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 11 [有沢まみず][台/简](录入完成)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30 01:16 编辑



作者:有泽真水
插画:若月神无
图源:阳子ようこ
录入:阳子よう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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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一边扫一边录的 所以可能会有点慢 请大家耐心等待吧

内容简介
「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这是一封寄给启太的情书。到底是谁对启太如此倾心!?不对,信封虽然清楚写着寄信人的姓名,但是怎么可能!突如其来的情书骚动,最后演变成牵扯到阳子、新堂惠、熏、智羽、叶挂、假名史郎的要命事态……!
除此之外,还包括才色兼备,拥有三重二〇〇(!?)称号的假名史郎之妹拜访启太家的故事:飞往世界各地的熏家犬神物语;以及温暖人心的妙音故事等等,总计收录7篇故事。在此献上全新创造的超人气热闹爱情喜剧!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19 22:17 编辑


Prologue 紊乱之血~也可以说是巨头的对谈~

「思,川平薰的确是非常可怜。」
赤道斋说得面无表情,冷静的栋一边看著他,一边开口回应:
「是啊,没错。」
他是一个以压倒性魔力为傲的怪物,同时也是高揭莫名其妙的理想,将吉日市与川平家推进混乱深渊的始作俑者。然而不知为何,栋不觉得赤道斋这番话纯属谎言。
他大概也觉得「川平薰的命运」值得同情。
这是栋的看法,但址此事反而让栋感到很不愉快。因为他制造出来的魔导人偶库珊知佩与(大杀界)正是导致薰消失的远因。就在心想「这个臭男人,居然还有脸讲出这种话!」的栋打算说些什么之前,面露冷笑的赤道斋阻止栋的发言:
「我必须承认我的失手也造成很人的影响。」
他说得面不改色:
「如果责备我能够让你的内心觉得好过一些,那么我也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不过你应该不是如此肤浅无趣的母犬神吧?应该不是不分情理,做出错误判断的笨蛋吧?唯一继承真正族长血统的犬神啊,你要知道川平薰本人所背负的重担,才是导致事态演变至此的真正主因喔?」
栋一时无言以对,赤道斋又以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接着说道:
「至少我帮助川平熏完成他的宿愿。解救他父亲与妹妹脱离冰棺封印的人是我,这一点任谁都无法否认吧?」
「你、你这是要求我们对你心怀感激吗?要我们就此原谅你吗?」
「错。」
赤道斋缓缓摇头:
「我既不感到罪恶,亦不後侮。不管能不能得到你们的原谅,对我而言丝毫没有差别。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这世上只有我能引导你们接下来该走的道路。」
「……所以你才找我过来吗?」
「没错。」
赤道斋点点头:
「所以我才只找你过来。红发犬神啊,最重道义、忠心耿耿的犬神啊,你不也打算在启程前往世界各地,展开漫长搜寻旅程之前,找个机会拜访我吗?因为你没有任何线索。即使知道川平薰身处这个世界的一隅,但是光靠这一点就想找到他,简直有如天方夜谭。」
栋握紧双拳,虽然转头望向旁边,仍然不改那股凛然气质:
「芙拉诺的预知能力根本帮不上忙,只说了一句『我看见天空。而已。智羽的寻人秘术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虽然知道薰大人目前人在某个地方,但是人家的大拇指转个不停,根本搞不清楚方向』。她们顶多只能够提供这么一点提示而已。赤道斋——」
她缓缓将锐利的视线看向赤道斋:
「——我没有恳求你大发慈悲的打算,若你认为需要付出相对的代价,我也愿意马上支付。你我之间终究只能依照对等的契约交换条件。然而如果你坚持拒绝提供协助,我也会用我的一切彻底将你摧毁。你若知道薰大人目前身在何方,就快点说实话。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你的回答呢?
栋不发一语,只是注视赤道斋。
现场顿时受到沉默支配。
赤道斋终於开口:
「我感到相当难过。」
由於他依然面无表情,一双半阖的眼睛也不知望向何方,栋忍不住傻傻地反问:
「什么?」
赤道斋的语气还是一派淡然:
「我说,我感到相当难过。」
「这、这是怎么回事?」
步调大乱的栋再次回问,赤道斋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你实在太过咄咄逼人,一点都不相信我。」
面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伤害的赤道斋,栋只能一脸困惑地回答:
「这……」
「栋。」
赤道斋以明确的态度注视她的双眼,叫出她的名字:
「我可是比你想像的还要中意川平薰喔?的确,凡是挡住我前进道路之人,我都会立即动手加以消灭,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只不过同样的,假如我发现有人即将遭到我以外的人动手抹煞,我也会马上出手相助。此举下需任何理由与代价,因为我也是一介人类。」
「赤道斋,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再说得清楚一点。」
「换句话说,我也稍微想过寻找川平薰的方法。」
栋不由得一脸惊讶,赤道斋也重重点头:
「其实有一个绝对完美的方法。」
「什、什么方法?」
「就是重新制造(大杀界)。」
栋倒吸一口气,不过赤道斋却马上摇头:
「但是这个方法有个问题。虽然这样一来既完美又没有任何缺点,川平薰也可以重新回到世上,但是你没有忘记吧?自从尝到大妖狐带给我的败战苦果,我可是花了整整三百年的光阴,才创造出(大杀界)这个完美作品喔?」
「三百年……」
「我还记得它的基本构造,再次建构用不著花上这么漫长的时光。大概只要一百年;如果大妖狐愿意彻底提供灵力上的辅助,还可以缩短到五十年;假如只限定让(大杀界)发挥将川平薰变回原有模样的功能,那么只需要二十年;再加上犬神与人类全力提供重制(大杀界)所需材料,最短只要十年。不过这已经是极限,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更加缩短。也因为如此(大杀界)才能发挥『绝对实现愿望』的梦幻功能。」
「十年……」
栋以手捣住嘴巴,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
「不行,等不了这么久。姑且不论我们,对身为人类的薰大人来说,十年实在……」
「我知道。」
赤道斋眯著双眼点头:
「不管先前变成什么模样,一旦花上这么长的时间,都有可能导致他的外貌产生永久变化,或是迎接真正的死亡。」
栋沉默无言咬着嘴唇,赤道斋又接着说道:
「你可别搞错了,这终究只是靠〈大杀界〉来创造『消除掉川平熏消失的显示,让他从虚无再现人世』这项事实中所需花费的时间。倘若纯粹只想找到川平熏的下落,当然不需要这么久。」
「我就是在问你口中的方法……」
「栋,你说懂得使用预知能力与探寻法术的犬神,是不是叫芙拉诺和智羽?」
赤道斋突然抛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栋也感到十分不解:
「思,就是她们……有什么问题吗?」
赤道斋点头说道:
