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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ようこそ実力至上主義の教室へ
作者:衣笠彰梧
插画:トモセシュンサク(無限軌道)
翻译:mikumiku1
扫图:lasthm ( lucifer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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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对希望的升学、就业目标有着近乎100%的达成率
全国屈指可数的 名门学校 • 高度育成高中 。
使用 最新式的设备 当然不用说, 每月发放相当于10万元 钱的点数,
发型和私有物的携带也完全自由。真正的 乐园般的学校 。
但是它的真面目却是
只有优秀的人才能受到好待遇的 实力至上主义学校 。
因某个理由而在入学考试偷工减料的结果, 主人公 • 绫小路清隆 ,
被分配到了被揶揄为次品聚集地的 最底层D班 。
与同一个班级 成绩优秀但性格超麻烦的美少女﹒堀北铃音 ,
还有由牵挂与善良构成的 天使般的少女 • 栉田桔梗 的
相遇使得状况开始发生改变。
高人气作家组合所赠予的,全新学院默示录!?
KEYWORDS
高度育成高中
99.9%能够就职于期望的工作,拥有最新的设备。每个月学校发放货币,发型和私有物的携带等等极其自由的校风。学校指南的小册子里是个由梦幻般文字书写而成的学校。
然而其真实情况则是一切皆由自身实力来衡量,完全的实力主义教育学校。入学测试的综合分数(包括笔试面试)按照高到低,从A班开始分配。一开始能力就很高的人必然被分到A班。而因为能力低的人则会被分配到D班,因此入学后的点数必然会被越拉越开。优秀的人会被作为优秀的存在而被郑重其事地对待。因为比起笔试,面试,也就是个人的外在占的比重更大,所以D班里必然聚集了一堆问题人物(不良品)。
S点数
高度育成大学附属高中最大的特征,能够给学生的现在~将来产生巨大影响的制度。点数的增减理由基本上不公开,只能依靠学生自己找出来。
规定每个月1次,发表全年级,班级的点数。
虽然学生的每个人都是点数增减的对象,但只适应于全部班级的综合结果。
点数则与每个月供给学生的电子金钱的金额直接联系,只要努力就会有相应的回报,但如果陷入负数则享受不到任何的金钱供给。直到毕业的3年间,点数不会被重置。
学生证
除了具有一般的学生证的作用之外,卡片还可以把S点数作为点子钱包使用。能够在学校用地内全部的设施使用,在小卖部之类的地方还可以购入商品。只要是用地内的东西,什么都可以购买。每1点可以换算成1元使用。
如果觉得没有使用点数的必要,则可以把点数转让给某个人。
Contents
P011 日本社会的构造
P014 欢迎来到梦幻般的校园生活
P062 D班级的各位
P083 各位男同胞,久等了
P104 朋友
P121 结束的日常
P142 欢迎来到实力至上主义的世界
P185 集合了不及格组
P248 再集结﹒不及格组
P292 期中测试
P304 开端
P318 庆功宴
虽然有点突然,希望能够稍微占用大家一点时间认真听完我提出的问题,然后试着思考一下问题的答案。
提问﹒ 人是否平等
当前,现实社会一直在呼吁着平等、平等。
叫喊着男女之间应当平等,竭力地为了消除其差别而努力。
提高女性的就业率吧、制作专用车辆吧、有时连名单的顺序都要挑毛病。
甚至就连残疾人也不应该区别对待,推动舆论试图把单词改成『can疾人』。如今的孩子们,都在一切皆平等的教导声中长大。
“那真的是正确的事情吗。”我抱着这样的疑问。
男女之间不仅能力不一分担也不同。再怎么礼貌的去表达can疾人也改变不了他们是can疾人的事实。从那里别开视线没有任何的意义。
也就是说答案是否。人是不平等的,即为存在的意义,平等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过去的伟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上天不会创造人上人,也不会创造人下人”。但是,这并非是在诉说一切皆为平等。
是的,大家知道这十分有名的一段话还有下文吗。
下文是这样的。“出生的时候大家都是平等的,但为什么工作和地位却会出现不同呢”,这么问道。接着还这么写到。
“会不会产生差别,关键在于有没有刻苦钻研。”
“在那里诞生出不同”,这么写着。这就是非常有名的『劝学(学問のすすめ)』。
而且,这个教诲至少在迎来2015年的现代也是没有丝毫改变的事实。不过,事态却变得更加复杂且深刻化了。
总之……我们人类是能够进行思考的生物。
因为不平等所以就按照本能来生活这种事不觉得是正确的行为。
也就是说,虽然平等这个单词满是谎言,但不平等也是难以接受的事实。我现在,正要找到对于人类来说永远的课题的新解答。
呐,现在把这本书拿在手里阅读的你。
你关于将来,有好好的思考过吗?
“上高中、大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有这么想象过吗?
现在还很暧昧,迟早有一天不知不觉就在工作了吧什么的没这么想吗?
至少我是那样。
结束义务教育成为高中生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
仅仅只是对去除了义务这个单词而变得自由这件事感到喜悦。
没能注意到自己的将来,人生,在那个瞬间,正持续地造成巨大影响。就连在学校学习国语和数学的意义,都没有理解。
「绫小路君,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来了。果然来了。担心的事态终于发生了。
不动声色地装睡的我的身边,那家伙来了。
把正直面自己的内心和现实社会(打盹儿)的我唤醒,恶魔的登场。
脑内正播放着由肖斯塔科维奇作曲的第十一交响曲。被妖怪追赶着而四处逃窜的人们,宣告世界末日的绝望感被高明地表现出来,是和现在的我十分相称的一首曲子。
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够明白。站在我的身旁,正翘首企盼着奴隶的醒来,恶魔的非同寻常的气息……。那么,作为奴隶,该怎么打开这个状况呢……。
为了回避危险,使脑内计算机全速运转,刹那之间得出解答。
结论……坚决继续进行装睡行动。命名为『假睡』作战。就这样应付过去吧。
如果是体贴的女孩子的话『真拿你没办法呢,叫醒你也太可怜了所以就饶恕你了☆』应该会这个样子放过我的。
或者是『……要是不起来的话我可要亲下去了喔?啾』这种模式也完全O—K—。
「从现在开始3秒以内如果不申告自己醒着的事实,将决定给予制裁」
「……什么制裁啊」
不足一秒假睡作战就被看穿,我屈服于武力威慑。
尽管如此还没有抬起头是因为,最起码的抵抗。
「你看,果然醒着呢」
「你发火起来很可怕这件事,我已非常的了解」
「那还真不错。那么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要是我说不呢?」
「是呢……虽然根本就没有拒绝权,但我应该会变得非常的不高兴吧」
接着那家伙继续说道。
「要是变得不高兴的话,将会给绫小路君今后的校园生活带来巨大的障碍吧。对呢,比如说椅子上会被设置无数的图钉啦,在上厕所的时候从头上被倒水啦,有时则会被圆规的针刺啦。会发生那之类的现象,呢。」
「那完全就是刁难,应该说是欺负人了吧!而且最后那个该说不可思议的逼真吗,不如说已经被刺了!」
我不得不,从趴在桌子上的状态下直起身来。
在正侧面飘荡着漆黑的长发,漂亮却有着锐利眼神的少女正俯视着我。
她的名字是,堀北铃音。高度育成高中一年级D班,我的同班同学。
「放心。刚才那个是玩笑啦。我才不会往你头上倒水呢」
「重要的是图钉和圆规的部分吧!你看看这个啊这个!还留着被刺的痕迹啊!要是留下一生的伤痕你打算怎么负责任啊,欸?」
「有证据吗?」
「诶————?」
「所以说,有证据吗?你难不成没有丝毫的证据就断定我是犯人吗?」
确实没有证据。在针能够刺到的范围内只有邻座的堀北,在感到刺痛后确认了一下周围,虽然发现了堀北正在修整圆规的身影,但却很难说是决定性的证据……。
啊,现在比起那种事情还有着必须确认的事。
「果然不帮忙不行吗?我重新考虑了一下,果然还是——」
「呐,绫小路君。一边痛苦一边后悔和,一边绝望一边后悔。不知道你更喜欢哪个呢?强行把不愿意的我拉了回来,这个责任你理所当然应该承担。是这样吧?」
只有堀北才说得出的二选一被摆在眼前。看来中途下车没办法取得同意。
和这个恶魔缔结契约是我的判断失误。还是死了心顺从她吧。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战战兢兢地问道。就算被要求任何事我也不会感到惊讶了。
真是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再怎么讨厌都会再次回想起来。
和这个少女的相遇是在距现在刚好两个月之前。入学仪式的那一天吧……。
1
4月份。入学仪式。我在开往学校的公交车之中,坐在座位上随着车子晃动。没有意义地看着车窗外景色不断变化的街道的样子。就在我这么打发时间的时候,上公交车的乘客,一点一点地增加了。
几乎所有同乘的乘客,都是身穿高中制服的年轻人。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内已经拥挤到工作忙得欲求不满的工薪族,感觉都要无意中进行痴汉行为的程度了。
就像我前面一点站着的老妇人,脚下摇摇晃晃马上就要跌倒一样看着都觉得危险。既然明明知道这个乘车率却还上了车那么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
对于运气好成功确保到座位的我来说,再怎么拥挤也跟我毫无关系。
就让我们忘记掉这个可怜的老婆子而保持一颗如清流般洁净的心等待目的地的到达吧。
今天这个无云的晴天真是十分的清爽,我都要就这么睡着了。
然而我这份安详的心境却马上被打破了。
「就没想过要让一让座位吗?」
那一瞬间吓了我一跳,把刚要闭上的眼睛都睁开了。
诶,难不成是我被训斥了?
虽然那么想着,不过看来被注意的是坐在我前面一点的男子。
扑通地坐在爱心专座上的体格健壮的金发男子。应该说高中生。他的正侧面则站着刚才的老年妇女。那个老妇人的旁边则站着一位OL打扮的女性。
「那里的你,就没看见这位老太太很为难吗?」
OL打扮的女性,好像希望他能够把爱心专座让给老妇人。
在寂静的车厢内OL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周围的人们自然而然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那里。
「真是非常愚蠢(crazy)的问题啊,女士(lady)」
虽然觉得少年要么愤怒要么无视,或者老实顺从,却没想到他在微微一笑后重新翘起了二郎腿。
「为什么我,必须给这个老妇人让位子啊?没有任何理由不是吗」
「你现在坐的位子是爱心专座啊。让给老年人是当然的吧?」
「真是无法理解啊。爱心专座仅仅只是爱心专座,并没有存在什么法律上的义务。要不要离开这个地方,是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我来判断的事情噢。因为是年轻人所以要让座?哈哈哈,真是荒谬(nonsense)的想法啊」
实在是不像高中生的讲话方式。头发也染成金色,有种不合时宜的感觉。
「我是健全的年轻人。确实,站着也并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可是,很明显比坐着的时候更消耗体力。我可不想无意义地做没有好处的事情。还是说,你会给我一些小费吗?」
「你,你那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长辈?你和老妇人比我度过了更长的人生是一目了然。没有置疑的余地。但是,长辈指的是地位更高的人哦。而且你也有问题。即使有着年龄的差别,极其狂妄实在是目中无人的态度不是吗」
「什……!你是高中生吧!?乖乖地听大人的话!」
「已,已经可以了……」
OL真的发火了,不过老妇人好像不愿意再把骚乱扩大。挥着手安抚着OL,不过她好像因为被高中生侮辱而怒上心头。
「看来比起你老妇人这里更明白事理啊。哎呀,日本社会还是有点价值嘛。尽情的讴歌余下的晚年吧」
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无用的爽朗微笑,少年往耳里塞上外泄出轰鸣声的耳机开始听音乐。鼓起勇气提出意见的OL,懊悔似地紧咬牙关。
在被年幼者半糊弄之上,那个自以为是的态度也让她很恼火吧。
然而即使那样也没办法回嘴是因为,她不得不同意少年的说法。
除去道德问题的话,让座的义务事实上哪儿都没有。
「对不起……」
OL拼命地忍着泪水,一边向老妇人说出道歉的话。
这只是在公交车里发生的一个意外事件。我没有被牵连进去真是太好了,说实话真松了口气。是让老人座位还是不让座,那种事根本无所谓。
这个骚动,将以贯彻自我的少年的胜利告终。在谁都那么想的时候。
「那个……我也觉得,这位大姐说的没有错呢」
有人意想不到地伸出了救援之手。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一直站在OL的旁边,以一副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的神情向少年搭话。穿着和我们一个高中的制服。
「这次是可爱的妹子(pretty girl)吗。看来今天的我意外地有桃花运」
「老奶奶,从刚开开始就一直显得很难受。能不能把位置让给她呢?那个,虽然可能是多管闲事,但是我觉得这也算是社会贡献呢」
啪亲,少年打了个响指。
「社会贡献吗。原来如此,挺有意思的见解。确实给老年人让座位这件事,可以算是社会贡献的一环。但是遗憾的是我对那个社会贡献没有丝毫的兴趣啊。我觉得只要自己能够满足就行了。还有一点。在如此拥挤的车厢内,把坐在爱心专座上的我作为批判的对象,而其他那些闭着嘴事不关己坐着不动的人放着不管没关系吗?要是有珍惜老年人的心的话,是不是爱心专座这种事,我觉得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问题啊。」
少女的心愿没能传达到,少年从头到尾都未曾改变堂堂正正的态度。OL和老妇人也因为没有能接的话而不住地懊悔。
但是,与少年正面对抗的少女却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诸位。请稍微听我说句话。有哪位先生小姐能够把座位让给这位老奶奶呢?谁都可以,拜托了」
说出这一句话,到底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决断,以及关怀呢。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为那个发言少女也许会因此被周围看作是没常识,令人厌烦的存在。然而少女却毫不畏惧认真地向乘客诉说。
虽然我不是爱心专座但也坐在老妇人的附近。在这里举起手,说声请坐的话这个骚动也就这么结束了。老年人也可以安心地坐下休息吧。
但是我也和周围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动的必要,因为我这么判断。刚才的少年的态度和言行,虽然有些地方不能释然,但我得出的结论是大致上并没有什么错误不是吗。
现在的老人们,确实是支撑日本而来的不折不扣的功劳者吧。
然而我们这些年轻人,则是把那个日本继续支撑下去的宝贵人才。
考虑到逐年前进的老龄化社会,其价值可以说比以前还要更高。
那么,老年人和年轻人,到底哪个更被当代所需要根本想都不用想。嘛,虽然这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回答。
无意中,有点在意周围的人到底会怎么做。看了看附近,大部分的人都是装作没看到,要么就是假装在烦恼的样子这两种极端。
然而——坐在我旁边的少女却完全不同。
在这个喧嚣之中,却仿佛未被车厢内的气氛所影响脸上毫无表情。
觉得奇怪而不由得盯着她看,却有那么一瞬间和少女对上了眼。说的不好听就是表示出彼此的意见一致。同样都觉得谁都没有让座的必要。
「那,那个,请坐」
少女求助后不一会功夫一个女性职员站了起来。坐在老妇人近处的她,是呆不下去了吗把位置让了出来。
「非常感谢您!」
少女浮现出满面的笑容鞠了一躬后,拨开人群,把老妇人诱导至空着的座位上。
老人一边多次致谢,一边慢慢地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斜着眼看完那一幕后,我抱着胳膊轻轻地闭上了眼。
之后没过多久到达了目的地,我跟在高中生们之后走下了车。
一下了车,在那里一座由天然石连接加工而成的大门正等候着我。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身穿制服的少年少女们全员都从这个门里穿了过去。
东京都高度育成高中。日本政府建造的,培养支撑未来的年轻人,以此为目的的学校。从今天开始我将要上学的地方。
一旦停下脚步,深呼吸。好的,出发吧!
「我说」
就在我要迈出豪气万丈的一步那一瞬间,从侧面传来的话让我计划受挫。
我被刚才坐在我旁边的少女叫住了。
「刚才往我这里盯着看,是什么意思啊?」
看来我是被牢牢盯上了啊。
「不好意思。只是有点在意。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你难不成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老妇人让座的打算不是吗?只是这么觉得罢了。」
「诶诶没错。我确实没有让座的打算,那又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和我一样罢了。因为我也没有让座的打算。作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者,我可不想被那种事牵连而引人注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请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我只是因为没有从让老妇人座位这件事里感到任何的意义所以才没有让座位而已啦」
「那个,不是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更过分吗?」
「是吗。不过是照着自己的信念行动罢了。和单纯只是讨厌麻烦事的人种是不同的。但愿和你这种人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够再无任何交集呢」
「……同感啊」
明明只是想稍微交换一下意见而已,被说成这样根本没有好心情。
我们朝彼此故意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相同的方向走去。
2
实在是喜欢不上入学仪式。想必这么想的一年级新生并不少吧。
要么对校长和在校生宝贵的话感到烦琐,要么就因为列队和站立不动这种麻烦事很多而感到厌烦吧。
可是,我想说的并不只有那种事情。
小学,中学,高中的入学仪式,对于孩子们来说意味着一个试炼的开始。
为了能好好享受今后的学校生活而必不可少的找朋友大行动,就全靠这几天来完成了。要是失败的话,可以说等待的将会是凄惨的3年吧。
对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的我来说,还是希望能够建立适当的人间关系。
姑且前一天,虽然不怎么习惯却也尝试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模拟。
表现得阳光一点进入教室,积极地向别人搭话?什么的。
悄悄地递出写着邮箱的纸片,从那里开始渐渐熟悉起来吧,什么的。
特别是我的情况,和以前相比环境发生剧烈变化完全处于away状态。孤立无援。就如同只身进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之中。
环视了一下教室,我往摆放着自己名牌的座位走去。
在窗边靠后的位置。一般来说是个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好地方。
目测教室里现在已经到校的学生有一半出头吧。
大多都已经坐在位置上,要么一个人看着学校的资料要么发着呆,而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之前就认识的吗,还是这么快就已经变得关系好了吗在那里闲聊。
那么该怎么做呢。要在这个闲暇时间行动起来,尝试和某个人培养一下关系吗?正好前方,有个发福的少年一个人寂寞地(个人想象)曲着背。
来个人和我说说话成为朋友吧!散发着这么一种气氛(个人想象)。
可是……突然被搭话的话对方也会感到困惑吧。
要等待时机成熟吗?不行,回过神来已经被敌人包围,处于孤立状况下的可能性很高。果然这里应该从自己开始……。等等等等不要急。粗心大意地接近不认识的学生,而被反杀的危险性不是也存在吗。
糟糕,负的连锁啊……。
到最后也没能向任何人搭话,理所当然的陷入渐渐孤立的境地之中。
那家伙还是一个人啊?扑哧扑哧,像这样的?竟连这种幻听都开始听见了。
朋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到底从哪来开始才算朋友啊?从变得能够一起吃饭时开始?还是能够一起上厕所嘘嘘的时候,才可以称作朋友?
越是思考越是对“朋友到底是何物”什么的深奥?部分进行探究。
————交朋友可真是非常费劲而又麻烦啊。再说朋友是需要这样特意去交的东西吗?不应该是,自然而然形成人际关系然后渐渐变得亲密起来不是吗?脑子里正哟嘿哟嘿地进行着节日狂欢,已经支离破碎了。
在我混乱之时,教室不断地因为学生的到校而密集起来。
欸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经过长时间的心里斗争,总算准备付诸行动。然而……。
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位子上的胖子眼镜兄已经被别的同班同学搭话了。
脸上虽然带着天真无邪似的苦笑,但那里确实有新的友情正要生根发芽不是吗。太好了呢眼镜兄……。你应该能交上第一个朋友了————。
「被抢先了……!」
抱着头,深刻反省自己的没出息。
不由得打心底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的高中生活恐怕前途一片黑暗。
注意到的时候教室大部分已经被学生填满了,从旁边的座位传来放书包的声音。
「刚刚入学就非常沉重地叹气呢。因为和你的再会我现在也有种想要叹气的心情啊」
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的学生,是刚刚才在公交车站吵架分手的少女。
「……没想到是一个班的啊」
我记得,1年级的班级共有4个。在同一个班级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概率。
「我是绫小路清隆。请多关照吧」
「突然就自我介绍?」
「虽说很突然,但这也是我们第二次对话了。就这样也没关系吧」
反正我现在是想要和谁进行自我介绍想得不得了。哪怕对象是这个狂妄的少女。为了融入这个班级里,至少也应该尽早的知道邻居的名字。
「拒绝也没关系吧?」
「这1年间,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在邻桌度过,觉得会很不舒坦」
「我可不那么觉得呀」
看了我一眼,少女把书包放在了桌子上。看来她连名字都不想告诉我。
少女是根本不把教室内的样子放在眼里吗?仅仅如同模范一样端正地坐在位子上。
「朋友在别的班级里吗?还是升入这所学校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你也真是好事的人呢。即使向我搭话也没什么意思啦」
「你要是说我再这么向你搭话会很烦的话我就作罢」
我可不想为了让对方做自我介绍而不惜使对方发火。虽然我觉得对话就要这么结束了,少女在叹了一口气后,是转换了心情吗?用纯粹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叫堀北铃音啦」
虽然之前认为得不到答复,少女……堀北那么自报姓名。
第一次从正面捕捉到少女的面孔。
……不是很可爱吗。不如说,是个超级美女啊。
明明是同一年级,即使说她大我1,2岁我也许都相信了。
就是那么,稳重的美人。
「姑且先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却对任何事都有兴趣。不需要有太多的朋友,觉得只要有一定程度就够了。嘛,就是这样一个人」
「还真是符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者的回答呢。是我没办法喜欢上的想法呀」
「为什么呢,总觉得我的一切在一秒之内被否定了……」
「只能祈祷不要再这么倒霉了呢」
「虽然我很体谅你的心情,但那应该实现不了了啊」
在我指向的地方,教室的入口。在那里站着的是——。
「设备颇为完善的教室不是吗。好像确实是和传言一样的构造啊」
那是刚才在公交车内,和少女引起纠纷的少年。
「……原来如此。确实很不走运呢」
不仅是我们,就连那个问题少年,好像也是D班的。
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存在,少年走到记着“高圆寺”的座位扑通一声坐了下来。那种人是不是也会在意交友关系呢。稍微观察一下。
于是高圆寺把双脚架在桌子上,从包里拿出指甲磨,一边哼着歌一边随心所欲的开始修整指甲。周围的喧嚣以及注目什么的,就如同没有一样自己做自己的。
在公交车里的那个发言,好像确实是真心话。
仅仅不足数十秒,已经可以看出半班以上的人都被高圆寺雷到了。
能够堂堂正正地贯彻自我到那种程度也很了不起啊。
等我察觉到的时候,邻座的堀北已经把视线落在了书桌上,读着好像是自己带来的书。
糟糕,明明投接球是对话的基本我却忘记把球丢回去了。
就这样我浪费了一个和堀北成为朋友的机会。
悄悄地弯下腰偷看了一下标题,是『罪与罚』。
那个确实挺有趣的啊。如果是为了正义有没有杀人的权利,讲的都是这种。
是不是有点可悲,说不定我和堀北在书的爱好上很相似。
反正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应该已经建立起作为邻桌最起码的关系了吧。
在那之后过了几分钟,通知开始上课的铃声响了。
几乎同时,穿着成套西服的一位女性走进了教室。
从外观来看像是一位稳健,很注重纪律的老师。年龄大约在30,超过还是未满呢。有点微妙。长度适中的头发在后头部,被扎成马尾风格。
「呃—各位新同学,我是出任D班班主任的茶柱佐枝。平时则担当日本史的老师。这个学校不存在每年级换班的情况。直到你们毕业的3年间,我想我将作为班主任和你们共同学习。请多关照。距现在1小时后将在体育馆召开入学仪式,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发放写着关于这所学校特殊规则的资料。虽然之前已经有和入学通知一起发给你们」
从前面的座位传来眼熟的资料。是在发榜之后领到的东西。
这个学校有着,和全国存在的众多高中不同的特殊部分。那就是规定上这所学校的学生全员必须在用地内的宿舍进行校园生活的同时,在校期间除了特例之外,禁止与外界的一切联络。
即使是骨肉亲,在学校方面没有许可的情况下也不允许取得联系。
理所当然未经许可也严厉禁止走出学校用地。
但是其另一面,为了让学生们能够不吃苦也存在着为数众多的设施。卡拉OK和影剧室,咖啡馆,时装店等等,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街道。位于大都市的正中间,却有着超过60万平米的巨大占地面积。
而且,学校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S系统的导入。
「现在开始分发学生证卡。用它,就可以利用学校用地内所有的设施,也可以在小卖部之类的地方购入商品。就如同是信用卡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些都会消费点数所以得特别注意。在学校内就没有这个点数买不到的东西。只要是学校用地内的东西,什么都可以购买。」
和学生证一体化的这个点数卡片在校园内也有着现金的含义。
让学生们不携带纸币,不仅可以把学生间发生的金钱纠纷防范于未然,或者通过检查点数的消耗,来监视那些有消费癖的人也说不定。无论如何,点数全部都是由学院方无偿提供的。
「在设施内通过刷卡,或者直接出示来使用。使用方法很简单应该不会感到迷惘吧。还有点数是在每个月1号自动存进卡里的。你们全员,都应该已经被发放了10万点。再者,每1点价值1元。在这之上的说明应该不需要了吧」
一瞬间,教室内嘈杂起来。
也就是说才刚刚入学的我们,就从学校那里收到了10万元的零花钱。真不愧是和日本政府有瓜葛的大规模学校。
作为给高中生的金额来说相当的高。
「对发放那么多点数感到吃惊吗?这个学校是用实力来衡量学生。对于成功入学的你们,就有相应的价值和可能性。也就是相当于对那些事的评价一样。不要客气地用吧。不过,这个点数在毕业后全部会由学校方面进行回收。现金化什么的是做不到的,所以存点数也没有什么好处。在点数发放后,怎么使用是你们的自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假如有人觉得没有使用点数的必要转让给别人也没问题。但是,威逼恐吓这种的行为可不要做哦?学校只对凌辱问题是很敏感的」
在困惑蔓延开来的教室内,茶柱老师环视了一下学生们。
「好像没人要提问题啊。那么过个良好的校园生活吧」
同班同学的大多数,都因为10万点这个大数字而无法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严格的学校呢」
本以为是在自言自语,但因为堀北看着这里所以明白她是在向我搭话。
「确实,可以说宽松的不得了啊」
被强制过宿舍生活以及,无法从学校用地内出去,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虽然有着这些限制,但是对无偿提供的点数和,周边的设施没有丝毫的不满。
根据看法的不同,甚至可以称之为乐园一般学生们有受到优厚地优待。
然后这个高度育成学校最大的魅力是,升学率、就业率几乎100%这个部分。
国家主导的这个学校实行彻底的教导,说是以全力来满足学生期望的未来。
事实,校方就这个部分就行了大规模的宣传,毕业生中也有不少因为从这个学校毕业而变得有名的人物。一般来说不管多么有名优秀的学校,擅长的领域也是数量有限。比如运动特化啦,音乐特化啦,要么就是电脑相关。但是,在这里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也就是说这所学校拥有与之相称的系统和名誉。
正因如此,之前想着班上的气氛也应该更加的杀气腾腾才对,却没想到同班同学的大部分是随处可见似的普通学生。
不对,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很直率。我们已经被允许入学可以说是被认可的存在。之后只要平安无事完成毕业的话目标也将会被达成……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过度的优待都已经到令人有点害怕的程度了呢」
听堀北那么说,我也感觉到了相同的东西。
这个学校的详细情况,应该说过于被包裹在面纱之中吗满是不明白的事情。
正因为是所能够满足愿望的学校,所以为了达成那个目的是不是有着什么风险,没办法抑制这种想法。
「呐呐,回去的时候各种店铺都去逛一逛吧?买点东西呀」
「嗯。有这么多店,什么都能买到。我能够进这所学校真是太好了~」
老师离开后,因得到高额的钱财而开始失去冷静的学生们。
「大家,能够听我说几句话吗?」
在那之中忽地举起手来的是,给人一种好青年感觉的学生。
没有染头发,就好像优等生一样。表情中也感觉不到不良特有的那个。
「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要在同一个班级里生活了。所以我觉得可以从现在开始自发性的进行自我介绍,大家能够因此而尽早成为朋友的话就好了。距入学仪式开始也还有时间,怎么样呢?」
噢噢……还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这是大部分的学生只能想想却没能说出口的事情。
「赞成—! 我们对大家的名字什么的,还一点儿都不明白。」
在一个人起了开端之后,之前犹豫不定的学生们也紧跟其后表明了赞成的意见。
「我的名字是平田洋介。因为在中学的时候经常被普通地喊做洋介,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直接喊我的名字。虽然爱好是全部运动,但特别喜欢足球,所以在这所学校,也打算踢足球。请大家多关照」
作为提案人的好青年流利地,进行没有任何问题的自我介绍。
真是了不起的胆量。而且还是老一套的足球。爽朗的容貌一和足球紧密结合受欢迎度就将增加2倍,不,4倍。瞧你看,在平田旁边的女孩子的眼睛已经变成心形了。
一般这种家伙将成为班级的中心,率领大家直到毕业吧。
而且大都和班级或者年段最可爱的女孩子交往。到这都能算是一个流程。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家能够依次开始进行自我介绍……没问题吧?」
最开始的女学生虽然有点感到困惑,但是马上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w,我的名字是,井之头,xi,xi——」
想要自报姓名,却一时语塞的自称井之头的女孩子。脑里变为一片空白了吗,还是因为还没整理好想法就开始做自我介绍的缘故吗。那之后的话没能说出来,渐渐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紧张露骨到这种程度的孩子也颇为少见啊。
「加油~」
「不用着急也没关系哦~」
从同班同学那里传来温柔的喊话。然而,那对她来说却是反作用吗,言语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持续5秒,10秒的沉默。压力。
到最后甚至一部分的女生都不由得笑了出来。呆然着,就那样站着不动。
在那之中,有一个女孩子扔了这么一句话过去。
「慢慢来就行了哦,不要着急」
这句话看起来和加油以及没关系相同,但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对极度紧张的对象,加油或者没关系这种言词在具有鼓舞意义的同时,也可以理解成迫使对方迎合周围的话语。
另一方面,“慢慢来就行了哦,不要着急”这句话则具有迎合对方的含义。
因为那个声音而稍微取回了一点冷静吗,呼哈—,呼,少女尝试着整理呼吸。在那之后过了一会……。
「我的名字是,井之头心。额,爱好是裁缝,擅长编织物品。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说出第一句话后,好像就能够顺利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
露出安心似的,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的表情,井之头坐了下来。
多亏了那句话的帮忙,叫做井之头的少女总算没有酿成大事。自我介绍还在继续。
「我叫山内春树。小学的时候乒乓球曾进军全国,中学时代则在棒球部作为主投手背上的号码是4号。但是因为在校际比赛中受了伤现在处于康复期。请多关照」
棒球中球衣号码是4号这种事,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啊……。
再说了校际比赛是高中的体育大会吧……。中学生怎么可能可以出场啊。
为了受欢迎而开的玩笑吗。从得到的印象来看感觉是个嘴不严,轻浮的人。
「那么下一个就是我了呢」
充满朝气站起身来的是,刚才对井之头说“慢慢来就行了哦,不要着急”的少女。而且也是今天早上公交车中帮助老妇人的女孩子。
「我的名字叫做栉田桔梗,因为中学时候的朋友没有1个人升入这所学校所以孤零零的一个人。因此我想要快点记住大家的面孔和名字,和大家成为朋友。」
在大部分的学生只用一句话就结束问候当中,称作栉田的少女继续说道。
「作为我最初的目标,就是想和在这里的全员变得更加的亲近。在大家的自我介绍结束后,请务必和我交换联系方式。」
不单单是言语方面。这孩子毫无疑问是马上就能和别人打成一片的类型,直感这么告诉我。
向井之头说的话也不仅仅只是随意的鼓舞,有那种感觉。
因为你看,已经散发出类似于“我和谁都能够变得关系好”这种气息了。
「还有,想要在放学后和节假日与形形色色的人充分地游玩,制造很多的回忆,所以请大家能够不断地邀请我。虽然有点长,我的自我介绍到这里就结束了。」
毫无疑问能够不分男女受欢迎吧。
……什么的现在可不是评论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啊。
什么啊。这个奇妙的有点静不下心来的感觉。
轮到自己的时候该怎么说呢,是不是该说些能够受欢迎的话比较好呢,什么的不由得开始那么想。
要是情绪高涨地做自我介绍的话能够把他们逗笑吗?
不对,但是啊。突然间就情绪高涨什么的好像会冷场。再说了原本我就,不是那种性格啊。
在我为了这个那个而苦恼的时候自我介绍还在继续。
「那么下一个——」
催促似的平田往下一个学生送去视线,但下一个学生却强烈地瞪着平田。
把头发染得通红,那完全就是与“不良”这个词极其相称的少年。
「当我们是小孩子吗。自我介绍什么的没有必要,想弄的人自己弄」
赤发男怒视着平田。马上就要咬上去一样。
「我没办法强迫你什么。但是,我觉得和班里的大家搞好关系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让你感到了不愉快,请允许我道歉」
看着笔直地注视红发男并且鞠躬道歉的平田的身影,女子的一部分对红发男怒目而视。
「只是自我介绍而已又没什么关系」
「对啊对啊」
不愧是帅气足球少年。不一会功夫就似乎已经把大部分的女子拉进了自己的阵营当中。不过,另一方面以红发男为首,从男学生那里则似乎得到了一半类似于嫉妒的怨气。
「吵死了。我又不是,为了和你们玩交朋友游戏才进的这里」
红发男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有几个学生也跟在他的后面出了教室。应该是判断没有打好关系的必要吧。坐在旁边座位上的堀北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堀北稍微把脸朝向这里,不过在明白我没有行动后就立刻迈出了脚步。平田带着有点寂寞的神情目送堀北等人的背影。
「错的不是他们。是擅自推动这个气氛的我不对」
「哪里,平田君没有什么错哦。那些人就别管了继续吧?」
归根到底大部分的人总是随波逐流乃是世之常情。
「我是池宽治。喜欢的东西是女孩子,讨厌的东西是帅哥。女朋友随时招募中,请多关照! 不用说期待是可爱或者漂亮的妹子!」
很难判断是为了逗笑,还是真心那么说的,不过至少激起了女生们的反感。
「好厉害。池君真棒—」
女生中的一人,用能明白100%是假话的毫无感情的声音那么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哎呀,我也觉得自己很不错呢,嘿嘿」
看来池把那个玩笑信以为真了,有点害羞的挠了挠脸颊。
那一瞬间女生们哄堂大笑。
「哎呀,大家都很可爱嘛。说真的,我可是在募集女朋友啊!」
不,你可是正在被戏弄啊。
得意忘形不知为何挥起手的池。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坏家伙。
接着下一个,就轮到今早坐同一公交车的男学生,高圆寺了。
用小镜子一边审查着自己稍长的刘海,一边用梳子无意义地整理着。
「那个,可以请你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吗——?」
「哼。好吧」
略微,露出如同贵公子一般的笑容,却总觉得有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忽隐忽现。
一开始认为他会放下修长的腿站起来,却没想到高圆寺保持着双脚放在桌上的姿势,就用那个姿势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高圆寺六助。不仅是高圆寺财阀的独生子,同时将来也会成为支撑这个日本社会的男人。今后多多关照,小姑娘们」
班级,不如说是只面向异性的自我介绍。
女生们眼睛放光的看着有钱的小少爷——才怪,单纯只是用看奇怪的人的眼神看着高圆寺。 ……这也是理所当然吧。
「还有,对于做了让我感到不愉快的行为的人,将会受到无情的制裁吧。牢牢记住这一点吧」
「额,高圆寺君。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行为,是指?」
是对制裁这个单词感到不安了吗,平田反问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噢。可如果要举一个例子的话——我讨厌丑陋的东西。如果目睹那种东西的话,到底会变得怎么样呢」
哗啦一声把稍长的刘海拢上去。
「多,多谢。我会注意的」
红发男和堀北以及高圆寺。再加上山内和池。看来难以相处的学生,都聚集到了这个班级。在这短时间的功夫,我觉得我窥见了形形色色学生的另一面。
我则——并没有什么癖好与特征,什么都没有。
仅仅是为了成为,是的,为了成为自由的小鸟,而从笼子里飞出来的一只鸟。
没有考虑未来的事情,单纯只是向往着飞向蓝天。
你瞧,看看窗外的话就能够看见优雅地展翅飞翔的小鸟……虽然现在看不到。
总之我就是那样的男人。
「额,下一个人——那位同学,能够拜托你吗?」
「额?」
糟糕,在沉浸于妄想的时候轮到我了。很多的眼珠子正等着我的自我介绍。喂喂,不要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啊(自认为)。
真是没办法啊,就让我稍微发奋一下做个自我介绍吧。
嘎啦!充满气势地站起身。
「呃—……额,我是绫小路清隆。那个,额—……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东西,不过会加油和大家打好关系的,呃—,请多多关照。」
结束了问候,慌慌张张地坐了下来。
呼……大家看到了吗?我的自我介绍。
……失败了!
