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稔]境界线上的地平线 第三卷下 8.31下载放出,快点补暑假作业去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1 19:48 编辑


第三卷中下载传送门 看清楚,我才是第三卷下下载传送门,旁边那个是第三卷中

刚才看了看评论,发现有人误会这一卷是我一个人肝出来的了,请注意staff表里面“翻译”有两个ID哦,素裸天狐也帮忙肝了好几章呢。顶楼两个下载传送门,别传错了误入双马尾水手服肥大浴室哦~

境界线上的地平线 第三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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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原名:境界線上のホライゾン 03下
原著:川上稔
插画:さとやす(TENKY)
翻译:chenyongsquall 素裸天狐
润色:
aleiskira
修图:第十七断章 tona
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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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R.R.设计,令龙脉炉在K.P.A.Italia的严岛上空爆炸。这一爆炸如同发令枪一般,三十年战争中最惨烈的战争的历史再现“马德堡的掠夺”终于开始。
其中,托利一行人正前往位于马德堡郊外,M.H.R.R.总长鲁道夫二世被软禁的钢铁之塔。
六护式法兰西,以及M.H.R.R.的旧派和改派、P.A.Oda、大咪咪嘛嘛啦贫乳娘啦之类的,所有一切的思绪将投向何方?在此其中武藏做出的选择是!?
以中世纪日本和世界各国共居一处的“极东”为舞台开展的学园奇幻故事第3话,完结!



█人狼女王█
袭名的是蒂雷纳子爵。
蒂雷纳这人,是从路易十四的上一时代就执掌法兰西军,
在三十年战争后期擢升元帅
为法兰西带来一场场胜利的人。
法兰西在这个时期虽然成立了国军组织,
但同时这也是战场体制转变中的时期。
蒂雷纳之所以能应对这些变化,
既有学习历史与战术的原因,
也是经过了诸多个性丰富的指挥官的熏陶,
结合了种种基础与应用的结果吧。
另外,蒂雷纳虽然不断攫取耀眼的战果
理所当然地将法兰西引领向欧洲霸主,
但他本人身患口吃不良于言,虔信改派种种,
笔者看来并不是个单纯的英雄像,而是复杂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

作为人狼女王的弥托妈妈
号称欧洲异族代表之一,非常超脱常规。
话虽如此,考虑到是引领法兰西通往胜利的存在这一点,
这种程度也是可以的吧,之类的。
虽然基本立场是
「看着子女取悦自己的成年人」,
但在对自己的不足之处有所认识的子女看来,
活脱脱就是一个麻烦人物呐。
弥托妈妈也是,看着子女们手足无措的样子取乐
=因为置身事外而快乐所以很难应对吧。
面对这种类型的角色,
虽大多认为不要打太多交道,
但实际上真的先于其中受其摆布的话,
来自于受动方的反响不错,都觉得受益匪浅。
话说弥托子到底有多像她爸爸啊,这样的感觉。
这一部分是不是也挺可爱的呢,
这位母亲。
(川上稔)


——不要走。



名:里见•义赖
属:里见教导院
役:总长
种:重武神骑乘师
特:沉稳青年

名:源•义经
属:觉罗教导院
役:总长兼学生会长
种:近接武术师
特:贫乳大王八艘跳



『M.H.R.R.』
M.H.R.R.(神圣罗马帝国),
在六护式法兰西、
K.P.A.Italia
兄弟之国中,
家系上算是长兄之国
是骑士和国王治理的
领邦国家。

在围绕着欧洲霸权的战争中,
M.H.R.R.虽然由教皇
承认了帝位,
但加冕权也被
教皇捏在手中。
之后皇帝虽改由
选举制,但那也
形骸化,受此起彼伏的
宗教革命影响
而衰退。

名:马萨林(卢娜丝)

在三十年战争期间,
一边与周边国家作战,
国内也爆发了旧派改派之争,
最终沦为战败国。
成为旧派改派斗争的
转折点
的事件
就是被称为
马德堡的掠夺(attention!)
的事件。

名:安娜•杜德利切


半Q印刷
入会 邮购 通报 审问 处刑
小说草纸 漫画草纸 黑 盘 R米寿(译者:米寿原指八十八岁大寿,在这里指十八岁,什么意思的话……嗯嗯大家都懂)
█新作到货通知
:期待新作!
:评价★★★★★∞
:「浅间大人射了8」
:黑发翼
:叁拾陆页
:五百円整

于是,那部人气作品「浅间大人射了」简称「浅射8」在本月终于出版啦!
在7中将铃大人从裙带菜怪人咚的一下夺回的浅间大人在本次为了从裙带菜奇人手中救出正纯大人又开发了新的咚的一下技能!
呃,不能说什么至今为止的咚的一下技能又没被破解开发新技能要闹哪样。是人家稀饭over kill啦…… 购乳

选择吧!印刷方式
古登堡式
传统木版
毅力手抄
地上绘

封面是作者的中二气息……!★★★★★
「暗十字平家Legend」
主人公继承自绳文时代的隐秘之血终于第十三次Giga觉醒!
被选上的人们在圣歌响彻的坛之浦的决战…… 觉醒购入
教给你后悔这个词……!(无法计量)
「麻吕的坂道」
买了就后悔哦! 试着后悔
其实是复刻你造吗?★★★★★
「Loup de Debut」
阔别十二年的复刻终于国际展开!
虽然家人似乎很够呛但是不用在意!! 购入(巨贫)


极东史
开始
人类总是制造意料不到的危机陷入其中,
有的想法解决有的解决不了,
若俯瞰如此的历史得到帮助将不胜荣幸

目录
第六十章 「休息场的战士们」
第六十一章 「受围之地的指挥者们」
第六十二章 「圆阵的承担手」
第六十三章 「共同体的抵抗者」
第六十四章 「阴暗道路的摸索者」
第六十五章 「微热带的低吟人」
第六十六章 「铁塔的参观人」
第六十七章 「铁塔的探索者」
第六十八章 「铁塔的管理人」
第六十九章 「铁塔的达观者们」
第七十章 「铁塔的相对者」
第七十一章 「铁塔的理解者们」
第七十二章 「谒见场的狼」
第七十三章 「包围都市的集合者们」
第七十四章 「壁垒的攻守者们」
第七十五章 「防守地的突破人」
第七十六章 「战场的奔行者」
第七十七章 「水场的改变女」
第七十八章 「时代的进行者」
第七十九章 「约定之地的狼」
第八十章 「狼所希望之地的所在者」
第八十一章 「不足之地的参战者」
第八十三章 「崩塌之地的使者们」
第八十四章 「水没都市的武士」
第八十五章 「谒见空的月女神」
第八十六章 「前行之道等待的对手」
第八十七章 「一拥而上处的突击者」
第八十八章 「转角的等待者」
第八十九章 「前方的后辈」
第九十章 「怀古之空的佣兵」
第九十一章 「分歧点的交涉者们」
第九十二章 「别离场所的宣告者」
第九十三章 「一去不返空的前往者」
第九十四章 「生存场所的找寻者」
最终章 「集结场所的煽动者们」

目录
人物介绍
用语解说
解说●各势力的配置及今后预定●
解说●马德堡战场图●


人物
●武藏
葵•喜美
信仰工口和舞蹈之神的托利的姐姐。基本情况高高在上特殊情况自私任性的人。
葵•托利
主人公。武藏阿利亚达斯特学院的总长兼学生会长。“不可能男”。
浅间•智
武藏主社浅间神社的女儿,托利和喜美的青梅竹马兼人生的受害者。

生为帝的孩子而是半神。封印了全部的能力在武藏生活。
阿黛尔•巴尔乌弗特
从法兰西流落过来的从士家系,眼睛娘。
伊藤•健儿
快乐的梦魇。全裸且秃顶的筋肉系,通称伊藤健。
御广敷•银二
哈德大人系体型的精通食之道的死宅。
清成•乌尔基亚加
第二特务。航空系半龙,志向是成为异端审问官。通称乌基。
四郎次郎•伯托尼
会计。武藏商工会的年轻干部。
点藏•库罗斯优奈特
第一特务。总是用帽子之类的东西遮住脸部的忍者,总是被当做跑腿的。
图森特•涅申原
书记。喜欢历史而想成为作家的同人作家。
直政
第六特务。在机关部工作的大姐头。会吸着烟大声狂笑的性格。
纳特•弥托黛拉
第五特务。水户松平的袭名者的骑士家系。人狼混血。
稔侍
HP约为3左右的史莱姆。好像是男的。
野挽
以一己之力养家糊口的勤劳少年。笨手笨脚型格斗家。沉默寡言且待人冷淡。
海蒂•奥盖扎薇乐
会计助理。四郎次郎的搭档,带着白狐型走狗襟卷。
哈桑•福尔布斯
可尔必思商标型印度人。只靠吃喝咖喱就能生存。
佩鲁索纳君
头戴铁桶型头盔的超级肌肉男。沉默寡言身怀怪力但是心地善良。
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
托利的青梅竹马兼现任三河君主。现在是自动人形。感情作为大罪武装的零件被夺走。
本多•二代
原三河的学生。本多•忠胜的女儿,自称在下,语尾是也,个性略显浓厚。
本多•正纯
副会长。去年从三河转来的个性认真的转校生。家里有本难念的经。
玛伽•成濑
第四特务。黑发六翼的白魔术师。漫研所属。
玛戈特•奈特
第三特务。金发六翼的黑魔术师。总是一张笑脸。
伊莲儿•波柯
因为靠轮椅生活,所以在家上学的少女。
向井•铃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很努力的少女,是大家的车刹。
立花•宗茂
原三征西班牙第一特务。Amore。现在被解除了袭名,为了复归而努力。(译者:NETA参照第二卷)
立花•誾
原三征西班牙第三特务。宗茂的妻子,炮击系义肢少女。五十次。(译者:NETA同参照第二卷)
玛丽•斯图亚特
英国女王伊丽莎白的异母姐姐。金发巨乳。身为点藏的未婚妻现在在同居中。王赐剑的所有者。
三科•大
机关部部长的孙女。最喜欢机械。直政的后辈。名字不念“dai”念“hiro”。

●教导院相关人员
参水•真喜子
高速战斗型女教师。总是穿着运动服。
酒井•忠次
武藏阿利亚达斯特学院校长。以前还算是个能干的人不过现在也左迁了。
“武藏”
统括武藏全舰的自动人形总舰长。超级毒舌的语气让人欲罢不能。
义直
被六护式法兰西派遣而来的武藏王。持有对教导院的否决权和武藏的管理权。
三要•光纪
三年级竹组的班主任。把参水当做前辈敬仰着。不知道为什么很微妙地不幸。

●六护式法兰西
路易•十四世(Exiv)
六护式法兰西总长。爽朗的青年太阳王。继承了神的血脉。
毛利•辉元
六护式法兰西学生会长。十四世的妻子。不良少女系。背负着将来会作为西军统帅同武藏敌对的命运。
安娜•杜德利切(Anne d'Autriche)
六护式法兰西的前暂定总长兼学生会长。十四世的妹妹。
卢娜斯夫人(Luynes)
副会长。过去是是安娜的助理。二重袭名了会计的马萨林。
三个火枪手的安利
战斗系的女性型自动人形。处于首领的地位,辉元的护卫。制御式大刀的使用者。
三个火枪手的阿尔曼
战斗系的男性自动人形。广范围重力控制的使用者。
三个火枪手的伊扎克
武神型的自动人形,负责炮击。很一本正经。
人狼女王
蒂雷纳。六护式法兰西的副长。弥托黛拉的妈妈。非常不拘小节的巨乳。
Mouri三姐妹
袭名了毛利辉元的三名叔父的自动人形三姐妹。

●M.H.R.R.:
居里克
改派萨克森州的马德堡市暂定市长。进行了“马德堡半球”这一实验。
路德
名叫马丁,宗教改革的发起者,改派的代表人。真实身份是巴御前。
鲁道夫二世
有各种隐情的变态。M.H.R.R.总长皇帝。人妖。
马提亚斯
M.H.R.R.旧派的代表。学生会会长。总长皇帝鲁道夫二世的弟弟。当傀儡好嗨森!
前田•利家
旧派的代表。会计。变成了灵体,和妻子“松”平稳度日的中层
●P.A.Oda
佐佐•成政
P.A.Oda六天魔军、五大顶的一人。不良系兼突击派。但是规规矩矩。
柴田•胜家
P.A.Oda六天魔军、五大顶的一人。体育会系。最近结婚了给别人添麻烦。
泷川•一益
擅长筑城和舰船操作的P.A.Oda忍者武将。
九鬼•嘉隆
P.A.Oda的铁钢船团首领。对村上水军是工作。
松永•久秀
被交托纪伊半岛的重臣。迟早对织田谋反,和平蜘蛛茶釜一同自爆。

●其他势力:
里见•义赖
身为里见教导院总长的青年。温厚派。操使村雨丸和武神“八房”。
里见•义康
身为里见教导院学生会长的少女。就算小但是才不会哭呢。操纵着武神“义”。
本愿寺•显如
别名苏莱曼。节制一向宗,被交付一部分村斋势力。反织田。


【用语解说】
あ行
•黑金侍【Eisenritter】:M.H.R.R改派领邦的主企业。
•ArchsArt:“大属的艺术”。英国的主企业。
•尼子家:原IZUMO的土地。由于毛利和六护式法兰西而灭亡。
•无敌舰队海战:英国和三征西班牙之间发生的战争。三征西班牙意图登陆英国本土最后失败溃退。
•出云产业座(IZUMO):极东最大规模的产业座。作为极东神社的总本山负责建造武藏的企业。
•英国【England】:由于使用了浮游岛,没有支配极东的土地或者大名。
•威斯特法伦条约:30年战争的和解条约。
•H.R.R.M.:“神圣骑士团铁工会”M.H.R.R.旧派领邦的主企业。
•女神万岁【Europa】:六护式法兰西的主企业。
•六护式法兰西【Hexagone Française】:毛利家+法国。
•王赐剑【Excalibur】:分为一型和二型。
•ATELL:流体的最小单位。在术式中使用。
•蔑视魔山【EDEL Brochen】:魔术品牌。本社所在地不明。
•M.H.R.R:羽柴家+神圣罗马帝国。
•七部六仙道【Oat】:以中国的仙道作为基础的教谱。

か行:
•外燃拜气:在自身之外储蓄的拜气。流体燃料等就属于这一类。
•旧派【Cathiolica】:从古时开始就存在的Tsirhc的主流。
•教导院:教学设施。实质上的政治军事中心。有大量分校。
•教谱:信奏神和圣谱的组织。集团。
•极东:重奏统合争乱之类神州的称呼。
•K.P.A.Italia:安芸诸国联合+意大利都市联合。
•贤矿石、贤水:含有流体的矿石、水。可以作为流体燃料使用。
•校则法:由圣连颁布的教导院间的基本法。

さ行:
•暂定议会:在武藏由学生会长与总长连合、委员会的成年人官员组成的组织。
•清纯大市【SaoMercado】:三征西班牙的品牌。
•Shaja:村斋文化圈中“了解”之意。本来是显示勇气的词语的表音。
•Jud.【Judge/Judgement】:罪人用来表示“应答”和“明白”的词语。
•重奏世界:过去用来放置复制出来的神州的地方。通过地脉制御维持着。
•重奏统合争乱:重奏世界崩溃的时候发生的,重奏世界居民和现实世界(即神州)居民之间的战争。最后由重奏世界一侧胜出,神州被暂定支配。
•重奏领域:崩溃落下的重奏世界里的神州破碎时和现实世界合一的地方。
•袭名:为了历史再现而让拥有资格的人继承历史上人物的名字。
•术式:通过加工流体而在空间中引发奇迹的手段。
•白砂代座:出云产业座的神社系品牌。
•人工末世:在英国的“花园”里以研究末世为目的而制造的地脉扭曲的压缩体。
•神格武装:和通常的武装不同,拥有特有能力的武装。
•神州:极东过去的称呼。
•清武田:中国和武田家的合一。
•神道:极东的教谱。信奏极东的各方神明,使用的是神奏术。
•上越露西亚【CBER POCCИЯ】:上杉家+俄罗斯。
•圣术:Tsirhc系的术式。旧派是从圣谱和圣人的关系中,改派则只从圣谱中引导出力量。
•学生会:执行各教导院的内外事务的组织。
•圣谱:记述前地球时代历史的史书。有一共七组外加抄本。
•圣谱记述:基于圣谱的功能,把前地球时代的历史自动更新到一百年后。但是现在更新已停止,只记述到1648年为止。
•圣谱显装:为将圣谱的能力转为战斗力的武装。
•精灵术:通过与被称为“拥有意志的流体”精灵对话,而借取力量的原始术式。
•圣联:圣谱联盟。外力主导历史再现而存在的组织。
•奏者:各教谱的信徒。
•总长连合:以总长为最高权力者,实行个教导院的警备等实际工作的组织。
•毕业:极东以外的国家是无期限制,但极东是18岁毕业制。

た行
•代演:为了代替术式发动而使用的拜气,奉纳神所喜欢的东西。
•大罪武装:以人类的大罪作为中心思想而制作的大量破坏武装。
•轮回道:教谱之一,以轮回转世作为主轴。
•地脉:构成空间的流体的流动路线里面比较粗大的部分。
•地脉炉:从地脉中抽出流体并精制的炉子。由于很容易引发地脉异变,爆炸的话数公里范围内都会消失并不安定化,因此在Tsirhc教谱中被禁止。
•超祝福舰队:用于英西海战的三征西班牙的舰队,由最新锐的舰艇构成。
•Tsirhc:尊神之子为长的教谱,信奏的是圣谱。
•Tes.【Tes/Testment】:表示“应答”、“明白”意思的词语。
•直达道歌:在江户时代的极东产生的童谣的试做型。
•三征西班牙【Tres Espana】:大内、大友家+西班牙,葡萄牙也正在合并中。

な行
•内燃拜气:在自己体内积蓄的拜气。

は行
•拜气:人类存在一小时所必需的流体。3600ATELL。术式的消费ATELL换算单位。
•花园:在英国创造的人工末世研究用空间。
•范钢:清的品牌,虽然很坚固但是稍微有点粗枝大叶。
•P.A.Oda:织田家+奥斯曼。
•表示框:为使用各教谱的基本加护的术式装置。
•改派【Protestantism】:从旧派的腐败中脱离并与时代接轨的Tsirhc的新潮流。
•机械装置的明星【Fino Aruba】:K.P.A.Italia的品牌,出售发条式的产品。
•武神:通过和人同化而行动的巨大人形机械。
•奉纳:向神供奉神所喜欢的东西或者内燃拜气。

ま行
•走狗【Mouse】:在神道教谱和奏者之间起联系作用的灵兽型设备。在其他教谱中也叫做走徒。
•魔术:在欧洲深受迫害的民间术式。
•末世:这个世界的终结。指圣谱的历史记述与1648年断绝。
•帝:神格者,在京都以神器进行着地脉制御。不问世事。
•三河:由于元信公引发的地脉炉暴走而崩溃消失了。
•武藏:航空都市舰。极东被允许的唯一独立领土。(右舷一号舰-品川,右舷二号舰-多摩,右舷三号舰-高尾,中央前舰-武藏野,中央后舰-奥多摩,左舷一号舰-浅草,左舷二号舰-村山,左舷三号舰-青梅)
•武藏Ariadust教导院:位于武藏-奥多摩上的极东的代表学校。
•矛盾许容:这个世界的基础能。能够让各种物理法则同时存在。
•村斋:与Tsirhc不同的信奏圣谱的后发派。

ら行
•流体:矛盾许容型的空间构成要素。
•流体燃料:作为燃料而被精制的流体。作为外燃拜气的一种在流体驱动器中被使用。
•流体驱动器:利用流体的空间变异力的驱动器,根据内部的纹章不同会有不同效果变化。
•流体炉:从空间中抽出流体并精制的炉子,比地脉炉攻略要低但是更加安全。
•龙脉炉:令地脉炉暴走抹去大范围的炸弹。
•历史再现:由人们将圣谱记述再现从而保持世界的走向。


实况通神昵称一览
•东 :东
•浅间 :浅间•智
•ANA :安娜•杜德利切
•淫靡 :伊藤•健儿
•俺 :葵•托利
•金丸子:玛戈特•奈特
•义 :里见•义康
•伤者 :玛丽•斯图亚特
•银狼 :纳特•弥托黛拉
•现役娘:人狼女王
•午前様:巴御前
•烟草女:直政
•十ZO :点藏•库罗斯优奈特
•蜻蜓切:本多•二代
•粘着王:稔侍
•83 :哈桑•福尔布斯
•半球男:居里克
•贫从士:阿黛尔•巴尔乌弗特
•副会长:本多•正纯
•Bell :向井•铃
•赫莱子: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
•●画 :玛伽•成濑
•〇红屋:海蒂•奥盖扎薇乐
•未熟者:图森特•涅申原
•武藏王:义直
•眼镜 :莎士比亚
•原不良:毛利•辉元
•礼赞者:御广敷•银二
•龙犬 :卢娜丝夫人
•劳动者:野挽

●今后武藏的预定●
武藏和托利在马德堡会合之后,从濑户内海通过纪伊半岛,与义经等人进行三方原之战。

无箭头为放置 或略微警戒


●校则法
第二百零七条
•圣谱记述再现中,行使再现的国家受保护免于他国介入。
第二百零七条第一款
•圣谱记述再现中,行使再现的国家可进行以再现为目的的介入,或接受补助。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4-6-16 15:18 编辑



第六十章 『休息场的战士们』

没想到的人
到来的时候
配点(自我介绍)

马德堡的中央。在圣莫里斯大教堂前的广场上,正纯正在享用迟来的午餐。
……终于能吃饭啦。
自己这会儿,正坐在土地上,一块只有上面被斫平当成长凳的石块上,把二代给的炸肉排搁在面包上吃着。配菜是拿卷心菜腌的腌酸菜和煮香肠,它们也一块儿搁在面包上放在一旁。
「盐下得好重……」
……真想吃点什么水煮的诶……还有,虽然配给的瓶装啤酒里面没有啤酒花,不过这果然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吧。
可是这里是战场,又是M.H.R.R.的都市。因为在历史再现中负有重要职责,所以菜式通通统一为西式的了。而且现在是战时,是能有食粮配给就不错了的状况吧。面对咸味为主的调味,就算抱怨也无济于事。
二代正在对面配给营帐中,持续着直接吞下刚料理好的食物的状态。这说明在和食派中果然也是有口味比较重的人吗。在营帐中负责料理的女装们也是,
「哎呀,这孩子把所有菜都吃掉的气势好厉害……!」
「姐姐我也要努力烧菜喽……!」
『感谢——』(译者:这是蜻蜓切)
宠物也这么热心于国际交流真是感激不尽。
但是正纯回想到了,上午,在武藏让马德堡市民避难的时候,市民得到配给的食物时松了口气的样子。食物果然是让人稳定的要素呐,正纯思考着,
……啊,话说这肉排和香肠,配着面包好好吃……
就连不怎么喜欢吃肉的自己都这么想了,应该很有水平的吧。看看四周,之间当地的战士团都在很寻常地吃喝着,感觉就只有自己收获到一份贵重的体验。就在这时,
「副会长本多君,K.P.A.Italia那边,果然还是联络不上。好像有什么事」
从大教堂那边,涅申原走了过来。他穿着有些大的沙黄色便服,和平常一样打开了一大堆表示框,
「嘛,虽然从态势上来看以村上水军为中心的K.P.A.Italia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国境附近各国派遣的广报委员好像也没有发回联络。
通神系统断绝了的话,应该是地域单位的通信妨碍之类的吧」
「你认为K.P.A.Italia能赢吗?」
「我想,应该是保下来了」
听他这么说,正纯有点不解。她一边往夹了腌酸菜和香肠的面包上抹着女装大厨那儿配送的颗粒芥末酱,
「那不是无视了历史再现吗?史实的话,六艘铁甲船应该全部返航了」
「因为M.H.R.R.方面也投入了铃木•孙一违反得不像样子了嘛。所以,总之村上水军是毁灭了。可是,铁甲船的历史再现和K.P.A.Italia无关,是这么打算的吧。也就是说,铁甲船沉了是M.H.R.R.方面的失误」
「教皇总长那么能说会道,会淡定地这么说的吧……可是这么一来,村上水军?那也是拼命的呐。——啊啊,关于村上水军的说明就免了。反正会很长」
「……很有趣的诶!?虽然的确长!!」
涅申原的脸侧,又有一个新的表示框出现了。读完了它的涅申原虽然嘴上说着「所以说你怎么偷听了啊」,但其实就是那啥,
「你太恋奸情热了吧涅申原」
「魂淡,怎么一个个都是站在妹子那边的啊!」
「啊啊,现在是在独逸嘛」(译者:正纯的冷笑话。一个个=どいつもこいつも前半的发音和独逸=ドイツ一致)
所有一切都沉默下来了。

正纯的周围,不光是涅申原,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噤声不动了。大教堂上,在尖塔上处理通神关系的工作的浅间,
「啊,呜哇,要掉下去啦!不能掉下去啊我!掉下去是不行的啦!」
啊啊,正纯嘀咕着。
「不能有疏漏呐」(译者:正纯的冷笑话。疏漏=オチ和落下=落ち发音一样)
浅间落下去了。从尖塔下的窗口向外眺望的葵姐正,
「呼呼,一个个人就像市民一样的呢!现在我的双臂之中正可谓是市民World呢!!」
浅间落在了她张开的双臂中。葵姐变成了自动接住她的样子,
「——这时候巨乳从天上掉下来啦——!……呃怎么啊浅间,把自己全送给我啦!?」
目睹这一切的正纯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涅申原,
「等、等一下副会长本多君!现在再说什么的话下面是没人接的会出事的!?」
「什么啊说得好像全赖我一样的」
「库库库,浅间!说出来吧把真实给……!呃你真的好重诶,等、你领子开了把奈美埋进去了,噗、哈、哈哈哈哈!早上的那啥之类的,哈哈哈哈!」
「喜美请你不要戳中奇怪的笑点啊——!!」
两人失去平衡掉下来了。
这时,一路小跳慌慌张张飞过去的武神“义”用手接住了两人,把她们放到了地上。
哎呀哎呀,正纯心想,把视线从那边移开,
「那么,涅申原,你认为K.P.A.Italia是什么状况?」
「诶?啊、啊啊,副会长本多君。——你已经很习惯我们班了吧?」
「不要自说自话断绝别人的活路。——麻烦说一下」
这个嘛,涅申原说道。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泡着符咒的瓶子在嘴边倾斜。在润了润喉咙之后,
「不论是什么结果,M.H.R.R.方面都会做出下一步行动。
比如说,现在隐形状态不知行踪的M.H.R.R.航空战舰“白鹭”。也就是姬路城,还没有出动。估计会在铁甲船的战斗结束时出动吧」
另外,他说道。
「还有,现在,和M.H.R.R.联手的P.A.Oda惹人生疑。毕竟P.A.Oda主要城市之外,其他教导院的人员都禁止通行,整个琵琶湖甚至被非相关人员就不得出入的大型隐形空间包裹住而不知详细情况了,……不过从那里面好像有和羽柴有关系的战船,同样在隐形状态下出航了」
「长滨和,墨俣吗?」
大概吧,涅申原点点头。可是,
「话是这么说,但K.P.A.Italia本部所在的安艺严岛是不会轻轻松松沦陷的。真要说的话,是教皇总长占优吧,那个」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想要占领的话,非要登陆不可啊。城镇建筑物的镇压。包括重要人物以及资产的确保,隐藏的抵抗者们的清扫在内,全都是人类面对城市非得钻进去不可的事情。和野战相对,城市战的麻烦之处就在这里。——听着吗?」
「啊,嗯,没错。Jud.」
「……没在听吧。——所以说嘛,考虑到这部分,教皇总长又持有“淫荡的御身”,本部城市战的准备也天衣无缝了吧。在K.P.A.Italia看来,虽然这次侵略很激烈,但又排除了铁甲船的危险,再忍个几天别国的干涉也会介入了,多半是在这么想的吧。
因为作为K.P.A.Italia来说,并不要获胜,只要防下来就行了」
「所谓的防住,就是这么回事吗……」
原来如此,正纯点点头。她折起放着腌酸菜的面包,塞进嘴里。
……啊,配上芥末酱的辣味和卷心菜的酸味,面包的味道好像也不错……
因为口味很重所以马上就饱了,虽然这么想着,不过要是面包再烤烤的话香气增加了应该会更好吃吧。正纯想着下次在家里做做看,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M.H.R.R.会如何行动?」
「如果羽柴稳健的话,就会向各国派遣大使。为了不让他们向K.P.A.Italia派遣救援,或者,为拖延派遣时间而交涉。而且,——也会往这里派的,呢」
「往这里也?」
Jud.,涅申原点点头。
「往六护式法兰西、三征西班牙都会派遣的吧。可是,这里有能将意见传达给六护式法兰西总长他们的安娜•杜德利切在。她前前后后和K.P.A.Italia没打过交道。作为M.H.R.R.,拿马德堡的掠夺作为交涉材料,能将话题引向多自己有利一方的吧。正因为如此,马萨林也到这里来了嘛。
另外路德也在的话,也可以防止M.H.R.R.内部的改派从背后下刀子。来这里的意义足够了」
而且,
「不论状况如何,结果是怎么样,斗争之后重建态势都是必要的。在这意义上,与胜败无关,也会派出大使吧」
「那个人选,你想会是谁?」
「政治关系的话,我想你应该跟了解吧?」
这个嘛,正纯呢喃道。她又咬了一口面包,
……找到中意的味道,那个也是我中意的事情吗。
「稍微接近点这个状况想想看。接下来是,——濑户内的战斗究竟如何进行,如何结束,吧」

狂风吹过,一片荒芜。
漂浮在空中的大地上,东侧被从上往下挖去了一大块,本该环绕在四周的海水正不断向空中洒落。
海水散落的天空因为粉尘和海水的雾气,还有因为爆炸而造成的大气温差产生的蒸汽和风,现在变得一片昏暗,被薄暮所笼罩。
天空阴暗的色泽,是朱红和黑暗的漩涡。在粉尘和雾霭造成的狂风后面,天空正渐渐沉入夕阳的色彩。可是,不断被风,还有称不上是砂砾的尘埃拍打的浮上岛表面,东侧的建筑几乎全部崩塌,山的表面连同森林都陷入了被掀起来的状态。
东南侧沿岸如同被粗粗雕刻了一般崩毁,吹起朱红色的狂风,它的基部也正向着半空缓缓下落。
而在东侧沿岸,被狂暴的天空缓缓拖下的海面上,有身穿黑白两色制服的身影。站在斜斜倾倒的大鸟居两侧的人是,
「伽利略!——你没事对吧!?」
「拿平安无事当前提发问就是你的缺点。前少年」
哈,教皇总长依诺森笑笑,双手左右举起。
出现在其中的表示框告知了严岛的现状。显示了几乎整个地区都染成了赤红色,一部分变成了代表情况不明的白色的严岛。赤红色现在也正不断增加着,从各地发来告知受害状况的图标和数字统计起来,不停增加。
可是,依诺森根本不将视线从正面的天空挪开。
同样地,伽利略也紧紧盯着天空目不转睛。
一阵风吹过,发出粉尘打在人体上的声音,把两人周围吹得一团乱。
忽然,远处响起了轰鸣。那是什么东西破裂,接着不断有小碎片落下的声音。那声音很沉重,地面摇晃着,整片洒落着的海洋都弹了起来,化为飞沫。
「东南侧坠落了吗」
听到伽利略的话,依诺森也不回头。只是,
「听到了吗,伽利略」
「听到什么?拜托说个正确的。前少年」
「——有航空舰的声音」
「同意,前少年。——而且,那还不是之前铁甲舰的。是大家伙。这就是说,有大家伙跑到这狂躁的天空中来了」
Tes.,依诺森答道。
「所幸,还有七成的加速道幸免。利用副加速道,……出现同时就揍他丫的」
「应该跟在铁甲舰后面前来的羽柴的第二阵。“白鹭”吗」
「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也不可能迅速识别咱们。但我们正相反。所以——」
这时,就在依诺森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天空暗了下来。
正面那红黑色的漩涡,被什么东西挤到了后面。而且,还是被一个巨大量的什么。从这边看过去,就好像是整个天空从远处出现,涌起来一般。
「来啦——!」
依诺森把弹丸砸进了严岛型加速炮。

加速道上,出口和入口是共用的。穿过大鸟居而投出的弹丸,是在依诺森双手展开的防护障壁。
弹开敌人攻击的防护障壁,如果不是对抗术式或神格武装,还有压倒性的打击力的话是不会破碎的。它在依诺森的双手中层层叠叠地出现,又使用压缩专用的术式捏成一个。
枚数是以枢要德的七德为基准,七的七次方的八十二万三千五百四十三枚。通过这个数字的加护,每一枚都接受了七德,防护力更上一层楼。
然后被固定下来的拳头大光球,被投入加速道后就会冲向包围了严岛外围的鸟居型十字加速术式的中央。它从初始的,如同下落一般的速度渐渐水涨船高,从如同被弹飞了一般的速度又进冲得更加猛烈。
「调整良好,前少年!」
架设在严岛各地的巨大天球仪随着伽利略的控制术式动了起来。各行星的公转和自传,还有轨道的正确性,从九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天球仪通过加速道传递给了弹丸。
最终所产生的,是接受了天球的运行与速度,还有七德加护的弹丸。
然后,
「来了吗……!」
云层破开,那个来了。

依诺森在狂风中所看到的,是影子。
缠绕着红黑两色漩涡的狂岚的,巨大的影子来了。面对此,依诺森架起了扛在背后的“淫荡的御身”。
……靠近了的话,就可以用“淫荡的御身”解除武装。
另外,如果就保持那么远的话,就算是大型舰,想要给予严岛有效打击也是办不到的。最多也就是破坏表层的城镇罢了,可是街道什么都已经给夷平了。
所以,
「对射的话,是我们这边赢呐,喂……!」
说出来的瞬间。炮击从加速道上发射了出去。把海水吹开,把海底挖开,一直线地飞向正面的影子。
去了。
就在这时。狂风的正上方,云层被撕裂了。因为正面迎来的影子挤开了大气,狂风的涡流中出现了混乱。
朱红色的光,夕阳的阳光细细地投射进来,却指出了正面而来舰影的舰首部。
确认了看到的是什么的依诺森,和伽利略一块儿瞪大了眼睛。
向着这边,伴随着劈风斩浪的轰鸣到来的,照伽利略看来,
「……不是“白鹭”啊,前少年!」
那是,
「……你丫的——!!」
依诺森叫道。
「已经妄图攫取天下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出现了打击。
那是轰鸣。
再一次,严岛被黑暗所吞没。
因为巨大的,强大的影子,K.P.A.Italia失去了光亮。

「……地脉炉的暴走?」
渐渐染上一片夕阳红的天空上,处在更高位置的奥多摩教导院的屋顶上,躺在长椅上的酒井发问了。
疑问的对象,是站在右侧的“武藏”。
现在,她正拎着大锅用的大号勺子,
「Jud.,有检测信号。在武藏舰上,该情报只有酒井大人和一部分自动人形知晓。“武藏野”去向武藏王义直——,传达到了。——以上」
真麻烦呢,酒井嘀咕着。然后,他突然察觉到,
「说是检测对吧?武藏小姐」
「Jud.,真亏得您能察觉到酒井大人。想做不是能做好的嘛。——检测到了与过去在三河时,我们所接收到的杂音相似的信号。比对的结果,经判断可以说威力虽然较弱,但毫无疑问是地脉炉的爆炸模式。——以上」
原来如此啊,酒井从怀中取出了烟管。他向着一旁,“武藏”用指尖弹出的一次性火种符伸出了烟管,
「Jud.,多谢啊。真温柔啊,“武藏”小姐」
「酒井大人在思考问题时要取出烟管的话,从统计学上来说思考的都是很深刻的问题。您在担心教皇总长吗?——以上」
「被你这么说了我该怎么回答啊?——呃抱歉,你这是在关心我吧?」
「哪里,没有感情的自动人形不可能做出关心这种行为。是酒井大人您的错觉吧。不过,酒井大人,若是我等的检测没有出错,这就是现实。——以上」
酒井接过点上火的烟管。然后叼着烟嘴,
「K.P.A.Italia那边呢?」
正说到这里。忽然,
「来了。——以上」
大气如同波纹一般动荡,从背后,南侧传来。
天色完全变成了夕阳红,直到之前为止都飘浮着的薄雾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南方天空……」
只见远处,山的棱线的另一侧,暗云汹涌。

酒井和“武藏”眺望着的南方天空,黑色的云彩正在出现并扩散开来。
虽然和夏季出现的积雨云相似,但那云彩一开始时是细细的一柱,然后牵连到天顶扩散开,又向下落。
然后,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如同远处雷声一般的声响。
因为背后就是教导院和暴风壁,各舰上的人们无法马上确认南侧的情况。只能从听到的声响,还有风的活动揣测,
「……?」
仿佛是对天候有所不安的小骚乱渐渐发生了。听着人们的窃窃私语,酒井把烟管含进了嘴角。
「那么……,如果有人问那是什么的话,“武藏”小姐,你会怎么办?」
「自动人形不会撒谎。——以上」
「真严格呢」
「有什么问题吗?——以上」
「如果想要隐瞒的话,我或者义直早该发这种命令了吧,就是这么回事」
听了他的语气,“武藏”偏过头。
「知道的就只有我,还有一小部分人吗?——以上」
听她的说法,酒井啊了一声,点点头。
「那么,我想就在这儿来一杯呐,“武藏”小姐」
「Jud.,茶具早已取来请自便。——判断像是这样默不作声也是不错的判断,酒井大人。因为就算给束手无策的人们带去不安,对于现状也于事无补。下次出港时情报自会传达。——以上」
给你添麻烦了呢,酒井说道。然后,
「马德堡那边呢?」
「有浅间大人负责通神关系,所以已经从浅间神社以暗号通神发出联络。似乎要仰赖正纯大人、涅申原大人的判断」
「原来如此啊。嘛,不管怎么说都是马上就会公开的情报,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用吧。能先一步抓住它,就是自己能力的证明,吗」
不过啊,酒井这么说着把嘴角的烟管取下,然后托着下巴望向南方的天空,
「……嘛啊,这种小花招虽然对路德婆婆应该不管用,不过,还是让人会心一笑,会得到这种好感的吧」
「……酒井大人,您与路德大人互相认识?」
酒井点点头,指着南方天空。
「因为当初和在那片雷云下的笨蛋打交道的时候,她让我通过这里去了濑户内海嘛」

酒井道,
「当时可真是多多承蒙照顾了」
他苦笑着说道,视线却不离南方。
「那个,啊」
「Jud.,怎么了。——以上」
「Jud.,嘛啊,过去发生了好多事呢」
酒井说了起来。
「和那笨蛋打仗的时候。直接经过大阪进入K.P.A.Italia的话会吸引到警戒网的嘛。所以就假装去江户,拜托了义经转而北上了。
义经对巴……,路德婆婆应该说是讨厌呢,还是太在意了所以是派佐藤兄弟来商量的。之后就从M.H.R.R.去了濑户内海。
因为松永大叔支持我,所以依诺啥的就用十字军的解释向大阪方面发兵。我就南下从他的背后攻击——」
用手势比划着位置关系的酒井注意到,“武藏”正看着自己。
「哦呀,怎么啦,“武藏”小姐,你这么看着我」
「因为还是头回见到酒井大人您这么开心地讲过去的事。——以上」
「哎呀,一点不开心呢。可累得够呛」
「可以判断为了胜利的劳累,从统计学上看来是充实吧。总之,……教皇总长大人他们要是平安无事就好了呢。还有,……能稍微打扰一下吗?——以上」
「要问什么?」
Jud.,“武藏”点点头。她一边运用重力控制将屋顶入口附近的可动餐桌拉过来,一边向酒井问道。
「你是说从背后爆身处大阪的教皇总长大人的菊花对吧?那么……,在此期间,不,在此之后的战斗中,酒井大人您是潜伏在哪里的?松永大人的大本营是大阪以南,纪伊,所以是不可能从那里出发爆菊的。
还有,在濑户内海沿岸应该会吸引到K.P.A.Italia的警戒才对。
酒井大人,您究竟潜伏在哪里?——以上」
「这个嘛」
酒井苦笑着说。然后,他朝着南方举起烟管,
「恐怕,已经去马德堡了吧。……不,这会儿M.H.R.R.的大使应该前往马德堡了。因为这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间点,对于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一方才是有利的」
「?这是怎么回事?过去酒井大人您的保护者,是M.H.R.R.的使者?……说实话,实在难以作出判断……」
「嘛,马上就明白了。浅间君会传话过来的吧。刚才已经向正纯君发出通神了,这会儿差不多是出迎的时间了吧」
所以,
「要让正纯君稍微加把劲才行呢」

在马德堡,首先注意到那个影子的,是包围了城塞都市的人们。
并不是南方天空中升起的暗云。那是与之不同的,从偏西南方向驶来的航空舰舰影。
正在接近的航空舰的视觉情报马上传入了高举着M.H.R.R.大旗的营帐中。然后,在易北河边,正烤着钓上来的鱼的成政和胜家通过广报委员的报告,理解了那舰影的意义。
M.H.R.R.的大使,乘坐着航空舰来到马德堡了。
「原来如此啊」
胜家这么说着,一口咬住鱼,顺着木串整条捋了下来。
「大使来了是吧。虽然会构成对马德堡的劝降,不过接下来的动向会如何,对吧。……嘛总而言之,在马德堡方面看来,这么一来就能争取时间了吧」
「可是……」
这么出声的成政已经站了起来,握紧双拳。他咬着牙,眺望着从暗云扩散的南方天空驶来的大使的船。而且,还是在怒目而视。
看着后辈这幅模样的胜家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又这么说道。
「冷静点小人物。这种时候派遣使者就类似于国家之间的潜规则一样的」
「该死……!」
成政吸了口气,踢了脚河滩上的碎石。
「这怎么想都是耍花招吧!主公也是知道的吧,这是……!」
「主公就算知道也会放任他这么做的,就算不知道,那大爷也会自说自话这么干。主公寻求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而那大爷,单纯只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所以,
「成政,你丫的稍微消停点。反正迟早要去取他项上人头的」
「可是啊……!你懂不懂啊你!那艘船上不光有大爷,还有更加要命的……,那家伙坐着啊!」
成政用右手指着急速向头顶接近的巨大战舰。
「喂,你看好啊!那是咱们的大使,松永的主舰信贵山啊!」
然后,成政皱着眉面向胜家。
「那松永大爷过去和谁搭伙支援酒井•忠次,打败了教皇总长,你知道不知道啊!?这是那个的重演啊!」
「等那大爷开始第二次谋反的时候,我和你丫的只要打赢他就行了呗。……那大爷虽然逃起来快得要命,但在这儿送他上路也不坏」
头上,携卷着风声,平蜘蛛型航空战舰信贵山缓缓降下。就好像是给马德堡盖上了一个铁盖一般。

下午五时三十分,马德堡的大教堂前,正纯正合各国代表一同迎接来客。
在这里的,有六护式法兰西的代表马萨林、枢机主教宫肩上的安娜,以及M.H.R.R.改派代表居里克和巴御前四人。
客人那一方,则有两人。
一人是信贵山的城主松永•久秀。他一看到自己,
「哦哦,男装大姐啊,那全裸小哥不在对吧?听说他掉下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明明早就知道了吧。
正纯心里这么想着,正打算摇摇头时,下一句话突然就来了。
「——追寻公主隐的谜题,去鲁道夫二世那里了对吧」
「诶……?」
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疑问词。
……难道说,他理解公主隐一事?
视线前方,松永哈哈笑了两声。
「从义经那儿听来的。我也试着稍微调查了下」
「是这样吗?」
「如果是教导院的重镇的话,大致上都是搜集了情报过来的哟。这种事,是有些异常的状态嘛。——那边的小不点还有半透明的大姐。你们那旮旯的黎塞留也中招了对吧?」
『就是呢。我虽然很不会应付那大叔,不过他又有能力,又总是送我点心,真可惜呢』
不错嘛,松永笑了笑,然后出其不意地向旁边挪了一步。
另一为客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位将极东的制服改造成僧服穿着的年过中年的男人。可是,表明是中东人的淡黑肤色的身体挺直了背脊毫不动摇。高高的个头肩膀有点瘦削,卷着巨大的头巾的头下,粗粗的眉毛正看着自己。
「初次见面」
声音低沉,深刻。对此,众人之中,自己和巴以外都微微动了动身体,而他眯细了眼睛,
「请放心。现在我是引退之身。——武藏副会长,从酒井那儿听说过了吧?」
「Jud.,已经听说了。一向宗之长的僧侣,本愿寺•显如……,不」
「能用过去的名字称呼吗?——被信长剥夺的那个名字」
Jud.,正纯点点头。
「原奥斯曼土耳其大总长。——苏莱曼陛下」


正纯一手抚胸,微微低下头。
「过去能得到濑户内海的岛屿,以及九州北部的非洲地域中存在的村斋势力的支援,请允许我代酒井学院长表示感谢」
「那么,他怎么说?」
Jud.,正纯抬起头,点点头。然后她伸出右手,显示出了酒井发来的通神文,将手直直向对方递出。
说道。酒井说出来的一句话是,
「学院长说了,那是个只要拜托了什么事都会答应的大叔,好好地敲诈他一笔」
一瞬间,苏莱曼用手捂着脸,笑出声来。
「哈哈,那个少年真是的,——让我回想起少年时代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自己的手。那是只硬实,伤痕累累的手。虽然表面感觉很冷,但发自内侧的力量很强,
「Jud.,——当年构筑起世界最大的帝国,奥斯曼土耳其的男人,已经变成乖僻又小气的老头儿了。所以,能看到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样的,啊啊,……我很期待」
他说道。然后向巴扫了一眼,苦笑道,
「开会了。——要不要聊一聊啊。各自的故事」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19:42 编辑



第六十一章 『受围之地的指挥者们』

静静地
但又确实开始的东西
配点(期待)

这是间夕阳投入窗棂的房间。
教室。
在早早点起的灯下,黑板前方,有一名佩戴着三要名牌的小个子女教师。她迅速地在黑板上画着极东的从近畿到中国地区的概要图,用拳头轻轻敲了敲它的北岸。
「于是,武藏现在正位于M.H.R.R.的北部,与阿兰陀的国境附近」
三要又敲了敲北岸。她用手比划出来靠近中国地区的地域是,
「这里就是M.H.R.R.了。上次上课时讲到过的,在八~九世纪之交查理大帝统一欧洲而建立的“查理的帝国”。它的根据地就是这里,M.H.R.R.」
不过,三要说道。
……这一块,比较困难呢—,
三要这么想着,在黑板上写下“查理的帝国”。
「那位查理大帝建立的大帝国,并未被称为神圣罗马帝国。
虽然大帝的加冕典礼是由西罗马教皇执行,把查理称为“罗马的皇帝”,但当时的罗马分裂为了教皇派的西罗马和皇帝派的东罗马,拥戴罗马皇帝的东罗马帝国对这一加冕责难为“篡夺帝位”」
可是,出于查理大帝的伟业,在后世,时至今日依然是英雄。
作为复刻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翻拍,在欧洲也拥有着“众生之父”般的印象,因为在骑士时代不论是谁都宣称自己的祖先是查理大帝给自己贴金,所以听说“话说偶老豆其实是查理”这句话也流行起来了。
……最近新大陆的玉米点心都这么胡扯呢—。拿查理老豆当吉祥物啥的。(译者:明治制菓的一种玉米制佐餐小点心,商品名是karl,广告吉祥物叫做查理大叔)
「——可是」
说到这里,三要一边觉得感慨良多,一边写下了962这一年号。
「962年,这是个重要的年号」

听好了吗,三要说道。
「962年,“查理的帝国”分裂后,在成为之后的M.H.R.R.的东法兰克帝国,出现了最终作为神圣罗马帝国而得到加冕的有力人物。他就是奥托一世。——马德堡之主,在马德堡的圣莫里斯大教堂就有他的陵寝」
……可是,到当上皇帝,奥托一世也够辛苦的呢—……
虽然他首先成为了东法兰克帝国的王,但还在不断与叛乱的诸侯和兄弟作战。
被母亲和弟弟背叛,却吸纳化敌为友统一了东法兰克帝国的奥托一世,在与弟弟和解之后,又经历了嫡子的背叛,而且结盟的盟友之一康拉德也与他敌对,但是奥托却得到了曾经是敌人的弟弟的协助共同征战。
在那之后,在控制了的意大利方面的叛乱者攻打教皇时,奥托虽然陷入危机,但曾在上一次战争中背叛了的康拉德拍马赶到,以他的死亡换来了胜利。虽然奥托因为此战的功绩得以加冕皇帝,
……骑士道就在此,对吧。
这一块,在漫画草纸上是最大的高潮。可是,
……仔细想想被背叛了这么多次的奥托一世好像也很成问题诶……!
三要这么想着呼出一口气,敲了敲黑板上的地图。
「总之就是这样得到皇帝,成立了M.H.R.R.,但要确定帝位却花了很长时间。因为加冕权被握在教皇手中,所以就算神圣罗马帝国想要有作为王者的皇帝,也无法随心所欲。
所以,为避免帝位无人,各个领邦确立了由诸侯选举得到并非皇帝而是“独逸王”的制度作为权宜之计,开始了选帝侯的制度。随着时间推移这一制度有名无实,再加上诸侯互相牵制造成了选不出独逸王的大空位时代——」
听迷糊了吧,三要说道。
「皇帝的威光,沦为了单单只有称号的,毫无力量的东西了」

教室内的众人不动了。
从M.H.R.R.来到武藏的学生和家系有很多也是实情。所以这一类的话题虽然很难懂,但对于沉默会感到恐怖也没法子。
在进一步深入吧,三要心想,向着,自己也渐渐习惯于武藏的处事方法了呢,
……诶?那好像很糟糕诶……
「老师!老师!您出什么事啦突然就不动了!又是婚姻问题吗!?」
又是,是怎么回事啊。
总之三要吸了口气恢复了。那么,她这么开场,
「讽刺的是,因为帝位威光失堕,就连教皇也不执着于加冕权了。然后到了十五世纪,M.H.R.R.独自行使加冕权,名门家系哈布斯堡家族在实质上世袭了帝位」
嗯嗯,既有抄板书的人,又有已经知道只是点头的人。耸耸肩的人果然是M.H.R.R.出身的,就是因为这些纷争而流落极东的家系。
……好够呛呢,M.H.R.R.。
然后,三要在黑板上写下了M.H.R.R.的最新阵容。

·总长 :鲁道夫二世 :“狂人”。现在被从布拉格的软禁处搬迁到了马德堡郊外。
·学生会长 :马提亚斯 :鲁道夫二世之弟,软禁的实行者。大罪武装的使用者。
·副长 :柴田·胜家 :P.A.Oda副长。蒂利将军的二重袭名。圣谱显装使用者。
·副会长 :羽柴·藤吉郎 :P.A.Oda五大顶,六天魔军的一人。详细不明。
·书记 :路德 :灵体巴御前。宗教改革以及改派思想的缔造者。
·会计 :前田·利家 :P.A.Oda五大顶,六天魔军的一人。灵体。


「——嘛,就是这种感觉,不过M.H.R.R.和在教谱上为敌的村斋势力P.A.Oda协动是有理由的。
因为在事关武藏将来的威斯特法伦条约,为夺得欧洲霸权的三十年战争中,M.H.R.R.将会败北」
这一败北非常恶劣,因为,
「威斯特法伦条约,可以称得上是全世界第一份国际条约,……在此认定为败北就不单单事关两国,而是在国际上被决定下来,被强制下来的败北」
在全世界这一基准下,将会败北。面对所有国家的发言力将会低下,恢复起来难如登天。
「所以,M.H.R.R.的学生会长马提亚斯便想要抗拒这种命运。羽柴回应了他,让自己的派遣团舍弃了村斋,改信旧派。
然后他们,——按照史实,将沉湎于“皇帝”的梦中看不清现实的“狂人”鲁道夫二世软禁,虽然无力,还是半将他的帝位纳入手中呢」
不过,三要说道。她将视线投向了傍晚的天空,
「换句话说,——这个学生会和总长联合,是不择手段的。在考虑到武藏和我们的今后的意义上,这一点也万万不能忘记」
三要说道这里,望向了窗外。
看到南方的天空上,远处,暗云正在扩散。在那片云下的是,
「马德堡……,副会长本多君她们,能好好干吗」

这片空间,被夜色和绿色所充满。
既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有与之泾渭分明的森林,还有一条笔直的小溪。在这个毫无起伏的世界中,
「这是,……“花园”吧」
正纯在环视四周的浅间身边,呆呆地嘀咕着。
然后,居里克来到了她的身边。他走到了众人前方,微微张开双臂展示周围。接着说出来的话语是,
「这是以从英国送来的资料为基础再现的。另外——」
居里克这么说着,用手指了指“花园”的一角。在这里的是,
……巨石阵?
那是司掌英国地脉的巨石建筑型控制器。现在,由环组和列组的石阵构筑起来的巨石阵般就在正纯的面前耸立着的,却是发着白光的薄板群。
站在自己身边的浅间,眯细了左眼的义眼眺望着那光芒,
「……密度好高的流体呢」
Tes.,居里克颔首。
「这就是以前说过的末世的障壁“半球”。因为在试验阶段,用数种形状试验了构筑保持力所以不是半球构造的,这一点请稍微高抬贵手」
他点点头,双手抱胸开口正打算解说。可是,在此之前马萨林就举起了显示着安娜的表示框,
「那么我们就去圆阵吧,大小姐」
众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被无视而说不出话来的居里克。
……总感觉,意外地和咱们那儿的环境好像啊……
正纯这么想着,和浅间互相点点头的时候,苏莱曼来到了她的身后。他果然也走向了圆阵的方向,但却转头面向了居里克。然后,
「——那个末世之壁“半球”究竟是什么东西,有宣传册之类的吧?」
当然有,看着开始从怀中向外掏一叠纸张和纸巾的居里克,众人吓了一跳。
……独逸人好厉害啊……
正纯半是佩服地,和苏莱曼一行人一样接过了宣传册之后,居里克指向了小溪发源的方向。在那里的,是大小有五米见方的锅盖般的机械。
由下方的移动式基座承载着的那个机械是,
「那就是“半球”的本体,发生器了」
他用手指着那个发生器,将视线投向自己。然后,
「——等武藏回来的时候,就将它转让给武藏」

居里克的话,并不在正纯的预测之内。
昨晚,在有赫莱森参加的会议中,“半球”应该是共同开发的。
「为什么把那个给我们?」
对于这个问题点点头的人,是居里克身边的巴。
「——虽然不知道马德堡的掠夺会以什么形式进行,但是城市应该不会幸免于难的吧。在那个场合,有 “半球”被旧派和P.A.Oda夺走的可能性,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需要重建的城镇中,是无法在一直以来的环境中进行“半球”的研究的。所以——」
所以,她重申,将视线直直地投向了自己。
「将“半球”搬到你们那儿避难,我们这儿以居里克为中心,在与武藏保持联络的同时,开始设计图的开发,或者另起炉灶试做别的。就是这么回事」
Tes.,既然居里克都点头了,那么他和改派代表巴之间应该已经达成共识了吧。那么,正纯这么说着点点头,
「恭敬不如从命。——为了双方都能有个好结果」
「Tes.,能收下真是再好不过了。毕竟P.A.Oda的创世计划,还有你们的大罪武装和,……确实有着解决末世的手段。我们的“半球”虽然是无法解决末世的方法,但如果你们能解决末世,我的“半球”能稍稍派上点用场的话——」
居里克向众人扬了扬宣传册。
「世界上并非全都是恶。既有创世计划和大罪武装,也有我们面对末世为了积极应战而做的探讨,希望诸位与会者能记住」
「这台词要是让咱们那的会计听到的话,绝对会活蹦乱跳地问是怎么探讨的呢」
嘛会是那样的吧,正纯加了一句话,看向前方。
目的地是,由“半球”的障壁所构成的圆阵中央。
正纯和浅间进入圆阵中,环视四周,就只见居里克、巴、举着显示出安娜的表示框的马萨林、苏莱曼以及松永,还有自己和浅间,都站到了能互相看到脸的位置上。
那么接下来就开会了,出于这个意义,正纯当先坐了下来。
「那么」
正纯和接着坐下来的浅间一同抬头仰视大家,说道。
「能被叫来参会真是万分荣幸。总之,——想要聊一聊。这样可以吗?」

正纯感觉到,自己坐着的草叶尖端轻轻挠着臀部和脚,感觉痒痒的。
正纯将这感觉理解为从容有余而不是焦躁,坐得更加深,连腰都松了下来。
正纯接受着众人俯视自己的视线,说道。
「武藏参加这个会议的理由,可以先说说这个吗?」
自然可以,苏莱曼颔首,众人也点了点头。然后松永苦笑道,
「实际上啊,还真想听听你们这些优点超乎常理的人的动向和意见呐。反正就是把平常的成员聚集起来,要说什么都知根知底了。
——所以,随你怎么说都不打紧」
感谢,正纯回答道。她向浅间比了个眼神,让她开始记录之后,
「那么,请允许我开门见山」
说道。环视了一边站着的众人,
「——我们想要盟友。坦率说来,就是这么回事」
「?……那是武藏公主的意见吧?嗯?」
对于苏莱曼的提问,正纯颔首回以一个Jud.。而在此基础上。
「请将其视作包括我在内的,武藏的全体意见」
怎么样呢,正纯说出仿佛自问一般的话语。毕竟现在的武藏面对六护式法兰西只能全力防守,就是面对P.A.Oda的主力,情况也只是勉勉强强保下了武藏野的舰桥而已。
市民那一方也是,就算想拯救末世,但想避免战争的意见应该很多。
这会儿,涅申原没有参会,而是去面对市民当教导院发言人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意见,
……但不是胜利的结果,确实在逼迫着我们。
那么至少,在会议这一自己的工作中所寄予希望的只有一点。那就是,
「请容我再说一遍。——武藏,想要找到盟友」

正纯坐在地上,看着正面的空间。她开了口,首先说出来的话语是,
「——我直到最近,才终于将某件事不是作为知识而是事实而理解。
我们虽然在三河大闹一番,在英国牵涉进了历史,——但英国也好,三征西班牙也好,六护式法兰西也好,M.H.R.R.也好,K.P.A.Italia也好,清武田也好,恐怕还没打过交道的上越露西亚,还有P.A.Oda,其他各国不论哪一国也好,……都在理所当然地,一直做着吧。
只不过,极东因为暂定支配历史再现受到管理,而为此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各国也会推动极东的历史。原本只是如此而已」
所以,这么想。
「——各国并不单单拥有力量,只为了单纯的利益解决而竞争。
是为了霸权,还有在各国间得到有利位置而时常对战,并为此不断积蓄力量。用自己的力量和意志做出选择,呐」
「那又怎么样啊?」
听到依然站着的苏莱曼的话,正纯继续坐着,也不抬头看他就点点头。
「我们也选择了在今后,将一直不断变强,随时准备战斗的道路」
「会与我们为敌的吧?」
会怎么样呢,正纯如此前置。
「——会与想要支配我们,而以战争和怀柔手段逼迫我们的对手战斗的吧。
所以,我希望尽早让武藏踏入世界的舞台,并一直持续下去。
并不是在英国实行过的,在历史点中参战。——而是作为与各国对等的存在,随时存在着,想要成为推动历史的存在。为此——」
正纯说道。
「想找到盟友。——这就是我作为武藏势力参与这次密室会谈的理由。
那么贵国、贵势力,通过这次对P.A.Oda和旧派的会谈,究竟希望武藏做什么?」

·龙 犬:『是笨蛋吗这个男装。在这种场合,提出强硬要求,对方接受那就是赚了。可以判断这种水平的占便宜是良策吗』
·ANA:『小国占到便宜的话会加倍吐出来的哦?而且占便宜,是指面对足以轻视的对手,「本来就算动用武力也要抢来,但不这么做要点代价就放过你了」的方法。
——如果去到和别国也同席的场合的话,因为面对不同国家必须改变态度所以无法成立的哟。
如果做出这种事的话,会激起有关国家同仇敌忾,迟早会被包围——,啊』
·龙 犬:『您怎么了,安娜殿下』
·ANA:『抱歉抱歉。刚才,是你在顺利地哄着我吧?得寸进尺了用说教的口吻真是抱歉』
·龙 犬:『哪里,知道安娜殿下还能像过去那样谈吐就放心了。我卢娜丝兼马萨林,对于安娜殿下您参会表示全方位承认,并作出支援。不过——』
·ANA:『Tes.,不过?』
·龙 犬:『那么,武藏副会长为什么亮明手牌请求救援?安娜殿下』
·ANA:『Tes.,不错呢,像过去一样。——嘛,要回答卢娜丝你的提问,首先要知道这是几乎没有准备的密谈这一点。——你知道的吧?基本上,在进行各国间会议的时候,首先由各国大使互相联络,事先进行“要提出这些话题·想得到这一结果贵方意下如何”的情报交换和打基础,以降低浪费时间和决裂的概率呐』
·龙 犬:『希望实际的会谈,变成确认的场所,就是这么回事吧』
·ANA:『Tes.,于是在武藏,是暂定议会的成年人们,还有各委员会负担这一项任务的呢。可是,现在武藏的场合,因为和圣联诸国姑且是敌对关系所以不能好好进行事先的情报交换。所以再交涉的场合,因为没有事先准备,就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意见。与教皇总长的相对,还有在英国的会议都是这样的吧?但是——』
·龙 犬:『这场会议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先准备。因此,不亮明自己观点会谈就进行不下去,是这么判断的对吧?』
·ANA:『就是这样。与其做无聊的交易不如选择推进话题这一点,很棘手呢。把半吊子的洋相都给砍掉了呢。事先讲明才能做得到的表情交流也用不了。
——卢娜丝……,不对在这里是马萨林吧。坐下吧马萨林,我们如果不也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对话的速度就配不上了』

「嗯唔」
苏莱曼迅速结束思考坐了下来。
接着动起来的居里克和巴也坐下,最后,
『会被草叶埋住一点有些困难』
马萨林以把映出安娜的表示框高举过头顶的姿势坐了下来。
然后众人将视线投向武藏副会长时,巴开口了。原来如此啊,她留下这个前置,
「那么各位,本次会议虽包含对抗P.A.Oda的经济及历史再现的计划,但首先作为紧急议题,——希望能将不速之客武藏的动向作为主议题」
众人都颔首表示同意,巴就向着承受了他们视线的武藏副会长这么说道。
「武藏面对P.A.Oda,是我们的盟友还是敌人。——希望能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19:48 编辑



第六十二章 『圆阵的承担手』

那并非真心实意
是如何令借口成立的
互相试探
配点(激烈论战)

这是片在半空中浮现与黑暗之外的正午花园。
坐着的人们,可以说是反P.A.Oda的各势力代表们,首先吸了口气,将各自的表示框等调节为会议用。
与他们并肩坐着的正纯,却正看着他们这么想着。
……对P.A.Oda是敌是友,想要听到这个回答,吗。
这个答案与利害关系和许诺相关。所以,正纯首先询问了同伴们。
·副会长:『涅申原,通过在场代表们的倾向,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未熟者:『首先你先说说吧。你对政治更加熟悉』
Jud.,正纯回答道。然后,她忽然将视线投向浅间,
·副会长:『我打字有点慢,月轮能做出辅助吗?』
·浅 间:『虽然增加选项了,不过付钱的是海蒂她们所以完全没关系哦?这里有感知喉舌的动作化为文章的选项我这就打开了哦?——好了』
这世界真便利。正纯这么想着,在嘴里试着说话。
·副会长:『着种赶脚肿目一一一啦啦啦啊啊』
·贤姐様:『讨厌啦,这孩子变成脑残儿童啦……!Excellent!!』
·浅 间:『啊,我把变换干涉率调得更高一点哦?请试试』
真没办法啊,正纯这么想着又说了一遍。说“这种感觉怎么样啊”。
·副会长:『此种感觉可否中意?』
·浅 间:『——啊,干涉过头了。我在稍微调低点哦?』
这世界真不方便……,正纯半眯着眼投向浅间时,奈美跳起了舞蒙混过去。
总之,正纯说道。大致上,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副会长:『总而言之我就展示一下与会者们的希望,动向的预测以及所面对的问题』

 安娜·杜德利切(六护式法兰西)
:希望六护式法兰西和路易·十四世的霸道的稳定。
:毛利方面对羽柴的服从、关原决战中的败北是问题。
 路德·巴御前(M.H.R.R.改派)
:希望与M.H.R.R.旧派的对抗?
 苏莱曼(村斋势力?)
:对P.A.Oda的复仇?
 松永·久秀(P.A.Oda)
:不明。


·● 画:『几乎都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呢,嘛,所以接下来要问就是了』
·贤姐様:『怎么样?是先摆明车马的一方算赢吗?还是后面摆明的算赢?』
·未熟者:『这下真棘手呢。我来补充一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 安娜·杜德利切(六护式法兰西)
:六护式法兰西的今后,视乎K.P.A.Italia与M.H.R.R.的战斗结果会发生重大改变。
● 路德·巴御前(M.H.R.R.改派)
:就算排除改派,因为还残留羽柴方面,所以逃不过P.A.Oda的支配。
● 苏莱曼(村斋势力?)
:村斋中的多数派,与佛道牵涉很深。
● 松永·久秀(P.A.Oda)
:因为是个老不修,要想办法诱导他对我方感兴趣。


·● 画:『又出了够随便的主意呢。比我在教后辈画画时说的“刷的弯一道之后嗵的穿过去”还要过分呢』
·未熟者:『为啥用这种比较能说我过分啊!』
·蜻蜓切:『也许会无视是也吧,——村斋的“多数派”是什么是也啊?』
·贤姐様:『Jud.,——多数派是滴溜溜转圈的少数派是好喜欢世纪末的』
·Bell :『诶?诶?』
·副会长:『呃那个啥,过去村斋始祖的血脉因为内乱而丧失了。
现实的,不争夺首长之类而护卫始祖教诲的就是多数派。
认为始祖的血脉会在世界末日的时候出现从而得救,这种重视血脉的派别就是少数派』
·未熟者:『Jud.,——村斋和Tsirhc旧派不同,虽然有教谱的教导,但并没有管理并强制履行教导的教会组织那样的权力,所以哪一方都算不上是异端。
这么一来嘛,多数派中就挺有神秘主义的了,术式也很多。也有刚才葵姐君说的,为了与神合而为一而不停旋转的叫做苏菲舞的舞蹈』
有人助拳真是帮大忙了啊,正纯这么想着,
……这样啊。
有值得信赖的同伴在。所以,不明白的事情拜托他们就好了。
·副会长:『涅申原,他们全员共通的一点是什么?』
·未熟者:『就如你所听到的一样。——视P.A.Oda为敌这一点』
那么,正纯心想。如果想与他们结为盟友的话,首先就必须这么说。
「那么,请允许我开门见山」
正纯微微举起右手,再次宣告了会议的开始。
面对已经做好准备般沉默着的众人,正纯说道。
「首先作为共识,请允许我说明武藏的现状」
现在作为会议主题的,是武藏对P.A.Oda打算怎么做。
可是,在做出这个回答前,自己有件事要做。
……为了各国的利害关系,还有不做出草率的承诺,必须要先牵制以及看看情况。
所以,正纯宣布道。
「今日凌晨,我武藏受到P.A.Oda、M.H.R.R.旧派阵营代表的火力侦察,凭借与M.H.R.R.改派的协力将其击退」
正纯吸了口气,向着周围的众人缓缓说道。
「面对P.A.Oda、M.H.R.R.旧派,——武藏现在,正处于敌对状态」

嗯唔,苏莱曼用手支着下巴。
……真是有极东人风格的遣词造句呐。将P.A.Oda和M.H.R.R.同列对待吗……
与向着欧洲,还有各国不断渗透的超大国P.A.Oda不同,M.H.R.R.旧派是M.H.R.R.内的一个势力。所以,欧洲各国将M.H.R.R.旧派视作P.A.Oda的傀儡。
因此,本以为这次会议始终会围绕把P.A.Oda怎么样的,
……没想到这个武藏副会长,还打算把M.H.R.R.纳入眼界吗。
M.H.R.R.持有着大罪武装。因此,就不能将它弃之不顾。是因为这个吧。
虽然要以对M.H.R.R.旧派和P.A.Oda两个势力的处置为前提有点麻烦,但那对于面对羽柴和旧派的威胁的M.H.R.R.改派和六护式法兰西来说具有重大意义。可是,
「——嗯唔」
怎么办呢,苏莱曼淡淡地承受着众人的视线思考着。
……拿自保用来交易,也是很有极东风格的做法。
毕竟,“武藏和M.H.R.R.旧派、P.A.Oda之间的敌对关系,是因为受到了两国的火力侦察”,武藏副会长是这么说的。
那意思就是,敌对状态的原因在于P.A.Oda和M.H.R.R.一方。
反过来说,武藏本来面对P.A.Oda和M.H.R.R.旧派,并无敌对的意志,就等于在这么说。
这就是个交易。
如果你们把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塞过来的话,我们就去和P.A.Oda还有M.H.R.R.旧派和解哦,对方把这个当作保险设了下来。
真有极东风格,苏莱曼心想。为人谨慎,不舍弃任何可能性,而且,从不忘记作为大前提的自保。在如此保护自己的另一方面,又不摆出自己名正言顺的姿态,更加有极东风格了。
不过,苏莱曼心想。
……要不要试探一下啊。虽然不是太好……
想要掂掂对方的斤两。所以,出个简单的测试吧,苏莱曼这么想着,
「可以吗?武藏副会长,……也就是说,你们并非出于自愿而敌对,是这么一回事吧?——那么根据情形,也可能与P.A.Oda和M.H.R.R.旧派和解,是这样的吧?武藏副会长」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们,当场就会对武藏做出警戒就是了,呐」

听了苏莱曼的话,呵,巴的口中轻轻呢喃了一声。
现在,由这名身为村斋代表的男人提出的问题,确确实实地让现场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
可是,有所紧张倒是不错的倾向,巴心想。所以,巴打开了改派的表示框,
·午前様:『居里克君,苏莱曼氏似乎来向改派示好了』
·半球男:『……书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午前様:『不告诉你』
虽然居里克瞪圆了眼睛看向自己但是不去理他。人类又不能放弃思考,先人又必须帮没成长的家伙一把。用像狮子那样踹下悬崖的方法,
……不过,苏莱曼还是那么自大啊。
毕竟,突然就冒出来个“我们”了。
谁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同志啦。姑且是异教哦。
可是,苏莱曼面对武藏说出“不光是P.A.Oda还牵制了和M.H.R.R.旧派的和解”这样的话,那就是对与两势力敌对的M.H.R.R.改派的照顾,卖了人情。
而且,他的说法中还有试探。若是询问了武藏对出于敌对状态的P.A.Oda和M.H.R.R.旧派是否有和解可能的话,
……那么,武藏副会长会怎么作答呢?
如果说出不会和解的话,在场众人就得到了承诺,会把能最大限度利用武藏的方法一股脑儿倒上去了吧。
相对地,如果说了可能会和解的话,在场众人就会警戒武藏。
这二选一,武藏不论选择了哪个负担都很重。
·午前様:『当然,还有杀出重围的方法就是……』
·半球男:『那究竟是?』
·午前様:『不告诉你』
虽然居里克瞪圆了眼睛看向了自己,但只要把这当做颜艺就不会在意了。人类追求艺术是件好事。总之,武藏要想从这二选一杀出来的话,
……武藏副会长能不能理解自己所希望的事情的意义,就是胜负手了。
武藏副会长想要自保和得到可能性,她的现状就被试探了。
会怎么回答呢,巴注视着武藏副会长。

正纯承受着多道视线,让气息平稳下来。现在,脑中所想就只有一件事,
……一上来就是这个啊!!
这是毫无事先准备的,真实想法的碰撞。
言语和要求直接相通,确认就像现在这样只有否定和肯定的二选一。
回答了什么的话那就变成了承诺,与之后的所有一切都息息相关。而且,那还是以武藏为首的,极东的一切。
压力是有的。自己正面对着一群不得了的人,正纯也在这么想。可是,
……冷静下来吧。
·浅间 :『冷、冷静点啊正纯!听到了吗!说是说冷静点,但千万不能想着什么奇怪的冷笑话哦!?真这么做的话这个空间都有可能掉下去的!』
·副会长:『我才没想着什么奇怪的冷笑话呢……』
·● 画:『啊,抱歉,不小心听错了摔了一跤,——能再说一遍不?』
吵死了。
总之,现在自己毫无疑问是被试探了。
面对P.A.Oda和M.H.R.R.,是否有和解的可能。苏莱曼虽然用是非的二选一提问,但实际问题,是想问“该怎么回答”吧。
「也就是说,是打算端正我们对P.A.Oda的态度对吗」
Shaja,苏莱曼说道。
「宣扬解决末世,得到与英国的交情的武藏,正贴近圣联一方。看起来是这样的。——可是,就如同三河原本是圣联和P.A.Oda的中介地一样,在史实中松平家和织田家有同盟关系」
那么,
「以历史再现为后盾,与P.A.Oda同盟,或者再度中立,放任P.A.Oda侵略欧洲不管,变成这种情况的话,就有点棘手了吧。嗯」
也是啊,正纯心想。原本松平和P.A.Oda就不是敌人。今早的火力侦察,在圣联各国看来,也有看作是“对于想和圣联方面建立关系的武藏,P.A.Oda来发出警告”的倾向。
……正因为如此,苏莱曼才发出二选一的确认的吧。
是做P.A.Oda的敌人还是盟友。
如果说是敌人的话就会被利用。如果说是敌人的话就警戒。会有好答案吗。
正纯思考着,然后,考虑着刚才苏莱曼的话,还有在场众人的事,
「————」
注意到了。
……还真有,啊。

正纯领悟到了在这场会议上应该有的回答。
……这么一来……
正纯想着,在心中组织语句。所以,
……冷静下来。
不要慌乱。
对于刚才想到的,这场会议的进行的处理方法,不要乐极生悲。
自己在这里应该做的事,并不是为自己领悟到的东西而喜悦,而是做确认它是否正确的行为。所以,
「可以了吗」
正纯吸了口气,将因为喜悦而颤抖的喉咙克制住,这么说道。
「——六护式法兰西」
正纯将视线投向马萨林和安娜·杜德利切,说出了言语。
「武藏若是对P.A.Oda和M.H.R.R.旧派保持敌对关系的话,贵教导院能为武藏提供何种援助?」

松永看到,身边的苏莱曼好像为了掩饰嘴边的笑意一般低下了头,双肩抖得厉害克制着笑声,还有对面的巴也同样,半边脸颊露出了笑容垂下了眼睛。
松永向着他们点点头,这么说道。
「你们被甩了啊」
正是如此,巴说道,苏莱曼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干得好」
正是如此,松永心想。
苏莱曼之所以向武藏提出二选一,是有意义的。那就是,
……武藏是不是,真的想要我们的帮助,这么一点吧。
在完全不能事先准备的这里,被问到了什么的话,就必须与利害相关的国家交流。
明明如此,如果武藏自己就决定了自己的所有事项的话,那就变成武藏无法与他国共享利害关系了。
所以,苏莱曼试探了。试探武藏是否能与他国共享利益。
对于苏莱曼来说最佳的答案,是武藏副会长说「请诸位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吧。
因为如果武藏主动提出这个的话,各国对武藏就无法提出要求,只能提供提案,而各国之间就会围绕着利害关系互相牵制了。
可是,武藏副会长对于苏莱曼的言行将计就计了。将苏莱曼提出的二选一,作为对六护式法兰西的交易主动提出来了。
武藏方面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意志。只是借用了苏莱曼的话,向六护式法兰西提问了而已。这么一来苏莱曼就无话可说。要是敢说“回答我的问题”的话,只会被回一句「先听听别国的意见」。再加上,
「各个击破啊」
苏莱曼注意到了自己说的话,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他用只有松永听得见声音这么说道。
「如果同时和我们所有人交锋的话,不但对于会议有些地方不习惯,也会很困难。所以,打算与我们所有人个别交锋,并将意见整合起来吧。可是,首先挑选的是六护式法兰西这一点让人感兴趣。毕竟——」
毕竟,
「安娜·杜德利切。她也是,挺有攻击性的嘛」

正纯将安娜视为最强大的敌人。苏莱曼和久秀虽然有未知的部分,但是并没有一个可以说他们是明确的敌人的理由。
可是,安娜却有那个。所谓那个,就是,
『对呢,能被第一个选上真是光荣呢赴藏副会长。——还有,如果武藏保持对P.A.Oda和M.H.R.R.旧派的敌对的话,会给出什么援助,……对吗』
安娜在表示框的中央笑了。可是,她的笑容并没有朝着自己这边。她的视线投去的方向,是苏莱曼那边。安娜向着盘腿而坐,一手摸着下巴的他笑了。
『笨蛋啊?武藏副会长也好,苏莱曼大叔也好。
因为,——阿利亚达斯特和羽柴战斗,掌握这个极东的霸权可是既定路线。遵从历史再现的话就会照这样子发展下去的诶?』
对了呢,安娜笑了。
『明明这样,武藏却拿“和P.A.Oda以及M.H.R.R.旧派和解”用作对我们的交易筹码,这实在是蠢到家了呢。明白吗?阿利亚达斯特迟早肯定会走上和羽柴敌对的命运的。和隶属P.A.Oda,又是M.H.R.R.旧派的羽柴敌对,呢。
——而且呢,说回来,六护式法兰西不是根本不可能援助武藏的嘛』
因为,
『——在场的我们当中,就只有六护式法兰西,持有和武藏敌对的历史嘛,对吧』

……果然会来这一出啊!
正纯思考着。六护式法兰西和别国明确的差别,就是“敌对”了。
作为敌人来考虑的话虽然P.A.Oda的松永也算一个,但松永本身在历史再现中对信长发动谋反,和平蜘蛛茶釜一起炸死了。
那是在较早时代发生的事,从松永和松平的关系看来,
……松永公并没有和松平敌对的历史再现。
可是,六护式法兰西和毛利家却不一样。在史实中,双方在天下分水岭的决战关原之战中为敌,通过此战中松平势力的东军的胜利,毛利服从于松平,并衰退了。
首先最初的关系,就是从敌对开始的。双方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然后,敌人说道。
『武藏也并没有加入我们的世界的必要呢。——击退羽柴和解决末世结束了的话,在毛利衰退前把武藏变回过去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援助的话,倒是可以提供哦?』
一切的拒绝。正纯听到了可以如此理解的言语。可是,
……?
与此同时,正纯感觉到了一种不协调感。

正纯思考着。为什么,这名女性会拒绝一切交涉呐。因为,
……如果拒绝交涉的话,就没有在这里的意义了。因为这里是交涉的场所。
那么为什么,这一自问的答案很简单。
……是我,搞错了吧。
安娜只是对于我的提议,做出了反应。正因为不接受我说出来的话,所以才做出了拒绝。换句话说,我如果能说出对方能接受的话,安娜就不会做出拒绝了。
失误了。
因为没有事先准备,所以无法理解对方的难言之隐。因此造成了失误。
那么,正纯心想,自己究竟哪里搞错了呢。
自己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一回事。也就是,
……对六护式法兰西,武藏如果和P.A.Oda以及M.H.R.R.旧派敌对了的话,能得到什么援助呢……
正纯在心中如此喃喃自语,
「……啊」
正纯发现了。发现了自己的失误。

·龙 犬:『气氛不一样了』
·ANA:『不愧是战斗系出身的自动人形呢。你感觉得到呢』
·龙 犬:『Tes.,因为武藏副会长之前有所迷惑,全身的体轴略微有些不稳定,说起来有点向下瘫的感觉。现在因为紧张而挺了起来,并面对向我方。——这很棘手』
·ANA:『棘手是,怎么回事?』
·龙 犬:『Tes.,——因为判断武藏副会长沉下腰,为了攻击而挺起身体了』
·龙 犬:『——要来了。武藏副会长,点了点头了』

正纯在草地上直起上身。
直直地凝视着对方,然后开了口。
「安娜·杜德利切,——似乎,稍稍有所误解。请允许我再度发出提案」
这是初学者的亡羊补牢吧,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就是初学者。
小心点。
之前对安娜发出的提案,应该说的话说错了。现在自己能理解。
面对安娜·杜德利切,应该怎么说呢。
……不是“如果武藏对P.A.Oda和M.H.R.R.旧派保持敌对关系的话”。
正确的应该这么讲。
「如果武藏,对路易·十四世,以及毛利·辉元保持友好关系的话——」
……贵教导院能对武藏,提供什么样的援助,……也不是这么说。
正确的,也应该这么说。
「您能够,向路易·十四世,以及毛利·辉元做出何种建议呢?」

飘浮在天空中的阴影背后,开始洒满夜晚的黑暗。
上空中悬浮着“平蜘蛛”的马德堡中,在篝火照亮了周围的大教堂前,五道影子凑在了一起。以坐在石阶上的喜美打开的表示框为中心,二代、成濑、阿黛尔,以及义康聚在一起。
然后,义康看着写在喜美的表示框中的文字不解地侧着头,
「为什么,……不是以六护式法兰西,而是以安娜还有路易·十四世、毛利·辉元这些个人作为话语的主轴呢?」
虽然感觉身为学生会长提了个丢面子的问题,
……嘛,算是学习外交吧。
虽然和武藏共同行动还不到一天,但除了非人级的事件和言行之外,还会有极小概率碰到这种机会所以不可小视。可是,这个,在自己面前的武藏总长的姐姐这一奇人却,
「呼呼,因为这个叫安娜的女人,已经做好觉悟了啦。你要好好理解她。觉悟的悟就是用五个口上竖心旁哦!?这多P是怎么回事!?」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虽然白魔女左右摆着手让自己不要在意,但这货刚才也用魔术阵画着自己嘴上嘀咕着「和浅间的话……,千篇一律呢。得想别的点子才行」所以就是说也是同类。
总之,必须理解会议的内容才行。有关这一方面的知识之类的,
……也经常听义赖说——
义康想到这里,果然还是放弃思考了。要避免在内心都被那个男人说教。
可是,义康回忆起来。直到之前,还牵着自己的手的安娜的觉悟,
……是什么呢?……到底是。
想到这里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从士歪着头。
「那个,喜美同学,……六护式法兰西前暂定总长的觉悟,在这个场合,是什么呢?」
这个嘛,在大家中央的舞娘转向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
「听好了?安娜的觉悟就是,——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了这一点哦」

「————」
听到她这么说,义康无法迅速做出反应。
……不久于人世,吗。
之所以没有再想下去,也有因为个人的生命和支持国家的教导院间交涉在脑子里不能很好地联系起来的缘故。可是,最主要的理由是,
……姐姐的事……
姐姐在去世的时候,是不是果然也做好觉悟了啊。
现在,安娜也同样的话,
「……对不住」
听到义康不由自主说出来的话,众人都转过头来。
什么事?义康在众人如此询问的目光下慌了神,觉得刚才说的话很不好意思。
可是,义康左右摇摇头,再度思考起来。然后发问。一边在心中牢牢记住,这个人是和姐姐一样的,
「安娜她,在自己死前的这次交涉中,……为什么,要和武藏敌对?另外武藏副会长不和六护式法兰西交手,却以她和路易·十四世作为对手重新开始交涉又是为什么?」
这个嘛,舞娘点点头。
「原因很单纯,因为这女人,已经引退了呐。在这种场合,该怎么涉入国家和教导院事务?」
从士马上回答了舞娘提出的问题
「就是摄政,或者是院政了呢。……在大多数场合」
Jud.,舞娘说道。然后,她再度抬起头,
「不过安娜的场合,是做不到那一步的就是了。毕竟,都已经引退了把自己扔到马德堡去了。自己的价值已经没有了,就像是在这么说呢。不过……」
不过,
「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是因为她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了哥哥路易·十四世哦?就算毛利方面被羽柴侵略了也好,哥哥的话应该会想办法解决的吧,她这么坚信着。
哥哥的话,肯定能保护好妻子的家族的吧,这么相信着。
所以,对安娜讲六护式法兰西的事情的话,安娜就会敌对咯。因为,这就变成我们不相信她自己所信赖的哥哥了嘛」
这是怎么回事,义康心想。然后,她皱着眉头问出了疑问的原因。
「——不明白。安娜为什么能够如此信赖她哥哥?因为圣谱记述吗?」
「啊啦,你不明白吗?」
舞娘就像是要阻止自己发问一般,投来一道锐利的白眼。见自己吓得语气都软了,对面的白魔女半眯着眼向舞娘说道。
「你啊,虽然理由大致上也清楚,你很挺安娜对吧?」
「呼呼,虽然愚兄和愚弟的可爱之处完全不一样呢」
舞娘这么说着,微微笑了。然后,听好哦,她这么开场。
「安娜并不是单纯地信赖着哥哥。是对自己的自负哦,那个是。
因为,……自己都不信赖自己支持着的哥哥什么的,这种事情就等同于自己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抱有疑问哦。
对于在自己死后会发生的所有事情,毫无不安,只有自信。只有建立了这样的国家,培养、支持了能够应对千难万险的哥哥这样的自负。
——就是这种女人哟,安娜·杜德利切」
她的笑容,变成了可以说是自嘲的苦笑。
「……和我这种不一样,大概是个非要支撑不可的状况吧。
所以,至少在自己逝去的时候,这个女人是没有后悔的哦。——哥哥干得这么好,应该很能以此自豪的吧。毕竟,挑选了不是自己的女性为妻的哥哥,能这么受自己信赖」
「如果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
不明白?舞娘反问道。可是她确确实实回答了自己。
「——那是和我不同的,就像是保护了花朵自己却腐朽了的花树一般的女人。
听好咯正纯,就这样告诉她,我不是已经腐朽了的你,是来为安娜所支持着的花朵浇水的,这么说。那就是这女人的希望哟。」
所以,喜美这么说着,从沟中放出了走狗阿钿。
然后,她显示出了通神用的术式键盘,
「正纯。——明白吗?好女人可千万不能弄错面对的对象」

正纯看了看喜美发来的话。
·贤姐様:『明白吗!?明白吗!?那边的是妹系角色所以听别人说哥哥就会吃飞醋你也要刷地理解一下啊刷地一下——!不明白的话揉揉浅间的胸就理解了!!』
如果真的不明白的话那到底该怎么办啊。难道还有什么揉了就能理解的伎俩不成。
「诶?怎、怎么了正纯?盯着我看」
「没什么,嗯,……多半没有的吧」
虽然奇人的建议还是老样子,不过自己已经理解了什么。安娜·杜德利切在这次会议中作为自己的对手,是最强大的敌人。
……她所守护着的东西,应该是可以共有的。
「我方所求不多。——安娜·杜德利切,只拜托您一件事」
正纯说道。
「现状,武藏和六护式法兰西的关系是休战状态。我方希望将其变为正式停战。如若不然,我们无法与路易·十四世和毛利·辉元结成友好关系」
『确实是这样呢』
安娜说话了。这句话虽然短,
……第一次对我说的话,表示同意了啊。
『不过』
代表警戒的言语和笑容一起传来了。还是用仿佛在说“我可不会照你想的说哦”的语气。
明白这么做的理由。因为,自己是初学者。正因为是新人,所以才展开各个击破的交涉,但这么一来,
……就算想要总结与一个国家之间的意见,也会有利害相关的国家横插一杠。
六护式法兰西和武藏友好了的话,会有哪个国家困扰。那就是,
「若是忘了M.H.R.R.就困扰了,武藏副会长,安娜·杜德利切」
巴用双手抱胸的姿势,面朝向自己。
……来了啊。
这是继苏莱曼、安娜之后的第三回合,正纯心想。
然后,巴就像是证明了自己的思考一般,说出了言语。
「能和我们M.H.R.R.稍微聊聊吗」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19:53 编辑



第六十三章 『共同体的抵抗者』

听到的
是分别的怨怼
还是欢喜的放心
配点(国事)

巴摇了一下头,向武藏副会长和六护式法兰西的马萨林宣布道。
「听好。——若是武藏和六护式法兰西单方面缔结友好关系的话M.H.R.R.将无从拯救。
话说在前头,M.H.R.R.改派虽然因为马德堡的掠夺而与旧派敌对,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旧派改派合一构成了M.H.R.R.这一共同体。若是忘记正因为与旧派休戚与共,所以直到马德堡的掠夺之前都不曾敌对这一点的话就困扰了」
所以,
「如果武藏作为与六护式法兰西友好的证据,对M.H.R.R.旧派采取敌对行动的话,M.H.R.R.在三十年战争中将会受到比原本更加严重的伤害。这一点上,就算武藏退到后方支援也是同样。因此,」
吸了口气,
「M.H.R.R.改派,对于武藏为与六护式法兰西友好,而将对M.H.R.R.旧派敌对作为交涉材料一事深表遗憾」

正纯从来到手边的表示框中看到了成濑的话。
·● 画:『无视这麻烦的老太婆继续话题怎么样?』
身边,浅间急急忙忙地删掉了通神记录。然后,在听到浅间松了口气的同时。
·浅间 :『——呼,不过正纯,按成濑说的那样,无视这个选项是不存在的吗?M.H.R.R.是羽柴势力,又会沦为战败国的对吧。那么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都无视掉的话,虽然觉得这选择有点过分,但作为政治家的选项是不是应该先保留下来呢?』
这么做也行的吧,正纯心想。但是,
·副会长:『不行的。因为,——M.H.R.R.是要出席威斯特法伦的』
·约全员:『——啊,这样啊』
·未熟者:『诶?我不包括在刚才的“约”里面哦!?早就注意到啦我!』
·眼 镜:『你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未熟者:『这有什么关系啦!呃,为啥会混神啊!?』
·浅间 :『诶?啊啊,你想,因为是改派的都市。——就赌上浅间神社的志气了』
·未熟者:『多、多事!尽多事!』
那么拜托浅间关掉不就好了嘛,正纯想着,不过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涅申原也不想和莎士比亚断了联系吧。
……就和M.H.R.R.的改派和旧派差不多吧。
虽然敌对着,但作为旧派改派的共同体而成立的领邦国家正是M.H.R.R.的特点。
就算有内部抗争,在对外的时候还会一致团结。马德堡之后,改派和旧派敌对,是因为旧派在马德堡的掠夺时敌对过线了。所以,
……就算基本上是改派,但是作为M.H.R.R.全体是和旧派同进同退的吗。
作为一个国家来看,旧派受到的损害会成为改派的负担。
所以,如果在三十年战争中,因为武藏的行动而令M.H.R.R.受到历史再现以上的损害的话,M.H.R.R.改派将不会支持武藏。
·未熟者:『因此,改派就对武藏对旧派的敌对说不了呢』
·义  :『——如果依然敌对的话会怎样?』
·贤姐様:『啊啦,阿义也设定了能够参加呢。库库库,一个个的明明都是打字却都是“……”啦“——”啦这么上道的人炒鸡棒!飞了你哦!?』
·眼 镜:『谁啊?叫阿义的』
·● 画:『长寿族贫乳别校的学生会关系者现在住在武藏哦……!!』
·未熟者:『呜哇——!!你说啥危险的话啊!!』
·眼 镜:『……啊啊,没什么关系啦。——啊啊,嗯,这个人吗……咱要查点东西过会儿见』
·未熟者:『别自说自话地定下“过会儿”啊!还有别引起国际纠纷啊!?』
·约全员:『♪咻、咻——咻——?』
感觉要柴刀了什么的是错觉吧。总之,
·义  :『那啥,请回到原来话题。如果继续与旧派敌对的话——』
那个场合,说起来就简单了。所以,正纯借助月轮的力量组织起语句。
·副会长:『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上,就会失去M.H.R.R.改派的支持。
最糟糕的场合,会与和M.H.R.R.改派同调的阿兰陀等改派国家敌对的吧』

面对三十年战争和威斯特法伦会议,可以的话希望武藏能够属于战胜国一边,正纯如此考虑。而且,还是要以卖了战胜国一方人情的形式。
因为武藏属于六护式法兰西、阿兰陀等,这些战胜国方面的话,大罪武装以及武藏脱离暂定支配等等,各种事务完成起来就方便了。所以虽然想是这么想的,
……与M.H.R.R.旧派敌对的话,就会与和M.H.R.R.改派协调的改派诸国为敌,吗。
·未熟者:『成为战胜国的阿兰陀很棘手呢。因为阿兰陀属于改派和M.H.R.R.改派联动,所以就算武藏击败M.H.R.R.了,也能够和武藏敌对。
——让协动的M.H.R.R.改派背上了超出历史再现的负担了,会这样责难的呢』
·副会长:『这么一来,其他的战胜国也很容易跟进,拿历史再现做后盾,呐』
·● 画:『那么,不和M.H.R.R.旧派敌对不就可以了嘛』
·未熟者:『这做不到。——你还记得今早,和我们冲突的那些人吧?
M.H.R.R.旧派和P.A.Oda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
·蜻蜓切:『因为太复杂了所以茶歇休息一下怎么样是也?』
·约全员:『对自己真老实啊!!』
二代从以前就是这样子诶,正纯这么想着,担心起来。
现在,六护式法兰西正暴露在羽柴和M.H.R.R.旧派的合同战力的威胁下。
所以,与那个合同战力敌对的话,就能卖六护式法兰西人情。
可是,M.H.R.R.改派又说,面对共通体的旧派要避免武藏这一新势力的敌对的加入。
……那么,只要能把羽柴和M.H.R.R.分离开来就好了。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分离开来呢。
……物理性地?职务性地?政治性地?不……
正纯担心这担心那的同时思考着。思考着该怎么办。
「……对啊」
这种时候,如果是笨蛋的话会提出哪种单纯的结论啊。正纯这么一想,
……有办法,呐。
真有。单纯的, 但会带来巨大危险的解决方法。

「请允许我向M.H.R.R.改派代表,兼书记发出提案」
武藏副会长现在盘坐在草地上上身前倾,双手微微张开。然后,她微微露出既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的笑容,
「又是,置身事外的提案啊。将M.H.R.R.旧派,和P.A.Oda的羽柴完全分开来的方法只有一个。——当然,这将会通过武藏今后的行动加以证明」
听了她的话,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说出来。之后再下各种判断」
自然如此,苏莱曼考虑起了催她继续说的话语。然后他这么想到。如果,下面说出来的话和自己所想的一样的话,
……这个极东,至少将不得不进入全面警戒状态。
可是,苏莱曼又想到。他们应该已经做出决断了。
……问题是,他们对这一决断是否有所自觉,呐。
所以苏莱曼看着武藏副会长,心中对话语有所疑问。接下来,如果发出如自己所想的回答的话,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呢。
然后在视野中,武藏副会长吸了一口气。下一瞬间,缓缓听到的是,
「可以吗?」
来了。
「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之前,——武藏将作为极东势力灭掉羽柴」

正纯发出提案。
「武藏并非作为旧派或改派,而是作为极东势力灭掉羽柴」
这么一来,
「M.H.R.R.旧派和羽柴就能分离。这一点,是持有和羽柴敌对的历史的,只有武藏可以做到的。——另外,若是能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之前灭掉羽柴的话,在议席上,战胜国将能不必在意P.A.Oda的存在提出作为战胜国的要求,战败国能提出作为战败国的苦衷」
这就是,在这个会议开始时,被问到的回答。换言之,作为对P.A.Oda,
「武藏是P.A.Oda的敌人」
另外,
「武藏就,负责羽柴吧」

浅间听到,笑声响了起来。只见身穿僧服式样的极东制服的苏莱曼,正弯腰笑着。他笑得气喘吁吁,但将右手掌对准自己,
「啊,抱歉,失敬,可、可是,……不是在嘲笑这个意见」
那么笑什么?和正纯换了换视线之后,苏莱曼深呼吸好几次把散乱的气息喘匀了,
「不过,该怎么说呢,——我还有有趣的部分剩下来!就是这么回事吧!」
·浅间 :『“我”?正纯就不有趣吗?』
·副会长:『喂喂喂,你这会让人产生误解的说话是怎么回事……』
·贤姐様:『就是啊浅间,你什么时候有了正纯很有趣的错觉的……!』
·副会长:『咦?现在我被人虐了吧?』
·● 画:『那么,用“阿兰陀”这个词说个笑话试试?』
·副会长:『诶?——阿兰陀的郁金香谁都不能折(打倒)吧』
·● 画:『啊,阿义你笑什么啊!把你画进同人志哦!?』
·义  :『诶诶?你、你们是不是太狠啦!?』
·贤姐様:『库库库,就因为这样缺少娱乐的战斗系教导院的贫乳才不行的呢!不关进艺术神神系的身体冲撞系单人说书场好好锻炼一番可不行呢……!』

总之,正纯估摸着苏莱曼冷静下来便开了口。虽然不知道苏莱曼大笑的意图,不过肯定不是提案不受欢迎吧。所以,
「方法还不知道。因为现在还只是一个设想」
毕竟,
「羽柴过世并不是由于战争,而是寿尽。按照历史再现的话想凭借单纯的战斗灭亡羽柴是不可能的事情」

·未熟者:『没错呢。羽柴是天寿耗尽而死的。羽柴完成了天下统一,为战国时代拉下了帷幕,……这就是得到这一评价的一大要素呢。因为他不是在战争中,而是在自己建立的和平中享尽天年的。
松平是策划了插手在那之后发生的羽柴势力的混乱中,然后才将天下收入囊中』
义康看着舞娘的表示框中显示的文字,侧着头。
「……说是说讨伐羽柴,但这不就是谁都不能强制他去死了吗。这该怎么办?」
「有办法的哦?」
舞娘这么说着,苦笑了。
「——只要有力量的话,就能以历史再现为后盾,强制他人去死的时代哦,现在是」
「居然会逼别人去死——」
小笨蛋,舞娘的苦笑更浓了,但却指着表示框。在那上面,武藏副会长的语言化作文字,娓娓流淌。
·副会长:『灭亡羽柴的方法没有定数。可是,做法本身是知道的』
那就是,
·副会长:『采用历史再现的规则,结束羽柴的历史再现』

……能做到吗!?
义康看到武藏副会长的话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来了。
就在不久前,在三河,还有英国,就发生过相似的事件。
可是,那是基于历史再现的,“死亡的强制”。
……那个时候,大家在里见的居室中,屏息凝神地倾听着神启框体中的声音。
然后,在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结束了桥上的相对,走下台阶的时候。那个男人,义赖,一个人从居室中出去出去了。当时义康虽然皱眉不满他为什么不听完,但在那之后,发现姐姐的墓前献上了新的花束。
是他看到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在三河的决断,出于某种想法而献上的吧。
自己却,不明白他的意图。
……所以——
所以,义康在心中对自己有所焦躁的同时,发问了。如果是那个男人感兴趣的武藏的话,
……怎么样才能做出,让那个男人心旌动摇的状况!?
如果不是死亡的强制的话,该怎么做,义康这么想着,这么思考着,
「武藏要怎么“讨伐”羽柴啊!?」

不知道方法。可是,方针的话,还有,正纯在心中这么说。
「听好了吗?——作为武藏的意向,绝不做在三河我等受到强制,在英国即便在同意的基础上而做的,那些以死来进行的历史再现。
这是武藏公主,副王阿利亚达斯特·赫莱森的意向,也是众人的综合意见」
所以,
「不采用暗杀等,而是推动、活动极东的历史再现,将羽柴逼至“已经没有事件需要再现的状况”是基本方针。换言之我们会——」
以前在英国,妖精女王说过类似的话。那就是,
「我等会推动历史,连其结果也作为武器」

听了武藏副会长的话,巴在内心露出了苦笑。
……这么一来,极东还真是找来个严格得可以的人呢。
为了把羽柴势力从M.H.R.R.剥离,就跑过来把羽柴“组特”。
为达成这一点的方法,如果是在场众人的话肯定想过好几种方法的吧。
可是,如果羽柴真的从M.H.R.R.消失了的话,事态就大有不同了。旧派的弱小体制为了变强,少数派的改派就能对旧派有很大的发言权,而且如果在威斯特法伦之前达成的话,
……在威斯特法伦,M.H.R.R.就不会被摁着揍了吧。
就算三十年战争结束了,如果羽柴还在的话,各国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上就会有多少是多少抢光M.H.R.R.的权限的吧。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威斯特法伦会议就会以历史再现为前提变成议和会议。M.H.R.R.的话,虽然导入了羽柴的学生会长马提亚斯肯定会受到处分,但身为受害者而行动这一点也会被纳入考量的。
「在那个场合,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之前,将旧派和改派统合,能恢复多少国力,也会与在会议上的发言力挂钩呐」
如果将马提亚斯的处分作为替罪羊旧派和改派和解了的话,解决起来也会很快吧,这么想着,
……真是的。
巴想着。她想起了过去的事。

巴有过去。
很久以前,有过作为替罪羊被处分的经验。
那是源平合战的时代。自己和丈夫源义仲一起,和义经,还有她的哥哥赖朝一同联手,讨伐平家。可是自己的军队有点乱,攻入京城之后,过着混乱的每一天。虽然也有历史再现的缘故在里面,
……嘛啊,那还是挺好玩的。
同时,赖朝和义经的不合渐渐表面化,然后,随着讨伐了平家的源氏力量增长,贵族们发觉取代平家又出现了新的威胁。
所以,在好几个问题的替罪羊的意义上,自己这些人,进入了京城的义仲一派被义经所讨伐了。
要说没有怨恨的话,那是骗人的。就算是作为历史再现,也有不能接受的部分。因为比一切都重要的丈夫,义仲被讨死了。
所以要活下来,当时的自己这么想。一开始,在对义经的恨意驱使下渡海来到大陆,与义经所在的元朝对抗。面对向西方,然后向东欧侵略的游牧民族,举起反义经的大旗抗争着,在东欧和露西亚实行了好几个袭名不断对抗着她。
最终元朝灭亡,从元朝分裂出来的游牧民族各国也沧海桑田,最终毁灭了。
这可以说是战胜义经了吗。还是说这只是遵从了历史而已吗,巴虽然不得而知,但是在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失去了战斗的意义了,这么想着。
可是在那个时候,在这片欧洲大地上,出现了许多知道自己的人。尤其是在重奏统合争乱中重奏世界崩坏的时候,聚集了众多仰赖自己的人。
然后选定下来的就是这里,马德堡了。
马德堡,是M.H.R.R.皇帝的始祖,奥托一世长眠的地方。
听说他在这里,面对从东方而来的游牧民族和蛮族们揭竿而起建立了前线基地。虽然会将他和自己重合起来估计是源平的英雄情结还有残留吧,
……当他的同伴吧,当时这么想着。
重奏统合争乱之后,还在更新着的圣谱宣告了从M.H.R.R.发起的宗教改革。然后,改派在不断受到虐待的同时,也将渐渐获得地位,这么记载着。
原来如此。
过去,自己胡作非为,就被清剿了。
但是现在,想要清正门风的人被清剿,却留存下来了吗。
那么又想了,从结果来说,现在自己在这里。
现在,偶尔会有和义经碰面的机会。那个笨蛋,老是见了我就发憷就吵架,是因为恨意,还有觉得这样就好吧。
那么,巴心想。把心境从从过去切换会现在吧。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现在的我无法将马提亚斯作为替罪羊处分掉。可是,想要不流血就整合旧派和改派也是桩难事吧。可是,
「要成大事,……能完成我的这项任务,可以这么认为吗」
巴说道。
「很有趣的提案,作为可能性值得考虑」

正纯听到了巴的声音。
「所谓在威斯特法伦之前结束羽柴的历史再现,言下之意就是在接下来四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推进这么长的历史。这虽然是桩难事,但是是武藏的问题。我们基本上就观望武藏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要是武藏做不到的话动用武力就是」
「真能说啊,巴婆婆」
啊啊?朝着松永咬牙切齿的巴的身边,居里克保持着正坐姿势不动向后滑了两个身位。
……喂喂拜托了千万别开打啊……
正纯这么想着时,月轮打开了表示框。
·贤姐様:『嗯,现在就应该发火』
·● 画:『对呢,现在就该发火』
啊咧?没这么想的我,身为妹子是不是玩儿蛋了啊,正纯在内心中不解地侧过头。不过,巴朝着松永咋了咋舌之后,坐正身体。
然后,她将视线投向了六护式法兰西的两人。
「武藏的提案,我想在你们一方看来没有矛盾吧?」
『Tes.,对呢,如果在早期击溃羽柴的话,毛利服从于羽柴的期间也能变短了。就算被使唤来使唤去推三阻四地服从时间就结束了,要是能这样的话就好了呢。
而且在关原之类的时候,如果武藏和我家哥哥还有辉元她们友好的话,就应该能使点手段了。——马萨林,在会计看来会怎么样?』
Tes.,马萨林点点头。
「作为会计计算下来,服从时间缩短了的话作为臣服证明被榨取的物资也会变少,而且,在关原时能和松平势力套近乎或和谈的话判断也能减少损失」
……真坦率呐。
这么想着的眼前,既然这样呢,安娜点点头。
『虽然我觉得是可以的呢?可以你明白吗?武藏副会长,你的提案有三个问题哦。
第一个是,因为羽柴的历史再现,和别的武将们的历史是牵涉很深的,所以不能“单独推进羽柴的历史再现”这一点。搞不好的话不光是羽柴关系者还会把整个极东卷入变成一场大战哦?能不能理解到这件事,这一点。
另一个是,就算进行历史再现,能再现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因为,就算说要做,就连开始都做不到的话是不行的呢。
然后最后一个是——』
安娜说道。
『能达成这一点的国力,武藏有没有这一点呢』