「集中一定程度的灵力,再以手指或脑来感应不停流动的因果过程,这其实是基本中的基本技巧,同时也是应用范围相当广泛的技巧。身为大魔导师的我,这种程度的技巧自然了若指掌。你看,就如同你家智羽找人时的动作一样……」
边说边指向自己的两腿之间——
相较於智羽一边转动拇指,一边使用采寻术的可爱动作,赤道斋也用两腿之间的那话儿……
「这、这种事情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
满睑通红的栋马上放声大吼,赤道斋依然眯著双眼:
「思,总而言之,我想说的话很简单——就是我虽然不怎么擅长,但即使是如今形同一具空壳的我,依然能够使用预知能力和侦测某人下落的探寻术等技巧。而且准确度八成比你口中的智羽和芙拉诺还高。」
栋有点佩服地点头同意,总算搞清楚赤道斋想要表达什么。
「那么……你已经掌握到薰大人的下落了?」
对於这个问题,赤道斋只是摇头:
「若说我已掌握些许线索,确实也有一点头绪;但要说我没有半点线索,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你要知道,真要追根究底,当时川平薰的存在可是差点遭到功能完美的(大杀界)彻底抹煞喔?虽然乍看之下是由於(大杀界)在启动之际受到妨碍,才令他得以勉强与现世维持某种程度的关系,但正因为你们如此乱来的举动,反而衍生过多遭到扭曲的因果关系,进一步导致川平薰的命运混乱不明。我听说好像是川平启太撞上(大杀界)所造成的吧?」
「嘻嘻嘻……」赤道斋笑了几声:
「总而言之,目前因果系数变得既复杂又模糊不清,偶然因素实在太多。对一般人来说,就算想预知其未来也无法预见,即便想找寻此人下落,也会遭到一阵过於暧昧的浓雾遮住视线。但是我可不一样,栋。」
赤道斋说得斩钉截铁:
「前往世界各地,寻找著名的占卜师和千里眼吧。」
「……」
「这就是我看见的未来,以及找叫川平薰的重要线索。」
「我可以期待……可以相信你说的这番话吗?」
「当然可以,依照你们努力寻找的过程,必定能够寻回川平薰。至少我是如此认为。」
栋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赤道斋也坚定地点头:
「不必担心,只要你们全心全意寻找这些人类占卜师,一定可以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必然会有某些事物变得更加鲜明——这就是我所看见的未来。只不过……」
「只不过?」
「虽然我不确定……」
他难得支吾其词,压低自己的视线。栋很坚持地要他继续说下去:
「赤道斋,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或许你们必须得付出某些代价也说不定。例如想让薰重回人世,就要拿你的命来交换……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代价。『太古的某种存在』与『代价』便是我看见的线索。栋,我问你……」
他缓缓抬头,直截了当地询问:
「你的心中是否有所觉悟?假设日後当真遇上必须以你自身的生命做为代价,方能救回川平薰的场面……」
栋打断赤道斋的发问,只见她脸上浮现强而有力的美丽笑容:
「赤道斋,我是薰大人的犬神。如果只以我一个人的生命,就可以让整件事情圆满落幕,我必定毫不犹豫。」
赤道斋深深点头,栋也在道谢之後起身离开。这是发生在这群以栋为首,效忠川平薰的犬神正式动身前往世界各地之前两天的事……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20 20:27 编辑


第一章 占卜得知的未来~也可以说是与同伴的邂逅~

瑞士,一个邻接阿尔卑斯山脉与河流,风光明媚的小国。身为永久中立 国的瑞士,以巧克力、精密仪器、起司以及《阿尔卑斯山的少女》闻名。加 上遍地牛钤与青翠的景色,湖泊和翱翔的天鹅等特色,是一个田园色彩浓厚 的国家。另一方面,瑞士也是个采行徵兵制,家家户户备有核子灾害避难室 ,时刻意识到战争可能性的强国。
同时又以观光产业立国的瑞士,也在国家政策的背书之下,拥有数间十 分值得信赖的私人银行。在某家距离瑞士境内的雷曼湖不远的饭店房间里, 可以看见两名少女的悠闲身影。
「呼,这红茶真是好喝。」
将嘴边的基诺利茶杯(注:GINORI,创立於1735年的意大利品牌瓷器) 移开,栋伴随著叹息轻声说出这句感想。
蔺草边看菜单边笑著回答:
「这是一种名叫Knyam的红茶,真是有趣的名字。」
她很理所当然地念出法文写成的注解。在这趟旅程当中,蔺草已经学会 多达十四种不同国家的语言。栋也拜这趟以欧洲为主的旅程所赐,相当熟悉 英、法两种最常用的语言。
纯粹只听发音,她的发音好到连当地人都为之惊讶。实际上也是由栋打 电话请饭店柜台提供客房服务。

老实说,这片名为欧洲的土地真的很适合她。
她为了找寻行踪不明的薰,不惜粉身碎骨。不但一边下达正确指示给散 布世界各地的同伴,自己还带著蔺草一同到处拜访全欧洲的著名占卜师,希 望藉此得到一丝相关线索。
在某座湖的湖底找到薰与邪星过去一起生活的古城遗址,也是栋立下的 大功。
但她在如此忙碌的搜查行程当中,依然睁大双眼,尽情享受欧洲这些石 砌道路不断延伸,充满古老风味的街道景致、高耸顶端直指天际,内有美丽 彩绘玻璃的肃穆教会,以及身穿纯白长袍走在街上的圣歌队伍等。
栋非常喜欢这种历史悠久、雍容华贵的上流品味。她不禁认为薰的灵魂 可能在此,而且在薰回到人世之後,如果说出「我们乾脆搬过来这里住好了 」这种话,栋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如今她也完全放松心情,尽情享受饭店提供的下午茶服务。
这问饭店虽然有点古老,不过她很喜欢这些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内部装潢 ,也很中意穿著礼服的服务生毕恭毕敬的服务。
栋的心情已经把自己当成欧洲贵族。
她允许今天稍微放松心情,好好享受一番。
毕竟今天是散布世界各地的同伴,齐聚一堂的重要日子。
与她同桌的蔺草很有礼貌地喝着普通的苹果茶。在同伴之中排名第三的 她,也因为与栋一起行动,再次加深与栋的交情。
由於感到很难为情,所以她不常开口提起此事。
在这段期间当中,栋真的付出许多。她不惜弄脏自己最喜爱的服装,积 极拜访那些居住在荒郊野外的知名灵能人士及占卜师,并竭尽所能设法从他 们口中问出一些有助於寻找薰现今下落的
相关情报。
蔺草数度目睹栋在豪华歌剧院门口停下脚步,露出羡慕眼神凝视那些石 彻建筑的身影。她也数次主动提出「要不要进去看看歌剧,转换一下心情呢? 」的建议,然而栋坚持不肯答应。
看样子她似乎暗自许下「不碰自己喜爱的事物,直到薰回到人世为止」 的愿望。
或许这也是在惩罚分明身为犬神之首,却完全没察觉主人苦恼的自己。
栋不但毅然决然停止她喜爱的逛街购物,也没有再买过任何一套新衣服 。
只是一一心一意专心寻找薰的下落。
看著栋全心投入的身影,蔺草也在心中暗自许下愿望。
等到顺利找到薰之後,一定要跟栋和薰三人一同观赏一场最经典、最高 贵的歌剧。一定要搬出再奢华不过,完全符合栋个人品味的华丽首饰、服装 以及所有一切,来打造出最豪华、最高贵的一天。
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届时将会换上一袭符合栋的品味,带著轻飘飘裙摆 的礼服。
「相信薰大人到时候也会愿意换上一身雪白燕尾服,再别上一朵鲜艳玫 瑰,陪伴我们一起度过才对。」
蔺草再度露出微笑。
这阵子她时常与栋分头行动。
蔺草的主要行动是潜入名为网际网路的深沉大海,收集电脑网路之间的 各种细微情报,并加以分析、传送给世界各地的同伴,彻底扮演幕後支援的 角色。蔺草同时还要负责利用股市交易赚钱,提供稳定活动资金的重要工作 。
护久夜等人只要求最低限度的所需资金,可是衣麻里和沙世加时常传来 「钱、我要钱」的联络,这让蔺草感到有点担心。
她们到底跑去哪里,做了什么事?