不由得双手抱头。
因为过于沉湎于妄想,而没有时间去构筑鲜明的自我介绍。
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注目,就连记忆中也不会残留,就以那样最劣质的自我介绍结束了。
「请多关照呢绫小路君。我们也一样想把关系搞好,一起加油吧」
平田一边散布着爽朗的笑容,那么说道。
虽然很零乱不过也有拍手声响起。感觉是看穿了我的失败后在帮忙圆场。
这个该说是同情,还是附带的拍手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地心痛。
遗憾的是即使是那样我也有点高兴。
3
虽说是所很死板的学校,但入学仪式在哪里都差不多。
听完贵人赐予的宝贵的话,平安无事的结束了。
然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听完学校用地内的大致说明后,解散了。
七,八成的学生都走进了学生宿舍。而剩下的人早已组成小组,既有前往咖啡馆的人,也有去卡拉OK的猛将。喧嚣在转眼间就成为过去。
顺便一提我则,在去宿舍之前准备先去一趟之前就抱有强烈兴趣的便利店。不用说是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够陪我的熟人。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偶然呢」
一进便利店,马上就和堀北意外相遇。
「不要那么的警戒啊。话说,你也找便利店有事吗」
「是啊,稍微。来买点必要的东西」
之后将要开始的宿舍生活,必要的东西并不少。女孩子的话,也有着许多需要的东西吧。堀北一边挑选着商品,一边对我那么说道。
把拿在手里的洗发水等等的日用品,麻利地装进篮子里的堀北。一开始以为她是随便选的,不过看样子是专挑廉价的东西。
「一直觉得,女孩子对洗发水什么的很挑剔」
「那是因人而异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用钱」
能不能不要随便看别人买的东西? 以如此冷冰冰的视线看了过来。
「话说回来,你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留下来,真是很意外。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参加同班同学的圈子的类型。」
「正因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所以那种场合才要悄悄地参加噢。堀北才是,为什么没有参加自我介绍啊。不就顶多是自我介绍吗?通过自我介绍很多学生的关系都变好了,我觉得是个交朋友的机会」
在那个场合,就那么交换了电话号码的学生也不少。
堀北的话,也许马上就变为红人了,真是可惜。
「虽然想出了好几个反驳理由,说明出来比较好吗? 虽说是自我介绍,但也没有可以变得关系好的保证。不如说,还可能因为自我介绍而产生什么争执。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做那么就不会发生任何问题。有错吗?」
「可是,按概率来说的话,在进行自我介绍后增进关系的可能性更高吧。」
「那个概率,到底是从哪里推导出来的东西?尽管那么说,如果追究那个部分的话就会变成没有休止的争论,所以假如按你说的,进行自我介绍就有增进关系的可能性。结局,你有找到和谁能够变得关系好的可能性吗?」
「唔……」
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么说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精彩的正论。
事实上我,还未和任何人成功交换联络方式。这已经成为无法证明自我介绍的便利性最好的证据。对于堀北的主张,我不由得撇开了视线。
「也就是说,自我介绍=更容易交朋友,这个假说根本没办法证明吧」
并且,堀北如此补充道。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交朋友。所以既没有进行自我介绍的必要,也没有在那个地方听别人自我介绍的必要。这样你理解了吗?」
说起来我最初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堀北也很消极呢……。
现在想想单单只是把名字告诉我也许都可以说是奇迹了。
「有意见?」因为被这么询问,我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有着各种不同的想法。那是无法否定的。
堀北也许是比想象中更孤立,不,更孤高的类型。
我们没有丝毫的目光接触而在便利店里徘徊。
虽然性格有点要强,在一起时却不知为何不会让人感觉到类似于不快的东西。
「呜呼—。方便面这不是有超多种类吗,真是便利的学校啊—」
在速食食品前,兴奋不已的2个男学生。两人往篮子里放入山一样高的方便面后往收银台走去。篮子里除方便面之外,还有着非常多的小吃点心和果汁。因为有用不完的点数,也是理所当然吗。
「方便面吗……有这么多的种类啊」
我来便利店的目的之一就是这个。
「果然男孩子都很喜欢那种东西吗?可我觉得对身体很不好」
「该说喜欢还是该怎么说呢—」
我把杯子形状的东西拿在手里,然后看了看价格牌。
写着156元,遗憾的是无法判断这到底是贵了还是便宜。
虽然使用点数这种单位,但这部分却用日元来标价啊。
「呐,关于商品的价格你怎么想?贵还是便宜」
「是呢……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你看到了什么东西的价格令你在意了吗?」
「不,并不是那样。只是姑且问一下。」
被陈列在便利店里的商品,可以认为处于,妥当的价位。
这样的话,果然1点相当于1元吗。
考虑到高中1年级学生的平均零花钱在五千元前后,还真是相差悬殊的金额。
看到我有点行动可疑,感到奇怪的堀北靠了过来盯着我的脸。
为了蒙混过去而试着把非常显眼的方便面拿在手里。
「这个,好大的尺寸啊。说是有着Gcup」
虽然应该表示giga cup这种意思(日本有种Mega Cup的巨大方便面,捏他这个),总觉得光凭这个就已经变饱了。
可能是多余的话,堀北虽说不是贫乳却也不是巨乳。处于绝妙的境界线。
「绫小路君。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什么无聊的事情?」
「……什么都没想啊」
「前面那段间隔可真是令人在意啊」
通过我话语间的间隔和视线,好像被她看穿了我正在考虑邪恶的事情。真是敏锐的家伙。
「我只是在烦恼要不要买而已。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那样的话就算了。比起那个我劝你还是别买了吧?学校应该有很多设施会供应注意健康管理的食物,还是不要染上奇怪的习惯比较好吧?」
就像堀北所说,没必要勉强去吃速食食品。
不过,因为我怎么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兴趣,所以只把1个普通大小的速食食品(写着FOO炒面)丢进了篮子里。
提醒我注意的堀北没有关注任何的食品,而是开始看起了生活必需品。
这里就应该来一发机智的笑话,以积累堀北的内部分数。
「要是感到苦恼的话这边这个5刀头如何呢?我觉得能够刮的很干净啊」
「你到底,想让我刮什么?」
用得意洋洋的表情握着剃须刀拿给她看,不过却没能得到预想中的反应。非但没能把她逗笑还被看污物似的眼神恐吓。
「……比方说你看,下巴啦腋下啦,下面的——什么都没有」
内心受挫而支支吾吾的我。对于女孩子,这类的噱头好像是大失败。
「对今天刚碰面的对象,就能那么说的性格还真是让人有点羡慕呢」
「……我觉得你也把初次见面的对象贬得颇为一文不值啊」
「是吗?我仅仅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啊。和你不同呢」
被冷静的回答而说不出话来。确实我的都是信口开河。对于皮肤光滑又细腻的堀北,怎么想都不会长有那种粗野的东西。
堀北再次挑选了最便宜的洗面奶。女孩子的话更注重一些会比较好吧。
「反正要买的话这边这个不是更好一些吗?」
试着拿个好像如奶油般柔软的家伙给她看。
「不需要」
被简单地否决了。
「不,但是——」
「不需要,我已经说了吧?」
「好的……」
因为被瞪了一眼所以我轻轻地把洗面奶放回了架子上。
想着即使被发火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聊得尽兴就行,不过却失败了。
「你似乎也对人际交往不怎么得意呢。对话的组织方式太差了」
「被堀北那么说的话,毫无疑问就是那样吧。」
「是呢。至少我觉得我还是有看人的眼光。一般的话再也不会开口跟你说话了,不过看在你那令人要掉眼泪的努力的份上」
看来我渴求友人的意图,想法全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到这里我们的对话就突然中断了。
和女孩子两个人在便利店里面买东西,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且果然稍微有点令人在意。堀北姑且也算是可爱的女孩子啊。
「呐,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改变话题而一边环视店内一边摸索时,发现了奇妙的东西。
在便利店的角落放着一部分食品和生活用品。
乍一看和其他的东西没什么不同但却有着一个巨大的差异。
「免费……?」
堀北也感到不可思议了吗,把商品拿在手里。
牙刷和创口贴这种日用品,在写着免费的手推车中被塞得满满的。『1个月最多3件』还有这种附加条款,散发的异常明显和周围格格不入。
「对点数使用过多的人的救济措施,吗。还真是所对学生很宽容的学校呢」
也就是表明了服务有多么的无微不至吗。
「吵死了,稍微等一下啊!现在正在找啊!」
突然,把安详的BGM完全消除,非常高音量的声音在便利店中响彻四方。
「那就快点啊。后面可堵着呢」
「啊?你有什么意见吗!」
好像是结账时出了什么纠纷。2个男同志开始互相瞪眼争吵。露出不高兴神色的是一个,眼熟的红头发学生。手上则握着一盒方便面。
「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谁啊你」
虽然觉得已经很友好的向他搭话,红发男是误以为敌人增加了吗用强硬的态度瞪了过来。
「我是和你同班的绫小路。因为你看起来有些为难所以打个招呼」
等我说明了理由后,有点理解了吗红发男的声音稍微变得平静了一点。
「啊啊…说起来总觉得有点眼熟。我忘带学生证了啊。把今后那个将代替金钱的事情给忘了」
看他空着手的样子,应该是回过一次宿舍了。那个时候忘记带过来了吧。
学生证对结账来说是必要的,说实话我也还没能抱有这个印象。
「可以的话我帮你垫付啊?回去拿也很费功夫吧。当然要你觉得没问题的话」
「……是啊。直截了当地说,太麻烦了。也很不愉快」
到宿舍的距离并没有多远。但是在做着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为了买中午的午饭吗陆续不断的有学生来收银台排队而开始形成了一字长蛇阵。
「……我是须藤。这里就让你帮忙了啊」
「好的,须藤」
须藤把方便面递给我,吩咐我要加开水后走了出去。在一旁看着我们交谈的堀北,无语似地叹了一口气。
「初次见面就被任意驱使呢。是准备成为他顺从的仆人吗?或者说,这个就是你为了交朋友而采取的行动?」
「交朋友吗,嘛顺便吧。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他的风貌、外观感到恐惧,也不像有这种感觉呢」
「恐惧?为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像不良吗?」
「要是一般的人,像他这种类型都会想要保持距离喔」
「并没有什么。在我看来他不像什么坏家伙。而且堀北不是也没有害怕吗」
「因为会躲避那类人种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有保护自身手段的人。即使他行使暴力行为,我的话就可以击退他。所以单纯只是没有退缩的必要呀」
堀北说的东西,该说都有点难以理解好呢,还是应该说与众不同。再说了,击退到底是什么啊。是自备了痴汉驱逐喷雾剂之类的东西吗?
「赶快把东西买完吧。不然会给其他学生添麻烦」
和堀北一起买完东西。因为被要求出示学生证所以拿着它从收银台的机器划过去后,马上就付款成功了。因为不用收付零钱所以操作很圆滑。
「还真可以作为金钱使用啊……」
收据上打印着各个商品的价格,还有剩余的点数。支付很顺利地完成。在等待堀北的时候,给方便面加了开水。本以为会因为不知道做法而苦战,然而只是打开盖子把开水加到线的地方就行的简单操作。
不过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学校啊。
给每个学生发这么多的钱,到底有什么好处。
因为今年的新生应该有160人左右,即使简单地计算一下这所学校也就有480人前后的在校生。光是这样每个月就得4800万。一年5亿6000万。
再怎么以国家主导,也觉得做过头了。
「对学校来说到底有什么益处啊。给学生发放这么多的钱」
「是呢……。光是用地内已有的设备就能够聚集到十分多的学生了。勉强给学生发钱什么的,不觉得有这个必要性。这样还容易使得学生疏忽了学习这个学生应有的本份。」
如果这是作为在考试什么的努力过的奖赏,那也并不是不明白。
虽然这话有点现金主义,这要是作为成功后的报酬,那么学生的干劲也会提高吧。
但是,校方却没有任何获得点数的条件,就把10万的金额分配给了全员。
「虽然这不是什么可以指示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乱花钱比较好呀。因为我觉得要是得了购物癖之后要改过来那可就难受了。人类只要享受过一次舒适的生活,就很难再离开它了。没钱时受到的精神上的打击是很大的」
「我会铭记在心的」
原本我就不怎么会把钱花费在杂费上,在这点上应该不要紧吧。
结完帐往店外移动后,须藤正坐在便利店外等着。
在看到我们出来后,简单地抬手打了个招呼。我也跟着稍微举了下手,不知为何觉得似乎有点高兴也有点害羞。
「难道你准备在这里吃吗?」
「当然的吧。在这里吃可是世上基本的常识」
须藤理所当然一般地回答道,我不禁感到困惑,堀北则无语似地叹了口气。
「我回去了呀。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降低档次」
「档什么次啊。高中生的话这是很正常的吧。还是说你是哪个好地方的大小姐吗?」
须藤向堀北挑衅,不过堀北连正眼都没有看他。
那个态度让他生气了吗,须藤把方便面放到地上站了起来。
「啊啊?好好听人说话啊。喂!」
「他到底怎么啦?突然间就发起火来」
堀北自始至终,都不跟须藤说话而是向我询问。
那令他更加看不顺眼了吗,须藤用快要冲上前去的气势吼道。
「给我看过来啊!小心我揍飞你啊!」
「我承认堀北的态度是不好啦。但是,你也有点过分生气了」
不管怎样,须藤发火的前兆也太少了吧。
「啊啊?你说什么?都是这家伙态度太狂妄的错吧,明明是个女人!」
「明明是个女人。时代错误也太严重了呢。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和他成为朋友比较好呀」
那么说着,堀北直到最后都没有和须藤进行对话就离开了。
「等等啊喂!这个臭女人!」
「冷静一下啦」
我赶紧制止了准备上前去抓堀北的须藤。
堀北即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就那么回了宿舍。
「什么啊那家伙!艹!」
「人也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类型啦」
「吵死了啊。像那种装老实的家伙,我很讨厌啊」
连我都被瞪了。须藤抓住方便面,揭下盖子后开始吃了起来。
算上刚才在收银台前发生争执的事情,须藤发火的沸点可能有点低。
「喂,你们是1年级的吗?那里可是我们的地方啊」
在一旁看着须藤吃面条的时候,被从便利店里同样拿着方便面出来的3人组搭话。
「你们什么意思。 这里可是我先用的啊。太碍眼了赶快滚吧」
「听到了吗?他让我们快滚啊。哎呀这可还真是来了个相当狂妄的1年级学生啊。」
毫无顾忌地对着须藤的挑衅高声笑道。须藤看着他们那个样子,突然站了起来,把拿在手上的吃到一半的方便面摔在地上。周围汤汁和面条散乱一地。
「就因为是1年级可别看不起人啊!?」
……看来,并不是有点啊。须藤发火的沸点相当的低。好像有着马上就咆哮着威吓对方的性格。
「对二年级的我们你这说话方式可真不像话啊喂。在这里不是有放着东西吗?」
PON,刚把东西放下来的二年级的前辈。然后高声笑道。
「好的这里有放着我们的东西。所以你快滚开」
「你们很拽啊,艹」
须藤不畏惧人数的差距顶上前去。眼看就要开始互殴的样子。该不会把我也算在人头里吧。
「喔—还真可怕。你哪个班的啊。才怪。要我来猜猜看吗?D班的吧?」
「那又如何啊!」
须藤刚那么回答,上级生全员一齐看了看对方,在一瞬的间隔之后,突然大笑起来。
「听到了吗?他说是D班的啊。果然啊!还真是马上就露了老底啊」
「啊?那是什么意思啊 喂」
上前顶撞的须藤,不过相反的几个人却冷笑地后退了一步。
「今天就把这里让给你们这些可怜的『不良品』。走吧」
「想逃跑吗喂!」
「继续叫吧继续叫吧。反正马上,你们就会见到地狱了」
见到地狱?
从他们那里明显能够看出从容的神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话说,先前觉得这里是所全是公子哥大小姐的学校,没有想到有着那么多像那些家伙还有须藤这种类型的人。
「啊—他妈的,那个女人也好那些二年级生也好,还真都是些烦人的家伙」
须藤不顾散乱一地的汤汁面条,把手插入口袋中回去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便利店的外侧壁面。那里有设置着2台监视摄像头。
「之后有出问题的可能性,吗」
不得已蹲下身,捡起方便面的盒子开始善后。
不过说起来,在一知道须藤是D班的后二年级学生突然就改变了态度。
要说很在意的话确实是很在意,不过现在也不可能推导出答案。
4
下午1点左右,我回到了从今天开始就将成为自己家的宿舍。
从1楼传达室的管理员那领取了写着401的房卡,以及写着宿舍规章的手册,乘上了电梯。看了一下发放的手册,里面写着倒垃圾的日期和时间,注意不必要的噪音。避免过多用水以及不要浪费电等等。记载的都是些生活的基本事项。
「电费和煤气费也,基本上没有什么限制吗……」
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东西一定是从点数之中扣除。
这所学校还真是为了学生,想尽一切办法构建了万全的体制。
男女共用宿舍这点也让我有些吃惊。虽然手册里写着不允许进行与高中生不相称的恋爱。总之就是表面上禁止H。……理所当然吗。教师怎么可能会允许学生公然地进行不纯异性交流。
可是这样舒适的生活,真的可以培养出优秀的大人吗?虽然抱有非常大的疑问,但作为学生方面来说,还是高兴地利用现在这个状况会比较好。
仅仅只有8块草席的单个房间。可是,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只属于我的家。虽说是学校的宿舍,这还是第一次单身生活。从现在直到毕业,将断绝一切和外界的联络在这里生活。
对于这样的状况我不由得流露出笑容。
这所学校有着极高的就业率,设施和待遇也是其他学校不能企及的日本屈指的高中。
但是,对我来说那些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选择这所学校唯一且最大的理由。不管是中学时代的友人,还是骨肉亲,未经许可都不允许和在校生接触。
那是——多么值得感谢的事情啊。
我是自由的。自由。用英语来说就是freedom。法语的话就是Liberte。
……自由最棒了不是吗?能够在喜欢的时间吃想吃的东西、睡觉、游玩,这就是自由吧?真不想毕业啊—,我。
在考上这所学校之前,老实说觉得怎么样都好。
觉得不管合格还是不合格,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是,终于能够确实感觉到。“我能考上这所学校真是太好了”。
不管是任何人的视线,言语,都不会到达我这里。
可以从头开始……不,能够开始新的人生。
先发个誓吧,要低调地享受这个还算愉快的学生生活。
穿着制服,扑到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上。可是,非但没有睡意袭来,反而因为这个令人欢欣雀跃的状况而激动得越来越清醒。
学校第二天,因为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所以大部分的课都只是在讲今后的学习方针。
老师们都让人觉得根本不像是高升学率学校的老师一般阳光友好,很多学生的实际感想都是有些扫兴吧。甚至须藤都已经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样子,几乎所有的课程都是熟睡着度过的。教师们也有察觉到他吧,然而却完全没有给以注意的迹象。
因为听还是不听课完全是个人的自由,教师不会干预。这就是对已经不是义务教育的高中生的对应吗?
在弛缓的气氛之中,到了午休时间。学生们各自离开座位,和已经熟识的人结伴去吃午饭。我只能有点羡慕地看着那样的光景。能够变得关系好的同班同学,遗憾的是最终一个人都没能找到。
「真是可怜呢」
察觉到我那种样子的另一个孤单之人,用冷笑的视线看了过来。
「……什么啊。可怜什么?」
「希望有人能邀请我。希望和别人一起吃饭。这种微弱想法已经显而易见了」
「你也是一个人吧。不是同样也在那么想吗?还是说你3年间都不准备交朋友而1个人过吗?」
「对啊。因为我喜欢一个人」
堀北没有丝毫的迷惘,马上就那么回答道。能够听出她是真心那么说的。
「不要管我,而想办法处理你自己的状况如何?」
「嘛,是呢……」
确实,这也不是连朋友都没能好好交上的我能够自以为是说的事情。
实话说如果就这样交不上朋友的话,之后会很麻烦。因为孤立也会成为显眼的存在。要是成为被欺负的对象,那才真是惨不忍睹。
下课后只过了1分钟班级里已经有一半左右的学生失去了踪影。
剩下的人,要么就是像我这样想要和谁一起去但却去不成的家伙,要么就是原本就没有意识到那种事情的家伙,或者就是和堀北一样喜欢一个人的家伙吗。
「额,我现在准备去食堂,有谁一起去吗?」
平田站起身来,那么说道。
这家伙的思考回路,还是应该说现充的样子真是让我佩服。然后,我对制造出这样的契机的救世主,一直在内心中的某个地方期盼着也说不定。
平田哟,我要去了哦。下定决心,慢慢地准备抬起手……。
「我也去~」「我也是我也是!」
看到平田的周围一个接一个聚集起来的女孩子,我把抬到一半的手放了下来。
为什么女生要举手啊!那明明是平田对孤零零的男生的体贴好吗!就那么有点小帅而已有必要连吃饭都想跟着去吗!
「真是悲惨呢」
堀北的视线从冷笑,变为了蔑视。
「不要随意的推测别人的内心啊」
「没有其他人了吗?」
对于没有男生这件事感到有点寂寞了吗,平田环顾了一下四周。
平田的视线在教室内移动,然后,和男生的我视线相遇也是必然的。
这里!察觉到啊平田!希望你能够邀请的男生在这里啊!
平田没有从视线相遇的我这里移开视线。
不愧是关心班级的现充,理解到我的诉说了吗!
「额,绫小——」
为了回应那个,平田张口准备喊我的名字,瞬间。
「快点去吧,平田君」
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一个辣妹风格的女孩子抓住了平田的手臂。
啊啊……平田的视线被女孩子夺走了。然后和和睦睦的平田和女孩子们一起出了教室。
不由得对那种状态感到有点羞耻,我装作挠头的样子掩饰过去。
「那么」
留下怜悯似的视线,堀北也一个人出了教室。
「真空虚……」
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寂寞的离开座位,姑且下定了去学校食堂的决心。
如果不是1个人能够吃饭的气氛的话,就在便利店买点什么东西吃吧。
「绫小路君……对吧?」
在准备前往食堂的时候,突然被美少女喊住了。是同班同学的栉田。
因为这是第一次面对面看她,所以心跳得很厉害。
比肩头稍短的茶色直短发。虽然绝对没有什么下流的印象,不过穿着学校所允许的最短长度的裙子,一股最近的女子高中生的感觉扑面而来。拿在手里的小包包上挂着很多的钥匙圈,已经无法判断到底是在携带小包包还是在携带钥匙扣了。
「同班的栉田哦。有记得我吗?」
「隐隐约约,而已。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有点想问的事情。那个,虽然是个很小的事不过绫小路君,难不成你和堀北桑的关系很好吗?」
「关系也并没有那么好啊。普通啊普通。那家伙怎么了吗?」
看来与其说是找我有事,不如说堀北才是她的目的。有点可悲。
「啊,嗯。那个,我不是想要尽早的和班上的大家搞好关系吗?所以现在正在一个人一个人的问联系方式。但是……被堀北桑拒绝了呢」
那家伙,干了这么可惜的事。要是有这么积极的孩子的话,乘机把联络方式告诉她不就行了。说不定意外的就顺利地融入到班级中了也说不定。
「入学仪式那天,两个人也有在校门前说话吧?」
考虑到同坐一辆公交车的事情,看到我和堀北的相遇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堀北桑到底是有怎样性格的一个人呢。是在朋友面前的话会说各种各样事情的人?」
她想知道堀北的事情吗,问了形形色色的问题,但是没有哪个是我能回答的。
「我觉得是个对人际交往有点不擅长的类型。不过,为什么要问堀北的事?」
「你看,自我介绍的时候,堀北桑不是出了教室吗?好像还没有和谁说过话,所以变得有点担心」
这孩子好像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想和班上的全员搞好关系。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我也是昨天才遇见她,所以帮不了你」
「……那样啊。我还以为一定是在同一所学校毕业或者是从以前开始就是朋友了。对不起了呢,突然间问了奇怪的事情」
「不用,没关系。只是,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没为什么啊,不是进行过自我介绍吗?我有好好的记得啦」
对我那个已经没救了的自我介绍,栉田好像有好好的听。
总觉得光是这样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那么再说一次,请多关照呢,绫小路君」
被伸出了手,虽然有点儿困惑,不过我在用裤子擦了擦手后握了上去。
「请多关照……」
今天有幸运的事情也说不定。既然有不好的事情那么也会有好事。
而且人是一种方便的生物,不好的事情会被轻易的覆盖。
1
最终我只稍微看了看食堂,就到便利店买了面包回到了教室。
有10名左右留在教室的同班同学,从把桌子拼起来朋友间一起吃饭到,一个人静静地吃着午餐等等各种各样。如果要举出共同点的话,那就是因为全员都是住宿舍,所以大多吃的都是便利店或者食堂的担当吧。
我也准备一个人开始吃便当的时候,邻座的居民不知为何已经回到了位子上。
吃着桌上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看起来很好吃的三明治的堀北。
因为散发出一种不要跟我说话的气息,所以并没有交谈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回到座位上吃着点心面包的时候,从扬声器里传出音乐声来。
「今天,下午5点,在第一体育馆,将举办社团活动的说明会。对社团活动有兴趣的学生,请到第一体育馆集合。重复一遍,今天——」
伴随着可爱的女性声音播放了那样的广播。
社团活动吗。说起来,我没有参加过啊。
「呐堀北——」
「我对社团活动不感兴趣」
「……我还没有说什么吧」
「那么,什么?」
「堀北不准备参加社团活动吗?」
「绫小路君。你难不成是痴呆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个笨蛋?我应该已经在一开始就回答说没兴趣了吧?」
「即使没兴趣,也不代表不参加社团活动吧」
「那个可是强词夺理噢。好好地记住比较好呀」
「我会那么做的……」
堀北对交朋友和社团活动都没有兴趣。我这样向她搭话,想必也觉得很厌烦吧。来这所学校就只是为了升学或者就职吗。
在高升学率学校的话这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总觉得有点可惜。
「你完全没什么朋友呢」
「那还真是抱歉啊。到目前为止能够好好说话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姑且先说一下,你可别把我计算在你的朋友之中啊」
「哦,喔……」
「那么,想要去看社团活动的你,是准备要加入哪个部吗?」
「啊,不是,怎么说呢。还没有考虑。不过估计不会加入」
「明明没有入部的打算,却想要去听说明会什么的。你还真是奇怪呢。还是说以社团活动为口实,实际上是在策划去交朋友,之类的?」
为什么这家伙会这么的敏锐。不对,单纯只是我太易懂了吗。
「我觉得对于第一天失败了的我来说,残留的机会只有社团活动了啊」
「邀请除我之外的人不就行了」
「就因为没有人可以邀请,所以才像现在这样烦恼吧!」
「那还真是真理呢。只是,我不认为,绫小路君说的是真心话呀。如果有认真地考虑去交朋友的话,就应该更加地进行自我宣传才对」
「就因为做不到那个所以才前进在孤独的街道上好吧,笔直的,一个劲的」
「你那个矛盾的想法,有些难以理解呢」
明明想要朋友却没办法结交到。堀北好像完全就不明白这个。
「堀北没有参加过什么社团活动吗?」
「诶诶。社团活动没有经验。」
「除了社团活动之外有什么已经有经验了吗?果然是那样的事情或者这样的事情吗?」
「……呐,那个发言是有什么意图吗?我怎么感觉是个含有恶意的问题」
「恶意?什么啊,我想要说什么可以请你能告诉我吗」
我的侧腹里刺进了预备动作很少的手刀。
根本无法想象是女孩子打出来的十分有威力的一击令我不由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做什么啊!」
「绫小路君。从之前开始就已经对你进行过很多忠告了,不过看来就算嘴巴说你也不会听。所以今后将会毫不留情地给以制裁」
「坚决反对!用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是那样吗?有史以来暴力存在的理由,是因为最终对人类来说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是最有效率的好方法喔。让对方听自己的主张,或是拒绝对方的要求,使用暴力是最可靠而又迅速的手段。国家和国家之间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是警察也是作为强制法律的存在,用手枪和警棒这样的武器,行使逮捕权来施加暴力不是吗?」
「还真能那么喋喋不休地说……」
就如同坚决主张自己没有错一样,堂堂正正地说道。包括之前的发言在内,对自己离谱的行为也会附上一定程度的正当理由来进行反驳所以性质更为恶劣。
「今后为了让绫小路君能够重新做人,准备继续施加含有肃清意义的暴力。如何?」
「那个,要是我说我也会对堀北你做同样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啊」
男的向女的出手什么的真差劲啦,真是卑鄙无耻的人等等,反正会这么说吧。
「没关系,不过我觉得你是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呀?毕竟我根本就不会说什么错误的事情」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毫不怀疑。
明明外观和措词很有优等生的感觉,其真身却极为野兽。
「明白了明白了。今后会尽量注意的」
我打消邀请堀北的念头,把脸转向窗外。啊啊,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社团活动……吗。是呢……」
堀北是想到了什么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做出沉思的动作。
「呐,放学后就一会儿也没关系吧?我陪你」
「一会儿?也就是说?」
「你之前说过吧?希望能陪你去说明会」
「啊,啊啊。本来就不准备待太久。只是去寻找契机而已。可以吗?」
「就一会儿的话。那么,放学后再说」
那么说完,重新开始吃起了午餐。看来她准备陪同我的交朋友行动。
明明直到刚才还说不愿意,难不成堀北是个不错的家伙?
「看着因没能交到朋友,而惊慌失措的你,也挺有意思呢」
……果然是个可恶的家伙。
2
「比想象的还要多人啊」
放学后,我和堀北看准时机结伴来到体育馆。
可以认为是1年级的学生已经大部分都到齐了,100人左右在这里待命。
我们站在稍微靠后的地方,等待指定的时刻。
一边看着进体育馆时分发的,记载着社团活动详细说明的小册子。
「这个学校有什么有名的社团活动吗。比方说……空手道之类的」
「貌似不管哪个社团活动都有很高的水品。全国级别的社团活动和选手好像也很多」
尽管如此,鉴于水平尚不及棒球和芭蕾舞等等的名门学校,在这所学校中社团活动的意义应该比较倾向于爱好。
「说是设施也比一般的学校要远远的充实。你看啊,连氧气密封舱什么的也有。果然是设备豪华,应该说连职业都得相形见绌。啊,只不过好像没有空手道部」
「……是吗」
「什么啊,对空手道有兴趣吗?」
「不是,不用在意」
「不过你想啊。社团活动没有经验的人也很难进运动部啊。就算在高中出道也最多就是万年替补。我不觉得那样能找到什么快乐」
状况、环境过于完备,不也是一个问题吗。
「那个要看努力而定吧?1年2年持续锻炼的话,谁都有可能性的」
锻炼吗。不觉得我能够做得那么拼命。
「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的绫小路君来说,锻炼是无缘的存在吗」
「那个,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有关系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说的就是避免无用的劳动,平安无事过活的人的事情吧?既然是自己说过的话,就要负责到最后会比较好呢」
「……因为我用它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
「就因为你那么随便,所以不管过了多久都交不到朋友呢」
「被堀北那么说可真心受伤啊」
「一年级的各位久等了。接下来将开始由各个社团代表进行的入部说明会。我是学生会书记的橘,担任这个说明会的主持人。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主持人的橘前辈打完招呼之后,体育馆的舞台之上,社团的代表者站成了一排。
从穿着柔道服的强壮前辈到,把和服穿得很漂亮的前辈,有着各种各样的人。
「不灵机一动,试着加入运动部一次吗?柔道之类的不是刚刚好吗?那个前辈看起来很温和,一定会勉励你的呀」
「哪里温和了啊。那个大猩猩一样的体格,我毫无疑问会被杀了啊」
「柔道什么的轻而易举,我会帮你传达这句话的」
「请绝对不要那么做啊!」
真是的,还以为终于有了正经的对话,没想到只是被各种折腾而已。
「不过,果然体育系就是有震撼力啊,却也有种谢绝初学者的气氛」
「应该会欢迎初学者的啦。基本上只要部员多的话,当然从学校得到的经费就更多,练习的环境也会变得充实吧」
「那个,好像单纯只是利用初学者来骗取社团经费吧……」
「能够招多少部员就招多少,以此来增加社团经费,之后就让他们成为幽灵部员。这应该是最理想的吧。这个社会的形成,就是那么巧妙。」
「真是令人讨厌的社会啊……你的观点也,不可思议的逼真」
「我的名字是桥垣,担任弓道部的主将。我觉得很多同学都对弓道抱有陈旧、朴素的印象,但它却是一个非常有趣且非常值得去进行的一项运动。我们也很欢迎初学者的学生,请务必,到我们社团来」
台上身着弓道服的女子学生开始了社团的介绍。
「你看,好像很欢迎初学者呀。不试着加入吗?为了社团经费」
「入部就为了被利用什么的绝对不要……!而且,运动部什么的肯定都是些现充的聚集地。因为不被理睬而感到不快乐,最后只能退部的结局已经能在一瞬间就看到了」
「那不是你扭曲的性格所产生的观点吗?」
「不,肯定没错。运动部就算了」
“这里是舒适的职场”,然而仅内部员工就已经心满意足的打工我可不想去。
应该像这样,朴素又清静的部,那么就比较容易进了。
「……!」
看着一个接一个交替着介绍社团活动的前辈们的时候,身旁的堀北的身体突然大大地跳动了一下。脸色铁青地注视着舞台的方向。
「怎么了?」
可是,她却好像没察觉到被我搭话了。
追着她的视线我也往舞台上看去,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现在正在介绍的好像是棒球部的代表,仅仅穿着运动用的制服。
难不成对那个棒球部的人一见钟情了吗?也不像那种样子。
吃惊?萎缩?或者是,喜悦?老实说堀北的表情太复杂了,没能理解。
「堀北。怎么了吗?」
「…………」
好像真的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惟有看舞台上的视线却决不移开。
还是别再继续搭话了,这么想的我也开始倾听台上的说明。
棒球队的说明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东西。
社团的活动时间和哪些地方有魅力,以及没有经验的人也很欢迎之类的,很正统的介绍。那不仅仅是棒球部,基本上每个部都重复着类似的说明。
如果说有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那就是茶道和书道等等小众的文化系的社团活动也很充实的事,以及了解到组建新的社团所必要的最低人数是3人。
一年级的学生在每个社团活动说明轮换的时候,“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的朋友之间互相商量。
等注意到的时候体育馆已经沉浸在热闹的气氛之中。担任监视任务的教师,以及社团的代表者们,对于吵闹的一年级学生们,没有浮现出任何厌烦的神色而继续进行着说明。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部员,说不定他们也很拼命。
结束说明的前辈们按顺序,从舞台上下来往摆放着简易桌子的场所走去。恐怕在说明会之后,就要在那里直接受理入部申请吧。
从舞台上1个人离开,2个人离开,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全员的视线都集中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堀北从头到尾都只盯着那个人看。
身高有着170厘米出头,并不是那么高。细长的身材,飘柔的黑发。从轮廓鲜明的眼镜中,可以看出富有智慧和理智。
站在麦克风前的那个学生用沉着的神情俯视着一年级生。
到底是什么社团活动,要进行什么样的说明呢。产生了兴趣。
然而我的期待却马上被背叛了。因为那个学生一句话都没有说。
说不定,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了吗。或者是太紧张了而发不出声音了吗。
「加油~」
「小抄,忘记带了吗~?」
「啊哈哈哈哈!」
从一年级生这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然而,即使那样站在台上的前辈,也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一直站着。就好像笑声和鼓励都没有传达到一样。
笑声在一过高峰之后,突然间就冷场了。
「什么啊,那个前辈」,开始出现愕然的学生,体育馆变得乱哄哄起来。
尽管如此台上的男人也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平静地,一声不响地,一动不动地站着罢了。
堀北也凝视着那个学生根本不移开视线。
接着松弛的气氛慢慢往预想之外的方向改变。就好像化学变化一样。
整个体育馆,令人无法相信地布满了紧张而又沉寂的空气。
明明并没有被任何人命令,却感觉不可以说话一般,可怕的寂静。
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开口说话了。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差不多30秒左右吗……。
一边慢慢地环视所有学生,台上的前辈开始了演讲。
「我是,担任学生会会长的,堀北学」
堀北?我看了下旁边的堀北。是偶然同一个姓氏吗,还是……。
「学生会也同样,伴随着高年级学生的毕业,将从1年级学生中招募候选人。特别竞选并不需要什么资格,不过如果有人考虑竞选学生会的话,那么请避免加入任何的社团。学生会和社团活动的两立,原则上不会采纳」
语调虽然很柔和,然而这个如同扎进皮肤里的紧张气氛。在这个宽阔的体育馆里有超过100人的新生,仅凭一个人就压制住了。
当然,并不因为是学生会长所以有着那种力量。而是眼前这位叫堀北学的学生所拥有的能力。支配场面的气息,慢慢变得越发浓厚起来。
「还有———我们学生会,可不希望有人持有乐观的想法参选。那种人别说当选了,想必会给学校留下污点吧。我校的学生会,拥有着能够改变秩序的权利和使命,这些都被校方所认可,而且被寄予了厚望。我们只欢迎,能够理解这个事情的人」
在流利地进行完演讲之后,笔直地下了舞台走出了体育馆。
我们这些一年级生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就这么目送着学生会长离开。要是进行杂谈的话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有着这么让人认为的气息。
「各位辛苦了。说明会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将开始受理入部申请。同时,入部申请的受理将在整个4月实行,所以希望日后申请的学生,请拿着申请表直接到希望加入的社团」
多亏了落落大方的主持人,紧张的气氛慢慢地烟消云散。
之后,进行社团活动介绍的3年级生,同时开始了社团活动申请的受理。
「…………」
堀北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的迹象。
「喂,到底怎么了啊」
堀北没有任何的回答。不如说,我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有传进她的耳朵里。
「哟,绫小路。你也来了啊」
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被人搭了话。一看原来是须藤。同班同学的池,山内也和他一起。
「什么啊,3个人一起。已经变得关系那么好了啊」
一边抑制着自己感到羡慕的内心,对须藤那么说道。
「那么,你也准备加入社团活动吗?」
「不是,我仅仅只是来参观的。说了『也』,也就是说须藤要进行社团活动吗?」
「啊啊。我从小学生的时候开始就专心致志于篮球。所以这里也是一样」
之前就觉得他有着结实的体格,原来须藤的本命是篮球。
「你们2个呢?」
「我们只是因为这里很热闹,还是说看起来很愉快所以才来的?其次,也期待着能够有命运的邂逅」
「什么啊,那个命运的邂逅」
反问从池那里听来的奇怪的目标,他抱着胳膊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D班里第一个交到女朋友。这就是我的目标。所以正在寻求邂逅」
原来是那样吗。好像对池来说校园生活最应该优先的是女朋友的存在。
「话说回来刚才的学生会长好有魄力啊。有种支配场面的感觉?」
「是啊。不说一句话就让全员闭上嘴什么的一般可做不到」
「啊,对了对了。实际上昨天,建了一个男生专用的聊天群」
池那么说着,取出了手机。
「反正机会难得你也加进来吧?还挺便利的啊」
「诶,我加进去也可以吗?」
「当然的吧—。我们不都是D班的吗」
意想不到的提案。我非常乐意地接受了。
终于入手了能够交到朋友的契机!
取出手机准备交换联络方式的时候,看见堀北慢慢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个样子总有点让人担心,不由得把操作手机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没什么。那么开始交换地址吧?」
重新开始操作手机,我和池等人成功交换了联络方式。
那家伙要一个人行动是她的自由,我没有妨碍那个的权利。
虽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最终我也没有追上去。
「早上好山内!」
「早上好池!」
一到学校,就看到池用满面的笑容向山内打招呼。
这两个人这么早到学校还真是稀奇啊。从入学仪式已经过了一周。池和山内每天都在快要迟到的时候才到学校。但今天却特别的早。
「哎呀—因为太期待今天的课了根本睡不着—」
「呐哈哈。这个学校真是太棒了,没想到从这个季节开始就有游泳课!说起游泳,就能想到女孩子!要说女孩子的话那就是学校泳装了!」
确实游泳的课程是男女联合。也就是说能够观赏到堀北和栉田,还有其他众多女生的泳衣……露出的肌肤。只是池和山内太过于兴奋以至于一部分女生都已经冷场了。
话说回来我也不能一直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椅子上。不积极地加入到朋友的圈子里不行。观察了好几次终于三人的对话结束了,认为机会就是现在的我站了起来。然而……
「喂—博士—。稍微过来一下啊—」
「呼呼,叫我吗?」
有个稍胖的学生,是外号吗被称为「博士」慢慢地靠近。
印象中感觉名字应该是外村还是什么的。
「博士,要好好的记录下女生的泳衣啊?」
「就交给咱了。准备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在一旁参观课程」
「记录?想让他做什么啊」
「让博士做一个班级大胸女子排名噢。有机会的话顺便用手机拍拍照片」
「……喂喂」
即使是须藤也对池的意图有点受不了。那种事情要是被女生知道的话可会变成非常严重的问题啊。但是内容先抛在一边,对那个如同朋友般的对话感到了羡慕。真好啊朋友。我也想要朋友。
「真是凄惨呢」
「……你也到了吗,堀北」
「就在几分钟前。那时你正恋恋不舍的看着男生,才没有察觉到。那么希望有朋友的话不如试着上前搭话?」
「吵死了别管我。如果能做到的话就不会烦恼了」
「就我看来,你也并没有交流障碍」
「有各种各样的缘由啦,我这里。蛤—……没想到能够对话的还只有堀北」
和池他们虽然有在聊天室里进行交谈,但还没办法好好进行对话。
「喂……我再说一遍,可别把我计算在朋友之内啊?」
浮现出打心底里讨厌的神情堀北与我拉开了距离。
「放心。我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有那种想法的」
「是吗。那我就有点放心了呀」
话说,到底有多么讨厌人际交往啊,这家伙。
「喂—绫小路」
突然,从池的嘴里蹦出了我的名字。一抬头,就看见他正满脸笑容向我招手。
「什,什么事啊」
一边有点结巴地嘟哝一边站了起来。堀北早就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
总之,这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加入朋友圈的机会。我往池那边走去。
「实际上我们,决定用女生的胸部大小来赌一把」
「还有赔率表呢」
博士取出平板电脑打开了EXCEL表。
里面有着班上女生全员的名字。而且还附上了赔率。老实说我对这个打赌完全不敢兴趣,不过难得抓住了交朋友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丢掉。
「额……那,我也参加吧」
「噢!来吧来吧」
目前,排名第一的巨乳候选人是『长谷部』。赔率是1.8。
只是,都是一些我不熟悉的名字。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没有记住。真是太糟糕了。
「这个,比想象中做的还要好……你们也观察的太仔细了吧」
「那当然,我们可是男的啊。脑子里总是装满胸部和屁股的事情勒!」
虽然是事实不过就这么说出口也太露骨了。
随便一提赔率的最下层团体里有堀北的名字。要是中了的话就有30倍以上。
嘛,胸部的场合一般都是以外表决胜负。堀北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那,准备赌哪个?一份1000点」
「原来如此……」
因为情报不足即使一览表中内容,半数以上不要说胸部大小了就连名字和脸都没办法一一对上。
事实,我跟堀北,栉田以外的女生基本没有说过话。
虽然栉田的胸部也挺大的,然而并不足以冲上第一位。
「反正也就玩玩而已嘛。人少了可就没什么意思啦」
「也加我一个吧」「我也来我也来」「可不要小看了我的胸部探测器啊」
在我考虑的时候男生一个个聚集了过来,露骨的以女生的胸部大小而开始热闹起来。在教室里的一部分女生已经越发的用看脏东西的眼神朝向这里。
「我也赌一把啊。顺带一提下的是佐仓」
山内挤进了我们之中那么说道。说起佐仓则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朴素女孩子。因为基本上没有和谁说话,实话说完全不明白详细情况。
山内好像有什么想法,抱着博士和池的肩膀开始说悄悄话。
「就只跟你们说,我实际上被佐仓表白了」
「蛤!?真,真的吗!?」
最先吃惊,着急的是池。在班里最早交上女朋友的目标已经失败了吗?
「真的真的。但是要保密哦?当然那种不起眼的女人肯定甩了啊。那时候看了她的便服。胸部可真是大啊」
「蠢货,不管可不可爱如果是巨乳的话不是应该交往吗?」
「不是栉田或是长谷部那种级别的人我可不想交往啊。对那种不起眼的女性可不感兴趣」
山内因为本人不在就毫不留情地说道。
不如说就连被表白了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也有点可疑。
我直到最后都没能决定下来,所以随便找了个靠前的人下注。
1
「耶—游泳池——!」
午休结束之后,池他们盼望已久的游泳课终于来了。
毫不隐藏自己的欲望,池兴高采烈地站了起来。池他们组团开始前往室内泳池。我也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吧。正当我那么想的时候。
「一起去吧,绫小路」
「诶?好,好啊」
对于池的邀请我虽然多少有些支支吾吾,但还是稍微快步跑上去和他们合流,一起往更衣室走去。
须藤为了迅速更衣而开始脱制服。打篮球锻炼出来的肉体呈现出来。即使和其他的学生们比较,也很明显有着更胜一筹的出色体格。
和在腰间缠着浴巾的学生们相反,须藤堂堂正正地脱得只剩一件内裤。接着,就那样变成全裸然后从袋子里取出泳衣。对于那个态度,我不由得对他说。
「须藤,很堂堂正正啊。不在意周围的人吗?」
「搞体育的人怎么会对于换衣服感到慌张啊。要是偷偷摸摸的话反而会成为注目的对象」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在这种场合偷偷摸摸的家伙时而会被捉弄。
「那,我先去了啊」
须藤一瞬就出了更衣室。我也快点换完衣服吧。
「uhya——,果然这个学校好厉害啊!比街上的游泳池还好不是吗?」
穿着竞技用泳裤的池,一看到50米游泳池,就发出了那样的惊叹声。
水看起来清澈又干净,因为是室内所以泳池也不会受到天气的影响。很出类拔萃的环境。
「女生呢?女生还没来吗?」
一边吸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池一边找女生。
「换衣服需要时间所以还没到吧」
「呐,要是我忍受不住冲进女生更衣室的话会变成怎样?」
「不仅会被女生群殴一顿而且还会被退学再把资料送交检察厅吧」
「……吐槽能不能不要那么现实啊」
池在想象之后感到害怕了吗,抖了抖身子。
「泳衣之类的你要是太过在意的话,可是会被女生讨厌的哦?」
「有不在意的男生吗!……要是勃起的话该怎么办啊……」
肯定从那个瞬间开始,直到毕业那一天,池会一直被女生讨厌吧。
嗯?阿勒?我是不是自然而然的就和池他们在对话?