明白吗?安娜说道。而且,不是想着武藏副会长,
『松永大叔』
「噢噢。突然怎么啦,小姐哟?」
『——你会把这次会议的内容,传达给羽柴,不,是信长的吧?
因为今早,P.A.Oda警告了武藏对吧?用了展现一个简单接触的方法,警告了武藏想要牵涉P.A.Oda会怎么样呢。那个,是羽柴的指示对吧?』
「等一等」
这时,武藏副会长举起了右手。怎么?自己将视线投向她的时候,她皱起眉毛,
「莫非,正因为羽柴预测到了本次会议的内容,判断武藏将会敌对,才让佐佐·成政、柴田·胜家,以及泷川·一益进行火力侦察的吗?」
『正是如此。——作为羽柴势力,P.A.Oda势力,这也是个知道武藏能做到什么地步的好机会嘛。所以……』
忽然袭来一阵寒气。虽然微微皱了皱眉,
……不要紧。
时间还足够。如此相信着。因为至少现在,是不会当场灰飞烟灭的,要把这点看得很重要。然后应该说出来。虽然听起来可能很严苛,
……因为不用考虑未来结局随意发言,就是我的特权嘛,
『想要推进羽柴的历史再现的话,就会牵涉到羽柴关系者的历史再现哦。可是,就凭今早的状态,不是就连胜家、佐佐那种等级的历史再现都推进不了吗?而且哦』
说道。
『想要把羽柴“组特”的话,就有把羽柴侍奉的老大,——织田·信长“先组特”的必要哦?……能办到吗?』

正纯听到了安娜的话。
『很困难的哦?信长虽然至今没有出面,但却是深得P.A.Oda的重臣们信赖的人物。
而且,信长所建立的创世计划虽然至今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但听说在被隐形结界笼罩的琵琶湖中好像在进行着什么巨大建造物的工事……』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啊?」
『是公主隐哦。——如同前田·利家在英国展示的、说起的那样,他们对于那个应该知道些什么。知道你们正在追踪着的什么,呢』
浅间用奈美的语音输入将安娜的话传送给了众人之后。马上就有反应了。那是,
·未熟者:『副会长本多君。请再询问一下黎塞留的事情。
因为公主隐而消失了的黎塞留,是在安娜·杜德利切的时代,以及之前的时代担任六护式法兰西会计的人物。所以如果是安娜的话,关于黎塞留应该知道些什么,我是这么认为的』
Jud.,正纯回答,将视线投向了安娜。虽然话题有点脱线,但元信公在三河这么说了,调查公主隐能够解决末世。所以,
「关于黎塞留卿遭遇公主隐一事,能说说详细情况吗?会后也行,综合情报的文件也可以」
『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突然消失了哟。对吧,马萨林』
『Tes.,让我去办会计交接的手续,说要签个名让我等一等就——』
·未熟者:『和榊原大人一样啊!』
正纯当场就理解了涅申原这话的意思。酒井学院长在三河碰上榊原·康政的消失时,也是相似的状况。那一次,是用了水,
「有没有留下讯息之类的啊?黎塞留卿他」
听自己这么问,马萨林扬起了眉毛。然后,马萨林瞟向了抱着的表示框。很快,安娜点点头,微微地笑了。
『看来,——在极东方面,也真的发生了公主隐呢。说实话,原本对这种故事还是将信将疑的,我想想,……因为“到公主隐结束为止,需要一点时间”的缘故,遭遇它的人会留下讯息的呢。既然知道这一点,那就是真事呢』
所以,她说道。
『很久以前哦,不过,这也是听别人说起的就是了,……黎塞留在袭名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下落不明。大约三年左右呢』
……诶?
『你们是听说过的吧?同样的故事』
正纯知道。她确实听说过,遭遇了公主隐的人过去也有过下落不明的经历。那是,
……从库罗斯优奈特那儿断断续续听到了些,然后由玛丽正式说明了的。
「Jud.,确实有所耳闻。……亨利八世,和凯瑟琳王妃以及安·博林,在袭名之前有一年时间下落不明过,——听说是这样」
『黎塞留的话,听说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呢』
等等,正纯心想。突然增加了情报,理解速度跟不上了。
可是,对方在自己理解之前,这么说道。
『黎塞留他啊,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说“公主有双亲”』

浅间听到这句话,感觉有哪里不协调。
……啊咧?
是怎么回事呢,浅间心想。然后,当自己想在通神带查一查而打开表示框的时候。
忽然,安娜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安娜的动作,是看着自己放在术式键盘前的手。可是,
『——』
安娜看着自己的眼睛,送来了一个笑容。浅间不由自主地回了个礼,注意到自己和对方能够沟通了,
……诶?
安娜的笑容,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夸奖找到正确答案的人一样。所以浅间,
……诶!?等、等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诶!?
糟了,浅间坦率地这么想着。现在毫无疑问,安娜把自己话语中藏着的谜题扔给自己了,这么想着。所以,
……那、那个,这该怎么办啊。总之,首先在通神带上检索看看——
可是不但离开了武藏,这里又是西方势力的改派城市。不但用不了武藏的情报领域,想要检索又必须转换成独逸语。所以浅间一边建立起翻译术式,一边打入了“公主有双亲”,
「……!?」
浅间明白安娜藏起来的线索了。那就是,
「是极东语吗!?那条讯息!!」

『没错呢。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是这么写下来的。因为,——黎塞留是极东出身的归化者呢』
而且,
『我在病床上为了打发时间,想听他讲讲下落不明期间的事情时,黎塞留笑了。都是人过中年的准老头诶。虽然因为历史再现,就算不情不愿也要老是和我保持敌对或互相挖苦互相扯谎,但是在那个时候,本以为他是半开玩笑地说的,却好像有点不一样』
安娜向着武藏副会长这么说道。
『——他非常怀念地说,他其实是去了不在任何地方的教导院了』

「不在任何地方的教导院……?」
正纯虽然抱有疑问,但还是接下了安娜的话,打算先原封不动地存下来。
……总结起来,就是这样的吧。
·公主有双亲。
·黎塞留他们下落不明的时期是待在“不在任何地方”的教导院里。

对这两项情报,在这里又分析不了。所以,
「得到了有益的情报,以及针对武藏的行动方针重要的启发。——拜谢」
『Tes.,不过怎么办?武藏今后真的想从外部推进羽柴的历史再现?那可是难免会和信长发生冲突的选择哦?』
「要是不敌对的话,我就困扰了」
这么说的声音,是苏莱曼的。
「我的目的,是夺回故乡呐。——夺回比叡山,以及村斋的圣地。为此,……和这个松永也有所交流就是了」
「因为嘛,现场算是我负责的嘛。是纪伊半岛嘛」
可是啊,松永说道。他发出轻笑声。
「总之,我姑且说一句哈。说说现在临时纳入M.H.R.R.麾下的像我这样的人来到这里的理由」
那就是,
「虽然是开战前的定例了诶。
——对于本次马德堡的掠夺,你们是否愿意有条件地投降,就是这句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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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阴暗道路的摸索者』

决断的时候
会带来什么状况吗
配点(自我判断)

这是个阴暗的,树木的群聚地。
其中,有数道身穿黑色服装的人影。
那是有一名个头高挑的女性一马当先,身后带着数名少年少女的集团。
这是人狼女王,和武藏的数人组成的鲁道夫二世谒见团。
其中的一人,弥托黛拉在队伍最末端回头望了望。她眯细了眼睛,眺望着已经开始被黑暗所笼罩的森林。
「到了领地之外后,独角兽们也离开了呢……」

弥托黛拉背对着大家望着这片黑暗,在内心叹了口气。
……虽然跑了好远,确实带大家到了这里,但剩下的路还很长呢。
问题是,卷着总长的常春藤的加护用光了,因为就在半道上所以只好用常春藤拖着总长跑,本人虽然兴奋地嗷嗷乱叫但是这么一来自己与其说是骑士不如说是行刑骑兵了。
虽然拜托玛丽再次施加了加护,但因为常春藤疲劳了,所以之前在半道上用光了的时候就重新栽回土中了。
可是,这一带找不到合用的常春藤,
……嘛,到这里也就不骑独角兽移动了嘛。
「不过母亲大人,虽然越过了M.H.R.R.的国境线,但是接下来的路应该还是遍布森林深谷的诶。这怎么办?」
发问的对象,母亲满不在乎地微笑道。
「在下次“脚力”到来之前稍微等一下哦。好久没有呼唤了,会来得迟一些就是了」
可是,人狼女王说道。她从怀中掏出羊皮纸和附在一起的表示框歪着头。
「正在马德堡和安娜她们开秘密会议对吧。——嘛,内容大致上都可以推测出来,不过编入P.A.Oda势力的M.H.R.R.的大使,到底会说什么呢」
「……在下觉得估计是约定俗成的降服劝告是也吧——」
听了忍者的话,女装有反应了。
「幸福奸国……!哪儿啊!那国家在哪儿啊!?」
「人狼女王,无视那货就好了是也哦?于是,关于降服劝告是也——」
说的是呢,人狼女王用手捂着面颊,
「就算为展示“慈悲”而发出降服劝告,也是带条件的吧。考虑到攻打马德堡,那就如同这封信上玛丽所说的一样的话……」
嗯嗯,她说道。
「首先,是作为投降的证据,要把马德堡半球的资料也好什么也好都毫发无伤地交出去吧。毕竟,那个是可能会成为武藏的力量的东西。而且——」
「而且?什么是也?」
Tes.,人狼女王的下一句台词,让众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考虑到同样的情况,——也会要求上交武藏的公主,和大罪武装吧」
「————」
见众人哑口无言,人狼女王就不多说些什么了。
「那么,我们应该做的,是尽快赶到鲁道夫二世那里去哦。在这里讨论那之后的问题也没什么用哦。——所以,看」
人狼女王这么说着,望向森林深处。
然后弥托黛拉望向了同一方向。
「啊……」
来了。继独角兽之后的“脚力”。那在黑暗中发出马蹄声的是,
「晚上的话,这比独角兽跑得还要快哦。代表了欧洲夜晚的恐怖的魔物。——由无头马拉着的,能奔驰万里的马车哦」
那黑色的马车,在带出风声和马蹄声的同时,却既没卷起风又没扬起尘埃,来到了众人身边。
然后无头马向着人狼女王举起前足,这么说道。
『好久没来啦mare』
「母、母亲大人!这跟最近的口蛋怪兽系列似的语尾是怎么回事!?」
「真失礼,这不是挺可爱的嘛。虽然断面上烧着青白色的火焰会让断面爱好者有点遗憾,不过嘛,各位,我家那挑肥拣瘦的女儿扔在最后面就好了,快点上车吧——」
「人家第一个——!」
在车门打开的同时,笨蛋就一马当先地乘了上去,母亲见了啊啦啊啦地笑着,正要跟上去。对此,弥托黛拉觉得自己的登场时机被抢了正觉得不满时,
「纳特也来吧纳特!窗边哦!」
「诶?旁边……?」
就在弥托黛拉就位置关系考虑着骑士与王的种种时。眼前的母亲手叉着腰,
「不愿意的话,我就坐上去了吧?」
「……如果让您做出这么危险的事那简直就是特务之耻!」
在正打算坐上去的自己身边,玛丽啊啦啊啦地笑出声来。她用手捂在嘴边挡住笑容,然后吸了口气望向东方。
「马德堡的会议,要是也能像这样欢乐地进行就好了呢」

马德堡中,花园的夜空之下,正纯听到了松永的话。那内容是,在投降的时候,被要求向P.A.Oda方面缴纳的东西,
……果然,是半球的提出,以及包括赫莱森在内的大罪武装的提出吗……
「因为对于P.A.Oda来说,那都是会给创世计划添乱的东西哟」
没办法啊,松永说道。
「劝降的交涉,破裂了啊」
听了这话,居里克也好,安娜也好都点点头。然后正纯也,
「从赫莱森的身体内取出大罪武装,就意味着她的分解。——这一申请实在不能接受啊」
『提出不可能被接受的条件,却“展现让步的慈悲”,这就可以这么说呢。嘛,在有条件地让我们投降这一点上脸皮也够厚的。
——这说明在某种意义上,P.A.Oda也想要力量了呢』
听了安娜的话,居里克点点头。
「有创世计划在前面顶着,如果再持有了大罪武装的话,如果创世计划失败了也会有保险。就是这么回事吗」
「嘛,我对这档子事就不大清楚啦。不过——」
松永苦笑着说道。
「有点,想和武藏的公主见个面啊。有挺多事嘛」
也是啊,就在如此回应的自己的身边,忽然有一句话插了进来。
是居里克。他保持着正座,向前滑动了半个身位。
「——总之,面对对于马德堡的掠夺的劝降,由身为马德堡暂定市长的我作出回应」
他这么说完之后,却垂下双眼,像是轻声喘气一般的说道。
「劝降无法接受。——何况投降本身,在历史再现中就没有,呐」
决裂了。

听完居里克的决断,众人并没有说话。
可是,在无言即将变为叹息时,苏莱曼开口了。
「那么,该说是既定路线吧,还是考虑一下至今为止的进行状况比较好吧」
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正纯这么想着,可是对于他来说的确和自己没关系。然后再仔细想想的话,
……武藏也同样,虽然协力了,但基本上还是旁观者呐。
到这里来的松永也是,因为羽柴的战士团应对多线作战能力不足所以才临时归入羽柴的麾下的吧。他其实是和实际的历史再现毫无关系的人。
……正因为如此,才作为大使被派遣到这样的场合中来。
关于这一点,在场众人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正纯的肩膀放松了,
「从战国时代的角度说来,松永公,将您拿下作为人质和羽柴交涉,这种做法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虽然听着危险但提案本身却不讨厌,就是这么回事啦。……不过,咱基本在在这次战斗中是“不相干”的人,迟早又有第二次对信长谋反然后自爆的历史再现。——一般来说应该把我抓住就放着不管了吧」
「喂喂那么一来我该怎么回去啊」
苏莱曼苦笑道,松永也微微笑了。
「反正佐佐就在外头,你也就稍微难伺候一点哟」
……佐佐和苏莱曼认识啊……
各个线索都交织在一起了啊,正纯这么想着,不经意间,又想到了松永和自己一方的联系。
可是,既然现在自己都能想得这么脱线了,
「——就对P.A.Oda来说,大体该如何对待我们武藏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正纯如同向众人确认似的问道,居里克和巴、安娜都点点头。然后,
「嗯—,嘛,也行。反正接下来就只剩各国之间的交流了」
松永苦笑着,说出了不大爽快的话。
然后,他过了一会儿,
「马德堡之后,想从我那儿通过对吧?真的要来吗?会派出上面那信贵山的哦?这样可以吗」
「因为我们不能破坏信贵山,所以是强敌啊」
见自己苦笑着这么说了,松永脸上的苦笑就淡了些。
「可是啊」
他说道。
「要进行羽柴的历史再现的话,我也差不多该引退了呐。谋反,好难搞啊」
这该怎么整着?松永自言自语道。
可是,听他这么一问,正纯忽然回想起了某个光景。那是前天晚上,在IZUMO看到的。在小吃店的柜台上喝酒的正纯,和在后厨掌勺的全裸,
……像那种样子的,要是今后还能有的话,也挺好呐。
所以,正纯作为一个提案说了出来。
「在您自己的任务结束后,来武藏的话,怎么样?松永公」

「哈啊?」
松永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这么想着。
……喂喂,咱怎么发出这么丢人的声音啦。
可是,刚才太突然了。
……要,接纳我吗?
怎么可能,这么想着,不行,这么想着,理由是,
「喂喂喂……,我可是很不良的诶?要是别国知道我在的话,那可万万不行。既会有要你们把我交出去的人,也会有不再信任武藏的人诶?
杀了将军又烧了东大寺。干了这种事的咱可是破坏者啊,破坏者」
信长那家伙会认同自己把自己收入麾下,也有这个缘故。
信长也是,把将军当做傀儡,烧了比叡山。
……作为破坏者,我是前辈,那家伙是后辈,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的话就是有必要就杀。就破坏。就是这种人诶。可是你们,……那个笨蛋也好公主也好就如同在三河时所选择的那样,认为杀戮也好破坏也罢全都不可能是必要的,就是这种思维方式。我们无法相容诶。
而且——」
松永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极东超过十八岁就当不了学生了哟」
「对于您来说,破坏这条规矩不是也挺有趣的吗?」
听了武藏副会长说出来的话,苏莱曼拿肘关节捅了捅自己的肩膀。
「挺受欢迎的嘛,松永」
「素质好啦,素质」
见这两人的交流,武藏副会长苦笑了。
「嘛,请考虑一下这个提案」
然后,她苦笑着道。
「咱们那的笨蛋和公主的方针,是不让任何东西失去。松永公,就目前所见阁下具有非常的老不修气质。也就是“不照剧本上的来”。
所以我们不会强留您。若是能在旅行途中路过一次的话,还请务必赏光」
「咱可能甚至都不会照这个剧本来哦?」
「所以发出提案。若是来我们这的话——」
笑容又变成了苦笑。然后说出口的是,
「既能和定下这个方针的笨蛋喝酒聊天,又能和公主见面,酒井学院长他们也在。——工口游戏也好什么也好都很自由哦?」
旁边的辅佐半眯着眼,戳了戳这么说的副会长的肩膀。她把表示框交给副会长之后,过了一会儿副会长又对自己笑道,
「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哦?」
「规矩挺严格的呐……」
不过,松永笑得胸口都不停震动了。呵,他笑道,
「原来如此,那个笨小子和公主,“不让任何东西失去”这么个方针啊。有趣。不过……混黑道的被别人担心起将来什么的,那可不行诶」
「哈哈,——松永公就是这种态度比较好啊」
「别奉承我啦。呐」
不过,松永这么说道。
「会咋样呢。……武藏,不是没国力的嘛?」

也是啊—,正纯被松永的语气吸引着思考起来。但是,
「在前天晚上的会面中,这一点大致上已经注意到了」
语气变得轻浮起来,想来是因为自己还远不成熟。可是,现在这场合隐瞒也没什么用。所以说出来。
「过去,我们曾打算自英国前往M.H.R.R.,最终抵达威斯特法伦。可是……」
可是,
「在英国之行中,虽然证明了武藏对历史再现的干涉能力,但实际上,只能将英国变为理解者。不但在此之后必须要三周以上的维修,面对六护式法兰西,以及P.A.Oda的主力,想来也是力有不逮。
现在的武藏,虽然能实行历史再现,与一国主力交战,……但也仅此而已。并不是能投身于整个世界中,一直保持巡航的“国家”」
·蜻蜓切:『抱歉,正纯』
·副会长:『不是你的责任。毕竟最近的战斗又不是相对战呐。是综合实力。而且,如果综合实力不足的话,就算能得到局部胜利想要得到最终的胜利也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自己也清楚。所以。
·● 画:『你、你们搞什么啊,弄得这么严肃!想让我加旁白是不是……!哎呀,是不是差不多该动笔了呢……!』
吵死啦笨蛋。总之,正纯在心中叹了口气,开了口。应该说的,是武藏今后的方针。那就是,
「武藏在马德堡的掠夺中完成了对人们的救援之后,预定在清武田的协助下前往关东。不过是在从大阪湾,强行穿过那边松永公的土地之后,呐」
正纯环视众人的表情。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可是,那看起来比起严肃来说纯属兴趣的方面要更多一些。
这是被试探了呐,正纯再度想到,又重新思考到不光是自己,武藏全体都被试探了。所以,正纯说出了回应他们的试探的方针,
「前往关东,以清武田、里见、北条为首的诸国。可以的话也和上越露西亚达成协议,将他们也纳入我方阵营。——因为所谓综合国力,不单单是武藏本体的,还包含了通过与关系国的协动而得到的战力和发言力呐」
然后,
「在前往关东的途中,与清武田协动再现三方原之战」
呵,巴这么说道。
「义经也真够下得了狠心呐。明明因为三方原之战,那个笨蛋袭名的信玄会死掉」
「拜此所赐,我们得以推进历史再现。没错,……起跑线就在那里。信玄公亡故,武田灭国的长篠之战前,呐」
武田毁灭了的话,信长也接近死期了。因为他会入驻京都,却在完成天下布武之前,在本能寺被家臣明智·光秀所讨死。
「欠了清武田好大一个人情呐」
可是啊,松永歪着头。
「里见和北条,还有清武田又不会一直跟着的吧。武藏本身的综合实力,果然还是必要的吧?」
「这个的准备,现在也在进行中」
说到这里,正纯一挥右手。
『嘛—』
然后再右手前表示出来的,是一枚表示框。显示出来的是白描状态的,
「虽然匆忙绘制,不过是武藏的改建计划。将去关东IZUMO」
呵,众人如此发出声音是有理由的。在作为直政绘制的设计方案而显示的武藏上,附加了某物。
「包括主炮在内,进行武装。——将武藏变为可以作战的舰船的计划」

「喂喂,武藏不是解除武装的嘛?」
「——我们不惜为防卫而进行战斗。而且还有作为佣兵的工作,最重要的是为解决末世而得到大罪武装时,得到的手段也可能变成战争,在英国时已经如此理解到了。
所以,在改建武藏的同时稳固关东的地盘,在那之后再度回到这里。
带着能做到上述程度的国力,呐」
到那时候再次
「——再次试探一下我们把。您们所顾虑的武藏的国力。我在此保证,当我们回到这里时,国力将有充分保证」
送去话语的对象,众人并没有马上点头或者摇头。可是过了一会儿,巴首先动了。她盘腿坐着把手放到膝盖上,先深深点了点头,
「足够了。——我认为,将来值得期待。所以,现在已经——」
可以闭幕了。正纯想象着接下来的话。可是,就在这时。
「?」
脸旁忽然出现了一个表示框。写在上面的,是涅申原的话。
·未熟者:『包括在那里的所有人在内,请冷静下来听我说。K.P.A.Italia和M.H.R.R.的战斗结束了的报告发来了』
众人齐齐转过头来,只见终结的内容只用一句话就能说完。
·未熟者:『严岛陷落了』

严岛陷落了,正纯思考着这句话的意义。那是,
……K.P.A.Italia败北了?
那里应该有以教皇总长和伽利略,另外还有立花·道雪为首的,很有实力的人们在的。
可是,涅申原发送过来的状况报告是,
「浮上岛的严岛,……被击沉,从中央被一分为二了?」
昨天,自己看到IZUMO的一部分碎裂落下了。
虽然严岛是比起IZUMO小一些的浮上岛,
是怎么,把那个切开来的?
心中有疑问,可是,在经广报委员送来的影像中可以看到,暗云之下,落入海中的巨大团块已经变成如同两座岛一般。自己周围,既出现了因为卷起的海啸造成的损害报告,又有K.P.A.Italia的残存战力将继续抵抗的声明文。
呜哇,浅间说道。
「通神带一下子就要被挤爆了——,啊,抱歉。先切换到地域限定状态!」
她的周围出现了几个表示框。奈美用手敲了敲其中几个让它们缩小。
然后就在众人互相环视别人的表情,估摸今后的判断时。
「情报传来得真够慢的呐。我在来这儿之前就已经知道喽」
松永叉开双腿说道。
然后,他仰望着“花园”的天空,
「那么作为大使,该说出最后了通告了呐」
「那是——」
Shaja,松永说道。他向着天空,就好像是吐出一口烟草的烟一般,
「羽柴说了,大概会这么样吧。“武藏在回来的时候,有带着送给马德堡的补充物资和佣兵的可能性”呐。
所以在会议结束的时候,“请这么说”呐?
也就是,——马德堡的掠夺,将提前哟」
「……!?」
别吃惊啦,他说道。
「提前一天,今天的午后八点。就在,两小时之后吧。嗯,——两小时之后,城外的包围战士团三万人将冲入这里,就是这么一回事哟」

然后在午后六点十二分,结束了作为大使的工作的松永带着苏莱曼,乘坐自己的主舰信贵山离开马德堡的同时,马德堡周边地域的通神被M.H.R.R.的结界工事所阻断了。
尽管通过浅间和马德堡教导院的协作将市内的通神环境在神道基础上恢复了,但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马德堡在黑夜中陷入被夺取耳目的状态。
不过,从被阻断前送来的通神中,可以抢救回几条情报。
其一是,K.P.A.Italia的现状。经由浅间传给大家的是,
『拜启
初夏之时,诸位是否amen。
本国也在诸位的指导下,今日有幸败北了。虽然严岛被击沉,教皇总长下落不明,但稳健派锐意进取地开始和解,抵抗派下野开始抵抗时——』
「……这个,在下看来,其实是不是非常讨人厌的啊」
「呼呼呼,看得出有种微妙的恨意呢……薄型政治家,在你看来呢?」
「——这是教皇总长下落不明的异常事态呐。旧派势力,还有圣联诸国的统合者空缺了啊。各国被强制必须要进行确认以及施展策谋了吧」
那就是说,
「欧洲,Tsirhc诸国,无法联合行动了。——出现足够羽柴他们介入的余地了」
而另一个情报,是有关武藏的现状的。
在通神被阻断前马德堡的掠夺提前的通告传来时,被禁止在M.H.R.R.上空航行的武藏依然留在阿兰陀国境边的城市中,正在放下避难民众。
从那里到马德堡,曳航需要八小时。就算在午后六点半出发,到达时间也会是翌日的上午四点半。在通神刚阻断前从武藏送来的通神文,是很简短的,
『为能尽快抵达,将尽力做到最佳。——以上』
这么一条,马德堡的武藏势力,就只能在各自的心中品味这句话。
最终到了午后六点三十分。虽然为马德堡全域的防备的检查以及重新构筑而奔走,发出非常事态宣言一起,
·未熟者:『之前考虑过敌战力的增强等等的恶劣事态。所以,武藏那边能不能尽快赶回来。这一点就是生命线吧』
能不能,让马德堡坚持到那时候。
就如同说出了武藏势力众人的心中所想一般,浅间喃喃道。
「托利君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19:58 编辑



第六十五章 『微热带的低吟人』

在身边
又不在身边的东西
配点(自我戒律)

这是个阴暗,不断摇晃的房间。
狭窄,前后长的房间。这里是马车的客座。房间中设置了两张相对摆放的长椅,左边是带窗帘的窗户,右边是带窗帘的两开门的车门。
房间中能听到的声音,有车轮旋转声,多重的蹄铁声,还有从正面厚实的窗帘另一侧传来的,
「那么蒂雷姐。接下来,就一路前往鲁道夫二世的软禁的塔了对吧?」
「是这样的呢。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哦。不过啊玛戈特小姐,……你真会驾马车呢」
「嗯,我老家和这把式稍微有点关系嘛—」
从驾车台传来的话语声。
听着这些声音,客车内,坐在后侧坐席上的弥托黛拉,一动也不动。
因为女装的笨蛋,现在正靠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
……不、不能打扰到人家安睡啦……!
自己这边的话,因为兽人型异族的特质,到了晚上反而精神。所以既没有睡觉,又能想很多东西。
……之前,在休息地点时母亲从夜鸟收到的信的内容……
那是,K.P.A.Italia的败北,以及马德堡的掠夺被提前,定在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的晚八点这两项。

真是棘手的状况呢,弥托黛拉心想。
就算想确认情报,但因为怕被窃听所以不能进行广域、据点通神。再加上,连接到马德堡附近的M.H.R.R.旧派用通神遮断结界显出了效果,现在的状态就算是隔着能互相看到脸的距离通神都会有杂音。
根据母亲在休息地点的说法,距离马德堡郊外的鲁道夫二世的塔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在剩下的一小时中得到卡洛斯一世大总长的笔记,照点藏说来,
「在下一行也突入马德堡,与大家会合比较好是也吧」
会做这么危险的事由一个理由。
「恐怕,身处K.P.A.Italia方面的羽柴和M.H.R.R.旧派的舰队会从南方过来是也。
目标是,作为马德堡的掠夺的延长的击沉武藏。——如果教皇总长空缺,圣联动弹不得了的话,就算想要阻止也找不到理由是也呐。
因为武藏停留在马德堡的时间必须压缩到最短限度,……大概没有在城外回收在下一行的从容是也吧」
「为保护王,分头行动之后会合呢?」
「武藏将要前往的是关东、江户是也。——为了再度与在下一行会合,就不得不通过途中的P.A.Oda了」
原来如此,母亲点点头。她坐在驾车台上,一脸笑容地,
「那么,就按照这个方针来吧。嘛,我想我这边也会搭把手的哦。所以不行的话,嗯嗯,……直到武藏从关东回到统治东北等处的欧洲为止,也都可以纳入六护式法兰西的保护之下哟?」
虽然那是在想要避免,但是作为以防万一的保险还是最好确保下来的手段吧。
可是,虽然笨蛋一脸严肃地说了「想去糖果屋大玩一通诶」,
……要、要是在那股气味中和我王待在一起的话,我整个人都会变奇怪的——,
「——」
在记忆中,那股气味渲染了进来。想着父亲和母亲过了一段好幸福的时光,也就是从过去的故事中抽掉了直接描写的现实。小时候问出了「为什么明明很舒服却会呜呜地哭」的自己好恐怖。不过会老实回答「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哦?」的母亲也很那啥就是了。
总之,弥托黛拉用肩膀撑着女装,在客车的黑暗中叹了口气。
距离抵达目的地还有三十分钟不到,该怎么度过呢。
虽然点藏和玛丽就坐在正面的坐席上,但他们俩早就互相靠着睡着了。一开始,是点藏说「能稍微争取点睡眠时间是也吗?」,
……第一特务能自己说出这句话,说明他相当辛苦吧。
至少,自己是头一回听到。不过,昨晚也是,在森林中一直负责守夜,考虑到今后也是,
能让他觉得和我们在一起很安全的话,稍微能引以为豪了呢。
母亲没有与我们为敌,这应该就是第一大要因吧。然后,一开始还撑着他,和自己对话的玛丽,最后也打起了盹,现在两个人搭成了个人字。
点藏被埋到玛丽的胸部下面去了,但奈特已经记录下来了这画面。虽然估摸着怎么看这几天的记录量都够回到武藏后的点藏死成鬼了,
「会一点一点拿出来的所以不要紧哦小弥托!点藏也能升级的啦!」
既然能升级那就没法子了。不过嘛,
……软禁了鲁道夫二世的塔啊。
谒见的交涉会变成由我王负责,自己和点藏从旁辅佐这样的吧。虽然感觉会有哪里不对,但一旦要凭借实力打拼的话,母亲就要交给自己了。
「——会怎么样呢」
弥托黛拉从马车的车窗向外看。
窗外,是树木丛生的黑森林。在构成复杂的山表面的落叶堆以及倒木、森林中,无头的马车却完完整整地,只是微微有点摇晃就不撞到任何东西地疾驰着。
不,并不是马车撞不到东西。实际是树枝在撞上马车前就让开了道,就连巨树都自己避开了。岩石还有斜面、高低差以及裂缝等全被喷着青色火焰的车轮一跃而过,
「……!」
和马嘶声一起,风微微卷入了马车中。
……这是怎么发出嘶叫声的啊?
虽然总觉得有疑问就输了,不过不经意间往窗外一看,就看见银色的头发随风飘荡。
是母亲。

弥托黛拉从窗户向外投出视线,看着前方,驾车台上的母亲。
在欧洲,虽然无头马的马车是会唤来不幸的精灵的形状,但能克制它的力量,如臂使指地使唤它的就只有比它更高位的存在。就是说,
……是正因为是人狼女王才能够操控的存在呢。
这些存在,虽然需要经过一些手续,但是呼之即来。那就是上位异族的王族的特权。
而原本,因为人狼女王她们是不遵循国境之类而居住在森林和山岳中,所以不光是六护式法兰西,对于跨过国境的M.H.R.R.方面的森林和山地也很熟悉。
照母亲说来现在的情况就是,
「原本的话,森林方面应该也有M.H.R.R.旧派的警戒的,但因为都集中到马德堡和K.P.A.Italia去了,所以西侧的这里就没人了呢。
所以既然直到马德堡附近为止都是森林,就应该能顺路过去。有什么万一的话也能沿着河岸冲过去呢」
这么一回事,
……好快呢。
一瞬间就从森林移动到了山峰,越过山谷的时候还能看看夜空。
速度相当快。就好像是在下坡路上毫不停歇地一路冲下去。
母亲为自己一行人带路的理由,事到如今才理解了。异族中的高位种族的王族能做同伴,就意味着能够不管国境通行了。
再一看,只见母亲的身边,奈特正在魔术阵内显示着M.H.R.R.内的手绘地图开着导航。地图是过去成濑从天上把看到的风景画下来绘制成的,并不是地图而是作为风景画凑合着用的。
对M.H.R.R.的土地有所直觉的奈特凭借展望视觉术式寻找没有旧派集团或者航空舰船的位置,母亲利用因为绕路而加长的路程加速。
飞越峡谷后,着地的同时马车加速了。树木很快甩在身后,偶尔因为逃跑的精灵们面对恐惧在逞强而高声大笑。
忽然,驾车台的方向传来了母亲的轻笑声,精灵们就安静下来。
可是,母亲接着哼起了歌,
「呼呼呼,有玛戈特小姐在真是帮大忙了呢。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因为觉得麻烦就会一直线冲过去,管他有盘查还是什么都想一路碾成渣渣呢」
「啊—,小奈我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听了后面点藏的建议啦。
点藏从IZUMO下落的时候确认了M.H.R.R.那边的地形和舰船的动向了嘛。然后就算出最短路线了呢」
奈特轻笑道。
「嘛,点藏的优点,加上蒂雷姐的优点就是现状吧。小奈我觉得双方没有冲突的地方,速度就变成两倍了哦」
……总结得真好呢……
虽然给奈特开导航是点藏的指示,不过也是因为判断她是能向母亲指示目标的人吧。毕竟,只有母亲的话,故意冲入检查哨“玩”的可能性很高。再加上因为奈特习惯高速度,就对母亲,
「再快点啦快点!」
这么鼓着劲,所以母亲也觉得暴走行为很有趣了。
……啊咧?我其实就是一个人在冷静分析啊?
虽然感觉这是整驾马车不冷静的证据,但因为再怎么想也毫无意义所以就放着不管吧。
接着,听了奈特的话的母亲,在驾车台上有了点点头的迹象。她忽然拉开窗帘,扫了眼自己这边,还有睡着了的点藏和玛丽,
「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才呢。……实际上,也测算了我当时下落的方位等等,在短时间内缩近了距离呢。说实话,我本以为你们中午才能到的呢」
和他相反呢,她这么说着,眼神带笑地看着自己。
「纳特真是的,就算想给自己的王当被子这身材都太薄了」
「您、您在说什么呢母亲大人!您们就在那边谈笑风生就好了嘛!能不能请您不要为了看我笑话特地回头!?」
自己咬牙切齿地这么说完,母亲双手捂着脸颊,「哎呀哎呀」地扭了起来,
「我家的孩子真是的,看到我和同学说话就嫉妒了……!」
因为双手捂着脸颊所以放开了缰绳马车就弹了起来。奈特慌忙握住了缰绳交给母亲,但刚才毫无疑问有一瞬间看到了谷底。
……好、好险……!!
事到如今自己才知道把性命交到人来疯手上意味着什么。
可是,当车体重新安定下来摇一下的时候。身边的他晃了一下,一下子靠了过来。诶?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这么想,自己的肩膀到胸部附近就被他的脸颊贴上了。
……诶诶诶诶!?
露出了戴着假发。看起来像是少女般的容颜。但是,
「……?」
气味不一样。不弥托黛拉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新的气味了。
那原本是母亲的气味。

「……!?」
弥托黛拉自觉到,自己的眉毛扭曲,下唇不由自主地用力抿紧。
从他身上飘出来的母亲的气味。
他身上飘出的,平时总是他和喜美的气味,还有最近是赫莱森的气味。尤其是赫莱森的气味,因为那是从“青雷亭”带来的,所以是好大一股蔬菜面包和培根还有黄油的味道所以在饿肚子的时候真是受不了。
总之,浅间和铃,正纯还有不知怎的一股狗味,一股母亲的气味把它们都盖过了。而且还是,嘴唇的气味。
「呜……」
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不是骑士的职责范围。
可是,心中又想起了喜美和赫莱森的脸庞,在心情上是极其遗憾的状态。好像有种可以说是“被NTR了”或者“被弄脏了”的思绪从心底涌现,又想到了不甘心这么一个词。
所以把鼻子凑了过去,
「…………」
看看前面,母亲正在和奈特聊得起劲。
「嘛啊,那个M.H.R.R.放送委员的人气神肖节目叫“世界的火刑Show”的,那真是实录的?都是差一点挂掉的时候逃来逃去的,都没有彩排的呢」
「下周好像是英国凯尔特式的会是怎么样的呢。火刑师傅最近有点暴躁呢」
之类的,聊着不大想触及的事情。还有,
……第一特务他们在……
正面的人字形垮掉了,点藏的脸被胸部压住了。虽然有窒息的危险不过会做个好梦吧。之后必须吧奈特叫来。
而且,现在自己也有事要做。
「嗯」
弥托黛拉动着鼻子,探知着他的气味。发出强烈气味的是让弥托黛拉回想起过去时光的母亲料理的气味。香料用了盐和香草,肉是以猪肉和鹿肉为主。可是,在它们深处的是,
……啊。
身体上,以拥抱的形状留下了母亲肌肤的气味。脚还微微缠在了一起,
……好、好像不光是身体叠在一起对吧……!
虽然想着自家母亲对王做了什么的想象不能太过头,但一方是人来疯加野兽另一方是笨蛋加全裸。虽然感觉后者有点儿像女主角,但现实还是挺残酷的。
总之通过嗅探知道的,是母亲嘴唇的气味只在他的额头和脸颊、脖子这一带,好像并没有嘴唇相接。所以
「…………」
弥托黛拉放心地深深呼出一口气。最万幸的是,不用和王抱有共通的秘密这一点还觉得挺好的,可是,
……这股,母亲大人的气味是……
毫无疑问,是把脸凑过去舔,嘴唇抚过一遍了的吧。
光是有这股气味就不乐意了,它在自己的王身上更是火大。
就好像是,自己的王被别人标记了一样,自己所感到的窝囊气转化成了愤怒。
因此为了抹消母亲的气味,弥托黛拉用唇舌靠近他的脸,可是,
「————」
放弃了。
她垂下肩膀微微缩回身子。

……我是,骑士呢。
又不是野兽,如果不是本该相依为命的公主的话,又不是要支持他的家人。在这些成员中想来,自己的本分在战斗上。
回武藏之后就拜托喜美让他去洗澡,或者拜托智给他祓禊就行了。
这不是自己的本分,就在弥托黛拉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
「嗯」
他的身体摇晃着挨得更近了。因为我方没有像玛丽那样能当支撑物的胸部,所以他的身体就要从自己胸前直接滑落下去了,
「……!?」
弥托黛拉慌忙用双臂抱住了仰面朝天的他。这么一来,这姿势就是,
……怎么搞的!?这个在学艺会上王子和公主才会摆出来的姿势!!
弥托黛拉回想起了以前,在小等部的时候,在学艺会上表演白雪公主的戏剧时候的事情。那是由当时个子就很高的浅间演王子,从当时起就很邪恶的喜美不知道为什么就演了公主。
……在森林中误食毒苹果而停止呼吸的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向着王子嚷嚷着「来吧!心脏按摩!按摩!」逼迫他的危险戏剧呢……
因为展开实在太急浅间忘了台词手足无措时,笨蛋从幕后跑上来了。笨蛋一副全裸浑身涂着巧克力,头上用束带扎着白菜的造型,
「我是大树!森林中的大树哦!但是是公的大树!来吧!丁髷——」
因为他就这样开始无差别攻击了所以浅间射击,世界恢复了和平全剧终。
现在的这个姿势,是对当时姐姐没有被揉胸部的报复吧。
……不、不对,请冷静下来我!这是偶然!偶然!!
这么想着,正想恢复姿势。可是,
「……嗯」
听到他轻轻的鼾声,弥托黛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嘛啊,既然王觉得放心就好了哦。
然后,弥托黛拉再度确认一下周围,确认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后,
「…………」
用自己的脸颊到喉咙,缓缓蹭过他的额头。
就好像是小猫小狗的标记一样,弥托黛拉这么想着,把自己的气味盖在母亲的气味上。
回武藏之后,拜托喜美或者智,把它去除掉,弥托黛拉这么想着。

「——人们的退舰终于结束了啊」
这里是排列着书架的场所,武藏Ariadust教导院一楼右舷侧的图书室。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的赫莱森接到了走过来的海蒂发来的联络,合上了书本。
虽然图书室中已经点起了灯,但孩子们还在。因为马德堡居民们的避难,还有物资的搬运让武藏舰内乱作一团,还有好多户人家家长没回来。
赫莱森一边分发着给小孩子们准备的从“青雷亭”带来的小饼干,一边向海蒂询问道。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回马德堡?」
「距离出航还有两小时,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因为要放下运输舰,要放下市民,还要放下物资,这么一来,估计会花很多时间的」
这么一来,赫莱森的手抵着下巴。她看着海蒂把襟卷顶到头上去,
「到马德堡合计要十小时吗。……在那个时候,提前了的马德堡的掠夺已经结束,到达的时候会被从K.P.A.Italia来的敌方援军守株待兔的呢」
对呢,海蒂嘀咕着。她把腰靠在柜台上望着南方的天空,
「在那里的人员。六护式法兰西的安娜·杜德利切、马萨林、改派的路德巴御前,还有半球制作者居里克市长,还有,武藏的大伙儿吧。
在那里的,只要抹去一半,或者“保护”起来,欧洲的今后就会发生重大变化了」
「真棘手呢」
听见赫莱森叹了口气这么嘀咕着,海蒂忽然侧了侧头。
「?……赫莱森,你变了?」

那是对变化发问的台词。
对此,赫莱森不解地侧着头。
「?……什么变了?」
啊,没什么啦,海蒂一边打开了表示框处理各处的手续,一边说道。
「你之前想要去救托利君,现在也是,焦急了对吧?」
「焦急……,了吗?而且,现在“也”?」
Jud.,海蒂将苦笑变作微笑。
「是强欲和悲叹的影响吧。为了不会悲叹,因为强欲而焦急了?」
「……虽然没有实感,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吗」
可是,赫莱森向海蒂问道。
「海蒂大人,您曾经也如此焦急不安过吗?」
「想要去救赫莱森你的时候,大家应该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被这么问到,赫莱森将视线缓缓地从海蒂身上移开。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点点头,
「——Jud.,原来如此,原本不可解的部分,从保留判断一下子进入了得到答案的状态」
「啊,刚才,我其实造成了个很不得了的瞬间?」
「Jud.,……说实话,就算是回想当时的场面,托利大人不规则的言行非常有迷惑性,无法判断他的真实想法」
听了她的话,海蒂微微别过视线。
「……就是诶」
「可是嘛啊,——那也是托利大人的焦急,还有其他,赫莱森尚未获得的感情等所带来的吧」
「等托利君回来了的话,这些话说给他听比较好哦」
Jud.,赫莱森点点头。然后,她再次将视线投向海蒂,
「海蒂大人,就您个人来说,您有过那样的时候吗」
「嗯—,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四郎君他……,如果有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吧?」
?海蒂向着面露不解之色的赫莱森笑道。
「以前哦?在赫莱森你不在的时候,发生过挺多事情的呢」
「有机会,能请您讲讲吗?因为如果是赫莱森不在的期间发生的事,那必然没有听说过」
「Jud.,何况如果赫莱森你又得到感情了的话,说不定也能作为如何驱使它的参考」
海蒂敲着键盘这么说完后,轻轻敲了敲襟卷的头。很快就出现了新的表示框,可海蒂确认完内容之后就皱起了眉毛。
「呜哇……,想要改变运输舰的降下模式缩短时间反而时间增加了……」
「啊啊,在青雷亭也是,烘烤新开发的面包时在烤炉里该怎么摆放,和这也很相似。一开始的摆放方法总能放进最多的面包,但想要再现的话就不可能了这么一回事……」
「嗯—……,会怎么样呢。现在的话抵达马德堡合计还要花十小时,现在是晚上七点,抵达是上午五点?」
「嘛啊,因为马德堡掠夺是从八点开始,那就是在开始之后九小时抵达吗……」
就在赫莱森皱眉这么说的时候。海蒂的脸旁出现了一个表示框。其中显示出来的是四郎次郎,
『海蒂,控制住商工团了。——不用运输物资了。这么一来武藏的出航时间就早了二小时』
「诶?怎么回事?」
『放下马德堡的人们的时候,本打算用使用的运输舰搭载武藏需要的物资类货物返回的,现在把它终止了。把运输舰放弃在这里,作为人们临时住宅的地基留给他们。
这么一来武藏应该能马上行动了。拜托重新编写时间表』
赫莱森听完两人的应答不解地侧着头。
「放弃运输没法赚钱了,四郎次郎大人就发疯了吗」
「四郎君!四郎君!你被那么说了哦!?」
『话说在前头我可没忘记金钱』
四郎次郎双手抱胸嘀咕着。
『我方买下了放弃了的船。原所有者盘算着拿这些钱当本钱在关东IZUMO购买新型的运输舰。——不过我已经买下了关东IZUMO所有的运输舰了』
「干得好四郎君!鬼畜好厉害!!正因为一团漆黑金子的颜色看起来才格外美丽呢!!」
会计搭档隔着表示框用手指奋力做出了个日元的手势,结束了应答。
然后再赫莱森的面前,海蒂叹了口气,在手边新开了一个计算用的表示框。
「这么一来就有点像智力测验了,只能努力一下试试了吧」
不过,海蒂嘀咕着。
「到最后,就是无法在M.H.R.R.上空航行,以及就算减少了二小时到马德堡还要花八小时呢……」
海蒂这么说完,靠在柜台上的时候。
「Jud.,那么,赫莱森就摸索一下,能勉强做到那个的方法吧。
如果有所谓适材适所的话,赫莱森稍微有点想法。
在那之前请海蒂大人把大家安排好」
诶?在发出疑问的海蒂面前,赫莱森微微点头。她面无表情地,
「——如果有所谓焦躁这种东西的话,为平息它而行动也不错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00 编辑



第六十六章 『铁塔的参观人』

不得不
窃窃私语的话
配点(反正穿帮了)

那座塔,就那么矗立着。
「怎么说呢,这座塔是不是给搓成老长一条啊?」
女装这么说着的正面。在夜幕下耸立着的铁塔,底部的直径有三十米。高度的话,
「……听说有五百米是也呐」
可是,点藏环视四周。
这里是小山丘上。视野开阔,山丘下就是城镇和森林。在森林中下了马车的自己一行人,虽然沿着道路走了几分钟就到了这里,
……就连防壁都没有是也吗。
要说到警备的设施,在塔的周边零星散布着带有装饰的小屋,分别用篱笆连接在一起。在这一圈小屋之外还有一重篱笆包围着塔,但作为防壁来说却是很低劣的。
嗯唔,点藏双手抱胸沉吟起来。然后,向着同样眺望着塔的人狼女王,
「人狼女王殿下,……M.H.R.R.没有保护鲁道夫二世总长的意思是也吧。居然将旧派的总长“搬迁”到这改派的土地上来」
「就这一点来说,我想贵方所持有的情报和事实八九不离十哦。在因为家世而被冠上总长和学生会长职务的兄弟中,兄长如史实一般对政治不屑一顾,埋头于魔术和艺术而软禁,但弟弟却当着傀儡面对三十年战争……可是呢」
人狼女王耸耸肩,
「这次“搬迁”。……鲁道夫二世好像也是兴致勃勃的哦?」
是这样的吗?玛丽之所以会与自己并排站立如此发问,是因为她也曾被要求过上一段等同于软禁的生活吧。
然后抱着自己胳膊的她,向人狼女王问道。
「……鲁道夫二世总长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人啊?」

「究竟是怎样的呢?」
听了玛丽的话,人狼女王忽然眯起了眼睛,看着点藏。
「不认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存在的人,其实很少的哦?我是这么想的。——嘛啊,只是我个人的人生观而已哦?」
点藏仿佛追寻着这么对自己说出的话一般,看向了玛丽。
很快,玛丽似乎想了一会儿,最终脸颊上的伤痕弯成一道弧度点点头。
「Jud.,非常感谢您。——对呢,我想鲁道夫二世总长也好,人狼女王殿下也好和我们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Tes.,人狼女王也弯起了眼睛。她向着玛丽笑道,
「嘛啊,尤其是鲁道夫二世出身的家系哈布斯堡家的人,呢。那个家系的话,因为别的家系都想要他们的血统,所以人格被无视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呢」
是这样的是也吧,点藏和玛丽一起点点头。
……哈布斯堡家是也吗。
涌现出鲁道夫二世和其弟马提亚斯的哈布斯堡家,是构成了M.H.R.R.南部的领邦,以及三征西班牙的家系的基础的,来源于瑞西方面的名门。
特征是不拘泥于国家,而是作为“家族”横跨与各国之间以家族繁荣为目标,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不是以国家,而是以血脉计划欧洲统一是也呐。
在战乱多发的欧洲,如果是同一家族出身的话国家之间的联系会很紧密,有这么一个优点。因此哈布斯堡家统治的国家,通过政治婚姻将哈布斯堡家的人送到各国,在国家之间尽可能避免战争,采取协作发展的对策。
构成这一发展规划的基础的,是源于血脉的,
「多产的家系,……应该这么说是也吧」
哈布斯堡家的女性很多产,世人如此评价。所以,它的家训就是,
「“让别家去打仗吧,幸福属于奥地利,我们去结婚”是也吧」
说出这话的,是确立了哈布斯堡家对帝位的世袭的M.H.R.R.总长,马克西米连一世。在雇佣兵们成为战场主角的中世纪后期,得到了雇佣兵们的支持的他,现在在中世纪类型的工口游戏中果然也很有人气。最新的游戏标题是“中性最后的骑士”,刚才那句家训,如果选项选错走上屌注孤结局的话就一定会冒出来。
——尤其是在NTR结局的时候发人深省是也呐。
这时,身边的玛丽拉了拉自己的胳膊。什么事?转头一看,
「点藏大人,您持有写有刚才那句话的游戏的对吧?能给我详细看看吗,为了今天的学习?」
投来如此感动的表情,让在下点藏有点困扰是也。看,玛丽的背后,弥托黛拉阁下和奈特阁下都做出“你丫的过来咱们找没人的地方谈谈”的手势是也了。
总之无视了她们,但点藏交互看着人狼女王和弥托黛拉。
「可是六护式法兰西反感M.H.R.R.系影响很强的哈布斯堡家的介入,所以是由六护式法兰西王家波旁家族确立了王朝是也呐」
「Tes.,因此,在三十年战争中也好好打了一场哦。六护式法兰西阻止了中世纪以后,妄图利用家系支配欧洲的哈布斯堡家。——就是这样的战争呢」
原来如此,女生们点点头。对于玛丽和弥托黛拉来说,因为有远嫁他国、袭名之类的因缘,所以也是很切身的话题吧。
这种话题今后也不可避免,说不定还可以一边喝着茶一手拿着瓦版(报纸)一边聊,点藏这么想着,
「总之嘛,鲁道夫二世总长,好像是有点复杂的人士是也」
仰望高塔的话,就只见只有围绕塔外周盘旋而上的阶梯部分有窗户,最上层就只有墙壁了。
「这该如何是好是也啊,托利阁下……」
这么说着投去视线的前方,女装的笨蛋却不见了。哦呀?点藏这么想着环顾四周,却只见塔的入口那边,女装跑到篱笆那边去了,
「喂—,你们快来啊!这边说能告诉咱们怎么进去!!」
「呜哇——!你自说自话高什么是也啊!?」

点藏牵着玛丽的手跑向那边。
「这里姑且算是敌后是也擅自个人行动很危险的是也诶!?」
「啊啊!?什么擅自行动啊!?你不也是会擅自动起来的嘛!?抱膝坐在房间一角坏笑着想象玛丽的裸体的时候之类的」
嘛啊,玛丽涨红了脸用手捂住脸颊,但如同她那对被手肘夹住的胸部一样,在背后开始录音的奈特也很危险。所以,点藏用只有玛丽才听得到的音量,
「玛丽殿下?这、这个嘛,虽然是事实是也,那个,有点不知廉耻是也」
「诶?啊,Jud.!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呢!在表面上,嗯嗯」
既然得到理解了,那就可以做出场面话的否定了。所以,
「才、才没做过这种事情是也哦!!这样没错是也吧玛丽殿下!」
「就、就是,点藏大人才没做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对妻子的裸体毫不在意,就算在我换衣服之类的时候也总是集中精神打游戏。明明让他看也不要紧的」
弥托黛拉和奈特向自己做出了“你丫的稍微来一下”的手势。
人狼女王忽然也,嘛啊,用有点提醒的语气说话了。然后她看着自己,
「连妻子的裸体都不想象是怎么回事?你明白吗?基本上来说,看到所爱的人的话,就算穿着衣服也好不在房间里也好都要用气味想象全身,别说今晚了五秒后开始怎么抱紧要不要用嘴要不要上垒什么的不这么想象怎么行」
「等、等下母亲大人!等级!这等级太高了啦!!」
可是,一旁的玛丽好像不明白这什么意思,歪着脑袋。可是,她在自己身边涨红了脸,向着人狼女王笑了。
「可是,就算没有被想象也没关系。因为,随时都能给他看的」
还是说,玛丽这么说着,视线稍微从自己身上移开后笑着问道。
「虽然还没好好展示一下,……难不成,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吗?因为我的睡相不是很好,每天早上都把被子踢掉了」
……对不懂真相的人来说这台词超危险——!!
哼,奈特和弥托黛拉在玛丽的背后半眯起眼睛。奈特用超级干巴巴的语调,
「小奈我啊——,听说点藏这么温柔神马的超——意外——」
「只在人家睡觉的时候看什么的,……真肮脏呢」
才、才不是是也啊!在下是花了一晚五日元请了犬鬼妹子帮忙掖被窝的是也啊!在下没有看是也啊!话说玛丽殿下有拥抱癖是也呐。犬鬼偶尔会被抱成一团的被窝裹住脱不了身也是,
……实在耐人寻味是也呐。
可是一回过神来,之间奈特在玛丽的背后做记录,弥托黛拉半眯着眼检查着她写的东西。然后对面传来,
「喂—,快来啊……!」
因为女装叫了,点藏就牵着玛丽的手赶过去。

弥托黛拉听着身边的奈特说「点藏逃走啦」,向着包围着塔的篱笆急步走去。很快就到了看到笨蛋的位置
「……那么,有什么事总……,不是,那个」
换上女装了。希望相信他不是兴趣而是要隐藏身份。所以正迷糊着该怎么称呼他时,
「喂喂纳特!我的名字是生子啦!叫我生子啦!!」
莫非不是总长而是学生会长那边的“生”所以是生子?
可是,在塔前,站在身边的奈特,
「叫“残子·脑”之类的,这名字怎么样啊」(译者:原文“ターリン·ノウ”,来源于“脳足りん”,用来说人笨,大约相当于骂人脑残)
「啊啊,我刚才在想“笨蛋子”之类的,比较直接的名字呢」
「咱们的女生们都好严格是也呐……」
可是,笨蛋在篱笆中,通向高塔的内道中央和高塔的人对话。和他面对面的人,在弥托黛拉的双眼看来是,
……贵族?
那是一名将M.H.R.R.的女生制服当作礼服穿的女性。在露出一脸亲切笑容的她的身后,敞开着的高塔入口附近,还有女性的身影。这简直就像,
「是不是跟妓院似的啊?」
对于奈特的担心,和女装相对的女性笑着点点头。
「是抱着那种程度的觉悟来的吧?因为鲁道夫陛下从早到晚都在渴求着对象,所以都已经变成就算在周边城市贴告示急招都一直没人来的状态了」
深处,入口前,像是门卫一般站着的高个壮实的女性点点头。
「这是鲁道夫陛下的方针呐,来者不拒。——应征来安抚的话,快点去。还是说,是来带谁回去的?」
她问到这里,苦笑道。
「应该不是以为稍微应付一下就行才来的吧」

……诶?这是……
情不自禁艰难地咽了口唾液的弥托黛拉,
「……诶诶诶?这回是这种任务!?」
转头一看,只见回到自己这边的笨蛋在向自己招手。
弥托黛拉跑过去时,笨蛋正做着围成一个圈子的准备,
「好耶来了来了。好乖—坐下坐下坐下」
「纳特,你在武藏被当成什么了啊……」
「不、不是的、不是的啦」
总之,包括笨蛋和母亲在内大家组成了开作战会议的小圈子。首先母亲一脸冷静地点点头,
「速度爬上去一刀宰了吧」
「为、为什么母亲大人您总是想这么夸张的办法啊!?」
「那么,纳特,你要去吗?」
被这么一说自己只能沉默下来。马上笨蛋就,
「没法子,只能我去了吗……」
「诶!?你在说什么啊总长!?武藏的总长和别的教导院的总长有了“不来一发吗”的关系变成持有国际众道黑带似的状态的话支持率会跌破地板的诶!?」
「你是不是偶尔油门踩太足啦?」
「嘛,小奈我觉得真那样就那样好了,这不是会被当作是总长常来的挺身玩冷笑话的嘛」
正想同意的时候好歹憋住了。可是笨蛋挠挠头,扫了自己一眼之后,
「嘛啊,也是哦。……所以呢,虽然可能真的发生点啥事,但麻麻认真起来超强的,点藏一开始就没没可能应付人家—」
「你、你这话中带刺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是也啊!」
「啊啊!?不甘心的话你丫的换上女装再来说啊!?我现在面对穿不了女装的你这个帽子男,毫无疑问拥有着人生的优势……!」
对于人类来说是向下的优势呢,弥托黛拉心想。然后,
「总长,那么,那个」
「叫我生子啦生子……咱们约定过的嘛?」
瞪了大家一眼让大家安静下来之后拍着背发话了。很快笨蛋就,
「可是嘛啊,……这不管怎么想,玛丽都不行的对吧?」
「?」
玛丽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嘛那也没办法。然后笨蛋说,
「金丸子也不行的吧」
「因为有小伽呐……」
「对吧?所以说就只有我了吧?」
笨蛋这么说完,离开了小圈子背转身。然后他望着高塔,双脚摆成外八字拉了拉胯下的部分调整位置之后,拍了下屁股,
「很好,我这就去了。虽然回来会很晚不过要等我开饭哦?」
「外、外道!这男的是外道是也!」
「不是,那个,等、请稍微等一下好吗!」
弥托黛拉慌忙扬声道。已经被母亲舔过了的他,现在甚至让他连那条道都要踩上去了的话,自己这做骑士的实在没脸见人了。所以,弥托黛拉放出了与其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不如说是反射性说出口的话。
「——我去好了啦!!」

不由自主叫出来的弥托黛拉,
……啊。
糟糕了,会有点这么想的自己实在没出息。
可是,在自己的视野中央,女装转过头来。
女装看着自己,垂下眉毛,
「纳特,你啊……」
「怎、怎么了?」
Jud.,笨蛋垂下头。然后,笨蛋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往下伸,揉起来了,
「因为咪咪没有说服力啊……」
弥托黛拉用自上而下的打击,把笨蛋轰平在了地上。

沉入黑夜中的濑户内海前。
在沙滩上着陆的航空舰前,正在举行胜利的庆祝会。
这是身穿M.H.R.R.的制服的人们,和身穿P.A.Oda的制服的人们发起的庆祝会。
这是M.H.R.R.旧派、羽柴和P.A.Oda的南方战士团达成的,K.P.A.Italia攻略的胜利庆祝会。
沙滩上,跳出了国家和教谱的框框,众多身影被篝火照亮,金翅鸟和精徒们被庆祝用的烟火轰得鸡飞狗跳的,庆祝会正热热闹闹地举行着。
因为教谱的差别,提供的食物有一点区别的料理台被分开来设置。不过,各种各样的话题来来往往,沙滩又最适合用图示重新评估这一次的战斗。
既有人在胡吹大气又有人在冷静评价,但每个人最先想要的还是凑热闹带来的开放感。
音乐和舞蹈绰绰有余。有时女生团体会被缠过去然后又揍回去带出一片叫好声。
可是,和下头的喧闹相对照地,停泊在沙滩上的舰上并没有灯火。
只有停泊在中央的大型舰的舰首侧,设在栏杆旁的餐桌上,
「马提亚斯,这一次也辛苦你了」
『辛苦了—』
马提亚斯在这里。
他一边从怀中摸出匕首修指甲,一边面朝向走过来身穿红色制服的身影。
「就算对我说辛苦了,嘛啊,虽然是客套话吧,嗯,我什么都没做哦,前田君。
是你们在活跃吧。……九鬼君?他好像伤得挺重的,不要紧吗?」
「Tes.,现在止血已经完成,正在和保健委员谈手臂应该怎么办哦。谈是再生还是新造。总之,他是个如果听说马提亚斯你担心他的话,会觉得很光荣的人,所以请你不必介怀」
「你们啊,真的好厉害呢。那么——」
坐在甲板边缘,自己搬来的椅子上的马提亚斯,向着红色制服的身影问道。
「前田君,你和我一样,接下来要去北边?」
利家和肩头的阿松一起点点头。他让微微发光的身体靠近甲板边缘,
「马德堡那边的话,马提亚斯你不用勉强自己过去的哟?」
「哎呀,我有点担心哥哥呢。虽然我想哥哥不想和我见面就是了」
「真是道难题呢。……可是,就我所知,我想是鲁道夫二世总长那边开始疏远你的哦?」
「嘛啊,没有名誉欲之类的哥哥才是正常的啦。是我这边不好。在史实中,鲁道夫二世是倾倒于骑士道和魔术,还有艺术和美术等等而罔顾国家的……」
马提亚斯双手抱胸,苦笑道。
「骑士道和国王游戏的话,原本是我喜欢的。然后,爱屋及乌地,也喜欢上战国武将游戏了呢。毕竟……,接下来就连下克上都要做了」
「马提亚斯,……鲁道夫二世总长他……」
Tes.,马提亚斯点点头。
「哥哥不是简简单单就会死的人。毕竟,哈布斯堡的历史还存续着。他就是一个完成形。而且还是,……谁都无法理解的,呢。
正因为如此,人们才如此称呼哥哥。——“狂人”」
那么,马提亚斯说道。
「走吧,去马德堡。虽然抵达的时候可能已经结束了,不过以此,去将它结束掉吧。——结束掉哥哥的时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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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铁塔的探索者』

像是血的气息
也像是血的味道
却比血更硬的东西
配点(铁)

软禁用的高塔内部,是由铁建造而成的。地面也好,墙壁也好,台阶也好,就连走廊和放在楼梯转角平台的椅子也是,全都是坚硬的金属。
「真是够彻底的呢……」
这么说着的弥托黛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和脚步声在金属的螺旋阶梯中回响。听入口处应该是卫兵的体格健壮的女性说,要进来的话要一个个进,所以最后还是一个人上了。
……可是,虽然说是为了软禁,但这也够结实的呢……
就只有篝火的火把,铺在椅子上的椅套的布不是金属的。而除此之外,要说不是铁制的东西的话,
……正在上楼梯的自己和……
偶尔,在转角平台和展望用的走廊的椅子上,会有人伏着。
都是一些衣衫凌乱,露出肌肤,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们。
……这、这个是,那个,就是那个对吧?
在安静的走廊和台阶中,能听到伏在地上或椅子上的喘息声,还有轻声细语。那话语很缓慢,仿佛醉酒了一般颤悠悠地在墙壁之间回响。
「鲁道夫陛下……,好厉害……」
「真是的,居然会那么激烈……」
「身体都要被玩坏掉了……」
呜,弥托黛拉不由自主地就想停步了。可是,在匆匆忙忙从她们所在的位置旁通过时,一边偷偷扫一眼她们的身体,
……交、交涉!是来交涉的哦!说出来的话就能互相理解了!
可是,如果为了换到笔记而被要求用自己这身子交换的话怎么办。
「那个嘛——」
毛遂自荐的时候,本来以为自己是做好觉悟了的。这虽然不是骑士的工作,但是把肮脏的工作扔给王,还有别的妇人干的话,那也是在不是骑士的本分。
可是,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不是很乐意。用排除法来算倒确实是自己的工作。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向着真要走的时候感到后悔的自己,他是这么说的。
「喂,纳特,你不去也可以的哦?我也不是会勉强不乐意的人的爷们。对吧点藏?果汁,三分钟内哦?」
「你、你这话把上句话撤销地厉害了是也啊!」
可是接过了点藏在塔旁边的自助型自动售货机买来的纸杯装的果汁,弥托黛拉向他说道。
「说什么不去也行呢。那样就得不到公主隐的资料了,……再说,有关公主隐的调查,也是六护式法兰西的委托哦?」
甭在意甭在意,他摆摆手。
「马德堡的掠夺?等那个跟工口游戏的致郁事件似的玩意儿结束了的话,鲁道啥啥的就不在了对吧?这座塔虽然大概会荒废掉,但在那之后拜托奸商买回来不就行了嘛。还有,如果他本人一直带着的话,也有先找到他人,让伊藤健让他做体操的法子。好像他很痴迷魔术的,伊藤健可能会被解那么一点儿咒就是了」
「这么一来咱们班的混沌度会下降一点呢……」
在这么交流着的期间,自己有进塔的意思了。因为比起听到不去也行这句话,自己更是知道了王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弥托黛拉一边想着觉得这一点很名誉,也是因为自己不成熟而令人担心,
「所以嘛,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是“能干的骑士”而来的……」
弥托黛拉一边爬着楼梯,一边“哈”地叹了口气。
……高有五百米了吧?
从偶尔一见的射击孔和展望用的窗户中,可以看到远方的夜景。虽然知道夜景的形状渐渐扩张,能感觉到越来越高了,
「就像是登山一样的呢……」
虽然一楼有好像有精灵术关系的升降机,但为了警戒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所以没有用。而且各层的升降机都好像是休息室的居民专用的,都上了专用的锁,也就是说自己一开始的选择就错了。
……徒步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已经多久没做过啦。
武藏的全高大约为一百六十米。虽然训练中冲上过武藏野舰桥,但弥托黛拉打心底里地想还是多做些上下的移动训练比较好。
哈,弥托黛拉又叹了口气,拿左右脚跟磕了磕地面再次鼓劲。
看看墙壁找到了一块写着「鲁道夫二世总长的居室就在那里!」的金属看板。
然后爬完台阶的时候,
「——确实是,就在那里呢」
正面,划出一道平缓曲线的走廊前方,就到了尽头。那里有升降机的出入口,以及一扇还是用铁建造的大门。

哈,弥托黛拉又喘口气,向着正上方轻轻跳了跳。
跳起,着地,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有点使不上劲。
虽然也有爬得太高的原因在,但有点太急了也是千真万确的。总之,确认一下尽头的升降机,再从窗户望望下方。
……啊啦,意外地很低呢。
会这么想,是因为习惯了从武藏望出去的视界了吧。感觉比起视界还低的时候心情更加轻松,说明自己也是武藏上的人吗。
以前有一段时间,自己总是对自己说不是那么回事的就是了。
弥托黛拉呼出一口气,一边吸入新的空气,一边将手搭在了大门的门环上。作为武藏的代表必须打个招呼吧,这么想着,
「那么……」
就在拉起门环,正要向前敲门的时候。
随着着轻轻的动作,在敲门之前大门首先就向内侧动起来了。
门开了。然后,眼前展开一片黑暗。
……诶?
别说是没上锁了,门都没关严实。弥托黛拉如同被开的大门和门环吸引着一般,向房中走进了几步。然后,
「……啊」
糟了,会这么想,是因为怕自己会不会被误解为擅自打开大门了。作为来宾,会不会被认为访问的态度很失败呢。
可是,弥托黛拉的嗅觉,注意到了那股气味。
是血液和,体液。

「……!?」
弥托黛拉之所以浑身汗毛倒竖,是因为所感受到的气味并不是牛或猪之类的动物的,而是人类的气味。
人类的,血肉,还有内脏流出的汁液的气味,却不是人类一人份的量,
「——呜」
为了警戒,弥托黛拉急急向后退下。可是,背部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关上了。弥托黛拉注意到了这一事实,全身发出一次警戒的颤抖。现在毫无疑问,自己正处于危险的状态下。
所以弥托黛拉压低身体,迅速感知起周围情况。
这里是直径不到三十米的房间。没有窗,中间有个好像一张巨大的床一般的物体,比起这些更加令人在意的是,
……这么回事,这股气味……
仔细一闻,就发现这里不止有血汗之类的体液的气味。在构筑起墙壁啊什么啊的金属的气味中,有一种闻惯了的气味浓重地混杂着。那是,
「整备油?」
而且还是用在武器之类的上面的。在武藏上随时随地都能闻到的那种。
为什么这种气味会这么浓,就在弥托黛拉这么想着的同时。忽然有光线打来了。
天井的中央。设置在那里的圣术式的投光板,将房间中央的某物照亮了。
在光芒照耀下的,并不是床。那是四四方方的,四方有邮筒状短柱的舞台。
而在舞台中央,有一个粗壮的人影。可以说是非常协调的,雕像一般健壮的肉体上,穿着M.H.R.R.的制服,正看着自己。
这面容也身体,可以说是粗犷。头发是长长的金发,唇边蓄着胡子,锐利的眼光正打量着自己。
可是,这人有唯一一点和M.H.R.R.的男生不一样。
他穿着女生制服。
……诶?
弥托黛拉与其说是疑问,更像是出于惊讶,而说了一句问句。
「……男的?」
「呵,来得好啊新的挑战者……!!」
身穿女生制服的筋骨大幅运动,双手抱胸挺起胸膛。
「我是M.H.R.R.总长,鲁道夫二世哦——!?」

「马提亚斯,再见,要出航咯」
『出发—』
「哈哈哈,前田君你们感情总是这么好呢」
就是啊,在发生上浮的震动的甲板上,利家这么向马提亚斯问道。
「我从以前就觉得奇怪了,鲁道夫二世总长的“狂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啊啊,那个啊。那个嘛,有很多原因啦」
马提亚斯一边把修指甲用的匕首收入怀中,一边笑着这么说道。
「哥哥他呢?——是真正的变态啦」

弥托黛拉现在,正在和狂人面对面。
……那个啥。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想法占据了心中。对于眼前这名男性的自报家门无法做出反应。可是,女装的鲁道夫用蓄势待发的动作解开了抱在一起的双臂,用两根食指指着自己。
「你是武藏的第五特务,人狼女王之女纳特·弥托黛拉吧?」
「!?……怎么连这个都」
「啊啊——啦,虽说是主动被软禁的,但因为这座塔很高,所以流体通神之类的老是钻进来哟!?虽然现在通神屏蔽了呐!?」
不过嘛,
「我啊,也知道你被打得跟块烂抹布似的哦」
鲁道夫点点头,眯细了眼睛继续说道。
「——好可怜哦」
「M.H.R.R.总长」
弥托黛拉微举右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和感叹。
对方虽是狂人但还是人类。既然会挖苦人,那也应该听得进自己说的话,没必要接受他的挑拨。毕竟自己有公务在身。所以弥托黛拉单膝跪地,
「本日,在下因武藏总长兼学生会长以及六护式法兰西发布的任务而来。——为逐渐发展为国际问题的末世的解决,以及追寻与之交缠颇深的公主隐的真相,恳请出借卡洛斯一世总长的笔记」
「嘛,你啊,这么——」
「——如何?」
打断了对方话语的自己心中,弥托黛拉确实感到了焦躁。用视线瞥了眼鲁道夫确认一下,
……虽然确实肌肉发达……
从肌肉量上来说,有像佩鲁索纳君那样的。从力量上来说,乌尔基亚加那样的存在也就在身边。就算是发展成了战斗,也没有在担心的部分,这么想着。不过,
……这个,血液和体液的气味,到底是什么?
要说有什么想象的话,就是魔术了。如果鲁道夫二世倾倒于魔术的话,在依靠祭品之类的方法中动物的血肉是必要的吧。
可是,在这里的气味都是人类的。只能想到是把人类,在这里弄得四分五裂。可是,
「————」
视野中的鲁道夫,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男性吗。
……怎么一回事?
不明白。所以,弥托黛拉打算有什么情况就以力服人了,开口说道。
「请允许我再度恳请。卡洛斯一世的——」
「是这个吧?」
被拿腔拿调地举起来的,是一张羊皮纸。鲁道夫二世用四四方方的脸颊蹭了蹭它之后,将视线投向自己。
「才不给你呢。……有条件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条件,听到这个词,弥托黛拉皱眉了。她回想起了途中,在台阶和走廊上倒着的人们,
「请、请问,……也就是说,用身体……」
「嗯嗯没错哦?身体。——把身体交出来」
……诶诶诶诶!?
说实话,被吓退了半步左右。可是,视线前方的鲁道夫,向自己投来了锐利的目光,
「嗯嗯,没错。——和我哦?要真刀真枪比试一下哦?」
「——哈!?」
听到意料之外的话,心中有所疑问,身体做出了反应。
比试。对于这个词,除了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之外,身体自己就要动手了,但是,
「————」
正面的舞台上,鲁道夫二世的身影消失了。
去哪了,还没来得及这么想,弥托黛拉就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冲击。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04 编辑



第六十八章 『铁塔的管理人』

不见真身
不现真身
不知真身
配点(己)

那攻击就是从弥托黛拉的知觉来看,也是突如其来的。
在中招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高速的掌底一击,
「!?」
被打飞了的弥托黛拉,在半空中发出疑问词。
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自己的背后应该没人才对。因为自己就站在大门前。
再加上,那打得自己反弓起来的一击,是由女性的手发出的。
那是感觉得到纤细、柔软的一掌,但却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的身体打飞向了舞台的方向。然后,弥托黛拉在空中拧身控制姿势。在舞台附近,距离三米处的地面上转身,如同将脚后跟刺入地面一般地着地了。
她戒备着,向周围投去警戒的目光。
……有伏兵吧!?
弥托黛拉转身,环视周围三百六十度。被照亮了的舞台反射着光线,可以看到它周边的某物。
在房间中放射状排列着的,是大量的武器。长剑、枪、战锤、权杖、狼牙锤和巨镰,各种各样的武器都被陈列着的铁制武器架立了起来。
它们全部,都摆在能迅速从中央的舞台伸手够到的距离中,形成了阵列。
弥托黛拉注意到,之前闻到的整备油的真面目,就是从它们的表面散发出来的。那说明,在这里的各类武器都在被使用,被保养着,
「……怎、怎么回事啊!?这个!」
「不明白吗?」
从右后方,响起了女性的声音。待到弥托黛拉精神一振转向右侧的时候,反方向的左臂却被抓住了。
……反了!?
抓住左手的手,明显是男性的手。而且还是一双手指粗壮的手。再加上,
「用佯攻真是失礼了哈?」
随着鲁道夫二世的声音一起,弥托黛拉被砸到了舞台的侧面。

舞台,就是一块大铁块。从背部狠狠撞在上面的弥托黛拉,
……呜!
在被冲击弹起前就将身体前倾,为远离舞台而跳起。可是,
「逃跑什么的,可不行哦」
从背后,舞台一侧传来的,又是另一名女性的声音。
……到底有多少名伏兵啊!!
在这么想着的同时,响起了从舞台跳向这里的声音。
对此,弥托黛拉首先向着右后方高速后跳,同时发出贯手。
判断会到自己右侧的,是落在地面上的人影。因为舞台正上方的天井上游投光板,所以背对舞台的话影子就会落向自己。而现在在地面上,有个跳向自己右侧的影子,
「……那边!」
毫不留情地,发出从手肘向前都笔直刺出的一击。但是,
「感觉不错呢」
在右背后,有风向后退的动作。那是在着地同时沉腰了。
被躲过了。
自己的贯手,从对方的头上通过了。然后因为自己的手臂被抓住而确认到的对方的容姿是,
……果然是女性!?
自己认识她。就是在塔的入口处的,体格健壮的女性。那么,
「有伏兵什么的太卑鄙了……!」
「才不是卑鄙呢,这个」
女性向前,用熊抱的姿势冲向自己。所以,
「……!」
弥托黛拉继续给贯手加速,又像被它拉着一般,转身向了敌人的方向。
首先拧腰,将左膝向着对手抬起,然后就像是踏出去一般发出踢打。瞄准的是对方的脸。这就是反击。
这强行拧身完成的一击,命中了。
响起了如同抽耳光一般高亢的声音。
紧接着,是传到脚底的敌人的冲势和弹力。弥托黛拉利用膝盖的力量,向着背后的空中飞出。
手感,不对,足感很充分。有确实地踢碎了对方脸骨的实感。这就是人狼的脚力。对方没有被踢飞,而是撑下来了就值得赞扬,所以自己才会跳跃。
然后再半空中的期间,弥托黛拉重新摆好架势看向对手。
……怎么样啊!?
受到反击的对手,只在地面上滾倒了一瞬间。但是,
「不错啊!」
她用类似于蹲踞式起跑的姿势停住了。从捂着脸的右手指的指缝间,鲜血拉成一条细丝落在了地面上。
再一看,她的脸被打坏了。右边的半张脸留下了一个鞋底的印子被挤到耳朵那边。那是面部肌肉在被从面骨上剥离下来的同时,又因为面对冲击的紧张而僵硬了。鞋底的边缘线从眉间向着下颚划过变成了皮肤上的裂口,鲜血从中溢出。
「对哦……」
女性用手指强行掰正了扭曲的鼻子,向着前方,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不同留情我都接下来哦!!」
不用回应这句话,弥托黛拉就毫不留情了。她在着地的同时,从设置了的武器架中拔出一把铁枪。那是长三米带装饰的。
在手指中,弥托黛拉强行旋转着铁枪。铁的重量在半人狼的握力下就和树枝一样。铁柄被压弯,高速旋动着,但枪尖对准正面的时刻,
「……因为是你要的所以后果要自负啊!」
弥托黛拉手放开枪柄,迅速绕到后面用手掌握住了石突部分。就保持这样,以从石突到枪尖的一直线向前推的动作,
「接招吧!」
瞄准脸发射了出去。

下一瞬间。弥托黛拉看到了敌人的动作。
在自己投去的枪的对面,女性微微将身体向右挪。用碎裂扭曲的侧脸捕捉到了枪,伏低身体本以为她是要回避,
「呼呼……!」
女性微微拧动身体,向着枪扑了上去。
自己撞上来了。
……哈?
对于以为对方伏低身体而转变为下一个动作的自己来说,这是个意外的举动。
但是,敌人的动作完成了。从右边锁骨刺入的枪,枪尖一瞬间向着右肋贯通而出。然后,敌人用跑动中摆臂的动作,抓住了从肋下刺出的枪尖,
「——!」
趁着枪势还没有消失,直接从背后拔了出来扔到空中。
响起了从肉中拔出东西的湿腻的摩擦声,受到牵连而被挤压而出的血液喷了出来。
可是枪从女性的背后拔了出来,更有甚者,
「真舒服……!」
她的突击速度毫不减缓。受到的冲击用全身的冲势抵消掉,而至于痛觉,
……没感到痛!?
受到尖锐的、瞬发的攻击时,神经传导会跟不上,神经本身就会发生震动,有时无法将伤害感知为疼痛。
可是,这名女性是凭借自己的意识,而将插入身体的枪拔出来的。如果为了拔这一动作神经有了活动的话,拔出枪的疼痛明明应该感受得到的才是,
「如果没有感觉到的话,……无痛觉!?」
「没错哦……,这才发现!?」
那是当然。还是头一回和这种对手正面交锋。但是,弥托黛拉作为知识对此十分了解。要说为什么的话,
……在涅申原那奇怪的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呢!
所谓无痛觉者,指的是身体的神经系统不会传递痛觉的人们。
而作为无痛觉者的一项特征,对于力量没有留手,就是这么一点。
人类在做某事的时候,会本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在握住尖锐的东西的时候,如果手部皮肤感到疼痛就会减弱抓握的力道这一点,就是痛觉和自我防卫的协同运动。
可是因为无痛觉者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受到的痛觉以及条件反射,所以能够一下子就使出人类本来无法使出的,强烈到能够损坏自己身体的力量。
能承受住自己先前的踢击就是因为这个吧。拔出枪也好,这个突击也是这样的吧。
所以,弥托黛拉毫不迷茫地大胆实行下一动作。虽然有些错过最好时机了,但那能用蛮力弥补,
「……真是的!不愧是伏兵呢……!」
弥托黛拉从陈列着的武器架中抽出了大型战锤,从右向左全力挥在了冲过来的女性的侧脸上。
「收下常有的捏他吧……!!」
有命中的手感,女性全身如同绞毛巾一般旋转着,狠狠撞在了左边的众多武器架上。

在弥托黛拉的左手边,响起了轰鸣声。
那是令排列在左侧的武器架中,几个被压扁,几个扭曲,几个从基部脱离发出沉重响声的打击。被存放着的武器飞上半空夸耀着闪耀的外表。但却,
「……还没完!」
弥托黛拉毫不留情。
由于无痛觉者感觉不到疼痛,所以能够马上回归战线。所以要攻击的话就非得连续攻击,物理性地让对方无法行动才行。也就是,
……破坏她的身体!!
全身骨骼碎裂,全身肌肉断裂,五感全被破坏了的话,就算是无痛也毫无意义。所以,
「呼……!」
弥托黛拉抓住右侧的武器架,把它从地面上拔起来。可是,目标并不是把武器架砸上去。想要的是武器。弥托黛拉将武器架挥起向上扔砸在天井上,向着因为反作用力而散落在半空中的战锤群伸出手去。然后首先抓住了手边的一柄,
「第一把……!」
用力把它从半空中拉下来,砸到了打碎了左边的武器列上停下来的敌人的身体上。轰鸣声卷起了之前碎裂了的武器架和武器群,化为了重奏,
「第二把……!」
弥托黛拉转身,握住了天上的某个握柄。一边用膝盖踢散如同浪尖飞沫般落在地上向着自己弹回来的武器群,
「第三把……!」
第四把、第五把、第六把、第七把往后就不数了。
就只有打击声和弹起来的碎片以及武器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而且时刻不停。
总计恐怕有十五把。最后弥托黛拉用双手抓住从天井落下来的武器架,
「怎么样啊!?」
边往下拍边叫道,在金属打击声的余韵中疲劳地喘了口气。
然后,“哈”地吸了口气,直起弯下腰的身体,挺直腰杆的瞬间。
「这么做不错呢」
右侧面,从舞台一侧传来声音。

弥托黛拉向着女性的声音方向转了过去。
那是和之前的女性不一样的声音,但还是听过。那是,
……在塔下,和总长交谈过的女性……!?
有两名伏兵吗,弥托黛拉这么想着时,女性一脸笑容地从舞台跳跃而来,发出了高速的贯手。
动作很快。但是看得清楚。所以弥托黛拉对此,做出了冷静的应对。
空中。有因为之前的打击和连击而飞散的东西。
那就是原本立在碎裂了的武器架上的武器群。
有把长剑。如同漂浮在半空中一般,缓缓转动的剑刃,剑尖却朝着自己。
不去管它。
弥托黛拉挥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剑刃的尖端。然后,她挥动手腕向前的部分,用腕力将长剑挥向女性的贯手。
像是要击落一般,用剑刃打上去。
从正面袭来的女性的贯手指缝间嵌入了自己的剑。
响起了钝重的,仿佛打在木头上一般的声音。
一瞬间,长剑的剑刃,从对方伸出来的指甲穿到手腕位置,带着重量的剑刃一路切割到手肘,在上臂卡在骨头中停下来了。
剑刃打在骨骼上发出冰冷的声音的瞬间。弥托黛拉的手指离开了长剑。
……这个女的,已经用不了贯手了呐!
实际上,向着自己刺来的贯手,因为这个动作而出现了扭曲。
「————」
被切开的手前端,拇指一边向下,小指一边向上地画出一个螺旋分开来了。
然后一个呼吸之后,松弛的血管开始向外喷血,在眼前冒起一阵血烟。但是,
「诶?」
在弥托黛拉的视野中,女性依然在向着自己运动着。
从本应该无法使用的,被分割开来的贯手中,长剑在向下落。
可是,在弥托黛拉的视野中,
「伤——」
女性被分割了的手臂,正继续重新连接起来。就好像是合拢衣襟一般,伴随着微微举起胳膊的动作一起,伤口正慢慢愈合。
再仔细一看,手臂一阵起伏,从手肘到手腕急速贴合在一起,恢复了手腕时,
……高速再生!?
「真天真呢」
随着声音一起,弥托黛拉感受到一股寒意。女性的贯手,够到自己的胸部了。
敌人那可称得上纤细的手指,把自己的披肩,
……呜……!
本想后仰躲避的,但还是被抓住了。
所以,弥托黛拉用双手,想要从下往上打开敌人抓住自己的手臂。如果全力从下往上击打手肘的话,就能想法子让她骨折吧,这是出于这个想法。
然后就在自己正要发出手臂的瞬间。弥托黛拉的眼中,看到了某物。
「!?」
不可能有的什么。因为看到了那个,她的动作慢了一瞬。
紧接着。弥托黛拉被一条手臂,远远地扔飞了。

远处,从天空中响起的沉重的声音,将几道视线吸引向了上方。
「开始了啊。纳特,她不要紧吧」
「咱们家的小孩,很多地方总是手忙脚乱的呢」
在这么说着的女装和人妻面前,站在篱笆边上笑着的女性点点头。
「不过,鲁道夫陛下已经行动起来这一点就非常罕见了」
Tes.,点头应和的人,是站在高塔入口前的体格健壮的女性。
「到底有多么,……不,要是有能让鲁道夫陛下心满意足的存在就好了呐。毕竟,因为鲁道夫陛下是完完全全的“狂人”变态呐」
「喂喂两位姐姐,那个叫鲁道夫的,就那么腻害啊?」
嗯嗯,笑着的女性点点头。
「因为,是变态嘛。——嗯嗯,这就是鲁道夫陛下的一切了」
「呃,那啥啊你,……纳特,很强的哦?总长啥的说不定会被揍得四分五裂哦?」
啊啦,虽然人狼女王发出了似惊似喜的声音,但微笑着的女性毫不介怀。
「四分五裂什么的,应该办不到吧。……因为,鲁道夫陛下是,变态的狂人嘛」

被扔到舞台上的弥托黛拉,勉勉强强成功着地了。那是展开裙摆,用单膝跪地的姿势着地的。要马上动起来,将脚后跟向上提做好应对时一看,正面,东侧的柱子上有一道人影。
是鲁道夫二世。穿着女装,双手抱胸,挺着胸俯视着自己。
「欢—迎光临!来到我最最重要的神圣摔跤场中!!」
听到摔跤场这个词,弥托黛拉向周围投去视线。
……还真是!
这里不是舞台。从上面看的话,就是个四方有天使造型的短柱,用锁链拦起来的摔跤场。
可是,弥托黛拉马上将视线投向了某一点。向着站在东边短柱上的,鲁道夫二世的,他的右肩。
在他身穿的女生制服的右肩上,开了个洞。而且,在右肋也有。
「那洞是……」
弥托黛拉龇牙咧嘴,皱眉叫道。
「是之前,我用枪刺出来的洞对吧!?」
「哼嗯?——就是这样你要怎么说啊?」
听他这么问,弥托黛拉理解了。站在眼前的男性的真面目。那是,
「狂人……」
疯狂的人类。可是,意思却不一样。并不是作为人类而疯狂。是作为人类,存在本身就疯狂了。他的真面目是,
……有一种比起六护式法兰西,不,比起欧洲本土,更像是英国的魔物的东西呢。
所以弥托黛拉发言了。她站了起来,举起右手,指着他。
「——“变态绅士”(shape shifter)。那就是您的真面目!」

「真是的,哥哥他啊,可以说是完成形的存在呢」
从向着夜空上浮的船上,看着下方海滩上喧闹的众人,马提亚斯嘀咕道。
「哈布斯堡家的家训。“让别家去打仗吧,幸福属于奥地利,我们去结婚”这句话,……换言之,为了达成多产的女性这一条件,奥地利系哈布斯堡家,这一家系长年施加了人体改造。你知道吗?前田君」
「……有所耳闻呢」
利家也看着下方。他眺望着并肩对飚P.A.M.校歌和M.H.R.R.校歌,向自己这边挥手作别的集团,
「做出不论与什么种族都能交配,然后生下子嗣而不死的身体。因此而制造出来的是,无痛觉,高速再生,以及——」
「将自己的外貌变态为对方喜欢的类型。——讽刺的是,完美地做到这一点的,并不是哈布斯堡的女性们,而只有作为她们子嗣的哥哥」
马提亚斯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慢慢地,
『不行』
「没事的啦。——看」
刺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纵向划裂。虽然有钝重,但是裂开的声音,
「你看,血……,啊,稍微出来了一点。疼痛感也有那么一点。……因为我是失败作呐」
「……这不是不是失败作吗。在我们看来,很像人类哦」
「谢谢你前田君。可是,我没有哥哥那么完美。身体也好,心灵也好呐。毕竟——」
眼下,涌起一阵“哇”的欢呼声。因为从进行医疗相关工作的船上,一道缺了条胳膊的魔神族的身影走了下来。向着那挥起剩下的手臂示意的身影,众人也同样振臂回应。
「好好哦。不对,不能说“好好”吧。可是,——他们也好你们也罢,都能感觉到疼痛,也能想象到他人承受的同样的疼痛。
可是我啊,对于那些方面,就非常半吊子了。所以,我能当你们的傀儡感到非常安心。他人给与我的疼痛也好什么也好,都在推动着世界。因为通过那个推动,我能觉得自己对于世界来说是正常的」
「那么,鲁道夫总长他……」
「因为哥哥太温柔了呢。因为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却想象了。毕竟在儿时,我犯了错会被父母打,但完成作的哥哥就连那个都没有呢。所以——」
所以,
「哥哥对于他自己,是这么想的。自己,说不定不是人类,这么想着。因此为了想了解神,并接近神,就学习了魔术之类更加强化了自己。
你知道哥哥希望“搬迁”到马德堡方面的理由吗?因为既然是改派领邦,与英国有所交流,就能学习英国式魔术还有异族了。
也就是,……货真价实的shape shifter,以及亚神们的,呐」
那么我们走吧,马提亚斯这么说着站了起来。
「和下面的大家挥挥手,我们就走了。——前往下一个战场」
「这样可以吗?」
马提亚斯把拿出来的匕首收回怀中。而且,还是用在上衣下面,深深刺入自己胸膛的方法。
「这是哥哥在小时候,教我的方法。当然,当时我鲜血淋漓的,但是,虽然哥哥被骂了,却没有被打。因为打了也没用呐」
可是,
「所以,哥哥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你懂吗!?」
站在角柱上的鲁道夫的声音,响彻了金属的大厅。
站在摔跤场中央的弥托黛拉的视线前方,他张开双臂,
「我呢……!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感到过疼痛哦!不管是如何划开自己,压碎自己、溶解自己、燎烤自己,身体马上就会恢复如初哦!!」
你懂吗?他这么说着,从背后拔出一把长剑。
并不是背负着。那是如同贯穿了背肌一般地收纳着。
然后,用猝不及防的动作,他砍下了自己的右手腕。虽然响起了如同切开蔬果一般清脆的声响,切下来的手腕落向地面,
「你瞧啊」
在落下来的期间,它就被分解了。那看起来如同血烟的东西,从五指尖端开始变化,等到他再度挥挥手的时候,本该断裂了的手腕就已经长在了那里。从薄薄缠绕着一层血烟看来,
……是术式系的,分解再生加护呢。
弥托黛拉懂了。那是奥地利系哈布斯堡家代代相传,不断研究着的再生术式吧。
不断进行如同将术式埋入身体般的处理,以完成子嗣这一形状而将之固定。那就是历时数代最终大功告成的可以称得上术式生物的存在。
「这个也,……好厉害哦」
鲁道夫这么说着,再次动起剑刃。把自己的脖子,用摆成水平的剑刃左右贯穿了。
响起了颈骨刺穿,切断大动脉的粗重声音。可是,
「懂了吗?」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无法将它化为语言。要说为什么的话,
……明明切断了呼吸系统,也切断了循环系统,……却能说话!?
「真是的呢,……姑且,还有着人类的形状,四肢之类的也像这样能够再生哦?——但是呼吸也好循还也好,都变得像是装饰品一样的了呢。虽然只靠为了活动身体而存在的动物性神经和肌肉好像也能活动,但是它们和人类的好像也不一样哦」
所以呢,
「不会死的我到底是什么呢?父亲母亲都不会责骂的我,是不是特别的呢。对了也就是说,……是不是神呢,我是这么想的。
我这么认为着,锻炼着身体,你看,雕像?就像文艺复兴风格似的,是不是有这种感觉啊?我就是按照那种感觉锻炼的呢……」
呵呵,鲁道夫二世笑了笑,捏起裙摆。
「我调查了一下,太古的众神,不是听说都是雌雄同体的嘛?所以我想到了个超好的点子。既然男性一方已经锻炼得等同于雕像的神明一样了,那接下来就是女性了,我是这么想的」
鲁道夫二世这么说着的时候,外形也在改变。一开始披露的,是站在高塔入口的体格健壮的女性,接下来是站在篱笆边上的女性,接着——
……在台阶,还有走廊中伏着的女性们……!
还不仅仅是她们。眼花缭乱地,一瞬之间地,提高了速度不停切换着的女性们是,
「都是很了不起的人们哦?毕竟,都是要来带给我疼痛的。——在这摔跤场上哦?用武器和毒药,划开我压碎我切开我,可是,可是——」
「可是?」
嗯嗯,鲁道夫二世垂下肩膀。
「不论是谁,都没有给我带来疼痛,就跪倒在地了啊……」

「姐姐你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还是不行吗?」
听到托利的声音,体格健壮的女性点点头。她从自己站立着的入口旁的阴影处抽出了一杆枪握在手中。那把带着代表了旧派领邦的神圣骑士团铁钢会的商标的枪是,
「我实话,我啊,也是领受了旧派领邦那边,暗杀鲁道夫陛下任务的人呐」
可是,女性这么说着,抱着长枪摇摇头。
「就我所知,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都做不到。就连让他感到疼痛都不行」
「是这样的呢。其实我也是被委托要毒死他的,……可是完全无效啊。再生能力和防卫术式的加护能力实在太高了,从汗腺里面就能把毒药排出来了」
一脸笑容的女性这么说完,垂下眉毛笑道。
「住在这座塔中的一百十二人,全员都是要来收下鲁道夫陛下性命的人,几乎每一天、每一小时都在比试着」
「……那叫鲁道夫二世的,对你们很温柔吧?」
「Tes.,因为鲁道夫陛下,是受到旧派加护的皇帝,并且希望能令自己与神等同,所以现在近似于雌雄同体,……变成了超越男性女性的存在了。史实中也是这样的,别说是女性,对于性本身就没有兴趣呢」
「和纳特麻麻正相反诶」
「讨厌啦,只、只和咱们家那位才那样哦?」
没否定诶……,在这么嘀咕着的奈特面前,双手捂脸扭着身体的人狼女王,却望向了眼前两名旧派的女性。
「……两位,你们很仰慕鲁道夫总长吧?」
「Tes.,毕竟,……我们的力量完全不敌,可是,却没有驱逐我们」
微笑的女性再度垂下眉毛这么说道。
「没错,实在敌不过。……敌不过鲁道夫陛下的寂寞,还有无法帮他派遣的我们,却依然得到承认的宽宏大量」
她抬头望向了高塔。
「因此,我们将所有的技巧进献给了鲁道夫陛下,与他一同互相锻炼着。很了不起的哦,鲁道夫陛下他。——利用我们的技巧、我们的身体,却能走得更远」
所以,
「会怎么样呢?你们的使者她,……能为鲁道夫陛下带去疼痛吗?」

「很难受啊……!」
弥托黛拉的视野中,鲁道夫二世从角柱上起跳了。
好高。那是无助跑就跳到将近天井高度的跳跃。弥托黛拉抬头看着那舒展身体高高跳起的身体,急忙跑到链条旁边去躲避。
随后鲁道夫二世带起一阵轰鸣与铁制的摔跤场狠狠撞在了一起。
将整个身体五体投地同时砸在铁制表面上是,
……难道说,这是……
「不管怎么向神!不管怎么向守护四方的天使全力五体投地!……疼痛也完全没有来啊——!!」
鲁道夫二世只用臂力一跃而起。仔细一看,由金属铸成的摔跤台表面有神的图像,在上面还有几个人型的淡淡浅坑。
那就是他多次重复像今天这样的全力五体投地的证据的痕迹。
「请看好啊——!」
鲁道夫二世从东方的天使短柱上再次跳起。
撞上去。可是,他马上向着西方的天使短柱奔去,从顶端做了个前空翻,
「——!!」
又猛烈相撞,在跳起来的时候接着是南方,然后接下来又从北方的天使短柱上高高跳起。
轰鸣声连续不断。虽然事到如今才注意到,不过摔跤场周边的地板上雕刻着天界的图像。
这里是,向着神和天使和天界,投出所有一切发愿的神圣的摔跤场。
他跳了好几次。转身,加速,将自己全身连续拍在天界的摔跤场上。
可是,不管做了几次都到达不了摔跤场的底部。
「为什么啊——!?」
他单膝跪地直起上身,向外张开双臂仰天呐喊。
「所以!所以!因为是像这样的,无法理解人类的疼痛的没用的我!一开始以为是神明舍弃了我,觉得就只能拜托魔术了哦!?学习M.H.R.R.的术式,然后还想去魔女们居住着的英国!为此也自学了英语,甚至想要变成邪恶肮脏的魔术师!因为……」
因为,
「M.H.R.R.现在,正是很困难的时期诶!?所以!所以比起我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让更加更加像人类的头脑聪明的弟弟当皇帝吗——!?所以!所以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想要消失了的时候……」
明白他接下来要怎么说。
「难道说,……是被继承帝位的?」
「……没错哦?」
鲁道夫二世点点头。
「而且,就连有名无实的选举都没有,……只不过是,与历史再现相应的家系,而且还是两兄弟中的兄长,只不过是这点理由呐」
啊哈,鲁道夫二世笑了。这不是很可笑吗?这么说着。
「为什么就只有这时候不进行解释按照规矩办事了啊!?」
自己也不是不清楚。因为是面临三十年战争的M.H.R.R.。为了避免受到他国干涉必须迅速遵守历史再现,因此作为皇帝,并非出于能力或资质或意志,而将家系接近的他选了出来。
这个时代,选帝侯的选举也变成了有名无实的东西这一史实,也被利用了吧。
「为什么啊——!?」
在鲁道夫看来,自己不足以担任皇帝,
「不应该是让弟弟来当皇帝的吗——!?如果做不到这个的话,也不要让脑子笨的我,而是像极东的学生会那样——」
明白。极东虽然有圣联的干涉,但学生会成员是通过学生会选举被选出来的。所以,鲁道夫希望首先排除自己,然后通过候选者选举找到皇帝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选举啊——!?」
自己无言以对。面前的男性,在对自己的存在抱有疑问的同时,有没有得到他人的理解,被时代所利用,自由也被剥夺。
可是,敌人喘了口气之后站了起来。
然而敌人微微笑笑,哼哼地笑着。可是呢,话语继续下去,
「嘛啊,没关系哦?马上,我就能自由了呐。——因为,我啊?将会死在这里了嘛」
哈?弥托黛拉有所疑问。这样的存在,是怎么样才会死呢。她思考起了这一设问,忽然反应过来。
「——要通过什么方法,当成“死了”对吧!?」
这里是马德堡近郊。如果要说有什么的话,
……马德堡的掠夺?
不,弥托黛拉心想。虽说是马德堡近郊,但这里是马德堡市区西南的位置。M.H.R.R.的包围战士团也不会一直包围到这里。
但是,弥托黛拉心想。有一个方法能在这里开战。
难不成,这个方法因为想到了某个人物,却化为了确信。那就是,
……母亲大人!
「是六护式法兰西对吧!」
弥托黛拉皱起眉毛,扬声道。
为什么,母亲做了自己一行的向导。
还有为什么,母亲明明已经把自己一行带到了这里,却没有回去。
……理由就是……!
「六护式法兰西对于M.H.R.R.的马德堡的掠夺,打算越境并且发动攻击对吧!?人狼女王,就是打算和他们会合!」
「那是怎么回事,你能够理解吗?」
Jud.,弥托黛拉点点头。
「说明六护式法兰西和M.H.R.R.,一直以来相互敌视的两教导院间,终于正式开始了三十年战争……!」
那就是,
「说明六护式法兰西和M.H.R.R.两大教导院,朝着威斯特法伦开始行动起来了对吧!?」

『就是这样。有关马德堡的掠夺的提前,我已经传达给哥哥他们了,所以应该会迅速做好准备,向这里侵略而来的。另外,和人狼女王同路的你们的总长,也会顺着哥哥他们战士团的突击来到这里吧,就是这样呢』
黑暗中,在只有篝火照亮的大教堂前,在正座着的银色武神的肩膀上,安娜·杜德利切这么说道。
周围,坐在石制长椅上的正纯,用竹杯接过了身旁的浅间递来的温热甜酒,
「……六护式法兰西的,暂时对M.H.R.R.的侵略吗。这是为了表示与改派的协动,并且牵制M.H.R.R.而做出的果断行动」
『在六护式法兰西看来,是想要在这里击溃M.H.R.R.旧派的包围战士团,将此战作为马德堡的掠夺,做出这种“解释”的呢』
但是,正纯这么说着,望向了坐在对面长椅上的居里克。
居里克马上也双臂抱胸,向自己点点头。然后他将脸转向安娜,
「为什么,贵方不能先发动这一侵略?如果六护式法兰西想救援马德堡的话,若能更早行动就好了」
『没办法啊。因为K.P.A.Italia的败北,还有武藏的动向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原本的话,在马德堡的掠夺的时候,六护式法兰西计划会作为志愿军承担避难工作哦。昨天,在IZUMO展开的六护式法兰西的主力。那个,也是为了这个而准备的。
可是嘛,因为在松永的引荐下武藏来到了这里,就变成了拜见武藏的本事这样的形式了。如果六护式法兰西随意介入的话,圣联大概又会提什么意见了』
不过,安娜说道。
『既然K.P.A.Italia已经沦陷,那圣联以及欧洲的指导国就一下子必要了』
……为此而必要的,什么。
正纯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能与P.A.Oda对抗的证明吗」
『Tes.,介入马德堡的掠夺,就能满足这个条件。在武藏因提前而无法行动的基础上,挺身而出的话也能得到“雪中送炭的英雄”这样的印象呢。
所以居里克市长,虽然半球今后估计是和武藏共同开发的,不过六护式法兰西也想参与其中哦。在接下来打响的战斗中,作为半球的避难地,比起来不及的武藏还是六护式法兰西舰队那边比较适任嘛』
……明明是自己挑起的战斗还真敢说啊。
虽然打心底里地这么想,但还是别说出来了。若是说出来了的话,除了伦理观以外就不能解决任何东西了。这是首先行动,之后包括成果在内,进行商议的议案吧。
然后,安娜又叮嘱起了居里克。
『如果顺利的话“解释”的美言就拜托咯。居里克市长』
言语的对象,居里克过了一会儿点点头。
「Tes.,并无否定的理由」
非常感谢,安娜笑了。然后,
『————』
呼,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起来就像是脱力了。大概是错觉吧。
但是,居里克也好,身边的浅间也好,还有就连在安娜身边应该在上方的马萨林都停下动作了。可是,
『请见谅。因为好久没到外边来了,要考虑好多东西』
安娜起身,呼出一口假想的气息垂下肩膀。这是在表示不用在意。所以正纯过了一会儿,也点点头表示了解。
「Jud.,在武藏方面看来这也是多有益处的」
但是,
「六护式法兰西什么时候到达?马德堡的掠夺经过提前后是在一小时后的八时发动,要介入其中的话得非常赶时间吧?」
对呢,枢机主教宫用安娜的声音说道。
『——估计是在三十分钟之后。掠夺开始的三十分钟前呐。……现在,应该已经运用隐形航行通过协助的改派领邦上空了。马上就到哦?不论是时间方面,还是距离方面』