虽然如此,蔺草的内心还是因为终於能与久别的同伴重逢,感到兴奋不 已。
就跟同人贩售会的前一天,总是睡不著的感觉一样……
蔺草突然露出有点伤心的表情。
(看来这下是无缘参加今年的夏季同人贩售会了……)
如今的她是一名双手紧握撑住下巴,脸上浮现无趣微笑的腐女子。
(难得我画出很棒的作品,这次还打算一定要加入社团的。)
栋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望著蔺草。
就在此时——
「呜~~热死了!」
「是谁说阿尔卑斯山很凉快的?这里的夏天简直热到不行。」
「叽—」一声打开房门的双胞胎犬神·衣麻里与沙世加一脸若无其事地 走进房间。雨人都穿著灰色旅行装,背著尺寸很大的背包。栋与蔺草同时起 身大叫:
「衣麻里、沙世加!」
「!」
无视兴奋地跑向她们的两名同伴,衣麻里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举起 单手制止她们:
「STOP。我们不喜欢这种摆明就是要引人落泪的亲密接触。」
沙世加也在一旁点头搭腔:
「对对对~~我们觉得有点累,只想快点好好洗个澡。」
「啊,思。」
感到疑惑的蔺草有点措手不及,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这是衣麻里的回答。
「我们并不是会因为久别重逢这种小事,就高兴地又叫又跳的幼稚小女 孩。」
沙世加则是嗤之以鼻,栋不禁双手插腰: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让人感觉很不舒眼。」
「感觉不舒服也没关系。」
「对对对;我们要冷静一点,平心静气面对这个状况。毕竟都已经是大 人了。」
两个人一边开口一边走进洗手问,有点失望的栋与蔺草互看对方一眼。
也不是期待上演什么感动的重逢场面,但是彼此可是睽违整整三个月不 见,就算再多一点互动及寒喧应该也不过分……
不过双胞胎的态度实在太过乾脆。
「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蔺草轻声询问,栋只能耸肩回她一句:
「谁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
「呜呜……」
「骗你的。」
衣麻里和沙世加悄悄从洗手间的门缝采出头来,两人早已泪眼婆娑。
「想也知道一定很寂寞嘛!」
「想也知道一定很高兴再见到你们嘛!」
「可是我们就是会不自觉地逞强要脾气,因为我们天生就是这种个性!」
「栋、蔺草!」
两个人一起吸了一下鼻子:
「哇~」
「真的很高兴再见到你们~~!!」
话刚说完的衣麻里和沙世加马上街出洗手间,她们的反应让栋与蔺草胸 中不禁为之一热。平常总是随随便便又爱恶作剧的两人,居然这么老实表现 与自己重逢的喜悦!
栋与蔺草也忍不住目泛泪光。
「哇~~!!!」
衣麻里与栋、沙世加和蔺草抱在一起,握住彼此的双手,又蹦又跳尽情 分享久别重逢的喜悦。热闹又开朗的声音立刻充满整个房间。
经过一番欢天喜地的寒喧,衣麻里和沙世加洗过澡之後,众人又追加新 的客房服务。
洗完澡清爽一下的衣麻里及沙世加,正在心满意足地享用德国香肠与起 司。
也只有这个时候,栋与蔺草才会很大方地宠爱这对姊妹。
「这一路上想必很辛苦吧?再多吃一点,这也很好吃喔?」
栋满脸笑容推荐她们吃巧克力。
「来,我再帮你们倒杯茶。」
蔺草手持银茶壶在两人身後绕来绕去,忙著帮她们倒茶。双胞胎平常很 少受到这种待遇,也一脸满足地不停点头,还提出任性的要求:
「栋~~人家的嘴角沾到果酱了,帮我擦;」
「蔺草,茶好烫喔~~帮人家吹凉~~」
面对卯起来撒娇的衣麻里及沙世加,栋和蔺草虽然嘴里说著「真拿你们 没辄~~」还是带著笑容照顾她们。这样良好的关系持续了好一阵子,彼此 也开始报告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事,又遭遇到什么事,聊得相当起 劲。
好像怎么聊也聊不完。
衣麻里和沙世加刚说完在墨西哥迷路而不小心闯进奇妙遗迹的故事,栋 与蔺草马上提起在东欧深山里遇见一群狼人的经历。接下来衣麻里和沙世加 又说到参加在亚特兰大举办的双胞胎比赛(一场邀请来自全世界各地,总数 超过一千对的双胞胎,较量哪一对双胞胎的心电感应能力最强、最有办法做 出一致动作的比赛),并且获得亚军的过程。栋与蔺草也描述她们帮助—名 遭到黑手党追杀的记者,搭上由意大利前往英国的渡轮,顺利逃过一劫的故 事。
「哇……原来你们也遇到不少事。」
衣麻里和沙世加异口同声发出感叹。栋不禁面露苦笑,蔺草也感慨万千 地点头:
「不过彼此都能够平安重逢,真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她才突然想起什么,不经意地开口询问:
「话说回来,你们要了这么多活动经费,到底把钱花到哪里去了?」
蔺草其实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汇钱给我们,虽然碰到一点小问题,但是不用担心。别透露给栋知情 ,理由等碰面之後再告诉你。』
蔺草不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随即依照她们的要求汇款过去。
然而栋不像蔺草一样那么容易上当。
原本举止优雅地啜饮红茶的栋,突然「喀锵!」一声放下茶杯,发出魄力十 足的声音:
「我……怎么部没听说过这件事?」
双眼盯著衣麻里相沙世加:
「这是怎么回事?」
大吃一惊的衣麻里及沙世加不由得全身僵硬,忍不住说道:
「这、这个眼镜女!」
「太多嘴了!」
蔺草闻言不禁睁大双眼,栋的语气显得很冷静:
「衣麻里,沙世加。」
声调相当平静,脸上也带著笑容,不过眼神明确透露一项讯息:—
「你们再不老实招来,待会儿就没这么容易善罢干休罗?」
衣麻里和沙世加顿时慌了手脚:
「啊、没有!真的!我们真的需要那笔活动经费!一点也不假!」
「因为那个老爷爷说我们如果赌不赢他,他就不肯将占卜的结果告诉我们! 」
衣麻里和沙世加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大叫起来。
栋也是一脸怀疑:
「赌?」
「对啊~~说穿了还不是栋下达的指示!就是那个住在密西西比州,名叫布 莱恩·马可奈的家伙!那个色老头还想对我们下手……」
「倒不如说他很中意我们,还说要收我们为养女,要求我们永远留在他身 边。」
把双胞胎的说词归纳起来要点如下:
她们前往美国南部拜访的著名千里眼——布莱思·马可奈,是一名生性 爱嘲讽他人,脾气古怪的老人。他独自居住在一栋占地相当广大的房屋里, 几乎不接任何占卜生意,过著离群索居的生活。双胞胎的任务就是拜访这名 顽固老人,请求他利用占卜找出薰的下落。
她们一去拜访就吃了闭门羹。
不过这对双胞胎当然不可能被这点小事击倒。因为她们会的英文虽然不 多,还是靠著拉丁美洲居民也为之惊叹的开朗性格,经历漫长旅程才抵达这 个目的地。
她们光足脸皮就比普通人厚,神经也是特别大条。
她们闯进马可亲的寝室吵闹、撒娇、威胁、恳求,用尽一切能用的手段 。
马可奈为了逃离这对吵闹的双胞胎犬神,不是躲在被窝里不出来,就是 把自己锁进厕所里面,但是这些方法都起不了作用。因为她们利用自己的特 殊能力,以许多不同的方式加以骚扰。
马可奈当然会生气,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也渐渐配合这对双胞胎, 甚王不知不觉以类似斗嘴的方式跟她们沟通。