就在今天早上,想要加入却没能加入的团体里,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却已经往里迈进了一只脚。难不成我现在,正在亲身体验朋友诞生的瞬间也说不定。
「呜哇~。好宽广啊,比中学时候的泳池还要大的多~」
比男生们晚了几分钟,传来了女生的声音。
「来,来了啊!?」
摆好姿势的池。所以说那么露骨的话可是会被讨厌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我也很在意。长谷部和栉田,姑且还有堀北。
特别是有着第一巨乳传闻的长谷部,瞻仰一下没有坏处吧。
然而我们这些男同学全员的愿望却被意想不到的形式所背叛。
「长谷部不在!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博士!」
参观课程的博士慌慌张张地从参观用建筑2楼,环顾泳池全貌。
应该可以从高台之上用那眼镜深处的小眼睛,瞬间找出池他们看漏掉的猎物。
但是——。哪里都没能找到。
就像在说难以置信一样博士左右甩了甩头。还在换衣服吗?还是说……。
「后,后面,博士!!!!」
「ugogogo!?」
池一边伸手指着一边喊道,事态变得明了起来。长谷部和博士一样属于参观组。
陆续有一个个女生,作为参观组现身在2楼。在那里还有着佐仓的身影。
「为,为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池就如同看见无法相信的东西一样抱着头当场崩溃。
长谷部是有着自己是美女自觉的女生。再加上,她还很讨厌从男生那里投来的好奇的视线。选择参观这个选项也没有什么奇怪。
「明明我都认为,认为可以看到巨乳了!」
虽然我很明白池心中的感受,但是池的叫喊声很遗憾的连长谷部都听到了。
“好恶心”最后还被她这么小声嘟哝道。所以在之前我都说过那么多次太露骨也是会被讨厌的……。
「池,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啊。我们还有着,其他很多的女生!」
「啊,是啊。你说的对。现在可不是沮丧的时候っ」
「「兄弟啊!」」
山内和池互相确认了男同胞间的友情,握紧了对方的手。
「二个人,在做些什么呢?好像很有趣呢」
「zh,zhizhi,栉田酱!?」
如同挤进两人之间似的,栉田出现了。
穿着泳装的栉田,呈现出妖艳的身体线条。
大部分男生,想必在一瞬间就盯住了栉田的身体吧。胸应该有D或者是E。虽然并不怎么了解但应该是那样吧。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大腿以及臀部有着适当的肉感,不可思议的栩栩如生。但是,包括我在内的男生马上就移开了视线。
啊啊,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啊……。世界和平真是太棒了。
……要是起了生理反应的话可会引起严重的骚乱。
「干嘛暮气沉沉的?」
堀北带着诧异的神情探头看了看我的脸。
「仅仅只是沉浸在和自己的战争之中」
堀北穿着泳装的样子。怎么说呢,嗯,看起来很健康绝对说不上差。
但是要是盯着看的话可能会有麻烦事发生,所以在平静下来之前先克制住。
「…………」
不知为何堀北正看着我的全身。
「绫小路君,有做什么运动吗?」
「诶?并没有啊。不是自满我中学的时候可是回家部啊」
「可是……前膊的发育,还有背部的肌肉等等,并不普通」
「仅仅只是被父母赋予了这样的身体不是吗?」
「怎么也无法认同只有那样的理由」
「你难不成是那个吗?肌肉癖?能够断言吗?堵上性命?」
「否定到那种程度的话,我就姑且相信你……」
显得有些不满。看来堀北,好像觉得自己有着一定的眼力。
「堀北桑擅长游泳吗?」
虽然对从栉田那提出的问题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堀北平稳地回答道。
「说不上拿手也说不上不拿手呢」
「我在中学的时候,游泳非常的不擅长。但是拼命地练习之后终于变得可以游了」
「是吗」
兴趣索然地回答之后堀北稍微和栉田保持了点距离。也就是不想继续对话的信号。
「好的你们给我集合了!」
就如同肩负着“体育会系”四字的肌肉大叔召集了学生们开始上课。好像是体育的老师,不过那种类型也许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有点经受不住。
「参观学习的有16人吗。还真是多啊,嘛算了」
明显就只是在偷懒的学生也掺杂在里面,不过他却并没有追究。
「免去客套话,等做完准备体操后我想测试一下你们的实力。都给我好好游啊」
「那个,老师。我并不怎么会游泳……」
一个男学生,不好意思地举起手。
「既然是由我来教,就一定会让你在夏天之前学会游泳。安心吧」
「也并不用勉强去学会游泳。反正我都不去大海之类的地方」
「那可不行。现在即使再怎么不擅长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克服的。只要会游泳了,之后一定会有用的。一定,哦」
只要学会游泳,就有用处?那是,总有地方会很便利是毫无疑问的吧。
然而,学校的老师那么断言却让我觉得好像有点违和感。
嘛,作为教师想要治好旱鸭子的想法比较强烈也说不定。
全员开始做准备体操。池不停地偷窥女孩子的样子。紧接着被指示游个50米。不会游的学生好像踩着底部游也没关系。
这是我自去年的夏天以来,久违的泳池。温度好像有调节到合适的温度,基本上没有感觉到寒冷身体就马上适应了。接着简单地游了游。
在游完50米之后,爬上泳池边等全员都游完。
「呵呵呵,轻松轻松。看到了吗?我的超级泳姿」
轻快的游完泳,池得意洋洋地爬了上来。不对吧,并没有和其他的家伙有什么不同点啊。
「好像大多数的人都会游啊」
「太轻松了老师。我,在中学时代可是被称为敏捷的飞鱼」
「是吗。那么废话不多说接下来进行竞赛,分男女,50米自由泳」
「ji,竞赛!?真的假的」
「对于取得第一位的学生,将得到由我给予的特别奖励,5000点数。相反,最后一名的家伙将会遭受补习所以做好觉悟吧」
对游泳有自信的学生发出了欢呼声,而没有自信的学生则叫苦不迭。
「因为女生人数比较少,所以分两组每组5人,时间最短的学生获胜。而男生则由最快的5人来一决胜负」
没想到校方会把点数作为奖品。也许是为了激励这次缺席的学生们也说不定。还真是想得不错。
参加竞赛的学生除去参观学习的人以及一个不会游泳的,男生16人,女生10人。因为首先从女生开始,男生们喜不自禁地坐在泳池旁,对女生进行声援……评价。
「栉田酱栉田酱栉田酱栉田酱栉田酱。蛤—蛤—蛤—蛤—」
池好像已经完全,为了栉田而迷失自我了。
「很可怕啊池,冷静点」
「因,因为栉田酱很可爱啊。胸也相当大」
以绝对优势获得男生人气的是栉田。剩下的应该都是平行线吧。
如果只看脸的话毫无疑问堀北也属于最高级别,不过被讨厌人际交往这点所害使得人气稍低。即使那样在男生看来也毫无疑问是十足的奖励吗,当堀北站在出发点上时男生这发出了欢呼声。
「各位,好好的把眼前的光景映入眼帘!确保今天的点心!」
「「噢!」」
怎么说呢,通过这堂游泳课,男生们的牵绊好像变强了。
如果要说唯一的例外,就只有平田好像没有用那种眼神看女生们。
鸣笛之后,5位女生跳入水中。堀北在第二道。从一开始就领先,接着既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被追上就这么保持第一位。没有丝毫危险的场面游完了50米。
「噢~~~~~~~~~~~~!真行啊堀北」
耗时在28秒左右。应该算非常快了吧。呼吸没有丝毫的紊乱堀北慢慢地爬上了泳池旁。
对男生来说结果什么的是次要,视线牢牢钉在女生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我也不由得看着堀北。因为是唯一关系好?的女生,好像有点,什么。嗯。
紧接着是第二场。人气第一的栉田在第四道。对声援的男生们微笑着挥了挥手。
「唔嗨哟噢噢噢噢!」
扭动着身体的男生们。其中还有家伙悄悄地按住股间。
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栉田宣言要和全班的人拥有良好的关系。那不是已经基本上成为事实了吗。男生就不用说了,在其周围还时常有女生们围着愉快地谈笑。栉田有着不停地吸引他人的气氛吧。
接着第二场竞赛开始了。比赛的展开是压倒性的。一个叫小野寺的游泳部女生以绝对优势到达终点。还游出26秒这个无可挑剔的成绩取得完胜。栉田也游出了31秒多的好成绩,不过最终结果只排在第四位。
走过去对已经出了泳池的堀北打招呼。
「真可惜啊。只有第二位。现役的游泳部成员作为对手,果然还是比较严峻吗」
「没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输赢。比起这个你有自信吗?」
「当然的吧。肯定不会最后一名」
「……那个,不是可以自满的事情啦。我一直觉得男生都比较注重输赢呢」
「我讨厌竞争输赢啊。因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
第一名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我只要能够躲避掉补习就足够了。
被分配在第一组的我在第二道,旁边第一道则是须藤。要以运动部须藤的速度作为参考是不可能的。马上就撇开视线。总之只要避免在这一组中垫底,就能够避免最后一名。一边只考虑这个,从起跳点跳入水中。
用凶猛的气势游完50米,须藤从水里露出了头。男女生那发出惊叹的声音。
「干得好啊须藤。只有25秒啊」
另一方面我是36秒多。好像是第十名。好的,这样就不用补习了。
「须藤,不进游泳部吗?只要练习一下的话参加大会也不是梦想啊」
「我可是对篮球一心一意。游泳什么的只是玩玩啦」
这种程度的游泳就连运动都算不上吗,须藤一脸从容地出了泳池。
「啊—真是讨厌,所以说运动神经超群的家伙就是这样」
池嫉妒地顶了顶须藤的胳膊肘。
「呀—!」
女生那里发出尖叫声(喜悦的)。好像是因为平田站到了起跳台上。
如果说须藤的肉体令男生们神往的话,那么平田的身材则令女生们着迷。虽然很苗条却很结实。也就是瘦型肌肉男。听见女生们给平田的声援,池做出了吐痰的动作。须藤也有点不爽地瞪着平田。
「如果他能够获胜的话就看我全力击垮他。用尽本大爷的全力」
游泳不是玩玩而已吗……。
老师吹了笛子后,平田用漂亮的姿势跳入水中。每当平田滑水的时候泳池旁的女生阵地那就发出欢呼声。游泳姿态也无用的帅气。
「意外的还挺快啊」
须藤冷静的说了一句话。确实平田游的很快。比一起游的其他4个男生还要技高一筹是毫无疑问的。这又引起了女生们一片惊叫声。
不负期待平田以第一名到达终点。巨大的尖叫声响彻室内泳池。
「老师,时间是?」
池急切的问道。
「平田的时间是……26秒13」
「好的,能行啊须藤。你的话能赢!给予他正义的铁锤吧」
「交给我了。看我彻底地碾死他,让他的人气一落千丈……」
燃起来的须藤对池进行回应,不过多半就算平田输了也不会掉人气吧。
「平田君,真是非常帅气!不仅是足球就连游泳都很擅长呢」
「是那样吗?谢谢」
「给我等一下,你干什么给平田君抛媚眼啊!」
「蛤?在抛媚眼的不是你吗!?」
「叽——!」
等等。怒到极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平田的人气状况。
「暂停。不要为了我而争吵。我是大家的哦。真正的实力者出马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就在那好好的看着吧」
到底是怎么听的,高圆寺好像认为这些声援是给自己的。
浮现出爽朗的笑容,高圆寺迈步上了起跳台。
「我说……高圆寺那家伙,为什么是三角裤(2边绳子中间用布包裹那种)啊……」
「不,不懂啊?」
虽然这种泳裤是被学校认可的,不过班级里就只有高圆寺一个人穿这种泳裤。女生们对高圆寺强调股间的样子不由得扭过脸去。
不过第三场比赛,应该注目的果然还是高圆寺吗。起跳前的姿势就如同运动员一样千锤百炼。事实不仅是姿势,就连肉体的完成度也比须藤还要高一个级别。包括须藤在内班上夸耀自己运动很好的人,都屏住呼吸准备看高圆寺游泳。
「虽然我对胜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可不喜欢输啊」
明明没人问却自顾自的说道。和笛子的声音一同,高圆寺就用如同教科书一般的姿势跃入水中。
「唔噢!好快!」
比想象更具有侵略性的泳姿,须藤发出惊愕的声音。平田也目瞪口呆地凝视着那个泳姿。虽然带起了很猛烈的波浪但却没办法对速度吹毛求疵。比刚才的须藤毫无疑问还要快。记录时间的老师,也不由得看了2遍秒表。
「竟然是……23秒22」
「看来我的腹肌,背部肌肉,还有大腰肌的状态一如既往的好。真是不错」
利落的从泳池里上来后高圆寺流露出从容的微笑,把头发往上一拨。
没有气喘的样子,根本不信他有拿出全力。
「燃起来了啊……!」
须藤是不想输吗轰轰轰地燃起了斗志。老实说,除了须藤之外都毫无胜算吧。事实上决赛就是高圆寺和须藤的一对一。
「高圆寺君和须藤君都游得很快,所以非常的期待呢」
「a, 啊,是呢」
正当我呆站着等待决赛开始的时候,突然被栉田搭话。
对于我身旁站着一位只穿泳衣的美少女这种紧急事态,心怦怦地跳。
「嗯?怎么了吗?好像脸有点红……。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不是不是,完全没有那种事……」
「话说回来可真是与众不同呢。从4月开始就有游泳课什么的」
「就是因为有这么出色的室内泳池吧。不过说起来栉田,你游得挺快啊。都让我有点不敢相信你中学的时候不擅长游泳了」
「绫小路君不是也会游吗」
「停留在一般的程度罢了。也并不那么喜欢运动」
「是那样吗?但是,总觉得那个,绫小路君你,非常像个男孩子呢。怎么说呢,虽然很清瘦,不过却比打篮球的须藤还要结实」
栉田感到很意外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身体。比被堀北盯着看的时候还要紧张10倍。
「只是天生的肌肉发达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啊。事实我是回家社的」
对话很顺利的衔接起来。虽然有点紧张,不过这个逐渐被填满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真想就这样,再和栉田多聊一会啊。
「唔噢,高圆寺好厉害。压倒性地赢了须藤不是吗……啊,你在做什么啊绫小路!」
好像决战中高圆寺领先了须藤5米左右取得了胜利。池观战完比赛后,带着魔鬼的面相朝我猛扑过来。
「并,并没有什么。什么都没做啊。」
「不是在做吗!」
把手臂围上我的头部,贴着我的耳朵悄悄地说。
「栉田酱可是我的目标,不要添麻烦啊」
虽然我并没有添麻烦的打算,不过世上有做得到与做不到的事情。我觉得栉田可不是池你这种级别就能攻略下来的女孩子啊。不过理所当然我也一样。
「桔梗酱,回去的时候要顺便到咖啡馆去吗?」
「嗯,要去要去!啊,但是稍微等一下呢。我试着再邀请一个人哦」
栉田向女性朋友打了个招呼,到来正把课本装入书包的堀北这里。
「堀北桑。我,接下来要和朋友一起去咖啡馆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去吗?」
「不感兴趣」
多说无益,一刀两断地把栉田的邀请给拒绝了。
接下来准备去买东西啦,或者是和谁约了碰头啦,就算是谎言也好都不能说吗。堀北露骨的表示出拒绝。可是栉田却仍然保持着笑容。
这样的光景,早已经不稀奇了。从入学之后开始栉田就定期的,像这样邀请堀北去玩。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满足她不行吗,会这么想应该属于旁观者独断的解释吧。但是,堀北希望能够独自一个人这件事,却是谁也没办法否定的。
「这样啊……那,下次再邀请你哦」
「等等,栉田桑」
堀北少有地把栉田喊住了。难不成终于,向栉田百折不挠邀请屈服了吗?
「不要再邀请我了。让我很为难」
冷淡对待似地说道。
可是栉田不但没有露出寂寞的神情,反而维持着笑脸这么回答她。
「再邀请你哦」
接着栉田一如往常一样跑到朋友的身边,组团往走廊走去。
「桔梗酱,不要再邀请堀北桑了啦。我讨厌那个人——」
在教室的门快要闭合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女生的声音。
那句话在我旁边的堀北应该也听到了,不过她却完全没有介意的样子。
「你应该,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吧?」
「啊啊。我自认为十分理解你的性格。说了也没有用吧」
「姑且放心了」
堀北做完回去的准备后,按自己的步调一个人出了教室。
我虽然稍微在教室内发呆了一会,不过马上就厌倦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回去吧。
「绫小路君,稍微占用你一点时间可以吗?」
在我准备从还留在教室的平田等人之前横穿过之时被搭话了。「没关系」我小声向平田答复道。平田向我搭话什么的还真是少见啊。
「是关于堀北桑的事情,不能想点办法吗。女生那里已经有点意见了。因为她总是一个人」
也就是说就连栉田的圈子以外的人,都开始对她望而却步了吗。
「能帮个忙跟她讲再稍微搞好些关系吗?」
「那不是个人的自由吗?堀北又没有给谁添什么麻烦」
「我当然明白哦。但是,也有很多人担心呢。我绝对不会让班级里发生什么欺负人的问题」
欺负?虽然觉得这个话题跳得太远了,不过有可能那种异动、征兆已经显现出来也说不定。所以才像这样发出警告吗?平田直率纯真的目光朝向我。
「比起拜托我平田你直接去说更好啊」
「……是呢。抱歉,说了奇怪的话」
堀北在班级里越来越孤立。如果再过一个月的话就会完全被当作班里的异物了。
当然,那只是堀北自身的问题,并不是我应该干预的事。
1
出了学校之后我笔直地往宿舍走去。而在那里本应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栉田,却依靠在墙壁上就好像在等着谁一样。在察觉到我之后栉田浮现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太好了。我一直在等绫小路君哦。想和你说些话。能给点时间吗?」
「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竟然是告白……之类的展开,我可只有1%左右在那么想啊。
「坦率地说。绫小路君,哪怕只有1次,有没有见过堀北笑过?」
「诶?唔……没有过吧」
看来栉田也,就堀北的事情想找我谈谈。接着,我试着重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没见堀北笑过。栉田抓住我的手,猛地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花的芳香?令人非常舒适的香气盈满了鼻腔。
「我呢……想要和堀北桑成为朋友」
「你的心意已经充分地传达到了。一开始貌似还有很多人向堀北搭话,不过到现在还在继续的就只有栉田你了啊」
「绫小路君,有仔细地观察呢,堀北桑的事」
「与其说观察,不如说因为坐在旁边所以不管怎样都会有情报入手啦」
女生们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就积极地组建小伙伴集团。比起男生还要更注重像派系,地盘这类的东西吗,即使是这个只有20人左右的班级里也已经有4个左右的势力出现。应该说一边和众多人打好关系,却在某些地方互相牵制。
只是,在那之中唯一例外的,就是眼前的栉田。不管在哪个势力都能吃得开,不仅如此还开始成为极大的红人。就算是对堀北,也是一贯的态度温和,为了成为朋友而不断地采取不屈不挠的行动。这种事情,普通的学生就算想做也是做不到的。而这种部分,正是她被大家所爱慕的理由也说不定。
再加上她还很可爱。
附带的东西最有魅力,在世间的商品中也是很常见的模式吧。
「已经被堀北警告过了吧?下次,会被她说些什么可搞不明白啊」
已经明白那家伙说话不会隐晦曲折。一不小心,说不定会被给予比现在还要尖锐的言辞。因为那个而使得栉田受到伤害,实话说真不想看到啊。
「能够……拜托你进行协助吗?」
「唔……」
我没有立即回复她。通常要是被这种可爱的女孩子拜托的话,立马就答应了。但是,作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的我来说却没办法变得积极起来。而且我也不想看到栉田被堀北那毫不留情的言辞所伤害。这里就让我万分悲恸地拒绝掉吧。
「虽然我很明白栉田的心情……」
「不行……吗?」
可爱+请求+眼睛朝上方看=致死
「……真没办法。只限这一次啊?」
「真的吗!?谢谢你绫小路君!」
一听到我说帮忙,栉田发自内心地露出高兴的笑容。
……可爱。”请马上和我交往“都让我差点就要这么说漏嘴了,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的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胡来的事情。
「那么,具体都要做些什么?虽说可以总结成”想要成为朋友”这么一句话,但也没有那么简单啊」
到底以什么来判断是朋友,这是我也没能得出答案的难问。
「是呢……。首先是先看到堀北桑笑的时候的样子,吧?」
「笑的时候的样子啊」
对别人露出笑容,惟有对对方稍微敞开心扉才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变成那种关系的话必然,那就可以称之为朋友也说不定。
见到笑容,能够注目到这一点,栉田很了解人类的本质也说不定。
「有什么让她笑出来的点子吗?」
「那个……就要接下来和绫小路君一起想了呀」
略微吐出舌头感到十分抱歉似的,做出了用拳头敲自己脑袋的动作。
要是丑女这么做的话就要使劲揍上去了,不过栉田这个可以给高分。
「笑脸吗……」
因为栉田意想不到的请求,我决定为了见到堀北的笑容而帮忙。那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抱有很深的疑问。
「总之放学后,试着把堀北约出来看看。要是被她回到宿舍的话就束手无策了。有什么期望的场所吗?」
「啊,那palette怎么样?因为我经常光顾palette,堀北桑也有无意中听到这件事不是吗?」
Palette?好像是学校里能够争夺1,2名的人气咖啡馆。
确实在放学后,栉田经常和其他的女生一起说着要去palette。
就连我都有在偶然间听到,堀北也应该在无意识里记住了吧。
「2个人进Palette点了东西之后,再假装突然遇见,就行了吗?」
「唔是呢……那样的话也许有点乐观了。能够拜托栉田的朋友也帮帮忙吗?」
堀北在察觉到栉田的一瞬间转身就走也说不定。可以的话最好制造一个不好从座椅上离开的状况。我把当场想到的点子说给栉田听。
「噢哦~那样的话确实可能,显得很自然呢!绫小路君很聪明呢!」
「应该和聪不聪明没什么关系不是吗?总之,就按这样做吧」
「明白了,我会期待着哦!」
不,被那样期待的话可让我很困扰。
「连栉田都吃了闭门羹,就算我约她,也不知道堀北是不是真的会来」
「没关系哦。我觉得堀北桑,可是很相信绫小路君呢」
「为什么会那么想?拿出根据啊拿出根据」
「嗯—,不知为何?但是,至少应该比班上的任何人都更为受到信任哦?」
那仅仅只是没有其他适合的人吧不是吗。
「我和堀北能够说上话,怎么说呢完全就是偶然啊」
碰巧在公共汽车上遇到,碰巧座位相邻。
如果只要缺少其中的一个,或许都不会跟我开口说话也说不定。
「人与人的相遇,基本上不都是偶然吗?可是却发展成为朋友,成为挚友……渐渐成为恋人,家族哦」
「……原来如此」
被那么一说可能还真是那样。像这样能够和栉田交谈也是偶然呢。
也就是说,我和栉田结成恋人关系也是有可能的。
2
终于到了放学后。学生们各自为了享受放学后生活,而互相谈论着要去哪里玩。另一方面我和栉田交换个眼神,互相确认作战的执行。
目标的堀北,一如往常一样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开始做回去的准备。
「呐堀北,今天,放学后有空吗?」
「我可没有时间用来浪费呢。要回宿舍做明天的准备」
明天的准备?我觉得只是来学校而已吧。
「希望你能够陪我一下」
「……有什么目的?」
「我的邀请看起来就如同有什么意图吗」
「要是突然间被邀请的话,会感到疑问不是很自然的吗。如果有具体的事情,只是听你说说也无妨?」
当然没有那种事情。
「学校里啊,不是有咖啡馆吗?有很多女孩子在。我一个人啊,没有勇气到那里去。给人一种“男生禁止”的感觉吧?」
「确实女生的比例高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应该也有男生在利用哦?」
「那是。但是没有家伙会一个人去不是吗?要么和女性朋友,要么是男朋友。我觉得只有那类人在利用啊」
堀北在回想Palette的情况吗,稍微做出思考的动作。
「确实是那样,也说不定呢。绫小路君的意见罕见的有一番道理呀」
「但是我很有兴趣啊。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够和我一起去」
「而且理所当然的,其他能够邀请的对象……根本就不存在,是这样吗?」
「虽然对那个说法有点疙瘩,不过就是那样」
「如果我说拒绝呢?」
「那,也就算了。只能放弃。我可没办法强迫你,把私人的时间拿出来。」
「……我明白了。确实只有男生是难以利用那家店的。不过我不能呆太长时间。这样也没关系吗?」
「啊啊。马上就结束哦」
“大概”,在内心里补充了这么一句话。如果她要是知道这件事和栉田有瓜葛的话,我会被堀北严厉地责备吧。
比起能够和栉田说上话,如果堀北能够交上朋友哪怕只有1个人,我或许开始这么觉得也说不定。
话虽如此,说明会也罢咖啡馆也罢,堀北虽然一边吹毛求疵却也会作陪。这样都交不到朋友还真是不可思议。
2个人立马往目的地出发,到达了位于校舍1楼的咖啡馆,Palette。
为了享受放学后的时间,陆续不断有女生们聚集而来。
「还真是好多人呢」
「堀北也是放学后第一次来吗?啊,是吗。因为是孤单一人啊」
「那是在挖苦吗?真是个孩子呢」
说的不错确实是挖苦,不过不出所料好像对堀北不起作用。
点完餐后,二个人接过饮料。我还多点了一份烙饼。
「喜欢吃甜的东西吗?」
「就是想吃这个啊」
虽然我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洋点心,不过还是提前准备好了看似合理的理由。
「但是没有空的座位呢」
「稍微等会吗。啊,不对,那里好像要空出来了」
看到2人坐那桌的女生们突然站了起来,我快步走过去确保了那个场所。把堀北让到里边。我把包放在脚边坐在椅子上,不行于色地环视了下左右。
「那个啊。在旁人看来,我们是不是跟情侣很……不像吧」
堀北的脸上毫无表情,不如说感觉还有点冷漠。我也因为在这个拥挤状态下没办法平静下来,再加上设想了一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有些胃疼。
“走吧”,伴随着这个声音旁边座位上的2位女生把饮料拿在手里站了起来。
接着马上,新的来客就补充了进来。那就是栉田。
「啊,堀北桑。好巧呢!还有绫小路君也是!」
「……哟」
假装成极其偶然栉田略微地打了招呼。堀北眯着眼睛看了看栉田之后,慢慢地把视线转向我。当然这是和栉田事先商定好的东西。先让栉田的朋友确保住4个座位,我到达Palette后递眼神作为暗号让她们先空出2个位置。过一会后,就是在剩下的座位空出来后马上让栉田溜进来。
这样的话终究就只能看成是偶然的邂逅。
「绫小路君和堀北桑是2个人,来这里的吗?」
「偶尔,啦。你才是只有一个人吗?」
「嗯,今天有点事呢——」
「我回去了」
「we,喂,刚刚才坐下来吧」
「栉田桑在的话我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吧?」
「不,并不是那种问题吧。我和栉田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我和你的关系不也是一样吗。而且……」
用冷冰冰的视线看了一眼,我和栉田。
「真是看不惯呢。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发言就像已经看穿了这里的作战一样。但是,只是在试探也说不定。
「真,真是的,只是偶然哦?」
可以的话真希望栉田,不要那么说。
“什么意思?” 如果能够这么假装没有察觉到堀北的诱导才是最正确的。
「刚才在我们坐下之前,这里坐着的2个人同样是D班的女生。而且,在旁边的2个人也是。这单纯只是偶然吗?」
「还真是清楚呢,我完全没注意到」
「而且一到放学后,我们完全没有绕道而是笔直到这里来了哦?她们就算再怎么赶路也最多到了1,2分钟。回去的也太早了。不对吗?」
堀北好像是个,比我想象的还要拥有更高观察力的人。
不仅记得同班同学的面孔,就连座位的状况都有好好地掌握。
「额……」
不知如何是好的栉田,不由得往我这里送出求救的信号。
而堀北却不会把这个看漏。再继续掩饰下去的话只会让她越来越生气吗。
「不好意思堀北。稍微做了点准备工作」
「也是呢。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可疑了」
「堀北桑。请和我做朋友!」
已经不准备掩饰了,栉田直接从正面进军。
「我觉得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希望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我也没有给班级添麻烦的打算。那样不行吗?」
「……孤独一人的学生生活也太寂寞了吧。我,想要和班上的大家好好相处呢」
「我并不打算否定你的想法。但是,把他人也给卷进去是不对的。因为我根本不觉得一个人很寂寞」
「可,可是」
「而且,假设强迫我和大家搞好关系你认为我就会高兴吗?那种强制得来的东西之中你觉得会有友情和信赖关系产生吗?」
堀北的话没有任何不对。堀北不是交不到朋友,而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交朋友的一个人。栉田一心一意且耿直的感情,根本没能影响到堀北。
「至今为止没有说出来我也有不对。所以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责怪你们了。但是下次如果还发生同样的事情,那时候我就不会客气了,好好记住」
那么说完后,拿起一口都没有喝的装着拿铁咖啡的杯子站了起来。
「我,无论如何都想和堀北桑搞好关系。总觉得,怎么说呢,觉得好像不是初次见面——如果堀北桑也,跟我有相同感觉的话,我是这么想的」
「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啊。对我来说你的发言全部都很不愉快」
语气稍微有点粗暴堀北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栉田。栉田不由得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我虽然有在协助栉田,但原本并不准备多嘴。可是——
「总觉得并不是无法理解堀北的想法。因为我也不止一两次想过,朋友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真的有必要吗?」
「你也能说这话?不是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渴望着朋友吗」
「我并不否定那个。但是,我和你是同样的类型啊。至少在中学毕业之前是。因为我在进这所学校之前从来没有交过朋友。完全不知道别人的联络方式,也没有在放学后和别人出去玩过。完完全全的孤单一人」
突然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一旁的栉田吃了一惊。
「和你在无意中聊的起劲,也许出乎意料是因为那个部分在影响也说不定」
「那可是第一次听到呢。只是,即使我们有那样的共通点存在,但是期间的过程应该是不同的吧。你是希望交朋友却没能成功。我是因为没有交朋友的必要所以没有那么做。也就是说似是而非罢了。有错吗?」
「……或许是那样。但是,对栉田说很不愉快就有点说过头了。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就这样选择和谁都不搞好关系的道路,之后3年间就都将是孤单1个人。那可是相当痛苦啊」
「已经持续九年了所以算不了什么。啊,稍微订正一下,如果连幼稚园都算进去的话还要更长」
是不是爽快地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家伙难不成从开始懂事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度过的吗?
