时间是热情的大敌,尤其是追一部小说,这样的感觉尤为强烈。
说起来,最初接触《虫之歌》还是在07年,一转眼,已经过去了7年,虽然还远谈不上老,但本人也不是当年的学生了。心境随时间而变化,现在重新看《虫之歌》,感觉自然和以前大不一样。
这些年,看了相当数量的小说,其中有不少优秀的作品,《冰与火之歌》、《三体》、《沙丘》……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虫之歌》与这些作品比起来,实在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但就是这样一部不那么出色的作品,当年深深地打动了本人的内心,就算过去了这些年,本人还时不时地关注《虫之歌》的消息,尽管当年的那份热情已经远去,但这部小说在本人的心中仍然占据着显赫的位置,明明有五六年没有重读过了,但仍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回忆起每一卷里的大致情节,本人偶尔会想,这部作品为什么能在本人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究竟有哪些东西,让本人始终无法忘怀。
提起《虫之歌》传达给本人的情感,首先想到的,恐怕还是遗憾,本人仍然无法对7年前目睹的,那位少女的离去释怀。
立花利菜是个悲剧,在一场三角恋中注定失败的一方,现在回过头来看她的死,可以说是性格决定命运,充满了必然性,对于偏向于严肃故事的本人来讲,这样的便当已经目睹了无数个,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才是,可本人每当回忆起她的最后一刻,心中总有些沉闷。
立花利菜在最后的最后,躺在心爱之人的臂弯里,留下了遗言:
“我……真的……是个……笨蛋……到了这种时候才想……活下去……我到现在才找到自己的梦想……”
然而,真正让本人痛心的,是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话:
因为我与你和诗歌相遇了呢,我很幸福喔——
——但……或许这只是幻觉吧……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得到救赎。
死亡有很多种,有的丑陋、有的壮烈、有的平静……而利菜的死,给本人的感觉便是遗憾,假如命运发生一点点改变,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想起利菜,本人不时会如此假设。
现在,本人已经不会为利菜的死而悲伤了,但本人恐怕会一直为她感到遗憾。
利菜的死给《虫之歌》定下了灰色的基调,本人感到这是一个充满苦难,但最后会留下一点希望的故事。
之后的第二卷加强了这一印象,所以在看到第三卷的初季的时候,自然将她认定为新的牺牲者。
毫无疑问,毋庸置疑,初季在各方面都很符合牺牲者的标准,她是一个复仇者,她的家乡被毁,家人被杀,她除了复仇之外一无所有的人,拿她自己的话说就是:
“已经太迟了!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只想着要向那个女人报仇!我的双手已经抓不到任何东西了!什么都拿不回来了,所以这双手,要用来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这双手只是为了杀掉那个女人而存在。”
而且与利菜比起来,初季只是一个小角色,即没有强大的力量,在故事中也没有居于重要的位置,这样的角色,就算死了,也不会对整个故事的发展造成太大的影响。她打一开始就插满了领便当的旗,就差没说一句要回老家结婚了。
但初季是一个很可爱,很努力的女孩。
虽然心中充斥着强烈的憎恨,但初季还是保住了自己的温柔与善良,尽管她起初只是将诗歌当成道具来利用,但后来不自觉的将她当成了朋友,甚至为了保护她而赌上性命,这份善良不禁让本人觉得她非常可爱,而她的努力更是让本人动容,论战斗力,她跟一个杂兵没有任何区别,就是这么一个杂兵,在旅途上,不断地与众多强大的能力者周旋,只为保护自己的朋友。
对于这样的女孩,本人强烈地希望她能够活下去。
但有了之前的两次经验,本人知道这样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但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着奇迹的出现。本人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将故事一点点地读下去,在快要接近结局的时候,本人甚至停下来,害怕看到初季的死。直到晚上才重新鼓起勇气读下去。
所以,当本人看到郭公将初季救下的那一瞬间,心里的那份震撼,直到现在还无法忘怀,那是一种认定不会发生,结果突然出现的“奇迹”,就算是在阅读了众多小说的现在,这仍然是本人心中最震撼的一幕,当之前的两个故事所累积下来的浓浓哀伤被一阵清风吹散,这感觉,就如同在阴雨天里,看到了一丝划破天际的阳光。 那时候本人明白了——
《虫之歌》并不是一个只有悲伤的故事。
强烈的希望之光,这是既遗憾之后,《虫之歌》带给本人的第二个情感。
除了遗憾与希望这两份强烈的情感,《虫之歌》留给本人的另一大印象,便是小人物的坚持与执着,其中,更以茶身为代表。直到今天,她仍然是本人最喜欢的女性角色。
跟初季一样,茶深只是个小人物,在能力者中,她只是一个杂兵,在世界上处于可有可无的位置,但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怀抱着跟身份毫不匹配的“野心”,她渴望站在舞台中央,成为故事的主角,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对这样一个“野心”,本人感到了共鸣,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又何尝不是像茶深那样的小人物?又何尝没有过站在舞台上受世人瞩目的愿望?只是这个愿望实在是太大,太沉重,真正愿意去尝试的人并不多,但茶深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既没有高贵的血统,也没有主角光环,所以能利用的东西要尽量去利用,对于阻挡在前方的敌人,要不择手段的将之击倒。
如果茶深如她自己所愿,是一个像鲁鲁修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乱世枭雄,那她很快就会被掩盖在鲁鲁修的光环下,沉到本人记忆的某个角吧,可偏偏她不是,虽然她一直将“利用”、“棋子”、“不择手段”这样的台词挂在嘴边,但她事实上却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同伴,当同伴轻视自己的生命时,她会大声训斥:
“既然成了我的手下,那么就不能在没得到我允许的前提下死掉。我可不要什么用完就丢的没用废物,只需要直到最后一刻都能坚持站在舞台上的高级手下。”
明明擅长阴谋诡计,却非常在乎同伴的性命,这样的茶深虽然无法像鲁鲁修那样,将敌人与同伴乃至世界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是一个真正值得跟随的领袖,尽管茶深从未舍弃过任何同伴,但她的同伴却甘愿为了她的理想而牺牲自己。
茶深的野心如苍天般高远,同时也是一名不择手段的合理主义者,但这样的她却没有舍弃自己的“良心”,诚然,没有牺牲和舍弃的意志是茶深最大的弱点,如同《冰与火之歌》里的提利昂一般,都是怀有良心和善意的谋略家,提利昂的遭遇告诉我们,在一个现实而充满恶意的世界,这份善良是致命的弱点,但茶深终究没有落到提利昂那样的境遇,这让本人深深地感觉到,《虫之歌》的世界虽然严酷,但这当中并没有作者的恶意。
遗憾,希望与小人物的坚持,这便是《虫之歌》传达给本人的东西,萌萌、爱恋、郭公、戊子、亚梨子……这些人物以后恐怕也会常伴在本人心中。
以应援而言,这篇文章或许出的太晚,那姑且就当作14卷发售之前预热,不管岁月流逝,自己的心态如何改变,至少这个故事,本人会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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