「三十分钟之后,……在十九时三十分,六护式法兰西就抵达马德堡是也吗!?」
听到人狼女王说出来的时刻,点藏发出了疑问和抗议。
「武藏归来是在明天凌晨!和这比起来太早了是也!」
可是,言语的对象,人狼女王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
「可是嘛,马德堡的掠夺开始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嘛。
在六护式法兰西看来,是打算在这次战斗中得到各种各样东西的呢。
因此,在之前的联络发来的时候,六护式法兰西的舰队应该就已经出发了哦」
「可是,似乎非常笃定是也……」
点藏嘀咕着,但是能够理解。
现在,六护式法兰西这么快采取行动也是,
「因为要展开能够对抗马德堡包围战士团的布阵的话,时间是关键是也吧?所以再掠夺开始的三十分钟前,十九时半到达后降下六护式法兰西的战士团,估计在十五分钟后完成展开之后,开始攻击,是这样的是也吧」
「Tes.,M.H.R.R.的马德堡包围战士团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呢。
全员三万人,突击师团五千人,其中的一千人是都市制压用的高速机动壳哦。
如果是马德堡这样的城镇的话,十五分钟就能停止其机能了哦。
所以,必须要先一步行动,做出介入」
不过啊你知道得真清楚呢,人狼女王一手捂着脸颊向着自己笑道。
自己的身边,玛丽向自己回以一个仿佛她被夸奖了似的笑容让自己有点儿心痒,啊啊,可是抱着胳膊的那感触方面才让人感激涕零是也啊玛丽殿下。
总之,点藏顿了顿,在表示框中记下了整体的流程。

·三十分钟后:十九时三十分:六护式法兰西:抵达马德堡。
·四十五分钟后?:十九时四十五分:六护式法兰西:展开,向马德堡包围战士团突击。
·一小时后:二十时:M.H.R.R.旧派:原本应该在此时开始掠夺。
·一小时十五分钟后:二十时十五分:M.H.R.R.旧派:原本应该在此时完成掠夺。

「——应该这么说是也吗」
点藏思考起来。M.H.R.R.旧派的马德堡包围战士团三万人,会很够呛是也啊。
……因为若是贸然行动的话,会受到马德堡市和六护式法兰西的夹击是也的呐。
但是,如果撤退放六护式法兰西进入马德堡市的话,就算来自K.P.A.Italia的援军抵达想要攻陷马德堡市也是极其困难的。
是抱着被夹击的觉悟拼死突击呢,还是抱着之后无法攻陷的觉悟等待援军呢。
不管选哪个,他们都将不得不进行拼死的战斗吧。
……六护式法兰西的战略,应该说是非常漂亮是也吧。
事态确实比六护式法兰西的预定更早就变动起来了。可是,却巧妙地利用了它,他们将现在的迫切情况与自己的“有所得”相连接起来了。
「怎么样?——在武藏方面看来,想来也能计划出一种非常安全的状态吧。
嘛啊,M.H.R.R.旧派说不定也会为了发泄压力而盯上武藏就是了呢」
不过嘛,她说道,一边抱着自己的身体。
「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我在的话,不管是保护你们,还是让六护式法兰西方面保护你们都是可以的哦」
就知道是这样的是也啊,点藏心想。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
……就只能这么说是也啊。
「对此提议,虽然非此身份是也,——请允许在下拒绝」

点藏微微提神戒备,向着人狼女王的笑容投去拒绝的话语。
这时,她的对面,由保护高塔的女性们泡咖啡的女装不解地侧过头。
「啊咧?点藏,让纳特麻麻保护不好吗?不快乐吗?又是巨乳」
「最后那个无视是也,不过这么做就会欠六护式法兰西人情了是也哦托利阁下。
这些政治性判断在知会正纯阁下之前应当尽可能考虑为“没有这事”是也,况且虽然在这里说事有万一有些失礼是也,——就这么顺势变成受到六护式法兰西“保护”也并非不可能是也」
这么说完,玛丽站到了自己身边。她让两柄王赐剑漂浮在自己左右两侧,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向着人狼女王说道。
「——就算有我在,也要“保护”吗?」
「让英国欠下人情,不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嘛?」
……强者是也呐。
面对能够得到最大利益,就没有踌躇。虽然也能称之为傲慢,不过就和捕食者不会去挂念作为食饵的对象一样。
她和自己并不是同等的存在。
将其称为傲慢什么的,只不过是我们的天真吧。如此一来,
……想要抵抗的时候,就只有以力压服了是也吗。
真希望弥托黛拉能早点回来。可,但是,
「喂喂点藏也好麻麻也好,别放着我不管就说话呀」
「可是啊总长,小奈我觉得吧,你刚才听了点藏的话吗?感觉你说到一半就从旁边打量起了麻麻的胸部用视线计算立体感,还对坐在那边的拿枪姐姐的裙底好像在意得不行的样子」
女装回头扫了一眼,确认到持枪女性慌慌张张地整理起了裙摆。
「啊,魂淡,——话说金丸子你别说这种事呀!这么一来我的隐秘兴趣不就给糟蹋了嘛!?」
「那么,之前忍者少年的话,你听到了吗?」
啊啊?女装皱起眉毛。
「当、当、当然听了哦!这不明摆着……、听听、听到了嘛?」
「托利阁下,希望您在说的时候您的视线别向下撇是也诶」
这么说着的时候,玛丽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之前点藏大人您说的话,一言以蔽之是怎么样的呢」
「Jud.,——擅自做判断的话正纯阁下会超生气的是也」
「呜哇炒鸡好懂……」
笨蛋这么说着点点头,又挠了挠脑袋。啊—,如此开场之后,
「如此这般纳特麻麻,不稍微问问正纯就不能拜托你哦。抱歉」
「没必要道歉的哦?都是我强行要抢你们的不对。不过我想抵抗的话,你们那边会有点辛苦就是了」
对吧?人狼女王一脸笑容地问道。
「你们不接受我们的保护的话,就好好考虑一下要把这王带到哪里去。我个人的话还能提供一定程度的协助哦」
「……既然有此建议,我们就心怀感激地接受了是也」
不过,点藏这么说着,仰望高塔。
「……如果因六护式法兰西的突入鲁道夫总长才“死了”的话,要得到卡洛斯总长的笔记的机会,就只有现在是也呐」
是看穿了这一点,六护式法兰西才把咱们派遣到这儿来的吧。
那么,人狼女王这么说道。
「关于这一点,我帮不上忙就是了呢。毕竟,……不能把咱们家孩子的自尊粉碎得更厉害了呢」
「会咋样呢」
这时,响起了这个声音。那是,双手抱胸仰望高塔的女装的身影。
他微微笑了笑,这么说道。
「纳特她啊,比起麻麻你想的,对于自尊还要固执哦?」

「来啊——?怎么样了啊?」
在摔跤场的中央,弥托黛拉听到了鲁道夫二世的声音。
正面,他把身体靠在东方的角柱上,把剑扔向自己。
弥托黛拉右手回拉,接住了空中飞来的那把剑。
「您的意思是,试试用这个给您带来疼痛?」
「余兴节目哟?到我得到自由为止,呐……?」
鲁道夫二世这么说着,将笔记收入了自己怀中。是如字面所述的收入自己胸膛里了。然后他,
「直到马德堡的掠夺提前到了一小时后,为此而着急的六护式法兰西到来,根据报告还有三十分钟」
但是,
「到那之前为止我都是M.H.R.R.的神圣罗马皇帝。以及总长。所以到那之前,就给你个机会哦。从我这里夺走这个的机会呐……」
战个痛,就是这么回事。虽然是厌烦M.H.R.R.皇帝总长的宝座的人,但是作为最后的工作,为了“不协助敌人”,还是有战意。
真是非常高洁的呢,弥托黛拉心想。但是,
「给您带来疼痛但是没有抢到的时候呢?」
「在六护式法兰西突入前,我就会走出这座塔离开的吧……目的地大概是英国吧……但是……」
他轻轻扣了扣胸膛。
「这份笔记会,……带着走哦。因为,在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大概能当做保险呐……」
「……那真是最糟糕的事态诶」
M.H.R.R.的前田·利家在英国展示的公主隐的重要性,若是力量不足的话就无法得手,被带走了。
若是发生这种事的话,武藏的评价就会一落千丈。一定要想办法避免。
而且,所有的判断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弥托黛拉这么想着。
……是,疼痛对吧。
在想着怎么让他疼的瞬间,左手边一阵风袭来。
一脸笑容的女性就在那里。
「已经,开始了哦?」
攻击以贯手的形式,飞了过来。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07 编辑



第六十九章 『铁塔的达观者们』

啊啦啊啦
不要紧吗
配点(安闲)

在摔跤场上的战斗,是由打击与回避的交错开始的。
双方首先进行的,是为在左右取得站位而追逐对方。
因为两人在互相追逐,所以就如同舞蹈一般,但两人都在运用高速的勾拳和反手击打旋转身体,为了给对手造成致命伤而发出着贯手。
但是,双方也不忘记攻击被闪躲时的保险。在如同鲜花绽放的旋转中,从后不断重叠着连续的攻击而奔走着。
一刻不停。
为了击穿敌人的突进而发出脚踢,敌人的意识集中到自己的上半身就发出高速的下段踢。
步法都是以踏入,以及紧接着的回避为基础的。那是全是揉身而上,又马上拧身飞离的动作。
旋转、攻击都是不停地踏前之后回避,又再度向前出击。
双方的位置变动得令人眼花缭乱,偶尔,拉开了距离的鲁道夫二世会,
「呼~~~」
将身体靠在锁链上,发出带有反弹效果的高速突进技。
对此,弥托黛拉就会看穿臂钩和膝盖踢击的要害,发出踵击和长剑的斩击。但是,就算是打碎了切断了也阻止不了能迅速再生并且没有痛觉的鲁道夫二世。
卷起狂风,响起打击声,血沫飞溅。
在宽敞的钢铁空间中,只在被光所照亮的摔跤场中央,却有高密度的动作一边打响了声音一边不断重叠着。
这些动作和声音,一刻没有停歇,速度还在渐渐上升。
「——!」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发出了听起来既像是愉悦,又像是愤怒的呻吟,
「……!」
打击的声音突然加强开始响起。

……太讨厌了!!
弥托黛拉一边用右手中的长剑弹开对手的攻击,一边这么想着。
敌人所采用的不单单是打击。偶尔会张开手指,试图缠住自己的膝盖内侧或手腕以攻击自己的关节。差点被扔飞掉也不止两三次,实际上身体被打得浮起来都有好几次。每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蹬地,不得不为扔飞的动作加速从而逃脱。
虽然弥托黛拉在心里呵斥自己不要胆怯,但事实就是事实。
毕竟,负伤的回复速度不一样。如果自己手臂被打断了的话就非常不利,但对方瞬间就能恢复了。
现在也一样,弥托黛拉面对鲁道夫二世突进而来的膝盖,
「……!」
用从上到下的踵击把它破坏了。但是,这还是在碎裂的瞬间就再生了。
相反,弥托黛拉抵在鲁道夫二世膝盖上的脚后跟被从内侧推开,整个人都被挤上半空。
她一边在空中摆出蜻蜓一般的动作保持平衡,
「真的好棘手呐……!」
「没说我是“怪物”,真的好了不起哦……?」
鲁道夫二世随着这句话加快了速度。那绕到自己左侧的身姿是,
……女的?
那是名不认识的女性。但那披着一头茶发的身体却,
「比男性的时候还要快……!」
明白理由。鲁道夫二世的身体在男性状态的时候,拥有对于运动来说理想的形状。但是,男性的身体全身到处都包裹着肌肉所以块头很大。
肌肉也同样,在以万能这一意义来考虑平衡性的情况下,不光是适于加速的肌肉,也会有重视持久力的肌肉的吧。
对于发动高速动作来说,万能型的男性体型累赘太多了。
作为结果,初速度很慢,小范围腾挪也不流畅。
相对地,女性那边身体瘦削小巧,利于小范围腾挪又柔软。
在这么狭小的场所,女性比起男性更能高速战斗。况且,
……还有和看起来不一样的肌肉密度吧!
本质是,鲁道夫二世的肉体。当它变成小巧的女性时,全身的密度都上升了。
那就是将堪比男性的爆发力纳于内侧的,利于小范围腾挪的女性。
在男性的时候,用大开大合的动作。在女性的时候就用有瞬发力的精密动作袭来。
这两种不同的用法,在战斗中令速度越来越快。
「呜……!」
面对飞到自己左侧方的女性,弥托黛拉打出了左手的反手击。而且,还是手指拢起像是鸭头一样弯曲的指突。
但是,女性继续加速。变成了小上一圈的女性,跳向自己背后。
「……!」
弥托黛拉条件发生般地动作,向前方起跳。
忽然,就在身后。在脖子的位置附近,响起了像是拍手的声音。
落在地面上的影子的动作,是鲁道夫二世以男性的身姿要捕捉到自己。那是双手用力合在一起,要来拿住自己的头。
作为前置,弥托黛拉一边将握在右手中的剑尖向后挥着,一边转过全身。马上双臂向下挥,上半身顺势向前倒的鲁道夫二世就,
「要来咯——!」
以男性的身姿加速了。但是,在下一瞬间,他的身形就变成了持枪的女性,变成了一脸笑容的女性,变成了不认识的女性,身体越向前倒块头就变得越小,
……那是……!
自己。银发,金色的瞳孔,唯一的区别就只有M.H.R.R.制服的右肩和右肋下开着洞,
「大致上,我明白了呢……嗯,你的情况……!」
随着这句话,另一个自己高速冲了过来。

鲁道夫一边奔跑着,一边发出贯手。
……一具好身体呢……!
由异族和人类的交配而诞生的半人狼少女。而且根据情报,还是人狼女王的女儿。
这具身体,是为了狩猎对方而成形的。在采用与人类同样的运动方式不会有所龃龉的基础上,手腕关节以及骨骼各处的平衡都是倾向于攻击动作的。
光是发出贯手就知道得很清楚了。与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比需要进行“刺出贯手的动作”相对,这具身体就只需要“任凭身体发动攻击”就行了。
既不需要白白扭曲肌肉,又不需要有意识地转动关节。想着要向对手刺出爪子挥挥手,就自动地这么做了。
这是野兽的身体。
虽然还没有完全判读到关节和肌肉的位置等等,但在这个状态下就能如此活动了的话,在完全判读的场合,又会提升到什么程度呢。
「好棒哦……!」
然后鲁道夫到了。将与对手之间总是不能拉近的距离,一口气缩短了。

「!?」
弥托黛拉的心神,被惊讶以及疑问所夺。
……好快!?
知道对方复制了自己的身体。可是,
……为什么会比我还快啊!?
提升到初速度就有极大区别。在刚开始起步的时候,因为是从男性的状态按顺序令身体小巧化所以积蓄起了加速力,但是在此之后,就算一直保持着与自己相同的体貌,对方的速度也没有降低。
不,敌人的速度甚至有所提升。
在感到疑惑的同时,弥托黛拉也,
「……」
面对敌人的攻击,发出可作为大范围反击的长剑反撩。
同时,将自己的脸埋在剑下。那是瞬间的钻入。抬头看着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就顺势提高到了自己胸口位置。
好快,弥托黛拉这么向着。为什么会这样,又在这么想。
初速度不一样。虽然使用的部分可能相同,但初速度有压倒性的区别。
「有言在先哦?这构造方法的部分是一样的哦?只不过——从肌肉质量上来说,我是人类的强化版,你是加了一半人狼的天然产物,没错,你这边质量应该更好」
听到用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弥托黛拉感觉到了疑问。
……这么一来,为什么会比我还快啊!?
问题的回答,以另外的说法返回了。
「也就是说,我这边啊,对于使用身体的方法更加有心得呐。一直以来模仿了众多人类的肉体,学习了身体的构建方法。所以,……没错,比对方更加好地,使用对方的身体获胜,凌驾其上。——这就是我哦」
再加上,迫近到面前的自己的面容,如同波涛起伏一般扭曲了。露出了牙齿,露出了既像是笑又像是抗议的表情,
「我究竟是什么人啊……!?」
然后攻击到来了。

好慢,鲁道夫二世看着敌人这么想。
就好像是没有活用身体,仅仅任凭基本性能的战斗方法。
这么做的话,虽然可能很强,但就像是重战车一样,毫无女性的优点。所以,
「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打出了贯手。而且,还是以连打的形式。
刺出右手,以收回的动作令身体逆向旋转后刺出左手,再然后踏前一步左手向外侧弹起,身体一边向左转一边转出从下段发起的右手进行攻击。
通过脚下迅速地如同突刺般不停踏步向前,确立了自己的贯手的发射台的同时,又做好了不让对手向左右侧逃开的牵制。
对手就只能后退,偶尔还要准备用大跳跃逃。所以,
「……呼……!」
张开了贯手的手,做出要抓住她的动作。为了大跳跃而压低身体的对手,马上就会为了避免在那段硬直时间内被抓住,从而又小步后退了。
不错的反射神经呢,鲁道夫二世心想。似乎是有关于关节技和摔投的知识的。
估计,是在和同伴们的训练中学到的吧。尤其是,在为了摔投而想要抓住对方,抓住之后破坏对方平衡的瞬间,她都能巧妙地逃开。
正因为如此,装作要抓住她的佯攻很奏效,也能轻易进行移动的控制。
可是,对方正不断地闪躲自己的攻击。再加上,偶尔作为反击,以打击为中心的攻击会袭来。似乎是切换到了以回避防御为中心的战术上了。剑也已扔到了摔跤场上,攻击只限定在灵活机动的徒手上。可是,
……没有后路了哦……!!
西侧的角柱近在咫尺。把她逼到那里的话就逃不掉了。
距离还有三步,然后马上是两步,接下来,
……一步……!
虽然还有一步的空当,但鲁道夫在这里耍了花招。他强行前进了。
紧接着。就如同在等着自己的行动一般,敌人动了。
「你故意引我的……!?」
没有回答。只有敌人的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
然后,面对踏前的自己,用单单瞄准这一行动的动作,反击的右贯手袭来了。位置是从下段发起的反撩。那是难以纳入视线中的,没看到的一击。

鲁道夫二世强行拧身。
武藏第五特务发出的一击反撩。就如同沿着那从自己的左下划向右上的攻击轨迹一般,将身体向右后方倾斜。
以右仰身躲过了。攻击的距离早已看穿。所以,
「——!!」
闪过了。左脸颊上被挖掉一块但也就是半秒钟就能治好的负伤。伤害自己的当事人也不会痛心的吧。
回避了的话,接着就是自己的攻击了。
利用向右后方倾斜的身体,右足向外,左足向前踏出。然后一边将身体向前摆,一边如同要将对手逼到角落里一般,将左手的贯手一直线地向前发射而出。
目标是对手的胸口。中央。
瞬间。对手将挥空了的右手拉回到脖子下做出防守。
不错的判断。护住了身体的中心和脖子。
可是,不用管它,鲁道夫二世这么想。
……你的力量的话,要把你自己的身体撕碎可是轻而易举的哦……!
突破防守,贯手一直贯通到后背。
虽然自己的手臂也会被破坏,但这一点凭借高速再生总能摆平。
胜利。
鲁道夫二世这么想着,笔直地射击了贯手。
紧接着。鲁道夫二世的视野中看到。
位于正面的对手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
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敌人的速度提高了。但是,
……怎么做到的!?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贯手刺穿了什么东西。
自己的手,把追击路线前方的天使形状角柱,一直刺到了手腕位置。
然后鲁道夫二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敌人绕向了自己背后的气息。
但是,有件事要想想。一直以来都说很慢的敌人,突然变得这么高速是,
……怎么做到的啊……!?

弥托黛拉她,让身体变轻了。
刺穿角柱的鲁道夫二世的后背就在自己面前。那是和自己同样姿态的背部。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只有制服。
鲁道夫二世身穿着M.H.R.R.女生的制服。但是,弥托黛拉这边却,
……让我脱下来咯!
鲁道夫二世的背部的另一侧,在角柱附近的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漂浮着。
那是制服。M.H.R.R.制服的,就连hard point部件都包括在内的上衣和裙子都被脱下来了。
那是之前,在回避前一瞬间脱下来的衣物。
考虑到速度的时候,弥托黛拉想到了一个答案。
穿着不习惯的制服战斗很危险。
M.H.R.R.的女生制服有很多金属系的部件,防护能力优良。但是,平常穿的极东制服自不必说,作为便服的战斗用长裙的基础的六护式法兰西的女生制服,也能令身体更容易做出柔软的动作。
这个差别很大。
所以,挥起反撩的手臂时解开了腰部的hard point和裙子,然后绕到脖子上的手看起来是在防御的同时,也脱去了脖子上的hrad point和上衣。
现在穿在身上的,只有作为内衬的连衣裙和紧身裤。只要不光屁股就没有比这身打扮更加轻便的了。
把没穿惯的衣服削减到极限,然后进行攻击就,
「……!」
做出要捡起落在摔跤场上的长剑的动作,
……脖子!!
弥托黛拉向着朝自己回过头来的另一个自己,发出了如同喷出来一般的一记横斩。
肩膀上方。脖子的中央。
借着疾跑的冲势发出的斩击,伴随着如同切断木头板的声音,
「怎么样啊!?」
自己的头,飞上了半空。

……成功啦!
穿着和平常不一样的衣服实在是救命了,弥托黛拉心想。
持有战斗系职务的人,通过训练学习了家畜的屠杀以及生物的解剖等等。因此虽然不会对攻击的手感和结果抱有嫌恶感,
……但是对手是自己什么的,就没有过先例呢。
因此,有差别实在太好了,弥托黛拉看着自己飞在半空中的头这么想着。
总之,这么一来就应该结束了,这么想着。
斩了首的话,身体就动不了了。因为之前,切断了的手臂会变成血烟,所以留下来的身体应该会全都变成血烟跑到头那边去的。
那就是说,敌人会失去身体,这么一来,
「乘此机会,我就收下笔记了哦?」
让敌人无法行动再夺走笔记。这就是弥托黛拉所描绘的胜利方法。
原本,只有笔记才是目的。所以只要能得到那个,之后随便怎么样都行。甚至都没有战斗的必要。虽然感觉这不是骑士该有的想法,也觉得有些丢脸,
……说实话,不觉得能赢呢。
实力,或者说是“力量”不一样。虽然由传承异族血脉的自己说有点那啥,但变身能力加上无痛觉加上高速再生什么的,那是就连魔物都不可能具备的犯规能力的大游行。
比起战而胜之,还是指望另外的胜利方法比较好。
所以,弥托黛拉照此行动了。一边向前踏步,一边为了不让飞在空中的自己的头自由,
「……!」
从下往上刺入另一个自己的头,想让它动不了。
可是,在弥托黛拉的视野中,有颜色绽开。
那是赤红色的血烟。
那是鲁道夫二世的身体再生时,术式性的东西。
但是,发生血烟的场所,却和预测不同。在弥托黛拉的心中,
……应该是人头落地的身体那边,消失变没了才对——
却不是。
消失的,是刺入半空的剑尖。那被挑飞了的自己的头。
「头部被分解了……!?」
「没错哦。……我的身体啊?随时随地,都是大的那一边才是本体哦」
眼前的无头身体。他的脖子上突然舒展开一片银发。
那是高速再生。然后看到了转过来的金色眼眸。
……既然这样!!
对手说想要疼痛。因此,
「这个的话……!」
面对转过来的自己的侧脸,弥托黛拉用挥起的剑将它贯通了。
随着一声既像是“咯”又像是“咔”的坚硬声线,剑刃从自己的侧头部,贯通到了延髓。
「……怎么样啊!?」

正面,有着看起来只能像是尸体的自己,弥托黛拉这么想到。
突刺之后迅速后退了三步,但长剑离手了。
然后正面。另一个自己停下了动作。自己一直刺到剑锷附近的长剑,剑刃的大部分都从她脸的另一侧刺出来了。
因此头向着另一侧歪斜,但是,
「——好重呐」
自己正,满不在乎地这么说道。然后微微笑笑,
「好可惜哦,这个想法。……非常地可惜呢」
就是呢,
「虽说头部也能分解,但需要用眼睛看、用耳朵听。这么一来,向身体发出命令的是头部,对这里进行攻击的话说不定能阻止我。那个场合,要干的话,就是神经系统的中枢。对准向身体发出命令的脑到延髓的部位发出攻击——」
眼前的自己,从靠近自己这边的后头部轻轻敲了敲刺出来的剑锷。
「刺在这里的话,就能不停剜开神经造成剧痛,是这样的吧?」
就是这样。除此以外别无方法,自己是这么想的。
可是,鲁道夫二世展示了什么。他慢慢将几根指甲插入剑刃和肌肉之间,
「那个,嘿」
像是要剥开什么一般扯开来,造成了空隙。
剑刃和,头部的断面被切开了,能看到里面。
……太乱来了……!
可是,真真切切看到的是,
「怎么样?横断面,很漂亮吧?」
「————」
虽然是有点让人作呕的光景,但却是如他所说。虽然能看到横断面,但血液也好,体液也好,什么都没有出来。就好像是铺了层柔软的窗户纸一般,
「难道说……,在剑刃刺进去的瞬间,横断面部分就被用再生能力封住了吗?」
「真要说的话,是变态能力那一边呢。……被切断,但是剑刃没有拔出来的场合,就变成“就是这种外形的生物”,没错,就像是变态了一样哦」
呵呵,另一个自己笑了笑,将剑刃和空隙复原。
「向脑和延髓施加这样的攻击,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吓一跳呢。……可是,那就像是瘙痒一样的感觉,还没发展到疼痛哦。如果想干的话……」
「就不停地把新的刃器敲进去,吗……?」
对于这不可能的提问,另一个自己却点点头。然后,敌人利用点头的动作从下握住了刺入的长剑剑柄和剑刃,
「嘿」
伴随着割碎骨骼的声音,鲁道夫二世用就好像是摘下发箍一样的动作,将剑刃向上拔出脱下来了。看到这个动作的弥托黛拉,理解了一件事。
「刚才……,就算剑刃一直在头中运动,也没能感觉到疼痛对吧?」
「用刚才那种程度的速度是不行的哦?因为从一头马上就被堵住了嘛」
而且呢,鲁道夫二世这么说着,把剑扔掉。
「至今为止不管是谁,做这种事都没有成功过。给我带来疼痛什么的,呐」
剑缓缓落下。在此期间,鲁道夫二世将身体转向自己。
「那么,差不多,也该知道了吧」
「知道了,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又不得不问。那就是“正牌货”的自尊。而听到的声音是“冒牌”的,而正因为如此才说出来。
「你的事情。——嗯嗯,大致上都判读了哦」
随着这句话,另一个自己,向着自己射出身体。
那是至今为止都没见识过的速度。

弥托黛拉毫不迟疑地后退了。
自己轻装上阵。对方全副武装。而自己,
……全力退避!
退下了。而且那还不是后跳步,是拿背部朝着对手的全力奔跑。从第一步的初速度起就使上全力,目的地是微微靠右,在距离三米左右的位置上的,
……西侧的角柱!
飞跃过那个,先行着地。对手要是追上来的话,就能瞄准他着地时的破绽,而对方如果察觉到了此举的危险而停下来的话也能拉开距离重整旗鼓。所以,
「……」
向腿上用力,进行三米的短距离冲刺。
自己却跳到了面前。

「!?」
这是纯粹的惊愕。
自己轻装,也空出了距离。还在全速奔跑。
明明如此,另一个自己却刺入了自己眼前。
……这是什么速度啊!?
一瞬间联想到的,是母亲。在IZUMO战斗的时候,母亲也是像这样,向自己展现了异常的瞬发力。
然后弥托黛拉在心中得到了八年前铭刻在心,又在昨天刚刚唤醒的想法。
敌不过母亲,唤醒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却不是这样。
「怎么了啊?」
敌不过的,不光是母亲。
要是同伴的话倒还好。但是,现在的对手是敌人。而且,就连是自己的拷贝也,
……不行吗!?
这么想的瞬间,左侧腹受到了冲击。利用绕到自己正面的动作而做出的回旋踢,完完全全吃下来了。
打击声响遍全身,身体如同被从地面上剥离一般地被打飞了。

拦住了自己轻装的身体的锁链,发出了沉重的鸣响。
那势头令支持令锁链的角柱在以金属制成的同时,也被压弯了。
锁链反弹回原位,将接住了的弥托黛拉向着摔跤场上方高高弹起。
在那里,另一个银狼跳了起来。
铁制的摔跤场。敌人将身体伏低到几乎贴着垫子组成的地面,从那里凭借蛮力一飞冲天。那是将全身的弹簧挤压到极限的跳跃。可是不光是高度也发挥出了速度,
「要来咯……!」
张开的双腿中,首先是右脚将被抛飞上天的弥托黛拉打向下面。
就在响起了轰鸣声,弥托黛拉的身体向着下方弯曲的瞬间。从下方跳上来的另一个银狼的左脚,将弯曲了的身体向着天井方向踢飞了。
通过这空中二连踢,响起了如同破裂一般的声音,两人的身体在空中交错。
被第二脚从下踢中的弥托黛拉向上,另一个银狼向下。但是,
「还没完哦……!」
冒牌的银狼,利用将弥托黛拉踢起的反作用力,让自己的身体转了一圈。
使用了蛮力的加速,伸展开身体的回旋踢从上方踢中了弥托黛拉。
空中三连踢。
响起了并不是击打肌肉,而是如同将木桩打入肌肉里一般的声音,弥托黛拉向被着斜下方狠狠地踢飞了。然后冒牌的银狼也是,踢了一脚天井飞向了弥托黛拉的反方向。
斜斜地,向着东西两侧飞落的两人的目的地上,有着包围摔跤场的锁链。
落下了。
弥托黛拉和银狼,同时被锁链接住了。弥托黛拉的全身因为冲击而震动着,摔成了微微的大字型,但是另一个银狼却如同坐在沙发上一般正大光明地,
「接·着·来」
一方被扔到半空中,另一方在空中飞舞,而后交错。
交错中,首先是冒牌的银狼蜷起在空中横倒的身体,
「……!」
如同反弹一般的反弹踢,砸在了弥托黛拉的身上。
弥托黛拉的身体,再度被踢飞向了锁链。
弥托黛拉,已经因为冲击的连续而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可是,另一个银狼却不留情。她顺势在空中翻滚一周落在摔跤场上之后,绕到了又被锁链弹回来的弥托黛拉身下,
「那么,上主菜咯……!」
冒牌的银狼,抓住了弥托黛拉的脚踝。
瞬间。弥托黛拉的脸上微微恢复了点意识。要说为什么的话,
「呼呼,……不会做和你母亲一样的事情啦」
冒牌的敌人这么说着转身。地面上,用右脚尖站立,用左手抓着弥托黛拉的右脚踝的银狼进行的是,
「混合式,大回环……!」
旋转。切开了风,冒牌的银狼把弥托黛拉的身体就如同旗帜一般回屋了起来。
在第三圈就响起了轰鸣,在第五圈风把房间震动起来。在第九圈立在武器加上的武器都震响了,在第十五圈,
「速度最大了哟……!」
银狼顺着势头,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而且,那还不是旋转后的侧身投,是全身强行向前折的过肩投。
从与过肩摔相类似,从额头都几乎要碰到地面的前屈,冒牌的银狼把弥托黛拉发射了出去。
目标是,
「之前,你是想去那里的吧?」
弥托黛拉狠狠撞在了西侧的角柱上。

短柱从基部就砸弯了,锁链也被弹飞。
金属声如同波浪一般回响,锁环反射着光芒化为飞沫。
然后从背部受到冲击的弥托黛拉,用恍惚的视线,看到了那个。
「那么,如果是这么瘦小的小个子的话……,打击力有点不行呢」
那么就这么做吧,弥托黛拉的视野中,摔跤场中央的另一个自己这么说着,将双臂向左右挥动,改变了她的身姿。
……那是——
银发。高个。锐利的金色瞳孔和巨乳。
是人狼女王。

弥托黛拉因为母亲的身姿而心中巨震。
「————」
现在,自己的身体被冲击所震动,不得自由。发生了脑震荡,再加上半规管平衡也好身体重心也好都因为旋转而丧失了。
虽然弥托黛拉站都站不起来,在倾斜的短柱上,身体从臀部缓缓向地面滑落,但还是睁大眼睛,看着那个。
母亲的冒牌货,展现了与母亲同样的瞬间加速。可是,
「……!」
向着自己的胸口,双脚并拢发出了反弹踢。
就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唯有的就是,
……不行。
输了,弥托黛拉拼死压抑了这样的想法。要是这么想的话就真的输了,她这么想着。
但是,身体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就只能变成将冲击传到背后的媒介。支撑着背部的西侧角柱从基部碎裂,
「——」
弥托黛拉的身体,被向着背后打飞了。

天使型的短柱飞上了半空。
在它的下方,拥有银狼之名的少女的身姿,被从摔跤场上弹飞了。
轻巧的身体,却打飞了包围在摔跤场周围的武器架。
「——!!」
碎了。而且还不是一具。就如同是波纹扫过一般数架武器架都被破坏,有着刃口或者击打部分的手柄飞上天空。
然后再下一瞬间,从她飞过去的方向,圆形房间的西侧墙壁,响彻了激突的轰鸣声。弥托黛拉的全身,直直插入了内壁。而且,还如同被埋在众多武器架中一般。
最后剩下来的,就只剩站在摔跤场上的人狼女王的冒牌货了。
飞上半空的武器和碎片,撞在了地面以及先前落下的部件上发出高亢的响声。
这些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就如同雨,或者是鼓掌一般的声音。

「声音,停下来了呢」
塔下。在篱笆的入口,一脸笑容的女性这么说着点点头。
然后,在塔的入口,持枪的女性深深点头。
「那是鲁道夫陛下引以为豪的连击吧。能进入最后收尾还真不多见呐」
「你啊,以前不是吃过一整套了嘛?」
不,持枪的女性苦笑了。
「我被拍到短柱上,收尾一击就在眼前停下了。那次,还是你的样子啊。虽然是完全不明就里的展开……」
原来如此,微笑的女性嘀咕着。
「不过,刚才好像一直到最后了呢。而且,好像还是相当高速的连击。……这么说来的话,应该就不是我的样子呢。因为我的话就太轻了」
人狼女王听了她的话后点点头。
她叹息道,
「那孩子,好像不走运呢。因为总有些笨笨的地方嘛」
人狼女王这么说着,用手捂着一侧脸颊深深叹口气喃喃道。
「从以前开始,就脑袋瓜子很灵又太正经了呢。——所以,才会笨笨的,总是想太多」
「?纳特有这么二吗?我是不大清楚啦」
没错是也呐,点藏杨望着高塔嘀咕道。他看到玛丽一脸担心地将手臂抱在胸前,打个招呼让她放心。然后,
「……以速度来说,弥托黛拉阁下并不是特别快速的人是也」

虽然说起来很严厉,但是是事实是也,点藏这么想着。
「所谓弥托黛拉阁下并不特别快速,指的是攻击速度也好,移动速度也好,是也呐。——二代阁下和宗茂阁下那种无法计测的姑且不论,在我等特务中,应该是仅次于直政阁下地慢了吧」
「……点藏大人,您果然是快的一方吗?是不是和耐久力有关系啊?」
「在下嘛,速度有一点耐久力也有一点……,就连这也录音是要闹哪样啊奈特阁下!?」
总之,点藏重新将视线投向女装说道。
「嘛,看看奈特阁下和成濑阁下就知道了是也,在战斗中首先反射速度很重要是也。不过,使用全身的前卫,果然还是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更受到重视是也。直政阁下那样运用武神的就另说是也。
还有,弥托黛拉阁下如前所述,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比起直政阁下也只能说略微超出是也。这是计测是也」
「那么,纳特还在前卫战斗,又是怎么回事?」
「是银锁发出的多面连续攻击、怪力,还有耐久度是也哦」
正因为没有速度,所以才能用四根银锁护身,豪不间断地进行连续攻击。
……那银锁现在就没有了是也呐。
就算这样,要是和一般学生对战的话,靠着怪力和耐久度也还行。就算是面对特务级别,根据战术应该也能凑合吧。
可是,一旦变成副长以上级别的场合,就不能那样了。因为那是技术、速度、力量,还有全部一切都开始兼备的级别了。像是英国的达德利那样,作为战士团的负责人,只要不是在地位的意义上成为副长的指挥系副长,副长以上的级别就可以说是规格外的了。
现状,弥托黛拉处于不利状况,点藏这么想着。
……但是……
点藏在内心有所不解。因为作为同级生和弥托黛拉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所以点藏能够理解她关于速度的问题。正因为如此,
「是因为注意到弥托黛拉阁下的速度问题,老家那边才把银锁送过来的是也吧?关于这一点是怎么样的是也?人狼女王陛下」
「我说过的吧?——那孩子太正经了呀。所以我觉得,比起我持有的银十字,用银锁更加正确啦」
「?正经说的是……」
什么呢,这一点吊人胃口。弥托黛拉确实很正经。在班上这就出格到了保守的地步,还老被喜美她们逗。
……那个嘛,是因为在过去,发生了很多事是也吧……
「太正经了的话,会怎么样是也?」
「不明白吗?……太正经的人,就会想太多了哟?」
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是不是只在弥托黛拉和人狼女王之间才能理解的呢,就在点藏这么想着的时候。
不经意间,点藏感到有人拉自己胳膊。再一看就只见玛丽正偏着头,
「那个,之前就在说弥托黛拉大人速度缓慢……可是我觉得,弥托黛拉大人已经足够快了啊?」
「诶?啊,不是,这是我们认为必要的速度基准不一样是也吧」
「是战斗中对吧?那么在昨晚,她已经展示过足够的速度了」
啊,点藏无言以对。说道昨晚,那就是弥托黛拉在战斗中展现的,
……那个,高速的投掷是也吗。
就像是同意了自己的思考一般,玛丽微笑着这么说道。
「上午,在泉水中沐浴的时候,她好像就在思考些什么,大概,那就是在思考那个吧。所以,嗯嗯,……我想是不要紧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她说道。
「因为冥思苦想,但是又不单单在考虑,探寻答案的人,——肯定会在哪里,找到那个答案的」

鲁道夫二世,在摔跤台上呼出一口气。
从最后的一击,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可是被打飞到房间一角的对手身上,全无活动的迹象。
……结束了呢。
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最后的工作结束了,这么想到。
不,正确说来,一直以来就没好好办过事。但是,现在正因为如此,
……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作为总长,没有做出将M.H.R.R.的一部分交给别的教导院的人的事情呢……
鲁道夫二世维持着人狼女王的身形,轻轻扣了一下制服的右胸。卡洛斯一世的笔记就被封在了那里。
作为M.H.R.R.皇帝,自己确确实实地保护了上上代大总长的记录。
然后,虽然是近来在各教导院成热门话题的武藏,但自己击退了其中一派。
从各教导院间关系来看,总长面对武藏一员不费吹灰之力的话,
「对于弟弟来说,他能觉得我是多少能做点事的哥哥了吧……」
敌人一动不动。
但是,没有马虎大意。对手是人狼女王的女儿。从手感上来说也是,就算有打伤或者脑震荡之类的,但也没骨折或者受致命伤吧。她之所以不动是,
……内心,承受不住了吧……
让她感觉,自己不可匹敌了吧。
从自己开始高速的连击起,她的动作中就感觉不到霸气了。尤其是,在展现出人狼女王的身姿时,她的表情看起来既像是惊讶又像是放弃,
「被做过,很可怜的事情呢……?真的呢」
可是鲁道夫二世想着,都结束了,转向了房间的出入口。
……结果……
「我究竟是什么,就算身居帝位,还是不知道呢……」
就在他这么喃喃道的时候,听到了声音。
那是金属的响声。
然后再视野一角,鲁道夫看到了那个。房间的西侧。在靠墙的位置,银发的身影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战斗,还没有分出胜负。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09 编辑



第七十章 『铁塔的相对者』

理解的瞬间称作什么
配点(惊讶)

战斗在继续。
只要有战斗的人,双方都还站着,它就没有结束。
但是,站起来了的弥托黛拉什么都没有理解。在心中的就只有,
……对不起。
又被,母亲训斥了,弥托黛拉这么想着。
虽然母亲很温柔,开朗,自己很喜欢她,但是一生气就非常吓人。虽然没有生过几次气,但自己一旦做危险的事,没有做该做的事情就会发好大的火。
要敢违逆她的话,就只会被往地上拍。
被说了必须要学习才行,但是玩到很晚才回家的时候,自己果然被凶了。去玩不行吗?不好吗?会哭哭啼啼地这么想,是因为今后可能完全不能玩,所以感到害怕了。
……但是那种恐怖,母亲是理解的吧。
不知道。只是,觉得母亲很恐怖,尽量不想惹怒她,自己总是这么想。
八年前也是这样。本以为自己多少能说出自己想法了,但还是一败涂地。
明明在那个时候,都已经决定一定要道歉了,
……对不起……
被逼着这么说,失去了一切。自己的尊严也好,因此而交到的友人们也好,评价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虽然有可能是误会了,但当时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违逆母亲所以失去了。
然后在昨天也是。更有甚者,现在,还是。
现在,就在眼前,看到了从摔跤场上下来的母亲。
……对不起。
应该伏在地上,向她道歉,弥托黛拉这么想。
敌不过,身高也好,身材也好,力量也好,速度也好,武技也好,所有一切都敌不过。
自己从以前就憧憬着母亲,就连化妆,那也是从模仿母亲,或者是由她教授而开始的。
不可能敌得过。但是,
「…………」
但是,弥托黛拉这么想着。
为什么,自己,还站着啊。
身体都没有芯子了。也没有自己是不是站直了的自信。只是有双脚,往那里使劲的话就能站住吧,就是这样的状态。
视野也在颤抖,就连焦点都定不下来,全身也是,只能感觉到有热度。
为什么,会站着啊。只要伏在地上,躺着,哭着道歉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敌不过的。所以,输掉了也是无可奈何。
大家应该都看到了。看到了自己在八年前和昨天,两次都没有敌过。因此和大家说了的话应该能理解的。因为敌不过,所以不行了,这么说的话,肯定,大家会——
……不对的哦。
忽然,弥托黛拉这么想。
……无可奈何什么的,这种放弃是,——不对的。

不是这样的,弥托黛拉心想。
说敌人很强就放弃了的话,在哪里有什么不对。
……这不对就是——
自己早就知道了。
就算敌人很强大,完全敌不过,还有,就算大家都在劝说放弃。
……却完全不管这些的人,是有的呢。
是这样的呢,弥托黛拉在心中点点头。
短短两个月前,在三河,见到了久违了的。
有一个面对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欲望,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去的笨蛋。
那就是自己的王。
他在自己将要来这里的时候,担心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如果接下来自己也决定决不放弃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对自己说的吧。
「别乱来哦?有危险的话就回来哦?」
但是,
「要上的话,上完就回来哦?」
……嗯嗯。
有气味。衣领上。那是在马车中去除母亲的气味后取而代之染上去的王的气味。它从之前就唤醒了自己,
「————」
动啊。拜托了动起来啊。
现在,母亲来到自己面前。抬起腿,正要踢飞自己的身体。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不是母亲大人……
不是想着母亲而道歉。
……想着我王动起来啊,我的身体……!
直接命中。

轰鸣声连续响起,排列在房中的武器架掀起波浪,十多次的破碎飞入空中。
银狼的五体,如同炮弹一般破坏了一切狠狠撞在房间墙壁上。
那就是直接命中的结果。
相对地,在如同枯叶般纷纷扬扬落下的刃器和武器架的碎片中,结束了踢飞的完成动作的鲁道夫二世,却,
……这是……
「吓人一跳的耐久力呢……」
敌人的身形,就在正面。
她并非平安无事,也不是一动不动。只是蹲伏在地,从地面上起来的身姿。
现在,人狼女王的女儿,正要爬起来。用使不上力的手确认地面,勉强将颤抖的手肘对准天井,然后用笨拙的动作支起臀部,膝盖打着滑还是撑起来,
「————」
就算受到作为敌人的自己的追击,也忘了自己全无防备,只是想要站起来。
「本能?不……,由反复的训练生活带来的,条件反射呢,这个是……」
伤害也是,和劣势不劣势的没有关系,只要身体还能动,不管多重都能站住。
这不单单是任由人狼的耐久度,以及回复力发挥。
肯定是,经过训练了。不论是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所以,
「站起来了呢……」
站着了。
敌人靠在倾斜的武器架上,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大概是右肩脱臼了,正无力地下垂着。呼吸也很粗重,汗流得很厉害。全身也在不住颤抖,伴随着呼吸整个身体都要晃几下。
但是,站住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令她站起来的,但唯有一点能够理解。
凭借刚才的做法,是打不倒她的。
就算想要剥夺她的意识,但只要有人狼的回复力摆着,恢复也会很快的吧。
能想到的应对方法的话,使用绞缠技之类让她缺氧气绝等虽然可行,但要避免在对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做了什么的状态下扭打在一起。
还是有更加确实的做法的吧。比如说,使用武器,将她的头砍下来就好了。
虽然那就已经不再是比试了,但对方也是同样的。毕竟,她在自己心中,是绝对不允许“输了”,这一个对于比试来说最为重要的胜负规则的。所以,
……砍下她的一条胳膊,出很多血的话就行了呢……
失血了的话,也会失去意识。就按照这个方针实行吧,但鲁道夫手中握着枪。
那是和对方最初向自己发动攻击时,同一把枪。
鲁道夫举起那个,向着靠在武器架上的她投去。
用全力,扔了出去。

弥托黛拉在视野中,看到了母亲的动作。
……啊啊……
把她惹得那么生气了,弥托黛拉心想。
毕竟自己面对母亲,既没有听她的话,又没有低下头,还没有道歉。
所以母亲扔出了枪。那不是要把自己打倒在地,是为了夺走自己的生命。
没办法。因为,自己违逆的母亲。现在的自己,听的不是母亲,而是别人的话,而且那还是和自己的信条相一致的所以很困扰。
现在,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
……才不放弃呢。
从我王那里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枪飞来了。
瞄准了腹部。中招了的话,不可能全身而退。
但是,身体动不了。
和之前一样。因为就算想要动,也不是能动的状态。所以就没办法了。
弥托黛拉心中,只一个劲儿地想一件事。
……才不放弃呢。
然后,如果,就算挨了下一枪,也要继续违逆母亲,她这么决定了。
因为,自己回想到了什么。
那是昨天,自己被母亲抓住强迫着道歉的时候的事。
王向着一事无成的自己,这么说了。
「别道歉」
然后,
「因为你是我的骑士啦」
Jud.,所以,既然是您的骑士,那就不会对您道歉了哦。
就只能对您,说出别的话语。
可是,在身体不能动的状态下,在致命位置受到一击的话,会怎么样呢。
……就是这样的呢。
对于“不要道歉”这句话,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呢。
……嗯嗯。
才不放弃呢。所以该说的只有一句。既不是战斗,也不是保护,
……要上了。
作为战斗也好,保护也好,全都包含在内的一词,
……上了。
这句话,在以前曾经说过。
那是过去和父母住在一起,学习、游戏的时候。
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之后,心情就轻松了。而现在,做完该做的事情了吗。
当然做完了。
……嗯嗯。
没有放弃,又站着了哦。所以,
……所以——
「上了」

响起清脆的一声。
那是被发射,穿过了大气的枪,命中了的声音。
可是,枪所击中的并不是银狼。是她背后的墙壁。
没有命中。但是,
「————」
鲁道夫二世看到了。现在,银狼正站着,她所站着的位置。
直到之前为止,她都一直是靠在靠里的,墙边的武器架上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位置,移到了右侧,据原地不足一米处。
刚刚投出枪,她的位置就变动了。
疲累而负伤的银狼,现在正在碎裂的武器架和掉落的武器之间,双脚站立在通道的中央,一脸迷茫地杵着。可是,
……哈?
鲁道夫二世,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移动的。
那是,迈大步一步的距离。但是,
……是怎么做的啊……?
不明白。确实没看到。虽然想着这是因为大意了,
「…………」
在自己的视野中,银狼忽然晃了一下。虽然从膝盖软了,但是,
「————」
她的位置,再次变动了。
银狼消失了一次,可是,却突然再度出现在了离刚才一步远的地方。

鲁道夫二世看到了那个。
现在,银狼抬起了焦点不定的视线,将手撑在附近的武器架上喘了口气。但是,
……什么啊,这是。
撑出手的动作也好,呼气的动作也好,就连接着咳嗽的动作也是,
……什么?什么啊这是……!
所有动作,途中经过都飞掉了。虽然能看到动作的起点,但下一瞬间就已经到达了动作的终点。
所以,把手撑在武器架上的动作,从动肩膀的第一个动作起,突然就到了撑完手的动作,咳嗽的动作,从吸气的第一个动作起,马上就飞到咳了一下之后弯着腰的动作了。
看不到途中的动作。
然后,银狼又动了。
在因为碎裂而形成的通道中央,银狼的眼中依然没定焦点,身体还在不确定地晃着,可是,
「————」
又消失,然后再次出现了。大概是想靠在武器架上吧。但是,下一次看到的银狼,却在通道的中央附近举起双手了摇起来。
虽然看到了意义不明的动作,但鲁道夫二世注意到了。她身体面对着的武器架大幅摇晃,发出了倾轧的声音。
在她动作的过程,看不到期间的动作部分,确实是激突吧。
……这是……
鲁道夫二世,通过刚才一事理解了。
……是大得吓死人瞬发力的爆发诶……

「动作快速,这么一点其实是有诀窍的是也」
从玛丽口中听到了弥托黛拉昨晚的状态,以及她在泉水中扔石头一事之后,点藏为自己终于理解而羞愧。
……原来如此是也啊。
「弥托黛拉阁下她,恐怕已经渐渐注意到那个诀窍了是也吧」
「那诀窍是什么啊?点藏大人」
「是力量是也哦」
点藏握拳示意。他向着玛丽举起拳头,像是让她也试试一样地挥了一下。玛丽也同样用空着的手握拳,可是,
「请握得更紧些」
「诶?啊,是的,到这种程度可以了吗?」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
点藏再次举拳到玛丽的面前,让她看看自己从手肘发力轻轻挥动。
「——就这样,能像这样用从手肘发力的挥击,挥动手腕是也吗?」
Jud.,玛丽答道,试着挥了挥握紧拳头的手腕。可是,试了几次后,
「姑且算是能挥动,但挥动角度不能很大呢」
「想要拉大挥动角度的话,就必须要有意识地去做是也呐。而且,会很缓慢」
可是,点藏这么说着摊开手掌,甩了甩五指,
「这样的话呢?——请试试用从手肘发力的挥击挥动手腕」
Jud.,玛丽摊开手试着挥了挥。这个动作,以及玛丽那“怎么样?”的寻求正确答案的表情才是正确答案。Jud.,点藏点点头,
「摊开手掌的话,手上就用不了力是也吧?可是,这么一来,挥动手腕就轻松了,也能更加快速地挥动是也。——因为,要挥动手腕,其实并不是手腕的动作而是手肘的动作,所以前端的手腕轻巧了的话手腕也能更快挥动了是也呐」
那是,玛丽像是要接过他的话头似的说道。
「不向动作的前端部分加力的话,指尖和脚尖的动作就轻巧自由,更快了吗?」
「Jud.,用力的就只有开始时的一瞬间。而且还是从动作的起点开始向着前端循序是也的。——挥剑的时候也同样,是从肩、肘、手腕依次进行加速从而挥动的是也吧?」
Jud.,玛丽一脸恍然地点点头。也就是说,
「所谓快速,是基础在不使力气状态上做到的事情呢」
就是如此是也,点藏点头的同时也知道了什么。昨晚的弥托黛拉,正处在因为痛觉阻断而不知道是否在向身体中用力的状态下。
因此昨晚,才借助什么体感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了是也吧。
「弥托黛拉阁下她,一直以来应该只知道作为力量型的力量使用方法是也。
也就是说,随时都要向全身使力,……提起重物,贯穿壁垒的时候那样的方式是也呐」
之前,人狼女王评价弥托黛拉为“正经”。
坚实,全力以赴,无法轻灵地动作。这确实是“正经”。而且,
……弥托黛拉阁下她,会给自己课以力量型这一任务,也是给“正经”的人干的是也啊。
所以,点藏握拳示意。
「这就是,一直以来的弥托黛拉阁下是也」
可是,他这么说着摊开手掌示意,用手肘的动作挥动手腕,
「……如果,她意识到了的话,这就会变成今后的弥托黛拉阁下是也」
「她们之前的区别,……是怎么样的?」
「很简单是也哦」
点藏这么说着,再度挥动摊开来的手。可是,这次的挥动,并不是单纯地摊开。是在挥过长距离以加速的同时,在起点摊开手掌,在终点握拳的动作。
「这是考虑到了打击是也呐。发射时因为重视速度所以不握拳就松松地架着。但是,在蓄力,以及挥动长距离加速之后,在命中的位置握拳增大伤害。
所以,看到高速发出这一击的人,就只能对起点和终点有所知觉吧」
吸了口气,
「如果,弥托黛拉阁下切身领悟到这个的话,……弥托黛拉阁下的移动以及所有的一切,就只能看到动作的开始已经结束了是也吧」

弥托黛拉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啊、啊啦?
平衡感非常糟糕。既摇摇晃晃的,又颤颤悠悠的,总之身体就是抖个不停,很不安定。虽然想要靠到旁边的武器架上去,但却以意想不到的势头撞了上去,真不像话,她这么想。
不能好好地向身体用力,头脑也不太清醒。再说,为什么母亲会在这里啊。自己是,
……那个啥来着。
记不得了。自己是来找鲁道夫二世讨要笔记的,然后应该战斗了。虽然感觉受伤得很厉害,不过似乎意识丧失了好一会儿了。总之,那些不好的事情从脑子里飞掉虽然不大像自己的作风,但还是谢天谢地的吧。
不过,身体这副似乎只有关节能动的状态并不太好。脚踝和膝盖软绵绵的,身体也前倾着,和骑士那堂堂正正的身姿不大一样。这种样子才不能让我王看到哦,弥托黛拉这么想着,忽然注意到了落在地上的东西。
那是制服的部件,是在什么时候拆下来的吧。腰上和脖子上的hard point还有裙子和上衣。如果那时从自己的身上拆下来的话,明明没了它们防御力是会下降的,但是在什么时候拆下来的呢。
……搞不太清楚呢……
这时,用迷迷糊糊的脑子一想,
「?」
母亲来了。啊,这可不行,弥托黛拉心想。毕竟母亲的动作可不妙。她要以从自己的右侧擦身而过的方式,右臂以勾拳的动作用爪子挠过来吧。
如果直接命中了的话,身体上很有可能会开个洞。如果是我王的话会变成工口笑话的捏他呢,弥托黛拉在内心半眯着眼这么想着,同时也在想,要避开母亲的攻击。
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来不及了。身体也不能做大幅度动作。母亲的接近就是如此迅速,自己除了后退之外别无他法,可是,
「——嘿」
一回神,母亲在自己的右手前侧,把手臂挥过去了。
她的爪子,没有击中自己。
啊啦,弥托黛拉心想。会打不中什么的,以母亲看来真少见。这是为了警告或是什么的,故意没打中的吧,就在自己考虑着这个的时候。
身体左侧,缓缓靠在武器架上了。
啊啦?弥托黛拉又想了。这个武器架,就是之前撞到的那个。
虽然应该在身后两步的,
……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武器架自说自话跑到这么近来的吧——
弥托黛拉正这么想着,忽然注意到了。
「……诶?」
有什么怪事。

弥托黛拉注意到自己的意识清醒了。
现在,有什么,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怪事。
但是那一瞬间,
「呜……!」
忽然,重量压向全身。麻痹了的身体觉醒了,因此疼痛和沉重作为感觉又回来了。
……这是……!!
想起来了。直到目前为止,都发生了些什么。
然后,脱力了的身体,被突如其来重量的实感压得差点坐下去,
「清醒了呐?」
母亲用既像是确认又像是放心的语气说着话,过来了。
……不,不对的!!这不是母亲!
是鲁道夫二世。
明确的敌人,带着要将拧转的身体恢复的势头,再度向自己发出高速的爪击。

……怎么办啊!?
弥托黛拉的判断就在一瞬间。
被命中了的的话,恐怕会被刺穿。
就像是在至今的战场上所做的那样,依赖耐久度,还有忍耐力的话会输。
面对这个敌人,用蛮劲打上去的话,会因力气敌不过而输掉。
……那么就——
弥托黛拉切身体会到了之前在自己的身体上发生的事。
高速的移动。就连自己控制起来都极难的,超短距离加速。
是怎么做出来的呢,细节部分并不清楚。可是,确实让自己回想起了什么。
那是昨晚,用负伤没有完全好而蹒跚的身体扔出石块一事。
而现在,用因为打击而蹒跚的身体,又找到了这个速度。
两者之间共通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的瞬间,弥托黛拉,
「——!!」
鲁道夫二世的爪击狠狠撞上。

响起了打击声。
鲁道夫二世确认了自己挥过手臂的姿势。这动作不错哦,这么想着。
……不过……!
视线前方,本是猎物的东西飞在半空中。
可是,与一直以来有一点不同。
本是猎物的东西,变得不是猎物了。
被打飞,在半空中高高跳起的银狼,却在墙边,
「……!」
敌人脚后跟摩擦着,保持着防守姿势,站立着。
没有倒地。
现在,她为防御而举起的左臂上,衣服撕裂,衣服下的皮肤也绽裂开来滴着血。
狼的全身因为紧张而颤抖着,因为疼痛和依然残留着的麻痹而大幅度摇晃着。呼吸也时断时续的喘得厉害,视线也同样,焦点还没有定下来。
可是她摆着架势,站住了。
承受住了自己的攻击,站住了。
看着她的鲁道夫二世,以人狼女王的身姿,
……我啊,虽然没有痛觉,但是,从视觉之类感受到的“手感”,却不一样了呢。
之前,把她踹到墙边的反弹踢的时候,面对自己给予的冲击有种抵抗的感觉。
可是,面对刚才的一击,
……没有抵抗,正相反,是如同招架一般退后了呢。
嗯嗯,鲁道夫二世嘀咕出了分析。
「也就是说,并不再像一直以来那样,依赖于耐久度和靠蛮力的忍耐,……以之前进行过的奇妙的高速移动退后了吧?而且,还是在承受攻击的同时」
这一事实昭示了一点。
「受到攻击,……在那一瞬间的时机退后什么的绝技,做到了呢」
鲁道夫二世言语投去的对象,银狼却没有听他的台词。
她重复了好几次粗重的喘息,汗珠从下巴滴落下去。
那是从极度紧张解脱出来的证据。那是刚才,她自己所做的事近乎于赌博的证据。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做到,但还是做着试试,这样的感觉呢。
但是,银狼终于做出了其他动作。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
她先让身体向右倾斜一次,
「!」
又马上恢复。用这高速的动作,将原本无力摇晃着的右臂强行接回肩膀上,
「————」
随着一声短促的听起来像是“咯”或者“咔”的干燥声音,脱臼了的肩膀接回去了。瞬间握着的手也好,弯曲的手肘也好,举到面前的手腕也好,然后,
「好痛——!!!」

……完全清醒啦——!!
弥托黛拉在内心加了句真不该这么干的,但还是复归了。
靠着意识的觉醒,还有刚才那一下意识和身体终于联系起来了。
有疼痛。
也有疲劳。
震动也好迟钝也好热感也好什么都有,不过,
「Jud.」
弥托黛拉理解了。因为之前连续不断受到的打击等等,
……身体,不会再施加多余的力量了呢。
那是就算抵抗也无能为力等级的打击。是到了母亲、鲁道夫二世那种等级才能对自己施加的攻击。通过这些,想要抵抗而使劲的身体被击碎,
……嗯嗯。
虽然不能说得很清楚,
「变轻了呢」
光是这么嘀咕一句,疼痛就来了。可是,痛痛痛,擦去眼角浮现的泪珠的手背也是,全身都能活动了。
虽然很多地方状态不全,但还是复归了。
……嗯嗯。大概,就是短时间胜负了——
心中没有放弃。
所以要战斗,弥托黛拉这么想。
毕竟之前,面对变为母亲的鲁道夫二世的一击,
「接下来了哦」
那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事情。和一直以来强行忍耐的动作不同的动作。
那是,
……恐怕,是和母亲大人使用的高速移动同样的东西。
并不认为完全一样。只是不成熟的,对这个技术刚刚初窥门径吧。但是,
……能做到的话,就一次次做,直到能够完全掌握。
所以,她吸了口气。
然后,哈,地呼出来,狼擦干眼泪后,用金色的瞳孔凝视着对手。
「请允许我再度通名。武藏Ariadust教导院总长联合,第五特务——」
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把沾在手指上的用嘴唇舐去,宣告道。
「武藏的一名骑士,弥托黛拉·“银狼”·纳特是也」

Tes.,鲁道夫二世点点头。
作为M.H.R.R.的神圣罗马皇帝总长,既然与自己相对的骑士报上名来,自己也必须回应对方。所以,他将身体变回男性的形体,如此回答。
「M.H.R.R.,神圣罗马皇帝总长,鲁道夫二世哟」
然后,鲁道夫二世一边变换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拉开架势。一边摸索着女性型的,最合适的身形,一边开了口。该说出来的话是,
……不能失了作为皇帝的态度呢。
「——放马过来吧?你就想这么劳烦皇帝屈尊吗?」

首先动起来的,是狼。
然后接着动起来的,是人。
从下一瞬间开始,双方交错一般的互相运动起来,接着不知道从谁那里发出,
「……」
战斗,无休无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12 编辑



第七十一章 『铁塔的理解者们』

冷静下来
把因为欢喜而震撼的心
别变成叫喊
还是行动的力量
配点(相对)

从天空中,传来了低沉的闷响。
「局势改变了呢……」
听了仰望着高塔的玛丽的话语,视线同样盯着高塔的点藏点点头。
……会怎么样是也呢。
战斗确实进入了长期化。
空中响起的声音,在负责守卫的两人听来好像是「和平常不一样」的,让人狼女王来说是「还早着呢」。
可是,点藏嘀咕道。
「弥托黛拉阁下的话,应该确实负伤了。虽说有回复力,但长期战就……」
「——啊啦,那孩子是有点不得要领哦?但是有一点需要说明的呢」
人狼女王打断了自己的话,说道。
「人狼种族的基本战术就是短期决战哦?」

圆形的大厅,这个区域都化为了战场。
不仅限于地面,武器架上面也好,弧形的壁面也好,还有甚至连天井都被作为加速和变换方向的立足点而使用支撑着两道身影的交错和互相追逐。
交错着。
弥托黛拉用踢击挡回了敌人的突进在武器架上落地了。这时,如同跳弹一般在地面和天井之间跳跃数次加速了的鲁道夫二世从上方发出了如同突刺一般的踢击。
但在这个时候,弥托黛拉向着背后的武器架瞬间跳跃,又顺势,
「————」
旋身飞向墙壁,如同攀附着墙面一般用脚尖踢出一脚。那动作虽然看似轻巧,但连续交叉发出的脚法令她在墙面上奔跑起来。
迂回。
追赶着的鲁道夫二世从碎裂了的武器加上倾斜身体,进行有过蓄力的跳跃。她向着壁面一直线地冲过去,转身以脚掌落在壁面上。趁着身体还带着向墙壁方向沉下的势头为追击弥托黛拉在墙面上奔跑起来。
对此,弥托黛拉用后跳在墙面上迂回着,同时将手伸进头发。
提着站在武器架上时拔出,之后藏进头发中的长剑。
但数量并不是一把。那是多得能用光两手手指的数量。
扔出去。那是用肩肘的力量,但却像是松松垮垮搭着般无力的动作,可是,
「————」
从手指的缠绕脱离的长剑群,以瞬发的势头飞向了鲁道夫二世。
鲁道夫二世没有躲避。她用手指拈住了当先飞来的一把剑,顺势把它扫向天井方向。
「你以为皇帝就没有修习过剑法了吗!?」
清脆的声音连续响起,长剑群全被打飞了。但是,在因为剑刃反射光线而出现空当的鲁道夫二世视线前方,银狼跳跃了。那用力踢中墙面的银发身影,身体在空中旋转上下颠倒,这次踏出了如同要踢穿天井般的步伐。
所以鲁道夫二世也一跃而起。因为身体沉重,所以已经开始落下。所以鲁道夫二世将长剑刺向天井,一边将身体拉近它的同时踢中墙面。然后,在鲁道夫二世的身体越过长剑的瞬间。她用脚踢中刺着的长剑奋力一跳。
追上去了。
所以力量互相交错。
鲁道夫二世的贯手被弥托黛拉弹开,弥托黛拉的爪子被鲁道夫二世闪开,两人的踢击撞击在一起,
「————」
双方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落向房间中央的摔跤场。
鲁道夫二世站在北侧的角柱上,银狼站在南侧的角柱上。
鲁道夫二世双手抱胸挺胸收腹,银狼大口呼出带着热气的吐息。
紧接着。
两人在摔跤场中央狠狠撞在一起。
响起了声音。然后,又连绵不绝地,提升起了速度。

弥托黛拉拼命控制着颤抖的心。
……冷静下来!
现在,应该控制的是心。不是身体。
拼命克制着控制身体,仰赖力量的想法。
因为,自己和母亲之间压倒性差距的速度问题。问题的答案,就是现在在身体中找到,渐渐捉到要领的东西。
这个答案,只说结论的话,就是不要依赖力量。
有注意到这个的契机。昨晚,和自动人形战斗的时候,本以为来不及了的投出去的石块,以超出预想的速度砸向对手,变成了胜利的踏脚石。
想着那是怎么回事,在温泉里用小石子试了几次,但总是不能和自己想的那样成功。
理由很简单。
在温泉中扔出的小石块,都是从开始到最后都往整根手指里灌满力量扔的。心中挂念着怎么才能扔出速度,因此,从开始扔到扔完,一直在使劲。
那不对。
如果从开始到结束都使劲的话,那个就不叫投掷了。
……那个,应该叫推出了啦。
既然是投掷,就非得放开不可。
手指只是为了控制石块而搭在上面的,挥肩,然后手肘追加上不固定程度的挥动,手腕也同样动作。全部的挥动,都只在初速的时候用力,这才是如同将石块扔出一般的,投掷各个关节的动作。
换言之,肩、肘、手腕、手指,它们按顺序挥动“投掷”。
再加上蓄力的话,石块就能更有势头地飞出。
全身也是一样。
并不是一直在身体上使劲向前推出去。是用脚尖抓牢地面,之后就放松了将身体如同被脚尖拉着一般投掷出去,把身体一口气向着前方放出。
就像是弹直尺一样。在行动前先蓄力,按照顺序,向着前端渐渐叠加初速度。
……和一直以来的不一样。
要进行力量型的战斗的话,因为必须要站稳,所以是重心落在脚后跟的架势。但是现在,是踮起脚尖,高速地弹动身体,然后在目的地转身向敌人伸手。
……这是——
就如同舞蹈一般。
身体还没有记住这种运动方法。偶尔身体也会突然无力地一摇,差点失去速度。
可是,就只能这么做。
现在,就是这个。
因此,连续站上了武器架和墙面等只有踮起脚尖程度空间的立足点,以及失败了的话就会下落的立足点。
要是搞错时机的话,本应该发射出去的东西就会被力量所牵绊,身体发生颤抖。
在进行移动之类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小石块上跳跃一样。为了不让脚下的小石块滚动,就要牢牢控制住它并且将力量聚集在上面,并一口气解放开来。
就这样,有意识地控制行动,让身体慢慢记住。
行动。
弥托黛拉发射出了自己的身体,一跃而起。
……真是的。
真是怪事。一直以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不,只是一直以来,没有碰到过必须要如此行动的战斗罢了。因为有了银锁,又有了力量的话,只要一直往全身使劲,拒敌防御也好,将对手击溃也好,不管是什么都能够做到了。
但是,那么一来就变成了一直使劲的状态,速度也变得缓慢。
会注意到这个战斗方法变成了惯常的习惯,是因为被敌人击碎了身体。
凌驾于灌注于体内的力量之上的打击。可是因为这个,身体放弃了为了抵抗而随时下意识灌注的力量,
「——轻巧了呢」
啊啊,弥陀黛拉理解了一个事实。
为什么,母亲会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理由。
「我是——」
这副身体,不知道“使用”力量的方法。
一直以来,虽然“发出”力量,但没有“使用”。
有所自觉。
真没出息,弥托黛拉这么想。而且,自己居然还想保护别人,又这么想。
但是,母亲大概是理解这一点了。关于自己用全身战斗的方法,虽然事到如今才理解了,但是在那之前,
……我……
不放弃而站起来,从好久以前开始,就已经能做得到了哦?

鲁道夫二世从与敌人的战斗中,感觉到了手感。
自己和敌人,在双方的攻击与速度的交流中,她明白敌人正在急速地确立自己的形式。
……嘛啊……
不成熟的存在正在以令自己在心中发出惊叹的势头,急速地明确力量和手段,并确立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在十次中有三次动作迷茫招致攻击,但现在迷茫从二十次中有一次,不断向着三十次中有一次的频率发展,更有甚者就连攻击的精度也提升了。
……不错呢。
恐怕,她是利用与自己的交流把握住活用自己身体的方法了吧。
这一点,和一直以来在此战斗过的人们是同样的。不论是谁,在和自己的战斗中知道了自己性能的极限,而正因为如此在战斗后会向自己表示感谢。
但是她们和眼前的银狼,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狼正确确实实地将要赶超自己。
没有放弃。
而面对不屈的狼,鲁道夫感觉到了。展示了她的成长的攻击与速度的手感,依然没有完成。
未完成的。
因为没有完成,所以没有放弃。
……不。
还不仅于此。这名少女就算在知道自己尚未完成的前提下,依然挺身而起。这已经与意志没有关系了,而是作为印刻在本能中的生存方式。
……真羡慕呢……
鲁道夫二世心想。自己又会怎么样呢。
改变姿型,可以改变自己的性能的自己,果然也应该是未完成的。可是,
「————」
鲁道夫二世这么想到。我已经,放弃了呢。
接受了自己,但却放弃了,不指望再进一步。
有理由的。
因为自己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双亲也没有表现得像双亲。所以就只能想象别人来理解,甚至就连自己的地位也是由他人给自己的。
自我不在任何地方。
随时随地,自己就不属于自己。
……好像哦。
和眼前的少女,只有要素是相像的。这名少女也是,被从六护式法兰西送到武藏,双亲甚至变成了敌人。但是,尽管如此,
……好羡慕哦……
就算只有这么一点,鲁道夫还是很羡慕没有放弃自己的少女。
而现在,在自己的手感中,不屈的姿态愈发变化着。
就如同初生的小兽一般。为了探求完成形,活下来,小兽用四肢站了起来,就像为了记住步行和吠叫一般,
「————」
面对变化着的对手,鲁道夫二世在自己内心点点头。嘴里应该说的是,
「……要赢的是我哦!」
变化起来。
这名少女,会前进到哪一步呢。
敌人正在发生变化提高着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只要凌驾于其上调整到最适合就可以了。
将改变自己作为武器的话,自己才是前辈。所以,
「……!」
鲁道夫二世,变态了。

弥托黛拉的视野中,收入了猛然这一个词。
变化了。
不仅仅是自己的攻击,鲁道夫二世跟着动作和速度,不停地变化着。
速度方面是变得轻巧。力量方面是加强体格。技术方面是变成拥有技巧的人。
她正高速地切换着自己,应对自己的一切。但是,自己也是,
「————」
夺走速度。吞食技术。超越全力。
以数个指标作为要素,如同反弹到对手身上一般地获得,令自己更上一层楼。
呼吸越发剧烈。汗如雨下。但是,
……还差得远!!
距离母亲,还很远。通过体感,被击破,被打得遍体鳞伤,才知道了这一点。可是,
……看我赶上去!!
弥托黛拉知道放弃感从心中消失,决心嵌入了其中。
战斗过。
弥托黛拉确信着这一点,决定了。要打倒眼前的敌人。通过打倒他,给与这个身为皇帝,又是总长的人并非完美的刻印,让他轻松下来吧。
关于给与疼痛的方法,自己有了点想法。那是在这座金属高塔中,马上就能想到的事。
所以弥托黛拉就想,在找到机会的时候,就照样子做做看吧。
然后她提升速度,加强了弹飞攻击的力量,
「!」
起舞着,在铁制的摔跤场中伴随着脚步声互相竞演着。
有疲劳感。也有负伤。可是它们随着稀奇化为热感,告诉自己身体就在这里。
啊啊,弥托黛拉心想。就连施加在身体上的负面部分,现在也全都有着意义。
双方提高着速度,递出攻击,进行防御时,能感觉到自己做得不错。
就好像是,吞噬着战斗,培育着自己一般。
然后弥托黛拉看到了。高速连续进行着变化的鲁道夫二世的身影,
……不再变化了……?
并非如此。鲁道夫二世的变形,正在逐渐地收拢于一个外形。
那就是,鲁道夫二世心目中的,为正面抗衡所有的一切而采用的身姿吧。
肯定,多半,那并不是一直以来创作过的。那不是在脑海中描绘的,而是身体认为有必要的,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理想型。
认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靠自己一个人,都绝对能生存下去的自己的身姿。
如果说,鲁道夫二世在此渐渐创作出这具身体的话,
……难道说……
这个人也是,依然,还未成熟吗。
所以,弥托黛拉送去了手感。然后,
「——!」
忽然间,正面有风刮来。
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鲁道夫二世,完成了自己的身姿。而且,一口气盖过了还没有完成的自己,
「……!?」
被绕到背后了。


弥托黛拉在转过头来的视线中看到了对手。
金色的长发。高挑的身材。蓝色的眼睛。巨乳。第一特务。呃,不对,又不是联想游戏。
只不过,对手行动得比自己的视线还快。她伏低全身,但转身,
……!
比自己的转身还要快速,向着背后扑了过来。
被风抱住了。
……糟了!
压低姿势的敌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腰。敌人就这样,顺势一边提起自己的腰一边向后仰,这么叫道。
「German Suplex……!!」

鲁道夫二世发出了必杀一击。
那技巧并非摔投,并不放开敌人,而是不解开手臂的锁拿身体后仰,把对手向后摔落。
让敌人从后脑勺砸中铁制的地面,夺走敌人的意识。
鲁道夫二世的策略是这样的。
不论敌人多么不愿放弃,只要意识完全失去了的话,就无法行动了。虽然对手可能还不放弃,但等她下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胜负就让给你咯……!
可是,比试的胜利却是自己的。
鲁道夫二世为确信自己的胜利,一口气出招了。
想要让对手后脑勺落地,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身体弯成桥型是关键。不这样子的话,自己的头就会被夹到地面和敌人背部之间了。
所以鲁道夫决定了大角度的后仰,并高速行使。
为了将对手从地面上拔起来,而锁住自己的双臂,
「呼……!!」
随着一声屏气,鲁道夫二世完成了战技。
将收在手臂中的东西,向着自己背后的地面从后脑勺狠狠砸下去。
可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手臂中,敌人不见了踪影。
「这是……!?」
现在留在锁死的臂弯中的,是空无一物的空间。只有空气。
弥托黛拉,从手臂中消失了。
紧接着,鲁道夫二世划出一道超高速的飞拱,自己吧头顶砸在了铁制的摔跤台上。

响起了轰鸣。
然后,独独一人,用双脚和头顶三点完成一座桥的鲁道夫二世,
「嗯唔……」
考虑了之后,找到了这个状况的原因。那就是,
「是这么回事呢……!?」
鲁道夫二世维持着桥状,张开锁死的双臂说道。
「因为贫乳太厉害了,没有锁住就脱出来啦……!!」
这简直就是,
「贫乳回避……!!」
下一瞬间。鲁道夫二世随着轰鸣一起被拍到了天井上。
涨红了脸的弥托黛拉用经过全速助跑的脚尖飞踢砸在了他的背上。

那是一记强烈的踢击。狠撞在天井上的鲁道夫二世在上面贴了大约八秒钟,都没有掉下来。
然后,对着从天井上剥离,渐渐进入下落状态的鲁道夫二世,
「请接招吧!」
刺入三十八柄长剑。然后四把巨斧卷着狂风飞去,随着一声切断声切断了他的四肢。
巨斧刺入天井,失去四肢浑身是剑的鲁道夫二世无法拔出刺入身体的剑落了下来。就算想要活动身体,从下方刺上来的剑刃不但阻碍了关节的活动,甚至还影响了肌肉的动作。
可是,被切断了的四肢在半空中就化为了血烟。身体那边也是,深深扎着剑刃的断口部分被加护所封闭,剑都要滑落下来了。
在撞上摔跤场前,缠着血烟的身体就会复原,剑刃也会落下来了吧。但是,
「……?」
有什么东西,从下方打击了仰面下落的鲁道夫二世。
令他的躯干因为冲击而摇晃,再度拍在天井上的,是战锤。

鲁道夫二世自觉,自己又贴到天井上了。
那就好像是,令天地都逆转了一般的一击。
两把巨大的,连巨石都能粉碎的战锤,打击部分嵌入了背部,陷没于其中。可是,
……没有疼痛哦……!?
鲁道夫二世这么想着,打算用手掌撑着天井竖起了手肘。他想要反抗沉入天井的势头,一口气向下跳跃。
但是,手臂还没有再生。脚也同样。
……怎么!?
从时机上来说,应该已经缠上血烟,四肢恢复了。
但是,并没有变成那样。
「为什么!?」
将视线向着背后,地面的方向投去,只见再生的血烟就在眼下。
赤色的烟雾,还没有到自己这边来。
……难道说,刚才那战锤的打击是……
「为了不让再生的血烟马上到我身边,就把我打飞啦!?」
自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给捡起下一件武器争取时间……!
就像是要证明这个想法一般,在剥离天井落下的自己和天井之间,铁光飞来插入。
果然,还是铁锤。
可是,这并不只有铁锤。在锤柄的部分缠绕着什么东西。
「摔跤场的锁链……!?」
在发出疑问的声音的同时,锁链被从下方牵拉,挂在飞来的战锤上的前端被轻轻拉回。那就如同鞭子一般,缠住了自己那再度从天井上剥离下来的身体。
锁链将战锤作为配重,把自己连同剑刃群,还有背上的两把战锤一同裹了起来。
剑刃再度刺穿身体,嵌在背部的战锤就如同和骨头长到一块儿了似的,甚至已经突破了肌肉向着身体内侧钻进去。
「……呼!」
被绞紧了。肺部被压缩,呼吸气也变小了。
但是,鲁道夫二世这么想到。呼吸又不是必要的。因为如果缺氧了的话,只要从那部分开始再生以及回复就好了。这个绞缠没有意义。
而且,再生的血烟正来到自己这边。那个来齐了的话,四肢就能复活,这种锁链也马上就能扯断了吧。
然后血烟来了。就在要形成自己四肢的细长涡流卷起的瞬间。
「刚才,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了对吧?」
虽然下方传来的声音一起,视野突然被拉开了。
被锁链,
「转起来吧!」
血烟被剥离,血色的漩涡仿佛糊涂了似的在空中崩解。
紧接着。
鲁道夫二世带着全身超重的重量,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风声大起,破坏化为锁链声奔流,打击将高塔如同乐器一般奏响。
如同巨钟一般。
将五百米高塔作为巨钟,将鲁道夫二世作为巨钟的钟舌,而弥托黛拉就是奏者,轰鸣的钟声响起。
「……!」
这次弥托黛拉才用上全力。全身做出瞬间的加速,甩出缠着锁链的手臂。锁链如同棍棒一般直直伸出,带出破风声,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墙壁上。
大气震动,金属嘶鸣。
但是,弥托黛拉已经发出了下一发。锁链划出弧线也只有一瞬间,马上绷直了的锁链因为重量,尽管慢了一点点,
「……!!」
那重量将成排的武器架,仿佛纸片群一般地四分五裂了。武器飞上了半空,但加入加速的追加旋转的重物,又将它们全部击碎了。
破碎了。
铁制品的破碎声齐齐响起,金属碎片因为被带起来的风而化作了暴风雪一般。
在这环境如同爆风肆虐的大厅中,弥托黛拉再度加速。她旋身抽腕,将锁链拉近身边继续加速,
「请坏掉吧……!」
砸落的速度丝毫不减,不断提升着,而频率又一口气上升着。

「……是钟声吗?」
点藏看到,在侧头询问的玛丽背后,奈特慌张地死命摇头。
……这、这该怎么说明是也啊。
再一看,负责守卫高塔的两人也一脸错愕地抬头看。
只有人狼女王还是和平常一样一手扶着脸颊,望着天空。
……这是在计算?
她正在用脚尖轻轻敲着地面。那和从头顶上传来的豪迈的金属声一开始还节奏一致,但是马上地,就连金属声的空隙也弥补上了。看起来就好像是,再现了敲钟人的步点一般,
「您很在意弥托黛拉阁下是也吗?」
「啊啦,有本事的人都会短命的哦?」
「啊!我!短命!真的跟蚊子一样短命所以让我揉胸——,为啥守卫的姐姐们都眯起眼了YO!?知道我的为人吗YO!?揉你们哦!?」
因为不只会降低整个极东的评价所以还是哄了哄他。不过在头顶上响起的铁的声音,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等间隔的,但现在变成了乱打,声音还在不断地加强着。
「小奈我觉得吧,这就好像是借高利贷的热心人上门讨债时在敲门一样的诶」
「话说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是纳特吧多半。那鲁道啥啥的,会死吧?」
「不、不要紧的」
笑眯眯的女性表情微微阴沉了点,再度仰望高塔。
「因为这种程度的打击的话,鲁道夫陛下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所以,
「现在响起的所有一切,最终都会毫无意义的吧」

在连绵的打击中,鲁道夫二世出声了。
「没效果哦……!」
被砸下,
「没效果的哦……!」
就算被拍在墙上,
「没有效果呢……!」
没有疼痛。
速度提升了,打击的力量也远比以前大。连打的频率也可以评价为了不起。
可是,
……根本不痛啊!
身体因为冲击而震动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像是痒的东西。但是,
「那都无法自觉为疼痛啊……!!」
响起了剧烈的声音,冲击透体而过。虽然全身都碎了,但在锁链中马上就恢复了。现在四肢的血烟还在飘着,虽然赶不上被高速甩来甩去的自己,
……没用的哦,这种行为……
「虽然只在样子上看起来很夸张,但触动不了我哦……!」
被砸,被破坏了。但是,那不是疼痛。就没有更加持续的,全身都动不了的疼痛吗。但是,
「!!」
自己又被砸墙上了。
都一样。所以,
……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了吗……?
心中想着,希望着不同的东西。但是,敌人好像还要继续这个。
毫无意义。
所以,鲁道夫二世思考怎么从这个状况下脱身。
现在,身体在被长剑等刺穿的情况下连同战锤一起绞在一起。虽然也想过把个头变小脱出,但只会被绞得更严实吧。而且背上的两把战锤变成了缓冲材料,锁链不会把自己完全绞碎。这捕缚法真是深思熟虑。
想要脱身的话,果然还是必须靠四肢吧。现在,虽然血烟跟不上高速的甩动,但高度开始对上了。所以只要让甩动的速度变慢就行了。
……就是让她动摇呢……!
鲁道夫二世改变了自己的形貌,为了扰乱对手的心境,
「纳特!」
变成了人狼女王的样貌。然后,
「你对着母亲做什么呢!」
被毫不迟疑地拍墙上了。

「刚才,怎么好像是一直以来最厉害的一声啊?」
「……怎么搞的,我好像感觉到一股像是寒气一样的东西」
啊啦?如此不解地出声的人,是玛丽。她指着上方,
「点藏大人,……看灯」
哦?抬起头来的点藏和众人看到了那个。在高塔外壁上,光线四散地奔流。那是,
「墙壁,……碎了?」

糟糕了,鲁道夫二世心想。
因为变成人狼女王的外形,所以对手的力量毫无疑问增加了。
……这、这孩子,就算是亲人也不手软呢……
肯定是受着虐待长大的吧。真可怜,作为女性的魅力在各部确实都大幅度地不足呢。如果是像我这样的变态就好了呢……
可是,同情暂且不论,拍打的速度提升起来就糟了。这么一来血烟就追不上了。
所以,鲁道夫二世变成了别的对象。
……这个的话能行哦……!
鲁道夫二世变成了以前,在三河发来的转播中看到的武藏总长兼学生会长的样子。

全力挥舞锁链的弥托黛拉,在水平飞动的锁链前方,看到了王的脸。
「纳特……!」
王在用,王的声音说话。那是,和平常听到的一样的声音。然后,王带着一脸可以说是拼命了的表情,向着自己这么恳求道。
「住手啊!」
听到他的恳求,就算知道是冒牌货,弥托黛拉的心还是动摇了。
……我、我王……!
就像是要对动摇的心在推一把一样,台词继续下去。那是平常一直听到的,听得耳熟了的他的话语。
「我都做错了什么啊!」
因为心中完全做出了首肯的动作,所以弥托黛拉如同往常一样把他拍到了墙上。

「碎啦!」
这么扬声的人,是奈特。
从高塔最上层冒出了光芒,传来了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在夜空中绽开的金属裂口,发自内侧的光芒照亮了其边缘,散落的碎片反射了天空。然后,就如同开遍枝头的果实一般,发亮的块状物散入了夜空。
看着这一切的笑眯眯的女性表情变得严厉起来,叫道。
「鲁道夫陛下!」


●各势力配置和今后的预定●

托利:「姐姐!姐姐!虽然现在纳特在上面闹腾得欢,但是周边啦,他国也算现在都在干啥啊!?」
喜美:「库库库欢弟,现在这时图示就是这种感觉吧」

① :武藏:和托利在马德堡方面汇合后,从濑户内海通过纪伊半岛前往三河,与义经等进行三方原之战。
② :托利一行:观望弥托黛拉的结果,前往马德堡?
③ :六护式法兰西:正从西侧向马德堡急行军。
④ :M.H.R.R.旧派1:胜家、成政正在包围马德堡。
⑤ :M.H.R.R.旧派2:结束K.P.A.Italia战,前往马德堡。
⑥ :M.H.R.R.改派:防御马德堡。
⑦ :P.A.Oda:迎击武藏通过领土。


托利:「又变成容易发生混乱滞涩的状况了啊……」
喜美:「呃你也是其中之一诶」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18 编辑



第七十二章 『谒见场的狼』

从天而降
响彻大地的东西
配点(咆哮)

鲁道夫二世,在距地面高度超过500米的高空被甩了出去。
束缚着自己身体的带着战锤的锁链,现在被放开了。
自己现在,是像是掷铅球一般被扔到半空中的状态。
但是现在,自己身上刺着超过三十把的长剑,还有两把战锤砸在身体里,又四肢全无的状态。全身几乎都因为冲击而碎裂了,可是,
「哈哈……嗯!」
鲁道夫二世变成了女性的,笑容最美丽的相貌,笑了。用突破高塔的外壁,到达能够俯瞰高塔顶的高度的身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难道说,是以为从这个高度打下去的话我就能感到疼痛吗……!?」
真是愚蠢。就算因为坠落而狠狠砸在地上,那也只是一瞬间。
一瞬间的话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从这个高度开始的坠落的话,锁链里面的身体也会崩溃继而几乎完全再生。这么一来身体的大部分都会变成血烟,意味着能从锁链中解放了。
在敌人从高塔上下来之前,自己就再生了。
那么,只要在敌人下来之前离去就结束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说落到地上重整旗鼓的话,既然双方都见识过对方的伎俩了,那想分出胜负就困难了。
就像是,敌人特地为自己的离去搭了把手一样。所以,
「哈哈……!」
鲁道夫二世笑了。笑了,然后注意到。自己的视野歪斜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不过,心中得出一个结论。
……还是不行呢……
最终,还是没有疼痛。在这副身体上,虽然得到了作为女性近乎完成的形体了,但它的内在,却毫不具备作为人类的疼痛也好什么也好。
就是个人偶。只是有着人类形状的,非人。而且,
……不行呢……
女性的容颜,从开始下落的自己的眼中落下了什么。可是,那溢出来的一切,都输给了下落速度,被风所吹散。
看到高塔那边有血色蔓延开来。
那是血。就好像是,要抱住自己安慰自己一般,血烟散开飞舞起来。就像是追逐着下落的自己一般,血烟从在夜幕中绽放的放光的裂缝中,如同破裂了一般飞向自己。
就在这一瞬间。
鲁道夫二世看到了光。夜空。阴天之下,忽然有光芒从高塔中飞出过来了。
那是突破击散了血烟,在空中追向自己的人。
再一看,那银色的长发被从下方打来的地面上的光亮照亮,煜煜生辉。那个向着自己,摆出擦身而过的侧身做出跳跃姿势的人是,
「银狼……!?」

银狼向着夜空,高速地飞扑而出。她手中攥着系在高塔上开着的洞的另一端,摔跤场的角柱上的锁链,
「——嘿」
她在到达鲁道夫二世另一侧的瞬间,拉了锁链。
回来了。向着高塔一侧。那速度很快,就算放开锁链,身体飞入半空也没有减慢,
「……!」
一直线的攻击,就像是要让鲁道夫二世回到高塔那边一样发了出来。
是长剑。粗糙的剑刃在鲁道夫二世的后脑勺,从后往前地从脖子向眉间贯穿了。
贯穿了延髓,割断了神经,鲁道夫二世的身体只颤抖了一瞬间。
弥托黛拉去势不减,裹挟着鲁道夫二世,撞向高塔。
但是,回神了的鲁道夫二世笑了。
「笨蛋啊……!高塔的裂口已经在上面啦!想一起掉下去!?」
而且,
「靠那一瞬间的攻击,根本感不到疼痛哦……!?」

弥托黛拉不去理他。
也没有从高塔的裂口中返回里面的意思。在这里应该做的,就是一倾斜轨道撞向铁塔。然后,按照在此之后的流程,
「这就为您献上疼痛哦!」
弥托黛拉首先做的,是把从怀中取出的锁链碎片,塞到耳中。
那是耳塞。
在隔离了周围声音的基础上,银狼用长剑贯穿着鲁道夫二世,撞向高塔墙面。
然后在向着墙面,沿着抛物线轨道撞上去的瞬间。弥托黛拉从鲁道夫二世身上拔出长剑。但是,就在伤口堵住的瞬间,
「是这里吧!」
在手感的指引,以锐利的速度将长剑再度刺入之前刺过的位置。
贯通了延髓。
同时,弥托黛拉的脚踏在了墙面上。
银狼站在外壁上。那姿势,就是将长剑向着墙壁直直刺入。
然后,上下颠倒的鲁道夫二世的身体,在因为瞬间的神经断裂而颤抖的瞬间,
「————」
弥托黛拉动手了。她就像是将剑尖在墙面上拉过一般,
「……!!」
以最大速度,一边用剑尖削着墙面,一边跑下五百米的垂直墙面。

在夜晚的马德堡郊外,响彻了强烈的金属碾压声。
吱、滋、咔、咳的,粘滞的金属摩擦声,令超高层的铁塔发挥了琴弦般的作用。
它的正下方。仰望着高塔的人们齐齐捂住耳朵,
「……!?」
就连自己这些人的声音都听不到。然后笨蛋张开五指,做出包住球体一样的姿势,
「……!?」
大家把笨蛋瞪得跪倒在地。
可是其中,奈特身体发起抖来。
……呜哇。
噪音让翅膀上的羽毛全都颤起来了。这种又麻又痒的感觉是,
……这个是,那个对吧……
前几天,参水在上课时狠狠来了一下的那个。
……在黑板上,吱————地挠一下的那个……!