「我可以回去了吗?」
堀北在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直视着栉田的眼睛。
「栉田桑,只要你不过分纠缠我,我就不会说什么。我向你保证。你不是笨蛋,应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那么我走了」这么说完,堀北就从店里出去了。在喧嚣的咖啡馆中,只有我和栉田两个人被留了下来。
「失败,了啊。虽然想要解围不过没成功。那家伙对孤独太习惯了」
唰地,栉田无言地坐了下来。然而在下一瞬间就对着我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不,谢谢你绫小路君。虽然确实没能成为朋友……但是,也因此知道了贵重的事情。我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但是对不起呢,由于我的原因而让你帮忙做会被堀北讨厌的事情」
「不要在意。因为我也,想要让堀北明白拥有朋友的好处。」
总之,2个人占着4个位子会给别人添麻烦,我往栉田的桌子那移动。
「话虽如此,不过我感到很意外啊。绫小路君之前没有朋友的话题。是真的吗?完全看不出来。为什么会孤单一人呢?」
「嗯?啊啊是真的啊。须藤和池他们是我第一次交上的朋友。是自己的原因还是环境的原因,到现在还不能弄清楚。」
「果然交上朋友之后,高兴吗?还是很快乐?」
「是呢。虽然也有感觉很麻烦,不过还是高兴这部分比较多」
栉田如同两眼放光一般浮现出笑容,嗯嗯的点了点头。
「但是堀北也有堀北自己的想法,目的。还是只能果断放弃了吧」
「是,那样吗?已经不能成为朋友了吗?」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啊。栉田比任何人都交了更多的朋友吧?就算缺少堀北一个人,也没必要过于拘泥吧」
虽然能够和班上全员搞好关系是最好的,但是有必要那么拼命吗。
「因为我不管和谁都想要好好相处……。那正是,不单单是D班,别的班级的人也同样。可是,如果连班级里的一个女孩子都没能好好相处的话,那样的目标又该怎么完成呢……」
「我觉得只是堀北比较特殊罢了。之后,就只能等待真正的偶然发生了。」
并非经过谋划,而是发生什么可以把两人结合在一起的事件。
或许在那个时候,才会有能成为朋友的机会来临也说不定。
「嘎哈哈哈哈哈!笨蛋,你那个也太好笑了吧!」
在上第二节课的数学时,今天池依旧大声地谈笑着。对象是山内。入学之后的3个星期,池和山内两个人再加上须藤暗地里被叫做笨蛋三人组。
「呐呐,去不去卡拉OK?」「要去要去」
离他们不远处,女生团体却已经兴高采烈地约定好放学后的安排。
「明明烦恼了那么久,要打成一片的话还真是一刹那啊」
「绫小路君也,增加了相当多的朋友不是吗?」
交替着看黑板和笔记本,堀北一边做笔记一边向这里搭话。
「嘛,有在慢慢地前进」
一开始虽然很不安,在便利店和须藤的那件事,社团活动说明会,游泳池里的交谈,以这些为契机,和池还有山内他们的关系,也到了偶尔会一起吃饭的程度。
即使距挚友还有不小的距离,但不知不觉间已经发展到可以说是友人的关系了。
人际关系就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明确地成为朋友到现在已经不是很清楚。
「早——」
在授课快要到后半段的时候,教室的门发出烦人的声响到现在才来上学的须藤打开门走了进来。明明还在上课途中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边很疲倦似地打着哈欠一边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来得这么晚啊须藤。对了,要去吃午饭吧?」
池隔着一段距离向须藤搭话。数学老师非但没有指责连看都不看须藤一眼继续讲课。一般像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飞过来一根粉笔头,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应该说是放任主义吗所有科目的老师不管是说悄悄话还是迟到还是上课睡觉,全部都默许。在一开始对于老师的那种态度班上的人还比较客气,但现在都过得很自由自在。
嘛,虽然也有极少数学生像堀北这样一直很认真地学习。
口袋震了震手机收到了通知。是从一部分男生建的聊天群发来的。好像中午准备组团到食堂吃饭。
「呐堀北。中午,一起吃饭不?」
「我就免了。因为你们那个团体很粗俗」
「……我不否定那点」
都是男同志的话基本上话题都会集中在女孩子或者黄段子上。某某人很可爱啦,谁和谁在交往并且进展到哪种程度之类的。让女生参与进来也许不怎么妥当。
「唉呀……真的假的,已经交上女朋友了吗。厉害啊」
根据池他们的情报,平田和同班同学的轻井沢好像正在交往。找了找轻井沢,发现她正在远处的座位上向平田送去很明显是如胶似漆的视线。
要说我对轻井沢的印象,怎么说呢,也并不是不可爱。只不过,稍微有种恋爱初学者难以接近的气氛。也就是GAL系女孩。而且正值佳季。
肯定在中学时代也尝遍了像平田这样的帅哥吧。虽然只是我随意的想象但应该不会错的太离谱吧。哎呀,不知不觉间说了就算被指责是败坏名誉也毫不奇怪的坏话。这对轻井沢实在是有点不礼貌,在内心里认个错。
「你那个表情,很讨厌呢」
堀北向我投来冷冰冰的视线。我肮脏的想法好像被她看穿了。
才刚入学就成为情侣什么的,究竟要按什么步骤做才会变成那样啊。我这里可是连交朋友都费了一番心思。
干脆「我们要不要也交往看看?」对堀北这么说——肯定会被痛扁啊。
而且,我如果要交女朋友的话还是喜欢更为贤淑温柔的女孩子。
1
第三节上社会课。是班主任的茶柱老师负责的科目。茶柱老师走进了即使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却依然闹哄哄的教室里。尽管如此,学生们的兴奋程度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给我安静一点。今天我需要你们稍微认真点上课」
「到底有什么事情啊—。佐枝酱老师—」
已经开始被一部分人用那样的昵称来称呼。
「因为已经到月底了。所以准备进行小测试。给我往后面传」
给坐在最前面座位的学生们分发印刷纸。不久之后我的桌子上就收到了一张考卷。主要5个科目的试题被集中出在一张卷子上。每个科目分别有着数个问题,确实是小测试。
「诶~ 之前都没说过啊~。好狡猾~」
「别那么说啊。这次的测试只是用来作为今后的参考罢了。在成绩表上不会反映出来。没有任何风险所以放心吧。不过理所当然严禁作弊啊」
总感觉话中有话让我有点耿耿于怀。一般成绩这种东西就只会反映在成绩表上。但是,茶柱老师说的话却稍微有点不同。『在成绩表上』不会反映出来,我觉得言外之意就是在说,会反映在成绩表之外的东西上。
嘛……是我想太多了吗。既然对成绩表没有影响,那就没有警戒的必要吧。
突然间开始的小测,我首先浏览了一下试题。一个科目4个问题,一共20题,每个有5分100分满分。不过话说回来大部分的试题都非常的简单,让我都有些扫兴了。
比报考的时候出的问题还要低了差不多有2个级别。再怎么说也太简单了吧。
一边这么想着直到考卷的最后都看了一遍,发现最后三题的难度有着极大的差别。数学最后的问题,如果不组织复杂的计算公式根本不可能得出答案。
「哎呀……这个问题难易度真的很高啊……」
看起来似乎就不是高中一年生能够解开的水平。性质很明显不一样。只有最后的三个问题让人都觉得是不是搞错了才会出在这张卷子上。
明明不会反映在成绩上,这个考试到底在测量什么。
嘛,我只要像测试的时候那样做就行了。
茶柱老师姑且是打算进行监视吗,为了不让学生们作弊而一边慢慢地在教室内巡视。在不会被认为是作弊的程度下偷偷地看了一眼堀北。拿在右手上的笔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接着一个地填上答案。看来满分什么的会很轻松啊。
接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我和试卷进行了长时间的对峙。
2
「你啊,如果老实说的话我就原谅你哦?」
「要老实说什么啊」
吃完午饭后,我和须藤他们一起在自动售货机旁的走廊上坐下来闲聊。
在那途中突然,池往我这里靠了过来。
「……我们是朋友吧?是接下来三年间同甘共苦的伙伴吧?」
「啊,啊啊。是那样」
「理所当然……如果有了女朋友就要汇报吧?」
「蛤?女朋友?如果有了的话那肯定啊」
池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该不会正在和堀北交往吧?可绝对不允许抢先啊」
「……蛤?」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山内和须藤也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笨蛋,才没有在交往啊。完全没有。哎呀,是真的」
「你们今天又在上课中偷偷摸摸地说了些什么吧。肯定是没办法说给我们听的话吧。约会什么的,约会什么的,约会的约定什么的!啊啊啊,后山!」
「没有啦没有。再说了堀北也不是那种角色吧」
「鬼知道啊。我们又没有说过话。即便是名字如果没从栉田酱那里听来的话有可能都还不知道嘞?该说是存在感很弱好呢,难以接近啊」
说起来也是。我基本没见过堀北和我或者栉田以外的人说过话。
「即便如此连名字也不知道,也太过分了吧」
「那么绫小路,你难道把同班同学的名字全都记下来了吗」
……稍微试着回想了一下,连一半都出不来。原来如此,理解了。
「只看脸的话不是很可爱吗?所以很受到注目」
山内他们在一旁嗯嗯地点了点头。
「不过性格很够呛啊。我可受不了那种女人」
须藤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
「就是啊,该说带着刺好呢还是其他什么的。我如果要交往的话还是更为活泼而且对话可以自然地进行下去的女孩子会比较好啊。当然还要很可爱。就像栉田酱那样。」
果然池的意中人是栉田吗。
「啊—真想和栉田酱交往啊—。不如说,和我H啊—!」
山内喊道。
「笨蛋,你怎么可能和栉田酱交往啊!就连想象都不行!」
「你才是难不成还认为可以交往吗池。在我脑里,栉田酱早已经睡在我的身边了!」
「你说什么!在我这不止是cosplay还摆着厉害的姿势呢!」
两个人互相争夺着幻想中的栉田。喂喂。虽说不管进行什么想象都是高中生的自由,但那个对栉田也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吧。
「须藤你瞄的是谁啊。有传闻说篮球部里也有可爱的女孩子啊?」
「啊?我还没有,那种对象啊。新加入的部员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评价妹子」
「真的吗……。总之如果交上女朋友的话不能隐瞒要进行汇报,明白了吗!绝对啊!」
「啊,啊啊」
因为他很烦人地反复叮嘱所以姑且先点了点头。提到女朋友,就想起了平田的事情。
「说起来听说轻井沢,成为平田的女朋友了?」
「啊—是那样啊。前些日子两个人走路手牵着手被本堂看见了」
「那个毫无疑问是搞上了啊。把肩膀靠在一起走」
「果然那个啊,已经H过了吧」
「那是肯定的吧—。啊—好羡慕,太让人羡慕了啊……!」
高中一年级就H什么的,到底是什么啊这个脱离现实的感觉。但肯定是做了吧。
……不知不觉就那么想的我也和这群家伙是同类啊。
「真想听H经验者的经验谈啊」
山内横躺在走廊上把本能全盘托出。
「问平田就行了吧」
「我说你啊,你觉得问平田他就会老实的把内容说出来吗?摸胸部是什么感觉啦,是处女吗?果然已经舔过那个了吗?之类的」
你到底想听什么样的经验谈啊……。
为了买点饮料而走向近处的自动售货机。于是从山内那里传来要求。
「我要可可—」
「别向别人讨东西啊。饮料而已自己买啊」
「哎呀,我的点数已经差不多都花光了啊。只剩2000左右」
「……你,三个星期就花了90000点以上吗?」
「买想要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就。你看看这个啊。很厉害吧!」
那么说着山内拿出来的是便携式游戏机。
「和池一起去买的。这可是PSVIVA啊PSVIVA。这东西竟然在学校里有卖也太牛了吧,真的」
「那个要多少钱啊」
「两万出头吧。加上诸多配件一共要25000左右」
那么花的话,点数肯定马上就没了啊。
「虽然平时都不怎么玩游戏,不过在宿舍里生活马上就能召集到伙伴啊。而且班级里不是有个叫宫本的家伙吗?那家伙玩游戏可厉害了啊」
说起宫本,即使在班级中也可以算得上身体丰满的男学生。虽然没有直接说过话,但印象中总是和别人谈论着关于游戏和动漫的话题。
「你也赶快买了参战吧。须藤也说过等下个月点数到手后就会买」
周围的家伙好像都有参与。山内说着凡事都要试一试而把游戏机递了过来。把递来的机械拿在手里,比想象中还要轻得多。把视线投向显示器,就看见一个背着大刀的战士在村子里摸着猪。真是让人搞不明白的世界观啊……。
「老实说,我没有什么兴趣啊。这个是……那个吗?战斗系的GAME吗?」
「你难不成连Hunter Watch都不知道吗?全世界已经累计销售了480万件以上!我从小游戏感觉就很强,还被海外的职业邀请过。嘛,虽然那个时候拒绝了」
即使你跟我说世界规模,和它到底厉不厉害根本就是两回事吧。全世界可是有70亿人。也就是说买了这个游戏的人还不到0.1%。
「而且,为什么像这种纤细的女孩子能够穿得了重装备啊。护具是用塑料做的吗?如果这个是铁制作而成的话,就算是须藤的体格看起来也难以承受啊」
「……绫小路,你别向游戏寻求现实因素啊。外国人吗。而且一般会说那种事情的家伙,对自动生命回复都很宽容哦?吃了一身的子弹,躲起来马上就能回复体力的欧美游戏才不现实吧」
我完全无法理解山内到底在说些什么。
「常说百闻不如一见不是吗?买了一起玩玩看吧。呐?呐?在你初出茅庐的时候,我会帮你收集素材的。就连采集蜂蜜都会很辛苦哦?所以快请我可可~」
「真是的……」
虽然我并不需要蜂蜜,但被他这么纠缠下去可受不了所以给他买了可可。
「最应该拥有的还是朋友啊!谢了—!」
真不希望你在那种地方感觉到友情。我把可可抛过去,山内用肚子接住了。
那么,我要喝什么呢。犹豫不定地滑动着手指,突然间注意到。
「这里也有啊」
就只有矿泉水的地方有着可以免费按下去的按钮。
「啊,不对。好像食堂也有可以免费吃的套餐吧?」
「就是那个野菜套餐吧?啊,真讨厌真讨厌,我才不想过吃草喝水的生活啊—」
山内一边喝着可可,一边毫无顾忌地高声笑道。
如果点数用光的话,就只能靠野菜套餐和矿泉水这种免费的东西过活。
但是,这种事态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避免。虽然像山内这样盲目的花钱就不一样了。
「……呐,还挺多的啊。吃野菜套餐的人」
想起有很多的学生常常利用学校食堂,吃着免费的野菜套餐。
「是他们喜欢吃吧?要不就是那个,因为到月底了吧」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我一边感到一丝的不安,为了喝牛奶而按下了按钮。就好像理所当然似的牛奶掉落在出货口里。
「啊——怎么还不快点到下个月,继续再过梦幻般的生活——!」
山内他们一边笑个不停一边大声喊道。
3
『今天,要和栉田酱她们一起去玩,你要不要去?』
下午课堂上,在我什么都不想专心抄着黑板上的文字时手机收到了邮件。
噢噢……这就是所谓的学生生活和青春吗。第一次在放学后从朋友那里收到一起去玩的邀请。虽然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不过姑且先问一下参加人员。
如果有很多不知道的人不是很讨厌吗?总觉得,会很拘谨。
马上就收到了邮件回复。有池和山内的名字,还有栉田。而且包括我在内有5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人物。这样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在我接受邀请并做出回复后,又收到了邮件。
『栉田酱由我来攻略,绝对不要妨碍我!By池大人』
『蛤?就凭你还想攻略栉田酱,是在挑衅吗?』
好好相处不就行了,2个人开始通过邮件互相争夺栉田。
我即对放学后充满期待,同时也开始感到有点麻烦。
下课后,我紧跟着池和山内出了学校。
用地内总之是十分的宽阔,即使入学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我现在基本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是同一个班级栉田却不一起走啊」
「她说什么和其他班的朋友有点话要说。因为栉田酱很有人气啊」
「该不会……是男,男性朋友吧?」
「安心吧池,我已经确认完毕。是女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真的想追栉田吗?」
「那是自然的吧。说实在的可是大本命啊」
山内也和他是相同意见吗,在一旁不停地点头。
「不过你是那个堀北啊。嘛,虽然我承认她是个美女」
「不,什么都没有啊。真的」
「真的假的啊。在上课中偷偷地眉目传情,若无其事地互相碰触对方的指尖,该不会做着这些酸甜让人生气的事情吧?」
正当我被池使劲逼问的时候,是我们话题的中心的女学生跑了过来。
「抱歉呢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唔噢噢,就等你了栉田酱!诶,为什么平田他们也在啊!?」
跳起来的池,在下一个瞬间后退几步,夸张地摔了一跤。急急忙忙的家伙。
「啊,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因为机会难得就试着邀请了一下。不行?」
栉田把平田,和他的女朋友(被认为)轻井沢,还有2个女生带了过来。就是平时和轻井沢混在一起的松下,还有森这两个女学生。
「喂,就没有什么办法把平田赶走吗!?」
池用胳膊环绕上我的脖子,低声耳语。
「也并没有赶走的必要吧」
「要是有那种帅哥在的话,我的存在感不就变得薄弱了吗!如果发生栉田酱喜欢上平田这种不幸的事故该怎么办啊!要使帅哥和可爱的女孩子不搞在一起的办法,就只能不让这种事故发生啊!」
「不,我又不知道……。而且平田和轻井沢正在交往吧?不用担心啦」
「你啊,有女朋友就没问题什么的,那东西谁能保证啊。如果把轻井沢这种又旧又脏的辣妹和可爱天使的栉田酱一比较,不管是谁都会选栉田酱吧!」
在一旁反复进行热情的演说连口水都快要喷进我的耳朵里,有点恶心。不如说在本人的旁边真亏他能够说出这种恶劣的话。
虽然轻井沢确实,是GAL系而且皮肤也晒成浅褐色,但也十分的可爱。
「但是啊池……那么可爱的栉田酱,也不能保证是处女啊……?」
用不安、快要消失似的声音山内参与进耳语的行列中。
「唔,那个……虽然,确实是……不,不对,栉田酱怎么可能是二手货!」
该说是蔑视女性好呢,持续地沉浸在男生任性的妄想中。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们去我不在的地方说啊。
「那个,如果我们打扰到你们的话就分别行动吧?」
平田十分客气地向池他们搭话。好像很在意我们的悄悄话。
「也没,没什么问题啊?呐山内?」
「噢,喔。一起玩吧。而且热闹一点会更加开心。呐,池?」
对两个人来说,肯定是很想把他赶走,不过如果轻易就那么做的话很有可能会降低栉田的好感度。有没有可供降低的好感度先暂且不谈。
「话说,理所当然的吧?为什么我们要看这三个人的脸色行事啊?」
虽然轻井沢的意见很合理,但把我也计算在内可让我很受打击。
「那个啊那个。事情就看怎么理解了。如果去掉平田和轻井沢,男女比相同。也就是和联谊,或者三重约会差不多不是吗?绫小路,你也有机会啊?」
「山内的话松下就行了吧?我要和栉田酱说话」
「你这家伙,开什么玩笑啊。栉田酱可是我从之前开始就盯上了!她和我很早以前在巨大的樱树下互相约定长大要结婚的青梅竹马很像啊!这是命运的再会啊!」
「你说谎!我老早就觉得,你说的全是谎话!」
「蛤?全部是实话啊!」
山内春树这个人,如果真如他所说,从小玩游戏的本事很出众,还有受海外的职业邀请过,小学时打乒乓球进军全国,中学时则是棒球队的主投手,而且还被预言将来毫无疑问会成为职业选手,那就是这么一个荒谬绝伦超高水平的男人。
实际上无论哪个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虽然不清楚这个团体在往哪里走,但我在稍微靠后的地方静静地跟着他们。
原以为池和山内会缠着栉田,哪曾想他们竟然从两边围着平田。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平田。你,和轻井沢是在交往吧?」
池为了确定平田是不是敌人,单刀直入地那么问道。
「诶……。那个,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有点吓到了吗,平田表现出慌张的样子。
「你看,果然已经暴露了啊?我们正在交往的事情」
在被提问的平田进行肯定、否定之前,轻井沢捉住平田的手臂紧紧地夹在胸前。
平田做出认输了的样子一边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承认了正在交往的事实。
「真的吗—!能够和轻井沢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交往太让人羡慕了啊」
山内就好像打心底里羡慕一样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要把谎言说得让人不那么认为是谎话,看起来很简单其实意外的不容易。
「栉田酱呢?有男朋友吗?」
顺着这个势头,池毫不犹豫地把矛头转向栉田。这可真高明,吗?
「我?很遗憾我并没有呢」
池,山内在心中偷偷地欢呼!非但如此,两人的脸上都止不住笑意。欢喜已经完全流露出来啦。虽然也有可能是把有男朋友的事情隐瞒下来这条线,不过大致上栉田是独身这件事已经确定了。我也稍微有点高兴。
「不好,眼泪要……!」
「不要哭山内!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才站到山顶的面前罢了!」
平田和轻井沢,池和山内则露骨地围着栉田迈步走了起来。感到没意思的是松下和森两个人吧。跟在他们的后面。而我则一个人走得比她们还要后面。
「呐池,要去什么地方啊?」
为了询问目的地而搭话。池显得很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冷淡地回答道。
「我们,才刚入学没多久吧?所以随便走走看看用地内的设置啊」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也就是说这个有点不舒畅的气氛要持续一段时间吗……。
这种不好的预感,却被以意想不到的形式所背叛。
「呐呐松下桑,森桑。两人有到什么地方去过吗?」
一边和池、山内两个人愉快的交谈,栉田一边向后面的女生两人抛出话题。
「诶?啊,额,我想想。有去过一次电影院吧。呐?」
「嗯。在放学后两个人一起」
「是那样吗!我也一直想要去,但没找到时间呢。轻井沢桑,两人约会的时候有去什么特别的场所吗?」
栉田为了链接3个团体而开始行动。真不愧是她啊。是我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仿效的行为。再加上,时而还向我,嫣然一笑。这点也很值得感谢。
即使无益地甩给我话题,那也真是会觉得很麻烦。在照顾我这种性格和想法的同时,还用眼神诉说绝对没有无视我。如果栉田不懂察言观色,只是单纯想作为中心人物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做吧。
比方说,有那么一类人明明这里是以不唱歌为条件陪朋友一起来到卡拉OK,却被要求「唱一首啊」,要是拒绝还反而会「什么啊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识趣?」朝这里发火。
归根结底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在卡拉OK唱歌很开心= 全员应该都很喜欢,就会有着这种武断且愚蠢的思考。没能理解世上也有打心底里讨厌唱歌的家伙。
当我一个人在心里恶骂的时候,周围被相当嘈杂的声音所笼罩。
看来是用地内的洋服店……说得潇洒一点就是在女士时装店停下了脚步。
大家好像都已经来过好几次,毫不犹豫地进了店内。因为我基本上平日里都是穿制服,休息日也都呆在家里,所以都没有买便服。
店里因为有很多的学生而显得十分热闹,但好像大部分都不是上级生,多数是一年级生。该说有种独特的未经世故的感觉好呢,感觉有种仍未习惯的气氛。
接下来我们适当地挑选了下洋服,然后前往附近的咖啡馆。
在平田的手里,提着装有轻井沢购入的洋服的袋子。花了有三万左右。
「大家都已经习惯这所学校了吗?」
「虽然一开始有些困惑,但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不如说,像这种梦幻国度,一生都不想毕业呢—」
「啊哈哈,池君感觉已经在充分享受校园生活了呢」
「就我来说,还是希望能够多给一些点数?20万……30万点左右?买化妆品还有洋服之类的东西,已经基本上没有点数剩下了」
「高中生每个月30万的零花钱不会很反常吗?」
「要是那么说的话,我觉得10万已经很有问题了。我有点害怕呢。如果继续像这样生活下去,等毕业的时候会不会感到为难」
「是指花钱大手大脚的事情吗?那个,确实会很可怕呢」
收到分发的10万点点数,好像不同的学生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有像轻井沢和池这种想要更多的,也有像平田和栉田这类因为金钱数量过多而对奢侈生活结束后的将来感到恐惧的人。
「绫小路君呢?是认为10万点多,还是觉得少?」
栉田对不说话,专门负责听的我抛来话题。
「怎么样呢……。应该说还没有什么真实感。不是很清楚」
「什么啊那个」
「我总觉得,有点明白绫小路君说的东西。这里老实说,和普通的学校有着很大的差别。一直有种好像脚浮在空中的感觉消失不去」
「那种东西,再怎么在意也没有用啦。哎呀,能够进这所学校真是太好了。我要把想要的东西都买了。实际上昨天也不由得,买了新衣服」
真是的,池该说是向前看好呢还是应该说很积极地生活。
「说起来栉田酱和平田就不多说,池和轻井沢还真能进这所学校啊。你们脑子绝对不好使吧?」
「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啊山内」
「蛤?我以前在APEC可是有拿过900分啊」
「什么啊,那个APEC」
「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是一个非常难的测试。英语的」
「额,那个不是APEC而多半是TOEIC哦?」
栉田温柔地吐槽。顺便一提,APEC说的是亚太经济合作组织。
「就,就和亲戚差不多吧?」
我觉得和家属亲戚有着相当远的距离啊……。
「听说这个学校的方针,是培养有未来的年轻人,所以校方应该不会只看测试的分数来评价我们不是吗?事实,如果这是所只以偏差值来进行判断的学校的话,那我说不定不会报考」
「那个就是那个。有未来的年轻人。这句话和我正合适啊」
池抱着胳膊,嗯嗯地点头。
尽管是一所日本屈指可数的以高升学、就业率著称的高中,但是合格与否的基准却不光只有分数。
那么,这所学校到底,在那个人的身上寻找着怎样的可能性呢。
我突然对这件事产生了疑问。
5月份第一个通知学校开始的上课铃响起。不一会功夫,手里拿着海报筒的茶柱老师进了教室。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还要险恶。难不成是月经没来吗?什么的如果开这种玩笑的话,很有可能被铁球棒全力直击面部。
「老师—,该不会是没来月经吧?」
没想到池敢这么说。话说回来,我和池竟然想到了一起这件事让我很受打击。
「从现在开始晨会。不过,在开始之前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如果有在意的事情现在问会比较好喔?」
茶柱老师对池的性骚扰不问不顾,说了这样的话。从她的口气来看就好像对学生们有问题要问这件事很有把握。事实上,有好几个学生马上就举起了手。
「那个,今天早上确认了一下发现点数没有冲进来,不是说每月1号会发放吗?早上买不成果汁让我可着急了」
「本堂,之前说明过了吧,就是那样。点数在每个月1号会被存进卡里。这个月点数的发放没出什么问题的事实也已经确认完毕」
「诶,但是……。没有存进来对吧?」
本堂和山内他们不禁面面相觑。池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所以很吃惊。确实在今天早上,为了确认点数而去查询了一下,发现点数和昨天完全相同,也就是说新点数没有被充值进来。虽然我还以为稍后一定会存进来。
「……你们还真是一群愚蠢的学生啊」
愤怒?或者是喜悦吗?茶柱老师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愚蠢、吗?」
对傻傻地反问的本堂,茶柱老师投去锐利的眼神。
「坐下,本堂。我不说第二遍」
「zu,佐枝酱老师?」
对于那从未听过的严厉语调本堂变得十分胆怯,就那样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
「点数已经被存入账户。这点毫无疑问。只有这个班级被遗忘,之类的幻想,是不可能的。明白了吗?」
「不,即使你那么说,呐?事实上就是没有存进来……」
本堂一边感到不知所措,一边表现出不满的神色。
倘若,如茶柱老师所说点数已经被存入账户,这件事是事实的话……。
如果这个并不矛盾的话?如果存进来的结果,是0点的话?
这种疑问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膨胀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呢teacher。我理解了啊,这个解谜」
高圆寺高声笑道。接着把双脚架在桌上,以自以为是的态度拿手指着本堂。
「很简单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D班连1点都没有被发放啊」
「蛤?为什么啊。不是说每个月会被存入10万点……」
「我可没有那么听过。对吧?」
一边默默冷笑着,高圆寺十分坦荡地把指尖转向了茶柱老师。
「虽然态度很有问题,但正如高圆寺所说。真是的,都给了这么多的暗示没想到能够自己注意到的就只有几个人。可悲啊」
教室中,因为突然间发生的变故、告知而开始吵吵囔囔起来。
「……老师,可以提问吗?我有事情无法理解」
平田举起了手。可以看出他不是为了保护自身的点数,而是担心陷入不安的同班同学才举的手。不愧是班级的领袖。在这种时候都率先行动。
「请告诉我们点数没被存入账户的理由。不然我们没办法接受」
「迟到缺席,总计98次。上课中悄悄话和触摸手机的次数有391次。光1个月就干了这么多蠢事。在这所学校,”班级的成绩将由点数反映出来”。那个结果就是你们把本应被存入账户的10万点数全部都吐了出来。就是这样罢了。
入学仪式上应该已经直接说明过了。这所学校通过实力来测量学生。于是这次,你们得到了0这个评价。仅此而已」
茶柱老师尽管有些无语却仍然发出没有感情且机械式的声音。来到这所学校后产生的疑问很值得庆幸地被一个接着一个解决。虽然是以,最糟糕的形式。
也就是说,在开始冲刺时获得的10万巨款这个有利条件,我们D班用1个月就全部失去了。
听到了咯吱咯吱的铅笔活动的声音。堀北好像为了掌握事态,而很冷静地在记录着迟到缺席,还有说悄悄话的次数。
「茶柱老师。我们并不记得,接受过那种说明……」
「什么啊。你们难道没人说明就理解不了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完全没有听说过被分发的点数会减少这种事情。如果能够向我们进行说明的话,迟到或者悄悄话什么的大家应该都不会做的」
「你说的话可真是很不可思议啊平田。确实我不记得有说明过分发的点数是以怎么样的规则来决定。但是,上学不要迟到,上课中不要说悄悄话,这些难道你们就没有在小学、中学里学过吗?」
「那是……」
「肯定有经历过吧。是的,9年义务教育期间,迟到和上课说话是不好的,这话应该都已经听厌了。然而就是你们,竟然偏偏说因为没人说明所以没办法接受?行不通啊,那种借口。如果理所当然的事情能够理所当然地完成,那么至少点数是不可能变成0。全部都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根本没有办法反驳,绝对的正论。无论是谁都很清楚,最简单的善恶。
「才刚升上高中一年级的你们,难不成真的以为每月可以没有任何限制地使用10万块钱吗?在这所日本政府为了培养优秀人才而建造的学校里?用常识来思考,这根本不可能吧。为什么有疑问却一直对它置之不理?」
对于这些正论平田显得十分的懊悔,但马上就看着老师的眼睛。
「那么,至少请告诉我们点数增减的明细……。为了作为今后的参考」
「那是办不到的事情啊。人事考核,也就是具体的审查内容,根据这所学校的规定是没办法告诉你们的。社会也是一样。当你出了社会,进入企业之后要不要告诉你详细的人事查定内容,那是企业来决定的事情。不过,是呢……。我也不是出于憎恶才冷淡地对待你们。因为这太过于悲惨的状况,我就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吧」
今天第一次,浮现出浅笑的茶柱老师。
「即使改善迟到和说悄悄话……比方说把这个月的亏损抑制在0,那点数虽然不会减少但也不会增加。也就是说下个月被分发的点数依旧是0。反过来看,不管再怎么迟到或者缺席都没有关系。如何,好好记住可没有坏处哦?」
「唔……」
平田的表情变得越发阴沉。虽然一部分的学生好像还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但那个说明基本上是适得其反。会削去想要更正迟到或者说悄悄话学生的觉悟。那就是,茶柱老师的,不,是学校的目的吗?
虽然话只说到一半但铃声却响了,宣告班会时间的结束。
「看来说了太多的闲话。大体上都理解了吧。那么差不多该进入正题」
从拿在手上的筒里取出白色偏厚的纸张,展开。然后把它贴在黑板上,用磁石固定住。学生们还来不及理解,只能困惑而又茫然地眺望着那张纸。
「这是……各个班级的成绩,吗?」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堀北如此理解道。大概是对的。
纸上记载着A班到D班的名字,而在名字的旁边有着最大4位数的数字。
我们D班是0。C班是490。B班是650。然后最高数字是A班的940。这如果是点数的话,就代表1000点相当于10万日元吗。而每个班级的数值挨个减少。
「呐,不觉得奇怪吗?」
「啊啊……有点过于漂亮了啊」
「你们这一个月,在学校里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校方并没有否定那个的打算。不管是迟到还是说悄悄话,在最后全部都得你们自己来擦屁股而已。关于点数的使用也一样。得到的东西要怎么用那是所有者的自由。在这点上也没进行什么限制吧」
「这种事也太过分了啊!这样都没办法生活了!」
到现在一直光听不说话的池,大喊道。
至于山内已经陷入阿鼻叫唤的地狱之中。因为那家伙,剩余的点数是0了啊……。
「给我看好了笨蛋们。除了D班以外,所有班级都有被存入点数。而且对于生活一个月来说是足够多的点数」
「为,为什么其他班级会有点数剩下啊。这不对劲吧……」
「我先说明白了没有一切不正当行为。这一个月,所有的班级都按照同一规则来进行评分。尽管如此,点数却有着这么大的差距。这就是现实」
「为什么……班级的点数会有这种程度的差距?」
平田也注意到张贴出来的纸张里蕴含的谜题。点数差距拉得太漂亮了。
「渐渐地理解了吗?为什么你们,会被选入D班」
「我们被选入D班的理由?那种事不是随机的吗?」
「诶?一般,分班都是这样的吧?」
每个学生都和友人面面相觑。
「在这所学校,优秀的学生会按照顺序分班。最优秀的学生到A班。糟糕的学生则到D班。嘛,一些大的培训班里很常见的制度。也就是说这个D班是吊车尾聚集起来的最后的城堡。也就是说你们,是最糟糕的不良品。实在是和不良品很般配的结果啊」
堀北的表情僵住了。想必因为分班的理由而很受打击吧。
确实把优秀的人才装进优秀的箱子里,把无用的人才装进糟糕的箱子里更好。腐烂的橘子,有时也会让好橘子腐烂。优秀的堀北会抱有反感也是必然的。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因为不会再往下降了。
「不过只用1个月就把点数全部吐出来即使在过去的D班中你们也是第一个。还真亏你们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啊,我反而很佩服。太棒了太棒了」
茶柱老师不自然的拍手声在教室里回响。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点数是0,我们就会一直保持0收入对吗?」
「啊啊。这个点数一直持续到毕业。但是放心吧,宿舍的房间可以免费使用,而且食物也有免费的东西。不会死的」
虽然能过最低程度的生活也说不定,但对于多数的学生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安慰的话。在这一个月学生们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突然要让他们忍受肯定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就是说我们以后要被其他家伙瞧不起了吗」
须藤踹了一下桌脚。如果以班级顺序来决定优劣,那么当然就等于在公开声明最下面的D班是笨蛋的聚集地。要贬低也不无道理。
「什么啊,你也有需要在意的面子吗,须藤。那样的话就好好加油争取升到上一个班级啊」
「啊?」
「班级的点数可不止是和每个月分发的金钱联动。这个点数的数值将直接反映在班级的名次上」
也就是说……假如我们持有500点,那么就已经从D班晋升到C班了吗。还真的就和企业的评估一样。
「那么,还有一个非常遗憾的消息必须告诉你们」
在黑板上,如同追加一般又贴出一张纸。在上面同班同学全员的名字,排成了长队。而且在每个人的名字旁边,同样记载着数字。
「这个数字指的是什么,即使是笨蛋很多的这个班级的学生也能够理解吧」
啪啪地用鞋跟跺地板,看了一眼同学们。
「这是前几天小测试的结果。净是一丘之貉,老师可高兴了啊。你们到底在中学都学了些什么?」
除去一部分排在前面的人,大部分的学生都只拿了60分左右。姑且无视掉须藤14分这种惊人的成绩,下一个就是池的24分。平均分在65分左右吗。
「真是太好了啊,如果这是正式考试的话就有7个人要早早地退学了」
「tu,退学?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啊,我还没说明过吗?这个学校里规定在期中考试,期末考试中只要有1科不及格那就要被退学。以这次测验来说,未满32分的学生全员都是要被退学的对象。真的很蠢啊,你们」
「蛤,蛤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先发出惊愕声的是,符合那个条件的池他们。
在张贴出来的纸张上,7人中分数最高的是菊地的31分,在那之上画着红线。也就是说包括菊地在内,下面的学生全都不及格。
「开什么玩笑啊佐枝酱老师!退学什么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很困扰。这是学校的规矩,做好觉悟吧」
「就跟taecher说的一样,这个班级看来有很多蠢蛋啊」
一边磨着指甲,并且保持脚架在桌子上的姿势高圆寺很自以为是地笑道。
「你说什么高圆寺!反正你也是不及格组的吧!」
「哼。你的眼睛到底长在哪啊boy。好好看看」
「啊,啊嘞?没有啊,高圆寺的名字……啊嘞?」
从下面开始按顺序,往上面移动的视线。然后——终于抵达,高圆寺六助的名字。
而且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不仅是排在前面,还是同居首位的其中一人。他的分数是90分。恐怕是解开了一道难易度很高的问题吧。
「我还一直以为他绝对和须藤一样是笨蛋角色……!」
那种掺杂着惊叹和挖苦的声音从池之外的地方也能够听到。
「让我再补充一点。在国家管理下的这所学校以高升学率和就业率而自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恐怕这个班级里大部分的人,也都有着升学、就业的目标吧」
那是自然的吧。这所学校即使在全国中也有着屈指可数的升学、就业率。传闻说只要能够在这里毕业,在一般来看很难进去的地方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认可。就连日本最高峰级别的东京大学都可以保送入学,还有着这种煞有介事的传闻。
「但是……这世上哪有那种好事情。社会怎么可能会简单到像你们这种低水平的人不管到哪里都能够升学、就业」
茶柱老师的话响彻教室。
「也就是说要想获得能够实现期望的就业、升学目标的恩惠,就有必要升至C班以上……是这样吗?」
「那也是错的啊平田。如果想要这所学校实现你将来的愿望,就只有升上A班这一个方法。除此之外的学生,这所学校将不会有任何的保证吧」
「怎,怎么会……没有听过那种事啊!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站起来的是,一名带着眼镜叫做幸村的学生。在测试中和高圆寺同居首位,从学力上看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的成绩。
「真不像样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一个大男人幸惶失措的身姿还要悲惨」
就好像在说幸村的声音非常刺耳一般,高圆寺叹了一口气说道。
「……被分到D班就不会不服气吗。高圆寺」
「不服?为什么有觉得不服的必要,我难以理解呢」
「我们不仅被校方,认定为是低等的吊车尾,在那之上还说根本不会保障升学和就业,会觉得不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哼。真是荒谬。不能不说这才是愚蠢透顶」
「这只能表示,校方无法测量出我的潜在能力罢了。我比任何人都认可、尊敬、尊重我自己,并以伟大的人类自负。即使学校方面自说自话地做出D评价,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假如说要我退学的话,就随它的便。反正后面哭着过来央求的,100%是学校方面」
应该说不愧是高圆寺吗。该说有男子气概好呢还是应该说唯我独尊。确实只不过是校方这边判定为A啦D啦,只要不在意的话就根本无所谓。从头脑和身体能力的高低来考虑,也很难想象A班的学生全都在高圆寺之上。恐怕并非因为那个,而是因为这与众不同的性格才会被分配到D班的吧。
「而且我一丁点都没想过要学校帮我解决升学、就业。我将来是要继承高圆寺财阀。无论D或者A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于未来一片光明的这个男人来说,确实完全没有在A班的必要性。
幸村也失去了反击的话语,只能就那样坐了下来。
「好像激动的心情都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啊。如果你们能够理解身处状况的残酷性,那么这个冗长的HR说不定也有了意义。距离期中考试还有3周时间,嘛好好地考虑清楚,避免退学吧。我坚信你们有不挂科克服过去的方法。如果能做到的话,就给我以合乎实力者的姿态挑战吧」
稍微用力地关上门,茶柱老师这次终于离开了教室。
垂头丧气的挂科组。就连一直表现得无所顾忌的须藤,也在咂嘴之后低下了头。
1
「得不到点数,之后该怎么办啊」
「我昨天,把剩余的点数全都花光了啊……」
在茶柱老师离开后的休息时间,教室内变得骚然,不,变得非常混乱。
「比起点数班级才成问题……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我会在D班啊……!」
幸村很愤怒地发出暴躁的声音。额头上还隐约浮现出汗珠。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没办法升入自己喜欢的学校?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进了这所学校啊?佐枝酱老师,很讨厌我们吗……?」
其他的学生们,也同样掩盖不住混乱的神色。
「虽然我很明白大家混乱的心情,但暂且先冷静下来吧」
对教室内越来越险恶的气氛感觉到危机感的平田,为了抑制周围的人而站了起来。
「冷静什么啊。你难道就不会不甘心吗,被说成是吊车尾!」
「现在即使被那么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做给她瞧瞧不就行了吗」
「做给她瞧瞧?我这里可是在分班的阶段就没办法接受了啊!」
「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就算在这里发牢骚也什么都没办法开始吧?」
「你说什么?」
幸村缩短了距离,眼看就要上前抓平田的前襟。
「两个人都冷静一点呀。呐?老师一定是为了激发我们所以才会说得那么严厉不是吗?」
是栉田。一进入对峙的两人之间,就轻柔地把手放在了,幸村紧紧握住的拳头上。幸村说什么也不能让栉田受伤,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而且啊,还刚入学一个月呀?就如平田君所说接下来大家一起加油不就行了。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吗?」「不,不对,那是……。确实,虽然栉田说的并没有错……」
幸村的怒火,接近一半都已经云消雾散。栉田的眼神十分认真的在诉说着,只要D班的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就一定会有办法。
「是的,就是那样啊。用不着,那么着急呢?不管是幸村还是平田都没有吵架的必要啦」
「……抱歉。稍微有点失去冷静了」
「没事。我这边才是应该再多注意一点言词」
栉田桔梗的存在,把这个没有中心的会议妥善地解决了。
我拿出手机,把就那么张贴在黑板上的纸张里,记载的点数输入到手机中。看到我这个举止的堀北感觉很不可思议地探头过来看。
「在做什么?」
「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算出点数的明细。你不是也抄了很多吗」
迟到,以及说闲话会扣去多少点数之类的,只要明白的话也比较好建立对策。
「在现在这个阶段要计算出明细不是很困难吗?而且,我觉得这不是你调查那个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这个班级单纯是上课迟到和说话做得太多了」
就如堀北所说,光凭现在手头里的情报很难进行判断。而且即便是堀北也感到着急了吗,总觉得有点缺乏平时的那种冷静的态度。
「你也是升学组吗?」
「……为什么会那么想?」
「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当你听到A和D的差异时,看起来有点受到打击」
「那种事,或多或少,在这个班级里不管是谁都会那样吧?在入学前有进行过说明就姑且不论,在这个阶段才那么说怎么能够接受」
嘛,是呢。恐怕不只是D班,就连C或者B班的学生肯定都怨声载道。在学校看来,A以外的班级全都当做吊车尾对待。尽管如此只要拼命努力的话就有可能够到上面,光从这点来看
还要更好一些也说不定。
「对我来说,比起A啦D啦,还是更希望能够确保点数啊」
「点数什么的仅仅只是副产物罢了。就算没有也不会给生活带来什么障碍。事实就是在学校的各个地方都有能够免费利用的东西吧?」
现在想想,那就是对我们这些失去点数的人提供的救济措施吧。
「对生活不会带来不便,吗……」
确实只是要活下去的话那没有什么问题。但除了点数之外就没办法供应的东西也有很多。其中的代表例子就是娱乐吧。娱乐的缺乏,不会给后面招来什么恶果就好了……。
「上个月,绫小路君用了多少?」
「嗯?啊啊,点数的事情吗。大概有2万左右吧」
最为悲惨的是那些把点数都花光的学生们吧。就比如从刚才开始就在桌子上咆哮的山内。池也应该把大部分的点数都用完了。
「虽然觉得很可怜,但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呢」
确实,毫无计划性用一个月就花光10万也有点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一个月,彻底被甜蜜的诱饵勾引了啊」
每月10万。尽管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在无意中还是有些飘飘然。
「大家,在开始上课之前稍微认真地听我说。特别是须藤君」
在依旧显得十分混乱的教室内,平田站到讲台上吸引同学的目光。
「嗤,什么啊」
「这个月,我们无法获得点数。这在,我们今后的校园生活中是无法避免的巨大问题。该不会直到毕业都只凭借0点数过活吧?」
「那种事绝对不行!」
一名女学生发出惨叫似的声音。平田柔和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是当然的。正因如此,下个月一定要获得点数。而且为了这个班级全员必须得齐心协力。互相督促周围的人不要迟到和上课讲话。当然,也禁止碰手机」
「蛤?为什么那种事情必须听你的命令啊。点数会增加就算了,不会变的话根本没有意义吧」
「可是,只要我们继续迟到和说悄悄话点数就不可能增加。只不过不会低于0罢了,但毫无疑问是扣分的要素」
「无法认同啊,即使老实上课点数也不会增加」
须藤用鼻子哼了一声,不满地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况的栉田,开口说道。
「在校方看来,不迟到和不说悄悄话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嗯,我也认为就如栉田桑所说,是理所当然应该做到的事情」
「这只是你们自作多情吧。而且如果不知道点数增加的手段再怎么做都没用。等找到增加的方法再说吧」
「我,也并不是因为憎恶须藤君才这么说。如果让你觉得不高兴请允许我道歉」
平田对流露出不满的须藤仍然很有礼貌地低下了头。
「但如果没有须藤君,不,如果没有大家的配合那么根本不可能得到点数」
「……你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把我卷进去。明白了吗」
是觉得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吗,说完这些话之后须藤走出了教室。
会在开始上课之前,或者是打算不回来了吗。
「须藤君还真是看不懂状况呢。而且迟到最多的也是他。如果没有须藤君的话多少会剩下一些点数吧?」
「就是啊……真是太糟糕了。为什么会和那种人在一个班级里……」
唔呣,直到今天早上大家明明都在享受幸福的生活。也没有人向须藤提意见。在那之中从讲台上下来的平田,很罕见地来到我们的座位前面。
「堀北桑,还有绫小路君,可以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吗。放学后,想商讨一下该怎么做才可以增加点数。非常希望你们能够参加。如何呢?」
「为什么找我们?」
「我是打算和全部人说。但即使同时向大家搭话,我想肯定有半数以上的人不会认真地倾听我说的话」
所以考虑一个个邀请吗。虽然不觉得会得出什么好主意,但如果只是参加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吧。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对不起,能够找其他人吗?我不擅长讨论」
「不用勉强进行发言哦。如果想出什么好主意再说也不要紧,只要能够呆在那个地方,就已经足够了」
「很抱歉,我并不打算陪着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觉得这对,我们D班来说,是最初的试炼。所以———」
「我应该已经拒绝了吧。我不会参加的」
非常冷静的一句话。尽管有斟酌平田的立场但堀北再次表示拒绝。
「这,这样啊。抱歉……如果改变想法的话,希望你能参加」
平田非常遗憾地放弃邀请,而堀北已经没在看他。
「绫小路君,你怎么样呢?」
老实说参加也没问题。因为班级的大部分人都会参加这个商议吧。
但是,如果只有堀北不在场的话很有可能会像须藤那样被当成是异物。
「啊—……PASS。对不住了」
「……不,我才是。突然邀请你们真抱歉。不过,如果变卦的话随时跟我说哦」
平田也许理解了我的想法。没有深追。
在谈话刚一结束,堀北就开始了下节课的准备。
「平田也真了不起啊。像那样发起行动。明明即使失落也毫不奇怪」
「那要看怎么想了。如果能够轻易的靠商量来解决的问题那就没那么辛苦了。脑子不好的学生即使集结在一起谈论,也很有可能陷入泥潭之中而越发的混乱。而且对我来说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没办法老实接受」
「没办法接受?那是什么意思?」
堀北没有回答我的提问,在那之后一言不发。
2
放学后。就和早晨通知的一样平田站在讲台上,使用黑板开始为进行对策会议做准备。
从参加率可以看出平田向心力的厉害程度。除去堀北和须藤,还有几个男女基本上满座。等注意到的时候不参加的人都已经没在教室里了。在正式开始商议之前我也快走吧。
「绫小路~~~~~」
从桌子底下,突然探出头来的是,显出一副将死之人神色的山内。
「喔っ!?什,什么啊。怎么了?」
「这个,20000点买走啊~。没有点数我什么都买不了了啊~」
放在桌上的是,前几天山内刚刚购入的游戏机。直截了当地说我完全就不想要。
「你把那个卖给我的话我到底该和谁玩啊」
「那种事鬼知道啊。没关系吧?因为是破例所以很合算吧?」
「1000点的话就买了」
「绫小路~~~~~~~~~~~!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啊~~~!」
「为什么只有我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啦」
山内用湿润的瞳孔仰视我,因为很恶心所以撇开了视线。
是判断从我这里得不到施舍吗,马上就盯上了其他目标。
「博士!作为最大的朋友有事情拜托你!用22000把这个游戏机买走吧!」
这次好像是打算强行推销给博士。而且还厚颜无耻的把价格提高了。
「好像很够呛呢,那些把点数都用光的人」
栉田一边看着山内和博士的争论一边走过来打招呼。
「栉田才是,点数不要紧吗?女孩子有很多必要的东西吧」
「嗯—,嘛,目前还行,吧。花掉了一半左右。这一个月因为用得太自由了,所以要忍耐有点辛苦呢。绫小路君没关系吗?」
「正因为交友关系很广,所以要过完全不花钱的生活也很苦难啊。……我这里基本上没有用呢。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朋友吗?」
「喂……」
「啊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一点恶意哦?」
一边嘻嘻地笑着栉田合起双手道了声歉。这种举止也非常可爱。
「那个啊栉田桑,能稍微打扰下吗?」
「轻井沢桑,怎么了吗?」
「其实我啊,因为用掉太多点数真的没什么钱了呢。现在,正一点一点地向班上的女生借钱,希望栉田桑也能够帮忙。我们是朋友吧?真的,一个人只要2000点就行了」
那种态度完全看不出是在拜托人,轻井沢嘿嘿地笑着要求栉田借她点数。像这种,肯定被直接拒绝完事吧。
「嗯,可以哦」
可以吗!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但既然是朋友之间的问题那就应该让当事人自己决定。
栉田貌似没有丝毫的不愿意,就决定援助轻井沢。
「谢了~。果然应该拥有的是朋友呢。这是我的号码。那么,拜托了~。啊,井之头桑,其实我啊,点数用掉太多了呢~」
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学生,轻井沢像阵风一般从我们面前离开。
「没关系吗?那个十有八九不会还钱啊?」
「有朋友感到为难的话没办法弃之不顾。而且轻井沢桑的交友关系也很广,没有点数的话我觉得会很难受呢」
「尽管如此,我觉得把10万都花光,完全是个人的问题」
「啊,但是点数该怎么转给她好呢?」
「不是从轻井沢那里收到写着号码的纸张吗?只要在手机里输入那个的话应该就可以转让」
「校方也有好好地,为学生们的事情操心呢。还准备了这种系统用来可以帮助像轻井沢这样有苦难的人」
确实,对轻井沢来说是雪中送炭。但是有必要故意地弄成可以汇款、转让吗?不如说还很有可能成为纠纷的导火索。
『1年D班的绫小路君。班主任的茶柱老师有事找你。请到办公室来一趟』
在恬静的效果音之后,教室里响起这种无机质的通知。
「好像被老师传唤了呢」
「是啊……抱歉,栉田。我去去就来」
入学后,不记得有做过什么需要受到注意的事情。一边在背部承受着同学们有点沉重的视线,我离开了教室。
拥有兔子心脏的胆小之我,轻轻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四下张望却看不到茶柱老师的身影。没办法只好向正在用镜子检查自己面容的老师打招呼。
「那个,请问茶柱老师在吗?」
「诶?佐枝酱?额,明明直到刚才还在呢」
回过头来的老师,是一位有着一头略带波浪形中长发且给人一种现代成年人感觉的人。很亲昵地喊茶柱老师的名字。年龄看起来也很相近说不定是朋友。
「好像刚好不在。进来等等怎么样?」
「不必。那我就在走廊等着」
教室办公室总觉得让人喜欢不上啊。而且也讨厌受到注目,所以我决定在走廊等着。然而不知在想些什么,年轻的老师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我是B班的班主任叫做星之宫知惠。和佐枝,从高中时就是挚友呢。互相称呼对方为佐枝酱知惠酱的关系呢~」
明明我连问都没有问,就提供给我这种没什么用处的情报。
「呐,是因为什么理由而被佐枝酱喊来的?呐呐,是为什么?」
「撒。我也一点都不知道……」
「原来不知道啊。连理由都不说就被喊来了吗?哼—?你的名字是?」
不断地提问。目不转睛地就如同观察一般,从上到下把我看了个遍。
「绫小路」
「绫小路君吗。怎么说呢,挺帅的不是吗~。一定很受欢迎吧~?」
怎么回事啊这个开朗的老师。和我们班的茶柱老师不同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她是学生。
如果在男校的话,转瞬间就会把全体学生的心都抓住吧。
「呐呐,已经交上女朋友了吗?」
「不……那个,我并没有,受欢迎」
因为和她打交道说不定会吃亏所以特意装出很厌烦的样子,但星之宫老师连这个都仿佛很享受一般积极地靠了过来。细致光滑又漂亮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哼—?很意外呢,我要是在同一个班级里的话肯定不会不管你的~。也并非很纯情吧?我捅我捅」
被她用食指戳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如果突然舔她的手指那么这个胡搅蛮缠就会结束吧。不过很有可能被抓进职员会议一下子得到个退学的处分。
「你在做什么,星之宫」
突然出现的茶柱老师,“磅”的一声把拿在手里的剪贴板用力给星之宫老师的脑袋来了一下。星之宫老师双手抱头蹲了下来显得很疼的样子。
「好痛。做什么呢!」
「谁让你缠着我的学生」
「因为他说是来见佐枝酱,所以我只是在你还没回来的时候陪陪他而已嘛」
「放着不管不就行吧。让你久等了啊绫小路。这里也不怎么方便,你就跟我去生活指导室吧」
「不,没什么关系。比起那个您说生活指导室……难道我做了什么吗?我这里可是在之前的校园生活中也有注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啊」
「不要顶嘴。跟我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一边这么想着我还是跟上了开始向前走的茶柱老师。于是乎在我的旁边一脸笑容的星之宫老师也跟了上来。马上就注意到她,茶柱老师以魔鬼似的面相转过头。
「你别给我跟来」
「不要说得那么无情嘛~。让我听听也没什么损失吧?而且,佐枝酱不是绝对不会进行个别指导的类型吗?然而这次,却突然把刚进学校的绫小路喊道指导室……所以我想,难不成有什么目的呢?」
在笑嘻嘻地回答茶柱老师之后,绕到我的背后把手放到我的双肩上。
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星之宫老师的表情,但也明白有霹雳霹雳的气息相互碰撞。
「莫非,佐枝酱,想要以下克上吗?」
以下克上?什么意思?
