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鷹山誠一]百炼霸王与圣约战乙女 03 (10/31)万圣节大礼、完坑撒花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31 00:30 编辑


百炼霸王与圣约战乙女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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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鷹山誠一
插画:ゆき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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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kat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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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兄长大人,请收下身为妹妹我对能够迎来两位新的子弟这件事献上的祝福。有幸能被招待到这里,真的是非常感谢]
轻轻捏起裙角曲膝,黎芮儿优雅的行了一礼。
别看她年仅十五、六岁,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可爱少女,但却是颇有政治手腕名副其实的《角》的宗主。而且作为前代《角》之宗主的女儿接受了英才教育,对于宫廷作法也很有心得。
而在今天中午,预定会进行与在前些日子与《雷》的战争里立下功绩的爱尔贝缇娜和克丽丝缇娜这对双胞胎定下义女关系的誓杯仪式。为了做好准备从宫殿走向圣塔的途中,偶然与黎芮儿相遇。
[啊啊,谢谢你不惜千里迢迢来到这啊]
[呵呵,如果能与兄长大人相见的话,这点距离,根本说不上是苦呢]
[是,是吗]
勇斗回话的声音有点僵硬。
以前,他们两人之间有过被黎芮儿求婚,但被勇斗拒绝的往事。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作为异性仰慕自己,让勇斗有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
即便是年纪轻轻就击破了四个氏族,在攸格多拉西尔里名震天下的英杰宗主,面对女性问题还是得举双手投降。
[毕竟我从兄长大人身上受到了即便用尽一生也无法偿还的恩惠啊。对于您帮助我们取回旧领土这件事,不管有多少感谢之言,也不能将我感谢的心情表达尽致啊]
在之前与《雷》的战争里,勇斗他们虽然成功从敌人手里夺取了三座城池,但他将其中一座,邻近戈尔穆德何的城池——原本是在黎芮儿的父亲赫朗格尼尔那一代被《雷》侵略而夺走的土地——让给了《角》。
《雷》十分强大,如果没有黎芮儿竭力协助想赢恐怕极其艰难吧。而在那场战斗里《角》也受到了不少损失。公平的颁发与功绩相符的报酬是领导者理所当然的职责。
[拉斯穆司的身体如何?]
过于评价并不符合他的性格。正好是个好机会所以勇斗便提问。
《角》的少主拉斯穆司,他被《雷》的宗主斯汀索尔打碎了右肩骨,现在正在疗伤。由于是常用手,甚至传出了恐怕无法再次在战场上挥舞枪支的传言。而且《角》还失去了另一位贵重战力的英灵战士。
与《雷》的战斗,单从结果来看可以说是《狼》的大胜,但实际情况绝谈不上轻松取胜,身为《雷》的宗主同时还是双纹的英灵战士,斯汀索尔的确是有着不辱虎心王这个称号的实力的难敌。
他所留下的伤痕绝不算浅。
[感谢您的担心。烧也退了,食欲也很旺盛,十分精神哦]
[是吗,那就好]
虽然以誓杯的关系来说黎芮儿的母亲,拉斯穆司则是他的儿子,但听闻在她的亲生父亲赫朗格尼尔去世后,拉斯穆司担任着黎芮儿的监护人。
拉斯穆司的年龄已经超过五十岁,而攸格多拉西尔的医疗水平比起勇斗所在的二十一世界自然是极其之低。有可能会因为这伤而丧命。对他的伤有着回复倾向这件事最为感到安心的无疑就是黎芮儿。
[......说起来兄长大人,您听说了吗?]
黎芮儿低声说道。
看到她这个样子,勇斗内心也有底。
[斯汀索尔(那个笨蛋)还活着的传闻吗]
[是的,虽然很难以置信......]
[啊啊,虽然我也觉得这只是流言,不过]
勇斗也摆出苦涩的表情微微叹气。
在三个月前辈勇斗击破的《蹄》,听闻也因为英雄尤古伟的死,本来顺从他的周边氏族纷纷独立,《蹄》的势力显著下降了。
强大的领导人的死亡,光是这件事就意味着国家的弱体化,会让其他国家趁虚而入。想要避免这件事便隐瞒领导人的死亡,伪装成还活着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即使在日本的历史里,被称为甲斐之虎的战国大名——武田信玄,他也对诸将士说过在自己死后要把这个事实隐瞒三年。
按常识来说,始终还是这一手的隐蔽工作最有可能性,但与斯汀索尔实际交战过的斯卡瓦伊兹和吉可露妮在报告里说过,斯汀索尔是个脱离常识的怪物。说不定......这样的可能性也必须考虑。
而且如果是事实的话,那就是个不能置之不理的内容了。
[那么结束了仪式之后,立马让克丽丝去调查吧]
今天,正式成为了勇斗的女儿的克丽丝缇娜,她是《消除清风之物》的英灵战士,在情报收集方面有着超出常人的优秀才能。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确实的拿到正确的情报回来吧。
[哦呀哦呀,我家的女儿怎么了?]
装出温和那样的感觉,一把柔媚的声音突然插话。勇斗对这把让人竖起鸡皮的恶心的飘飘然的声音心里有底。
勇斗转身,摆出客套的笑颜说。
[哟,伯特韦德兄弟,已经来了啊]
[哈哈,爱女要成为敬爱的大哥的女儿啊。作为人父我家女儿能如此光荣地出人头地实在是太高兴了,抑制不住内心涌出的感情,总之就先赶来了]
伯特韦德摆出客套的笑脸笑了。
外表看起来虽然是肥满体型而且也没有多少头发的普通中年人的样貌,不过他可是《狼》另一个邻国《爪》的宗主,在近邻作为不能大意的枭雄而被广为人知的男人。
由于他的奸计,让《狼》陷入危机的事实还记忆犹新。
[哎呀,不过没想到勇斗大哥就连那个虎心王都能打赢啊......。我想在攸格多拉西尔里应该没有人能赢得了大哥了吧]
而这样的他,现在却搓着手对勇斗说奉承话。
勇斗这时偷偷看向站在旁边的黎芮儿。从她仰视自己的视线里能看出憧憬和尊敬的感情的闪闪发亮。
就连曾经威胁《狼》的存在,现在也顺从着自己。不禁让人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那不过是因为我比常人更受恩惠而已,我自己可不是那么伟大的人啊。战斗也要靠时运呢。这个世界可没有天真到能让你一直顺风顺水啊]
对着赞赏的言语,勇斗故意冷淡地回答。
这是他毫无虚假的真心话。勇斗自己是拥有杰出能力的人才,这种愚蠢的事他可没想过。
这一切一切都是通过不知为何能够联网的智能手机,使用超出这个攸戈多拉西尔数千年的二十一世界的现代知识,使用其他人所绝对无法使用的黑科技,勇斗如此想着。
不过也正因如何,不管得到多么辉煌的成果自己都不会满足现状,还能谨记要用守护大家的贪欲提高自己的能力。
而这份不会满足的向上心才是勇斗最为恐怖的才能,最为非凡的地方,但本人却毫无自觉。
[嗯?怎么吗?]
突然,勇斗察觉到伯特韦德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便问道。
伯特韦德的表情虽然还是笑脸,但总感觉有种盯着猎物的爬虫类的感受有点吓人。实在不怎么舒服。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真是个可怕的人啊。明明有这样的成就却丝毫不骄傲的大哥真是越来越令人佩服啊。......稍微得意一点的话还有机可乘的,但这样的话,呐]
[因为我得意的话马上就会吃苦头的]
不知有没有听见伯特韦德的话,勇斗碰巧说出同样的话,耸了耸肩。
没错,一时得意,以比自己小的人为对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于是就被卷入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世界。
不是使用知识,而是被知识摆弄,将假借之物误以为是自己的东西而失去了重要的人
没错,两年前的自己,真是个愚不可及的小孩啊......。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9 11:01 编辑


ACT 1




[好痛!]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让勇斗回过神来。
仿佛看到神话里的战乙女的神圣美貌不禁看出神了,但现在不是跟这种事的时候。
[NЮMΨXM?P∮S?&?Ω!?]
银色的秀发微微飘动,战乙女以尖锐而冰冷的声音质问。
虽然知道她在提问什么,但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状况。
勇斗只是一个在市立八尾中学上学,极其平凡的中学二年生。因为被青梅竹马的志白家美月邀请而参加试胆大会,在用智能手机的内置摄像头拍摄月宫神社里的御神体的镜子时,听见奇妙的声音,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明明刚才还在室外现在却在室内,不论是眼前的少女,还是她身后的那一团男人们,他们的容姿都明显不是日本人。
[SPΨ?!]
帮随着焦躁的声音,银发的战乙女用手持的剑的剑身将勇斗的下颚抬起。
面对着冰冷的感触,勇斗的后背不禁发抖。刺向喉咙那的黄金色的剑,绝不是玩具之类的东西。现在,勇斗急速理解到自己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处于生死一线。


[I,I am Japanese。M,My name is Yuuto Suou]
勇斗总之先以自己那差劲的英语自我介绍,同时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英语是万国共通语,刚才的自我介绍在现代是连小学生都懂的初步中的初步。这样的话对方也能听懂了吧,虽然勇斗抱着这样的一丝希望不过,
[?MΨTS?P∮?]
银发的少女只是感到奇怪的皱起脸。看来并没有完全把意识传达出去。
[啊~~~~,真是的,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勇斗的嘴里不禁漏出没出息的声音。
老实说,他切实地期望如果这是梦的话那就赶紧醒来吧。可是,刚才被薄薄地切了一层皮,脖子发出的阵阵疼痛告诉自己这毫无疑问是现实。
不仅无法沟通还命垂一线,就在勇斗穷途末路的时候。
[PR¥R‖?M]
另一位女性插话了。与让人联想到冰刃的银发少女凛然的声音成对比的,如同铃音般的玲珑声音。
勇斗朝那转头后,不逊于银发少女的金发美少女正慢慢靠近自己。
她穿着让人以为是羽衣的装束,比起银发的战乙女露出更多肌肤,虽然知道现在不是这样的场合,但还是不知该看向哪。
[?~~~~~~~~~]
金发少女站在勇斗眼前,慢慢开口,开始编织出美妙的旋律。
为什么突然开始唱歌!?如此加深了勇斗的混乱。可是在另一个层面上,即便是外行的勇斗也明白她是一位拥有非凡美神的人。比起上电视的半桶水的偶像更有水准。
然后在金发少女呼地吐了一口气蹲下的同时,她与勇斗四目对视露出柔和的微笑。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胜利的御子』。我名为菲丽希亚]
[你,你,会说日语吗!?]
勇斗不禁等大双眼,探头询问自称菲利希亚的少女。
正可谓是绝处逢生啊。还有一人能交谈。勇斗没想到这居然能如此给人安心感!
[不,我并不懂天上之国的语言]
[哎,不过,你看,你现在不也能好好地回答我说的话吗]
[这是《交涉》的咒歌。言语里自然寄宿着所说之人的意思,也就是言灵。听了这首歌的人,其言灵所发挥的力量能到得到一时性的提高]
[咒歌?言灵?]
不论哪个都是超自然的词语。对在二十一世界这个科学全胜时期成长的勇斗来说,这一类的话题老实说,十分地值得怀疑。
但是,她所说的话又不能否定。虽然因为明白了意思操之过急的误以为是日语,但冷静一听,菲丽希亚说的话确实与刚才的银发战乙女有着相似的发音,明显与日语不同。
明明是这样却能明白意思。真是无法理解,以勇斗所知的常识来说是不可能的。
说道奇异的话,刚才的瞬间移动也是。刚才还是在山里现在却在神殿之中。正正就是神秘事件。
但是,不管有多超常识,否定实际发生的现实是没有意义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个想法虽然挥之不去,但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现实,以梦而言又未免有点太现实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啊?果然不是地球吗?]
[地球——漂浮在黑暗混沌之中的蓝色星球,吗?那里就是胜利的御子居住的世界吗]
呼姆呼姆地细细琢磨般,菲丽希亚点头表示理解。
从刚才的话来看,在宇宙中漂浮的星球是自己居住的世界,这一[概念]貌似没有。可是地球这一单词却传达了这个意思。
(这就是言灵吗)
菲丽希亚就连自己没有说明的事都说了出口,显然对于地球这一单词以勇斗所有的情报群,影像之类的东西直接传达了给对方。
这是多么便利的能力啊,勇斗不禁颤抖。只要有这个力量的话,肯定不用拼死拼活的学习都能立刻说出流畅的英语。
[与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啊啊!果然,您就是我们的守护神安格尔柏达大人从上天派遣下来的胜利的御子呢!]【在北欧神话中,是邪神洛基(Loki)的第一任妻子。其名字的意思是“悲伤使者”】
如同感慨万千那样菲丽希亚的眼瞳湿润着,最终溢出泪水。就地曲膝,将双手何在丰满的胸前。
[那个~~~]
面对突如而来的展开勇斗始终还是感到困惑,只好扰着头。
安格尔柏达这一名字也完全没听过。就算被当作是那个不知道是何物的使者而尊敬,老实说很困扰。
另一方面,他也灵机一闪。勇斗非常与普通的现代中学生相符,对于漫画和动画,游戏这一类的创作物有着一定的兴趣。
[也就是说有坏人之类的人在,希望我去打倒那家伙吗?]
他按自己所想说出了幻想RPG约定俗成的展开。
面临危机的人们,为了打倒危险自己的魔王亦或是之类的东西而从异世界召唤勇者。
已经可以说是一种样式美了,已经是烂大街的内容。
[是的,我们《狼》现在,正受到东部《爪》之氏族,西部《角》之氏族的威胁,濒临衰亡的危机。即便是现在也正受到《爪》的侵略,正在祈愿能在战争中取胜。接着突然地,您就不知从何处出现了。请您务必将您的力量借助与我们《狼》,从水火之中拯救我们]
[呜哦哦,果然是这样!]
对于菲丽希亚悲痛的恳愿,勇斗兴奋地大喊。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了解状况的轻浮态度。
通过《交涉》的咒歌,明明两人可以毫无阻碍的交流,但两人之间却有着致命性的交差。
[糟糕,总觉得兴奋起来了!]
剑和魔法的世界!
作为男人还有什么言语能比这更让人欢喜雀跃吗。不,没有!
即便想象中是烂大街,但自己亲身遭遇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有原本就是乐观性格的因素吧,但好奇心和期待感,已经完全超越了对现状抱有的不安了。
[哦哦,那么您是愿意将力量借助于我们吗,胜利的御子]
[啊~~,那个胜利的御子什么的就算了。我叫勇斗。周防勇斗]
[是的,周防勇斗大人,是这个发音吧]
[勇斗就好了。周防这个姓我不怎么喜欢]
[是的,那么请让我称呼您为勇斗大人吧]
[不,不用敬称了。我可不是被人称作大人的人物]
祖先代代,都是出生于庶民的家庭,勇斗是个在乡下生活的极其普通的少年。被人加上敬称来称呼果然还是有点痒痒的。
[不,直呼胜利的御子的名字实在是有点......]
[慢着菲丽希亚,不管怎么想我都不认为这家伙会是胜利的御子啊]
遮断菲丽希亚的声音,一把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把声音的主人是刚才将剑刺向勇斗喉咙的银发少女。早已将剑收回剑鞘,挽着手,以怀疑的眼神瞪着勇斗。
是《交涉》咒歌的效果吧,她的话现在已经能够理解了。
[露妮,这太失礼了!我能明白。这位大人毫无疑问就是胜利的御子!我的符文《无貌的从者》拥有的秘法之一,《缚魔锁》确实有紧握胜利的感觉]
通过言灵勇斗得知秘法————通过按顺序进行复杂的仪式,发动时间相当长而且消耗很大,但相对的比起咒歌是一种拥有更为强力效果的魔术。
在月宫神社幻视到菲丽希亚的舞蹈,也是这个仪式中的一环吧。对这位仪式的执行者来说看来相当有手感。
可是,与自信满满的菲丽希亚相反,吉可露妮的表情相当险恶。
[以你的力量召唤了这个人,这点应该是没错吧。实际,他也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穿着没见过的奇妙服装。可是啊......]
被称为露妮的这位少女说到这停了一停,突然,将她那能让人冻结的美貌靠近勇斗的鼻尖。
[怎,怎么了?]
就算能回话,但他的言语还是有点发抖,心脏的跳动也加快。
这位银发的少女对自己不怎么抱有好感这点从氛围上也能清楚明白,但这和那是两码事。
被这等美少女靠近到能清楚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艳丽的嘴唇,要不心动才是强人所难。
[呼,果然呢。我从这个男的身上闻不到任何味道。我的符文《噬月之狼》能分清任何危险的味道。而我的鼻子却毫无反应。这也是当然的。光是听你们之间的对话就能明白。完全没有志气啊,这家伙。你也不是不明白这点的吧?]
[那,那是......]
对露妮尖锐的言语,菲丽希亚也露出困惑的视线左右游移。
也就是说,其实她内心也有着与这位银发少女所言一样的感觉。
仔细看两人的身后,守望这个状况的人们也表示同意地互相点头,对勇斗投以十分怀疑的眼神。
这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了。
[喂,我可没义务被初次见面的人贬的一文不值啊。别以人的外表和气味就下判断啊!]
[嚯,吼得还真勇猛啊。刚好。那么就让我试试你的力量吧。那样就能分清楚了。你究竟是真正的胜利的御子,还是冒牌货,呢]
银发少女愉快的在嘴角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事到如今勇斗才感到慌张。
在他的视野右手边耸立着一座赤茶色的巨大建筑物。自己貌似就是被召唤到其顶端的神殿。
走出神殿,走下长长的阶梯,不知为何自己拿着木剑,与刚才的银发少女——露妮是爱称真正的名字貌似是吉可露妮——对峙着。
现在天已经变暗,红红燃烧的篝火照耀着四周。满月挂在夜空之中。
美月现在怎么了呢。毕竟自己突然消失了。肯定很担心吧。
说起来,勇斗现在才察觉到自己手上拿着的智能手机不见了。摸了一下口袋但果然还是没有。口袋里只有紧急充电用的太阳能充电器。
恐怕是突然被吉可露妮用剑刺来吓到掉了吧。正在他想着必须马上去找的时候,
[怎么了,还真是心浮气躁啊,害怕了吗?如果不想出丑的话弃权也是可以的哦]
[吵死了,要你管]
勇斗咋舌的同时大骂。
虽然很在意,但总之现在必须先应付当前的事态。以如此挑衅自己的女孩子为对手还逃走的话有损男生的自尊。
站在一旁的金发少女——菲丽希亚这时摆出了难以言喻的困惑表情。她的脸色甚为疲劳。
光是使用秘法《缚魔锁》就很疲劳了,由于效果中断了于是又使用了一次《交涉》的咒歌。虽然是十分便利的术式,但貌似持续时间不长,而且还会消耗使用者的体力。看来不是能在一天之内使用多次的术式。
[哼,但愿你这威势不是虚有其表啊]
以言外之意悔蔑着勇斗,吉可露妮也架起木剑。
她的架势毫无破绽。看来不光是嘴上厉害,也进行了相当的锻炼吧。
但是,始终是少女。
虽然气势凌人,但她比勇斗有着更为奢华的身体。手臂也极为纤细,那样的话光是在实战里拿起武器也要费不少力气。
如果她是筋骨隆隆,有着女子摔跤手的体格到暂且不说,以力气这个意义又怎么可能赢得过身为男生的自己呢。
勇斗的运动神经在学校里算是中上。由于父亲是冶炼日本刀的,也从客户的剑术家那受过几次指导,挥剑一百次更是每日的功课。
只要有武器的话,他有着不输给一般男生的自信。
[嘛,你就小心点不要受伤吧]
虽然这少女让人很不爽,但这也无法改变她是女生的这个事实。
不过,这样的骑士道精神,他很快就知道是自己的估计失误了。
[那么我上了]
[呜!?]
在他察觉到的瞬间,将近五米远的间隔瞬间就被拉近,少女眉清目秀凛然的脸已经迫近鼻尖了。
啪,肩部受到强烈的冲击,接着一阵强烈的激痛传遍全身。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勇斗痛得无法站直,木剑掉落,用手按住肩膀发出痛苦的绝叫。
强烈的疼痛甚至让他无法动身。全身的汗腺都在不停冒出黏汗。
[呼嗯,果然如我所想。不,在那之下呢。喂,菲丽希亚,果然这家伙不是胜利的御子呢。就算以士兵的标准来看,这家伙也是个废物]
[等!露妮!这太过火了!?]
[我可是有好好手下留情哦。只不过没想到他连这种程度都无法防住]
对于菲丽希亚的责骂吉可露妮将之当做耳边风。
她的声音里早已连侮蔑的感情都不存在了。对勇斗完全失去了兴趣,认为他不过是滚在路边的石头般的存在而已。
[......等等]
忍着痛楚,勇斗姑且算是挤出了声音。
因为勇斗不是M对于疼痛是想极力回避的。不过,被女孩子鄙视直接完场这点实在是无法忍受。
勇斗捡起木剑,咬紧牙关站直摆好架势。
[再比一次]
[......嚯。还想吃苦头吗。真是个怪家伙。也好,这次就由你攻过来吧。让我来教教你]
话语中虽然愚弄着勇斗,但吉可露妮的声音里再次带有了一点兴趣。她的表情冰冷的甚至让人觉得厌恶,但看得出来有点享受着。
勇斗也见过这种类型。也就是那种率领着强豪运动部的体育系教师的兴致。
[呼~~~~~]
把木剑架在眉间正前方,调整呼吸提高集中力。
无视周围的景色,消除杂音,整个视野只捕捉银发的少女。
老实说,太小看眼前的这位少女了。不得不承认轻视别人的是自己才对。
虽然仅仅是一瞬的攻防,但也足以让勇斗打从心底知晓敌我的战力差。
其步伐如同紫电般神速,挥下的木刀轨迹毫无误差。
坦白说,完全不认为正面对抗能取胜。
[即便如此以女孩子为对手又怎么能以这么难堪的结局告终呢!]
勇斗大喊踢着大地冲刺,大大地挥下木剑。
虽然不赞同对女孩子挥舞暴力的主义,但对手有着远超于自己的力量。那么就不是犹豫的场合了。
嘎!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勇斗的攻击也如预想的一样被防住了。
勇斗没有停手,接连发动攻击。
[根本不像话啊。你这不是挥剑,而是被剑玩弄啊。喂,脚再踩实点,收腹]
但是,银发少女一个接一个轻易的防住了。
甚至还有余裕逐一指出自己不足的部分。
越是发起攻击越是让自己重新认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按这个步调即便打个一百年,恐怕连碰都碰不到吧。
即便明白这点,勇斗还是不顾前后地挥下木剑。
[怎么了?动作越来越迟钝了哦?看来也没什么体力。果然只有这种程度吗]
[吵......死了!]
伴随着咆哮,勇斗使出全身的力量将木剑刺向吉可露妮的胸口,
[天真]
果然还是轻易被弹开。与至今仅仅防守明显不同的一击。
木剑从勇斗的手里弹开,在空中转了几圈。
就如勇斗预测的一样。
[天真的是你吧!]
勇斗空着手进一步踏前。
他原本就没有一点意思用木剑打女孩子。因为知道对方绝对会防住所以设下了陷阱。
[姆!?]
吉可露妮的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但是,已经太迟了!。
胜而不骄,为何有这句训言,正是因为人在认为自己获胜的瞬间最为有机可乘。
反过来说,让人误以为获胜的话就能产生空隙。
在漫画之类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节。
[呜哦哦哦哦哦!]
弯下腰,以低体势朝着吉可露妮猛扑。同时用双手抓住少女的脚。以柔道来说就是双手刈。
虽然有点卑鄙,但以柔道为基础的柔术·组讨本身就是在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战场上编织出来的。也没有规则弹飞木剑的人就赢。谁让你大意低估这边啊。【组讨,在中世纪到近世纪初,在日本的战场里将敌将压倒按住取下首级的方式】
只要压倒封住行动的话,就能对这个惹人嫌的少女还以颜色。
本应是这样的——
[什!?]
勇斗会心的撞击,并没有摇动少女的身体。如同在大地扎根的巨木一般,纹丝不动。她这奢华到好像用点力就能折断的身体究竟是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啊。
背脊传来一阵凉气勇斗回神抬头,那里是用冰冷充满愤怒的视线俯视自己的少女。至此勇斗终于察觉到自己究竟将脸埋在哪里了。
本来双手刈是按住肩部的,但始终是外行,加上一脑子顾着冲刺勇斗的头便埋了进去。
在少女的股间。
[~~~~呜,哈!]
[噶!]
后脖子受到一阵冲击,勇斗的意识就在这里中断了。









[哈!]
醒来时没见过的天花板映入视野。
斜射入的柔和阳光告知自己至决斗过了多久。
[话说,这是哪啊?]
勇斗从坚硬感触的睡床起身,环视四周。
看来自己在晕倒的时候被搬到这里了。
墙壁虽然用灰泥涂白了,但外表看起来很粗糙而且有点凹凸不平。率直地说,技术不怎么样。
以木材组成的简易帐篷里摆着土色的茶碗和土俑那样的东西。
让人想起偶尔在电视里播出的非洲原居民,印度和中国等等的在深山生活的少数民族的住居。
同时让自己实感到昨晚发生的事并不是梦。
[?N,P?ΩN?M?]
听见耳熟的温柔声音转头,昨天的金发美少女——菲丽希亚高兴地露出微笑。
与她对视后,她清了清嗓子,唱出玲珑的歌声。就算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毕竟已经是第三次勇斗也能轻易察觉到这是《交涉》的咒歌。
演唱完毕后,菲丽希亚呼的吐了一口气,
[您醒来了呢,勇斗大人。有哪里觉得痛吗?]
[不......嗯,没有呢。哈,不过,才刚来不久,马上就让你看到丢人的场面呢]
勇斗叹着气饶了饶头。
昏倒前的记忆还十分鲜明。
以奢华的女孩子为对手完全没有表现,还在众人围观之下露出轻易昏倒的丑态。而且还是用不能称得上正大光明的手段被击败。毫无借口可言。
想起来就害羞得脸都像要喷火了。可能的话甚至想将之从记忆里消除。
[呵呵]
[呜!什么嘛!?]
对着漏出笑声的菲丽希亚,勇斗发出焦躁的声音。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那么温柔,还以为她会当自己的同伴的,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啊,抱歉。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至少我不认为丢脸哦。倒不如说这一战让我更加确信你就是胜利的御子。]
[哈?你在说什么啊。我直到刚才为止都还被打垮在那哦?]
[是呢,不过,如果那是实战的话,您只要拿着短剑,倒在地上成为骸骨的会是露妮吧]
嗯嗯地点头,菲丽希亚由刚才成熟女性的氛围一变,露出了与她年纪相符少女恶作剧般的微笑。
[那之后露妮可是很懊悔哦,呵呵,真是赏心悦目啊]
[懊悔,吗]
那个铁面皮的少女会露出那么鲜明的感情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
嘛,既然多少能让她的鼻子碰灰的话,那当然不坏但,
[不过啊,她可是明显放水了啊]
自己发动的攻击完全被轻易防住,还被吉可露妮指导了。
如果是实战的话,菲丽希亚虽然这么说,但如果真的是赌上性命的决斗的话,她就不会逐招防守,那才是跟最初的一战那样一瞬就将自己砍倒至此一卷完结吧。
[即便如此,也是哦。即便是我也碰不到那孩子呢]
[不,就算对我说自己也不行但这是两回事吧]
勇斗的视线,自然的看向菲丽希亚丰满的胸部。
虽然吉可露妮那样苗条的体型看起来行动很灵活,但菲丽希亚的肢体充满女性的柔软感,实在不像是擅长战斗的人。【贫乳灵活度就是高】
[啊啦,别看我这样姑且我也是拥有《无貌的从者》这一符文的英灵战士,还挺强的哦。就算在《狼》里能赢得了我的人也不超十人吧]
英灵战士——在身体某个地方寄宿着被神选中的圣别之证,能操纵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存在。
从菲丽希亚的言灵里传来了这样的概念。没错,勇斗现在正正就在感受这不可思议的力量的一端。不得不信。
[原来如此,所以那女孩子才这么强啊]
即便是身为男性的自己全力使出双手刈也纹丝不动,这点始终是有点奇怪。
不管是将勇斗召唤到这个世界的秘法《缚魔锁》,还是《交涉》的咒歌,果然这个世界充满着魔法般的神秘!
被折断的心再次,点燃了高扬感的灯火。
[好厉害!那,我也成为那个英灵战士的话,就能变强吗!?]
[是的,如果是身为胜利的御子的勇斗大人的话,迟早会发现出色的符文的。又或者像《雷》的虎心王那样被神授予双纹也是可能的]
[哦哦。双纹!感觉好帅啊!]
左右手背浮现出耀光的纹章,又或者,双瞳出现纹章。然后在那瞬间,得到超越常人的力量,将敌人一扫而光。【这孩子病的不轻】
那样的话一定就连那个叫吉可露妮的少女也能如同孩子般玩弄于手掌之中。
光是想象背脊就不禁颤抖。忍不住这快感啊。
[啊说起来昨天忘记问了,这里是哪里啊?果然明显不是我所知道的世界]
至少在勇斗的世界里,并没有英灵战士这一拥有异能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就连勇斗未知的语言都能理解的《交涉》咒歌。只要有着梦幻般的技术,勇斗也不必在中学学习英语这样的外国语了。
[啊,是的。这里是攸戈多拉西尔。传说是巨神尤弥尔的骸骨变化而成的大地]【尤弥尔,北欧神话里面巨人的始祖】
随着菲丽希亚的说明,传来了广阔的海洋中躺着一个巨人,他的背部变成山、草原、森林、河流,不断拓宽变成自然丰富的大地的影像。这就是菲丽希亚的,不,可以说是这个攸戈多拉西尔住民的[世界观]吧。
[在几乎耸立于中央的希敏约格山脉的山脚,勇斗大人降临的地方就是我们《狼》之氏族的首都雅尔菲德]
[好厉害!完全是幻想世界啊!而且攸戈多拉西尔这个单词我有听过。那个......我记得是北欧神话吧?]
用手抵着嘴,勇斗思索着。
虽然是在游戏里存储的知识,但在记忆中这确实是作为北欧神话世界基干的巨树的名字。
不管怎样内心的激动都无法制止。
[这么说,也有冈尼尔和奥丁或是阿斯加德这样的单词吗?]【冈尼尔,奥丁之枪。阿斯加德,是阿萨神族的地界,亦可称作阿萨神域,所有尊奉奥丁为主神的神明都住在这里】
勇斗随意说出北欧神话里的单词。他的声音里混杂着藏不住的兴奋。
[那个,前两个单词虽然没有听过,但阿斯加德是统治这个攸戈多拉西尔的帝国名]
[单词一样意思也不同,吗。不过太过顺利的话反而有点害怕呢]
即便是与说着同样的语言,从小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聊天也会有龃龉。可是语言不通却能与今天刚见面的女性完美的交流意思。
太过便利反而有遗和感。虽然能交流确实帮了大忙。
[嘛,琐碎的事就算了。好,那么,首先将那符文什么的......嗯?]
就在他完全上头握紧双拳的时候,
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勇斗的肚子饿得打鼓了。说起来昨晚试胆大会前只吃了点CalorieMate果腹而已。【CalorieMate高能量压缩食品】
菲丽希亚瞪大眼后,马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呵呵,那么我们就用餐吧]