弥托黛拉吱吱嘎嘎带起一连串的火星,毅然实行了垂直向下的奔行。
眼下是垂直的。视线前方就是地面。
距离五百米。
手中是长剑的剑柄,剑刃上刺着上下颠倒的M.H.R.R.皇帝。
敌人还没有恢复过来。应该会有一瞬间的,不能感觉为疼痛的感觉的。但是,
如果把它拉长了的话,会怎么样!?
刺耳呻吟着的高音,从硬顶着拉下去的长剑和墙壁之间不停鸣响。虽然自己有撕烂锁链做成的耳塞,
「怎么样啊!?」
水平刺入后脑勺的长剑的一半处,鲁道夫二世被向着天空扬起来了。
然后,鲁道夫二世的身体,爆发了。
「啊」
微微能听到点声音。是鲁道夫二世的声音。那声音在铁屑火花和源源不断的摩擦声中,弹起了好几次,断断续续的,偶尔会颤抖着连续发出,
「啊!啊啊啊!啊吧!啦、啊啊、啦!啦!吧啦啦,啦啊!」
随着声音一个个发出,身体就一次次暴起。虽然没有四肢,只有躯干和头部,但发出一个声音身体就跳一下,变化成了别的东西。
但是那变化却被一次次破坏。一会儿脸是女性的躯干成了男性,一会儿有半个身体不对,,一会儿半张脸变成别的样子,刚才还看到他正大量泼洒着像是泪水一样的东西,
「啊啊啊、咔!!」
舌头像是蛇一样伸得长长的,身体像是脱水的鱼一样不停颤抖。
控制不住了。
并不是意志怎么样、心灵怎么样的问题。这是把铁墙的震颤通过剑刃,直接注入到掌管全身的神经里面去了。就像是并非从外部,而是从内部将身体的所有神经的基部,从内向外地挠了一遍一样。
让他觉得痛。
方法很简单。将因为再生的加护等等而只能感受到一瞬的东西,进行了永续化。
鲁道夫二世的加护是自动的,都是预先设定好了面对各种各样伤害的抵抗模式的。由神经断裂造成的疼痛之类的,应该会被迅速切断,就算是令神经长时间疼痛的行为应该也是同样的。
会被认知为疼痛的东西,被切断了。所以,敌人感觉不到疼痛。那么,
……如果被不被认知为疼痛的东西,却强力的,持续不断地刺激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鲁道夫二世是无痛觉者。
但是,鲁道夫二世能凭借自己的意志活动自己的身体,心脏以及各处的内脏器官也能自律。那也就是说,神经还在工作着。神经虽然不能对来自于外部的痛觉被动做出反应,但那就是说,会对来自内部的主动动作作出回应。那就是他的“无痛觉”。
那么,只要从神经、从内部震动,让鲁道夫二世自身造成主动的疼痛就行了。
现在,鲁道夫二世的身体之所以会狂暴,不是因为来自外部的力量。这是神经被从内侧震动,鲁道夫二世自己,现在正在震动着。
随后发生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不能随心所欲控制,感觉到惊讶、震动、呆滞,
……想要说,“快来救救我”的感觉!
用电击或者术式的话加护会把它们隔断的吧。从用刀刃刺穿,发生震动的一瞬间开始就会与削墙的拨动相联系,之后就不会造成超出声音之上的震动所以才运用了这个武技。
肌肉擅自地震动,无法统一起意志而暴动,
「啊……!」
全身如波浪般起伏的鲁道夫二世瞪大了眼睛,向着半空吐出舌头。
「啊啊啊,啦,啊啊啊啊啊……!!」
哭了。感觉就像是在说不要、住手、饶命一样。看起来面对暴动的全身,他正在拒绝着所有一切一般。
就好像是,因为自己而胡搅蛮缠的熊孩子一般。但是,
「————」
弥托黛拉加速了。

弥托黛拉一边溶入黑暗的天空中,一边在塔的墙面上飞奔着。
用剑刃的拨片,拨打着五百米长的琴弦。
前进。
向着眼下的地面,弹出身体。
一次、 两次、三次地连续进行短程冲刺。
在加速的时候,鲁道夫二世的身体就会跳起来。一边忽伸忽缩,忽弯忽直,全身各处不断变成不一样的形状,一边寻找着最佳的应对。
鲁道夫二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意志也陷入了白热化一般的状态了吧。但是,就算这样加护还想要保护鲁道夫二世。变形的加护面对现在受到的刺激,寻找着最佳的姿态,一次次地膨胀又破裂,还会急速地变细扭动,
「——!」
但是,稳定不下来。虽然身体在变形、组合、松开,不断改变形状,
……应该是没有最适合的哦!
因为,
……这碾动,应该是出乎意料的!
如果鲁道夫二世自己从内侧震动自己的身体的话,加护就无可奈何了。只要不消灭鲁道夫二世,这个状态就无法解除。
然后弥托黛拉想到。面对暴动哭泣的M.H.R.R.皇帝,
……你的双亲,是非常地重视你的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哦。
虽然可能没有打骂,也可能不想对待别人那样对待你。但是,他们给与的加护,就算是鲁道夫二世自己在伤害着自己的时候,也不放弃要拯救他的身体。
奔跑着。弥托黛拉连续地,一步一步地弹起飞跃,身体前倾,向下甩。
只剩三百米了。剑刃的尖端折断了。
向下压。这么一来,缺损了的剑刃,发出了更加好听的声音。
……啊啦真是的。
既然能发出这种声音,要是能早点这么做的话就好了呢。
用锁链束缚住的肉块虽然弹跳得更夸张了,但这也是音乐的表现。武藏上也开了音乐课的教学,自己还是挺喜欢的,成绩也不错。因为声调有点高,所以在教声乐的时候大多是和浅间组队的,但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这么棒的乐器,
「噜」
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响声。那是,像是狼在低吟一般的声音。
「噜、噜。……嘎、噜」
人狼,这个单词的,语源的声音。
银色的狼,在夜空之下,弹奏着乐器吟唱着不断落下。
甜美的音色奏响了夜晚。
「噜、噜、噜、呜」
婉转、活泼的声音,和自己的举动相合了。加速的话声调就扬起,火花点缀了天空。
行动着。
然后弥托黛拉看到了。看到了从塔上俯瞰的风景。
有城镇,有森林,小溪在其中流淌。
……那里就是,马德堡……!
在北方,有一座被层层包围的城市。那里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包围着城市的无数篝火摇曳着,空中也有数艘舰船的身影。
那里是同伴所在的,武藏将要返回的城市。
自己这些人也要去那里,想到这里,
「噜啊」
发出了和一直以来的,有节奏的拍子不一样的声音。那是由呼唤同伴的狼的本能所发出的的,
「噜哦……,哦、哦、哦哦」
银狼震动着喉咙,发出了欢喜的声音。
狼一边进行着短程加速,一边摆动全身咆哮着。
在就连风都被甩在身后的行动中,距地面已不足二百米了,但是,她的身体依然在向着前方,向着下方连续跳跃。
前进。在一瞬间前进百米,跑过剩余的一半,往地上看只能看到地面的时候。
鲁道夫二世的身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但是,发生了震动并不是由于混乱。正相反,那是为了消除混乱,整顿全身而做出的动作。
那是为了逃脱的,保护皇帝的加护的,最后的抵抗。

面对鲁道夫二世的抵抗,弥托黛拉以将手放开长剑作为回应。
向前,向下地,用双手刺下长剑。
只有一瞬间,长剑就如同自动控制的一般,自己在墙面上削去了一段。但是,那就只有短短一点时间。长剑很快就失速,而鲁道夫二世,力量就要回到身体上了。
瞬间。弥托黛拉飞扑而出。但是她的姿势却并不是一直以来的那样,在墙面上垂直奔跑的。那是头部朝下的,如同在墙面上向下冲刺般的姿势。
弥托黛拉前进了。
将缩起来的身体弹开来一般地伸展,向下方发动大跳跃。但是,她马上就在半空中缩回身体,脚向着地面的方向。
双脚所蹬踏的目标,就是失速了的长剑。她向着剑刃另一侧的,
「——刚才,您做过这种事了对吧?」
那是和鲁道夫二世用在自己身上的同样的战技。以反弹踢刺下剑刃。
被赋予了比一直以来更强的冲势的长剑,如同撕裂了大气一般切削着墙面发出悲鸣声。
鲁道夫二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面对在放松了一刻后接踵而来的爆发,皇帝的全身无法完全承受住,可是,
「……!!」
弥托黛拉看到了。皇帝把为了发出拒绝的声音而伸出来的舌头,自己给咬住了。
这是与自杀相应的女性的姿态。那就是,
「说明承认疼痛了对吧!?」
他尝试了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东西。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弥托黛拉就,
「皇帝要自尽算怎么回事啊!!」
她强行将刺在鲁道夫二世身上的长剑向下加速。
鲁道夫二世的头部,被连同他想要咬断的舌头一起,被从延髓劈来的剑戟一刀两断了。
长剑拔了出来。
被一分为二的头部,开始痛脖子贴合起来了。
此时弥托黛拉没有罢手。
她握住向下加速的长剑剑柄,笔直地向天空挥起。
长剑被再度从鲁道夫二世那回复了的头顶向着胯下,发出了一记竖劈,
「——看我救你一命!」

弥托黛拉带着将锁链也好什么也好的气势,把皇帝一刀两断。
尽情一掷。
被高速投掷而出的皇帝的两爿身体,狠狠撞在地面上破裂了。但是,在肌肉炸开来之后,被赋予皇帝的加护又保护了皇帝。
鲁道夫二世的全身,变成了再生的血飞沫。
长剑碎裂,锁链四散,但是,
「————」
在飞舞的血飞沫的背景下,银狼一蹬墙面跳跃起来。
然后她团身翻腾,背对着高塔着陆了。
在她的背后,所有的血烟汇合在一起,卷起一阵风。
在同一时刻周围的森林爆发了。被传来的声响和狼的嗥叫所惊吓了的鸟兽们为消弭这些声响,齐齐行动起来。
大量的鸟类从夜幕向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冲起。
耳中聆听着海量的振翅和鸣叫声,还有从森林中响起的无数嚎叫声,还有肌肤感受着在附近卷起漩涡的再生的风声,弥托黛拉缓缓放下了双臂叫道。
「胜利了哦……!」

弥托黛拉喘了口气。周围,卷起巨大漩涡的风虽然给夜幕带来了黑色的血雾,但湿气并没有蔓延到这边,也没有气味。这是鲁道夫二世要恢复自己身姿的过程的状态吧。
然后,听到略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是位于高塔入口的两名女性,
「鲁道夫陛下!」
听那呼唤的音色,弥托黛拉就把鲁道夫二世交给她们照顾了之后,这么想着。
自己现在还有,
……应该做的事情呢。
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散落的锁链和长剑之间,制服的碎片中,掉落下了一张羊皮纸。
上上代的M.H.R.R.总长。卡洛斯一世的笔记。
弥托黛拉把它捡了起来,
「……?」
她看到草坪的地面上,倒着一具裸身的身体。
是鲁道夫二世。但是,
……女性……
并不是一开始见到的那种男性的身姿。虽然和之前在战斗中完成了的身姿很相似,但不一样。好像还要柔和稍许的,身体不怎么僵硬的女性,正失去意识倒在那里。
因为和自己打过一仗,所以皇帝的加护,才采用了最适合的女性的身姿吧。
还是说,
「原本是女性,……但因为从幼年时期就做了皇帝,所以才变成了男性的身姿?」
想多了呢,弥托黛拉这么想,但是,她又想到,
「————」
还是算了,弥托黛拉摇摇头。今后,鲁道夫二世会采用什么身姿,是皇帝自己决定的事。
因为他确定自己能感受到疼痛,变成人之子了。
所以,
……不用勉强,探寻自己所期望的身姿吧。
弥托黛拉这么想着,以骑士的身份向着梦乡中的皇帝低下头。
身边,两名女性超过她一般擦身而过,
「鲁道夫陛下!」
弥托黛拉背对着那声音,将视线投向前方。
大家就在那里。

弥托黛拉带着一种好久不见了的感觉,看着大家。
正面,急急走来的是,
「我王」
向着挠着头皮,直直看着自己走近的他,弥托黛拉露出了微笑。
忽然,回想起了在战斗中,把他往墙上拍的画面,
「……我帮了大忙吧?」
「你搞什么啊,那个疑问句」
就是呢,弥托黛拉心想。想想该怎么说明,不过,首先要把笔记交给他,弥托黛拉这么想着踏前一步。拉近了距离,嗅着久违了的气息,
「…………」
弥托黛拉身姿一软,跪倒在地面上意识黑暗了下去。
解除了紧张感后,失去意识了。

浅间看着经由马德堡的M.H.R.R.改派发来的联络,松了口气。
在大教堂前的广场上,浅间看着大家出声道。
「刚才,从郊外城镇中由夜鸟的精灵送来了封信,照上面的说法,——嗯嗯,托利君他们,好像得到卡洛斯一世的笔记了」
在言语送出的方向,是大教堂前广场的长椅上,坐在旁边的正纯。
·副会长:『嘛干得不错呐。弥托黛拉很努力吗』
·浅间 :『根据奈特发来的联络,弥托在密室里把鲁道夫二世拆成零碎了又从高处哼着小曲分尸了剁成肉酱之后对方转生成美少女了哦』
·● 画:『啊啊,常有的常有的』
·义  :『诶……』
浅间望向正面,只见和发自己方的联络共有的独逸势力纷纷皱眉面面相觑,坐在广场中央的银色武神和安娜也保持着正坐姿势默默看着这边。在浅间来说就无视这一个选项,要说还应该说些什么的话,
·浅间 :『好像让鲁道夫二世和各位亲卫“撤退”了。托利君把从弥托那里拿来的笔记交给了人狼女王,由六护式法兰西的委托带来的任务到此结束。虽然托利君他们正往这边来……』
·副会长:『距离六护式法兰西的预定抵达时间七点三十分,……现在是十五分的话,也不大久呐。——那么那些人,还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留在南边可能比较好吧』
·贤姐様:
『说得这么不紧不慢的,要是被“保护”了的话你要怎么办?这里也很危险的诶。六护式法兰西虽然说是来狠命揍一顿奸夫的,但对自己的守护草率的女人又是没用的女人。……城镇周围设置了对空的防御机构之类的了吗?怎么样啊死宅』
·未熟者:『之前请人确认过了。市壁侧,以及尤为重要的河川侧,都张开了以大教堂为中心的对空、对地防御结界。动力器说成是视要害部位采用圣谱抄本的积载式的话会比较好理解。——巨龙级程度的话应该都能挡下来的吧,那个。与其说是反射式更像是格挡式的』
·● 画:『这动力真不一般呢。果然是因为大教堂里有奥托一世和他老婆的遗体?』
听她这么一说,浅间望向了大教堂。现在在两座尖塔上,拆掉了塔顶把圣谱抄本堆成了圆锥形,天空中,
……覆盖着流体的伞呢。
左眼的义眼“木叶”能看得很清楚。因为并不是反射式,而是格挡式,所以就像是光的水流从伞中央向周围一圈滴落下去一般。
将其做成垂直的障壁型的防御结界,在城市外沿也有几处。但是,
·● 画:『这个,和大家伙对刚的话倒还好,但是受到攻击的话那个部位的流体流动就会变差吧……不让废物堆积在上面的雨刷术式,还有瞬间硬化的障壁型,也都好好备下了吧』
·未熟者:『在要害是有的呢。不过,因为虽然是障壁型但还是有缝隙,所以估计会用格挡的飞瀑正反面支持,用射击牵制,采用这些方法的吧』
所以,他继续说道。
·未熟者:『接下来,就是面对六护式法兰西的突入,M.H.R.R.方面会如何行动,这个问题吧』
……就像是力量的交易一样的呢。
浅间在内心点点头。
那是赌上了强国与强国的,情分和未来的交易。在有圣谱记述作为参照的前提下,既会对此迷茫,引为依靠,也会利用它,或者被利用。
「?——怎么了浅间?用双臂夹住咪咪什么的。想让我把手插进去!?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吧!?」
奇人一扭一扭的不过无视好了。还有,在公园另一端的女装300人堆嚷嚷着「还没输哦!丰胸!丰胸哦!」地拿铁哑铃做起了弯举运动但那不是强化胸肌的吗。
不过嘛,远方,从西方传来了大气震动的声音。巴望向那边,
「六护式法兰西的舰队,告知他们解除隐形接近了吗」
是这样的呢,浅间放心地叹口气点头的瞬间。
「……?」
浅间听到了声音。好像听到了。

浅间马上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西南。
……现在,从远方,好像有像是波浪的,或者是什么的,这种声音——
又响起来了。
「————」
还是西南方。和向着那个方向直直投去视线的自己一样,巴首先做出反应,银色武神,枢机主教宫抬起了头。然后巴皱起眉毛,
「——羽柴的军师是竹中吧,她当机立断的本事不俗呐」
巴还没说完,这次有明确的声音传来。
那是如同波浪的,铁的响动声的重叠。那如同从地面沸腾而起一般的声音群是,
「东……!」
易北河的对岸,东侧的大地震动起来。看起来就是如此。
位于那边的马德堡包围群,开始齐齐行动起来。
他们行进方向是南方,通往马德堡城南的桥梁。而且还不只是他们,北方和南方,还有西侧的包围战士团也已经,
「——!!」
齐齐出声,掀起阵阵铁器响动而行动起来。
地鸣连动起来,震动起了大教堂的彩色玻璃,还有附近民居的百叶窗。
声音和响动,以及如同大地本身一般的三万人战士团的行动。一南侧为中心,从四面八方,而且毫无缝隙地,听起来就像是从全部周围一圈发生的声音和动作的意义是,
·副会长:『诶?等一下,这么一来……』
浅间看了看时间。本来说好M.H.R.R.旧派的攻击是从二十时开始的,
「请等一下!——现在才七点二十分诶!?这不是早了四十分钟嘛!」
·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报告一下从“义”的肩膀上看到的东西好了』
义康的通神,将声音的真面目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义  :『包围马德堡,三万人的M.H.R.R.势力,全员进入了攻击准备态势。五千人的突击师团已经分出来。——预计会在十分钟之后冲入交战区域吧』
敌人比他们自己预告的时间还要早就来了。面对这一事实,浅间身体发着抖,
……等、等一下啊。那个——
「现在,是十九时二十分诶?就算六护式法兰西在现在开始的十分钟后抵达,如果包围战士团在同一时刻突入的话……」
在六护式法兰西从抵达到展开阵型的期间,M.H.R.R.旧派就会开始掠夺了。
「那个场合的话,那个,也就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前笕这么说着,打字打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给大家看。
「以现在为十九时二十分——」

·十分钟后:十九时三十分:六护式法兰西:抵达马德堡。
M.H.R.R.旧派:开始马德堡的掠夺。
·二十五分钟后:十九时四十五分:六护式法兰西:展开,向马德堡包围战士团突击?
M.H.R.R.旧派:完成马德堡的掠夺。


「……按现状进行的话,六护式法兰西的展开会来不及的……!」
然后涅申原宣布。
·未熟者:『包围战士团的突击师团五千人中,高速机动壳有一千人。而以现在的高速战为参照,就算包含翻越市壁突入的时间在内,马德堡程度大小的城市的话确实能在十五分钟被镇压下来吧』
算上距离掠夺开始还有十分钟,现在开始合计二十五分钟后。
六护式法兰西突入的时候,掠夺就已经结束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敌人把提前又提前了……!」
只是因为自己有洁癖吗。还是说这才是战争这种东西的随机应变呢。
在众人的沉默中,阿黛尔过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打字了。
·贫从士:『……他们知道,K.P.A.Italia的援军,会赶过来的吧?』
·未熟者:『就算知道也没有必要马上行动反而被马德堡和六护式法兰西夹击的必要哦。
不过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因为觉得提早了的话我方的准备也会不足,夹击力度会变弱,还是说因为重视利益而派出敢死队吗……』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无人回答。
可是,巴站了起来。然后,她看看自己,又环顾众人后这么说道。
「总之就是战斗了。——M.H.R.R.包围战士团全员三万人,提早来了。现实如此而已。我们距离六护式法兰西的突入,既然还要过二十五分钟左右的话……」
既然这样,
「在那之前,就只能竭尽全力扛下来了。——准备有十分钟!赶紧着!我喜欢的抵抗战时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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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包围都市的集合者们』

是大家聚集的地方呢
还是大家聚集过去的船呢
配点(空)

M.H.R.R.旧派将马德堡的掠夺再度提前了。
这个事实,由于马德堡周边被旧派术式「静寂乃神之所愿」这一结界而阻断了通神,周边地域的各大势力在晚了数分钟之后才终于得悉。
武藏也是同样,得知现状已经是包围战士团开始行动经过四分钟之后了。
这一情报,虽然首先传达给了学生会、总长联合相关人员,
「海蒂,也就是说,是怎么回事咧。根据改派各都市的侦查以及狼烟,不就是M.H.R.R.旧派在马德堡开始活动了咧。
而且,十分钟……,不,五分钟左右之后就打算开始掠夺了?」
武藏野的舰底部。设置在机关部区域上层的是整备部区域。这里是除了武神的挂臂和运输舰各部位维修之外,也进行装备品以及机械类的维修作业的场所。
直政正在和里见教导院整备部们的人一起,进行着里见·义赖的“八房”的修理,而现在,她面前的海蒂,正用手肘捅了捅阿黛尔被挂起来的机动壳。
这时,路过的三科·大,
「啊,义直教导主任正在修着那个,别随便碰哦」
Jud.Jud.,海蒂这么说着把视线投向了直政。会是怎么样的呢—,她嘀咕着,
「怎么说呢,提前了再提前的感觉,阿政你说的没错,现在马德堡的掠夺真的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武藏不出动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并不是海蒂。在众人之间出现的表示框中显示出来的是“武藏”其人,在她的背后是向着这边举起手的酒井。
“武藏”向背后瞪了一瞬让酒井老实下来之后,面朝这边,
『直政大人和海蒂大人可在?——以上』
「向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联络是必要事项吗?要不要也联络一下在上面运着野挽他们工作的乌尔基亚加?」
『Jud.,——之前,M.H.R.R.旧派再度发来警告』
那是,
『“在武藏的,在M.H.R.R.领土上空做出航行行为的场合,将施以攻击”』

直政确认到,在自己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和着大家看向自己的动作,直政向表示框发问。明明不称职为啥会变成领头的人咧,她想着这档子事,
「对于他们来说,武藏被曳航也不行了咧?“航行行为”的话」
『以拖船作为动力的航行,判断对方会如此看待。——以上』
真是败了咧,直政挠挠头。
接下来被曳航到马德堡要八小时。不管怎么想都赶不上掠夺了。不过,就连这个手段都被封住了。
海蒂皱着眉,说出了它的意义。
「就算是为了争口气也不打算让武藏去马德堡呢。因为昨天作出再度编成M.H.R.R.内舰队的指示的就是羽柴,对于羽柴来说,这是为了完成马德堡的掠夺而做出的举动,所以是要完全排除会对此造成妨碍的要素吧」
那就是,
「换句话说,M.H.R.R.要完成马德堡的掠夺,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呵,瞧你这商人说的,好像我们去了就能阻止马德堡的掠夺一样的」
「蹬鼻子上脸可是商人的技能哦—。心情也好物资也好,呢」
直政想着,有能够淡定地笑出来的海蒂在真是太好了。但是,
「M.H.R.R.旧派也好六护式法兰西也好,都做得够绝的咧。
这是在围绕着马德堡的掠夺的提前和介入争夺先手吧」
「因为大义名分的话,双方都有呐」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起,一道影子站在了“八房”的肩膀上。
那是扛着环绕着流体驱动器的叠符式插入栓的义赖。他看着这边,
「抱歉我插话了。——在六护式法兰西看来,是“为了在掠夺前领回安娜·杜德利切”,在M.H.R.R.势力看来,是“因为六护式法兰西有干涉的可能性,所以为了排除其可能性,要在六护式法兰西抵达前快速行动”吧。
在M.H.R.R.旧派看来,只要造成既定事实就赢了。
恐怕,来自K.P.A.Italia的援军的接近也提早了吧」
可是,直政侧着头。
「……不过里见总长,来自K.P.A.Italia的援军也不会马上抵达的咧。首先挑起战端,然后自己就被灭了的话该怎么算咧」
『关于这一点,我有点意见』
在显示出“武藏”和酒井的表示框中,有新的身影进入。
是誾。
她向“武藏”和酒井点点头,看着这边。
然后,她在表示框中画出一张概要图。
那是从南流向北的易北河西岸,以马德堡市为中心的概要地图,
『昨日,在与六护式法兰西于IZUMO对峙之后,马德堡方面的舰队编制在羽柴的命令下进行了变更。
以大海怪级运输舰为主体的舰队编制以马德堡北部为中心布阵』
随着她的话语,舰影落下。它的全貌是,
『运输舰计有十八艘。另有六艘攻击用舰船,就是这样的布阵吧』
「直说结论就行」
听了直政的话,誾眯细了眼睛。然后从她的双唇中说出了结论。
『——马德堡会迅速陷落。恐怕,战斗开始后十分钟前后就会分出胜负了』
「——方法是?」
『Jud.,羽柴采取的战术是对姗姗来迟的六护式法兰西的警告,同时也是耀武扬威吧。
请问各位知道当毛利家屈服于羽柴时,他们的居城是怎么被攻下的吗?』
誾用很无趣的语调,这么说道。
『——是水攻』

在北眺马德堡的小山丘上,穿过森林的位置,点藏看出了敌人的目的。
「打算用运输舰把易北河截流是也吗!」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女装,和他摆出了同样的造型。
「打算用运输舰把易北河截流是也吗!」
「呜哇!这好像很让人火大是也诶!」
点藏一边专心无视着拧身撇嘴从下面撩拨着自己的笨蛋,一边确认了马德堡方向。
现在,在夜幕下较低洼的位置,马德堡的北侧,易北河的下游一侧有所动向。有八艘大型运输舰。它们排成两列形成了弧形,正缓缓沉入江面。那几乎贴在一起的八舰,是就算前列接触水面发生摇晃,后列的舰船也会支持住前舰的布阵。
响起了与水面的碰撞,以及如同深吸一口气一般的波涛声。很快,从后方赶上来的奈特,把望远用的魔术阵当作单片镜一样架在鼻梁上说道。
「啊—,糟糕了呢。小奈我早就知道了,……马德堡周边是矮一截的土地,并能够进行河川贸易,所以和江面非常接近的哦。就靠着市壁不让河水向外溢」
原来如此,点藏点点头,将视线投向了玛丽。
「虽然估计马德堡面向河川张设了术式的防护壁了……,玛丽殿下?这种场合的都市防御用的术式防壁,是怎么样的是也啊」
「Jud.,像这次的场合,不断升高的河水压力会不断施加向着河川一侧的术式防壁。术式的防护障壁,是在碰到什么的瞬间集中出力的类型——」
这么说着的当口,运输舰构筑的堤坝一直连接到了马德堡的外壁。
在自己身边,玛丽皱眉望着八舰的举动。
沉下去的八舰,马上从甲板上的通气孔将水喷上了空中,向夜幕宣告自沉的结束。
「——看来,他们早已测量的河底的起伏以及岩盘位置等等的呢。将排水方向设在了马德堡一侧,避免了舰船被水流冲走。
估计在十分钟左右之后水压问题就会很深刻了,从土壤方面开始浸水了吧……」
Tes.,人狼女王这么说着点点头。
在她远眺着的西方天空中,有着分开夜云接近着的六护式法兰西的舰影。但是,从他们正在接近的速度看来,
「从到达,放下部队到展开结束为止,从现在开始要花将近二十分钟哦。
在我看来,六护式法兰西大概会连同部队一起急急冲入城市缩短时间,但稍微赶不上一点掠夺的开始和浸水呢。
可是,马德堡方面也是,大概会反向利用浸水采取防御手段不过……」
「……接下来就是与时间赛跑了,就是这样的战术是也呐」
「Tes.,所以嘛,——趁现在,有事要问你们」
什么事是也?这么问着的点藏的正面,人狼女王却望向了玛丽的背后。她扫了一眼在飘浮在那里的王赐剑的上面,睡得正香的女儿,
「凭借武藏的大块头和防御力、运输能力的话,也可以掌握这里的制空权完成人员的避难以及物资和资材等的退避吧。可是之前,M.H.R.R.在掌握通神之前发出了警告哦」
因此,武藏无法来到这里。不过,
「——就算这样武藏也会来,会这么想的吗?」

人狼女王将视线投向前方,女儿的王。
女装很快就一歪头。
「诶?武藏的话,……果断会来的好不好」
为什么会这么说?面对他的这种口气和态度,人狼女王自觉自己迷糊了一瞬间,可是,
……就是这样的呢。
为了救这孩子,自己的女儿也好,其他的人也好都来了。而且现在也在。所以,
「就是这样的呢。都是早就决定好的呢」
微笑不经意间从唇边流露出来。在此基础上,她指着马德堡。
「请看看」
众人望向她所指的方向。见大家视线集中了,人狼女王开了口。
「前往马德堡的路线,接下来就告诉你吧」

听好了吗?人狼女王这么说道。
「如果武藏来马德堡的话,M.H.R.R.旧派的舰队就会举着“对无视警告的制裁”的幌子出动了吧。那是M.H.R.R.和武藏的问题,六护式法兰西的舰队是无法支援的。所以武藏无法停留在马德堡——」
「在下一行,就没有了在什么安全的地方被武藏接走这个选项了,是吗?」
「Tes.,前往K.P.A.Italia的派遣战士团也会负责追击武藏的吧。结束了在马德堡的救助的话,是没空绕路的吧。赶往清武田才是良策。
所以为此,可以的话你们有冲入马德堡,或者到武藏势力能抵达的地方的必要」
人狼女王吸了口气,指向了马德堡的前方。然后,
「为此而要走的路线只有一条,——西侧路线哦」
「西,……不是激战区是也吗」
放心吧,人狼女王如此开场后,展示了M.H.R.R.的布阵。
「我们所在的是马德堡的西南侧哦。从这里看去,马德堡的南方是M.H.R.R.旧派的突击师团五千人。在西侧是六护式法兰西用的二万五千人正在待机」
可是,
「西侧的包围战士团二万五千人,为了迎击六护式法兰西而正前进,向西侧进发哦。
因为面对以武神队开路的六护式法兰西,为了能一边后退一边防御,有事先前进的必要。
——所以请从西侧去吧。去前进的敌人,那二万五千人的身后吧。
估计会穿过M.H.R.R.的包围战士团的阵营,但营帐之类的应该是放弃状态的,所以要找到敌人不在的地方过去哦」
「感激不尽」
忍者这么说着,低下了头。但是,他望向了英国公主的方向。
在她的背后,是在王赐剑上睡着的自己的女儿。
女儿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伤口好像也只有微微的热度了。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消化自己在战斗中汲取的东西,为了调整而进行的睡眠。
人狼女王向着英国的公主微微低下头。
「感谢您多次治疗咱们家的孩子」
「哪里,都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
「Tes.,这孩子有点累赘吧?在她醒之前就交给我来照顾吧。你们就先行前往马德堡好了」
这么说完,啊—的一声,女装出声了。他挠着头,
「能好好还回来吗?」
「这个嘛。我有点话要说,在那之后会还的呢。
呵呵,——母女相聚也久违了呢」
人狼女王单手扶颊,笑着宣布道。
「你们还是先走一步比较好哦?因为,——武藏会来的吧?」

「之后的问题就一个,该怎么去马德堡咧」
直政重新拢起头发这么嘀咕着。然后在心中呼出一口气,
……啊,因为就是这种端架子的角色,所以我容易变成中间人咧……
内心真佩服自己事到如今才发觉。
总之直政佩服着自己向海蒂问道。
「海蒂,既然你来这里了,那么在这里有什么咧?」
「Jud.,找这人有点事呢。原本是和赫莱森分头找的来着」
海蒂这么说着,踢了踢阿黛尔的机动壳。她的行为所指出的是,
……阿黛尔……?不,不对吧。
「武藏王吗!」
就在直政这么说着的时候。整备格纳库的入口处站着三道人影。那是,一身工人打扮的,
「找麻吕这武藏王吗!」
在他的背后,还有赫莱森。
哇,海蒂抬起头,向赫莱森招招手。
「果然在那儿啊!武藏野舰桥!」
「Jud.,义直教导主任也是,和赫莱森等人也抱有同样的想法。——那么,义直主任,请您不吝赐教」
Jud.,义直点点头。然后他看着映照出了“武藏”和酒井的表示框,
「现在开始就让武藏全舰前往马德堡。这样可以吧?」
『……武藏王,M.H.R.R.禁止航行了。——以上』
就是啊,直政和众人一同将视线投去,就只见义直双手交叠挺起胸膛。
「还是有一个方法的啊。不在M.H.R.R.领土上空航行,抵达马德堡的方法,呐。当然,确实会稍微忙一点——」
他说道。面向表示框中的武藏,
「“武藏”君,从现在起以全速的重力航行前往马德堡需要几分钟?」
『Jud.,十分钟前后,——不过还要算上加速时间,以及停止的时间』
而且,她继续说道。
『马德堡的北侧驻扎着M.H.R.R.旧派的攻击舰。为了穿过它们而进行隐形航行的话——』
「没这必要」
义直点点头的同时断言道。
「接下来,武藏将要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到达马德堡」
「————」
在不禁失声了的众人前方,义直扬眉笑了。
「有疑问吧?」
「这个嘛,当然是有咧。因为——」
没戏的吧,就在直政想这么说的时候。
「当然做得到。之前已经让“武藏野”君和向井君论证过了呐」
义直如此断言,向着直政展开了他自己的表示框。
怎么样啊,面对他提出来的计划,首先浏览了一遍的是刚跑过来的大。她确认了内容之后,马上皱眉咧嘴,
「……诶!?这个,有点,……能行!?」
当然行,再度重申一边的武藏王笑容不减。
然后他看着自己,
「那么,对于麻吕想出来的笨办法……,不觉得想要试试吗!?」


●马德堡战场图●

托利「姐姐!姐姐!为防止拖时间能列个状况和时间表不?」
喜美「呼呼呼你这时弟,总之现在看来就是这种感觉吧」

① 武藏到来的方向
② 托利一行
③ 六护式法兰西
④ M.H.R.R.旧派
⑤ M.H.R.R.改派
⑥ P.A.Oda从K.P.A.Italia到来的方向

※上方是北,易北河北方是下游

喜美「还有嘛,现在全体的时间表是这种样子。因为提前了所以好多时间点都重叠了呢。从现在是十九时二十五分看」

·五分钟后:十九时三十分:MHRR旧派:掠夺的开始
:六护式法兰西:抵达,开始部队的展开,依序突入
·十分钟后:十九时三十五分:马德堡市:开始浸水(但是靠防壁防护)
             :武藏:抵达马德堡?
·二十分钟后:十九时四十五分:M.H.R.R.旧派:掠夺结束
              :马德堡市:浸水重度化(靠防壁防护?)
              :六护式法兰西:部队的展开结束,突入


喜美「实际上,应该在二十分钟后结束。武藏的抵达时刻会是什么时候呢」
托利「啊—,我也得快些才行吗……」
喜美「感觉你会变成拖时间的原因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22 编辑



第七十四章 『壁垒的攻守者们』

准备的时间是最快乐的
不能这么说的是什么呢
配点(结果主义)

马德堡南。在沿着易北河延伸的道路上,有着成列行进的人影。那是身穿M.H.R.R.制服,以及P.A.Oda制服的混编战士团。
以一千人的高速型机动壳大队为先锋,突击师团总数为五千人。
他们的目的地是下游的马德堡。
构成先头部队的机动壳都是神圣骑士铁钢会制的。那是独特的,有着削除棱角线条的白色高速型,后部加速器上旧派圣术的加速术式正以空转状态展开着。
响起了脚步声,而他们高举着的火枪和长枪上,泛着钝重的光芒。
天空中的,是一片阴云。
因为南部的K.P.A.Italia方向冒起的黑云的影响,从南方飘来的把傍晚遮蔽得如同夜晚一般的阴云正渐渐遮蔽了M.H.R.R.。
在昏暗中,有着因为下游被堵塞而响起了隆隆水声。他们行进路线旁的易北河也同样,宽广的江面正在动摇着,开始泛起了由下游卷来的阵阵波浪。
然后,如同引领着全体行进的人,是身穿黑色的M.H.R.R.制服的,鬼族的男性。
他是胜家。他的身边跟着成政,奔跑着,用卷舌的大嗓门,
「嘿——,嚯!」
面对因为承受了水的逆流而响起的滔滔江水声,胜家那不落于后的巨声响起。这时,后续的众人也,
「嘿——!嚯……!!」
听到这嚷嚷声,在鬼的身边,和他并肩前进的太阳眼镜半眯着眼,嘀咕道。
「呜哇神烦……」
这时,后续的人们也,
「呜哇神烦——……!!」
「成政你丫的——!!」
「成政你丫的——……!!」
「吵死了啊柴田学长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这调教得也太同步了吧!!」
「有啥不好的啊。那么,啊—,全员踏步走——!」
随着Shaja!和Tes.!声一同,陆上战士团停止了行进,以原地踏步状态整列了。

「那么!」
胜家说着,面转向众人背对马德堡,用左手比着汹涌的易北河,拿背部比着远处马德堡的南门,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胜家身旁,叉开膝盖蹲坐在地的成政向着大家举起手。
「哟—,就这样,那啥,这个神烦学长要说挺多话的,全员都听好」
「你丫的小子,就没点干劲吗!?看好!」
胜家这么说着,向着全员大大展开了表示框。
「这是阿市殿下发来的慰问的通神文哦!说“希望胜家大人和各位在不受伤的前提下好好努力”!这么说的哦!阿市殿下一手好字啊!」
「好字你个魂啊!这不是改派的平假名字体嘛!」
「啊啊!?你丫的来用绝逼一手狗爬!就不明白吗你这小人物!话说你们啊,阿市殿下可是贴心地大而化之地管你们这帮子杂鱼叫“诸位”了哦!?」
「你丫的要和我们吵架是不是啊。……你们TM也别感激涕零啊……!」
哦呀?胜家转身仰视着成政。
「看来你对于阿市殿下来说也在“诸位”的范畴里面呢?成成君?」
「你、你这魂淡,糟透了的上司……!」
有啥不好的,胜家扛起收在鞘中的瓶割,面向众人。然后说道。
「经常在这块儿钓鱼结果就了解了河床的状态了。把这些事告诉羽柴那边之后,发回来的就是这个作战了。——失败了的话就是羽柴的错哦?」
「瞧你这说法,最稀饭羽柴的是哪个谁来着啊?」
「是主公吧?说话诶?你也挺中意人家的吧?」
「因为那家伙,太勉强自己了呐……」
听了成政的话,众人纷纷微微颔首。所以,胜家回以颔首。
「打起精神来,大伙儿。——这是,迟早不得不把我打败的人,拼上性命制订的作战。要是不能顺利完成的话,我也好羽柴也好,就会被人看做眼高手低的了」
然后,他用瓶割的尖端指向背后。在那里的,是水开始漫上川岸的马德堡。远处,堵塞河流的舰船互相碰撞发出的金属声如同闷雷般响起,对于这声音,
「拦河坝晃起来了呐。——于是,马德堡是从上游到下游有落差的城市。再过十分钟左右下游的水深究到达五米,嘛到那个时候,就用各种花招让他们的防护障壁到达极限而崩坏。
利用这一点虽然能制压内部,但六护式法兰西会从后面冲进来的吧。
考虑到归还的脚程,十五分钟程度就是极限了。——要在十五分钟内搞定里面哦」
「啊?刚才的会议上不是说五分钟就能打崩防壁的吗?因为没自信就放缓到平均时间了之类的?」
「笨蛋。对方也会做出应对的啦」
嘁,胜家啧啧舌。
「有个直觉不错的家伙。大概是武藏的书记吧。设置在沿岸的防护术式机构好像都移设附近民居的二楼之类的了。就像这样,上下交错地设置起来……,懂了吗?」
「啊啊,不是一直线式,而是交叉构筑吗。虽然面对横向的突击薄弱,但能柔软地接下正面硬杠,这样的结构对吧」
「啊—,那个是这么回事啊。——喂喂,大伙儿,就算像这小人物一样知道满脑子小知识,到这程度也就是出人头地的极限了哦?活就要像我这样大大咧咧些」
「泥、泥这魂淡……!」
吵死了诶,胜家大手一挥就不理他了。
「对面也挺有干劲的。没啥不好的嘛,呐!?」
Shaja和Tes.的回答重叠在一起。
听到众人的回答,胜家咧嘴笑了。声音不错嘛,这么说了一句之后,
「很好……!不管是谁,都别忘了阿市殿下慰问过你们哦……!?」
听好了吗?
「别糟践自己的命!虽然可能是简单的工作,但死的时候就有意义地用了自己的性命再死!死法要在阿市殿下因为宇宙规模的偶然路过你们的墓碑时,我能说明一下死因!」
「Shaja!」「Tes.!」
全员点头,再度举起武器。然后前列左端的男性仰望着天空叫道。
「右手执剑,左手携圣谱!」
全员复唱道。
「右手执剑……,左手携圣谱……!」
众人颂完后,这次是前列右端的女性叫道。
「勇气献给右手之剑,正义献给左手圣谱!」
接下来,全员一同,
「右手勇气献以胜利……,左手正义献以宽容……!」
「右手胜利献以和平……,左手宽容献以祝福……!」
「右手和平献以护佑……,左手祝福献以永远……!」
全员扬声喊出Shaja和Tes.,深吸口气。接着,众人仰望着天空咆哮道。
「为护佑而执剑!为永远而携圣谱!!」
「Tes.——!!」「Shaja——……!!」
所有人都整装待发,然后胜家开了口。
「很好,这里还没被水淹!虽然听说下游那边障壁要撑不住了呐!——机动壳队!分为三队波状进攻!按照羽柴的指示破门!接下来就是耐操的和轻巧的去水淹的都市打巷战啦!」
说道。
「十五分钟搞定啊!」

马德堡内部,在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众人正在中央展开了表示框召开作战会议。显示出来的,是马德堡那南北狭长的概要图。
首先,成濑站在了图中南部的农业区上。
「这里,从外壁到河边,是一片当作果树园的斜面呢。既有起伏,咱们的魔女对又能从上空射击骚扰,不能飞行的人就拜托从西侧的外壁上射击」
成濑用借来的长枪描过农业区。随着她的动作,表示框中以红线再现了那条轨迹。她以此而展示出来的,是对于从南门进来的侵略,以集中射击进行阻止以及,
「诱导呢。不要赶到外壁侧,往河川侧赶」
这时,居里克举起手来。
「西侧的外壁侧地形有起伏,要侵略很困难。所以比起河川一侧,我觉得应该在那边战斗——」
「所谓有起伏,那意味着我们这边也难以瞄准哦。
外壁侧换言之就是山侧。而且,登过一次山的敌人,在知道去背面的市区一路上都是起伏而下的话会怎么办?因为也没有路,所以会以小队为单位散开散乱着向市区运动的吧。这么一来靠着从外壁侧发出的射击就不能完全驱赶到哦」
所以,成濑这么说着用长枪指了指河川侧。
「尽量不让他们接近外壁侧,用射击把他们向下赶。
虽然在最坏情况下,高速型机动壳会以亚音速冲来,但如果是一直线的道路的话那就是打活靶了。是从市区的建筑物进行水平射击哦。虽然最后被水淹了的话就没机动壳的出场机会了,不过嘛,到时候再说好了,会有能在山中活动的轻巧家伙来的吧。应该是P.A.Oda那帮轻盈的机动壳吧」
在那个场合,成濑继续说道。
「就由能飞行的我们从正上方射击。真想要爆炸术式的使用许可呢」
听了成濑的话,居里克忽然动了动眉毛。
「那个战术,是对异族的山岳部队——」
「正式来说是“对魔女·魔术师”吧?我父亲就是那边出身的」
听了成濑那尖锐的直指本质的话语,居里克过了一会儿点点头。
「许可」
「Jud.,夏季那拨的印刷也拜托咯,在那之前给我复兴完毕」
只有居里克身后的人才看到,居里克在腰后握紧拳头给自己鼓劲。
「可是」
如此说到的人,是巴。她看着成濑画出的迎击布阵图,
「魔女队有二十多人。敌人是以五千人的突击师团为先锋,而在他们后方殿后的人还剩二万五千人。我方人数大大不利,因此认为很快就会突入市区比较好」
「既然如此就是在市区作战是也呐」
二代这么说着,站到了地图上的市区中。她手中的是,
「蜻蜓切的修复,感激不尽」
『感谢——』
二代提着带有西洋风格装饰的蜻蜓切,在市区和农业区之间划出一条线。
「在这里,由在下和马德堡的三百人女装战士团等布阵,连同市区发出的射击一同拖延敌人是也。在此基础上——」
二代这么说着,向广场一角望去,就看到了坐在地上靠着长椅的涅申原。他被油和泥巴搞得脏兮兮的,向着二代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二代对此点点头,
「当在下等人争取时间期间,非战斗人员前往大教堂后的自然公园中马德堡的运输舰避难。另外,以半球为首的资材搬运也拜托了是也。
等吾等的防卫线,以及资材的搬运等结束后——」
二代在河边划出一条线。
「接触面对易北河的防护障壁。此时虽已有一定程度的浸水了是也,但能由我方主动将水引入,阻止敌人深入是也」
换言之,
「由我们动手,将敌人连同马德堡一起沉入水中,再乘坐运输舰脱离是也」

自己把马德堡给沉了。
对于二代说出口的作战,坐在地图北侧的武神点头应是。在她的肩头,安娜探出身来一般地出现了。
『脱离方向的话,六护式法兰西马上就从西面赶来了呢。能受到保护哦。
嘛,虽然觉得把城市淹了有点奇怪,不过被破坏和被水淹就行比起来,要说哪边比较好的话还是后者呢。——如果预测到那时候的时间的话,是什么时候?』
这个嘛,并肩坐在她身边的马萨林打开了表示框,
『大约十分钟之后。恐怕,M.H.R.R.方面也同样,从武藏书记重新构筑的防护障壁的配置估测到距离完全浸水还有十分钟,目标是在那之前破坏掉吧——』
『我方就在到十分钟之前自己动手,吗。虽然估计敌人的混乱只在初期会有,不过因为知道早期浸水发生,所以我方有人员配置和逃脱线路的优势呢。——战斗人员也是,如果事有不测请从西侧的城壁向西撤退吧。六护式法兰西会保护的呢』
全员点点头。其中一人,正纯站起身来,向成濑和二代投去视线。
「作为副会长,细节还有临场判断就交给你们了。还有,问题就是武藏,还有咱们家的笨蛋……」
「愚弟会来的哦。还有武藏也是」
靠在广场的林荫树上的喜美双手抱胸,这么宣布。
「是这样的吧?成濑」
「Jud.,因为玛戈特也在一起嘛。她们一定已经在向这里赶了。而武藏……」
成濑用长枪指着北方的天空。
「羽柴发出了航行禁止的警告了吧。是这样的吧?浅间」
诶诶,从大教堂中,走出了一个长发的身影。是浅间。身穿巫女式样的服装的她带着几个表示框,走过来了。然后浅间呼了口气向正纯举起手,
「算是提取了通神阻断前一刻的记录了,那是从羽柴向武藏发出的警告。简单说来,“敢飞伦家会生气的哦?”似的感觉」
「呼呼,笨蛋呢,——被人家这么说的话,当然就要飞给人家看看的嘛」
喜美看了看浅间,望向了北方的天空。
「赫莱森本来就想要去救愚弟,……被阻止了的话就肯定会来的哦」
「按照我的推测,也有这是诱饵的可能性就是了」
「睡你的觉去死宅。明明折腾防护障壁的再配置都累成死狗了」
喜美这么说着,踏前一步。
「呼呼,愚弟会来,赫莱森也要来。然后接下来就是去关东。要是能变成快乐的旅行就好了,——可是呢」
喜美这么说着,向坐倒在地的涅申原投去视线。
她锐利的眼神投去的方向上,涅申原点点头,
「如同先前所确认到的一样。——就由葵姐君之口说出来吧」
Jud.,喜美吸了口气,晃晃肩膀。然后她环视众人之后这么宣布。
「武藏的乘员。不论男女,城镇开始浸水的话,你们就立刻撤离,来这里。
等愚弟啊,保护城镇啊,这些事情一概无视就好。因为——」
因为,
「武藏抵达,我们被收容了的时候。到那时如果愚弟不在的话,我们就会抛下愚弟前往江户的」
「等、等下,喜美!」
听了喜美的话,有人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出声了。
是浅间。

浅间急急忙忙走近喜美。
……把托利君抛下离开什么的……
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算是托利,如果等待他会有令武藏全体陷入危险中的可能性的话,就扔下他先走。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其中也包括弥托和玛丽、点藏要被留下来,
……只说了托利君,并且主动提出这事都该说是喜美风格的照顾吧……
可是,浅间心想。喜美觉得这样就好吗?她想着。所以浅间走近几步,
「那个,喜美」
可是,在拉近距离之前,浅间就察觉了一个事实。
喜美垂下来的手。其中的右手,被握得紧紧的甚至于失去了血色。
……啊。
虽然看起来全身放松,但其实不然。那就好像是不让自己发狂而克制着,强行忍耐着什么的姿势。
喜美深吸口气,就好像在说冷静下来一样的,肩膀缓缓上下起伏的喜美,
「怎么了?浅间」
笑着向自己问道。然后,她追加了一个带着轻笑声的吐息,
「没关系啦。就算有什么玩意,弥托黛拉的母亲,还有那边的安娜、六护式法兰西会保护他的。所以,——不是丢下他不管。只是先放一下。对吧?」
面对这样的招呼,浅间在内心放心地松下肩膀。
还是老样子,该说是有喜美风格还是怎么说呢……
毕竟,「没关系啦」和「对吧?」这样的问句前方,并没有对象。如果跟在没有浅间啦,你啦这样的称呼后面的话,那它们就是她在对她自己说的。
所以,浅间为了确认自己的青梅竹马还是老样子,姑且问了一声。
「喜美,你不担心托利君吗?」
疑问的对象,喜美笑容微微有些动摇。但是,
「担心的啦。——不过,不相信别人的女人只会是个麻烦」
「既然这样」
浅间这么说着,将自己的手叠在了喜美紧握的手上。两人视线相交,浅间掰开喜美的手指,
「我们就一起,尽可能等着他吧?」
浅间握住喜美的手后,喜美微微有点抵抗之后还是认命了。她把手递向自己,
「讨厌啦,俩妹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握手什么的」
「因为要是不抓住的话,就会想要第一个退到最后,不回现场了」
「呼呼,——真是狡猾的孩子。拿自己想的事情当借口使唤人家」
「你、你怎么又这么说!」
激怒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方便抓住她的手,不放开吧。
浅间这么想着,握住了喜美的手。然后视线环视四周,只见待命的男性们和女装战士团成员们向自己这边点点头。队长级的任务微微举起手,
「为了方便武藏之王回归,咱们会尽力做好最大限度的防备的,……啊讨厌啦,人家说出汉子口气啦」
众人向着苦笑的女装们微微笑了。他们的前方,坐在正座的银色武神肩上的安娜也是同样。她一边让武神也做出小小的震动表示在笑,
『武藏总长的姐姐?……我虽然有个哥哥,不过是不是应该说“是一样”的呢』
安娜看着自己这边,将视线投向了和喜美牵在一起的手,
『不要让那只手离开哦』
「——诶?啊、是,Jud.」
「诶,讨厌啦这个巨乳巫女,淡定地肯定了和我的连结状态……!接合!接合哦!!」
吵死了,就在浅间半眯着眼等向扭起来的笨蛋姐时。
忽然,南方传来了声响。
那是如同拍打岩石般的连续重音。这令在场全员绷紧身体戒备起来的声音是,
『来了哦,敌人。还有十分钟。——是展现忍耐的时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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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防守地的突破人』

那些人
发出了勇敢的呐喊
配点(突击)

侵略,是以单方面的激突开始的。
白色的机动壳在沿着易北河延伸的马德堡南方的街道上,向着北方冲刺。他们中,打头阵的两人张开了防盾术式,跟着的四人,
「呐喊——!!」
以左右各自二人的配置,抱着经由术式加工提高了尖端硬度的木桩,突击着。
激突的位置是南方的正门,以及附近的墙壁。利用术式加速,身体半是飘起来疾跑的机动壳,在激突的瞬间放开了木桩,
撞了上去。
天空中响起了轰鸣声。然后防盾的两人留下,木桩的四人散开了。
但是,他们的视线前方,从打击部位出现了箱十字形的纹章又飞散成了飞沫。那是,
「好硬!在墙壁里面也张了防护障壁啊!」
接着跟来的四人捡起了被弹回来的木桩,在先头两人的防盾保护下高速返回。这样十人一组的循环好不停止,轰鸣声数次响起。
连打。
但是,墙壁就是不碎裂。大门也没有被打破。
然后炮击就从市壁上方打来了。
包围了马德堡外部的,是能够接下向外部的攻击的防护障壁。对外部的攻击,是由施加了障壁中和术式的固定炮负责的。因为固定炮发出的炮击是以追尾弹为中心的,所以看起来就是向着木桩的突击划出弧线的无数炮弹的形式。
这互射和互击变成了互相应酬,双方都不停止。但是,
「渐渐减弱了……!」
在马德堡上空,开始出现了光芒。由于连续打击,以及从河川侧发出的水流的压迫,马德堡的防护障壁也必须随时发动着。
防护的光芒在河川一侧很强。而南门一侧的障壁尽管在发生打击的瞬间加强了,但下一瞬间就稀薄澄清得能看到内部。
「变弱了啊!很—好!这不跟羽柴说的一样嘛!」
南侧的街道中央,明明是在追尾炮击的射程范围内却还大大咧咧地抱胸站着的胜家笑道。
「你们保持住炮弹打不到老子的攻击密度啊!照羽柴的预测是三分十二秒,把那个缩短些!虽然那家伙也是拼命算出来的,不过我非得显摆一下咱们现场要比那家伙更厉害啊!不然的话……!」
胜家在因为逆流而开始倒流的易北河畔,缓缓开始向北步行。如同带领着全体人员推进一般,在前列挪动着脚步,然后,
「——啊啊,在杀了我的时候,就会照顾我而放水了吧!这可是那家伙的性格!」

在马德堡内部,正在同时进行着迎击的配置,以及向在大圣堂背后着陆马德堡运输舰的撤退。
虽然现在是夜间,又是因为阴天而既无星光又无月光的夜晚,但因为覆盖了马德堡的防护障壁发着光,所以现在这状态便是到处都有影子。
可是,急急跑向运输舰的同时又仰望着那光芒的浅间视线变得严肃起来,
「东北侧的水位已经高过城镇一米了呢。再过一分钟的话,半座城镇都会变成那样的吧,这样下去……」
「呼呼,真想去下面的街道那里,看看因为防护障壁而变得像是水族馆一样的风景呢。不过浅间,——已经可以把手放开来咯?求你了,求你了啦」
「又是闹别扭的表现又是扭来扭去的也不行哦」
在前进的两人,以及非战斗人员的学生们的头上,尽管光芒强烈,但也能看到断断续续的波纹。
而在同一时刻,为了把“马德堡的半球”搬上运输舰,和枢机主教宫一同在大教堂前待机的“义”,在从大圣堂入口搬出来的直径五米左右的铁制半球前,与居里克交谈。
『覆盖了这座街道的类型的防护障壁也在里见使用着。……可是,能用到这么过分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能撑到预定时间吗?』
「动力足够了。所以,在这一点上面应该不要紧的吧。不过,保持障壁的燃料本身是得自位于大圣堂地下的流体燃料槽,但动力出口却不够。由人工的河川泛滥造成的“街道的水没”,在历史再现中是没的啊」
在他们一旁,枢机主教宫按照坐在肩上的安娜的指示,轻松地举起半球放上巨大的板车。身处板车上的阿黛尔因为反作用而晃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安娜慌忙开口。
『对不起哦。稍微有点粗暴了。——那个,居里克市长,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要是遵守历史再现的话,应该就只会发生由炮击和侵略组成的掠夺』
「Tes.,自然,……敌人也是根据同样的规则袭来的,要是如此确信的话就是太天真了」
「——请问,能打扰一下吗!?已经搬上板车啦!」
这时,在板车上确认完毕绳索挂钩的阿黛尔说道。
然后居里克和马萨林、另外的三十多名学生登上板车后,“义”绕到板车前,枢机主教宫绕到后面。
能听到炮击的声音和激突的声音,天空中充满光芒的城市中。开始推动板车的枢机主教宫,忽然和肩膀上的安娜一同微微笑起来。
『对不起。在这种时候。不过,……我啊,以前做过这种事情哦?是在疗养的小小城镇中,呢。不过嘛,那时又不是战时,推的又是牛马牵拉的载着蔬菜或干草的板车,而且——』
这时,南方传来一阵巨响。
安娜说出了众人一脸僵硬把脸转过去的理由,
『而且嘛,——那时候家里也没有被钉木桩呢』

「——巴那帮子笨蛋和武藏的笨蛋,在马德堡和M.H.R.R.开片了?」
夜晚的草原上,响起了一个女声。
声音的拥有者窥探了一眼西侧远方海湾的另一端。
「哈,也没什么,巴随便她去。那个女人,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违抗什么被正面上了。那么,——佐藤兄弟,武藏怎么样了?」
「Tes.,义经陛下」
这时,夜晚的草原上,两名刚上年纪的老人同时跪下。首先,左边的人,
「虽然是数分钟前的联络,不过找信息看来武藏已经转变为全舰驱动状态了」
然后右边一人,
「在舰内,正在议论该如何应对M.H.R.R.的“航行禁止”吧。在M.H.R.R.内,旧派的舰船已经在北部的改派领邦以“巡视”为由集结起来了。
在武藏航行的场合,应该会进行迎击」
「咔咔咔,块头太大就不能拖沓哈。它们想这样子拖到什么时候啊。
明明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来就好了诶」
「——根据预测,如果是重力航行的全速的话,不在三分钟之内出发就应该赶不上战场的进展」
哈,义经嘴角放松下来。
「……那么一来,在三分钟之后,就能看到武藏的态度了啊。是来咱们清武田,一边随随便便应付着三方原之战一边前往关东呢,还是说,——看着P.A.Oda的脸色,最后还是从M.H.R.R.往北走,返回欧洲航路呢。
武藏是否会越过那三河湾呢,在三分钟之后就能知道了吧」
视线远方的海湾,在阴天之下一片漆黑,然而偶尔会有,
「流体光吧。——龙要从依然荒废的龙脉中升起来咯」
说这些话的期间,细细的红光从海湾射向天空。它向着北方歪斜,但最终还是渐渐消逝。
「三河的消失,那叫元信的人的言行。还有公主隐什么的,尽是不可解的玩意儿。
听正纯说了就调查了一下,结果全是落尘的古旧资料啊」
「若是您吩咐下来下臣们可以代劳的」
「别碍着朕的兴趣,不解风情的家伙。再说了,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吧」
义经说完,看了眼背后。
那里存在着巨大的炮台群。
在座座排列着的移动炮台后方,有一座宽度惊人,不能完全纳入她视线的存在。
那是有着下跪一般形状的最大的移动炮台。这支撑着全员的存在是,
「全长三公里,高三百米的浮上移动都市“踯躅”又名“弁庆”。然后与之相伴的我等移动国家的浮上都市群。……虽然平常只能看到商业区进行贸易,不过要是看到完全战斗展开的姿态会露出什么表情呢。那个正纯也好,全裸的笨蛋也好」
「武藏总长的话,想必会说好帅吧」
佐藤兄弟中右边的人说,左边的人仰望着从全部市区伸向天空的巨大长炮。
「从武藏到这儿的话,在近期的某个时间,我们也有使用它的时候吧」
「就是啊。……朕的信玄之名将在三方原终结。然后在与应该到来的P.A.Oda的决战“长筱之战”中,就会投入它了呐」
哪,义经向着背后积累着街道淡淡的光芒,左右各有炮门的巨大浮上都市搭话道。
「武藏到来了的话,迟早,身上的担子就会稍微减轻点吧,——弁庆」
就如同在回应她的声音一般,趴伏在地的形状的浮上都市的前端。在呈反圆柱形突出的部分上,光芒亮起来。
巨大的浮上都市,摆出伏地人形的形状。然后,佐藤兄弟同时确认了来到手边的表示框。其内容是,
「在马德堡西方,六护式法兰西似乎开始下降了」
「从下降到集合,急急忙忙从准备好了的部队开始顺序冲入吗!从要变成消耗战的哦!」
义经看着弁庆眼瞳所示意的光芒,裂开嘴笑了。
「有意思啊。——会变成争分夺秒的胜负哈!」

在马德堡南方,一击击穿了。
这是马德堡南门一侧。在门和市壁之间,硬化木桩刺进去了三分之一左右。
M.H.R.R.的机动壳部队将河川的泛滥和木桩的连击组合,趁着防护障壁变薄的空当终于打进去了一发。
在木桩周围的空间中青白色的光芒的飞沫依然在划出弧线弹跳着。这是防护障壁的术式被击穿,流体构筑不了障壁而混乱了。
面对着这里,一度拉开距离整列的M.H.R.R.旧派机动壳部队开始了突击。
数量是一千名高速型机动壳。排成了左右各五百人的纵列,全员头上都筑起了旧派的防盾术式。
如此而形成的,是在发光的防盾之伞下,受机动壳的队列保护左右的通道。
筑起通道的他们,却向着刺入南门侧的木桩摆出突击姿势。
「预备——!」
M.H.R.R.旧派机动壳部队中, 比起P.A.Oda出身的人来说,M.H.R.R.旧派领邦出身者更多。。虽然与从P.A.Oda方面来的学生之间经常发生冲突,
「独逸佣兵团,第七十四条规定……!」
Tes.,众人回应道。P.A.Oda出身的学生们也同样,现在说的不是Shaja而是Tes.。其理由是,
「我等骑士的末裔,登上战车便唯有作为佣兵侍奉雇主一途!」
「——Tes.!」
「敌人则为敌!盟友则为友,如此贯彻便是我等独逸佣兵团……!」
「……Tes.!」
不论哪一个人,在战场上就对互相的出身、肤色、瞳色、发色甚至种族都浑不在意。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
「扰乱作战者就进行共同裁判哦!只能为雇主制订的作战葬身!」
「Tes.……!」
紧接着,五百人两列形成的人墙通道,维持原样加速了。
疾跑起来。
他们从加速器的放出口中飞散出了圣术纹章的碎片,奔跑着。追尾的炮弹激突依然不停,开始以其密度集中叩向成列的众人。但是,就算防盾碎裂,就算响起中弹的清脆声响,他们也互相扶持着,
「上啊……!」
叫道。以因为加速,简直如同飞在半空中一般的状态,
「吾等乃一个月4古盾受雇的骑士团末裔!」
「乃终结佣兵团历史的独逸佣兵团,最后的骑士团!」
「乃在此次掠夺中,负起M.H.R.R.旧派污名之人!」
然而,众人点点头,在市壁前摆好突击队列。
「吾等,乃捍卫神圣罗马帝国大地的最后的骑士团!」
整列,然后,
「制动——!!」
全员停下了加速器,凭借脚底和身体能力进行急速制动。
最前列滑行着,抵达了马德堡南门和木桩。
形成了五百人长的通道,
「——活儿干得不错嘛!」
有一道奔跑的风,在那条通道中。全身各处展开了百合的纹章,在防盾的屋顶下奔跑的风,肤色是浅黑色,随着纹章光芒增强提升速度,
「做好突击准备!」
这么叫道的同时,他一瞬间到打木桩。一边用奔跑的双足奋力跺地,顶起伏低的身体,一边如此叫道。
「——百合花!!」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26 编辑



第七十六章 『战场的奔赴者』

现在就去
马上就去
就去那里
配点(强行)

有多道视线从天空中,观察到了覆盖着马德堡的光芒如同爆炸了一般增强了。
这是在马德堡西方,停靠在小山丘上的六护式法兰西旗舰“狩猎馆”上。
站在那上面的,一对男女的视线。
沿着木刀拄地的女性的视线望去,只见马德堡的南门,
「尼玛……!居然被打碎了……!」
马德堡南门崩坏了。由于加速了的成政的一击,本就刺穿南门的木桩就好像被打了一下上勾拳一样。
从门的斜下方刺来的木桩的一击把防护障壁撕裂了,破坏了大门。
被破坏了的大门连同墙壁一起,在障壁上开了个洞。
虽然洞口马上就靠着障壁的自动补充效果堵上了,但先头部队附近的机动壳队举着自己的防盾扑进去,抵消了补充效果。
后方,还能看到身穿P.A.Oda制服的轻装工科学生,沿着五百人的走道跑来。这是要把洞口固定下来吧。
有来自内部的射击,还有从市壁上方发出的炮击不间断地阻挠着五百人的走道。可是,后续的部队紧急构筑起了防盾的走道,走道本身也在从后方逐渐进入城中。
「……要侵入马德堡咯!这样可以吗!?十四世!」
「呼,冷静下来辉元。暴力可不行。——对朕的」
辉元右脚的高跟落在了全裸的右脚上。咿,在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全裸面无表情倒向地面之前,辉元半眯起眼,
「啊,抱歉。正想靠近你那一步没想到有只脚」
「那、那个,辉元殿下?」
这时,展开了几个表示框过来的Mouri-01说道。她站到辉元身边,用手比了一下下方。她指着从船上落到地面,站在展开的战士团,
「请看左手边。那是知名的六护式法兰西的特殊部队,法式旧派起床团“早安部队”」
「啊啊,因为僧侣不能参加战斗,就拿“把人唤醒”当借口来揍人的特殊部队对吧。每个家伙都是就算在深夜也嚷嚷着“早安!”拿武器揍人的。——真是有够特殊的部队哈」
「因此,辉元殿下,现在,突入部队正在展开。如果展开达到三成的话就可以依序列突击了」
「几分钟」
「四分钟吧」
听了这话,辉元皱起眉毛。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朝你发火也没用吧」
「那个,朝十四世陛下发火呢?」
这货没事的啦,辉元这么说着踹了一脚十四世。然后,
「也就是说,——换句话说,就是来不及咯?」
「Tes.,我们行动的大义名分是“迎接安娜·杜德利切殿下”。
因此而进入马德堡市区是为了“确保安娜·杜德利切殿下的安全”,所以面对M.H.R.R.,对掠夺进行防御战,原本是这个预定」
「现在这会儿,已经做不到那个了吧?」
「Tes.,由于打入木桩,马德堡和M.H.R.R.旧派的交战业已确定。掠夺变成了双方之间进行的战事。而且,由于我们的行动理由较历史再现的重要性为低,因此现在无法做出干涉」
也是啊,辉元啧了一口望向马德堡。大门附近的迎击已经停止了。但是,因为光的波纹增强了的防护障壁所阻,无法确认到内部。
辉元向侍立一旁的Mouri-01询问。
「——现在为了突入,该以什么内容和各国交涉?碍着你事的话甭回答就忙你的。还有余力的话就拜托了」
「Tes.,按照原本预定,这样的话怎么样呢,向各国抛出“救出安娜·杜德利切殿下”的理由逐步博得支持。换言之,就是控诉M.H.R.R.方面恶用历史再现意图抹杀安娜殿下,这么一个说法呢」
「……似乎是在哪儿听过的论调哈」
「Tes.,是武藏在三河,以及英国所使用的论调。考虑到因为有前例,各国教导院应该更容易认可。三征西班牙、英国已经同意,K.P.A.Italia刚提出成立声明的抵抗学生会等也同意,阿兰陀的威廉总长,以及瑞典的克里斯蒂娜总长也……」
有新的表示框展开。Mouri-01看完它们之后,面露微笑。
「超过五成赞同了。虽然如果在以会议一口气完成很令人兴奋,但如果是处理个别案件的话……」
「在之后的国际会议,威斯特法伦上一并裁断吗。为了在那之前不推翻现有判断在外交上加把劲。——话说回来你啊,这么优秀真是谢天谢地」
「多谢褒奖,不胜荣幸。不过……」
「不过?」
Tes.,Mouri-01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几个表示框。
「与P.A.Oda接壤的各国教导院,对我们的救援行动附加有条件。若救援的动机非得是“有危险”而“安娜·杜德利切殿下遇袭”这一实际状况,不然就不会同意的呢」
「嘛,拿“因为危险”做理由干翻了M.H.R.R.的突击部队的话,与P.A.Oda邻接的那些家伙说不定就会因为“有危险”而被侵略嘛」
「呵,这一点的话不需要担心哦」
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那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全裸。

辉元的视野中,全裸一捋刘海,摆了个造型。
听到了吗,他说道。
「安娜应该会预见这一状况而行动的。毕竟卢娜丝也在一起呐」
「那么,你……」
Tes.,十四世俯视着马德堡的光芒,然后苦笑道,
「——对于战斗状况有所觉悟的人能说是“遇袭”吗。总之,全员做好突入准备。毫无疑问,安娜会把敌人全部引入马德堡的。
为了让朕立下功勋呐」
「功勋?」
十四世向着皱眉的辉元点点头。
「让马德堡浸水,卷入M.H.R.R.应该是安娜她们制订的战术吧。
恐怕,在某个阶段应该会拆下障壁水淹马德堡,自己就乘坐马德堡备下的运输舰脱离。我们就阻止M.H.R.R.的攻击舰艇拦截安娜的运输舰,然后以突击灭了想从马德堡的泥沼脱身的M.H.R.R.。
全都是以“讨灭妄图加害安娜的敌人”的理由呢」
真是的,十四世,叹了口气。
「通过让朕捞到功勋,六护式法兰西的国家地位就能提升……估计是这种打算吧。对于安娜来说,这也是为了让六护式法兰西这一存在能在世界上升到多高高度的行动吧」
「作为兄长来说,希望她能坦率地说“来救救我”吗?」
「你更重要哦,辉元」
听到十四世说得这么直白,辉元一瞬间说不出话来。这时,十四世转过头,
「脸红什么,辉元」
「吵死了你这蠢货。别扯开话题。Mouri-01你也别在那儿偷笑」
话说回来,呐,辉元指着马德堡说。
「那么,安娜在那里面高兴不?」
「Tes.,安娜直到所有敌人入侵马德堡为止都不会露面的吧。为了让朕的口实正确呢。换句话说,——包围战士团完全突入市区的时候,才是安娜“身陷危机”的信号。以此为契机突入」
十四世双手抱胸,露齿而笑地看着辉元。
「呵,所以不是和你说过冷静下来吗辉元。安娜可是很完美的」
「才不是你的功勋咧……!!」
就在她的脚后跟落在他的左脚上的同时。马德堡传来了轰鸣声。那是因为南门的破坏范围更大了。看着这一幕的Mouri-01皱眉宣布。
「——M.H.R.R.,主力中队三千人,以千名机动壳大队为先锋冲入了!」

对于M.H.R.R.的入侵,迎击分为两组。
因为入侵的重装M.H.R.R.机动壳部队正向着河川一侧的道路移动,而轻装的P.A.Oda突击队则向着丘陵一侧的农业区域的道路移动。
在河川一侧看着正在泛滥的易北河的横断面,马德堡阵营进行着射击,而M.H.R.R.阵营则通过机动壳的装甲和防盾的轮换而前进。
而在农业区域一方面,以城壁的上下为基本位置,连续进行着向市区方向移动的侧面攻击。
虽然农业区域原本是栽着果树开辟出农田的位置,但现在果树都被砍倒,阶梯状的农田也崩塌了。全部这一切,都是为了构筑市壁和补强的路障,或者是为了不给敌人留下掩体而砍倒、破坏的。
但是,还是有高低差的遗迹,也有道路。而P.A.Oda的学生们,
「虽然和中东的热风不一样,但风儿很喧嚣!——走你!」
众人双手捏着展开了村斋教谱特有的,不是纸制或羊皮纸而是布制的术带。有的人缠在额头,有的人缠在脚踝,还有人缠在肩膀上,
「Shaja——!」
织入了含有流体的灵丝的术带本身就是流体燃料槽,耐久度也较高。而术式内容与Tsirhc系的戒律重视型不同,在包含有戒律的同时,为了在中东这一环境严酷生存,以及商业关系的术式也很多。
现在他们用的也是,
「乘上风!」
在左右脚踝的外侧,展开了文书型的纹章飞出了金翅鸟。紧接着,
「……向前!」
身穿P.A.Oda的青色制服的人们压低身体,以屈膝向前踏出一步的姿势飞起来了。他们贴着地面飞行,身上缠着几根替代装甲的术带高速地在斜面上行进。
就如同从一个立足点飞向另一个立足点,在高低起伏造成的阴影不断跳跃一般,他们时而转身,时而用手轻触斜面,动作如同舞蹈一般却宛若化身疾风。
对他们的迎击毫不留情。不让敌人如此抵达市区,将敌人逼迫到南方的河川一侧是迎击手们的工作。
设置在市壁上的迎击用大炮正连续炮击着。改派的圣术和旧派的强力但一次性型圣术不同,虽然威力较弱但却是节约的复数式。虽然事先要往追尾式的流体炮里填入替代炮弹用的符筒弹有点费事,但符筒弹同时也是弹仓所以利于连射。
半空中划过几道白色的弧形轨迹,削中了斜面,弹起了土块。但因为命中而被击飞的人影中,大多数都在半空中翻身着地了。秘诀是,
「对冲击术式只集中在左边!追尾弹只会从那边上方飞过来!还有,在中弹瞬间向河川侧跳减弱威力!」
乘在风上移动的术式会因为反冲而破碎,出现了负伤。但是不能移动的人们吧治疗交给了呼唤出来的金翅鸟和精徒,以射击之类的掩护牵制炮手们。
但是,此时又有攻击到来了。那气势汹汹地落下来的是,
「圆木来咯……!」
原本吊在城壁半高处的圆木和石块,因为绳索被切断而沿着斜面滚落。对此,P.A.Oda的男生们沉腰下马,
「怎么!?光是质量攻击啊!看洒家像佐佐学长那样给弹回去!」
「哦哦!在这里接住它们我们就是英雄……!」
「第七、第八小队准备防御术式!」
这时,他们摆好架势之后看到,在下落的圆木和石块上贴着改派的符。那些飞过来的内容是,
「——咿咿!上面写着“中了的话一整年不受欢迎的女性禁制术式”!」
「这、这边写着“中一次将来谢顶率增加10%但你别抵抗抵抗也没用剃发术式”!」
「这、这边的是“变成逆上野状态的逆割礼术式”……!」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被直接命中,一口气有十几个人在不受欢迎得到谢顶的可能性的同时进入等待割礼序列被打飞了。市壁上,负责各个术式的马德堡战士团和女装们,
「哈哈哈!汝不得奸淫!」
「正所谓功名富贵草头露!——见识到改派的坚实了吧!」
「你们去趟上野和摩洛哥再来吧……!」
返回了抗议的射击,又开始了炮击的应对。这应答看似对等,但是渐渐地,P.A.Oda方面被压下斜面的倾向增强了。
但是突如其来地,南门方面的市壁上响起了金属声。
那是破坏声。
然后转过头去的马德堡战士团,
「——啊!?」
伴随着冲击,以数人单位被击飞了。
那是中炮击了。如文字所述的地,中了能把人打飞的大炮的直击。
敌人登上了被破坏了的南门赶来了。他们的先锋,破坏了门侧的大炮向这边冲来的是,
「佐佐·成政……!」
这一声叫喊,被百合花的一击连同大炮一同打飞了。

在从下方的斜面上响起的欢呼声中,成政奔跑着。
从南门侧的破坏登上市壁,看似简单其实却很费功夫。
因为马德堡的防护障壁在被破开的洞口卷成漩涡,无法在破坏痕迹附近架起梯子。
可是,若是跑到防护壁上,就能扫荡敌人的迎击,一直线通向市区。
为此,众人在下方前进吸引市壁侧的注意,在此基础上,
「我就带助跑跳上来确保安全啊!」
这不是使唤斥候跑来跑去干的事嘛,成政有点恨制订这一部分计划的胜家。但是,
……嘛,比起指挥来讲轻松多了,还是这样好。
原本,自己既不喜欢被别人命令或者命令别人。作战之类的也是,通常都是在理解了整体动向的基础上提出「那,我就在这里」,从不指望超出自己理解的出场。
不过,以前是「你丫的,就在这里呐?」这样接受指示的。当时胜家是上司,大概是因为虽然胜家那副德性但还是挺了解自己的,所以他只会把自己只要随着性子撒欢儿向前进的话就能取得成果的位置。
可是,自从成为六天魔军,五大顶之后,虽然有交给利家负责的部分,但整体上来说的训练和出阵的管理之类的麻烦事增加了。前天在IZUMO大闹一番,也是因为那是在集合去马德堡的路上所以才能干的,
……真的,多了好多麻烦事呐……
对于认作主公的信长,成政侍奉信赖,也足够认同。和胜家同样了解自己说「你丫的,就这里吧?」,给与自己确实的位置,做了该做的事就自由了这种放任的态度也让自己过得挺自在。
但是,天性是决不妥协的。
按照史实,佐佐·成政在信长死后,在迂回曲折之后归入了羽柴麾下。
然后,因不满而谋反,最终自裁。
想要这一角色而袭名的理由,就是天性。
毕竟,有着信长这一战国时代最大的标志。这样子的,如同权势的集合体一般的魔王,再加上现在,实际上也正在威胁着整个世界。
自己不是跟着他沾光,而是作为现役跟随着他,他若灭亡自己的现役也随之终结。
对于之后羽柴的天下云云没有兴趣。若是其中没有权势的话,因为有权势才能得到的贵重的自由也随之消失了。自由的空气,正因为是在紧张的时代中呼吸起来才格外美味,而在怠惰的和平中的自由则是“闲”的代名词。
成为威胁世界的力量,但是又在其中自由地生活。为达到这一点,实力是必要的。那是在威胁世界的一派中,能够自由行动的实力。
所以P.A.Oda很有趣。成政这么想着。可是,
「阿利……」
眼前,有着敌人的战士团作为下一个对手。
敌人没有保护城壁上的炮门就逃跑了。
不错的判断。
在自己后方,也能听到搭上梯子的同伴们的脚步声。在此反抗就连几秒钟都争取不了。只会受伤徒增损失。
可是,传来追赶自己的脚步声,还有逃跑了从城壁上一跃而下的人们的悲鸣。成政还能听到眼下的欢呼声,这么想着。
……抱歉哈。
「到我尽兴了为止,迟早会下去的,阿利啊」
奔跑,也不追赶退避的敌人,向大炮打出百合花的一击把它打飞了。
响起了破坏声,也有切开了前线的实感。心中有着,自己正在贯穿着同伴中谁都没呼吸到的空气的意识,
「……!」
成政向前奔跑。可是,刚刚加速,从背后却,
「爆炸!?」
跑过了十多步位置的市壁,从内侧向着斜面爆炸了。
石块飞向了在斜面上前进的众人,滚动着,
「——!!」
欢呼声消失了,出现了疑惑和愤恨的退避。
可是,爆炸不止一处。接着又有第二次、第三次,
「为了封锁在城壁上的移动就破坏了市壁用来攻击吗!?干得不错嘛!!」
成政笑了。本以为这里只是能让自己呼吸自由空气的地方,
……却提升了自由的价值了吗……!
「你丫干的好事吧!?」
市壁一侧,有一道飞入半空中的身影。那身穿白色魔女服的黑翼身影是,
「武藏的第四特务……!」
魔女的视线都不往这边看,放开右手在空中挠了几下。
紧接着,追尾弹就从极近距离飞来了。
市壁碎裂,石块飞散。

成濑不放慢手中描写的速度。面对成政,用强弱分明的三百六十度线条砸去了逆向描绘的集中线,还附送重重有闪电效果的雷击。但是,
「……百合花!」
成政一边奔跑,一边向市壁发出震脚。石砌的壁垒明显上下弹动,
「……哈啊!?」
成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现象。因为震脚的反弹而弹起来的墙面。可以说是石块组成的板状物体崩解开来,拦在了自己和成政之间。
自己画出的攻击刺在了波状弹起来的城壁上,响起了切削的声音。
但是,攻击没有奏效,市壁的防盾被分解,
「……!?」
城壁的石块突然崩碎着向自己飞来。
这是成政一边奔跑,一边从对侧把城壁向自己踢过来。
……干得不赖嘛!
面对飞来的石制散弹,成濑飞翔躲避。
成濑为了追赶用震脚让市壁翻滚,并且一边打碎着一边奔跑的成政,也让自己的翅膀加速了。
在极近距离上,石制散弹和描写的效果线开始互相攻击。
「真是的……!」
叫道。
「武藏要是还不来,真该考虑要不要吃佣兵饭了诶……!」

「——自马德堡方面,临近都市的改派教导院发来报告!M.H.R.R.旧派突入马德堡,其内部有开始交战的气息!——以上」
在武藏野的舰桥内,负责通神的自动人形扬声道。然后,
「Jud.,那么铃大人、“武藏野”大人,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作为副王发出指示。——接下来,请让武藏全舰前往马德堡」
Jud.,“武藏野”向站在舰桥中央的赫莱森说道。她向着眼前,坐在附带安全带的座椅上的铃施了一礼,说着「失礼了」用手从后揽住她的双肩。
然后,铃吸了口气。
「武、武藏……,舰、长……,代理……,向、井、……铃」
虽然声音小,但是音量没有意义。必要的是,
「走、咯」
铃手伸出的方向,她的面前,漂浮起了武藏的模型。
武藏八舰各个排成一横列,垂直竖了起来。
在赫莱森扫了眼的窗外,世界是转了九十度的形状。
过了一会儿,负责通神的自动人形报告道。
「全舰,天上方向九十度倾斜角确定。舰体隐形设定于各部浮上海面四十二处减轻负担。无下落。重力航行用外部隔壁正在展开。——以上」
Jud.,就在赫莱森颔首的同时,出现了一个表示框。它显示出了身处整备格纳库中的直政。在地摺朱雀的桁架上,靠着义肢挂在半空中的她,
『机关部良好。刚才武藏王和阿黛尔的机动壳一块儿滑走了但是没事咧。宗茂老哥和真田那帮子人也在居住区域配发好固定用的符咒了』
不过啊,直政用愕然的语气说道。
『被要求在M.H.R.R.的领土上“航行禁止”,就作为在IZUMO就想干的重力航行短程冲刺的应用而把武藏用弹道轨道给“发射”到马德堡去咧。——武藏王,还真敢想咧』
直政的背后,能看到抱着同样被固定在桁架上的“八房”的肩膀的义赖。他一脸苦笑,
『你们总是这样子的吗!?好厉害啊!』
「并不是总是。垂直的话,诶诶,——是第二次」
『不是在“总是“的中途阶段嘛?这个。嘛不管咧。铃,拜托快点咧。——上路吧』
嗯,铃点点头。她用手从下触碰着各自打开外部隔壁的武藏八舰模型托着它,吸了口气,然后扬起眉毛,这么说道。
「——武藏,向着,马、马德堡,发、发射……!!」

夜晚空气沉淀的位置。位于沿着M.H.R.R.和阿兰陀的暂定国境建立的陆港中,
「————」
向着正上方。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的八舰展开了可称为翅膀的外部装甲。
从张开的装甲内侧,光芒发射了出来。然后,
『武藏全舰,切换为垂直射出进行。——以上』
呼应着说出来的台词,开始响起了高亢的声音。还有风刮了起来。
风并不是被喷出来的。那是风刮开被撕裂的草叶被吸进了武藏的展开装甲部。
这是作为重力航行的准备,产生了重力带的证据。然后光芒增强,高音开始变成快速登上台阶般的律动,
『驱动。——以上』
刚说出来,武藏全舰下落了虽然微小,但还是有几十米的距离。
先是落下,但是在下一瞬间,发生了破裂。
不光是陆港,就连周围的森林和山岳也被震撼了。出现了将树木连根拔起掀飞的冲击波。大地上扩散开一片白雾,覆盖了森林,如同波浪一般从下往上梳洗着低矮的山峰。
然后,武藏的身影消失了。
唯独在上空的乌云中,开了一个大洞。天空中多了一个能看到对面星空的口子。
巨响从那个口子的对侧传来,震撼了整片云层。
那是武藏让自己的方向对准东南方向,向马德堡转向的声音。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29 编辑



第七十七章 『水场的改变女』

为敦促反省
必要的行为
配点(五体投地)

马德堡大教堂的北侧,在稍微有点距离的自然公园中,正在进行着往马德堡准备的运输舰中疏散避难者,以及搬运半球的工作。
在准备好的三艘飞龙级运输舰中,一艘载着居里克等欧洲势力一行,一艘载着正纯和喜美、浅间等极东势力,而在剩下的一艘上正在由“义”和枢机主教宫一同把半球连同着板车一同往里塞。搭载是在阿黛尔的引导和指示下进行的,
「好,啊,那边!那边!是那边哦——,啊,不是那边是这边!」
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发出这样的指示,“义”中的义康这么想到。
……虽然武藏是运输舰,但里面还是这么随便的哈。
身旁,枢机主教宫的肩上安娜和马萨林也是,
『大小姐,听这个指示是如何完成作业的呢』
『……就是呢卢娜丝,应该是我太心善的缘故吧』
可是,枢机主教宫一边拦腰把“半球”连同板车一块儿抱起来,一边对自己说。
『花了好多时间呢。要是没有障壁的顶棚的话,这种程度的就能飞着搬运了』
听她这么一说,义康抬头望向了天空中障壁的光芒。她先用目测估测了距离,然后看了眼枢机主教宫背上的大型六翼型飞行器。然后,
『——和我们的“八房”有同等的飞行性能吗』
『那是机密事项?』
被这么问到后,义康过了一会儿,
『啊』
为了掩饰自己玩儿脱了的心情,义康和肩上坐着苦笑着的安娜的枢机主教宫一同把板车塞进了格纳库。然后转过身,
『——呼。嘛,因为一桩桩的事情太多了呐。似乎注意力不集中了』
「啊—,对不起,咱们的人惹了好多事出来」
阿黛尔从半球的台座上下来到了外头,向这边低下头。
……确实嘛,还真是做了好多事。
『接触到武藏那奇妙的气氛后,我可能有点松懈了。里见是个小国,政治也好经济也好防卫也好,都是不容放松的地方。所以,——关于枢机主教宫的动力系统方面,在先前训练交手的时候可以有个大致的判断,于是不小心误会这个情报是可以共享的了』
『没关系。就当是我们共通的秘密好了』
呐?安娜向着阿黛尔和在格纳库中工作的众人催促着。
虽然格纳库内的设置和固定作业已经开始,但众人都回过头看向安娜,
「————」
所有人都向她回以视线并点点头。有的人用Tes.,有的人用Jud.作答。
这气氛不错,义康心想。这样的光景在里见也有,以前自己进行“义”的整备时,姐姐会做了点心之类的带来给大家,而最近,
……义赖会,带慰问品……
想到这里,义康停止了思考。会将姐姐和那个男人重叠在一起是为什么呢,她想着。可是,
……明明把姐姐和安娜重叠起来也没有不协调感呐……
那么,对于那个男人依然持有否定态度的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义康感觉到了自己的坏习惯。
想到什么的时候,就会把那个杀了自己姐姐的男人当做比较对象,或者是例子举出来。
偷偷看一眼安娜时,下方的从士反倒先于她注意到了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
听她不解地这么问,义康只在心中叹了一口无法用武神的音声素子的气。
『——没什么,该怎么说呢』
离开了里见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见到了以安娜为首的指导者并且得到了将他们与姐姐,还有那个男人重合起来看的机会,自己才注意到了什么。那就是,
……互相重叠的部分确实很多。安娜、姐姐,还有那个男人之间。
因为,他们是指导者吧。
所以,义康心想。因为在这数天的旅程中想了这些,
『我应该见识到更多东西,并认可更多东西才行吧』
哈啊,从士附和地点点头,转向了银色的武神。它的肩上坐着一名少女,
『不错哦。还有很多要发展的东西。——胸部之类的』
『不光是胸部』
不过这么说完,确实有种稍微轻松些了的感觉。虽然这可能不该是应该在这种战场中心想的事情,
……义赖强行把我一起拉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吧。
就算不知道义赖本人怎么想的,但是看到了各教导院的指导者,也明白了些什么。那就是态度,视线的角度,以及自己的坚实和柔软之处。
虽然姐姐不在,但如同姐姐一样的存在正在支持着各教导院。而且,
……那个男人,对于里见也是这种存在吗。
没有确信,是因为出于自身原因的抵抗吧。公私混同,当对自己的想法让步到这一步时,不禁感到有些自嘲。她只是望着现在天空中的光芒,倾听着炮击声,
『这场战斗结束,回到关东了的话……,稍微参观一下诸国也不坏吧。更多地向外界寻求里见的贸易和政治上的关联也不错』
这么一来,在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得到更多的认同了吧。
怎么样呢,这么想着时,下方的从士笑着说。
「旅行的话去武藏很好哦?总之旅费会很便宜」
『每天清早卧榻都会被破坏这一点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什么意思?』
听见安娜用讶异的声音这么问,义康思考起了该怎么说明,
……啊啊。
义康心想。心情,变得轻松好多了。
可是突然,有声音飞入了听觉素子中。那是炮击的连射和,
『……打击?似乎是很大规模的』
『啊啊,因为在南边河川侧的道路上,迎击正式开始了呐』
虽然格纳库内部还在进行着半球的固定作业,但不等它结束从运输舰吃水线到周围附近就已经蔓延开了一层雾。看着这一幕的“义”,
『一旦准备完成,就迅速脱离吗』
『Tes.,防护障壁一消失就马上走,呢。——就是,关店打烊速度点的意思哦』
『出动吗?去南边,河川侧那边』
不,安娜点点头。
『如果不是紧急情况的话,现在原本是保护马德堡的M.H.R.R.改派的登场时间。而且也是与他们协动的武藏的登场时间。要说起来,我们是客人。里见家也是,到目前为止的战斗都是提出“里见家的货物等受损”的理由的吧?』
『——抱歉』
『没有在责怪你所以不用道歉哦』
银色武神的肩膀上,安娜笑了。然后,她如同要保护三艘运输舰一般让武神向北迈出一步,将手搭在了腰际剑鞘上。
很快地,河川方向传来了打击声。
『发出的声音很不错呢。只能说是名不虚传了哦』
照安娜的话说,那里防御的负责人是,
『M.H.R.R.书记,同时也是改派代表。——巴御前的力量不减当年呢』

这条三百米长南北走向的道路,宽度大约有六米。
西侧是土制的斜面,东侧是从道路边缘直插天际的光芒防壁,而在光壁另一侧却有着高达二米的浊流。
北侧,有六门炮并排堵在了街道入口。
从南侧大门沿着道路前来的一千人M.H.R.R.旧派机动壳部队,在沿河道路前进二百米左右的位置上被拦下了。不,正确说是,
「别被推回去……!」
打头的人们被刨去,被打飞,被击穿而逐渐减少。
战士团的减少,顺势变成了队列的后退。
被削弱而后退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正在连射的六门大炮。但是,这些炮口的角度都是固定的,靠着举盾的方法和最前列的轮换勉强可以应付。
问题是,将己方的最前列击飞了的敌人。
那人是,生着两支鬼角的鬼型长寿族的女性。那身穿M.H.R.R.的女生制服,上面再套了一件极东式的装甲,白色的护额随风飘扬的人是,
「巴御前吗……!」
「称呼我为路德也行诸位。因为……」
巴这么说着,左右一挥拎着一对圣谱战锤的双臂。在它们的轨道上,从狩衣一般宽大的袖子中飞出了改派的术式符。那些术式符也不落地,在巴的周围盘旋,然后巴,
「——正是,因为是我构建了改派圣术的基础啊」

六门炮同时炮击,贯穿了六道直线。
目标是身缠术式符的公转运动的巴,以及和她至近距离对抗的M.H.R.R.旧派的机动壳部队。虽然机动壳部队为了防备中弹而构筑起了圣术的防盾,
「喂喂,不要缩着,大家痛痛快快打一场不好吗」
巴扑了进去。
敌人有三列。首先,巴跳入了在自己看来的右列和中央列之间。
她瞄准了左右的敌人,自下而上挥起了圣术战锤。
首先用右手上的战锤,从下向上刮起一般击中了右侧机动壳的右肘。
右侧机动壳的右肘被打折,弹了起来。防盾被抬了起来,炮弹直接命中了它。
因为防盾受到的冲击,右侧的一人身体向后仰着被打飞了。
但是,中央的机动壳面对同样飞来的左边的战锤,让自己向右侧,河川一侧飞扑以躲避。
回避着。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肩膀搭在了在河川侧构筑防盾的机动壳上。
然后河川侧的机动壳用肩膀接住了靠过来的同伴。
此时,巴发出一击。
首先,让挥空了的左手战锤顺势挥起,令身体就像是被拉上半空一般舒展。
下一个动作,是把之前已经挥过头顶的右手战锤,如同摆锤一般向左挥下。
以飘在半空中的身体为支点,将右手的战锤如同抄底一般地挥动,
「脚下空门大露哦」
浑不在意两发炮弹从背部和胸部下方穿过,抄中了被接住因而重心上浮的中央列的机动壳。
与其说是用打击部,不如说是用锤头和锤柄的接口处挂住他将他打飞。
机动壳的身体,连同着防盾一起翻了个跟头。
飞来的炮弹直接打在了他的背上。
剩下那具河川侧的机动壳,在支撑着同伴的手上拿着武装。
那是突击用的粗大长枪。通过机动壳的强化骨骼而得到了强力初速度的一击,向着战锤挥过因而露出破绽的巴的身体刺去。
高速的一击,瞬间划破空气。但是,
「这高度可不行」
在巴这句话的同时,从街道一侧飞来的炮弹砸中了长枪。长枪发出碎裂声弯曲了向上弹起,巴用很无趣的语调如此说明。
「很遗憾,炮击的时机都是我来决定的,所以打不中我的」
这时,从下方绕上来的右锤,追向了举在半空中把巴吊起来的战锤。
一对战锤高举在半空中。然后,
「那么」
巴像是打高尔夫球一般拧身挥动一对战锤,袭向河川一侧的机动壳。
落地和两次打击同时发生。将对手连同着举起的防盾一起打飞了。
向着防盾被撞得向上掀起,双臂被弹起来的敌人的身体,炮弹直接命中了。
河川侧的机动壳高高飞起。但是,在那边,
「……!」
后列的三人,扑上补位了。
这是看准了炮弹的发射间隔而做出的行动。也是巴将战锤向河川侧从上往上捞一般挥起的空隙。所以,三人从侧面突击向了她对着河川方向向上舒展的身体。
左右二人举着长枪,中央一人架起了长火枪。
这是就算在最坏情况下,也以左右二人制住战锤,凭借中央的射击安全摆平的架构。
长枪前刺,射击飞出。
对此,巴做出了一个动作。
就如同被挥起了的两柄战锤吊起来一般,再度将身体向上缩跳跃起来。
巴的脚尖都从刺来的长枪上方越过了。
巴踏在长枪上,轻轻地追加一次跳跃。飞舞在巴身周的术式符确实地跟着她。
以这个高度,子弹从收得更厉害的脚下穿过了。
在同一时刻,巴在半空中将身体转了半圈向后旋,背朝着敌群。
接下来的动作是向上举起双手,那有一对纵向旋回着的战锤。
若是抓着锤柄从前向后挥下的话,之后自动地,成为了一击自上而下的,在双脚两侧旋转的一击。
在半空中发出的向后的两击,正确击打到了持枪突击的两人的脸面。
响起了坚硬的打击声,装甲碎裂,受到反击的持枪两人停下了动作。
就在这时炮击打上去了。
两人被打飞了。
但是,在两人中间,中央的一人舍弃了长火枪冲了上来。他从背后拔出长剑,瞄准了正要从下落转换为着地的巴的腰背部飞扑而来。
一直线冲来。
面对这笔直的攻击,巴在半空中左肩转了过去。然后,
「好好收着」
将向后甩到底的左手战锤,向着中央剑手的突击扔去。
但是,持剑的机动壳挥起长剑,把飞来的打击武器弹上半空。顺势就,
「……!!」
他正打算,向着在半空中转过身来的巴的腹部,用挥下的斩击打去。
瞬间。舍弃战锤的巴的左手,在空中张开手指。
然后她宣布。
「——发动·连续式」

就在巴如此宣告的同时。绕到她肩膀后面的符发光了。
印刷在符上的使用量计量表部分冒起了烟,上面留下一个烫出来的印。
然后,在她一边在半空中下落,一边挥动左手的时候。
随着术式符的四角出现焦痕的同时,一册流体形成的又大又长的书向着她的手上射了出来。
那青白色的,以流体形成的毫无装饰的书,是六米见方,厚不到一米的,
「圣谱抄本。——对于改派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了」
巴用手腕的活动,拿巨大的发光的圣谱抄本砸向持剑的机动壳。
那是纵向的一击。
「圣子像也罢十字架也罢,都是喜欢搞偶像崇拜的旧派玩出来的。既然执着与那些东西,迷失了圣谱抄本传播的教谕和存在了的话——」
直接命中。
在扎扎实实响起的击碎金属的打击声中,巴平静地对敌人说道。
「就对圣谱抄本低头吧」
在把敌人打得五体投地倒在碎裂了的地面上的同时。巴落地了。
术式符上代表使用一次的焦痕完成,和流体的圣谱抄本消失,两者是在同一瞬间发生的。
然后巴向前进。
她挥起左手向着微微后退的敌人阵列,笑了。
「再好好读一遍吧旧派的」
周围的术式符一口气全都发光了,在道路的正上方,直线上,抽出了七本巨大的抄本。
光芒形成的巨大的圣谱抄本在空中射出,一瞬间全都摊开了。然后,就在光芒的书页发出振翅般的声响翻动的同时。
巴压低身体,左手叩击地面,
「AMEN」
向着发出了“哇”的叫声的众多机动壳,抄本展开来打击敌人。
响起了如同惊涛拍岸般的打击声,七下连打撼动了地面。
响起了破坏音,发出哀鸣的数十具机动壳被打碎了。
破碎了。
然后,巴用左手握住了下落的战锤锤柄,向前进。她的身体维持着前倾,如同追赶着正在消失的巨大抄本的光芒一般疾跑向了敌群。
就在这时。
忽然,巴的左手边,易北河的浊流断面发生了震动。
「!?」
巴刚把视线转过去。
克制着易北河的泛滥的光之壁被一切二,横向一直线的攻击飞了过来。

……来了吗……!?
巴的意识飞向了左手边,正要通过的位置。
因为前方也有敌群,所以将正在前行的身体的意识转向左方很危险。
但是,比起这个,突然扑向自己的对手那边才,
……更加危险啊!
那是能将抑制河川流动的防护障壁,尽管是暂时的但还是能切裂了突击而来的对手。他是,
「来了吗柴田·胜家!」
浑身湿淋淋的,但若无其事地渡过浊流,用瓶割的一击割断障壁的男人。
鬼型长寿族,而且还是属于其中战斗部族的男人。
他站在道路上皱起眉毛,扫了眼城镇的方向,
「啊!?魂淡!还以为会离城镇那边更近点的搞啥啊这是!?本来还打算着无视小人物们第一个冲进市区老子好厉害开阿市殿下狂欢节结果搞毛啊!?成政那小子,一般来说对我应该更加尊重更有说服力一点的吧!」
然后,胜家仿佛才注意到似的看向自己。然后,哦啊?他歪着脖子,
「啊啊!?怎么老太婆在这里啊!?被遗弃了去山里睡大觉啊笨蛋!」
「啊啊!?谁TM是老太婆啊!?我还算是小孩子哦!?」
哈!?胜家站直身体。他也不顾湿漉漉的衣服,指着自己,
「哪有你这种萝莉老太婆啊!?」
巴砸去了战锤的一击。

战锤和瓶割激烈碰撞,火花四溅。
互相碰撞的不止是双方的武器,还有两者的距离。
距离五米。拉开这这些距离的巴看着胜家步伐的时机,
……嚯。
她发现了,先前自己攻击的初次动作,和胜家开始动起来是同时的。
……真是个非常能干的家伙。
听说在鬼型长寿族中,真祖直系是像自己这样接近人类的,而胜家这样的战斗系是成立于众神还在天上的时代的。
而不论是哪一方,经历了源平合战以及之后的镰仓时代都大幅度减少了。
自己活了下来,以那些经验强化了自己。
胜家虽然是新近出生的,但如同改造了自己一般地锻炼、强化了。
虽说是战斗系,但年龄应该一百多岁了。听说加入P.A.Oda,也是为了要积累激战的经验。但是,能和自己同时采取行动到这个地步就说明,
「密度很大,亏你能练到这个地步啊!」
「又不是硬糖!别小瞧人!」
紧接着,巴发现自己身体的动作静止下来了。
原因只有一个。胜家的背上,挂在右侧的hard point上的银盾发出了流体光。
圣谱显装“意欲的慈爱·新代”。其发挥效果的内容是,
……介入攻击和防御这些战斗行为,只停止其一瞬间。
不,巴心想。这不是“停止”。
是让人犹豫。
这是出于不得不将对手击溃,以及确定对方的成长的,如同双亲看待孩子一般的,慈爱的视角的。
当然,就算对自己人是慈爱,对于敌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危险了。可是,
……漂亮!
既然拥有同等的速度,那就不能留手。这和因为是同等的,所以就仅凭实力一决胜负的,理想化的交手不同。
这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方法。那就是,
「下克上的信长带领你们的理念吗!?」
「这么难懂的事情谁明白!」
胜家一脸豪迈的笑容,砸下了瓶割。
「赢了就感觉爽!只是这样啊老太婆!」
「那我就很爽啦!」
巴扬声道。然后她转头,在仰起的头顶上方是,
「我的这圣谱抄本,在防御方面可是自动发动型的啊!」
在她的头顶上,已经射出了三本巨大的抄本。
那与攻击防御的行为等等,由带有主观意识的存在做出的举动不同,而是作为条件反射的术式发动。
而圣谱显装“意欲的慈爱·新代”,
「只设想了与有主观意识的存在战斗。——是理想家的武器!」
随着这句话,三本巨大的抄本向着胜家纵向打击直接命中。

胜家用双肩和头部,承受了都没空抬起头来的瞬间打击。
瞬间半条小腿都被砸进地里,
「哦……!」
小腿抉开土壤,差点跪下来。但是,
「——!!」
撑住了。全身因为发力而高热化,汗水变成了蒸汽让周围一片朦胧。
幸好没有抬头,姿势也没有趾高气扬的。弓起的背和脖子,吸收了自上而下的打击。所以,胜家向着埋在土里的脚尖加,
「……!!」
胜家弹起了背部。半空中虽然还飘着三本大书发着光,但毫无看一眼的意思。
「老子最讨厌全是字的书啦!」
巴的动作依然没有恢复。因为初动被强行阻止了,所以有重整旗鼓的必要。当然,虽然己方也要重新发动攻击,但能够联动站直的动作和攻击,在加速的意义上是有利的。
在站直的同时,挥舞瓶割。
而,就在这时。巴忽然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右侧。她扬起眉毛,
「啊」
发出了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的声音。
是声东击西,胜家想。她打算吸引自己望向别处,好趁机攻击。
……洒家才不上当!
「呵!干啥啊你这老太婆笨——蛋死吧!」
从右手边飞来的炮弹,直接命中了右脸。

……刚才好险。
巴心想。因为炮击的时机和位置都是自己决定的,所以还以为把握住了炮弹飞来相关的一切呐。
但是,受到胜家的登场和应对所阻,在炮击方面就失察了。所以,对于先前仿佛让自己回想起那个存在般飞来的一击,自己做出了反应。
如果,胜家从自己的反应中注意到炮击了的话,就是设下了炮击的自己的失态了。
但是笨蛋中招了。可是,
「毫发无伤吗!?」
身体打了个趔趄,双眼也微微失去了焦点。尽管如此,他很快就往眉头施力了,
「呜……!」
意识清醒过来,正要强行活动身体。
虽然发生了脑震荡,但就算身体在向后倒,瓶割还是袭来了。而且,还是如同抽耳光一般的利用手腕挥动发出的高速斩击。
漂亮,巴再度想到。作为战斗系的鬼型长寿族,
……竟能变成如此执着于战斗的存在!!
心中想着,正要开始迎击的瞬间。从背后的头顶上,忽然有两件事重叠着发生了。
是声响和光亮。那是马德堡市外上空,从大教堂背后附近发出来的,
……运输舰的正上方!?
怎么可能,巴这么想着回过头去的视线前方,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航空舰刺入了马德堡的天空的光景。

那是一直线的一击。
从近乎于天顶的位置和角度,航空舰刺在了马德堡的头顶。
三百米级的航空舰。因为是无人航行所以毫不犹豫的激突。
响起轰鸣声,金铁碎裂了。
然后包裹着马德堡的障壁闪起了白光,向着天空发出了强烈的宛如闪电般的烈焰。

成濑一边和疾驰的成政交战,一边看到了这一幕。
「把航空舰当成攻城槌啊!?」
那原本是海怪级,全长三百米不到的M.H.R.R.制的航空舰。而它,从天顶一直线狠狠撞上了防护障壁。
战舰拥有着作为舰艇的装甲和结实的结构同时,全长还缩短到原来的一半。缩在一起的框架在天顶附近严重破裂,四散的碎片如同饴糖一般散在了障壁上。
……要糟……!
招架型的防护障壁,会将承受到的重量向外滑开。但是,不能完全滑开的伤害会蓄积起来,若是不断承担着重物的话,流体就会聚集在那里,发生和硬化相同的现象。
……这么一来,就会变得容易打碎了吧……
就在这么想的瞬间,
「还来!?」
第二艘舰落下来了,成濑心想。
从阴沉沉的天空中,第二发舍身冲撞落下来了,她想到。
却不是这样。
下一瞬间发生的事实是,
「第二艘和第三艘!?」
两发同时,破碎的要因在马德堡的天空中显露了身影。
它们只是一心一意地,向下落着。

对于从天而降的重量物做出反应的,是“义”和枢机主教宫。
『……不好!』
“义”的视线前方,避难的运输舰已经开始上浮。为了警戒敌人的来袭和登舰,并能在脱离时迅速采取机动,半个船身都覆盖了水沫,
『无法着地吗!?——可以从甲板脱离吗!?』
但是,“义”向运输舰发出的话语,被枢机主教宫制止了。
『不行的。如果从运输舰脱离的话,那就正中敌人下怀了。敌人所担心的,是各教导院的重镇们乘坐运输舰这个“无法企及之物”脱离。所以才从上方瞄准的哟?』
『既然这样——』
运输舰缓缓地开始了机动。船体向着西侧的天空倾斜,慢慢挪动身体。这时为了在防护障壁被破坏的时候,避开正上方下落的残骸。但是,
『……还来啊!?』
第二艘和第三艘航空舰,以超音速着弹了。
然后声响从后面响起。像是拍打一般的,如同连甩耳光一般的声音和防护障壁的光芒重叠起来。对此,正下方的运输舰行动慢了,在着弹瞬间没有完全避开。所以,“义”就,
『抱歉!』
她让“义”飞到了最靠西侧的运输舰的侧面。
就在甲板上的居里克等人屏息观察着的同时,“义”用右肩撞上了搭载了欧洲一行人的运输舰上。
“义”完全展开背后的飞翔器,将它们如同蝶翼般张开后,
『……!』
加速了。为了至少能让运输舰躲开正上方袭来的打击范围。然后,
『判断下得好啊,里见·义康!』
枢机主教宫来到了“义”身旁。
『不把外侧的运输舰推出去,极东势力的运输舰也动不了呢……!』
“义”没有点头。
两机只是蜷起身体推着运输舰,加速了。

成濑看到。马德堡全城已经被白色的穹窿所照亮了。
但是,
……防护障壁还在!
白色集中在了航空舰撞中的天空上。战舰落在上面的残骸被光芒挡住,并没有落下来。偶尔还有雨刮器用的术式光如同波纹一般抹过天空,但应该是没有预想到会承受住三艘航空舰这般巨大的物体吧,就只是刮起了一阵风。
不能认为,自己这就是得救了。
在用防护障壁挡住了的马德堡正上方的敌航空舰正下方有,
……莫里斯大教堂和,正纯她们避难用的运输舰啊……!
如果上面挤压着的话,防护障壁是解除不了的。而且因为距离穹窿顶部也不远,所以正纯她们搭乘的运输舰也不能做太大幅度的退避运动。
脚步被绊住了。但是,
「该死!」
在墙壁上奔跑的成政叫道。
「还没碎啊!」
听了这句话,成濑才弄明白敌人的思路。怎么会,她现在心中如此开场,
……易北河的泛滥,不是为了令防护障壁松懈好破门而入吗?
不是的。
然后,成濑一边攻击成政一边想明白了。敌人之所以让易北河泛滥是为了,
「让我们觉得城市危险了,从而让各国重臣们聚集到一个地方避难吧!?然后拿战舰当作质量弹攻击那里,打算一网打尽对吧!?」
这场战斗本身也好,掠夺本身也好,在将各国的重臣们聚集在一处的基础上,只不过将护卫战力分离了出去。
「真实目的,并不是城市和历史再现,而是各国重臣吧……!」
没错,成政面对自己的攻击,一边击打着石板回避着一边说道。
「各国重臣搭上脱离用的运输舰了的话,再用从上而下的连打打碎障壁——」
他一边用自己的拳头击碎四散的飞石,一边向前跑。懂了吗?他指着发出光芒的天空,
「……连同运输舰一起砸碎啦!嘛,我倒是不乐意就此罢手啦!既然正好集合起来了,干脆拿他们做主要目标也不错吧!」
太乱来了,成濑心想。让易北河泛滥,侵略进行到如此地步,如此折腾有实力的人,但他们却说,这一切都是圈套。
……不。
「不是圈套。——既然做都做了,剩下就随你们喜欢了。是这样的吧!?」
「Shaja,回答正确」
成政一边跑着,一边用梳子整理发型,然后他说出来的话是,
「水淹。航空舰砸下去。不过,主公的方针就到此为止了。——如果还能立更大的功的话,就随便我们发挥,就这么回事呐」
哈哈,他笑道。
「如果是几小时前的话,就连苏莱曼那老小子也能干掉了呐。现在看来,这只能等下次有机会了吧」
「————」
成濑在不久前就已经失语了。
……麻烦大了!
敌人的战术,是这样的。
……也就是制定作战,完成了作战的基础上还允许自由发挥呢……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有一定实力的人吧。
但是,却真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
不,成濑心想。自己这些人也是一样,肩负着职务,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明明如此自己却依赖着作战,不越雷池一步,也不自己动脑筋,实在是,
「——失策啦!!」
「事到如今,你才搞懂认为P.A.Oda“不错”的人吗!?」
听到一边奔跑,一边闪避攻击的对手说的话,成濑在内心表示同意。
……思考方式的层次不一样啊。
对于信长的存在,成濑抱有强烈的想法。但是,那并不是佩服。在她心里的是,
「作为敌人好棘手诶……!!」
「那就在这里怀着不足死吧你!!」
成政利用奔跑中的震脚,震动了一大片石壁跳了起来。

成濑加速了。因为愚蠢地减速会被飞石砸中的。所以自己也,
「接招吧!」
反向划出集中线,让石壁反过来向着对方破碎。
然后石弹飞来了。碎片群绽开,飞来了。
对此,成濑加速做出回避。
本打算如此。
「……诶?」
不是石块。别的,更长的东西,封住了自己的去路飞来了。
那是大炮。
……什么时候!?
这个设问的答案很明确。成政之前强烈震脚,让石壁弹起来并不是为了得到防护用的壁垒和可发射的石块。而是为了掩盖飞来的大炮。
「!?」
为了回避而加速的身体,无法躲过大炮。
成濑的右肩被大炮刮中,狠狠撞在了一起。
「——!」
天旋地转的视野中看到了两件事。
其一是,成政向着自己,用力踢来了大型的石块。
另一个是,
……天上……!
第四艘战舰,落向了白热化的防护障壁的天顶。
糟了,成濑心想。运输舰正上方的障壁已经无法顺势接住,凝固住了。这时再挨高速的一击的话,
「要碎了……!?」

巴感觉到了两个危险。
其一,是由战舰的下落造成的防护障壁的崩坏。
另一个,是自己被它分散了注意力。
……对瓶割的反应慢了!
现在,虽然巴打算避过瓶割,
「————」
动作却被认定是战斗行动,停止了一瞬。
防御反应术式已经用过了。
不论干什么都来不及了。
当然进行了再次回避,但尽管如此刀刃还是会命中自己胸口以下躯干一半的部分,巴这么想着。
紧接着。巴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女性的,
「——连结吧!蜻蜓切!!」

随着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一起,圣谱显装的力量被割断了。
在道路上加速飞奔而来的二代所看到的,正是将要倒下的胜家拿瓶割砍向巴的当口。
另一方面,M.H.R.R.的机动壳大队避开了二人的战斗开始登上斜坡。
虽然敌人的大队也令人在意,但现在应该注意的是迫近巴的斩击吧。
巴正打算向着背后再次回避。但是,二代判断稍微差了一点。
所以,二代想要插到两人之间。冲进去之后,用蜻蜓切架住瓶割,这么考虑着,
「哦呀」
速度太快,错过刹车的时机了。也怪自己忙着做巴的受害预测结果分散了注意力。
不好,二代想着,摸索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总而言之,为了不让胜家把巴腰斩了,
「危险是也!」
朝巴提出了带冲锋加速的飞踢。

胜家一瞬间清醒过来。
……啊啊!?
就在眼前,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有个笨蛋,把巴御前给踢飞了。不,虽然自己也想要砍了她,
「危险的是侬好伐——!!」
但是,靠着把巴御前踢飞的反作用力,女性停下了过头的冲势。她脚下微微有点小跳步,将枪尖指向自己,眼睛也看了过来。
然后挥过去的瓶割上迸出了火花。
女性。武藏副长的蜻蜓切,把自己挥出的瓶割弹回来了。
「有意思啊!」
胜家直起身体,一口气向前进。
在街道上,向着城镇的方向,像是压制武藏副长一般挥动瓶割。
「但你想干什么!」
胜家笑着,拿下巴比了比天空叫道。
「最后一击的战舰要掉下来咯!!」
就像是要证明这句话一般,第四艘战舰来了。
它垂直对准了马德堡。那是瞄准运输舰的直击轨道。

「为防止防护障壁被破坏,机组人员以外的都上甲板去!」
运输舰,三舰之中,位于中央的极东势力的舰内,以正纯为首的武藏乘员急急忙忙地行动着。大伙儿一边在狭窄的通道中排成一列快步走着,
「呐呐浅间,你真的不放开我的手?想和我结婚?话说,既然从天上掉下来了那么用你的咚的一下磅的一下梆的一下不就轰隆了?」
「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不过为了对抗M.H.R.R.方面的通神干扰,已经用掉近半的内燃拜气了诶。
上面有三艘舰的话,凭现在的状态我觉得就只能干掉一艘呢」
只能干掉一艘……?众人一脸惊讶,不过浅间无视了。人类这种东西,所有人的基准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为了转移话题,
「总,总之大家,都到齐了吗?正纯和喜美,那个,阿黛尔呢?」
·贫从士:『啊,在的在的。在的哦?』
·浅间 :『啊,已经上甲板了吗?果然好快呢』
·贫从士:『诶?啊,不是的,还在舰内。现在稍微有点脱不开身』
·浅间 :『?是什么活吗?还是在搬入货物?』
·贫从士:『不是的啦,那个,……委婉点说的话,是在更衣吧?你瞧,那种人不是有的嘛,从紧张状态松口气的时候那啥就一下子来了,就像是那样的。所以说呢,既然运输舰都出发了,那就觉得现在是好机会什么的,你想,是有的吧?』
·ANA:『这么说起来,因为我和武神合一了所以就没有了呢……』
·龙 犬:『大小姐。可以判断那是大小姐不需要的行为』
·义  :『嘛,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在合一时也没这种感觉呐』
·贫从士:『啊—……,这样子的好好呢。机动壳的话是办不到的诶—……说起来啊大家』
怎么?浅间和正前往甲板避难的众人不解地侧着头。
·贫从士:『是在修学旅行之前对吧。呃呃,婉转点说的话,要健康管理对吧,呃呃,是要交些什么东西的对吧。呃呃,关于这方面呢。在下记得是不是差不多该上交了呢』
·约全员:『玩儿蛋啦……!』
·浅间 :『总、总而言之,战士团的人在战斗后精密检查的时候,会用那种套装的吧!?我记得舰内也有的,战后就用那个凑合一下!阿黛尔也是在决胜负之后,快点上甲板来!』
·贫从士:『请不要突然给人家施加压力啦!』
就在阿黛尔的文字发出哀鸣的瞬间。舰内广播发声了。
『第四发来了!是正上方!!』

伴随着破碎的轰鸣声一起,马德堡失去了天顶的光芒。
防护障壁被打碎了。
因为一瞬间的反弹和风,防护障壁的碎片如同飞雪般四散。但是,在它的正下方,
「水……!」
由于失去了障壁,易北河那泛滥的洪水化作超过五米的海啸袭向马德堡。
同样地,马德堡中央,莫里斯大圣堂后的自然公园中,之前被防护障壁支撑着的四艘战舰的残骸,
「——来了!?」
下落了。它们的速度一开始很慢,但从下一瞬间就开始加速,
「……来啦!!」
正下方。就算被破坏了也长达将近百米的战舰残骸,以明显的速度向着并排的三艘运输舰落去。
伴随着风声,以及仿佛拍打着城市般袭来的波涛声,从天而降的巨响落下了。
不住破碎着。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45 编辑



第七十八章 『时代的进行者』

是叩门的声响
还是破坏的铁槌
配点(开门的方法)