「别说傻话了。那种事肯定不可能吧」
「呼呼,的确。对佐枝酱来说那种事情办不到呢~」
轻声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星之宫老师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准备跟到什么地方?这是我们D班的问题」
「诶?一样是指导室啊?不行吗?你看,我也可以给点建议~」
正当星之宫老师准备强行跟着来的时候,一个女学生挡在我们的面前。是个有着从未见过的,淡粉色头发的美女学生。
「星之宫老师。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关于学生会那件事我有话要说」
虽然在一刹那和我对上了眼,不过马上就移开视线重新面向星之宫老师。
「你看,你也有客人。赶快去吧」
磅,用剪贴板拍了下星之宫老师的屁股。
「真是的~。再开玩笑的话说不定要挨骂了,下次见,绫小路君。那么我们去办公室吧,一之濑桑」
说完后,轻快地转过身,和被叫做一之濑的美女一起回到办公室。
目送星之宫老师后,咯吱咯吱地绕了绕头,茶柱老师重新迈步向指导室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距离办公室不远的指导室。
「那……到底是什么,把我叫来的理由」
「唔呣,那个啊……在说之前稍微到这里来一下」
在瞄了几眼挂在指导室墙壁上的圆型时钟后,打开了指导室中的某扇门。好像这里是供应热水的房间,在小型炉灶的上面放着水壶。
「只要煮茶就行了吗。焙茶怎么样?」
我把装着焙茶粉末的容器拿在手中。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闭上嘴乖乖进来。听好了,在我没说可以出来之前就别发出任何声响安静的呆在这。如果违反就让你退学」
「蛤?说的意思完全不——」
得不到说明,开水房的门被关了起来。到底在图谋什么啊。
姑且按她所说静静地等待,不一会儿响起了指导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嘛进来吧。那么,要和我说的话是什么?堀北」
看来拜访指导室的人是堀北。
「我就直率地问了。为什么我会被,分配到D班里」
「还真的很直率啊」
「老师今天说过,班级是优秀的人按顺序选入A班。然后D班是聚集学校里吊车尾的最后城堡」
「我说的是事实。看来你认为自己很优秀啊」
受到指责,堀北准备怎么回答呢。我就赌她会,坚决反驳。
「入学测试的问题我有大部分都答对的自信,面试中也不记得有重大的失误。至少无法想像会被分在D班级」
你看猜中了。堀北是那种认为自己是优秀人类的类型。而且我觉得那并不是自作多情,而确实是很优秀。今早的测试,堀北也是同居首位的其中一人。
「入学考试的问题基本上都答对了,吗。本来的话入学考试结果不允许拿给个人看,不过就特别给你看看吧。是的,刚好这里有你的答题纸」
「还真是用意周到呢。……就好像明白,我会来抗议一样」
「我可是老师。自认为对学生的性格有一定程度的理解。堀北铃音。你的入学考试结果就和你自身的判断一样,在今年的一年级学生中取得了并列第三的成绩。和第一第二名也只有很小的差距。非常好的成绩啊。在面试中,确实找不到需要特别注目的问题点。不如说可以认为是高评价」「非常感谢。那么——为什么?」
「在那之前,你为什么对身在D班级感到不服?」
「在受到不正当评价的状况下没有人会高兴。更不用说这个学校会根据班级的不同而对将来有巨大影响。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当评价?喂喂,你看来对自己有相当高的评价啊」
茶柱老师不禁笑出声,或许这只是单纯的笑容,对着堀北浮现出来。
「我承认你的学习实力很出色。确实你的脑子很好。但是啊,是谁规定学力出色的人就能进优秀的班级?那种事情我们一次都没说过」
「那是——我说的是,社会的常识」
「常识?就是那个常识创造出如今这个糟糕的日本不是吗?光凭考试的分数就评价一个人,决定他的优劣。那个结果就是无能的人在高处施展权势拼命地排斥那些真正优秀的人。然后,最终抵达的就是世袭制」
所谓的世袭制,就是地位和名誉、职位由子孙代代继承的意思。
我听到那句话,喉咙不由得发出声音。而且,胸口很痛。
「确实学习好也是一种属性。我没有否定那个的打算。但是,这个学校是为了创造出真正意义上优秀的人类而建成的学校。如果你认为光凭那个就能够被分配到上面的班级就大错特错了。对进入这所学校的人,应该在一开始就已经说明过那个了啊。而且,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假如光凭学力来决定优劣的话,你觉得须藤他们能进这所学校吗?」
「u……」
这所学校尽管是堀北屈指可数的升学率很高的学校,却有学生通过勤奋学习以外成功入学。
「而且,没有人会对受到不正当评价的状况感到高兴,这么片面断定也过于草率了啊。一旦进入A班,从学校那里将受到很强的压力而且还受到下面班级很深的嫉妒。每天都得在高压力下进行竞争可比想象中还要更不好受。其中还有人觉得不受到正当评价更好」
「开玩笑的吧?那种人,我完全不能理解」
「是吗?我觉得D班里有啊。因为被分配到等级低的班级而感到高兴的怪学生」
那就好像,隔墙对着我说一样。
「根本算不上说明。我被分配到D班是不是事实,评分标准是不是弄错了。请您在确认一次」
「很遗憾你被分配到D班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失误。正因为该进D班所以才进的。就是那种程度的学生罢了」
「……是吗。我会重新向校方询问的」
看来并非放弃,而是判断和班主任也谈不出什么。
「就算和上头交涉结果也一样。而且并没有悲观的必要。早晨也说过了,根据做出的结果班级会上下浮动。在毕业之前升上A班的可能性还是有留下的」
「我不觉得这是简单的路程。由不成熟的人所聚集的D班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比A班更多的点数啊。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堀北的逆耳话也很合理。这次压倒性的点数差就表明了那点。
「那和我没有关系。要不要以那个无谋的路程为目标前行完全是个人的自由。还是堀北,你难不成有着什么不升上A班不行的特别理由吗?」
「那是……今天就到这里,我失陪了。但是请您记好我并没有认可这件事」
「明白了,我会记住的」
听到拉椅子的声音。好像谈话结束了。
「啊啊对了。我还叫了1个人来指导室。是和你也有关系的人物啊」
「和我有关的人物……?难道是……哥——」
「给我出来绫小路」
真不希望你在这种时机叫我。好的,就这样呆着吧。
「如果不出来的话就让你退学啊」
好,好无情啊。身为教师竟然满不在乎地把退学作为武器。
「到底准备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才满意啊」
一边叹着气,我装模作样地回到指导室。堀北理所当然显得很吃惊和困惑。
「我的话……都听到了吗?」
「话?虽然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但听的不是很清楚啊。这里的墙壁意外的厚」
「没有那种事。开水房可是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这个房间的声音哦?」
看来,茶柱老师无论如何都想把我拉进这个场地里。
「……老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堀北马上就察觉到,这是预先谋划好的事情。很显然非常的生气。
「因为我判断这是有必要的事情。那么绫小路,我就开始说明把你叫来指导室的理由吧」
「那我先失陪了……」
「等等堀北。听到最后也对你有好处。这说不定能够成为升上A班的线索啊」
刚准备转过身去的堀北停住不动,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请简要说明」
茶柱老师一边把视线投在剪贴板上,一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是个有趣的学生啊,绫小路」
「我可不比拥有“茶柱”这种奇特姓氏的老师还要有趣啊」
「想向全国的茶柱桑下跪谢罪吗?恩嗯?」
不,我觉得就算找遍全国茶柱这种姓氏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之前以入学考试的结果为参考,考虑过每个人的指导方法,不过在看到你的测试结果后注意到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一开始我可是打心底里吃了一惊啊」
从剪贴板里拿出眼熟的入学考试的答题卡慢慢地摆放在桌上。
「国语50分,数学50分,英语50分,社会50分,理科50分……再加上这次小测的结果也是50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堀北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凝视着考卷,接着把视线移向我。
「偶然可真可怕呢」
「哼?还在坚持说这些结果都是偶然?是有意识这么做的吧」
「是偶然。又没有证据。再说操纵考试的分数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有取得高分数的头脑的话,早就争取全科目满分啦」
在我故意地开个玩笑后,老师无语地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个讨厌的学生啊。听好了,这个数学的第五题,这个问题的正确率在整个年级只有3%。但,你包括中间的复杂的证明公式在内全都完美地解答了出来。另一方面,这里的问题10有着76%的正确率。会把这个答错吗?一般来说」
「我才不知道世上的一般啦。完全是偶然啊,偶然」
「真是的,虽然对你那干脆的态度感到佩服,但将来可会很辛苦哦」
「还早呢,等到了那时候再想」
怎么样?就好像在说这个似的,茶柱老师看了一眼堀北。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所以说这只是偶然啦。埋没的天才什么的,我才没有那种设定啊」
「这可说不准啊。或许比你还聪明说不定哦堀北」
堀北抽搐了一下。老师,能不能请你不要那么多嘴啊。
「我不喜欢学习,也不打算努力。所以才得到这种分数罢了」
「这可不是选择这所学校的学生应该说的台词啊。不过,你的情况,感觉就如同高圆寺一样,不管是D或者A都没什么关系似的,有着和其他学生不同的理由也说不定」
不仅是这所学校,连这个老师都不一般。就连刚才和堀北的谈话,也说了很多为了让堀北动摇的言词。就好像所有在校生的『秘密』都掌握在手中。
「什么啊。那个不同的理由」
「想要知道得更加详细吗?」
在班主任的茶柱老师的眼神里,显露出的锐利光芒我并没有看漏。看来我正被她往那里诱导。
「还是算了。要是听了说不定会突然发狂,把房间内的所有备品都破坏掉」
「那样的话绫小路,你就会被降到E班啊」
「有那种班级吗」
「你应该感到高兴。所谓的E班,就是expelled。退学的意思。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今后就好好的享受学生生活吧」
实在是一句很讽刺的台词。
「我得走了。马上就要到职员会议的开始时间。这里要锁起来所以两个人都给我出去」
推着我们的背部,两个人一起被赶到走廊。茶柱老师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并且让我和堀北碰面呢。从她的类型来看也不觉得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啊。
「总之……先回去吧」
不向堀北进行确认而直接迈出脚步。因为我判断,现在还是不要呆在一起会比较好。
「等等」
虽然堀北喊我停下但我仍然继续往前走,只要能够逃到宿舍就稳了。
「刚才的分数……真的是偶然吗?」
「当事人就是那么说的吧。还是说有什么根据证明我是故意的?」
「虽然并没有根据……。绫小路君有一些,让人搞不明白的地方。而且有说自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所以看起来对A班也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你对A班有非同一般的想法吧」
「……不可以吗?努力让升学和就业变得更有利这件事」
「并不是不可以。很自然的事情」
「我一直认为进了这所学校,只要毕业的话,就抵达终点。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我都还没有站在起跑线上」
堀北是提升了走路的速度吗,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走在我的旁边。
「那你是,真的想要以A班为目标吗」
「首先弄清楚学校方面的本意。我为什么会被分配在D班。如果,真如茶柱老师所言我是被学方判断为D的话……。那个时候就以A为目标。不,我非得升上A班不可」
「会相当困难啊,那个。必须让问题学生们改过自新。须藤的迟到和旷课癖,课堂上的悄悄话,考试的分数。把这些都做了,也才±0」
「……我当然明白啊。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指望这是校方的失误」
堀北自信满满的话让我反而变得不安。她真的明白吗。
根据今天的情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绝望』两字。只要能够遵守基本的学校生活的纪律,就能在某种程度上防止扣分吧。但是,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做什么才可以加分。就连被认为是最优秀的A班,尽管只有一点点可也有亏损。
而且即便能够找到效率地增加点数的手段,那同时也代表其他班级一样可以增加点数。
分数一旦拉开后想要追上,在有时间限制的竞争中是非常困难的。
「我大致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不认为校方会这样继续观察下去。因为那样的话就没有竞争的意义呀」
「原来如此,还能有那种看法吗」
也就是推测校方不可能允许,A班只用一个月就成功甩开对手。即堀北确信在哪里一定会有大量增减点数的机会来临吗。
「就不想通过自己的手来试着解决这种状况吗?」
「不想」
「别那么得意洋洋地回答」
我的侧腹吃了一记手刀。即使做出苦闷的表情堀北也一切无视。
「好痛……。我虽然很体谅你的心情,但这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须藤不是也说了吗。就算自己改善了如果班级整体是负的那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对呢。正确的是,虽然单靠个人也于事无补,但每个人却都必须得解决,就是这种非常难对付的问题。如果每个人都不做的话,那连起跑线都站不上去」
「反正我明白的是,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会非常的麻烦」
「必须立马改善的事情主要有三个。迟到和说悄悄话。以及期中考试全员,都不能不及格」
「前面两点在某种程度上总会有办法的吧。不过,期中考试就有点那个啊」
前几天的小测,虽然确实有难懂的问题,但大部分都是难易度较低的东西。连这都会有好几个学生不及格,老实说这之后的期中考试真是前途一片黑暗。
「所以————我希望绫小路君也能够帮忙」
「帮忙?」
露骨地做出厌烦的表情,但那个表情堀北只看了一眼就无视了。
「今天早上我看到你拒绝平田,我应该也可以用相同的理由拒绝你吧?」
「想要拒绝吗?」
「那个啊,你难道觉得我会非常乐意地帮忙吗?」
「非常乐意地帮忙,我虽然并没有想到那个地步,但至少不认为会被拒绝呀。假如你是真的打算拒绝的话,那个时候就……不还是算了吧。现在即使考虑之后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那么,要帮忙还是不帮忙,选哪个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告诉我那段沉默想说的是什么……。不过,该怎么办呢。我并不打算随便拒绝需要帮助的人。不不不给我冷静一点。如果轻易地答应帮忙,直到毕业都会被她任意地驱使啊。这里就应该狠下心。
「我拒绝」
「我就相信如果是绫小路君的话,一定会同意的。非常感谢」
「才没那么说啊!很彻底地拒绝了吧!」
「不,因为我能够听到你内心的声音。说要帮忙」
吓,什么啊那个电波系一样的东西,好可怕。
「而且我不认为有我能够帮上忙的事情啊」
堀北不用说考试了,就连头脑也十分灵活。应该没有必要借助我的力量啊。
「不需要担心。绫小路君完全没有必要动脑子。作战计划就交给我,你只需要动用身体就行了」
「蛤?什么啊,那个动用身体」
「绫小路君也不会因为点数过多而困扰吧?只要遵从我的指示,我保证会让班级的点数增长。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我不明白你有什么计划,但你也应该学会依靠我之外的人啊。如果只是为了让你能够交上朋友的话我会帮忙的啦」
「很遗憾,我想不出D班里还有谁比你更容易使唤」
「不不不,像山一样多吧。你看就比如平田之类的。那家伙的话在同班同学中有面子,又聪明,完美啊。再加上他很在意堀北在班里孤立的事情」
只要这里伸出手,肯定能够成为好朋友。
「他不行呢。虽然确实拥有一定的才能,但我没办法接受那个。是呢,就比如说象棋的棋子。我现在需要的并不是金将或者银将,而是卒呀」
那个,是在说我是卒吗?是在说吧?
「卒只要努力的话也能够变成金将哦?」
「很有趣的回答,但绫小路君不像是会努力的人啊。一直当个卒就行了不想向前走,会这么想不是吗?」
明明刚认识没多久却能够准确地吐槽。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可早就承受不住了啊。
「抱歉,果然还是帮不了你。这不适合我」
「那么,等我考虑好了就会联络你。那个时候就拜托了」
我这边的意思连一丁点都没能传达给堀北。
从5月第一天开始,一转眼就已经快过去一周的末尾。池他们,也都安安静静地倾听着老师讲课。只有须藤一个人堂堂正正地在课堂上睡觉,但没有任何人责备他。既然仍未找到点数增加的方法,所以得出无法纠正恶习的判断吗。
即便如此也不会改变,须藤一天接着一天被多数的同班同学越发疏远的事实。
……我也有点犯困。只要这个时间一过就到了午饭时间,真是个痛苦的时间带。昨天在网上看动画一不小心就熬夜了。如果就这样睡着的话想必会很舒服吧……。
「嗒唔哇!?」
当我昏昏欲睡而忍不住点头的时候,突然从右胳膊传来强烈的痛感。
「怎么绫小路。突然大喊起来。反抗期吗?」
「不,不是。对不起茶柱老师。眼里进了点垃圾……」
刚刚那个属不属于上课说话比较微妙,不过对点数变得很敏感的同班同学一齐投来针扎似的视线。一边摸着手臂上感到刺痛的地方,我狠狠地瞪了邻桌一眼。在只把视线看向这里的堀北的手里,正握着圆规。
简直丧心病狂。再说了为什么会常备圆规这种东西啊。我觉得在高中的课程里基本上用不到啊。等下课后,我马上向堀北逼问。
「事情也分该做和不该做好吧!圆规可是很危险的啊!」
「我难不成正在挨骂吗?」
「我胳膊上可是开了个洞啊!」
「说的是什么事?我何时有拿圆规的针刺绫小路君?」
「不,你手上不是拿着吗,凶器」
「只不过是拿在手上而已难不成光凭这个就片面断定是我刺的吗?」
醒是醒了,但那之后痛得我都没办法上课啊。
「注意点。你上课打瞌睡,如果被发现的话毫无疑问要被扣分啊」
堀北为了逃脱D班已经开始采取行动。向校方的抗议想必是化为泡影了吧。啊—好痛。可恶,下次如果堀北快打瞌睡的话我一定要报仇。
在各个人为了吃饭而开始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平田开口说话。
「茶柱老师之前说的考试已经快到了。如果不及格的话,马上就要被退学这件事,我想大家都已经理解了。所以,我想募集参加者开个学习会」
D班的英雄,看来准备开始做那种慈善事业。
「如果不认真学习,在考不及格的瞬间就要退学。唯有这个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要避免。而且,用功学习不仅仅是为了阻止退学,还有可能关系到点数的增加。如果班级可以保持高分的话评估肯定也会变得更好。几位考试得分高的同学一起,试着准备了应付考试的方法。所以,希望感觉到不安的人能够参加我们的学习会。当然,不管是谁都很欢迎」
平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须藤的眼睛,温和地说道。
「……嗤」
马上别开视线并且抱着胳膊闭上眼的须藤。
自从入学第一天,在自我介绍那件事上拒绝平田的要求以来,须藤和平田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
「从今天的5点开始在这个教室直到考试的这段时间,每天准备进行2小时的学习会。如果想要参加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当然,中途退出也没有关系。我要说的就这些」
在刚刚那么说完后,几个不及格的学生马上就离开座位,往平田的地方走去。
不及格组没有马上赶到平田那里的,只有须藤,池,山内三个人。须藤以外的两个人好像有点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去平田身边。是害怕让须藤不高兴吗,或者单纯只是讨厌平田受欢迎的样子吗,不是很明白。
1
「中午,有空吗?如果可以的话,要一起吃饭不?」
一到休息时间,堀北自己过来向我搭话。
「会收到堀北的邀请还真是稀奇。总觉得有点可怕啊」
「并没有那么可怕啦。如果山菜套餐的话我也可以请你」
那个,不是免费的套餐吗……。
「开玩笑啦。会好好请你的,所以想吃什么都没关系」
「果然很可怕啊。该不会有什么内幕吧?」
堀北邀请我一起吃饭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可疑得不得了。
”突然被邀请的话任谁都会感到疑问”。我想起堀北之前有这么说过。
「如果连别人的好意都变得无法坦率接受的话那么作为一个人已经结束了哦?」
「嘛,虽然是那么说……」
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既然她请客的话不去白不去,于是我和堀北一起来到食堂。
挑选了一份偏贵的特制套餐,找到空位和堀北一起坐了下来。
「那么,我开动了、嗯?」
是在等着我吃吗,堀北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看。
「怎么了绫小路君?还不吃吗?」
「啊,啊啊」
好可怕啊。绝对有内幕。不可能没有。话虽如此,也不能一直这样不动筷子。而且冷掉的话就太浪费了。提心吊胆地咬了一口可乐饼。
「事不宜迟能够听我说几句吗」
「有压倒性不好的预感……」
当我想着要逃跑而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手被抓住了。
「绫小路君,再说一次。能听说我几句吗?」
「好的……」
「在茶柱老师的忠告之后,班级的迟到确实有减少,说悄悄话的人也急剧减少。说大部分会导致扣分的部分已经消除也不为过」
「嘛,是呢。原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可能不会持续太久,但至少这几天比起以前要好得多。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在两周后迎来的考试中为了取得更好的成绩而应采取的对策。就如同方才,平田君做的行动一样」
「学习会吗。嘛……确实防止不及格的对策应该能够完成吧。不过——」
「不过,什么?说得非常含蓄呢。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你会在意别人还真是稀奇啊」
「本来的话,考试不及格什么的我根本无法想象,但是,世上有着一些无论如何都会不及格的,难以挽救的学生存在也是事实」
「说的是须藤他们吗。你的毒舌还真是老样子啊」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不仅无法从这所学校的用地内出去,而且与外界的联络一切禁止,既然没有类似补习班那样的设施,那么最后除了依靠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在课堂之外额外补习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因为平田君好像会积极地替我组织学习会,所以安心了。可是,须藤君,池君,山内君看样子不准备参加学习会不是吗?有点担心呢」
「那些家伙啊阿。和平田关系很疏远,或者应该说非常的不好。基本上是不会参加的吧」
「也就是说,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不及格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为了升上A班,不取得负分是大前提,收集可以增加的点数也是不可缺少的事情吧?我推测考试的分数有可能和点数的增加有密切联系」
在考试中越努力,学生们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会这么想也很自然。
「难不成———你也准备像平田那样组织学习会吗?而且,还是以救济须藤和池他们为目的」
「诶诶。那么想也没有关系。虽然你应该会感觉到很意外吧」
「从至今为止你的态度来看,怎么可能会不觉得意外呢」
尽管如此我自身,也没怎么吃惊。这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她自己吧,而且我个人也不认为堀北是特别冷淡的一个人。
「嘛,你想要去A班的想法已经传过来了。不过,说实在的我觉得要教须藤他们学习用普通的办法可不行啊。会考不及格的学生大部分,都比其他人还要讨厌学习。而且你从第一天开始就和同班同学保持着距离吧?认为朋友什么的根本不需要的人的身边可没有奇特的家伙会聚集过来啊」
「所以才和你说不是吗。正好你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吧?」
「蛤?……喂,你该不会————」
「只要你能说服他们的话那事情就简单了。因为是朋友,这种宝贵的存在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吧?是呢,就带他们到图书馆。学习就由我来教」
「你别不讲道理啊。你觉得对走在平坦且无可非议的道路上的我来说能做到那种即使是现充也会吓得脸色苍白的行为吗?」
「与能不能做到无关。而是必须做」
我是你养的狗吗。
「堀北要以A班级为目标是你的自由,但别把我卷进去啊」
「你吃了吧?我请的。午饭。特制套餐,很豪华真是太好了呢」
「我只是坦率地接受了别人的好意罢了」
「很遗憾,那不是好意而是他意」
「根本就没听你说过……,好吧,那花掉的点数我也会请客。这样就抵消了」
「我,可没打算落魄到需要别人来请客。恕我拒绝」
「我现在第一次,对你感觉到愤怒也说不定……」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协助我?还是想与我为敌?」
「就好像被手枪顶住脑袋,威胁我做一样……」
「不是好像,事实上和威胁并没什么两样呢」
这就是堀北说的,暴力的力量吗。确实很有效率。
嘛……如果只是把他们招集起来的话配合下也没关系,吧?
因为堀北没有交朋友,所以这类事情应该是她最不擅长的。
而且,须藤和池他们也是我好不容易才交上的朋友。也不希望他们早早地就被退学。
在我因该怎么做而感到犹豫不定的时候,堀北继续说道。
「和栉田桑相互勾结,用假话骗我出来那件事,我可没打算饶恕你哦?」
「关于那件事你说过不会责备我们的吧。事到如今又提出来也太不讲理了啊」
「那是对栉田桑说的,我可不记得有饶恕绫小路君」
「唔哇,好脏啊……」
「如果想将功抵过的话就得协助我呢」
看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
堀北好像希望能够把那个材料留在手里让我帮忙,不过能够借此机会抵消掉也算不错了吧。
「我可不保证能够招集成功啊?那也没问题吗?」
「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把全员都招集来的。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和邮箱。如果有什么事,就用这个联络我」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取得高中生活首个,女孩子的联络方式。
虽然是堀北的。 ……我才,才没有高兴呢っ。
2
我环视教室一圈。那么,该怎么做呢。
『放学后要一起学习吗?』如果就这么搭话的话,会有人跟过来吗。
我和须藤或者池他们的关系,到了偶尔一起吃饭的程度。但是这群家伙和学习完全沾不上边。……虽然知道不行,但姑且先试着问问看吧。
「须藤,有空吗?」
向午休时回到教室里的须藤打招呼。须藤出了点汗,呼吸也有点急促。或许,午休也在努力练习篮球也说不定。
「这次期中考试,准备怎么做?」
「那件事吗……。不懂啊,以前都没认真学习过」
「喔,是吗,我这里刚好有个不错的方法哦?我想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后开学习会。要不要参加?」
须藤张着口,考虑了一会。
「你是认真的吗?就连学校的课程都觉得很麻烦了放学后还要学习谁干得下去啊。而且我还有社团活动啊,不可能的不可能。最重要的是由你来教吗?你分数也不好吧」
「那方面你就安心吧。教的人是堀北」
「堀北?不是很清楚那家伙的事情。不可靠,我拒绝。只要在考试前临阵磨枪一下总会有办法的吧。你可以走了」
不出所料,须藤马上拒绝了学习会。虽然纠缠了一会但他已经充耳不闻。
可恶,不行吗。如果再抓住须藤不放的话说不定会被他揍。没办法。先从更容易攻略的家伙开始吧。我向一个人玩着手机的池打招呼。
「池,呐————」
「PASS!你对须藤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学习会?我很讨厌啊,那种东西」
「如果不及格的话就要退学你明白吗?」
「我,确实经常考不及格,但基本上都熬了过来。到了无论如何都必须学习的时候就和须藤一起花一个晚上把全部都背下来就行了」
认为只要拿出全力的话就没问题所以表现得不屑一顾。没有对退学抱有危机感。
「之前的小测如果不是突然袭击的话40分还是有的」
「你想说的事情我明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吧?」
「放学后可是高中生宝贵的时间噢?怎么能用来学习啊—」
快点走吧,被他用手驱赶。他正通过手机和班里的女孩子聊得飞起。自从听到平田交到女朋友这个消息之后,池为了找女朋友而费尽心思。我故意表现得很沮丧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通过呼吁自己已经努力了但是办不到,以便取得原谅的作战。
「真没用」
「……我听到了啊,你说什么?」
「我说,真没用。你该不会说那样就结束了吧?」
我,靠——。一边指望别人办事,还真是目中无人的家伙啊。
「怎么可能。我还留有四百二十五种手段」
我坐在椅子上张望教室内。和上课中的紧张感相反,飘动着松弛空气的午休时间,可够吵闹的。
让讨厌学习的人学习的方法。而且还不是在上课中,而是利用属于自由时间的放学后来学习。一般来说会被拒绝是理所当然但对方正陷入退学的危机。
现在拒绝的须藤,只要有一个契机的话也应该会参加的。
既然是这样,那接下来就只能准备诱饵了。让他们觉得只要学习的话就会有如此幸运的事情。最好是具体的,且非常易懂的东西。能够立竿见影的东西更好。
————想到了!
得到天启的我,睁开双眼转身面向堀北。
「虽然堀北的任务是教他们学习,但要引诱须藤和池他们来学习也并不容易。为此需要你的另一种力量。请配合我」
「另一种力量?我就姑且听你说说……要做些什么?」
「比如,这样如何?要是在考试中取得满分的话,就能够让堀北成为女朋友之类的。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他们会上钩。男人的原动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女孩子」
「想死吗?」
「不,我想活下去」
「以为你有在认真思考所以才听你说。我还真是笨蛋」
不,我真觉得这种会意外的起作用啊。感觉会是人生中最为刻苦学习也说不定。可是,堀北完全理解不了那种男人心。
「那就这样吧。Kiss。如果取得满分的话可以获得堀北一个吻之类的」
「果然想死吗?」
「还,还想要活下去」
锐利的手刀,迅速地架在我的脖子上。可恶,果然这种类型的奖励堀北是绝对不会认可的吗。明明可以取得不错的效果。没办法只好从头开始想。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教室里格外引人注目的存在。和平田又有不同,这个人物拥有能把班级凝聚起来的可能性。那就是栉田桔梗。
容貌就不必多说,总之就是十分的开朗活泼。男女一视同仁不管和谁都能很轻松闲聊的社交性。事实,池打心眼里喜欢栉田即使是须藤他们也不对她抱有坏印象。再加上考试的分数,也处于比较高的位置。正适合这个重要角色。
「呐———」
要不要拉栉田入伙?说到一半,就打消了主意。
「什么?」
「不……没什么」
这家伙基本上很讨厌和别人有瓜葛。上次,和栉田的交朋友大作战,堀北就相当的生气。这次的学习会,堀北肯定不会允许没有不及格的栉田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吧。暂时先放一放等到放学后堀北回去之后再执行吧。
3
转眼之间就到了放学后。堀北马上就走出了教室。应该是回宿舍划出考试范围以便学习会中使用吧。我这里就开始捕捉栉田吧。
「有空吗?」
向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回去的栉田打招呼。对于意想不到的来客,栉田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绫小路君会过来找我说话什么的,还真是少见呢。找我有什么事呢?」
「啊啊。如果可以的话,能给点时间吗?想在教室外面稍微谈谈」
「因为这之后要和朋友去玩,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哦」
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情愿的样子,微笑着跟了过来。
被带到走廊角落的栉田以一副非常期待的样子等着我开口说话。
「高兴吧栉田。你被选为亲善大使了。今后为了班级多多努力吧」
「诶,额?对不起,那是什么意思呀?」
这个那个啰哩啰唆,我把为了救济须藤他们而想要组织学习会的事情告诉了她。
当然,也包括由堀北来指导学习的事情。
「通过这个学习会说不定能和堀北打好关系,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确实想打好关系……但你不用有那方面的担心哦?如果有朋友感到苦恼的话帮助他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所以我会帮忙的」
这家伙,也太善良了……好像是真心想要阻止池和须藤他们的退学。
「真的可以吗?如果不愿意的话可没办法强求啊」
「啊,抱歉。刚才的间隙并不代表不愿意的意思。只是因为……很高兴」
栉田依靠在墙上,轻轻地蹬了一下走廊。
「如果考不及格就要退学什么的还真是过分呢。好不容易和大家成为朋友却要因为那种事情而分别,非常讨厌不是吗?所以在那时听到平田君要组织学习会,感到非常的佩服呢。但是堀北桑比我还要更加好好地看着周围的人。应该说有关注须藤君他们的事情。堀北桑也有为班级的事情,朋友的事情好好的考虑呢。我如果能为大家出一份力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哦!」
握着我的手,栉田挥洒自己的笑容。唔哇,怎么办这孩子好可爱啊!
什么的现在可不是激动的场合。目标是成为一名无可非议的男性的我装模作样地故作镇静。
「那就,务必拜托了。有栉田在的话我就放心了」
看到这个笑容,不可能会有男性能够受得了。有这种意义不明的根据。
「啊,但是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那个学习会我也想参加呢」
「蛤?那种事就行了吗?」
「嗯。因为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学习」
对于我这里来说可真是求之不得啊。有栉田在的话应该会给很容易变得沉重起来的学习会带来治愈吧。虽然并不是没有问题点,但是和栉田没有关系的部分。
「那么,学习会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姑且为了明天能够开始已经有做了准备」
由堀北来做,在心中补充这么一句话。
「这样啊。那么在今天内,不向大家打声招呼不行呢。之后我会进行联络的」
「啊,需要告诉你须藤他们的联络方式吗」
「没关系哦~。三个人的联络方式我都知道。在班里我还没有登记手机的,就只剩下绫小路君和堀北桑两个人啦……」
完全不知道……。话说,为什么就我和堀北。
「我就坦率地问了,两个人已经在交往了不是吗?」
「哪,哪里来的情报啊那是。我和堀北只是朋友……不,只是邻居罢了」
「在班级的女生中,已经有相当多的传言哦?堀北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是吗?但却只和绫小路君显得很亲密。连饭都有一起吃呢」
呼呣,一不注意在女生之间已经开始有那种传言了吗。
「很遗憾我和堀北之间,完全没有那种美味的故事」
「那就表示没有问题吧?请和我交换,联络方式」
「我很乐意」
就这样,我得到了第二个女孩子的联络方式。
4
夜里,当我在自己的房间内发呆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邮件。从栉田那来的。
『已经得到山内君,池君的同意了哦―(・ω・)b』
「好快」
话说池那个家伙,才刚拒绝了我的邀请这么快就改变了态度啊。果然女孩子的存在对于男性来说真是非常重要啊。色情什么的,都说能够发挥无限的力量。
『现在,正在和须藤君进行联络,感觉有希望(^ω^)』
又收到了邮件。喔—。按这个进度的话说不定明天,真的能招集到全部人。
比预想中还要快速的展开,让我判断应该在这个时机把情报告诉堀北。栉田协助我们的事情,以及立马就出现效果招集到池和山内两个人的事情,还有栉田也要参加学习会的事情,以这些为宗旨写了封邮件发给堀北。
「那么去洗个澡吧」
刚从床铺上站起来的时候,马上,从堀北那里打来了电话。
「喂」
「……喂,你说的意思我根本无法理解啊?」
「什么啊,怎么会无法理解呢。我自认为写得很简洁了耶?太好了呢,多半包括须藤在内三个人都能招集起来」
「不是那里。是说栉田桑在帮忙这件事。我可没听说过」
「刚刚才决定的啦。如果深受同班同学信赖的栉田能帮忙的话那比起我来劝诱招集起来的可能性要高得多。事实,须藤和池他们也同意了。对吧?」
「我不记得有允许过那种事情。她也并没有考不及格」
「我说啊———把在班级里拥有交际网的栉田拉进团伙,成功的概率要远远强于我自己去邀请。我单纯只是用了可以提高概率的手段罢了」
「……没办法接受呢。起码应该在取得我的许可之后再做吧?」
「我明白你讨厌像栉田这种积极的孩子。但是,这是为了不出现不及格而采取的手段吧?还是说接下来你想踏踏实实地一个个招集不及格组吗?」
「那是……」
堀北应该也明白,有栉田的帮助会更好。
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自尊心在作崇,而没办法变得坦率起来。
「距离考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以吧?」
这样说的话,即使是堀北也应该明白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即便如此,在堀北的心中还有着什么仍然无法释怀吗,没能立即决定。在少许的沉默之后。
「……我明白了。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做出牺牲。不过,我能够允许栉田帮忙的就只有招集不及格组的作业。没办法同意她参加学习会」
「……不,所以说啊?那是让栉田帮忙的条件啊。别强人所难了」
「我不能允许栉田桑和学习会本身相关。这点不会有改变」
「是因为那个吗?之前我和栉田做出把你骗出来的行为所以?」
「那个和这个没有关系。她不是不及格组的成员。把多余的人招待进来只会费时费力还容易产生混乱,我是这么判断的」
虽然大致上合乎情理,但怎么也不觉得理由就只有这个。
「好像很露骨地在讨厌栉田啊?」
「你把讨厌自己的人放在身边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诶?」
堀北说的意思,一瞬间没能理解。
栉田毫无疑问比任何人都想要理解堀北,想要和堀北成为朋友。
根本无法想象那个栉田,会讨厌着堀北。
「如果就因为栉田不来而招集不到人的话你准备怎么办啊」
「……对不起,缩小考试范围比想象中还要耗时间。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差不多该挂了呢。那么,晚安」
「啊,喂」
被单方面地挂掉电话。不爱交际到这种程度也有些过头了。但是,如果以升上A班为目标的话,妥协也应该是必须的。
回想起从进入这所学校到今天为止发生的事情。
「不良品,吗……」
入学仪式那天,我记得二年级的前辈好像是这么喊我们的。
不良品用英语来说,就是Defective product。
那就是用来嘲笑我们D班学生的单词吧。乍一看似乎很完美的堀北,也抱有那种缺陷也说不定。今天的事情让我无意中明白了。
「该怎么做呢……」
就这么硬干到底吗?可是,那种情况很可能会发生堀北的脱离这种最糟糕的展开。
如果指导学习的堀北退出了,那么完全就等于白白浪费掉大家的时间。
以沉重的心情,在手机里输入栉田的电话号码。
「喂喂—」
伴随着“噗喔—”这种强风的声音电话接通了。接着音量马上减弱直到完全听不见。
「难不成,是在吹头发吗」
「抱歉,听到了?因为正好吹完,没关系」
刚洗完澡的栉田吗。……呃,可没有做那种无聊妄想的从容啊。
「不,那个,虽然这事非常难于启齿……。今天说的招集不及格组那件事,能当没发生过吗?」
「…………额,那是为什么?」
少许沉默之后的回答。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更想知道理由的样子。
「不好意思。具体我没办法多说。但是,变得有点麻烦了」
「这样啊……。果然我被,堀北桑反对了呢」
虽然我不记得有露出那种气氛,不过却被隔着电话的栉田看穿了。
「和堀北没有关系啦。只不过是我这里失误了」
「不用掩饰也可以哦~。我并没有生气呢。因为堀北桑好像很讨厌我,所以我觉得被拒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可以想象得到呢」
也就是,女性的第六感吗。
「不管怎样,特地请你帮忙却发生这种事情真是抱歉啊」
「不。绫小路君不需要道歉哦。可是呢……?那个,只靠堀北桑的话,我不觉得能够招集得了须藤他们啊」
即使想要否定,这也是非常困难的部分。
「呐,被堀北桑说了些什么?连我招集大家的事情都反对了吗?或者,是说不想让我参加学习会呢?」
就如同,即使她告诉我在旁边听到了我们的通话,我也不会吃惊的正确无比的台词。
「……是后者。会很不舒服吧,抱歉」
「啊哈哈哈,也是呢。所以说这不是绫小路君需要道歉的事情哦。你看,堀北桑不是有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氛吗?所以我觉得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啦」
即便如此,也太敏锐了。
「不过,大家是以我也要参加为理由才同意下来的呢……而且由于是我邀请的,所以也不能对变得无法参加的理由撒谎不是吗?如果现在给大家发送辞退的邮件的话,或许堀北桑,真的会被大家讨厌呢……」
我稍微感觉,栉田有点恐怖。虽然没有什么根据。
「这次的事情,能够交给我吗」
「交给你?」
「明天,我会把全部人都带到堀北桑那里去的。当然,我也会去呢」
「那是———」
「没关系的啦。呐?还是说,绫小路君准备从现在开始自己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有在我退出之后还能招集到全员,并且让堀北桑可以接受的方法吗?」
很遗憾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吧。
「……明白了。就交给你了。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啊」
「不要紧。因为绫小路君没有任何的责任。那么,明天见啦」
和栉田持续几分钟的通话结束了。根本没想到会比和堀北的对话还要累人。那家伙虽然说不要紧,但真的没事吗?