就在刚好过了一个星期之後,身心俱疲的马可奈早上醒来,发现原本吵 到天翻地覆(不是任意取用冰箱里的食物,就是打开超大电视,边看喜剧边 放声大笑)的双胞胎,居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也让房屋重回原有的寂静。马 可奈不禁「哼!」了一声:
「真是两个没骨气的小女生。亏我还想说她们如果再努力一点,我搞不 好就会考虑帮忙。」
当他察觉自己心中的动摇,为了否定内心深处浮现的这股感受,急忙摇 头说道:
「这下子我反而觉得耳根子清静许多!」
说完话的他转头看向旁边,不由自主发出惊讶的叫声。
他的视线紧盯著庭院的方向。
整座庭院的转变著实令人惊叹不已。原本 茂密杂乱的野草已经拔除,枝 叶茂盛的树木也经过仔细修剪。花园整理得十分清洁,多不胜数的花朵盛开 ,鸟儿也在树梢欢喜高歌。
眼前是一座令人刮目相看、绿意盎然的庭园。
用披在肩上的毛巾擦拭脸上泥泞的衣麻里,以及忙著操纵除草机的沙世 加发现马可奈的身影,同时挥手向他打招呼:
「喂;老爷爷,你现在才起床啊?」
「怎么样?我们的技术很棒吧?看你这座庭园好像荒废已久,觉得有点在 意的我们就擅自帮你整理咯。当然不会要你付钱,不过要是你真的想付,我 们也很乐意收下喔?」
马可奈张大嘴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只见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缓缓改变:
「呵!」
最後终於发出一阵高亢爽朗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女生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大出我的意料 之外!就算再怎么厚脸皮,也该有个限度才对吧!哇哈哈哈哈!我中意你们!双 胞胎,我开始中意你们两个了!哇哈哈哈哈!」
马可奈已经有十年未曾如此开心地大笑一番。
闻言不禁傻眼的双胞胎看著彼此的脸:
「那个老爷爷要不要紧啊?」
「谁知道?」
衣麻里伸手轻戳脑袋,沙世加也偏著头感到怀疑。
不过此举让布莱恩·马可奈这名号称美国最古怪的占卜师打开心房,也 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换成其他犬神来访,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只是马可奈好像非常喜欢她们,甚至还对她们说:
「我很喜欢你们带来的热闹气氛,及有话直说的个性。犬神?简单来说就 是我们这里的妖精侍从之类的吧?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就当我的养女,在这里 住下来吧。只要你们愿意,我倒是很乐意帮你们算一下想找的东西在哪里喔? 」
双胞胎连忙反驳:
「说什么傻话啊!」
「你没关系,我们可是很有关系~~!」
马可奈露出笑容接著说道:
「不愿意吗?你们有权任意使用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东西,等我死了之後, 这栋房子也归你们所有。还可以尽情照顾这座庭园喔?」
双胞胎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栋房子里的东西的确很有趣,老爷爷也不是坏人,对这座庭园也很感 兴趣,不过……
「老爷爷,很抱歉。」
「很高兴你这么喜欢我们……」
「「我们还有同伴以及应该回去的地方在等待我们。」」
双胞胎难得露出坚定的认真神情,异口同声回答。
「不好意思!」
「真的很对不起。」
面对两人有礼貌地鞠躬道歉,马可奈只是耸耸肩。看来他也知道她们会 有这种回答。因此马可奈没有感到失望,反而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思,若是这样也没办法。不过你们总该还有一点时间,可以陪我这个 老头广玩吧?思?」
边说边轻拍双胞胎的肩膀,衣麻里和沙世加不禁面面相觎。
「然後啊!」
场面拉回现在,衣麻里正在努力说服栋,沙世加也在一旁叹气:
「这个老爷爷年纪虽然大了,可是喜爱玩扑克牌更甚於一日三餐。明明 过著隐居的生活,却是个每周必定前往赌场报到的重度赌徒,所以我们只好 一直陪他玩牌。」
「对对对~~」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蔺草的脸上也露出微笑:
「相信那名老爷爷独居了这么久,内心一定相当孤单吧?」
「他说只要从他手中赢走一万美金,他就愿意帮我们占卜。」
「所以我们也很努力地想要赌赢他。」
「大概将近一个星期吧?除了睡觉之外,我们三个人几乎整天都在赌扑克 牌喔!」
「真是辛苦你们了~~」
蔺草已经完全相信她们的说辞,双胞胎笑著看彼此一眼,随即收起笑容 ,彷佛想表达「我们的确吃了不少苦头」煞有其事地点头。
但是栋可不会如此轻易就上了她们的当。她以冷静的语气叫了两个人的 名字:
「衣麻卫,沙世加。」
「什、什么事?」
「怎么了吗?队长。」
面对眼前的强敌,双胞眙的声音变得有点尖锐。栋眯起双眼,慎重其事 地开口询问:
「我能向你们确认两、三件事吗?」
「请、请说。」
「用、用不著客气。」
衣麻里先回了一句,沙世加也跟著搭腔。於是栋问道:
「第一件事,马可奈先生最後是否有将占卜的结果告诉你们?」
衣麻里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沙世加则抬头挺胸回答:
「当然有!到了最後他也信守承诺,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毕竟他是善 良的老爷爷。」
「既然如此……」
栋完全不给两人任何思考的时间,马上提出第二个问题:
这么好的人,会从你们身上赚钱……而且还是为数不少的钱吗?就我所调查 的情报显示,布莱思·马可奈先生虽然个性古怪,但是绝非贪财之辈。」
「啊!」
蔺草也跟著惊叫出声,随後露出锐利的眼神:
「听你这么一说,刚才你们不是说最後赢了一万美金』吗?既然对方已经 告诉你们占卜结果,怎么会反而花光身上的钱呢?」
双胞胎吓了一跳,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栋双手插腰,把脸凑到她们面前。蔺草也推了一下眼镜,镜片闪出刺眼 光芒。
「呜呜……」
双胞胎靠在一起缩成一团,不过无言的压力还是持续逼近她们——
「衣麻里?」
「沙世加?」
承受不了栋及蔺草施加的强大压力,双胞胎终於开始胡乱比手划脚:
「哇~~对不起!」
「我们不小心在美国迷上睹博的魅力,所以当事情搞定之後,我们就跑 到拉斯维加斯,一口气
输光所有旅费了!」
栋与蔺草同时「唉~~」重重叹了一口气。
之後双胞胎遭到栋责备了整整三十分钟。栋摆出竖起右手手指,左手插 腰的姿势,针对她们那种随随便便的态度,狠狠地念了一顿。
最後还是面带苦笑的蔺草出面缓颊,栋的说教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叹 了一口气:
「算了,就结果来说你们还是顺利完成任务,也顺利平安回来,我就不 再计较了。」
衣麻里和沙世加轻拍自己的胸口,总算松一口气。
「话又说回来——」
栋一脸认真地问道:
「——你们请马可奈先生占卜了吧?最後得到什么答案?」
「喔,这个嘛。」
衣麻里点点头,看见她的眼神示意的沙世加也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这 张纸条上面似乎写著一段英文。
「『无处不在,追探劈开之物。不存於任何地方,沉淀。一名身穿黑衣 的背信者。太古之神终将现身。』」