好硬。
先不管其他,这就是最初抱有的感想。
[那个,不,不合您的胃口吗?]
将茶色头发扎在头后的中年女性,一脸胆怯地询问。
她是在菲丽希亚家工作了十年以上的女佣,名字叫安格拉。负责所有家务,现在,摆在勇斗面前的料理也是她做的。
[啊,啊不是,不会。只是与我知道的面包有点不同吓了一跳而已。不会难吃哦]
勇斗慌忙对安格拉挥手,继续咀嚼。
摆出来的面包其条纹和形状与蜜瓜包几乎一样,明明是异世界却感到了一股熟悉感。
现代也有法式面包这样的硬面包。由于吃惯了柔软的面包最初感到了一丝困惑,但刚烤好的面包十分芳香这样也很美味。
再咬一口,嗼咕嗼咕嗼咕卡啦!
[呜!?这,这是什么啊!?]
为了不让两人操心本来做好觉悟要美味地吃掉的,但突如其来的坚硬感觉传到脑里,始终免不了摆出苦涩的表情。
这可不是人能咬碎的硬度。吐在手上的是一颗小石头。
吃惊的菲丽希亚和安格拉一看,两人也愣了一下。
菲丽希亚可是将勇斗敬之为胜利的御子。如果认为保姆做出了什么失礼的举动,肯定会当场责骂女佣令她向勇斗低头道歉的。
而没有这么做也就是——
(难道说......在这个世界这才是普通吗!?)
勇斗不禁想仰天长叹。
虽然从早已逝去的祖父那听说在他们小时候米里经常混进小石,但没想到自己会有亲身体验的一天。
[勇斗大人?]
[啊,那个。有什么喝的东西吗?]
[是的,这个。请用]
对于她递出来的杯子,勇斗再次露出藏不尽的惊讶。
里面装的貌似是牛奶,但问题是杯子本身。应该是土器之类的东西,但就像是泥土凝固了的感觉。
勇斗在内心苦笑看来自己来到文明程度相当低的世界啊。
[嘛,入乡随俗,吧]
他接下杯子,一口气喝完。以这一句话就接受现状的地方,果然本性是乐观的少年。
然后对这在口中扩散,从未体验过的浓厚味道不禁瞠目。
[哦,这个很好喝啊]
大概,这是刚挤出来的吧。去北海道旅游过的同班同学强烈主张『我们平时喝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牛奶』的理由也能理解了。
日本虽然被世界冠以美食之国,但为了品尝食材本来的味道要花很多钱。这么想的话,这看是粗糙的料理也可以说是优雅吧。
[啊啊,说起来!]
突然菲丽希亚拍手,再次站起来走向墙边的棚子,然后回来。
[这个,难道是勇斗大人的东西吗?]
[啊!]
勇斗不禁瞪大双眼。
那个散发出这个世界没有的黑色光泽和异彩。在召唤的各种纠纷中丢失,想着必须找到的东西。
[嗯,那是我的]
LGN09通称 L gjarn,以中学入学为锲机购入的爱用智能手机。【古北欧语(L gjarn),收纳魔剑雷沃汀,被九把锁守护着的大箱子。这手机名略屌啊】
勇斗马上接下,半反射性的开启电源。
这就是现代人的网络依存症,勇斗也有着轻微的如果一定期间里不接触情报端末的话就静不下来的症状。他一边按着一边在内心吐槽,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信号啊。
[哎!?]
积累下来的来信履历让他瞠目结舌。
以颤抖的手指打开履历,那里排着一列青梅竹马的名字。从二十一点到凌晨四点都毫无缺漏地保存着。
虽然让美月担心良心受到了责备,但现在值得在意的是别的事。
[难道说这里......能收到信号......吗?]
受美月邀请参见试胆大会的开始时间是二十点。虽说多少,按序号等了一会,但看到那个神社的御神体应该是在二十一点前的。
也就是说,这些履历,是在勇斗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收到的
勇斗立马从电话簿里找出美月的名字,按下通话键。
[......打不通,吗。这也理所当然呢......]
从扬声器里发出的只有嘟嘟的无机质声音。重复了几次结果也没变。
仔细看的话,显示通信强度的图标表示着红色的模样。
要说当然也是当然的。就连到日本国内的深山偏僻地区手机也会普通地打不通。在这样不知何处的异世界又怎么可能受到信号呢。
[不过啊,这个履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就如刚才所言,来电时间明显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
由于会破坏试胆大会的氛围而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这点实在懊悔。要是察觉到来电铃声的话或许就接通电话了。
[那个,怎么了吗?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彩虹般艳丽的光芒。这道具究竟有何用处呢?]
菲丽希亚颇有兴致地看着一脸苦恼沉思着的勇斗的手询问。
勇斗现在才察觉到将她的事旁在一边沉浸于自己的事情,必须反省。
虽然与菲丽希亚相识不久,但受到了她很大的照顾。实在不该做出这么失礼的事。
[啊啊,这个叫智能手机,能做各种各样的事是个很便利的道具。对了,你能稍微站在那里一会吗?]
[那个,是这样吗?]
[OK]
哔哔.....咔嚓!
[啊!这,这是什么声音啊,刚才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声音]
[这是摄像机的拍照声。你看]
[哎?哎哎哎!?这,这个,是,是我吗!?]
勇斗将智能手机拿起给菲丽希亚看,对于拍摄在画面里的自己的身影,她瞪大了双眼。
勇斗在内心暗自偷笑被我摆了一道了吧。有点恶作剧成功的心情。
[镜子......应该不是吧。多么不可思议......简直就像切割了自己的一部分那样......那,那个,被某物抽取了灵魂,吸取了生命,不,不会有这种事吧?]
菲丽希亚十分惊奇地把智能手机看了个遍,有点感到害怕。
勇斗不禁苦笑。在日本幕末期,从西洋流入的摄像机会吸取灵魂,很多人都感到害怕这个话题虽然还挺有名的,但人类的反应看来还是多少有点共同的。
[你放心,完全不会有那样的恶影响啦]
[是,是吗。那就好]
看到安心地吐了一口气的菲丽希亚,勇斗微微漏出了笑声,退出了智能手机的画面。
本想找几张照片告诉她自己居住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但第一张就令勇斗僵住了。
照片里的是以郁郁葱葱的森林为背景,露出小动物那样胆怯表情的青梅竹马。是在试胆大会前拍的一张。
勇斗想起来刚才排到凌晨的通信履历。美月现在肯定受到比这张照片更加不安和恐怖的折磨吧。
勇斗不禁加强了握住智能手机的手的力度,呼地大大地吐了口气,以下定了决心的脸抬头。
[菲丽希亚小姐,抱歉。总之能让我先回一趟原本的世界吗?哎!?那个,勇斗大人?我,我做了什么让您生气的事吗?如果是露妮那件事的话我会好好说她的]
[啊啊,不是那样的。看来,呢。因为我突然消失害得有个人非常担心啊]
再一次将智能手机拿给菲丽希亚看,勇斗露出苦笑。
自己也能成为英灵战士的话,这点确实让人惋惜。
每天去学校听无聊的课,与同班同学聊无营养的话题,回家玩着智能手机消磨时间。也不是没想过比起那样毫无变化的惰性的日常,这边肯定能过上更加刺激享受的生活。
不过,首先,勇斗认为至少要跟为自己的事担心到这个程度的青梅竹马说清楚才符合礼仪。
[那,那个......这个......]
菲丽希亚的视线困扰地左右游移。
[不过就算您对我说想要回去也,那个......]
[......哎?不,不过是你召唤我来的吧?]
面对最坏的预想,勇斗的声音无神地颤抖着。
[是,是的。至今为止也举行过多次祈求胜利的祭神仪式......但上天的使者降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究竟怎样才能让勇斗大人回去老实说我也......]
[等,等,等等!真的吗!?]
[非,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菲丽希亚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不断游移视线。
勇斗感觉自己的脚下不断崩散。
既然能把自己召唤过来,那么当然,也能回去。自己擅自这么相信了。更何况没问过自己就擅自将人召唤过来,根本就是绑架。
[这,这算什么啊......不管怎么说这都玩过头了吧......我可没听说啊......啊,对了。那个神殿!]
灵机一闪般大喊,勇斗站起来。
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月宫神社和那个神殿里的御神体的镜子。虽然月宫神社那个已经生锈污迹斑斑,完全丧失了作为镜子的功能,但大小和形状完全与神殿里的一样。
勇斗被召唤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放出了妖艳的光芒。
那些通信也很可疑。如果神镜是原因的话,距离拉开了的现在,通信断绝的这点也能说明了。
更进一步说就是那个月宫神社的传言。
《在满月之夜,透过另一面镜子来窥看神社供奉的镜子之后,就会被引领至另一个世界》
果然着不同寻常的事态,与这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气喘吁吁地,勇斗双手撑在两膝上调整慌乱的呼吸。
自己被召唤到的神殿在高塔之上这点他记得。不过,走下来和爬上去所花费的劳力是不同层次的。
虽然强行让菲丽希亚带路,乘着气势朝着顶层跑了出去,但这延绵不绝的阶梯一下子就夺走了勇斗的体力。
这座塔,貌似叫圣塔。粗略估计全高十五~~二十米左右,跟勇斗的中学校舍差不多大。而自己全力疾走一口气跑上来,这结果要说必然也是必然。
[您没事吧,勇斗大人?]
不过在旁边站着的菲丽希亚的呼吸却没有一丝慌乱。
勇斗以,这是一开始跑过头和没有好好吃早饭的原因,来安慰自己,总觉得有点空虚。
她与吉可露妮一样是英灵战士,有着比常人优秀的身体能力。虽然头脑里能理解,但至从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勇斗作为男性的自尊都被彻底粉碎了。
[呼......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街道吗]
终于调整好呼吸回头一看,《狼》的街道便展现在眼前。
连着高大城墙内侧的建筑物,不管哪个都是一层高的平屋,但拥有强大权利的人居住的地方则是宫殿风格。
不过在勇斗心里城堡和宫殿这类建筑是白色的印象,全体带着红色的建筑则感到一点遗和感。
城墙外面又是别的世界。
靠近城墙的地方罗列着朴素的居所。来这之前也有在近处看过,那是用泥土砌成的屋子。在勇斗的眼里,硬是有种小孩子玩耍的延长线的感觉。
但那貌似还算是富裕的,朝外拓展,景色渐渐变为稻草葺房顶的穷酸房子。
从菲丽希亚房间的内壁,土器之类东西隐约察觉到了,果然这世界的文明程度不怎么高。
[嘛,比起这个,现在重要的镜子]
勇斗将视线移回来,踏足进入神殿。
里面应该比中学的体育馆要窄一点吧。昨晚还有着数十人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人气,安静到勇斗的脚步声能放出回音。
内壁应该是灰泥吧,一片白色涂得非常均匀,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壁画。跟寺庙和教会很相似,飘荡着让人窒息般的庄严氛围。
[哦,有了有了]
一直走到深处,勇斗确认装饰在祭坛之上的神镜之后嗯嗯地点头。果然这类似性不是偶然。
[那个,真的要回去吗?]
蔚蓝色的眼瞳不安地动摇着,菲丽希亚问道。
勇斗对她来说,是神为了拯救他们而派遣下来的胜利的御子。什么都没干就回去的话,他们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从她身上可以看出这藏不尽的焦躁。
[......啊啊,抱歉啊]
勇斗将手轻轻放在菲丽希亚的头上这么说。他怎么也喜欢不了女孩子哭泣的表情。
虽然不爽那个叫吉可露妮的少女,但菲丽希亚对自己十分热情。虽然想为她做点什么,也对能帮助她的自己抱有憧憬,但果然这个任务与自己不相符。
冷静一想,不过是一介平凡中学生的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做到的事极其有限。
[那么,虽然你们很辛苦但还请努力!]
勇气轻轻收回手,按下手机的电源启动摄像机。背对祭坛用内置摄像头拍下神镜——
但什么都没发生。






[啊咧?]
数分钟后,勇斗歪头了。
[那个,勇斗大人?]
菲丽希亚也吃惊地歪着头问。
明明说了还请努力这样的告别台词,多么逊啊。
[还有什么不足,吗?]
他重新回想月宫神社的传承。
《在满月之夜,透过另一面镜子来窥看神社供奉的镜子之后,就会被引领至另一个世界》
马上就有底了。太阳正在高空中散发光辉。
[......菲丽希亚,下次满月是何时?]
[哎!?啊,是的,因为昨天是满月,所以要一个月之后]
[库哎哎,骗人的吧]
不禁当场蹲下,双手抱头。
不难想象自己这样的未成年人失踪一个月的话,在那边会发展为相当大的事件。
父亲的话老实说怎么都好,但警察,学校,美月他们要是追问自己至今究竟干什么去了的话,肯定要被彻底地说教。
被送到异世界所以联络不上,要是说出这种借口的话毫无疑问会火上加油吧。
即便仅是传达自己没事希望不要把事情搞大这点也想与那边取得联络,但一看手机显示信号的图标却还是显示着红色的图标。
八方堵塞了。
越想越是忧郁。也即是说——
[嘛,多想无谓呢]
立马切换思考,勇斗起身。
一个月没回去也没联络肯定会被骂的。那么与其在这害怕被骂倒不如在这期间忘记这件事尽情享受这个异世界吧。
更重要的是,这里不会看到在那个世界自己最讨厌的那个男人的脸。没有比这更值得庆幸了。
对勇斗来说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认识。
不管在哪都勇往直前而且乐观的少年。
在这时他还尚未知晓攸戈多拉西尔的残酷。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17 13:44 编辑


ACT 2






[呜呜呜呜呜呜呜!!]
勇斗在硬质的睡床上缩着身,不断发出呜鸣。
总之肚子就是痛。胸口也感到恶心。已经记不清因为下痢和呕吐去了多少次洗手间了。
映照在缸子水里的自己一脸青白急剧消瘦。
也就是食物中毒的症状。
日本是世界前列的清洁之国。能直接喝自来水的国家实在是少有。勇斗就是在这么接近无菌的环境里长大的,那么他对细菌的抵抗力自然也就低很多。
最近,他连进食喝饮料都产生避忌感了。但是,人类是不可能不吃不喝活下去的。忍不住空腹出手的话,又会肚子痛卧病在床。
在这一个月,几乎都重复着这样的地狱。
姑且,勇斗借居于菲丽希亚的家里,但现在已经没有气力考虑同住于一屋檐下这样的事情了。
[菲丽希亚,你在吗?]
从玄关那边传来耳熟的那把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
是吉可露妮。她与这个家的主人菲丽希亚貌似是友人关系,在空闲的时候就会来找她玩。
虽然没有《交涉》的咒歌,但这种程度还是能听懂的。听了这么多次就算不愿意也会记住。
[喂,菲丽希亚在......哈,又来了吗。真是贫弱的家伙。〤PΨM]
吉可露妮窥视勇斗所在的室内后叹气。
都是些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单词。只有最后那个听不懂,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瞌睡虫(哆乌林),菲丽希亚在哪里?]
[呜呜,O,OUXIN]
忍着腹痛,勇斗绞出声音回答。
由于《交涉》的咒歌已经成为了菲丽希亚的负担,勇斗便记下了一些日常对话里频繁使用的单词。
[嗯嗯?啊啊,出诊吗]
不过由本地人来看发音听起来还是很奇怪,吉可露妮一瞬露出疑惑的表情稍微思考了之后点头。
身为神官,咒歌使用者的菲丽希亚经常会出门为患者治疗。
然后吉可露妮便完全失去了对勇斗的兴趣,
[P〩X P〥XTS ‖ ∮ΨΩM]
留下听不清的话就离开了。
寂寞的感情突然涌出胸口。
果然卧病在床的时候,希望有谁能陪在自己身边啊。
女佣的安格拉语言不通,本人好像也不怎么想与勇斗拉上关系,一直保持着佣人的态度与自己拉开一定距离。
虽然菲丽希亚一有空就会献身地看护自己,但她也是忙碌之身,不能一直陪着勇斗。
[美月......]
按下智能手机的电源,打开青梅竹马的照片。
现在不知感谢了多少次一直叮嘱自己防范灾害携带紧急用太阳能充电器的亡母。但始终是太阳能充电器,并不能长时间使用,但只是稍微看到美月的身姿就能驱散寂寞。
[这种地狱,我已经受够了。好想回日本。后天,只要到了后天就能回去了]
一个月。以记住这个单词来说很快,但在现实中体验这个词语却是十足的时间。
他对攸戈多拉西尔这个未知的世界抱有的期待早已碎的一地,在这段时间里勇斗简直是望穿秋水地希望能回到无聊的乡下生活。







[哦,安纳鲁啊]
[不对不对,是斯廓鲁吧]
第二天,腹痛总算是停下了,菲丽希亚带着勇斗在街上散步时,每与人擦肩而过就会听见侮蔑的单词。
早已习惯了。勇斗装着没有听见,微微加快脚速。然后背后便传来忍住偷笑般的嘲笑。
勇斗咬紧牙关,握紧双拳。
斯廓鲁——那是最近在《狼》之间给勇斗附上的蔑称。
意思是『啃食恩惠之物』。也就是白吃饭的意思。
被召唤不久,便以吉可露妮为对手在公众面前露出蹩脚的杂鱼功夫,之后几乎一直腹痛卧病在床。因此有时也被喊为『瞌睡虫(哆乌林)』。
召唤当时稍微对勇斗抱有期待的人随着日子流逝变为失望,现在则是对勇斗投以蔑视的视线。
[勇斗大人,请不要在意]
菲丽希亚一直都心痛地安慰自己,但勇斗哼地转头。
[今天,我,回去了。啊~~,嗯!]
由于不懂其他单词,勇斗焦躁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我明天就回去了所以不要管我,别烦我,仅仅这点意思都不能传递给对方的自己实在是让人奥火。
同情什么的才不稀罕,这样的场面在漫画里经常能见,不过勇斗终于能痛入心骨般地感受到了。
勇斗本人也没有幻想过自己是勇者。自己是个不幸地迷路来到攸戈多拉西尔,可悲的毫无用处的异邦人这点,他自己最为清楚了。
仔细看路边的话,四处都能看到乞讨的。不少人都望眼欲穿地看着市集上排着的食材。也听说经常会出现小偷。《狼》全体明显不是那么富裕。
而这样贵重的食物,根本没怎么工作过的人,吃下去却吐出来了。就连自己也觉得是白吃饭的。
越是被安慰就越是觉得自己可悲,羞耻到有洞的话真想钻进去。至今还未舍弃期望注视自己的菲丽希亚的视线沉重得受不了。
但就算这样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只能这样跟着菲丽希亚的自己实在是让人懊悔。
在这个世界里对自己好,能沟通的也只有她一人。如果她不在身边的话不安和寂寞感觉会把自己逼疯。
可是实际被温柔对待的话,在感谢的同时内心又会燃起黑色的感情,不禁会采取粗暴的态度。
然后便陷入,这是多么差劲的家伙啊,这样自我厌恶的负连锁。
[可恶可恶可恶!]
勇斗将无处可泄的愤怒踢向地面的时候,


刚好走在旁边的女孩子带着愤怒朝这边转头。看来刚好不幸踢到少女的脚。
那是个头发微微翘起的短发少女。被人踢到会发怒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她吊起的眼神给人很强势的印象。
[啊,抱歉]
勇斗连忙道歉,但说出来的是日语,对方疑惑地歪头。
[啊~~~]
突然少女的视线看向勇斗的头发,有点接受般的点头。看到她认识勇斗。
[哼。∧M Nφφ]
微微哼了一声,红发少女便离开了。
勇斗觉得谢罪不足打算追上少女的背影但,
[哦哦,回来了!]
不知谁发出的喊声让街道喧嘈起来,使他回过神来。
勇斗被声音吸引看向西门,所见的是肩上扛着枪的士兵们并排着前进。
几乎没有人无伤。大家的身上都负上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甚至有失去四肢不全的人。他们的表情都一样昏暗疲惫,然后被能够回来这里的安息感所满足。
即便语言不通,光是看他们的样子就能传达出战场的严峻,悲惨。
从菲丽希亚那听说了现在,《狼》正与邻国的《爪》交战中。
对犯和平呆的日本人勇斗来说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事。但是,在近处看到这些伤痕累累的士兵们,他终于认清现实了。
自己现在,正处于随时都有可能被侵略的战时之下
而自己便是连反击都做不到的可悲羔羊。









[菲丽希亚,我回来罗!]
[欢迎回来。哥哥。你平安就好]
这天晚上,有人回来菲丽希亚和勇斗居住的家里。菲丽希亚眼角冒出泪水,高兴地出迎。
最近她在勇斗面前老是一脸歉意,不然就是满脸担心,所以勇斗无理由地对这位青年火大了。
不过有一半以上,是对让她摆出这种表情的自己的愤懑而已。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青年自然地看向勇斗,微笑着询问。但是,他的眼神一点也没有笑意。
他的年纪大约二十多吧。金发碧眼,脸型也很美型,与菲丽希亚有点相似。
这也是当然的。
勇斗早已从菲丽希亚那听说了。他的名字是洛普托(Loptr)。是菲丽希亚的亲生哥哥。可爱的妹妹与陌生的男人在这样的深夜待在一起的话,作为哥哥当然不可能保持冷静。【Loptr,洛基的另一种写法】
[哎,啊,我是那个......]
看到这险恶的视线,勇斗慌张到脑子一片空白。姑且,最初的打招呼是打算用攸戈多拉西尔式的,但现在已经完全飞到九霄云外了。
[哥哥真是的,为什么要威赫勇斗大人啊!]
[不,那个菲丽希亚,作为哥哥如果看到未婚的妹妹与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我想作出威赫也是理所当然的哦?]
[真是的!才不是那样啦!]
在像个孩子一般鼓起脸后,菲丽希亚按顺序对哥哥进行说明。
向雅尔菲德(Jarnvid)的守护神安格尔柏达祈求与《爪》的战争获得胜利的事。
在那突然,穿着他们从未见过的装束降临的勇斗的事。
还有从《噬月之狼》的吉可露妮取下一胜的事。
[嚯!居然赢了那个战斗天才吗!不愧是胜利的御子啊]
[啊啊,不,完全被放水了,碰巧而已而且我认为不会有第二次了]
[可是真奇怪啊。为什么这样的大事件谁都没跟我报告啊]
[谁都没说是因为这已经变成不足挂齿的事了。多亏那个银发的少女,我早早就原形毕露呢。我才不是什么胜利的御子,只是偶然误入这个世界毫无用处的异邦人而已]
勇斗苦笑着耸了耸肩。
在这一个月里,也学到了不少攸戈多拉西尔的事。
在这个世界,实力就是一切。
就算是身为这个国家首领的宗主的儿子,如果没实力的话也只能受到杂兵的待遇,有实力的话即便是罪人的儿子也能爬上宗主之位。这里就是贯彻这样弱肉强食规则的世界。
而这貌似就连『神』也适用。不,正确的来说,身为神的使者的话自然会有某种力量,没有力量毫无用处的勇斗,按推理就是大假货。
而且勇斗吃下作为神之恩惠的食物便会腹痛卧病在床。这是神对冒充使徒的不敬之辈下的天罚,这样的传言在大街上已经传开了。
[偶然?呼姆,也就是说你不是安格尔柏达大人派遣下来的,吗]
[是啊,在来这里之前这名字连听都没听过啊]
[他是这么说的哦?]
洛普托自然地朝着站在旁边脸型相似的妹妹投以试探的视线。
[我就算现在也依旧确信勇斗大人就是胜利的御子。我确实感觉到了。我的秘法《缚魔锁》告诉我已经牢牢地抓住胜利了!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都坚信勇斗大人就是胜利的御子]
[哈啊......]
面对毫无迷茫断言的菲丽希亚,勇斗漏出无力的叹息。
只有她,就算勇斗的评价一落千丈,也一直顽固地说勇斗就是胜利的御子。
女性这种生物总是盲信自己的直觉。明明没有任何根据,却还能说绝自己的直觉绝对是正确的。勇斗的亡母,青梅竹马的美月也是,都有着这种行为。
勇斗也确实认为女性的直觉比男性要准。但是,这不过是比男性要准而已,勇斗也实感到意外地会经常猜错。
虽然在菲丽希亚心中可能有什么能补足她的确信,但始终还是直觉。
自己没有那么夸张的力量这点,勇斗自己是最清楚的。
[嚯,能让菲丽希亚说到这个程度吗。真有趣。哦哆,说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晚是晚了,我叫洛普托。是这位菲丽希亚的亲哥哥,在这个《狼》里担任少主的职务]
[哎!少主就是仅次于宗主的大人物......吧?]
勇斗吃惊地瞪大双眼。
虽然听说菲丽希亚有亲哥哥在,但没听说是这么个大人物。
[啊啊,嘛因为在之前的战斗里前任少主战死了呀。于是就升上去了]
洛普托耸了耸肩,不过这也太谦虚了吧。
《狼》虽说小,但包含分支在内可是有着数万氏族的。
而少主就是干部的笔头,宗主不在的时候有着全权代理和允许指挥的权利,是下一代的后继者。即便前任者意外死亡了,如果没有展示出相应的器量以他的年轻是不可能被承认继承这个地位的。
[哥哥是《千幻的道化师》的英灵战士,是拥有全体强化我的能力那样的力量的人哦]
菲丽希亚进行补充。
菲丽希亚是罕有的『万能』的英灵战士这点早就听说了。而将这样的能力全体强化?虽然无法判断,但不管从他的氛围或是职务都能看出他是有着相当实力的人。
[嘛,今后也请多多指教呢,勇斗,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洛普托露出惹人喜欢充满魅力的微笑,向勇斗伸手。明明有种不用客气爽直的感觉,却意外地没有恭维的感觉。
更正确的来说,外表虽然很轻浮,但内心很坚定也兼备着自信,有种踏实的氛围。
[是的,我叫周防勇斗好痛!]
一边自我简绍一边握手,瞬间,被洛普托用力地握回,勇斗发出呻吟的同时脸也皱了起来。
也没有关心痛苦着的勇斗,洛普托突然将握手的手臂往下拉,当然,勇斗的身体也向前倾倒。
不过突然,这次又往上拉,勉强没有跌倒。
[你,你干什么啊!?]
[啊咧?]
好像有点吃惊那样洛普托微微瞪大眼,不小心扭转了握手的手腕。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明明不是筋骨隆隆却有着很大的力气。勇斗完全无法抵挡只能忍受痛苦。
[哥,哥哥!?你对勇斗大人干了什么啊!]
[啊啊,抱歉抱歉]
被菲丽希亚责备后洛普托也松手了。
终于被解放,勇斗按住发痛的手腕。明明什么都没做简直白受罪。


自然,勇斗对他投以怨恨的眼神,可洛普托完全没在意,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不可思议般地歪头。
[嗯~~~~。完全是个外行......你,真的赢了那个吉可露妮吗?]
[所以我不是说碰巧而已吗!哈,反正我就是贫弱啦]
[不不,冒昧的说一句,即便是碰巧我也不认为你赢得了那孩子。作为参考能请你告诉我怎么赢的吗?]
[嘛,这倒无所谓。我也不觉得正面对决能赢得了,所以放松了握木剑的力道在适当的时机故意让她弹飞木剑,使她误以为赢了。然后趁她松懈的时候突击,就是这样而已啦]
勇斗生闷气看着别的地方回答。
洛普托和菲丽希亚虽然说赢了,但就算勇斗做到那个地步结果始终还是留下了丢人害羞的记忆。
[呼姆呼姆,嗬~~~~~,原来如此。哈哈,挺能干的嘛。你不必谦虚。毫无疑问这是你的胜利。你可以更自信点的]
啪地拍着勇斗缩起来的后背。
本人可能觉得没怎么用力,但其威力不仅让勇斗挺直腰背,还向前走了几步。背部一阵发麻。
[所以说不是什么打不了的事情啦]
虽然这么回答,但勇斗感觉不坏。
果然能被别人认同会纯粹地感到开心。在这一个月里,一直被周围的人不断说是白吃饭整天被人耍所以更加感到高兴。
洛普托也坏心眼地笑了。
[那孩子也应该好好的上了一课吧。我正烦恼怎么去除她那份天真呢]
[天真?她倒是给我冷酷毫无空隙的印象啊]
[不不,确实那孩子明明只有那年纪但能当她对手的就只有我和斯卡大哥而已,这也是承蒙是安格尔柏达大人赐予了她超卓的天赋之才。但正因如此,她才会有依赖才能的地方啊]
露出柔和笑容的洛普托,口吻很祥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着足以和那个吉可露妮匹敌的武勇之辈。
但刚才,试探勇斗的力气,确实非比寻常。
[现在是她成长最快的时期啊。实在不想她满足现状而让她的才能止步呢]
[那么,洛普托先生你赶紧给她上一课不就好了吗]
光是想起吉可露妮冷酷地俯视自己的眼神,勇斗的胸口就火冒三丈。
如果洛普托比那个吉可露妮少女强的话,真想他折断她那傲慢的鼻子,教育她如何顾虑他人和协调性呢。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遭受那种事了。
[哈哈,我们与她年纪差太远了,输了的话也只会觉得这是没办法的吧?那样就没意义了。考虑这点的话你就很适合了。明显比她弱。不,倒不如说在一般的杂兵之下]
[明明在本人面前你说得可真够无情啊!?]
[啊哈哈]
[不这可不是爽朗大笑的场面吧!]
勇斗有点暴走地吐槽。
略眼一看,是个印象不错的温柔青年,但看来有着相当不错的性格啊。
不过,绝不会令人不快。
只是用温和的态度,发挥着洒脱的气质展开对话,解除对方的紧张。
他就是个有着这样不可思议的魅力的青年。
[抱歉抱歉。嘛,而她却输给了这样的你。现在应该知道了自己的不成熟,一个劲的在挥剑吧。这是好倾向。多亏你那孩子会变得更加强吧]
[.....那个,不是变得不会再输了吗?]
[哈哈哈,求之不得啊。务必希望她强到不把我放在眼里呢。......对现在的《狼》来说,即便是多一位优秀的战士也是必要的]
突然绷紧表情,洛普托以认真的表情看着上空。他的视线不是盯着墙壁而是看向更远大的地方吧。
虽然很容易打成一片,但他绝不仅此而已。果然在这个年纪就担当少主这一重职负上了不少责任。
[果然......之前的战斗很严峻吧]
菲丽希亚以忧郁的表情询问。
直到刚才为止都一直默默地听着勇斗和洛普托的对话,不管对于关系到这个国家未来的战斗趋势还是很在意。
[啊啊,很严峻呢。《爪》的宗主伯特韦德真是个棘手的对手。前少主——父亲也中了他的奸计遗憾的去世了。这件事在书简上也说了吧]
[......是的]
菲丽希亚以僵硬的表情点头。她脸上带着阴影,虽然有忍住,但还是传来了她深深的悲痛。
父亲,这不是指统治这个《狼》的宗主,而是菲丽希亚,还有洛普托的亲生父亲这点通过言灵让勇斗理解了。
[嘛,这次由我和斯卡大哥重整军势坚守着,总算是能撤退了。不过这边损害也相当的大]
[是,吗]
菲丽希亚一脸苦涩地点头。
面对着渐渐接近的亡国足音,紧紧地握住拳头。明明听得十分清楚,却无能为力,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所以嘛,我们期待着你哦]
洛普托以饱含热情的视线看向勇斗。
但是,对勇斗而言,即便被这么期待也只会困扰。
[......刚才我也说过了,我可不是那么厉害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我可是毫无用处啊]
[呼姆,你也太谦虚了。倒不如说,我认为现在的《狼》所需的,正正就是你这样的人才啊]
[哈?]
[现在我们所背负的状况,非常的严峻。现在,如果斯卡大哥坚守的格尼巴要塞失守的话,接下来就轮到这个雅尔菲德被战火包围了。虽然想避开这点,但年初的时候他们就会整备好军备攻过来吧。老实说,按这趋势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啊]
洛普托端正的脸皱了起来,疲惫地叹气。
刚才那让人可恨的余裕,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们想要的,是能打破这难局不被常识拘束起死回生的一计啊。不管多么不名誉多么卑鄙多么难看也好,这都无所谓。堂堂正正什么的就让它去见鬼吧。没错,正如你对有着压倒性力量差距的吉可露妮一箭之仇时那样呢]
能清楚传达到这句话,是这个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让人抓不透的青年的,毫不虚假的真心话。
这位青年拼死地思考,挣扎着。年纪轻轻就作为少主背负着数万人的命运。必须做点什么的强烈苦恼渗透出来。
[你太抬举我了。那种事我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呢]
随着自嘲,勇斗微微左右摇头。
曾经抱着游戏感觉的自己,现在猛烈地感到羞耻。吉可露妮说过自己没志气,真是一字不假啊。
勇斗始始终觉得这么肤浅的自己,实在不认为能干出什么大事。
[而且我明天,就要回原来的世界了]
[哦呀,是这样吗?难得相似真是遗憾。我可是挺中意你的呢。不稍微再待一会吗?]
[你能这么说虽然很高兴......]
勇斗干笑着摇头。
能够得到评价他率直的感到高兴。
但正因如此才感到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份期待也会变成失望。
[因为有人在等着我啊]
而且,在那边的世界还是有需要这样的自己的人在啊。









[慢着,这是怎么回事,别开玩笑了!!]
勇斗不禁激昂起来将手机砸向地面,但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回神停手了。
夜空中雪白的满月散发出耀眼光辉。
勇斗在太阳还没西沉就爬上了神殿,等月亮升起准备充足窥视镜子,但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下次满月就能回去,明明只有这件事支撑着自己的心灵,现在才说回不去实在是无法原谅。
如果是两年后的勇斗的话,一定会反省自己天真的估算吧,但这时的他只会对不如意的现实宣泄愤懑。
[是什么,究竟还差了什么啊!?]
[那个,勇斗大人?]
[呜!是你吗!]
勇斗一脸愤怒地瞪着对他搭话的菲丽希亚。
在菲丽希亚对这剑幕感到吃惊之中,勇斗迁怒他人。
[没错,就是你,那会死后,我的确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你召唤我的吧,那么就让我回去啊]
[不,那个,就算您这么说,我也,那个......]
[还有,你不是跳舞了吗,那就跳吧。那就应该能回去了!]
面对抓住自己双肩激昂热辩的勇斗,菲丽希亚投以心痛的视线,然后静静地左右摇头。
[如果这样勇斗大人就能接受的话我当然愿意起舞,但我实在是没有将勇斗大人送还的力......]
[那怎么可能呢!]
勇斗以粗暴的语气打断菲丽希亚的话。
虽然心里明白。她的话没有一丝虚假。
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接受。
[总之你跳就是了。那样就能回去了。应该能回去的!]
如同在说服自己一般,寄托与希望一般,勇斗发出恳愿。
菲丽希亚看不下去般地移开视线,重重地叹息。
[......我明白了]
然后菲丽希亚踏前一步,开始舞蹈。
菲丽希亚的表情极为认真,不知不觉她每一个动作都达到了极致。
美丽而妖艳,如果是平时的话确实是会让人不禁看出神的美妙舞蹈。
不过,总有点不同。
[更认真点跳啊!这样松散的舞蹈是不行的!那时气势更为凌人的啊!]
该如何表现,关于这个作业,会表现出表演者的各种心思。身为刀匠的儿子,勇斗亲身体验过这点。
菲丽希亚既不是配合这个场面提高了集中力,也没有在祈愿《狼》的胜利。她只是在跳舞而已。
缺乏了关键的[灵魂]。
[就算您这么说........]
困惑的菲丽希亚脸上蒙上了阴影。
她已经尽自己现在的全力了。不过,热枕这一东西并不是靠自己本人的意思就能做到的。
[总之。你好好干啊。让我回去啊!让我回日本啊!]
勇斗歇斯底里地尖叫。虽然头脑里明白这是强人所难,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又要,受腹痛和呕吐的煎熬吗。
又要,继续受周围的人侮蔑和嘲笑吗。
又要,面对什么都做不了渺小的自己吗。
要是放过这个机会,又会延长那地狱般的一个月。光是想象就害怕的不行。
[别开玩笑了!是你召唤我来的吧!那么能让我回去的吧!给我负起责任啊!既然不能让我回去就别叫......]
啪嗒!
[咕啊!]
突然,一股冲击在右脸颊上疾走,勇斗便啪嗒啪嗒地在地上打滚。
晚了一拍,激痛传到了脑子。
[呼~~~~,真是的,难得我在享受满月下的美酒却在这里大吵大闹,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
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混乱之中,传来了一把不高兴的粗野声音。
到这勇斗终于理解自己被打了。马上,在脸颊扩散的痛楚化为了愤怒。
[好痛啊!!是谁啊,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勇斗一个劲的起身,按住自己的脸颊等着殴打自己的仇人。
那是个年老的男人。
他的头发几乎都染白了,脸上也刻着几条深深的皱纹。而他的身体几乎只剩骨头,消瘦得让人联想到枯木。
[呜!怎,怎么了,这个老爷子!?]
勇斗看见他的瞬间,在发出呻鸣的同时后退了几步。
这男的看起来虽然衰老,虚弱。不过,莫名地有气势。
他锐利的眼光还未失往年的光辉,而且还飘荡着让人感觉到年月的深重氛围。光是被他的眼睛盯着,身体就像背着铅一样重,无法动弹。
[父,父亲大人!]
[哈?]
听了菲丽希亚大喊,勇斗的嘴里漏出了松散的声音。
她的亲生父亲去世了这点已经听说了。而让她称为父亲的另一人就只有——
[难,难道说是《狼》的宗主!?]
[哦,老夫就是统治这个《狼》的宗主法布提。初次见面,『胜利的御子』,啊不,根据你刚才所言,果然如大家所言,是不值期待的『啃食恩惠之物』吗,嗯~~~?咔咔咔]【法布提,在北欧神话中,是邪神洛基的父亲,也是一名巨人,他的妻子是女巨人劳菲。】
老人摸着他那气派的胡须,大笑起来。







[父,父亲大人,为什么您会在这样的地方?吹夜风对您的身体不好啊]
[咔咔,虽说老了但老夫还没有那么脆弱。没什么,只是今晚月色不错,要观赏的话果然还是得来离天最近的地方啊]
老宗主赌菲丽希亚担心的言语一笑置之,将他手里的银色杯子移向嘴边。
仔细看的话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看来里面的是酒。
[然后就看到一个家伙丢人地向女生发火,大煞风景啊。酒也变得难喝了,于是就稍微教训了一下这家伙。没什么不必道谢。咔咔咔]
[啧,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我可不想被让国家衰弱的无脑家伙说教呢]
勇斗呸地吐出口中的血。
如果是平时的他,应该会抱有敬意接待上头的人吧,但现在希望破碎,已经怎么都好了,抱着这样自暴自弃的心情。
而且他还是突然揍自己的对手。没有比他更适合宣泄积聚在心中的不满了。
[追根究底,就是因为你不够可靠才会让我遇上这种事吧。没错,我可没道理被你说教啊!]
[勇,勇斗大人,再这么说下去的话......]
菲丽希亚提心吊胆地劝诫勇斗,不过她也是让勇斗陷入现在这个苦境的元凶。自己没道理听她的忠告。
[要对我以不敬罪处刑吗?哈,想干就干吧。就是因为你器量这么小,国家才会衰败的,真是可笑]
勇斗依旧咬着不放。
内心虽然有嘀咕[啊啊,我要死了]的自己在,但我才不管会变成怎样的心情更为强烈。
要是这个男的更可靠点的话,自己也就能一直在日本过着和平的生活了。明明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元凶却在这里休闲地喝酒。如果不把他装从容装大人物的皮给扒下来的话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呼姆.......]
可是与勇斗的预想相反老宗主并没有发怒,他挽着手如同细细琢磨勇斗的话一般瞑目。
然后再次睁开双眼,吊起嘴角一笑。
[挺有胆量的嘛,小鬼。明知老夫是宗主还能这么吼的家伙你还是第一个呢]
[哼,连献上谏言的家臣都没有,吗。真是个没人望的老爷子啊]
[勇,勇斗大人,请您就说到这.......]
[没关系菲丽希亚。他并不是我的臣民。就让他说吧]
[可,可是......]
[老夫说了没关系]
[......是的]
被老宗主一瞪,菲丽希亚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虽然才来了一个月,但勇斗也知道这个攸戈多拉西尔是否定血缘的极端实力主义世界。
虽说是受近邻诸国威胁的弱小之国,但果然没有相当的实力是不可能当上宗主的。光是他的视线和声音,就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小鬼,正如你所言。老夫确实没有资格对你说教]
说完,老宗主就原地盘坐。
然后将手放在两膝上,低下头。
[都是因为老夫没用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你,你知道就好]
如此轻易道歉,让勇斗挥起的拳头也不得不放下。
有种扑了个空的心情。
不过,老宗主比勇斗所想的要难对付很多。
[那么,老夫可是道歉了哦?]
[啊啊?]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勇斗讶异地歪头。
对着这样的勇斗,老宗主看向菲丽希亚这么说。
[你也应该有必须道歉的人在吧?]
[呜!?]
终于察觉到老人的策略,勇斗不禁漏出呜鸣。
被自己这么瞧不起的对手都好好地表示出诚意道歉了。自己不好好承认错误道歉的话,那就太逊了。
反过来只要道歉的话,就不会再降低自己作为男生的评价。他就是准备了这样的舞台。
除了老奸巨猾找不出别的词形容他了。
[这个......臭老头]
[咔咔,快啊?]
对不禁吐出脏话的勇斗,老宗主吊起嘴角露出服了吧的奸笑,以下颚指着菲丽希亚。
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是在这逃走的话,那就不是男人了。
[我知道啦!菲丽希亚小姐,我说过火了!由于回不去迁怒与你真是非常抱歉!]
一口气说完,勇斗以额头像是要撞向膝盖的气势低头。
虽然旁边传来了老人[呼姆,看到本性还没烂掉]这样的嘀咕很不爽,不过无视了。
[怎么会,不敢当。就如勇斗大人所言,原本就是因为我召唤您来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面对啊哇啊哇惶恐的菲丽希亚,勇斗继续说。
[嗯,关于这点确实积累了不少怨言。不过,这实在不是对来这之后一直照顾自己的人该说的话。所以,抱歉]