低空中,铁块落下了。
失去了防护障壁的支撑,合计四艘量的残骸落向了马德堡。
在纠缠在一起落下的四舰正下方,有着三艘运输舰。
西侧的一艘正被两具武神从侧面推着,可能就只有后部会被稍微蹭到一点,但之后的两艘就来不及了。
尤其是位于正中的极东势力的运输舰很成问题。它就在落下的四艘舰的中心位置,而伤了甲板的那帮子人,
「呼呼,虽然想着从甲板上跳下去就好了,但那是不是太大了啊!塞满啦!我那贤明的人生塞满啦!在这样下去人家就会被砸成肉酱和巨乳巫女分不清谁是谁了呢!非常感谢——!喂阿黛尔!别整理内衬屁股上那块了快点过来!变成尸体就能和巨乳合体了哟!?就像是斯芬克斯之谜一样的呢!?早晨贫乳中午贫乳晚上尸体,那么这是什么!?人类……!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哟……!」
「喜、喜美你从刚才开始在说什么呢——呃,哇,这可能真的不行了诶!糟了,我的行李里面还有三盒正在试毒的工口游戏诶!?真挂了的话整理遗物的时候绝对会被说怪话的诶!说什么浅间家的女儿是会把工口游戏带上战场的纯正鉴黄师什么的!」
「那个,在下觉得吧,两位在临死前还是安分一点吧……」
这么说着的时候,上空四舰的下落速度快了起来。
面对那流体燃料泄露出来,播撒着白光落下的巨大铁块,全员大叫。
「玩儿蛋啦——!!」

听到喜美等人的完结宣言,驾驶着“义”推着运输舰的义康转过头去。
那帮子家伙疯言疯语的根本不稀奇。但是,
……来得及吗!?
现在扑过去的话,应该能救到甲板上的两三个人。
所以上吧,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
义康注意到了,在半空中奔走着的那个。
是雾。
稀薄的,由雨转化而成的雾,呈水平一直线在夜空中奔走,
『————』
发出了鸣叫声。
那是像猛犬的,并非嗥叫,而是宣告战斗开始的咆哮的声音。
随后天空被割裂了。透明的热浪奔腾着灼烧了雾气,带起了一直线的扭曲。
回过神来的时候声音消失了。不过,就如同在非难这沉默一般,“义”听到了声音响起。
『——哭泣吧,村雨丸』

夜空破裂,发出了哀泣声。
切裂的声响,追上了雾气和灼烧着它的轨迹并超过了。
雾气形成的雨幕散开,形成了长约一公里半的切断轨道。其后被村雨卷起的云层和雾气所追赶并妆点着,
『————』
落下来的四舰残骸,被打穿了的天空所破灭了。
从中央向左右碎裂而四散的残骸,一半落在了极东势力运输舰的旁边,另一半落在了载着半球的运输舰的旁边。尽管半球的运输舰因为一侧的装甲被削去而失去了平衡,但舰体缓缓运动着,承受住了。
平安无事。
卷起一阵风,坠落物狠狠撞在地上连续响起了如同砸锅卖铁一般的声响。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远处的天空中,一具白色的武神。
用双臂挥下作为灵刀的剑炮的重武神的名字,由迎上去而飞上马德堡天空的“义”说了出来。
『……“八房”!?』

成濑在半空中被接住了。
那是在被大炮的反击打中右肩整个人被击飞,自觉难看地翻了个跟头之后。当时石制散弹瞄准自己飞了过来,确信至少有三发能打中自己。
总之要保护好好使的手和手指,成濑这么想着。还有脸也是。能保住这些剩下的人生还能混过去呢,成濑这么想着,坚强了防御。但是,
「!?」
受到的攻击是软软的暖暖的,还有着熟悉的香味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是,
「……玛戈特!?」
「对啦——」
听到这声音而确信了的成濑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在,自己正在高空中被她抱着。
这里是市壁上方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在热风翻卷中,可以眺望到以马德堡为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
成濑首先确认到的是,
「运输舰……!」
大圣堂后的运输舰。
可是,就成濑所见,喜美正在中央一舰的甲板上跳起祝祷的舞蹈把浅间抱着转了起来。也就是说太好了还是正常状态。
而既然玛戈特在这里抱着自己就意味着,
「咱们的笨蛋总长他们,回来了?」
「Jud.Jud.,我就是为了传达这个才来的呢。我这边因为通神失灵,所以觉得还是直接来比较好。点藏和小玛也正向着这边跑。——还有啊」
玛戈特这么说着,望向了西方。
只见从西侧的丘陵地带中,一股突击的兵力来了。
「那是……」
以前见过。就在前天,还曾经相对过。在IZUMO发生过冲突的他们的名字是,
「六护式法兰西……!!」

「——Vive La XIV!!」
六护式法兰西的武神队打头阵,发起了冲击。
距离大约二公里。武神队从山丘上发动,为冲散在马德堡郊外待命的M.H.R.R.的后卫部队而冲锋起来。打头阵的,为了高速奔跑而轻装化的武神队队长,右手架起破城用的长枪从声音素子中发话了。
『快点!前总长在那水没都市里面等得不耐烦咯……!』
大家都知道,安娜·杜德利切不久于人世了。在此基础上,
『快!』
副队长为了让远处能够看到,把自己插着校旗的长枪高高举起,那上面绣着六护式法兰西和Ecole de Paris的纹章,
『——Vive La Ana!!』
挥起武器,
『——Vive La Mo——uri!!』
『——Vive—— La……』
全员深吸一口气,为了能传到目的地而扬声。
『——Vive La Hexagone Francaise!!』
Tes.,接下来,叫出了Testament。
『快!咱们武神队,可是前总长和他国交涉之后才能成立的光荣部队!』
『展现突击的姿态!』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以三个火枪手为队长的自动人形的近卫队。他们以和武神队同样的高速疾跑向着马德堡在山丘上疾驰。
冲锋。
踢起土块,提升速度的他们背后。在山丘上,有一对由护卫的自动人形们拱卫着的男女。
是路易·十四世而毛利·辉元。
向着一言不发,默不作声,微微皱眉目送着众人突击的十四世,辉元目视着同样的方向搭话道。
「看到了吗?」
「——不」
十四世摇摇头,想要说什么,
「————」
最终还是没说,保持沉默。因此,辉元拎起他的手握住了。
「不要紧的」
辉元吸了口气说道。
「太阳王的妹妹,是月之女神。——虽然今天是月亮还没出来的阴暗天空,但马上就能放晴了。因为……」
就像是在回答她一般,声响传来。天空的中央。从高高的位置上。空气摇动起来,就连地面都为之鸣动的东西到来了。那姿态照在两人身后待命Mouri-01的叫声说来是,
「……来了!」
破空而出。如同推挤开阴云般刺出,以铁槌一般的姿态落下。
「数量为八!是武藏!而且是……,以垂直姿态的下降!」

「到、……了!」
武藏野舰桥内部,铃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开始再度构成马德堡周边和武藏的模型图。
她迅速活动着双手,扩大了模型,表现出马德堡破碎的城门和城墙。然后一口气提高了舰外壁的水位表现,再度做成了正在下落中的全舰的造型。
但是,不能够忘记的是,
「撑……、住……!」
武藏各舰排成一排,正舰尾朝下高速下落着。因为为了让由重力航行造成的垂直射出转向弹道轨道的“发射”成立,从阿兰陀方面一直到这里,都没有进行过加速控制之外的轨道控制和制止。
因为未免现在的武藏像是巨大的炮弹一般狠狠撞在地表而刹车,
「铃大人,全舰体在下落的同时,已经完成向天上侧的转向。现在全速向天上方向进行重力加速,将此作为刹车。——以上!!」
如“武藏野”所说,武藏为了不砸在地上,向着天空回头,开始加速。
这一掉头举动,是参照着在无敌舰队海战时进行过的后空翻而进行的。因此,虽然动作本身是可行的,但舰船的构造本身却并不允许。
所以,武藏承受了强烈的负担。
舰船本身所具有的超重量,将舰体向下拉,主框架和各个构件都在嘎嘎作响。
面对着强度的压力,“武藏”做出了反应。她面对各舰承受的重压,
「接下来将本人持有的控制权进行分摊。全舰,请为了再度加速全力解除舰体压力的现状。——以上」
如同回应着她的话语一般,铃感觉到武藏全舰发生了震动。
「……流动、了?」
铃所得到的感想非常准确。
因为首先,在变成下侧的舰尾侧纵横街道中,被注入了补强术式的流体。
然后,负责调度舰内的自动人形,将支持各街道的框架的可动范围慢慢调整到了最大范围。
在此基础上,计测舰尾压力的自动人形,向“武藏”发出了报告。
「在舰尾侧注水区域进行排水和吸气作业,减轻负重。——以上!!」
在这句话得到许可的同时,武藏全舰带起了一片云。那是因为舰尾排出的水碰上了马德堡的战场中刮起的气流和寒冷的的大气,一瞬间变成了流云。
就如同八根竖立在云端的立柱一般的武藏上,铃笑着,
「停下、了……!!」
吸了口气,
「谢、谢、大家……!」
「Jud.……!!——以上」
舰桥内的全员回应,“武藏”一挥手。
「全舰个别控制的同时继续维持情报交换。——自马德堡集合并收容武藏副会长一行,及总长一行后,紧急脱离本空域!——以上」

有视线眺望着竖立在空中的八根巨柱,以及如同正在支撑着它们一般的巨云。那是落在地面上的枢机主教宫,以及在它肩上的安娜的眼睛。
『呜哇……,看到了吗?卢娜丝。众神居住的神殿穿云破月落下来了呢』
『就如同文艺复兴时期经常描绘的古希腊神话一样呢。构图与构成物虽然很近似,但判断这只是偶然。大小姐』
『卢娜丝你又在说这么现实的评论了』
『非常抱歉。另外,现在是在战场中』
对呢,安娜点点头。她的头上漂浮着三艘运输舰,而其中,欧洲方的舰正向着北方缓缓转向准备前往六护式法兰西所在的西方。
但是,极东势力的舰还没有动。
『武藏总长还没有来呢』
『同行的同伴似乎已先在市壁侧汇合了。判断武藏总长现在,正穿越六护式法兰西和M.H.R.R.的交战区域过来吧』
『第一特务是忍者吧。如果这样,做这种事也会很擅长呢』
这么说着的时候。在头上微微提升高度的三艘运输舰,从中央舰的甲板上看到了一张认识的脸。是武藏的副会长。
抬头见她行了一礼之后挥挥手,从武藏发出的两艘护卫的外交舰降下了。因为武藏以非武装为基础,所以那是加厚了带装饰的装甲的类型。
他们被那个护卫着,准备返回武藏吧。
……虽然很热闹,但也要道别了呢。
但是现在,马德堡全体还在战斗中。
成政他们的轻装部队正在市壁的西侧交战,而在东边听说胜家他们正在利用水没的街区的屋顶战斗。
但是,已经能看到这场战斗的结束,以及之后的去处了。
居里克他们在脱离后,也会为了水没后马德堡的复兴而努力吧,
『武藏接下来要前往清武田。……大家都会去应该去的地方呢。松永他们也是,正在信贵山中望着这一出闹剧吧』
『苏莱曼大人也在一起吗?』
不知道呢,安娜吸了口气。
『总之,这么一来马德堡的掠夺的历史再现就结束了,M.H.R.R.在三十年战争中步向了败北——』
她呢喃道,
『我们,又将时代向前推进了一步呢』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枢机主教宫的膝盖着地了。

安娜感觉到了一股寒气。
这是和以前感到过的很像的寒气。虽然这一阵子感觉抑制住了,
·龙 犬:『大小姐!!』
·ANA:『没关系哦。我还没有消失。会觉得冷,是因为我还暖着』
安娜觉得,单膝着地的姿势就像在俯视街道一样真是太好了。
·ANA:『就像在等着,哥哥他们到来呢』
·龙 犬:『我这就联络上方武藏的炮击巫女!这就解除干扰,马上建立与六护式法兰西的通神!』
·ANA:『不需要哦卢娜丝。——要是这么做的话,哥哥他们就会变成失败了』
·龙 犬:『失败是——』
嗯嗯,安娜说道。
·龙 犬:『会赶不上的』
明白的。
·ANA:『所以就让我们看看吧。现在,在我所推进的时代中行进的人们,会怎么样』
·龙 犬:『——大小姐。请允许我提出一项进言』
·ANA:『什么?』
·龙 犬:『Tes.,——在大小姐弥留之际,请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返还给我』
·ANA:『啊啊,说起来也是呢。主导权设定上,我的上位设定如果不是我陷入危机状况就就不能解除的来着』
所以,卢娜丝说道。
·龙 犬:『届时,若是我做出何种行动,都请您斥责我吧』
是要去哥哥他们那里去吧。因为安娜理解这一点,
·ANA:『谢谢你』
·龙 犬:『您不必对侍女的任性道谢啊。大小姐』
不是哦,安娜说道。
·ANA:『史实中,卢娜丝夫人,可是安娜·杜德利切永远的友人哦?』
·龙 犬:『——所谓永远,又是一个完美的表达呢』
·ANA:『嗯嗯,和你正合适呢』
安娜这么说完,维持单膝着地的姿势叹了口气。她低下眼帘时,周围的声音传入了听觉素子。周围是战场的声音,还能听到几声叫喊声,但是从上方的运输舰上,也能传来等待着同伴们的人们的轻语,以及想要舒缓紧张气氛的交谈。
啊啊,安娜心想。现在除了卢娜丝以外,没人看着自己。不过,
……可能是头一回呢。
这么安静的时间,一直以来都没有呢。她想着。
然后,她轻声嘀咕。
『神啊』
战场中,飘浮在天空中的巨柱下,安娜合起眼,
『我,干得还不错吗?』

弥托黛拉正乘坐在轻轻摇晃着的什么上。
是波纹。
那是恍若从外面包裹住了呼吸和心跳,让身体柔和弯曲起来的轻轻的摇荡。对于这仿佛能让人全部沉浸与此的波纹,弥托黛拉却,
「嗯……」
在浅眠中,她回忆起了古早的记忆。
那是过去的事。
还是,去武藏之前的事。
某一天,自己踏上了“旅途”。
当时自己想要去从母亲讲的故事里听来的糖果屋,但是因为父母互相看了看都说不可能,所以自己就一个人向着森林“旅行”了。
现在想来,那片森林离母亲的森林非常遥远。因为母亲为了隐瞒人狼女王的身份,和父亲搬到了远离自己森林的土地上了吧。
和母亲的森林比起来,那是片小小的,稀疏的森林。但是,那足以让小耗子迷路的森林,在刚开始的一小时自己还是挺高兴的,不过,
……动物们,也是会逃离我身边的呢。
在自己读过的图画书中,森林中的动物们都是很亲切的,就算迷路了它们应该也会帮忙的。
然后在日薄西山的时候,自己就只能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下哭鼻子了。
因为知道谁也不回来救自己了。
因为,住在宅子附近的不管是谁也好,同龄人也好,想要和自己玩也会保持距离。
人狼的家系。虽然自己觉得,大家应该不知道母亲是人狼女王,
……但光是食人的家系这一条,就足够吓住了吧。
之所以进入森林,也是因为自己有所期待,觉得就算没有人来救,动物们的话也应该会救自己的。
但却没有这种事。
就连踏上“旅途”本身,也因为怕有人阻止跟谁都没说。
因为自己不要被人说,糖果屋是“没有”的。
而最重要的是,就算是邻人,也不会救自己的。
所以哭累了,想着算了吧,就在树下的地面上团成一团睡着了,下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乘在了波纹上。
那是母亲的背。
醒过来的时候的惊讶自不必提,当时从树木间看到的星星和月光,还有夜晚的静谧和寒冷都记得很清楚。
而在过去,自己是这么说的
「麻麻,好厉害……」
那是有一种错觉,是母亲将自己带入了这一片光景中的吗。还是说,这是对轻而易举找到迷路了的自己说的感谢吗。现在自己也弄不大明白。
不过,母亲重新背好自己这么说了。
「糖果屋的话,要长大了才能去哦?小孩子的话,会长蛀牙的」
「非得要长大了才行吗?」
「Tes.,长大了才行哦」
但是,年幼的自己确实是这么问的。
「不吃人的话,就不能长大吧?——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不想吃人吗?」
见自己点点头,母亲笑着这么说。不要紧的哦,她说。
「——人狼的长大呢?不是从吃人的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
「Tes.,……是不想要吃某个人的时候哦」
那个时候会到来,会有那种人吗,自己当时万分不解。
不过,自己记住了那一晚静谧的黑暗和星光月影,全都沉淀在了记忆的底部。
「————」
弥托黛拉睁开了眼睛。
并不是个安静的夜晚。
空中飘着云,炮火和铁器的冲突,怒吼和啸叫混合在了一起,
「……!?」
但还有寒冷的夜气,以及母亲的背。

在覆盖着自己身体的母亲的长发和后背之间。母亲极近距离地转向了被背着的自己。
在另一边,从现在自己两人所在的,面朝着森林的山丘上,能看到化为战场的平地和都市。在山丘下,数具武神和无数的机动壳群在为了争夺土地而不住交错,在面朝着河流的都市中,城门和城墙都被打碎,大范围淹了水,好几处燃起了火花和火焰的朱红。可是,
「……武藏来了哦?」
随着确认一般的口气一起,母亲停下了脚步。母亲解开了挽着自己后膝和臀部的胳膊,所以自己能站到地上了。
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地面的踏实感,和从身体前面离开的母亲的体温,弥托黛拉重新对自己的身体有所自觉,
……诶诶。
刚刚醒来的,稍微有点热度的身体,却调整到了只要使力就能得到回应的状态。恐怕,在自己睡眠的期间受到玛丽的治疗了吧。身体各处传来的草药的气味就是证据。另外,
「啊啦?……我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看看母亲,只见她一手捂着脸颊朝着自己笑。
所以弥托黛拉,
「难、难不成……!」
「呼呼,大家一起开了换装派对了哦?」
再一看,只见母亲的身体也包在了和在IZUMO时看的的一样的,以六护式法兰西制服为基础的战斗用礼服。而母亲,
「不过,让男士们避嫌了所以放心哦。纳特你真是的,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因为觉得痒会把身体团起来,——和以前完全不变呢」
「等、等下母亲大人!这是物理性地泄露个人情报诶!?」
「你在说什么呢?——共有了的话那就不是个人情报了哦?」
「差、差劲透了!这自我中心的理论差劲透了!」
没事没事,母亲说。然后,她短短吸了口气。
「——话说,状况真是瞬息万变呢」

人狼女王回忆起了之前经由夜鸟送来的信件上的内容。那份附送内容证明的信上写的是,
安娜和武藏方面交涉,发出了几个指令呢。
其中最重要的是,
「六护式法兰西通过与武藏的停战,……在路易·十四世、毛利·辉元两人的名义下,希望与武藏建立友好关系吗——」
人狼女王用手比了比背后的战斗。
「这个状况,就是那个的证明吧」
「……这么说来,还不是单纯的决定事项吧?可以说是证明了实行力,甚至进一步说是疑似同盟了。而且,还不是对六护式法兰西,而是对总长和学生会长两人友好,……吗?」
Tes.,人狼女王这么说着,在内心微笑了。大概是拜在武藏那困难的状况中生活所赐,对于语言这种东西变得敏感了呢。但是,
「这时安娜的指示。——她说对于武藏,咱们的总长和学生会长两人就算是勉强,也要维持友好关系」
人狼女王察觉到,这其中衍生出来了一个意义。
可能,安娜是在照顾我们吧吧。
大概是自私自利的错觉吧,人狼女王这么想着,对自己的女儿这么说道。
「为了安娜交托的六护式法兰西的未来,帮一把吧,纳特。——因为武藏和六护式法兰西两王的友好,是她的希望」
不过,
「还没完成对你的性能证明呢」
「那是——」
Tes.,人狼女王点点头。
「武藏和六护式法兰西是对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武藏必须要持有和我同等的战力才行。……当然,我这副长和你这第五特务,职责是不一样的就是了」
可是,
「作为追随王左右的你,希望自己会是怎么样的?」
提问的对象,自己的女儿做出了一个反应。
那就是一动不动。
不过,她既没有动起来,也没有逃,更没有后退,只是直直地,
「————」
注视着自己和自己相对着。
……嗯嗯。
不错呢,人狼女王心想。
面对自己这一存在,没有逃跑的女儿真是不错呢。
所以人狼女王微微分开双腿,看着对方的眼睛。
「给你一分钟。全力攻过来吧,纳特。而如果,我不能找到任何看点,只不过是我劣化的复制品的话……」
「就把我打倒在地,剥夺抵抗意识等等所有的一切,带回六护式法兰西?」
「Tes.,想来比我还排不上用场的人,今后对于六护式法兰西和武藏也不会有所助益的。因为有我在就足够了嘛?所以到时候——」
视线增强了。笔直的,已经并非是看着,而是凝视着,
「嗯嗯,——把你从对谁都不必要的地方,带回家里去哦」

听了母亲的话,弥托黛拉首先吸了口气。
……是敌人呢。
虽然是血亲,但是敌人。因为,
……想要把我的一切,全都剥夺掉。
面对母亲输掉会失去的东西,不光是身份或者容身处。意识也好尊严也好,对会在“有无法匹敌的东西”这一事实前全都千疮百孔吧。抵抗越是激烈,压制它的力量也会越强大。所以,
「视情况而定,可能会死,吗?」
「若是你这么意气用事的话,我也就只能回应你了呢」
就连抵抗的想法都不可原谅。那么,
「完全服从吧,……就是这个意思呢」
「呼呼,双亲看到明明还不成熟却想要独当一面的孩子,就想要孩子变成那样子的哦。
所以啊纳特,如果你想说自己不是那样的话,就让我看看,一直以来你都学到了什么吧」
有一项课题。
「请证明,你和我是同等的」
听了她说出来的话,弥托黛拉点点头。
距离拉开五米,和母亲面对面。
现在,大地上有一片战场,空中有八艘的巨柱。
弥托黛拉将它们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是舞台的装饰,再度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
寒冷的空气。
已经就只有这一点是和过去一样的了。就连母亲的身高也不一样。可是,
「就让你看看吧。尽管还不成熟的,……我得到的东西」
话音刚落,双方瞬间发动。

然后,两匹狼的战斗,在无人可见的山丘上开始了。
这是虽然面对着森林,但基本上是荒地的,坚硬的土地。既没有起伏,也没有障碍物。
不过,却是比拼占据位置的巧拙,速度和力量一决胜负的场所。
胜负的走向,在甫一开始倾向就很强烈。
最初的动作,是两者互相弹出身体。
高速跳跃。
初速度较快的人是弥托黛拉。
她利用两次仿佛弹出身体一般的瞬间短程冲刺接近了。那是将自己微微左倾后,弹跳向对手左手侧的带有假动作的行动。
母亲是右利手,所以从左手边发动。虽然自己也是右利,但作为主动方是有利的。所以在左肘突前使出肘突的同时,又发出了仿佛在左肘上滑动一般的手刀。
因为是两人互相冲撞的行动,所以因为反击效果威力上升了。作为第一击无可指摘。
但是,在冲击的瞬间,母亲消失了。
不,还在。可是,是在二米远处。
……身体弹向背后方向了!?
发出了向后的跳跃。虽然只有二米左右,但自己攻击的节奏被打乱了。捕捉对手的视线被错开了。就像是跳出了自己的知觉之外了一样。
「你就不记得,我在温泉时的飞扑了?」
还记得。当时她明明是从上扑下来,但一滴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就浸入了温泉里。
那是由体重移动,以及全身的动作造就的效果,现在的话弥托黛拉就明白了。如果是能初步达到那个动作的现在的话就能明白了。
但是现在,弥托黛拉用视线确认了母亲和自己压倒性的区别。
胸部有区别。不如说,那摇动,
「母、母亲大人!您没戴胸罩吗!?这是犯罪诶!?」
「可是,肩膀会酸的啦」
紧接着,母亲发出一击。
那是缩短和自己之间两米的距离,探身发出的右臂的一击。
呜,弥托黛拉弹动自己的双臂,为了回避而向下缩。
沉下身体。但是,母亲对此却将前探的身体向前倒,矮了下来。
指甲追着蹲下来的自己的脸,
……竟然能做出这种应变!
弥托黛拉呼出一口气,膝盖着地匍匐下来。
在下一刻,指甲带起的风从头上扫过。
母亲是挥动伸出的右臂的姿势。但自己也是提腰伏地的自己。无法做出攻击。
所以,弥托黛拉将脚踝向前弹。
只用脚指甲尖向前踢地面,向背后进行短途跳跃。
为了保持平衡而将腰部猛烈向后突,全身绷紧的话,
……回避!
退后了。
一瞬之间,向后拉出了一米的距离。确保了自身安全,
……攻击!
正这么想着,银色就在眼前飞舞。
仔细一看,那是母亲的长发和后背的颜色。
刚刚拉开的距离被一瞬间拉近,被抢先行动了。

母亲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好快……!
面对向后跳的自己,母亲拉回了向自己刺出的右臂,从背后的方向开始旋转。再加上,母亲的左手指甲已经发出了反手的贯手,在半空中刺来。
「……!」
母亲让旋转中的脚向自己弹来,高高的个头向着左后方旋转着跳来。而且还附带着高速的空旋。
然后母亲发出的贯手,一直线刺来了。
但是,自己的脚因为之前向后的短程冲刺而伸直了。腰向后收着,向前弯折的身体还低着,双臂也在向下弹的状态。
因为四肢全都伸直了,所以无法做出弹动身体的准备动作。
……糟了……!
所谓的经验浅薄说的就是这个。无法将连续弹动身体作为前提。可是,
「————」
弥托黛拉一瞬间作出判断。
用向下伸的左臂,咬向向前伸的左腿背面。然后。
「嗯」
把向前弯的身体,全力向后弹起。
在背脊被向后摆的脖子拉着反弓的同时。左手把从下方抓住的左脚向后拉。
身体被向左拉起,向右转了。
最终得到的,是身体在半空中向右转的动作。
那是紧实的侧转,做出了俯身的姿势。但是,身体的位置确实向右错开了一个身位。然后,
「啊啦」
母亲的指甲,直直贯穿了之前自己的身体所在的位置。
别说是肉了,就连骨头都能带走一两块的一击。
吹过一阵风,由高速旋回着地的母亲,在俯身四周着地的自己的左边和自己面对面。
距离极近。
母亲是将左手刺在自己头上的姿势,自己是弹起弯曲着地的手肘,正打算起身的姿势。
……能行啊……!
母亲不能迎击。因为,母亲的左臂变成了贯手,在自己头顶上伸直了。所以,
……能行……!
母亲做出了抽身而去的动作。
但是慢了。弥托黛拉正要抬头弹起身体,挥起左肘,
「诶?」
却没站起来。
头上。头发上,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后脑勺附近。
那是母亲的左掌。
之前刺到自己头顶上的贯手。她五指张开,捏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弥托黛拉在起身的动作中醒悟了。
之前母亲在一瞬之间做出的,抽身的动作。那并不是要退避,
……是为了让因为贯手而刺出的手,位置对上我的头而做出的动作……!?
然后弥托黛拉发现了。从上往下抓住正要站起来的自己的后脑勺的母亲的手臂。那条手臂上,完全没有使一丝力。
……瞬间弯曲身体,积蓄力量。
现在,正在抬起来的头被压住,母亲伸直了的手臂正在弯曲。
慢慢弯曲着。

人狼女王像是在爱抚女儿一般,用左手抓住了她。
张开五指的手,就在伸直了的手臂的前端。原本这是因为无法弯曲,攻击的初速度提不起来的动作。可是,
「……纳特,头上大意了哦」
利用女儿想站起来的动作,自己的左臂被向上抬了。
手臂弯曲,得到了初速度的积蓄。
而且,还利用了女儿起身的动作。
所以,人狼女王垂下眉毛笑了。
「很遗憾哦,纳特」
紧接着,弹动左臂。全力向下。那直直压下的动作是,
「小时候,你呀,——有趴在地上蜷起身体,像小野兽一样哭鼻子的坏习惯呢。当年在森林里,找到迷路的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哦。也就是说,你一旦有了什么讨厌的事……」
然后,一口气地,
「就不想看外面的世界,得到安全感呢」
人狼女王把女儿的脸向着阴暗的地面面对面地拍了下去。

弥托黛拉在被拍向地面的一瞬间,内心断念了。
敌人的实力太高了。从贯手转变成压住自己头,而且,
……竟然还利用自己抬头的动作积蓄力量……!
临场做出来的,这一事实更具冲击性。完全被压住一头了。
再加上,不光是这种灵机一动,就连机动性也比不上。
自己将人狼的加速,基本上是用在移动和攻击上。
但是,母亲凭借瞬间的判断,在移动攻击防御方面都能够运用上。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加速,作为符合动作和逆转动作,也能用上。
这是经验,和锻炼的差别。
只能够做到单纯的短距离加速和攻击动作的小孩,又对双亲撒娇,被拿出真本事反击了。这就是对于母亲来说的构图吧。
母亲说的没错,就像是在哭泣的时候,寂寞的时候一般,只会被顺势打倒在地。
然后弥托黛拉注意到了。蜷身伏在地上的姿势,
……就是被母亲背着的时候的造型呢。
那么,弥托黛拉心想。
过去,醒过来的记忆,是在母亲的背上。但是现在,弥托黛拉却这么想。我在离开双亲前往武藏之后,怎么样了呢。
一直以来的自己,就像过去在森林里迷路一样,
……我一直以来,就没有,抬起过头吗?
自问的瞬间。答案斩钉截铁地返回了。
「——!」
不,弥托黛拉这么想着,动了起来。

人狼女王发觉了,左手那边出现了动作。
想要拍倒女儿的头的左手。从左手的右下方,五指的指甲跳起来袭来了。
那是之前,女儿想要击打自己左肋的左臂的前端。那手弹动着加速,
……把手腕!?
被握住了。被抓住了,刚这么想着,人狼女王想要拉回自己的左手,
「!?」
在半空中犯了个跟头。
人狼女王压下微微的惊讶,为加速身体的旋转而踢动地面跳起。
然后,因为自己的旋转而躲过被拍倒在地的女儿,
「……」
即将被拍倒的身体在地面前堪堪顶住,利用反作用力全身向左弹开。
自己着地,对方站了起来。然后自己整匀了呼吸,对方深深吸了口气,
「————」
人狼女王,再度和自己的女儿,加强了视线互相瞪着。

就是这样哦。
弥托黛拉将气息吸入身体,焦躁感从身体中消失了,然后这么想到。
……只从母亲大人那得到的东西,已经,并不是全部了哦……?
刚才的武技就是。那是在英国,从直政那儿学来的变形了的摔投技。
「就是,……这样的呢」
弥托黛拉心想。自己,多半是有的。
虽然不能说得很明白,但自从来了武藏之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虽然有所自觉,大致上都没什么好事,而且自己也老是处在受害者一方,但就算这样,还是有真真切切的。
「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想法真不好呢。面对敌不过的对手,只有一死的时候也是有的哦?」
「可是,母亲大人。——如果今后,六护式法兰西和武藏的友好关系破裂,我王他们变成母亲大人您的敌人的话,会怎么做?」
这个嘛,母亲单手捂着脸颊说道,
「会再度去准备吃了他吧,不行吗?」
那就决定了。现在,自己确确实实有了过去没有的东西。
有了要保护的东西。
所以弥托黛拉上下摇了一次身体,四肢放松。这是为了让整个身体能马上弹起来做准备,
「保护我王,以及王妃才是骑士的义务」
「这一点,我这边也是一样的哦?」
弥托黛拉点点头。在此基础上,她向前迈出了一步。
抬起了头,意识到自己和过去不一样了,
「————」
她弹起身体,再度展开战斗。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34 编辑



第七十九章 『约定之地的狼』

过去
骑士
结下了什么因缘
配点(信义)

「弥托黛拉,正在和她的母亲战斗?」
在运输舰的甲板上,皱起眉头的正纯向着浅间发问。
从正和成濑一起与成政战斗的奈特那里,发来了先前已经准备好了的通神文。按照同样也记载着托利一行的行进路线的通神文内容来看,
「是“小弥托给剥干净了做了这样那样的事之后麻麻母性本能发作了虽然被问了有没有能让咪咪变大的咒语但是从结论上来看感觉先要是阿黛尔那样的所以麻麻好像决定下来要不要‘试试’小弥托发散一下了POI哦?”这么说的」
「……最近,我越来越理解这些话是啥意思了,作为政治家来说这是不是路越走越歪了啊?」
……啊咧,对于我来说,意思理解得很清楚诶……!
浅间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总之还是笑笑无视掉了。
在此基础上,浅间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向正纯说道。
「这是第三次的胜负,……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第二次的话,就是之前IZUMO的那次吧?这么说来第一次是……」
嗯,浅间点头的时候。附近的喜美好像在找着什么一般,沉吟着在甲板边缘望着西方。她凝视着马德堡外,化为战场的平原,以及平原另一方的山丘,缓缓地开了口。
「嘛,应该怎么说呢。是八年前吧?我和愚弟去外婆家了所以不知道,但是当时好像在备前IZUMO好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哦?」
「我能够问为什么吗?」
这个啊,浅间看着喜美的方向。喜美马上也点点头,
「我也有点想听听呢。虽然事到如今了」
毕竟,
「如果弥托黛拉能够打败母亲来到这里的话,她也能一雪八年前的过去呢。所以,能告诉我们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这样啊,浅间呼出一口气。然后,
「弥托她,——曾经有一次,下了武藏」

「弥托黛拉大人……,吗?」
这是能听到战场声音的地方。可是在这可以说是战场反面的M.H.R.R.马德堡包围战士团的补给处内,点藏正带着玛丽和托利移动着。
因为谈论的内容,不方便让托利听到,所以自己用了忍术,而玛丽用了精灵术在交流。点藏虽然感觉这对托利不大好,
……托利阁下他……
女装的笨蛋在补给处并设在一起的战士团的营帐中进进出出。每进出一次,
「看啊点藏!洋货!日耳曼系十八禁!从本子到游戏全是宝贝诶!?」
「……M.H.R.R.的战士团,回到营帐之后发觉只有工口系物资消失了是也的话会吓一跳是也吧……」
「?洋货是什么意思?点藏大人?」
不行不行不行,点藏摇摇头,假装要教玛丽词汇而换了话题。
「那个,言归正传,——嘛,弥托黛拉阁下也是,当时的立场很艰难是也啊」
「是袭名了水户的松平一事吗?」
Jud.,点藏确认了营帐之间没有警卫。凭借玛丽的精灵术,虽然自己一行无法被从远距离知觉到,但还是不能大意。然后,点藏一边向前进,
「也有这么一层,……大概是离开了双亲的影响是也吧。刚刚读小等部的弥托黛拉阁下,经常拿没有来武藏的母亲炫耀,然后,对于自己的袭名家系一事,也跟着炫耀是也」
「……因为心中不安,但是对于现在的弥托黛拉大人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然后,玛丽一边安排着不可视的精灵一边问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发生改变的?」
「在升上小等部之后大约半年后是也吧。——您也已经知道了是也哦。水户松平,虽然持有极东第二位的继承权这一地位是也……」
点藏吸了口气,说道。
「——赫莱森阁下,当时还在是也」

「对啊,……因为赫莱森是在十年前去世的,虽然小等部一开始两年还是在一起的啊」
听了正纯的话浅间点点头。一边分辨着干扰和杂音,确认有没有收到新的通神文和实况通神,
「赫莱森她,那个,是元信公的,——诶诶,虽然是正式的子嗣但却是私生子?或者说,诶诶,就是这个感觉,但是武藏的人们大致上都知道这一点呐。所以弥托也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她却对赫莱森这么说了」
这可以说吗,浅间这么想着还要看看喜美的反应,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
看看喜美,却只见她朝着自己,只做了一个把五指塞进乳沟的手势。因为从结论上来说跟狂人打交道没好事,所以浅间还是说了。
「——既然你是不被承认的孩子,那地位就比作为极东后继者的我还要低吧,她是这么说的」
「————」
见正纯露出一脸哑口无言的表情,浅间心里涌上一股焦躁感。呃,那个,她这么开场,
「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在那以后弥托的人格也被好好矫正过了,大家也都理解这一点,或者说现在只是在说过去不好的事情而已什么的,呃,那个,要不把手插进乳沟试试!?要是从里面把奈美拉出来就免费术式契约一次!」
「没什么啦,……小孩子也会做残酷的事情啊。我嘛,以前也会浑不在意地说些伤人的话嘛」
「比如说?」
「嗯。……向装备了假发的校长说“校长老师为什么头上总有条缝”之类的」
·约全员:——审议中。
「啊,喂!为啥又只有我!!」
算了算了,浅间说道。然后,她吸了口气。
……过去的事,对于各人来说都很难以启齿呢—……
浅间再度深思这一点。不过,说出这也是因为,
……就算说出了以前说过的话,也不用在意,是因为知道会被这么安慰。反正大家的关系也已经到这一步了。
虽然可能会被笑着说,又多嘴了什么的,但大家的交情就是这么好。
所以浅间回忆着当时情况说道。虽然,现在的赫莱森不记得这件事了,
「大家听了弥托的话,都脸色发青了呢。但是赫莱森呢,却是这么对弥托说的。怎么说呢,带着好像是一脸放心了的表情——」
言犹在耳。浅间说出了现在依然回忆得起来的一句话。
「——她说“这么说来,我就算不在了也不要紧了呢”」

……就是这样的哦。
弥托黛拉一边和母亲交战,一边想到。她一边挥手,旋身,如同细细分解了一般扑动全身,一边这么想到。
……比起我这样的人,还有心中更加不安的公主在哦。
自己怎么样。
因为人狼家系出身而遭人忌惮,在住地也被当做添麻烦的一般对待过。所以,就想要确立自己的容身处,不想让别人阻碍自己,于是小小年纪就虚张声势。
可是,还有个公主就算是在自己的容身处,也住得辛辛苦苦。
要说自己之后做了什么的话,当时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就从教室跑出去了。
之后也不出家门,蜷身裹在被窝里装病装了好几天。
感觉自己做了很不像话的事情。
对心中比我更加恐惧的人,说出了完全不解风情的话。
但是,自己很快就被带出门了。是笨蛋,没错,那个当时粘着公主只能让人觉得是笨蛋的笨蛋,由公主和射击女陪着来了。
……说“咱们去河边烤肉吃吧!我妈主办的。要是你拒绝的,看,浅间会干在开学典礼上射过的一样的事情哦—”
被破邪之矢盯上,身为骑士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去了河边一看,大家都在,赫莱森和笨蛋坐在自己身边,
……变成了很过分的事情了呢。
弥托黛拉短短吸口气,追赶着母亲,继续追赶着,心想。
自己恐怕在那时,又一次开始了。

「嘛,当时可热闹了是也啊。而弥托黛拉阁下,则是一副想要对赫莱森阁下说些什么的样子是也」
听着点藏一边确认左右一边对自己说的话,玛丽微微笑了。可是她,
「啊,对不起。不过,……也是呢,我也经常看到妹妹这么对待我的。嗯嗯,……明明用不着道歉的,但就是那么一本正经呢」
「Jud.,于是嘛,托利阁下察言观色——」
点藏打手势向前进之后,把手翻过来做了个动作。
做了个用筷子夹起来,递出去的动作。
「作为当做训练一环的惩罚游戏,让赫莱森阁下对弥托黛拉阁下玩儿喂食游戏是也哦」
「哎呀」
玛丽回头一看,笨蛋正一边把战利品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登山包里面塞一边追上来。
……真是充实的逃亡生活是也啊。
不过,拜这个人所赐有许许多多的事发生了变化是也呐,点藏心想。
「当时,弥托黛拉阁下是这样和赫莱森阁下约定的是也。——因为我是实质上的第二位,又是骑士,所以我又保护你的任务」
这是要弥补内疚感,或者感觉到责任了是也吧,点藏心想。
而且,在此之后发生发生了很多事,笨蛋在上作文课的时候阐述了将来的梦想。
……对于托利阁下的梦想,弥托黛拉阁下认可了是也吧。
记不大清楚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说为什么的话,
「可是,弥托黛拉阁下,……因为赫莱森阁下过世了,就想要离开武藏了是也哦」

「诶……?」
听到玛丽的疑问词,点藏点点头。
「弥托黛拉阁下一直期待着赫莱森阁下去世的那次庆典,很高兴的是也哦?听说,她从六护式法兰西方面听说,元信公要在庆典上发表,承认赫莱森阁下为实子了,——她当时就在庆典现场等待着是也。
这么一来,你终于成为货真价实的第一位了,她当时大概是想这么说的是也吧」
但是,
「赫莱森阁下最终没有来到庆典现场。而且,托利阁下也是」
随着自己停了下来,玛丽也微微低下头。
大概是传达了主人的意志一般,左右的王赐剑也微微耷拉下来。点藏对此有点抱歉,但还是喃喃道。
「弥托黛拉阁下发觉,若是元信公不指定继承人令嫡位空悬的话,自己就会变成极东的后继者了,恐怕当时,她是这么想的,——本该保护赫莱森阁下的容身处的自己,却反而剥夺了它」
「诶,可是,这种想法明明是错觉……」
「会怎么想,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是也嘛」
「……Jud.」
大概是心中也想到了,玛丽静静颔首。
然后,点藏鲜明地回忆起了当时的事。
……最终,弥托黛拉阁下还是下定决心了是也吧。
虽然年幼,但还想要负起自己的责任,
「弥托黛拉阁下在位于六护式法兰西南部的备前IZUMO时,想要离开武藏。当然——」
「当然?」
「Jud.,当时,她被等在离机口的人狼女王,做了在IZUMO见到的同样的事情了是也」
当时自己是在远远的甲板上看到的,作为小孩子还是感受到了恐怖。可是,从结果上来说,
「弥托黛拉阁下,没能离开武藏,——就是这样的是也吧」
……就是这样的是也呐。
从那以后,就发生了很多事,过了很长时间。
「弥托黛拉阁下意气消沉了一两年时间,在升入中等部的时间左右就渐渐凶暴起来了是也呐?」
是要想办法找回被母亲打得支离破碎的自己的尊严,并保护下来吗。不,
「——是想要别人取消自己的极东继承权。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大人物是也吧。因此她变得粗暴起来,再加上人狼家系的血脉强烈表现出来,变得能够发挥出怪力了是也哦」
现在想来,她先前想要离开武藏是因为,
……说不定是不想让大家看到逐渐变成“异族”的自己是也吧。
「可是呢,变得凶暴的弥托黛拉阁下就算这样,还是是我们保持距离,没有撒泼是也哦?只是“作为骑士”把蛮横的学长姐们吊打了」
「是一个很容易在女生之间博得人气的位置呢」
「Jud.,——当时的粉丝到现在也还很多是也。但是呢,在中等部过半的时候,她就被诸位学长姐找去喝茶讲数了」
关于这一件事,自己不大清楚。因为当时还能和弥托黛拉说得上话的浅间听说了之后很担心,所以弥托黛拉告诉了她讲数的地点,
……但那是骗人的是也啊……
大伙儿都做好决胜装备等在了那个地点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想着不对四下搜索了之后,
「嘛……,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也,但是在校舍背后找到弥托黛拉阁下时,就发现了仰望着天空哭得稀里哗啦的弥托黛拉阁下,和倒在她的膝盖上,浑身鲜血淋漓的全裸是也呐?」
「……有种发生了什么事件的气氛呢」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但是,直到浅间带齐了治疗术式到来为止,弥托黛拉都一直守在全裸身边寸步不离,从那以后,她就恢复以往的姿态了。
「肯定在当时,弥托黛拉阁下变成真正的骑士了是也哦」

……就是这样的哦。
弥托黛拉一边加速着,一边思考母亲的课题。
自己学到了什么。证明它们,
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弥托黛拉有所自觉,一直以来,自己得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将这一切全部串起来的,是升入中等部后不久的,学长姐找自己讲数那一事。某人告诉了自己,学长姐们在傍晚等在了校舍背后这么一个浅显易懂的位置。
遵守时间过去了一看,就只见某人全裸着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而在远处,看到了哭哭啼啼着逃走的学长姐们“我、我们会告诉警察蜀黍的!差劲!差劲透了啦!!”的背影,就大致上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的,一直以来这人明明都是一直晾着我不管的。
不过,自己一边想着不相干的事情一边把他抱起来时,他说话了。
「对不住啦」
什么对不住的?
「以前说了要当王,但是发生了好多事诶。以前啊,被巨乳的姐姐 “看清楚现实吧”似的说教了。升上中等部了,怎么感觉大伙儿都变成熟了啦。咪咪都变大了,虽然你和阿黛尔没有就是了,啊,稍等,别举拳头。冷静。好乖好乖——不要拳头啊啊啊啊,话说冷静啊。听好。那个,不过啊?不过——」
……不过?
「我啊,迟早会变成王的——所以别放弃啊,就这样」
哈?
「所以啦,那啥,就是这样啦!……于是,要当王嘛。于是,于是嘛,——我会建造能让赫莱森在的国家的。所以」
所、以?
「我会建造能让赫莱森在的国家的。你就做我国家的骑士吧」
开什么玩笑,自己当时这么想。
还记得。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在那个时候,咬牙切齿地这么问道。
「你是要,把我心中所有的欠债,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吗!?」
「傻蛋」
他笑了。
「因为我是一事无成的人,所以接下欠债也没关系啦。
所以说你啊,有欠债的话抛给我就好了。觉得心情不好,消沉了,回忆过去感到难受的话,啊啊,交给我这笨蛋摆平就好了,这样就行了。
而你,就做我建立起来的国家的……,对了,现在就姑且当这艘武藏的骑士吧。这么一来,造好了我会叫你的」
笨蛋,自己当时这么想。做不到的。可是,笨蛋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露出了笑容。
「——到那时,要是我当王称职的话,你就来当我的国家的骑士吧。我觉得,这么做赫莱森也会高兴的」
虽然觉得他在说蠢话,但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泣不成声了。
就算是自己,以前也说过自己的梦想。“想要变成骑士保护大家”。
想要保护,会这么想的起跑线,明明是因为赫莱森。明明以她为始,学习关于骑士的一切,保护公主和大家,是年幼的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任务。
但是,却失去了起跑线。
从那时起自己就走偏了好远,但尽管想着这是无可奈何的想要忘记这一切,却一件事也忘不掉,这里还有个笨蛋要把自己从歧途上带回来。
「既然这样——」
虽然将来,从这里开始,可能会走上另一条路。
但是,不要舍弃梦想继续下去吧,这么想。所以,
「既然这样,如果明白你决定建立赫莱森能够容身的国家,而我能够追随的话……」
约定了。
「我来为您开路,我王。愿您渴求着您失去的,不放弃您失去的」
就是这样。
那之后发生了好多事,作为武藏的骑士开始了活动,升入了高等部。他在那之后一直什么都不说,还以为尽管当选了总长兼学生会长,他也还会一直这样下去,
王,其实什么都没有放弃。
就算知道了赫莱森还活着,也没有变。
肯定,他也缺失了什么。是在赫莱森去世的时候,缺失了的吧。
应该是,他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吧。他过去感觉到了这一缺失。
所以,就算赫莱森还活着,就更想要弥合他因缺失留下的伤痕了。希望再也不会丧失重要的东西。
所以就想要把世界变成自己的。
「————」
弥托黛拉心想。过去自己的心中刻下了同样的想法。
……希望终有一天。
希望终有一天,我王不再背负大家甩来的丧失的欠债,而是能够确确实实地弥合自己的伤痕。
若要为此开辟道路的话,
「……我是!」
前进。就算面对如斯困难,也为了不令王停步而前进。因此,
「不会放弃的哦……!」

弥托黛拉冲刺了。
奔跑。一步一步地弹出,高速行进。
对此人狼女王也弹身,发出了连续攻击。
弥托黛拉毫不畏惧,选择了以极近距离为基础的攻击和回避。
人狼女王也是同样的。
两人撕裂狂风,踏碎地面交锋着。
人狼女王的动作都是一瞬间的,贯手也好指爪也好,都是确实紧追对手的动作。
那是狼的动作。
对此,弥托黛拉改变了动作。
基本上和母亲一样是狼的动作。提高初速度能提升移动和攻击的力量。就是这样的动作。可是,之后做出的行为却不一样了,还在不停发生着变化。
「……!」
从狼,渐渐向着别的什么转变着。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49 编辑



第八十章 『狼所希望之地的所在者』

作为人
承认的是什么
配点(放心)

弥托黛拉的选项,就只有一个。
将弹动身体飞跃的动作,以一直以来更快的速度完成。仅此而已。
弹动手脚的动作,不再以整条胳膊,而是从肩到肘,从肘到肩地,区分为了一个个部分。
细分的动作。
这是面对个子比自己高攻击范围也更大,更拥有着最大速度的人狼女王的动作时,而不得不如此的行动。因为如果是同样的动作的话,就会被赶上,进而输掉角力。
所以,弥托黛拉将自己的动作细分了。
一开始虽然动作散乱,但随着重复而渐渐加入了变化,可不经意间,
「————」
动作,规整起来了。
这是从不断重复的动作中摸索到了正确答案,抓住窍门了。然后,
……不要放开这窍门……!
弥托黛拉感觉,自己和母亲比起来,没有那么多能征善战的才能。
自己是人狼和人类之间诞生的。身体虽然拥有兽类的长处,但又被人身束缚。就算有狼的初速度,但人类的部分又造成了不协调。
动起来的话,那既不完全是兽类的动作,又成不了人类的动作。
是笨拙的身体。
所以,用人类来细分兽类的动作。
以兽类的初速度,做人类的动作。
挥动手臂,屈肘防御,顺势刺出没有准备动作的贯手。
脚下也不单单是高速的短程跳跃,还做出奔跑,转向,攻击的踏步。
不是兽类的动作。是作为骑士,作为战士的战斗术的步法和体术。
将它们全部,通过全身印刻向了战场。
弥托黛拉心想,这就好像是在雕琢自己一般。
如此而构成的短促细分的动作,适于提升重复的次数,就算失败了也容易补正。
人狼女王的指爪和贯手、踢击一次次地掠过,打中自己,刚才右上臂外侧就被指爪削过了,
「……」
但是在攻击命中的一瞬间缩起身体,减弱伤害这一点,弥托黛拉记住了。因为在和鲁道夫二世战斗时,头一回理解了自己的动作,就是因为这个减伤动作。
而随着自己不停动下去,人狼女王的动作也渐渐变重了。
就好像是,野兽追赶自己一般的动作。
曲线的迂回,就算只露出一瞬间破绽就会挥动巨爪高速咬来。
……真是够乱来的呢……!
弥托黛拉这么想着,一次次地抹着冷汗,反射性地回避着。
她动作着,带起阵阵风。
考虑下个动作,继续扑向对手的死角。
以瞬间的判断,切换自己的动作。
和二代的连动带来的累计加速不同,和宗茂的连续加速也不一样。短促多次地进行着瞬间加速和停滞的同时,每弹动自己一次就改变战法。
然后弥托黛拉细分了速度。
每一踏步,身体就飞向不同的位置,在下一瞬间又去了别的地方。
不让自己固定下来,不让自己被捕捉到。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打不过对手。
弥托黛拉充分明白自己是弱者一方。所以,
……所以……
弥托黛拉以全力,用尽一切办法,抗衡着。

「弥托黛拉大人,正在和她母亲战斗?」
武藏野的舰首甲板上,听到接收到浅间发来的混着杂音的“武藏”的报告,赫莱森偏头问。在“武藏”身边,酒井从垂直甲板望向眼下的战场,
「会变成咋样子呢……」
「酒井大人,……酒井大人,您之前有察觉到弥托黛拉大人的母亲是人狼女王吗?——以上」
「喂喂语气很吓人诶“武藏”小姐。——说实话的话你会发火吗?」
「根据内容,判断其是否适合。——以上」
啊—,酒井点点头,嘴里叼着烟管。
「还是不说比较好呐」
「作为妥协来看是个不错的判断。酒井大人,——以上」
Jud.Jud.,酒井点点头,将视线投向赫莱森。
「你怎么看?赫莱森,你觉得弥托黛拉能赢人狼女王吗?」
「不知道结果。不确定要素过多」
嗯嗯,“武藏”做出了表示同意的动作。她把手搭在酒井肩上,
「这就是一般性意见。您明白了吗酒井大人。所以请您节制一下因为“好像很有趣”就用通神带网购看都没看过的不确定节目的黑盘套装的行为。——以上」
「最近的世间一般性意见真严格诶」
这么说着的酒井的眼前,赫莱森却这么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由浅间的通神文传来的过去的事情。那是,
「弥托黛拉大人,在赫莱森过去存在着的时候,似乎和赫莱森有过约定。——要保护赫莱森。而且……」
「而且」
「弥托黛拉大人的梦想似乎是“成为骑士保护别人”吧。
所以,应该怎么说呢……」
赫莱森面无表情,俯瞰着眼下的战场编织着话语。
「赫莱森将这个约定,再次留在了赫莱森的心中。所以,如果弥托黛拉大人也同样将它揣在心中的话……」
「的话?会怎么样?」
「Jud.,——弥托黛拉大人会赢。因为」
因为,
「骑士是不会违背约定的。在所有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弥托黛拉正在与母亲交战。
躲过母亲的攻击,发出自己的攻击,然后再不断重复着防御和回避。
动起来。
向全身各处施加初速度,将为攻击做出的动作一个一个地细分进而高速化。
既不是如同剑术般行云流水的动作,也不是加速术那样提高作为整体的速度。
记在心中的,只有上课时学到了战斗术。
把战斗术,用兽类的初速度强化。
不过只有一点,是和授课时不一样的部分。
不握拳,而是并指成贯手。
因为握起拳头的话,在高速的打击命中时,手指会被反作用力震坏。要说用掌底的话结果也一样。训练时手上戴着手套也是,在减轻对对手打击的同时也有保护拳头的意义。
这里就换成了贯手。
人类的话手指容易被破坏。不小心勾着的话指甲也会被拔掉吧。
兽类不一样。再加上,
——指甲还做了护理了呢。
在白色的手套下,是王给自己选的颜色。之所以不用自己手头的工坊制品,是要一种不是自给自足而是收到礼物的感觉。
弥托黛拉的指尖寄宿着这样的祝福,但不表现出来,发出了高速的贯手。
对速度做出细细的切分,如同不断雕琢着自己般地弹动。
然后,弥托黛拉又增加了动作。
为了想母亲展示自己来武藏之后得到的东西,弥托黛拉在自己的攻击中加入几个手法,
「——!!」
只是毫不放弃地,向前进。

人狼女王从女儿的动作里看出了令人怀念的东西。
那是,人类的动作。
那是在过去,前赴后继地来自己这里的英雄候补们的动作。也是不管哪一个人,都变成了自己的猎物的人们的动作。
是被自己吃掉了的人的动作。
但是,人狼女王心想。他们肯定是答对了。
因为,有以他们的动作为基础,和自己正面抗衡的人存在。那是拥有兽类的血统和身体,但凭那力量胜不过兽类的小女孩。
在胜不了的意义上和他们是一样的。
……但是——
人和兽的混血,诞生了新的相对的技术和力量。
就好像是,被自己袭去的那些攻击和体术拥抱着养大一般,
「——!」
这孩子,有着弱者的武技,但又能到达哪一步呢。
不知道。
不过知道的是,推动这孩子的人的存在。
过去,当自己丈夫的人,拯救了不得不被杀死,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的自己。
而这孩子的王,拯救了不得不被杀死,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的公主。
这孩子是,那个王的骑士。持有着同样的意志和视角。
在奇怪的地方和双亲一样,人狼女王这么想着。
没有随意杀死这孩子的王,真是太好了。
那是让八年前,完全无法违抗自己而哭着道歉的这孩子,在之后肯定也扭曲了的这孩子,不放弃的王。
是个好王。
……那果然是,八年前呢。
人狼女王回忆起来。
自己肯定,在这孩子的王对于成王而烦恼时,介入过了吧。

那是八年前的事。
那个时候,自己累得不行,人狼女王在战斗中这么想到。
把自己的孩子打趴下从备前IZUMO的归途上,心情就是好不起来,就去了趟糖果屋老家。想要稍微休养一下。
然后几天之后,晚上,有两个孩子来访了。
听说是看望住在IZUMO的曾祖母的归途上迷路了。
那是和女儿差不多大的一对姐弟。虽然姐姐对自己抱有戒心,但弟弟兴致很高,在姐姐先睡下之后还和自己聊了很多话。
他老是问骑士道的问题,问他为什么的话,
「因为将来有事要做,所以我要成为王」
是这么回答的。可是,他一副有点没精神的表情,也这么说了。「虽然有想做自己同伴的人,但怎么说呢,大家都变得好快啊。……是不是不行了呢」
当时,自己和他讨论了。
想来自己是失败了。才没有这种事,让他这么认识到才是成年人,但自己却说了「这种蠢事,随着大家长大成人,都会渐渐放弃的哦」。
就好像是,对心怀梦想的小孩说,“认清现实吧”这样的“抹杀”的话语。
少年想要说些什么,自己想着“坏事啦”的时候,他却说「嘛,我一个人也会干的啦」。虽然为了蒙混过去,所以瞒着先睡下的姐姐,开了个深夜的糖果派对,
……难不成,嘛……
少年并没有被我的论调抹杀。明明包括自己在内,有很多人都想“抹杀”他。可是他成了王,
……能注意到真是太好了。
前天晚上。拿脸颊蹭躺在床上的少年时,通过气味察觉到了。本来还以为是错觉,但从他身上闻到的另一种气味,和八年前来访的姐姐的气味是一样的。
大概小孩子们记不大清楚吧,可是,结果就一个。
少年成为了王,女儿成为了骑士。
明白了。咱们家的孩子不要自己,而是希求和王在一起的未来。所以,
「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自己选择的未来的证明,
「有什么能比得上我!」

弥托黛拉向右跳。弹身到母亲的左手侧。
但是,母亲已经转向了自己。
母亲的右贯手像是要贯穿自己的脖子左侧般飞来。
接下。
不是防御。也不是拨开。用手和胳膊防御时只会被突破,拨开的时候也只会被弹回来。
要用的话,就用肩膀。
面对母亲的贯手,如果是由靠近体轴的肌肉集束而成的肩膀的话,是能抗衡的。
兽类不使用肩膀。这是人类的防御。
弥托黛拉一边将左腰向前提,一边趁势弹起左肩。
激突如切削一般发生。衣服的肩部被撕碎布料和供锁部件飞上半空,然后,
「——!?」
被挤开了。就连肩膀都能弹开、穿过的贯手继续飞向自己的脖子。所以,
……左臂!
将被弹开的肩膀下的左臂,从下打在母亲刺出的右臂下。
弹开的话,就输了。所以,
……像是缠卷一样地拧……!
这是在英国时为了弹飞沃尔辛厄姆的千本蔷薇十字而学到的武技。因为在训练时,自己被直政一次次地打倒,所以那动作都刻在身体上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把贯手拧向外侧打飞了。
突破长发的冷风吹到了后脖颈上。
但是避过了。
然后向前进。目标是母亲的左手。现在母亲的身体正处于右手背向外弹开的状态。为了收回右手的动作,正向后仰着。
这是能抓住她的左手腕,向后甩飞的体势。
抛投也是,兽类并没有的动作。
所以就这么做了,目的是一击将对手打倒在地。就算不能把她扔出去,抓住手腕的话也能使用关节技,还能折断手腕。
既有技巧,又有力量。
一点不累。在武藏舰上有和阿黛尔她们跑步,追赶参水跑来跑去的意义上,虽然也有耐久力的锻炼在里面,但是在集中力的持续方面意义更加重大。
能行。
但是,母亲的左手以贯手的形式,带着勾拳的感觉发出来了。
瞄准的是自己的右腹。
不但是致命伤,而且不论是防御也好弹开也罢,这一击都能让自己回到对方的正面。
可是,弥托黛拉心想,自己想要抓住她的左手。
所以弥托黛拉动了。
「掌底……!」
右脚踏前一步,在从脚趾到肩膀高速地细分加速的基础上,弯起了五指将掌底向下压。目标比母亲的贯手稍高。是手腕的部分。
再加上,为了提高打击力,从肩膀向前送出带着拧动的力道。
发出打击。
空气中响起了裂帛般的声响,风轮撞上地面,母亲的手和自己的一击互相抵消。
互相弹开。可是,
「……」
弥托黛拉恢复体势,以初速度弹动身体。
收回的手臂也好,沉下的腰部也好,为了向前扑而抬起的膝盖也好,都以瞬发的初速度,细分了向前栽倒般的动作取消了。
为了追赶对手,在风中,抓向了正在弹开的母亲的左手。
行动。
但是在那一瞬间,弥托黛拉发现视野中的色彩消失了。
「——!?」

弥托黛拉看到,眼前的黑暗。
眼前一片黑暗。一直以来都看到的母亲的头发和身姿,还有服装的色彩都没有了。
所有的只有,山丘上空的夜空。
母亲的身姿消失了。
……这是……!
明白的。因为,那是自己能做到的事。
那是比起人狼的加速,能在更短时间内进行的超高速的短距离加速。
那是只有身为狼和人的合成的自己才能做到的,细分了速度从而完成的加速。
作为兽类的母亲,却做到了这个。

怎么会,弥托黛拉这么想着的同时,看到银发在自己视野的左侧闪过。
母亲在那。
她以再加速取消了因为回避而身体向前载的动作,绕向了自己的右侧。
那动作和自己的果然一样,是细分了的加速。
「……!!」
太乱来了。弥托黛拉对母亲发出感叹。
毕竟,自己和母亲之间,体格也好重量也好都不一样。
能将速度细分了,是靠着轻灵娇小的体格才能做到的。明明不管怎么想都是自己的技巧,母亲却既没有训练有没有反复的学习光靠着依样画葫芦就做到。
……这是何等强悍的实力……!?
那就是人狼。
既是人类,又是兽类。虽然比起自己来说更加靠近兽类,但她靠着兽类的怪力就完成了身为人类才可能做到的部分了吧。
事到如今弥托黛拉才思考起了对手的异名。想到了人狼女王这个词。
但是,双方的位置很糟。
自己是正飞扑向母亲左手方的状态,母亲也是同样的举动。
双方惯用的右手,都在外侧。
那么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拧身,转向对手的方向。
所以弥托黛拉动起来正打算这么干。着地的右脚,向着脚腕施加初速度。
然后在下一瞬间,弥托黛拉感觉到了不协调。
在视野一角的母亲,并没有转向自己。
能看到的,就只有从她的头发向下滴落的银色。那像是展开了折纸的银色的正面目是,
「“银十字”!?」
从母亲的长发下滴落,如同支撑着她的背部一般,立起了全长三米银色十字架。

也是呢,弥托黛拉听到了母亲的话。
「可以说是人狼一族,在自己的存在之外唯一能够获得的东西。那就是“银之武装”。
你的银锁也是,并不是你所得到的,而是人狼得到的东西」
那么,
「……如果想要去人类那边的话,如果想要我见识见识从人类得到的东西的话,——就用作为人类的你得到的东西抵抗人类的一切好了」
知道她的意思。还有之前母亲展现的,母亲细分的初速度的意义也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这种程度的话人狼也办得到……!
自己一直以来得到的东西,以兽类的身体可以凌驾于其上。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自己也非得做出超越不可。
可是,就如同在非难自己一般,银色的十字各处发出了光芒。青白色的光板在中心的空洞部分旋转,十字架的两根短轴一下子落到了射出方向上的长轴前端,卡牢了。
紧接着,听到她转过头来说。
「纳特,让我看看答案吧」

“女武神的神铁槌”发射了。
如同巨弩一般,将十字作为炮身,凌空打出了光柱。
响起了轰鸣声的空间被殴打了。
施以打击力的流体的放出。那便是由此而造成的空间打击。
直径十米。人狼女王确确实实看到了,击溃大地令其变形的打击的后果。
女儿在那。
现在,女儿正要被光芒直接命中。
……怎么样呢?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吗。她抵抗不了人狼吗。
毕竟,银锁,还有这把银十字也是,都是人狼的东西。
身为上代人狼女王的你的外婆,无法拯救认同为友人的人,作为她的遗物而得到的武装。
你外婆的友人是应该死的存在,也做好了死的准备。
然后就死了。
你的外婆她们没能救下她。所以隐居在了森林中,自己则紧随其后。
可是自己在重要的人的帮助下,来到了人世,也结交了称得上友人的人。
……怎么样?
人狼女王问着,啊啊,心里想着。
人狼一族与人类交流而得到的东西,除了这武装之外确实还只有一样。那就是,
「————」
人狼女王确确实实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用双眼,确确实实地看着人狼一族和人类一起得到的东西。
「……怎么样呢!?」
问出口的瞬间。如同从上往下切断流体的爆压一般,那个坠落下来。
是白色的厚重大剑。
那缠着流体的刃口是单刃的。就像是在保护女儿一般,直直落下刺入大地的是,
「——王赐剑一型!?」

人狼女王明白了。这孩子充分做到了对于她自己来说很难的事情。
……没错。
看着女儿握住了切断了自己的流体爆压的剑刃的剑柄。
……纳特。
本以为她是个又笨拙,又任性,尽是不足之处的孩子,
……原来,交到朋友了呢。


爆压被割裂崩碎四散。
骑士们所追随的选王之剑在其中心。被借予此剑的骑士笔直地奔跑。
人狼想要全力转过来。
可是,骑士的速度更胜一筹。在面对爆压时,骑士选择了前进。虽然可能会被打趴下,但选择抵抗已经可以说是自己的义务了。
奔走。
飞出去的剑刃所彰显的,唯有骑士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条。因为不前进的话就来不及握住剑柄,剑刃会被爆压所打飞。
选王之剑,向与骑士的称号相应之人借出了力量。
骑士将那力量,打向了野兽。
「噜……」
咆哮着。
「……哦!!」
发出狼嚎的骑士打出了全力一击。
那是以兽类的初速度作为发射台的,人类的动作。
十字架弹上半空,野兽被打飞。然后骑士结束了呐喊,走出几步。
「……!!」
把剑刺在地上,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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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不足之地的参战者』

去了大地
去了天空的话
之后从哪里
配点(二度捏他)

「……好像结束了呢」
玛丽看到,自己抱着的王赐剑发出来的光芒渐渐减弱了。
在她的一旁,因为差不多要穿过营帐了,所以警戒得认真起来的点藏,
「……王赐剑一型做出反应,大概是对人狼女王阁下的银十字是也吧,不过看飞过去的气势如此惊人,照直说,如果没有被M.H.R.R.方面发现那简直就如同奇迹一般」
「啊,那、那个,对、对不起。……这孩子,好像记住弥托黛拉大人的气息了。那个、这个」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说,但是对点藏说是可以的吧。
所以玛丽虽然感觉有点踌躇和害羞,但还是说了。
「……我想应该因为是不能放着我的友人,又是骑士的危难不管」
听了这句话,点藏微微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沉吟着点点头。
「似乎正是如此是也」
「……Jud.!」
总之还是添麻烦了。二人决定快点离开这里。可是,点藏迅速向背后行动,
「不行!这么多的话不行!」
「啊啊!?那找个地方藏起来明年来拿吧!这些的话绝逼都会升值的!来,在这根柱子上写“点藏在此 埋下工口游戏”吧!」
「拿别人名字骗人来保身做得还真漂亮是也呐!话说这些,大体上不都是初回限定版要输序列号的是也嘛。估计是预订制的,挂上日内瓦拍卖会被顺藤摸瓜的是也哦?」
「哦哦,洞察力好牛逼!不过嘛,前阵子你老爹趁着暂定议会的隐秘任务偷偷买的工口游戏被人检举了哦!」
虽然这对话听不太懂,不过总之确实跟上来了这一点谢天谢地。
然后,玛丽和点藏一同,在营帐间压低身形穿行起来。
可是,刚走了几步他说道。他扫了一眼剑飞去的方向,
「就像狗狗一样的是也呐。通过捕捉个人持有的流体反应是也吗」
「因为是选王之剑嘛,不过……」
玛丽回忆起了古老历史。
「Jud.,……“圣女贞德”是被英国方面抓住的。当时作为刑具的银十字等等原本也是英国制。所以……」
是怎么样的呢。
「搞不好,银锁和银十字,还有王赐剑,可能交朋友了呢」
「……虽然要是咱们那儿或者附近变成传说武器friend park的话很不错是也,但会招致战乱这一点很麻烦是也呐……」
「啊啦,没关系的哟。人狼女王的武器也是防守的武器」
因为,
「“圣女贞德”,也是骑士哦?」
人狼女王的家系,在百年战争中也是那样的吧。应该也作为骑士率领同伴们,然后,与众多骑士们成为朋友。
……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是成为了呢,还是慢慢交好了呢,有很多选项吧。可是,不管哪一条都别否定吧,玛丽这么想到。她抱着王赐剑,就像是要交给另一位持有者一般,
「——好好呢」

「啊啦啊啦,骑士小姐这样子真是没出息呢。……站不起来了?」
弥托黛拉以岔腿正座的姿势,听到了母亲那让自己都没心情点点头的话。
不过,自己不是乐意才正座的。对母亲一发入魂把她打飞了之后,一下子就脱力了,膝盖跪地动也动不了。
就算想站起来膝盖也使不上力。所以,
「没办法呢」
站在眼前的母亲把手插入自己的两肋,扶着自己站了起来。尽管害羞地红了脸,但还是勉强支着王赐剑往前一看,
「母亲大人……!」
母亲战斗用礼服的胸部。在大敞着的胸口,有一道上下切开来的斩痕。母亲看着那个,
「啊,是这个吗?」
母亲用指尖抚过胸间。只见其下,
「……无伤?」
「打中了哦,正儿八经地。现在还留着痕迹吧?只不过是用银十字抵消了王赐剑的流体刃,变成打击了而已。不过嘛」
母亲在自己面前双手捂着脸颊。她用手肘夹着胸部,扭动起来,
「因为被人家双峰夹住,剑速明显减慢了呢。身材好的话防御也厉害呢」
「……作为相反属性,胸部贫瘠回避力高这一点以我的经验已经证明完成了哦……」
好啦好啦,母亲说。她拿起竖在地面上的银十字,用手指轻松地摆弄着,
「——虽然有银十字防御的部分在里面,但你的抢攻还差点火候呢。去哪里补习补习下剑术吧」
听了这句话,弥托黛拉明白了一点,
「母亲大人,那个……」
「我的二胜一败?」
被这么问到,弥托黛拉才实感到战斗结束这一点。可是,弥托黛拉却,
「不,这一回不算数」
摇摇头。理由是,
「母亲大人,……您没有兽变调」

母亲还有余力。那是事实。
变身为野兽,亲身得到野兽的要素的变身,对于人狼来说是满月之夜的技能。但现在既不是满月之夜,天上也阴云密布。
孩提时,母亲经常展露那个身姿。有进行重视人形的变身,让自己摸耳朵之类地方的记忆。不过,
……知道我做不到这一点,就不再变身了吧。
「如果用了那个,全开野兽之力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算是作为你母亲的相对了吧」
「————」
弥托黛拉无言以对。然后母亲点点头,
「而且那个姿态是,嗯嗯,——你爸爸专用的哦,现在」
「……诶!?等、……“现在”!?还来!?」
讨厌啦,母亲扭着身子道。
「那个人也真是的,说什么“这是叫做兽属性的吧!”,因为以前就是喜欢小动物的人所以隐藏素质十足的,诶诶,……添个弟弟好不好?添个妹妹好不好?」
「您、您在说什么呢!?突然说什么呢!?」
「话说在前头哦」
母亲双手搭在不能随意行动的自己的双肩,然后一脸严肃地,
「异种族之间的生产必须要很努力的哦?会怀上你也是,倒推的话,不是在糖果屋的努力,是进那个人家门之后的努力。嗯嗯,父亲和母亲辛勤卧床后的成年人的结晶,那就是你哦,纳特」
「真是个问了也只能听到一堆破事的晚上诶……」
嘛有什么不好的嘛,母亲拿出了符咒,在自己的背部和脚上贴了几张。是消除疲劳的符咒吧。它们急速地发出光雾,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身体轻松起来了。
然后,母亲再次把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听好咯?纳特,你听清楚」
「……什么事?」
「你要追随王这一点我承认了。毕竟让我见识到了好多有趣的事情」
「————」
可是,母亲这么对自己说道。
「那个王,你要快点吃掉」

「——诶!?」
虽然不能马上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但是母亲深深地点点头,继续道。
「麻麻我啊?很中意那个孩子的,嗯嗯,让他加入我们家也可以哦。所以说呢,因为法律手续之类的太麻烦了,你就娶了他吧」
「您、您在说什么呢!?再说,也不是娶吧!?」
「又没有力量又是开心果虽然有权力但又不大够又是没事脱衣服又是和女装很搭这不完全就是女主角嘛。不要紧的哦?纳特」
「虽、虽然扯到认识论了但不能这样子啊!再说赫莱森她——」
「极东是有侧室的呢……」
「骑士!骑士啊我是!是水户松平的袭名者诶!?」
「二重袭名也好什么也好不是都可以的嘛。作为双亲,也应该负起把女儿拉向不得了的方向的责任。纳特你也是,挺身成为六护式法兰西和极东的纽带,不也是骑士所为吗?」
「呜……!」
咱们家的母亲不但不懂退让还善于狡辩,真是难对付。
不过嘛,母亲笑道,推着自己的背。
「好啦,快动起来。——疲劳已经解除了吧?」
「不是,那个……」
弥托黛拉说出了动不了的理由。那既不是疲劳也不是负伤也不是没有精力了。
「肚子饿了……」
这么说完打量了一眼,只见母亲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
「……噗哈……!」
「这、这有什么好笑的!?从和鲁道夫二世战斗到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诶!?」
「真是没办法呢。……来,给」
母亲这么说着,递过来了什么东西。是威化。这用作糖果屋的墙壁的东西是,
「这是,……总长还是谁拿下来的?」
「不,是我拿下来的哦」
嗯,弥托黛拉点点头,咬了一口,然后回忆起了一个事实。
「母、母亲大人!您不是说过成年人拿不下来……!」
「女孩子的话,随时都能变小孩变大人哦?」
给她跪了。然后,弥托黛拉摸索起了裙子口袋。
……还在。
大概,这是玛戈特装进去的吧。
吸了口气把它从袋子里取出来递给母亲时,
「纳特,这是咱们家当砖头的砂糖点心吧……」
自己点点头,母亲侧着头。
「是你的王拿下来的?当作应急储备之类的?」
「不是,那个」
虽然有点迷茫该不该说,但那样的话母亲是不会介意的吧。所以,
「其实,我试着稍微掰了一下就一整块掉下来了……」
母亲过了一会儿就爆笑起来。弥托黛拉咬牙切齿。
「五、五十步笑百步!」
「讨厌啦。因为我,——还年轻呢」
「母亲大人?我把话先说清楚哦!?这么一把年纪还敞着女生制服荡来荡去地现,到底是哪来的工口动画里的造型啊!?是犯罪诶?」
「嘛,纳特真是的,是担心妈妈被别的男人搭讪吗?没关系,妈妈对爸爸是一心一意的哦?」
才不听,所以,弥托黛拉重新放松肩膀之后,吸了口气再度振奋起来。
然后,用王赐剑比了比眼下的战场。
「那么,要走咯!?要边吃边赶路呐!」
山丘下,战场正热闹着。所以,弥托黛拉肩膀扛着王赐剑,向着那边,
「走吧,母亲大人。——大家正等着呢!」

在马德堡外的战斗,主要是在马德堡西侧的丘陵下的广阔荒地上进行的。
为了不让六护式法兰西战士团直通马德堡,包围团后卫的一万人作为防卫队竖起人墙,准备着激突。
六护式法兰西最初作出的突击,是以武神队为先锋的。
八机白色的轻装甲武神。它们借着冲下山丘的势头,冲入M.H.R.R.旧派和P.A.Oda构成的后卫部队。
对此,M.H.R.R.旧派在前线准备了轻装的机动部队。
全员都持有肩部装甲hard point固定型的长枪和巨盾,都是对武神防御用的。在这些比起攻击更加重视接招的盾和枪上,都准备了冲击吸收用的减震器和术式符。
再加上,
「Shaja——!」
在手臂和腿上缠着术带的P.A.Oda的男女生战斗前方。
他们就像是看准了武神们接近的时机一般,压低了身形。
「很好……!」
然后保护着他们身体的术带发动了。
整条术带发出光芒,首先,双臂布带的贴装甲一侧上,出现了模拟成手臂的立体的带型纹章。
它们将光芒向外侧投影放大,实体化了。
最终形成的是巨大的光之手臂。
左右双臂的长度都有四米左右。M.H.R.R.旧派的学生们侧目看着如此形成的光之立体窃窃私语着。
「唯教的唯术。——合成了中东的土著术式和圣术而编成的,简直可以说是异教的术式了呐」
「是叫做天使显现术式来着的吧?因为如果是风精的手臂就会被骂完全是异教了,所以来我们这儿的派遣战士团就用这样天使型的好像」
「嘛,如果是叫做天使的话,对于旧派来说就是“诚惶诚恐”了呐。……看起来的话,就是旧派里说的力天使级的腕部显现吧。和武神对打要是输了的话旧派会很烦……,不,因为K.P.A.Italia被干掉了,所以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吧」
原来如此,有人嘀咕着。然后看着P.A.Oda的学生们,
「那么多心也就没意义了吧。——就靠他们了」
像是在回应一般,P.A.Oda的学生们回了一礼。
「就算是信任立场也是各种各样的,真麻烦啊」
啊啊,某人回答。
「不过,战争倒也不坏。有敌人,有作战,有任务,打不赢就输掉会失去什么的话——」
啊啊,另一人回答。
「能够遵守着各自的行事作风,顶着表面方针协动。——和平的话这可不行」
大家笑了。
可是在他们的正面,白色的武神们逼近了。距离很近。冲突也近在眼前了。
所以众人凝神戒备起来。
M.H.R.R.的机动壳部队展开了各自的机构和术式,
「P.A.Oda,你们做不到的事,我们来做」
就像是在回应他们一般,P.A.Oda的学生们高高举起装甲的巨大手臂,这么说道。
「——那么M.H.R.R.,我们也完成你们做不到的事情吧」
众人都笑了。
那么,这么说完,提腰做出防御姿势。
此时八机武神突击而来。
金属的冲突声,和呐喊声响起。

「……」
武藏野舰桥上,铃隔着“音鸣小姐·改”捂住了耳朵。
战场上冲突的声音。尤其是一开始时相撞的声音中,有许多噪音所以很难对付。所以,
「那么,铃大人,请允许我平均化自战场周边抽出的声音。——以上」
嗯,Jud.,铃点点头,让她微微减轻战场传来的声音并将其平均化。
原本好像是控制祝词的术式,但加了这个的话,
……就变得,混杂起来了呢。
就像是庆典时的街道一样,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有失谨慎呢。再加上,
「铃大人,由于战场中的对话大多有伦理性限制的必要,请允许我作为伦理限制的一环施加试验性的情报处理相关术式,为战场对话添加语尾后重放。——以上」
嗯,点点头后,战场传来的声音音量都变得轻佻起来,再加上追加语尾处理,
『再来!好像往这儿再派来点儿增援的赶脚~』
『呜啊啊、魂、魂淡!好像好处都被占去了的赶脚~』
『第七小队!好像稍微整顿一下指挥系统的赶脚~』
虽然说出来的内容没变化,但气氛上轻松了许多。
能应付了。
嗯,铃点点头,动起手来,制作战场中人们的分布图。
大致上,大家要么在固守着不动,要么在迅速移动着,要么在大幅度挥动手臂。
然后好像还有和他们在对抗着似的很大的人?在。这是,
……和“武藏野”小姐她们,很像的人们。
是自动人形吗?啊,是武神呢。
总之有各种各样的人在。
铃在半空中用手接触到各人的模型,轻轻击打拉长制作起来。像这次这样有很多人的话,调整造型稍微要花点时间也无可奈何。
大概是理解到这一点了,站在一旁的“武藏野”,
「分队的表现等,看来很困难呢。想来最好稍微摸索一下铃大人您专用的,更好的表现形态。铃大人您若是有什么建议的话,烦请不吝赐教。——以上」
「嗯,谢……」
铃这么说着,稍微有点在意,就问道。
「……添麻烦了?」
「——哪、哪里的话!若这添麻烦的话,无法做出概要表现的自动人形之流非但是麻烦简直就是完全的存在否定了!——以上」
好像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几名自动人形低下头互相拍了拍肩膀。对此“武藏野”也点点头,
「铃大人,和我们这些依照规格的人不同,我等判断人类是不公平的存在。可是,判断所谓不公平,只是表示其欠缺公平性,并非只有欠损的部分,在多得的方面也有不公平的部分……」
她用手触碰着战场的模型,这么说道。
「判断人类可以将自己欠损的部分通融地作为“概要”而总括起来。而多得的部分又通融地作为“概要”而扩大化思考,得以轻松应对也好,将多得的部分当作“精密”变成自己的武器也——」
嗯嗯,
「因为人类不公平,所以谁都是不合规格的。铃大人,若是您能将那些出格的部分分给大家,判断武藏的航行将更加优良。——以上」
「……嗯」
铃点点头。
「加油,呢」
Jud.,铃听着这句话,心里想着。为了只会让人想到自己的优点而努力吧。至少身处这里,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这么想比较好。
……希望赫莱森能,取回全部的一切……
「嗯」
铃这么想着,扩展了自己的范围。
战场做好了。还有大家的运输舰。山川街道山丘森林也做好,还有六护式法兰西的舰船,
「……?」
怎么回事,铃心想。
战场变动的附近,下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加上,
「……南?」
铃感觉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但是可以捕捉为“概要”的东西。
然后,就像是要牵引走意识一般,战场被声响笼罩。那是受到武神突击的M.H.R.R.和P.A.Oda的战阵中发出的,可内容并不是哀鸣,
『好像要迎击咯的赶脚——!』

冲突的过程,就好像是向厚实的集中区,插入八把锋利的匕首一般。
在初期阶段,八机趁势撞来的六护式法兰西武神,一口气冲入敌人集团的过半处。但是,途中武神的队长机发出通神。
『全员,回到原位……!』
队长机和副队长机,还有另外四机都来得及理解了指示。他们起身做出高速的后跳步,从被切断的集团中脱身而出。
突击用的长枪从肩膀的hard point上卸下扔掉了。因为,
『他们想把我们引诱进去!』
受到攻击的敌人并没有被远远击飞。所有人都用盾和枪抵着自己,用巨大的手臂扛下来,
『让身体中心上浮,随着我们压上就顺势退下!——这些人建立的不是单纯的防御阵!是要接下我们再包围我们的布阵!』
武神们刚从全力的突击姿势转变为戒备时,
「Shaja……!」
P.A.Oda的学生们将同伴们显现的天使巨臂当作踏板高高飞起。脚下包裹着风的移动术,然后那数十人一边撒布着金翅鸟,
「……!」
被显现出来的天使巨臂的打击,向着动弹不得的武神的脚、躯干、脸部等处连续发出。光之臂碎裂,布带四散,可是,
『不用管!赶走他们!』
武神队轻松地切割着敌阵。向下挥舞双剑,弹开切断近处敌人的长枪,挖开盾牌,用剑脊打飞飞过来的敌人。
武神们的突进前进着,M.H.R.R.和P.A.Oda在接招。武神以力量,人们以数量对抗,这力量乍看之下势均力敌。但是,
『——跟上来了吗!』
就像是在回答武神队的话语般,有人影从他们的背后赶上来。
从山丘上奔驰而下的三个火枪手队,同数百具的自动人形一起组成了方阵体系。

六护式法兰西火枪队一直线地突进。密度很高,但是步伐不见紊乱,
「展示自动人形的统制带来的高速化吧!」
随着先锋的三个火枪手之一,女性型的安利的话语,三个方阵齐齐点头。
「——Tes.!」
和回答声一起,战斗装备的侍女型自动人形们步伐整齐地开始奔跑。
目标是敌阵。而且,还是密集在武神边,所以外缘部变成背对状态的阵型。
对此,M.H.R.R.和P.A.Oda中,西侧外缘部的人们急急转身,但没赶上。
因为对武神构建了圆形的密集阵,所以就算想要转身面对来自单方向的敌人,但相邻的人之间转身的角度不同,反而造成了困扰。
火枪手队正冲向那里。
但是,就在火枪手队逼近到距离还剩一百米的时刻。
忽然,又一个战阵出现了。

「下!」
向着南方天空不解地侧着头制作着像是云彩一样的东西的铃,小跑着返回战场。
下方。战场的下侧。从那里又到来了一个战阵。
……认识!
曾经只体验过一次。那是英国。在和这里不同的地面上,因为包围的感觉不同,所以没有联想到一起。但是行动起来在半空中出现的就是,
「一样,的……!加贺的,人的……!」
敌人从下方来了。
大地的底部。百万狱的死者(million geist),从地底下爬了出来。

那既不是南北,也不是东西。也不是从天而降的。
「能赶上真是太好了。虽然预算很少,但是快着点吧」
和响起的声音同时,那个战阵出现了。而且还是正下方。从地面下。
「……!?」
从自动人形们齐齐制动的脚下和眼前,首先有惨白的手伸出来。
是骨臂。
然后就像是被骨臂拖出来一般,额头重叠镶嵌着四枚硬币的骷髅头出现了,身体出现了,提起来的膝盖和腰出现了,留在最后的脚也出现了。如此出现的,是动白骨(living bone)的战士团。它的真面目是,
「“加贺百万G”,总之先一万,——上上看吧」
发出声音的,是南方天空。那里有一个如同剥离般从舰首开始缓缓出现的舰队群。
每一艘,都是并列描绘了M.H.R.R.和P.A.Oda纹章的航空战舰。几艘战舰还残留着交战的痕迹,但每一艘都直直航向这里,正在下降。
先头的战舰。站在四方形的船头,肩上坐着小小的妻子,手中托着金币的身穿红色制服的身影是,
「六天魔军,五大顶的四-二。——前田·利家,要参战咯」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0:54 编辑



第八十二章 『崩塌之地的使者们』

积累起来的
是生者还是死者
配点(经过)

来自地下的军团,参与到了战场中。
由结果来说,正准备对包围战士团发动打击的三个火枪手的近卫队,在敌我之间遭遇到了白骨的军团。
从地面涌出的敌人虽然有着骨架的形状,但其实是寄宿着死灵的流体的产物。但是,因为是骨架的形状,所以形成了方阵外缘的提着长火枪的自动人形们,
「——判断射击效果低下!」
「那么中核队,长枪阵出动!」
长火枪的外缘队齐齐翻身,拎着长枪的队阵从她们身后涌了出来。身穿战斗用侍女服的她们沉腰以稳定姿势奔跑。以向前刺出固定的长枪,撞上了骨架群。
碎裂折断。然后注意到,
「判断骨架子的动作笨拙迟缓!」
那么这就是,
「可以判断,这是依赖数量优势的人墙……!」
这是由一万具灵体形成的,迟滞用防御阵。
所以侍女们先退后了一下。这是受到控制的行动,全员齐齐后退十多米后,
「……再冲一次!」
撞上先头的一列,流体的白骨们就被枪尖击碎。
白色的碎片在夜空中散布,然后刺出的长枪划过弧线垂直立起。更有甚者,
「突击前列,退避!」
结束了攻击,竖起长枪的一列向右错开一步,以后跳后退了。此时,在她们左边,后列的人拎着长枪就冲上来了。
这是以轮转达成的连续突击。
片刻不停。
面对一万的总数,侍女们约有六百人。而突击队列是一百人为一单位,除掉长火枪队的话分成了四列。但是每一击她们就能不断确确实实地给敌人造成近百的损失,不断地折断着,另外,
「上啊!」
残留在两翼的白骨部队,由三个火枪手负责。在右边有着从空中召唤了四把巨剑的安利,在左边是将地面如同书本一样提起来连同白骨一块封闭起来的阿尔曼,而向着两翼,张开了左右双臂作为炮台的武神型自动人形伊扎克顶天立地着。
接受了他们的援护,突击队只是笔直地刺出长枪,最终,
「看到了!」
确确实实地看到了扫灭敌群的武神的身影。
所以侍女们举着长枪,发动了最后的突击。
前进。奔跑。因为知道先锋刺穿了敌阵,所以全员早已化零为整地压了上去。
「全速——!!」
冲刺着,刺穿着。
此时,突如其来的动作施加给了她们。
来自于她们的背后。从正后方,忽然向她们发出了打击。

三个火枪手之一,女性型的安利,从共通记忆中得知了同伴的疑惑。那是无数的疑惑,从统计学上来说是“什么鬼!?”这一对不明的正体发问的疑惑,再加上,
——从背后!?
所以安利回头看到了那个。
有敌人。是骨架。可是,形状不一样。不再是先前击碎了的,无力的,有人类骨骼的骨架了。
那里有着的,是汇集了骨头形成的人形。那是身高有三米多的,形似巨猿的姿态。
那里有着聚集了流体的骨头,不光是骨骼,还形成了肌肉状组织的野兽。
「这是——」
在视野下侧,答案动了。
碎了一地的骨头们缓缓溶解了一般,聚集到了一起。
某些骨头变成了一束手臂肌肉,某些骨头变成了胸骨的一部分,叠加在一起。
随后在受约束的行动的最终,形成了手臂,形成了脚。因为长度而不合适的骨头并未抹消自己的主张,最终形成的东西四处都有原本骨头的折断痕迹和尖端刺出来,左右长度也不一样。从埋在额头中的经开孔加工的古盾硬币中,细细延伸出了寻找猎物般的红光。
最终形成需要几秒钟。数量上加起来是,
「大约,一百具……!?」

一百具从白骨转化来的东西的身高,大约有三米。那有点像是巨猿形状的东西身体前倾着双手触地用双足奔跑,再加上忽然挥起手臂,
「……!」
以高速的身体冲撞,从背后将自动人形们撞飞了。
因为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所以侍女们的反应慢了。而且,白骨形成的巨猿们下手不留情。它们以野兽的动作飞扑而至,
「——!!」
发出咆哮,向侍女们发动攻击。
侍女们随着破碎声一同飞上半空。虽然她们架起长枪,刺了出去,
「不管用……!?」
它们是拥有百具骨架密度的人形。就算是突击用的长枪也无法贯穿,折断了的,被折断了的也比比皆是。
但是,有群人取代了长枪阵出动了。
是之前形成方阵外缘的长火枪队。她们压低身体,以单膝跪地的姿势扑到了长枪阵和敌人之间。举枪,联动了视线的动作和手臂的动作,以这简易狙击系统瞄准了白骨人形。
要击碎的是关节和连接处。向着那些地方,射出了对机动壳用的钢弹。
射击。
白色碎裂,距离被拉近,骨骼破碎,数人被赶上被打倒在地。可是,自动人形们眉毛都不动一动,完成了攻击。
打碎了。
至少,打碎了可以说是敌人前线的东西,打开了空当。长枪队在这个空当中重整了态势,面对敌人的后续,
「长枪阵,先行突击……!」
因为是以可与敌人比肩的势头突击,所以能靠重力控制压制长枪的震动,将基部固定在了侧腹的hard point上。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摇动,从而打算在这次能笔直地贯穿敌人。
就在这时。正要发动突击的长枪队,因为自下而上的突然打击而飞上半空。

「!?」
轰鸣声响起,人形们纷纷碎裂。面对被打飞上半空的自动人形,奔跑的巨猿纷纷发出自上而下的打击和身体冲撞,再度造成了破碎。
如同陶器碎裂的声响,以及丝线断裂般的声响此起彼伏。
然后众人看到了。看到了破坏了突击的长枪队而向这边冲来的巨猿身后。看到了从下方打飞了长枪队的东西的身影。那是,
「武神……!?」
不,某人在共通记忆中叫道。那并不是武神。因为,
『是骨头拼成的……!』
那是骨头。提炼流体的骨头而拼成的,巨大的人形站立在那里。数量是三具。身高超过了十米,体型是左右非对称地歪斜着的,但整体上原本还应该是人类形状的,
「白骨的巨大人形!」

「没错哦。——基本上,这就封顶了就是了」
在浮空战舰的船头,身穿红色制服的身影望着眼下的光景呢喃着。那身穿M.H.R.R.的男生制服,上面刺绣着白色的“4”的文字的人是,
「前田君。……那就是你的,手上的佣兵团吗?」
「Tes.,马提亚斯,那就是我真正的佣兵团“加贺百万G”」
这么说着的利家的肩头,坐在上面的阿松的背上,正展开着由流体形成的白色翅膀。利家抚摸着阿松的翅膀,眯细了眼镜看着她,将头转向一旁。
在那里的,是靠在甲板边缘扶手上俯瞰着战场的马提亚斯。
利家向着他开了口。他耸耸肩,说起了下面战场上的他的“部下”的事情。
「首先,一万名佣兵被打碎了之后集中在一起,再度构成了一百名精锐」
然后,
「还有百名精锐,又变成了十具大型人形」
「被打得越碎就越厉害,吗。真像是人类呢」
「Tes.,和被打碎了就完了的自动人形不一样。就算变成了死灵也还是人类。要说役使那个的我是什么的话……」
利家把手放在腰际。在那里的是用成捆的硬币做成的剑。
他用手指弹了弹硬币剑的剑柄头,从包装纸剥开来的剑柄上剥出了开了孔的银币。当作刀锷的硬币储蓄罐中正确地落下了四枚银币。
「被四古盾雇佣,向神圣的大地和诸神发誓而战的独逸佣兵团……」
下落的银币,被捡拾了。突然从地面上冒出来的白骨手臂猛地将银币吸入了手掌中,又消失了。用视线确认了这一幕的利家,向着眼下的战场,丢下了话语。
「那么,这是久违了的复生。先是三具,大伙儿抱个团,——粉身碎骨地打下去吧」

首先前进的,是安利。
「阿尔曼!用地面制造防壁!火枪队别破坏骨猿专心防御!」
她发出了指示,在空中追加射出了两把巨剑。加上之前的四把共计有了六把。
其中,设定为三把用右手手指,三把用左手手指操作。然后,
「退下!」
准备退后的侍女们,因为大型骨架的步伐而被踢碎、击溃着。对此安利啧了啧舌踏前一步,向位于中央的一具大型骨架冲去。
就好像反手握住匕首挥动一般,首先将左边的三把剑横扫着挥过去。
碎裂声响起。
光芒四散,大型骨架的胸部被切开了。其中并不是空洞,而是高密度的骨骼的集合。可是骨束如同肌肉和内脏般地蠕动,就算胸口被打碎全身依然向着安利挥动胳膊。
此时,安利将右边的三把剑直直刺过去。刺入了胸口深处,让中指负责的一把剑刺到了背后,
「四分五裂吧杂碎」
用食指和无名指负责的两把剑切出八字形,把骨架从胸口到侧腹给切断了。
完成。
随着连续的碎裂声,大型骨架的躯干上下分离。但是无伤的腹部以下,脚还在前进,只用背部连接着的肩膀以上,则向后倒挂下来。
被向后倒的肩膀拖着,身体向后摔倒。坐倒在地的双脚先是倒腾了一会儿,又渐渐停下了。然后,
……消失了?
疑问直接变成了答案。
大型骨架崩碎、融化着一般摊开,沉入了大地消失了。
这样就搞定一具了,安利都无暇这么想。还要把另外两具干掉才行,安利这么想着迅速左转,向之前退下的同伴发出指示。
「快,去武神队那边!」
但是,没有反应。安利想着发生了什么事而回头一看,之间退下了的侍女们望着自己的背后,看着自己背对着的方向。
……?
安利的身体维持着向左跑的动作,望向背后的方向。
只见第四具、第五具正在站起来。
……为什么!?
火枪队应该已经不破坏骨猿了。明明如此,为什么还会有大型骨架站起来。
「那是——」
答案,马上就确认到了。骨制的巨猿们,开始自相残杀了。
巨猿们厮杀着,把自己变成大型骨架。阿尔曼在共通记忆中描述了这个光景。
『真是显而易见的,地狱哈……』
如同回应他一般,破坏声在半空中连续响起。
互相扭打,互相击穿,互相啃食,然后数具骨架扭在一起,
「——!!」
带着如同悲鸣一般的咆哮声,第六具起立了。
然后,它们又帮起了开始互相厮杀的巨猿们。
碾碎它们。
最终形成的,是合计八具的大型骨架。率先生成的几具已经动了起来,看着他们的阿尔曼放出话来。
『喂喂安利,好像是你的粉丝诶。去应付它们吧』
『从手感上来说好像是你的粉丝才对吧。阿尔曼,上』
『请迎击』
听了伊扎克的话,安利皱眉举起了剑,阿尔曼龇牙咧嘴地挥起了地壳。伊扎克载着侍女们拉开距离,负责防卫起了山丘上的本阵。
安利心想,现在已经明白自己能够打倒这种大型骨架了。
可是,自己的人手不够。要说别的办法的话,
做好会被波及的觉悟,请后方公主殿下她们的战舰进行下方炮击吗……
下判断吧,就在这么思考的瞬间。
迫近到面前的大型骨架中,两具突然被一刀两断了。而且,是三具同时从躯干部分断掉。
「……!?」
怎么回事,安利这么想着,甚至忘了要戒备。在她的正面,首先吹来一阵风。骨骼化为尘屑如同卷起一阵吹雪,大型骨架被大风刮着崩碎了。在那分断的造型背后露出来的,是两具武神。
那有着犬型的头部装甲的白色大型机体和青色机体是,
「里见的,“八房”和“义”吗!!」

义康摆出落刀在左的姿势,确认了周围状况。
……有四个战场呐。
其一是,马德堡内部。
另一个,是在外部附近进行的六护式法兰西的武神与M.H.R.R.、P.A.Oda合同队的密集战。
下一个,是自己所在的这里,最后一个是,
『天上呐』
炮击声横穿着响起。云下的天空中,从K.P.A.Italia到来的M.H.R.R.的战舰,和六护式法兰西的战舰开始炮战了。
再一看,M.H.R.R.一方的舰船处处破损,筋疲力尽。
但是,士气的话是M.H.R.R.一方更高。在预想到会有舰队战而来的他们,和预估是以地面部队为主体的六护式法兰西之间,战斗的准备和意志都大相径庭。
M.H.R.R.一方的舰船在易北河东岸,在夹着马德堡的位置做出了低空布阵的动向。他们将舰首一侧对准六护式法兰西的舰队,这是减少中弹面积的构成。再加上,
……拿马德堡当盾牌的话,六护式法兰西也无法进行直线炮击了,吗。
山丘上的六护式法兰西舰队无法无视在下方展开的地面部队和马德堡。他们就只能进行能确实越过马德堡的抛物线轨道的炮击。
但是,从位于下方位置的M.H.R.R.一方,可以以直线炮击瞄准六护式法兰西舰队的腹部。
和自己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义赖压低了“八房”的身形传来了话语。
『义康,准备飞向马德堡』
『你要放弃这里?』
『不,是去救武藏的学生。——带上在马德堡市区战斗的人,送上运输舰是你的任务。
因为现在,M.H.R.R.的舰队虽然牵制住了六护式法兰西舰队,但趁着这个空当,有两艘从武藏出发在运输舰上升的时候充当肉盾的外交舰,正在落向大圣堂后方。
在外交舰到达时,运输舰就会驶向武藏了——』
『——在这个时机,带上留在马德堡市区的人送过去?』
没错,义赖说道。
『在市区和她们战斗的敌人,是柴田和佐佐这种,可以破坏运输舰级别运载工具的人员。为了不让他们靠近运输舰,武藏的副长和特务正在战斗。——把她们救走是你的任务』
没有说“之后你也明白了”,大概是因为对方信任自己的理解力吧。
视觉素子旁,用表示框送来了“八房”计算的M.H.R.R.舰队的布阵预测位置,以及射线预测。但义赖却对收下了它们的自己说,
『快点去』
这里有骨架。而且还不是在周围戒备着自己的七具大型骨架,
『是刚出现的,新追加的骨头杂兵吗……!』
数量大概有一万具。它们在涌出来的途中就互相啃食,巨大化了。
敌人携数量优势而来。但是,
「谢了!」
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外,三个火枪手的队长扑了过来。向着高高挥起六把巨大的刀刃,连续狩猎着中型敌人前进的她,
「——Tes.!」
自动人形的长枪队和长火枪队追赶在后进行攻击。所以义康就,
『Tes.,——战况继续进行』
在天空中渐渐密集起来的炮声下,她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前进。

马德堡的攻防,分为了两块。
一块在易北河一线,在淹没到二楼的市区屋顶上进行的二代和胜家的战斗。
而另一块在西侧,从农地区域通向市区的位置,在复杂的小路中展开的,成政和二名魔女的攻防。
魔女中的一人,成濑在街道中拍着翅膀,一边高速飞行一边想着。
……发的水好大呢。
水已经淹到了西侧的市区,道路全沉到了水下。
所以,走在前方的成政没有走在路上。他踢着狭窄的房屋间像是跳弹一般在半空中飞舞,己方两人则是追赶着他反复攻击的状况。
成政的动作很迅速,而且锐利。刚看到他一踢墙壁脚就落在对面二楼的墙上,他就顺势在墙上冲了几步又跳上了更对面民居的房顶。
为了追上那动作而向翅膀加速时,在自己一旁做出同样动作的玛戈特说,
「……小伽,小奈我突然觉得吧,怎么最近一个个都在墙壁上走得欢呢,——再仔细想想,你不觉得这种事情不带的嘛?」
「尽看到奇怪的家伙所以人类的基准歪掉了吧——!」
「才不想被用翅膀在天上飞的人说咧——!」
虽然听到了佐佐的抗议,但成濑歪着头,
「不过你看,这是种族的构造嘛」
啊,我们还是正常人呢,成濑心想。其他人果然很怪呢,她想着。
然后,两人追着默不作声的成政,发出攻击。
基本是自己的追尾弹。
但是,当光弹沿着弯曲的街道飞去时,成政就会高速一踢墙壁在回避的同时继续前进。
此时穿过去的是,
「好快诶!」
玛戈特。她发出能一路贯穿到街道远处的直线弹,牵制在建筑物之间跳跃的成政。
可是,成政也不单单是被撵着跑。他用脚跟踢碎房屋墙壁跳起,用手指捏碎招牌或者石壁之类的扔过来。那是对自己一方的牵制,又是弹开弹丸的防御,更是不依赖外物只凭借身法,
「……!」
回避。
街道狭窄,对于自己来说是难以应付的场所。下方充满水了的话本以为射线能通过的房顶会变成战场,但敌人却选择了在屋顶下前进。
现实真是坏心眼呢,成濑心想。同人志才坦率呢。
但是,对于成政来说,正因为街道狭窄,翻墙时的跳跃时间才短,能够高速移动。
……所以这个笨蛋,才希望从街道上侧的斜面落下呢。
因为如果踢墙前进的话,从街道上侧向下移动会比较快吧。
成政的速度就是这样子提高的。他的目的地是,
「小伽,前面哪里!?」
「马德堡的莫里斯大圣堂。运输舰就在那背后大伙儿在等着全裸,估计是不错的约会地点呢。好像也不大会有人来。……可以吧!?」
「明年来之前能复兴的话就好了呢」
……隐晦地同意了!Herrlich!
术式爆发了。正因为是完全没打算能打中的一击,所以成政才转过头来,
「多、多危险啊笨蛋!你有多想干掉我啊!」
「哈啊?自说自话地决定个啥啊?你傻啊?明明打中就好了嘛」
「你、你这娘们……!」
「真是吵死了。拿你出同人志哦……!」
成濑这么说着,打开了魔术阵把几张图和文字送向了运输舰。
·● 画:『浅间,从这里的话是连得上的吧?这些东西,——帮忙传一下!』
成濑不看回复就发送出去,然后在空中牵着奈特的手叫道。
「要赢哦!」

「不管输赢了吗!?忠胜的女儿!!」
水没的街道上,在被黑色的水流包围的屋顶群上,转移了战场的二代满耳都是胜家的话。
不以胜利为目标。自己充分理解对方说出有这种意图的台词的意义。
因为自己贯彻防御了。
现在,在屋顶上,二代背对着大圣堂所在的北方,而胜家在南方。直到获得战局上的胜利为止,阻挠他到不了大圣堂背后的运输舰才是她的任务。
方法很简单。
在敌人的攻击刚要发动时就把它粉碎。
毕竟瓶割是蓄力型的神格武装,能将映照在刀刃上的物体打碎。因此在瓶割被辉起来,朝向自己之前,
……做出迎击,不让它挥起来正是关键是也!
二代使用的是蜻蜓切的前端。她紧紧盯着瓶割的动向,看到要挥起来的时候就用蜻蜓切击打刀刃的根部,。这么一来胜家就,
「你丫的……!」
『泥垢——』
响起金属声,在有相当的手感返回自己的同时,胜家也收回了瓶割。
仅此而已。当然,虽然这做法让自己也无法攻击了,
「你放弃胜利了吗!?」
并非如此。这是胜利的基准不同,仅此而已。
……毕竟,作为作战,眼镜男和正纯好像嘀嘀咕咕了好多是也呐。
虽然听不太懂内容,但既然眼镜男是死宅正纯又说了好多难懂的话,那多半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人类,理解力好很重要。
所以二代贯彻了。胜家又想挥起瓶割的时候,再度用打击阻止他了,
「你丫的……!!」
『泥垢——』
胜家又动了,又用打击阻止了,
「你丫的……!!!」
『泥垢——』
然后她不停阻止他。
不能说是激突声的,初动和阻止的一击互相碰撞着。
挥刀的初速,和阻挠的前端互相弹开,击打出来的火星照亮了夜空和房顶下的水面。
连打着。
铁的火星随着动作的数量而增加着。自己击落对方的次数也高密度地上升着。
……这可真是,非常激烈的交流是也呐!!
长枪的动作早已连动,进入了就连石突也用上的状态了。长枪在直线攻击上很快,虽然能双手握枪发力,但就算这样面对鬼型长寿族的胜家的力量还是感到力有未逮。现在的状态是只要受到数次攻击,自己就会被向后推半步。
对于这个后退,二代察觉到了危险。
毕竟,战场是看起来如同漂浮在水面上一般的茅草屋顶上。
并不是好的立足点。
在训练的时候学过,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就算是王宫铺瓦的屋顶也很稀罕。
因为武藏部分采用了极东侧的铺瓦文化,所以以外交用的二番舰为中心的铺瓦房顶很多,但在重视历史再现的马德堡几乎全都统一为茅草房顶了。
山形的茅草屋顶,茅草很容易被从下而上没上来的水冲走。既有可能像是被子一样从一端漂起来的场合,也可能会从碰到水的部分开始剥离。
所以,如果战斗的位置只有房顶中央,房梁之上的话,
……就用不了在下得意的步法了是也呐。
别说是跑来跑去,高飞低走了,就算是左右摇摆身体也难如登天。前后,还有横向一两步,那就是极限了吧。
再加上,要是房顶被冲走的话,就只能去下个房顶了。
可是,这一点敌人也一样。胜家也只能往前,不超过自己的话就不能前进。
所以,二代贯彻了击打。
然后,胜家这么叫道。
「你丫的……!这就算武藏的副长吗!?」

是挑拨是也,二代在心中这么断言。
他说,不战斗算什么副长啊。
但是,没必要搭理这句话。自己充分理解这也是副长的任务。因为现在自己所使用的是,
……三征西班牙副长,弘中·隆包阁下的球棒技是也!
将对手即将发动的攻击击落,打破平衡。
隆包的这项武技,在接近英国是发生的袭击中已经充分领教过了。
那是到最后都没能打穿了的武技。
但是,明明是经受了那么多次的武技,自己一旦做起同样的事,也总是不能用得很好。三次里就有一次只能弹开,会让对手前进。
再度痛感到,这是很高超的武技。
他面对无数的对手,同时运行了这个。而且还是来自于多方向的。
自己还不成熟,世界又很宽广。就是这么回事。但是至少,也要想办法跟上他的影子吧,二代怀着这样的想法交战着。
然后,如同回应她一般,胜家提高了速度。
数次多角度地打出攻击的初动,对此二代以高速的连击阻挡着。
「————」
厮杀加速了。

然后再马德堡的掠夺开始十二分钟后。各地域的战斗确定了对战,是否能完成各自的目标渐渐变成了胜负的分水岭。
马德堡的掠夺这一历史再现,迎来了高潮。
另一方面,借着六护式法兰西的突击的东风而慢慢穿过M.H.R.R.的后卫侧的托利一行人,因为利家放出的白骨军阵的余波脚步慢了下来。但是他们的眼睛,已经能看到马德堡,能看到武藏了。
尽管经历了迂回曲折,但是他们抵达了只差最后一步的位置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01 编辑



第八十三章 『再会之地的大家』

欲速
则不达
但回过神来
就在眼前的东西
配点(拼命)

白骨佣兵团的出现,给不在战场上的人们也带来了变动。
就是在M.H.R.R.包围战士团放弃了的营帐那边,正向马德堡方面移动的点藏一行人。
他们虽然已经能看到马德堡的西侧,大部分被砸塌了的市壁了,
「有、有好多骨头杂兵从后面来了是也哦……!」
既然被人像鸭子一样地赶,再藏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了。然后点藏注意到,
……营帐周边没什么人了是也啊?
自从白骨佣兵团喷涌而出之后,人影就从靠近马德堡的地区消失了。
……那么,这大概是为了不被白骨佣兵团波及是也吧。
左面,和自己一同奔跑的玛丽向着从左方而来的白骨们用王赐剑一型发动攻击。
「嘿……!」
剑法确有一手。果然是认真的剑法是也呐,这么想着的时候骨头被劈碎,自己就只要一门心思赶路就行了。
因为奔跑方向,骨头是从玛丽那边跑来的,
「撑不住的时候就交换!玛丽殿下」
「啊,不用,非常感谢」
虽然这个不知道该怎么把握意思的回答让人困扰,但既然她笑着这么说了又没有交换位置,那应该就是继续下去的意思吧。不过,玛丽向后扫了一眼,
「“湿手之男”大人他——」
点藏也回头一看,只见女装正被骨头追着跑。
「啊!你在那小脚老太婆似的跑得什么鬼是也啊托利阁下!」
「啊啊!?笨蛋!我就连你那份的收获物都带来了诶!?」
「嘛,非常感谢。点藏大人,回到武藏就要在我们家开谢肉祭了呢」
……拿工口游戏开谢肉祭好危险——!?
点藏用视觉探视了周围是否有奈特的魔术阵漂浮着,不过看来还不要紧。魔女离开了。但是这回又轮到笨蛋开始全力以赴地拖后腿了,
「托利阁下,您、您看,快点把它们扔了是也吧!除了原产地的金发巨乳题材之外的……!」
「你、你丫说得也挺过分的哈!」
但是,扔掉了之后,骨头们都伸出手来接住了它们,
「…………」
数具骨头都不动了,开始聚成一团鉴赏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笨蛋,
「看吧,点藏……好像多少有点还是人类时的记忆诶……总觉得,真是副不错的光景呐……」
「泥垢了继续扔啊是也哟!!」
「啊,你这魂淡!那明明是银发题材的……!555、555,好、好过分……」
「你、你TM的都开始装哭了是也啊!?」
叫出来的瞬间。敌人从左侧袭来了。
是白骨巨猿。而且,
「两只!?」

点藏确认到了冲来的巨猿型的白骨。
从左边一前一后冲来的,确实有两具。
然后再左边跑着的玛丽,首先向着当头的一只发出了迅速的一击。但是,
「……!!」
尽管左脚被切断了,但还是以跳跃绕到了另一侧,自己的右手边来了。
好远。自己就算是想要应对,它也跳到了自己腰上短刀的攻击范围之外去了。
更加令人在意的是向左方而来的接下来的一只。但是,那一只在接近玛丽之前就,
「——玛丽殿下!」
「啊,——是的,Jud.!」
在呼唤她的瞬间。面朝向自己的玛丽毫不迟疑地向右跳向了自己背后。
点藏迅速向左小跳步,和玛丽互换了位置。
对着右边的一只,玛丽发出王赐剑的一击。
对着左边的一只,点藏拔出腰边的短刀。
「……」
点藏压低身体,发出下段的拔刀斩。向着从左边冲来的一只,发出反手的从下而上的斩击。
忍者的剑术,原本就是沉身在地面等处讨取马上敌人的武技。
……在最终训练中,原本是真的要用上马的是也呐。
当师傅的父亲说着「好了吗?看我做示范。没事,马脚什么的不用怕是也」,五秒钟之后就趴在大地上一动不动的害得各位训练生一阵紧张的往事也是不错的回忆。
总之,训练的效果正确地发挥了。扶摇直上般发出的一击,
「……!」
确实打中了。
右边响起了玛丽发出的打击声,左边响起了自己发出的破裂声,在左边发生了被击溃的结果,在右边出现了拦腰切断的结果。
点藏没让挥刀的势头消失,趁势继续奔跑。
和玛丽互换了位置的点藏,将脸转向了在右边奔跑的她,
「那么,接下来在下就在这里,左侧好了」
「Jud.,非常感谢」
咻咻,后面的笨蛋在吹口哨,但是奈特阁下不在的现在,自己是无敌的是也。
嗯嗯,点藏这么点头的期间,穿过了营帐。接下来是平缓的下坡距离马德堡的西北市壁大约有两公里。如果马德堡市壁上的炮门还能用的话,就只要那它做掩护冲进市壁就行了,
……但市壁西侧有武神团在战斗,市壁上也是一片沉默是也呐。
可以看到,市壁本身也已经多处崩塌了。
发生战斗了。
既然没有掩护,在下方的荒地上奔跑时就有受到敌人追击的可能。所以点藏想要让玛丽施加精灵术的隐蔽而回过头,
「————」
营帐外,从右手边背后,敌人来了。
是新敌人。
追赶着自己,从营帐外突然站起来的是,
「大型骨架!?」

点藏看到,骨制的大块头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现在正在构筑的大型骨架,在启动途中注意到了自己这边,转了过来。
只可能是看着自己。面对这样的对手,
「点藏大人!」
玛丽把王赐剑交给了自己,她自己则迅速挥起手准备起了精灵术。然后,点藏也急急站到玛丽和大型骨骼之间,
……要是它站起来,把手臂挥下来的话就马上还一个斩击是也!
如果和玛丽的一击叠加起来的话,应该能卸下一条手臂的吧。这么一来之后就能跑了。因为不能很好保持身体平衡的大型骨架,这么一来速度应该会降低不少的。
因此点藏像要保护玛丽一般地端起了架势。
确认到完全起身了的大型骨架挥起胳膊了。就在这时。
随着破碎声一起,从视野的左方,白色铺展了开来。
……!?
是营帐吗,醒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型骨架起立了,最初的一步就踢起了附近的营帐。那虽然不是对自己的直接打击,但是铺开来了的营帐的幕布,挡住了正在仰视的自己的视线。
「……呜!」
看不到敌人的攻击轨道了。所以为了能确实地防御,点藏纵持王赐剑,向下端着防御。那是将刀背抵着另一只手的手肘,防备袭来的打击的姿势。虽然不知道能起到多少作用,
……在下可没有自暴自弃是也!
在下定了决心使劲了的自己一旁,踩着内八字步猛烈地绕到自己背后的笨蛋却,
「呀——嗯,人家好怕怕诶——,救救人家啦——」
「会泄气的麻烦你别棒读了是也!」
叫出来的瞬间。自上而下的打击到来了。可是,
「那个防御姿势,会错过打击的轨道哦?」
话音刚落,大型骨架的右臂,一瞬间破碎了。
敌人的拳头,被什么东西连同营帐一起横向贯穿打飞掉了。

点藏看到了破坏的原因。
是王赐剑一型。
但是,那把和自己持有的这把不同。现在,保管着它的人是,
「弥托黛拉阁下!?」
就像是回应了自己一般,一片扩展开来的银色在视野前方出现了。
在被风吹散的银发后,站着一名金瞳的半人狼。然后,
「……搞啥咧!——还以为来得正是时候,结果风头全被弥托抢去咧……!」
话音刚落,铁块从天而降。
有什么东西把摔倒在地的大型骨架,如同字面意思般地从上到下压垮了。那是,
「地摺朱雀,来接你们咧……!」
响起了打击声,以及抛下着陆用缓冲机构的零件的清脆声音。然后先前铺展在半空中的营帐,和骨骼的碎片一同落到了地上。
点藏看到了。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武藏第五特务和第六特务。
武神和银狼。
点藏和玛丽一同,向着回头笑着的她们点点头,一边这么想着。
……汇合了是也呐!