栋念出这段描述,又不发一语重新看过一逼。蔺草也从旁边探头观看, 在脑中想著这几句话的含意。衣麻里和沙世加也抬头仰望她们:
「至於其他占卜师算出来的内容,大致就如同我们先前提出的报告。」
「这样啊……」
栋仔细思考马可奈的占卜结果,轻轻点头。
「栋,这句提及『黑衣』的描述让人有点在意。你看。」
蔺草边说边翻开先前摆在桌上没动的笔记本。从散布世界各地的占卜师 口中问得的相关线索,全部由蔺草详细记录在这本笔记本里。
在启程之前,栋与蔺草透过查询网路与翻阅书籍的方式,选出将近二十 位颇负盛名的占卜师做为拜访对象。由於他们居住的地方,大致可分为欧洲 、美洲、亚洲以及非洲四大区域,因此决定由栋和蔺车亲自前往号称占卜术 与预知未来高手辈出的欧洲;而事前相关情报收集比较容易的美洲交给衣麻 里及沙世加负责:面积广大又有许多未知事物的亚、非两洲则由护久夜担任 队长,加上妙音、芙拉诺以及天宗,四个人到处拜访散居各地的知名占卜师 。
之所以派遣最多人前往护久夜带队的亚、非地区,纯粹只是因为面积较 广,以及事前调查没有找到什么有用情报,因此护久夜等人非得在当地采访 ,自行收集占卜师的相关传言与情报。
冷静沉着的她不但顺利完成任务,还找到数名实力远比出发前预定拜访 的占卜师更高强的大师,并且定期将占卜结果回传给栋等人。
除此之外还有双胞胎送回来的情报。
绝大多数的占卜师都以口头方式说出占卜结果,因此她们无法分辨个中 的细微差异,但……
「你看,这边也有。」
正如蔺草所说,在数名占卜师的预测结果当中,都有「身穿黑衣」这几 个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代表什么意义?」
蔺草也不禁偏著头。此时的双胞胎正在一边大口吃著桌上的食物,一边 点头说道:
「我们日後还可以抽空去那个老爷爷家里玩。」
「是啊~~」
栋在嘴边打开扇子(蔺草心想:啊,好久没看到她做出这个动作了), 动也不动地陷入长考。最後终於开口说出结论:
「我们必须先筛选那些看似提供有利情报的占卜师。」
栋等人除了当初预定的占卜师,还靠著探访当地的口耳相传,额外拜访 了将近五十名的灵能者。而且都是她们特别挑选,名声比较响亮,也比较值 得信赖的人物。不过纵使再怎么精挑细选,她们还是见到许多摆明只想大捞 一笔的假灵能者,以及回答模棱两可的无能占卜师,数量多得令她们感到厌 烦。
「总而言之,无法一眼看穿我们并非人类的人,根本不用理会他们说的 话。」
栋一说完,蔺草便在笔记本上做记号,顺便也询问双胞胎的采访状况, 将一见面立即识破她们并非人类的占卜师打上圆圈。衣麻里笑著说道:
「马可奈老爷爷可是在我们还没进屋之前,就已经察觉我们的存在,还 出声跟我们交谈。」
沙世加在一旁猛点头,还说了一句加以补充:
「他说:『搞什么鬼,怎么会有两个浑身狗味的家伙跑过来?你们想叫我 帮忙找主人吗?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什么忙也不会帮。」
听见她们这番话,栋立刻在马可奈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双圈。
「此外还得删掉那些描述过於暧昧,以及看似没什么意义的占卜结果… …」
再加以筛选的结果,包含马可奈的占卜结果在内,最後总共选出十则比 较值得相信的情报。
「啊!」
蔺草突然惊叫一声,栋也眯起双眼,双胞胎一起吹口哨。
「真的出现了……」
栋以平静的语气喃喃自语。因为在这十则比较值得信赖的占卜结果当中 ,全部都有「身穿黑衣」这个关键字。
在场众人同时陷入沉默。
看见这几个带着阴沉气息的字仿佛火焰般浮现纸上,现场气氛突然变得沉 重。栋似乎想要打破这股沉闷气氛,以格外响亮的声音内在场众人宣告:
「唉呀,无论如何,若不加入护久夜即将带回的情报,光看这几个字也 说不出个所以然。」
蔺草急忙点头赞同,衣麻里和沙世加也喊「有有有~~」举起手:
「请问传说中的护久夜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蔺草看了一眼时钟确认时间,疑惑地侧著头说道:
「差不多是该抵达了……」
她们在旅途中从多位知名占卜师口中得到:「这是一场很辛苦的寻人之 旅吗?那么别找我,建议你们去拜访住在波斯的伊文·哈萨克比较妥当。」或 「思;真是不好意思,这事对我来说好像过於复杂,我无法看清真相。不过 住在波斯的伊文·哈萨克搞不好知道什么,你们可以前往拜访他。」之类的 相同建议。
拥有「砂漠大贤者」之名,号称最特别的占卜师「透析一切的水晶眼」 ——伊文·哈萨克。
护久夜在途中遇到形形色色的事情,还经过数次迂回曲折,最後终於找 到原本下落不明的他,从他的口中得到某个重要提示。
虽然听过护久夜用国际电话报告此事,栋也还没听说过整件事详细的来 龙去脉,搞不好能够获得急速接近薰真正下落的宝贵情报。
就在一行人满怀期待,转眼望向门口之际——
「嘿咻。」
只见一名双手提著行李箱,身材娇小的少女随著一声吆喝出现在众人面 前。
「喔,大家都在啊。抱歉,我来迟了。」
她的脸上浮现带有成熟气息的微笑,环视周遭一圈。这名少女留著一头 银色发丝,还有一对修长的双眼。
「护久夜!」
众人皆发出惊讶的叫声。
「栋,你看起来一如往昔,真是太好了;蔺草,多谢你汇了充足的资金 给我,我才得以过著舒适的旅行生活;衣麻里、沙世加,你们两个还是一样 活力十足。」
护久夜以成熟稳重的态度依序握过四个人的手。她的举动既不夸张也不 装模作样,不过其中蕴含让少女清楚感受「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的一 番心意。
栋、蔺草、衣麻里以及沙世加的眼睛都为之一热。
护久夜还是一样沉著冷静,除了皮肤有点晒黑之外,她的外表几乎没有 任何改变。若是扣掉抚子不算,她在同伴当中算是年纪最大、能力最为均衡 的良知派。
一看见置身在异国他乡也不见变化的她,大家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栋一边看著周围一边问道:
「护久夜,幸好你也平安归来……倒是其他三人呢?」
护久夜回答得有些尴尬:
「栋,实际上……我已经擅自叫芙拉诺和天宗先回日本了。而且妙音也 想快点回日本。」
栋不由得睁大双眼:
「咦?这是怎么回事?」
「关於此事我会再找时间详细说明……啊、糟糕,妙音还没上来。」
她丢下这句话便急忙冲向走廊,过了不久才缓缓推著一身旅行装扮的妙 音回房。不知为何,妙音的掖下夹著一个肮脏小壶,心不在焉地边走边看向 天花板。
「妙音!」
「喔~~好久不见!」
对於双胞胎的招呼声也没有任何反应。接著又突然露出诡异笑容,下一 秒钟又用力摇头:
「栋才不会这样脱光光跳舞!骗子!」
然後使劲对著空气使出一记头鎚。看到她的奇怪举动,双胞胎也吓得跌 坐在地。她刚才怎么会喊出这种话?栋忍不住说声「什么?」还竖起一对眼睛 。
护久夜长叹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她们在这趟旅程里,究竟遇到什么遭遇……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22 12:08 编辑


第二章 泡沫们的宴会~也可以说是孤单一人的相反状况~

那是一个例如这种感觉的场面。
启太利用在和室看电视的时间,顺便做起仰卧起坐。
「唉呀,最近实在太久没有活动身体咯~~」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节奏轻快地发出「喝、喝!」的吆喝,不断上下摆动上半身。除此之外还把身旁的河童抓过来抱在头上,用来取代哑铃。