现在的勇斗,无法在攸戈多拉西尔做点什么。没错,就连一个人活下去都不可能。
仅仅一个月。但那依旧是一个月。勇斗能勉强活下来,都是多亏菲丽希亚献身的照顾。如果没有她在,如果被她放着不管的话,勇斗在这语言不通的世界里用不到一周就会饿死街头吧。
勇斗一直都抱有对此的感谢。也有理解到如果损害她的心情就会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死亡而顾虑的因素。
所以一直都没说出口。拼死地将这份心情沉入心底。
将对于把一直生活在和平和丰裕的日本的自己,强行拉到这个充满贫困和战乱的世界的愤怒隐藏。
在知道无法回去的瞬间,这份心情便决堤喷出无法制止。
[啊,请您抬起头吧,勇斗大人。要,要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菲丽希亚马上当场单膝跪下低头继续说。
[至今为止,我一直都没察觉勇斗大人的心痛。不,是装着没有看到。把您召唤到这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受到蔑视,内心自然会感到不安......而我却以勇斗大人是神派遣下来的胜利的御子,这是宿命,我为了《狼》没有做错,这是正确的,这样的借口来背对现实。请您原谅我吧]
菲丽希亚的双眸溢出泪水。
装着没看见,这句话应该不假吧。也就是说,已经隐约察觉到,感到了罪恶感。加上召唤自己的责任,这就是她对勇斗献身侍奉的原因吧。
[今天,我听了勇斗大人的恸哭,被宣泄愤怒,我终于痛感到您与我们同样是人类啊]
[哈哈,其实你很迟钝吧,菲丽希亚小姐。无论怎么看我这种人都不可能是神的使者,只是普通的人类啊]
[呼姆,看到事情告一段落了]
看准时机老宗主这么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真是抱歉啊,老爷子。对你也说了过分的话。那个......谢谢啊]
涌上脑的血早已退下,勇斗取回了冷静。
如果没有这个老人的话,可能与菲丽希亚之间会造成不可修复的鸿沟。如此一想,勇斗的嘴边自然的说出了率直谢罪和感谢之言。
[咔咔咔,你没必要向老夫道谢。刚才也说了,老夫确实是无法守护臣民的无能宗主]
老宗主将视线移向眼下的街道,露出自嘲般的微笑继续喝酒。
虽然他装出了飘飘然的态度,但他的声音里混杂着若干苦涩。
勇斗早已知道这位老人并不是无能了。即便如此也无力回天,只能强忍遗憾。
虽然从少主的洛普托那也听说了,不过勇斗现在才痛感到《狼》背负的状况果然十分严峻。
[父亲大人并没有错。您可是长年将这个《狼》管治得整整有条,收万民仰慕尊敬的明君啊。亡父斯基德普拉特尼也对收留被《蹄》赶出来的自己,让自己担任少主的您打从心底感到感谢,经常说能够侍奉父亲大人是自己的幸福啊。全部都是《爪》的奸雄伯特韦德的错,要是那个男的没背叛的话......!]
[那也是老夫没看穿他的野心的失策啊]
老宗主苦笑着,开始叙述事情的原委。
貌似《爪》原本可以说是《狼》的旁系氏族,出于这个关系他和《爪》的前代宗主,貌似缔结了六四分的兄弟誓杯。
在攸戈多拉西尔里誓杯定下的关系是绝对的,东边的忧虑消除了的法布提便关注于与西边《角》的战斗。
可是那个现《爪》的宗主伯特韦德让先代隐居就任宗主之位后,以电光火石的势头向《狼》进军,偷偷夺取领土。
听到了《爪》突然背叛的报告,《狼》的军队也出现了动摇,作为《角》的宗主被大家成为明君的赫朗格尼尔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于是《狼》大败失去了众多士兵。
该说不幸中的大幸吗,《角》在那之后,为了对应露出可疑举动的《蹄》和《雷》将军队撤回了,虽然总算是九死一生,但《狼》的命运依然是风前残烛。
[你在这样的时期被召唤还回不去,真是灾难啊。虽然不是抱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但还是非常抱歉]
[怎么会呢,根本没有父亲大人您要道歉的地方......全部都是我......]
[孩子的过错全部都该由父母承担]
老宗主以手制止菲丽希亚,微微一笑。
[哈,够了。看在老爷子的份上,这一切一切都既往不咎吧]
勇斗粗暴地搔头后,叹气耸肩。
他回想起母亲去世那天的事情。自己立誓不会变成舍弃母亲的父亲那样。
绝对不会舍弃家族和恋人,自己所珍视的人的。即便自己遇上危险也绝对也守护好。
这位老宗主和菲丽希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即便如此法布提看向菲丽希亚的眼神里,充满着对爱女的慈爱。被他这样不顾自身都要守护家人的纯粹心意魅了到的话,也不得不原谅了。
[你,是个不错的宗主啊。说你无能,真是抱歉]
[哼,既然觉得抱歉的话,听听我这个老人说的戏言吧]
[喂,到最好还是要说教啊]
勇斗浑身无力地说。
勇斗早已认同这位老宗主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物。理性虽然对自己说本来的话应该以敬语接待,但现在才改变态度又很逊。
[当然啊。既然你都这么肆意大说了。也让老夫说两句吧]
[是是,我知道啦。你想说什么啊?]
[老夫我,已经活了六十余年了。不知跨越了多少的修罗场。叙尔特塞火山的爆发、凯尔姆特河的大泛滥、烈日暴晒的大饥荒、在小时候还看过太阳反过来被黑暗吞噬的不得了的光景。以为会战死沙场的事情用双手都数不清。现在氏族也濒临灭亡的危机]【叙尔特塞(Surtsey)是冰岛外海的一座火山岛,也是冰岛的最南端。岛名来源于北欧神话中的火焰巨人史尔特尔(Surtr)】
[......真是波澜壮阔的人生啊。倒不如说亏你能活下来呢]
[啊啊,你说的没错。老夫还活着!]
老宗主咬着嘴里的竹签,用力啪浮现在他的肋骨之上的胸板。
即便面临灭亡倒数计时的危机,从他的表情和声音也依然感受到不屈的斗志。
[你认为是为什么?]
老宗主试探地询问,窥视勇斗的双眼。
在这能看穿一切的双眸面前,小聪明貌似不会奏效。勇斗率直的左右摇头回答不知道。
白发的老人自信满满地吊起嘴角,这么说。
[那么是因为,老夫没有放弃啊]
[[............哈?]]
勇斗和菲丽希亚的口中同时漏出了傻眼的声音。
两人都用眼神说,明明卖了这么大的关子不带这样的吧。
受不了两位年轻人的白眼,老宗主大笑道。
[记住了,小鬼。决定成败,决定生死的,并不是智力、腕力、权力、财力。那种东西终究只是枝叶。最重要的.......]
在这老宗主打住,用拇指指着自己的心脏。
[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坚定的意志力啊]
[......哈]
虽然不禁对老宗主的迫力回话了,但勇斗还是没什么感觉。
老实说,只觉得是漂亮话。他可不认为这个世道会天真到光靠精神论就能混下去。
比起那种抽象又不太清楚的东西,果然还是认为像吉可露妮的武力、菲丽希亚的咒歌、洛普托引吸人的魅力和统率力才是更为强大便利的力量。
[看你的样子还是没明白呢?嘛,你这么年轻那也是没办法的吗。不过,你也不能太小看它哦。坚定的意志,有时会招来运气。反过来放弃则会失去时运]
[总觉得有点超自然啊,喂]【这句为小字】
这可是老人对年轻人的助言。始终不好正对面插话,勇斗以别人听不清的轻声嘀咕。
[那么,你又如何啊?]
[哎?什么如何啊?]
[是要继续寻找回去的方法呢?还是放弃回故乡在这生活下去呢?]
[怎么可能放弃啊!]
勇斗反射性地大喊。
好好地说出来之后,不可思议地有种内心的焦躁驱散了的感觉。不过因为自己是否定老宗主的话的所以有点不爽。
确实,自己不喜欢攸戈多拉西尔的生活。又会腹痛又会被嘲笑,真是受够了。
不过,这并不是最为强烈的想法。
心中浮现的,是心爱的青梅竹马的身姿。
[我......绝对要回到美月的身边!!]
叮呤呤?
如同回应勇斗灵魂的呐喊般,神殿里传响着怀念的音色。
[等等,骗人......的吧.......?]
最初还以为愿望终于引发了幻听,但现在,勇斗手里握着的智能手机确实告知有来电而震动着。
这时在脑里闪过的,是只能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那个通信履历。
[难道......说......]
以颤抖的声音嘀咕反手窥视智能手机的画面,那里显示着志百家美月的文字。
磨磨蹭蹭的话这个[奇迹]可能就会从手中溜走。勇斗慌张而细心注意地按下通信按钮,将智能手机移到耳边。
[喂,喂喂!是美月吗!?]
『勇,勇斗君!?这声音是勇斗君吧!?终于!终于!终于打通了!库嘶,你,你要是活着的话,那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啊笨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接通,电话的扬声器就传来渗透着眼泪的盛大哭声。
耳朵虽然嗡嗡地响,但即便如此勇斗还是丝毫没打算将智能手机移开耳边。
[吵,吵死了,我,我这边也,呜呜呜,有各种难言之隐啊!]
勇斗回骂的声音里也参杂了些哭泣。
勇斗认为男人是不该在人前流泪的。虽然隔着电话但特别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更是不行。明明如此,眼泪却无法制止。
『库嘶,那,那么你现在人在哪啊!?』
[虽然你可能认为我说谎,但我现在在一个叫攸戈多拉西尔的异世界。是,是真的啦。相信我吧,拜托了!]
明明是自己说的,却怕别人认为自己在说谎而慌忙辩解。
一个月以上音信不通的人终于取得了联络,得到这样的回答的话就算是自己也会[别开玩笑了!]的激怒吧。不会错的。
但是,这毫无疑问就是事实。勇斗在内心,头脑烦恼着该怎么让她相信,不过,
『......嗯,我相信你』
[还,还真是爽快啊。明明就连我自己都有在说着奇怪的话!的自觉呢]
过于顺利让勇斗有点扫兴。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勇君在我眼前消失的情景啊。你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了的过程』
[是吗,原来是那样的感觉啊,我]
说起来勇斗也想起那时幻视到了菲丽希亚的事情。最初是模模糊糊的,但渐渐就变得有质感。相似的现象也发生在勇斗的身上了吧。
『库嘶,我,我可是很担心你的啊。还,还以为再也不能与勇君见面,听不到勇君的声音,在这一个月,真的真的又害怕又伤心的不行啊。呜,呜呜呜』
[......抱歉]
面对再次哭泣的青梅竹马,勇斗只说了这一句谢罪的话。
女人的眼泪很狡猾,勇斗痛感到这句话真的说得很好。明明自己也想说很多哭丧话的,被她先哭出来自己的头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库嘶,于,于是,我就想起了月宫神社的传言,今天又是满月,虽然一个人很害怕但还是去了神社,想着如果用另一块镜子窥视那块镜子的话是不是能去到勇君的身边......』
[笨!笨蛋,快住手!]
『太迟了。我已经做了』
[什!?不,不管怎么说你这样太无谋了吧!]
『我才不想被勇君说呢。我可是有好好想过做好觉悟的』
[~~~~~~呜!]
果断地说绝,勇斗也说不出下一句话。
美月这一女孩子,明明平时买零食还是买什么,买怎样的衣服,都会表现出让勇斗不断等待的悠游寡断的地方,却也经常出现优先当时的感情无勇无谋的时候。
虽然知道青梅竹马的性格,但这次还是太极端了。明明亲眼看到一整个人都消失了,打从心底哑然亏她能做出同样的事。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但还是不死心打电话,于是就打通了』
[打通......啊!]
『什,什么!?』
对突然大喊的勇斗,美月发出吃惊的声音。
[美月,你,现在在月宫神社吧。在镜子面前,吗?]
『哎,嗯,啊!』
在电话另一边,美月也察觉到了什么那样。于是勇斗也察觉到那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勇斗和美月居住的村子,有些地方电话都打不通。根据勇斗的调查,手机似乎只能在基地局覆盖的范围内使用。也就是太过乡下,无法覆盖全域。
没错,就连日本国内也会发生这样的事。然而,世界不同电波却能连通。本来是绝不可能的。到那时,既然现实发生了那么再否定也是无意义的。
而且,有果必有因。
『究,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勇君!?』
[谁知道,呢。嘛,按这边的状况来说,我眼前也有着,与月宫神社完全一样的镜子在发出奇异的光芒]
『哎哎!?我,我这边也是啊!』
[看来是呢。十有八九,这家伙就是把我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不会有错的吧]
『不过,刚才我透过另一面镜子来窥看神社供奉的镜子并没有去你那边啊!?』
[啊啊,我也是。大概,光是在满月透过另一面镜子来窥看神社供奉的镜子,是不够的]
在培训班上,勇斗学过必要充分条件这一东西。
满月,还有透过另一面镜子来窥看神社供奉的镜子,都是穿越这个世界的[必要条件]吧。但是,并不是充分条件。
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必须满足的条件。
现在的勇斗,能够老实接受这点了。本人因为不爽所以没打算说,但这都是多亏了旁边这位叼着牙签的不良老人。
『不够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如果不找出来我应该是回不去的]
『......骗人的吧?你能马上,回来的吧?是为了吓我一天而说谎的吧,勇君。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我也没说谎啊。不过,仅仅是还没凑齐而已。还没确定回不去......]
叮咚叮咚!
攸戈多拉西尔所没有的电子声遮断了勇斗的话。这是没电的警告声。即便现在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更加珍惜电池也于事无补了。
[啧,已经没时间了。详细的内容我下次再说。所以,要等我啊!]
『我知道了!绝对哦!还能,打电话的吧!?这不会是最后的吧!』
[啊啊。让你担心真是抱歉啊。总之我现在四肢健全精神得很。你就安心吧。我绝对会找到回去的方法的!]
『嗯......嗯!约好了。绝对,要回来哦!』
[啊啊,约好了!绝对会回去]
『嗯,我相信你。勇君,绝对会遵守和我的约定的。所以这次也一定......』
在这突然地,美月的声音就断掉了。
勇斗继续俯视全黑的画面。按住电源的按钮一言不发。不过,它完成了重大的使命
在这之上,继续逗留在这个世界实在是敬谢不敏的心情依旧没变。可能的话现在就想回去。一想到那个充满腹痛和嘲笑的日子等着自己胃就在抽搐。
不过,内心的空虚寂寞虽说不是完全但还是得到了填补。即便是透过电话与青梅竹马再会,让被孤独摧残变得没有自信的勇斗的心,苏醒了坚定的活力。
他基本是个轻浮而乐观,在乡下长大的古风的男孩子。
[咔咔,看来转运了呢?你看,不能轻视吧?]
挽着手的老宗主得意的笑。
[.......呐,老爷子。锲而不舍,就是人生的秘诀吧?]
[呼姆,说的没错]
[是吗......]
这次就相信这句话吧,勇斗如此想。
美月的哭声至今也离不开大脑。不能让喜欢的女孩子伤心。这一决心,重新让他做好了觉悟。
如果能再一次与美月见面的话,不管怎样的艰难困苦都要跨越。即使片体鳞伤也要活下去,然后——
[绝对要找到......!]
如此下定决心,勇斗紧紧握住智能手机。









雅尔菲德的夜晚,十分黑暗。
如果是二十一世界,即便是勇斗所住的乡下农村也有街灯和通宵的人的灯光照明。
可是,雅尔菲德的夜晚极为宁静,只有在空中闪耀的满月和菲丽希亚拿着的松明照路。
[啊——,那个菲丽希亚小姐,至今为止各种事,那个,这个......谢谢你啊!]
从神殿回家的路上,勇斗下定决意说出感谢之言。
早已与法布提在圣塔之下分别,现在与菲丽希亚两人单独相处。
[那个,神殿的事请您不必在意。倒不如说有错的是我才对......]
反倒是被这么说的菲丽希亚,与勇斗的意思相反不知是不是罪恶感受到刺激,露出了惶恐的样子。
勇斗连忙挥手。
[不对不对!别莫名地旧事重提啊。不,虽然可能是我的错!]
[那个?]
[怎么说,刚才啊。我,虽然道歉了,不过没有表述感谢啊。在这一个月,受到你不少照顾,菲丽希亚明明中午还有工作却这么晚了都还在照顾我,不好好道谢的话可是要受天罚的呀]
说着说着无性地变得害羞,勇斗转过头。脸颊带着异样的热度。
现在是晚上真是帮大忙了。现在自己的脸一定是个红苹果,但还能说是松明的光照成的来蒙混过去。
[真的......非常感谢!]
包含着万感之情,勇斗深深的低头。
本来应该在神殿那就说的。在想着要说要说不知不觉就走下了圣塔,穿过城门了。如果就这么回家的话很可能会错失时机,勇斗绞出勇气的时候,已经到洛普托和菲丽希亚的门前了。
[......如此重言实在是受之有愧]
菲丽希亚将手放在胸前闭目。
如同在品味勇斗的话一般。
过了一会,她嗯地用力点头。
[我,决定了。哥哥!请你当中介人]
菲丽希亚打开自己家门大喊。
在家里的洛普托正喝着睡前一杯,露出[哈?]这样以他来说十分呆傻的表情。
[一回来就在说什么啊,菲丽希亚?话说,怎么了,不是要回去吗?]
[嗯,看来要多打搅一会啊]
[呼姆,看来下定决心了呢。脸色变好了呀]
对着低头的勇斗,洛普托露出柔和的微笑。
[决心......是吗?]
不禁想起了与吉可露妮初次见面的时候,被她说自己没志气。
自己完全没有改变了什么的感觉,始终不得要领。
[啊啊,到昨天为止的你,都摆着一副什么都放弃了的死鱼眼。不过现在的你的眼里,能感觉到强烈的意志力]
[我的眼神有那么糟吗?]
[啊啊,简直就是失败者的眼神]
[说的真过分啊]
虽然被贬低着,但勇斗内心也有底。
确实在去神殿之前的勇斗,只在考虑如何逃出这个让人受罪的攸戈多拉西尔。实在是消极。
即便看起来很轻浮,还是能确切地看出人的本质。勇斗重新感叹真不愧是在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少主的人。
[哥哥,你对将要成为我的哥哥大人的人的暴言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那,那个,说起来你好像说要我当中介人来着......难道说!?]
[是的,希望哥哥能主持我与勇斗大人的外兄弟的誓杯]
菲丽希亚以冷静的口吻回答,微微低头。
对此洛普托露出困扰的表情。
[你,你是认真的吗,菲丽希亚?就算撇开家族私情,以你的器量可是在数年内就能升上干部的呀。你是知那个道誓杯的意义还要这么说的吗?]
[我十分清楚]
[......今天,我在宫殿那边稍微打听了一下勇斗的事,老实说,评价并不理想。而要将那样的他称为哥哥的话,你也会被投以白眼的吧。即便是那个贤狼(法布提)也可能会说,对喜欢的人会变得盲目,这样鄙视的话哦。即便如此也没关系吗?]
[即便如此也是]
好好地接下哥哥叮嘱般确认的视线,菲丽希亚重重地点头。
[我,对勇斗大人的器量打从心底感到佩服。让我迷到这种地步了,也就只能缔下誓杯了]
[呼~~~~~~~~~]
以怨恨的眼神偷偷看了勇斗一眼后,洛普托一口气喝完放在一边的杯子里的酒,大大地吐息。他的口气有很重酒臭味,看起来有点像喝闷酒。
虽说只有昨晚的短暂期间,勇斗从洛普托身上感觉到了泰然自若的氛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挺直腰背。
[那,那个,那是什么,那个所谓的外兄弟?]
[哈,真是的。居然要把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称为哥哥,呢]
洛普托苦笑般耸了耸肩后,根据他的说明。
一般,兄弟是指有着同一父母的人。即便在誓杯里貌似也不会变。
不过,父母不同,互相认同对方器量的同士缔交誓杯的话,就可以结下兄弟关系。
可是,缔交誓杯的对手能够炫耀自己是某某某的兄弟,所以有地位的人,有前途的人不该轻易缔结誓杯。
[怎么这样!菲丽希亚小姐,这始终是太鲁莽了!?]
[不会,我极为认真]
对着慌张的勇斗,菲丽希亚露出柔和的微笑。在她的眼里,没有任何迷惑忧虑。
[不过我这样的人,实在不够格当菲丽希亚小姐的兄弟啊]
[才没有这种事。这是我的愿望,如果能缔结誓杯的话]
[为什么要如此纠结与我......?]
[呼呼,要我说的话,是其他人太没有眼光了。完全是战斗的外行,居然赢了露妮。而他们居然嘲笑这是侥幸,呢。而且在这次的事情上也展示了您器量之广阔!]
[哈?]
[居然把狮子的幼崽当做猫儿来嘲笑,轻蔑您的弱小,真是不知谁才是笨蛋啊。那些人,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拜倒在勇斗大人的膝下的]
[嚯,因为菲丽希亚的直觉很准的呢。这下有好戏看了?好,趁这个机会。怎么样勇斗。要不要当我的弟弟啊?]
洛普托恶作剧般地笑着参上一腿,盯着勇斗。
虽然是快玩笑的口吻,但他的视线里包含的热情是真的。
[嘛,哥哥还是一如既往没节操呢。连安格尔柏达大人的使者都想纳入自己的伞下吗?]
[本人不是说不是吗。没问题的吧。为了今后《狼》的繁盛,有望的人才想要的不得了啊]
[兄妹一起真是太抬举我了......]
勇斗无力地垂肩。
这样那样地在这晚上,一半起兴,一半是被洛普托和菲丽希亚兄妹的气势压住,以回日本为止这个期间限定,勇斗缔交了两个誓杯。
[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啊,哥哥大人]【其实我个人很不习惯哥哥大人】
[可不要让妹妹流泪哦,弟弟。哈哈哈]
就这样即便在异世界,勇斗也拥有了新的家族。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22 19:34 编辑


ACT 3







[......总之,就这样吧。没想到来到异世界居然会拥有新的家族啊]
在勇斗人生第一次缔结誓杯的下一个晚上,勇斗在神殿向美月报告了近况。
当场还以为只有满月的夜晚才能取得联络,没想到试着来神殿很普通地收到了电波,让勇斗愣了一下。
『嗯~~~~,这对我来说反倒是增加了不安呢』
[哎,为什么?]
『对菲丽希亚小姐出手的话,可是不行的哦?』
[笨!怎,怎么可能出手啊!仅,仅,仅仅是作为妹妹啊!]
『你是怎么想的』
[你突然在说什么啊]
『是吗——?我不觉得有多突然啊』
[嘛,应该是喜不喜欢的话那当然是喜欢,啊]
『果然!』
[听我说完。那个人对我来说既是元凶也是恩人,既是姐姐也是妹妹,既是教师也是翻译,嘛,有各种各样的。不过没有恋爱感情]
『呼~~~嗯,嘛,就相信你吧。那么,吉可露妮小姐呢?』【他们不觉得这样的对话跟告白了没差吗?】
[那才是太对象外了吧。如果我逼近的话,她可是会给我一铁肘踢我股间的呀......]【这是人干事!?】
厌恶地说着,勇斗的身体不断发抖。在想象的瞬间,股间就有种被勒紧了那样的感觉。
看来是对那一战极其不接受,在勇斗状态不错的时候多次要求自己陪她练习剑术,让自己不情愿地重新体验到她身体能力之高。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是开玩笑,真的可能会被她弄成不能生育的身体。确实他也认为吉可露妮是超绝美少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勇斗率直的心境。
『总之!勇君会回来这里的吧。所以,不能对那边的女生出手哦!』
[嘻嘻,是是,我知道啦]
『等,为什么要笑啊!?』
[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的话那为什么要笑啊』
[真的没什么啦]
一脸漏出笑声,勇斗重复着这句话。
不可能说出心底话。因为美月对菲丽希亚和吉可露妮抱有嫉妒,真的是很高兴。
但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
互相的好意早已知道了。但是,勇斗决定了要等回到日本之后再好好确认。
虽然绝对要回去,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在这种状态是不能将美月束缚住的。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啊。虽然勇君被召唤到不同的世界这件事也是,但我们居然还能像这样打电话。是叫《妖精之铜》吗?』
[啊啊,多亏如此让我陷入了这样奇妙的命运啊]
一边讽刺一边耸肩。
真是迷之金属啊。听说英灵战士的超常力量和咒歌也会利用到这种金属拥有的《神力》。
不过比起这些事更加迷奇的是——
『这边的镜子,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十有八九,呢]
现在,在这个联络中勇斗眼前的神镜也在发出淡淡的光辉。恐怕,在日本的那块镜子也发生了同样现象吧。
会自己发光的金属简直闻所未闻。为什么这种幻想性金属在日本也有的疑问不断冒出。
嘛,这类琐碎事,姑且先放一边。
总之,虽然勇斗不明白是怎样的原理,但通过这个不可思议的镜子可以连接两个世界是不会有错的。
而这个联系,要通过一个人可能太窄,不过传递信号似乎就没问题。
绝不是断绝了联系。
关键就是要找到方法让这个联系能跟勇斗来的那时一样足以让人通过。
『嗯——,我就在想啊。果然勇君是在那个世界肩负着某种使命才会被召唤的呢。所以如果完成来的话,是不是自然就能回来呢?』
[呼姆,使命......吗?]
自己有在这一个月露出相当多丑态的自觉。虽说跌到底的精神状态多得法布提和美月得到了恢复,但始终觉得自己不会是菲丽希亚所说的胜利的御子。
可是,她在祈愿的时候,说了向神祈求胜利的愿望,确实有手感这点也是事实。
[也就是,让《狼》获胜的话我就能回去了吗?不过啊。你要让连好好对话都做不到的我怎么办啊。太强人所难了吧]
勇斗不过是个极为普通的中学二年生。
政治·经济·军事,无论哪个都没学过。
更何况,他也没有像漫画或游戏里的主人公那样拥有一个人就能颠覆难局的夸张战斗能力。
这样的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拯救国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啊?
老实说,完全没灵感。






天空洒下璀璨的阳光,河川的水面闪闪发亮。
哗啦啦的流水声和小鸟的鸣声交织在一起,耳边传来呀啊这样欢乐的尖叫声。
[哎呀——,真是绝景呢,勇斗!]
[.......我是不否定啦]
[怎么了?如果是男人的话我认为你说得果断地点会比较好哦]
[不,我也有各种各样的立场啊]
面对满脸灿烂说着的洛普托,勇斗以僵硬的笑容回答,微微饶着脸颊。
在他们视线的前方,是菲丽希亚和吉可露妮,还有其他三位妙龄美人在河中戏水玩耍。
被水沾湿微妙地透明了的衣服,十分工口。
为了加深兄弟妹的牵绊而被洛普托强行邀请一起去玩,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果然说道夏天就是河边戏水啊!]
对着竖起大拇指的大哥,勇斗对自己的选择抱有了说不定太鲁莽了的疑问。
[话说,为什么全是女孩子啊......]
[P〡Ψ?]
洛普托讶异地歪头。
看来《交涉》的咒歌效果消失了。没有听明白这边说的话。
洛普托也马上就察觉到,唱出勇斗听惯了的旋律,
[这样就好。那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若无其事地继续展开对话。
他曾说过菲丽希亚使用的所有咒歌,他都能使用。而且还说自己剑术的水平,甚至能超过那个吉可露妮。
这是多么开挂的人啊,勇斗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嫉妒之情。
[我是在问为什么光是邀请女孩子来啊]
勇斗垂着肩,重复同样的话。
[哎?因为男的来不是大煞风景吗]
[嘛,嘛,确实没错啦。话说,洛普托先生一脸爽朗不过要做的事还是有做啊]
听闻那三位美女全部都是洛普托的爱人。
与日本不同在这个攸戈多拉西尔里,只要有这个能力就算一夫多妻也没问题。
怎么说也是《狼》的NO.2少主啊。没有这么多女性的话反倒奇怪。这让勇斗不禁认为,上天不会赐予二物这句话根本就是骗人的。明明这里就有个如此受眷顾的人在!
[嗯?]
突然在视野的一角,勇斗捕捉到了某种东西。那个将河岸的一带染成了不详的黑色
[难道说......]
就在他凝视的时候,
[哥哥大人!]
菲丽希亚在喊自己。
一回头便看到,她巧妙地用木叉刺中鱼将之揭起。一见十分贤淑,不过看来还是有挺狂野的一面。
她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极其充分地传达了她对勇斗的亲爱之情。


勇斗也挥手回应,这是背后传来一阵恶寒。
[呐,勇斗。虽然这么说会将我自己束之高阁,不过如果要取菲丽希亚的话我可不允许你娶别的女生哦?]
虽然以有点开玩笑的口吻这么说,但洛普托的眼里完全没笑意。
看来这位青年,稍微,有点妹控啊。虽然还不至于顽固到[连一根手指我都是不会让你碰我妹妹的],但希望她能嫁给一个能让妹妹幸福的哥哥心深深地传达了过来。
早已与父母死别,对他来说菲丽希亚是仅此一人的肉亲。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想珍惜妹妹的心情。
[所,所以说,我在故乡有喜欢的女生啦。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嚯~~~~,是吗?总之如果让我妹妹哭了的话......杀了你哦?]
[哈,哈哈哈]
勇斗只能干笑。
他开始有点半认真的想如果自己在这世界死于非命的话,说不定意外地,是被这位青年杀的。











[你这个,可恶!也该给我点着了吧!]
勇斗恨恨地大骂,高速旋转着手里拿着的小弓。
转动。
转动。
总之就是转动。
[啊——真是的!为什么会点不着啊!?]
勇斗一边抱怨,一边以看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瞪着眼下的木板。
木板上砖开了几个黑色的点。而勇斗正朝着其中一个点用木棒来回旋转。
木棒上卷着刚才的弓弦,这是弓一动的话就会让木棒旋转的设计。
也就是弓转式起火法。
在攸戈多拉西尔里这就是一般的起火方法,不过将近五分钟了也没有一丝烟升起。
手也差不多变得疼痛,怎么能让人不抱怨几句呢。
[哈啊......]
只见一声疲惫地叹息从上降下勇斗仰头一看怎么回事,原来是来看情况的吉可露妮以极为无言的表情俯视着自己。
[PM∧:‖ΩX X〥Ψ]
说完吉可露妮便强行夺取勇斗手里的弓,重新在木棒上卷好弓弦。
然后——
不到十秒木板便渐渐开始冒出白烟。【贝爷都惊呆了!】
[啊咧,为什么!?]
无视觉得不可思议的勇斗,吉可露妮熟手地将掉落在木板上的黑粉——火种挪到紫萁堆上。
然后将它塞入堆好的细木里,呼呼地开始吹气。不一会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火便生好了。
[哦——!]
勇斗不禁感叹地吐息拍起手来,但吉可露妮则一脸复杂地皱眉,去去地挥手赶人。
就算语言不通但勇斗还是明白这是在说自己碍事。
由于没事可干,勇斗拜年走向菲丽希亚那边。
[Ω〥ΨMΨ!]
勇斗一靠近,察觉到气息的菲丽希亚便高兴地挥手。由于刚才体味到了吉可露妮冷淡的态度,所以心里倍加治愈。
心里早已明白,不用勇斗说菲丽希亚便开始咏唱《交涉》的咒歌。
[火生好了吗?]
[完全不行。被吉可露妮赶走了]
[啊啦啊啦]
菲丽希亚呵呵地漏出笑声。
她正用刀子将刚才捕获的鱼的肠子除去。在日本像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可能会觉得恶心,不过菲丽希亚完全没在意直接用手抓住丢掉。
[呐,菲丽希亚,那把刀,难道说金吗?]
[哥哥大人。这是青铜哦。料理用金的话就实在太浪费了]
[青铜,这个吗?完全不青啊]
青铜对勇斗来说,就是校庭里的铜像那样,长着苔藓青色的。可是,菲丽希亚那雪白的手里握着的刀子,不管怎么看都是金黄色的。
连金属特有的光泽也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哥哥大人所说的恐怕,是生锈了的青铜吧]
[啊啊,原来如此。那是生锈了的呀]
仔细想想,校庭的铜像暴露在野外,经过了那么多年月,受尽风雨吹打的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生锈反倒奇怪。
[嘿~~~,这就是青铜本来的颜色吗]
[呵呵,因为这是刀物才会有这种颜色,镜子这类的话使用白银色的青铜的]
[嘿?还有那种颜色的青铜吗?]
[是的,往青铜里掺些锡的话颜色就会改变哦]
[嘿哎哎哎]
勇斗重新死死地凝视青铜制的刀子。
如果要日本人的勇斗说出切食材的道具的话,果然是反射出银色光辉的菜刀,所以他觉得很珍奇。
[嗯——。话说为什么用青铜?不用铁吗?]
[嘛,哥哥大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笑]
[哈,不但是,铁比较普通吧?]
[哎?啊啊,原来如此。确实铁是天赐之物。那么哥哥大人所居住的天之国是很普通地在用吧]
[不,等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天赐之物?铁吗?]
[是的,对我们来说,铁是只能从天降之星才能获得的极为稀有的物品。甚至还被成为神之金属。要得到铁那才是要花五倍十倍分量的黄金才能买到]
[真的假的......]
冲击过大,勇斗只能发出颤抖的声音。
对刀匠儿子的勇斗来说,铁是从小玩大的金属。而它居然值五到十倍同体积的黄金?
那么父亲工房的仓库里随处可见的失败作小山,在这不就是宝石山吗。
[啊咧,不过这很奇怪啊]
勇斗不禁歪头。
菲丽希亚说铁只能从天降之星里取得。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难道说......滋!]
对于脑内闪过的可能性,勇斗惊愕了。
攸戈多拉西尔是文明度很低的世界,这点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到这种程度。
勇斗狠狠地咬紧牙关。
[终于找到我力所能及的事了,不过......如果这就是使命的话,命运之神还真是喜欢恶作剧啊]
在这天晚上,勇斗拖着疲惫的身躯,登上圣塔赶到神镜前。
为了与美月打电话......到不止这点。
仅限今晚,有着更为重要不得不确认的事情。
[啊啊果然......能联网,呢]
能打通电话。那么说不定,虽然这么想过,但没想到就如推理一样。通过声音输入搜索后,很正常地显示了搜索结果。
[可是,好选不选......]
内心无法言喻的痛苦回忆扩散着。
虽然是从小立志的道路。
不过以母亲去世为锲机,诀别了这条道路。
憎人及物。与父亲有关的所有事都无法抹去厌恶感。
但是——
『如果能再一次与美月见面的话,不管怎样的艰难困苦都要跨越』
顺着老宗主的计策,自己的誓言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反悔呢。
只不过没想到会给自己赋予如此充满恶意的试炼而已。
更让人生气的是,看来自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狼》灭亡早已到了倒数计时的状态。这条街落入敌手之时,洛普托和菲丽希亚都不可能活下来的吧。
决不愿意再次失去家族了。