弥托黛拉视线确认到,直政随意打了个招呼就拆下了安在地摺朱雀脚上的缓冲机构,展开了背上的双翼。
还是老样子,做事直来直去的人呢,弥托黛拉这么想着时,她身边的直政一边用义肢的指法和语言向地摺朱雀发出指示,
「总之是四人,算上我在内是五人咧。虽然平衡有点糟糕,但要是送到马德堡的运输舰的话,还能勉强做到咧。——等一分钟就好咧」
Jud.,弥托黛拉点点头,呼出一口气。
再一看,营帐背后有着“义”和“八房”的背影。因为地摺朱雀来了,所以他们也发现自己一行就在这里了吧。
二机正在守卫着这里。
仔细一看“义”上面有所破损。虽然没有伤到本体,但装甲等处左右破破烂烂的缺了好几处,
……一场激战呢,果然是。
敌人和己方都在拼命,就是这么回事。
这时,站在身边的直政,用义肢向二具武神打手势发信号。
她竖起食指表示一分钟,等了一会儿,竖起了手掌做出制止的动作,表示武藏。
可是,看到这动作的笨蛋却,
「男性,拒绝,泥奏凯……,吗。喂喂义康虽然是飞机场但还是妹子哦直政」
「不是的啦!是等一分钟回归武藏啦!」
笨蛋缩了,往围成一圈盯着工口游戏看的初期白骨队下新的饵料去了。这样可以吗,自己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
……真是的……
直政在这里,还有地摺朱雀。虽然仅此而已,
……虽然只是昨天前天见不到人,但感觉上来说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然后,弥托黛拉双手握住了从落下的营帐中浮起来的王赐剑一型,
「玛丽」
搭话道,站在她的面前。
对此,玛丽也抱着自己的王赐剑,站在自己面前。然后她侧着头,
「有什么事吗,弥托黛拉大人」
Jud.,弥托黛拉单膝跪地,举起王赐剑。
「——武藏骑士纳特“银狼”弥托黛拉,向英国女王的关照表示感谢」
「诶?啊、哪里,那个」
玛丽这么说着,忽然就在自己面前正座了。视线和自己等高了的她笑道,
「不必在意,嗯嗯」
她将自己的王赐剑托在手臂上,又抱过了自己的王赐剑。然后她,
「和令堂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间了吗?」
被这么问道,回应就一句话。弥托黛拉也在土地上正座着,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Jud.,托您的福」
这么说着,递出了手。然后,玛丽重新抱好王赐剑,把空出来的手递回来。
所以,弥托黛拉引导着她一般起身。在此基础上,
「我王」
回头一看,只见女装正把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往自己背后藏。他一边死命摇头,
「啥啥啥啥啥事啊!?我我我我我、我才没有偷藏工口游戏啥的咧!?嗯嗯!?」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弥托黛拉半是无语,半是佩服地说道。
不管他会是什么反应,心里这么想着,
「我回来了。——我王」

说话的对象。女装先是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突然就,
「不对吧,纳特」
听她这么一说,弥托黛拉注意到了自己的错误。
……没错呢。
不是回来了。要说的话,得重新来,
「Jud.。——请跟我来,我王」
这样啊,女装点点头。然后,这样啊,女装又点点头,可是,
「我说啊,——这个,什么时候摘掉的?」
指着自己的脖子。对于他的动作,弥托黛拉抚着自己的脖子,
「诶?不是,那个,……从IZUMO左右,嗯嗯」
「啊—,这样啊,奈特在帮你换衣服的时候,确实已经没有了呢」
「您、您看到了!?」
「笨蛋,才没看YO!是偷看YO!」
自己捏起拳头时,从一旁走来的玛丽笑着点点头。
「是呢,真是非常关心您呢」
都听她这么说了,自己只能作罢。感觉从脖子到脸颊这一带有点热乎乎的了,但眼前的笨蛋沉吟着侧着头,
「如果是因为战斗没有了的话那就是我的错了吧,武藏了的话一起去买吧?」
虽然反射性地要点点头,但慌忙吸了口气。把冷冰冰的空气吸入了肺部,这么想到。
……这是,不行的呢。
以前戴着的那条,也不是王送给自己的。是自己想要戴的。所以,
「狼要是得到项圈了的话,那只有在为了保护自己的尊严,赌上自己的时候」
而且,弥托黛拉心想。现在,让自己和王结缘的赫莱森也在。王要建造赫莱森的国际爱,自己跟从王的脚步。那么,
「我王和王妃,还有我……,三个人一起去挑好吗?」
「……姐姐和浅间,还有别人都肯定会跟来诶……?」
「……不会有错的呢」
这种事除了同意也无可奈何了。
但是,已经决定了。跟随王的脚步,但是也为王开路。然后,
「好,搞定咧!——快点做到地摺朱雀的胳膊上去!出发咧!」
直政的声音响起。声音向着东方,马德堡的方向望去,
「不过那边也是,又有大麻烦咧。总之,……会合去咧!」


第八十四章 『水没都市的武士』

要做的
仅此一项
配点(胜利)

在正不断被水淹没的马德堡中,目前主要有三大块的战斗在进行着。
其中一处,是正从西部的城墙向着市街移动的佐佐·成政的战斗。
另一个,是在十五分钟的时限内成功完成市街南部的破坏和水淹,开始撤退的马德堡包围战士团的撤退战。
而还有一个,
「该死,你以为能一直这样子封住我的攻击吗!?本多女儿!!」
被水淹没的市街的东部。正在已经几乎完全被水完全淹没的房顶上进行着的,柴田·胜家和本多·二代的相对战。
胜家意图独身一人对运输舰发动突击,而二代则是要阻止他的行为。
二代背朝着大圣堂所在的北侧进行着战斗。仔细观察对方副长级别剑路的初动,
「……!!」
不管是佯攻、蛮力、还是连击,二代只是在贯彻着“初动干涉”的战术。
火花飞散,脆音迭起,但是战局却丝毫没有前移。于是,
「真是麻烦……!!」
胜家这么叫道,而火花与脆音也变得更加激烈起来,但是,
「――――」
胜家依然没能前进。
只是飞散的火花的脆音变得激烈了,仅此而已。

二代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捕捉速度的起始上。
因为看穿胜家的攻击,这是与胜利直接相连的。
但是,现在处在自己面前的胜家的身体,有着远超人类力量的肌肉。这实在是棘手,
……而且这并不单单只是蛮力。
只是蛮力的话,在攻击被弹开的时候就会失去平衡,从而露出破绽。
但是自己的一击挡下瓶割的时候,胜家就会立即取回平衡性,立即展开下一次攻击。
既有着刚猛的蛮力,又有着柔韧之力从而能够收放自如。
如果说自己的加速术式是累积型的话,那么胜家就是瞬间型。这跟宗茂很像,但是胜家的加速并不是术式,而是来自于种族特性,所以对于身体的负担也比较小。
压倒性的强大身体实力,这就是胜家的全部吧。
但是,二代这么想。
胜家的极限,就是身体能力。无法做出超出身体的行为,应该可以这么认为。
那么,敌人就不会做出超出自己想象的行动。
像是宗茂那样,为了胜利舍弃自己一只脚让自己飞起来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
对,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只要应对好自己眼前出现的行动就好了。因为不会出现诡异的状况,所以这个对手还算好对付。不会发生奇怪的事。所以,也就是说宗茂殿下是会做出异常、奇怪之事的人――。
……哦呀。
在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是也……
算了是也,二代这么想道。因为武藏的那帮家伙都是奇葩,所以就算宗茂殿下很异常也肯定马上就会适应的是也吧。事后关怀也没有问题是也。不愧是武藏。
而现在,
「你丫的……!」
『泥垢――』
二代没在意。只是打击、只是卸力。对方打过来就挡回去,一直在屋顶上与对方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而这一切的密度,很快进一步上升,
「你丫的――!!」
胜家不停吼叫着。
「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
『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泥垢――』
对于Rap,蜻蜓切可是很争强好胜的。而且有一句对一句的,对面也是位很较真的人呢。
要是换成我家老爹的话肯定不会这样。毕竟就算鹿角大人喊『要吃饭了』也完全没反应,只是盯着神肖哈哈哈地傻笑,菜刀都会刺到厨房柱子上去了是也呢。
还真是让人怀念呢,二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用蜻蜓切阻挡着对方。
卸力、打击、弹开。
「哦……!」
阻挡。阻挡、继续阻挡、不断阻挡。
火花飞散,脆音迭起,双方向前后的踏步都减少了。
虽然视线不再相接,语言也不再交流,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减少。
而且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洗练。
结果都由初动而定,而且这都能从胜家肩膀的动作看出来。通过肩部肌肉的活动,就能大体判断出剑的角度,然后用蜻蜓切进行迎击。
「?」
打击的手感,忽然就消失了。
蜻蜓切,挥空了。

事发突然。
蜻蜓切的枪尖,刺到了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真奇怪啊,自己明明已经准确预判到了胜家的初动的。但是为什么本该有的迎击手感却没有了呢。
二代的放宽了视线捕捉到敌人。然后察觉到了,
「居然放开了瓶割!?」
「是扔了,你丫的给我说的帅气点」
正如他所说,瓶割落在了胜家手前方一步远的地方。
紧接着,胜家握住了刺空的蜻蜓切的枪尖。
然后一扯。于是二代的身体平衡崩溃了。
然后胜家更向前一步,将枪尖根部整个夹到了腋下。这是为了不让自己映照在枪尖上。同时他用脚踢起落在地上的瓶割,用另一只手托住。
然后在极近距离、
「上吧,――瓶割」

瓶割的割碎能力发动了。
空间的一横列被割断、撕开,然后破裂。
而二代瞬间的判断,就像是赌博一般。
她展开蜻蜓切的伸缩机构,瞬间向后飞去。
「……!!」
后退,跳跃着退到枪柄的最后方。
胜家为了不让割断发动所以将枪尖夹到了腋下固定住,因此伸长枪柄就能远离他。然后,胜家是从下方托着瓶割的,那也就是说、
……刀刃应该是向上的!
最终二代所推测的割碎的轨道,几乎水平地划了出去。
割碎之力,紧贴着蜻蜓切枪柄扫过。沉下腰,吊在枪柄上的二代的几缕头发、没来得及垂下被瞬间割碎。
但是,算是躲过了。可是,
……糟了!
移动到了屋顶的边缘了。而且现在蜻蜓切是伸展状态,不收起来的话就无法进行攻击。就算想跳到其他屋顶上,这么长的蜻蜓切也只会碍事。而且、
「我收下了,东国无双!!」
胜家来了。他重新握好瓶割的刀刃,沿着蜻蜓切的柄水平冲了过来。所以二代也动了。她握住蜻蜓切枪柄,一边收回、
「连结吧!蜻蜓切!!」
「白痴! 我的动作更快,割断是打不中在枪尖前面的我的!!」
没关系。要切断的并不是敌人。
「是屋顶是也!」

二代切断了战场本身。
一边将枪尖向左拉一边转向下方,将房子斜着割断了。
……上吧!!
下一瞬间。屋顶从中央附近断成两截。
被切断的是上部。支撑屋顶的房梁和附近的茅草。
但是,失去支撑的中央侧,像是被子一样缓缓向下落去。
屋顶逐渐变为V字型,而胜家所在的中央侧向下,位于边缘的二代则被向上托起,
「……!」
二代将正在缩短的蜻蜓切扔向屋顶另一侧。
同时她跳跃起来。利用向上移动的屋顶的动力,再加上蹲下后自身积蓄的弹力,
「――」
一次大跳跃。
在空中伸展并扭转身体,飞过胜家,目标地是屋顶的另一侧边缘,也就是南端。
下方,屋顶的中央部分已经落入了水中。
伴随着落水的声音,割断部中心屋顶的茅草在水中飘散冲走。
越过这个,二代在另一侧着地了。
二代将脚像是枪一般刺进茅草层,站到了倾斜的屋顶边上,而且已经转过了身。
然后她伸手接住了事前被扔过来的蜻蜓切。
看着敌人。
如果胜家想要前进的话,那就从后方发动攻击。
但是,胜家在陷落倾斜的对面屋顶上,
……转过身了是也吗!?
胜家将视线投向这边。然后身体也转向这边。
不将后背露给敌人。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但是从冲刺态势,在倾斜的屋顶上急速转向,这动作一般人办得到吗。
而紧接着二代的双眼看到了答案。
鬼的身体,其下盘保持着向对面跨出一大步的姿势。
但是在他背后的、位于屋顶中央侧的支撑足却很怪异。
这只脚的脚踝都完全陷进了屋顶。
……是要将房顶的中央侧往下压是也吗……!?
胜家继续对陷进屋顶的脚发力。然后屋顶几乎倾斜成垂直、
「看不太清楚吧? ――应该、不是上面吧?」
鬼垂直站在已经可以称为墙壁的屋顶上,用后仰的姿势看着这边。
硬凭蛮力。
不过这是对鬼来说正确的战术。只是靠身体能力的战斗方式。
然后鬼将身体贴近垂直的屋顶。
动了。所以感知到危险的二代将蜻蜓切横到面前。
「连结吧,――蜻蜓切!!」
割断从正面发出的瞬间,二代看到了某样东西。
是夜空。

「……!?」
那是有云的、武藏漂浮着的空中。
看着水平方向的自己为什么为看到那种东西,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视线中的夜空微微晃动了起来。
让自己看到夜空的,是水面。
……这是……
理解了。因为自己的立足之地变得垂直了,所以才看到了脚下的水面。
原因也理解了。是胜家。
他预判到了自己的攻击时机,一口气踩塌了屋顶中央侧。
虽然支撑屋顶的房梁被割断了,但是茅草之类的其他构造物还是连着的。所以胜家那边踩下去的话,连带着这边也会倾斜。
……糟了!
二代慌忙想要在陡峭的屋顶上站稳。
但是,占据整个视界的水面忽然动了起来。在映照着夜空的水面下方,有个物体自下而上冲了出来。
是被水浸湿的,屋顶的中央部。
胜家踏下屋顶边缘测的那只脚,像是踩跷跷板一样将中央侧提升回了原位。
「……!!」
为了站稳而向前踏出的脚,被弹起的屋顶中央部自下而上打击。
再加上原本成V字的屋顶重返水平状态的势能也一起压到了支撑足上。
所以二代像是被推了一般,向后一屁股坐到了房顶上。
……失策了!
有动静。理解了这点后,二代为了起身向前方倒下。
这个判断救了她的命。
瓶割的轨迹划过刚才她脖子所在的位置。
胜家已经越过屋顶中央部来到了这边。
「――切」
虽然听到了他的咋舌声,但是二代只是因为刚才所听到的剑风声而颤抖着。
这并不是因为恐惧。
……好美……!
传入耳中的胜家的剑路,虽然力道很强,但是却像是根走直线的丝一般。
实在是了不起,虽然有着如此的豪力,但是剑术却十分细腻。
二代重新捕捉到划过了一道银弧的瓶割,向后跳起。
然后站到了屋顶边缘。
虽然只是很短一段时间,但是因为胜家从屋顶跳起的后劲,屋顶中央部并没有下落。
趁着这段短暂的平衡,胜家放出了第二击。
而相对的,二代也动了起来。
她脚没动,身体直着向后倒了下去。

……是想掉下去吗!?
胜家看着没有后仰动作,只是像根棒子一样倒下的对手。
而向着敌人挥出的瓶割的轨迹已经无法改变。
……糟糕。
钢之直线扫过刚刚敌人胸口所在的位置。
斩开了虚空。
当他确信挥空时,敌人的身体已经与屋顶水平了。就像是时钟的指针一般。敌人的身体以屋顶边缘的脚为中心回转着。然后对方依然直直地转到了比屋顶更低的位置,
「……是这么回事吗!?」
胜家理解了敌人的举动。敌人并不是想要掉下去逃走。只是,
「――」
胜家听到了屋顶下方传来的声音。
是蜻蜓切伸展的声音。
理解了。敌人要攻击的是墙壁。蜻蜓切的枪柄刺到了民居的石壁。
然后弹了回来。
像是倒下的动作的反转一般,敌人的身体又转了回来。
而这边还是处于瓶割挥空的状态。在自己能做出反击之前,
「连结吧,――蜻蜓切」
声音响了起来。

二代喊出了释放割断之力的话语。
目标是敌人的胸口,朝着正中的直线攻击。不可能避开……
……不对是也!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胜家的右脚再次向后强力踏出。
屋顶又开始向中央侧下沉。
这边在向上抬升,而对面则在向下下沉。因为这上升的运动,自己的身体被抬升了。而有意识地沉下身的胜家则处在了自己视线下方。
……能来得及是也吗!?
要是割断没击中的话,自己就会被重新袭来的瓶割击败。不,自己现在更应该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才对。
为了胜利不断思考着下一步,不断预判对方的行动,不断采取正确的应对才行。
二代这么想着,感知到了割断之力的射出。
给我中,在这么想的同时,二代也产生了不要中的念头,产生了希望能一直这么战斗下去的危险想法。但是,
「!?」
突然,右手方向,东方,射来一道光。
……炮击!?
同一时间,胜家看着东方叫道。
「混蛋! 别来搅事……!」
随着叫声,笔直的光束穿过二代与胜家之间,
「!?」
然后崩裂,将周围照得一片通明。
……怎么回事!?
虽然照到了光,但是却没事。就在她感觉不安的时候。
破坏开始产生了。是手中的蜻蜓切。
支撑蜻蜓切枪尖的基部、管理着割断之力释放的部位、
『过剩――』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从内部直接破裂了。
蜻蜓切支离破碎。

「你这笨蛋……!!」
胜家看着东方。在M.H.R.R.的舰群中,有两个人影站在白色旗舰上。
一个是向着这边摆出谢罪手势的利家,还有一个则是站在他旁边挠着头的,
「马提亚斯! 你丫的……!」
「抱歉胜家君。――我只是想试射一下,不过时机好像不太好呢」
马提亚斯手上的,是一把巨大的大石弓。黑白二色交织、看上去像是骨头的,
「大罪武装,“饱食的一击”」

……大罪武装!?
虽然蜻蜓切破碎这一事实让二代呆愕了,但是大罪武装这个词立即让她清醒了过来。
……刚才那道光,是那把大石弓放出来的是也吗!
其效果,不难推测。现在已经完全沉默的蜻蜓切,最后说过一句话。
过剩。再加上,饱食的大罪。这么一来,
「是让出力过剩,诱发装备内部破裂的大罪武装是也吗!!」
「要是把自己人卷进来会非常麻烦的,所以可不能随便打打就是了」
胜家很无趣似地嘟囔了一句。
「抱歉哦。虽然没人捣乱的话应该也是我赢,不过变成现在这样一点都不美了。不过,――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个障碍物而已了」
随着收回的动作,瓶割再次袭来。
虽然这是没有能充分发力的一击,但是速度依然很足,
「我不会背对你走人,――而是践行武者的礼仪杀了你」

胜家的右手向左挥去。水平直线。就像是将收回的手从右扯向左边一样。
其轨道,划过敌人的脖子。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兴趣,不过是不是该问下她名字呢,不过这样会让阿市殿下嫉妒所以也不太好呢。
所以胜家选择了沉默。
但是,瓶割的轨道突然改变了。
有人从背后击打了刀刃。伴随着金属撞击声的向上的打击。
「――!?」
瓶割的刀刃,从敌人头上划过。
是新的敌人。就在自己右后方。胜家回过头,看到位于屋顶北侧的、
「……立花家的上门女婿吗!!」

手持铁枪的男性,保持着将瓶割向上击偏的姿势冲到自己右边,
「现在是袭名解除中」
……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不过,很有意思……!」
东西无双。将后背露给这两人,怎么想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那么想要继续前进,就只能打倒他们。虽然这让马提亚斯的无谓协助打了水漂,不过两个敌人来的更好。这样自己就能毫无顾虑地享受战斗了。
「先让你喝点水吧!!」
立花想要前往位于屋顶南侧的本多女儿那里,而胜家则是放出踢击意图踢飞他。
但是自己的右膝被挡住了。是敌人,本多那个。本多女儿用已经死掉的神格武装的石突弹开了自己的脚。
但是这一击并不坚决。只是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并没有什么力道。
……是因为蜻蜓切被破坏了所以动摇了吗!
就算本人不是有意识的,但是这恐怕是她第一次碰到无法使用割断的状况吧。所以会暂时不知道用什么战术、如何应对这种状况,因此迷茫了。
所以胜家收回瓶割,准备先从本多女儿开始下手。
而铁枪同时贴上了收回的刀刃。
是立花。
然后立花和本多女儿交错而过。
交换了位置。从自己这边看的话,立花在左,本多女儿在右。
所以胜家也将瓶割收回右方,然后、
「虽然我不是很想用!」
左手拔出短刀。
而对面,本多女儿跟立花,则是纵向驾着枪。然后同时向这边踏出步子、
「――!!」
发动了初动的连击。

火花飞散,斩风交织。
宗茂的对手,是轻型武器短刀。虽然轻,但是能做到高速灵活。
而宗茂旁边,二代的对手,则是与之前相同的瓶割。但是因为蜻蜓切现在状态不行,所以她的初动有了些迷茫。
但是,轻敌之意却是丝毫没有。二人在左右各自的位置,专心攻击敌人。
「……哦哦!」
在数十回合交手后,两位无双同时将胜家的武器强行弹到了背后。
伴随着强音,鬼的双臂向左右大张。短刀已经缺刃,瓶割的表面装甲也已经是伤痕遍布。

但是正当武藏的两人要对鬼发动追击时。
胜家猛吸一口气,强行将上半身向后摆去。
他并不是将被弹到身后的双臂摆回前方,而是将自己的上半身扭向背后。
然后俯下身。这么一来,双臂就又回到了放出攻击的位置、
「去死吧――!!」
随着叫声,胜家同时动了起来。
突然地沉下腰,压低身子。
下一瞬间。一枚高速炮弹从后向前穿过不久前他头所在的位置。
是闇的“十字炮火”所放出的一击。不靠视认只靠“先读”就回避了攻击的胜家笑了。
他猛地直起身,双手变换成稍偏下盘的攻击姿态、
「……之前就用过的战术你们以为行得通吗!!」
他的脸和正面猛然飞来的锤子猛烈碰撞。
是巴。
被二代踢飞暂时退避后,再次加入战局的她现在站在南侧远处的屋顶上。她用剩下的一把锤子当拐杖拄着、
「那也就是说第一次用的就会中呢。所以――请将其作为参考。――人狼女王」

人狼女王已经在胜家的背后展开了银十字。
从初速度到重心的控制从而毫无声息地落在倾斜屋顶上的人狼女王、
「刺穿敌人吧。――“战女神的神铁槌”」
零距离放出的直击袭向胜家的后背。

肚子发出了沉闷的打击声,随后化为了水面的飞沫。
然后胜家的身体在水面弹跳着飞了起来。路线前方是巴所在的位置,而巴将当做拐杖的锤子驾到肩膀上,然后举了起来,
「死吧臭小鬼!!」
随后放出了豪快的挥击。
但是本应被击中的受害者却飞过了这次攻击。
是瓶割。胜家向着自己的正下方发动了终于完成充能的瓶割。
「上吧,瓶割……!!」
水爆炸了,伴随着强烈的爆风。
向着高处被吹飞的胜家的身体,轻松越过巴的头顶,落到了旁边第五间房子的顶上。
还活着。但是,胜家双膝着地,猛吐了一口血。
他的身上留着黏糊糊的汗液,全身因冲击而颤抖着。
「哈哈……! 这种攻击,很久没吃到了呢!!」
「那就闭嘴安静地全部吃完,臭小子」
「不行不行,上菜节奏不对所以吃不下了。现在肋骨都破破烂烂的了。胃都被刺穿了。抱歉已经不能再吃了。就算是老太婆的拜托也不能吃了」
说完,胜家吐掉了嘴里的血跳了起来。向着东边,易北河的对岸。
人狼女王皱眉看着他。
「要逃走吗……!?」
「啊啊!? 你这白痴说什么呢! 是赢了然后走人! 就算是逃跑也是赢了逃跑! 你们给我记好了!」
「赢了逃跑……?」
对于大家的疑问,已经几乎飞到将近黑暗处的鬼说道。他一边消失在黑暗中一边道、
「要是还呆着那就会死。因为不想死、……所以就要立即逃跑!」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06 编辑



第85章 『谒见空的月女神』

人们仰望着
带着光芒
运行于天空中的月亮
配点(保护)

「――东边的声音消失了呢。柴田学长撤退了?」
成政正疾奔在城内的半空中。
身后的两个魔女一直紧追不放,而且因为两个人的缘故攻击也毫无间隙。
不过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自己已经能够看到屋顶那边的马德堡大圣堂了。
自己是必须要到达那边的。
大圣堂的后面可以看到三艘运输舰。而再那边则是M.H.R.R.坠落的战舰直插在地面上。
三艘运输舰正在上升过程中。载有马德堡幸存者的那艘正缓缓向西行进,而剩下的两艘,载有武藏要员和半球的,则没有动。
大概是正在等待武藏总长一行的回归吧,
……不过应该也还在等从武藏下来的充作护卫舰的外交舰吧。
虽然自己的目的是冲上去把一切都破坏掉,但是从地面或是附近的房顶都是达不到运输舰所在的高度的。
所以成政准备直接从大圣堂屋顶起跳登上运输舰,
「虽然这想法跟柴田学长很像,不过也没办法……!――要助跑了!」
为了获得进行加速的立足地,成政跳上了屋顶。那是正对着大圣堂前的广场的居民区。他一个大跳跃上那边的屋顶。
着地后,大圣堂就在他的正面,北方方向。
成政为了躲避追击的魔女们的射击,像是要隐藏身形般移动到了屋顶的东侧斜面、
「……那么!」
他在茅草屋顶上,笔直地向着大圣堂加速了。

成政疾奔着。
下方的广场已经被淹了。虽然水不深,但是肯定会影响自己的速度,
「现在也没时间绕路了」
上方,武藏上降下来的外交舰已经在逐渐接近大圣堂后方的三艘运输舰了。
要是到达的话就会放运输舰跑掉,也就是说掠夺的时间的结束。
所以自己必须尽快赶往运输舰。为此,自己必须避免碰水。
……落脚点――
有了。有个能当做踏板用的东西。大圣堂前方,有一张石凳。
如果能踩上那个做中继起跳,然后再利用大圣堂墙壁,就能跳到大圣堂屋顶上了吧。
之后只要在屋顶上起跳就能到达运输舰了。但是、
「――来了吗」
魔女的攻击从背后袭来。但是偏了一个屋顶。
成政确认到左手边的屋顶的反对侧斜面的着弹震动。在用眼睛确认着弹后,他确认攻击不会击中自己、
「Shaja!」
成政从屋顶边缘跳向空中。
在屋顶塌陷的时候,他已经在空中回转一周,踩上了大圣堂前的石凳。之后他沉下身、积蓄反弹的力量,
「……百合花!」
他的脚尖、脚踝还有膝盖处绽放出百合的纹章。下一瞬间,向着空中、起跳。
但是,成政的视线中出现了某样东西。
「航空舰!?」
风压扑面而来。只能看到黑影的那个物体、
「好快!? 不对――」
是武藏的运输舰。
那不是位于大圣堂后方的运输舰。而是从武藏上脱离下来、直线加速冲出来的舰艇。它就像是炮弹一般向着这边飞来。
是超大型的狙击。
看到这回避不可能的一击,成政察觉到了一个事实。
……刚才魔女的炮击,是为了让自己在跳跃的瞬间不向上看吗!
那是为了运输舰攻击的佯攻。而现在,那个攻击,
「是在模仿我们吗!?」
运输舰的反击向着跳起的成政直击了。

石头碎裂的声音、大地的轰鸣声,在广场四周的建筑物之间回荡。
近百米长的运输舰的长度瞬间缩短到将近三分之一的程度,从外壳剥离的构造材料和混凝土向四周迸散。那些碎片刺入附近的民居墙壁,击碎玻璃、在被水淹的街道上激起阵阵波纹。
而地面所受到的冲击,让广场为之颤动,纵向震动着周围的地面。大圣堂的彩绘玻璃,以及周围建筑物的铁窗格都扭曲了,有些向外崩飞,有些则破裂四散。广场上的积水则随着波纹化为飞沫,一瞬间让周围被雾气笼罩。
所有的东西,都被从自己的位置向外、向空中挤开。
弹起。
然后仅留下沉默,与溅起的水滴落下的声音。
但是,有一处地方有新的动作。那是低空的位置。像是为了避开同样的攻击一般,位于马德堡东对岸的M.H.R.R.舰队开始向南移动。
但是,在市街侧低空,还有别的活动。
广场中央上空。两位魔女到达了那里。
振翅停在被雾气笼罩的广场上空的白与黑。是黑与金之双翼。
她们并没有解除攻击态势。
在两人的视线前方,在矗立于雾气中的运输舰尾部,一名男性正站在那儿。
是成政。

……怪物吗。
因为举止吊儿郎当,所以让人觉得他是个只有灵活和气势的家伙。但是,
「居然放弃登上大圣堂,变为向上的打击跳跃?」
「Shaja。百合花、――我的“愈使”,在实验中是能够穿透岩石的。这就是那个的应用」
说着成政的身体上散发着蒸汽。虽然在跳起过程中沾上了水,但是大部分原因还是从他右肩到右脚遍布半身的血。
他的右拳破碎,肩膀也扭成奇怪的形状,手臂也动不了。肩膀下方突出来的应该是骨头吧。
但是成政从满是鲜血的背心中取出把梳子,用那个拭去了血迹。
然后理了理头发。随后他将已经破掉的太阳镜扶正了位子,
「还要干吗?」
「……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吧?」
「小伽,最好不要挑衅他吧」
「……诶? 呃,我只是打算普通进行对话而已……」
说着,玛戈特微微看向上空。然后又笑着低下头,
「……唔嗯! 那就没办法了呢!唔嗯,要乐观要乐观!」
「……你们这俩家伙太会自我完结了吧」
也是呢,成政这么很无聊似地嘟囔了一句。他开头看着上方。他头顶上有了俩个巨大的阴影正自东向西越来越近。一边是红色,而另一边则是蓝色。是地摺朱雀和“义”。
两边机体的手臂和肩膀上都有几道人影,而且行进轨迹正是运输舰。
「……如果现在登上运输舰就准备用武神进行迎击吗」
成政后仰确认了后方的状况后,再次收回视线。
他也没管数缕用血梳理的头发的掉落,将完好的那只手插进裤子口袋。然后他踢了下自己所站的运输舰的舰尾,
「可别学着我们,――会变成不良的」
「啊?」
就在她想问是什么意思的瞬间。
成政的背后。运输舰所在的地方,与一艘从天而降的战舰猛烈相撞。
「!?」
羽柴的战舰坠落作战还有后续。

正纯感觉上空坠落的物体就如同风一般。
战舰。而且还是桨帆船的高速型。涂装成黑色的巨龙级。战舰笔直地,
「来这边了!?」
因为太大所以无法进行目测。
地摺朱雀和“义”也因为刚刚着舰,正在将二代和笨蛋他们放下来,所以现在暂时无法行动。
但是笨蛋不知为什么女装状态,
「呜哇――! 要死了! 都到这了要死吗! 我的人生难道要像是在动作游戏最后一个陷坑跳跃点操作失误一样结束了吗! 蹬蹬咚咚噔——!」
大家翻着白眼瞪着自配死亡音效的笨蛋,而与此同时,战舰依然在不断接近。然后,
『进行防御!』
从武藏上降下的一艘外交舰,以及位于东侧正在上升的第三艘运输舰动了起来。
「等等,第三艘的!那很危险吧!?」
但是很快,就连载有“半球”的第三艘运输舰也进入防御态势的理由明确了起来。
……要撞上这边了!
在对方接近这边的瞬间自己就理解了。因为两舰将自己当作障壁,
『乘员紧急避难――!!』
装甲与自己的舰体猛烈相撞。

风压袭来,因为下落的战舰,作为障壁的两舰舰体都被撞瘪。
撞击与压轧声四起,
『Jud.!!』
然后偏离了。
外交舰发生弯曲,像是被扔出去一样向上空翻滚着飞出。而运输舰则是被击碎,被下落的战舰的外壳弹飞向横侧飞去。
那两艘舰船的乘员都已紧急脱出,转移到了作为避难场所的另一艘外交舰上,现在正在向着这边飞来。就在准备去救他们的地摺朱雀和“义”直起身的瞬间。
偏离了轨道的敌方战舰向下坠落,与地面激撞。
得救了。

运输舰上,阿黛尔长呼一口气。
没事了吗?听到这么问自己的弥托黛拉,她光是点头回应就已经拼尽了全力,也完全没有余力去为顺利会合而高兴。
……还真是服了呢……。
抱歉呢,对弥托黛拉这么说道,同时她发现上空的武藏外部装甲上的灯光全部是熄灭状态。那是为了防止武藏受到敌方战舰的突击。
……但是半球……
被撞碎的运输舰和外交舰上的乘员们,都平安撤退到完好的舰艇中了。
但是那也意味着半球被撞碎、放弃了。
然后,
「啊」
自己所乘坐的舰开始上升了。就像是预判到不会有进一步攻击一样,在上空仅剩的一艘外交舰的保护下开始了上升。
接下来居里克他们所搭乘的运输舰将低空向西行进,与六护式法兰西会合。
战斗,已经几乎全部结束。
马德堡被水淹没。M.H.R.R.和P.A.Oda好像也开始向南面撤退。
这也是因为柴田·胜家撤离的缘故吧。虽然还剩下佐佐·成政和奈特还有成濑,但是看到运输舰的动向,她们应该会飞过来的。所以,
「结束了呢」
她这么低语道。这时,忽然响起了清脆而又短暂的声响。
那是击打肉体的声音。阿黛尔颤抖着回过头,
「喜美?」
喜美打了一个M.H.R.R.女学生耳光。那是谁啊?
「呃,请问是谁啊?那个人」
「欸,啊啊,是我,我啊」
听到那人的声音,周围在工作的男生们,还有阿黛尔都一同因败北感而跪倒在了甲板上。

……呃,还是,很合适的呢……。
弥托黛拉这么想道。但是她从女装的背后看到了喜美的表情。
眼神锐利面无表情的她,保持着扇耳光的姿势,
「愚弟。总之你被巨乳拐走在六护式法兰西进行了大自然之旅和M.H.R.R.幽禁皇帝之旅,……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诶? 啊,唔嗯」
依然被捏着脸颊的笨蛋环视了众人一圈。然后笑着、
「谢谢哈。――我回来了」
不说对不起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所以弥托黛拉还有众人也都点了点头、
「Jud.――恐悦至极」
看到大家的回应,喜美的表情也松缓了下来。她呼了口气,看着笨蛋、
「下次可不能因为是巨乳就跟着对方走了哦?」
「唔嗯」
「人妻也不能掉以轻心哦?」
「唔嗯」
「还有大小姐语尾也――」
「等、等下喜美!那姑且是我的母亲所以别这么一下子全盘否定行不行?」
「库库库,好像又回到母女融洽的状态了呢弥托黛拉」
无法否定这一点让弥托黛拉感到很不爽。
但是,喜美算了地再次深呼了一口气。
然后她将手臂环到笨蛋的后脑勺,缓缓抱住,
「――没事吧?害怕吗?有没有被强上被监禁被调教被洗脑什么的?」
「姐姐!姐姐!要是被洗脑了的话,是不会说“唔嗯”的吧?」
「库库库愚弟,意外地很精明嘛。不管怎样――」
喜美看着这边,耸了耸肩。
「看样子是弥托黛拉她们保护了你呢。是吧?愚弟」
「诶?啊,唔嗯,虽然奈特之类的闹得很开心。……不过怎么说呢。――感觉我以前跟姐姐一起去过那附近呢」
……诶?
在疑惑地歪着脑袋的弥托黛拉面前,喜美点了点头,问道。
「拿到点心了吗?」
「啊,唔嗯。――奈特掰下了一大块砂糖点心还着急得不得了呢」
「为什么你会看到那个!!」
虽然只要不告诉他是怎么弄下来的就好,不过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喜美眯着眼睛看向这边。
「――小孩子」
「你、你说什么!」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想要跟喜美或者母亲去确认的话难度也简直不敢想象。就在她在想着该怎么办而四处张望时,
「……?怎么了浅间?」
「欸?啊,一直在下面和佐佐·成政战斗的奈特跟成濑发来了联络。……好像她们有什么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
「刚刚武藏方面,铃同学也发来了报告。之前的战舰只有最后一艘,――是隐形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圣堂前。
成濑扔下竖立在眼前的运输舰残骸和成政,抬头看着上空的武藏。
全舰之所以熄灭了所有外部灯光,是因为在使用用肉眼进行观测的全域警戒态势。虽然这很少见,但是之所以做到这种地步,
……是因为刚才的战舰,是隐形制式的呢。
突然就掉下来了。这和之前那些明显是不同的。毕竟这对一直飞在空中的自己也是非常突然的。
「如果是隐形制式的话,那小铃也很难捕捉到了呢……」
成濑对玛戈特这番话点了点头,但是内心中却有个疑问。
……为什么?
成濑这么疑惑着。只有这一艘是隐形制式,到底是什么缘故。
首先能想到的,就是用之前的非隐形舰让自己这边麻痹大意,然后以隐形舰进行真正的攻击。
但是这样的话应该会在更早的阶段发动才对。因为充当障壁的外交舰是从上空笔直降下来的,所以对于几乎垂直下落的战舰的轨道来说,最终形成了障碍。
那么,
「――!?」
成濑察觉到了。成政跳了起来。而且不是向大圣堂侧,而是向着东南方。
玛戈特迅速行动进行了射击,但是成政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晃荡着受伤的右臂,只管在屋顶上飞奔着。
然后玛戈特微微煽动翅膀,在空中调整了位置。听到这声音,
……诶?
环视了四周一圈的成濑嘟囔了一句自己的疑问。
「玛戈特。那个……?」
问道。
「M.H.R.R.的舰队,为什么撤到东南那么远的地方?」
自己注意的话,周围的声音已经全都消失了。不对,虽然还有炮击战的声音,但是很细微,很遥远,
「小伽,这是敌人在撤退吧」
是呢,成濑这么想着,然后抬起头。
知道了。刚刚开始一直泛起的违和感的真相。那就是,
「明明M.H.R.R.正在从战场逐渐撤退,但为什么还要用隐形舰发动攻击? 在这种时机靠着突然袭击获得胜利,那也完全没有意义吧!」
而空气给出了回答。
传来了什么声音。那是明晰切实,并且持续不断的声音。那个是。
「鼓动……!?」

「喂喂喂喂,真是服了。居然是地脉炉的暴走啊……?」
武藏舰上,处于垂直方向的武藏野的甲板上,酒井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而站在他旁边的“武藏”皱着眉,看着位于背后的地面侧。
她无言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几次酒井那边。
「――总之先进行全速上升的准备。要等待下方运输舰的到达吗?请您下达判断,酒井大人。――以上」
「啊咧? 我应该不是最高权力者吧」
「因为附近只有您在。――以上」
原来如此呢,酒井这么说着。也是呢,地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鼓动依然在持续。然后酒井,
「距离爆炸还有多久?」
「根据与K.P.A.Italia方面发送来的情报相对比,大概还有1分钟。――以上」
「那么既没时间进行分解工作,也没空做消灭作业呢。――赶不上了呢。不管怎么想」
那么,
「运输舰来了就好。“武藏”小姐。要是带队老师先走了的话那可不太好」

「真、真喜子前辈! 地脉炉暴走是啥情况!? 啥情况!?」
「啊,抱歉,我正要吃荞麦面,等下再说行不行?」
「呜哇――! 难得食堂晚上开门还想着晚饭能便宜点解决了,没想到就要死掉了!」
「好了好了冷静一点,光纪,――反正都要死了」
「你前言和后语完全不搭! 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啊!」
是呢,参水一边用筷子拌着荞麦面一边这么说道。
「开吃的话就会冷静下来。就是这样」

两艘运输舰和外交舰开始了紧急上升。
一艘搭载着居里克和巴,准备离开马德堡。
一艘搭载着武藏众人,为了和外交舰一同前往武藏。
虽然两艘舰都希望能脱离马德保,但因为距离较远,靠运输舰的速度是赶不上的。
现在依然能通过肉眼看到下落的战舰。而由于外壳撞碎被抛到外面的银色圆筒,也一直都能看到。
龙脉炉就在那里。长三米。直径一米多的铁圆筒。带着微微光辉的那东西,真是地脉鼓动声的来源,
「这规模,能轻松干掉半径五公里的东西呢!」
正纯这么叫道,而甲板上此时聚集的众人都陷入了恐慌。
浅见一边保持着和武藏侧的通神,一边聊道、
·浅 间:『等、等下! 什么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 地脉炉!?』
·未熟者:『地脉炉? 不对哦,这个叫做龙脉炉。你不知道?』
·约全员:――正在审议这个眼镜的态度中
·未熟者:『什、什么啊!订正一下也不行啊!?』
·浅 间:『总、总之那是什么情况! 要是把三河咚!了的那个玩意儿在这里砰!了的话大家就都轰!地啊咧咧了哦!?』
·● 画:『为什么你偶尔的爆发力会这么高?』
·〇红屋:『呀嗬! 这里是武藏! 然后呢然后呢有一个请求!』
·金丸子:『嗯? 到底是什么?』
·〇红屋:『Jud.――那个呢? 那边的运输舰啊,能不能当下挡箭牌?』
·贫从士:『哦哦,出现了!? 出现了呢!?』
·〇红屋:『不不真的真的! 免费就好!这样就能让武藏幸存下来!自我牺牲很棒吧。要是你们死了我会帮忙出书的哦?标题就是“当替死鬼的蠢蛋们”,印刷费我全包!! 没问题,我会五倍返还的!』
·浅 间:『那个,抱歉,我就当没听过所以麻烦你再说一遍』
·〇红屋:『啊,唔嗯,当挡箭牌去死可以吗!?』
·副会长:『比之前还过分了诶!!』
但是,在狂呼乱喊的众人之中,有一位做出让人吃惊举动的人。
是“义”。正将破损零件卸到甲板上的她,里见·义康,
『义赖和安娜呢!?』
『我已经来了』
说着,一台白色武神从斜下方的轨道与运输舰横向并排飞行。看到这个“义”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又叫道。
『那安娜呢!?』

阿黛尔看着已经逐渐脱离视野的大圣堂的后面。那里有一个自然公园,现在散落着敌舰的残骸。但是,
……主机主教宫刚才的确应该是坐在那附近的……。
看上去像是在等谁一样。但是、
「现在不在了,呢?」
刚才为止她还在的地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阿黛尔安心了下来。
……是到六护式法兰西那边去了吧。毕竟是能飞的武神。
但是,阿黛尔又这么想到,六护式法兰西舰队所在的那块,也处于爆炸范围内的。
现在想起来,M.H.R.R.和P.A.Oda之所以会迅速撤退的意图也就很明显了。
羽柴的真正目的,是通过龙脉炉的暴走破坏马德堡,并且抹杀掉重要人物们。
一开始的进攻只是为了将要人们逼进马德堡市内,然后通过进一步进攻让六护式法兰西发动突击。
对于知道这一切而撤退的M.H.R.R.方来说,正是意图使用骸骨战士团拖住六护式法兰西,再用龙脉炉全部一网打尽。
柴田·胜家和佐佐·成政一直在内部进行战斗,也是为了拖住众人吧。
「……但是」
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算理解了敌人的意图,现在自己这边也无力改变局面。
现在,传来的鼓动声越来越快,只要到达临界点的话半径五公里内都会化为飞灰。
所以阿黛尔转向众人,想着、现在必须要采取点什么行动,
「该、该怎么办啊……!?」
这么问道。就在这时。
下方,载有龙脉炉的战舰突然有了意外的动静。
从破碎的甲板处探出来的龙脉炉猛烈摇晃起来。
诶? 大家都察觉了动静将视线投向那里。阿黛尔也看向那边。
……那个是……!
龙脉炉正在动着。明明没有脚却升了起来,像是被人举起来一般。那个是,
『――安娜!?』
阿黛尔听到了“义”的叫声。
『你在做什么!?』

虽然安娜的意识很朦胧,但是她依然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开始她是觉得自己被人强行打醒。就像是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但是被人掀开被窝一顿打一般,在惊讶中清醒过来。
在医院的时候,她曾经被这么叫醒过。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记得好像是人狼女王带着她女儿来的时候吧……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不过刚才战舰坠下的时候还真是好响。等自己醒过来,注意到那边的时候,龙脉炉已经掉到地上,从那个鼓动声中自己也理解了到底什么情况。
一切都会被抹消掉。
根据K.P.A.Italia那边的报告,这个鼓动会逐渐加速,在到达临界峰值的时候爆炸。效果范围是五公里。别说上空的武藏,就连西方的六护式法兰西也会被卷进来一并抹消。
必须要想办法才行。
这里有着自己所认识的一切。如果不想着一切都消失的话,
『不可原谅……』
这里很多的人,都是将自己带到这里的人。
哥哥,他的妻子,同伴,部下,战力,国力,欧洲的局势走向,世界的历史,武藏以及其他,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与自己相关,而且,
『想要将接下来的时代交托给他们,也必须要交托给他们,我是这么想的……』
不能让这一切白费。
绝对不会让自己所做的一切白费。所以,
『卢娜丝』
背上的翅膀展开。六枚翼。自己从没有飞过。因此,
『帮下忙。我会发送自己的意图。你来进行操作』
然后,
『在我最后的时间里,想去空中散散步。不过,――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Tes.,我可是安娜殿下您的侍女』
能听到她的话,然后很快自己所要的情报就发来了。
·龙 犬:『意识同调。――推测距离爆炸还有三十二秒。枢机主教宫全速向偏西北上空上升。在三十二秒后的位置龙脉炉爆炸』
·ANA:『下方,没有城镇吧?』
·龙 犬:『已经确认过了。大小姐。而且已经考虑过冲到羽柴方的势力去,但是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所以不可能』
·ANA:『――你还真是完美呢』
·龙 犬:『Tes.,非常感谢。但是大小姐,您的身体――』
安娜嗯地点了点头。
寒气阵阵袭来。
明明已经没有身体了,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什么在消散一般。就好像身体正从后方开始像是化为飞砂一般飘散的寒气。老实说,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三十秒。但是、
·ANA:『没问题。――我还有着不能消失的部分的。所以飞吧,卢娜丝。我会把意图传送过去,比谁都强大的意志呢』
嗯,是呢。
·ANA:『一直在床上睡觉的小姑娘,到底能到达多高的天空呢。――我来教教你们这个的意义吧』

枢机主教宫向着天空张开的六枚翅膀上开始积蓄光芒,然后瞬间拍击地面。
伴随着刺穿大气的声音,银色武神向着空中飞射而出。
身处战场的众人,全都抬头看着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的银色轨道。
视线完全就跟不上。
就算转过头、扭转身体都追不上。
银色的轨迹刺穿夜空,中途数次斩裂大气,证据就是随之产生的巨响。
然后神通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各位请记住。――这就是我消散的瞬间。
我直到消散,都一直在保护着各位』
嗯。
『而且直到最后我都进了自己的一切所能,――最终胜利了』
带着些微笑意的声音,化为一道笔直的光芒冲上天空。
但是就算能避开爆炸的直接作用范围,爆炸产生的风压和冲击还是存在的。
因此大家都必须与那道光芒保持距离。在与武藏会合了的运输舰上,从“义”中跳出来的义康竖着眉,
「为什么……! 你要做到那种地步……,明明一直都在等待着和王兄他们见面的吧!」
义康以手掩面站在无言以对的众人中央。
「为什么完全就不考虑被你抛下的人……!」
『义康。你别误解了』
“八房”停在义康的右侧。
『她并不是抛下你们,而是送走了你们,然后离开了』
所以,他吸了口气,看着天空继续道。
『看着吧,义康。那就是她对我们的期望』
四周的人们也哦哦地应着,抬头看向天空。战士团、战舰乘员,作业员,不管是谁,都抬头看向西北的夜空,
「看吧……」
他指着笔直上升的银色光芒,
「向着夜空前进,犹如箭矢一般……」

安娜一边上升,一边看着下方的一切。
可以察觉到由于与大气的摩擦而带来的全身的颤抖。但是因为有卢娜斯进行视觉补正,所以安娜的视界很明晰。
一开始是只能看到市街周边,河流森林之类的区域。
但是随着上升,市街缩小为一小块,森林和群山逐渐变广,河流也弯弯曲曲相互交汇。
这景象到底会持续到什么程度呢,安娜逐渐变淡薄的意识中这么想到。
还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呢。
……要更向上飞。
在更高的地方的话,肯定能看到更远吧。所以、
……向上。
往上飞。因为不管怎样,自己还有东西完全看不到呢。
……我生活了许久的那个地方。
六护式法兰西。
在西边的方位。虽然这是首次空中俯瞰,但是自己大体能知道。就算是夜晚,就算有云,但世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光亮。
因为有卢娜丝进行视觉补正,所以视界会比较明亮,看上去就像是白天一样,是不是补正地太过了些呢。
·龙 犬:『抱歉我多管闲事了』
对,就像这样再昏暗一点就好了。你真是很完美呢。
……啊啊,但是,这还真是好厉害呢。
从空中看到的地形,跟教导院的大型地图完全一致。
不管是海岸线还是山脉还是集落的位置。
但是,自己平时躺在床上看到的地图都画着暂定国境线,但是现在自己下方广阔的世界中完全没有这东西。而且,
……啊。
在遥远的西方,那块标志着森林的黑暗区域,在其边界闪着集落的光芒。
没什么印象。但是那是自己在巴黎总是会在地图上进行确认的地方。
……是呢。
自己曾在那森林的附近进行过疗养。
听说当地的年轻领主贫弱而且不可靠,但还是跑去狩猎威胁到居民的人狼女王去了,最后行踪不明。
那个时候,虽然是自己给了他一点建议,但是关于他跟人狼女王的关系,自己总认为自己的解释是有差错的。然后是,
……啊啊。
看到六护式法兰西的北岸了。那里有IZUMO,而再往那边的灯火群,
……是巴黎呢。
虽然自己基本都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但自己有朋友,有值得信赖的同伴,有急速成长的哥哥。朋友生了孩子,哥哥还跟自己进行恋爱咨询,虽然让人觉得挺烦,就像人狼女王那个时候也是。
自己好像天生注定不受欢迎呢。
想到这个,她的意识中苦笑了一下,再次将实现转向下方。
安娜看着众人。看着六护式法兰西的方阵和武藏。
在经过补正而清晰加增亮的视界中,有武神队,有自动人偶,有三个火枪手,有Mouri系列,还有,
……人狼女王。
果然来了吗。在笔直看着自己的那张脸上,依然是往常那种笑容。和以前在森林里谈话时同样的表情。她手边的表示框大概是与“他”在联系吧。
因为很少出门,所以特地跑过来还真是难为她了。
而在武藏那边的,除了胸以外几乎一个模子的,应该是她女儿吧。
继承了水户松平之名,隐藏起人狼女王的血统,并且把女儿送到武藏,是要把跟六护式法兰西有关的问题全都排置在外吧,
……不过没想到武藏居然要与世界为敌。
这是个大误算呢。但是,安娜这么想道,人狼女王的女儿应该摊上不少麻烦了吧。不过看她现在的模样,行为举止都变得很有气势了呢。
『真是不错』
不过她应该不知道人狼女王不时会担心送到武藏的女儿这件事吧。之前在备前揍了女儿一顿后,她可是窝在家里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的。
那时候,终于回来的她一脸困扰的表情这么说道。
「虽然找到了那孩子想要的优秀的王。……呃,不过好像失败了一下呢。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够不要弄死,作为一个有着自身意志的王去找到那孩子就好了呢」
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不过应该也跟我一样,人狼女王也确实地得到了下一代了吧。那么、
……保护他们吧。
看着哥哥和他真爱的人的身影,一边想着无数的事情。一边,
……保护他们。
就在自己依然想着上升的时候,安娜察觉到了。
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然后。
·龙 犬:『大小姐。恭喜。――已经到达预定地点。现在已经通过同调将意识的速度调整到跟我们自动人偶相同的程度了。呃、……您的生命,还有大约三十秒』
·ANA:『你还真是完美呢』
然后安娜看着一切。

那自己仿佛张开双臂就能拥抱的世界中,聚集着自己创造的东西。
视界中的,全都是自己迄今为止所获得的。
家族。
朋友。
同伴。
邻居。
村子市镇道路田地潮流对话,一切的一切,自己一直引导着这个时代的六护式法兰西和与之有关的东西,一直将它们带到现在。
不会让这一切白费的。自己所做的事情,只要自己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它们。
「――」
安娜看着那些正抬头看着自己的、那些自己所珍爱的人们。
逐个确认他们的视线、身影,
「是呢」
我的生存意义,就是把他们带到这一步。
我所保护、所引导的人们,现在已经来到这里了。
太好了呢。
鼓动声传来。
那不是龙脉炉的。而是宣告自己最后一刻的一搏。
听着这悠缓的声音,安娜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笑了。
在这鼓动结束的瞬间。安娜在视界的角落看到了某样东西。
那是在空中与自己水平位置,如同浮在云上的神殿一般、有八根柱子造型的东西。
……能干过头了呢。
在这么想着的同时,光芒包围了她的四周。

·ANA:『呐,卢娜丝』
·龙 犬:『请问有什么吩咐,大小姐』
·ANA:『奇怪呢。好温暖。到底怎么回事呢』
·龙 犬:『是呢。单纯地说,是因为进行了超越性能极限的加速飞行,所以机体产生了不必要的热量吧』
·ANA:『――哎呀,你真是完美地过头了呢』
·龙 犬:『Tes.,感谢夸奖,大小姐』

空中,生出了一轮太阳。
因为爆炸风压,乌云被吹出一个空洞,然后迅速扩张,让众人得以看到乌云背后的某样东西。
漆黑的天幕上所能看到的,
「是月亮……」
众人都这么呢喃道。
「月亮正照耀着太阳呢……」

胜家看着被完全照亮的夜空,还有悬挂其上的明月,这么低语道。
「真是了不得的女人呢……」
他站在向着东南方向高速行驶的战舰甲板上,也不管身上的伤,将瓶割插在自己面前。
然后胜家用下巴比着月亮,
「你们都记好了。……那个女人,是跟我们同一时代,直到自己的最后一刻都在保护着六护式法兰西。也就是说――」
胜家呵呵地笑了一声。
「有了阿市殿下的我姑且不论。――你们,可都被那个女人甩了哦,就是这么回事」

爆风从远处生起,席卷了宽广的范围。
正下方的森林被压垮、吹飞,但是因为森林的树木吸收了爆风,所以使得其并没在地面扩展太远,只是在空中扩散。
空气被推挤,多处地区起雾、降雨,而在马德堡方向,
「喂笨蛋,风要来了哦」
因为让树木弯曲摇曳的狂风而衣着翻飞的辉元,向着旁边的十四世说道。
但是,辉元抬头看着十四世,
「――――」
暂时无言的她脱下上衣。然后、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哦,你这笨蛋」
这么说着,她将上衣像是斗篷一样从左右披到了他头上。
虽然是用衣服将身体遮挡起来这一行为,但是十四世却没有抵抗。但是因为脸被挡住,他终于低下了头,看上去就像是欣然接受一般,
「…………」
「喂笨蛋,抬起头。好好看着……」
这么说道的辉元的声音,也有些颤抖。然后她,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男女的牵着手、看着悬挂在夜空中间的月亮。
天上。犹如跟月亮同样高处的云上立着八根柱子。
辉元看着这些,说道。
「我们……」
用颤抖的声音、向着空中的明月说道。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09 编辑



第八十六章 『前行之道等待的对手』

心之所归和
心之所向
有什么不一样
配点(未来志向)

空中的爆风与乌云散去的同时,马德堡的运输舰终于到达了保持垂直状态,准备开始“发射”的武藏。
身处运输舰的浅间一边调整着与武藏的通神设定,
……感觉发生了好多事情呢……
想要向前进的话,首先就必须要考虑这些呢。
「唔嗯」
胸中涌起了无数的思绪。而她一边下决心不再被这些思绪禁锢,同时也不想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只是,浅间反省着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的自己,向着自己着陆的多摩的驳船走去。周围,在外交用的港口的上方,被着港所带来的忙碌和光芒所淹没,
……呃。
自己想要拉一把在运输舰上的众人。虽然自己并没有职务,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能够有着非常自由的态度。所以,
「――那个」
就在她这么说着,而众人也转过头的时候。浅间注意到了一个站在运输舰甲板前的人影。
「托利君……?」
托利正抬头盯着现在和自己垂直的夜空。
虽然他身旁的喜美正牵着他的手,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背后还有弥托在。但是自己心中依然有着不安,不过,
「浅间」
托利,依然是女装,依然看着月亮,这么低语道。
「她开心吗」
听到这问题,浅间反射性地,这么答道。
「不」

浅间感觉到大家都被自己的回答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不。
自己回答很开心才是最佳答案吧。
因为这才是照顾已故之人的回答。
但是要是回答是不是很开心的话,就相当于承认了失去的东西。而且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亲近之人。这么一来,
……托利君,毫无疑问会哀伤。
这样是不行的。当然,托利自己也是理解这一点的,但是,他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感情投入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的自己吧。
所以才会向自己发问。所谓神道,对于婚丧礼祭等事都很熟悉,所以才会向熟知魂灵命运这类异界之事的自己,询问安娜到底如何。
她到底开不开心呢。
……对不起。
正因为是对于不管是谁都会一视同仁对待的他,自己才想这么做。但是,
「不」
这是自己的职责,所以他也会来问自己,浅间再次这么想道,然后这样回答。
「安娜小姐像是往常一样保护了大家」
所以,
「托利君,能被保护一下吗?」
自己这么问后,喜美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是吗」
他这么嘟囔道。
「谢谢,……不过应该这么说吧」
说着,他猛地低下原本看着月亮的头。
「人情今后肯定要还清的,所以拜托了……!」
不是对着过去,而是着眼未来。这么说着,转向自己这边,不,转向众人的他的脸上,虽然依然有气无力,但是至少表面上勉强有了往常的笑容。所以浅间呼了一口气看向身后。
众人都聚集在多摩的港口、甲板上。赫莱森、四郎次郎和海蒂、野挽和御广敷、哈桑和伊藤健、稔侍和佩鲁索纳君都在。逐一确认了一遍的浅间看着托利他们,
「好了,大家赶紧!」
声音如同往常一样。这也是巫女的训练的一环。
然后大家跟了过来,各自都留心着同伴,
「哟」
笨蛋率先跳上武藏。
正面。有着令人怀念的武藏表层部,有着已经等待着的众人。然后,
「各位,欢迎回来」
面前的人群中,一位银发向前走出一步。
是赫莱森。
在想着她有什么事的自己面前。她走了过来,向着托利那边招了招手。
「托利大人,请来下这边」

诶?就在浅间这么想的时候,托利小跑着跑了过去。
然后她站在赫莱森面前、啥事?地歪着头。然后赫莱森则将右手举过头顶。
是想扇耳光。理解到这一点的女装上身后仰,伸掌做出了制止的动作,
「喂喂赫莱森,稍等下!我才刚被姐姐扇了呢!?」
嚯嚯,赫莱森说道。
「托利大人有两个选择」
赫莱森将手伸进背后的空间。看到她这动作的笨蛋,
「不、不是大罪武装的那个! 另一个选项!」
「Jud.,那就是比较轻的那个吧。那么――」
说着,赫莱森从虚空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
「一大碗裙带菜。――那么,请来个表演」
「呃……。这个会不会难度大了点!? 开场就要高潮!?」
……真是好严厉啊……
虽然浅间对此也很同意,但同时也对于自己家供奉着艺人神因而对此有一定理解而感到欣慰。但是,自己的视线前方,赫莱森只是半眯着眼抬头看着他,
「哎呀哎呀,你这样也算是艺人吗? 根据赫莱森的感情探测器,这个艺人,正在害怕呢」
「等、等等等等,稍等下?赫莱森」
笨蛋抱着接过来的碗,这么喊道。
「其他人都、所以那个、等回去了再说可以吗?――喂,涅申原,之后有些对于赫莱森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吧?你快来说明一下」
Jud.,涅申原这么说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真没办法啊,他这么打头继续道。
「接下来我们要通过P.A.Oda领地与清武田会合。然后进行三方原之战的历史再现。然后从三河经过相模前往江户」
「……为什么这对赫莱森很重要?」
你不知道吗,托利这么说道。
「根据史料,松平的家主啊,――在那场战役的逃亡中,因为恐惧而拉裤子上了」
听好了,浅间听到笨蛋这么说道。
「这一点姑且就由我来代理了!! 对,交给我就好了赫莱森!……我会协助你的历史再现的!」

……又在说奇怪的事情了。
弥托黛拉这么想着,而面对笨蛋的赫莱森歪起头。
「不用,赫莱森对这种事情无所谓」
「喂喂赫莱森,别害羞! 交给我就好了,交给我! 嗯、……我会代替你全力拉的! 啊啊,就是那样子啦,这个……」
「那个,总长,你为什么对此有这么强的使命感……」
虽然笨蛋装作没听见,跳着舞想要无视掉,但是笨蛋对面的赫莱森歪起头。然后,她将手伸进背后的虚空中,
「那个的话,用这个就行了吧」
她拿出来的是写着「BIGBEN回收箱」的白色木箱。
「――这是修学旅行用的验便器,不过作为代用的解释已经足够了吧」
诶? 这么停下动作的,不光是笨蛋,包含自己在内的运输舰乘员们都是。
然后赫莱森向着乘员说道。
「总之,就如前几天HR上老师说的那样,根据老师的交代,截止到九点……,还有两分钟了呢。 虽然她说在那之前务必要收集到,那么各位,要怎么办?」
……呃,那个?
刚才运输舰上升时,浅间一直在忙活的就是这个吧。虽然的确有些成果,
「喂、喂赫莱森,这边,来这边。呃、嗯……、其他人请转到那边去! 这、这种事是要在隐蔽场所的!」
运输舰上的女性阵营慌慌张张地拉着赫莱森去到了运输舰驳船的下方。
然后全员慌慌张张将白色的小纸袋放进了箱子、
「那么各位该怎么办,要摇晃箱子混合一下吗」
「赫、赫莱森?抽签可是不行的哦!? 也不能说“哦呵,是浅间大人吗,特等奖呢”哦!?」
「为什么又要扯上我」
就在这么说的时候,直政“啊”地撩起头发、
「不好,我忘了写名字了。呃,让我确认一下行不?」
「诶? 我、我也忘写了呢!?」
直政看着阿黛尔的脸。
「……你没有用狗狗的吧?」
大家也都是啊、嗯嗯地点着头。浅间尤其夸张地摇了摇头、
「阿黛尔,小学的时候你就因为这个,导致检查结果各种异常,最后住院了一个星期呢。因为还出现了决不能出现的各种人类范畴之外的东西,差一点整个学校都进行了消毒呢」
「哎呀,那还真是贵重的体验呢。――喂,这、这次我可没这么做哦?」
这么说着,笨蛋跑了过来。大家都呀啊地注视着他,而笨蛋则是一脸慌张、
「呃,那个,我没带器具,有人有备用的吗!?」
Jud.,赫莱森点了点头。她从虚空中取出了碗和筷子,递给了笨蛋,
「弄到那里面然后去送给老师。虽然不知道这之后你会被如何」
「呜哦哦哦哦哦高难度的捏他来了! 话说,啊咧? 姐姐也交了?」
「库库库愚弟,这对于完美的姐姐来说怎么可能呢! ――姐姐就算不交也会被无视掉的!」
「不不,喜美,那个啊,这里好像写着喜美的名字呢……」
喜美在瞬间擦掉了自己的名字,将其改成了“浅间2”。
「诶!? 为、为什么我要交两份! 我可没那么努力啊!?」
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弥托黛拉在心里这么想道,但是因为不想被牵扯到所以选择了保持沉默。
然后喜美嗯嗯地点着头,将手搭到浅间肩膀上。
「――这不是挺好吗浅间。这可是代替檀家的人的大好事呢」(译者:檀家。指在寺院里有墓地,并向寺院援助的人家))
「到底是代替什么啊」
「真是的,这个女人真是喜欢对于小事情絮絮叨叨……。你是我老妈吗?啊啊,但是,妈妈啊!妈浅间!全部用汉字写的话就是犯浅间! 啊,看我的」
因为喜美将手指插进浅间胸口,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虽说如此,就在大家这么闹的时候,阿黛尔和直政慌慌张张找出了自己的检测样品写上了名字。
而另一方面,笨蛋挠着头开口道。他看着赫莱森,
「我说,那个啊」
?大家歪头看着他,笨蛋这么向赫莱森问道。
「赫莱森也拉了?」

「喂喂,等一下我王!」
弥托黛拉最先从众人中走出一步。
「最差劲了! 刚才那样可不行的我王! 不管怎么想这都已经是变态的领域了吧!?」
「小孩子最喜欢关于大便的话题了。……是吧? 就是这么回事吧?」
Jud.!弥托黛拉和身后的众人一同点头。
「那个呢! 女生总有一些事情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的!?」
「啊,抱歉,我倒是没有这些呢――……」
「……的确,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子呢……」
弥托黛拉不禁低下了头。而身后的众人则是在输了呢!分分钟惨败!地喊着,但是面对这宇宙真理级别的话自己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不过自己面前的赫莱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女装。
「哎呀,什么事情啊托利大人,你们在聊的话题……」
Jud.,笨蛋一脸神妙地点了点头。然后女装将手搭到赫莱森肩膀上、
「――也是呢。这是我的不对。居然对奇怪的事情产生了兴趣。……对,女孩子是不会大便的。我现在穿着女装所以也不会。是这样吧赫莱森!!」
对于笨蛋的提问,赫莱森只是面无表情的歪着头。
「――托利大人你在说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不大便的女性的。本人赫莱森,今天早上也充分循环保持了健康」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这女人,果然有一手! 有一手!」
「呼,呼呼呼,赫莱森,你相当坚毅呢! 害我都迷上你了!」
喜美向着赫莱森翘起右手的大拇指,大家也都嗯嗯地点着头。
就在这时。
……啊。
脚下晃动了起来。武藏暂时下沉,然后,
「武藏将进行再发射,……离开M.H.R.R.了呢」
随着这句话,伴随着巨响和冲击,武藏向着上空弹射而出。

穿过云层的武藏八舰,沿着浅弧形的轨道向着西南偏南的方向飞行。
由于已经进入重力加速下的惯性航行了,所以现在速度正在稳定提升。
然后,在多摩的外交用甲板上,还有正纯以及其他几人留着。她们所搭乘的马德堡的运输舰是被设置在武藏野的船头,然后“发射”并“牵引”,就是准备采用这样的借口、
「也就是说“牵引或者引导”武藏离开M.H.R.R.,这样的状况、吧」
这样一来就能说是M.H.R.R.改派领邦“将对M.H.R.R.造成困扰的舰艇弄出领土外”这一情形了。
虽然明摆着是一种诡辩,但是因为对于M.H.R.R.改派来说已经赌上招牌了,所以M.H.R.R.旧派应该也不能随意出手。
虽然现在正在M.H.R.R.和P.A.Oda的羽柴领地的东欧暂定国境上航行、
……目前总之是先去濑户内海吧。
武藏必须要前往清武田的领地。
但是在M.H.R.R.和清武田之间还夹着P.A.Oda。所以首先必须前往濑户内海,然后再向着P.A.Oda所属的松永·久秀的领地所在的纪伊半岛前进。
松永的领地虽然属于P.A.Oda,但并不是P.A.Oda本体的奥斯曼土耳其,而是原本的萨非土耳其。萨非王朝虽然被奥斯曼征服,但是统领着其残党和各部族的就是松永。
奥斯曼在北,而萨非在南,中间则是东西走向的暂定国境。
沿着这条暂定国境向东走就是三河。只要能到达那里、
「那么就与清武田进行三方原之战,然后向关东进发」
就在正纯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从舰首方向、武藏野的前方,向着下方的云层射出了红色的光芒。那是向标示航路的地点所打入的标记。
濑户内海已经很近了。
覆盖空中的云层变得越来越厚,大气中也好像传来了海水的潮气。
……大概还有一、两分钟了吧……。
这么想着,她环视四周,各舰上,阿利亚达斯特教导院的校旗招展飘舞。
……那是用来在三方原之战中,再现成濑·正义的历史的啊。
接下在预定进行的历史再现、三方原之战,是以武田·信玄为对手的松平阵营的大溃败为结局,可以称为松平的三大危机之一的事件。
尤其是在撤退时更是遭受了严重的损失,许多得力的武将们为了掩护家主松平逃走,有些人发起死亡冲锋,有些人作为松平的替身而英勇捐躯。
成濑所袭名的成濑家。其中的武将成濑·正义是松平家所属的得力武将,但是听说却面对袭来的敌人举起松平的旗帜,作为替身冲入敌阵捐躯。
……不过在和义经讨论之后,成濑的这段历史可以不用再现真是太好了啊。
在三方原之战最激烈之时,武田·信玄去世。所以这对于清武田的历史再现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战斗。所以双方都需要互让一步,顺利完成这一事件。然后,
「只要去了江户,就能在关东IZUMO对武藏进行改造。获得攻击能力之后,就能够积极与关东诸国进行交涉了吧」
正纯背对着天空,转头看向身后。现在大部分人都在为重力航行而奔走,不过还是有人闲着。其中一人,
「涅申原,你怎么想?」

是呢,自己视野中的涅申原说着,敲着表示框键盘点了点头。
「你想从哪里听起?」
是呢,正纯也这么说着思考起来。要是能得到回答的话,虽然自己也有这样奢侈的想法,
「马德堡的掠夺,你看从结果上来看这到底会有什么影响?」
「Jud.,对于六护式法兰西来说,因为安娜·杜德利切的遗志已经明了,所以现在士气大振。尤其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对于她的哥哥、朋友来说意义很重大。
然后M.H.R.R.改派应该将马德堡的损害压制到了预想范围内了。不过――」
「龙脉炉吧?」
Jud.,涅申原再次提高了敲击键盘的速度。他叫出走狗“道真”,让视线和表示框的活动同步。然后,
「面对M.H.R.R.旧派的战力,应该是六护式法兰西、武藏和改派三大势力帅气地凭借努力·友情·勇气让其撤退了,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因为龙脉炉的存在――」
「M.H.R.R.旧派的撤退,并不是败北,而是为了远离龙脉炉的战略性撤退……,这样子吗」
「Jud.,不过反正改派也不能在马德堡的掠夺中获胜,这样就行了」
但是,
「羽柴……,不,是P.A.Oda到底保有着多少龙脉炉呢。还有到底能在多短的时限内制造出来呢。这是争论的焦点呢」
「……生产方法能够推测吗?」
很简单哦,涅申原打开表示框说道。其上排列的列表是,
「虽然不会放到明面上,但是各教导院所有的作为外燃拜气储蓄槽的流体槽……,武藏也用作流体槽在使用着同样的东西,只要使用那个就行了。
――也就是说,将大量流体压缩,然后在压缩状态使其活性暴走化,再与地脉连接引爆。这样一来新生成的空间就会排挤原来的空间,然后在原先的空间中就会产生虚空。而被排挤的那部分空间很难变回原样――,你有在听吗?」
「啊,抱歉,关于武器方面太过专业我听不太懂」
『嘛~』
月轮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蹭着脸颊。真乖真乖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涅申原你干嘛那种眼神」
「不,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个,不过我想下个本子该会出人兽梗了哦?」
「要是是可爱的剧情就好了呢……」
唔嗯,两人这么嘟囔了一句,涅申原再次开始敲击键盘说道。
「不过如果只是各教导院的主教谱用的流体槽的话,那是能够推测出有几发的。现在已经放了两发了。还有几发,这个有点让人不敢数呢」
「……不过」
正纯歪着头。自己有一点疑问呢。那就是、
「如果使用教导院的流体槽的话,那会导致本国的术式的削弱吧?因为那样就无法接受外燃拜气作为术式的供给了」
「不承认内燃拜气,也就是将神明之力寄宿在自己身体内这一行为,是Tsirhc系的特征。不过村斋和神道都是承认内燃拜气的,所以战斗时并不需要完全依赖外燃拜气。如果只是短期决战的话那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而且――」
涅申原打开一个表示框。
其上显示着代表阿拉伯半岛的纪伊半岛,
「P.A.Oda根据信长的指示,借着火烧比叡山的历史再现占领了村斋的大本营。然后让神殿中的地脉炉暴走当做“火烧”比叡山。而那时候他们应该也能夺取并占有村斋大本营的流体槽」
原来如此,正纯点了点头,然后忽然这么想着。
……真少见呢,书记居然在和副会长交谈。
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忙,所以基本没什么交换情报的空闲。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最近都是从暂定议会那里直接获取急需的资料然后进行应对,原本的话书记应该要整理好这些资料交给学生会才对的。今后到了关东的话,应该就能够制定一个稍微宽松一点的日程表,让学生会采取有更强联动性的活动了吧。
「――帮大忙了。今后还会继续麻烦你呢」
就在正纯这么说完想要离开,前往教导院的时候。
「啊,副会长本多君。我也有件事想问一下你。――可以吗?」
「什么事?」
Jud.,涅申原说道。
「请你冷静地回答我。――这场战斗,是败仗吧?」

正纯看着涅申原。
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说明是在进行记录吧。所以,
「虽然从历史再现的形式上来看是败仗,但是我认为实质是胜利」
大家都很努力,而且,安娜从必要以上的破坏中拯救了一切。如果说失去了安娜这一点算是失败的话,
「说那个是胜利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感情化了吧」
「作为你个人的意见,我就记录下来了」
是嘛,正纯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教导院那边,
「――你去教导院,桥上面待命吧。毕竟还有必要与义经取得联络。接下来要与松永公进行战斗,所以那边就交给你了」
「去了奥多摩的话,那么去拜访一下位于地下的企业区域中的奥多摩IZUMO如何?枪本多君应该带着蜻蜓切去那边了」
正纯举起手代表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一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要发生各种事情了呢,
「…………」
然后周围突然起了雾。
武藏已经过了重力航行的加速阶段,开始转为惯性航行了。加速与惯性,不断交替进行的话可以减少流体消耗。虽然在惯性航行中航行高度也会下降,但是舰身周围的风的活动容易变化,所以会产生航迹云和雾气。
盘旋上升的雾气就如同旋风一般。八艘巨舰产生的雾气,各自缠绕包裹着各舰。
……真是壮观呢。
正纯这么想着,环视了一周雾气外的空域。
被月光照耀着的云层在武藏下方铺开。从上往下看去,云层被下方的风推挤成球形的团簇。不过因为高度不同的话大气的性质也会有所差异,所以在某一高度以上就不再存在云朵,因此看上去就像是凹凸不平的荒野一般。
……虽然自己在书上看过说是跟羊群一样,不过实际看到还真是很像呢。
然后,红光再次亮起。是在打入标记呢。从位置上来说、
「快到濑户内海上空了吗」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武藏野的舰首侧传来了沉闷的金属声。武藏野摇晃起来,随之在周围产生出浓厚的雾气。
那是马德堡的的运输舰正在离开。
这也就是说已经到了濑户内海了吧。
只一瞬间,运输舰长长的影子就消失在了舰尾侧,看不见了。
现在空中就只剩下武藏了。
「之后就是从纪伊半岛前往三河了,吗」
但是,正纯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坨云团。
西侧的空中,远处的云好像在摇动一般。
「……?」

正纯停下了脚步,向西看去。
刚才自己好像看到摇晃的,是很远的地方。可能是云层下方起了阵风,导致云层出现空洞吧。但是,她还是问了一下身后的涅申原。
「怎么了? 副会长本多君」
「呃,那边,很远的那里,云层好像向下摇动了」
对于这句话,有两个反应。一个是涅申原,他突然大声喊起来。
「是一次隐形的外部影响!」
还有另一个反应。那就是从舰内神通传来的“武藏野”的声音。
『――左舷全员注意! ――啊,只需要负责人注意就行了! ――那么右舷后方远处――约二十七公里! 那么,一次隐形舰、大型――已判断为席兹级! 目视负责人请进行补充和精测――已判明正体! ――以上!』
「……虽然优秀到乱七八糟,不过要是能够好好表达的话就更加谢天谢地了」
「自动人偶的速度,和说话速度,这两个一比前者有着压倒性的速度呢」
虽然涅申原静静地说着词,但是紧随而来的“武藏野”的结论却像是打断他的话一般。
『――M.H.R.R.·羽柴所属、姬路城“白鹭”!因为可以判断其性能已经发生变化,所以暂称为“白鹭·改”! 打击型战斗舰! 因此――』
随着“武藏野”的话,从刚才看到的发生晃动的地方,飞来了一个光点。颜色是红色,显示了其热度,
『在隐形状态进行了炮击! ――以上!』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13 编辑



第87章 一拥而上处的突击者

似远
实近的是什么
配点(敌)

位于武藏野舰桥的铃感知到,右舷侧的空中产生了数个热源。
在武藏的右侧,响起了像是墙壁一般的声音。
炮击从远处射来。
相对于朝东南偏东移动的武藏,从西方接近的是,
「有了、呢……」
那边有标示着隐身状态的剧烈摇动。听说是M.H.R.R.的羽柴拥有的战舰城“白鹭·改”。全长三公里不到点。在武藏所相对过的敌舰中,这是单舰最大级别了。
根据铃从“武藏野”那里听说的、
……上升和武藏一样使用假想海……。
但是加速好像是利用舰身上的翅膀喷射出的风。
真是奇怪呢,铃一边用脚底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动,一边移动着双手环抱大小的“白鹭·改”的模型。
看着这边的“武藏野”点了下头、
「虽然是大型打击舰,但是卖点是高机动性。虽然在变成羽柴的所有物之后应该进行了高高度用的改修,不过可以判断最终是完成了。――以上」
唔嗯,铃点了点头,但是她摸了摸手边的“白鹭·改”。
虽然捕捉这艘舰所产生的晃动的就是自己、
「居然……、能够知、道、这、艘、舰? ……的名字」
「因为加速风的发射模式从隐形空间中漏出来了,通过对这个的计算就能推测其正体。我们记录了很多舰船航行时的声音,很多是通过交易换来的情报,也有一些是自己积存下来的数据。而且――」
而且,
「在我们到达IZUMO的时候,K.P.A.Itlia给我们发来了关于“白鹭”的情报。是教皇总长通过“贷记通贩”强卖的东西。――以上」
这样子啊,铃想道。虽然因为三河的事件不太喜欢教皇总长,不过对方好像对自己这边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想法呢。那么、
……也说不上、讨厌……、吧。
自己都想要感谢一下对方。所以,她嗯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么问的时候,自己手边忽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是“白鹭·改”解除了隐形状态。铃的知觉所感知道的对方的样子,和“武藏野”制作的模型很像。但是不同的是,从这边看过去,对方的可动式三体正像是“三”字一样从高到低排列着航行,全舰左舷的炮门则都向着自己这边。
然后,位于舰桥前部的负责通神的自动人偶、
「“白鹭·改”发来了通神请求! 要接受吗!? ――以上」
对于这个问题,铃感知到了在场的各位都看着自己。
……诶?
自动人形有着询问人类指示的倾向。而现在位于舰桥的人类就只有自己,
「诶? 诶? 那、那个、等、等等、……那个」
铃慌了,双手左右猛摆。
「我、我不懂、啊」

“白鹭·改”中央舰后部。被称作天守阁的舰桥部,看上去几乎没有人。
虽然前方和左右的窗户前的神肖板和键盘都在通过术式进行操作,但是却看不到术式的使用者。不过在中央,将航路图投射到地面上的表示框前,有一位将P.A.Oda制服穿成忍者式样的女性。
是泷川·一益。她在一堆自己运作着的仪器中,将视线投向通神系那边,
「那么,武藏那边还是没有回答? 难得我们解除了隐形,想要对话一下的」
正当她这么问的时候,没人的椅子转了个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是椅子上确实承受着重量,是忍者的隐密术。坐在那里的负责通神的忍者依然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Shaja,头领,负责对毛利的我们“白鹭”的任务是――」
「基本上就是对大阪湾周边的警戒。在与毛利决战之前不能让“白鹭”受到损伤对吧」
所以一益耸着肩道。
「咱只是作为在大阪湾周边空域的指挥兼情报舰行动。得知武藏想要逃跑于是就追了半个大阪湾,不过这之后就会换cookie他们去做了。毕竟咱的本职工作是对毛利」
这时,当做通神器的书状的神象板上,突然出现了黑白的文字。那个是、
「头领! 武藏那边发来了回应! 好像是“不懂”!」
「……诶? 什么意思?」
「头领! 根据情报现在的舰长代理是叫做铃的小姑娘!刘海役哦!?」
舰桥中央显示出了偷拍来的少女的照片。大概是在体育课中吧,看到穿着运动服坐着的少女,众人都长呼了一口气。
「……铃小姐说“不懂”啊」
「这、这样子么!? 像这样缩着肩说“人家不懂”吗!?」
就在到底如何呢、好烦呢、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的众人中,一益半睁着眼睛歪着头。
「不过这样子没法对话呢。――再用更强力的炮击试一下么。刚刚因为是隐形状态所以也不是用的盲管炮击。啊啊,还有,再向对方发送通神」
一益这么指示道。

「“白鹭·改”发来了通神! ――好像是“听得懂人话吗?”! ――以上」
「诶? 诶? 是、是什么、……意思?」
「铃大人,根据我的推测,――是“要听我们的话哦?”的意思。――以上」
「诶? 不、不要,那,那个、这个、――你帮我、传达、一下」

「武藏发来的通神! 好像是“对不起 铃”!」
「啊咧啊咧? 好像我们两边的回路接不上啊?」
大家依然隐藏着身形聚集在舰桥前部中央,悄悄地开始讨论起来。不久之后、
「头领、――下官虽不是有意,但是看到敌人的通神心中不由像是被揪紧了一般!」
「话说那边的舰长,天然?」
大家再次悄悄议论起来。
「――头领,我们太过疏于调查了呢。那可是铃小姐哦铃小姐!」
「应该好好读一下她们在IZUMO接受采访的报道的呢……」
「啊,……那不是“贫从士”啊……」
「你们真的有做到公私分明么?」
听到Shaja!的回答还算好事。然后不知道谁,
「不过对我们来说,面对邋里邋遢的大叔的时候能够毫不留情地开炮才比较轻松吧」
「要是把可爱的孩子啪嚓地干掉了的话睡觉都会做噩梦的」
「――不过,就算够将敌人单纯地当敌人来对待,在战斗结束之后也还是会不禁颓废呢」
对对,不知谁这么应道。
「要是把可爱的孩子啪嚓地干掉了的话,就会“为什么我们没有停止战斗呢”地这么想,不过要是把邋遢的大叔啪嚓地干掉了的话,只会“这也没办法”地擅自肯定对方的死,相当冷漠呢。――对于人的生命,我们的感觉难道已经变得迟钝了么」
所以,
「――所以,总之瞄准、射击,也都毫不留情。但是――」
但是、
「小可爱你可别死了。不过这个算是那边的工作了」
所以,一益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右手、
「一齐炮击! ――从现在开始正式的战斗、以及将大阪湾内的武藏纳入监视!」

「炮击袭来! 同时发来了通神! 贵舰违反了“禁止M.H.R.R.上空的航行行为”,因此将进行捕捉以及制止。――以上」
原来如此,铃听到“武藏野”点了点头的动作。
「违反……? 但是,那个,这个、是、发射……」
「自己和对方的解释有所不同这是常有的事情。――以上」
“武藏野”哎呀地感叹了一声,打开了表示框。调整到面向全舰的通神状态后、
『各位,这不是提出“发射”这提案的武藏王义直大人的错。对,不是武藏王义直大人的错。硬要我说这是谁的错的话那会让我很困扰的,虽然进行调查的是我和铃大人,但总之就当做不是武藏王义直大人的错好了。――以上』
·武藏王:『哼,麻吕不会跑也不会躲的……!!』
·俺  :『啊,这种反应真是超级无趣……!!』
·浅 间:『那个,托利君,这个提案姑且算是救了我们的……』
虽然如此但还是服了呢,铃这么想道。好像把对方。所以,
「逃、逃走、吧?」
「……非常正确的判断,铃大人。历史上,在开战一开始就能这么说的将领可是非常少见的。涅申原大人也有很强的相反倾向坦白说站在自动人形的角度看会招致不吉的可能性,嗯嗯,――逃走吧。――以上」
能获得赞同还真是让人感动。不过,
「怎么、逃?」
回答自己问题的,并不是“武藏野”。而是出现在自己与她中间的表示框。那个好像是涅申原发来的,里面传来的他的声音这么说、
『――就算是我面对这种状况也是同意逃亡的! 会跑的哦!?』
「诶? 为什……、么?」
「面子。这是要面子而已铃大人。其实真心话是“突击”“长篇大论”“眼镜”。――以上」
「啊、那么、也没办法、……呢」
『总觉得我被搞成奇怪的角色形了,不过言归正传。
对方是高速打击型。要是正经交战的话那就相当于和一座要塞做对手了。我们这种只有重力障壁和副炮的庞然大物,对上对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所以还是赶紧逃往三河比较好』
舰桥内,大家都开始悄悄议论起来。
「涅申原书记、……总是说得不关自己事一样呢。――以上」
「Jud.,明明干事的都是我们,但总是一副客观评价武藏的态度……。――以上」
「那个就是,在统计意义上不受女性欢迎吧――。――以上」
但是涅申原君好像有女朋友呢,铃这么歪头想。是个对涅申原君超热心超客观评价超监视的人。不过算了,
「怎么、办?」
『Jud.,“白鹭”是对毛利用舰,其与羽柴进攻毛利的再现密切相关。所以对方应该不会与自己管辖范围外的武藏进行真格的战斗。因此只要我们加速与其保持距离,那么对方应该就会转为大阪湾内的指挥和情报舰,辅佐湾内的僚舰行动了吧』
啊咧?铃这么想道。好像答案有点不对劲呢。所以她歪着头,再次问道。
「怎么、办?」
诶?随着涅申原这么回答,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瞧,铃大人明明问的是操作和航路等现实性的手段,又开始长篇大论……――以上」
「所以说死宅啊……。――以上」
「铃大人、铃大人出离地愤怒了!――以上」
「诶? 没、没有、生气、哦? ――只是、有点、困惑」
·约全员:『不要让铃困惑……!!』
『喂,为什么连外头都开始吵闹起来了,不过那是哪里误解了!』
涅申原说道。
『虽然对方是高速舰,但是最高速度还是我们占优。因为我们的首要目的是途径三河前往江户,所以加速甩开“白鹭·改”,让其返回原本的警戒任务。
――“武藏野”君,请继续保持加速状态以及……』
「这可不是假定,我们的燃料不足以支撑到关东。惯性航行是必须的。――以上」
『那么,就保持惯性航行,同时进行加速。方法你懂的吧? “武藏野”君』
「……有、这种、方、法、吗……?」
「Jud.,有的。铃大人。虽然是只有现在才能够使用的。――以上」
“武藏野”看着舰首侧,向众人道。
「武藏全舰,开始下降。俯角十五度。――利用下降时的势能保持惯性航行下的加速状态。在下降后开始加速,甩掉“白鹭·改”。――以上」
然后武藏开始缓缓倾斜。在调整过程中,“武藏野”说道。
「涅申原大人,请您做好相当的觉悟。武藏现在正通过各国和各领邦的暂定国境线,所以需要使用标记。
就算发生了战斗,武藏也只能在各国间的暂定国境线上移动。也就是说――」
“武藏野”点了点头这么道。
「在达到松永领地之前,预计共要打入四个航路证明用的标记。如果不做的话,对方就有了将我们作为敌人进行攻击的大义名分。――以上」

「头领! ……武藏,开始下降了!!」
听到看不见的负责通神的忍者的声音,一益吹了声口哨。左舷前方沐浴在月光中的武藏,开始挤开云层下降。
相当迅捷的移动。才一会儿功夫舰首就已经刺入云层,连吃水线都浸了进去,然后上层部的居住区、吊塔和起重机也像是滑落一般降入云层。
「头领! 请下达指示! 因为最高速度是武藏占优,这样下去的话会被甩开的!」
一益则这么回应道。
「维持高度。不要擅自进行上下移动,维持在武藏后方十五的距离全速追赶」
「要停止攻击吗!? 难得我们像是男子汉一样帅气一把呢!」
「这跟身为女人的我有毛关系。 ――而且这艘“白鹭”是对毛利用,基本只有在大阪湾周围的警戒行动才能获得许可。而对方则只能在暂定国境线上移动。我们这边也还有警戒网要负责,所以我们的目的基本就是监视和驱赶而已。
在到达管辖范围边界为止,直到纪伊半岛一直贯彻对武藏的捕捉。提高速度追上去」
一益拍了拍手。然后她看着脚下的表示框中的航路,环抱双臂。
「――虽然不知道松永老爷子在想什么,但看上去我们都在他的算盘之内呢。
不过我们也有点慌张呢。毕竟不管怎么说,武藏要穿越的纪伊半岛的暂定国境线,北方是明智负责的,但是明智在羽柴调到马德堡后就在贯彻京都的防卫了。既然如此,那现在能够立马派出的人手,就只有之前出动的灵活的家伙和――」
到底如何呢。
「算了,虽然有一个人能够用可以说是犯规的办法派出舰队,不过他会坐高速舰来下头么?」
这么问后,负责导航的忍者回道。
「Shaja,正从后方追来。还有,M.H.R.R.旧派的舰群虽然被调到马德堡和K.P.A.Italia了,但是先头部队在海上拉了警戒网,后续增援也会很快赶到。
还有,P.A.Oda本国方面,好像也应羽柴大人的请求派出了主力舰。
――只要能将武藏拦在某个地方,下官认为应该能很轻松地将其击沉」
「追击力量很充分、吗。既然如此,能不能用警戒网之类的将武藏的速度想办法降下来呢」
一益看着航线地图上的纪伊半岛。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掌控纪伊半岛的松永老爷子,会不会妨碍武藏的前进,还是说会将武藏当做友方。……你们怎么想?」
就在众人议论时。负责航路确认的忍者高声喊道。
「武藏保持西南偏南的航线在沿岸打入标记往南通过! 进入濑户内海,向着纪伊半岛前进! 下官认为他们选择了通过纪伊半岛中央的松永领地北方的最短航路!」
「武藏需要进行标记的地点,还有几处?」
「还有三处!」
显示了大阪湾的航线图上,出现了三个红点。武藏现在正从北向东南浅浅掠过大阪湾。导航员这么道,
「第一处位于前进方向上,第二处是从堺市近海开始沿着纪伊半岛向南的一个钝角区,第三处、……是在纪伊半岛内部侧,向东的急转弯,这三处地方会是要冲!」

向南行进的武藏伴随着轰鸣下降了。
虽然在重力航行过程中会有缓冲制御,但是这并不是说对大气完全没有影响。武藏就像是雷云一般,从云层上方向着下面黑色内海降下。
在武藏下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之海。
因为空中云层很厚,所以海面显示黑色。
但是武藏依然下降着。
因为空中还有些微的光亮,所以可以依稀看到水天交界线。可能正因为如此,武藏将行进路线调整为南方,拉到水平进入加速阶段。
前进。
推挤大气的声音激烈地回响在空与海之间。舰下的海上起了雾气,使得下方的黑暗变得略微黯淡。
然后,就在武藏向南加速的同时。从武藏舰首下方,一个放着红光的物体落了下去。
那是在放出证明航路的标记。
那个物体落入设置在海上的V形标记上,随后武藏微微调整了轨道。向着左舷侧,南偏东南方向的纪伊半岛飞去。
要前往纪伊半岛就必须要通过的三处标记。现在武藏已经通过第一处,正向着第二处前进。
现在在左舷侧,东方的海那边,有一道黑影横在那里。
空与海之间的那道如同爪痕般的影子,就是从大阪到纪伊半岛南端的海岸的轮廓。
但是,阴影中还存在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是大阪,还有堺市方向的灯火。
武藏左舷向着灯光,向南偏东南驶去。向着几乎没有村落光芒的纪伊半岛侧驶去。
庞大的八舰下降,然后微微抬升,将全舰完全固定到水平方向。
但是武藏的速度并没有下降。因为身后有着正推挤云层追赶而来的敌人。
是“白鹭·改”。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对方像是在夸示自己的存在一般,在自己所在处的云层掀起阵阵波澜。
然后左舷前方的海上,一道红色光芒向着天空射出。
那是第二处标记点标示位置的信号。
第二标记点预示了纪伊半岛旁,航向由东南偏南转为南方的转折点。
海上的风逐渐变强,武藏的全部舰体都被冰冷的大气所形成的雾气缠绕。现在武藏就像是在海面滑行一般,推开白色雾气向着标记点驶去。
前进方向是右转弯。
武藏展开的外壁部的内侧泛起光芒。是进入重力航行的加速阶段了。
为了向南、向右方转弯,武藏微微较早对左舷侧加速。
武藏带着风声,横向侧滑着向着南方转向行驶而去。
第二标记点探知到武藏的接近,再次向天空放出红色光芒。所以武藏像是要甩开雾气一般,将舰首向南进一步调整。
浅草和品川,武藏野的舰首捕捉到了标记点所在的方向,然后全舰开始加速。
必须快。作为难点的第三处地方必须要降低速度,所以想要甩掉敌人只能趁现在。
所以要提升速度。
武藏划过扭曲的轨道,将前进方向从南偏西南调整到南方。
然后前进。
在武藏正下方,大约一千五百米处,未能彻底消除的大气的震动使得海面翻腾起来。海面奔腾着,向武藏左右喷涌出大范围的雾气。
通过了第二标记点。
虽然轨道有一点偏离,但将标记的发射装置稍稍倾斜,调整了发射方向。
然后发射。标记点确认后,发出了回应的光芒。
通过了。
然后武藏再次转回惯性航行。虽然并没有减下加速的势头,但是为了安全通过下一处的标记点,武藏已经将微微向着东方调整方向了。
但是,武藏的前方突然起了雾。这并不是自然现象或是武藏的舰体所产生的。
是别的舰队。
绘着M.H.R.R.纹章的旧派的舰队已经绕到前方了。
在于K.P.A.Italia的战斗之后,他们并没有前往马德堡,而是配置在了预测的武藏的航线上。武藏就是撞上了其中一处警戒网。
但是武藏并没有减速。
继续行进。
对面的敌人为了从一次隐形中现身,十八艘战舰都缠绕着白色雾气,缭绕在夜空之中。
对方像是在宣示自己是敌人一边,划破雾气向着武藏发出阵阵光点。
是炮击。