堀北不管对方是谁,只要遇到不中意的事情就会采取激烈的态度。非常明显会变成一触即发的状况。虽然感觉到不安,但我还是决定去浴室。
一想到明天的事情———还是算了吧,不要考虑那种令人郁闷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么烦恼明天也会到来,也迟早会结束。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5
从早上开始堀北就很不高兴,怒上心头。如果这是鼓着脸蛋满脸通红,或者pokopoko可爱地捶打男性的胸膛,这种讨人喜欢的生气方式那该有多好啊。
就算和她打招呼也始终不说话,毫无表情。就好像把我的存在当成是空气一样。
然而当我这里也决定无视她而背过身去,就能听到取出圆规的声音所以性质非常恶劣。就这样,漫长的一天结束终于来到了放学后。
「应该参加学习会的人,已经招集到了吗?」
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学习会吗。而且,还故意地用意味深长的表现方法。
「……栉田会帮忙招集。应该从今天开始都会参加吧」
「栉田桑,呢。有好好地告诉她吗?不会让她参加学习会这件事」
「说了」在我这么回答之后,堀北好像相信了开始催促我去图书馆。在快要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往栉田那边递了一个眼神,她十分可爱地向我眨了眨眼。
图书馆的边缘,我们占据了长桌的一角,等候着不及格组。
「带来了哦~!」
在我和堀北坐着等候的地方,栉田走了过来。在她的身后是————。
「从栉田酱那里听到要开学习会的事情。才刚入学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开除了。请多关照啊—」
池和山内,须藤三个人。然而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来访者。叫做冲谷的男学生。
「啊嘞,冲谷有考不及格吗?」
「啊,没,没有。虽然是这样……那个,这次小测,因为差点就要不及格了所以很担心……不行……吗?平田君的团体,有点不好进……」
可爱地赤红着脸,朝上看着我的冲谷那么说道。纤细的体格,轻飘的齐颈短发。如果是对女生没有免疫力的男生,肯定会被一发击沉并大喊着「会爱上的啦—!」(惚れてまうやろー)吧。这家伙如果不是男的就危险了。
「让冲谷君参加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栉田向堀北进行确认。冲谷的分数好像是39分,为了慎重起见才想要参加的吧。
「如果是担心会不及格的学生的话,没有关系。但是要求认真学习」
「唔,嗯」
冲谷显得很高兴地入了座。在他的旁边栉田准备坐下,但堀北却没有看漏这个。
「栉田桑。绫小路君没告诉你吗?你是———」
「其实,我也因为可能考不及格而觉得很不安呢」
「你……在之前的小测中应该考了不错的分数吧」
「唔—嗯,其实那个,应该说偶然吧。不是有很多选择题吗?所以大半是靠瞎蒙的啦。实际上,是非常的勉强」
诶嘿嘿,栉田可爱地用食指挠了挠脸颊。
「我觉得应该和冲谷君差不多,或者比他还要下面一点点。所以我也想参加学习会,好好地回避掉不及格。可以吧?」
该说她很胆大好呢,对于栉田这个意想不到的策略我无法掩饰住自己的吃惊。在确认完冲谷被允许参加学习会这件事之后进行的回击。这样的话就算是堀北,也不得不同意。
「……我明白了」
「谢谢」
栉田满脸笑容向堀北鞠了一躬后坐了下来。没有考不及格的冲谷会出现在这里,也全都是栉田的作战也说不定。把自己能够参加的大义名分,漂亮地创造了出来。
「老师说过不足32分就不及格对吧。那就是说32分也出局了吗?」
「想说如果是不足的话就安全了吗。须藤你不要紧吧?」
还被池担心的须藤。不过最起码还是希望他能够知道以上和不足的差别。
「不管哪个都不要紧。因为我要在这里的全部人都以50分为目标」
「嗝,那就是说为了到达那种程度得非常累人是吧?」
「为了勉强越过分数线而学习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能很轻松的越过及格线,那么发生意外的时候,会感到苦恼的是你们自己」
对于堀北的正确言论,不情愿地点头表示顺从的不及格组,以及它的候补。
「这次考试的出题范围我这里试着整理了一下。距离考试还剩下2周左右,要彻底地埋头学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问我」
「……喂,第一个问题就不明白了啊」
须藤用和瞪眼差不多的目光看向堀北。我试着把问题念了出来。
『A,B,C三个人总共拥有2150元钱,A比B还多120元。同时,如果C把手里的钱拿出五分之二交给B,那么B就比A多出220元。请问A在一开始有多少钱』
联立方程式的问题吗。是高中生足以解开的问题,作为第一问可以说无可非议吧。
「再动用脑筋多想想。从一开始就放弃思考的话可没办法前进啊」
「即使你那么说……我对学习完全一窍不通」
「还真亏大家能够考上呢」
校方没有单凭考试的分数来判断合格与否。须藤应该是因为身体能力很高才进来的吧。这么想的话,如果因为考试不及格就要被强制退学的话可真是受不了啊。
「唔嗝,我也不会……」
池也挠挠头束手无策。
「冲谷君会吗?」
「额……A+B+C是,2150元……A=B+120……那么」
噢,看来冲谷君这边不愧能够回避了不及格,开始写起了联立方程式。
而栉田则在旁边看着他解题。
「嗯嗯,对了对了。然后呢?」
栉田该说是大胆好呢,还是应该说十分挑衅。一边说自己勉强及格一边还在教冲谷学习。
「老实说,这个问题就连中学1,2年级的学生,依靠不一样的方法都能够解开。在这里就栽跟头的话可没办法往前走呀」
「我们难不成比小学生还弱……?」
「不过就如堀北桑所说,在这里就栽跟头的话也许很不妙呢。在小测里数学出的第一个问题差不多就是这样的难度,不过最后的题目难度很高我也做不出来」
「听好了?这里只要使用联立方程式就能很轻松地算出答案」
堀北握着笔没有丝毫犹豫地写出公式。然而遗憾的是,能够读懂那个公式的,就只有栉田和冲谷两个人。
「说起来联立方程式是什么啊……」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看来之前过着和学习相当无缘的生活吧。须藤把自动铅笔往桌上一丢。
「不行了,我放弃。这种事情怎么做得下去啊」
明明才刚刚开始没一会,须藤他们就已经喊出弃权。
看到他们过于没出息的样子,堀北静静地积蓄着怒火。
「等,等等啦大家。在稍微加油下吧。只要明白解题方法的话,剩下的运用即使在考试中也应该可以发挥作用。呐?呐?」
「……嘛,栉田酱那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能加把劲……。应该说,如果由栉田酱来教的话,我说不定能再努力一下」
「诶,额」
栉田向堀北看了一眼进行询问,但堀北始终无言。Yes,或者,No都不回答的最让人困扰的展开。但是如果持续长时间的沉默,不及格组很有可能会放弃掉学习。栉田下定了决心,把自动铅笔拿在手里。
「这里呢,就像堀北桑说的,需要使用联立方程式的问题呢。所以,我把刚才讲到的先试着用方程式写出来哦」
那么说着把三行的方程式都列举出来。虽然他们好像有在努力,但对于没能理解基础的不及格组来说即使给他们看导出答案的方程式也没用吧。这个学习会不过是徒有其名实际上和补课差不多。对这种暧昧的学习方法,多数的学生都没能跟上来。
「所以,得出答案是710元。怎么样呢?」
对本人来说是十分满意的解答过程吧,栉田浮现出笑容看向须藤。
「……诶,这样就能算出答案吗?为什么啊?」
「唔……」
然后紧跟着就深切地认识到,没有人能够跟上自己的说明这件事。
「我虽然没有否定你们的打算,但太过于无知,无能过头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堀北,终于开口说话。
「连这种问题都解不开将来该怎么生存下去,我光是想象就毛骨悚然」
「吵死了啊。和你没关系吧」
对堀北的说话方式实在是感到生气了吗,须藤拍了下桌子。
「确实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即使你们多么的痛苦,也对我没有影响。只不过会感到怜悯罢了。迄今为止的人生,想必是一直逃避着痛苦的事情吧」
「还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学习这种东西,对将来没有任何用处啊」
「学习对将来没有帮助?那还真是令人感兴趣的话呀。真想知道你有什么依据」
「即使解不开这种问题,我也从来没有为此而烦恼过。学习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吧。与其咬住教科书不放,打篮球向职业进发还更对将来有帮助」
「那是错的呢。只有解决掉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至今为止的生活才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如果好好学习的话之前有可能过得更轻松。就算是篮球也是同一个道理呢。你打篮球到现在一定只在乎对自己有利的规则不是吗。而真正困难的部分就像学习这样避开不加予理睬不是吗?即便是练习也不觉得你会一丝不苟的的完成。最重要的是那个破坏纪律的性格。我如果是顾问的话肯定不会把你选为正式成员」
「っつ!」
须藤一站起来,就冲上去抓住堀北的前襟。
「须藤君!」
比我动得还要快,栉田起身抓住了须藤的手腕。
堀北即使被须藤威吓,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须藤。
「我虽然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但只要看一下就大体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打篮球以职业为目标?那种幼稚的幻想,你难不成觉得可以简单地实现吗?不过,即使你能够成为职业选手,也不认为能够拿到满意的年收入。在以那种毫无现实感的职业为目标的阶段,你就已经是个笨蛋了」
「你这家伙……!」
须藤,很明显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真的举起拳头的话,我也不得不跳出去阻止他。
「现在马上放弃学习,不,放弃上学好吗?然后舍弃成为职业篮球选手这种无聊的幻想,随便打打零工过着凄惨的生活就行了呢」
「哈……很好啊。这种事情不干也罢。只会让人受累不是吗。特意没去社团活动到这里来,完全是浪费时间。再见!」
「说的真奇怪呢。学习就是很累人的东西呀」
仍然继续追击的堀北。如果没有栉田在的话,须藤真的对堀北动手了也说不定。不掩饰自身的怒火,须藤开始往包里塞教科书。
「喂,这样没问题吗?」
「没关系。照顾这种没有干劲……学习差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只是白费够功夫。明明很有可能被退学。对学校的执着心,想必丝毫都不存在吧」
「像你这种一个朋友没有的家伙竟然会开学习会,我就觉得很奇怪。反正叫我们出来就为了愚弄我们吧。如果你不是女的我早就动手了」
「只不过是没有打人的勇气而已吧?别把那个归咎于性别」
才开始不久的学习会,早已破烂不堪,直接崩溃了。
「我也不搞了。总觉得,虽然也有跟不上学习的原因……但老实说很不愉快。堀北桑或许很聪明,但那么瞧不起人的话根本受不了」
是没办法忍受了吗,池也甩手不干。
「即使被退学也没关系的话,随便你想怎么做呢」
「嘛,那里就靠,通宵补救了」
「很有意思的话呢。就因为自己没办法学习,所以现在才在这里不是吗?」
「唔……」
就连平时很滑稽的池,也因堀北尖锐的话语而僵住了表情。接着就连山内都开始往包里收教科书。直到最后都很烦恼的冲谷也无法抗拒这个趋势而离开了座位。
「da,大家……真的可以吗?」
「走吧,冲谷」
池和感到困惑的冲谷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留在这个地方的只剩下我和栉田。就连栉田,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
「……堀北桑,照这种做法谁都不会愿意来一起学习哦……?」
「确实是我错了。即使这次教他们学习使得他们成功避免了不及格,肯定马上还会陷入同样的窘境。那样的话又得重复这种行为。然后,迟早有一天会受挫。我深感这实在是没有结果,完全是无用的事情」
「那是,什么,意思……?」
「拖后腿的人趁现在就脱离掉会比较好,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堀北得出的结论。只要不及格组没了的话既不用费功夫教他们学习,而且班级的平均分还会上升。
「那种事……呐,呐绫小路君。绫小路君也说点什么啊」
「既然堀北得出那种结论的话,那样做就好了不是吗?」
「li,连绫小路君,都说那种话吗?」
「嘛,虽然我也并不想舍弃他们,但我自身也没那个能力教别人,所以什么事情都做不到啊。归根结底就和堀北没什么两样」
「……这样啊。我明白了」
栉田的表情罩上了阴影,拿着书包站了起来。
「我会想办法吧。一定。这么早就和大家分别什么的我绝不答应」
「栉田桑。你是真心那么想吗?」
「……不愿意抛弃须藤君和池君他们,这么想难道不行吗?」
「如果你是打心眼里那么说的话,就没关系。可是,我不觉得你是真心想要救他们」
「什么啊那个。意义不明啊。为什么堀北桑,像那样四处树敌的话,能满不在乎地说出口?那种事……我很,伤心啊」
栉田低下了头,但觉得不能继续垂头丧气下去,马上就抬起头来。
「……那么明天见,两位」
留下了短短的一句话,连栉田都离开了。就这样在转瞬之间,我们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两个人。图书馆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辛苦了呢。学习会到此结束」
「好像是这样呢」
万籁俱寂的图书馆,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只有绫小路君能够理解我呢。或者应该说只有你,比那些无聊的人们还要正常一些。如果需要学习的话,我就特别教教你哦?」
「我就算了啦」
「要回去吗?」
「去须藤他们那里。不为何,只是去闲聊罢了」
「和说不定马上就要退学的人打交道,可没有什么益处呀」
「我只是单纯的,不讨厌和朋友打交道而已」
「还真是任性呢。一边说是友人一边对他们即将退学的事情持旁观态度。在我看来那才是最残酷的事情」
确实,那是没办法否定的部分吧。堀北说的事情并没有错。
归根结底学习这个东西,关键就在于,本人能够付出多少努力这一点上。
「我不打算否定你的想法。也并非不能理解你瞧不起讨厌学习的须藤的心情。但是啊堀北,稍微想象一下须藤身后拥有的背景,也是很重要的不是吗?如果只是以篮球的职业为目标,那么特意选择这所学校的好处并不多。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所学校,只有想到这个份上,才能看到对方的本质不是吗?」
「……没有兴趣呢」
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堀北始终,一个人低头看着教科书。
6
一出图书馆,我就开始追赶栉田。感谢她为了组织学习会付出的努力以及道歉。而且你看,和可爱的女孩子肯定得尽可能地打好关系吧?
干劲十足地握着手机,从电话簿中把栉田的名字拉出来。虽然这已经是第二次,但打电话给女孩子还是有点紧张。第二,第三次铃声响起。
然而,完全没有接通的迹象。是没注意到吗,还是不准备接吗。
当我漫无目的地在用地内小跑着到处搜寻的时候,看到一个类似栉田的背影走进了学校的校舍。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6点,除了社团活动留下来的学生之外应该没其他人了。嘛,栉田的话去找社团里关系好的朋友也是有这可能的吧。
暂且追上去,如果她已经和别人汇合的话就等改天吧。这么想着我也进了校舍。
从鞋柜里取出室内鞋穿上后来到走廊但没看到栉田的身影。看丢了吗?刚一这么想,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看来是登上了去二楼的阶梯。我追了上去。脚步声不断地朝着上方,已经过了三楼。我记得在这上面应该是屋顶,吧?中午作为午饭地点虽然有被开放,但放学后应该被锁起来没办法出去才对。一边感觉到不可思议我依然往上爬楼梯。考虑到她可能和谁约定碰头,我稍微屏住气,不发出声音。然后,在通往屋顶的楼梯正中间停了下来。
就在上方,有人的气息。
悄悄地从扶手附近,把头伸到可以看到屋顶铁门的地方。栉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盯着屋顶的铁门。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这么说的话,是为了等人才来这里?
一说到在这种毫无人气的地方等人……,难不成栉田有男朋友,偷偷地在这里幽会?如果是那样的话要是继续呆在这里,就有可能被那个男朋友前后夹击。在我烦恼着要不要折回的时候,栉田慢慢地把包放在了地上。
然后————。
「啊——————好烦」
无法想像是那个栉田发出来的,低沉的声音。
「真是烦人,气死了。怎么还不去死啊……」
就好像念着咒文、诅咒的话语,不断地从口中骂出。
「以为自己很可爱就给我摆架子。反正也就是个女光棍。像你这种性格的女人,能教别人学习才有鬼啊」
栉田口中所说的生气对象是……堀北吧。
「啊—真糟糕。真是,糟糕糟糕糟糕。堀北好烦堀北好烦,真的好烦」
班里第一的红人,不管对谁都能伸出援手的温柔美少女,感觉看到了她的另一面。这想必是她不愿被任何人看到的样子吧。我的大脑发出警报继续呆在这里会很危险。
可是,在这里我突然产生一种奇妙的疑问。她有着另一面,这个部分先抛开不谈,如果对堀北抱有厌恶感的话,为什么会答应进行协助呢。栉田应该十分了解堀北有着怎样的性格和言行。在一开始就拒绝帮忙,或者把学习会本身交给堀北等等,能用的手段明明有好几种。
强硬的,不惜勉强自己也要参加学习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和堀北打好关系?或者想和参加者的某人拉近关系?
不管是哪个感觉都不合适。不惜积蓄压力也要参加学习会的理由如果没有其他的根本没办法说明。
不……这个征兆,意想不到的在一开始就存在也说不定。
我自身,虽然没有考虑得那么深,但从栉田的这个状态来看,感觉有一个碎片刚好符合。说不定,栉田和堀北是——。
总之,现在应该赶快离开这里吧。栉田应该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说粗话的样子。继续保持安静不被她发现,我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Gan!
在傍晚时的学校里,踢门发出的声音比想象的还要响彻四方。意想不到的巨大声音。连栉田都觉得稍微做过头了吗,身体一瞬间就僵住,屏住了呼吸。就是这个招来了恶果。害怕被别人听到而转过头的栉田的视线前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正好捕捉到我的身影。
「……在这里……做什么呢」
在一点点的沉默之后,传来栉田冷淡的声音。
「稍微,迷路了啦。哎呀,抱歉抱歉。我马上就走」
说了一个很明显就是在撒谎的谎话,我凝视着栉田的眼睛。是从未见过的强烈的视线。
「听到了吗……」
「我如果说没听见的话你会相信吗?」
「是呢……」
栉田径直地,走下楼梯。接着,用自己的左前膊贴上我的颈部,把我顶在墙上。不管是语调,还是行动,都不是我认识的栉田。
现在的栉田,浮现着比堀北还要可怕的神色。
「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蕴含冷漠感情的言语,让人怎么也不觉得这是威胁。
「如果说出来的话?」
「我就散布在这里,差点被你强奸的传言」
「完全是冤罪啊,那个」
「放心,并不是冤罪」
言语里有着,不容分说的魄力。
那么说完后,栉田这次则抓住我的右手腕,慢慢地打开我的手掌。接着把自己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把我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上去。
柔软的感触,通过整个手掌传递过来。
「……你,在做什么啊」
对于这预料之外的行动,我急忙想要抽出手,但被从上方摁住了。
「你的指纹,这样就粘在上面了。证据也有了。我是认真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明白了所以把手放开」
「这个制服我就不洗了一直照原样放在房间里。如果违背的话,就交给警察」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我被栉田固定住手掌,狠狠地瞪着。
「约定好了啊」
重新提醒我一次,栉田放开了我。
人生第一次摸到女性的胸部,但那个感触却已经忘记。
「呐栉田。哪个是真正的你啊?」
「……那种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是呢……。不过,看到现在的你令我非常在意。如果讨厌堀北的话也没有必要自己去和她扯上关系吧」
我原本并不打算问这种事情。因为我明白如果问出来的话会让栉田厌烦。可是,到底是什么让栉田那么做,我十分在意。
「努力让任何人都喜欢自己是不好的事情吗?那是多么困难多么费力的事情,你明白吗?不可能明白吧?」
「因为我的朋友很少啊,明白不了」
栉田从入学第一天开始不仅向那些消极的人打招呼,还交换联络方式邀请他们出去玩。那是多么辛苦费劲的事情,只要想像一下的话谁都能明白。
「即便是堀北……堀北桑那样的人,我也希望在表面上能够好好相处」
「即使会因此而承受压力,吗」
「是的。那就是我希望的生活方式。因为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存在意义」
毫不犹豫地回答。栉田有着,只有栉田自己才明白的想法、规则。是这么一回事吗。遵循那个规则,为了和堀北打好关系而拼命地反复试验。
「借此机会事先声明,像你这种阴郁朴素的男人,我非常讨厌」
虽然在这之前对栉田抱有可爱印象的幻想被击碎了,但现在不是受到打击的时候。人或多或少都懂得灵活运用真心话和场面话。
但栉田的回答,感觉既是真话,也是谎言。
「这虽然只是我的直觉,你和堀北应该认识吧?在进这所学校之前」
在我这么说出口的瞬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栉田的肩膀抽动了一下,这个反应我并没有看漏。
「什么啊那个……意义不明。堀北桑有说过我什么吗?」
「不,和栉田一样有种初次见面的印象。但是,同时也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我回想起栉田第一次向这里搭话时候的事情。
「你是听了自我介绍,才把刚入学没多久的我的名字记下来的吧?」
那又如何,栉田毫无表情地反问。
「那样的话堀北的名字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啊。那个时候,那家伙还没有对任何人自报姓名。要说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须藤了,但你那时候应该和须藤没有接点」
也就是说几乎等于没有知道名字的机会。
「而且那时候接近我,也是为了探情况不是吗?」
「已经够了,闭嘴。如果再这么和绫小路君说话我就要发火了。总之我要说的只有一点,今天在这里知道的事情,能不能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我保证。而且,就算我把你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对吧?」
栉田就是如此深受班级那群家伙的信赖。和我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明白了。我相信绫小路君」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栉田在闭了一次眼后,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我有什么值得信任的要素吗?」
真的很多余。即便是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既然已经说出口那就没办法了。
「堀北桑,性格很古怪吧?」
「嘛,古怪的不得了啊」
「根本不想和别人有瓜葛,不仅如此还努力疏远其他人。和我完全相反」
确实,堀北和栉田,处于完全相反的立场也说不定。
「那样的堀北桑,只对绫小路君非常信任」
「稍微等等。只有这里让我迅速订正一下。绝对没有信任我。绝对」
「……有可能。但是,至少应该比班上的任何人都信赖。那样警戒心强的堀北桑都觉得你可以信赖,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在同岁数的朋友当中,有自信和最多的人拥有接点。不管是多么无聊的人,还是温柔得令人无法相信的人」
「也就是说,看人的眼光很准?」
「我说相信你的理由。因为绫小路君基本上,对别人不感兴趣吧?」
明明我不记得有显示出那种态度,但栉田好像很有把握。
「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哦。因为在巴士上完全没有给老人让座位的迹象」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吗。这家伙在那种状况下还能把我们的事情好好地把握清楚。就连该如何理解有没有让座这件事都包括在内。
「所以不会随便地四处宣扬。我是这么想的」
「如果那么有自信的话,也没必要,特意让我摸胸部吧」
「那是————应该说那时确实有点慌张。一瞬间陷入恐慌……」
僵硬的表情稍微产生变化,往着急转变。
「总之,认定栉田是一个随便就能让别人摸胸的婊子也没关系吧?」
刚说完,我的大腿被用力地踹了一脚。我急忙抓住扶手。
「好险!要是掉下去的话可会受伤啊!」
「就因为你说蠢话啊!」
通红着脸(不是羞耻而是因为愤怒),就好像要咬上来一样大声喊道。
「总之,稍微等等」
保持生气的表情那么对我说,我只能微微点头。
爬上楼梯,栉田马上拿着书包走了下来。然后用满面的笑容。
「一起回去吧」
「啊,啊啊」
让我觉得刚才就像一场噩梦一般栉田的态度突然改变。是平日里的栉田。到底哪个栉田才是真正的栉田呢,现在的我还没办法判断。
7
从明天起D班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一半就好像与自己无关似的想着,我以虚无的感情看着综艺节目。这时手机里跳出来群聊天的信息。
佐藤加入了群,这段文字。我记得好像是班上非主流女生中的一人。
『呀吼—。刚才在另一边和池君聊天,被他喊来这里啦』
我并没有输入什么信息,只是看着伙伴们的聊天发呆。
『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哦—。堀北那个家伙,真的让人很生气不是吗?』
『今天这件事就连我都很不爽。不过须藤那才叫暴走啊。我都觉得要揍上去了』
『明天碰面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手。今天就是这么愤怒』
『啊哈哈哈,真揍的话问题就严重啦w那实在是有些过了』
『那个,商量个事。从明天开始彻底地无视堀北如何?』
『哎呀,平时我们都被她无视了不是吗(笑)』
『不给她一点回击感觉没办法消气。不如欺负一下弄哭她?把室内鞋藏起来之类的』
『你是小孩子吗www 不过,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点想看呢』
好像,佐藤加入后池他们的群聊天,始终在谈论堀北的话题。
『呐,绫小路君也要不要做?欺负堀北w』
『绫小路被堀北迷住了所以不太可能吧?』
『你这家伙,我们和堀北,到底支持哪一方啊』
大家对堀北,越来越感到焦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管是谁被那样对待的话也会对她感到厌恶。不过打人就过头了,容许无视和把东西藏起来也让我完全无法理解。不管哪个都属于欺负人,在那里没有善意的差别。
『因为有显示已读,你有在看吧?喂,绫小路你站在哪边啊』
『我不会袒护任何一方。即使你们欺负堀北,我也并不会阻止哦』
『出现了,中立。这是最狡猾的模式』
『不管你们怎么想都行,不过捉弄她也没什么好处啊。而且如果欺负人的问题被学校知道了就会变得很麻烦。只要多注意这点就行了』
『用那种方式来保护堀北吗?笑w』
在聊天室里因为看不到对方的样子所以人都容易比平时变得更强硬。如果面对面的话,池也不会像这样过来纠缠我吧。
大家只不过想以堀北为饵,感受从那里产生的连带感,安心感罢了。
再继续进行这种无用的争论也只是浪费时间。迅速地结束这个话题吧。
『如果栉田听到这个事情的话,你会被她讨厌吧。笑w』
这么回复后合上手机。马上就有电话打过来但不加予理采。这样男生们就没办法随便插手了吧。佐藤如果没有池他们的协助也不会做不谨慎的事情吧。
把房间的窗户稍微,打开了点。从外面种植的树木上能够听到虫子的叫声。叽————,会这么叫的或许是剪蜥吧。微微吹过的夜风,使窗户小小地晃动。
入学仪式那天,和堀北相遇,而且偶然在同一个班级,又是邻座的学生。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和须藤以及池他们成为朋友。不仅如此还彻底地中了学校的陷阱,被打入最底层。而本应为了救济这种情况而行动的堀北,却因性格所害越发的孤立,甚至现在其他的家伙们还热烈地谈论着阴暗的凌辱话题。
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近的看着这种状况,我却总感觉有些浮游感。
不对,浮游感是误用。绝不会让人感觉心情舒畅。只不过是,漠然的浮在空中的感觉。就像须藤他们没有实际感受到退学的危机一样,我对现在发生在周围的事情,仍然觉得有些事不关己,格格不入。
『拥有能力,却不去使用它那是愚者做的事情』
明明不愿意回忆起,但那家伙的话还是闪过我的脑海。
「愚者……到底是什么呢,我果然还是」
当我关掉窗户后,感觉从电视里传出的笑声异常的刺耳。
8
不知为何难以入睡的我,起身出了房间。
在大厅的自动售货机随意地买了一瓶果汁回到电梯前。
「嗯?」
原本应在1楼的电梯停在了7楼。我不由得有些在意,往有显示电梯内画面的显示器看去。穿着制服的堀北显现在其中。
「……虽然也并不需要躲起来啊」
觉得不好碰面的我,藏在自动售货机的后面。不一会堀北下到了1层。
一边警戒着周围堀北往宿舍外面走去。当确认她的身影融入夜色之后,我追了上去。但是,在我刚准备拐过宿舍后面的拐角时,不由得藏了起来。
因为堀北已经停下了步伐。而且,那里还有着另一个人影。
「铃音。真没想到你会追到这里来啊」
我还在想她这个时间到底要去哪里,原来是预定和男人碰面吗。
「我已经和哥哥那时候知道的没用的我不一样了。是为了赶上你而来的」
「赶上我,吗」
哥哥?因为太黑看不太清楚,但说话的对象是堀北的兄长吗。
「虽然已经知道你分到了D班,但还真的和三年前没有任何改变啊。只是看着我的背影,你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缺点。选择这所学校只能说是失败啊」
「那是———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我马上就会升上A班给你看。到那时候——」
「不可能的。你没办法到达A班。别说那个了,就连班级都会崩坏吧。这个学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绝对,绝对会抵达……」
「我说了不可能吧。还真是不听话的妹妹啊」
堀北的兄长,走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暗处,渐渐地显现出他的身影。
那是,当时自称自己是学生会会长的那个堀北。
他的表情上没有一点儿感情,目光就如同看着没有兴趣的存在一样。
堀北的兄长抓住毫不抵抗的妹妹的手腕,用力地按在墙上。
「即便我再怎么躲避,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妹妹的事实。如果你的事情被周围的人知道的话,丢脸的将会是我。马上给我离开这所学校」
「做,做不到……u。我,我绝对会升上A班的……!」
「真是,愚蠢啊。要像以前一样尝点苦头吗?」
「哥哥———我————」
「你连向上攀登的能力和资格都没有。给我好好明白」
堀北的身体被使劲地往前拉,浮在空中。凭直觉判断很危险。
我做好被堀北发火的觉悟从暗处跳了出来,向堀北的兄长逼近。
在被他察觉到气息之前,我抓住堀北的兄长抓住她手脖子的右腕,限制了他的动作。
「————什么啊?你」
在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后,缓慢地向我投来锐利的眼神。
「li,绫小路君!?」
「你,刚才准备把堀北甩出去吧。这里可是混凝土地面啊,你明不明白。就算是兄妹也有分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
「偷听可不怎么让人佩服啊」
「行了,快把那只手放了」
「那是我这里的台词」
我和堀北哥互相瞪眼,沉默笼罩住我们。
「不要,绫小路君……」
堀北挤出来的声音。这种状态的堀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不情不愿地,慢慢放开她哥的手腕。就在那个瞬间一记反手拳,带着惊人的速度往我这里扑面而来。感觉到危险,我侧身如同后仰一般躲开了这一拳。看似瘦弱的身体却用出狠辣的攻击。接着,他又瞄准这里的要害踢出猛烈一脚。
「好险!」
可以想象,以这一脚的威力如果被踢中的话肯定会失去意识吧。堀北哥略微露出疑问的表情,吐了一口气后右手以张开的状态,笔直地伸了过来。
直觉告诉我,如果被抓住的话,就要被摔在地上。我用左手的手掌如同拍打一般卸掉了他的攻击。
「不错的动作。没想到能连续避开我的攻击。而且,还充分理解我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有学过什么吗?」
终于停止了攻击,这么开口问道。
「钢琴和书道的话。小学生那会,可还有在全国音乐比赛中取得冠军啊」
「你也是D班的吗?真是颇为独特的一个男人啊。铃音」
堀北哥哥把她的手腕放开后,慢慢地往这里转过身来。
「和堀北不同,我可是很无能呢」
「铃音,没想到你还有朋友啊。老实说真是出乎意料」
「他……并不是朋友。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把孤高和孤独混淆在一起。还有你,是叫做绫小路对吧。有你在的话,会变得有趣起来也说不定啊」
就这么走过我的身边,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与众不同的学生会长。那个时候堀北的样子很奇怪,就是因为找到兄长的缘故吧。
「如果想要上升至前面的班级,就拼命地挣扎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堀北的兄长离开后,附近被夜晚的寂静所包围。堀北坐在墙边垂着头一动不动。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啊。当我准备一声不响地回宿舍时,被堀北喊住了。
「从一开始,就在听了吗……?还是偶然?」
「哎呀,怎么说呢,有一半是偶然。在自动售货机买果汁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往外面走。有点在意所以追了上来。不过,原本并没有干预的打算,这是真的」
堀北又,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你的哥哥,他应该相当厉害吧。杀气什么的简直不得了啊」
「因为是……空手道5段,合气道4段」
唔诶,难怪很强。如果他不收手的话那可就要发生大惨事了啊。
「绫小路君,你也有练过什么吧。而且还是相当厉害的有段者」
「前面说过吧?有练过钢琴和茶道」
「刚才说的可是书法呀」
「……书法也有练过」
「故意地在考试中考一样的分数,还说有练过钢琴和书法。你的事情我搞不太懂」
「分数只是偶然考的一样,钢琴和茶道,书法是真的有练过啦」
如果这里有钢琴的话,说不定就给你演奏一曲献给爱丽丝了。
「被你看到,奇怪的地方了呢」
「不如说明白堀北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真是太好———什么都没有」
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回去吧。这个场面要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很可能会产生误解」
确实。三更半夜男女单独在一起什么的,绝对会生出奇怪的谣传。
更不用说我和堀北,本来就处于被别人试探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状况之中。
堀北慢慢地站了起来,往宿舍的入口迈出步子。
「那个啊……学习会,你真的觉得已经算了吗?」
感觉要说的话就只有现在,我下定决心试着说出疑问。
「为什么要问那种事情?原本就是我说要开的学习会。并不是嫌麻烦的你应该在意的事情。不对吗?」
「事后会感觉很不舒服好吧。和班级的那群人怎么说呢也变得有点险恶」
「我可不介意啊。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而且大部分的不及格组都被平田君捡走了。他学习也不错,还善于人际交往,和我不同应该会教得很周到。至少这次应该能够让他们跨过及格线吧。但是我则判断抽时间给不及格保持者根本没有作用。像这种考试会一直重复直到毕业。每次都要帮助他们不考不及格,简直是愚蠢透顶」
「须藤他们,可是和平田保持着距离啊。我不觉得他们会参加学习会」
「那是他们应该判断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呢。而且,如果快被退学的话,也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了吧。即便那样他们如果还是不依靠平田君的话,就只能让他们退学了。确实我的目标是把D班提升到A班。但是,那只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别人。其他人会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不如说,只要在这次的期中考把不及格组舍弃掉,剩下的就必然是更好一些的学生吧?到达上面的班级也会变得更容易。正中下怀呢」
我不觉得堀北有错。这次退学的危机,原本就是会考不及格的学生不对。但是,我对不可思议的饶舌的堀北,无法不继续说下去。
「堀北,那个想法不是错误的吗?」
「错的?你到底说我哪里搞错了。该不会想说舍弃同班同学的人不会有未来,这种梦话吧?」
「安心吧。我十分的理解,这种话对你根本没有用」
「那么为什么?救助不及格组的好处,什么也没有呀」
「确实好处也许很少。可是,却能够预防坏处」
「……坏处?」
「你觉得你的那种想法,校方会想不到吗?他们可是连迟到或者课堂上的一个小动作都要扣分的家伙啊。你随便的让班级里出现退学者试试看。也不想想到底会被扣掉多少分」
「那是———」
「当然,在情报没有被开示之前,就没有任何根据。但是,你不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高吗?到底是100?还是1000?也许是1万10万这种负分也是有可能的。那样的话你要到达A班的目的会变得极其困难吧」
「迟到以及说悄悄话等等造成的扣分,是不会减少到0以下的。趁现在0分的状态,把学习差的学生都排除掉会比较好。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损害不是吗?」
「那种保证哪里都不存在吧。有十足的可能性留有看不见的扣分标准。把那样的风险置之不理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再说了……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会想不到这点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说要组织学习会。不及格组什么的从一开始就舍弃掉不就行了」
我该说有点情绪高涨好呢,在某处感觉到内心的兴奋。这或许是,因为我自说自话的,把这家伙的事情看作是朋友也说不定。所以不希望她做出马虎的决断而为此后悔,这是我现在的想法。
「纵然存在看不见的扣分标准,把不及格组舍弃掉,在将来更能对班级带来益处。今后点数开始增加的时候,再来对没有舍弃他们的事情感到后悔你也不愿意吧?在现在这个阶段,即使会有风险也应该这么做」
「你真的那么想吗?」
「诶诶,真的。你的那种拼命想要挽救他们的想法,我难以理解」
我抓住了,正准备从入口处,乘上电梯的堀北的手腕。
「什么?还要进行反驳吗?这个问题,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归根到底知道答案的就只有校方罢了,我们再怎么争论也无济于事。就如同你按自己的方便来解释一样,我也按照自己喜欢的来理解。也就是这种事情而已吧?」
「还真是相当的饶舌啊。没想到你是这么能说会道的家伙」
「那是……因为你太缠人了」
如果是平日里的堀北,绝对不会听从我的制止吧。
如果像这样拉住她的话,即使吃她锐利的一击也毫不奇怪。但是没有那样做也就是证明,堀北自身,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没有甩开我的手。当然,本人并没有那个自觉也说不定。
「我和堀北相遇的那天。在公交车上能够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
「是没有给老人让座时候的事情吧,那个」
「啊啊,那个时候,我思考了给老人让座的意义。让,与不让。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
「在一开始应该就说了吧。我是因为认为没有意义所以没有让座。即便报答老人,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白白浪费劳力和时间罢了」
「好处,吗。也就是说你自始至终都是以利害关系来行动对吧」
「不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会考虑得失的生物。卖商品的话可以得到金钱,卖人情的话就可以让别人报恩。让个座位就能得到名为社会贡献的愉悦。不对吗?」
「不,并没有错。那就是人类,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话———」
「你如果一直持有那种信念的话,就应开阔视野,好好地看事物。现在的你因为愤怒与不满,一点都没能向前看」
「你当你是谁?还是说,你有着能够对我说三道四的实力吗?」
「不管我的实力如何,你没能看到的事情,有一点我却可以看到。那就是堀北铃音这一个,乍一看似乎很完美的人的缺点」
堀北对我这句话嗤之以鼻。就好像在说如果自己有缺点的话,就说出来看看啊。
「就让我告诉你你的缺点吧。那就是你,片面断定别人是累赘,而从一开始就推开对方不让其接近这件事情。藐视对手的那个观点才是你,被打入D班决定性的一击不是吗?」
「……那就好像想说,须藤他们和我是对等的一样呢」
「那么,你能够断言他们和你不对等吗?」
「那种事,看考试分数的话不就一目了然了。那正是他们成为班级的累赘不可磨灭的证据」
「确实在学习这个意义上来说,须藤他们落后堀北很多步。即便非常努力地学习,也超越不了你吧。可是,那终归只是书桌上的产物。校方注视的,并不只有知识面。要是下回,学校方面的考试与运动有关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不对吗?」
「那是———」
「堀北的运动也很优秀。只要看游泳就知道即便在女生中也排在前列。非常出色。但是,之前有待在一起过的你应该也明白须藤的身体能力确实有优秀的地方。即便是池,也拥有你所不具有的交流能力。如果这次是以对话为基准的考试,那么池一定会有用处。反而是你说不定会给班级拖后腿也说不定。那么,你就变成无能了吗?不对吧。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那就是人类」
虽然堀北想要反击,但快要说出喉咙的话语却没有发出声音。
「……缺少根据呢。你说的话,全部是纸上谈兵罢了」
「如果没有根据的话,就有必要依靠现在拥有的材料来对结果进行预测。那么,你试着回想一下茶柱老师说过的话吧。在被叫到指导室的时候,茶柱老师应该有这么说过。『是谁规定学力出色的人就能进优秀的班级』。从这里可以推导出的结论,就是除了学习能力之外也有被要求的东西」
对四处展开逻辑打算逃跑的堀北,我又步步紧逼。就如同绕到她前面一样控制住她。不这么做的话就会被她轻易地逃脱。
「你虽然说把不及格组舍弃掉后面才不会后悔,但反过来也一样。失去须藤他们之后我们需要后悔的日子,也有非常有可能会到来」
和堀北,视线碰到了一起。现在我们不仅在现实中握着手,就连精神上都连接在一起。我感觉到这些话对她起了效果。
「你才是颇为饶舌呢。怎么也无法想象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者的发言」
「也许吧」
「你说的话,虽然很懊悔不过大部分是正确的。有让我这么觉得的说服力。这点我承认。但是,却也仍然无法理解。那就是,你的真意。对于你来说这所学校是什么?你是为了什么才拼命地说服我?」
「……原来如此,来这么一手吗」
「既然要说服别人,如果劝说者没有说服力的话,即便是再怎么狡猾的论理也会被打败」
堀北希望得到我拼命地劝说她,为了不让须藤他们退学而行动的理由。
「省去至今为止的场面话,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为了点数?还是为了能够升上更高的班级?或者,只是为了搭救朋友?」
「因为我想要知道。真正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平等,又是什么」
「实力和,平等……」
「我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才来这所学校的」
明明在脑海之中都无法顺利地归纳起来,却顺溜地从口中溢出的话语。
「手,能够放开吗?」
「啊啊,抱歉」
我一松开稍微有些用上力的右手,堀北就转过身来站到我的正面。
「没想到,会被绫小路君的花言巧语蒙骗呢」
这么说着,堀北向我伸出了手。
「我会为了我自己而照顾须藤君他们。期待留下他们能够给之后带来利益。这种计较得失的想法也可以吗?」
「安心吧。我也不觉得除此之外你会行动。因为那样才像堀北」
「契约成立呢」
我握住了堀北的手。
可是,当我知道这个契约是和恶魔的契约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转瞬间就到了洋溢新茶芳香的季节,衷心祝您愈益康泰。
进入高中后,早已过了1个半月。我正过着勉强说得过去的日子。
「喂,有在听我说话吗?脑子没问题?」
堀北居然很没礼貌地把手掌贴在人家的额头上,接着再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好像没有发烧呢」
「才没有啊!只是进入稍长一点的回想而已」
回忆起到现在为止的过程,我非常深非常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竟然回答说要协助堀北。悔不当初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虽说那个时候也是为了激励堀北,但重新回想一下发现真是不像我的作风。
「那么军师大人。小人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是呢……理所当然,有必要再一次说服须藤他们参加学习会。为此,你只能把头蹭在地上去请求他们参加了呢」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再说,是因为你和须藤他们发生争执的原因吧」
「他们不认真努力地学习才是原因。不要把焦点搞错了」
这家伙……。真的打算帮助须藤他们吗……?