[真是的,搞什么啊,居然在这样的深夜谈话。我明天还得要早起的哎?]
大大地打了个磕欠,洛普托以怨恨的眼神看向勇斗。
明明早已就寝,却被强行叫起,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倒不如说弟弟做出了这等失礼之事,只说了这点抱怨的他实在是宽容的大哥,不过,
[哥哥,哥哥大人有要事要说啊。请你更认真点]
[为什么呢。我明明是《狼》的少主,同时也是这个家的家主,为何现在我会这么觉得自己处于最低地位呢]
面对毫不留情的妹妹,洛普托故意盛大地叹气。其实是很为妹妹着想的哥哥,却得到这种回报不禁令勇斗产生同情。
[比起那个明天的要事,我有自信我说的事更加重要]
[嘿~~~~,还挺能说呢。如果是无聊事的话我可不饶......]
[我知道铁的精炼方法]
[你说什么!?][哎哎!?]
金发兄妹一起瞠目结舌。
这时的表情完全一样,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啊,如此勇斗想着自己果然与他们有别的事情。
[......不会是唬我吧?]
平时充满余裕的笑容消失,洛普托以极为认真的眼神盯着勇斗。
勇斗的这一句话,看来就连这个《狼》的少主也给予了一瞬就打飞睡魔的强烈冲击。
[那么就看清场合在说吧]
勇斗还没有不会看场合到用开玩笑来妨碍寄住的家主的安眠。
[我在河边找到了几个大量的砂铁床。只要用那个的话就能制造相当数量的铁。这里又好像是以青铜为主流,如果有铁的话是不是能大幅增加战力呢?]
[能。不可能不能]
毫无迷茫,洛普托如此断言。
洛普托虽然还没摸过实物,但用星铁锻造的武具,向来都传言比青铜的武具更为强韧。
这样极其强力的武器连一般杂兵都能使用的话,《狼》军的战力毫无疑问能提高数倍。
[这已经不是脱离危机的程度了。由我们主动出击的话,要取回被《爪》夺走的领地也不是梦想]
[好厉害!果然我的直觉是正确的。果然哥哥大人是安格尔柏达大人为了将胜利赐予我们《狼》而派遣下来的使者呢]
[所以说,我根本来听过那个名字啦。而且......始终是无法保证实际能不能那么顺利]
就像给兴奋起来的兄妹泼冷水一般,勇斗如此说。
[?怎么回事?你知道方法吧?]
[是的,作为知识的话,呢。不过......没有实际试过]
姑且,自己是有帮过铁的精炼作业的一部分工程。不,说帮忙也是夸大其词。也就是体验学习性的接触过的程度而已。自己并没有将作业贯彻至终。
跟自行车一样。
自行车是把握好重心的平衡踩着踏板走。握紧刹车就会停。转动把手的话方向就会改变。
作为知识确实是这样,但那也只是听起来是这样实际坐上去的话绝不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虽然如同呼吸般自然的骑上去了,但在刚进小学的时候,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用身体记住了。在用身体记住以语言无法形容的窍门之后,才初次能够骑自行车。
至于自行车前轮离地平衡特技,就算知识上理解了,要尝试的话肯定是失败的。
[恐怕要连续反复试验,多次失败。当然,我有自信最终会成功。不过没有任何保证绝对会顺利]
[呼姆......]
[而且......光是我一个人的话人手未免有点不足。接着,果然还是需要不少东西。而将之入手的能力,我也没有。所以,那个......]
最后的话,很难说出口。
勇斗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这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我明白了。这方面的事就由我安排吧]
[可,可以吗!?]
过于爽快地答应,勇斗惊讶地回问。
洛普托也耸肩苦笑。
[确实是荒唐无稽的内容。如果是其他的兄弟听了,可能会说你疯了的吧。不过呢勇斗,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哥哥吧?]
[非,非常感谢!大哥!]
勇斗再次佩服洛普托的器量。
自从来到攸戈多拉西尔,勇斗就一直出洋相。现在雅尔菲德的街上说道黑发的话无人不知是指『啃食恩惠之物』。
这里的语言也不会几句。
而且,对于有着铁是天赐之物这一概念的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自己简直就在说梦话。
没有任何实绩的自己说的可疑话题,这位哥哥相信了而且还会出人出钱。
感动得都快流泪了。







[这里就是当代第一工匠的工房,吗]
勇斗仰视眼前炼瓦的屋子嘀咕。
铛!铛!里面传来了勇斗怀念的敲打金属的声音。
这里是围着宫殿的外侧城壁的住宅街的一角。是《狼》里面比较富裕的人住居的区域。
对于只去市集大街的勇斗而言,这是挺新鲜的风景。
[嘿~~~~~,好像挺厉害的嘛]
虽然附和着洛普托的话,但勇斗并没怎么畏缩。
他的父亲在社会上也是受爱好家们绝赞,被称为现代名工的人。就算是那又怎样,心中抱有反感。
[啊啊,一定会帮助你不少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物。......铁的精炼法,就算万中有一也不能让他国知道]
洛普托最后用只让勇斗听见的声音低语。
对于这沉重的氛围,勇斗不禁咽了咽口水。
[茵格莉特,打扰了]
随着打招呼洛普托打开门,走进里面。
[失,失礼了]
稍微有点惶恐,勇斗低头后跟在他后面。
瞬间,一股热气便吹过来。用粘土制造的炉灶红红地燃烧着,一位少女在铜砧前一心不乱地挥下铜锤。
[......是女孩子!?]
勇斗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听说是名扬万里的豪腕工匠,还以为一定会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但是,眼前的少女年纪与勇斗差不多,留着一把有点翘起的短发,实在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少女停下手中的铜锤转头。
[嗯?什么嘛,原来是洛普托大哥啊。好久不见呢。是来买点什么武器的吗?]
她用衣袖擦着汗爽朗地笑了。
[嗯,其实是有时找你商量。是个大工程啊]
[嘿?]
少女她那吊眼梢的眼睛突然发亮。
听到大工程也完全不害怕。倒不如说很期待。
[我来介绍一下,勇斗。她就是我们《狼》引以为傲的五位英灵战士里最年少,拥有《孕育剑戟者》符文的英灵战士]
[初,初次见面,我,我是周防勇斗]
勇斗端正坐姿,畏缩地低头。
在攸戈多拉西尔里,英灵战士是被特别对待的存在这件事在这一个月里已经明白了。
而且她还称洛普托为[大哥]。不是肉亲却这么喊他,也就是说他们誓杯的父亲是同一人物。
虽然看起来跟勇斗同年,但毫无疑问她是与宗主结下了直杯的优秀干部候补。不要做什么失礼的事搞坏印象才是上策。
——但是,
[啧,才不是初次见面啊]
茵格莉特向勇斗投以险恶的视线,焦躁地咋舌。
[哈?]
勇斗发出呆傻的声音,死死盯着眼前这位少女的脸。可是果然还是没印象。
[那个,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不就在三天前才刚见过吗?]
[哎?哎?]
[还想不起来啊。哦——哦——,明明使劲踢了人家的脚,还真是有胆量啊,啊啊?]
[啊......啊——!]
这下勇斗终于想起了。耍脾气朝地面泄愤的时候,有为少女被自己误踢中的时。
外国人的样子在自己眼里看起来都是一个样的。虽然记得是红发,但没有记清长什么样。
另一方,以对方来说,在攸戈多拉西尔里自己是非常罕见的黑发。不可能忘记。
但这个再会,就如字面意思一样,将会涂改攸戈多拉西尔的历史这件事,当时的两人都没有预想到。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25 22:38 编辑


ACT 4






[到了冬天还是一如既往地热得要命啊,喂!]
[吵死了,勇斗。有时间动口的话倒不如给我动手!]
[我知道啦!]
勇斗一边抱怨一边动着手里的铲子,慎重地将铁砂投入旺盛地燃烧着的火炉里。
而在反侧,红发少女——茵格莉特汗如泪下地同样动着铲子投下木炭。
其他还有十名左右的男性,在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屋里默默地从事作业。铁的精炼法不能传到他国。他们都是少主洛普托经过多次严选选出来的值得信用的他从小培育的心腹。
勇斗来到攸戈多拉西尔,已经半年了。
吹踏鞴是从弥生时代发端,在现代也会在大学的文化祭或是工业高校的课外学习里使用的制铁法。始终要制作最高品质的『玉钢』很艰难,不过要做出一般品质的铁的话有一个月的话应该就能做出点成效。【吹踏鞴(たたら吹き、踏鞴吹き)也被称作「吹炉」(炉吹き、鈩吹き),是将砂铁制成和钢的制铁方法。这种方法是日本古代传统制钢的方法,也是日本独有的制钢法】
可是一开炉却接连失败,现在都还没成功精炼到铁。果然听回来的知识与实际做出到的有很大差别啊。
[喂,茵格莉特。火势有点不够啊。赶紧踩啊]
[已经在踩啦!]
茵格莉特和其他数名工匠,连续踩着扇形的板子往火炉里送风。
通过这么做能够促进火炉里的燃烧。
在人类的历史里,如果要说为何比起铁青铜会更先普及的话,那就是因为铁的精炼需要更高的温度。
为了让火烧足,需要氧气。不过,光靠自然风就会出现界限。
也就是只有做出了往火炉里输送大量氧气的工具,才能够达到足以精炼铁的高温。
[喂,勇斗,这就可以了吧?]
[嗯,啊啊,也是呢,暂时就这样吧]
看着火势的颜色,勇斗叹了口气。
到了这时期,虽然不能完全,但勇斗也能普通地听懂表达当地的语言了。果然不能对话的话就什么都无法开始,这样的状况貌似显著促进了语言的学习。
[辛苦您了,哥哥大人]
当然,能够使用听着别人说话就能感受到其中意义的《交涉》的咒歌的菲丽希亚也帮了不少。
对着这样的妹妹,勇斗微微左右摇头。
[还差得远呢。从现在开始才是正题啊。毕竟我们要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持续作业啊]







[怎,怎么能让少主做这种事呢......]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作业可是关系到《狼》的命运啊。就让我干吧]
从恐缩的工人手中夺下铲子,金发青年开始投放铁砂的作业。
由于他有着华丽贵公子的风貌,这么说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不过辛辛苦苦地干着下人的作业的身姿,遗和感不是一般的大。
[放着你的工作来这里好吗,洛普托大哥?]
勇斗也不停手地大声向对面问。
[翘班了]
[喂——!]
[哈哈哈,开玩笑啦。嘛,因为在意这边的事情而无心工作这点确实是事实]
[我真没信用啊]
[......如果再不成功的话,会很不妙的啊]
[......我知道]
然后他们就默默地继续作业。






[有在干吗勇斗。我来探班了]
[哦,吉可露妮吗。早啊]
第二天清晨,对于突然露脸的银发少女,勇斗头也不回背对着她打招呼。
吹踏鞴能否成功,关键在于火炉的温度。
温度过高过低都会失败。由于至今一次都没有成功。所以一瞬也不能将视线从火炉上移开。
[呼,身体变得稍微健硕了点呢]
[托您的福呢]
勇斗一边说着俏皮话,一百年朝着堆在火炉旁边的铁砂山刺出铲子。
吹踏鞴需要大量的木炭和铁砂。在这五个月,他可是干着砍倒一大堆树木并且搬运的重劳动啊。
然后这个铁的精炼作业,需要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干,不断将这重的要命的铁砂投入火炉这一光是想象就要晕倒的作业。那样当然会长肌肉。
而到了这时候,貌似已经完全适应了攸戈多拉西尔的食物,不会再腹痛了。
勇斗还只是十四岁,处于成长期的高峰。吃得好,不断劳动,在这半年间身高也长了不少。
[怎么样,这次能成功吗?]
[我会让它成功的]
[好回答。喂危险啊!]
[呜哇!?]
就在吉可露妮吊高嘴角的瞬间,勇斗踩空脚了。
险些就一脸撞在火炉上了,不过多亏吉可露妮急忙拉着勇斗的后背才能平安无事。
[真是的,才刚夸你就这幅德行]
[抱,抱歉。谢谢啊,真的救我一命了]
滴着冷汗,勇斗呼——地安心的吐了口气。
由于集中力高度提高虽然几乎可以说完全感觉不到疲劳,但毕竟还是不眠不休干了一整晚作业。不知不觉脚就使不上劲了。
[给我。这样的力气活我更擅长]
[不,但是......]
[是三天三夜的持久战吧?我稍微代你一会,你就在那边让身体休息一下吧]
半强硬地,勇斗将铲子交给了吉可露妮。
脑内闪过一股即视感。那是以前生火时的事。
那时她的表情真的是打从心底傻眼了,不过现在的吉可露妮的口吻虽然冷淡,但从她的话语中能感受到一股慰劳之情。






[好了,这样送风就结束了!]
如此宣言,勇斗以摇摇欲坠的脚步后退,一个劲地坐下。
粘土制成的炉壁都被削薄了,火都能喷出炉外。自从往炉里生火已经过了三天三夜,终于迎来了命运的第四天。
作业员们一个接一个地拔出送风管,接着用粘土塞住。
在勇斗呆呆地眺望他们作业的时候,茵格莉特走来。
[再等一会,了吧]
[啊啊,接下来就等火势变小的时候打碎它就行了]
勇斗点着头,手上拿着铲子站起。
虽然疲劳已经到了极限,但还是坐立不安。
他走到火炉旁边呆呆站着,窥视火势。
[好,打碎它!]
[哦!]
茵格莉特也拿着铲子站在勇斗旁边。
炉里还烧着火,不断释放热气,不过比起最旺盛的时期已经变得相当弱了。
勇斗用铲子刺向炉壁,用力挖。在他旁边的茵格莉特也从事着同样作业。
有着一定厚度的炉壁经过这三天三夜的业火燃烧也变得相当薄,光是这样就开始崩落。
火粉飞舞,热风虽然吹打着他们的脸,但他们还是毫不在意继续作业。
然后炉壁终于全部剥下,里面露出了闪着熔岩般橙色光芒的金属块。
[辛苦你了,勇斗]
说出犒劳的话,茵格莉特朝着勇斗击掌。
[啊啊,你也辛苦了,茵格莉特]
勇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举起手与之击掌。
互相都尽了全心全力。
之后就要冷却两小时,现在只剩将其搬到外面用雪来冷却的作业了。
[喂,勇斗,你稍微睡一会怎样?]
[你才是快点去睡觉吧,茵格莉特]
由于一直不眠不休的持续作业,两人的眼下都有很黑的熊猫眼。
但是——
[我在意得睡不着啊]
[我也是啊]
两人互相同时露出苦笑。
拥有同样目的,在这半年间,一同度过苦乐。两人早已成为对脾气的亲友。
[这次一定......会成功吧?]
扑通地坐在地上,现在也凝视着发出红光的金属块,勇斗这么问。
虽然对洛普托和吉可露妮说绝了一定会成功,但那时还在作业中。到了做完力所能及的事变得无事可干的时候,不安便突然袭来。
[相信自己吧]
[就是因为无法相信,才会问啊]
[哈哈,嘛,这也是呢。毕竟很迟钝呢,你]
[又要旧事重提吗,将那件事]
勇斗无力地叹息。
[当然啦。挥个斧头都挥不好,要你搬砂铁还会倒落一地,我还诅咒过要在那样的人手下干活的自己的命运呢]
[真是对不起啊]
[放心吧。现在我很感谢安格尔柏达大人安排的这个命运的相遇]
说完,茵格莉特便坐在勇斗的旁边。
不过没有看向勇斗,而是依旧盯着金属块。
[这个攸戈多拉西尔第一的名工茵格莉特大人向你保证。在这三个月,你足够努力了。如果还有轻蔑你的笨蛋在的话,我就拿着锤子揍他。所以你可以自信点。更何况我可是《孕育剑戟者》啊,怎么可能一直失败啊。嗯,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这次会成功。你的努力会得到回报的。如果不行,我还会帮你的。不管多少次都会帮你。所以.......喂你倒是说几句啊,勇斗!在本人面前说这种事可是很害羞的呀。喂......勇斗?]
茵格莉特轻轻用手肘撞了下勇斗的手臂,勇斗的身体便轻易地倒下了。然后头挨在她的肩上。
[什么嘛,睡着了呀。真是的,还说什么睡不着啊。话说你倒是听我刚才说的话呀,笨蛋。我可不说第二次哦]
虽然说着狠话,但茵格莉特还是温柔地抱着勇斗的头,将他移到自己的大腿上。
怜爱地摸着勇斗的头发,露出笑容。
[嘛,这是对你努力的奖励啊。晚安,勇斗]










[勇斗,喂勇斗!]
回过神来,勇斗的身体不断被摇动。
但是大脑还很迷糊不是很清醒。
虽然记得好像有什么大事情,但现在睡意更胜一筹。
困死了。总之就是困。
不管怎么说这个枕头真是太棒了。
这半年一直都睡在硬邦邦的枕头上。这不是只能尽情享受了吗。
[喂,你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勇斗]
[啊——真是吵死了]
勇斗无意识地挥开摇晃身体的手,打算转身继续睡——
姆扭。
总觉得手掌抓住了莫名地柔软的东西。【禽兽快放开你的爪子让我来!】
这是什么?他反射性的想要确认这个弹力,
[你在干什么,你这混蛋!]
啪!
[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在太阳穴上疾走的激痛让勇斗不情愿也要醒来。【这世界的女生真是太狠了,招招都是死穴】
接着思维终于清晰,想起现在自己在干什么。
[对了,金属块呢!?]
[已经搬到外面冷却了]
[啧,为什么不叫醒我啊!?]
[这点事那边的作业员也能干好。你就做只有你能做的事。如果因为睡眠不足而看错了的话那就头痛了。喂,快起来]
茵格莉特扯着勇斗的耳朵让他起身。
到这勇斗终于察觉到自己睡在哪里了。
[等,哎!?膝枕!?]
[是,是你自己靠过来的啦。实在不忍心叫醒疲惫的你我才不得不忍耐啊。真是的]
[抱歉]
[哼]
哼了一声茵格莉特站起来,快步走向外面。明明火炉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但不知为何她的脸却很红。
[喂,等等啦]
勇斗也乱忙跟在他后面。
在外面灰色烧焦的凝结块到处放着。这是刚才发出橙色光辉的金属块冷却之后的样子。
[这,这是......呜!]
勇斗朝着其中一块飞快地跑过去。
然后止步,露出愕然的表情身体不断发抖。
[喂,喂难道说!勇斗,这就是铁吗!?]
以藏不尽兴奋的样子,茵格莉特交替看着石块和勇斗的脸。
在攸戈多拉西尔里,铁是只能从天上降落的陨石中采取到的非常稀少的金属。就连名声甚至传到了帝都阿斯加德的茵格莉特都没有看过实物。
勇斗微微摇头。
朝着左右方向。
[不,这不是铁]
勇斗坚定地断言。
但是,这却是他看过无数次的东西。
那才是从小开始就看到厌了的东西。
所以不可能看错。
没想到,身为外行的自己居然能做出这个。
砂铁13T,木炭13T。
投放了这么大量的材料,却只得到了200KG。
被称为最适合做日本刀材料的——
[这是......『玉钢』啊]








『辛苦了,勇君』
在这晚,勇斗久违地来到了神殿。
在没有任何挡风之物的高耸圣塔上,到了冬天冷的甚至会让人冻僵,不过勇斗身上穿着几件毛皮大衣,做好了万全的防寒对策。
完成了使命的话说不定能回去——也就是只要造出让《狼》这个弱小国变为强国的铁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达成了在这个世界的使命。
碰巧今晚又是满月。
虽然期待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但——
『真是遗憾......呢』
[啊啊]
——看来这不过是偶然。
早已试着用另一块镜子窥视神镜,但完全没有出现世界摇晃的感觉。
两人都抱有不小的期待,所以失落也很大。
[嘛,也并不是实际上获胜了,呢。世间是以结果论事的呢,可能有点操之过急了]
勇斗爽快地说,耸了耸肩。就算再怎么想结束了的事情也于事无补,他很快就将思维切换了。
[也就是说《狼》还需要我吧]
如同在说给自己听一样,稍微说了点大话。
勇斗是为了给《狼》带来胜利而被召唤到攸戈多拉西尔的。铁的精炼虽然让《狼》产生了胜机,但要说脱离了危机性状况的话确实为时尚早。
这次精炼得到的铁大约有2T。如果要让《狼》全军持有铁制武具的话,还必须重复数次吧。
以茵格莉特为首,勇斗虽然将自己所知的全部传授给了一起从事作业的职人了,但果然还是绝对性的经验不足。为了以防万一,让技高一筹的勇斗担当指挥会比较好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总觉得......你变得坚韧了不少呢,勇君』
[啊?嘛,毕竟做了不少体力活啊]
勇斗不时地会将现在的自己拍照发给美月。勇斗还以为她是对这件事发表感想,
『不对,我不是说这件事,感觉精神上成长了不少啊。因为,你完全没有丧气啊。如果换做我站在勇斗的立场的话,应该会我在被窝里一周都不出来的』
[......啊啊]
听了这句话,勇斗事到如今才想起半年前的自己。厌世怨天,与世隔绝。
与那时比起来,确实自己可能变得坚强了。
铁的精炼也是连续失败。不知有多少次被网上听回来的知识是不行的,这样的不安吞没,遭受了不少挫折。
但即便如此还是永不言弃,再次试一次吧,如同字面意思一般用尽力气赢得了成功。
使出全力,做成某事。如果没有这样的经验的话,是不可能获得任何东西的。
铁的精炼成功,对少年的心灵来说并不止步于昨天,不论何时都能相信自己的心——不是稍微遇到点小事就会动摇的赝品,而是萌生了真正的自信









[果然是在这里吗]
刚好在跟美月聊完电话的时候,背后传来一把声音向他搭话。
一回头便看到洛普托漏出了安心的叹息。
[完成了铁的精炼法这一使命,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回到天上了呢]
[......是回不去啊]
[什么嘛,果然还是打算回去吗?真是薄情的人啊,你。至少跟我和菲丽希亚打声分别的招呼啊]
[我已经有两次打了招呼却还回不去的经验了。我可不想再积累这种坏经验了。虽然以结果而言还是无谓功。嘛,如果能回去的话我打算留下这家伙的,能够好好地告别的啦]
勇斗俯视着手中的智能手机如此说。
菲丽希亚已经看过勇斗多次操作这东西的过程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模仿着接电话吧。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认为自己如洛普托所言是个薄情的人。
[哈......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如果让我可爱的妹妹哭了的话可决不饶你,啊]
[我也不想看到可爱的妹妹在自己面前哭啊]
[于是就让我收拾残局吗?真过分啊]
洛普托故意摆出呀咧呀咧地大大摇头叹息的样子给自己看。
确实如果成功回去的话,会将最不情愿的任务塞给他。
虽然觉得抱歉,但如果是这位自己将他当做哥哥来仰慕男人的话能够安心的托付给他这点也是勇斗毫无虚假的本心。
[......呐,勇斗。你就不能放弃回去,娶了我妹妹吗?]
[什!?你,你喝醉了吗?在说什么傻话啊]
毫无心理准备突然被这么说,勇斗慌张地大喊。
虽然反射性地想如果这是开玩笑的话性质也太恶劣了,但洛普托的视线充满了平时轻浮让人无法捉摸的他所无法想象的认真。
[我可是一滴酒都没喝哦。很认真的跟你说]
[那就更加恶劣了。我之前也说了吧?我有喜欢的女生在。你不是不允许花心的吗?]
[那种程度我就网开一面送过你。雪融了的话战争就会开始。那孩子是英灵战士啊。作为少主,可不能放任这样的战力]
《狼》的领地比弗罗斯特(Bifrost)盆地一带,由于被群山包围在这个季节积雪很深。这成为了天然的要害,阻止了《爪》的侵略。【彩虹桥(Bifrost),意即“摇晃的天国道路”。在北欧神话中,是连结阿斯嘉特和米德加尔特的巨大彩虹桥】
但只要再过两三个月,雪就会融化。
战乱的脚步声已经逼到耳边了。
[当我我一丁点也没打算让她战死,但战场上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趁现在我想让他体味到作为女生的幸福啊。作为哥哥而言,呢]
[......抱歉]
忍受不了这视线,勇斗移开了目光。
光是说出这句就已经费尽全力了。
[就算我这么拜托你也,不行吗?菲丽希亚也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妹妹吧?]
[你就饶了我吧,大哥]
[............是吗。真遗憾。如果是你的话,我就能放心的将妹妹托付给你的,呢]
[比我我这样薄情的人,你还是给菲丽希亚找个更加适合她的对手吧。话说大哥你才该赶紧结婚成家吧?少主一直都独身的话可不体面啊]
这个话题已经不能接下去,勇斗便突然改变话题。
到了年初的话,洛普托就二十二岁了。在一般来说十多岁就该结婚的攸戈多拉西尔里,他早已到了就算有孩子也不奇怪的年纪了。
而且他又不是不受欢迎,洛普托可是有着三位喜爱的女性。按顺序来说比起勇斗和菲丽希亚,他应该首当其冲。
[也是呢。我是少主啊。迟早会......继任这个《狼》。那是我从小的梦想]
洛普托掀开斗篷,俯视眼下的光景。
被满月的洁白幽淡的光辉照亮的雅尔菲德的街道。
他出生成长的街道。
[是啊,所以才要......]
[为了那时空出正妻之坐的话,迟早能在外交上用到的吧?]
洛普托抿嘴一笑。
从古到今,为了构筑国家间友好关系的最为迅速的手段,也就是政治结婚。
身为二十一世界日本人的勇斗在感到遗和感的同时,无可奈何地看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差距。
这位大哥,有着对国家的感情,觉悟了背负这个国家,已经想得这么远大了。明明在这半年已经成长了不少,明明与自己只差六岁,勇斗却觉得大哥的背影离自己太远了。
他喜欢洛普托,打从心底尊敬他。对缔结兄弟的誓杯这件事也没有一丝后悔。
不过还是对作为男人明显输了的自己,不禁感到懊悔。
让他不得不振作立誓,迟早要追上他的背影。
但是,少年这样纯真的憧憬,却被命运的齿轮打乱,成为了之后悲剧的导火线。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31 00:09 编辑


ACT 5









[让大家久等了。我在此向在座一同宣布。从这刻开始,将进行值得庆幸的亲子结缘的誓杯之仪]
粗犷低沉的声音传响整个祭礼场。
声音的主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多。个眉间和脸颊都有伤痕的面相恐怖的人。
虽然没有符文但其武勇足以与英灵战士匹敌,而且由于他率直的人品,人望也很高。是《狼》里序列第二并担任少主辅佐的英杰。
环视整个祭礼场,《狼》的主要干部都齐聚一堂。果然大家都是用实力爬上这个地位的,都是些很有威严的人。自然地,祭礼场的氛围也很凝重。
[有幸担任取持人的是我,《狼》的少主辅佐约尔根。遵从第七任《狼》之宗主法布提父亲所言,虽然资历尚浅,但这份重任,我将赌上性命完成]
在场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他吧,这方面只是礼仪作法。
取持人——从中撮合两者誓杯也就是中介人——如果遇上氏族宗主同士的誓杯的情况,在攸戈多拉西尔惯例是由神帝的代理人神仪使担任的,但这次只是内部的誓杯,所以由他担任这个职务。
[勇斗阁下,请走向这边]
[是的]
被约尔根点名勇斗便站起来,走到篝火燃烧的祭坛前——也就是宗主镇座面前,坐下。
被祭礼场所包围的沉重氛围吞没,勇斗的心脏一直在砰砰地跳。虽然已经是事后了,但还是担心自己有没有手脚一起摆。
约尔根将身子转向白发老宗主后提问。
[我在此向法布提父亲寻问。与这边的勇斗阁下缔结亲子誓杯的心情是否有变?]
法布提朝着勇斗看了一眼后,将视线移回约尔根那点头。
[是的,没有改变。勇斗作为我的孩子,我会尽责照顾他]
[那么我向法布提父亲请愿。请为成为您的孩子的年轻人烙下您喝下神酒的身姿。请用!]
约尔根以手催促,法布提便用双手托着誓杯两端,轻轻拿起。遵循作法分三口喝完后,将杯子放回桌子。
[誓杯就由我来保管]
约尔根走前,行了一礼后,拿起父杯,往准备好的子杯倒入神酒。
倒完后将父杯放回,约尔根从怀里取出短剑,恭谨的朝着法布提揭起宣言。
[我再次向法布提父亲请愿。此誓杯,虽为破格的誓杯,但您是否愿意让勇斗阁下好好继承《狼》一门,前辈的艰难辛苦的足迹,历史,抚育他成为出色的侠客,将您尊贵的血脉赐予他呢]
[我承诺]
法布提收下短剑,夸张地拔剑。银色的光辉,在这个攸戈多拉西尔里被称为天赐之物的铁制刀刃露出它的身姿。
脸色不改,老宗主将自己的食指按在刀刃上一划。然后就爱那个手指渗出的血滴在子杯中。
孩子也就是继承父母血脉的人。所以会如此地将父母的血滴混于神酒,让其寄宿在孩子体内以此成为名副其实的孩子。
[非常感谢]
约尔根行一礼后,让勇斗严肃地移动到放着子杯的桌前,端正姿势说。
[我向成为孩子的勇斗阁下请愿。请拿起誓杯]
[是的]
终于轮到自己了。不允许失误。勇斗双手抓紧杯子的边缘,慎而重之的举到肩高,停下。
[在喝完此誓杯的同时,您就会成为法布提父亲的孩子。您是否做好十二分的觉悟了呢,即便称呼了一次父亲这句话便是绝对。甚至会存在即便是白的只要父母说了是黑的,即便要全数忍受也不得不说是黑的场合吧]
在攸戈多拉西尔里,誓杯之父母对孩子来说是绝对的存在。
亲生父母兄弟虽然无法以本人的意志选择,但誓杯的父母可以选择。既然自己选着了,那么就要对誓杯的父母诚心诚意,献上身心,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即便如此还有着为了《狼》的一门,为了父母成为出色的侠客的觉悟的话,请以三口半的方式饮完这杯酒,并将酒杯收进怀里。请用!]
遵从约尔根的话,勇斗按照作法,将誓杯喝干。
如此勇斗就结下了法布提的直杯,从《狼》之氏族的客人变为了直系孩子。









在沉闷的仪式结束后,便是歌酒欢宴之时了。
[恭喜,真不愧是勇斗大哥!立马就干部待遇,而且还是序列第十位!]
[不不,只要考虑勇斗大哥达成的成就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在武装了神之金属的我们《狼》军的面前《爪》根本不足为惧!]
[弩和马蹬也让人赞不绝口啊!明明无论哪边要熟练操作都需要长时间训练,但有着这两样工具就算是外行也能马上到达达人的领域]
[这样的话下次战斗的胜利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
[哦哦,说起来大哥制造的无砂面包,我吃过了!那可是真是与众不同啊!]
[还有那个纸,是多么的轻量便利啊!]
[多亏了勇斗大哥下周乃街上不断有交易商人杀到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街如此充满活力,如此兴盛的]
[真不愧是胜利的御子!大家虽然都在怀疑,但老夫可是深信不疑的呀]
[不不,我也多次劝诫过其他人呢]
在勇斗面前不断出现前来庆贺夸赞的人,根本走不动。
在铁的精炼之后,勇斗不断带入在攸戈多拉西尔未知的先进技术。
这个世间大抵不会均等的降下好事坏事。基本上都会发生微妙的偏差。
也就是会接连发生坏事,反过来也一样。
如同以要取回这半年间不幸的气势,在这数个月他所干的事都很顺利,可以说勇斗迎来了绝佳状态的时期。
甚至还有种万能的感觉,现在的自己没什么做不了。
可是,在这世上显著进步的人深厚总会有阿谀奉承的人。其中曾经将勇斗轻视为『啃食恩惠之物』和『瞌睡虫』的人,居然会如此露骨地改变态度,勇斗在心中不禁失笑。
[恭喜你,勇斗大哥]
[哦,露妮吗。谢谢了]
在差不多厌烦的时候,熟人登场让勇斗破颜大笑。接着,他想到了恶作剧的点子,歪着嘴角奸笑。
[不过我已经是你的大哥了给我用敬语啊敬语。你看,应该是恭喜您,吧?]
在过去可是被这位少女肆意大说了呀。稍微想欺负她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遵从上头的人。这就是圆滑过日子的常规。
对勇斗而言虽然期待她屈辱地抖动礼仪端正的接待自己的身姿的,
[确实形式上你是大哥,但我并没有直接与你结下誓杯。我只会服从我认同的人]
与期待相反,她一脸认真的说绝了。
当然,事到如今勇斗也没有记恨吉可露妮而是把她当作友人,在稍微欺负了一会之后本来是打算说[开玩笑的。被你用敬语称呼的话反倒会让我感到一阵恶寒。就跟以前一样就好]一笑带过的。
现在反倒是勇斗对于不因对方的地位和立场改变态度的吉可露妮毅然的男子气概,禁不住感到懊悔。
[恭喜你勇斗!]
[啊......洛普托大哥!谢谢你!]
就在内心失落的时候,传来了熟悉的大哥的声音,勇斗重新振作向他打招呼。
[稍微......到外面聊聊吧]
金发青年以下颚指着神殿外面。
少主亲自邀请。即便是围在勇斗身边的大家也只能一脸遗憾的表情远虑了。
[谢谢啊,大哥。多亏你得救了]
果然人群里的空气很闷浊。外面清新的空气实在是舒服。
[呵呵,不必谢。七天不见了,吧?看到你这么精神我也安心了]
[啊~~~~......说起来最近总是与大哥擦肩而过呢]
明明对吉可露妮说要用敬语,勇斗自己却这么不客气。
过头礼貌的口吻很死板,也有点见外。
一起在同一个生活了这么久。虽然对大哥的敬爱之情更深了,但这段时间,勇斗对哥哥的口吻变得很随意。
[真是的,我还真是有个薄情的弟弟啊。菲丽希亚也很寂寞哦]
[抱歉]
勇斗恐缩地低头。
自铁的精炼依赖,勇斗经常会有家也不会在茵格莉特的工房里不分昼夜埋头工作。
这是为了回去,为了向照顾自己的兄妹报恩,虽然这部分的因素很大,不过也是因为单纯在享受创造东西。
[真是的,昨天我从父亲那听说的时候还以为耳朵进水了呢。这是怎样的心境变化啊?居然接受父亲的直杯。而且还不找我商量。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那么不可靠的大哥吗?]
洛普托的口吻有点责难自己。
至今虽然再三被洛普托邀请正式加入自己的组里,但迟早都要回去所以拒绝了。
虽说他一直都保持着平稳的态度,但他也是人。作为一直对勇斗有着高度评价的人来说,也会想说几句抱怨吧。
[倒不如说正正相反啊。因为至今一直受你们照顾,呢。一直让大哥当保姆也不好吧]
勇斗苦笑着耸肩回答。
现在的勇斗已经不是需要洛普托和菲丽希亚的保护才能活下去的弱小孩子了。
他想展示自己已经能决定自己的事,能够独立自主,可以照顾自己了。
要说为何的话——
[现在也没有保护我这种人的余裕了,对吧]
决定《狼》未来的战斗已经逼近。
洛普托肩负着少主这一重责,再加上现在怎么能劳烦为了与《爪》的战斗做准备身务繁忙的大哥呢。
[我的使命是让《狼》取得胜利。我将我能做的事做到最好。大哥你只要考虑你应做的事就好]
绝对不要成为对自己有着大恩大德的大哥的包袱。
不是无法帮助任何人的没出息的男人,而是要成为能够帮助别人的男人。
至今受到的恩惠,即便一点点也想要报恩。
所以在做好了会产生因缘的觉悟之上,勇斗接受了宗主的直杯。











[守护这个雅尔菲德的安格尔柏达啊!吾,《狼》之宗主法布提向您请愿。请对将要前往战场勇敢的《狼》的士兵们赐予加护!将胜利赐予我们!]
[[[[[赐予胜利!]]]]]
法布提大声高喊后,震动大气般的雄叫便传遍整个大街。
终于收到了《爪》起兵的报告,现在圣塔前,武装好的士兵们都拿着枪支竖在地面上整齐地列好队。
其数目,有一千多人。
守在与《爪》的国境之上的格尼巴要塞的五百士兵汇合,总共有一千五百。由于守在与《角》的国境的士兵无法动用,所以这就是《狼》能动员的最大兵数。
对此《爪》以至今的情报估计,大约有2000~~~2500。
以兵数来看这边虽然稍有劣势,不过现在《狼》的士兵们右手里拿着能够贯穿敌人盾牌的强韧铁枪。左右有着无论敌人有怎样的攻击都能防住的坚固铁盾。
而且——
[少主洛普托。我命你全权代理老夫。率领军队,击败仇敌《爪》,现在正是取回我们祖先代代相传《狼》的威信之时!]
[是!我必定办到]
率领军队的,既是《千幻的道化师》的英灵战士,同时也是有着『暴风中呼唤雷霆者(Byleist)』这一称号名扬近邻的勇将洛普托。【有时候,byleist会被直接当作洛基的另一个名字】
再加上旗下有吉可露妮,菲丽希亚,还有坚守格尼巴要塞的『最强银狼』斯卡瓦伊兹这些一骑当千的英灵战士的万全布阵。
[勇斗,请来这]
[是!]
被法布提点名,勇斗作出事前商量好的回话站在宗主旁边。
能够清楚感受到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在誓杯仪式的时候,虽说都是大人物但始终只有数十人。但现在多了两个零。膝盖一直抖个不停。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完全控制不了。
法布提用力抓着这样的勇斗的肩膀。不可思议地身体的颤抖便停下了。
[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是昨天,与老夫交下誓杯的新的儿子,是安格尔柏达派遣下来的胜利的御子!这要此人在我们这边,我们《狼》之氏族的胜利便是不可动摇的!]
[[[[胜利的御子!胜利的御子!!]]]]
[哈哈,好厉害......。大气都在颤动]
面对爆发的狂热欢声,勇斗只能被压倒。
虽然知道声音是通过空气震动传导的,不过连身体内部都能感受到这响声,就算不愿也能实感到。
不过如此的大欢声全部都是面向自己的这点还是完全没用涌出现实感。被所有人嘲笑的阴影依旧鲜明地刻在心里。
[快,你也回应一下啊]
[啊,啊啊。是呢]
被法布提催促,勇斗摆出为了这一天练习的营业用笑容挥手。
瞬间,欢声好像更高了一个层次。
这就是勇斗接受法布提的直杯的理由了。
勇斗没有亲自拿去武器战斗的力量。身为外行的自己就算跟上去也只会成为包袱。
被老宗主拜托,如果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甘的话,那么去给大家挺高士气如何啊。
在这场战斗里,可谓是赌上了《狼》和自己的命运。他想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做到最佳。
曾经憎恨这个世界一切一切。不过现在......
洛普托和菲丽希亚就不用说了。吉可露妮和茵格莉特,还有法布提现在对勇斗来说都是想要守护的重要存在。
就算微不足道,也想为家人做点什么。
[真是大人气呢,勇斗。不愧是胜利的御子啊]
洛普托开玩笑般说,耸了耸肩。
明明就要前赴与死亡相邻的战场却还能说笑。这份胆量,果然勇斗在感到可靠的同时,有点嫉妒。
[毕竟为《狼》带来胜利是我的使命啊。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话,呢]
勇斗也装出余裕,吊高嘴角笑了。在尊敬的大哥面前,不想露出太多的丑态。
[不过,我能做的也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拜托了,大哥]
勇斗握紧拳头伸向洛普托那边。
这位大哥当然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啊啊。交给我吧]
他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握紧拳头互碰。


然后转向士兵们大喊。
[全军,出击!]