「咕嘎~~」
叫了两声的河童似乎觉得很无聊。
启太又出声呼唤在附近涂鸦的智羽,以及静静阅读《小妇人》的薰:
「喂~~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们其中一个过来压住我的脚?」
他一提出要求,智羽马上很有精神地站起来:
「有有有!我来帮忙~~!」
不过薰也同时举手表达想要帮忙的意愿:
「啊,我来——」
智羽转过头与薰四目相交,以强硬的语气说得斩钉截铁:
「薰小姐!这件事、就交给我、不用麻烦您!」
只见她以双手插腰,还以有点生气的眼神瞪着熏。但是熏也不肯就此退让,她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过意不去,不过就是——
「啊、可是智晴……」
「就说我的名字叫智羽!薰小姐!」
「对、对不起,智羽。」
薰瞄了启太一眼,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我想做这件事。我想帮启太哥哥这个忙。」
呜呜……
智羽听见薰如此坚决表达自己的意见,不禁感到有点害怕。
不管再怎么说,对方好歹也是川平家的人,地位比她还高。就智羽的立场而言,此时应该只能乖乖让步。
「可、可是可是—我的工作就是帮忙启太大人……」
坚持不肯轻易放弃的智羽一边转动手指,一边用往上瞄的撒娇眼神看著薰。一旁的启太完全没发现两位少女的对话:
「喂~~不管是谁都好,快点来帮我啊!」
并且迳自加快仰卧起坐的速度。
「咕嘎咕嘎~~」
河童也发出高兴的叫声。
望著智羽的薰也放松情绪,开口说出她的建议:
「不然我们一起去帮启太哥哥,你说好不好?」
智羽不禁犹豫不决。此时应该接受薰的提议?还是要坚持己见?可是薰看起来是那么和蔼可亲——那是一张让智羽失去戒心,堪称无懈可击的狗狗训练师表情。
搞不好她是一名比薰和启太更善於营造气氛,让狗狗愿意主动亲近的高手。
智羽急忙摇头,以「真、真是大意不得!」的眼神瞄著薰:
「你、你还真是有一套啊,薰小姐。」
尚未察觉自我才能的薰也不禁睁大眼睛:
「什么?你在说什么?」
双方的对话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另一方面,又有另外的混乱场景闾进这问房间。
「喂,惠!你干嘛随便闯进别人家里!」
来者正是又吼又叫的阳子,以及——
「啊~~你真的很罗嗦!」
——伸手捂住耳朵,大声吼回去的新堂惠。只见阳子一边浮在空中,一边在新堂惠的耳边抱怨个不停。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你不用再过来道谢了?你很碍眼耶!碍眼耶!不要再过来找我们了!」
不过惠也对著阳子把话说清楚:
「我当然是因为有事要找川平先生,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我懒得听你说话!」
身穿哥德萝莉风格的黑色连身洋装,惠转身面对傻傻观望这场闹剧的启太,将手上的篮子递过去,面红耳赤地看著启太:
「啊,川平先生,我烤了一些小饼乾,你要不要吃吃看?这当然只是为了答谢你救我一命的回礼,你可不要会错意喔?」
「喔,喔。」
启太虽然觉得有点奇怪,还是伸手接下篮子。
一旁的阳子气得咬牙切齿。
薰看得胆战心惊、智羽也喊了一声「我的天啊~~」伸手捣住自己的脸。
这就是某一天发生在川平家里的闹剧。
到了这天晚上。
过去遭到死神附身的新堂惠,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写给川平启太的信里该写些什么。她坐在古董办公桌前面,以复古的钢笔在信纸上一宇一字写下:
『我对你非常ALL IN LOVE!』
然後又马上撕下信纸,使劲揉成一团:
「唉~~不行不行!写出这样的内容,岂不是代表我是个头脑有问题的女孩吗!光是年纪比他大这点,就很容易让他对我敬而远之了……」
对於自己的差劲文笔感到相当沮丧,随手把纸团丢向垃圾桶。
看到散落在垃圾桶旁边的无数纸团,惠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为什么这点小事会这么辛苦……」
又将自己的脸埋进双臂之中:
「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明明可以更轻松地交到男朋友,更轻松享受自己的人生,为什么我却……」
她的内心有股像是小学生一样不晓得如何解释,也控制不了的复杂情绪。
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启太这名自己倾心的高中男生表达爱意。
虽然她已经快要二十一岁,但是这也不能怪她。
因为她曾经历一段时光停止运转的漫长岁月。在这段不知什么是欢笑也哭不出来,只是漠然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光,她舍弃了原本拥有的一切少女情怀。
其中当然也包含对恋爱的憧憬。
所以她一开始此没仃察觉这址什么心情,顶多只是不经意有了「说也奇怪,最近想着川平先生的时间好像变长了~~」这样的想法。
起初只是类似小女孩所怀抱的暧昧好感,直到最近,这份好感开始有所改变。
从死神的诅咒当中获得解放,家中状况也越来越好,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但是也足够她和管家赛巴斯丁过生活。
如今他们一边回收先前流落各地的家产(赛巴斯丁考虑到死神带来的影响,因此刻意将这些财产委托他人管理),一边委托代理人,尽可能掌握自家资产总额。赛巴斯丁还说,如果一切顺利,搞不好可以买回原本的房子。新堂惠也开始努力念书,打算利用函授取得高中学历。
她希望有一天能够考上大学、也想多做一点运动、多到各地旅行增广见闻。
竭尽所能只为了找回过去那段漫长岁月里,失去的宝贵青春。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她积极重新展开人生旅程之际,她那副营养不良,连启太一开始都误会她的年纪与智羽相近的身体也逐渐发育。
虽然现在的外观看起来像高中生,和实际年龄还有一小段差距,不过身高已经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身材也变得玲珑有致。
如今不但需要穿戴胸罩,衣服也几乎全部汰旧换新。
随著身体的成长,她的心灵也一同产生变化。大人的见识与高中生的身体——这就是惠如今的模样。
「可是……」
她再度叹口气:
「在表达内心感受方面,我大概只停留在小学生阶段吧。」
不,如果是现在的小学生,搞不好比她好上许多。
惠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将自己的心思传达给启太。
即使如此,惠还是缓缓拾起头来。因为不多练习,就无法成功。
她再度拿起钢笔,又一次专心思考信中内容。
先前八成是因为装模作样想要写出帅气的内容,才会怎么写都不顺。其实只要打从一开始就表现真正的自己,一点二搁写下心中那份笨拙的心意就可以了。
没错,就这么做。
她开始回想第一次遇见启太的感受……
毫无作为地度日,自暴自弃的自己。
隐藏内心的软弱,不断佯装早已放弃生命。
面对为了拯救自己,不惜赌命一战的启太,却用嗤之以鼻加以回应。
可是当时的启太只说了一句话:
「但是……」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自己早在那一瞬间就已经获得拯救。
「我总觉得你的歌听起来只像是小朋友喊著『我想活』、『我想活』一般。」
为什么要挺身而战?