「不借助栉田的力量想再一次招集须藤他们是不可能的。堀北你也明白吧?」
「……我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到底是多讨厌栉田参与进来啊。堀北虽然显得非常的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就看作是一直不允许栉田接近的堀北,最大的让步吧。
「那么开门见山,栉田桑这件事,能够请你帮忙吗?」
「我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因为你已经和我签订了契约。直到升上A班为止像只辕马一样听从我的命令一直干活」
我可一点都不记得有过那种契约。
「你看,这里还有契约书」
哇真的啊。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就连印章都盖了。
「你就不怕被追究伪造文书罪吗,喂!」
立马抢过来撕成碎片。堀北往,正在整理书桌的栉田那里走去。
「栉田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可以的话能一起吃个午饭吗」
「午饭?能收到堀北桑的邀请还真是稀奇呢。嗯,可以哦」
即便是被看到另一面的我在旁边,栉田还是和往常一样毫不动摇。马上就答应了。我们和栉田,一起来到即使在学校里人气也首屈一指的cafe palette。
也就是上回,我和栉田撒谎把堀北叫出来,最后被她训斥的地方。
堀北说我请客,帮忙点了栉田那里的饮料。当然我这里是自掏腰包。
微笑着接过饮料,坐在座位上的栉田。我们也,在栉田的前方一起坐了下来。
「谢谢。那么,想和我说的是什么呢?」
「为了不让须藤他们考不及格而组织的学习会。能再请你帮一次忙吗」
「那个,是为了谁呢? 为了须藤他们?」
栉田也并未相信,堀北当面说出的请求,是出于单纯的善意。
「不,是为了我自己」
「这样啊。堀北桑,果然还是堀北桑呢」
「对不为了朋友而努力的人,你不会提供帮助吗?」
「不管堀北桑拥有怎样的想法我觉得都是本人的自由哦。但是因为我不希望你说那种拙劣的谎言,所以能够坦诚相告我还是很高兴的。明白了,提供帮助也是可以的哦。因为我们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不是吗,呐?绫小路君」
「喔,噢。帮大忙了」
「不过我还想问一下堀北桑呢?堀北桑不是为了朋友,也不是为了点数,而是为了升上A班才帮助须藤他们的吧?」
「是的」
「那个,该说难以置信好呢……不是不可能吗?啊,并不是瞧不起堀北桑哦?只是,怎么说呢……班级里的大家也大多都放弃了」
「是因为现在,和A班有着严重的分数差吗?」
「嗯……老实说,不觉得能追得上呢。而且下个月能不能获得点数也很可疑。有些意志消沉」
上半身往桌子上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我会做的,绝对」
「绫小路君也,以A班为目标吗?」
「是的。作为我的助手一起朝A班努力」
别随便把别人当成助手啊。
「恩……明白了。那也得算我一份哦」
「那是当然的,所以现在才在请你帮忙组织学习会」
「不是那个,我是想要加入以A班为目标的活动当中。除了学习会之外,接下来还要做很多事情对吧?」
「诶,诶诶。虽然确实是那样……」
「还是说,不希望我加入吗?」
就好像在观察堀北的表情一样,栉田那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明白了。如果这次的学习会能够进展顺利的话,会正式地邀请你」
堀北这么回答道。尽管对栉田的存在有些看法,不过堀北仍然不得不同意,因为她理解栉田有着自己所不具有的品德吧。
得到死脑筋的堀北的允诺,栉田猛地直起上半身。
「真的吗!?太好了!」
打心底里感到高兴似的当场高举双手坦率地表现出自己的喜悦。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可爱。
「再一次请多多关照呢,堀北桑!绫小路君!」
左右手同时往我们这里伸了过来。
虽然感到有些困惑,不过我和堀北还是握住了栉田的手。
「剩下的问题就是,须藤君他们会不会老实地响应了」
「是啊。照现在这种状况或许有点苦难」
「那么,可不可以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呢?都要成为伙伴了嘛,这点小事就让我做吧。呐?」
堀北也被卷入栉田我行我素的展开之中,有点相形见拙。
栉田是打算马上就采取行动吗,把手机拿在手里。不一会儿,收到栉田邀请而显得得意洋洋的池和山内来了。但是,一看到我和堀北,就往我这里用眼神『难不成你把聊天室里的事情说出来了吗!?』如此诉说着。因为很凑巧所以我没理他。两人的罪恶感,在这个场面会起不错的作用也说不定。
「很抱歉把两位叫出来。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堀北桑有话要说」
「什什什,什么事呢?我们,做了什么吗!?」
反应过剩了吧……。怕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两个人不准备参加栉田君组织的学习会吗?」
「诶?xu,学习会?不,因为学习什么的很累啊,平田过于受欢迎还很让人不爽……。在考试前一天全塞进脑子里的话就总会有办法的啦。中学也都是靠这样渡过的」
对池说的话,山内也点了两,三次头。看来他们是打算花一个晚上来临时抱佛脚。
「这想法还真是很你们的风格呢。可是,这样下去的话你们被退学的可能性很高」
「还跟往常一样当你自己是谁啊」
须藤一边瞪着堀北现了身。看来须藤也中了栉田的甜蜜陷阱。
「最需要担心的是你啊须藤君。对退学也太没有危机感了」
「关你什么事。我都已经快忍不住要揍你了啊。我现在忙着要打篮球。学习什么的在考试前随便搞搞就行了」
「冷,冷静点啦须藤。呐?」
池是不希望聊天室的事情被知道吗,安慰暴怒的须藤。
「呐须藤君。再在一起学习一次怎么样呢?尽管依靠临阵磨枪也能平安渡过也说不定。可是,如果不行的话,连最喜欢的篮球都没办法玩了哦?」
「那是……可是啊,我不打算接受这个女人就如同施舍一般的行为。前几天对我吐出来的话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如果要邀请就先谢罪。诚心诚意的」
须藤毫不掩饰对堀北的敌意,这么说道。即使自己也觉得如果不学习的话会很危险,却依然无法原谅篮球受到侮辱。
对于这个,堀北当然没有简单地就开口道歉。要说为什么,因为堀北自负自己是一个不会说错话的人。
「我很讨厌你,须藤君」
「什!?」
岂止是谢罪,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对须藤说出苛刻的话语。
「但是现在,即便是极其厌恶对方也只算作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吗。我为了我自己而教你们学习。你为了你自己而努力学习就行了。不对吗?」
「你就那么想去A班吗。不惜邀请讨厌的我」
「诶诶是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以为谁会愿意和你们打交道?」
对于堀北毫无顾忌说出的每一句话,须藤明显地越来越焦躁。
「我打篮球很忙啊。即便在考试期间,其他的家伙也一点都没有要放弃练习的样子。我可不能因为无聊的学习,而落在别人后面」
堀北就如同在一开始,就已经预见须藤会那么说一样,取出一本笔记本,打开给他们看。在上面详细记载着直到考试的日程安排。
「通过前几天的学习会,我察觉到那种类型的学习方法是不行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学业基础。打个比方就好像被丢进大海里的一只青蛙。连往哪里游都不知道。而且我也理解须藤君说的,削减花在爱好上的时间会让你们产生精神压力。因此,我想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
「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啊。如果有的话还真希望你告诉我啊」
使考试学习和社团活动并存。不可能有那种方法,须藤嗤之以鼻。
「从现在开始2个星期。你们在平日的课堂上,都给我拼命地学习」
一刹那,没能理解堀北在说些什么。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平时,你们三人都没有认真听课吧?」
「真希望你不要那么轻易地下结论呢」
池反驳道。
「那,有在认真听课吗?」
「……没有。都在发呆等着下课」
「没错吧。也就是说你们每天,都会浪费掉6个小时的时间。比起特意在放学后抽出1,2个小时用来学习,还要损失了更加庞大的宝贵时间。这个怎么能不有效利用呢」
「确实……理论上来说是那么一回事……但那个不是强人所难吗?」
栉田的不安很正确。正因为平时没办法学习,才会把时间都浪费掉。
而且在课堂上还不能说话,怎么都不觉得光凭一个人能够完全理解问题。
「课堂上讲的内容,完全跟不上啊」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所以,还得利用休息时间,开个简短的学习会」
这么说着堀北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接着在上面书写大体是怎样的计划。
可以概括为如下内容。当1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后,马上全体集合,报告在课堂上不明白的部分。然后在10分钟的休息时间里,由堀北来教他们对应的答案。
接着再到下堂课,就是这么一个流程。当然,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连课程都没办法跟上的须藤他们,无法保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
「等,等下啊。脑子好像开始有点混乱了。真的能够顺利吗」
池他们,也立马察觉到这是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就是啊,10分钟的休息时间,要解说不明白的部分不是不可能吗?」
「不需要担心。我在那节课上,会把所有问题的解答都显而易懂地整理好。然后绫小路君和栉田,还有我每个人一对一地教就行了」
那样的话,确实有可能把10分钟的休息时间毫无浪费地消化掉。
「两位,如果只是解说答案的话应该能做到吧?」
「可是啊……不认为能够来得及啊。高中的学习很难。都十分莫名其妙」
「1个小时教的上课内容,其实意外的少啊。整理成笔记也就1页,最多2页呢。如果只锁定可能与考试相关的东西,只需要半页就能够覆盖知识点。只有在时间怎么都不够用的情况,才利用午休时间。我不要求你们理解问题。只希望你们能够照原样塞进脑子里。重要的是在上课时集中注意力听老师的声音,还有在黑板上写出来的文字。记笔记的事情可以先忘了」
「也就是说,不要记笔记吗」
「一边写一边想要记住问题和答案可意外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确实,是那样也说不定。一不小心就集中在记笔记的作业中,单单只是抄写罢了反而浪费掉宝贵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堀北好像并不打算利用放学时间来学习。
「百谈莫若一试。在否定前先试着实践一下吧」
「……拿不出干劲啊。即使花了时间学习,我也和你这种书呆子不一样。我不认为依靠那种简单得就如同秘技一样的东西就能够变得学习好」
这虽然是堀北照顾到他们的感受而想出来的方案,但须藤仍然没有点头。
「好像你从根本上误解了呢。你难道认为学习有捷径和秘技吗?只能踏踏实实地花时间去掌握。这并不是只有学习,其他的事情也完全一样不是吗。还是说你倾注热情的篮球存在捷径和秘技吗?」
「不可能会有吧。不知重复多少次练习,才终于变得拿手起来」
须藤自己刚说出口,就因吃惊而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集中力,以及无法认真努力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你是为了篮球能够拿出全力的人。把那个力量拿出一点点也好,希望能够分配在学习上。为了你能够继续在这所学校里打篮球。也为了不放弃自己的可能性」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毫无疑问是堀北对须藤作出的让步。须藤犹豫不决。
但是,他那微小的自尊心在作梗。无论怎么也没办法说出答应二字。
「……果然我还是不参加好了。顺从堀北总让我无法认同」
须藤连坐都没坐,就准备离开。堀北并没有阻止他。
要是放跑这个机会的话,就再也得不到一起学习的机会了吧。虽然要是平时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做,不过这里就只能助她一臂之力了吗。
「呐栉田。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诶?欸?还没有哦,话说回来突然之间怎么了!?」
「如果,我考了50分的话,请和我约会!」
我唰的一声把手伸出去。
「蛤!?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绫小路!和我约会吧!我会考51分!」
「不不不是和我!和我约会!我会考52分给你看的!」
马上反应的是池。然后是山内。栉田很快地就察觉到我的真正意图。
「好难办呐……。我,可不会凭借考试的分数来判断一个人哦?」
「可是也希望能够得到努力过后的奖赏不是吗。池和山内看起来也都,很感兴趣。如果有类似于学习会的奖励这种东西的话,大家肯定都会更有干劲吧」
「那,那么这样如何?如果是和这次考试中成绩最好的人,那个,约会的话……。我,还是挺喜欢,即使是讨厌的事情也能够努力加油的人呢」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我做!我一定会做到的!」
并不需要上钩的池他们,喘着粗气大喊大叫。接着我向须藤说道。
「呐须藤。你准备怎么做?这可是机会也说不定哦?」
这句话的含义,与“你想和栉田约会吧”这个意思有点不同。
我自认为已经大致摸清了须藤的性格。像这种时候,可以预料到他想必没办法老实地说出“请让我参加”这句话。既然如此,只要这里给他一个台阶下就行了。
「……约会吗。是不赖。唉,真拿你们没办法……我也会参加的」
须藤没有回头,这么小声回答道。栉田也松了一口气。
「我会记住的,男生是比想象中还要单纯且无聊的生物」
堀北也察觉到那个了吗,故意地这么回答,从而十分自然地迎接了须藤的加入。
1
再次组建起来的学习会终于起步,这个那个的进展还算顺利。
当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从学习中意识到快乐,亦或者感到高兴,但为了不退学,以及为了守护与伙伴们积累起的每一天,即便是讨厌的学习也都坚持面对。笨蛋三人组尽管都感觉这不适合自己,但也拼命地反复盯着黑板上写出来的问题,然后为了理解它而三番五次地苦思冥想。至于须藤,虽然有时候意识朦胧,头在前后荡秋千,但即便如此支撑他在最后时刻都坚持下来的,果然还是自己的目标,成为职业篮球选手的梦想吧。一个劲地追赶着,被别人听到说不定会笑出声来的鲁莽的梦想。我们这些从中学刚升上来的大多数一年级学生,都尚未拥有像样的梦想。很多人都只是模模糊糊地想着,将来能成为什么就好了,如果生活能不拮据的话就好了。所以,为了梦想能够一心一意地埋头练习的须藤是个优秀的人。
话说回来,这所学校,到底是凭借什么来给实力下定义的呢。
至少,并不是光凭学习能力来决定学生的合格与否。
这点从我能够入学这件事,以及看看池和须藤他们就可以明白并没有错吧。
从学生身上,找出各种各样除了学习之外的才能让他们入学,然而只要考一次不及格就得被退学的制度绝对不可能。至少我是那么想的。
如果制度本身并不是谎言,那么能够推导出的答案并不多
不管是池还是须藤,试题会被设定成一定能让他们成功渡过不是吗。
浮现出这种疑问。不过,好像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单纯啊。现在教的课程和小测试,从须藤他们来看都属于十分高水准的问题。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堀北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很满足似地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是觉得自己整理得不错。
对堀北来说即使教的对象是三个笨蛋,也肯定会竭尽全力想要让他们考出高分。那样的话不仅作为一个班级会被评价,学生的个人能力也会有提升,理所当然。
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考什么满分。我能够教给池的就只有越过及格线的方法罢了。
在中午的铃声刚刚响起的同时,池他们一溜烟地往食堂冲去。午休时间一共有45分钟。已经约定好在午饭之后,全员要在图书馆集合学习20分钟。
考虑到移动花掉的时间,一开始虽然计划在教室里学习,但为了提高集中力,避开吵闹的教室,决定利用图书馆。
不过,我觉得真正的原因是堀北想要避开平田。平田他们的团体,中午会在一起讨论用于放学后的学习方法。如果我们在他们旁边复习的话,平田过来打招呼的可能性并不低。堀北应该是讨厌那个吧。
「堀北,午饭怎么解决?」
「是呢——」
「绫小路君—。中午,一起吃饭吧?今天我特意腾出了时间」
突然冒出来的是,栉田。
「啊阿,好啊。那栉田也一起———」
「那么。我因为有事情要做,就先失陪了」
堀北马上就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抱歉呢绫小路君。那个,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不,没有那回事」
栉田一边看着堀北的背影,拜拜~,一边微微地挥了挥手。
难不成是明知故犯?总觉得,从不小心看到栉田的秘密那天开始,栉田很明显地增加了与我接触的机会。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但说不定在心里怀疑我是不是会向其他人告密。
最后,栉田和我决定在咖啡馆吃午饭。当两个人一起来到咖啡馆后,我在压倒性的女子力前感到相形见拙。
「什么啊这是,女孩子好多啊……」
在咖啡馆里的客人有8成以上是女生。
「因为给人感觉就不像是男孩子吃的东西呢」
意大利面和薄煎饼等等,菜单上全是些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如果是体育系的须藤想必会说完全不够吃吧。而仅有的男生,也该说是现充系好呢,全都是些轻浮男。大多都只和女朋友两个人,要不然就是被好几个女生包围。
「果然还是去食堂吃吧?总觉得有些不舒坦」
「等习惯了就没事啦。像高圆寺君好像每天都有来哦?你看,就在那里」
那么说着栉田用手指了指里面的多人用桌子。在那里能看见被女孩子包围的高圆寺的身影。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堂堂正正。
还在想中午都看不到他人,原来是出没在这种地方吗。
「好像很受欢迎呢。旁边的,都是三年级的女生哦」
栉田也吃了一惊。我不由得试着集中注意力去听高圆寺和前辈们的对话。
「高圆寺君,张嘴~,安—」
「哈,哈—!果然女性还是年长的好呢~」
即使对方是三年级也毫不畏惧,不如说吃饭的时候还尽可能地让她们贴得紧紧的。
「那家伙,实在是厉害啊……」
「好像正在四处传播哦。高圆寺的名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周围的女生们都是为了钱吗。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社会啊」
「因为女孩子都是现实主义者。靠梦想可生活不下去哦」
「栉田也一样吗?」
「我,还是希望有点梦想呢。就如同白马王子那样」
「白马王子啊,呵呵」
我们尽可能地找了个离高圆寺较远的双人座。
「绫小路君呢?果然还是希望像堀北那样的女生吗?」
「为什么会扯到堀北啊」
「因为你们经常在一起。而且不是很可爱吗」
嘛,确实我也觉得堀北很可爱。虽然只有外观。
「知道吗?绫小路君,你其实稍微有受到女孩子的注目哦?还有登上一年级女生制作的排名呢」
「注目。我吗?那到底是怎样的排名啊……」
不知不觉中,我们男生好像就已经被分了等级。
和之前男生做的胸部排名,应该没有什么差别吧。
「排名的种类有很多哦?比如帅哥排名咯?有钱人排名咯?恶心的人排名咯?还有——」
「……还是算了。总觉得已经听不下去了」
「没关系啦。绫小路君可是在帅哥排名中排在第五位呢。恭喜!随便一提第一名是A班的里中君。第二是平田君,第三和第四都是A班的男生呢。平田君好像是凭借外观和性格赚了很多分」
真不愧是D班的期待之星。好像还受到C班以上女生的注目。
「那个,我应该高兴吗?」
「当然。啊,不过在貌似很阴暗排名中也排在前列就是了」
「那样啊……」
把屏幕拿给我看。在上面有着无数给男生定级的排名。
里面还有希望他去死的男生排名这种危险的文字。就当作没看到吧。
「好像没怎么高兴啊?明明是第5名」
「因为没有真实感啊,都没感觉到自己受欢迎」
事实,从来不记得在鞋箱里有收到过贴着心形贴纸的信封。
「那个,也并不是全体女生都有参加吧?」
「嗯。虽然好像有挺多人参加的,不过票数什么的都没有显示。评论的人也全是匿名的呢~」
也就是说净是些未知的东西,一点也靠不住。
「绫小路君或许很吃亏哦。即使在我看来也觉得是个十足的帅哥,但却没有像平田君那种华丽感,应该说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聪明,或者是运动神经拔群,要么就是很擅长对话之类的,感觉就是缺少这些有魅力的部分?」
「那些话,很让人心痛啊……」
也就是说,作为一个人完全没有内在的魅力。
「抱,抱歉。或许应该说得婉转一点」
栉田也觉得说过头了吗,做出反省。
「额,绫小路君在中学的时候,有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啊不行吗」
「……没有阿。啊哈哈,也并不是不行啦」
「说起排名。如果男生也弄的话,女生会怎么想」
「我觉得会被当成是最为恶劣的人哦?」
虽然栉田脸上在笑,但眼睛完全没有笑意。嗯,嘛也是呢。在背地里把女生以可爱和难看区分开来,毫无疑问会受到强烈抗议。这里又是一个,男女之间的差别对待在生根发芽。不过话说回来,栉田和我来往时候的样子还真的和以前没有变化呢。
「呐。如果和我打交道很不情愿的话可以不用勉强啊」
「真是的啦,才没有觉得不情愿呢。我,和绫小路说话很开心哦」
「那个,在对本人说讨厌之后还能说的出口?」
「啊哈哈哈,那也是呢。抱歉抱歉,不过那个是真心话」
……不,正因为是真心话所以才会受伤啊。明明脸上是笑容实际上却被讨厌着什么的。太恶劣了。
「其实今天中午邀请你,也是有点想向绫小路君确认的事情呢。这只是假说,如果让你在我和堀北桑,两个人之中选一个支持的话,绫小路君会选择哪边呢?会选择我吗?」
「我既不是任何人的伙伴也不是任何人的敌人。是中立」
「我觉得这世上的事情可没单纯到能够一直顺利地贯彻中立呢。虽然打着反对战争的旗号是件很高尚的事情,但也不知道何时会被卷入漩涡之中不是吗?如果我和堀北桑起冲突的时候,绫小路君能够帮忙的话会很可靠呢」
「即使你那么说啊……」
「只要稍微,记在心里就行了。我期待着绫小路君这件事」
「期待,呢。如果要请求协助的话,我觉得首先应该对情况进行说明才对啊」
浮现在栉田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改变,尽管如此关于这个她还是以强烈的意志摇头拒绝了我。
「首先应该建立起能够相互信赖的关系呢」
「说的不错」
不管是我还是堀北,说实话都还不是很了解对方。
今后当我们能够建立起信赖关系的时候,也许可以更进一步,理解栉田的事情也说不定。
2
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晚一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了图书馆。
其他人早已经打开笔记本做好了准备。不光是我们,图书馆内还有许多的学生在刻苦学习。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二,三年级,全员没有区别的都被强迫进行赌上去留的战斗。
「太晚了」
「抱歉,店里稍微有点挤花了太多的时间」
「该不会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饭吧?」
对两个人同时到达感到疑问的池,投来怀疑的视线。
虽然确实是一起吃了,不过这里还是不要说多余的话会比较好吧。
「嗯是啊。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那是不用说出来也没问题的事情吧。不出所料池他们明显地露出不满的表情,朝我瞪了过来。就如同看到杀害双亲的仇人一样。堀北连看都不看这里一眼,说了句。
「快一点」
「……好的」
被堀北冷淡对待,我安静地找位子坐下取出笔记本。
「听完课后我觉得,地理还挺简单的呢」
「化学也没有想象中的难」
池和山内说了这种话。
「基本上都是一些需要背诵的问题不是吗?不像英语和数学如果基础不牢固就解不开的问题比较多」
「切勿粗心大意。时事问题也是很有可能会出的」
「私事……问题?」
「时事问题。意思是在近几年发生在政治或者经济上的现象。也就是说考试出的题目并不只限于教科书上记载的问题」
「唔嗝,那是犯规吧!考试范围的意义不就没了吗!」
「包括那个在内都得学」
「突然间就讨厌起地理来了……」
虽然确实无法排除时事问题的可能性,但这次对那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吧。
太过于在意连会不会出都不知道的部分,把原本能够得到的分数都给放跑那损失就大了。
「抓紧一点会比较好吧?」
在我们扯这扯那的时候,时间每时每刻都在逝去。
「是呢。都怪迟到的某人,把宝贵的时间给浪费了」
「……还在责备我吗」
「我给大家提个问题哦。想出归纳法的人的名字是什么呢?」
「额……是在刚才的课堂上讲过的家伙吧?我记得是……」
一边苦思冥想,池一边用指尖转着自动铅笔。
「啊啊是那个啊。那个。感觉是个非常让人肚子饿的名字」
「Francisco Xavier!……类似于这种名字,吧?」
须藤也回答不出来吗,稍微有点可惜。
「想起来了。是Francis Bacon(弗朗西斯 培根)!」
「答对了」
「耶!这样肯定能满分了!」
「不,根本不行吧……」
话虽如此,还剩一周时间,如果拼命地塞进脑子里,全员应该都能够避免不及格吧。
「大家,一定要注意别生病了哦。不然用在学习上的时间也会减少的」
栉田也明白并没有多少富余时间吧,这么说道。
「放心。如果是这三个人的话」
「不愧是堀北酱。很信用我们的感觉!?」
我觉得那个多半是以『笨蛋不会感冒』的语感来说的啊。
「喂,给我安静一点啊。嘎—嘎—吵死人了」
在一旁学习的其中一位学生抬起了头。
「抱歉抱歉。有点过于激动了。因为解开了问题所以很高兴啦~。想出归纳法的人物可是弗朗西斯培根哦?记好了可没坏处啊~」
池一边嘿嘿地傻笑,一边那么说道。
「啊?……你们,该不会是D班的学生吧?」
旁边的男生们,一齐把头抬起来,环视了我们一圈。对于那个神情感到不快的须藤用蕴含半分怒气的僵硬语调说道。
「干什么你们。我们是D班的又怎么样啊。有意见吗?」
「不不不,并没有什么意见。我是C班的山胁。请多关照啊」
一边默默地冷笑,一边环视着我们的山胁。
「只不过怎么说呢,这所学校通过实力来分班真是太好了呀。要是让我和你们这些最底层的人一起学习那可真是受不了啊」
「你说什么!」
最先气得站起来的,不用说当然是须藤。
「实话实说而已用得着生气吗。如果在校内做出暴力行为的话,都不知到底会对分数评定起怎样的影响。哎呀,说起来你们已经没有点数用来扣了啊。也就是说,会变成退学吗?」
「很好啊,给我放马过来!」
每当须藤怒吼,在安静的图书馆内,从周围投来的视线就越来越多。
如果事态就这样恶化下去那么就有可能传到老师耳朵里吧。
「他说的不错。在这里大声吵闹的话,可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你最好应该认为,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被退学。还有你,想说我们的坏话没有关系,但你也是C班的吧?老实说可不是能够拿来自满的班级呢」
「C ~ A班就如同是误差一样东西。只有你们D班是其他次元啊」
「还真是用着相当不便的尺度呢。在我看来A班之外都处于丸子状态」
之前一直在嘿嘿傻笑的山胁,稍微瞪了堀北一眼。
「就你这种1个点数都没有的不良品,还敢不自量力地说大话。别以为长得可爱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啊?」
「谢谢你毫无条理的话。我虽然至今从未把自己的容貌放在心上,不过被你表扬可让我感觉很不愉快」
「u!」
拍了下桌子,山胁站了起来。
「we,喂。别这样。如果让别人知道是我们挑衅的可不妙啊」
和山胁同席的C班的学生,急忙抓住他的袖子制止他。
「这次的考试,你们应该知道如果考不及格就要被退学的事情吧?我真期待你们中到底会有几个人会被退学啊」
「很遗憾,D班不会出现退学者。而且,比起担心我们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班级如何。过于骄傲可会被下绊子呀」
「库,库库。被下绊子?别开玩笑了」
「我们可不是为了避免不及格而在学习。而是为了考取更高的分数。别把我们和你们混为一谈。再说了,知道弗朗西斯培根有什么好高兴的,脑子还正常吗?学习考试范围外的地方有什么用?」
「诶?」
「难不成连考试范围都不知道吗?所以说不良品就是这样」
「你小子,不要太过分了!」
须藤即将要爆发了吗,还是说已经爆发了吗,抓住山胁的前襟提了起来。
「w,喂喂,想动武吗?会被扣分啊,不怕吗?」
「反正我们没有用来扣分的点数啊!」
须藤摆动手臂。糟糕,这家伙真的准备要揍人。
这不阻止可不行,在我刚把椅子拉开后————。
「可以了,都停下都停下!」
说出这句话的,看来是在这个图书馆内学习的女子学生中的一人。
对于意想不到的登场人物,须藤的手停住了。
「谁啊你,无关的人别插嘴啊」
「无关的人?作为利用这个图书馆的学生中的一人,可没办法对骚乱置之不理呢。如果,无论如何都想引发暴力事件的话,能到外面去做吗?」
对于淡然地述说正论的金发美少女,须藤不由得放开了山胁。
(淡々と正論をぶつける金髪美女に、須藤は山脇から手を離した。)
「还有你们,挑衅得有点过火了吧?如果还想继续下去的话,我就不得不对校方报告这件事,这样也可以吗?」
「抱,抱歉。并没打算那么做的,一之濑」
我回想起这个被山胁喊作一之濑的少女,在之前有见过一次面。
是那时和星之宫老师交谈的B班学生。
「喂,走吧。在这种地方学习的话笨蛋可是会传染的」
「是,是呢」
山胁他们厌恶地说完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们如果还要继续在这里学习的话,请安静一点。以上」
目送她飒爽地走远后,我感到佩服似的点了点头。
「和堀北不同,好好地把这场骚动给平息了呢」
「我没打算捣乱。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不过那个可成为引起这场骚动的契机了啊……。
「呐……刚才他有说过,考试范围外……对吧?」
「……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从茶柱老师那里听来的考试范围中,有包括大航海时代。
不管是我还是堀北都有把那个记下来所以并没有错。
「每个班级考试都不一样,是这么一回事吗?」
「那个很难想象呢……应该是全学年统一的」
就如堀北所说,五个科目的期中,期末考试出的题目基本上同一个学年应该都是相同的。不然的话反映到点数制度的基准也会变得暧昧起来。
这样的话,应该是只有C班被提前告知了考试范围的变更?