『是吗。洛普托先生,菲丽希亚小姐还有吉可露妮小姐,大家都去战斗了吗。真是担心啊......』
[啊啊。嘛那三人都是英灵战士,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嗯,也是呢。一定没问题的。虽然很对不起那些人,不过勇斗不用上战场......真的是太好了』
[嗯,嘛,别担心啦。我现在很安全。可是,拜其所赐现在寂静了不少啊]
『......难道说勇君,你寂寞了吗?』
[笨,才,才不是啦!]
『声音在发抖哦』
[啧]
虽然想作出反论,但勇斗只怃然地咋舌。实际确实感到了寂寞,可能会露馅。
出阵式之后,勇斗独自一人回到家里,虽然是边境的弱小氏族但始终是少主的邸宅。果然以单人居住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女佣的安格拉住在本宅旁边的小屋)。
在没有人气的地方但在不禁会感到寂寞,回过神来勇斗已经在前往圣塔了。不过在青梅竹马面前承认的话,勇斗的自尊又不允许。
[啊~~,我稍微有点事想要调查,差不多要挂了]
『啊,嗯。我知道了。那么,下次再聊吧。拜拜』
[啊啊,下次吧]
刚知道能打电话的时候,;两人都很难舍难分,但现在变得很爽快了。
这次勇斗以熟练的动作打开浏览器软件。然后在读完想确认的项目之后,电源突然关掉了。
[哦,真的勉勉强强啊。稍微聊久了吗]
勇斗自嘲般地哼了一声。果然没有熟人在,貌似会感到自己想象以上的寂寞。
[现在大家到哪了呢。那个我记得今天是北上之后朝东前进的。也就是说北门在那边吗......]
他虽然试着瞪大眼睛,但实在是太暗什么都看不清。
[现在大家也在仰望这片天空吗]
说完,勇斗便仰望星空。
虽然对美月说了不用担心,但果然只有自己处于安全之地会感到良心的责备。
只能等大家回来的自己实在是太不甘心了,真想和他们在一起。这是感伤,虽然脑子里明白但还是无可奈何。
[嗯?那个,有点像北斗七星啊。嗯,那个勺子一样的排列方式,果然很像。这边也有吗.......喂等等!]
不禁对自己吐槽,勇斗凝视星空。
由于是乡下长大所以勇斗很熟悉星空。从小时候开始就经常被美月邀请鉴赏星空。
虽说始终不至于八十八星座全部记住,但因为喜欢北斗七星这个帅气的发音,所以记得很清楚。
[嗯,那附近的小柄杓是小熊座吧。喂喂,为什么明明是异世界观测到的星座确实一样的啊?]
有种糊里糊涂的感觉。








[嘿?北极星不是那个勺子柄的那个星星吗?]
[是的,不是那个,是舀子部分下方的明星。更准确点的北方是在底部再稍微下方一点]
[是,是吗。谢谢你,帮大忙了]
向神官谢礼后,勇斗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礼拜堂。
在发现了北斗七星的第二天晚上,勇斗立刻就上网找出全天星图进行确认工作。
以结果而言,星座的配置完全一致。
真是太失策了。
如果是城市人的话,应该会对这宝石箱般的星空感动不已的吧,但勇斗已经看太多了,事到如今也不会特别关心。
[可是北斗星不一样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事总之先上网搜索,这是现代日本人的常识。
今天月亮特别大,在圣塔下也能联网。
[嘿~~~~,是这么回事啊]
马上就找到符合条件的项目,勇斗了解的吐气。
好像是地球的岁差运动——自转时产生的偏差现象——使得根据时代的变迁北极星也会改变。
勇斗所知道的北极星,是在十六世纪成为北极星的,以前就是刚才的士兵们说的星星『帝星』才是北极星。【帝星,小熊座β星,北极二(小熊座β)】
[也就是说我......不是来到异世界而是回到了过去?]
这个帝星成为北极星是在公元前1500~~~西历500年之间。不过貌似帝星多少偏离了天空的北极,于是与以前的北极星右枢并用来分出北方的时期很长。【右枢,紫微右垣(天龙座α)】
刚才的士兵也说了如同暗示这个事实一般的话。
[车轮辐是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发明的,看来比那还要后。啊——,幅度太宽了吧——!]
感觉只要好好计算出星星的位置的话,应该能更准确的计算出年代,但勇斗也没有能够计算的工具和知识。
[哈,嘛,只能买电子书籍学习了]
说完勇斗姑且先找出合眼的书籍网购下载。






即便不少人前往了战场,但并不是街上全员都不在了。街上的经营在战争期间多少没了点活力也一直正常营运。
[裁判中止中止!]
洛普托率军,《狼》军出征已经过了三天。分开在镇外河边聚集的人群,勇斗大喊。
一听这件事,勇斗便慌张赶来,现在已经气喘吁吁了。
[呼~~~,总算是赶上了]
擦着额头的汗水,勇斗吐出安心的吐息。仔细一看,被怀疑的中年女性现在正打算踏足入河。
这就是雅尔菲德流的裁判。
在攸戈多拉西尔里,拥有将丰裕的果实运来的同时会洪水泛滥破坏人们生活的两面性的河川,他们认为是非常神圣的。
在此嫌疑犯投身于母亲河凯尔姆特河的话,寄宿在河流的神便会做出裁定。如果是罪人便会被冲走溺死,无罪的话就会得救这样极为草率的判定。
[可是勇斗大人,这个人可能杀死了我的女儿!这样的话我的孩子便无法超度!]
年轻女性瞪着嫌疑犯,向勇斗诉说。
勇斗也认为必须惩罚犯罪者。可是,对在日本成长的勇斗而言,如果用这样极其草率的『神判』断定有罪无罪的话,只能怀疑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个人是否为真正的犯人,我会负起责任调查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通知你的,你就耐心等待吧]
勇斗果断宣言。
那位中年女性是不是真的犯了罪,先不说神勇斗也不知道。不,他认为就算是那个什么神也不知道。所以才打算查个水落石出。
到前些日子为止的勇斗只能咬着手指默默地看这种开玩笑的裁判。就算被敬称为胜利的御子,始终只是少主洛普托的食客,并没有任何权限。
但是,现在的勇斗就不同了。作为《狼》序列第十位的干部赋予了十足的裁量权。现在不用还等何时。
[妈妈!妈妈!]
听到年幼的声音勇斗看向嫌疑犯,一位十岁左右的可爱女孩便向她抱了过去。
看来是她的女儿。因为冤假之罪从那个女孩子身上夺走母亲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就勇斗而言他是认为自己做了无比正确的事,但,
[勇斗大人,请你不要妨碍我。我明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之事]
他却被自己拯救了的母亲投以憎恨的抱怨。
明明在勇斗作出裁定之前根本受不住被怀疑的视线。他们都如同在说,明明让神裁定的话马上就能结束的。自己没有做任何错事所以绝对会得救。
张口结舌就是指这事吧。
确实在攸戈多拉西尔里有着英灵战士这一被神选上的存在,说不定神这样的超常存在确实是有,但那始终只有极少数人受恩惠。
勇斗不禁头痛,为什么你们会如此相信神呢。










[勇斗君,你可不能太贪心哦。获取超出固定好的量的人必定会受到神的严厉惩罚的]
[所——以——说!种植三叶草的话反而会让土地生产力得到恢复的。这样又可以当家畜的饲料,而且以此喂养的家畜的粪土又能成为肥料,倒不如说土地肥沃的话来年的收获量会增加的!]
[不不,这始终无法让人相信!连续耕作的话土地就会失去肥力。没错,不管怎样的东西只要用了的话就会减少。用了反而会增加,这种事可是违反了神规定的道理啊]
啪地用手掌拍着桌子,那位男性对手果断地说。他是个头部中央秃了,只有侧面留着些头发的壮年男人。
几乎所有人都称赞勇斗为胜利的御子,但至今都不承认勇斗的人也不少。
这个男的就是急先锋,名为布卢诺。作为神官长负责《狼》的仪礼祭祀之事,十分厌恶在菲丽希亚主导的仪式里降临的勇斗。甚至还公言过『那不是神的使者,是恶魔的使者,他那不详的黑发便是最好的证明』。他跟随了宗主法布提四十多年的股肱之弟,发言力也很高,对勇斗来说就是眼中钉般的存在。
[啊——真是的!]
勇斗焦躁地狂骚着头。
已经有一个小时以上进行着这样的平行线议论了。明明这边可是彻底的用智能手机调查过才跟他们说道理的,对方却不论什么都说神、神、神的。这样根本谈不成。
也有着前些日子神判的事,实在是太过愚蠢勇斗的耐性已经见底了。
[当然,以勇斗君的铁的精炼法为首我知道你精通各种知识。可是我也听说你失败了不少啊?我们《狼》能用作耕地的土地可是极为至少,万中有一也不能失去这些耕地!]
对着布卢诺接着所说的话,在场的干部们也嗯嗯地点头。
看来在场没有人会支持勇斗。处于几乎完全孤立无援的状态。
但即便如此勇斗也不认输大声喊。
[正因为土地少才应该有效利用吧!如果畏惧失败不愿改变的话可是会永远贫乏下去的呀!你们是想要接下来出生的孩子连饱饭都吃不上吗!]
只要在街上走,根本没有一天看不到空腹忍饥挨饿的孩子。勇斗一直都抱着义愤,每次看到都会想就不能为他们干点什么吗。
已经差不多迎来大麦的收获时期了。按照勇斗在网上确认的情报,三叶草应该在大麦之后种植。
见义不为,无勇也。
活用方法不知道的话倒暂且不说,既然知道了,就这么让它休耕实在是太浪费了。
之后勇斗虽然继续热辩,但眼前的顽固男人们一直都摇头到最后还是无法实现。








[可恶,什么神啊!既然那么觉得神是正确的的话那就全员跳入河里,抱着理想溺死算了!]
[喂喂,真是暴躁啊?]
这晚,虽然无礼但勇斗还是忍不住往圣塔神殿的墙壁狠狠地踢,这时背后传来一把混杂着苦笑的声音。
至今已经见过不少次面,早已听惯了的声音。
[什么嘛,是老爷子啊。又在喝酒吗。不节制点可是会弄坏身子的哦]
那便是法布提。
勇斗是为了和美月打电话而来圣塔,法布提则是在这里赏月喝酒为乐。
自然,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增加了。
老宗主故意呀咧呀咧地摇头。
[已经不是老爷子了吧。连结下誓杯的父母的脸都忘了吗。真是可悲啊]
[啊啊,说起来已经是老爹呢。完全忘记了]
[哼,一如既往是个不会说话的臭小孩呢]
[嘿,一如既往是个烦人的臭老爹呢]
对骂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吊高嘴角笑了。
在这见面的时候首先应酬对方几句是他们的默契。
姑且,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勇斗已经冷静下来,礼貌地对之前的失礼谢罪了,但被他使劲说,不适合你,毛骨悚然,没有包含心意,自此就一直贯穿粗鲁的态度。
当时因为很生气所以没怎么深思,但后年,勇斗成为宗主之后,他深深体会到法布提的心情。
说道宗主,那当然就是整个国家最伟大,被大家敬畏的立场。被尊敬也就是会受到客套对待的意思。
就连这位不管遇上任何事都不动摇不忘幽默,体味过人生酸甜苦辣经验丰富的古强者的老人,也会感到寂寞,想要有个能畅所欲言的聊天对手吧。
[说起来,好像和布卢诺吵过吧?]
老宗主叹了口气就地坐下,用羊胃制成的水筒往杯子倒酒这么说。
被提到让人生气的男人的名字,勇斗不禁皱起脸。不愧是宗主,看来牢牢把握住中午发生的事情了。
[啊啊,那块顽石,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老是阻碍我]
[咔咔咔,真是的,你明明有着不少知识,却不知道关键的人类啊]
[啊?这是怎么回话是啊,老爹]
摆出恶作剧的笑颜,老宗主将杯子一饮而尽。
总感觉被他当傻子了,勇斗有点摸不着头脑。
[在背后偷鸡摸狗不合我的性格啊]
就算不干这种肮脏事,勇斗也有自信能硬推到底。
只要导入轮栽式农法,隔年以栽培为主流的这个攸戈多拉西尔农业生产量就会爆炸性增长。而且还是滚雪球般年年增长!
谁也不会损失,大家都能幸福的划时代的方案。
明明以为只要好好说明的话大家都能懂的,没想到却被神这种某明奇妙的东西压溃。
那自然也会想踢神殿的墙壁啊。
[真年轻啊。嘛,这次就算暗地里做好工作也不会通过的吧]
[......为什么啊?这样的话谁都不必为食物感到困扰啊。为什么会无法通过啊!?]
始终是无法接受,勇斗将愤怒直接宣泄在老宗主身上。
白发老人库哈——地大大吐了一口充满酒臭吐息后,
[很简单。当然畏惧神也是其中一个理由.......不过更重要的是,再这么让你出头的话他们自己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啊]
[..................哈?]
太超乎意料,勇斗为了理解老宗主的话,花了差不多十秒。
终于听明白了,但还是意义不明。
实在是太,愚蠢之极了。
[喂,等等啊,老爹。那群人真的明白现在《狼》的状况吗?]
现在以少主洛普托为首,《狼》的勇者们都抱着决死的觉悟朝着《爪》进军。
虽然通过出售勇斗的各种发明确保了这次战争的食粮,但优先战争的话街上的食粮始终是决定性的不足。
现在雅菲尔德里有着许多人饿着肚子吃不饱。
[现在可没有余裕给他们争权夺势啊!?]
虽然不是老宗主的错,但这要人怎么忍得住不破口大骂啊。
这是能《狼》的人们都过上幸福日子的方案。明明是这样被否却的真正理由居然是『只是想妨碍勇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
[无论何时都认为自己才是最重要这点也是人的罪孽啊。虽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就是了]
老人的话,是数十年作为国家的领导统治臣民的人才有的达观,对勇斗这样的年轻人始终是无法接受。
让人不禁心想,明明只要大家稍微舍弃点私心考虑大局来行动的话一切都能顺利进行的。
[嘛,稍微客观来看吧。你看,你年仅十多岁就受到老夫我的直杯,得到了序列第十的地位]
[又不是我要你给我的吧。倒不如说是你塞给我的]
[嘛你就听我说吧。于是,才刚得到地位,作为新人却装专家对政治出口。而且还是作为国家根基的农业。很有趣对吧]
[姆......]
[啊啊,说起来勇斗,你就我给你的俸禄全部用来雇人,一时起兴让他们清扫大街了是吧?]
[才不是一时起兴呢。街上有不少生活垃圾,人和猫狗的粪尿吧。放着不管的话会让疾病流行的]
刚才攸戈多拉西尔的时候,经常为腹痛烦恼对勇斗植下了阴影。
就这痛苦的经验来说,看到不卫生的状况就无忍耐。
虽说向洛普托进言了,但他也很忙没有打扫的动向,难得自己做了干部便实行了。
[嚯,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意图吗]
[嘛,也有单纯地想让大姐变得干净的意图啦]
虽然实施了才三天,但看到路上堆积的垃圾被一扫而空,勇斗也十分满足,
[库库,就让我来告诉你布卢诺他们是怎么想的吧。他们说,一当上干部立刻就为了获得民众的人气行动。果然是打算爬上更高的地位呢]
[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过于偏差的猜疑,勇斗已经瞠目结舌了。
在他心中扩散的,只有恶心的心情而已。
老实说实在是太过丑陋,甚至都不想去理解了。
如同看穿勇斗这样的想法,老宗主抬头仰望星空。
[勇斗啊。你散发的光很强。就如同在天空闪耀的太阳一般。可是呢,只要有光那就必定会产生影子]
[影子?]
[啊啊,你散发的光有着给与众多人们希望为他们照亮前路的力量,但正因如此也会深深带出人们内心的黑暗吧。就算是老夫我如果再年轻十年的话,也会打从心底害怕你是不是打算取代我的位置吧。你有着那样的智慧,我现在也很嫉妒。再年轻个三十岁的话,可能会憎恨你这个小伙子居然轻易就超越了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地位吧]
[......真是无聊]
只说了这一句,勇斗便不愿再说了。
这种事坦白说,对勇斗而言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啊啊,很无聊。可是,呢。对权力的执着会让人心扭曲。即便是被称为英雄的人,也会因为这样无聊的事失足。你要小心啊]
这句话的意义,不久勇斗就会深感后悔。









[多么激烈,多么迅速的用兵啊。担任指挥的是少主洛普托吧]
用拇指和食指搓着自己下垂的下巴,男人嘀咕。
肚子也圆圆的,给人笨重的印象。要是上前线的话肯定会立刻被人砍倒吧。
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看起来人不错。
但是,只有眼睛不同。细细的眼里放出的光芒极其冷淡,没有映出感情,如同盯着猎物的爬虫类一样。
他的名字是伯特韦德。当代《爪》的宗主。
这里是离格尼巴要塞往东徒步一天距离的丘陵地带。在这里《爪》与《狼》的军队遭遇,然后直接开战了。
与《爪》的2500士兵相比,对手只有1500左右。虽然自己还嘲笑了对方亏他们以这样兵数也敢主动攻击,但一开战被压制的却是《爪》。
[虽然我想说真不愧是『暴风中呼唤雷霆者』,不过稍微有点太棘手了吧。嗯,《狼》的士兵有强到能够正面压倒兵数优势吗?]
[那个少主虽然确实是《狼》屈指的名将,但应该不会棘手到这个程度]
站在伯特韦德右侧的娇小少女点头说道。
年纪大约十一、二岁,有着让人怜爱的容姿。不过,她的眼瞳里寄宿着看透一切般冷淡的理性。
[嚯?那么果然你带来的情报是正确的吗,克丽丝?]
[是的,果然《狼》成功精炼出铁呢]
[呼姆,看来胜利的御子并不是谎言呢。库,库库库库!]
伯特韦德愉悦地笑了。
敌人的将军是年少有为名震近邻的名将,率领的士兵们是装备了坚固的铁武具的最强精锐。
实际战斗过确信了。正面对抗没有胜机。
即便明白这点他还,不,应该是正因为明白这点,他止不住笑。
[也就是,将那家伙纳入我麾下,我也能作为霸者出头吧?]
[是的,貌似他接连开发出不可思议的物品。只要有了那些应该能十二分地取回成本吧]
[是吗是吗]
[我想吃无砂面包!]
突然,站在伯特韦德左边的娇小少女,如同要破坏这份氛围一般大喊。
容姿与刚才和伯特韦德说话的少女一模一样,不过,这位少女则有着天真无邪乐观的氛围。
冷淡眼神的少女傻眼般叹气。
[哈,真是贪吃呢,爱尔姐]
[不过不过,听了这样的传闻就像要吃嘛!]
如同配合时机一般,天真烂漫的少女的肚子咕~~~~~的响了。
看来是肚子饿了。
[哈啊,真是可悲。你就不能分清时间场合吗,爱尔姐。现在,前线的士兵们可都在拼死战斗哦。请有点紧张感]
[啊呜呜,抱,抱歉]
[......话虽如此,我也知道爱尔姐一定会这么说的。我早有准备。我也真是太惯你了。有个贪心的姐姐真是辛苦啊]
[呜哇——,不愧是克丽丝。我爱你——!]
[于是,你就拿这个月的全部零用钱来交换吧]
[克丽丝你才更加肮脏贪心啊!?]
面对过分的暴利天真无邪的少女瞪大双眼。
可是,对于递在眼前的美食,以空腹状态果然还是无法抗拒。
[我,我知道了。就,就这么办吧!]
姐姐以断肠的觉悟答应,收下面包。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啊~~~~~~~!]
天真无邪的少女大口咬向面包——
卡啦!
[好硬——————————!!]
喊出来惨烈的悲鸣。
虽然平时她都会警惕有没有沙子,可是相信没有沙子用力一咬便是这个结果。
[库库库库,爱尔姐真是可爱啊]












[冲冲冲,压倒他们!胜利就在眼前!]
连同《爪》袭来的士兵拿着的剑一同砍倒,洛普托大声喊。
战斗至始至终都是《狼》的优势。
铁之武具的威力是多么厉害啊。只砍了数下无论是对手的武器还是盾牌都能一同破坏。而且,比青铜武具更加轻量更易挥舞。
敌人的数目虽然比我方多,但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让人怀疑这真的是昨年大败的对手吗。
洛普托虽然抱着悲壮的决意面对这场决战,不过老实说太扫兴了。
[洛普托!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
[库呜!]
面对挥下的铁斧,洛普托勉强接下了。
但是,这一击实在是太沉重,手臂都麻了。
拥有这等豪腕,还有着铁之武具的,就洛普托所知在《爪》里仅有一人。
既是《回应任何力量之人((Alsvid))》的英灵战士,也是与『最强银狼』斯卡瓦尔兹匹敌的《爪》最强的勇者——
[蒙迪尔法利吗!]【阿尔斯维(Alsvid / Allsvinn)。在北欧神话中,是天马,负责拉太阳女神苏尔(Sol)的马车。阿尔斯维的名字有“快速”之意。蒙迪尔法利,是北欧神话中的一个巨人,名字的意思是“时间转动者”或有“转动者”之意】
[哼!居然能挡下我的一击,看来真的得到了铁呢]
用尽全力压下斧头,胡子脸面相凶恶的男人拉高嘴角奸笑。
传言以上的腕力啊。
洛普托也没蠢到会跟这样的怪物正面斗力。
[呼!]
[姆唔!?]
在一瞬松力,以绝妙的时机让蒙迪尔法利的斧头滑过。
然后趁着对方身体前倾的机会,迅速砍过去。
[天真]
蒙迪尔法利一脚踏在大地上,强行停住前倾的身体,反手挥斧弹开洛普托的剑。
再次顺势让斧头滑过,洛普托用剑横扫一闪,不过蒙迪尔法利如同看穿了这点一般连忙往后一跳,洛普托的剑挥空了。
[啧,果然棘手]
洛普托迅速重新摆好剑势咋舌。
[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就习得了那个瘦狼柳条般的技法。看来你的符文《千幻的道化师》无论什么技术能够盗取的传言并不虚假啊。但始终是瞎模仿。对我可不管用。毕竟我可是亲身体验过不少次真货啊]
蒙迪尔法利用食指指着自己鼻梁上横一文字型的伤痕,得意的笑了。
看来那是与斯卡瓦尔兹交手时留下的名誉伤痕。
也就是说,他是与《狼》最强的『最强银狼』斯卡瓦尔兹多次砍杀也只留下这种程度的伤痕的猛者。
[呼呼,那么打到你的话,我就能继承『最强银狼』吗?]
[乳臭未干的小孩你还早了百年呢!]
双方都停口,再次剑斧交锋。
之后,在交手数十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但是,渐渐平衡被打破了。
力量上虽然都在伯仲之间,但唯一一样,就是蒙迪尔法利与类似的强敌为对手的经验比洛普托更为丰富。
蒙迪尔法利放弃了一击决胜负的威力增加了次数。明明有着熊一般巨体的人,他的动作却灵活细致到难以置信。
要挡下这种攻势并不容易。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很清楚斯卡瓦尔兹的技法。
[最后一击了,死吧!]
随着一声震天咆哮蒙迪尔法利的铁斧从洛普托的头部一口气砍到胯下。
金发青年的身体被残忍地一刀两断——
——但,完全没有手感,也没有喷出鲜血,如果映射在水面的镜像一般摇晃,然后消失了。
[库啊!]
下一瞬间,左眼传来发热的激痛,就连蒙迪尔法利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一般人可能就这么便干掉了,但看来战士的生存本能更胜一筹。他急忙大大后跳,捕捉到夺走自己眼睛的仇敌的身姿。
[呼姆,浅了半步吗]
洛普托手里拿着的铁剑前端滴着鲜血,他微微咋舌。
他的右半身和左半身还好好地连着,两脚也好好地踏在大地之上。
[可恶,咒歌吗......呜!]
蒙迪尔法利按住左眼,绞出诅咒般的声音。他的手渐渐被鲜血染红。
咒歌——通过唱出包含咒力的歌谣,给与所听之人各种效果的魔术之一。蒙迪尔法利砍裂的,是借此产生的幻影而已。
[啊啊,是从妹妹那偷来的]
[库,我居然会如此失策]
[单眼的话可不能捕捉到我的攻击了。只要取下《爪》第一勇者你的人头的话,我军的士气必定会高涨吧。这是我们《狼》的......胜利啊!]
[姆唔......!]
[为了你让你感到寂寞我很快也会将那只老狐狸送往冥土的。你就安心的成为我的剑下孤魂吧]
冷淡地述说,洛普托为了向蒙迪尔法利刺出最后一击而踏前一步,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呜哦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突然从左右两方涌起的喊声,洛普托愕然地止步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从声量之大,大气的震动,双方应该不止1000人。
[居,居然是伏兵!?]
不过,《爪》究竟从哪里来这么多兵力。
《爪》的国力能准备士兵顶多也就2000到2500。往《爪》派去的刺探也是这么报告的。
而现在,挡在《狼》君面前的敌人,明显超过了这个数字。明显很奇怪。与计算不合啊。
但是,这绝不是幻影。
从左右传来大人数的激烈踏足大地的脚步声轰响,怒号和悲鸣,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也随之卷起。
[终于来了吗。呼呼呼,真是让我久等了]
蒙迪尔法利肩膀颤抖着说。他的脸上浮现着确实胜利的笑容。
事实上,胜败已经分出了。
军队阵型这一东西,是为了消灭前方敌人而构成的。
其性质上,对侧面和后方攻击的特别弱。
换句话说也就是如何突破敌人的那个弱点就是兵法的关键。
同时受到前、后、左三个方向的攻击,就算是装备着铁之武器的强悍《狼》军,也实在是太不利了。没有胜算。
动摇瞬间在士兵们心中扩散。
而其转化为绝望,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31 00:21 编辑


ACT 6








唦唦唦唦......
滴哒......
唦唦唦唦......
整个工房只回响着水声和磨刀声。
勇斗静静的拿起刀身,利用从窗口射入的阳光仔细确认,再次放在磨刀石上,默默地打磨。
在他旁边的茵格莉特坐在椅子上,不看走一眼盯着这个作业的全部过程。
勇斗不断耐心的重复这个作业,终于——
[做好......了......]
盯着举高的刀身,勇斗放心的吐气。
在他的脸上,由于极度集中精神所以疲劳的神色很重,但另一方面也因为出尽全力的达成感而感到满足。
[真是,厉害啊。光是看着都要打颤了......]
哈啊啊啊地茵格莉特漏出感叹的叹息。
她的名声扬及帝都阿斯加德,即便被称为攸戈多拉西尔前五的名工的她,也被这成果完全魅了。
[别这么夸我啦。这还完全不够满足呢]
[这,这都不算吗!?]
[啊啊,这个离理想还差得很远。不过,总算是勉强合格,吧。嘛,毕竟是为了面向实战将刀身加厚了。会变得粗糙也是没办法的]
[话说,既然能做出这么厉害的东西的话,为什么不一早就做出来啊?时间应该足够充足的啊?]
如同被俘虏了一般毫不厌倦地盯着刀身,茵格莉特如此说。
勇斗自嘲地微微苦笑。
[虽然我制作了不少东西。这个,只有这个......我很难下定决心啊......。因为,这个是我讨厌到想要杀了他的男人,极其珍重地研磨出来的东西啊。老实说,我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之扯上关系的]
[是吗。不过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打算制作这么难开口的东西啊?]
[与《爪》的战斗结束了之后,使命就会达成,我要回到原来的世界]
[喂,喂......言时过早吧]
茵格莉特慌张地插嘴。
自己是来自别的世界这件事早已告诉她了。而至于何时能回去,的话。
[我,啊。自幼就被这家伙魅了。跟学校的家伙也不怎么一起玩,老是像这样挥着铁锤]
勇斗捡起放在旁边的锤子,如同缅怀般挥动。
[真的。可以说得上关系好的,就只有小我一岁的青梅竹马的女孩子而已]
[女生......吗]
[嗯?为什么要重复这点?]
[不,不,没,没什么。你,你继续说!]
[啊,嗯。嘛,就是这样我即便有熟人,也没有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家伙啊]
[和我一样呢]
挽着手,茵格莉特深有体会地说。
她也是从小就将所有青春奉献给创作物品的人。作为《孕育剑戟者》也十分卓越。与她住在同一领域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与她站在同一高度说话。
即便有部下和弟子,也没有能够互相琢磨的友人。在攸戈多拉西尔里这位少女也是孤独的。
也就只有勇斗吧。能够给与她创造性刺激的。
[一想到这场《战斗》结束就要回去,我就有点莫名地,想要留下点什么]
[你留下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吧。铁和无沙面包还有纸之类的]
[那些是留给大家的吧。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一直照顾我的好兄妹......打从心底认为他们是朋友的两人,我想特别留下点什么啊。也就是遗物吧。虽然我没死]
他打算给菲丽希亚留下智能手机和太阳能充电器。所以现在做出来的,是给大哥的饯别。
世上仅此一把,为了他制作的,只属于他的武器。虽说按客套话也不能说是完美,但也是他灌注灵魂倾尽全心全力制作的逸品。
[哼,那么再做一把吧]
[哈?]
[也,也给我留下啊。我也照顾你不少哦。我,我想我应该有收礼的权利的。你这个薄情的家伙]
茵格莉特鼓着脸转头。
她的脸如果苹果一般红。
勇斗苦笑着耸肩。
[也是呢。说起来我还有一位亲友呢。而且还是最棒的伙伴]
[别忘记了啊!]
[抱歉抱歉]
[完全没有感到诚意!]
茵格莉特挽起手,不服地大大的鼓着脸。
真是个与年纪相符,感情丰富的家伙啊。
吉可露妮就自不必说,菲丽希亚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自律性很强,而且礼仪很端正,有时,怎么都还是会有距离感。
果然还是这位以男性朋友一般的兴致奉陪自己少女,对勇斗来说最为容易打交道。
如此想着,他便以认真的眼神看着少女。
[呐,呐啊?就算原本的世界没有朋友,在,在这边不是有很多关系好的人在吗。像是吉可露妮和菲丽希亚,还有洛普托大哥,而且,我,我,我,我也在啊。当,当当当,当然,是指朋友哦,朋友。完全没有奇怪的意思哦]
[啊啊,我知道。我不会误解的。我刚才不也说了茵格莉特是与我最趣味相投的亲友吗]
[这,这不是完全不明白吗......]【这句小字】
[嗯?你刚才说什么?]
勇斗虽然对不知为何四肢着地垮在地上的亲友发问,
[没什么啦!]
但却被她含着泪怒吼,吓得勇斗瞪大眼睛。
茵格莉特基本上是心胸宽阔的大姐性格,但有时,她会莫名地心情不好。
[嘛,嘛,总之!我和你一起制作物品很开心哦。一直都激动不已地期待下次制作什么。所,所以啊,那个,和,和我一直,在,在在在,在这里,一,一一一,一......]
啪!
唐突地,工房的门被打开了。
从中出现的是士兵。看来十分紧急,红着脸,气喘吁吁的。不过能够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士兵谈谈吐气微微调整呼吸摆直姿势大喊。
[勇斗大人!有紧急召集!希望你能至急,赶往宫殿!]