对於这个问题,启太只是面带微笑如此回答。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自己早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坠入情网。
惠慢慢写下一字一句。
仔细地用自己的话语写下这封信:
『突然收到这封信,相信你一定会感到十分惊讶。但是我实在无法压抑内心这份感情,所以才动笔写了这封信给你。对不起,这或许是一封很难看懂的信,还是请你稍微忍耐一下。』
惠面露微笑。
『川平先生……不对,请容我在信里直接称呼你启太。』
没错。
这个时候就算稍微装热一下也没关系。
『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你的一举一动、你的魁梧体格、你的想法思虑……这一切我都很喜欢。或许你会觉得我的告白太过突然,不过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的心中就有了这种感受。那的确是一次相当具有冲击性的相遇,你说是不是?』
惠回想起关於死神的事。
『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不知不觉中,你在我心中的存在也变得越来越巨大。对不起,不过你该不会讨厌年纪比你大的女生吧?还是说你不介意年龄,比较在意我的外貌?』
惠低头看了自己的胸部一眼。不管再怎么看,都是和高中生差不乡的体型。
『别看我这样,我的内心已经是成熟女性了。』
写到这里,惠十分中意自己写下的「成熟女性」,忍不住轻笑一声。
『或许你早已察觉,其实关於异性,我几乎没有任何经验……算了,老实告诉你,我完全没有经验。不过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经验的不足,希望你务必给我一个机会。』
写着写着不禁开始得意忘形。
『如果对象是启太,不管是再怎么过激的行为都没有关系。我可以在床上成为你百依百顺的仆人,不管遭遇什么对待也甘之如饴。如果是你的希望,我也可以反过来主动出击,成为启太专属的女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呢?请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写完这封信,惠忍不住「啊哈哈哈!」开心笑了几声:
「要是突然收到这种信,一般人都会吓一跳吧~~」
重新看过信中内容,又点了几次头。
虽然结尾的玩笑有点过火,但是在正式动笔之前,总算有一次感觉还不错的练习。
基本上光是学会怎么下笔写信,就算是很不错的收获了。
惠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
不管结果如何」惠现在还不打算向启太表明自己的心意。毕竟从最初的事件落幕之後,她只跟启太见过两次面。在这种状况下告白只会造成启太的困扰,而且根本毫无胜算。
比起告白,她打算先加深彼此的关系,让启太更加了解自己,自己也在得知启太的一切之後,再找适当时机表白。
一个不算太迟,也不致於太早的时机。
届时她会封印先前开玩笑的笔法,写出一封真挚的情书,并在信纸最後署上自己的名字,寄到启太手中——这就是她的计划。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
「思,我得再加把劲,多找点时间去见川平先生不可。」
新堂惠再度思考要送什么东西给启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隔天晚上,在川平当家居住的本邸房间里,展开了一段和乐融融的对话。
「因为爱是爱,所以爱微笑?」
木雕人偶一边「喀嚏喀畦」踩响双脚,一边侧著头表示疑惑。
它的眼前有一台电视,正在播放人类演出的连续剧。
『搞什么?这部戏的剧本真烂,亏电视台还敢在这个时代播出这种难看的连续剧。』
一架摆在茶几上面,看似小型热水器的机器也在「啪睦啪嚏」翻动外部的仪表板,对这部连续剧做出评论。停在後方衣柜上面的木雕鸡则发出「咕咕—」叫声,一边拍动翅膀。
这是分配给川平本邸的寄居者·赤道斋手下仆人使用的三坪房间。
用球型关节连接全身,只要一动就会传出「喀嚏喀嚏」声响的魔导人偶·库珊知佩:表面粗糙的木雕鸡是变幻自在的COSPLAY服装制造机·苏格拉底;至於原本十分巨大,因为诸多因素在复活之後缩小的机器,就是<大杀界>。
她们都是赤道斋一手打造,衷心仰慕主人的创作,
如今她们都在川平当家与假名史郎监督下,接受改过自新的教育训练。
库珊知佩更是努力学习关于人类的一切,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好孩子。
像这样收看电视节目(基本上都是由<大杀界>事先筛选电视节目,确认这些节目在教育上的善恶影响),也是教育训练的其中一环。
库珊知佩侧著头,转身看著<大杀界>问道:
「话又说回来,爱是什么?」
这是个很有内涵的问题,<大杀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思考了一会儿:
『啊~~其实也就是所谓的喜欢。』
它的回答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个答案也不算错。只见库珊知佩把头侧向另一边:
「喜欢?」
『对啊~~总之你只要把爱想成是喜欢再更深入一点的加强版本,大致上就符合「爱」这个字的解释。』
「讨厌的相反?」
『没错~~』
<大杀界>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应该知道「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吧?』
木雕人偶转了几圈脖子,然後「喀嚏喀嚏」踏响双脚:
「我知道。我喜欢主人,我喜欢你。」
『多谢啦~~』
<大杀界>含笑回应。
库珊知佩伸手拍了拍木雕鸡,一边说道:
「我也喜欢这个。」
苏格拉底「咕~~」叫了一声,十分高兴地张开翅膀。库珊知佩又想了一下:
「还有还有。」
它说出一个人类的名字:
「我也喜欢川平启太。」
『喔~~』
<大杀界>发出颇为意外的声音。它虽然心想「他果然是个容易受到奇怪事物青睐的怪人」但是没有直接说出口。
『这是很棒的事。能够像这样喜欢同伴以外的人,正是你已经十分接近人类的最佳证据。』
「咦,那个人在做什么?」
话一说完就伸手指向电视。<大杀界>也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画面——
「喔~~那个人正在写一种叫做情书的东西。」
电视画面正好播出剩没几天可活的男主角。正殷切地将想要告诉女主角的心意化成字句,写在信纸上面的场景。
『那是一种将「喜欢」的心情化为文字,再传达给心仪对象的方法。』
魔导人偶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阵子。
『虽然有点老套,不过的确是很人性化的行为。』
魔导人偶定睛看著电视画面,拥有完美记忆回路的它终於「喀嚏喀嚏」高声宣布:
「我要写情书给川平启太!我要写一模一样的东西,让自己更加了解人类的想法!」
苏格拉底也「咕~~」啼叫,张开它的翅膀。
同一时间,在川平本邸屋内,只见川平当家端坐在大萤幕前面,专心玩著游戏。
「思。」
眼睛牢牢盯著那排出现在讯息栏的文字,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得事先在『永恒梦都』取得『灼热宝珠』才行。」
接著移动到附近的桌子,拿起桌上的日本纸以潦草的字迹记下重点。
「唉,最近的游戏真是越做越复杂了。」
写完之後认真地拿起纸张,众精会神确认先前写下的所有记录。除了刚写的内容之外,在这张日本纸上还有「以『仮名』不在队上的状态见国王」及「想击败铁巨人,就得利用传送术将第三道影子送离现场」等游戏途中派得上用场的相关情报。
川平当家目前正在玩的游戏,乃是最近才发售的RPG大作「邪恶幻想Ⅲ」。虽然平常爱玩射击与动作游戏的当家,向来不太喜欢RPG,唯有「邪恶幻想」系列例外。其实是因为当家过去曾经出手搭救这间游戏公司的社长脱离灵障纠缠。
一得知当家的兴趣是玩游戏,这名社长便将自家公司推出的所有游戏免费送给当家。
「唉呀,既然是免费的游戏,就姑且一玩吧。」
所以当家也时常像这样一边动手记录,一边专心玩著这些游戏。
就在此时——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当家刚才忘记切换到状态画面,因此自动遇到敌人。只见电视画面出现一名「冰之魔人」。
「糟糕糟糕!」
当家以不符老迈年龄的敏捷动作跳回大萤幕前面,快速抓起控制器并随著「喝!」的一声重新回到即时的战斗中。只是她没有察觉因为方才突然起身动到桌子,使得摆在桌上的信封顺势掉进桌子与墙壁之间的缝隙。
「思,真是个难缠的敌人。不晓得MP够不够……」
就在当家将意识集中在这场与冰之魔人的战斗时,身穿一袭白色装束的犬神·叶卦无声无息穿过纸门出现在当家面前,毕恭毕敬地鞠躬问道:
「当家大人,您叫我吗?」
「思。」
当家回答得心不在焉:
「不好意思,能个能麻烦你把桌上的信送到启太家里?」