或者是,只有我们D班没被通知吗……。
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情报,我们不禁感觉到混乱。
如果社会的考试范围真的不一样的话。
……不……。如果只有社会不一样的话,再不利也总会有办法。
但是,如果所有的考试范围都不一样的话。
我们就等于白白浪费了一周的时间。
3
距午休结束,只剩最后10分钟。
我们这些学习会的成员结束掉这次学习,全体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总而言之,不证实考试范围的正确性就没办法继续前行。
「老师。有件很要紧的事情想问您」
「看起来相当严重啊。其他的老师们可都吓了一跳」
「对于一群人不请自来的事情我向您表示歉意」
「那个就算了,不过我现在有点忙。长话短说」
老师也有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吗,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关于上周从茶柱老师这里听来的期中考试的范围,那个没有错误吗?刚才,受到C班学生的指摘说考试范围不一样」
茶柱老师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倾听堀北的话。在一言不发地听完之后,茶柱老师写字的手停了下来。
「……说起来,期中考试的范围在上周的星期五已经更改了。抱歉啊,好像我忘记告诉你们了」
「什————!?」
在笔记本上流利地写出可以认为是五个科目的考试范围的部分,然后撕下来递给了堀北。在纸张上写着的教科书的页数虽然是已经在课堂上教过的地方,但大半都是开学习会之前的部分,须藤他们几乎都没学过。
「堀北,多亏了你让我注意到这次的失误。大家也要好好感谢她。以上」
「等,给我等下啊佐枝酱老师!这也太晚了啊!」
「没有那种事。还有1周的时间,从现在开始学习的话毫不费力就能取胜吧?」
茶柱老师毫不发怵地说完这些话后,就想把我们赶出办公室。但是,老实听话的学生一个人都没有。
「即使继续赖在这里不走,事态也不会发生变化。这种程度的事情你们也明白吧?」
「……走吧」
「但,但是啊堀北酱!这种事,怎么接受得了啊!」
「就如老师所说,继续呆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比起那个,尽早地开始学习新的考试范围会比较好」
「可是!」
堀北转身,出了办公室。虽然很不情愿但须藤他们也跟着她走了出去。茶柱老师一次都没有朝这里看。在那里既不存在对学生的歉意,也没有对自身失误的焦躁。最重要的是,一部分的老师应该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班主任的失误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有一瞬,和茶柱老师对面座位上的星之宫老师对上了视线。她浅浅一笑,挥了挥手。
哎呀,看来有什么内幕啊。似乎并不只有忘记告知考试范围这一件事。
一走出办公室,通知下午的课程马上就要开始的预备铃响了。
「栉田桑。稍微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嗯?是什么呢?」
「希望你能把新的考试范围,通知给D班的大家」
说着,把从老师那里接过来的纸张递给栉田。
「可以是可以……我去说就行了吗?」
「这里面你是最适合的人选,这点毋庸置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搞错考试范围迎接考试」
「嗯,明白了。我会负责任告诉平田君他们的」
「我得把新的考试范围更进一步缩小,为明天之后做准备」
堀北虽然努力装得很平静,但可以听出她言语间略微流露出来的焦躁。拼命学习的部分变为无用功还被打回原点。时间也只剩下1周。
而且最担心的应该是,须藤和池他们三人组的干劲吧。
「堀北。虽然得让你受累,不过拜托了」
须藤,一边鞠躬一边对堀北如此说道。
「我……从明天开始1个星期,暂停社团活动。这样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那是……」
考虑到只剩下一周的时间,那是必要不可或缺,很冷静的判断。
对于这个求之不得的提议堀北吃了一惊,但因为太突然好像有些难以接受。
「真的没关系吗?会变得,非常的辛苦」
「学习就是件辛苦的事情,对吧?」
须藤会心一笑,拍了拍堀北的肩膀。
「须藤,你是认真的吗?」
「啊啊。我现在非常的愤怒。不管是对班主任,还是对C班的那群家伙」
不过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吗。在被逼入最后的关头,须藤第一次对学习表示出积极的态度。不那么做的话就没办法通过这次考试。想必是亲身体会到了吧。而在一旁看着须藤的池和山内,也受到他的刺激。
「没办法,我们也干吧」
「我明白了。如果你们有那个觉悟的话,我会配合的。但是须藤君———」
啪,堀北毫不留情地拂去须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请不要碰我的身体。下次如果再做同样的事情,我可不会客气」
「……这女的还真不可爱啊……」
「绝对要争口气给她看!」
「我也是!」
栉田也,突然间有了干劲吗,往前伸出紧握的拳头。
「绫小路君也一起加油吧!」
「诶?不,我是————」
「难道……已经,变得不想学习了吗?」
「……得稍微考虑一下……」
「你应该已经和我约定好要协助我。不对吗?」
是全被她听到了吗,我被堀北瞪了一眼。
「我并不擅长教别人。人各有所长吧?」
老实说,在教别人学习这个事情上比起我,堀北和栉田要更为适合。
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人,所以教不了别人。
「说起来,绫小路的考试分数,也并没有多好吧?」
「没剩多少时间了,比起1对1的教还是堀北和栉田互相配合一起教三个人的效率应该要高得多。而且,我还有点在意的事情」
「在意的事情?」
在办公室里的一连串流程,是让人无法置之不理的巨大要素。
4
一到午休时间,我就马上离开了座位。为了某个目的。然后往食堂走去。
「要去哪里呢?」
是对我匆忙离开D班的样子产生兴趣了吗,栉田从后面追了上来。突然绕到我们前面,向前弯着身子朝上看着我。
「因为到中午了,所以想要去吃饭」
「哼—。我也可以一起吗?」
「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栉田的话能够邀请的对象应该有很多吧」
「虽然一起吃饭的朋友有很多,不过绫小路君只有一个人呢。而且如果是平常的话都会向堀北桑打招呼,但今天却没有那么做。昨天,不是在办公室里说了有在意的事情吗。那个是什么呢」
还是跟往常一样,该说有好好地听周围的人说话好呢还是应该说有注意观察。老实说,旁边如果有人呆着的话很不方便做,虽然之前是这么想的,不过栉田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因为我不小心知道了这家伙的秘密。所以她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吧。
「告诉你也没问题,可以保证不告诉其他人吗?」
「我是很擅长保守秘密的」
于是我决定和栉田,一起去食堂。不一会儿,我们到达食堂,处于拥挤状态下的饭票柜台前。然后排队买了2人份的饭票后,我并没有去排队领饭而是来到售票机的旁边,把视线集中在点选菜单的学生们的指尖上。
「怎么了?」
对于突然开始观察的我栉田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有可能,与我所在意的事情的答案有关联」
我一直注视着在售票机购买套餐的学生们。接着目标学生,在等到20个人左右的时候出现了。购买了某个套餐,以沉重的步伐往柜台走去的学生。
「好了,我们也去吧」
「唔?嗯」
快步走向柜台换了饭票上的套餐,我在步伐沉重的学生前坐了下来。
「那个,不好意思。是高年级的前辈……对吧?」
「……诶?谁啊你」
慢慢地抬起头来的学生,兴味索然地看着我。
「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
「三年级。那又怎么样啊,你是一年级的吧?」
「我是D班的绫小路。前辈多半也是,D班吧?」
「……这和你是有关系的事情吗?」
是怎么知道的?栉田的目光中流露出吃惊。
「因为能够免费吃的套餐并没有多少。不怎么好吃吧,那个」
前辈正在吃的是,野菜套餐。
「到底干什么啊,烦死了」
因为前辈拿起托盘准备站起来,所以我喊住了他。
「有点事情想和您商量。如果能够答应的话,也会给您一点小小的报酬」
「……报酬?」
幸亏坐在附近的学生们,也都只顾着和朋友谈笑。
「前年的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的题目有留着吗?如果前辈,或者是前辈的同班同学中有人留有过去的问题的话,希望能把那个转让给我」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我觉得有意义地利用过去的问题,也并没有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
「为什么会选择向我,提出那种事情」
「很简单。因为我觉得如果是因点数不足而感到为难的人,那么成功的可能性会很高。事实,前辈像这样吃着并不好吃的野菜套餐。当然,如果只是因为喜欢吃才点了的话那就是两码事了。如何?」
「……能给多少」
「10000点。这是最大限度」
「我没留着过去的问题,但是……我知道谁有。如果要拜托那家伙帮忙的话,最低也需要30000点。你能准备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怎么说30000点也太不讲理了。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点数」
「还有剩多少」
「……20000,点」
「那么20000……不,15000点就成交。不能再少了」
「15000点吗……」
「都已经向不认识的我拜托这种事情,想必非常的着急吧。这所学校对考不及格的学生会毫不留情地提出退学要求。同班同学里,也已经有好几个人不在了」
「也是呢。……明白了。我会支付15000点」
「交涉成立。当然点数要先打过来」
「那倒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做出背叛的行为,即便是前辈我也不会客气哦?会做好退学的觉悟,用尽所有手段进行报复」
「……很强硬啊。我懂的,而且点数的转让会留下记录。要是传出从低年级学生那里勒索点数这种传闻的话,我也不会好过」
「还有前辈,既然都要支付15000点了,能请您附带一个赠品吗。就是入学之后,突然进行的小测试。希望能看到那个的答案」
「明白了,也加上那个。嘛,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担心啊」
看样子,前辈对我的目的,还有想法都已经理解了。
「非常感谢」
在交涉成立之后前辈匆忙地离开了。应该是不想引人注目吧。
「呐,呐绫小路君……。刚才那个……做那种事情,真的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啦。点数的转让也符合学校的规定。并不会被追究责任」
「虽然是那样。但是买过去的问题什么的不是很狡猾吗?」
「狡猾?我并不那么想。如果学校不认可这个行为的话,当然从一开始就已经进行说明了,而且看到今天这位三年级生我就确信了。像这样在学生之间进行交易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诶……?」
「因为他并没有特别的吃惊,意外地很快就接受了我的存在。估计这不是他第一次进行交涉。从不光是一年级时的期中考试试卷,就连刚入学的小测的试卷都有留着这点来看应该并基本没错吧」
瞪大了眼睛,栉田非常吃惊。
「绫小路君,做事情意外的大胆呢。吓了一跳」
「这只是为了阻止须藤他们退学的,保险啦」
「可是,如果扑空了的话那就白白浪费了呢。历年的问题就只能是历年的问题吧?我觉得也有可能与今天的考试完全没有关系」
「虽然不会原原本本出同样的问题也说不定,但不觉得会完全不一样。因为之前的小测试,已经给了我暗示」
「暗示?」
「在简单的问题中,有一部分非常难的问题掺杂进来你注意到了吗?」
「那是,嗯。最后的那些题目吧?我连题目的意思都没能理解呢」
「考完后我试着查了一下,发现那些都是在高中二,三年级学习范围内的题目。也就是说,对于一年级的大部分学生来说是不可能解开的问题。校方故意把这种解不开的问题扔进去也没有意义吧?那个除了测试学力以外还蕴含着其他目的也说不定。如果在过去的小测中,出的题目和这次完全一样的话,会怎么样?」
「……如果看过历年的题目,那么就可以答对全部问题呢」
而且期中考试,也可以通过相同的方法运用。
不一会功夫,我的手机里收到了从三年级前辈那里传来的图片。是过去的考题。
首先确认小测试这边。最重要的是最后三题是不是一样的。
栉田也很在意吗,在近处探头看我的手机屏幕。
「怎么样?怎么样?」
「一样的。一字一句都不差。前年的考试和我们考的是同样的内容」
「好厉害好厉害!那,如果把这些问题给大家看的话就能轻易取胜呢!不仅仅是须藤君他们,还有其他的朋友也快点拿给他们看吧!」
「不,那个先不做。暂时不给须藤他们看过去的问题」
「为,为什么?明明花这么多点数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如果他们听到这些题目是有效的,那么肯定会松懈下来,给好不容易开始的疯狂学习泼了冷水。而且过于信用也是个问题。不仅不能保证期中考试和小测一样出的是相同的题目,而且也有可能只有今年不一样」
得好好记住,这些过去的问题终归只是属于保险的范畴。
「那么这些该怎么使用呢?」
「在考试前一天透露给他们说这是过去的问题。然后再一起告诉他们前年基本上是相同的问题,相同的答案。那样的话,你觉得大家会怎么做?」
「晚上,拼命地坐在书桌前把这些问题都背下来!」
「就是这么一回事」
笨拙的学生在1天内记不住全部的问题也说不定。但是,不难在事前充分理解问题。而且这次考试的目的并不是考满分。最重要的终归只是成功渡过不及格的难关。太贪得无厌的话,有可能会自掘坟墓。
不过这样的话,D班的全体学生或许都可以通过。
「呐……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考虑入手过去的问题呢?」
「在知道考试范围有错的时候就开始这么想了。不过,历年问题会有效果的可能性,从老师那里听到关于期中考试的事情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一点设想」
「诶!?那,那么早吗!?」
「因为在说期中考试这件事情的时候,茶柱老师的讲话方式不可思议的独特。作为班主任应该充分理解须藤他们的成绩和学习态度。然而,说的时候却很确信有不出现退学者而全员通过的方法。这也就表示,有绝对可以脱险的可靠方法不是吗」
「那就是……这份过去问题的存在?」
不擅长学习的须藤和池他们之所以能够进入这所学校,说不定和这部分密切相关。即便通过正攻法没办法取得点数,为了不会被退学也存在着许多退路,或者应该说是手段吗。就以这次来说,只要入手过去的问题不管是谁都能够考出接近满分的分数,如同这样的手段。这么想的话自然而然就可以理解了。
「……绫小路君你,其实非常有本事?」
「只不过是动歪脑筋罢了。我内心里,也没有自信能够通过这次期中考试。所以找了找有什么方法可以轻松解决问题而已」
「哼—」
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想法吗,栉田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份问题集能不能当成是栉田入手的?就说是从关系好的三年级的前辈那里问来的」
「那没什么问题……不过,绫小路君这样就行了吗?」
「因为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者啊。不希望不谨慎地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而且栉田深受班里同学的信任啊。比起我去说要好得多」
「……明白了。绫小路君这么说的话」
「帮大忙了。我想避免做些多余的事情才不会显眼」
「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呢」
「嘛,可以说是这么一回事啊」
「作为相互之间共有秘密的同志,不觉得会产生奇妙的牵绊或者应该说信赖关系吗?」
「撒,谁知道呢。如果是就好了啊」
「谢谢」
栉田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然而却并没有告诉我,这个谢谢所包含的意义。
星期四的课程全部结束,迎来了放学。明天期中考试终于要开考了。
在茶柱老师开完班会出了教室之后,栉田马上采取了行动。
她拿着一大叠纸张走上了讲台。那是在便利店打印出来的我前几天入手的问题集。班里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份。
「大家很抱歉呢。在回去之前能稍微听我说几句话吗?」
就连须藤,在听到栉田的话后也停下脚步倾听她说话。
这个职务是我和堀北没办法胜任的,只有她才能做到的工作。
「我觉得大家为了准备明天的期中考试,直到今天为止都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学习。关于这件事情,我能够给大家提供一点帮助。现在还是分发资料哦」
栉田分别给第一列的学生们按队列人数分发答案和答题卡。
「考试的……问题?难不成这是栉田桑做的吗?」
这对堀北来说也十分的意外,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其实,这个是过去的问题集呢。昨天晚上,从三年级的前辈那里拿到的」
「过去的问题集?欸,诶?这些问题,难不成很有用?」
「嗯。听说其实前年的期中考试,和这里面的问题基本相同呢。所以只要学了这个,我觉得一定能对考试有所帮助」
「唔噢噢!真的吗!栉田酱thank you—!」
池感动得抱紧了考卷。其他的学生也都,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什么啊,早知道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就可以不用那么拼命努力地学习了」
山内一边嘿嘿傻笑,一边牢骚。果然选择在前一天是正确的。
「须藤君也是,今天就学习这个哦」
「噢。帮大忙了」
须藤君也显得十分高兴地收下了过去的问题集。
「这个对其他班级的家伙可要保密啊!就让我们都考高分吓死他们!」
池忘乎所以地大声喊道,不过我也赞成他的意见。没有必要特意地给其他班级提供帮助。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同学们开始得意洋洋地踏上归途。
「栉田桑。立功了呢」
很罕见的,堀北坦率地表扬别人。
「诶嘿嘿,是吗?」
「因为利用过去的问题集这个想法我完全没有想到。而且也感谢你把它很有用的事情也查清楚了」
这在一直是一个人,没有朋友的堀北看来,好像是想象之外的事情。
「都是为了朋友嘛。很普通的事情啦」
「而且,选择在今天的放学后发表我觉得也很正确。如果随意就把过去问题集的存在说出来,那么大家就很有可能会缺少对学习的集中力」
「只不过是入手的时间比较晚而已啦。如果明天的考试,能够有很多相同的问题的话……说不定全员都能够考取很高的分数」
「是呢。而且,这两周的努力也肯定不会白费」
对于须藤他们不及格组来说,想必是非常长的2周时间吧,不过他们应该有稍微掌握学习的集中力和习惯吧。
「虽然有点辛苦,不过很愉快呢」
「在那三人组看来,应该一点都没感觉到愉快吧」
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三个人怒不努力了。
「只能祈祷他们在主场的时候,不要变得脑袋一边空白」
只有那个部分,使我们没办法阻挡的。不管教进去多少,即便在学习会中能够施展出来,也不保证正式考试中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而关键的过于问题集,不同利用的方法效果也会改变。
「那么,我们也回去吧」
把笔记本和教科书收进包里的栉田,堀北静静地看着她。
「栉田桑」
「嗯?」
「直到今天为止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在的话,就连学习会都没办法组织起来」
「不用在意啦~。和班里的大家一起,升上更高的班级。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赞成这个学习会。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还会再帮忙的哦」
接着,栉田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把书包拿在手里。
「等等。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确认」
「想确认的事情?」
「如果,你接下来也会为了班级协助我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件不能不提前确认的事情」
堀北凝视浮现着迷人笑容的堀北说道。
「你讨厌我对吧?」
「喂喂……」
还以为她要确认什么,原来又是这种不得了的事情。
「为什么会那么想?」
「因为我是那么感觉到的,就只能这么回答……有错吗?」
「……啊哈哈,认输了啦」
把拿起书包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接着带着丝毫没有变化的笑容朝向堀北。
「是呢。最讨厌了」
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坦率的。
「理由,说出来比较好吗?」
「……不。没有必要,只要明白那个事实就足够了。看来今后能够没有顾虑的和你打交道下去」
尽管被面对面的说非常讨厌,但堀北对栉田如此答道。
1
「没有缺席者,看来全员都到齐了啊」
早上,茶柱老师一边浮现着无畏的笑容一边走进了教室。
「对于你们这些吊车尾来说,这是最初的难关,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们在这几周以来,都非常认真努力地学习。我认为这个班级里不会出现考不及格的学生哦?」
「相当有自信啊平田」
从其他学生的脸上也能看到自信的表情。老师竖起考卷对齐了一下后,开始分发卷子。第一节课考的是社会。在学习的科目中可以说是比较容易的。
如果在这里就栽跟头的话,老实说后面的科目将会更加严峻。
「如果,这次的期中考试和七月份进行的期末考试。这两个考试中没有任何一人考不及格的话,暑假我会带你们全员去度假的」
「度假,吗」
「对的。是呢……就让你们在被蓝色的大海所包围的岛上享受梦幻般的生活」
既然是夏天的大海……理所当然能够看见女生们的泳装……。
「什,什么啊这个异常的压力」
茶柱老师,被学生们(主要是男生)散发出的气势给压倒而后退了一步。
「大家……都拼了吧!」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同学们咆哮着回应池的话语。我也,趁乱大声喊了一番。
「变态」
被堀北看了一眼,马上声音就卡在喉咙中发不出来了。
不久之后每个人都拿到了试卷。然后随着老师的信号一齐翻到了正面。
我并没有马上开始解答题目,而是把所有问题都看了一遍。是不是在教给三人的范围内,以及能不能通过及格线。最重要的是有留下多少,和过去相同或者类似的问题。这些都必须得查清楚。
————好的。
我小小地做了个胜利的姿势。让人感到害怕的程度,和过去的问题一模一样。至少一眼看过去,找不到有哪里不同。
只要全部都背下来的话,很明显能够考出接近满分的分数。
即使在不会被发觉的程度张望了一下周围,也找不到带有焦急或者困惑神情的学生。想必大多数的学生都花一个晚上搞定了过去的问题集吧。
我也开始,不慌不忙地填上问题的答案。
接着第二节课,第三节课,考的是国语和化学。话说回来,我一边解题一边对别的事情感到佩服。像这样重新看一遍考试的问题,就可以发现堀北教的范围有着相当高的准确性。这也就表示她有准确地掌握上课的内容,并且预测出问题。身旁一直在默默地答题的少女,比想象的还要优秀。
接下来考的是数学。上面的问题从难度上来说比小测试要难得多,不过这些内容也和过去的问题集没有不同。须藤他们,有一部分的问题说不定连题目的意思都不明白,即便如此只要有记住答案的话就能够答得出来。
然后迎来的是休息时间。
我们学习会的成员,池和山内,还有栉田都聚集到堀北周围。
「太轻松了!期中测试没啥了不起的!」
「我说不定能考120分」
第一声是池,非常从容的话语。山内也感觉很不错吗,满脸笑容。
两人虽然在笑,不过为了最后的复习,手里还是拿着过去的问题集。
「须藤君怎么样?」
栉田向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凝视问题集的须藤打招呼。
但是须藤的表情很阴沉,一动不动地盯着问题。
「须藤君?」
「……啊?抱歉,有点忙」
一边说一边看的问题,是英语过去的问题。额头上略微地浮现出汗珠。
「须藤,你难不成……没有看过去的问题集吗?」
「除了英语之外都看了。不小心睡着了啊」
须藤有些急躁地说道。也就是说,现在第一次看英语过去的问题。
「诶诶!?」
总之现在留给须藤的时间就只有不到10分钟的休息时间。
「靠,好像答案完全记不进脑子里」
英语和之前的考试不一样连背诵都不容易。要靠10分钟就把所有的答案背下来不管怎样都是不可能的吧。
「须藤君,优先背诵分数分配比较高的和答案很少的问题吧」
堀北马上离开座位,来到须藤的旁边。
「噢,喔」
然后选择把分数低的问题舍弃掉,争取依靠分数多、易懂的部分来赚取分数。
「没,没关系吧?」
是觉得不要打扰到他会比较好吧,栉田不安地在一旁看着他。
「和日语不同,英语如果基础不好的话看起来就跟咒语一样。要背下来很花时间」
「就,就是啊。我背英语的时候也相当痛苦啊……」
10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间就过去了,铃声无情地响起。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是趁着还没有忘记,从记下来的问题开始做起」
「啊啊……」
于是英语的考试开始了。在其他的学生们都在平静地做题的时候,只有须藤十分的痛苦。时不时拿脑袋捶桌子握笔的手也一动不动。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够提供帮助。须藤只能依靠自己,来渡过这次不及格的难关。
2
在最后的考试结束后,我们再次聚集在须藤的周围。
「呐,呐没问题吧?」
池显得十分不安地问道。须藤似乎有点欠缺冷静。
「不知道啊……虽然能做的都做了,但我又做不到自己估分啊……」
「没问题啦。都拼命地努力到现在了,肯定能够顺利通过的」
「靠,为什么睡着了啊,我」
对自己感到生气双腿不停地抖动着。在那样的须藤面前堀北也出现了。
「须藤君」
「……什么啊。又是说教吗?」
「没有读过去的问题,是你的过失。但是,直到考试的学习期间,你已经做了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明白你没有偷工减料。既然已经竭尽了全力那么我觉得你可以对自己充满信心」
「什么啊那个。是打算安慰我吗?」
「安慰?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只要看到至今为止的须藤君,就能明白对你来说学习这件事情是多么的辛苦」
堀北坦率地表扬须藤。我们对那个光景感到难以置信不由得面面相觑。
「等结果出来吧」
「啊啊……是啊」
「还有……一件。不得不对你订正的事情」
「订正?」
「我在之前,对你说过以篮球的职业选手为目标是一件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那种事情,为什么让我现在想起来啊」
「那之后我试着查了一下篮球的事情,还有在那个世界里成为职业又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我明白了,那果然是一件险峻且充满苦难的道路」
「所以你是说要让我放弃吗。因为是鲁莽的梦想」
「不是那样。你对篮球有倾注自己的热情。那样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成为职业是多么的苦难,也不可能不知道生存下去的坚信」
态度虽然和往常一样,但那毫无疑问是堀北笨拙的道歉。
「就算是日本人,也有很多人在职业的世界里战斗。在那之中还有着想在世界战斗的日本人。你准备,以那个世界为目标对吧」
「啊啊。不管被多么的瞧不起我也要成为篮球的职业选手。就算会过上比打工还要赤贫的生活,我也一定要完成」
「我之前一直认为没有必要去理解自身意以外的事情。所以一开始在你说要以篮球的职业为目标时,对你说出了侮辱性的言词。可是现在我很后悔。不理解篮球的艰难与辛苦的人,根本没有瞧不起那个梦想的权利。须藤君,不要忘记在学习会中培养的努力和顽强,用在篮球上。那样的话,你能成为职业选手也说不定。至少我是那么感觉到的」
虽然堀北的表情和往常没有什么变化,但她慢慢地鞠了一躬。
「那个时候真的很对不起。……我想说的只有这些。就这样」
留下那句道歉的话语之后堀北离开了教室。
「呐,呐看见了吗刚刚那个。那个堀北竟然道歉了!?而且还非常的有礼貌!」
「难以置信……!」
池和山内两个人会惊讶也不无道理。即便是我也有点吃惊。栉田也一样。
不过这也就证明堀北承认了,须藤很努力的事实吧。
须藤坐在椅子上,在堀北消失后仍然茫然地看着教室的门扉。
过了一会,惊慌似的把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前,带着着急的神情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说道。
「糟,糟糕……我……说不定迷上堀北了……」
在踏入教室的瞬间,茶柱老师就非常惊讶似地环视了同学们一圈。而学生们则,提心吊胆地等待着期中考试的结果发表,所以教室内蔓延着非同一般的气氛。
「老师。我听闻今天要发表卷子的分数,请问是什么时候啊?」
「没有必要那么逞强吧平田。这个考试对你来说不是应该很从容吗」
「……是什么时候」
「欢喜吧,就是现在。因为放学后的话,有些手续有可能就来不及了啊」
手续,听到这个单词,一部分学生敏感地作出反应。
「那是……什么意思呢?」
「不要着急啊。从现在开始发表」
和上次一样,这所学校的告知都是这种把详细一齐放出来的形式吧。
记载着学生的名字和分数一览的白纸被贴在黑板上。
「老实说,我很佩服。没想到你们能够考到这种高分啊。数学和国语,还有社会同居首位,也就是满分一共有10人以上」
纸上排列着100这个数字,从学生们这里传出高兴,欢喜的声音。但是一部分的学生没有笑容。重要的是须藤的英语成绩,只有这个。
随后———。
贴出来的纸张……在那里写着须藤的考试结果,五科目中有四科目,是60分左右,考出了挺高的分数。而关键的英语的分数是,39分。
「噢耶!!」
须藤不由得,站起来大声喊道。池和山内他们也同时站起来庆贺。
看不到表示不及格的红线。我和栉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总之可以放心了。堀北……虽然脸上看不到笑容和喜悦,但内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到了吗老师!我们该出手时就会出手的!」
池做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啊啊,我承认。你们确实有努力了。但是———」
茶柱老师把红色水笔拿在手里。
「啊……?」
从须藤的口中,漏出这种呆滞的声音。
在须藤的名字上方划过一条红色的线。
「什,什么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不及格,须藤」
「蛤?骗人的吧?别装样子啊,为什么我会是不及格啊!」
对于茶柱老师的通告,最先反驳的不用说当然是须藤。
原本的喜悦突然发生改变,对于须藤被处理成不及格,教室内变得骚然起来。
「须藤。你的英语考了不及格。也就表示你到此为止了」
「开什么玩笑及格线不是32分吗!明明已经过线了吧!」
「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说过及格线是32分」
「不不不,老师你明明说过把!是不是大家!?」
池也为了支援须藤而高声喊道。
「你们再怎么说也没有用。这是不择不扣的事实。这次的期中考试,不及格线是40分以下。也就是说少了1分。真可惜啊。」
「4,40!?没听过啊!这种事谁能接受啊!」
「那么,我就告诉你这所学校里不及格的判断基准吧」
茶柱老师在黑板上开始写简单的算式。
上面写着的是,79.6 / 2=39.8 这些数字。
「上次,以及这次不及格的基准,每个班级都设定的不一样。它的计算方法是平均分除以2。必须考得出的答案以上的分数」
也就是说,39.8以下将被判断为不及格。
「所以,这就证明了你不及格。以上」
「假的吧……我……我竟然,要退学吗?」
「虽然时间不长但真是辛苦你了啊。在放学后需要你提交退学申请,不过那个时候需要保护者一起。在这之后我会进行联络的」
淡然的,就好像正在进行日常的报告一样,学生们终于真正感到这是的的确确的事情。
「剩下的人都干得不错。毫无疑义的及格了。为了在下次的期末考试也能考及格再给我多加努力。那么,下一件事————」
「la,老师。须藤君真的要退学吗?没有救济措施吗?」
最先担心须藤的是,平田。
尽管被须藤讨厌,还被他说了一半与漫骂相近的话语。
「是事实。只要考不及格的话就到此为止了。须藤会被开除」
「……能不能把须藤君的答题卡,给我们看看呢」
「即便是看了,也不会有改错的地方哦?嘛,早就预想到会有人抗议」
是有把须藤的英语的答题卡带过来吗,把那个递给了平田。
平田立马把视线投降问题,但结果马上就露出了阴暗的表情。
「没有……改错的地方」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那么班会就到此结束」
不给与丝毫的同情和机会,茶柱老师无情地宣布须藤的退学。池和山内他们,也明白安慰的话语将会适得其反,所以没能说出口。平田他们也一样。而且令人悲伤的是,一部分的学生看起来还有点松了一口气。那是对班级中须藤这个碍事的存在消失掉这件事感到高兴吧。
「须藤,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以上」
「……茶柱老师。能问您一点事情吗」
至今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堀北,突然举起了纤细的手臂。
在这之前的校园生活中,堀北从未有过自主性的发言。
对于那个异样的光景,以茶柱老师为首,班里的大家也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很少见啊堀北。你竟然会举手。有什么事?」
「方才,老师说过,上次的考试32分以下属于不及格。而那个,是依靠刚才的计算公式得出来的。请问和上次的计算方法没差别吗?」
「啊啊,没差别」
「那么这里将会产生一个疑问。上次考试的平均分我刚刚进行了计算,是64.4分。把它除以2就是32.2分。也就是说超过了32分。尽管如此,32分以下才属于不及格。这就表示舍去了小数点。和这次的计算方法相矛盾」
「确,确实。如果和上次一样的话,那么这次期中考试39分以下才算不及格!」
就是说,考出39分的须藤将以一线之隔回避掉不及格。
「原来如此。你已经预见了须藤的分数会非常勉强吗。所以只有英语的分数才极端的低」
「堀北,你……」
须藤,察觉到了什么。接着,就如同吃了一惊一样,其他的学生们在看到贴出来的纸张后也终于注意到了。堀北,五个科目中有四个科目的成绩,全部都取得了满分,然而只有英语的分数极端的低。明显很异常。
「你,该不会————」
须藤好像也注意到了。
恐怕,或者应该说毫无疑问。堀北为了把英语的平均分哪怕只降低一点点,而把自己的考试分数尽可能的放低。
「如果你觉得我的想法有错的话,请告诉我上次和这次计算方法不同的理由。」
照射进来的一缕光芒。最后的希望。
「这样啊。那么,我就详细一点告诉你吧。非常遗憾你的计算方法有一点错了。在导出不及格时用到的分数,小数点是通过四舍五入来计算。所以上次的考试是处理为32分,而这次的考试是处理为40分。这就是回答」
「u……」
「你的内心里,也应该注意到了小数点以后是使用四舍五入。只不过为了不放弃希望而提出意见……不过非常遗憾啊。差不多第一节课要开始了。我走了啊」
堀北,因为失去追击的手段而沉默下来。茶柱老师的言语里没有矛盾。这就表示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手段。啪的一声教室的门关上了,教室内被寂静所包围。
须藤虽然对退学的事实感到困惑,但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惜降低自己的点数也想要支援的堀北。不管怎样都想阻止须藤的退学,而把自己的分数降低到极限位置的堀北
「……对不起,我应该再把分数,削减到更加极限的位置」
这么短短地说了一句话,堀北缓慢地坐了下来。
但是,对堀北来说51分已经是非常低的一个分数了。
如果降到40分附近的话,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自己也会有退学的危险。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讨厌我吗」
「我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而行动罢了,请不要误会。虽然那个也已经以失败告终了」
我慢悠悠地离开了座位。
「去,去哪里啊绫小路!」
「厕所」
那么说完,我一出了教室,就快步朝着办公室走去。茶柱老师,已经回到办公室了吗。尽管这么想着但还是走下楼梯来到1楼的走廊,发现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茶柱老师。就好像,在等着谁一样。
「绫小路吗。怎么了,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啊」
「老师。能够让我提一个问题吗」
「……提问?就为了那个特意地追了上来吗」
「因为有件事情希望你能教我」
「继堀北之后,没想到连你都要向我提问。到底是什么?」
「您觉得现在的日本,这个社会是平等的吗?」
「还真是离得相当远的话题啊。突然间怎么了。我回答那个有什么意义吗?」
「很重要的事情。能够回答我吗?」
「从我的见解来说,当然,这社会并不平等。一点也不」
「是的。我也那么觉得。平等这个词是谎言」
「就为了问那种事情才追上来了吗?如果只有那个的话我可走了啊」
「在一周前,老师在我们的面前告知考试范围的改变,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忘记告诉你们了”。那是事实,实际上比起其他的班级我们被告知的时间有着1周的偏差」
「在办公室是那么说的吧。那又怎么了」
「问题相同,向点数的反映也相同,同样有着退学的风险,尽管如此,只有D班在不平等的条件下,被强迫进行考试」
「也就是说对那个不能接受吗。但确实是个不错例子。那可以说正是不平等社会的缩影」
「确实这个社会,不管怎么偏袒都说不上是平等。但是,我们人类是可以思考的生物」
「想说什么」
「至少得让它看上去是平等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
「一个星期的偏差到底是偶然还是有意的,对我来说这个问题根本无所谓。但是,这个不平等现在正把一个学生逼到退学。那是事实」
「想要我怎么做?」
「我就是来问这个的。我希望招致不平等的校方,能够进行妥当的处理」
「如果我说,不呢?」
「只不过去适当的场所进行确认,那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审判罢了」
「很可惜。虽然你的主张确实没有错,但那个申请没办法接受。须藤得退学。在现在这个阶段没办法推翻这件事。放弃吧」
这里预先准备的道理,茶柱老师充耳不闻。可是那里并非没有存在伦理。
果然这个人,说话时总会在话语中带有某种暗示。
「现在这个阶段没办法推翻。也就是说,有推翻的方法,对吧」
「绫小路,我个人很赏识你。那在这次的考试中已经显现出来。入手过去问题集的方法是正解的其中之一。可是,那个方法本身只要稍微动动脑筋的话一般谁都能够想到。不过是常识的范围内罢了。但是,把过去的问题集与班级全体人共有,使得考试的平均分提高这件事你可是第一个啊。我认为支撑你到达那里的逻辑才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就让我老实地称赞你,干得非常好」
「不管是入手过去的问题集,还是共有出来的都是栉田,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虽然能推测出你不愿意引人注目的理由,但上级生也有上级生的任务。就连你和三年级学生接触这件事,很遗憾也已经掌握了」
看来,这里的行动比想象的还要泄露得一清二楚。
「可是,尽管入手了值得信赖的过去问题集却在最后关头犯错误。那就是失败的原因。如果一开始就把背诵贯彻下去的话,即使是须藤也应该和其他科目一样不会考不及格吧。这次就老实的放弃把须藤舍弃掉如何?那样将来说不定更轻松哦?」
「确实……说不定是那样呢。不过,这次已经决定要帮忙了。而且要放弃还为时尚早,不如说还有能够尝试的事情」
我,从口袋中把学生证取了出来。
「想做什么?」
「须藤的英语,那个考试的分数,请卖1分给他」
「…………」
茶柱老师惊奇地看我一眼后,高声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说的事情真有趣啊,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学生。没想到会说出买分数这种话,完全没有想到」
「老师在入学仪式那天不是说过吗。在这所学校内没有用点数买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期中测试,也是学校内的东西之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确实,那种看法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也未必是你能够买得起的金额啊?」
「那么到底是多少啊,1分的价值」
「这可真是个挺难回答的问题。因为我至今为止还没有卖过分数啊。是呢……特别的,如果你能当场支付10万点的话,卖给你也行」
「真是刁难人呢,老师」
入学后的一个月,想必1点都没有使用的学生1个人都没有吧。
也就是说,实质上1个人拿着10万点的学生,根本不存在。
「————我也能付」
从背后,传来这种声音。回过头,可以看到堀北站在那里。
「堀北……」
「库库。果然,你们是很有趣的存在」
茶柱老师从我这里夺走学生证。还有,从堀北那里也是。
「好吧,卖给须藤1分这件事,我受理了。我会从你们这里征收总计10万的点数。关于撤销退学的事情,就由你们去告诉须藤吧」
「真的没问题吧?」
「因为已经约定好10万点就卖。没办法」
尽管有些无语,不过茶柱老师有些愉快似地说道。
「堀北,你也应该稍微有些明白了吧?绫小路的才干」
「……谁知道呢。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个令人不快的学生」
「什么啊,那个令人不快的学生」
「明明考试中能够取得一定程度的分数却不那么做,尽管想到入手过去的问题集这种事情,却把这份功劳送给栉田桑,还想到买分数这种暴行。只能认为是超出常规,令人不快的学生」
看来,过去问题集这部分也被她听到了。
「如果有你们在的话,或许。真的更够升上更高的班级也说不定」
「他就暂且不论,我肯定要升上更高的班级」
「过去,D班1次都没有晋升过。因为,你们是被校方抛弃的不良品。这样的你们,该怎么向上面爬?」
「老师。能听我说几句吗」
堀北没有动摇,而是看着茶柱老师。
「事实,D班的大多数学生是不良品也说不定。可是,和废物是不同的」
「废物和不良品,有什么不同?」
「是与不是不良品只不过是一纸之隔。只需要稍微一点点的修理、给予变化,它就有着转变为良品的可能性,我是这么想的」
「原来如此。从堀北的口中说出来,不可思议地感到很有说服力啊」
对于老师的发言,我也很赞同。正因为是从堀北口中说出来,这话才有意义。
蔑视他人,片面断定他人为累赘的堀北,如今正要发生改变。
当然,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可是,即使只看到一鳞半爪,也是巨大的变化。茶柱老师也感觉到那个了吗,淡淡地,虽然很微弱但还是笑了。
「那么,就让我好好期待不是吗。作为班主任,我会在一旁温暖地守望着你们的未来」
留下这一句话,茶柱老师往办公室方向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我们。
「那么,回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
「绫小路君」
「嗯?唔噗!」
堀北,狠狠地给我的侧腹来了一发手刀。
「好痛啊,你干什么啊!」
「不由得」
说完,堀北不顾苦闷的我迈开步子。
实在是,难对付的班级……还真是被麻烦的家伙给盯上了。
我一边这么想着,向那个少女的背影追去。
「干杯!」
池把罐装果汁拿在手里,大声喊道。
距离期中考试成绩发表已经过去一天的当天晚上,元不及格组的成员汇聚一堂。从学习之中解放出来的喜悦,以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退学者,除了堀北之外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和朋友同甘共苦,一起战胜试炼。或许这就是青春。
只要去掉唯一的不满点,绝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怎么了啊,那样阴沉着脸,须藤可是已经避免了退学啊?」
「开庆功宴这件事我并不反对不如说是赞成,但为什么地点会在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乱七八糟的。须藤和山内也是相同的理由。而且也不能在女孩子的房间弄吧?不,当然我个人也希望能在栉田酱的房间开。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彻底的什么都没有啊,绫小路的房间」
「入学后才刚过2个月啊。有什么才叫不可思议」
除了日常使用的东西之外,感觉不到有什么必要的东西。
「栉田酱怎么想?」
「我觉得不错呢,虽然很简朴但给人一种清洁感」
「你听。太好了呢被栉田酱表扬了。哈哈哈哈」
因私怨池用手指狠狠地捅我。
「话虽如此还真是危险啊,这次的期中考试。如果没有开学习会的话,即使我没有问题,池和须藤绝对出局了」
「蛤?你不是也很勉强吗」
「不不不,我如果认真起来的话能拿满分。真的」
「这也都是多亏了堀北桑呢。因为是她教池君你们学习的」
堀北并没有参与进来,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在一旁埋着头看小说。在注意到自己被呼唤之后,夹上书签抬起头来。
「我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才那么做的。因为如果出现退学者的话,D班的评价就会降低。」
「这里就算只是谎言,也应该说不希望让大家退学。好感度可会上升哦?」
「不用上升也没问题」
嘛,虽然态度和往常并没有改变,但能够参加这个聚会就已经能算得上进步。
如果是刚相遇时候的堀北,毫无疑问不会来这个场所吧。
「嘛怎么说呢……意外的是个不错的家伙呢,堀北」
须藤为了维护堀北,这么说道。
自从堀北向须藤道歉以来,须藤已经完全对堀北变化圆滑起来。明明之前还公开地说糟透了,人还真是说变就变啊。
「不过话说回来,是怎么做的才让老师把须藤君的退学给撤销了?」
「我也很在意呢。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魔法啊,堀北酱!」
「撒,不记得了呀」
「唔哇,机密!?」
夸张地往后跌倒,池做出吃惊的反应。
「不过是成功渡过期中测试而已,不要那么高兴会比较好。下次等待我们的是期末考试。可以预见是比这次还要困难的问题。而且,为了获得点数不能不寻找能够增加点数的部分」
「又要开始如同地狱一样的学习吗……太糟糕了」
池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双手抱头。
「为了不变成那样,就没有考虑从现在开始学习吗?」
「没有!」
好像并没有那么想。
「这所学校,还真是搞不明白呢。分班啦,还有点数制度之类的」
「啊—点数啊——。想要点数啊~~。贫穷的生活好惨啊~」
池和山内已经用光了点数,现在正依靠学校准备的免费物品应付危机。
「呐堀北桑。要入手点数,果然很困难吗?」
「期中考试都那么努力了,果然应该会有点数充进来不是吗!?」
「有好好看D班的平均分吗?在全部班级之中远远的最后一名。如果这都认为会得到点数的话,赶快改变想法会比较好」
真的,堀北该说是直言不讳好呢还是应该说毫不留情地把真实情况摆在眼前。
「那下个月也是0点吗……(>﹏<=……」
「你就当能够养成节制的生活,放弃吧」
「没关系啦池君。现在虽然还得不到点数,但在不久之后肯定会有点数可以入账的。是不是呐?堀北桑」
「什么事呀」
「说出来也没关系吧?因为在这里的大家,都是伙伴。我和堀北桑。还有绫小路君,决定共同努力升上最上面的班级,也就是以A班为目标呢。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三个人也能帮忙」
「升上……A班?诶,那是认真的吗?」
「嗯。当然呀。要增加点数,也就必然的要升上更高的班级」
「不,但是啊,A班应该说过头了吧?那里都是些脑子好的家伙吧?要在学习上赢那群家伙,绝对不可能吧」
即使从考试的平均分上来考虑,想必到处都是堀北这个等级的家伙吧。
「我觉得并不是光凭学习这方面来决定班级。……对吧?」
「虽然确实不是光凭借成绩,但不会学习肯定没戏也是事实呢」
明显在战力范围外的三个人,岔开视线露骨地吹起口哨。
「现在虽然还不行,但只要一起加油下去的话绝对可以干得很好的。绝对」
「有什么依据」
「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是依据……不过你看,就算1支会被折断的箭,凑齐3支的话就折不断了」
「至少在这里的三个人,我觉得就算弄成一捆也会被折断」
「那,那就是那个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样的」
「把三个人的考试分数加起来,才终于顶得上1个人的份呢」
每当栉田把三人捧起来,堀北就把那个抛出去打落。了不起的配合啊。
「不过互相顶撞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利益不是吗?能够好好相处的话绝对更好呢」
「……如果那样钻牛角尖的话,虽然也不能说有错误」
「对吧?」
对于那句话,即便是堀北也没办法反驳。
横竖都要以上面的班级为目标,即使只有1个人如果能和同班同学好好相处的话绝对那样子更好。
如果在这个阶段就开始发生争执的话,肯定没办法战斗下去吧。
「就是这样,再次希望三个人能够和我们一起努力呢」
「我们非常乐意!」
池和山内举起手来立即回答。
「嘛,如果堀北无论如何也想让我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啊」
须藤也难为情地那么说道。
「我一次都没想过要依靠须藤君,也没想要让你帮忙。毕竟,很难想像须藤君有作战能力呢」
「咕……这个娘们儿,给你面子还自以为是起来了……!」
「原来那是打算给我面子吗?吃了一惊」
明明完全都没有吃惊。尽管须藤有怒气,但却唯独没有做出扬起拳头的动作。哎呀,还真是有进步啊。
「真是让人来气的女人啊,你」
「谢谢。我就当成是表扬的话语收下了」
「……这女的一点都不可爱」
「嘴上那么说,实际上是怎么样啊?」
池捉弄他。那个瞬间,须藤用可怕的面相瞪着池,把池的头夹在腋下用力固定住。
「好痛!好痛痛!住,住手!」
「要是敢说多余的事情就勒死你啊」
「已,已经在勒了,已经在勒了啦!我认输,我认输!」
目睹男同志的友情,堀北打心底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所学校是实力至上主义。接下来也一定,会有严酷的竞争在等待我们。如果想要合作的话,唯独不要以轻率的心情参加。因为会成为累赘」
「嘛如果是比碗力的话就交给我了。我对于篮球和吵架还是很有自信的」
「……完全没办法期待呢」
实力至上主义,吗。我稍微感觉到内心里有点不平静。
明明是为了远离那个世界。却在不知不觉中投身进来。这已经,可以说是被诅咒了吧。
堀北是认真地想要以A班为目标。那个意志绝不会动摇吧。
但是,我们D班想到抵达那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光凭现在在这里的战力,就连C班都到达不了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我在今后,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吗。姑且就试着努力一下吧。
至少……也希望能看到,堀北露出笑容的时候呢。
好久不见。我是衣笠章梧。还有初次见面。
在这里登场应该隔了有1年出头左右吧。
这次为什么会想要执笔『欢迎来到实力至上主义教室』,是因为自己自身已经从学生转变为大人,所以才希望能够尝试这个题材。
不过主要的原因是在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可以回想起周围的人苦口婆心的一直对我说要好好学习。然后上一个好的大学去一个好的企业,过上好的人生————。那个忠告真的是正确的吗我直到最近开始抱有了疑问。很不凑巧的是在途中偏离了道路,跳进了与家族以及周围的人的想象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当然学习很重要,是一件对将来会起作用的事情也没有丝毫怀疑的余地。但是这次我想说的是,学习并不是全部。
就说一个简单的例子,运动作为学校教育的一环有被积极促进。在努力运动的学生之中也有很多人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才能,将来成为了职业棒球选手或者成为了芭蕾选手。像这样每个人的个性是千差万别,善于画画的孩子成为插图画家,擅长让别人露出笑容的人成为艺人,在学习和运动以外,存在着可以认为是无限的适合自身的天职,职业。
在开始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早知道多做一点那个就好了』,也有这么后悔自己过去的行动,大人特有的后悔第一次从脑袋里闪过。
那么,接下来就是谢词。
トモセシュンサク大人。屡蒙关照真是万分感谢。这次也画出了出色的男性角色……不,充满魅力的男女实在是非常非常感谢。
一直注意睡觉时不把脚朝向你,请在今后也多多关照。找个时间一起去吃烤肉吧。我请客。只限于随便吃的便宜家伙!
编辑的I大人。关于我的执笔也非常受您关照。上一个作品也屡次给您添麻烦,这次让您付出了更长的时间来帮忙。诶?太累人了所以绕了你?哈哈哈别开玩笑了啦。接下来还要请您多多地作陪。单程票直通地狱的尽头。落下的时候可要一起哦?
最后是读者的大家。正因为有人看,所以才有人写。如果没有读这本书的大家,自己就根本不会存在。如果是从这种意义来说的话这次作品的主题也有大家出的一份力也说不定。
一边对读者的大家表示感谢,请让我为这一卷作总结。
2015年虽然也早已入春,不过身体状况还很难说完美。每天都在和失眠症战斗着,不过我会坚持努力下去的。
作者
衣笠章梧(きぬがき しょうご)
出生在11月的AB型。主要担当PC游戏的策划和剧本。代表作是『晓之护卫』『レミニセンス』。如果没有冲洗马桶就活不下去,所以讨厌远出。
插画
トモセシュンサク
出生在9月的射手座,游戏原画家,插图画家。
原画担当『晓之护卫』『レミニセンス』等等。最近热衷于aroma。
本书于 2015 年 09 月 30 日 翻译结束。
由于译者水平所限,翻译中难免存在一些疏漏以及不妥之处,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后记翻译得比较随便,早上和中午都还没吃,好饿啊
05.27 更新一章节
2015.06.22 更新第4章
更新第5章 差不多1/3了 然而剧情发展还是比较慢的 按章节标题来看后面几章应该有比较大的转折
2015.09.01 更新第六章
嗯,第二卷快出来了,没有特殊情况我应该会继续翻译吧?
09.06 更新第7章。 主角终于要开始装B了吗
2015/09/19 更新第8章 进度 237/316 。
原本打算在25号之前结束这一卷的翻译开第二卷的坑,不过这本书的字数意外的多啊。
2015.09.24 更新第9章 43p 进度281/316
2015.09.27 更新第10章
2015 年 09 月 30 日 翻译结束。 近日会开第二卷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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