[大......败......?]
听了吉可露妮的报告,勇斗愕然地傻站着。
看来是不断快马加鞭赶来,银发少女的脸上滴着无数汗珠,肩膀也因为呼吸不断上下摆动。光是站着都很吃力,已经没有了平时凛然的姿态了。
在宫殿的谒见厅里,聚集着有着各种理由没有从军的《狼》的干部。大家都一样,脸上失去了血色,表情都冻僵了。
[等,那么菲丽希亚呢!?洛普托怎么了!?]
发出粗暴的声音,勇斗向吉可露妮逼问。
打断对宗主的报告虽然很无礼,但这两人,对勇斗来说都是无法取代的家族。叫人无法不在意。
[......不知道]
[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多亏了斯卡瓦尔兹大哥以决死的特功打开突破口,以我为首的将领才能脱离战线。洛普托大哥,还有菲丽希亚也是。不过,乘着马的我为了尽早向父亲大人汇报这件事,不得不脱离战线。虽然我认为那两人应该不会有事,但追击应该也很严峻。不能,保证]
[这算什么啊......等等啊......这种分别方式,我不要啊......]
全身脱力。
勇斗不顾羞耻,在场就垮下来了。
还以为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能与他们分别。但那仅仅是以相信大家活着回来,互相幸福为前提。
绝不是死别这种无法挽回的东西。
[为什么,啊?虽说不期望百战百胜,但有着铁之武具的四位英灵战士,还有集合了我军总力应该是必胜的啊究竟为何我军会败北的啊!?]
老宗主,猛地从椅子上探身向吉可露妮询问。看来十分没有余裕,口吻变成了质问。
吉可露妮愤怒地握紧拳头绞出声音说。
[是......伏兵。我军如您所言,与《爪》的战斗从始至终都有利地进行着。但还差一步的时候,突然,《牙》和《灰》的军势从左右袭来.......]
[怎么可能!为什么那两个氏族会!?]
狼狈地,法布提奋力啪着椅子站起来。
勇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泰然自若的老宗主,露出如此吃惊的样子。
在谒见厅集合的人们口中也扬起困惑和怨恨的声音。
[难以置信。《爪》和那两个氏族的关系应该很险恶的啊]
[说起来《牙》不是讨伐了《爪》前前代宗主的世仇吗]
[我听闻《灰》也长年与之发生领土争斗的小纠纷啊]
[可恶,究竟是何时联手的......!?]
[姆,说到底向本家出兵真是不知仁义的家伙啊]
听着干部们的话,勇斗拼死地在记忆寻找。姑且,只有《牙》和《灰》这两个氏族的名字传到了耳中。
原本包含《爪》在内,在数代前是《狼》之宗主的弟弟·孩子,也就是《狼》的分家,在比《爪》更西的地方拥有势力的氏族。
不过到了现在宗主间并没有交下誓杯,反倒是分家比衰退的《狼》更加繁荣。
[老夫又......又被伯特韦德那家伙摆了一道,吗]
突然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法布提仰视天花板。
这声音,充满了怨恨,屈辱还有败北感。能称作生气或是活力的东西已经完全从老宗主的脸上消失,如同在这短短一瞬老了十年二十年。
[现在想来,这么盛大地宣传自己的动向,是为了让我们从《牙》和《灰》身上移开视线吧]
抱怨般地说着,老宗主的脸痛苦地扭曲了。
勇斗在心里想,也就是所谓的Misdirection吧。这是在流行的篮球漫画里很有名的单词,不过也是魔术和推理小说里经常使用的技法之一。【魔术技巧,让观众视点被外物引导而成功做出效果。漫画《黑子的篮球》中的男主角黑子哲也使用的技巧。如同幻影般欺骗着敌人的叫做『Misdirection』的技巧,即把对方的意识引导到球或其他选手那里,故意让别人不注意自己】
故意站在显眼可疑的位置,通过做动作让观众盯着那里从而让他们将视线从关键的秘密移开。
综合干部们的对话,《爪》和这两个氏族的关系绝谈不上友好倒不如说是险恶,所以《爪》被利用了不会有援军这个心理盲点。
而且还偷偷地移动到完全没有警戒的《狼》军两侧,一气呵成来个意料外的袭击。
法布提虽然将《爪》的宗主称为卫门狸,不过确实有着不辱这个名号的花招。【芝右卫门狸、柴右卫门狸是淡路岛传说中可以变幻为人的狸其和佐渡岛的团三郎狸以及香川县的屋岛的秃狸并称日本三大名狸。江戸时代的怪谈集『絵本百物语』中对其也有记载。】
[虽然他有着喜欢做小动作的小狡猾,但没想到能想出如此细心而大胆的计策......我算错了他的器量啊......!]












[哈秋!]
[怎么了克丽丝,感冒——?]
[不不,爱尔姐,稍微来一下]
[嗯~~~~?为什么突然抱住我?啊哈哈,克丽丝真是爱撒娇啊!]
[从古至今,人们都说把感冒传给别人会好得快]
[嘿~~~~,确实经常有人这么说呢,啊难道说要传给我!?]
[咳咳咳!]
[呀——,不要啊。被——传——染——了!]
[嘛,爱尔姐!你是想说要让可爱的妹妹受感冒之苦吗,你就不想我早点好吗!?这是何等冷酷的人啊!]
[哎哎!?虽然我是想你早点好要看护你也可以,不过这有点不同吧!?]
[嘛!那么爱尔姐你是说我一直受感冒之苦也无所谓吗!?太不人道了!]
[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加油的!]
她的眼瞳里下定了悲壮的决意,为妹妹着想的姐姐紧紧的包住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
虽然为了自己治好感冒即便要传染给姐姐也义不容辞的妹妹更为不人道,但这里就是她头脑转不过来。
妹妹不可能对姐姐做出过分的事情。她打从心底这么相信。
这也是一个神秘现象。
不过因为妹妹没有感冒所以也不会传染。
在姐姐的胸口上,小恶魔的妹妹愉快地笑了。
[呼呼,这种程度算是给自己的奖励吧。总算是顺利进行了。话虽如此与《牙》交下了四六分的不利誓杯,给《灰》割让了长年争夺的土地,这次战斗里的粮草也是我们出的。如果拿不到应有的报酬可就大亏了。嘛,看来有这个价值呢,就让我好好算清一笔账吧。对吧,胜利的御子?]









[你们两位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洛普托和菲丽希亚回到雅尔菲德是在吉可露妮回来的两天后。
这两天,勇斗都拿着毛毯待在城门旁边士兵们的休息所,一直等两人回来。从变得破破烂烂回来的士兵们里面找到两人身姿的时候,他还留着眼泪大喊着冲过去。
两周不见的兄妹,他们的衣服都被泥巴和血弄脏,一看就能看出他们不知跨过了多少场激战。豪奢的黄金色头发也沾满灰尘,脸部因为疲劳和饥饿变得憔悴消瘦,已经找不到两人平时的美貌了。
不过,衣服和身体的污迹只要洗洗就好。疲劳只要休息就行。瘦了的话只要吃饱就可以了。
只要活着,就能做到这些事!
而且四肢健全,身体哪里都没有缺损。虽然隐约察觉到现在《狼》面临着最为深刻的状况,但现在还是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我也对能够再次见到哥哥大人这件事,十分感谢安格尔柏达大人。不知多少次,不少次以为已经不能再见到您了......]
在她的双眸不断溢出泪水的时候,菲丽希亚猛地扑向勇斗的胸口哭泣。
勇斗实感到即便平时露出冷静的举止,就算是被神选上的战士,果然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
[我也,以为是不是无法再见到你,一直都很不安啊......呜!]
勇斗也紧紧地抱住菲丽希亚的身体。
比什么他都想要感受到她的体温。眼前的她并不是幻觉,想感受到她是有实体好好地活着的。
[非,非常抱歉。这么不成体统。不过,一看到哥哥大人的脸我的眼泪就停不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很害怕吧。想哭就哭......]
[额哼!]
如同给感慨至极的两人泼冷水一般,一声咳嗽声传来。
这么做的人自不用说,是两人的哥哥。
[呐,兄弟。我也活着回来了,对吧?]
[啊!当,当然我也发自内心地对洛普托大哥能活着回来感到高兴啊!]
对着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大哥,勇夺慌张的松开抱住菲丽希亚的手。
虽然菲丽希亚有点不满地别嘴,但取回冷静的勇斗始终没有勇气在代替父亲职责的哥哥面前抱住她。
[真的吗?好像你们都进入了二人世界,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啊?]
[才,才没有这种事啊]
[不不,这是好事哦。倒不如说我想就这么硬塞给你,呢]
[所,所以说不是这样啦......]
[别这么说,拜托你了......。这个国家已经玩了。就算只有妹妹也好能不能请你带她到你的国家呢?]
洛普托盯着勇斗的眼神极其认真,但同时也有点受挫遇折绝望。










[回到雅尔菲德的士兵现在大约有1000人,虽然我认为还有人没有回来,但最多也就是上百。误认为敌人只有《爪》,没有察觉到《牙》和《灰》的伏兵,失去了众多父亲大人交托给我的宝贵士兵们的性命。我没有任何辩解之言。无论怎样的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在宫殿的谒见厅里,洛普托在宗主面前深深低头。
他的脸上充满负荆请罪的罪人般悲壮的决意和豪爽的干脆。
这里早已集合了《狼》的主要干部,但大家的脸都一样阴暗。一起参加战斗的人大多投以同情的视线,而没有参加战斗的人则投以怨恨和责难的视线。
在沉重氛围的支配中,老宗主慢慢摇头开口。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包括我在内在场都没有一人能够把握《牙》和《灰》的动向啊。包括被夹击混乱的士兵在内,真亏你能带这么多士兵回来啊。如果不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在这种程度的损失就完事的吧]
[您的宽宏大量。这全靠殿后的斯卡大哥。如果没有兄弟的决死奋战,肯定会损失更多士兵吧]
[是吗。不愧是『最强银狼』啊。可是,就算是那位斯卡也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啊]
[是的。始终是相当激烈的战斗,虽然保住了一命,但就算是不死身的兄弟,以那副身体在相当长的时间都不能战斗吧]
[没了那家伙真是严峻啊]
老宗主用手撑住脸颊,吐出束手无策的叹息。
勇斗也有听闻驻守格尼巴要塞『最强银狼』的事迹。他是洛普托的武术师父,手腕甚至能将那个吉可露妮玩弄于手掌之中。
在这次的战斗里,各处的报告都有他的名字,展示出了狮子奋迅般不辱《狼》第一武人名号的活跃。
而他的战线脱离就是如此让老宗主的心难受。
[那么,敌人的状况如何?]
[是的,敌人在击破我军后,夺取了格尼巴要塞,现在正朝着这个雅尔菲德进军。其数目......约有6000]
[呜!]
老宗主的眉头险恶地皱起,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脸上一下子就没了血色。貌似做好了觉悟不管怎样都不会动摇,但听了这个数字果然还是有很大冲击。
在稍微挽手闭目后,老宗主抬头看着虚空如此说。
[这边最多只有1000多。怎么都谈不上胜负。就算闭门笼城,面对如此多的军势也撑不了多久吧]
听了老宗主淡淡地叙述的话,没有一人能出声。
一倍这种程度的差距的话,还不能说一定会输,内心还能抱有一定会有胜机的决心重新振作。
但是,始终在六倍这一数字面前,这种乐观论也只能空回荡。
而且这边剩下的1000名,还是之前的战斗里打败,被不停追击,不断逃命,早已用尽精力。没受伤的人少之又少。
这样士气也没有,想让他们抱有与敌人对峙的气概都很难。
这个谒见厅,已经被名为绝望的沉重寂静占据了。
[兄,兄长大人!现在抵抗也只会白白浪费士兵的性命。只能干脆投降,期待《爪》那边的温情了]
打破沉默的,是宗主的弟弟也是担任神官长的布卢诺。他说完,有点内疚地,而又以期待着什么的,十分卑屈的眼神仰视宗主。【这货我要是当了宗主立刻除了他】
[哼,居然要递出父亲大人的首级来保身,真是不知羞耻]
吉可露妮以极其鄙视的眼神盯着叔父,冷酷地责难。
至今《狼》与《爪》长年持续着以血洗血的战争。虽然《狼》一直都被压制,但《爪》也有不少损失。
已经不是光道歉就能原谅的关系了。败军之将,不管以何种形式都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虽然也有强制让其结下孩子誓杯的可能性,但法布提已经是高龄不知何时会去世的人了。世代改变的话,誓杯也会变得没用,所以对《爪》来说没什么意义。
而在这个兵力差面前根本就没必要妥协。为了让士兵们心服,让雅尔菲德的人民改变支配者的印象,递出首级应该比较合适吧。
[在这四十年里,誓杯里面装的都被换成泥水了吗?]
在杯事例,按规定孩子要效忠父母,赌上性命都要保护他们。而父母要被杀自己却得救这等事,对吉可露妮来说只会是遭人唾棄的行为。
可是,神官长布卢诺并没有退缩。如同烈火般大喝。
[只会打仗的小女孩给我闭嘴!]
[你说什么!?]
不分青红皂白地被侮辱,吉可露妮的声音都变得粗鲁了。
这份气魄激烈到连大男人都会胆怯,但布卢诺毫不顾忌。
[你可能只要能战斗就行,但其他人怎么办!?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杀的啊!?你知道那边获救的性命更多吧?而且兄长大人会被杀这件事也还没有确定!也有可能隐居就完事的可能性!然后将《狼》的继承者禅让给《爪》的人的话,就能稳便地完事的]
[那仅仅是希望性的观测。那个《爪》的狐狸会那么天真吗!?]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吗!?至少对街道的损害会减少!战斗的话毫无疑问街道就会被毁!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吗!?]
[咕!]
[算了,吉可露妮]
老宗主静静地举手,以冷静的声音抑制激动的银发少女。
接着,他俯视这个谒见厅,
[也是呢,除了投降之外没有其他方法了。绞出老夫的首级的话,伯特韦德应该也会将街道的掠夺收敛在一两天内应该还不至于被抢光吧]
[掠......夺......?明明投降了还交出了老爹的首级,吗!?]
勇斗不禁反问。
投降被占领的话,这条街就在《爪》的支配之下。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掠夺支配了的人民。
老宗主皱着脸,渗出遗憾地点头。
[对没上过战场的你来说是不会明白的吧。战争,会解放人们心中栖息的野兽。不这么做的话是不会收兵的]
[怎么会......!?]
勇斗哑口无言了。
勇斗已经在这条街住了一个月以上。走到市集的话,还有几位熟人,也会与在雅尔菲德经营的店主交流。
勇斗发明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让《狼》富裕起来这点大街上的人们都知道,走在街上也经常收到不认识的人[加油啊]的声援。
当然街上有不少女孩子。
她们,毫不例外都会被蹂躏?
[洛普托,抱歉啊。你作为少主恐怕会跟我一起被处刑吗。毕竟对接下来支配这条街的《爪》来说你是碍事的存在啊]
[......我在就任少主之时已经做好觉悟了]
[还有菲丽希亚和吉可露妮]
[是的][是!]
对着毕恭毕敬的两位少女,老宗主的眼瞳染上了很抱歉的神色。
[对你们来说会成为痛苦的回忆吧......不过还是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的话,迟早会遇上好事的]【我宁愿自杀】
[......呜!]
勇斗还没迟钝到不明白老宗主所说的意思。
毕竟要掠夺街道了。对着菲丽希亚和吉可露妮这般美貌的少女们,血上头放纵欲望的男人们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原谅这种事啊!话说这能忍吗!]
勇斗激昂着,连这里是公家场所都忘记朝着老宗主大吼。
敬爱的父亲和哥哥的首级无情地暴晒在大街上,可爱的妹妹们的身体任凭男人们的欲望玷污。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它发生。
绝对不能允许。
[没,办法啊。虽然多数人都会遭受苦难,但这时最少人死亡的方法啊。事已至今,可谓不出现奇迹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咬紧牙关,老宗主绞出声音唾骂,深深地闭上双眼。
仔细一看,在谒见厅集合的其他人也一起瞑目。四处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绝望已经支配了这里。
但仅仅只有一人,还有没放弃的人在。
那就是在拼死思索应该还有什么办法的少年。
在看不到出口的黑暗之中,只是一个劲的在彷徨、彷徨、不断彷徨,
[......有了!有啊!]
终于这位少年——勇夺的脑里映入一丝光明。
他猛地抬头,以拼死的面相逼问法布提。
[老爹!只要让奇迹出现就好了吧!?]
然后勇斗便披露在脑海中闪过的秘策。
兴奋着,由于是灵光一闪语句也结结巴巴,而且内容实在是太异想天开,整个谒见厅都被喧嘈包住。
大家的反应都是怀疑性的。以眼神诉说,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
[真的,真的这种奇迹会发生吗,勇斗?]
洛普托也以颤抖的声音提问。
他看着勇斗的眼神,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说是恐怖。
[不是会发生。是会出现]
勇斗盯着这样的大哥的眼睛,果断地说绝了。
他有着确信。没错,如果这个攸戈多拉西尔是过去的地球的话,奇迹必定会出现。
[只要好好利用的话,获胜的可能性十分充......]
[别开玩笑了!]
烈火般的大喝,打断了勇斗的话。
那是卢布诺。口中发出怒鸣,以愤怒的面相瞪着勇斗。
[那种事神倒暂且不说人类怎么可能引发呢!你怎么可能知道!难道你想说你真的是胜利的御子吗!?]
[啊啊,如果能守护大家的话,不管是胜利的御子还是什么我都当给你看]
勇斗瞪着不断怒鸣的布卢诺这么说。
布卢诺面相凶恶,声音粗矿,更重要的是爬到这个地位,有着从曾经让众多人服从的自信里产生的威严。
在学校里被学生们畏惧的恶鬼教师什么的,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可爱。
明明被这样的男人敌意全开地责难,不知为何现在勇斗的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心底里燃烧着红红烈火,这份热情推动着勇斗。
[就算是奇迹,我也引发给你看]
[别说胡说八道了!本来就是你制造了铁才会这样的。让我们梦见胜利的希望,向《爪》正面决战确是这个惨状。什么胜利的御子啊。你就是恶魔之子。怂恿我们无谋地前往战场,现在还要夺走我们的性命吗。我可不上你的当!兄长大人!大家,千万不要听信这个小鬼所说的妄言]
[嗯,嗯姆,布卢诺叔父说的没错]
[实在无法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听了布卢诺的话,有数人表示同意。
胜利的御子的神通力,在先前的战斗败北已经被否定了。这种小孩子的戏言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
他们已经抱着就算是投降也无可奈何的放弃心态了。
内心完全受折,完全放弃了战斗。
[这群家伙......]
突然勇斗的心中好像有什么断掉了。
虽说名如其人,但周防勇斗这位少年,只有在比起自己更想守护谁的时候才会发挥真正本领。
重要的家族,不管怎样都绝对要守护。那是他在母亲去世之时对自己立下的誓言。
投降的话,他又会失去家族。
这种事,已经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在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岩浆一般喷出。
就在家族面临命悬一线危机的现在——
[没打算赢的家伙给我滚一边!]
百兽之王的狮子,在攸戈多拉西尔里喊出出产声。
缠绕在少年身上的氛围,突然一变。
冷酷的,尖锐的,而且沉重的!
[什,什什什么,对,对身为叔父的,我,我我我用这种语气]
[啊?]
[咿!]
布卢诺刚强地指着勇斗以发抖的声音提出抗议,但被勇斗狠狠一瞪,马上就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瘫软地倒下。
他的脸如同呼吸困难一般变成青紫色,冷汗不止,牙齿不断发抖,身体也颤抖不止,到最后股间那里也变湿了。
但是,没有一人取笑他。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留意他。
现在大家的视线,都盯着这个放出压倒性威压感的少年。
[勇,勇斗,你,你究竟......!?]
勇斗微微看了大哥一眼之后,握紧拳头大吼。
[我会让你们获胜。有想守护之物的家伙就跟我来!]
绝不算大声。
倒不如说是低沉,有所抑制的声音。
但是,其中包含着让所听之人不容分说地顺从的魔性之力。
明明还是个没多少岁的孩子他究竟是何方圣神啊,这位少年!?在大家都感到战栗呆站着的时候,一个金色的身影走到少年面前。
[果然我感到您就是胜利的御子这点并不是我的错觉呢。我早已将我的心连同誓杯一起奉献给您了。任凭您的差遣]
那就是菲丽希亚。
她在勇斗面前跪下,深深低头。他的脸上微微泛红,从她湿润的眼瞳里,不断溢出泪水将地板沾湿了。
[啊,我也是我也是!]
推开站在前面的人,红发少女举着手跑来。
[你是说到做到的男人这件事,我是最清楚的]
在愉快地拉高嘴角微笑后,茵格莉特也模仿菲丽希亚跪下。
[胜利的,御子......]
虽然不知道是谁漏出这句话。
但瞬间这句话就传遍整个谒见厅,在场的人都扬起兴奋,陶醉还有狂热。
[没错,那位大人就是安格尔柏达打大人派遣下来的胜利的御子!]
[何等威严!无法想象是小孩子能有的!]
[这种程度的苦难,只要有胜利的御子就一定能颠覆!]
[我也追随你]
[还有我,我也是!]
立马就变得很乐观,嘴里称赞着勇斗跪在勇斗面前。
在绝望之中,只要看到一丝光明,人们就会聚集在那。
而现在,勇斗成为他们的心之所归。
[何,何等力量。我看错了这等人物了吗......!]
吉可露妮也因各种感觉身体颤抖着,握紧拳头。
在她眼前的光景,简直难以置信。
直到刚才为止,在这个谒见厅的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死鱼眼。可现在,他们仰视勇斗的眼神,充满了生机。
静静一人就将包围整个谒见厅的绝望改写成希望,这种事究竟有谁能做到。
[也请让我服从您]
银色之狼也走到勇斗面前跪下。
[我真是有眼无珠。如果至今的各种失礼,您能够原谅我的话,请务必让我为兄长大人奉上我的誓杯和剑。我现在确信了,我是为了侍奉兄长大人而生,拿起剑的。这条性命,请您随意差遣]
吉可露妮将剑从挂在腰间的剑鞘拔出,双手恭谨的举起献给用哦度。
这时,遍布乌云的天空放晴,从窗口照下一缕明亮的阳光。
[哦哦......!]
法布提受到他长久生涯里也是最大级别的感动,身体不断颤抖。
这是多么神圣的光景啊。被神选手的乙女们,全都在这位少年面前甘愿下跪,发誓效忠。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简直无法想象。
有前途,虽然这么想,但没想到居然到了如此程度。
恐怕他,各种经验过于不足吧。所以才会看错他的潜力。
重度的苦难和失败急剧锻炼了藏在你内心的资质,以这未曾有过的危机为契机觉醒了。
决心,已经做好了。
法布提站起身,揭手宣言。
[我明白了。勇斗,老夫就将这一切交给你了!《狼》的未来就拜托你了,儿子啊!]













[那么,就是这么回事战斗的事情全部拜托你了,洛普托大哥!]
勇斗以无比灿烂的笑容,竖起拇指。
长久的军议结束解散的时候,天空早已戴月披星。如果是平时的雅尔菲德大家早就入睡了,但四处都有篝火在熊熊燃烧,在前往圣塔的勇斗他们旁边现在也接连不断地有人跑过。
近日中三氏族同盟军就会袭击雅尔菲德。大家都在连忙准备笼城战。
[(盯——)]
[父亲大人拜托的不是你吗?]
[因为我,完全不会指挥士兵啊]
朝着苦笑的洛普托,勇斗放开了心态说。
见此金发青年便越来越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那么为什么你能这么信心十足的说赢得了啊?]
[倒不如说这是为了获胜而作出的最佳判断。比让我指挥还是洛普托大哥你更有胜算。也就是适才适用啦。我也有只有我才能做的事,呢。那件事看来也就只有我能办到了。所以就拜托了]
[呼,我知道了。这也是我一雪耻辱的好机会呢。就交给我吧]
[哦,拜托你了]
[嗯,那么,我先走了]
微微一笑,洛普托挥手离去。
但不知为何,在勇斗眼里他的背影变得小了很多。刚才的笑容也,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但与平时有些不同。
[嗯~~~,好像没什么精神呢,洛普托大哥,果然还是很在意战败这件事吗?]
目送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勇斗担心地自言自语。
率兵的指挥官是那种状态的话就算本来能赢的战斗也赢不了啊,虽然这点也值得忧虑,不过更重要的是,勇斗不希望看到意志消沉的洛普托。
他希望大哥能够永远成为自己无法超越的高墙。
[(盯——)]
[是啊,那样的哥哥我也是第一次见。稍微有点担心呢。不过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没问题的。虽然由妹妹的我来说有点那个,不过他是个坚强的人]
[也是呢。毕竟是我们可靠的大哥,啊]
听了菲丽希亚的话,勇斗用力点头。
实际上,现在他也没有余裕担心别人。
[(盯——)]
[我也有我们必须做的事呢。好,这边应该可以了。总之茵格莉特]
[嗯?什么事?]
[这家伙就借给你了,现在播的动画你给我看到没电为止。看完一次的话按下这个三角形按键的话就能再看一遍的]
勇斗打开登录到收藏名单的动画页面,开始重播之后递给红发的少女。
[哎?等,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可以吗]
[啊啊,因为是你这个伙伴我才特别借给你的。绝对不要弄坏哦?]
[啊,啊啊!我会珍重地使用的]
茵格莉特收下智能手机,紧紧地抱在胸前。
她的脸上显得十分高兴的,很满足,同时很自豪。
在那里的并不是平时以男性朋友感觉打交道的亲友,而是不禁让勇斗动心的可爱的女孩子,但,
[不,总之先看吧!动画很吃电池的!一秒也不能浪费!]
他现在情不自禁的这么吐槽。
真是不明女人心的男人啊。【去死!】
[啊,啊啊。我,我知道了!......这,这是!?]
[哼哼,毕竟我老是听你们是铁是天赐之物啊。这样能起个保险作用吧?能做出来吗?]
[嗯,嘛,应该勉强能做出来,不过这样又要连日通宵了]
[虽然不好意思不过就拜托你了,伙伴。我只能靠你了]
勇斗双手合掌拜着茵格莉特。
这是即便在小学的暑假作业里也会有模型提出这种程度的东西。如果是当代屈指的名工的她的话,应该马上就理解到该怎么制作了。
总之这次的笼城战是与时间比赛,必须让她努力。
[只有我,吗。哈,真没办法。毕竟是《狼》的危机,我就干吧]
鼓着脸转头,茵格莉特装作嫌麻烦的样子接下委托。
但是,嘴角却在高兴的笑。
[(盯——)]
[......话说从刚才起你就在干什么啊,露妮!?老盯着我的脸]
终究是忍不住,勇斗回头询问。
从在谒见厅里的时候起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感受到吉可露妮热情地视线。
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话题是以自己展开的,但洛普托离去的时候,还有勇斗将智能手机递给茵格莉特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向那边,一个劲的盯着勇斗的脸。
让勇斗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奇怪而感到不安了。
[哎,啊,只是在想会不会与我缔结誓杯呢,那个,就是一直在意这件事.......。毕竟以前有过这么多碰撞]
而另一方,吉可露妮也很不安地畏畏缩缩地询问。
以平时就算面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也毫不退缩直言不畏的少女来说,真是罕见的态度。
这样磨磨蹭蹭的身姿,更是第一次见。
[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哦?]
虽然觉得奇怪,但勇斗很是姑且先点头。
确实以前觉得吉可露妮的话很让人生气,不过现在勇斗认为她是能够斗几句嘴的恶友。
也没什么要拒绝的理由。
[真,真的吗!?]
[哦,哦]
[非,非,非常感谢,兄长大人!]
吉可露妮以要撞上膝盖的气势大大地点头。
[心中的刺终于拔掉了。老实说,直到刚才都坐立不安啊]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脸高兴得让人觉得平时她的无表情是骗人的。
在勇斗的眼里,甚至幻视到她的身后有着一根不断摇摆的尾巴。
[不过就是我这种家伙的誓杯你也太夸张了吧]
勇斗现在坦率的心境就是,为什么要特意提这件事。就算现在,勇斗和吉可露妮也是同一父亲的兄妹。
确实本人之间并没有缔结誓杯。互相认同对方器量的人,在亲属关系中为了加深牵绊也会个别缔结誓杯这件事,勇斗因为与菲丽希亚和洛普托交过誓杯所以知道。
但是为何,事到如今吉可露妮会如此纠结与自己的誓杯,勇斗实在是没有头绪。
[哪里的话!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与兄长大人的誓杯。在军议里我也说过了,兄长大人才值得我奉上我的誓杯和剑]
[......怎么了你,吃了什么坏东西吗?你平时那冷淡的态度去哪了?被你用这种口吻称呼让我很不自在啊]
勇斗皱着眉,摆出苦涩的表情询问。
他所知道的名为吉可露妮的少女,应该是是不合群,不谄媚,只会遵从自己的信念,有着正可谓是孤独的一匹狼的性格的人。
看到她突然改变态度,遗和感不是一般的高。如果要用语言表述他率直的心情的话,一句好恶心就够了。
[面对尊为兄长的人,我不能用这等语气]
[不,如果你能用平时的态度对待我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请您手下留情。至今的事情也让我汗颜之至......]
[......呐,这家伙真的怎么了?]
判断出在这么与吉可露妮问答也不会有结果,勇斗便向旁边的菲丽希亚询问。
菲丽希亚则用手掩住嘴角,极其愉悦地笑着。
[没什么怎么的,她只是终于认清哥哥大人的器量而已]
[咕,虽然是事实,但被你这么说就无脑地生气啊。对兄长大人的忠诚有所失策这点事到如今让我痛恨至极啊]
[姆呼呼,将那种家伙称作哥哥你真是疯了,这句话你好像一直都说个不停呢]
[别,别说了!我在这数个月应该没说过啊!]
[姆呼呼,其他还有~~~♪]
[我错了!是我错了所以别再说了!请你修好积德饶了我吧,求你了!]
吉可露妮偷偷看了一眼勇斗慌张失措着。
不论是任何强敌都勇敢上前的战士,现在却打从心底害怕被勇斗讨厌而陷入混乱状态。
[真可爱~~~~~♪,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露妮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啊]
[而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爱欺负人的家伙了]
对着两手掩住嘴偷笑的菲丽希亚,吉可露妮无精打采地回应。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果然关系很好吧。就算在斗嘴,看起来也像是在打闹。
要给这样的两人泼冷水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果然要说的事必须好好说出来。
[呐,露妮。有句话我要想跟你说,这不是我引起的,仅仅是我知道会发生而已,所以啊?身为人类的我始终是做不到神明大人那种事哦。你可别误会啊?]
因为这种事被认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关于创造物品,因为是自己通过各种尝试历经千辛万苦亲手制作出来的所以有达成感,就勇斗而言因此被称赞膜拜也可以接受。
可是关于这件事,真的就只是知道而已。
勇斗姑且也是有工匠的矜持的。
[不,确实兄长大人的见识使我胆寒,但这只不过是锲机而已]
[嘿?那究竟是?]
在勇斗心里,并不记得做过什么值得让吉可露妮认同的事。
其他值得说的事还有什么啊?见勇斗这么歪头,菲丽希亚再次愉快地笑出声。
[哥哥大人。露妮认同的只有力量而已。我也对那连珠带炮的舌战感到心醉啊]
[嗯姆,那份霸气虽然也很厉害,但更为让我心醉的,是轻易就将覆盖在心上的绝望推翻这件事。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武力,在兄长大人的力量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吉可露妮静静地闭上眼睛,如同回想什么重大事情一般将手放在胸前,以恍惚的口吻倾诉。
[哈,哈啊......]
只觉得她异样地过大评价了自己,勇斗从口中漏出没精神的回话。
对他来说,也只是多亏了胜利的御子这一名号。也就是虚张声势的胜利。
[嘛,过了几天的话你的热情也自然会变淡的吧。到时再说吧]
勇斗饶着头,轻松地说。
但是,吉可露妮由此产生的心醉,只会日渐变深,绝不会醉醒。











『敌,敌人会攻过来!?』
在电话扬声器传出美月惊愕的声音。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确实跟美月说过要打仗,不过那仅仅是离雅尔菲德很远的地方发生。
而现在突然跟她说敌人会袭击这条大街,对她来说肯定是晴天霹雳。
[啊啊,嘛不用担心。因为我有必胜之策!]
『就,就算你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吧!?』
[交给我吧。我可是胜利的御子啊,能够颠覆命悬一线的危机那才叫『英雄』......吧?]
勇斗自信满满的说谎。
虽然并不是不害怕,但不能让美月不安。
『勇君......绝对不能死哦!别去做些危险的事情哦!』
[啊啊,我不会死的。我会在这场战斗完成使命,绝对,会回到你所在的日本的!]
『嗯......嗯......我等着你』
[然后就跟我......不,没什么]
『等,在这打住的话我会很在意的呀!?』
[我回来自然会说]
哈哈地微微一笑,勇斗耸了耸肩。
来攸戈多拉西尔之前,勇斗就喜欢她了。
而且,来到没有美月的世界,勇斗更加察觉到她的重要。
但是,他对自己发誓这份感情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后才对她说。
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就不能反悔。










[前方发现敌影!敌军,来袭了!]
侦查兵以喊破喉咙的气势绝叫,回响着。
接着,各处就响起用法螺贝吹出的警报声。
[终于来了,吗]
勇斗以紧张的僵硬表情嘀咕,站起来。
里决定彻底抗战的军议到现在,还不到两天。这次的笼城战可谓是与时间赛跑。老实说可能的话真希望他们能稍微晚一点出现。不过,太晚了也很头疼。
[啊,啊啊,啊咧?]
勇斗打算踏前一步,但膝盖却在不断发抖。
能够清楚听到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这势头甚至让人觉得心脏会不会破裂。
接着牙齿也开始颤抖。
[哈哈哈,怎么了,看到终于要开战才感到害怕吗?]
洛普托耸着肩,捉弄地说。
身穿战斗服装的金发青年十分威武堂堂。勇斗切实地希望他能分点余裕给自己。
[这是欺负人哦,哥哥。毕竟是初阵啊。这也是没办法的]
菲丽希亚鼓着脸,责难哥哥。
接着转向勇斗,突然紧紧抱着他的头。
本来菲丽希亚的衣服布料就少,露出了肌肤。现在勇斗的鼻子和嘴唇,不情愿也会碰到她柔嫩的肌肤。而且这还是女性象征的部分!【你耍我啊!怎么可能不情愿!】
[等!?菲,菲丽希亚!?]
[没问题的。因为哥哥大人你必定会引领我们《狼》走向胜利的]
静静地抚摸勇斗的后背,说出温柔的语句。
不可思议地,心中的不安便消失了。果然人的温柔,有着让人冷静下来的效果呢。
[菲丽希亚还是一如既往的抬举我啊。明明让你看了这么多没出息的地方,在这样关键好时刻还露出丑态,亏你没舍弃我呢?]
[呼呼,不管怎样的勇者在初阵都会紧张的]
[......是,是这样的吗?]
的确有听说过就算是拳击的世界冠军,对他来说最为紧张的也不是世界战而是登台战。
一想到就算是这样的豪杰也会害怕,那么平凡的自己会胆怯也是自然的。
[而且作为将领,必须心思谨慎。多少胆小点会比较好。倒不如说体现了哥哥大人的将才]
[哈哈,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抬举我了吧]
勇斗不禁苦笑。
不过,这时的勇斗当然不可能知道,三国志的英雄,曹孟德也说过『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
菲丽希亚所说的并没有虚假。
话虽如此,以结果来看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多亏她这样让勇斗变那么紧张了。
[已经,没问题了]
冷静的说着,勇斗轻轻解开菲丽希亚的手臂。
身体的颤抖已经停下了。
突然感到一股视线回头一看,吉可露妮跟前天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虽然和平时一样无表情,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勇斗虽然在想,是不是让她看到没出息的地方破坏了自己在她心中的理想像了呢,不过她马上跑到勇斗身边大声宣言。
[就,就算赌上我的性命也会保护好兄长大人的。您无需为此担忧分毫!]
[哎,啊,嗯,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被她拼死的气势压制,勇斗僵硬地回答。
看来自己的回答方式与她期待的不同,吉可露妮的表情越看越没有活力,变得消沉了。【她应该在期待给个拥抱或是摸头吧】
然后菲丽希亚如同炫耀胜利一般愉快地露出微笑,被吉可露妮用看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瞪着。