炮击的声音如同远方的雷声划过夜空,传到了东方。
在南方能看到海,西北方能看到山脉阴影的大平原上。坐在篝火堆旁的椅子上吃着信玄饼的义经,听到西方忽然传来的低沉声音抬起头。然后悠然道,
「重机马军团,展开战斗态势。全八旗都要」
听到这话,正在身后负责倒茶、削青色梨子的皮的佐藤兄弟眉毛不禁动了动。
但是他们并没有发问,只是立即打开表示框下达了指示。
很快,平原上出现了数条自东向西移动的光芒。
那是重机马军团的照明灯。
数量是八旗精锐,两万七千人。
打头的是装备着缀着对空用防御术式顶棚的、大型二轮型的机马。机壳化的机马都已经从待机时的四足步行状态切换为了机动用的固定状态,缭绕在其四肢的风之流体在夜空中泛着青白的光芒。
机马的四肢虽然装备着用来代替蹄铁的轮子,因为轮子在躯体的位置关系,两个前肢和两个后肢之间的流体光在轮子上发生重叠,形成了前后两个光之车轮。
虽然是在奔跑,但其实光之二轮是处于浮在地面上方数厘米的状态。
它们在灯光的照耀下向着西方行进。
然后紧随其后的是重机马。
全长一百多米。虽然外形就像是放大的机马的四轮或八轮型,但是其背上以及左右,装备着比人还长的大型对空炮。四肢上还装备着数根用来在发射时进行固定的术式桩,属于重装型。
在大队中,虽然机马队处于各队的先头,但是二十四台重机马的背上全部插着旗子。共八色的八个大队,像是在凝视着西方的天空一般布阵。
佐藤兄弟将一台机马运到义经身旁。是白色,大型重型机车类的。在绘有清武田文章的流体槽上,站着一个巫女型的走狗。
义经看着轻快舞动一圈向自己招了招手的走狗,笑着点了点头、
「又要拜托你了,静」
『不论何时何地都与您同在!』
这样啊,说着义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跨坐到静上。她用手指拭去自己嘴边的黑蜜,含进了口中,
「这个要是弄到江户那边去的话,应该能赚一大笔钱呢」
「如果让武藏负责运输,那流通渠道应该也不是问题了」
是呢,义经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看着篝火队列的对面、西方的天空。
「全员听令」
义经组织着言语开口道。
「马上武藏就会到来。但是羽柴或者织田,M.H.R.R也会紧随而来。这样会对三方原之战的历史再现造成干扰。
所以佐藤兄弟会毫不留情面地跟M.H.R.R说“白痴滚蛋”,――啊啊,会吗佐藤? 会的吧? 绝对会? 一定要用刚刚那种语气哦? 嗯? 还是要让哥哥来? ――别推来搡去笨蛋」
然后她停了口气。
「不过要把那帮家伙从武藏旁边弄走的话,要是威吓炮击不奏效就讨厌了。咱可是很喜欢炮击的。啊啊,最喜欢了。祭典的时候都想来几发礼炮想得不行的。何况是平射的。
——啊,佐藤兄弟,你们想说啥。
啊啊,不用那么敬重的说法啦。――你们那种能说会道的本事哪来的!!
不过算了,那个啦。 对方有可能进行了侦查。全员,进入战斗态势。要是笨蛋来了就射击。――啊,不对,要打的是一般般的笨蛋。因为武藏上那个是超级笨蛋。那种级别的就算打了也治不好的」
然后义经从头顶到后脑摸了一遍,歇了口气。
随后,如同远处雷声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变成了比刚才更加密集的、能清楚听到一声又一声的状态。
武藏正在受到攻击。
听到这声音,义经皱着眉笑了起来。
「――武藏来了的话就要鸣礼炮呢。可不是平射哦? 懂吗? 不是太大力的话,那打中武藏也无所谓」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大概六畳大。
房间里有一张上下两层的床,墙边则放着两张桌子。
而在靠里的桌子前,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她正紧盯着门那边。她视线所落的,是一位将笔记本抱在胸前的戴眼镜的少女、
「Jud.,――那么在下阿黛尔·巴尔乌弗特,这就回去了……」
「好的,阿黛尔·巴尔乌弗特,……事态我已经理解了,嗯」
她苦笑着,
「反正你呆这儿也没什么用,还是回去比较好。现在应该很忙对吧?」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是阿黛尔却很稀奇似地环视着房间。然后,
「不过俗话说,人都是入乡随俗。东同学的兴趣也……」
「不不,那个,是我的床」
「妈妈的床~」
半透明的少女身上披着下铺被子站了起来,阿黛尔向她微笑着道、
「啊哈哈,被孩子一叫妈妈就有了同居的、――哦啊!」
突然,地面像是波涛一般摇曳起来。因为轮椅的车轮部位会自动做出反应,调整靠背来保持平衡。
但是阿黛尔却差点摔倒,在慌乱中她拉住了拉门,
「――啊」
被打开的拉门又在阿黛尔倒下的势头下被拉出三步左右。然后站在门那边的,
「爸爸—」
是东。

因为武藏进入了战事机动状态,所以房间内部需要用术式进行固定以及供给大气。东正是去值班室取做这些用的配发物品,也就是“高机动用屋内安全套装”了。
……啊,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报告么。
伊莲儿会在这个房间看班里各位记的笔记和教科书,并且完成教师们布置的课题。班里的女生们每天都会有一个人拿来上课的笔记之类的进行学习,而像今天这种发生了种种事情的日子,也会连着报告一起拿过来。
用伊莲儿的话来说,
「女生之间的谈话,不管哪个人都差不多啦」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东总是有些怀疑。
不过不管怎样,阿黛尔向着自己这边行了个礼,
「那再会」
「啊咧? 这就要走了?」
「啊哈哈,打搅了打搅了,不过妈妈和爸爸么? 哎呀,果然这个设定很成人味呢」
「阿黛尔君,你是不是被班里的同学们影响得太深了?」
说着,东打开门上的神棚,用刚拿来的东西换掉了里面已经很旧的神道符。虽然神棚做得挺好,但是跟其他的相比,
「这个,比其他的都大一些呢」
「啊啊,因为是伊莲儿的房间呢」
「是这样吗?」
阿黛尔这么跟房间里的伊莲儿问道,而她微微抬头仰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她一只手放在胸口,一只手扶在轮椅上,耸了耸肩。
「毕竟女性一个人生活总有种种不便。或者说现在也有呢」
而阿黛尔点了点头,
「总之就是希望能一切顺心,这样的意思吧」
原来如此,阿黛尔这么想到,她也许是在暗示脚的事情吧。
……不过要是自己道歉的话,对方肯定会说「你也不是为了听这个才问我的吧?即便如此你还是跟我道歉,那表明我就是个常年要被人道歉的存在对吧」。
所以她也没再多说话,看着东弄好了神棚。
然后阿黛尔抱着记事本想走,
「……这次你不出场?」
「啊,虽然机动壳已经基本修好了,不过书记说了之后应该都是舰战」
所以,
「看样子会很激烈呢」

武藏一边遭受攻击,一边飞行在夜晚的海面上空。
速度很快。行进目的也很明确。但是,正因为如此敌人也能毫不犹疑地采取配置,用少量舰群持续不断发动攻击。
虽然现在是在惯性航行中所以能够用重力障壁进行防护,但是舰体的大气缓冲也因此削弱所以速度降低地会比较快。由高速舰组成的敌人的十八艘舰艇,有的与武藏并列而行,有的已经绕到了前方,现在武藏正处于不间断受到炮击的位置。因此在武藏野舰桥部,
「判断如果武藏不进行一次重力加速的话会非常危险!――以上!」
“武藏”通过共通记忆回应了“武藏野”。现在已经在教导院前的桥上照料流体花坛的她,
『因为这样会增加通过下个检查点的难度,所以请想一下对策。如果有应对办法的话那就许可。――以上』
发送完毕之后,各位都通过共通记忆发回Jud.的回应。
但是,在舰桥内负责监测敌舰群位置的铃,对于敌人的动向吃惊不已。
「队、队列……!」
敌方十八舰中,绕到前方的八舰,四上四下排成两列拦在了前方。
是障壁。
前方的路已经被堵住了。而与此同时,
「左右各五舰、炮击、要来了! ――以上!!」
打击力左右往复袭来,让武藏为之震动。
就在纪伊半岛前方,P.A.Oda阵营拦住了武藏。

P.A.Oda的高速舰队开始向武藏进行炮击。
武藏已经被完全堵住去路,而且还从左右受到连续的炮击。布置了这样的舰队配置的,是前方舰群的三号舰。在其舰尾上有一位纵览着全局的魔神族男性。
是失去了右臂的九鬼。
他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将M.H.R.R.神圣骑士团铁钢会的大盾拄在右侧腹的hard point处。然后他前伸出空无一物的左手,
「继续炮击……! 如果武藏强行加速的话,那前方的舰只就挡住它! 如果能在海上拦住武藏的话那就全力去争取!」
说着,九鬼看着想要在追赶着自己的巨大舰影。
……真是何等庞大的存在感。
但是九鬼这么想道。自己今天作为一个和它差不多的存在和别人战斗了。村上水军,作为其首领的村上·元吉,率领小舰群和自己的桨帆船进行了对抗。那些小型舰只跟桨帆船的尺寸相比起来,大概就像是现在自己的舰跟武藏相比差不多吧。而现在,自己所要做的,
「……就像是他对我们所使用的战术差不多吧」
好,武藏会怎么做呢,九鬼想到。
之所以拖着负伤之身来到这里,单纯只是自己作为战术家的兴趣而已。
……正可谓是私利私欲……!
能从属于P.A.Oda真是太好了。羽柴君的话很容易让人理解,虽然TA「既然你有兴趣那也没办法……」地不知为何看着远方这么呢喃,但是能照自己的想法做那就是赢了。
但是在战场上,没什么比得上对于敌人和己方的兴趣。
武藏这一极为罕见的庞大战舰,到底在战场上会有如何的行动,自己又能让它如何行动呢?
……能够亲眼视览、亲身感受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忽然,他身旁出现了一个表示框。画面中的是一位女忍者,泷川·一益。
『怎么办cookie, 我被甩了好远,现场那边交给你没问题吧?』
「这里是我的兴趣所在。要是你敢做什么多余的行动的话,那羽柴君会觉得很遗憾的吧」
『不说“会不开心吧”这就是cookie你的下流之处呢』
「以男性基准说话真是抱歉。但是你之前发来的位置情报很有用。果然大型舰的情报处理能力就是不一样。――你觉得对方会怎么走?」
『向下吧? 那么个大家伙想要上升的话需要耗费很多能量。所以cookie你也向着夕阳下降呗? 这是我根据记录得出的结论』
Shaja,九鬼这么答道。但是一益嘴角右端上翘着道。
『不过最糟的情况就是笔直开过来呢。如果换我的话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却是最糟糕了。――他们觉得自己能破坏装甲,前往关东么?」
『可能觉得能,亦或者认为我们会避开,也有可能――』
一益说道。
『不管怎么说,笨蛋都是最可怕的』
是呢,就在九鬼这么点头的瞬间。负责瞭望的人喊了起来。
「武藏动了! ――舰首向下! 正在下降,想要高速通过我们下方!!」

九鬼的判断非常迅速,而部下们的行动也一样。
毕竟他们已经经历了类似的战斗,也知道了结果、理解了流程。所以、
「下降! 根据状况考虑从上方打烂武藏!」
舰只伴随着仿佛让人浮空的失重开始下降。
正面向着自己这边低下头的武藏,其上部构造都能一览无余。
但是九鬼这么想道。
……我们赢了!
武藏很庞大。因为高度很高,所以想要潜入自己这边的下方的话需要降下相当一段距离。就现在露出整个上方构造的状态下,同样在下降的己方肯定会撞到其上。
……发生这种状况的话,对方会用重力障壁弹开自己么?还是说用起重台吊走呢?
「让我看看你们会怎么做吧……!?」
就在他这么发问的下一瞬间。武藏突然泛起了颜色。
是白色。雾的颜色。水沫飞溅的颜色。
武藏在下降的途中,在舰首生成了上浮用的海。
他们要做什么,这么疑惑完,他同时也联想到了答案。所以九鬼自己得出了回答,这么叫道。
「这么来吗……!!」

武藏所采取的,是在舰首侧施加强力制动的行为。
通过下降获得向前的加速度,在进入下降轨道的瞬间。
武藏只在舰首侧大量生成上浮用的海。
下降的舰首侧就会与产生浮力的海激烈相撞。
相当强力的前侧制动。
海停住了舰首,然后与舰尾侧摩擦着开始上浮。
但是武藏在这时进入重力航行的加速阶段。
有点像是向前摔了个跟头的武藏,通过在屁股那里的加速,一口气抬升了舰尾。
但是,就在舰尾通过杠杆原理被抬升的时候。
『上浮用假想海解除!! ――以上!』
“武藏野”的号令一下,舰首侧上浮的海伴随着流体的光芒消失了。
然后失去了舰首侧制动的武藏,获得了向着某一方向的运动。
在空中向前摔倒,然后又向前上方踉跄冲去。
跳了起来。
『舰内,启用对冲击缓冲! ――以上!!』
舰首部被向前上方吹飞,舰尾则像是追逐着舰首一般紧随而去。
武藏屁股撅起,像是飞扑向猎物的野兽一样弹跳而起。
八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一同在夜空中跳了起来。
八舰就如同向前掷出的利刃一般,以猛烈的初速跳跃起来。
在舰首下端,是正在下降的九鬼的先行舰队。
飞跃而过。
然后八舰重新在舰尾侧开始重力航行的加速。
武藏飞越敌舰,然后略略向下瞬间提升了速度。
大气被翻腾撕开,而等到九鬼他们转向的时候,武藏已经几乎就快消失在海平面上了。而且还是以撕开下方海面的高速行进着。

『干得漂亮!!』
武藏野的舰桥内,“武藏野”看着弥托黛拉发来的表示框点了点头。
被敌人舰队包围,在遭受着炮击的状况下,弥托黛拉曾经发来了通神。
其中说,
「能不能飞越他们?」
这么问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靠语言不好表达的缘故,她还拿着浅间的箭实况演示用手将其扔飞向远处。
在一次搞定的影像中,回旋着飞行的箭刺中了喊着「幼女!有没有迷路的幼女!」在甲板上徘徊的御广敷,不过姑且原理还是理解了,所以“武藏野”也立即开始了机动。不过
「判断这个做得非常漂亮。――以上」
在这项大家都没有练习的初次机动实践上,大家都充分行使了处理能力。
原本为了防止在正式场合失败,都是要预先演算好几遍的,而且因为方向性无法确定的部分很多所以对于全域计算的负担也很重。但是弥托黛拉的赞赏、还有铃的、
「好厉、害……!」
这一评价,作为回报已经很充足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己方现在平安无事,并且顺利加速实在是很棒。
要是能就这样飞到纪伊半岛就好了,“武藏野”这么想道。
但是,负责监测流体反应的自动人偶,突然挺直背回头。
「左舷中央,约三公里! ――新的流体反应在追赶我方! ――以上」
「……追赶? ――以上」
“武藏野”思考起来。
现在武藏已经加速甩掉九鬼的高速舰队,到底还有什么舰队能够追赶自己呢。
于是“武藏野”下达了指示。
「请辨明“追赶”的物体的具体情况。――以上」
Jud.!,在这一声应答刚结束,回答就传了过来。“武藏野”所获得的回答是、
「是灵体! ――出现了利用流体的幽灵船! 这个反应式……」
谁都已经懂了。那是、
「前田·利家的“愈使”! ――是独逸佣兵团的航空舰队! ――以上!」

幽灵船群在空中泛动波纹滑行着。
一共有五艘全部由流体形成的幽灵船。它们毫无声息,也毫不摇动,只是高速在空中滑向武藏。
外形是很古老的远洋船。
是那种在大航海时代通过将帆承受的风力增幅转化为飞翔力的船,而且也不存在船首。长度大约一百米不到点,形状就像是现在的运输舰一样。
但是它们由流体生成的帆破烂不堪,无法承受风力。
其上的船员也都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下则是森森的白骨。
它们站在风中,时不时会看着武藏的方向做出动作。
位于中央的指挥舰上的,是身穿红色M.H.R.R.制服的前田·利家。他看着在自己右肩上展开着光之翼的松,
「阿松谢谢你。要是我在马德堡那边能节约一点就好了。想要把在太平洋上死掉的家伙们叫到这里实在是有点费工夫」
幽灵们可能还留有一点生前的记忆,首先是戴着双角帽的船长过来打招呼、然后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其他舰的幽灵也都聚集到面向向这边的船舷,有人行了一礼,有人则举起了剑,还有人脱帽致意。
「各位多谢了」
他们会像这样谦恭有礼,是因为用钱签订了契约,再加上使用了附带向神明的誓言的欧洲式灵现术的缘故么。还是说自己也是灵体,所以他们对于这样的雇主会谦恭有礼呢。虽然不太清楚,
……想想活着的各位,再想想身为灵体的自己,我也挺左右逢源的呢。
利家这么想看看着前方。
武藏正拖着撕开来的雾气向着纪伊半岛的影子前进。
「这个速度,对于前往纪伊半岛的暂定国境来说是不是太快了点?」
要前往半岛,走内角侧是来得更近的。所以利家向众灵指示道。
「不要炮击。专心全速前进,尽快控制住第三标记点所在的内角侧。
只要能控制住内角,他们就无法将标记打进检查点。这样一来今后就能有切实的口实了」

上空,“白鹭·改”放慢了速度。作为已经处于毛利侵攻的历史再现中的姬路城,纪伊半岛的附近已经是自己管辖范围的边缘了。
但是,在舰桥内,正在统筹参战各舰航路的一益看着航路图上直线加速前进的利家的舰队发出了感叹的声音。吹着口哨,真能干啊地,
「加速好快哦阿利。不对,是因为幽灵船本身就很快吧。那你果然好挫哦阿利」
「头、头领!这展开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好了好了,一益确认着利家的航路说道。
「还真是作弊一样的速度呢。――在海岸换乘之后,现在居然就能追上」
武藏的航路是从大阪湾东边出发,向着纪伊半岛画一个浅浅的弧形,而利家的航路则是从大阪湾西面,沿着海岸线直线疾行。虽然只有一点点时间差,但是直线行驶的利家会更早到达是铁样的事实。不过,
「头领。……武藏的重力航行速度可是很了不得。那利家大人的幽灵船为什么还能这样紧追上去?」
负责航路的忍者这么问道,而一益、啊~地、咧着嘴,一副不知怎么说的样子、
「Shaja,总之,说他作弊那就是作弊。――如果是欧洲出身而且在船上混的人那应该听过吧。因为在好望角诅咒神而死,所以永远在海上彷徨的“彷徨的幽灵船”的传说(漂泊的荷兰人)」
哈哈,一益这么笑了。她从航路图上确认了利家的五舰终于追上了武藏。
「――那艘幽灵船总是在远处彷徨,然后像是滑动一般接近,之后就一直紧追不舍。
不过基本上对于幽灵船的描述都是这样呢。但是,所谓的幽灵船员,是通过地脉与对方船的“船这一存在”相共鸣而出现的。就是这样被叫出来的家伙们。
所以幽灵船的速度是依存于对方的船的。对于叫出自己的船,肯定会被吸引,并且紧追不舍。也就相当于一种“影子”吧
就是这么回事」
一益用脚踩着在地面上铺开的航路图上,标示着武藏与利家的幽灵舰队开始相对的白色交叉印记。然后她笑道、
「――可以说不管武藏速度多快,都不可能甩开」
大家依然隐形着,默不作声了。而一益则耸了耸肩,阿利也真是个古怪的战力呢地这么想着,
「要是对方是艘垃圾舰的话,那幽灵舰也会变成杂鱼呢。不过对于武藏这种高速舰来说,必定能够追上自己的舰是很致命的吧。
不过虽然因为装备很古旧所以无法给与致命打击,比如说是“白鹭”或者――」
一益再次用脚跟踢飞了脚下的航路图。
在大阪湾中央,有一群标示着己方势力的光点。其数量超过一百、
「不愧是cookie,被甩也就被甩了,居然集合了警戒网的所有舰船准备再度追击武藏呢」
就在说话的功夫,航路图上的利家的五舰和武藏已经为了进入纪伊半岛开始转向内角,因此航路开始混乱起来。
「路线是向东转向九十度前往暂定国境的纪伊半岛。因为在内角侧有标记点,所以out·in·out的行进方式是最不损失速度的选择」
但是,
「因为内角侧已经被阿利占据了,所以武藏很难办了吧」
从航路的动向来看,现在双方都没有降低速度,流势上在互相争夺内角侧。
但是,看着利家的航路,一益苦笑起来。
……果然不行呢,阿利。船可不是这么折腾的。
不过即便如此利家依然在这里,既是因为他对于胜利非常执着,也因为还有九鬼他们的追击作为后手。所以、
「必须要回应一下阿利呢。毕竟他相当乱来呢。――还真是想给他个好」
真的好吗? 一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Hollander既可以表示幽灵船也可以表示荷兰人。身为改派的荷兰人在海难中作为改派诅咒了神而死的话,那对于旧派来说也许就像说在劝诱“不重新来过么?”一样,好望角――,反正九州那边还是经常去的呢,阿利。
总有一天,成君(石田三成)会在九州谋反然后利利会去镇压的,如果用预先演习当做借口的话应该能从圣联获得许可吧。……这种事情,对利利来说还真是自虐呢」
所以,
「加油阿利,机会肯定有的」

幽灵舰队的五舰和武藏的八舰,不断在空中争抢着位置。
对于向南行进的武藏来说,目标是前方左手边的纪伊半岛西侧沿岸、大约一半的位置。在那里向左转弯的话,就是能穿越纪伊半岛的暂定国境的入口。
现在在左舷侧已经能清晰地看到纪伊半岛的影子了。岛影的西侧中央,第三处标记点的红光向着天空延伸。
而利家的五艘幽灵船,虽然很小型,但是却一直在努力将武藏挤到拐角的外侧,也就是西南方。
站在幽灵船上的利家,看着总长至少是自舰70倍以上的武藏,不过脸上却毫无惧意。他的目标是通过冲撞,把武藏“挤出去”。
「各位上吧! 首先是不要让武藏到达纪伊半岛入口的检查点去进行标记! 首先先完成这个目标吧!」
『阿利,这只能算武藏的航行失误,不能算是你的妨碍行为吧?』
听到一益的通神,利家点了点头。
「Shaja,――听好了哦一益学姐。武藏偏离航路的原因,并不是妨碍行为而是进入“高速航行”的原因。现在也――」
就在说话的功夫,幽灵船开始撞击武藏。
这种推挤行为,主要在左舷一号舰·浅草的舰首侧和舰尾侧进行。每当浅草想要进入转弯轨道时,位于内侧的左舷舰首与舰尾都会受到幽灵船的撞击。
「懂了吗?」
现在处于高速的机动中。所以受到外部而来的冲击的话,舰身行动就会产生紊乱。
虽然只是和武藏相比小得多的幽灵船的冲撞,但是武藏依然产生了晃动。
因此害怕干涉的武藏不得不小心转弯。摇摇晃晃,轨道很不稳定地。
「因为武藏在进行高速机动,所以就算是我的妨害行为就能让其如此摇晃。
但是如果不进行高速机动的话,那仅凭我的幽灵船的撞击是不可能让其偏离航线的吧。――换句话说,就算有我的妨碍行为,只要武藏进行通常的航行那就不会偏离航路」
这也就是说,
「武藏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偏离了航路,以可能侵犯他国领空的速度飞行……。就是这么回事」
『阿利你还真是喜欢诡辩』
但是呢,利家这么苦笑着。
「但是,如果因为武藏那边的交际手段承认了武藏这次航路偏离的话,那么如果今后武藏发生有理由的航路偏离的话,各国就必须要予以承认了。――这就算是武藏的虚伪了。
战争中的国家,或是有敌对国的国家应该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吧。和敌国联手的武藏通过“航路偏移”入侵,从而空降敌国战斗力的可能也是有的吧」
说着利家看向武藏。然后、
「来了呢,武藏也准备把我当对手看了呢」
说着,武藏的侧部甲板上发出了光芒。那是,
「是炮击……!!」

武藏持续向幽灵船进行着炮击。
而幽灵船则利用小型舰的灵活性以及高速度进行回避。
有时候与炮弹擦身而过,有时候也会正中一发、
「可不会那么简单就被击沉哦!!」
拧着眉嘴角上扬的利家毫无犹疑地洒下钱币。
随着银币的落下,死者们涌了出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部件开始修理船只。
虽然炮击确实很有效果,但是因为可以用钱修理所以只能算是拖延时间。
但是,位于多摩的涅申原依然下令持续进行炮击。
「一直瞄准最近的那艘攻击! 只要让一舰受损就行!」
幽灵船不会那么简单就击沉。但是五舰之中如果有一艘一直处于破损状态,那就必须要通过轮换进行攻击。幽灵船以两舰一组,由一艘完好的替换一艘受损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使得攻击产生了节奏。
『利利! 你的行动被对方看穿了! 再加入些随机性!』
「抱歉呢! 我现在有点忙不过来! 不过虽然这样子被外人来看会觉得“这笨蛋在干嘛”,不过让他自己来也不会好多少吧!?」
『你要是知道那就给前辈放尊重点赶紧应对――!!』
但是,就在幽灵舰队开始采取新的轮换时,武藏也开始了新的应对。
「想要在这种速度下进行回避行动吗!」
虽然想要进行转弯是很难,但是如果在航路中加入上下运动的话,因为有着自动人形的计算力进行补正,所以是有利的。
而面对上下运动的巨舰,很小型的幽灵船想要继续突击是很困难的。
在武藏野的舰桥中,铃制作的航路前方的气流状况数据通过“武藏野”传送到了全舰,再由自动人偶们计算出无数种航线模式。
而相对的,身处幽灵舰队旗舰上的利家,向着前往上下运动的武藏的僚舰发出指示。
「在这样的上下运动下,想要准确挤撞外壁是不可能的! 但是正因为是这种状态所以有个东西能看到……!」
视线前方所能看到的,是带着风上升着的武藏的外壁部。而且是有展开着的加速器的内侧。
看到从那里发出的加速准备的光芒,利家喊道。
「――去夺走武藏的脚!」

察觉到敌舰行动的,是正在浅草外壳侧进行装甲板搬运工作的野挽。
敌人来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也不必再说。
敌人正在接近。这一点也已经知道了那也不必再说。
但是,敌人的行动很诡异。敌舰,并不是来撞击外壁的。
……敌人,想要潜入这边的左舷下方……。
因为不知道它要做什么,所以野挽说话了。
·劳动者:『左舷的敌人很奇怪』
·约全员:『奇怪!?』
说起来自己经常被人说不善言谈,就在野挽这么想的瞬间,左舷前部侧的光粉碎,而舰身激震起来。
幽灵船飞了进来,以自灭为代价破坏了加速器。

「浅草左舷,外壳展开部受到敌人攻击! 敌舰大破消失!! 浅草的重力航行加速部、前左舷一号到十三号中破! 浅草左舷侧的加速力损失最大值的12%! ――以上!」
听到各舰负责联络的自动人偶的报告,“武藏野”通过共通记忆迅速向“浅草”询问。
·武藏野:『状态如何? ――以上』
·浅 草:『Jud.,在撞击之前,因为在英国的反省,已经对冲击部位进行了破弃。可以判断破损部对于外壳和内部的影响十分轻微。损失的部分,已经让犬鬼们进行内部流体通路的更换中。装设封锁部件后,就能在两分钟内将损失降低至5%。――以上』
·武藏野:『完美的学习结果。之后请将这部分记忆也交给我们。――以上』
在瞬间确认完毕后,“武藏野”对于全舰如此判断道。
「考虑到舰速今后将会降低,以及今后可能会发生出乎预料的事态,因此希望现在能够进一步提升速度――」
就在她嘀咕的时候。负责确认流体反应的一人喊道。
「敌舰再次来了! 目标是左舷三号舰、青梅左舷的撞击! ――以上」
“武藏野”再次皱起了眉。
……敌人会不惜自灭来攻击己方,这肯定是有理由的。
「也就是说,……为了在后方的己方舰群,当做弃子吗!?」

「弃子可不是白当的。毕竟需要有人来拖住武藏。但是,――弃的可是最大效果的子哦」
利家站在风中看着武藏。
浅草的左舷不断冒出流体光的烟雾。
结果不错呢,利家想到。
「毕竟这边可是有舰队战的专家在呢。所以我只要负责准备好战场就行了。我这个会计就是这么当的呢」
说着利家让另一艘幽灵船从下方飞向青梅左舷。这次突击应该就能夺走左舷侧的速度了吧。就算武藏侧采取了应急措施,结合刚才浅草那边,那应该也算是取得了充足的成果了。
然后突入进去的幽灵船滑向了武藏的庞大外壳之间。
突击的幽灵船员们看着这边,画了个十字。
利家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多谢。希望你们能安眠在旧派的怀中」
就在利家说话的同时,幽灵船撞了过去、
「!?」
然后粉碎了。

利家的眼前,光芒破裂。那是幽灵船被破坏的光,但是,
「这是怎么回事!?」
武藏却毫发无伤。
利家再次思索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近距离,并且还是配合着上下运动的撞击,敌人应该不可能炮击的。
而且被破坏时的幽灵船员们的举动还很诡异。幽灵们,不知为何,
……像是在高呼万岁!?
在被破坏的瞬间,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开心么,就在利家更加疑惑地搜索自己记忆时。
被破坏的幽灵船和船员们的光升上天空消失了。那是由于强力的驱魔术使得流体升华而并非消失的证据。然后,
『炮击』
松这么说道,利家将视线向上转去。
然后在青梅的左舷甲板上,利家发现了敌人。
是巫女。有一位黑发在强风中翻飞飘舞,正用活页裙固定着自己射击位置的巫女站在那里。手持巨大弓箭的是,
「忘、忘记她了! 全舰保持距离蛇形前进――!」
利家皱着眉,让幽灵船保持警戒。
「武藏的暴击巫女出现了!」

「谁、谁是暴击巫女啊!?」
说着看着逐渐远去的三艘幽灵船,浅间暗暗呼了口气。
……太、太好了!刚才那一下把内燃拜气都耗光了!!
虽说如此,浅间回头就发现女装正走在奥多摩的舰首。抱着炭炉正在寻找弥托的赫莱森也站在他身旁,然后向着这边举起手。
因为在马德堡需要一直使用通神相关的术式,所以没能应对从天而降的航空舰。但是托利在的话就能通过分配拜气来补充内燃拜气。
「……嘛,总之现在有空进行充填了、呢」
说着,她看向屁股那边。在自己背后的两根tail blaster中间,一个头上缀着缎带和布条的茶色长发正蹲在那里。
「……喜美,你干嘛躲在人家身后」
「因、因为有幽灵啊幽灵! 幽灵船员哦!? 你知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会要求你把勺子给他,照做的话就会舀水弄沉掉船哦!?」
「这是航空舰为什么被灌点水就会沉啊,而且现在也没有展开假想海」
「无所谓啦那可是幽灵!! Ghost哦Ghost! Gho! s~t!」
因为在喊Gho的时候开始揉屁股喊s~t的时候开始往下扯所以自己想要把她推开但被躲掉了。
总之就是没救了。理论对狂人是没用的。所以浅间侧移一步让她看到远处的幽灵船。然后奇女软软地躺到了地上。
「好、好危险的! 要是我昏过去了那该怎么办!? What’s happen!?」
「我直截了当地说一句,可以直接无视你么?」
「只要人家没昏过去就不行哦! 不行! 要是昏了那就随你处♀置哦!?」
「不不不,要是那样的话我会去找你母亲过来的」
「――你、你说什么恐怖的话啊!? 我家老妈可是个真武士没办法随便糊弄过去的哦!? 好吧! 你是想和我一较高下是吧!?」
诶、为啥? 虽然浅间很想这么问,但是接了她的话的话肯定又会被纠缠上。
所以浅间呼了口气。
「那个啊,喜美,你冷静下来。就算有幽灵船员在那也是我更强所以你安心――」
啊咧,这么说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很可悲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么想的时候,眼前喜美依然躺在地上。啊咧? 她完全地昏过去了。
难道说,浅间这么想着转向身后。
「幽灵船!」
让喜美晕倒的原因,正高速冲向这边。
应该是保持距离后判断自己内燃拜气已经耗尽了吧。的确,奈美所展开的内燃拜气的储量计上显示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托利的充填现在也正分配在浅草那边。
……既然这样……!
虽然也有其他进行着巫女修行的学生在,但是现在并不是对妖物,而是对灵物。再加上这种大家伙跟平常的也完全不一样。所以能对付它的,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有友方中是没有的。所以,
「“武藏野”小姐! 拜托了!」
就在自己向奈美展开的表示框这么喊完的同时。
武藏开始向前加速。

被逃掉了。理解到这一点的利家,该死地,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航空战还真是好难呢。我就“不习惯呢”地这么逞强说一句吧!」
利家看着一瞬间与自己这边拉开距离的武藏,一边拼命追赶一边叫道。
让巫女发动炮击,然后让自己拉开距离,趁这段时间进行浅草的应急处理。然后在浅草紧急修理完毕之后,如果自己这边再次攻击的话,
……就一口气向前加速,吗。
幽灵船必定能追上对手的船。但是对方是在自己向着上下进行突击的时候,在水平方向进行加速的。虽然只是说暂时,但的确是拉开了距离。
「但是嘛,……追上去!」
追击的意义还是有的。毕竟、
「在这样的加速状态下是不可能通过90度拐角的标记点的! 原本正常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追上去,等他们要减速的时候就进行突击!」
但是,突然,最先头的一舰破碎了。
……啊!?

利家看到了僚舰的消灭。
位置是武藏的正后方。那里是最安全的位置,正因为这样判断所以才会跟在那个地点。
毕竟副炮群都在侧部,位于青梅前部侧的射击巫女也没有射角。
但是依然破碎了。
流体光伴随着剥落声像是沙子一般散落,舰体与乘员们一同被破坏了。但是那一瞬间伴随着风飞散的情景,以及光消散的方式很是奇怪。
果然是升华型的消失方式呢。
被成佛了。那么、
「果然是巫女的对灵炮击或是类似的东西吧!?」
瞪大眼睛的利家看着加速远去的青梅。但是前部侧的巫女并没有放箭的样子。她正拼命把抱着自己屁股的舞女弄开。
……那么,这到底是!?
利家避开自己僚舰破碎产生的光砂,然后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这是,
「咖喱!?」

「是的NE――」
利家看到了。青梅后部。有两个人正在甲板边缘泼洒黄色粉末。
一个是刺着支箭的胖子,一个是缠着头巾的学生。那个胖子,
「太好了! 成功了呢! 咖喱除灵成功! 这样在幼女之间的人气也会提升了呢!」
「咖喱可是神之国的食物NE—。不管邪灵还是什么的都能一发进化NE—」
「不可能――!」
利家叫道。
「咖喱什么的,只不过是香料的集合体而已!! 你们到底加什么了!?」
对方、哦地、耸了耸肩,摇着头这么说道。
「咖喱中所加的香料全部都是神所认同的东西NE—。居然敢有抱怨真是大胆NE—」
「等下! 进行调和的是你对吧!? 难道你想成为神……!!」
对方、呼地、耸了耸肩,向着这边撒了一把咖喱粉。
幽灵们慌忙让船进行回避机动。而对方只是注视着在空中飞舞的咖喱粉。然后对方再次俯视着自己这边,
「为什么打不中NE—。……敢浪费咖喱的人不可原谅NE—」
「你给我照照镜子去――!!」
松也在自己肩上猛力点了点头,与此同时,船脱离了敌人咖喱的范围。
这俩家伙很危险……! 利家再次想到。
撒撒咖喱粉就能让战舰支离破碎,这可是超脱常理的事实。
「所以我就说航空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让人很是恐惧……!」
『哎呀阿利,这种事我和cookie也不知道啦』
那是因为前辈们不是灵体,利家这么想道,接下来自己必须要采取一点对策才行。所以利家向着仅剩的一艘舰,
「从上风方向接近! 这个方法应该能保证安全! 还有――」
利家向着纪伊半岛的方向、在风中喊道、
「也该试试你到底是不是自己人了呢。 ――松永公!!」

奥多摩的后部,正前往阿利亚达斯特学院的正纯,一边走向奥多摩表层自然区域中,一边回头看着东方。
从纪伊半岛的影子中,一个像是虫子的阴影缓缓剥离出来。
「蜘蛛……?」
不,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曾经清晰见过同样形状的东西。那是、
「松永公的居城,信贵山吗……」
到底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呢呢,正纯这么想着停下脚步。
正纯站在树林中的石板道路上,抬头看着正展开八艘附属舰的平蜘蛛。
自己与松永公在IZUMO和马德堡都有过交谈。虽然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但是他是在武藏离开IZUMO的时候安排前往马德堡的人。而且在马德堡时他也加入了交涉的圈子,并给予了各种帮助。
……这人并不是己方。但是,也不是首要的敌人,虽然自己希望是这样子……。
正纯轻轻敲了敲自己脑袋。要是他能成为自己人的话,那就相当于谋反信长了。而且松永已经谋反过一次了,要是进行第二次谋反的话,
「那就要和平蜘蛛茶釜,一同自爆而死呢……」
『嘛—?』
大概是在安慰自己吧,月轮凑过来蹭着自己脸颊,正纯苦笑起来。
一边想着,到底会如何呢、
「对于那些我行我素之事,也许是想找点理由吧」
就在她这么自言自语时。正纯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了松永的回答。
松永得出的回答,那就是,
「――看样子你不简单呢,松永公!」
是炮击。
无数的红色光弹撕裂夜空,从信贵山向着这边飞来。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16 编辑



第八十八章 『转角的等待者』

不说道别的话语
只是擦身而过的关系
配点(照顾)

纪伊半岛西岸的空中,幽灵船上的利家让高速追击着武藏的自舰向右驶去。
因为左舷侧,信贵山城正从纪伊半岛方向进行炮击。
两艘幽灵船以武藏为中心,向着右舷方疾驶而去。
幽灵船的速度是依存于武藏的。所以幽灵船以武藏为中心,像是被扯着甩起来、以公转一般的轨道画了一个大大的弧形转到了武藏右侧。
就在从左舷前方看到武藏的同时,利家竖着眉笑着叫道。
「……干得好松永公! 内角侧的妨害行为就交给你了!」
然后武藏的左舷全域,就像是墙壁一般飞散起了火花。那是信贵山城放出的炮弹与武藏的重力障壁激撞的光芒。
因为炮击连续不断,而且距离也很近,所以有几发穿透了重力障壁。
然后击中了表层部。
一瞬间,武藏的舰上响起了作为警报声的火灾报警铃声,数道烟雾也冉冉升起。
但是在利家的视线中,信贵山城的攻击却毫无松缓。包含主炮在内的所有炮门都连续不断发射着。
……是在隐藏标记点么!?
信贵山城所在的位置,只要再稍微过去一点就是第三处标记点了。
而信贵山城真是堵在了标记点前方。
但是利家一边在外舷侧看着一边喊道。
「真是古怪的判断,松永公……!」

现在情况变得很棘手,但是又让人庆幸了呢!
涅申原站在武藏野的舰首甲板部,一边展开着航路图一边观察着信贵山城的行动。
视界非常糟糕。因为打击都集中在左舷侧,破碎的鸟居型纹章的光芒使得自己的表示框的光都要被掩盖了一般。
现在武藏正一边向着左舷侧转弯,一边向那边集中防御。
因为在英国的反省,守护最先从外壳部开始。为了进行重力航行,必须要尽量避免外壁的破损。
……就像之前的幽灵船那样,那些速度异常快的小型舰船也在预案之中。
涅申原一边思考、一边记录,一边看着被比以前更加集中保护着的外壁侧的光芒和声音那边,一边确认着表示框上的航路图。
「现状是――」
现在,信贵山城正从左舷前方向这边不断接近。
信贵山城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抢占武藏的转弯轨道,让武藏偏离到弯道外角侧。
而且对方的行动毫不惧与武藏的碰撞。信贵山城占据着横穿纪伊半岛的暂定国境的入口处的标记点与武藏的中间。
但是,涅申原翘起嘴角喊道。
「真是的……,果然是跟传言一样的捉摸不定的人呢!」
松永跟正纯约定过,会在自己领土的国境上与武藏进行战斗。
……但是,现在,松永却离开了自己领土的暂定国境。也就是违背了约定。
……也就是说只要过了信贵山城这一关,那就可以自由在国境上行动了!
他把暂定国境空了出来。但是也没有放弃作为P.A.Oda的工作。
于是涅申原这么想道。
「那就凭毅力强行通过,然后穿越暂定国境吧」
他这么说着向自己约定。然后一边向左舷侧的防御和中弹的表层部发出指示、
「走吧! 完全地离开欧洲吧!」

利家绕到外侧追击着武藏,然后看到了这样的状况。
武藏开始了加速。
「怎么可能!」
现在的状况,对于进入转弯轨道可以说是太过高速了。要是再进行加速的话,那就无法在标记点进行检查,就会无视圣联的指定航路了。
这样一来武藏就会多出很多受攻击的把柄,也会影响希望和武藏交好的圣联诸国。
所以利家用自己的话理解了一下。
「――是呢,当个笨蛋就好了笨蛋们! 再继续加速直接飞过去吧!」
利家推测了武藏的想法。
……那就是,他们现在只是希望加速脱离战场!
一口气逃到关东,然后接受关东势力的保护,或者隐藏起自己的行踪。就算因为无视航路而要受到惩罚,但是以欧洲为中心的圣联并无法影响到关东。而且、
「K.P.A.Italia现在也元气大伤了」
所以他们就是在乱来,利家这么想,然后紧随着武藏开始加速。因为在外圈画了个大弧形,所以幽灵船被武藏的加速甩开了,
「……诶?」
貌似有点奇怪,利家这么想到。好像有什么古怪。
……到底是什么?
从左舷侧,一直可以看得到武藏。就视角有变动,利家也没忘记将敌人置于视野中央。
但是,武藏再那边的东西却不一样了。刚刚所看到的纪伊半岛的影子还是平行的。但是,现在武藏对面的是,信贵山城的全貌,还有,……堺和大阪!?
转弯了。
武藏在过剩的行驶速度下,完成了转弯行为。
「……武藏,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吗!!」

信贵山城的中央舰。与其说是船,它更像是一个有盖子的圆盘。而其上有一个影子。
圆形的屋顶上。其顶梁上铺着榻榻米,而松永正坐在其上,用茶碗喝着酒。
他盘腿而坐,一边呷着酒一边看着战况。
……哦哦。
武藏转弯了。
因为己方一直在极近距离进行着炮击,两者之间的光如同暴雪一般散落。
但是武藏却在加速状态下转弯了。在加速状态下冲进自己怀中,擦着信贵山城的脚尖掠了过去。
「挺能干的嘛……」
武藏之所以能高速过弯、自己从高处看着已经充分理解了。
「看样子我的炮击被利用了呢」
己方的炮击,都是在武藏的内角侧进行的。所以武藏在左舷侧大量展开了重力障壁。
但是武藏为了强化重力障壁,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减弱左舷侧的大气防护等缓冲措施。
可以听到舰身被挤压、钢铁在哭泣的声音。但是,解除了缓冲的左舷侧因为受到风的抵抗,所以速度减缓了。
「在此基础上,仅对右舷侧进行加速」
自己视线前方,武藏右舷侧亮着刺眼的加速光。
就变成了左边慢,而右边快的状况。所以才能进行高速转弯。
这相当于飞跃九鬼舰队时的另一种应用。在一方进行减速,同时在反方向进行加速。九鬼那时候是前后进行的,而现在则是左右。
……还真是飞跃性的思考呢。
「不过不这样可是混不下去的呢」
武藏现在像是破开光之奔流的船群一样。在八舰由于速度差而差生的轰鸣声中,伴随着翻卷的狂风和光之碎片,松永确认了对方的轨道。
是武藏的胜利。所以,很好、松永拍了下膝盖这么说道。然后叫了起来。
「信贵山城机动! 适当向南移动! 把武藏挤到外角侧去!」
这个指示的意思只有一点。
「有意思!!」

利家跟随着武藏一同转弯,同时继续观察状况。
信贵山城动了。正绕着其边缘回转的武藏被向南推挤。
武藏无力抵抗。现在它已经完全沿着信贵山城的圆形边缘,而信贵山城自身已经成为了内角转弯弧线。
武藏原本应该能勉强通过标记点上方。
只要把标记的射出器倾斜一下,瞄准方向,应该是能够通过的。
但是现在要是不进到比信贵山城更内侧的轨道的话,就不可能通过标记点。
然后,地面上,位于暂定国境入口的标记点处,向着天空射出一道红光,那是在标示标记点的位置和射出标记的轨道。
位置是武藏的左舷前方。
但是因为信贵山城的存在,武藏无法进入那条轨道。武藏野前方的标记射出器的轨道,相对下方的红光向着左方偏移了一大截。
在外侧绕了个大弧形的利家的视界,现在已经和纪伊半岛西侧沿岸成南北一条直线了。
从自己这边看去,前方是武藏,还有飞散的光芒,再那边则是信贵山城,再远处是大阪。就在这种状况时。利家看到了在破碎的光芒中逆光而动的影子。
武藏野前方下部。有人正在对航路标记的射出器进行反向作业。
那是要把标记射出器拆下来,用人力进行标记射击。

作业是从外部开始的。
标记的射出器是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发光器。虽然它埋设在武藏野的下部但还是有一定的可动性的。
现在必须要将其基部整个拔出,然后瞄准地上的标记点。
进行作业的,是由稔侍将脚固定到外壁、由伊藤健扶住腰的佩鲁索纳君。他拿着一把巨大的十字螺丝刀,迅速地拧开基部的固定螺丝。卸下来的螺丝全部放进腰间hard point上挂着的袋子里,不过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八颗螺丝就全部卸掉了。
但是这下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就算螺丝全部卸下来了、
『没想到因为舰体移动所产生的挤压导致卡住了!?』
正如稔侍所说,射出器无法取出来。
现在舰的外壳因为转弯而强烈弯曲着。嵌在内部的发光器的长度大约是五米,但是其外壳却和舰的主体框架卡在一起取不出来了。
佩鲁索纳君用维修用装卸钩勾住猛拉了一把、
「……!」
虽然有晃动,也有金属的挤压声,但是移动的距离只能用厘米来描述。就算抱着自己腰的伊藤健儿一起发力也一样。伊藤健儿爽朗地笑起来、
「这下难办了呢! 两个人都搞不定!」
这时,周围开始亮起红色光芒。从地面放出的红光正射过左舷侧的天空。要是飞过那道光太远的话就会失效。但是那里,
『有幽灵船在吗……!』
一艘幽灵船从南侧全速向着这边冲来。
佩鲁索纳君看到某个东西瞬间划过自己的视线,向着飞速滑来的幽灵船飞去。
「……!!」
于是他继续开始作业。而稔侍皱着眉,伊藤健儿爽朗地笑着,
『一道努力吧!』
「大家一起哦!」
这么说的瞬间。就在幽灵船带着疾风即将撞来的时候,头上一道声音传来。
「就算是改派转成旧派,幽灵也还是幽灵,那么――」
是半龙。乌尔基亚加挥着巨大的铁棍飞了过来。全场十米多的铁棍直直挥了下来、
「旧派审问刑具其之452。对幽灵船击沉装备“成佛铁棍”……!」
与其说是击碎,更应该说是一棍两断的打击,随后光芒飞散。
幽灵船被打成两截,瞬间就被破坏。
光芒飞散,然后升华。
与飞散的光芒同一时间,舰内部,射出器卡住的外壁的另一面传来了声音。
「稍微让开一下。我隔着缓冲材料施加打击」
声音,是野挽的。他摆好架势,
「三次打击,――开辟航路」

松永公确实地看到了红光的交叉。
真是乱来呢。这种做法,要是被圣联知道的话肯定会成为抗议的对象的吧。
但是,他们通过了。
并没有止步不前,没有寻找借口,没有放诸时间,没有无视,也没有逃避。
「你们真敢干啊,……笨蛋们哦」
武藏接下来所使用的航路,就是以前武藏从三河脱出时所走的。那时是从东向西。而现在则是从西向东。而且,
……那个时候,他们是被葡萄牙的武装商船团啊、圣联的Tsirhc系的船追着。
现在则是反了过来,被P.A.Oda追。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意义,还有在欧洲得到的东西的价值呢。
「哼,毕竟是笨蛋,这些家伙们」
「喂――!!」
正在通过的光的那边。在中央后舰舰首侧甲板上,女装正挥着双手。
笨蛋头上顶着装有裙带菜的碗、
「那边的老头子! 明明我们关系都要好到能互相借工口游戏了,你居然倚老卖老欺负我这种可爱的孩子当心我把你全力裙带菜掉哦你这混蛋……! 懂吗你!? 我的裙带菜可是温温的让人不禁战栗哦! 所以老实一点吧“肥皂大陆·路易斯浴室椅子”的日本史版的限定版免费借――、啊、快、快住手快住手赫莱森。不要往上叠碗,啊、中间再加一个盆总共三个? 四个? 啊,不行不行不行――」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啊」
笨蛋又挥着双手想说什么不过碗都翻了下来,然后船就开了过去。
到最后都是个吵闹的笨蛋呢,松永这么想着,然后看向中央后舰的教导院。
在教导院前的桥上,有一张很熟的脸。
是酒井。
他身旁站着正在照料流体花坛的自动人偶,向着自己这边举起一只手示意。
……跟以前完全没变化呢。
以前也是这样子。通过苏莱曼介绍来的小鬼,提着一把利枪跟现在一样随随便便跑了过来。
听他说是要找教皇理论一番。真是个笨蛋呢,当初自己是这么想的。
……不过即便如此,我自觉的自己脑子蛮不错的。
在诸多势力之间游走,自己亲自改变世间的流向,进行新的发明。作为武藏居住区的长屋之类的,也是以自己所想出来的城池的防护建筑为基础建造而成的。
笨蛋立马就会去依靠聪明人。
真是帮烦人的家伙。
但是,松永这么想到,因为我很聪明,所以不管怎样的笨蛋如何地改变了世界,自己都能够洞悉。而其中最大的、
「“大傻瓜”信长吧」
就在他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武藏通过了。光芒飞散,狂风消退,但是、
「――」
传来了武藏加速的声音。你们的燃料没问题吧,松永这么想着,这之后可是依然会受到P.A.Oda的追击的。所以现在也没必要跑那么快吧。
但是,松永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前方。夜晚的漆黑的海面与天空,以及位于其间的四国。还有以这些为背景向这边赶来的,
「九鬼所编成的追击舰队,――三百艘,这样子啊」

夜晚的森林中。正纯正站在石板小道上,面对着两个表示框。一个是笨蛋的,
『那个老头,真是的。下次再让我见着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嗯,是吗是吗,松永公在江户的,展会上? 在那里应该能见到的吧?」
『啊啊,唔嗯! 我要去排队买他的新作呢!!』
是吗是吗,正纯一边点着头,而视线却落在另一个表示框上。那里显示着涅申原的头像,他将数份附图的情报发了过来。那是,
·未熟者:『――总之航路已经安定了。只要走和离开三河时相反的路线的话,那之后的情况也会比较熟悉了,真是谢天谢地』
但是,他又紧跟了一句不太放心的话,
·未熟者:『后方。松永公让信贵山城展开了防御态势』
·副会长:『这是怎么回事? 不,算了,……总感觉自己能够理解』
·未熟者:『……理由吗,亦或是今后会出现的状况,这两样你就别来问我了』
·眼 镜:『又在装B了……』
·未熟者:『我才没那种意思! 只是直言而已!!』
·● 画:『呜哇好痛哦哦哦……』
这一点无法否定呢,浅间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着通神设定,然后进行着记录,同时并没有将这段对话发送给葵。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说,她应该是这样的判断吧。
……浅间还真是担了份不好做的差事呢。
但是她也同时很在意松永。虽然是个朝秦暮楚的人,但他好像又很清楚自己的方向。而那个人,现在、
「正在向着织田势力展开信贵山城,是怎么回事啊」
而说出理由的,果然还是涅申原。
·未熟者:『各位知道的吧?――松永·弹正·久秀,一共两次谋反信长。虽然第一次被赦免了,但是第二次他被包围在自己的居城。信长发信说「献上名茶器“平蜘蛛釜”的话就赦免你」,但是他却拒绝了,然后与釜一同自爆而死』
然后,
·未熟者:『松永公已经谋反过一次了。过去,在刚刚成为信长的臣下后不久』
·贫从士:『那么……、难道说这就是第二次谋反!?』
正纯理解了阿黛尔这么叫的理由。所以,她这么说道。
·副会长:『将信贵山城开到暂定国境外,让武藏通过。――如果追究这件事情的话,那么让武藏平安无事通过纪伊半岛内的暂定国境,正可谓是松永公的谋反』
毕竟,
·副会长:『在马德堡,我这么说过。――要打倒信长和羽柴。那么放过武藏,也就是说松永公认可了信长和羽柴的灭亡,这么理解也很正常』
更而且,
·副会长:『要是现在松永公跟P.A.Oda的后续舰队交战的话,那就是确确实实的谋反了』

正纯察觉到众人不会接自己的话,不禁有些丧气。
这是,侧方出现了一个表示框。
·浅 间:『要是被托利君说了什么的话,如果不想让其传播,那就跟我说一声』
Jud.,正纯这么回应道,然后关掉了涅申原那边的表示框。
『嘛—』
啊啊,别在意,正纯这么道了一句,走向教导院。
虽然感觉就算去了也没什么意义。但是,
……到底怎么回事呢。
安娜,已经不在了。
而且现在同样的事情又即将放生。
……到底怎么回事呢。
胸中躁动不安,像是火烧一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至今未曾有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正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低着头走向教导院。
「松永公」
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所以、
「……希望你别做什么傻事」

松永在纪伊半岛,面对着九鬼率领的三百艘航空舰的舰队。
对手全部在自己前方停下,摆出扇形阵形。
三百艘。所有的炮门都对准着自己。
……而在远方天空中管制炮火的,就是“白鹭·改”吧。
利家应该在追赶武藏,而P.A.Oda大本营的近畿方面派出的武藏追击舰队应该向着三河方向向南行进了。但是,现在自己在这里与以M.H.R.R.为中心活动的舰队对峙,
「这就是我的,谋反――」
『松永公! 不,请容许我称呼您松永学长!』
九鬼通过通神喊道。
『现在我们的对手,应该是今后羽柴的敌人,身为P.A.Oda威胁的松平,也就是作为其代表的武藏! 我们没有理由在这里自相残杀!』
「九鬼你真是个笨蛋。――理由,那是有的吧?」
九鬼并没有回答。是个聪明的家伙呢,松永这么想到。要是随口回应的话,那说不好就会被自己绕进来。所以,
「我啊。挺喜欢笨蛋的呢? 因为笨蛋会做出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事情呢。而且这正是改变世界的契机」
但是,
「枭雄、奸臣、背叛者,这些人和改变世界的人之间有何差别」
『请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松永学长!』
别插嘴好好听着,松永站在信贵山城的屋顶上,俯瞰着一切说道。
「枭雄、奸臣、背叛者,不管哪种都是把陈旧的和拖后腿的东西都破坏掉,但是却没能成为最后的胜者的人。在某一步输掉,或者哪里没做到位,所以才被胜者说成这样的」
『那么……!』
九鬼这么道。
『如果在这里消失的话,那松永学长也就只能落得被称为枭雄的下场了!』
「没关系。因为,――不是有信长在么」
懂吗?
「我啊,是信长的部下哦?」

九鬼站在高速舰的甲板上,理解了松永的话。
……是这么回事吗……!
松永·久秀做了很多的事情。背叛主君,杀死了被称为武士阶层首领的将军招来了战国的乱世,更将信仰的象征东大寺连同大佛一起焚毁。
这位将从来已久的价值观统统打碎的人物,就是他。
因此很多不熟悉他的人对其评价都很糟,但是、
……他对自己的领民施以善政……。
而九鬼还知道一个跟他很相像的人物。
「信长……,我等的总长」
『正是』
松永笑了。
『火烧比叡山,将我所想击垮的将军家傀儡化,甚至和一向一揆交战的第六天魔王。――可是比我还了不得的人物呢』
但是,
『他是身处我的延长线上的“大傻瓜”呢』
「既然如此……!」
『九鬼哟』
松永喊道。
『我啊,在我所铺就的道路前方,找到了比我更厉害的破坏家哦?
而且那家伙,也很器重我,……我是这么理解的。你想,第一次谋反不是被赦免了么? 毕竟我脑子很好使嘛』
所以,
『我啊,以前想着随便谋反一下当做“解释”,然后隐退就行了。……只要信长得到天下,那也就相当于我得到天下了』
啊啊,九鬼这么想。
……这个人……
「松永公! 您实在是一位大忠臣!」
毕竟,
「……您、找到了也许能毁坏掉总长的对手! 但是您并没有立即消灭对方,而是给他们留下了发展的余地,放过了他们――」
他这么道。
「就是为了让信长总长战胜他们,成长为能够与任何破坏对抗的真正的破坏家!」
『啊啊,――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吧。对于身为破坏者的我来说哦』
不错吧,说着松永笑了起来。

正纯听着从广播委员那里转来的P.A.Oda内的通神。
内容是松永的讲话,
『P.A.Oda,尤其是羽柴,仔细听好了。――信长虽然是“大傻瓜”,但还是有很认真的地方的。所以说不定会很老实地被明智讨伐』
但是,
『继承我的、继承信长的家伙们。P.A.Oda、羽柴,还有其同伴们,――你们是甚至连信长都破坏了的人。――知道么,关于这点?
也就是战胜了历史再现还是什么的,那种叫做命运的玩意儿
而我所追求的破坏、――也就是松平的胜利的破坏』
毕竟,
『松平成长起来的话,不管在战力上,还是在历史上,都将成为最大的敌人。
我啊,很想看看。继承我的家伙们,能不能破坏掉我所准备的最大级的课题。因为要是能做到的话――』
正纯听到了他轻微的笑声。
『被称为枭雄之类的的我啊,――不管在过去还是在未来,没有任何一点点的错误,就是这样子』

信贵山城在九鬼眼前展开了。
蜘蛛形的舰体上,附属八舰的前端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
『我啊,把甚至能破坏我自己的东西留在了这里哦?』
「那么……并比不上您的我们,就在此破坏您,将未来的破坏击溃在现在!」
『――Shaja。这样就好。这才是你们的忠义』
松永公说着,打开了表示框。那是,
『武藏的副会长,你在听吗?』

正纯从突然打开的表示框中听到了松永的声音。
『喂,反正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听着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大概这并不是双向通话吧。所以,
『首先啊,跟那个全裸的笨蛋说,我是个残忍无情的大骗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当好人。 乱世的枭雄这在我看来是最帅气的称号了。所以,嗯?』
正纯Jud.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再次审视起松永。
……是敌人。
就算听了刚才的讲话,他明显是把自己这边当做敌人的。
……毫无疑问,对我们来说,他是个位于平行线上的敌人。
双方之间不能相容,就是这样的存在。
而他决定在此退出舞台,将战斗交给继承者。所以,
「作为对手,您是我们的榜样」
虽然一直没有说出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个敌人,一定是很率直的。
彻底看清武藏,为了顺利托付给自己的继承者,一直从正面看着武藏。回想起数次的会议,正纯这么确信。
他与自己互通的目的就是一个。
给他所引导、所支撑的P.A.Oda一个最强的敌人,并且通过能否击溃P.A.Oda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自己毫不妥协,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呢。
正纯想起了敌手这个词。
但是,突然松永又说话了。
『听好了哦? 你们现在形势稍稍有些不利。所以我呢,就给一点福利好了』
『……诶?』
就在正纯这么回问的瞬间。
『关于P.A.Oda的创世计划,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
那就是,
「――那就是让这个世界完结,而又不让其完结的东西」

……啊?
听到松永的话,正纯皱起眉。这到底是什么表达方式?
总之让当做完结,然后重启这样子吧。也就是说、
……在完结后,重新再开始。
但是松永所说的,并不是这样。并不是「完结,重新来过·重复循环」这样的循环式构造。
「让这个世界完结,而又不让其完结……?」
这个肯定与否定的行为共存的橘子,自相矛盾、不合逻辑。
就像是平行线的理论一样。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正纯这么想,不过,
「等下! 松永公!」
关于创世计划,现在一些都还未得而知。正纯判断,就算是P.A.Oda也只有高层才知道其真面目。而将其一角泄露给作为将来的敌人的松平、
「……是准备将这个作为谋反的证据么!!」
不过回答果然是用出乎意料的方式传来的。从背后方向的空中,响起了远雷一般的声音。
是战斗声。听到这个,正纯咬着牙,
「并不是仅仅选择了死亡,而是进行了反抗,松永公……!」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18 编辑



第八十九章 『前方的后辈』

咋回事啊
这个
在期待个啥子哟
配点(功绩)

战事,伴随着声音与光芒打响。
打响的那方,是三百艘舰船。而被打响的那方,是有着八艘附属舰的圆形大型舰。但是,平蜘蛛型的大型舰信贵山城并不是只在被打。它不断变换着自己的附属舰,改变方向,在集中炮火与集中防御形态间切换破坏敌阵。
松永依然坐在屋顶上,在防护障壁的保护下,向着各舰发出指示。
虽然在进行回击,但是己方受到的攻击要多得多。信贵山城开始逐渐放弃外侧的蜘蛛脚,现在附属舰中,已经有五艘冒着烟了。
但是并没有退后。
「你们,不要退缩……!」
『Shaja……!』
回答铿锵有力。不管哪一个,都是在自身意志下选择留下来的。
都是些喜欢新事物、喜欢刺激的,无可救药的家伙。而且今次出击还又进行了一次选拔。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早就和他们明言了。
而且期望着即将到来之事的家伙们,笑着这么说道。
「因为跟着松永老大,自己都觉得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真是总在乱来呢,事到如今他这么想到。
但是他没有退缩。
之所以不退缩,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后方,有着像是道路一般的东西在。
……我是在铺设道路呢。
自己自信,这条道路能改变时代。而自己正是时代的变革者。
正因为此次,所以对于自己走过的路,是不会让道的。
在松永的指挥下,信贵山城不断射击、破坏。但是九鬼的阵形很柔软。被击穿就立即从旁补上,被撕开就再次缝合。所以,
「那就从边上开始吃!」
只要从阵形一端开始击溃,那就无法补上无法缝合。如果是普通舰船的话会单方面受到攻击,但是信贵山城有附属舰。中央舰只管稳固中央的防御,附属舰则以两舰为单位,交替进行防护与攻击,开始从四面的边上慢慢瓦解扇形的敌阵。
破碎、打击、同时被破碎、被打击。
到底击落多少了呢。从二十多开始就已经记不清了。但是、
「――」
在攻击左上端的信贵山城附属一号舰冒起了火。

松永抬头看着冒火的一号舰。
然后一号舰的舰长向自己发来了表示框。身处已经着火的舰桥部的,是一位穿着P.A.Oda制服,然后在其上又披了一件白色极东男性制服上衣的半老男子。他,
『需要盾牌么? 松永大人』
「是冈啊。不用费心,现在已经是围城状态了吧? 赌上名誉去一战吧」
『Sha――』
说到这儿,他突然换了说法,笑着道,
「Jud.,自从上次战败被您收留以来,――终于呢」
说完,一号舰从信贵山城分离,然后舰长行了一礼后表示框消失了。
一号舰前进了。然后冲入敌人、攻击、被攻击。
同样,
『――先走一步了』
有勇往直前者,
『――我们就守护在您身旁』
也有冒着火,崩溃着,却停在炮火集中处当盾牌的人。
但是还有剩下的炮门,也还有防护。所以松永,
「很好」
继续攻击,同时看着敌人。
「很好……!」
敌人的扇形阵形被逐渐削弱,而且因为附属舰的突击,敌人的扇形逐渐在变小。这也意味着敌人的密度逐渐在变高,并且在逼近自己的中央舰。
确认了敌人的接近后,松永吸了口气。
敌人在逼近。敌人的炮弹不时落在自己的附近,自己所在的中央舰也不断受损。
等察觉到的时候,自己的附属舰已经全部沉默了。

「谢谢啦」
松永在想着自己留到最后的理由。
不管哪个家伙,不管是不是理解自己,都没有误解啊。
所以松永缓缓在手边展开一个表示框。
那是信贵山城的自爆许可。
这也是为了历史再现。他将手放到光所形成的签名上,
「……?」
这时,旁边出现了一个新的表示框。
发送人那里,写着自己送认同的对手的名字。而内容,
『如果将平蜘蛛釜献上的话,那对于你此次的谋反就一概不予追究』
看到这话,松永笑了。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啊……」
然后缓缓按了下去。
「――谢谢啦」
这么决断。

在脚下开始透出信贵山城自爆前的震动和光芒中,松永这么想道。
……到底会如何呢……!?
这里有笨蛋们在。超越我的笨蛋们,还有我所认同的笨蛋们的两股势力。
超越我的笨蛋和他的同伴,总是原谅我。
但是,我所认同的笨蛋,还有他的同伴们,却有些不同。毕竟那群笨蛋中的一个人,在马德堡跟我讨论如果我隐退后会如何的时候,这么说。
「过来武藏看看,这你觉得咋样」
原谅、或者责罚,被杀亦或者不被杀,并不是那种确切的判断。
只是说过来,随你怎么办。
……这就是全裸的笨蛋和公主所说的“不失去”吧。
但是,我负责破坏。原本有什么在,然后破坏它那就是我的任务。所以被称为破坏家。
破坏掉前方的障碍,以此创造新时代。这就是我。
所以不失去,只是随心而为,创造出什么东西来,这我做不来。
所以那个时候,我认可了这群笨蛋。
那个全裸和公主所带领的,是一群能做到我们所做不到的事情的笨蛋,这么认同了。
这群家伙肯定能创造出来的。就算是一无所有的地方,也能够认同、接受、创造。
而我们不一样。我们认同、接受,但是会为了新的时代而破坏。
破坏、同时获取。因此、
……到底会如何呢……!?
最厉害的破坏家,和最厉害的创造家发生碰撞时,到底会如何呢。
破坏乱世的我们,和创造新世界的那帮家伙发生碰撞的话,到底会如何呢。
然后,
……这就是历史吧!
对于承认历史创造未来的胜利侧的家伙们,承认历史并因此不断破坏的败者侧的家伙们,在没有这一束缚的情况下发生碰撞的话,到底会如何呢。
要是,破坏者胜利的话。
要是,创造者胜利的话。
虽然不知道结果,
「啊啊」
这算是不管哪边都认同的我的大胜呢。这么想着,松永,
「――这样就又破坏了一个时代呢」
伴随着这句话,信贵山城切实地配上了破坏这二字。

「那个小鬼,就这么半途而废地走了……!」
夜晚的平原上,义经看着佐藤兄弟展开的表示框上的航路图,皱起了眉头。
「真是的……!」
说着,义经将静的油门全开。驱动器轰鸣起来,在夜空中回想,随后周围所有的机马的驱动器也同样嘶鸣起来。
「――!!」
放任声音自然停止后,义经低语了一句。
「别了松永,在地狱继续破坏吧。这就是你的存在方式呢」
说完,就在义经靠到静的座位上时。佐藤兄弟发来了新的表示框。上面显示的是三河周边的概要图,但上头有一样和武藏行进路线相重叠的东西。
不知是佐藤兄弟的哪位这么道,
「有三艘航空战舰从P.A.Oda领地内,从圣母峰·天山回廊以西迂回向着武藏前进。大概会在三分钟内进行接触」
「舰名是?」
Tes.,不知是佐藤兄弟的哪位这么回应。然后另一位,
「根据音纹,――是“清州”“墨俣”“长浜”三舰。“清州”是信长直辖的主力航空舰。墨俣是高速舰,而长浜则是由运输舰改装的轻打击舰。还有、――在它们后方还有近百艘高速舰」
「是准备再来一次勒班陀战役么。……不过先不说这个,现场指挥是?」
「恐怕是离武藏最近,身处前线的前田·利家」
原来如此,义经这么嘟囔了一句,然后坐起身。
远处,响起了宣告交战的炮声。听到这声音,她举起右手、
「准备炮击。――得对于武藏的来访表示一下欢迎才行呢」

武藏现在正受到北方而来的追击。
现在他们所行进的是纪伊半岛中间的空中。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三河湾了,还能看到海湾处不时升起的红色流体光。
一切都跟三个月前三河消失时一样。被放弃的土地,应该是在等待流体的紊乱自然恢复的状态。
武藏向着作为自己起点的地方,沿着之前的路笔直在夜空飞行。
接下来的航路会如何呢。正纯正就此向各位说明。
·副会长:『航线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往东,首先是到达之前与教皇总长战斗的陆港。穿过其上空之后,就向东横穿已经成为海湾的旧三河市区上空,以最短距离飞往对岸!
所使用的航路是横穿旧三河市区,用来运入货物的新名古屋城上空。
――然后就飞往对岸,往东再飞行三十公里的话就是三方原了。只要跟清武田回合的话,那就能开始三方原之战的历史再现,从而获得安全保障了!!』
·银 狼:『三河的中立性现在还有效么? 毕竟三河都已经和武藏合并了』
·○红屋:『要是放弃中立性的话可能就会被P.A.Oda吞并,所以圣联以“防止灾害扩大、以及三河的复兴”为由保留了下来』
·副会长:『真是的,……在这点上还真是要向教皇总长表示感谢呢』
但是,有物体从北侧画着弯曲的轨道,追击着穿过纪伊半岛向三河疾驰的武藏。
是高速舰。海怪级桨帆船。为了追赶武藏,它削减了数门侧部炮门,在空位加装了加速器。
「判断为羽柴所属的高速舰“墨俣”。――以上」
在武藏野舰桥内感知到其外形的铃,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其模型,一边这么想。
……好 轻?
做得好简朴的船。
大部分是由木头制成,虽然好像也有居住区,但是给人一种手工制作的感觉。根据涅申原实况通神中说的语音化的话,
·未熟者:『墨俣是羽柴还是新人的时候,为了进攻难攻不落的敌人的领土而建的一座“一夜城”。当时的城……、不,就算是建个前线阵地也是要花费很大功夫的。而羽柴则将其简约化,虽然叫做城,但是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实用性,让那些被以往的传统和形式所束缚的家伙们大吃一惊,同时也获得了信长的认可……,就是这么回事』
·贤姐様:『库库库,这个死宅,别做什么历史解说了,现实中追来的便宜货桨帆船,我们到底怎么搞?』
·未熟者:『因为是很简单的制造法,所以战后会用做训练舰。不过反过来说,对其进行改造也很简单。所以现在的追加装备就是加速器,……还有炮门吧。不过――』
涅申原这么道。
·未熟者:『就算加装加速器,想要追上现在的武藏也是很困难的。要想一击脱离地击沉武藏,那就只能进行冲撞了,但是这个轨道明显不对吧?』
·武藏野:『根据航路推测,对方可能是要和幽灵船汇合共同作战。 ――以上』
这样啊,就在听着他们对话的时候,铃感知到了对方的行动。
是利家。
利家所乘的幽灵船像是钟摆一样绕到了武藏的下方,然后飞向左舷侧。所行进的目标,是正向着这边急速接近的墨俣。墨俣则是将轨道调整至与自己这边相平行、
……要、撞上!?
就像是在回答铃的疑问一样,利家的幽灵船冲进了墨俣的舰尾。然后幽灵船就与墨俣船桨形加速器和后方的固定部连接了起来。
下一瞬间。墨俣的速度提了起来。
墨俣借助幽灵船能获得对方速度的特性,加速了。
「要来、了……!」

铃理解到了敌人的接近。
铃所操控的墨俣的模型,正倾斜着舰体,高速向着武藏袭来。
因为将幽灵船当做加速器,墨俣现在的速度已经和武藏一样了。因此高速飞行的海怪级桨帆船冲到了武藏附近,开始了炮击。
一瞬间,武藏各处的重力障壁碎片四散。
但是武藏已经看到了纪伊半岛的出口。就在轨道稍偏东北。那里是、
「……三河的、陆港……!」
过去自己所战斗过的地方,救出赫莱森的地方。
·俺  :『喂快看! 那是我当初成功摸到赫莱森胸部救出她的地方!』
·义  :『你们这些人,居然能让这种货色身处上位……』
·约全员:『呃……』
就在这么说话的时候,武藏通过了陆港。但是,
·银 狼:『陆港基本也都崩坏了呢……。海湾侧的土地受到了大范围的自然侵蚀已经崩落了』
在铃的知觉中,也同样传来了这样的信息。陆港不光是表面层,甚至从地壳深处开始向着海湾滑落,海湾周围都形成了研钵状的凹陷。
·浅间 :『要是地脉稳定下来的话,环境神群就能够提升土地的保持性,从而进行修复或者别的什么处理工作了……。我来采集数据,然后发到IZUMO。然后他们应该会上奏到京去的』
铃只能点点头。
但是,就在航行到横穿海湾的航路上时。铃的知觉捕捉到了某样东西。
是下方的海。由于三个月前的地脉炉暴走,曾经的三河市区几乎全境被掏空变成了海湾。
……这里是,新名古屋城原本的位置……。
就在武藏经过起爆中心地上空的瞬间。铃感知到了脚下的晃动。
……诶?
下方是海洋,根据之后的观测那也就是堆积了淤泥的海底。
但是这里的地脉十分紊乱,对于有着视觉的人来说,不时会看到有流体光向着偏北方向的空中飞去。
而铃现在通过武藏的感觉素子获得了知觉情报。
她所看到的从海底的爆炸中心处突然升起的东西、
「……!?」

晃了起来,铃是这么感觉的。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
……啊、啊咧!?
好像有点不对劲。武藏野舰桥这里,不对,
……这个、是什么……!?
有很多立体的、人影般的、声音般的、热乎乎的东西,有什么人在、
「――」
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这是身体对于某种歪曲的反应、但是、
……没有、歪曲!?
歪曲的是自己,铃这么想着不明所以的事情,同时像是求救一般向虚空中伸着手。这时,铃确实地感知到了。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下一瞬间,
「……!?」
铃清醒了过来。
意识现在很清晰。就像是刚从水下浮上来一般,所有的声音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怎、怎么回事!?
等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舰桥里了。满身大汗。她安心下来呼了口气,然后动用自身的知觉观察周围时、
「“武藏、野”、小姐……!?」
众人都坐倒在地。在北侧,左舷方向也有个人躺在地上,看情况应该是被轻微吹飞的。
然后“武藏野”发出细微的惊呼声,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裙子。理好自己的领子后,
「好像左脚的驱动系统有点问题呢。――以上」
「唔、唔嗯,刚刚、那个」
「Jud.,……虽然感知到流体乱流的喷涌非常严重,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有方向性。可以推测之前的暴走对地脉的破坏力远超我们想象。还有――」
“武藏野”爬了起来。她左脚微跛向这边走来。然后她也不等在场的众位起身就说到。
「武藏的加速紊乱了! 全员尽快开始回复飞行速度。
铃大人,请您继续捕捉敌舰行动。 ――以上」
就在“武藏野”说完的时候。武藏突然震动了起来。
向着这边疾驰的墨俣,趁着武藏速度的下降,一口气拉近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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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怀古之空的佣兵」

那么
怎么办呢
配点(来吧)

真是让人怀念呐,利家在三河湾上空一边指挥着墨俣的航行一边这么想道。
虽然自己很少进行航空战,但是却对这艘舰很有感情。毕竟在羽柴成名之时的历史再现中,“在敌人领地”制造这艘舰的时候,自己也出力了。
……那是,敌方的斋藤先生用结界式构筑了对空防御的缘故。
为了进行历史再现,不造航空舰,单纯筑个地上的“城”也完全没问题。
如果是通过部件组装式建造,那只要让巨人族或者鬼型长寿族搬运部件,大概四个小时就能够完成。
但是,在现今的时代,可能是因为武藏这一存在的影响吧,亦或者是极东的航空技术的原因,拥有作为居城的航空舰也变成实力体现的一项了。
因此羽柴很罕见地执着于建造航空舰。
而羽柴果然也是非常努力。
所带的人力、能获得的资材还有必要时间,将这一些都充分利用起来,最后构筑起被称为“一夜城”的墨俣城,这些都是由于包含自己在内的己方众人的努力。
当时,航空舰都是需要数月的时间来制造的,但是羽柴仅用原木和布就做成了能飞的,
……与其叫它航空舰,更像是航空筏吧,那玩意儿。
但是这的的确确就是一天之内造出来的。
当它飞到敌人领土上空时,许多敌方的人都嘲笑其是垃圾,但是织田家的人谁都没笑。能够一夜就造出航空舰,那意味着只要有能够越过敌人防空结界的足够的人手和资材,那就能当天当场组织起奇袭用的舰队。
「从那以来,柴田学长就开始对羽柴非常中意」
自己只是将资材通过竹筏,从墨俣前方的长良川的上游放下去,然后让羽柴捞起来而已。
因为羽柴的某些设计有缺陷,所以自己和成政一起把能够填补缺陷的部件一起搬过去,配上船夫送了过去。
羽柴现在也会说起那件事,总是说要报恩什么的。而且至今为止已经帮过好几次忙了。但是TA「是你让我能在自己这条只要失败就会终结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所以就算用一生也不足为报」,这么毫不让步。
真是让人怀念呢。
支撑起今天织田家的共同理想的起点,正是这艘舰。
现在虽然包括外表在内的一切都已经大变了,别说什么竹筏,现在作为高速打击舰都很像样了,但它依然保留着当初的影子。
「来吧,进行炮击」
炮门,以前也是没有的,是自己人准备了单人用对空炮或者术式。虽然身为一名武将,但是在这艘舰上,在这犹如一名小兵的状况下,大家都保持着笑容。
「那么,从上面绕个圈吧」
过去,墨俣飞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失速,但是、但是,
「上吧……!」
只有这一句,和过去是完全一样的。

「好轻……!」
走上奥多摩表层部的义康,仰头追着从天空划过的敌人。
与其说是天空,不如说墨俣是在武藏周围飞行着。时上时下,时远时近,时前时后,在有着与武藏相同速度的幽灵船做驱动器的状态下四处飞翔。
墨俣的炮击是追踪式的。因为处于高速航行中所以追踪力度不太强,狙击目标有些分散。
但是少有炮弹偏离武藏。其中很多炮弹因为目标分散所以反而导致很难预读轨道,随着炮弹的打击,重力障壁光芒四散。
……要是“义”能够出动的话!
因为武藏正在高速航行中,所以义康的“义”无法出动。虽然可以出击,但是巨舰和武神的持久力完全是不在一个档次的。要是以武藏的飞行速度飞行的话,那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耗光燃料坠落的。再加上还要修复破损部分,所以就只能把“义”放在武藏野的整备格纳库,自己跑来奥多摩的表层部。
「虽然感觉去教导院的话会获得更多的情报」
但是在路上,她看到很多坐在地上的人影。那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昏倒。而是异族、尤其是那些流体系要素比较重的人,因为原因不明的流体紊乱而导致的眩晕。
……刚才好像三河湾上有什么状况呢……。
大概是因为三河消失时的流体紊乱现在依然在强烈持续的缘故吧。那时候武藏的速度也骤降了一截。
而现在,炮击又纷至沓来。
空中的重力障壁被击碎,弹丸的碎片落到表层,发出干涩的钢铁撞击声。
「这里就没有对空装备么?」
就在她这么在四处张望时,有人影跑了过来。她回头一看,是漂亮的巨乳和邪恶的巨乳。
「是巫女,还有舞女啊」
「诶? 啊,是呢,就是这样」
「你们俩去哪儿?」
「呼呼,你这长耳平板妹,连这点都不知道么? 来,大姐姐来教你……!」
「别管这笨蛋。我们这是要去教导院。你呢?」
「啊啊,为了收集情报也准备去教导院。听说你们的副会长也要去那里」
那么就赶紧吧,巫女指向前方这么说着,然后三个人小跑着赶去了。
现在依然受到着炮击,水平及上方的空中光芒四射。义康以此为光源奔跑着、
「刚才的炮击……是身后还有舰群在追击我们吗?」
「是的。不过,姑且对于敌人来说已经过了时限了」
就在巫女说话的时候,海湾的对面,在遥远的对岸,从地面上着天空射出了无数的光。
「……!?」
这些光让黑夜瞬间就像是变成了白天一样,整个地形都一览无遗。
向着天空飞去的光并不是一根。而是数十束地、像是逆行的瀑布一样向着天空流泻,
「距离大约是三十公里……。是清武田、义经公的重机马部队的对空炮击吗!!」
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状况,巫女接着进行了说明。
「只要去到那个位置的话那就会开始进行三方原之战。虽然必要者以外都会排除,――不过墨俣到底会如何呢」
毕竟、她接着说道。
「对方是P.A.Oda。所以应该会插一手来搅局的」

利家站在墨俣的甲板上,首先发出了一道指示。
「继续攻击。因为幽灵船的缘故可以使用炮门,这还真是谢天谢地。不要管表层部,瞄准展开的外壁周围进行攻击」
然后,他在手边开出表示框看着正面。
在三河湾的对岸,从遥远的大地向着天空延伸的光芒,现在已经消失了。
但是,清武田的主力的的确确是在那里的。
可以贯穿天空、照亮大地的对空炮击。利家清楚地知道像是故意展现一般进行炮击的清武田的意图。
……三方原之战的历史再现中,对于P.A.Oda的接近的警告、以及――
「武田家灭亡的起点的、长筱之战。……也有对于这个的警告在内的含义、吧」
击溃了武田的骑兵军团的织田的长铳部队,是通过航空舰队的炮击进行再现的,这是P.A.Oda的方针。因此己方一直在增强航空舰队的实力,一直在进行着包括琵琶湖隐形船坞在内的各种作业。但是,
「武田虽然的确有持火枪的骑兵部队,但是进行这种程度的对空炮击,那就是对于历史再现的“解释”了」
也就是说,清武田不会轻易就接受灭亡的命运的。
为了以防万一,利家利用武藏做盾牌,让墨俣飞到其正上方。
下方,海面已经逐渐消失,开始进入三河到骏河的地面了。
正下方已经是土地了。而右方依然可以看到海面的延伸,将视线转到正面的话,
……是清武田吗。
在远处无尽的黑暗的尽头,可以看到一条篝火的长龙,其中还有数道庞大的影子。那是以武田的骑兵火炮部队为历史再现组建的重机马炮击部队。
毫无疑问,这就是为了长筱之战而准备的。
「被那个小不点瞧不起,这可不能忍」
于是利家向着表示框喊道。
「清武田! ――我是P.A.Oda、M.H.R.R.所属会计前田利家,华伦斯坦! 现在正乘坐墨俣追击武藏中。请你们停止攻击……!」

「停止攻击?那个叫前田的小鬼,以为自己是在跟谁请求啊?」
义经抬头看着逐渐出现在西方天空的武藏的影子,这么说道。
然后,她身后的佐藤兄弟的右边的那个,通过表示框向墨俣喊道。
「――P.A.Oda所属舰,贵舰的行为是对马上将会进行的清武田与极东之间的历史再现的干扰。因此――」
「佐藤,也连上武藏那边,――还有,给我打起点精神语气再强硬一点」
义经这么说完,佐藤兄弟看了看对方,然后再次,
「啊呀――!――P.!A.!O! d! a!所·属·舰……贵! 舰! 咳咳咳咳啊啊哦――! 嘿呀啊啊啊啊――!」
「乱来的话当心脑溢血」
义经无视一脸有话要说地看着自己的佐藤兄弟,盘腿坐到了静的燃料舱上。她就这样看着前方的天空、
「喂,那个叫前田的,――你,妨碍到历史再现了。快滚」
说完,佐藤兄弟那边就传来了回应。
『但是,义经公――』
「有个招呼都不打就来跟咱说话的笨蛋呢」
『――真是非常抱歉。能与您交谈实在是倍感荣幸。在下是P.A.Oda、M.H.R.R所属――』
「咱讨厌裹脚布一样的招呼」
『――那么,之后我会让中介方整理好后提交到您那边』
不错,义经微微笑了。那叫稍微聊两句吧。所以,
「你们就这么想要武藏?」
这么一问,对方立即就回答了。不,这一否定的答案。
『武藏威胁到了M.H.R.R.的历史再现。现在M.H.R.R.的状况比较复杂,所以希望尽量避免外部的影响。但是武藏在领土上的航行,带来了很多M.H.R.R.所无法预料的变化。因此――』
利家说道。
『对于武藏的历史再现的妨碍行为,将对其进行处罚』

利家站在墨俣上,更加有力地说道。
「为了处罚武藏,我们希望清武田能临时允许M.H.R.R.在贵领土上空通过。这个算是马德堡历史再现的收尾,所以应该比三方原之战更加优先」
「要是我说不呢?」
『这样的话,――那么圣联就会对清武田进行处罚吧』
原来如此,义经托着下巴说道。
哼,她哼了一声,思考了起来。然后,
『嗯,那么――』
就在义经说到这里时。佐藤兄弟从她背后递来了新的表示框。那上面显示着武藏的副会长、
『稍等! 我是武藏副会长、本多·正纯! 对于刚才的主张,我也想说两句!』

夜风吹过山丘。
而且还是狂猛的暴风。风将树木吹得沙拉作响,空中的云也被驱赶着行进。
刚才还覆盖着夜空的云层被吹散,后方的月亮的皎洁月光撒落到了山丘上。
被月光照亮的山丘上,有数道巨大的舰影,还有无数小影子。
那是六护式法兰西的航空舰队和马德堡的运输舰。
但是还有一道人影,站在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的山丘斜面上。
是人狼女王。
她展开着表示框,看着Mouri-01从六护式法兰西旗舰“狩猎馆”发来的情报。首先,最大的表示框上所显示的,是羽柴和M.H.R.R.旧派的舰队在M.H.R.R.境内以及濑户内海的展开图,还有其动向预测、
『是P.A.Oda领土内的P.A.Oda航空战力的分布推测图。
因为P.A.Oda内部有很多无法观测的区域,所以只能从能观测到的地方得来情报然后进行推测――』
「看起来,相当倾向于清武田那边」
『我也正想问你的意见。尤其是、……加上之前K.P.A.Italia那边发来的文件来看』
是呢,人狼女王又看向另一个表示框。那上面是有着一位女性的亲笔签名的文件。
「圣联,……仅向Tsirhc系诸国发送的机密文件,这也算是一种对策吧」
人狼女王这么自言自语道,然后将视线转向东方。她的双眼眯细,像是能穿透黑暗一般、
「武藏危险了呢」
「你果然也是这么想的吗」
从山丘上传来了声音。人狼女王转向那边,看到的站在被风吹得不停摇曳的草地上的人,是巴御前。她抱着双臂,也看着东方,
「虽然义经那个笨蛋也有危险,……不过相当困难呢。大概对方觉得她与武藏站在一条战线上,自己多了个强大的对手了吧。估计今后都会这么认为呢」
Tes.,人狼女王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了数道指示。她一边深切体会到自己对于键盘的不擅长,
「Mouri-01,我认为还需要路易·十四世和毛利·辉元的证书。我有个想要尽快联系的地方」
『Tes.、那是――』
「……是过去,你们的敌人所在的地方」
说着,她简短地将计划书发了过去,然后看着东方这么道。
「希望能赶上……!」

正纯在教导院的桥前开始了交涉。
根据义经传来的通神,现在正在攻击己方的前田·利家正在阐述自己的正当性,
……要是不进行干涉的话,那己方的立场就会很不妙……!
炮击来临,轰音大响,空中还有数道光芒散落。虽然现在并不是以大规模舰队或者大型舰为对手,但是墨俣相当于是一直追踪者猎物的幽灵船的进化型。
现在比起受到攻击,更大的问题是,
……只要这艘舰还在,那就会被羽柴盯上,一直处于交战状态!
正纯这么想道。只要这场战斗不结束,就算武藏已经逃到关东侧,那羽柴阵营依旧可以以“妨碍马德堡历史再现而对其进行惩罚,因此而造成的必要且不可避免的战场移动”为借口,持续对武藏进行追击。
根据状况,甚至可能宣称“武藏为了逃避追击甚至企图将他国卷入进来”。
这是必须避免的。
毕竟如同刚才利家所说的,武藏威胁到了M.H.R.R.的历史再现,但是、
「羽柴势力将攻击和追击的责任推到了我们这边! 而且还是无视我方意见的一面之词!」
不能让对方用历史再现作为盾牌。
要是扯到历史再现,不光是M.H.R.R.和羽柴,就连圣联诸国也会成为敌人。所以,
「请让我也说几句!」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38 编辑



第九十一章 『分歧点的交涉者们』

想要的是混沌
还是一手
配点(布置)

有一艘航空舰在武藏上空若即若离,重复着攻击与回避。
追踪弹的炮击一刻不停,靠着连接在后部的幽灵船飞翔着的,是P.A.Oda的高速打击舰,墨俣。
在它的前部甲板上,利家思量起了敌人的存在。
「想插上几句吗,武藏副会长」
……第二次了。
利家心想,和这个武藏副会长对话,从英国以来,已经第二次了。
敌人的位置是眼下,不对,因为墨俣在迅速变换位置,所以应该说是在武藏的某处吧。在己方发出物理打击,对方弹开的交流中,敌人就在某处。
在哪里。
若是不互相攻击的话,就能看到,也能直接对话吧。但是,正因为是在交换攻击的现在,才能得到交流的机会。
「真是不可思议呢,阿松。——距离毫无意义哟」
『麻烦!』
然后,通过清武田的通神带,敌人的声音传来了。
『M.H.R.R.会计,——有关先前武藏在M.H.R.R.境内移动一事,那应该并未超出发射与曳航的范畴吧?只是以略平的弹道轨道航行罢了』
「对我们来说,是将之视为水平状态的长距离航行呢。——在解释的范畴里吧?」
敌人哑口无言。
……打算嘴硬到底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敌人继续说道。
『总之M.H.R.R.会计。——面对M.H.R.R.及羽柴阵营,作为武藏代表,我,副会长本多·正纯想解开一项误解』
那是?利家没有选择这样子催她说明。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断言自己不感兴趣。
但是,顿了顿之后,武藏副会长便说了出来。
『前天清晨,贵方阵营进行了火力侦察,而按照历史再现,在信长公未被暗杀的时代,羽柴和松平并不敌对。照此为依据现状是——』
敌人说道。
『请理解,武藏Ariadust教导院对M.H.R.R.并无敌对意志』

呵,义经口中做出了一个空白。
反过来利用了利家提出的历史再现吗。
前天遵照历史再现,前来处罚武藏。可是武藏提出羽柴和松平的历史再现中,现阶段并不存在争斗的再现,原样奉还了。
将侵犯领空坚持为解释的范畴内,甚至改变了话题。然后据历史再现为己有做后盾。
……可是——
背后传来了佐藤兄弟的声音。
「这是急躁了呐」
「还没到要被你们说的地步啦」
义经双手抱胸。然后她看着表示框,
「为了自保,攻得太过头啦。——太好懂了哦,正纯」

正纯在台阶下看着前方。
天空中光芒四散,传来了轰响。一瞬的闪光在正面的石台上投射下了自己的影子。
是“悔恨之道”。
正纯想着这个名字,深深地把大气吸入了自己的肺部。让身体降温。然后,
……怎么样呢。
可说是论势的东西逆转了。自己明白这很危险。既有对方固执己见的可能性,也有对方对己方放弃,马上提出结论的可能。
是自己胆小了吗。还只是因为经验不足所以急躁了吗。想着是哪样,
「——?」
有影子来到了前方的视野中。有两个巨乳和一个平板。不,是浅间和喜美,还有义康。然后阿黛尔和弥托黛拉也从左手边过来了。算上自己的话淑乳有四人,丰乳有两人。约分一下就是1/2,想到这里,
……冷静下来!!
别逃避啊。总之现在应该想的,是敌人的出招,
「!?」
左舷侧,北方,光芒连续炸裂了。然后听到舰内广播是,
『左舷后方!P.A.Oda所属“长滨”追上来了!炮击要来了!——以上』
被追上了,而且还是在进入三方原之前。
然后,奔跑着的众人停下脚步,面对左侧戒备的同时。敌人这么说道。
『长滨是武装商船呢。虽然进行了高速化,但武装很少,但总之卖点是够硬。要打掉的话很花时间哟』
将压力,还有眼前可见的威胁同时压了过来。敌人还继续,
『指挥权在我手上。——而接下去,我会继续追的哦』
那么,听到这个声音。
『怎么办,武藏副会长』
「怎么办,指的是?」
正纯竖起眉毛。
「武藏对于贵阵营并无敌意!!」
『那我就说了』
这么听到敌人的声音。
『只能判断为有敌意,呢』

利家缓缓地宣告道。他一边向远处的长滨下达两舰并行,继续炮击的指示,
「听着吗」
与其说是向着武藏,不如说是向着正在听的义经说,利家这么说道。
「侵犯领空,以行动支援改派,还有现在的逃走。这哪一条是遵守历史再现的行为?武藏副会长,你们在M.H.R.R.的旧派与改派之战,决定三十年战争走向的马德堡掠夺中,大幅度偏向了改派一侧」
因此,
「马德堡的死者过少,而且,城市虽然被水淹,但受害应该比预定更少就结束了。——关于这一点M.H.R.R.旧派将会申请由圣联方面的代表进行查验」
明白吗,利家继续说道。
「根据查验结果,马德堡的掠夺有可能重新来过」

「太乱来啦!」
弥托黛拉扬声道。
「市区的市壁也崩坏了,要想再重新来一遍的话,准备要花多长时间啊!?」
就是这样。这只不过是幌子。正纯这么想。可是,
……作为对M.H.R.R.改派的牵制来说就足够了。
这个交涉,因为现在是通过清武田的通神带中介的,所以只在利家和自己,还有义经之间流转。但是,几方都会留下记录。那么,就算是幌子,既然利家已经说了,
……现在无视这幌子的话,今后公开记录的时候,我就会变成“对改派见死不救”了吗……
因为改派的居里克不在,所以也无法确认他们对这个幌子怎么处理。利家的幌子,不得不宁可信其有了。所以,
「那么,你想怎么样?」
『请证明武藏没有敌对的意志。——这样吧,如果你们“在信长公在世期间,并非我等的敌人”的话……』
利家宣告道。
『再度解除武藏的武装,以及今后,为了不让武藏得到武装,发起斗争行为,再度由圣联派遣监察员常驻你们那。——从M.H.R.R.派人呐』
不可能,正纯这么想。毕竟接下来去关东,就是要为了这个。
得到力量和欧洲方面联手,迎来威斯特法伦会议。正是为此而东行。
……羽柴是已经判断出这一点了吧……
马德堡密会的内容,凭着与会人员的名头就大体了解了吧。那么,现在就为此而来牵制了吧。
可是,
「真是奇怪,……呢」
听了他的话,阿黛尔皱起了眉毛。
她来到了自己身边侧着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虽然羽柴是和M.H.R.R.黏在一起的,但现在,为什么是以圣联会跟着他们行动作为前提讲话啊」
……那是——
正纯思考着,联想到了一件事。这个想法的最终指向是,
「呜」
不妙,这么想到。糟了,也这么想。
……拿历史再现做后盾,是做错了吗……!
正纯感到一声呻吟像是从腹腔底部硬是挤上来了似的。她勉强把声音克制住,用僵硬的喉咙憋出了一句话。张开口,说出来的台词是,
「……M.H.R.R.旧派和羽柴,把可以说是圣联代表的教皇总长控制在手中了吗!」

「啊啊?咋做到这种事的啊?」
在六护式法兰西旗舰“狩猎馆”的甲板上,辉元坐在铺设的草席上。路易·十四世·正拿头枕在她正座的大腿上睡觉。
「不可能的吧!?M.H.R.R.旧派居然手握教皇总长了!?」
辉元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叫太大声了,在手边打开了表示框。
是神道式的。她敲打着简单的键盘,
·原不良:『教皇是枢机主教选出来的吧,羽柴时怎么插手的?』
·现役娘:『但是枢机主教本身就没行动。不,大多数枢机主教都下落不明了哦?在现在的K.P.A.Italia,在这个场合下,旧派的代表——,不,守护者就变成谁了?』
·原不良:『哈?这个场合,说守护者的话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吧?』
·现役娘:『对不起呢,我要先道个歉』
哈?见到人狼女王这么写,辉元歪着头,
……为什么,人狼女王要向老娘道歉?
她做了什么啊,想着,考虑到刚才对话的流向。
「难道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是」
听到她这么嘀咕,站在一旁的Mouri-01回答了。
「Tes.,……是鲁道夫二世总长」
这么一说辉元理解了。把头靠在自己膝盖上的他轻声缓缓说出了其内容。
「呼,原来如此,虽然只听了点片段,但是这么一回事吧。——鲁道夫二世经过和人狼女王的女儿一战,随着马德堡的掠夺一起下落不明了。
据此,暂定地由学生会长马提亚斯任总长……,也就是成为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代替无法召集的枢机主教指名了新的教皇总长了」
呼,十四世微微一笑。
「暂定再加上暂定,充满了伪物的闹剧呢」
「你丫的,别抢别人的话」
不过嘛,她叹了口气。
「——那么,这就不是笑话什么的了,是真的」
辉元这么说完,看着一枚表示框。那是K.P.A.Italia发来的,告知暂定教皇总长的袭名的通知。上面证书的签名是,
「奥林匹娅。……在史实中,是教皇总长英诺森的嫂子。现在应该是义妹,把她给抬出来了吗」
「把她和以女儿身被抬出来的自己重叠起来了吗?辉元」
「老娘是自告奋勇出头的。——这个女的是怎么样的呢」
可是,辉元抓着他的头放回原位。然后她把表示框拉到手边,
「你再睡会儿。别勉强自己爬起来。反正要忙也是明天开始。太阳王晚上就睡觉去。日薄西山的毛利的老娘,在那之前会整理好各种事情的」
「呼,朕觉得你在勉强自己哟,辉元」
「才没你那么厉害」
然后,辉元垂下肩膀望向东方。
「那么,武藏会怎么样,呢。……搞不好,就会被随意摆布咯」

「原来如此啊」
义经眉头一动,思考着。
……羽柴攻略了K.P.A.Italia,拥立了傀儡教皇,就是这么回事吧。
听说教皇总长英诺森下落不明了。那么,就是拥立了别的什么人。
……作为借口,应该是“为了不给圣联造成混乱,从而设立暂定的教皇总长”吧。
期限是到威斯特法伦会议结束为止就很妥当了吧。因为直到那是为止欧洲都是风雨飘摇的,到那之前“不造成混乱”的借口也说得通。
那么,义经叹了口气。
「佐藤兄弟,现在对于政治系的你们来说,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吧。还有,……对于武藏来说是致命的啊。因为圣联进行的解释,全都会倒向羽柴有理的那一边去了」
当然,这也影响到了自己。
……被小看了。
听说教皇总长下落不明了。但是,这么迅速找到替代品。
……再加上,这个叫利家的男人是——
就是因为没有让外人嗅到这风头进行交涉,所以才让武藏副会长上当了。
「佐藤兄弟,照这样下去,武藏会怎么样?」
「Tes.,——会被置于圣联的管辖之下。毕竟武藏一方面宣称没有敌意,一方面又做出了能解释为“敌意”的行动。圣联就会为了不发生敌对行为而管理起武藏。
对此,坚称维护历史再现,对羽柴没有敌意的武藏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实在是想不到,羽柴会处在操纵圣联的这一立场上啊……」
若羽柴和圣联的联系微弱,那就算羽柴委托圣联进行监察,武藏也能和圣联交涉进而拒之门外。
但是若羽柴和圣联亲近的话,武藏说什么也没用。
「没有讨论余地的圣联,吗。……对于他国来说也是个不错的牵制啊。
但是嘛,监察和解除武装之类的,……和圣联以前做的没两样诶」
无趣,义经苦笑道。但是,
「——那么,我们也动动好了。佐藤兄弟。对前田的计策将计就计。另外——」
义经坐正姿势,这么说道。
「全员传令,轻身了上」

正纯想要说话。
……怎么办?
对于利家,我方并未向M.H.R.R.以及羽柴做出敌对行为。
而且,由于历史再现,并无对羽柴有敌意的意图。
但是,
……这个对手,并不相信我方的意图。
所以敌人就用“让我们相信”的理由要派人来监视,还逼迫武藏解除武装。
可是,这个监视和解除武装,也是由受到羽柴主导的圣联做的。要是接受了的话,到时候就既无妥协,也无什么减轻的可能了。
那么一来武藏的力量和自由,就都被羽柴方面所压制了。
绝对不能那样。
因为,去关东就是为了得到力量。所以,
「——原来如此」
在众人的视线中,在以左舷为中心连续受到的炮弹命中中,正纯轻声说道。
「我明白了」
『是什么?』
正纯点点头,说道。
「这个交涉,决裂了」

诶?周围众人发出了疑问声。但是,正纯摇摇头。
……一开始,就失败了。
为了躲避羽柴的追击,想要向羽柴展示没有敌意。
不对。
羽柴是想要打垮我们。所以就趁人之危。不,
……从一开始,就做好这个打算布下陷阱了。
被算计了。
状况紧急,结果就扑上敌人抛下的诱饵了,就是这么回事吧。
应该用截然不同的态度,不要逃避,刚正面才行。所以,
「这个交涉,请允许就此决裂」
『这会给你的职业生涯抹黑哦』
「仅止于我的职业生涯那就好了。是我输了,你乐呵去吧」
比起因为我的失误让武藏被支配了要好太多了。
在此基础上,还有话必须说出来。
……是敌人。
你们丫的是敌人,这么一说,监察和解除武装就都能拒绝了。
……但是……
这么一来,就是和羽柴完全敌对了。明明信长还没有挂,这就变成无视历史再现了。招致这一后果的,除了自己的失误外不再有他,
……真的可以吗?
在此要向羽柴宣布敌对吗?
这么一来,就拒绝了历史再现,完全和圣联为敌了,这样可以吗?
「————」
正纯垂下眼睛,吸口气。然后,
「好」
做好觉悟了。

在场的众人,都在看着自己。
首先,要询问大家的是,
「有可能击退墨俣和长滨吗?」
要是把羽柴势力作为敌人带到关东去的话,对于警戒羽柴的关东势力来说松平既成不了保护者也当不成盾牌。所以,必须首先在这里甩掉墨俣和长滨,
「倒不是没有办法」
涅申原这么说着,从右侧的通道走来。
然后,他将视线投向了舰首侧。走在“悔恨之道”上的人是,
「葵,还有赫莱森吗」
「——喂喂,虽然搞不大明白但是闹得挺大的嘛。想办法处理掉上面那吵吵嚷嚷的呀」
说得轻巧,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如果这家伙都不傻乐呵的话那就是全体都不行了的时候了吧。所以正纯将视线投向涅申原时,他点点头,
「长滨用阿利亚达斯特的大罪武装,墨俣用浅间君的箭矢都可以生效。接下来就是操舰了。为了不被墨俣盯上就必须要不停机动,而长滨就需要拉开距离。
武藏需要做好,些许碰撞的觉悟呢」
「呼呼,想到在关东IZUMO会有办法摆平的,就做出这种粗暴的判断呢。——“虽然很痛,但考虑到今后还是做吧”什么的,对于女人来说可是挺重大的决断哦?」
嘛,算是吧,正纯点点头。就在这时。
「不行」
笨蛋突然这么说。
「正纯,你怎么好像有点走投无路的样子啦」

说中了。
……这家伙真是的。
不但看人有一套,还会毫不遮掩地说出来。
就算是同伴也好麻烦啊,正纯在内心苦笑着,表面上却大幅度侧过头。
「……哈?走投无路?我?——你才是,在说什么呢」
自己不善于说谎,正纯对于自己这么想着。
周围投来像是审视一般的目光。然后状况继续进行。
武藏已经在大陆上空飞行,正要进入清武田了。
为了不失去清武田的信赖,必须在此决断。
……宣告敌对。
无视历史再现,在此与羽柴敌对。然后击退墨俣和长滨进入关东。
当然,造成和羽柴方面的敌对状况后进入关东的话,就等于是多此一举地让关东势力站在风口浪尖了。但是,这责任只要自己一个人负就好了。所以,正纯急急忙忙地,
「看看这状况。必须要打破。所以——」
「都说了不行啦」
葵说着听好了,站到了自己面前。然后,笨蛋从胸口抽出了胸垫,
「插进去试试」

大伙儿沉默了三秒钟左右。在那之后,正纯先是静静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半眯着眼望着笨蛋。
「你想说啥」
哈啊?笨蛋歪着脑袋,一脸严肃地再次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
「呃,一下下就好,呐?呐?一下下,真的一下下就好」
「呃所以说你到底想说啥啊你这笨蛋」
说出来的瞬间。笨蛋脱下了假发。然后直接就盖在了站在他对面的自己脑袋上。
对于自己来说,脸被后头部的长发遮住了,
「哇」
惊讶的同时眼中一整片全都是晃晃荡荡的金色。虽然急忙想伸手脱下来,但大概是尺寸紧了些,假发牢牢卡在了自己的头发上,脱下来不容易。可是,
「喂食蚁兽,通神对象是义经吗?刚才稍微看到了点」
『嘛—』
『——哈?怎么,是笨蛋啊』
「哦哦,义经啊」
喂,正纯小声提醒一句。但是,笨蛋捏着自己的头拉远表示框。
然后,笨蛋完全无视了自己,
「喂义经,听到了吗?鸡鸡之后再说。因为现在咱正在女装嘛」
『你丫的究竟想说什么——!!』
『义、义经陛下,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爷爷你们也挺够呛诶。……那么,喂,义经。这个照到了点有看到吗?不是鸡鸡。仔细看看,这家伙,是金发对吧?——所以说不是正纯」
『——哈啊?』
说啥呢。虽然正纯想这么抗议,但笨蛋又继续对义经说下去了。
「这家伙,是不知道哪个笨蛋变装了来骗你们的。这可不对啊。因为啊」
因为,
「我们家的副会长,在交涉的时候总是一脸阴笑的啦。尤其是到了那种怎么可能还乐得出来的状况时,那真的是一副心情非常好的表情呢。所以——」
所以,
「做不到那一点的这家伙不是正纯。看到我把变装戳穿了吧?」
「等等!葵……!」
你想做什么。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才能克服我的失误!?
「呐义经」
笨蛋这么对义经说道。
「——连同我们在内,全都射了吧」

义经的的确确地听到了笨蛋的话。
『那叫做三方原之战的,就是先前听过一点的那个。那个,我们被好好教做人了对吧?既然这样,——那就是很普通的啦,普通。虽然不知道武藏会怎么样就是啦。虽然我也知道,正纯是尽可能地想回避那个的啦』
但是啊,
『既然这样,回避不了那个也是很寻常的啦』
所以说啊,笨蛋这么说着在画面外伸出手摇了摇正纯。就像是在为抓住的对象注入力量一般,
『所以说义经,射我们吧!我们的话嘛,会想办法的甭在意!』
『等下——!』
这时,利家插话了。
『想把我们也卷进来吗!?那是……,会变成敌对行为本身的哦!?』
『啊?你说啥呢?咱们,羽柴和松平不是好基友嘛?现在。
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啦。……虽然我们老是说和你们友好友好的,但就算你们说就是这样了,也有点难以相信呐。
所以说啦,就确认一下咱们的友情力量吧……』
笨蛋挠着头继续说道。
『在三方原之战里,一起被射吧?』

「等下——!」
『松——』
啊,阿松讲冷笑话了!利家脑子的一角在这么想着,
……太乱来了!
己方说了无法对武藏方面的非敌对性表示信任,对面也同样说想要确认是否友好。而且还,
「为什么,我们非要被卷入三方原之战不可!」
『喂——,四郎』
哈?在因为突然发出呼唤而不解的自己的面前,笨蛋看着画面的左边。
『喂四郎。这家伙是佣兵啦。雇了他吧。就是拿钱买友情啥的,要尽量拿他们当肉盾用哦。这作战不错吧?』
『等一下,你笨蛋啊!说什么呢!』
听到从旁边传来的商人的声音,利家不住点头。也觉得这太乱来了吧。
然后武藏的会计从左边进入画面。高个子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然后转身面向了背后的笨蛋。接着,武藏会计对笨蛋这么说道。
『听好了笨蛋。仔细听好。想用金钱购买友情什么的,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就是!就是这样的!这么做可不行哦!
『——那种玩意儿,就连花钱的价值都没有』
「诶诶诶诶诶诶诶!?」
『你呀……,能不能别偶尔就连我的下限都突破了不知道穿越到哪里去了啊?』
会计无视了侧着脑袋的笨蛋,那么,他这么说着转向自己。
『很好,M.H.R.R.会计,友情也是服务的一环。甚好,服务是没有事后纠纷的所以就算想骗也很难下手嘛!——那么作为服务你们会先死而且还免费的,呐』
「等下等下等下!」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然后想到了一件事。自己是因为武藏不遵守历史再现才追来的,所以在这个场合,
……作为有关历史再现诸事的优先权,比起接下来要开始的三方原之战,现在正在进行着的我们这一方是优先的!
所以,现在无法开始三方原之战。
……要在我们的,后面。
利家这么想着,考虑要无视他们的发言。
但是,突然听到了一句话。那是笨蛋的,
『喂喂,那边的,叫前田啥啥的?红色的,你,听着不?你啊,差不多要进清武田的地盘了诶……』
接着,投来了一个疑问。
『找义经要了许可没?』

利家被一口冷气憋住了。
……糟糕啦!
在进入清武田领土方面,胜家作为处罚武藏的必要条件之一,本打算先取得领土内的进入许可的。但是现在,义经,
『咱啊,虽然听了很多,但还没发出许可诶』
……中招了……
原本在会议开始时,应该从义经那里取得许可的。
不,对话就是朝这方向展开的。
但是,在自己为取得许可而步步紧逼时,有人插进来了对方是,
「……武藏,副会长!!」

被笨蛋连头带头发地压着,低下头了的正纯,却因为听到从表示框里传来的应答,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意义。
……太好了。
一开始就下套了的,虽然可以说很初级,但正因为如此才重要的插话立功了。
虽然是因为义经和利家的对话没有进行下去才侥幸成功,
……让前田的意识转移到这边来这一点,是可以自夸一下的吧。
刚想到这里,忽然,晃着自己脑袋的手,把自己的脸抬了起来,
「虽然搞不太懂」
笨蛋歪着头,问道。
「你笑了?」
「——是冒牌的吧?我是」
自己没有布置更多后手了。
所以,正纯的肩膀又垂了下来。毕竟,
……接下来,不论对于哪一方来说,都会是互相强迫对方接受严苛的结果……!