[哦——,真是壮观啊]
在城壁一角的瞭望楼上,勇斗踩着路缘石俯视下方一笑。
不,正确的来说他只能笑吧。
在眼下,装备着武器的士兵们扛着枪正在行进。黄金的枪头反射着阳光看起来是个极其华美的军团。
当然那不是黄金而是以青铜制造的枪头,但那份闪耀始终是那么引人注目。
[真,真有余裕呢,兄长大人。虽然有点害羞,但我还是有点害怕啊......]
站在旁边的菲丽希亚,在叹气的同时表情有点抽搐。
虽然头脑明白这个数字,但实际一看果然冲击不同。在先前的战斗里因为站在大地之上无法把握敌人的全体容貌,但如此从上俯视就能明白,事到如今才实感到自己要与多少敌人为对手。
[嗯,嘛,我已经想开了。哈哈]
而另一边勇斗却毫不在乎。已经完全没感到恐怖了。既然都到了底的话之后就只会回升。
顺便一说,不管怎样作为现代日本人的勇斗,已经看惯了人山人海这个因素也很大。
五月自家本地举办的祭典在全国也很有名,甚至可以吸引数万人前来参加。
在电视里人多像煮饺子的影像也看过不知多少遍。
事到如今也不会因为5000~~~6000的人就吓倒。
[果然哥哥大人是大人物呢]
[嘛,这话留到战斗结束活下来再说吧]
被菲丽希亚用十分值得依靠的眼神仰视,勇斗有点害羞。
就在他们在这谈笑的时候,雅尔菲德的周围不断有敌人聚集。
[好了,那么就,来场一生一次的大骗局吧!菲丽希亚,露妮,做好准备!]
[是的!][哈!]
金银少女遵从勇斗的号令,机敏地行动。
菲丽希亚拿起法螺贝吹出高亢的鸣声,吉可露妮高高挥舞急忙赶造的巨大《狼》的军旗。


做出这么显眼的行动的话,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们也会马上察觉到勇斗他们的存在吧。
勇斗满足地遥望远方确认到四处都有人指着自己之后,马上探出身子,以尽可能大的声音喊。
[你们来得好!与神为敌不虔诚的家伙们!我是安格尔柏达派遣下来,即使胜利的御子也是这个《狼》的守护者斯库尔!说到底你们本来就是以我们《狼》为父母诞生下来的。对于忘记了先人的誓杯,背叛父母的不忠者,我的母亲安格尔柏达感到非常失望!如果还要以我们为敌的话,神之怒便会降临到你们身上。如果这都无所谓的话那就尽管攻过来好了!]【斯库尔(Skoll),北欧神话中追逐太阳的狼,名字的意思是“嫌忌” 。同时也是前面说的『啃食恩惠之物』】
以这套开场白为开端,随后在《狼》的民间被传承的『雅尔菲德笼城战』便拉开了序幕。











[那,么]
勇斗突然盘腿坐下,合掌一拍。
总之刚才把开场白说绝了可以说是大成功。等剩下的最后工序完成之前勇斗都没有什么事能做。不,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就是勇斗最为重要的工作。
[我记得是一周后,来着?]
等吉可露妮将旗子固定在基石之后,勇斗向她寻问。
她和菲丽希亚是勇斗的护卫。
敌人的弓箭是无法射到高高的瞭望楼的,所以实际上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
更重要的是,这次作战的关键,就是要将勇斗这一存在深深烙在敌人的脑海里。菲丽希亚和吉可露妮都拥有美丽的外貌,而且其名作为英灵战士也是《爪》同所周知的勇者。她们一起服从勇斗的话,能够给他添金箔。
[啊啊,只要撑到那时的话就是我们的胜利了。就算对手有六倍兵力那种程度也能翻盘吧?]
攻城战与野外战相比,总之就是长期战斗。
这个高耸在敌人面前的城墙实在是可靠。如果有铁球起重机的话暂且不说,以数名健壮的男人抱住粗大的木桩突击城门为攸戈多拉西尔的一般攻城兵器来说,要破坏城门需要相当的时间。
再加上城墙上配置着工兵和投石兵,如果有敌人接近他们将会遭受无情的攻击。作业又怎么可能顺利进行呢。
就算搭梯子想要爬上来,始终在爬的过程中会毫无防备。
如果小城池的话以这种强攻策也是可以的,但如果要强行攻略这种规模的城塞都市,即便是六倍兵力也得要做好重大损失的觉悟。
正因如此,攻城才会被说必须以五到十倍的兵力才行。
另一方,如果要压制自军损伤的话,就要在攻略的城池旁边建筑防止对手弓箭的防卫设施,断绝对手的补给路攻占兵粮,包围对手让他们的士气下降,攻取敌人这类弱点则是主流,但不管怎样都必须长期作战。
[姑且,是按照我们的期待行动呢]
吉可露妮眺望着三氏族同盟军的行动说。
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们开始包围雅尔菲德,正准备建造土塁,完全是长期作战的姿势。
敌人的指挥官并没有判断失误。在先前的战斗里《狼》几乎没有了余力,也不会有援军。很明显马上就会撑不住,如其采取强攻策倒不如进行长期战更为上策。
[啊啊,愿望现实了呢]
[你就是,胜利的御子吗?]
一惊!
突然,背后传来一把阴森的生意。而且明显知道自己的事。
他畏畏缩缩地转头,那里站着一位完美体现出不详这一单词的男人。
年龄大约三十前后,清一色黑色的男人。脸颊瘦得好像得了病似的,肤色也白的让人恶心,可是眼里释放出尖锐冷酷如同饿兽一般的强烈光芒。
才刚刚听完开场白就来暗杀自己了吗!?勇斗虽然连忙把手伸向自己腰间的剑,摆正架势,
[斯卡瓦尔兹大哥!][斯卡瓦尔兹哥哥大人!]
金银少女的声音让勇斗一下子脱力了。
[哎!?那么,你就是传说中的『最强银狼』?]
勇斗死死地鉴定眼前的男人。
既然说是最强,勇斗还以为他是个比少主辅佐约尔根更为肌肉发达的男人,与自己的想象完全沾不上边。老实说,外表看起来完全不怎么强,不过他的身上确实缠绕着绝非凡人的氛围。
[终于见到你呢。我是斯卡瓦尔兹]
[啊,我是周防勇斗]
他以低沉的声音静静地自我介绍,勇斗也以摆出直立不动的姿势打招呼。
虽然勇斗基本上对年长的人都会礼仪端正的接待,但如此毕恭毕敬则十分少有。
眼前的这位人物,他的身体到处都卷着绷带,渐渐渗出赤红色的血。左手握住拐杖,如果没有拐杖的话恐怕连走都走不了吧。
这是他在之前的战斗里,奋不顾己坚持战斗,守护同伴得来的名誉负伤。
这让勇斗不得不怀有敬意。要说为何的话,他可谓是体现了勇斗理想的男人
[......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
[什么?]
[不,没什么]
斯卡瓦尔兹自嘲般地微微哼了一声,左右摇头。虽然觉得覆盖在他身上的阴影加深了,不过勇斗并没有进一步追问。
总觉得那是不可询问的事。
相对的他问了别的事。
[那个,话说回来你找我有何要事呢?你不好好静养是不行的吧?]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向我?]
[啊啊]
斯卡瓦尔兹点头拔出腰间的剑。
银色的刀身沾满血脂几乎没什么光泽。仔细一看刀刃的部分要有几个细小的缺口。
三氏族同盟军的武具基本上都是青铜。强度占有绝对性的优势与之为对手交战数日就有如此损伤,果然是经历了不少激战吧。
[如果没有这家伙的话,我现在已经化为骸骨了吧。多亏了你我才能像这样活下来。也拯救了我的兄弟们。让我向你道谢吧]
[不,怎么会呢......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而已......]
[即便如此,你依然还是救了我。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军议发生的事情了。反正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虽然这幅身体没有多大的作为,不过如果你愿意就尽情下令吧]
斯卡瓦尔兹反手握剑,递给勇斗。
对战士来说剑就是托付性命的东西。
将剑交给他人也就是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他。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完全没有考虑这个行为的意思,勇斗收下他的剑。
[哥,哥哥大人,现在斯卡瓦尔兹哥哥大人的身体已经不能作战......]
勇斗用手制止了不知如何是好的菲丽希亚,提起嘴角笑了。
[这是命令。你赶紧给我回到治疗所睡着。你可是今后《狼》所必须的人才啊。可不能让你在这种地方死去]
[今后,吗?]
斯卡瓦尔兹盯着勇斗询问。
[是的,今后,呢]
勇斗也好好地看着斯卡瓦尔兹的双眼如此说道。
僵持了一会之后,斯卡瓦尔兹吐了口气耸肩。
[是吗。那我就按你所说,回去睡觉吧]
[是的,请你务必这么做]
[哼]
微微漏出苦笑,斯卡瓦尔兹转身离去。
而勇斗挺直了腰背敬礼目送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在攸戈多拉西尔虽然没有这样的风俗,但对勇斗来说面对赌上性命跨越沙场的憧憬的英雄,情不自禁地做出了这番举动。






然后过了一周,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事情就过去了。
三氏族虽然坚持着断续性的攻击,但这么用弓箭和投石应酬之后便慌慌张张地回土塁了。
不过他们也有不分日夜,突然发出大合唱的怒声和骂声。
——这种事虽然重复了无数遍,但这几天一直在这么做,应该不能将之称为,没什么特别事,吧。
不过,勇斗并没有觉得没劲。
[终于到了今天了,吗]
勇斗瞪着渐渐升起的朝日,大大地打着呵欠。
瞬间,他觉得有点眩晕。
于是便揉了揉眉间。姑且,夜间敌人看不见这边的时候有补充睡眠,但依然还是睡不够。
想睡也睡不着。睡着了也会被叫醒。
没错,什么都没发生。
勇斗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这里坐着装出在诅咒的样子而已。
只有在做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即便如此,状态为最差,胸口也感觉有什么闷着,身体如同铅一般重走起来都很痛苦。
三氏族也并不是厌倦了攻击做出了刚才所说诅咒的那种事。并不是没有认真攻过来,而是一直在给这边增加压力。
人类意外地对压力很弱。
睡眠不足的话,精神也会失调。
紧张越是持续长久,心灵越容易疲惫。
只要持续施加恐怖,就只考虑赶紧获救。
如此不断逼迫敌人的精神,让敌人背叛或是投降才叫做攻城战。
至于防卫方面,究竟是先击退敌人呢,还是自己先断绝兵粮呢,在看不清结果之中,必须坚持忍住这样的心理攻击。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
话虽如此,这也到今天就结束了。
[拜托茵格莉特的东西也毫无意外地准备好了,已经跟获胜没差......]
[敌袭!敌袭!]
在勇斗松懈之时,侦察兵的绝叫传响。
仔细一看确实如侦察兵所言,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们朝着正门打算强攻。
勇斗疲惫不堪地想,明明才刚出太阳又来了吗。
虽然马上就会撤退,但也无法无视。如果这边的攻击的势头减弱的话,他们就会趁着这个优势用木桩突击城门,架起梯子登上城墙吧。
要是让他们侵入了城内,那就真的是一卷告终了,
[洛普托大哥也真不容易啊]
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边的事比起外行的勇斗,由担任军队指挥的少主洛普托应该要更为合适的。勇斗认为他会马上作出准确的指示,这次也能迅速赶走他们的,
[城,城门被攻破了!敌,敌人如同雪崩般涌入!]
[什,什么!?]
[骗人的吧!?]
[你说什么!?]
不止勇斗,连在勇斗旁边挨着城墙休息的菲丽希亚和吉可露妮也掀开毛布跳起大喊。
这是不可能的。
那样的痕迹一点也没有。不管怎么说城门被木桩撞破的话,勇斗他们也会察觉到冲击声的。
而听不见这样的声音也就是说——
[难道说,有背叛者吗]
勇斗憎恶地大骂。
那是最为恐惧的事态。
[是布卢诺叔父吗?]
想起前些日子的军议,吉可露妮皱着眉说。
[不,姑且,由在他手下工作的我来说,布卢诺叔父虽然有点胆小保守的地方,不过那个人也算是个为《狼》着想的人。应该不会有这种事。......不过我也不喜欢那个人]
菲丽希亚苦笑着回答。
她有着神官的职位。经常会与上司神官长的布卢诺见面。看来对他的人品有着一定程度的认识。
[那么究竟是谁!?]
[......不论是谁背叛了也不奇怪啊]
[......也是呢]
在《狼》全军已经通告了勇斗引发奇迹的预言。所以才会撑到现在。
话虽如此,这奇迹也未免太荒唐无稽了。
而且在之前战斗的出阵式里,法布提明明口口声声说着[只要有胜利的御子在《狼》的胜利便是不可动摇的],结果却是大败。在士兵们之间胜利的御子这一脸面早已被剥下。
跟军议时的布卢诺那样,认为那种事怎么可能相信的人也肯定有不少。
无论是谁为了保身与敌人内通打开城门都十分有可能。因此,洛普托也应该在城门附近配置了值得信赖的士兵们......
[可恶,明明都到这一步了!]
勇斗握紧拳头不顾疼痛,用力捶在地板上。
还差一会!明明还差一会奇迹就会出现的!
他不断用拳头敲打,
『那么是因为,老夫没有放弃啊。......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坚定的意志力啊』
脑里突然闪过老宗主的话。
[没错,要放弃还太早!菲丽希亚!露妮!]
[是!][哈!]
[虽说打开了也不过是狭窄的通路。能够通过的士兵十分有限。不管怎样都要拖延时间!为此你们身为英灵战士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可,可是,这样一来就无人能守护兄长大人了]
吉可露妮担心地比对勇斗和眼下的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们。虽然在这几个月里变得健硕了不少,但勇斗与这个时代的士兵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可靠。
菲丽希亚也不安的看着这边。应该是在纠葛该不该留下勇斗一人在这吧。
[你们搞错了优先顺序吧!当敌人侵入到了这个地方之时我们就完蛋了。所以去吧!]
大骂迷茫的两人,勇斗指着城门。
不被私情左右,看清战局,做出最适当的指令。虽然勇斗作为军队的指挥还是外行,但已经露出了随后霸者的片鳞了。
[我明白了。哥哥大人你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兄长大人也请务必平安!]
[啊啊,你们也是啊]
勇斗提起嘴角一笑,竖起大拇指。
其实一个人留下很害怕。光是想象如果敌人杀到这里,毛管都树立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勇斗也是男人。女孩子为了守护大家都奔向死地了,自己怎么可以露出胆怯的样子呢。
如果不在这逞强的话就白当男人了。
[啊啊,对了,露妮]
勇斗拿出放在自己腰间的东西,递给银发少女。这是昨天,茵格莉特报告完成了委托的东西时顺便送过来的。
[这个,是?]
吉可露妮单手手下,讶异地问。
[这个借给你。大概,会帮上忙的]
[是的,就请让我心怀感激地借用吧!]
[哥,哥哥大人,我,我呢!?]
与十分珍重的将从勇斗那借来的东西抱在胸前行一礼的吉可露妮相反,菲丽希亚慌张地指着自己。
看到这个样子勇斗不禁胆怯了,但不管怎么从身上找也找不出什么来。
[哎!?不但是,我手上就只有一把......]
[喂,别太让兄长大人困扰啊。没有时间了,走吧菲丽希亚]
吉可露妮抓紧菲丽希亚的脖子,吉可露妮跑起来。
确实是争分夺秒的事态。
菲丽希亚貌似也明白了这点,无可奈何地配合吉可露妮奔跑。
勇斗则目送她们可靠的背影——
[听好了?关,关于哥哥大人的事,我才是姐姐啊!别因为借了点东西给你就那么得意......]
[哼。虽然我知道你很羡慕,但也别这么吠啊]
[咿————!]
——但是,听到她们说漏口的斗嘴勇斗无法不感到不安。









而缺乏紧张感的,并不止勇斗他们。
在破晓的幽暗之中,两位少女牵着手走在街上。年龄大约在示意、二岁,在侧头部绑着色素较淡的头发,如同照镜子般外面完全一样的双胞胎。
[那么,爱尔姐,工作也做完了,那就赶紧走吧]
[无沙面包~~~~~~~~~]
[哈,还在说吗。这里已经是战场了哦?]
[不过不过不过~~~]
[哈,真是没办法。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就准备好了]
[真的吗!?......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有沙面包吧!?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爱,爱尔姐居然有吸取教训!?]
妹妹受了很大的冲击后退。
亏她能如此将自己的姐姐当笨蛋看。不过这位姐姐也是就算被这么对待也是无可奈何的。
[才前几天的恶作剧始终是有吸取教训吗]
[哼哼!别以为这种程度就能骗到这位爱尔贝缇娜大人啊!]
[不,这个真的是没有沙粒的哦?]
[骗,骗人的!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了吗!?]
[还真是疑心重的姐姐啊]
让她变成这样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位妹妹。话虽如此,平时的她的话,是不会如此顽固的。
究竟是为何,妹妹讶异的想,
[那是当然的吧!那可是很痛的啊!]
[谁让你这么用力咬]
看来不是用头脑,而是用身体记住了。
不可能忘记。
[不过真的没有沙粒哦。作为前些日子的赔礼,这是我用从交易商人那购买的无沙小麦粉在昨晚亲手烤的面包]
[真,真的!?没有沙粒?]
[呜呜,世上仅此一人的姐姐居然不相信我,真是可悲啊。我堵上性命保证没有沙粒。毕竟是赔礼啊]
[是吗。赔礼吗。那么我就吃吧——。啊姆。嗯,真是独特的风味......]
[是啊,我加入了在料理里作为香料使用的艾草的叶子。对身体很好的。如果姐姐不一直保持健康我可就头痛了]
艾草自古就是药草的珍宝。在攸戈多拉西尔也是一样的。
在二十一世界其高效能甚至被称为[芳香女王],同时也是汉方的原材料。
而且,
[嘿~~~,话说!这个好苦啊!]
顺便说一说小知识,在尼泊尔叫[titepatty]。
意思是苦叶子。
[这是我为了姐姐特意做的,要一点不剩地吃光哦]
[呜,好苦啊,好苦啊!]
即便这么说着,姐姐还是吃着面包。在攸戈多拉西尔里食物很少。不管在这么苦都不能浪费食物的这一教养早就烙在她的心底了。
看着泪眼蒙蒙地吃着面包的姐姐,变得精神恍惚的妹妹果然除了恶魔之外什么都不是。
没错,借由这个恶魔之手,雅尔菲德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看着在远处耸立的城门,妹妹微微一笑。在这能够清楚听到怒号和剑戟声。看来战斗已经开始了。
[呼呼,只要我这位《逐风者》出手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虽然年幼,但这位少女也是独当一面的英灵战士。在消除气息的能力上是鹤立鸡群的。
她以这个技能与姐姐一起侵入雅尔菲德,打开城门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位少女。
不过,即便是身为杰出间谍的她,要侵入到敌人集聚,警戒森严的的城塞也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驻守雅尔菲德的士兵们因为接连交战,疲劳已经达到了极限。
如果得到某种胜利的话疲劳也会得到解消,但是在先前的野外战里他们大败的不堪入目,之后受追击的恐怖威胁不断逃走,现在又被大军包围,与看不见结束的死之恐惧抗争。
这种状态已经不可能做到万全的警戒态势了,要趁虚而入对这位少女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那么,接·下·来~~~是♪]
哼着歌,双胞胎少女们消失在雅尔菲德的小巷之中。







平时为了到街上买东西的近邻居民和交易商人们的马车来往的城门,现在却有着一大群拿着武器来势汹汹的雄叫着的士兵们蜂拥而至。
另一方《狼》也没有束手就擒。他们正为了再次关闭城门将敌人押回去而上前对峙。
在城门之下,现在变成了敌我交杂的大混战。
[押回去押回去!再过一会胜利的御子就会引发奇迹了!]
挥起剑,《狼》的少主大声高喊。
平时梳理整齐的头发现在变得一团糟。爽朗天真的脸型也因为睡不足眼下浮现了熊猫眼,而且眼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一般。
[少主洛普托!你的首级我就收下了!]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将扑来的敌人的剑打落,反手一挥取下他们的首级。
战斗,姑且,是以《狼》的优势进行。
城门的道宽最多也就十人份,侵入的敌人数目与我军相同。
同样人数的战斗,当然是拥有铁武具的《狼》压倒敌人。
不过——
[可恶,这样没玩没了啊]
不管再怎么砍杀,敌兵都会不断涌进。
果然数量差这一墙壁太高了。
而且《狼》的士兵们已经积累了不少疲劳。短期战斗的话还能鞭笞着自己的身体强行撑下去,但长期战可持续不了多久。
[可恶,在这么下去的话......]
看着一个又一个,《狼》的士兵们满身伤痕地倒下,虽然有着想做点什么的强烈心情,但洛普托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守望。
叮!
[姆!]
再加上现在出现了一位能挡下洛普托一击的人。
不管对砍多少次,敌人的剑都没有粉碎的预兆。
那是当然的。毕竟敌人拿着的,同样是铁剑的。
[你这混蛋!]
即便如此洛普托还是以更强的连击逼退对手,发出愤怒的咆哮将敌人砍倒。
洛普托是《狼》屈指的战士。对手虽然也绝不算弱,但这种程度即便有铁武具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拿着铁剑的士兵们,并不是那位士兵。如同换气般不断有拿着铁剑的敌人雪崩般涌入。
[混账,光是杀掉还不满足,还要亵渎《狼》的勇者们吗......!]
洛普托憎恶地大骂。
没错,敌人拿着的剑,原本是《狼》的东西。从剑的形状能够明显看出。
答案只有一个。
敌人是从先前战斗里死去的士兵们手中夺取的。
[姆呜呜!]
虽然感情用事是绝对不允许的,但在这之上,对于作为指挥现场的指挥官来说这更是威胁。
装备相同的话,以好好养足精力的敌兵为对手,集聚疲劳的我军是无法与之一战的。
而且,最坏的事态在此重叠。
[洛普托!就让我在此一报我左眼之仇吧!]
随着耳熟的粗矿声音,眼熟的铁斧砍落。
连忙向后一跳,洛普托咋舌了。
[咕,蒙迪尔法利吗!真是棘手]
本来这个状况洛普托就已经应付不来了,现在还来个《爪》最强的勇者的话那已经超出棘手的范畴了。
[来,让我们继续之前的战斗吧!]
[咕!姆!]
接着面对豪腕挥出的连击,洛普托只能单方面防守。
身体如同铅一般重,身体跟不上他的攻击。接连战斗果然令身体积累了不少疲劳。
总之光是防御已经倾尽全力了。
[怎了么!?之前的那种气势去哪了啊!]
另一方蒙迪尔法利的攻击,比以前更为苛烈了。
这时斯卡瓦尔兹的传话在脑海里复苏了。
蒙迪尔法利的符文《回应任何力量之人((Alsvid))》以有因缘的人为对手时起力量会增加。
正因为以杀害了结下誓杯的兄弟子,憎恨的《狼》为对手,他作为《爪》最强之名才能毫无遗憾地发挥全力。
现在还加上了对夺走自己眼睛的洛普托的愤怒与憎恨。就算补上失去左眼的劣势其力量还有余。
不过从左眼的死角进攻的话说不定意外地能轻易击倒,但在这暴风雨般的攻势面前根本就无机可乘。
[呜啰啊!]
[咕啊!]
终于蒙迪尔法利的一击,轻轻砍过洛普托的左臂了。
顺势还使出了横扫一闪。
就在洛普托打算以剑勉强接住,踏实地面的时候,噗滋!刚才被看到的手臂喷出鲜血,让他脱力了。
力量的天平一下子倾倒,洛普托的体势大大地崩解。
[得手了!]
蒙迪尔法利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挥出浑身的斩击袭向洛普托。
虽然洛普托总算是踢着地面往后跳开了,
[咕啊!]
但随着苦闷的声音洛普托的脸色喷出了鲜血。
见此蒙迪尔法利的脸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下一瞬间,银闪掠过他的脸颊。
[哈啊,哈啊,怎,怎么能还没达成梦想,就在这里死去呢......!]
气喘吁吁地,洛普托再次架起剑。
在他的额头到眉间,还有脸颊上,划着一道红线。这是刚才蒙迪尔法利的一击弄伤的。
[啧,浅了点吗]
舔着脸颊上的血,蒙迪尔法利狰狞地一笑,
[但是,以你那副样子是赢不了我的!]
他在咆哮的同时挥下铁斧。
洛普托拿着的剑一下就飞到空中。受伤激痛的左手无法如愿的使力,光是右手无法承受这一击。
[最后一击了]
蒙迪尔法利高高举起铁斧,朝着洛普托的脖子挥下——
[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在他挥下之时,从腰边飞来一道黑色的某物缠住手臂,拉住了。
一回头,金发的少女拿着鞭子以拼死的面相使劲拉着。
她与现在战斗的少主长得很像,应该是亲族。
战斗会唤醒人内心的黑色兽性。在这个可恨的少主面前残忍地杀死这位少女也不错。
就在蒙迪尔法利想着这种事的时候。
[咕啊!]
[咿啊!]
[这,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银色的龙卷,接连砍倒部下们冲了过来。
被赐予铁之武器的他们,在《爪》之中也是精心挑选过的精锐。即便如此还是完全无法阻挡。
[蒙迪尔法利!你的项上首级就由我吉可露妮收下了!]
[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吗。别太得意了!]
朝着向自己突进的银发少女,蒙迪尔法利举起斧头与之对峙。
虽然在战场上还是初次相遇,但这个敌人的事他也有所听闻。外表虽然是可怜美貌的少女,但却是接连啃杀《爪》勇者们的危险雌狼。
话虽如此,以力量来说还远远不及『最强银狼』。如果能赢他的话,最强的称号应该早就让渡了。
那么,自然赢不了身为『最强银狼』的好敌手的自己。
[不,不行啊,吉可露妮!你现在还赢不了他......]
少主洛普托的悲痛喊声实在是悦耳。但已经太迟了。蒙迪尔法利早已锁定她为猎物。
蒙迪尔法利注入全身全灵挥下一击。
对方也挥剑打算挡住自己的攻击,可即便是英灵战士那也始终是女生的细腕。
会撑不住蒙迪尔法利的一击,轻易被弹飞吧。
[啧,斧的话终究是不能一击结束吗]
后退数步之后,银发的少女踩实地面咋舌。明明她的一击被弹开脸上却十分有余裕。
[什!?]
此时蒙迪尔法利惊愕了。
以铁制造的自己的斧头有一道绝不算浅的砍痕,而且周围还有无数龟裂。
[这,这是什么啊,你那武器是!?]
明明自己的武器如此破损,少女拿着的武器其刀刃上却没有丝毫刮痕。
以白线画出波纹的刀身,依旧保持着妖艳的光泽。
仔细一看,在她深厚倒下的部下们手中拿着的铁剑,全部都被砍断了。
铁明明是天赐最硬的神之金属。而她的居然元在这之上,那个武器究竟是什么!?
[哼,毕竟这是身为胜利的御子的兄长大人借与我的物品啊。按理来说应该称为『胜利之剑』,呢!]
说完,吉可露妮重新拿好武器疾风般的奔驰。
自己是一把剑,吉可露妮是如此认为的。她一直都孜孜不倦地研磨这把刀刃。
然后终于,她遇到了值得自己挥舞的主人了。
而她那位敬爱的兄长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挡住。那么自己就必须贯彻执行。
[咕!]
吉可露妮释放的横挥一闪,被蒙迪尔法利的铁斧挡住了。
不过,那把斧头早已遍布龟裂。无法承受冲击,龟裂纵横无尽地疾走,碎成两半了。
然后,接着吉可露妮放出的致命一击,从蒙迪尔法利的肩膀一口气砍到腰间。
[咕啊!]
即便是以熊一般的巨体自豪的这个男人,也不是承受了这一击还能站住的不死身。
他喷着鲜血向后倾倒,发出地震倒下了。这便是在遥远的攸戈多拉西尔之地,日本刀鲜明强烈地完成登场的瞬间。
[打倒了!打倒了!吉可露妮大人击败了《爪》的大熊了!]
[这场战斗,能赢!]
[好,跟着吉可露妮大人!]
忽然,《狼》军的士兵们脸上恢复了生机。
[胜利之剑......何等锋利的武器啊。居然连那种东西都......!]
洛普托握紧拳头。
战斗中最为重要的是士气。
蒙迪尔法利长年,作为《爪》最强的战士让《狼》军受尽苦头。就连『最强银狼』都无法讨伐这个男人。
而还不满二十岁令人怜爱的战乙女却出色地打倒他了。徒劳和败北会令疲劳增加两倍,三倍,不过相反地胜利的话就能吹飞疲劳。
只要没有那个怪物,只要有这位少女的话,就能就将他们押回去!
那场压倒性的胜利就是给在场的士兵们烙下了如此鲜明的印象。
而且吉可露妮还有十足的体力。只要在士兵眼里如同女神的她站在前头战斗,说不定就能战胜数量将他们押回去,将城门关上。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突然,从东门那边,传来了奋斗的声音。
与昨天为止试探性的声音完全不同。这是怒涛的咆哮。
[难,难道说!东门也被打开了吗!?]
面对想象到的最坏事态,洛普托战栗了。
虽说吉可露妮的胜利多少让士兵们恢复了士气,但那也仅仅是多少而已。对现在的《狼》来说,根本没有同时死守这个正门和东门的力量。
在沉浸于打倒强敌的瞬间,雅尔菲德与字面意思一样迎来命悬一线的危机。









在另一边,勇斗在瞭望楼上吞着口水。
自从城门被破,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藏在东边地平线的太阳现在也升到天空高坐了。
从这里也能看到城门的战斗。
在他看到吉可露妮不断砍倒敌人的身姿,以为这样应该没问题的瞬间,东边又传来战斗的声音。
看来那边的城门也被攻破了。
[背叛者吗......又或者敌人的间谍侵入了这个雅尔菲德吗!?]
一刻都不能犹豫了。
现在敌人应该雪崩般涌入雅尔菲德吧。
变成那样之后就算有什么奇迹都来不及。
[还没吗......还没到吗......呜!?]
勇斗像要用指甲刺出血那样使劲握紧拳头。
太阳历和太阴历的误差也有计算过了,难道说计算错误了吗?
还是说是记录记错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攸戈多拉西尔是不是地球呢?
脑里不断浮起疑念,让勇斗的不安增大了。
就在自己待在这里的时候,洛普托、菲丽希亚、吉可露妮、茵格莉特、自己的家族都处于危险之中。
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奇迹是不会发生的吗?
就在勇斗丧气地抬头仰视天空的时候,他不禁漏出了笑容。
太阳,正被月亮吞噬。






这个世上存在着一个沙罗周期。
那是指预测日食或是月食发生日期的周期。
勇斗为了找出自己所在的地方,年代而上网下载阅览了关于天文的电子书籍,这件事就是在那时找出来的。
在现代生活的日本人的话几乎无人不知日食是由于月亮与太阳的位置关系引起的。但,其实也有周期。
在六五八五·三二一二日(约十八年十日八小时)之后,地球三分之一回转分,也就是向西转一百二十度,会重演几乎同一条件的日食。
人们将之称为一沙罗。
然后,三沙罗三百六十度,转一圈。
也就是,日食出现之后五十三年三十一日之后,几乎在同样的地点,会出现同样的日食。
攸戈多拉西尔是个有着以会不会被河川冲走来判断有无罪这一神判的极为非科学习俗为主流的世界。
勇斗以前从法布提那听说他小时候看过日食,说不定自己在这里的时候能够看到与老宗主所见的同样现象,于是就请人调查宫殿的书库粘土板记录,结果如他所料。
日食,因为黑暗会吞噬天上闪耀的太阳十分不详,所以自古以来,人们都恐惧这会不会是什么大灾难的预兆。而且这也很罕见。
对勇斗而言只是为了自己不被魔女狩猎的自卫想法出发的,但没想到会在这种预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
沙罗周期传言是公元前七至六世纪由迦勒底人的占星术师发现的。这是还处于青铜时代的攸戈多拉西尔的人们,谁都不知道的情报。
正是因为使用了这个知识,勇斗预知了奇迹







在这天这个时候,雅尔菲德里所有拿着武器战斗的人全部,不分氏族,觉得明明是中午突然周围变暗了。
最初大家都以为是太阳被云遮住了。
可是,看到不断变暗,他们终于察觉到了异变。
太阳不断被侵食,染上了不详的黑色。
接着,大家的视线,都集聚在一点。
在那里,一位少年将两掌朝着天高高举起。
如同在炫耀这幅光景是自己弄出来的。
就算不情愿大家也都想起了在战斗开始前少年所说的话。
与《狼》为敌的人,将会降下神之怒。
在那之后,他也一直坐在那座瞭望楼上,向天祈愿。
有时站起来,奉上奇妙的舞蹈。
在仔细一看,他揭起的《狼》的令旗,画着狼吞噬太阳的模样,与现在的状况完全一致。
而且那位少年是多么异样。从没有见过有人会拥有这样的眼瞳和头发。
现在吞噬太阳的某物不就是他吗!
[是『啃食恩惠之物』啊]
[那家伙,居然吃了天之恩惠啊!]
士兵们几乎都是被逼上战场的,平时都是从事农业的农民。
对他们来说,太阳既是赐予自己阳光这一恩惠值得感激的存在,但同时日照也是引起饥荒的恐怖对象。
自在的操纵太阳,即便是被神选上赋予神之力的英灵战士也不可能。如果要是能做到这点的人的话那一定是——
[真,真的是上天派下来的使者吗......!?]
[难道说这是天罚?]
[喂,这场战斗,真的可以继续下去吗?]
在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之间,动摇突然开始扩散。
人会无意识的害怕黑暗。士兵们的恐惧,与天空消失的光成比例地增幅,不断传播。
三氏族同盟军的统制便开始崩解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失冷静出色地看穿了《狼》的企图。
[别慌张!自古,太阳被黑暗吞噬的事情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出现过。传闻那个黑发的小鬼有着奇妙的知识。一定是预测了这件事的发生将之当做自己弄出来的!]
那是谁呢,那便是《爪》的宗主伯特韦德。
在古代,有着将祭祀的主宰者和政治上的权力者视为同一人物的倾向。这在攸戈多拉西尔也是一样。
身为氏族宗主的伯特韦德同时也是《爪》的祭祀大神官。始终不至于预测到日蚀,但关于天体运行的几个法则,作为治理臣民的知识而从先代那私下传授了。
[这个现象不会持续很久!赶紧下令让士兵们冷静下来!]
伯特韦德是多次让《狼》中计的奸智的男人。虽然不及女儿克丽丝缇娜,但还是十分擅长管理情报。
接二连三地下达,而且准确的指示。借由这出色的手腕,在太阳完全被遮住周围变得一片黑暗的时候,士兵们的混乱已经开始安定下来了。
但就在这时。
站着瞭望塔的黑发少年,突然,将举起的右手有力地挥下。
哔噢!某种巨大的东西划风而过的声音响起——
突然天空中降下巨大的岩石。


岩石在离三氏族稍远的地方着弹,咚咚咚咚,如同大地弹起的地震卷起。
平衡锤投石机——固定式的攻城用兵器之一。
也就是利用了跷跷板的原理一边挂上重物另一边抬起使之飞出去的浅显易懂的东西,但最古老的使用记录也在西历一一六五年的东罗马。
与攸戈多拉西尔的文明水准比起来,其实是超前了2500至3000年的跨时代超超先进兵器。
而且,这种超前科技,在二十一世界的日本里,还有用一次性筷子和粘贴剂固定,只有轮子和重物的小型平衡锤投石机的详细制作动画上传到网上。甚至有附上图像和说明的网站。
这个投石器最大可将重一百四十公斤的石头投出最远三百米的距离。
由于是短期急忙赶造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期待,但能够将一百公斤前后的岩石投到敌军阵营中,如果不是有着《孕育剑戟者》符文的英灵战士同时也是创造天才的茵格莉特的话,光是依葫芦画瓢是不可能做到的。
随后勇斗能够将《角》《雷》的城塞接连在短时间内攻陷,也是多亏有这样的超绝破坏兵器。
黑发少年这次挥下左手。
哔噢!再次响起划破疾风的声音,岩石这次落到了三氏族同盟军的阵地之中。
始终是临时上阵第一发无法瞄准。不过通过刚才那一击再次计算,完美的修正了。
即便原本平衡锤投石机的瞄准就容易,但这确实做得很出色。《狼》第一名工的称号果然并不是浪得虚名。
[咿咿咿咿!发怒了!天发怒了!]
[请原谅!请原谅啊啊啊啊!]
土塁和盾牌虽然能抵挡箭的攻击。但是,面对如此巨大而且有着这般重量的东西,以这等猛烈攻势降下来,根本无法抵挡。
他们乱成一团,在岩石落下地点四处逃窜。
虽然没有人被压扁,但有几个逃晚一步的人被粉碎的大地和岩石碎片打中。
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们身体颤抖不止。其中甚至于过于害怕失禁的人,还有趴在地上祈求原谅的人。
周围早已被黑暗笼罩,他们根本看不到岩石是从街道里射出的。
岩石不管怎么看都需要两三个大人才能抬得动。这么巨大的岩石从高处瞄准射击,他们实在不认为是人能够做到的。
这对士兵们来说,正可谓是神之本领
这就是保险的致命一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罚啊,这是天罚啊!呜!]
[什么叫马上就结束啊!这不是更加生气了吗]
[果然我们的宗主做了相当恶劣的事情啊!]
[我可不想受牵连而死啊!]
[就这么死去的话一定会下地狱的!]
[逃吧逃吧!]
[根本不该跟神的使者作战的!]
就在差不多平定混乱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新的天之愤怒。
士兵们深信这是神对于三氏族同盟军的所作所为怒发冲天,遮住太阳,甚至还降下了陨石。
如果再这么让神愤怒的话,太阳就会一直被遮住......作物也无法收成,不得不一直在黑暗中过日子。
而且还要不断降下这样的陨石的话,就会连家都没得住,每天仰视天空担惊受怕。
那样简直就是地狱。三氏族同盟军的士兵们都丢掉武器,争先恐后的开始逃走。
[你这们这些家伙,别逃啊!]
[冷静,冷静点!]
指挥官们为了安抚士兵们不断下令。平时的话,他们对于末端的士兵们来说就是云上存在,不敢不听从他们的指示。
但,相信指挥官的话,会更加惹神生气。在他们下令的时候天空也在不断降下岩石。指挥官们的声音已经无法传到士兵们的心中了。
三氏族同盟军虽然有6000士兵,但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系统,被阿鼻叫唤包围,士兵们都拼了命地逃走。这样的恐慌状态,不论是任何名将都无法收拾。
[前进前进!!上天是我们的同伴!先前的败北一定是我们不够相信胜利的御子!只要打从心里相信胜利的御子,我们《狼》必将战无不胜!]
在这随着一股凛然的喊声,《狼》军从雅尔菲德出击了。
骑马担任前锋的,是一位有着艳丽银发,神圣美貌的战乙女。
《狼》的士兵们都士气高扬,大大地喊出奋斗的声音。
对三氏族同盟军来说这种事只有一个劲的害怕,而对《狼》军的士兵来说虽然可怕,但神是他们的同伴。没什么比这更可靠了。
现在已经没有一人会怀疑《狼》军自己的胜利了。
大家都已经感觉不到疲劳。倒不如说充满了力量。
《狼》以疾风怒涛的势头,朝着三氏族同盟军出击。
一边,相信神赐予的恩宠,有着忘记死亡恐惧的气势化身为狂战士的集团。
另一边,胆怯触怒了神之愤怒,忘记战斗只顾逃亡的集团。
六倍的兵力差,到现在已经完全是琐碎的事情了。
单方面追赶敌人,《狼》军沉醉与胜利的凯歌之中。









[哦哦哦,太阳居然......!]
在格拉兹海姆中央的瓦尔哈拉宫殿的阳台上,少女仰视天空,发出愕然的声音。【格拉兹海姆(Gladsheim),在北欧神话中,是属于奥丁的宫殿。据说也是英灵殿—瓦尔哈拉的大厅。传说阿斯加尔德分成十二个或更多的领域,其中瓦尔哈拉是奥丁的家,和在尘世阵亡的英雄的住所】
格拉兹海姆离雅尔菲德需要朝东步行三周,是圣神阿斯加尔德帝国的首都。
与雅尔菲德多少有点时间差,但在这个神都也能观测到日蚀。
[『终焉之刻,太阳将被狼吞噬殆尽,繁星从天而降。黑者,揭起起手以火焰锻造的胜利之剑,策马从天之桥梁出现』......吗]
以玲珑的声音,少女见这段话背出来。
这是初代神帝沃坦,让著名的巫女渥尔娃占卜帝国未来时留下的一段预言。【奥丁(Odin),亦称沃坦(Woutan)或沃登(Woden),北欧神话中的至高神,象征着宇宙间无所不在的精神,天空之人格化。北欧的渥尔娃女巫(Volva),向奥丁预言了诸神黄昏】
少女是这个神圣阿斯加尔德帝国的主人『神帝』。寻找帝国的历史的话,太阳被染黑这种怪奇现象也有发生过几次。
每次历代的神帝都担心黑者会不会袭来。少女也同样用双臂抱住身体,恐惧让她全身颤抖。
[在妾身这代出现了吗。虽然初次目见,不过这是何等不详。希望这次也猜错啊......]
虽说是神帝但他们已经失去了治理攸戈多拉西尔的力量很久了。现在只勉强留下了权威。
对少女来说,她除了祈祷之外别无他法。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31 00:25 编辑


ACT 7







[哦哦,勇斗大哥,昨天真是大活跃啊!]
[没想到居然能引发那种奇迹。不愧是胜利的御子啊!]
[都说了不是我引发的,而是我知道会发生而已......]
[不不,天的运行是神之所为。而能够知道这点的果然还是只有身为神之使者的大哥你了!]
[嗯姆,勇斗阁下的智慧肯定是神之所有。那个投放岩石的道具也十分出色啊]
[啊,啊哈哈,是,是吗?]
勇斗摸着后脑勺,害羞地笑了。虽然有点痒痒地,不过被大家称赞果然很舒服。
自己守护了这个街道的达成感,听着他们赞言渐渐涌现出来了。
在谒见厅里,《狼》的主要干部都因为宗主的命令集中在这里。不过关键的老宗主却还没有出现。现在救国英雄的勇斗被围住,大家都不断在聊昨天战斗的话题。
[果然有那种东西的话,早点用不就好了吗]
[那个原本是为了破坏城池的兵器,装弹也需要很长时间,对人使用也只会被他们躲开而已。因为敌人已经逼到身边,岩石也无法搬运太多弹数有限,那么果然还是这样使用效果最好]
[哦哦,原来如此~~~~]
[连这点都计算在内了吗,真是了不起啊]
[不,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有吧,勇斗在心中如此补充。
勇斗在二十一世界的日本里只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中学生,但他能断言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比自己更有知识。
在这个世界里谁都不知道的事,自己则知道甚多。能够马上用智能手机搜索出来。
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啊。
[只要有勇斗殿下在的话,《狼》就安泰了呢!]
[胜利的御子,万岁!]
[干脆由你当上宗主引领我们吧]
[啊,不,这就有点......]
难以回答,勇斗不断搔头。
在《狼》获得了大胜利的现在,勇斗已经完成了期待的『使命』,再下次满月的时候就应该能回日本了。
虽然亲密的人增加了,像这样被围住称赞,稍微有点可惜,但要回到美月所在的日本这一意志始终十分坚定。
[下任宗主,果然还是少主洛普托大哥吧。在这次的战斗里,也是因为有了大哥的努力才能撑住的]
勇斗轻轻拍了拍站在旁边的洛普托的肩膀。
金发青年现在的右上半脸上,被绷带覆盖住了。他为了防卫族都拼死尽力的事从这让人痛心的身姿上就能一目了然。
[嗯姆,确实如果没有少主的奋战就没有昨天的胜利呢!]
[足以一雪前耻的出色指挥啊]
[不不,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吉可露妮也很厉害啊]
[哦哦!也是呢,我可是听说了。貌似取下了那个蒙迪尔法利的首级啊]
[不,那都是托兄长大人借给我的这把胜利之剑的福。我一人的话始终是无法讨伐那位豪杰吧]
站在离宗主所坐的玉座很远的进出口处的银发少女微微摇头,她将拿在手里处于收入刀鞘状态的日本刀向前举起。
[哦哦,这就是传闻连铁都能斩断的胜利之剑吗!]
[这也是勇斗大哥制造的吧]
[真是了不起!请务必也为我锻造一把!]
明明提出了少主的话题,谒见厅里马上又回到称赞勇斗的状况。
虽然稍微有点对不起大哥,但另一方面,这感觉也不错
因为勇斗一直都是以他为目标努力至今的。
[啊啊,对了,露妮。能将那个还给我吗]
[哈。请]
吉可露妮恭恭敬敬地走到勇斗面前,曲膝将日本刀双手奉上。
明明不必这么恭敬的,勇斗一边这么想一边手下,然后直接递给站在旁边的洛普托。
[勇斗?]
[给你的,大哥。这个本来就是给大哥的饯别而制作的。嘛,虽然稍微让吉可露妮使用了变得不是新品了,不过既然都说了能够打倒强敌,倒不如说是好经验吧。你就手下吧]
[......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力量吗]【这句小字】
[哎?]
[不,没什么。谢谢了]
洛普托爽朗一笑,收下了日本刀。
虽然有一瞬觉得大哥的脸变得很险恶,不过勇斗以为是因为伤口发痛。
[嘛,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也请你好好珍惜吧]
这不过是日本人风格的谦虚,当然真心话是后者。毕竟这东西是回到原来世界的自己留给大哥的纪念品啊。
这种事太过害羞很难开口,不过以青涩的说法来讲勇斗认为这是友情之证。果然还是不希望他粗暴对待。
[今后也要加油啊,少主]
勇斗说出激励之言拍着洛普托的后背。
可能有点随意,但对勇斗而言这可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在《狼》里有着菲丽希亚、吉可露妮、茵格莉特这些宝贵的妹妹们。虽然勇斗尽可能的想留下智能手机,但即便如此以面对面见面的意思来说这可能会是永别。
能将重要的家族托付的,只有这个男人了。只要有他在,勇斗就能安心回日本。
[少主,吗]
洛普托微微一笑,听起来有点像自嘲,表情也有些阴影。
明明将敌人击退,《狼》全体都处于庆祝的氛围的,现在却变得很阴沉。果然作为少主是要背负《狼》的未来的。比起高兴更感到安心,可能精神上的紧张一下子松弛了让积累的疲劳全部涌出来了吧。
[相当的发迹了呢。你也是]
[啊啊,不过,我就到此闭幕了]
勇斗耸了耸肩。
日食只会在新月的日子里出现,所以到满月为止还有一点时间。话虽如此其实真的很快就到了。
这有这点时间也不能进一步发迹了吧。不过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思。
[肃静!兄长大人驾到了!]
布卢诺喊出高亢的声音,喧嘈的谒见厅一瞬间就回归寂静。
大家都回到指定的位置摆正姿势,迅速地微微弯腰低头。勇斗也分清公私模仿大家。
在沉默之中,老宗主从侧面慢慢走来,坐在玉座上俯视大家。
[大家,都抬头吧]
老宗主以低沉而有威严的声音宣言,在场的大家都遵从他的话。
即便平时很随意,但这位管理所有誓杯身为父母的老人,在《狼》里始终是绝对的权力者。
[这次的战斗,大家,真的是辛苦了。正因为有着诸君的努力,我们才能击退难敌。作为父亲,作为兄长,老夫打从心底为诸君感到自豪]
听了敬爱的父亲说出慰劳的语句,大家都露出得意的表情。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了守护《狼》而拼死奔走。其中也有不少人受了伤。而且,还有几位前天还在的脸孔消失了。
这可谓是《狼》全体团结的胜利。
[而招来了这从所未见的国难,总的来说都是老夫太不中用了。真的是非常对不起大家]
[兄,兄长大人,请您抬头吧。这,这种事我们没有一人这么想过。倒不如说能够击退难敌都是因为宗主是兄长大人啊]
[客套话就免了,布卢诺。老夫经过这次的事件实感到自己的力量不足。老夫重情义,不分区别地爱护孩子们,尽可能的想要尊重大家的意见。一直都以这样谁都仰慕敬重的宗主为目标......但是,这是错误的]
法布提握紧右手。
出尽全力地。
[对宗主来说必须的,并不是这样的漂亮话。成为宗主所必须的是有着守护领土,守护住在那里的人们,让其繁荣的......力量啊!如果没有了这个所有的理想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虽然很不甘,但我确实没有这样关键的力量......]
果断的说完,松开他握拳的力量。以有点劳累的表情,达观的声音这么说。
[虽然总算是守住了这个雅尔菲德,但到最后,格尼巴城塞还是被《爪》夺取,围绕《狼》的状况始终是恶化了。《角》也虎视眈眈的寻找机会吧。将目光移向西边,我听闻《蹄》·《雷》两宗主最近的势力急速扩大了。事已至此,《狼》需要的不是像老夫这样无力的老骨头,而是年轻有力的正真的宗主啊!]
如此大喝,老宗主站了起来。
在大家的视线集聚一点之中,他一步一步的前进,走到金发青年的面前......走过了
然后停在他旁边站着的黑发少年面前,面向他。
[勇斗]
[嘿?]
勇斗只能发出痴呆的声音。
还以为他会向洛普托搭话的。毕竟洛普托是少主啊。
在以宗主为顶点的这个疑似性家族制度之中他是『长子』,在宗主不在的时候全权代理宗主,应该是下一代后继者的。
不过为何这位老宗主要将手搭在不过是序列第十位,而且还是外人兼新人的自己的肩上呢。
[从今天起,你就是《狼》的宗主了]
[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忘记这里是公家场所,勇斗的口中漏出了发疯似的声音。
这位老人究竟在说什么啊!?始终这句话不能说出来,但他打从心底怀疑他是不是犯傻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老爹!?我说过我要回原来的世界了吧。在接受誓杯的时候,我不要千叮万嘱过了吗!]
[说得,没错呢。抱歉,请让我反悔吧。能守护现在的《狼》的,也就只有你了]
[不是还有洛普托大哥这位出色的后继者在吗!?]
勇斗豪怒般大喊。
不过,老宗主只是瞑目,左右摇头。
[确实洛普托的器量很大。应该能成为比老夫更为出色的宗主吧。但是啊,以要守护引领现在的《狼》来说,他的力量还是有所不足]
[才,才没有这回事呢!这次也是因为有大哥的努力才......]
[哈......哈哈哈......]
在抗辩的勇斗旁边,传出了一把空虚的干笑声。
勇斗不禁回头,背后走过一阵寒气。
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勇斗很熟悉的,温柔而爽朗地笑着的大哥,贴在他脸上的,只有被黑暗扭曲充满狂气的笑容。
[你不必演戏了,勇斗]
[演,戏?大哥,你究竟在说......]
[自己到最后都在反对,不过是因为父亲大人的恳愿才不情愿地接受,是这样的打算吧?是为了避免被我讨厌吗?嘛,今后也打算把我当做少主驱使,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所,所以说你在说什么啊,大哥!?]
勇斗极度混乱地大喊。
洛普托所言要误会也未免差太远了。而且就勇斗而言根本没有这么想过。
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不得了的话题啊?真是乱七八糟。
[喂,洛普托、这仅仅是我的一己之见.......]
[您已经不必蒙混了,父亲大人。真是的......被你摆了一道啊,勇斗。看来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诓骗了父亲大人呢。我应该更早察觉到的。嗯,没错,就是在没有与我商量接受父亲大人的直系誓杯那时,呢!]
[不对!我真的没打算成为宗主啊!]
[你这种家伙,如果没有那个智能手机的话,明明就什么都做不到!]
勇斗发自内心的辨明,已经无法传递到被疑心弄疯的洛普托心里了。
[没错,更何况你这种人,就算有那东西没有我的帮助的话根本就是个废物!没想到我居然会相信你这样忘恩负义的背叛者,打算把妹妹嫁给你让你当我的心腹,呢!以我而言真是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啊。哈哈哈,真是个小丑啊,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普托用手掩住脸,仰视天花板,不断出发疯子般的笑声。这将会是后来束缚勇斗的内心,折磨,让他受苦的充满憎恨诅咒的哄笑。
之后他也大笑,大笑,不断大笑。
[库库库,成为宗主,是我从小的梦想。一直一直,都为此尽心尽力。还差一点......就差那一点了.......明明都已经触手可及了,勇斗......你却......你却.......偏偏是被你夺走了啊啊啊!!]
在绝叫的同时,洛普托拔出腰间的刀。
拔出作为勇斗的友情之证,以全心全灵锻造出来的浑身一刀。
因为憎恶红了眼,毫无踌躇,拔出凶刀一挥——
[库!嘎哈!]
急忙扑到勇斗面前的法布提其胸口被砍出了个横一文字。
[......哎?父亲.....大人......?]
洛普托的口中漏出了颤抖的声音。
以呆然的表情,看起来完全理解不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下一瞬间喷出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这份生命的热度即便不情愿也让他认清了现实。
[呜呜,呜啊啊!!]
洛普托以被恐怖冻僵的表情左右摇头后退一步,两步,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如同要把喉咙喊破的咆哮,背对崩落的老宗主如同逃跑般奔跑。
将急忙拦住他的人,已经称不上是剑术,用乱挥一通的刀砍倒他们,一个劲地逃出谒见厅。
[哥,哥,哥哥?]
菲丽希亚呆然地傻站着原地。
如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明明昨天还是庆祝胜利,值得庆贺的宴席。今天她的哥哥也,她敬爱的大哥也,被大家称赞他的活跃,还是绝无仅有的日子来的。
究竟为何演变成这样的事情!?
[弑亲了!被让他逃!追!赶紧追!有能力的人立刻给馆主大人治疗。赶紧啊!]
最迅速作出指示的,果然是『最强银狼』斯卡瓦尔兹。他嘶声力竭地大喊着。
有如被这句话打醒,吉可露妮踢着地板飞出这个房间。
跟在她后面追出去的人,紧急治疗宗主的人,喊人去了的人,大家,都慌张地开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战争获胜,洛普托大哥成为宗主,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应该全部,完美地收场才对的啊,为什么......]
在场内的骚动之中,勇斗一个劲地傻站着。
他也和菲丽希亚一样,至今都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敬爱的大哥砍向自己,然后父亲为了保护自己被砍。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是我,不对吗,大哥......?]
寻求早已离去的洛普托的身影,勇斗看向出入口方向。
在勇斗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洛普托的话。
[呜,呜呜,勇,勇斗啊.....]
[老,老爹!?你没事吧!?]
听了法布提绞尽全力说出的话,勇斗终于回神了。
太好了。老爹还没死。那么还能做点什么。虽然他抱着这样的期待回头,
[啊......啊啊啊......!]
却对宗主的死相愕然地颤抖了。
周围的人拼命治疗也毫无用处,他的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血泊不断延伸。
[勇,勇斗啊。你没有任何错。至于洛普托的事,也请你不要问罪。全部,嘎噗,都是没有看穿儿子内心的黑暗的老夫不中用找来的。咳哈,咳哈!]
[老爹,别再说了!]
看到痛哭地吐出混杂鲜血的咳嗽的父亲,勇斗立刻扑到他身边大喊。
分不清他是否听到这声音,老宗主抬起右手。
[手,手......]
[啊,啊啊,这样吗!是这样吗老爹!]
勇斗用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以人类的手来说未免太冷了。看见他现在也不断失去热量,勇斗绝望了。
[勇,勇斗,老是给你添麻烦,虽然没有脸面拜托你,咳呼,这种事,不过《狼》的人们就......拜托你了。咳哈咳哈,然,然后......等你从危机中拯救了《狼》到了你要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让洛普托......当上宗主......]
说到这便用尽力气,老宗主的头垂下了。
连他握手的力气也松开。
这简直就像,生命陨落了那样——
[老爹?别死啊!别死啊!]
勇斗现在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个不停。
在他旁边治疗的人们也悲痛地摇头。
[是我的......错啊。什么叫胜利的御子啊!你在得意什么啊。就连大哥那么烦恼的事都没发现!明明是知道大哥的梦想,知道他一直都为此而努力的啊!现在却要......夺走这一切]
自责的想法,在勇斗的心中如同暴风雨一般呼啸。
一定会有的。
法布提勇退,洛普托继承,勇斗拍手祝福,这样的未来也一定会有的。
勇斗不得意忘形擅自行动,考虑对方的立场,好好地顾虑大哥的心情的话,应该不会变成这样的。
客观的来看,要让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如此懂人情世故,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勇斗对此深信不疑。
[大哥说的没错。以借来的知识作弊,装什么贤者啊,我!!明明就不懂最重要的东西!明明老爹都给我忠告了。我被逼到墙头的时候不也乱发脾气过吗。将自己的事置之高阁,抛开自己的无用,丑陋......]
勇斗用双拳不断敲打地板。
就连渗出血都没有注意到。
[我明明没有智能手机就只是一个小屁孩!不懂得他人心情的小屁孩而已!明明大哥才是远远比我更加适合当宗主的人啊!]
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家族。
这就是勇斗的信念。
明明如此,却因为自己打乱了大哥和父亲的人生。
这样的话自己跟那个抛弃母亲的亲生父亲,究竟有什么差别啊。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我这种人,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31 00:28 编辑


EPILOGUE









[哥哥大人......哥哥大人......]
身体不断被摇晃,勇斗从小睡中醒来。
感觉,做了一场梦。
既让人怀念,又让人忌讳。
最近,明明很少梦见了啊......。
他微微睁开眼皮,朦胧的视野中看到了金色的秀发在摇晃。
[洛普,托......?]
因为在梦中出现了,还没睡醒的勇斗说出了这个名字。
现在的勇斗并不是以前连左右都分不清的懵懂少年,而是让曾经是威胁的《爪》和《狼》臣服,现在势不可挡的《狼》之宗主。
看到眼前的是菲丽希亚,勇斗吃惊地睁开眼睛。然后脸上覆盖着一层阴影。
[......抱歉]
糟了,勇斗怀着这样痛恨想法道歉了。
不知不觉在两个人之间,说出这个名字成为了禁忌。
对勇斗来说,有着因为自己的幼稚让哥哥痛苦,逼到绝境,到最后甚至毁了他一生的痛苦过去,而对菲丽希亚来说,他是犯了杯事之中最不能原谅的[弑父]大罪人的亲人。
而且,这也是菲丽希亚没有当勇斗的子辈而是妹妹的理由。她说,有着向勇斗拔刀,杀害父亲的哥哥的自己没有这种资格。
与她关系好的人都一致说服他说誓杯与血缘没有关系,但她顽固地不肯退让。
确实在形式上妹妹的地位比孩子要高。但是,氏族的运营是以孩子为中心进行的。也就是说,身为妹妹的菲丽希亚,明明才十来岁,就已经几乎不可能发迹了。
无论是少主,还是少主辅助,本来她都是能当的,进一步来说也就是她失去了当宗主的资格。如同是给自己施加的赎罪一般。
[......不会。现在,他究竟在干什么呢,那个人]
吐了口气耸肩,菲丽希亚悲伤地说。
勇斗有点吃惊。没想到她居然会顺着这个话题。
离洛普托离开《狼》,已经有一年以上了。
可能多少心灵的伤痕得到了治愈,抵抗感减少了吧。话虽如此她也不是以[哥哥]称呼,仅仅是[那个人]。
虽然倾尽全氏族之力寻找过了,但还是不知道洛普托的行踪。
虽然先代将他的事拜托给自己,但真的很难处理。
就算他现在回来了,要让杀害了誓杯之父的他当上宗主始终还是不会允许的。
就勇斗而言他是很想将宗主之位让给他的,但会有众多人拒绝与他缔结誓杯吧。那样的话《狼》的弱体化就无法避免。作为肩负氏族全体性命的人来说,不能放任私情。
[谁知道,呢。不过我,希望他活着呢]
勇斗切实地希望他能在新天地娶妻,生子,过着平凡但幸福的生活。
虽然在最后他的确是辱骂自己,还打算杀害自己,甚至杀了敬爱的先代的男人,不过勇斗一点也不记恨他。
倒不如说每次想起他,勇斗的内心都会被罪恶感责备。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不尽人意啊]
从小就梦想成为宗主,不断努力的男人梦碎被氏族追捕,反倒是对权力没什么兴趣的拼死打算回去的孩子,不知为何到了现在都还在当宗主。
为什么我会坐在这样的地方呢,勇斗至今都还在想。
到最后,即便让《狼》多次获得胜利,勇斗还是无法回到日本。
完成使命就能回去,这始终只是勇斗和美月擅自认为而已。明明没有任何人保证,却对此深信不疑,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啊。
失去两位重要的人的痛苦经验,作为宗主历经一年以上穿越生死的残酷日子,在乐观而率直的少年心里,孕育了客观性。
当然,还是有完成某种使命就能回去的可能性,不必一开始就顽固地自以为如此,拓宽视野考虑各种可能性,现在他正从各种角度摸索着归还的方法。
[最近我,一想到那个人的事,我就莫名地感到忐忑不安......]
[喂喂,真不安啊。菲丽希亚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呢]
勇斗不禁皱眉的想,是洛普托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拥有能与那个斯卡瓦尔兹匹敌的战斗能力的英灵战士啊。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菲丽希亚特意说出洛普托的话题,是因为无可奈何地感到了不安吧。
[感觉会有什么......很不好的预感]
将手放在胸前,菲丽希亚以僵硬的表情如此嘀咕。








诺欧通。
爱尔姆特河中流的肥沃仓谷地带向周围延伸,这里有着即便在攸戈多拉西尔全土里也能排前十的大氏族《蹄》的族都。
曾经在被称为亚尔夫海姆的霸者的英杰尤古韦统治之下极其繁盛,但现在却化为了阿鼻叫唤的活地狱。【亚尔夫海姆(álfheim),是北欧神话中的一个地名,意指“精灵的家”,推测属于神话中提到的九个世界之一。】
街上对血和欲望饥渴难耐的士兵们喊着欢喜的雄叫徘徊着。
他们袭击民家夺取其财产。
有女人的话,任凭她哭泣叫唤在街上便侵犯她。
用绳子绑着的孩子们哭着被带走。因为作为奴隶他们能买个好价钱。
街上四处都在着火。
[抢光所有!尽情侵犯!烧光一切!让他们看清反抗我们《豹》的蠢货会有什么下场!]
踩着马蹬,骑在马上的《豹》之宗主依然在下达残酷的命令。
从他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从他的外貌来看,判断不出他的年龄。要说为何,因为他的上半脸覆盖着一个黑色光泽的面具。
因为脸上有着丑陋的伤疤,《豹》的氏族的人们是如此听说的。没有人看过他的素颜。
[真不愧是您啊,父亲大人!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攻陷了《蹄》的族都!]
担当副官的男人称赞着自己的主子。
在一年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傅沃兹鲁德有着各种各样的技术。【傅沃兹鲁德也是洛基的别称】
其中最为优秀的是马蹬和铁。
《豹》的氏族是与家畜一起在草原上移动的游牧民族。在氏族里没有人不会骑马。习惯狩猎的他们也很擅弓箭。
有了这个马蹬,骑马时身体就能更加稳定,骑着马挥枪,射箭也变得容易多了。
也就是说氏族全员都能作为熟练的骑兵出战!
至于铁,有着远超青铜武具的强度。
武装着这些的的《豹》的机动力·破坏力都让人无话可说。
本来不过是边境米德加德其中一个氏族的《豹》瞬间就将周围的氏族吞并,甚至成长为能够蹂躏大国《蹄》的大势力,都是由于有他的技术。
这个男人借此不断建立功勋,以极其迅速的势头发迹,到最后身为外人却从先代那继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第六代《豹》的宗主。
[哼,由我出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这只是个小小的立足点而已]
《豹》的宗主嘴上露出刻薄的笑容,以让人打冷颤的声音这么说。
在那个面具内部的双眸,狂气和憎恶在熊熊燃烧。不过,正是这份业火之力让《豹》跃进至此的。
副官认为他真是个恐怖的人。究竟是什么逼得他变成这个样子呢。
金发的头发随风飘拂,《豹》的宗主盯着远方。
[库库库,有了这等知识,简直就是随心所欲啊。我被你夺走了一切。这次就由我来,夺走你的一切。等着吧,勇斗......!]



to be continued【后记在下一页】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31 00:28 编辑


后记







鹰[第三卷貌似能轻松超过300P啊。能延长截稿期吗?]
编[总之就按三个月的速度]
○周后。
鹰[这样绝对来不及啦!请你延长截稿期吧!]
编[请加油]
△周后。
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啦。抱歉,真的请您延长截稿期吧。求您了!]
编[我期待你的努力哦]
这本书能按预定三个月的速度出版,都是多亏了以笑颜无视鹰山哭泣的编辑(鬼恶魔)呢。【编辑干得好,给32个赞!】
所以你好,好久不见了,我是鹰山诚一(现在,在打诚一的时候,输入法文字变转换错误变成了性位置了。这算什么,这台电脑?)。【性位置与诚一发音相似】
与前系列[我和她的绝对领域]一起合算,本卷刚好是鹰山值得纪念的第十本。而且貌似,刚好同时也是HJ文库的第500本。
还有,百炼的第一卷和第二卷也配合这卷大增印刷!综上所述第三卷真是值得庆贺的一卷啊。这都是托一直支持我的读者的福。真的是非常感谢。
虽然是如此值得纪念的第三卷,但就如我之前所说其实十分严峻。
鹰山已刊九本平均的页数为263.5P。而我在写这个后记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本卷正确的页数,但听闻前后一共350P。
是的,这是平时的三成。按平时三个月的速度可以说是勉勉强强,正常来想应该是要四个月的。
真的啊,在截稿期△日之前(嘛,走投无路了)已经超出240P了,但明明平时这时候就能看到结尾的,但我觉深深体会到了[啊咧?完全没有结束的兆头啊!?]这样的觉悟。能够勉强赶上真是太好了。
......嘛,虽然将编辑和插画师ゆきさん大老师逼到了激烈的修罗场去了(汗)
不,真的......第三卷能平安按预定进行都是多亏了这两位。
那么,我就在不剧透范围内说说吧。
本卷总之就是过去篇。
虽然本卷的大致情节在系列构想阶段就已经想好了......不过故事是一种生物。就算脑子里想好了实际写成原稿时经常会有出入。
预定仅仅是预定。预定是为了颠覆而存在的(意义深远)!貌似从某处传来了怨念声,不过别在意别在意。
因为如此变化点也很多,虽然情节被逼大幅变更了,但总算是能过出版,真的是安心了。
本作的主人公周防勇斗,既是我们所说的最强主人公的同时,也有着成长型主人公的侧面。
1~~~2卷里已经能看到成长到某个程度的身姿了,但这次的故事是从普通中学生的他飞跃性的成长,关于他作为王的素质开花的最大锲机的插曲。
如果你们能享受还年轻未成熟时勇斗君的故事的话那就太好了。话虽如此,他在第二卷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孩(笑)
然后,今后也请大家期待毫不满足不断成长的勇斗的活跃吧。
那么接下来就是惯例的谢辞。
编辑大人。多亏你能够赶上截稿期,真是非常感谢。不过托您的福我胖了3KG!你怎么赔我啊!?
ゆきさん大老师,这次也非常感谢您画出这么多帅气,可爱的插画。高潮戏的插画,当我看到的瞬间,颤抖根本停不下来啊!
同时也非常感谢营业、校正、印刷、书店等各大关系者们。
最后,我发自内心感谢愿意购买本卷的读者大人们。
那么期望我们能在第四卷再见面吧。


鹰山诚一



玩闪轨2耗了点时间、现在来开坑了、沙发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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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海关很严、台版有没有人扫是未知数、不过百炼的贴吧有人翻第二卷


更新了人工顶置


更新人工顶置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翻的时候习惯性打成铁锤了、立刻就改


更新了惯例人工顶置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4-10-26 11:51 编辑



百炼的霸王与圣约的战少女吧有第二卷、是有爱人士自翻的、现在没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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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jy02788336 平民
感谢大大翻译,给力!

9 年前 0 回復

閒情逸致 王爵
我一直以為哥哥死去了
竟然變成敵人了....
而且完全變了個人...

9 年前 0 回復

bakerssss 伯爵
我感觉很多书的第三卷都是回忆录。。。

9 年前 0 回復

我是梦想君 平民
' aird 发表于 2014-11-9 19:54 真希望楼主也能接着翻译第4卷,真想知道勇斗怎么击败拥有同等知识和技术的誓杯大哥的。 ... '


有人开始翻译第四卷了,地址在这:http://tieba.baidu.com/p/3404820181
我很期待第四卷勇斗怎样对付骑兵,毕竟骑兵可不好对付呀,虽然历史上有很多对付骑兵的方法,但他好歹横行了十几个世纪,等热兵器工业时代发展完全成熟才淘汰的........
所以只通过古代的科技来对付一万骑兵,这对于兵力已经处于劣势的勇斗来说(根据第二卷与雷的战争,勇斗从狼,角,爪三族中征召的兵力是五千),已非常考验他的军事才能,换成其他现代人恐怕难以应付而吃败仗..........
所以大家一起对勇斗拭目以待吧

9 年前 0 回復

侦探小子 侯爵
似乎真的要妹控进行时,妹控拯救世界的节奏?

9 年前 0 回復

aird 子爵
但是勇斗的知识全来自手机网络,在初次遭遇“豹”氏族宗主所率上万铁甲骑军的突击下也很难立即想到破解之法吧,否则也不会让其攻占“蹄”和“角”的大片领土了。

9 年前 0 回復

wealbo 王爵
' aird 发表于 2014-11-9 19:54 真希望楼主也能接着翻译第4卷,真想知道勇斗怎么击败拥有同等知识和技术的誓杯大哥的。 ... '


人類數千年文明的累積可不只有騎兵和鍊鐵而已…網路隨便查一下,針對輕騎兵的攻略法足以把那位大哥玩死幾十次。

9 年前 0 回復

aird 子爵
真希望楼主也能接着翻译第4卷,真想知道勇斗怎么击败拥有同等知识和技术的誓杯大哥的。

9 年前 0 回復

5127801314 侯爵
可怜的配角    准备第4卷送经验来了么。。。

9 年前 0 回復

谁抚琴歌 騎士
好评,感谢楼主翻译。不知道有木有开第四卷坑的打算呢~

9 年前 0 回復

pikachu123 侯爵
勇斗的親梅竹馬如果來 到勇斗的世界 男主就可以開後宮了

9 年前 0 回復

jwd2730576 平民
忍着不看看来是对的,等第二卷录入完毕就可以回来享受大餐了。

9 年前 0 回復

darsed 王爵
大哥黑化主要原因应该不是被抢宗主地位,而是被抢走的哥哥的地位

9 年前 0 回復

侦探小子 侯爵
又是妹控拯救世界的故事么?

9 年前 0 回復

爆笑諾諾 平民
這部看起來貌似不錯啊。先追個幾卷再評論。

9 年前 0 回復

wealbo 王爵
菲麗西亞和吉可露妮從前的感情很好啊,不過主角出現後從親友變惡友了…

9 年前 0 回復

cotton08 侯爵
那个,为啥是第三卷啊........
不过总之感谢汉化了

9 年前 0 回復

EINIIIUL 伯爵
大爱这部作品   剧情流畅的一塌糊涂    除了主角每次被人夸赞的时候都大段大段的内心反驳有点凑字数的嫌疑  剧情紧凑简直好评

9 年前 0 回復

士织 騎士
本作已宣布漫画化,广播剧CD也已发售,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动画化

9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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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uki 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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