利家看着松展示的航线图。
清武田领土,距离对空炮击的阵列,还有一分钟左右的距离。
这么下去的话,虽说是历史再现的处罚行为中,但没有取得领地通过许可的墨俣会陷入侵犯领空的状态。那样就算受到炮击也没处说理,
……但是现在离开武藏的话,三方原之战就会在他们的谈判框架下进行了。
武藏不会受到任何损害,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跑。就是这样。那么,
「好」
利家下定决心。
然后,利家看着出现在表示框中的义经,看着笨蛋,开了口。
「想必已经理解了,……在此对清武田,请允许我大胆发言」
那就是,
「——本舰,以及僚舰,在圣联指示下,正在追击威胁到了历史再现的武藏。
对本舰采取的妨害行为,判断为对圣联以及历史再现的妨害行为,视为敌人。
而如果,圣联视为敌人的话——」
真像是不顾后果赌上老本说出来的话呢,利家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陈述台词。
「圣联将会制压其教导院支配地。在解除武装之后,变为暂定支配地」

「太霸权主义了吧!这是妄想借圣联之威支配全世界吧!?」
义经听到,佐藤兄弟中的某个叫道。但是,她轻轻举起右手向后摆了摆,
「别在意。早就想到这种程度的事会拿来当威胁了。——反正支配了世界剩余的寿命也就五十年左右吧」
可是,
……真是的,早就想到强逼着做麻烦事就能当成威胁。
要是己方想庇护武藏的话,圣联就会攻击清武田。
虽然清武田是大国,但和圣联诸国全体加上P.A.Oda为敌也是撑不住的。
然后成问题的,是被灭亡之后的事。
……在那个场合,P.A.Oda会以暂定支配为借口赖在清武田领土上,吧。
保护关东免受P.A.Oda威胁的王者,因为庇护武藏自己灭亡了,甚至还把P.A.Oda引进关东了。
所以前田在向己方寻求让步。让自己对武藏的追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看老娘」
要是不庇护武藏的话,武田不会灭,武田的土地也不会落入圣联的暂定支配下。
大多数关东、东北的教导院,都是如此希望的吧。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以伊达家为首都在争霸,就连对于作为未来支配者的松平的到来也应该是敬而远之的。
作为治理关东大部的帝王,自己应该做出何种选择呢。
「原来如此啊」
义经心想,真有趣。
虽然武藏势力也很有趣,但这个敌人,羽柴势力也不遑多让。将清武田的处世之道本身利用在了交涉上,真是一群胆大包天之徒。所以,
「前田,你丫的挑衅,——咱就稍微接接招吧」
『圣联指示的对武藏的追击。您允许了?』
被这么问到,义经只有嘴巴笑了这么答道。
「谁允许了啊蠢货。——圣联还有P.A.Oda的威势啥的,老娘管他去死」

「诶!?义经果然是咱的同伴!?因为顶过鸡鸡了?这也就是呜噗」
笨蛋的侧腹挨了一记赫莱森的寸劲勾拳摔倒在地。
在众人吓得往后缩的旁边,沐浴在炮击的光芒中,赫莱森向正纯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纯大人。——顶过鸡鸡的角色娇羞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吗?」
「那边!?话题从那边开始!?」
没事没事,赫莱森用双手制止了众人,转向了把假发中分了的正纯。
「正纯大人。义经大人的选择,想来是对于关东诸家来说,是最佳的吧?」
「应该吧。……义经确实选择了最不会被怪罪的历史的进行」
是这样的吗?浅间如此疑问。她交互望着赫莱森和正纯,
「放走武藏了的话,清武田就会被圣联和P.A.Oda暂定支配的对吧?那么一来,对于关东诸家来说,不是最糟的结果吗?」
「还有不会变成那样的方法的。最大限度地保护武藏进入关东,可与此同时,又不会让圣联和P.A.Oda暂定支配关东的方法。
当然,那是,——武藏也要被强加一定的负担的吧」
那就是,就在正纯想要说下去的时候。
义经的声音,从表示框中响起。
『前田·利家。作为通过清武田领的条件,你来当清武田的佣兵』
然后,
『把三方原之战的实行权交给你小子。雇佣期限是,——因为松平失去了三河这个大本营,就直到松平抵达下个大本营,为止。
到那之前双方实行三方原之战。视察其完成状况,圣联再对武藏下判断。
判断武藏是否有维护历史再现的意思。
——作为遵守历史再现的圣联来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吧?』

·银 狼:『——也就是说,直到武藏抵达江户为止就全都是三方原之战吗?』
·金丸子:『呃呃,但是,小伽的“成濑·正义”讨死这件事该怎么办啊?』
·● 画:『玛戈特,你担心我——,啊不好,光想想鼻血就要出来了!』
·礼赞者:『小生觉得吧,成濑君,你今天在很多地方莫不是太兴奋了?』
总之,涅申原敲出了语句。
·未熟者:『“成濑·正义”的历史再现之类,对于我们来说是好机会。毕竟,义经公将清武田一方的历史再现交给作为佣兵的前田了』
明白吗?
·未熟者:『靠墨俣一舰,不论怎么想作为三方原之战想把松平逼得走投无路时不可能的。义经公要反将圣联代表前田追究武藏的历史再现干涉一军,令他在三方原之战败北,背负上历史再现失败的过错哦』
·烟草女:『那么,直接抵达江户就是赢了咧。成濑,别兴高采烈得要飞出去咧』
·● 画:『知道了啦。真失礼。老老实实去写台词就好了对吧』
·贫从士:『呃,那也有点……』
就在这时,武藏通过了眼下的炮阵。
众人用表示框确认了从舰底部传来的影像。
「啊」
浅间出声了。
「下面,清武田的人们在向我们挥手哦……」

义经仰视着从头顶上经过的巨大舰影。
压根就没有挥手的意思。因为送行什么的,才不是王要做的事情。所以,
「佐藤兄弟,你们挥手」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又望向西方。
前田也很规矩。在自己头顶上的时候就不向武藏开炮,通过了之后就又开始了。
从远去的武藏和墨俣上依然传来了表示框的影像。武藏副会长也好,前田也好,大概都理解了今后会怎么样了吧,
「你们那沉重的表情是干嘛啊」
没有应答。就只有短暂的沉默时间。
因此,在武藏通过的阴影和轰鸣声下,义经被篝火和自己的表示框照亮着,开了口。
「这么一来,咱的,作为武田·信玄的任务就完成啦」
三方原之战的时候,信玄将会病死。因此,
「既然三方原之战已经开始,咱就没了指挥权。然后——」
义经眯细了眼,望向了远处西方的天空。在暗夜中,有如同暗云般的东西缓缓接近。确认了那身姿的义经嘴角露出笑意,
「前田,如果咱把你击落下来,……就会派来在后方待命的P.A.Oda本队,还有和松永一战中幸存下来的九鬼的再编队了吧」
可是,义经说道,看着画面中的利家。向着一脸僵硬的他,义经依然维持着只有嘴角有笑意继续说道。
「前田」
『有何指教?』
嗯唔。
「……在咱以这种形式进行三方原之战的场合,应该如何应对,恐怕你们早已有所决定了吧?
以带到这里来的本队,——再进行个什么历史再现,对吧?」
『……那会是,什么历史再现呢?我方将会,开始什么历史再现?』
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经笑道。毕竟,远处的舰队舰影,现在依然在逐渐增加。
动员了P.A.Oda的,属于奥斯曼一方的全部既存舰队的庞大舰队。
对方希望着,小舰也好大舰也好,就连旧式的,甚至是像三征西班牙那样连勒班陀时代的都开出来的总力战。
那是就算做到这一步,也要达成的事情。
「咱接招了。在信玄死后发生的,织田和武田的决战。武田家灭亡的开始的——」
在这种时候来吗。
「啊啊,——就是长筱之战吧」

正纯通过通神,听到了义经的决断。
明白吗?义经看着左方,前田的表示框扬眉露出了笑容。
『羽柴、前田,这次相对是你们输了,咱赢了。你们运用交涉,玩弄计策,并妄图夺下咱的国家。可是,——咱只是以历史再现,让这片清武田的土地,按照历史进程发展』
她说到这里,看向自己这边。
『正纯』
听到了吗?义经再次说道。
然后她脸上笑意更浓,忽然向着天空,望向了自己这边。
『你知道吗?武田灭亡之后,武田领怎么样了。——包括其残党在内,迟早会纳入松平的支配下。可是哦?现在马上可能不现实。
不过武藏的笨蛋们啊。这就是现在的咱能做到的两个助攻』
其一。
『去东方,获得了力量回来。做到这点的话我们会成为助力』
而另一个是,
『长筱一战结束,关于信长的历史再现会大幅推进。——咱能大体预测到你们想做的事,这应该能帮上忙吧』
懂了吗,义经又说道。
『天地神妙,就算想要用人的小聪明夺下等同于神的王的东西,世界还是王的囊中物。王不会听从你们任何话。随心所欲地活,随心所欲地推动时代。
所以武藏的笨蛋们啊。咱在此大胆宣言』
那是,
『朕现在,以不听从任何人的姿态,随心所欲地为你们推进时代,武藏』
……这就是,推进时代进程的意思吗。
既非极东,也不是什么人的名字,义经将己方称呼为了武藏。在将此事刻入心中的正纯面前。表示框中,义经看着上方,仰望着这里。
然后,义经忽然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笨蛋。
她咧嘴笑了,
「变得更加,像咱这样地,自由吧。——这就是对于敢于直呼朕名的你的,作为帝王的一次教导,全裸」
「呃,我,……现在,不是全裸而是女装捏他的季节诶……」
笨蛋,随着一声苦笑,表示框消失了。
王不送行。所以,义经切断了通神。
众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诀别哑口无言,停下动作。
「————」
出现沉默的瞬间。武藏突然震动起来。
「!?」
不是外来的炮击。也不是加速造成的。着震动是发自内部的,
『非常事态……!有工作员正在破坏各舰内部!——数量为七!』
这是“武藏”在广播。所有人都记得她的话语中提到的数字。
『——真田教导院所属的七人!正在破坏各舰内部的同时逃跑!——以上』

「名不虚传,每天都走投无路的真田那帮人变脸就是快呐。好好教教那群泡在温水里的小子们。现在可是战国乱世」
东方的天空中,被墨俣和长滨追赶着的武藏,各处喷出了黑烟。
那是被搭载了的真田势力的人,布置了破坏工作了。
……因为武田灭亡后,真田就依附羽柴一方了呐。
在是小势力的同时,作为对于关东的监视者,同时也作为联络者和保镖而工作的他们,是在宣布先行一步开始完成那项任务了吗。
「不过嘛,也是群天真的家伙。一餐一饭的恩义,现在就破坏得干干净净吗。——这不就是在说,下次碰面时不会留手了嘛」
一群没用的家伙。
「当忍者的家伙,居然不利用人情搬弄阴谋,反而用出这种不能破坏干净的手段。——明明就因为这样才会被叫成“没人要”的诶……」
这么说话间,武藏在又一次的爆炸中,渐渐远去了。
义经仿佛要将那舰影从视野中甩脱一般,刷地一下望向西方天空。
莫大的舰队来到了这里。
「佐藤兄弟。你们俩指挥」
「Tes.,义经陛下您……」
「既然长筱开始了,咱就没指挥权了。作为指挥官的次代,胜赖的袭名就——」
佐藤兄弟齐齐点头。
「由于义经陛下您突然引退了信玄公,由我们二人临时分割袭名。
——从之后发生的“国人众的叛乱”到武田的灭亡为止,已经先行一步行动起来了」
「责任重大啊。要好好哀叹“要是没有长筱的话”哦?还有,关于胜赖临终的自尽,由于分割而变成了互相打个半死所以要打就打个欢吧。另外——」
义经仰望着坐镇东方的大型浮上都市“弁庆”。其舰首侧的视觉素子发光了向自己投来红光,而义经对此点点头,
「像过去那样,随你怎么做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41 编辑



第九十二章 『别离场所的宣告者』

那么
能吹个好风的地方是哪里
配点(高处)

武藏西方的天空中,有数道光条向着更西面的天空飞去。
在武藏野表层部,有几道身影像是要送别那光条一般急急赶往舰尾。一人是把清武田的上衣当背心穿的男性。另一人穿了清武田的女生制服搭配上了裙子,
「快点啊,你……!」
「好嘞,才藏。——别人呢?」
刚这么问道,他的脸侧就出现了五个表示框。每一个都是没有发光,只用影子描出轮廓的隐密用的。其中以影子的颜色映照出的一人,化妆很夸张肩上扛着铁扇剑的女性,
『七番,利一,——现在正赶往那边。在外缘确认到了完好无损的部位。随时都能降落』
在旁边的表示框中,有一个鬼型巨人族的僧侣耸耸肩。他苦笑着挠了挠脸颊,
『三番,三好·晴海。——我啊,不擅长高台跳水诶』
『四番,伊佐,——晴海真亏你这样还能当忍者的呢……啊啊,不过,已经到回去的时间了啊。还想多吃点西菜的呢……』
一名小个子的少女这么说完,旁边表示框中的,眯眯眼的青年说道。
『五番,穴山,……猿飞班长,在你那边集合吗,帮手是——』
「才不用咧,就一帮子被人狼女王当小孩的家伙」
嗯嗯,穴山点点头。
『不过,那是那边的十番,笕君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好污!一名瘦削的男子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然后穴山,
『总之,班长你们也不要勉强啊』
「就是呢。啊,——到这一块步数应该对上了,你」
才藏这么轻声道,抱住了佐助的背。
刮起了风。
两人被风卷起,目标是表层部上成排的企业区域的屋顶。
拖着烟雾,被风精才藏保护着的佐助,却没有站在屋顶上。两人缩着膝盖,轻飘飘地飞跃成排的屋顶。然后看到的眼下,斜前方的道路。
道路上有两个向着舰尾侧,奥多摩方向奔跑的身影。是一名白衣少女,和身穿作业制服的男性。
佐助看着那作业制服的背影点点头。
「找到了,是武藏王」

佐助乘着才藏的风,无声落向道路。
武藏王义直,正保护着一起奔跑的白衣少女的背后。
但是,他并没有转头看落向他背后的自己。正在照顾着喘不过气的少女。
佐助瞄准他的脖子拔出了短刀,化为雾影之风落下,
「————」
突如其来的踢击作为反击,从下往上向自己飞来。

「——!?」
想用短刀接下来也来不及。
所以,佐助一翻身。
回抱住从背后抱着自己的才藏,沉身落向地面。
钻过从下踢上来的飞踢以回避。
所有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然后飞踢从伏下的头顶上穿过,顺势高速跳上半空。
……是谁的攻击!?
因为是忍者,所以能记忆住见过一次的对象的剑法和身体动作。
但是刚才的踢击的动作好像本就知道但又不知道。虽然见过的,但总有种违和感的飞踢。
所以,佐助一边引身而起,一边以视线一角确认对手。
不发出脚步声就从自己的身边起跳,跳向附近屋顶上的人是,
……水户松平的袭名者吗!

义直一边奔跑,一边收回了想要搭上腰旁佩剑的手。
……赶过来了呐。
和自己一同奔跑的三科·大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了,微微回头露出了脸。
「怎么了?教导主任。这么在意搁置下来的固定框体(PC)上的接龙吗?」
不是,义直答道。然后,他也不回头,这么说道。
「麻吕想到这战之后,……会有许多地方需要重新认识了」

「刚才真是好险。……被破坏活动吸引了注意力,疏于对重要人物的保护了呢。要好好打起精神才行」
佐助看到,银发的身影这么说着站在企业区域的四方形木造建筑上。
此时,自己也同样飞跃向了对面的屋顶。可是,
……人狼女王的女儿,变了好多啊。
在IZUMO那阵子,还能隐约感觉她哪里有点发虚,但是现在,
「看到这个还无动于衷,胆子不错」
当自己落在屋顶上的瞬间。同伴就在周围聚齐了。
包括自己在内的真田十勇士中的,七人。
可是面对己方,人狼女王的女儿笑了。
「来道别的?那么——」
在她的周围,她的同伴整齐并立。
武藏第一特务和玛丽·斯图亚特。立花夫妻。还有第二特务的半龙,以及手端咖喱锅的印度人站着。最后那个虽然搞不大清楚,不过,多半是隐藏后手吧。因为咖喱有隐藏的后味很重要嘛。不过不在这里的那些人,应该认为是去参与其他重要人物的警卫了吧,
「承蒙照顾了」
这么一说,半龙就点点头回应。
「野挽会很遗憾吧。你们在舰船修理上出了不少力嘛。——虽然把出力的地方都破坏了」
就是呢,立花·宗茂这么说着点点头。他将视线投向三好·晴海,
「入道你应该也总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吧,……真是难受的别离呢」
「在我看来,也是希望那段时光能越长越好的。可是——」
抱歉啦,才藏这么说着从自己背后剥离,微微苦笑道。
「果然还是有立场因素啊。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了呢。就算突然被我们杀掉,也不要抱怨哦?」
「被杀掉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抱怨啊」
「就你话多」
听到才藏这么一句话,玛丽微微笑了。然后,她向自己行了一礼,
「保重」
话音刚落。武藏的第一特务就发出了攻击。
将王赐剑一型,作为投射武器扔出来了。
道别结束了。接下来,一直都是作为敌人的相对。这就是宣告其开始的一击。所以,佐助果断接下。
用自己的短刀微微撞击,在不折断的前提下碰撞出了火花,
「——回见」
自己已经向着背后的天空大幅跳跃了。
跳跃,冲刺,目标是外舷边缘。
「真是,造就了棘手的敌人」
这么说着,从甲板跃出的虚空之下。那是位于关东西侧的,真田的领地。
佐助一边向着黑山之中,森林和谷底落去,一边嘀咕道。
「该向少主和老师们报告些什么呢……」

弥托黛拉叹了口气的同时垂下肩膀。
刚才,自己逼退了敌人的一众,但是依然在天空中承受着另一派敌人的攻击。但是,
「——有一批敌人走了也是事实。迅速继续维修和迎击!」
弥托黛拉理解现在的状况,通过表示框发布指示。
比照从“武藏”发往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相关人士的航线情报看,
……现在,武藏正从骏河湾微偏北切过向着东方航行呢。这不是将沿岸作为暂定国境航行,而是打算一直线前往江户。
……因为是在历史再现中,所以可以无视暂定国境的航线航行呢。
因为不存在定标点,所以面对追赶的“长滨”的炮火,也容易采取回避运动。
·银 狼:『接下来会变成怎么样呢?』
·未熟者:『三方原之战,是以摆脱了追兵的松平一方逃入自城告一段落的。所以要在抵达江户前甩掉敌人,飞入关东IZUMO的专用船坞』
·烟草女:『关东IZUMO的武藏用陆港是浮上型的咧。比起在地上的入港要更快些咧。嘛,就是挺粗暴的咧』
·俺  :『那个,诸位,冷笑话……,有哪位需要来一点,吗……不行……?』
由于众人“无视他”的气场从表示框里传来了,所以弥托黛拉也这么干。
但是,就算说是要甩脱敌人,但也很困难。大型舰长滨姑且不论,
「墨俣吗……」
这艘舰正作为幽灵舰跟着己方。但是,
……有应对方法!
为此,首先要,
『武藏全舰,开始重力航行。——以上』
有舰内广播,流体光的光芒也从外壁侧投来。
由于是连续使用,所以展开部一直在空转。考虑到耐久性和燃料残量,差不多不得不要下决断了。所以,
「……在江户前击沉墨俣!」
说出来的同时,武藏的风动了。
向着江户,开始了加速。

利家看到了武藏的加速。
在他的视野中,巨舰由于其庞大体型,像是微微缩了一下一般挤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向前冲出。
不管看了几次,都如同巨浪般有力啊,利家这么想着。
但是,若将那巨大的速度比作波浪,和幽灵舰连接的墨俣就是乘风破浪的小舟。因为轻巧而不会被浪头吞没,而是在浪上行进。
所以就这么做了。像是被武藏拖曳着一般提升速度,像是被放起来的风筝一般绕到上方,在俯视着武藏的同时不断加速。
速度起来了。左侧,靠北的长滨慢了。但是,之后只要自己不断发动攻击,让惯性航行的出力转移到防御上就行了。这么一来武藏的速度就会减慢,长滨就能赶上来了吧。
就在这时,突然出事了。
白色。
像是花朵,又像是火花一般铺展开来的颜色,在舰首出现。
是海。武藏在加速的瞬间在前侧形成了海。
水的厚度似乎是被设定过的,膨大的飞沫撞上了武藏拖曳着的大气呈纺锤状被弹飞。但是,武藏的舰体承受住了水,取消了自己的加速。
「要糟!」

墨俣跳起来了。
虽然幽灵舰对武藏的举动做出反应速度慢下来了,但被幽灵舰在后部推着作为动力源的墨俣却不一样。就算是轻量舰也是有自重的,在想要停下来的幽灵舰和因为惯性而要继续前进的墨俣之间,确确实实发生了力的较量。
结果上来说,墨俣无法拖着幽灵舰,向下一沉,
「……!」
在半空中发生了造成致命破绽的弹跳。

浅间并没有放走这一瞬间的机会。
从武藏Ariadust学院的桥下,通向教导院的台阶中途的平台上射出了箭矢。Binder Skirt已经固定住了自己的身体,躲在臀部后侧的喜美虽然碍事,
「——瞄准啦!」
『拍手——!!』
将施加了好几层对灵的祓禊术式的箭矢,以无追尾的强化以及加速重视术式射向墨俣。
现在,墨俣为了让姿态稳定下来,正打算暂时脱离幽灵舰。
但是晚了。
舍弃追尾力重视加速的一击,确实地,化为如同长枪一般的光芒直接命中幽灵舰。
碎裂。然后光芒四散,灵体们在空中化为光雾完成升华后,
「——拜托了!!」
紧接着,武藏取消了在舰首形成的海。
间不容发的再加速,从全舰侧部的展开部向背后砸去。就如同振翅一般,现状最大出力的加速光在空中碰撞,甩开了在空中踉跄的墨俣,
「……!!」
武藏用自己蓄积起来的力量,一口气将舰身向前推出。然后,
「——!!」
八舰的巨影,就如同单点突破一般向前冲去。

空中,武藏只身向着东方埋头冲去。
武藏拖着从各部棱角和尖端处拉出来的几道白雾的爆发,向前进着。巨大舰如同潜入风中,落向天空深处一般提升着速度。
长滨追不上,墨俣也因为失去了幽灵舰变慢了甚至跟不上。就只有武藏突破大气发出声响,向东方驶去。
清武田的人们追着声音的远去,和来到上空了的敌舰群开始了炮击的交换,
「……走了吗」
到达静静伏着的弁庆肩上的义经,眺望着声响和飞散的火焰与碎片另一方,渐渐远去的背影。
……那么,会怎样呢。
长筱之战已经开始了。
武田的重机马炮群,和P.A.Oda航空舰队的炮击战。
现在,周围充斥着声音和光芒。上空的舰群想打就能打中,同样地对方也在投下连绵不断的炮弹。
重力障壁、防护障壁、个人用、大型、种种防护术式散发光芒,应酬的炮击互相上下贯穿着夜空。
但是,不管这些冲击和光爆,也不在意落下的碎片群,义经问道。
「你怎么想?——联络“死了的”咱的疯子」
义经这么说着,看着静的战车上“静”打开的表示框。出现在其中的是,
「你也有心有所属的人吧。本以为能先导的却被甩了啊。北条·氏直」
『居然会有个死了还会多管闲事的王,清武田的未来真是爱训人呢,义经公』
「你这不留口德的饿鬼。——喂!那边的!射起来更当作大事点!那可是佐藤兄弟拼了老命收集起来的炮击触媒诶!不在乎这事随便射才是大事啊!」
『……大事的意义是不是变了两三次啦?』
死缠着细节不放的饿鬼。义经这么想着,将静向右转向。
很快,之前自己所在的位置上落下一块五米四方的装甲,弹起,又落下来。义经目视这一切发生,确认到佐藤兄弟在下面慌忙躲避。
「那么,——咋啦北条?这边正忙着灭亡,速度解决」
Tes.,北条说道。印度诸国联合是村斋教谱,暂定支配侧的莫卧儿王朝是在P.A.Oda麾下的。因此一般来说应该说Shaja的,但是,
「怎么,学圣联式干嘛。……呃,喂!那边的对空!别把战舰放到这边头上来!」
『瞧您正在忙,要不日后再谈?』
「啊啊?反正马上就要灭了。现在搞定」
那么,氏直这么说着发来了手边的情报。
那是展示从三河洋面到相模一代海洋的地图,画在上面的是,
『我们的,风魔的人观测到的航线预测』
「呵……」
义经看着记在上面的东西,挠了挠头。她露齿而笑,
「氏直,你到现在为止说的话,给咱看的东西,做出的行为中,这就是最棒的……!里见的总长会留在武藏上,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个吗!真是的——」
啊啊
「真是的,世界开始转动的一瞬间真是叫人好等……!干得好!」
『非常感谢。——我们这边的部下这么说道』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多炫耀炫耀自己。就像咱这样」
『那只是因为义经公您不管什么都拉来当自己的功绩吧。我可听说过了哦。以前,早上起来的时候会说“啊啊起得好啊,多亏了咱啊”之类的,像是深井冰才会说出来的话』
「人类坦率最重要。你也坦率不起来吗。无趣」
『坦率了的话,不是也没什么好事的吗。都被骗了好几次了』
比如说?对于这个问题,氏直一手立在嘴边这么说道。
『发髻——』
「你丫的——!!」
在周围奔跑着迎击上空的众人回过头来,移动都市“弁庆”的视觉素子投来了光芒。所以,自己向外挥挥手指把视线都扫开了。然后,
「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咱们已经败北了,对吧?」
『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提出,……还是说,这不是我们的败北吧』
「能问问你这么逞强的理由吗」
Tes.,有着自动人形身体的鬼姬这么说道。
『历史再现带来的败北,和并非如此的败北之间,意义是不同的。就是这么回事』
「同感,既然这样——」
已经双手抱在脑后。
「咱这边,也就只干分内事。喂牟庆,起来。——敌人的本队要来了。
让他们见识见识好东西」

北条·氏直从作为居城的小田原的校舍屋顶上感知到了那个。
西方。
箱根山位于那里,所以看不到处于战争状态的平原。
但是,自动人形的氏直依然闭着眼,整合着小田原各地的瞭望塔送来的视觉情报。如此“看到”的是如同黑云一般遮天蔽日的P.A.Oda的舰队,以及他们的动向。
……舰队是三层编组,——三段射击的阵型呢。
最前列的战舰齐齐发动炮击,利用反冲退后。然后退下的战舰装填炮弹并进行冷却的期间,后方的战舰便前出进行炮击。
如果这是两列的话,就会变成射击列和待机列,但到了三列情况就不一样了。最前列射击的时候,跟着的第二列几乎完成了所有准备,能够迅速发出连击。
而且,这种攻击的恐怖之处,不光是弹幕,
……被动承受的一方,判读不到间隙。
迎击一方也同样开炮。但是,不论这炮有多么强力,面对敌人好不间断打来的炮击,也是找不到射击时机的。
就和受到连续攻击完全倒向防御时一样的。再加上,
「因为主炮级的三段射击是信长的历史再现,所以别国无法模仿他来对抗呢」
义经的部队面对这个,似乎是以牵制射击来应对的。根据从箱根的山顶进行观测的风魔忍者部队的报告,义经她们的重机马队一受到压迫,就跑动起来,拉开空当化解对手的连射。
因为敌人也不得不追上来,所以就不得不突前了。突前也就意味着无法炮击,或者就是姿态不稳定。
此时,义经她们就会用大型的对空炮发动反击。
靠着这个方法,打碎了敌人前列的第一阵,把第二阵也打到阵型割裂的地步。
但就算这样敌人的数量还是多,义经一方人数被削减也是确实的。再加上经过改良可以进行高空航行的战舰,也不停地从比较安全的高空不停攻击。
清武田不利。
义经她们虽然准备了正式的长筱之战但并不愿如此。明明这样,此时会接受P.A.Oda方面的要求也是因为,
「以保护武藏,不让关东被占领,来展示王的气魄吗」
我懂的哦,氏直轻声道。
「三方原之战,比长筱之战规模小。那么,以现在的小规模编成状态进行长筱之战的话,就算武田灭亡,也会留下更多残余势力等等」
人员损失也好什么也好,都能少点。那就意味着,将反羽柴的战力留在了关东。
这一行为,受到清武田保护了的各国是不会忘记的吧。
「真是……,意思就是,自己有那么不在意将要失去的人民什么的吗」
氏直握紧双拳,心想。现在,武藏正从北条的土地北侧前往江户方向,若西面的清武田灭亡,受到两者保护的就是小田原这里的北条了。
她将此牢记在心,说道。
「——义经公,您有王者的气度。不过……」
面朝的方向,空中的战场虽然能感知到,但看不大到大地那方。
向着箱根山插入夜空中的山峰,氏直看也不看地呢喃道。
「不过,……是个笨蛋」
说出来的时候。从箱根山阴影的另一侧,有什么巨大的气息站了起来。
能够到空中舰群的,但可以说躯干粗短的大个子起立了。那是,
「清武田的打击型对空武装,移动都市“弁庆”呐!」

空中发来的炮击刺向了利用后退动作站起来了的弁庆。
站起来的全高约三公里。宽度也不下两公里。
脚底展开了重力障壁,让身躯不至于沉入地壳的大个子,
『起·立·了』
「哟——呵!!」
义经站在广场一样的肩膀上,向几乎同高度的P.A.Oda舰队举起了手。
紧接着,炮击就来了。
「啊!真是群没器量的笨蛋!」
虽然弁庆的装甲厚重,但正因为如此,三段射击几乎全都投向了那站起来的大块头。大量装甲碎裂,火花四溅,但是完全完成了起立,
『摆·好·姿·势』
「很好看着正面弁庆!那就是“清州”吧!?那超大的!?」
被义经问道,弁庆回答了。
靠在静上面的她的手边,出现在那里的弁庆,以僧兵走狗的姿态眺望远方,
『你·说·对·了』
这时,负责正面,P.A.Oda舰队的左翼的全长二公里的打击舰“清州”,注意到了弁庆的注视。大概是感觉到危险了,“清州”一边进行着炮击一边慌忙退后。可是,
「拉啊,弁庆!!」
义经把左臂向外甩的瞬间。弁庆的左臂,本来上浮用的左前侧前叉,做出了高速动作。
控制使用的是清武田特有的七部一仙道。仙道术中神行术的应用。
这一让人类能一晚上奔跑一千里的术式,以海量的展开令装甲人形的左臂高速冲刺。
手臂的,外侧出现了几个圆形的纹章。这并不是驱动器带来的驱动,而是在外部制作术式推动的外部作用型的驱动系统。采用这一系统的巨大手臂,尽管左臂咯吱作响,
『…·…·!』
长度超过两公里的超长手臂,在不满千里的空中高速驰骋。
那动作没有打中任何一艘舰。是空挥。可是手臂的速度一瞬间超过音速,
「要拉咯笨蛋们!」
压倒性巨量的大气的压迫和真空,在P.A.Oda舰队前发生了。首先,它带着冲击波打击了舰队,在那之后,利用大气填补真空的空包,
「靠近点,不必拘礼。——就像这样」
风的爆炸,白色水蒸汽的长大轨迹。敌舰队的前线如文字所述地落向其中。几艘战舰撞在一起,早就做出后退动作的“清州”也被吸引着卷入其中。
然后,义经估测着清州的举动和距离,在静上挥起右臂。用装腔作势的声音,
「拳头☆哦弁庆」
『拳·头·☆』
弁庆学着义经的动作,用装模作样的动作打出了水平手刀。
铁块的打击裹着重力障壁的拳套,划出直径两公里的弧线。
小舰群被一扫而空,中舰群也被弹开,然后“清州”就,
「命中——!!」
被殴打了。

『打·中·了』
响起了豪迈的打击声。
巨响和撞击声重叠在一起,空气中奔走着恍若什么东西鸣响了似的震动。
原本交战中的舰群装甲中,被剥落下来仅仅挂在原处的,因为这一冲击而被一口气吹飞了,牟庆的表层部也同样,覆盖在表面涂装上的污渍之类的也被卷起来吹走了。
紧接着,清州如同撞上了积蓄在内部的冲击一般破碎了。
从舰首到全舰中部的位置从左向右被压缩了三分之一左右,舰体也顺势倾斜,
「喂,好好撑住」
『Te·s.』
弁庆伸长双臂,支撑住了开始倾斜的“清州”。哇,船员们纷纷跳下,义经浑不在意地这么说道。她指着左边,
「中了,又一下」
这么说着,弁庆用单脚式打法挥向“清州”。
打击。目标是敌舰群的右半面。向着在被之前的拖拉控住的基础上,又因为水平手刀而发生的真空而再度弹跳起来的舰群,弁庆一下子命中了清州。
破碎声连续响起,清州扭曲了,以小舰群为中心的敌舰纷纷碎散,
『St·r·i·ke』
「哎呀,要说的话应该是hit」
『Don’t·mind』
狂风从身后吹来,静的走狗抚摸着歪着脖子的弁庆的走狗。确认了这光景之后,义经看向前方。
从自己看去的右侧,虽然击碎了敌人的左翼,
「还有吗」
敌人的舰群,还残留着厚度。所以,
「上吗,弁庆」
『这·就·上』
然后,就在刚令弁庆大跨步前进时。
忽然,周围暗了下来。

明明是晚上,但依然能说是黑暗的东西,突然覆盖了义经周围。
「……!?」
点亮周围的只有自己之前展开的表示框,以及牟庆的视觉素子的光亮了。再加上,
……周围的舰群都消失了!?
不,义经心想。并不是消失了。
「看不见了吗……!?」
回过神来才发现,就连声音都没了。存在与此的,就只有覆盖了周围的,
……暗云!?
有什么东西卷起了漩涡,其表面偶尔还有雷光闪过。
起风了。
「这是——」
不知道。正因为如此,义经的嘴角钩起自然而然地挂上了笑。
「有趣……!」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有什么在。现在,包裹着自己的暗云变浓,风强烈地刮了起来,
『…·…·!』
弁庆的全身摇晃起来。义经让它恢复了姿势,戒备起来之后,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
……虽然比预定稍早,但这也没办法的吧……!
「听好……!」
义经发出了通神。
「听好!武藏的笨蛋们!」

在加速着的武藏舰上,正纯听到了表示框中传来的全是杂音的声音。
『去北方!去把伊达、上越露西亚收为同伴!』
然后,
『正纯!和“公主隐”可能毫无关系,不过咱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没有回答吗……!?』
回答了。但是,没有传到那边去。可是,义经就算这样还是在继续发来通神。
『既然说是公主们的话,那应该就是隶属于某个组织的吧。然后说到组织,先假定为教导院好了。可是,咱并不知道哪个教导院有叫做公主的人。
——可是』
但是,
『过去,人们降落在这颗星球上,决定了世界的动向。为了引导当时的人们,传说指导者们聚在一起建立了“教导院”。那就是现在的教导院的前身。
然后当世界分为现世和重奏世界之后,在极东,帝在各地作为引导的场所而建造了“教导院”。那是时至今日已经不在任何地方的教导院。其名是——』
其名是,
『天津乞神令教导院。——在历史初期的过于严酷的环境中,为了向环境神求雨而建造的祭祀的场所,咱是这么认为的。
咱虽然没见过,但据传,听说它一直存续到了重奏统合争乱的时期』
去吧,义经说道。
『虽然可能和公主没有关系,可是,若想追逐躲起来的家伙,搜索隐藏起来的组织也是个办法吧。北方是遗留了古物的土地。而在过去,是帝军镇压了异族们的土地。那里应该有引导的场所。咱虽然没有兴趣,但那里肯定有过去的足迹。』
去吧。
『去吧,——极东的,最新的教导院武藏Ariadust学院的小鬼们。
向着最为古老的教导院的存在,发起挑战吧——』
混杂着杂音的通神被阻断了,正纯只能叫出一个名字。
「义经公……!」

义经好像听到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但是义经已经戒备起来。
正面。在覆盖周围的黑暗中,确实在前方感觉到了力量。那是有什么即将到来的气息。所以,
『在那边弁庆!这家伙就是那啥!K.P.A.Italia,……击碎严岛的敌人!』
所以,义经带着充满了期待的笑容,
「上吧!弁庆地狱突!」
「地·狱·☆·突」
弁庆发出轰鸣声,向前踏出一步震脚的同时,狠狠打出了一击。
随后震动在空气中嘶吼,响起了破碎声。
连同重力障壁的拳套一起,弁庆打出去的手臂被上下两断地破坏了。
「!?」
什么!?
发出攻击的是自己这边。
但是,比这攻击还快的、还强的什么,贯穿了弁庆。
这是什么,这么想的瞬间。弁庆的全身,因为充斥全身的冲击而被弹飞了。

……这还是,单纯的……!
义经对于敌人的攻击,作为袭向身体的震击感受到了。就算弁庆的防护系统保护了作为主人的自己,静保护了自己,还施加了自己有自信的防护术式,
「……!」
义经连同被击碎了的静一起,飞上半空。
在弁庆那如同广场一般的肩膀上被一瞬间掀飞了。
落下。但是,她用颤抖着的手,在被暗云吞没的同时,展开了表示框。
然后再视野中,弁庆的大块头向前。这是要保护自己远离敌人。但是,
『…·…·!』
巨大的装甲人形的四肢,突然炸碎了。
被破坏了。
看着弁庆碎裂,就连那些碎片也在半空中解体,
「哈哈!」
义经一边落入黑暗一边笑道。
「好久没这么有趣过了,咱的现世……!」

正纯看着面前停止动作的表示框。
它在泛出噪点,微微摇晃之后,
『嘛—?』
碎裂为光的碎片消失了。
……啊。
在理解到,从对方发来的通神完全切断了的瞬间。
远处传来了声响。
从西方,黑暗的深处,金属的碎裂声虽然短促,但是确确实实地响了起来。
听到了,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似的声音。
「义经公……」
自己不由自主地呢喃道。就在这时,
「——正纯!看前面」
弥托黛拉一瞬之间就扑到了自己身旁。
「能看到江户了!」

在武藏的舰上,欢呼声的前奏此起彼伏。这是在舰上行动、工作的人们怀有期待的疑问的低吟。它捕捉到了遥远东方海湾形状的光芒,
「……!」
还不能松懈。可是,期待成真的确信提升了全员士气。
正纯对于周围人们的反应,感觉到自己的放心和期待,
……真是的。
在这种氛围下,还在担心今后,只是自己爱操心在作祟吧。但是,还有义经和松永的事,
……做副会长的我要是消沉的话,大家也会跟着消沉的吧。
因此,现在要振作精神,正纯这么想着吸了口气,站直身体。
可是,正纯环视四周,
「你们……?」
正纯注意到,周围众人的气氛有点僵。然后,在视野中,浅间也好,弥托黛拉也好,喜美也好,还有其他众人确实是,
「呜喔——!江户!江户诶!去秋叶原吧秋叶原!!」
笨蛋先放一边,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放松。
其中,浅间将视线投向东方说道。
「……正纯,刚才义经公说的,我在旁边稍微听到了一点呢」
大致上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是,正纯为了自己的担忧还是问道。
「没关系。……你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怎么说呢。为什么,义经公她……」
弥托黛拉向着有点迷茫的浅间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嗯,浅间这么回应,将脸转向自己,这么说道。
「为什么,一上来说的是,……去北方呢?」

……果然,是这么想的啊。
正纯发觉,自己和浅间她们的内心合拍了。
大伙儿也是一样的吧,浅间像是在寻求同意一般环顾周围人的表情,
「对吧?一般来说,“结束了三方原之战的话”,应该说像这样的话吧?还有,江户不是在北方。是在东方吧」
为什么,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
正面,在位于东方的江户湾上空,太阳照亮了。
是龙脉炉。

那是爆炸光。
出现的是一枚直径十公里的光球。它就像是从内侧剥落一般变暗,形成了巨大的空白,吞没了一切。
大气被侵蚀而消失,天空因此而动荡。
正在想着江户方向,东方航行的武藏,被迅速地拖向东边,可是,
『动力解除上限,转舵向北……!——以上!!』
一边强行进入旋回轨道,一边全舰同时全速向着北方冲去。但是,
『部分加速器,超出了负荷极限!——以上!』
多摩右舷、高尾右舷的展开外壁内的加速器破裂了。散发光芒,舰体摇荡,可是,
『——开始脱离!!——以上!!』
武藏把天空向东方甩了七百米左右,划出宛若划破天空的弧线得到了北上的加速度。
然后,风从背后卷来了。为了填补直径十公里的空白而被吸入,可是在填补真空时相撞的大气的冲击,如同殴打一般从后方袭向武藏。
风的打击,直接命中已经向北结束了旋回的舰尾。
面朝舰尾侧的窗户全部碎裂,内部舱门被风撕裂,舰尾侧的房间中的内容在舰内滚了一地。
高尾、奥多摩、青梅的舰尾向上跳了一下,
『全员,请采取抗冲击姿势!——以上!!』
从摇晃恢复的上下动作,超过了十五米。
然后为了躲避被风挤出来的最后尾舰的追尾,各前舰向前进。
牵引带被松开,前侧五舰和后侧三舰采取了交叉的纠缠轨道。
奥多摩追着武藏野,可是,
『撑过去了!——以上!!』
全舰,被追过自己的风吹到、击碎风、穿过风。
全舰一同穿过了雾气的爆炸,同时巨响响彻全场。
谈后恢复了舰队形状的同时北上的武藏上。乘员理解了三个事态。
其一,江户湾那巨大的水量确实消失了。
其二,墨俣和长滨还在追赶,继续着三方原之战。
然后最后一个,是舰尾侧的天空。在起风了的江户湾上空现身的东西。那是,
「……武藏?」

出现在那里的,是巨大的舰影。
破开一次隐形空间而出的全貌是全六舰连动式。构成的中央是长长的三体舰型,整体是全长不到七公里的准巴哈姆特级。
在装备有炮口等等的红黑两色舰体上,船首刻着P.A.Oda的纹章,以及舰名。
是“安土”。
巨大舰,安土,整艘舰体淌过一阵光芒。那些,有的是照明,有的是装饰,有的是脉动,每一种都搏动着,如同波浪般忽强忽弱,
『安土,全舰外壳展开。——Shaja』
随着舰内广播一起,响起了割裂声和大气流入声,然后外壳错开滑动。
从外壳和内壳的缝隙中,光雾漏出来流到空中。
那是重力加速的准备光。
安土开始了向北,追赶武藏而来的准备。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45 编辑



第九十三章 『一去不返空的前往者』

去哪里
能去哪里
配点(败走)

北条·氏直从东方吹来的风中,感知到了向北航行的巨大战舰的身姿。
「名字是,叫做“安土”的吧……」
正确来说是“安土城”吧。那是织田·信长的居城,在史实中,应该是作为战国时代中最大级别的城池雄踞琵琶湖畔的。
与武藏拥有数个都市的意义的“武藏一带”相对,“安土”一城便如此庞大。
……是在包裹住琵琶湖的巨大隐形空间中建造的吗?
把龙脉炉带来,发射出去,
「可以认为是试航吗……,那么」
氏直望向对手。
现在,作为经过放大修正的视觉情报得到的,是站在安土中央舰舰首的几道人影。
提高了光量,扩大后确认着。
站在最后面的P.A.Oda侍女型自动人形是安土的舰长自动人形吧。
然后站在前方的十人和一人。那是,
「羽柴和,十本枪吗……」
有男有女,还有异族。但是,氏直想着,不论谁都有年轻这一特征。因为老练高手有前人聚齐了,所以就收拢了未来有望的年轻人吗。
还有,说到羽柴,
「女的……?」
有一名小个子的少女。是整齐穿戴着M.H.R.R.的制服的女孩。
但是,除了个子矮之外,她另有两个特征。
其一是,背负着像是合拢的扇子一样的机械翼。
另一个是,她披着斗篷,戴着像是在戏剧舞台上使用的猴子面具。

戴着猴子面具的她,看起来像是微微吸了口气。紧接着听到的,是广域通神的,
『P.A.Oda、M.H.R.R.所属,M.H.R.R.副会长,羽柴·藤吉郎·秀吉。今日兼做P.A.Oda旗舰“安土”的试航,与M.H.R.R.会计,前田·利家协作——』
说道。
『进行三方原之战的援助,以及文禄之役的提前历史再现,为此而前来』

「开什么玩笑!!」
在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前的台阶上大叫的人,是里见·义康。她在台阶上,像是望着看不到的安土似的,
「想在这里进行羽柴对朝鲜的第一次出兵吗!?」
太愚蠢了,里见·义康心想。文禄之役,原本是羽柴秀吉在统一天下之后进行的对朝鲜半岛的出兵。这在当时,是对处在明朝的中国侵略的垫脚石,所以,
……本以为,会在更靠后的时期进行的……!
能够提前,是因为能够对圣联行使支配力了吧。而且,
「……啊」
南方的天空亮了起来。就像是在支持着那光亮一般,也听到了声响。
那是爆炸的炮火的音色。
「——!!」
义康反射性地动了起来。她跑下台阶,想去“义”那边,
「哦哦哦!?」
从下面跑上来的笨蛋,全裸着接住了自己的全身。

义康半是飞上了半空。
因为想下台阶的时候被笨蛋从下往上的脸撞上胸口身体飘起来了。
相对地笨蛋那想往上走的姿势也变成了向后仰,两人齐齐地,
「噢噢噢噢噢噢,——呼!」
各自退后一级台阶作为卸力,站住了。然后义康推开笨蛋,
「你、你干嘛!?」
虽然这么问了,但是笨蛋没在听。笨蛋以手加额,碰碰自己的胸部,
「——这样就可以了吗?」
甩他一个勾拳笨蛋就后空翻滚下了七级台阶。
自己的同伴迅速站到了身旁。她们还不等笨蛋站起来,
「托利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义康同学才没有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呢!是努力了还是这样的!因为就是这种人所以不承认也不行啊!」
「呼呼呼就是呢愚弟,这贫乳·平胸妹是天然无污染的良才诶!」
……啊咧?我现在毫无疑问的是被霸凌了吧这是。武藏副会长那视线也毫无疑问是同情诶,喂。话说回来这笨蛋什么时候全裸了就没人有疑问吗?
义康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望向背后的天空。马上,就看见了燃烧着,进行迎击的房总半岛,
「——看!我校被袭击了啊!必须去救援……!」
「喂喂喂阿义,去了想干啥啊。事到如今」
这还用问,义康这么说着回头一看,只见笨蛋正把从武藏副会长那儿拿回来的金发假发戴在胯下。义康呆滞地看着这一过程,猛然回神,
「你丫的认真点啊——!」
被吼的对象,笨蛋做出一副猛然回神的表情。
然后,笨蛋一脸认真的表情用干脆利落的动作把金发的胯下重新戴整齐。
「非常抱歉!这样就可以了吧!?」
揍了他一记勾拳后,全裸摔倒在地后靠着四肢弹起又站了起来。然后,笨蛋将脸转向自己。那个啊,他这么开场,
「如果你能够赶上,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就去吧。不然就别去」
「笨蛋!我是学生会长!有要去的责任!」
「别岔开话题」
全裸说道。他摆了个造型,指着自己,
「你赶上了,却不能活着回来吗?有谁能得救?先回答这个问题」
「那是——」
办不到的。义康早就很清楚这一点了。
羽柴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利用朝鲜出兵,击溃负责该片区域的里见。
……这是来,逼迫关东的。
因为武藏来了关东,所以抹去江户,利用朝鲜出兵作为坐镇关东的理由。而且,她留在这里,里见也无可奈何是个实情。
除了安土之外,也有别的战力来了吧。就算自己驾驶“义”过去,在抵达里见前也会被击坠万事皆休的。
「……里见·义康」
听到了正纯的声音。她用手扶着额头,斟酌着语句,
「……存在于无法达成的条件下的责任,并不是责任。那是强加于人。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
我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义康想到这里的时候。一声巨响从身后的天空中传来。
那鼓荡起狂风的声响,是大幅增强早已听惯了的某个声音发出来的。那是在天空中航行时的加速声。
安土追逐这武藏加速了。
「——!!」
回头仰视背后的安土,因为校舍而看不到。但是,有人影站在屋顶上。
有一名银发随风飘扬,右臂拎着剑炮的女性在那里。
「阿利亚达斯特·赫莱森……!!」

敌人来了。有敌人穿过狂风,追逐着武藏。
有炮击,虽然眼前的几枚重力障壁被击碎了,但是赫莱森一步都没有摇晃。毕竟,
「敌人来了」
敌人缓缓地,不浪费时间地,确确实实地缩短着距离。
对方是最新锐的战舰。己方是,尽管在十年前经历大改造,但有了安土这一存在就只能被称为旧式的贸易用的运输舰。
首先跑上屋顶的,是白魔女和黑魔女。
然后弥托黛拉来了,立花夫妻来了,接着全裸打开登上屋顶的门,用女孩子的动作一边跑来,
「赫莱森……!」
因为要抱上来所以赫莱森小跳一步回避了。
笨蛋在旁边翻了个空翻摔倒就好像是信号一样,敌人进入了射程。
展开了几枚十字架组成鸟居形状的表示框,赫莱森从正面将“悲叹的怠惰”打向安土。

目标是安土中央舰的舰桥部。可以说是战舰的脸的部位。
黑色的粗大直线,一边发出刮削的悲鸣,一边以斜向从上向下打的角度飞去。
可是,在黑色命中的瞬间,安土有了颜色。
以舰首为前端,白色的气息大范围扩散然后破裂了。
那是海的障壁。安土突然进行了武藏曾使用过的刹车。
风在咆哮,安土的倾轧声响彻天空。
但是,速度减慢了。
黑色的炮击擦过。靠着拉开距离,落点从舰桥移向了舰首。
可是,黑色的刮削到达,
「要中了哦!!」
舰首甲板上有十二道人影。黑色的一击向着在剧烈摇晃的甲板上若无其事地站着的十二人从上向下地叩打,然后消失了。
「……?」
突然就消失了。
「这是——」
之后空空如也。就只有追赶着武藏的安土,以及吹过两舰之间的风。
大罪武装的打击,完全消失了。

失去了攻击力。
这样的赫莱森,在风中首先看了看自己举着的剑炮。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望向正面,但速度减慢了的安土,和坐在上面的一切都依然毫发无伤。所以,赫拉森皱眉侧着头,
「……???」
「不可以往炮口里面看的哦——!!」
但是,众人看见。在安土的甲板上,有一道影子动了。
是站在十二人先头的羽柴。
她向前走,放下举起来的胳膊。那动作,照刚登上屋顶的浅间来说,
「……好像,拿着什么武装……?」
原来如此,赫莱森点点头。她看着手中握着的剑炮,
「真是变成了一件没用的武装了呢。感觉原本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宗、宗茂大人!您怎么突然OTL了,不、不要紧吗!?」
可是,在众人望向安土和羽柴的视线前方,羽柴又做出了一个动作。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麦克风。然后她双手拿着麦克风,为了不让猴子面具碰到而微微抬起头,这么说道。
『晚、晚上好。——我是羽柴·秀吉。在此作为前田·利家大人的部下而来』

那是渐渐远去的同时说出来的话语。其中微微带着点颤抖,
『那个,……请在安土下次进行加速,追上去之前作出决定。
是向我们投降,还是什么。……因此,如、如果不投降的话,那个……』
迷茫了一下,
『将作为前田·利家大人的部下,利用三方原之战击沉武藏。——反正武藏还没有到达根据地,所以,那个,就以击沉作为结束,……就是这样』
听了她的宣言,武藏舰上的所有人都无法做出反应。但是,
「啊啊!?」
笨蛋跑到了屋顶边缘。全裸转了一圈之后用双手指着秀吉,
「你丫的算老几啊!?在那儿说什么大话呢!?」
『咿、啊、不是的,这个……,不冷、吗……?』
正论啊……!众人嘀咕着的前方,全裸却歪着脑袋。
「咱就问问你」
笨蛋说道。他双手抱胸,侧着头,
「你为啥,……逼着我们投降?我们做了啥坏事吗?」

确实如此是也,牵着玛丽的手把她拉上屋顶的点藏心想。
……原本,三方原之战并不是以松平的投降而结束的是也。
「而且,……为什么明明有灭亡成为羽柴敌人的我们的机会,却招降了?」
再加上,点藏接下去的想法,由赫莱森说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采用了龙脉炉这一大规模破坏性武器,却还在招降?其中由矛盾。为什么在能消灭我们的情况下还要我们选择生死?」
『那是因为……』
提问的对象,渐渐远去的羽柴的声音渐渐变弱了。不过,使用广域的共通通神带传来的发抖的声音,这么说道。
『那是,……我的,任务』
「任务?」
赫莱森提问的对象,Tes.,羽柴这么说道。
『就算有矛盾,就算尽力了……,就算卑鄙,就算恐怖,不、不管是什么,我、我都将支配这片极东。为此,那个,抵、抵抗的意志也好什么也好都要夺走。我是这么打算的』
「就是这个不对劲啦—。那个,啪啪症痣?」
『恐怖政治?』
好强……!众人感叹羽柴的能力。羽柴微微缩了一下肩膀“诶嘿嘿”地笑了,可是,
『不、不是的,不是那么回事,不如说,那个,就、就算被说成是恐怖政治,那个,是这样子的,——战国乱世也好,三十年战争也好,一转眼就会结束』
怎么样呢,羽柴说道。
『如果能早点结束的话,就连龙脉炉也会用,要让别国知道,……敢反抗会是什么下场。
如果出现牺牲的话,我也能提供数据宣称“比拖长战争牺牲更少,这是必要最低限度的牺牲”。然后整理好一切,……和信长大人一同解决末世』
「————」
听了她的话,点藏发觉,握着自己手的玛丽的手用力了。
……没错是也。
羽柴所说的是理想论。就像是拿出龙脉炉,利用历史再现准备灭亡里见,义康也会奔赴前线战斗一样,她是无法消灭抵抗的意志的。
但是,减少叛乱者,拿龙脉炉作为交涉底牌,招降对手还是办得到的。
……之前的龙脉炉也是,尽管抹去了江户湾,但并非直接命中陆地是也。
利用爆风先发制人击碎防御,进行示威才是目的。虽然可能出现大范围受害,但确实还有宣称是“警告”的余地。
这种做法,最终来看牺牲者的数量会更少。羽柴是得到如此结论了吧。那么,
「这也是一项战争经济。——另外,也是作为指导者的一种觉悟是也呐」
自己很清楚听了自己的话后,玛丽点头同意的意思。
己方和羽柴方法不同,所预见的未来应该也不相同。但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达成而承受住施加于自己的所有一切,指导者有时就需要做好这种觉悟。
过去的玛丽就是这样,赫莱森也同样如此。那边的笨蛋虽然有点怪但是多半不要紧。应该如此是也。不对等等,最好好好问问……
「……点藏大人?看您怎么很严肃的样子……」
「啊,没事,稍微想了点事。玛丽殿下您真的好了不起啊之类的」
玛丽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嘛”,誾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自己,不过她那边也有过很紧迫的时间是也的哦?
可是,听到了声音。是羽柴发抖的声音。她吸了口气,
『我认为,你们对于今后的世界是必要的。所以,想要让,你们活下来,……的。不过』
不过,
『……现在是无用的存在。因为我们会管理极东,解决末世的』
所以,羽柴说道。
『请,投、投降吧』

怎么办,正纯喘不过气来。
现在,决断正在逼近。但是,
……啊—!真是,自己这样可不行!
谋划和交涉的顺序、互相试探妥协点还有交涉对象的选择等等,自己的脑袋里冒出来的全都是现在还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事情。
太小心眼啦!喂!不由自主地用教皇总长的语气来评价自己了,但像这样集中实际的部分并加以推动是自己的任务。所以,
……推动我的重大决断,是谁?
视线投去的方向上,全裸在靠近点的位置。所以正纯无视了他,
「赫莱森」
「喂喂喂正纯!你刚才无视我的对伐!?」
全裸好像说了什么,但赫莱森半眯着眼瞪了过去让他老实了。然后,赫莱森叹了口气对笨蛋说。
「您有什么想要说的?」
「诶?啊,嗯」
笨蛋向着羽柴的方向微微举起手,这么说道。
「喂猴子妹妹,——你怎么解决末世啊?就告诉我也行能教教我不?」
「呜哇——!!」
众人大叫。
「虽然正迷糊着该不该问但这万万不能问出来啊!!」

正纯看到,眼前的笨蛋撅起了嘴。
「诶诶?有啥关系嘛,听了觉得能解决的话就做呗?」
「我我我我我说啊,你、就是你啊?这就好像在说,咱们还没找到那办法诶?懂?离威斯特法伦还远着诶?」
「喂喂喂这会儿拼了老命卖队友的可是你诶正纯。话说回来仔细想想,那帮家伙说是试航,趁着咱们在欧洲闹腾的时候,用隐形航海干“呜嘿嘿,谁都看不见地去关东吧。关东的家伙,都会吓一跳吧”这样的事诶?不管怎么想那些家伙玩得都很High诶」
『才、才没有想,那种事情呢——』
嗯嗯,众人冲着羽柴点点头。
「葵,你啊,别总以为别人和自己一个等级哦?除了你之外大家等级都很高了」
「你、你果然有时候很过分诶!!总而言之那谁谁,那个,羽柴?」
嗯、嗯,通神回应道。
「你,……解决了末世的话,想怎么样啊」

羽柴听了他的话,微微停顿了一会儿。
经过了一段,仿佛失语了的时间,她的唇边忽然露出了笑意,
『————』
好像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羽柴推起滑下来的面具说道。
「——不告诉你」
向他们说,不告诉他们。所以,
『这样啊』
他看了看松平的公主,两人互相颔首,这么说道。他笑了,
『那么,现在不行』
他一手抵着下巴,身体前倾,单脚踩在屋顶的栏杆上,
『我们是,你的敌人』

『决定了』
人狼女王从表示框中,听到了由广域通神传来的少年的声音。
『我可要好好打起精神来啊。还有……』
「……还有?」
人狼女王的笑容前方,表示框如此宣布。
『对于你那不害臊的做法,我要好好回应』
哎呀,人狼女王笑意更浓。然后她一手捂着脸颊,
「这句话,可是我最爱听的呢,你可以拿去沾沾自喜的哦?」

羽柴这么回答。
她向着他,还有她低下头,
「作为对手,请多,那个,多多关照了」
然后吸了口气,后退一步靠近背后的众人。
「支、支配极东,解决末世。——若是为此而起的争端,赢的一方,那个,是我们。因为,那个,我,抢了先手。因为,历史上是我先支配极东的」
所以,
「……我来教会你们,那个,现在,你们还是没用的」

点藏看到,和羽柴之间的距离拉远了。武藏虽然在加速,但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使出全力了。看起来遥远的安土,通过加速马上就能拉近距离了吧。
但是,
「……?」
在安土和武藏之间,突然有什么东西插了进来。那是,
「……P.A.Oda的舰队」
有脱离和清武田的战斗,来到这里的舰群。虽然大多数负了伤,但数量多得改变了一块天空的颜色。从南方,江户方面绕行而来,仿佛要包围住安土的舰队,却,
……这么一来,安土岂不是提不起速度了?
长滨也好,墨俣也好,都像是保护安土一般地停在空中。然后,“白鹭·改”也是同样。
点藏思考着这种布阵的意义,突然明白了。
「涅申原阁下,这莫非是——」
Jud.,一道登上屋顶的人影回答道。
「……是三方原之战」
『那个,能打搅一下,吗?』
羽柴的声音传来。
『请你们能够理解,牺、牺牲的意义。为、为此,……那个,关于三方原之战的,结束方法,我方想要这么做』
那方法是,
『以成濑、正义,的,那个,突击和死亡作为,三、三方原之战的终结』
如果不愿意这样的话,
『请,……投降吧』

成濑向着齐齐把视线投向自己的众人回瞪回去。
……搞什么啊真是的……
身旁,玛戈特虽然一直盯着羽柴,但私底下却仅仅握着自己的手指。不放你走,这想法变成力量着实传递了过来。可是,
……可是玛戈特,我被拜托了就不会拒绝诶。
因为清楚这一点,她的视线才不和自己的相交。就像是无视了自己一样,一直盯着羽柴那边。
但是,就算是笨蛋也明白。就算武藏现在逃走,不论逃到天涯海角,敌人都会一直紧追不舍的。
从发送给总长联合关系者的武藏状况一览来看,武藏的燃料近乎要耗尽了。明明如此那应该怎么办啊,但在自己的心中,
「……TM就只能想到同人志里的逃避行捏他诶!!」
「你能把这个说出来够猛的啊」
·眼 镜:『要是江户的活动会场没消失就好了呢……』
看了表示框里的话,成濑环视四周。盯上了涅申原,
「你,就是你稍微过来下。有重要的话,对,旁边,就站在那里」
成濑用空着的胳膊揽住涅申原的脖子把他拉过来,打开表示框。
「准备,茄子—。……搞定,收信人是莎士比亚,嘿……啊,已经完事了。碰到的地方会沾上死宅味的得用香水再喷一遍」
「你、你干什么啊!?别提高我的人生危险度啊!?」
有什么不好的嘛,成濑这么说着深吸口气。然后,
「玛戈特。——一起去吗?」
「……诶?」
大概是被叫到很意外吧,她转过头来。所以,视线对上了觉得很开心,
「白嬢,本体要明天修。所以,能让我坐在黑嬢后面吗?」
被这么问道时,玛戈特的身体完全转向了自己。
「不、不行的啊小伽!平时不是一直说的嘛!要两个人一起活下来!」
「就是呢。所以,我就以会牵扯到你的觉悟说吧。——两个人一起,活下来吧」
成濑和玛戈特正面相对,继续说道。
「我不想去送死的哦?不过,一个人的话活下去感觉不大行,没什么自信」
要是有什么地方要道歉的话,可能要对着大家,成濑这么想着。所以,为了不要道歉,
「——突击过去,干掉羽柴,阻止侵略。好机会呢。——很积极乐观吧?」
「不行」
赫莱森看着自己说道。
「在现状战力差很明显的基础上,还不知道敌人的手段。若对方要求我方献上成濑大人您的话,赫莱森会下令武藏全体战斗」
「你笨啊。……要是这么做的话,这战力差明摆着,损害会变得更大的诶。
明白吗?如果只有我们的话,最糟糕还是能犯了事马上脚底抹油的诶」
『那、那个场合的话,我方会要求替角』
够抠的啊!!众人吐槽,成濑也是,那个—,思考了起来。
「就算要替角,……在武藏上,有死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家伙没?」
「等下!成濑啊,贫僧出于自保姑且一言。武藏上可没有可以去死的人哦!是这样的,对吧御广敷!才没有死了没关系的人对吧!你这萝莉控……!」
「哈哈哈,小生也如此认为,才没有可以去死的人呐!是这样的吧,你这喜欢御姐的人外……!」
一部分人开始自燃了,但因为点藏有玛丽所以好像没有躺枪。
成濑看着大家吵吵闹闹开始自相残杀,
……嘛,算了。反正常有的事了。
忽然微微笑了一声,耸了耸肩,
「嘛,能赢就好了嘛。——还有呢,赫莱森,为了保护我们拉出这群邪道还有武藏是蠢主意,唯独这一点要当心哦」
毕竟,
「……这就是对面的如意算盘哦?就因为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所以才这么安排,不是让武藏全体投降而是击败以及支配。
所以,……不能让你被她们利用。你的主义是你的东西,所以,那绝对不能被别人利用。……那就是我们,跟着你还有笨蛋的人们的工作哦」
「喂喂黑丸子。但要是允许了你的那个的话,赫莱森和我的方针就体无完肤了诶。——就没人会信任武藏了哦」
所以,成濑说道。
「会去活下来的啦。不是去死的啦。就算是去送死也不会死啦。——所以向我下命令吧。去干掉羽柴回来。你们的话是能做得到的,这么说。这么说就够了哦?」
怎么样?成濑抱着玛戈特的胳膊,问道。忽然,
『说的没错。——去活下来。就是这样』
声音,从上方响起。
……诶?
转头仰视的视线前方。只见屋顶楼梯口的顶上,站着一个巨大的影子。
背后飞翔器展开了的武神背对着自己,望着安土。
那武神虽然有着犬脸的头部装甲,但和青色的“义”不同,是绿色的。
仔细一看,它的腰部装甲上有“忠”的白字。那就是武神的名字。
“忠”折下了屋顶的旗杆,插入了背后飞翔器的缝隙中。
在旗杆上飘扬着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校章。晃动这面校旗的是,
『里见·义赖。——作为成濑·正义的临时袭名,准备出发』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47 编辑



第九十四章 『生存场所的探寻者』

梦寐以求的场所
若就是要保护的地方的话
配点(引路人)

里见·义赖进行了成濑·正义的临时袭名,准备发动突击。听到这番宣言,最迅速做出反应的人,是身处武藏野舰桥上的铃。
……果、果然……!
铃想到了什么。那是IZUMO时候的事情。清晨,大家偷看了野挽和氏直的对话之后,过来的义赖这么说了。将来和武藏方面讨论关东的事项的时候,
……里、“里见”会,检讨,的。
不是“自己”。因为提出的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某人,所以才说是“里见”。
那么,铃心想。这次的临时袭名,在义赖的心中也早有预测,
……做好,觉、觉悟了,的、的话……!
叫起来。向着眼前的模型中,在教导院的屋顶上的众人,
「阻、止他……!」

……哈?
这是什么情况,面对现状义康这么想着。自己早就知道义赖把“忠”作为“八房”的后备带来了。但是,现在,表示框出现在了自己手边。上面排列着硕大的文字列,流过,
「……这、这是什么!?义赖!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为什么把“八房”的所有权和继承情报发给我了!?」
义康向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向着飞翔器中已经蓄积起了发射的光芒的“忠”,
「你想干什么!义赖!!」
听着自己那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斥责的声音,义康感到一阵焦躁。为什么,自己面对他会变成这样。但是,他像是接受一切了似的点点头,
『义康。——我将你的学籍留在武藏Ariadust学院了。虽然是留学生待遇,不过跟着武藏一起环游世界,广博见闻吧。对今后的里见会有好处的吧』
另外,
『向里见全员宣告。希望投降者可向羽柴降伏,希望抵抗者,以后离开里见之地,去关东,或者是全国进行活动。——这是里见总长,里见·义赖的命令』
义康理解了他的宣言代表了什么。所以想要阻止他。
可是在那之前,全裸叫道。
「大笨蛋!你话刚说出来就干这个啊!?你在想什么啊!」

义赖看着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还有公主。
向着自己走出数步的他,直直指着自己的眼睛扬声道。
「你既然袭名了那成濑啥啥的,就算是我们的留学生了吧!?那么听我的!自说自话拿死解决问题什么的,这种事你别想干!」
义赖看到他身边的公主也点点头,这么想到。这里真是个好教导院。所以,
『啊啊,……那我有言在先。确实,我可以算作临时的留学生。但是,那也就意味着,我还是里见的学生。另外——』
虽然有点迷茫,但还是说了。
『文禄之役,也是我们的责任』
「哈啊?文禄之役是,什么,啊……,话说,你们什么眼神啊!!对不起啦!我就是笨蛋YO!要、要干一架吗!?」
众人拿眼一瞪,武藏总长兼学生会长的垂头丧气地抱膝而坐起来。但是,武藏的书记点了点头看向自己。
「是武神战力吧?里见总长」
『Tes.,啊,现在该说Jud.。——正是如此武藏书记。我们得到了多于防御所需的力量。因此,P.A.Oda才会通过北条发动攻击』
那一战,“八房”的初战获得了胜利。
「这么说来,果然……」
义康喃喃道。她的手边,出现在那里的表示框中,都详细显示了吧。应该能看到“八房”的战斗记录,以及有关其运用的所有情报了。
当然,她的姐姐死去的理由,也同样在内。
「姐姐大人她……」
义康脸色发青地喃喃着。
「为了阻止本会接踵而来得P.A.Oda的侵略,引咎自裁了吗……?」

出现在表示框中的,是姐姐留下来像是笔记一样的,日记一样的文字。
那是与“八房”合一时从思考侧自动记录下来的,有助于整备以及各处数据的把握。但是,现在看到的内容是,
……姐姐大人她……
记下了她对自己和里见,还有他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
临死前。在击溃了P.A.Oda的舰队返回的空中,姐姐通过通神,向他这么说道。
『自裁的话,会变成里见的屈辱。就好像得到力量本身是个错误了。就好像就算得到力量也不得不屈服了。——这么一来我做的事情,感觉就变成无用功了。
所以,对不起。请把我,杀了吧。——然后请在你的判断下,向P.A.Oda送人情』
嘛,因为自己寻死还是有些怕的嘛,姐姐用开玩笑的口吻这么说。然后,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妹妹那一代,要是没有这种事就好了呢』
义康看着,在夜幕下张开翅膀的“忠”。
忠之一字,意味着对君主和国家正确地尽职尽责。所以,
「为什么要瞒着我!」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人们对于杀害了姐姐的义赖,一直怀有愤怒和疑问。
……要是知道了理由的话,我就不会责怪你了……!
通过不告诉自己任何事,给予自己和里见的居民们相同的愤怒和疑问,
「保护了,我吗……!」
义赖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因为一直不将这一事实公之于众才是“忠”。
然后,义赖向着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和公主点了点头。
『P.A.Oda将我们的力量,视作关东制压的危险。所以,在他们扩充了可以进行关东侵略的航空船力的现在,武藏,必须要早日和你们合流。里见本国的放弃也是前提……,将“八房”和义康,里见的继承者托付给你们才有意义』
然后义赖缩了缩武神的身体。作为飞翔前的动作,这是经常能看到的。
那是作为“八房”,站在自己身前,率先冲向敌阵的初动。
为什么,要像这样总是站在自己身前,就算受伤也奋不顾身呢。
『我是里见总长,里见·义赖。——武藏总长兼学生会长。这是我的教导院的问题。请允许我用我们的做法解决掉』
那是,
『——把羽柴,讨取了』
然后,作为自己应该说的,
『若是失败了的话,——里见的今后,还有义康就拜托了』
他这么说完,完全张开了飞翔器的翼片。
要去了。

「谁来阻止这笨蛋啊……!」
听到托利的话,点藏冲向“忠”。
像是在回应他一般,二代也好,宗茂也好,弥托黛拉也好,另外,乌尔基亚加也好,举着咖喱的哈桑甚至稔侍,都深深沉身急急冲向武神。
不知道能不能拦下他。但是,
「拜托了」
就像是被赫莱森的言语催促了一般,众人上了。
可是,在众人的前行中,有一人无力地落后一步。
是义康。她身体前倾,伸出了手,面容扭曲,
「不要……!」
叫道。
「……等等!」
像是听从了这恳求一般,“忠”完全张开了翼片。
紧接着。从“忠”的头顶上,落下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赤色的人形。是地摺朱雀。
众人在屋顶上奔跑,吸引注意力时,从上方进行阻止。直政在地摺朱雀的肩膀上握紧了义肢的拳头,
「阻止你……!」

在武神相撞前的短短时间里,直政忽然听到了义赖的话。
『——以防万一“八房”和义康就拜托了。尤其是“八房”的研究应该能派上用场的。因为……』
因为,
『我们所使用的武神的飞翔器和驱动器、OS,是在武田一方和明残党战斗时,以前辈们得到的图纸和情报为蓝本的。恐怕是,——四圣,朱雀的飞翔器』
……什么!?
这么想到的瞬间。地摺朱雀的全身,一口气展开了带有朱雀纹章的表示框。
这是四圣的共鸣造成的OS启动。但是,那并不是对“忠”共鸣。
……接触到了伴随着“八房”的权限转让流出的情报,因此才启动的吗!
有些不完全的OS的共鸣,令地摺朱雀的背部展开了假想的湖沼。
「!?」
下落轨道乱了,可是,就好像有没有发生这个都无所谓一样,
『非常感谢』
只说了这么一句,光芒就在直政眼下炸开了。
“忠”飞了。想追上去的魔女们也被掀飞,一直线飞向安土。

飞翔的瞬间,义赖听到了义康的声音。
「……不要走!!」
哭了。叫了。向自己伸手了。
所以,做出决断。
……啊啊,是这样啊。
义赖这么想到。义赖所给与的误解,已经,烟消云散了啊。
那就好了。她的叫喊和制止的恳求的意义,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她觉得去了的话太可惜的男性。
虽然想到了很多事,但只把它记在心中,是自己选对了吧。那么,
……去达成约定吧。
和她的姐姐,最后进行的对话。在自己的怀中,抱着那渐渐失去力量的身体时听到了话语。那是,笑着说出来的,
……笑吧,平常那样的就行。
现在,武神的脸上没有表情。也做不出表情。
可是,心中相信着自己是在笑的。
赌上自己的全部,既无误解也没有别的什么,继承应当继承的,然后,
……啊啊!
别死,被这么说了。找到了会对自己这么说的地方。那是,
……我所,没做到的,没有得到的东西!!
所以义赖确信了。确信在这个地方,在武藏这个地方,有超出自己之上的人和事。因此义赖笑了。他放松了一次身体,在空中吸了口气,
『放心吧,我不是去死的——』
说道。
『我接下来,终于能不放弃一切,为了生而前行了』
义赖说着,全速冲入了战场。

『武藏总长,听到了吗』
在失去了动作,失去了言语的大家正面。位于那里的战场的天空中,一道飞翔光以高速远去。那是“忠”的翼片产生的光芒尾迹,以及交战的连续爆炸。
『过去你说过的。还记得吗?你确实是这么说的。说那位公主——“不是唯有一死的人,不是除了被杀一无所有的人”』
对啊,义赖说道。
『我们也是,还有别的选择的人啊』

通过广播委员的放送听闻了三河的状况时,义赖想到,自己理解那自说自话的想法。想要去救下公主的少年之所以希望有那场相对,不光是要找到同伴,
……是想要确认,自己能不能去救那位公主。
应该去死的命运什么的,哪里都没有。不过,问题就是能不能救下来。
而他有同伴。
自己和她,当时又是怎么样的呢。以前就在想,是有不需要死的可能性的。
但是,通过三河一事,又这么想到。
要是没有必须一死的命运的话,我们就是,就算活下去也可以的人。
——所以说,义康,——再也不要做,我们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是现在,你所身处的那地方的话,就不用向我们这样,要采用会失去什么的方法了。所以,
『武藏总长兼学生会长……!』
义赖说出了,自己的期待。
『请允许我冒昧一言。——在今后的战斗中,你要笑啊!』

听好了,里见总长说道。
『从今往后,不管损失多么重大,不管是多么催泪,只有你也一定要笑。
笑像我这样的人,就算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哭,只要还在战斗,只有你一定要笑!
绝对地,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笑……!』
“忠”完全冲破了风。
全身上下只缠着大气的动摇,一直线前进。目标是安土的甲板上,
『去拯救像我和她那样的人们吧……!!』

对空炮击的密度提升了。
右肩碎裂,左大腿也碎了。可是,速度只有震颤却没有下降,
『前进……!』
但是,有什么横插入自己前方的行进路线。
是长滨。
全长二公里的巨舰正以身做盾,想保护羽柴。
“忠”在空中加速的同时拔出背后的大刀。那是剑炮。虽然不如村雨丸,但随着使用者的实力威力大有不同。
完全挥出。
贤矿石制的刀刃比起斩击本身,更多的是具现化其中所蕴含的威力。刻进“忠”的刀刃中的术式是基于“忠”这一字的。
所谓“忠”,就是在暗中支持,构成基石的力量。所以,
『碎吧!!』
大质量的,面上的打击,殴打了长滨。
破断。
原本作为运输舰的长滨内部。以其中各区域龟裂为起始,长滨碎裂了。
被拦腰斩断。
巨大的战舰被超过百米的铁锤打击,内部区域纵向两列的程度被一口气带走了。
打击碾碎一切的哀鸣和风声奏响,中央部被挖走的长滨从中央折断了。
“忠”冲入了其中。身上缠着冲击波。在中央部被拦腰切断的长滨内部,冲击波卷向了其前后部。
能够耐受外来攻击的战舰,正因为如此,才对于由内部向外的冲击很弱。那向外伸张似的框架和内部构造,如果冲击从内向外的话反而会助长向外剥离的力量。
事实就是如此。
就像是内部受到波浪打击一般,长滨从开口部向着舰首舰尾顺序破裂开来。这破坏是连内壳和装甲板都能扭曲的从内部打击、击飞的力量,在冲击波卷过之后,大气迅速涌入其中,
「……!!」
长滨经过了瞬间的膨胀,便炸碎了。
然后,“忠”就像是被长滨的破裂推着一般,拉近了与安土的距离。
并非毫发无伤。
因为在高速中发出了斩击,他的全身都被自己放出的冲击波击碎了。已经失去了大半装甲,翼片也折断了,但是,
『……!』
“忠”向着安土甲板上的羽柴突击。
但是,忽然,“忠”的身体破碎了。
因为安土的主炮,喷出了火光。

在安土的甲板上。对着天空张开防护障壁,缓冲冲击波等的上方。
用以三段射击的火绳枪型三联主炮贯穿了“忠”。
一瞬之间,武神的右半身消失了。然后,打击传播到了全身,
『——!!』
装甲从内向外弹开,面部素子等迸飞殆尽。
可是,大家看到了。就算如此,犬依旧在,
『哦……!』
吠叫着,令光芒在残留在背上的破碎的翼片上破裂了。

义赖前进着。
虽然右脚右腿已经没有了,但敌人的炮击也不会更猛烈了。
所以,淡薄的意识只顾着往前,他希望自己的身体不断向前。
……啊啊。
向着在面前展开的重力障壁,将身体连同折断的舰炮一起刺上去把它切碎了。
剑消失了,左臂也一直消失到了手肘。但是,
……抬起来,膝盖……!
把下一面重力障壁,用残留的左膝撞上去打碎了。
巨响贯穿全身,感觉就好像是,身体的根本都消失了一般。
由此所交换到的,是现在,正面,能看到羽柴就在俯视着的位置上。
自己武器没了。手臂也没了。脚也没了。可是,背上的翼片还能用,
……没错啊。
义赖这么想到。自己和她过去,做了让两人失去的选择。
但是,那个时候,两人通过自己的选择,
……并非伴随着放弃、死亡而消失了!
事到如今义赖终于理解了。她说让自己笑也好,自己隐瞒她死去的意义也好,
……是想要保护,自己和她一直想要活着回去的场所啊……!!
两人并不是希求放弃招致的死亡。义赖确信着这一点,前进着。
『哦哦哦……!』
从头部,就好像是要用头部的犬颜型装甲的獠牙噬咬一般,义赖向着羽柴突击。
义赖刺穿了大气,清晰地感受到了周围的一切,注意到了。
现在,自己的意识,依然在笑着。
然后在冲向羽柴的动作中,义赖这么想到。
……如果现在真能活下来的话,就不要畏惧活着地活下去吧。
选择不隐瞒地活着,笑着,置死于不顾,置过去于不顾的生活方式吧。
但是,义赖心想。视野中,看到了那个。
羽柴,忽然向着自己举起来的右手上的东西。捕捉到那个的造型的义赖,
「那是……!」
义赖叫道。那是之前做过的吠叫,他只是一直线地尽可能提高速度。
「谁会放弃啊……!!」

下一瞬间,天空中绽放了一朵爆炸的花朵。

放下了右臂的羽柴在风中,看着眼前的某物。
那是,巨大的獠牙。
在站着的自己左臂上,向着肩膀到上臂的部位,铁之獠牙挖开了一大块,刺在了上面。
看着它的根本,便能得知獠牙拥有者的真面目。位于眼前的是,
「“忠”的,头部装甲吗」
那是被击碎了一半,但维持着张开血盆大口状态的头部装甲。
但是,在头部之后,就只有被称为残骸的东西了。
所以羽柴点点头,把被獠牙咬住的左臂,
「嗯……」
从根部拆了下来。
那是机械式的义肢。
然后羽柴晃着变轻了的身体,切实看到了眼前的某物。
插在残骸中的,是Ariadust教导院的校旗。
羽柴过了一会儿,对于这个结果深深低下了头。然后她,
「里见总长,那、那个,达成了条件……」
羽柴吸了口气,身体抖了抖,说道。
「我方,长、长滨大破,小舰大破十八,中破一下二十一,——损伤轻微。所以,那个,以此,作为三方原之战的,终结……」
说完抬起来的脸望去的方向上,位于北方的武藏,正渐渐变小。
羽柴呼出了一口气,向着武藏的背影送出了话语。
「……再见,那个,……后会有期」

正纯感受到了呆若木鸡这个词。
……这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自己一行人下了屋顶,站在教导院前的桥上。因为再呆在屋顶上就会顺势瘫下来了。所以,让浅间和喜美支撑着哭泣的义康,
「这状况是,好歹平静下来了吧」
「Jud.,发生了太多事了呢。今天……」
对于垂着肩膀这么说的弥托黛拉来说,尤其是这样的吧。
可是,虽然就算抬起头但因为有校舍挡着看不见,但根据身处武藏野舰桥的铃发来的报告,听说南方天空中敌舰的舰影已经感知不到了。
……因为三方原之战结束,所以羽柴退下了吗。
「但是,这回是江户方面被羽柴麾下占领了呢……」
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起袭来。
羽柴的侵略。武藏的破损。燃料问题。然后最重要的是,
「涅申原,你怎么看?」
「和之前相反呐。——评价不同,想听吗?」
说吧,这么说完,桥上的众人望向了他。但是,涅申原一边把记录敲进表示框,
「是战败。——除此之外无话可说」
众人一言不发。就只能听到义康那压抑着的哭声。喜美轻轻抱住了她,带着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安慰着她,
「呼呼,想哭的时候哭出来最好哦?来,浅间,咱们俩用大咪咪夹着她来双倍安慰她哦!啊,你们看什么看啊贫乳政治家和贫乳骑士!这么想被夹着吗!?」
理解这是狂人风格的安慰,大概会帮助义康散心,然后无视了她吧。但是,
「葵你……」
搭话的对象,全裸在众人的最后。
向着默默无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只是默默跟在众人背后的全裸,
「喂……」
别伤心啊,就在正纯想这么说的时候。赫莱森忽然动了。
她绕到了全裸身边,向着他的后脖子打出了水平手刀。
诶?众人勃然变色的眼前,响起了打击肉体的闷响。
「好痛——!你、你干啥啊赫莱森!」
「Jud.,想在您因为哀伤而嗝屁之前,用二代大人真传的方法让您气绝」
「啊,……抱歉,我,让你操痛——!怎、怎么能打得这么痛啊!?」
「哦呀哦呀是怎么打的呢。不过嘛……」
赫莱森像是在确认着一般,这么说道。
「您不要紧吗」
诶?如此发出疑问的全裸看着众人,看着自己,然后看着所有人。
然后,笨蛋缓缓吸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么说道。
「……那家伙,是说了让我笑,再去讨取猴子妹妹的啊」
这样啊,正纯点点头。那样就好了,正纯这么想着,却垂下了肩膀。
「但是,还有很多问题啊。接下来——」
会怎么样,就在正纯想这么说的时候。忽然,吹来一股包住自己身体的冷气。那冷气迅速变成了雾,
『大家……!』
铃的声音,从出现的表示框中传来。
『前方,隐、形,……有什么,在、在那里!!』
「敌人是也吗!?」
空手的二代凝神戒备。但是,她投去视野的方向上首先见到的是,
「雾……!?」

如同水面一般铺展开来的雾气覆盖了水平面。
夜色中的武藏全体也被那白色的雾气所笼罩,只有高处的东西还留在上面。
教导院的桥上,正是其中一处。
可是浸没到脚下流淌着的雾气很厚重,看不透底部,
「这是……」
这时,义康出声了。虽然那话语有气无力,还带着迷惑,但她仔细打量周围之后,
「避世村……!?」
哈?在不明所以的阿黛尔身旁,涅申原同样在环顾四周。
「真少见……!奥州。过去藏匿义经公的藤原家的土地吧这里是!住在这里的直系长寿族们,在和镰仓幕府分道扬镳之后,原来潜伏在奥州了啊!
虽然说平时,他们的下部组织的运输舰经常来和武藏贸易就是了……」
听着涅申原的话,有人回应了。
从雾气的底部,有无数的影子上浮起来。
那将雾气如同瀑布一般带起来的事物的真面目是,
「这是……,航空舰的集合都市吗!」
那是其中的每一艘舰,都是老式的运输舰的舰群。每一艘运输舰都不足百米,仅仅只有数十米长度,带起了瀑布般的雾气上浮着的身姿如同迎接武藏一般地展开了。
还不仅如此。在他们的后方,有什么到来了。
那看起来如同一片巨大陆地的,在正面绘有IZUMO的纹章。
那是巨大的,浮上船坞。
投来探照灯的光芒,跟着奥州的舰群,浮上船坞接近了。那是,
「——不是关东IZUMO的,作为武藏用陆港的浮上船坞吗……!?」
就像是在回应弥托黛拉的话语一般,在舰群的所有运输舰上,出现了人影。
在奥州势力的船上,是直系长寿族的人们。在浮上船坞上,站立着身穿极东制服的学生们,以及身穿白衣的人们。随后,广播中的声音是,
『——武藏,这里是关东IZUMO武藏专用浮上船坞“有明”。我是负责人三科·翔一』
大叫了句“是爸爸”抬起头来。在此期间,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等事先拜闻里见总长的意见,随后在今日早些时候,自IZUMO本社,通过六护式法兰西的情报得知敌人的接近。在撤退了江户、里见的居民之后,来到这里。
得蒙奥州势力藏匿,是义经公的谋划,对于我方也属突发事件不过——』
不过,他又说了一遍。
『辛苦各位,能活着到达这里。全员,请全力以赴进行武藏的改造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5-8-30 21:52 编辑



最终章 『集合场所的郁结者们』

大伙儿
怎么样了呢
配点(会合)

铃正在赶路。
雾已经散去,现在天空中只有夜晚寒冷的空气。
过了半夜之后云层也散去了,听说今晚天上会出月亮。铃就在这样的,感觉到丝丝寒意的空气中奔跑着。
把入坞手续交给了“武藏野”后,铃正在前往教导院前的桥上。
大伙儿就在那里,一直等着自己。
虽然可能困得想要睡觉,不过,还是有所不安。
……不要紧,的,吧……?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马上就能重整旗鼓的吧?
虽然这样相信着,但这和担心不是一码事。
所以快点。铃在赶路。小心不要摔,高抬腿,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奔跑。
穿过街道,到达台阶。
「嗯」
因为想快点上去,所以扶着栏杆。
数着台阶数小心不要踩空,喘着气登上去。
……不要紧。
关东IZUMO的人们说了。
一定会,让武藏比原先更上一层楼的。
「大家」
等一下,就一下下,忍一下哦。
「这么一来……」
给与战斗的力量。
给与紧追的力量。
给与守护的力量。
但是,奥州代表的长老这么说道。如果使用者的心死去了的话就无可奈何了。
失去了战斗的心。
失去了紧追的心。
失去了守护的心。
失去了重要的人,被敌人耀武扬威,还被穷追不舍。
因为知道了这些事,长老才会说的。
「如果不是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匹敌就好了呐」
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敌人有龙脉炉,也有巨舰,就连赫莱森的大罪武装威力也被敌人抵消了。再加上,虽然各地的实权人物都和敌人敌对,但根本打不过。
无能为力。所以,
「若想要避战,驾驶武藏和我们一同生活也是可行的哦。
当然,……估计就算是这里,也是会被抓到蛛丝马迹跟来的」
对于奥州方面的提议,自己会有一点点想“好像不错”这一点,这让人脸红。
所以,不要紧,铃这么断言了。
……不要紧,的吧。
铃在赶路。像是抓着扶手把身体向上拉一样地赶着路,想着差不多到最上面了,
「诶?」
栏杆消失了。
这是被敌人的攻击挖掉的地方。

糟了,铃心想。
想着这是常有的,正因为常有,所以就更注意不到了。
没有了才注意到的,不成体统的失败。
啊,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晚了。本来像是被扶手拉着的身体向后仰,手像是要抓住虚空一般地乱挥,
「……!」
发出了无声的悲鸣。就在这时,
「喂喂小铃,来晚啦」
手被拉住,脚回到了台阶上。用力拉着自己手的人是,
「托、利,君……!?」
「哦」
他抬头挺胸地答道。虽然这声音有些无力,但是,
「大伙儿都在上面等着了。开个作战会议啥的」

然后被托利牵着手,被赫莱森扶着走到桥上的铃,
……诶?
感觉到了热量。
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大伙儿有的坐着,有的还站着,只有视线不时相交,偶尔聊上几句而已。可是,
……什么,这是……
就像是在夏季酷暑中,站到了被太阳强烈照射着的土地上一般,
……闷着……?
不论是谁,都只是说些什么,想动一动,但将一切都忍住了。
「…………」
现在还不是动的时候。大家都克制着自己,在哪里闷着。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确实有几人还云淡风轻着。
不过,铃这么想到。
……有人愤怒着,把干劲蓄积起来,郁闷着,吧……
所以铃,
「嗯」
……不要紧。
一定,不要紧的。前无古人的,一直以来排第一的,前所未见的,
「……嗯」
铃心想。如果大家,确定了今后的一切的话,会怎么样呢。
重振战斗的心。
重振紧追的心。
重振守护的心。
……然后——
得到战斗的力量。
得到紧追的力量。
得到守护的力量的话。
……究竟,会怎样呢……?
「不要,紧」
这么一说,大家把头转了过来。
诶?虽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声,但是不要紧。只是大家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所以,
「嗯……!」
铃想着,要告诉IZUMO,还有奥州的人们才行。告诉他们说,大家,都不要紧的。
然后,托利面朝向自己。
「呐小铃,难道说,你在担心咱们吗?」
嗯?铃摇摇头。
「虽然担心,但是不担心了,哦」
不要紧的吧,铃这么想着时,大家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
「没办法呢。就算一直傻愣着,也没什么用啊」
成濑这么说着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
但是在自己的知觉中,知道呼出一口气的她的热度并没有退下去。不过,她向着南方天空,校舍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么,得快点进行三方原之战的时候关怀才行呐」

「诶?……难道说,是验粪……?」
在打退堂鼓的全裸身旁,赫莱森默默地端起了茶碗拿起了筷子。
无视了这样的两人,成濑打开魔术阵,拿起了钢笔。
「拉裤子随便它去。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颦像啦」
来吧,成濑看着赫莱森和托利,看着众人。
「在三方原之战中大败亏输的松平公,自感轻启战端损失太大,便画下了自己愤怒的表情留下来反省自己」
「要画,那个……?」
Jud.,魔女点点头。
「把大家一起画下来」
对呢。
「——我来给你们画幸存下来的家伙们自觉被保护着捡回了一条命时候的表情」
Jud.,弥托黛拉点点头。她缓缓靠在桥的扶手上,
「没错呢。……我们,包括自己注意不到的在内,其实一直继承了许多的东西,被保护着活了下来」
还有,弥托黛拉这么说着将脸转向了舰首侧。
武藏用的浮上船坞“有明”,正在像是覆盖、保护整个武藏一般展开着。
面对这一活动,弥托黛拉开了口。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磨了磨牙齿,抬头望天。
她像是在低吟,但没有吠叫出声,向着月亮组织起语言。
「我们,今后迟早,一定要报答这大恩……」
成濑吸了口气,点点头举起了画笔,向众人说道。
「——大家,这表情不错」
诶诶,所以,
「下次推动历史的,轮到我们这方咯」

才没放弃呢……

后记
如此这般,境界线上的地平线,作为一个故事来说序章部分结束了。感觉上来说,接下来就是中盘部分了呢。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多亏了各位读者老爷。真的是非常感谢。
不过,感觉就好像是千里迢迢而来的一样,各大势力纷纷开始了行动。各自都有各自的思虑和家事,想来今后会渐渐热闹起来。
不过嘛,这从1500后半到1600中段期间的世界动荡那可真是乱七八糟的呢—……就好像是整个数百年中都有周期一样的变化,有种说法声称,是地球上定期发生的冰期和间冰期的循环导致了这样的动荡。另外,日本的人口大规模增加也是在战国时代附近,在间冰期中,由于各地的大名为了增强国力而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垦以及治水,粮食状况也得以改善,人口增长,也有这样的说法。
那么接下来就是照常的聊天。
「高中时的糗事,还有别的吗?」
『为啥这回是上中下卷啊。上次不就只有下嘛』
「哈哈哈,你可真够冒失的呢」
『差劲透了……!你在烤肉派对的时候,在大伙儿吃完一人一份的一公斤肉之后说着“接下来是点心”从冰箱里端出裱花蛋糕了吧!就和那次一样!』
「既然知道一样了快点说糗事就好了嘛」
『糗事啊—。高中的时候,站着呲尿大赛之后,拉拉链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事情走神了,拉得太猛发生了夹皮事故了呢。出现了直透骨髓的剧痛。于是就想要拉回去,但因为真的卡在拉链里面了所以放不出来,于是判断“继续站着赢不了!”,就顺势高速自旋着扑入了后面的单间里』
「周围的大伙儿,看到旁边的人突然自旋着窜进单间里会吓一跳的吧」
『哎呀呀那可真是,在单间里呐喊着 “唔哦哦”想落下拉链但还是拉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无可奈何了,不过人类啊,还真是有火事场力这种东西的呢。——结果抓住拉链的上侧,把裤子一撕为二了哦。战后,为了不露腚就用皮带吊在腰上,拉出衬衫下摆糊弄过去了』
真是没正型的人呢。总之本次的BGM是ANUBIS的“Ardjet”。印象是等待救援的战斗场面。总而言之嘛,
「究竟,谁才是第一个得救的呢」
就是这样感觉的一言。那么下卷请稍待片刻。
平成二十二年 六月 骤雨的清晨
川上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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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yauwailung 勳爵
猛人阿 
這書難看明,又長,構成極度復雜
基本看日文基本放棄,就算看翻譯也很難明
是我看過最複雜的小說

8 年前 0 回復

肥王 伯爵
双马尾水手服肥大浴室是什么鬼!
红A你居然在我不注意的地方黑我2333

9 年前 0 回復

szck 子爵
在贴吧被剧透了一脸三下领了好多便当,现在心情很复杂。。。

9 年前 0 回復

枫叶Story 侯爵
感谢两位翻译君,三下果然是致郁系的剧情啊

9 年前 0 回復

gqh616 平民
唔,我还一直在等这个动漫第三季呢……估计有生之年吧……

9 年前 0 回復

softufo 勳爵
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一切的转折
在这一卷中前面基本都还是保持一定作为的武藏等人,失去了数个伙伴啊……
让人再度响起了第一卷在火焰中消失的那些长辈们

真是辛苦红A大大翻译完毕!
继续耐心等待或许还会有的下一卷

9 年前 0 回復

morris0417 騎士
第三卷太感動了!!
這集好多人壯烈犧牲啊(催淚)…而武藏整個被壓著打勉強撐過來了啊!
然後織田鄂圖曼P.A.Oda的力量是否有點逆天了啊,不僅滅了Italia、清武田、和朝鮮,掌控了聖聯,還拿出了核子武器搬的龍脈爐和與武藏同等級的"安土"
這敵人未來究竟怎麼克服呢?真令人期待

9 年前 0 回復

s9455 王爵
最後的一幕有點可怕........要復仇......

9 年前 0 回復

fushu 子爵
加油,lz战字典的故事会流传千古的

9 年前 0 回復

阿北 騎士
先看完了红A调戏标题君,然而却还没开始看正文的我肿么破!!!XDDDD

9 年前 0 回復

qqid1234 勳爵
突然这么致郁好不习惯,义经她们真的死掉了吗?

9 年前 0 回復

旭日提督 平民
狼妈妈赛高(。◕∀◕。)

9 年前 0 回復

kaunt 伯爵
首先应该说: 恭贺lz又下一城!!
不过没想到最后, 这一卷的翻译还是招不到人; 还是应该说, 出来lz以外, 大家最后都坚持不下去啃这种砖块了......

9 年前 0 回復

kirace71 侯爵
战翻了钝器的红A,真是可怕的执念,你真的要继续战斗下去么

9 年前 0 回復

san04 平民
欢迎红A大人回归.......感谢翻译,一直等着呢,时不时来看看,终于看到更新了

9 年前 0 回復

onlyyouKJ 公爵
万岁!!!!
虽然不知道第四卷有没有可能,但是等了快一年还是能看到第三卷,已经幸福了
这就去补暑假作业

9 年前 0 回復

墨默鱼 伯爵
有生之年系列··感谢翻译大大无私爆肝!

9 年前 0 回復

kosmos12 勳爵
有生之年系列!祝贺一下!我才不会说我是被封面的人狼女王吸引进来的呢!

9 年前 0 回復

黑色地狱 騎士
进门看见了下作的乳量,我也是抖了三抖

9 年前 0 回復

AK-630M2 侯爵
不知道多久了,总算等到了,翻译们辛苦了。看来要从3上重新补了……

9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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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yongsquall 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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