「什么?信……?」
叶卦望向头也不回的当家伸手指示的方向,不禁偏著头表示怀疑,随後才面露苦笑:
「喔~~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吧。」
只见一大堆日本纸散置在桌上。
叶卦拿起日本纸稍微整理一下(基於礼貌,他没有偷看内容),小心翼翼折奸之後放进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新信封里。最後再用胶水仔细黏好。
「只要将这封信送交到启太大人手上就可以了吗?」
叶卦把信封拿在手上,再向当家确认。
当家依然头也不回,用力点点头:
「思,没错!不过用不著赶著今天送,明天再送也无妨……哇喔、『叶卦』死了!」
「您说什么?」
俊美的叶卦顿时皱起眉头,开口询问当家:
「您怎么突然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
「唉呀,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把你的名字用在游戏角色身上……这支队伍里还有『启太』和『阳子』呢。糟糕,再这样下去连『启太』都会跟著阵亡。」
叶卦总算了解状况,再度面露苦笑。在他准备离开之时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乐在其中固然是件好事,不过游戏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毕竟玩久了对您的视力不好。」
当家的双眼准确跟著不停变化的即时战斗画面移动,还是露出微笑望向叶卦:
「唉呀,有什么关系,这可是我这个来日不多的老人家仅剩的一点小小娱乐。」
「这种话从您口中说出来,听起来只会让人觉得讽剠罢了。」
轻轻耸肩的叶卦仿佛想要表达「真是拿您没辄」,又以温柔慈祥的目光看著当家:
「那么我就照您的吩咐,等到明天再将信送到启太大人手上。现在请先容我暂时外出购买晚餐的食材。」

叶卦语毕就轻踢榻榻米,纵身穿过天花板消失无踪。
只留下独自面对萤幕的当家,随著一阵『登登登登登登登~~』的不祥音乐喃喃自语:
「啊,全灭了……」
同一时间。
启太则在自家和室里一边看著电视,一边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
「搞什么?明天最倒楣的人是我吗?」
星座占卜的结果显示,明天他的星座运势最糟糕。启太将身旁的河童抱到头上:
「不过占卜这玩意本来就不太可靠,你说对不对?」
「咕嘎~~」
被启太高高举起的河童,发出十分高兴的叫声。
隔天是天气晴朗到令人感到不太吉利的一天……
启太躺在代替客厅的和室里看电视,很难得只有河童待在启太身旁。
佣懒的午後时光,只见启太靠著坐垫,张大嘴巴打个呵欠,背靠墙壁的河童也迷迷糊糊地猛打瞌睡。
「恩~~就这样睡一觉也不错……」
就在敔太轻声喃喃自语的时候——
「打扰了,启太大人。」
叶卦轻飘飘穿透墙壁,出现在启太眼前。眯著双眼的启太也举起一只手向叶卦打招呼:
「喔~~叶卦,好久不见。」
叶卦有礼貌地行个礼:
「看见启太大人还是老样子,真是太好了。」
「我还是老样子。」
启太脸上带著轻松的笑容回答:
「我就是和平的写照。你说是不是啊,河童?」
只见河童「咕嘎?」一声歪著脑袋。刚才还在打瞌睡的它,嘴角甚至流下一道口水。一脸苦笑的叶卦也从怀里掏出信封,交到启太手上:
」这是主人交待要给您的书信,希望您能够当场加以回覆。」
「好好好。」
启太接过信封拆开,又打了一个大呵欠:
「我说叶卦,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倒杯茶,奸让我赶走睡意?」
叶卦也笑著点头:
「遵命。我马上回来。」
接著便轻巧地飞向天花板,从启太眼前消失。目送他离开的启太伸个懒腰,开始阅读从叶卦手中收下的信。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却不由得侧著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什么东西?」
另一方面,收到启太吩咐的叶卦一路朝著厨房移动。他已经来过这栋屋子好几次,因此很清楚厨房的位置。叶卦缓缓穿越天花板,有如影子般现身。
里面的阳子面对瓦斯炉,好像正忙著用一个大锅子煮菜。身穿迷你裙加上厨房围裙的她,身体微微向前倾,一边拿著木调羹搅拌锅中料理、一边念念有词的身影,给人一种魔女的感觉。
叶卦对著她的背影打招呼:
「阳子,你还真是用心。」
「咦!」
听到他的话,阳子有如一只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的猫,曲膝跳了起来。等到看清楚来者是叶卦之後,才笑著出声抗议:
「哎唷~~原来是叶卦。拜托你别吓我好不好?」
叶卦也微笑回应:
「打扰你煮菜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是启太大人想要喝杯茶,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茶叶和茶壶放在哪里。」
「启太想喝茶?」
「是的。」
「思~~我知道了,等我待会儿有空再端给他。」
「不,这点小事不劳你费心,交给我……」
叶卦此话一出,阳子就面带笑容竖起手指,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叶卦~~你知道吗?厨房可是女人引以为傲的圣域喔。这个家里的事,就交给这个家里的女人负责就好了。」
叶卦虽然有点惊讶,不过立刻露出温柔的微笑:
「我知道了,那么我已经确实转告茶水一事,一切就拜托你了。」
有礼貌地行个礼之後轻飘飘与墙壁同化,从阳子面前消失。
阳子则是「思~~」伸个懒腰:
「好,我就快点搞定这些事前准备工作吧!」
一脸认真再度搅动手上的调羹。
另一方面,面对叶卦带来的信,启太直读、横看、从背面,或是透过日光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看出信中确切内容。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看,信纸上面仍然写著……
『将「启太」换到队伍前面进入迪拉利亚城。』
或著……
『在砂漠迷宫当中,以右—左—左—左—右的顺序转弯。』
等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讯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启太转头看向傻儍望著自己的河童,一脸不安地说道:
「奶奶……该不会是有点老人痴呆吧?」
还用手指敲了自己的脑袋。
「咕嘎」
河童也叫了一声做为回应。
正当启太把信纸放在桌上,绞尽脑汁思考这些讯息的含意时——
「启太大人~~好像有个怪东西跑来找您了?」
只见芙拉诺一边开口一边走进和室。启太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将一只木雕鸡抱在怀中。
「咕咕!」
木雕鸡一看见启太的脸,马上高兴地张开翅膀。启太虽然有点受不了,不过芙拉诺似乎感到十分有趣:
「它好像带了一封信来给您。」
边说边将木雕鸡拿到启太面前。木雕鸡松开双脚,将原本抓住的信封扔在榻榻米上,拍动翅膀飞离芙拉诺怀中,在天花板附近绕了两、三圈之後就「咕咕!」叫了几声飞出房间。河童摇摇晃晃追在後面,芙拉诺也莫名其妙地在二芳捧腹大笑。启太只得叹著气(跟赤道斋有关的玩意,总是会采取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行动,他早已经司空见惯)捡起木雕鸡丢下的信封。
只见信封上面写著两个大宇:
「情书」
启太的双眼顿时化为两颗小点,芙拉诺也发出「喔~~」的感叹,感兴趣地靠到启太身旁:
「会是谁写的情书?既然是它特地送信过来……搞不好是赤道斋写的?」
「喂喂喂,拜托你别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好不好;」
其实是魔导人偶·库珊知佩为了学习人类的想法而寄给启太的信,但是启太并不知道个中缘由,因此脸上自然露出极度不安的神情。因为赤道斋就是那种有可能若无其事干出那些平常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例如「对男人产生性趣」……无法否定这种可能的启太自然会感到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冒然拆开这封信。
有点坏心的芙拉诺则是面带笑容等著看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并且伴随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川平先生!川平先生!川平先生在家吗?」
这是新堂惠的声音。只见她满身大汗拉开纸门冲进屋里,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好了,原来你在这里。」
注意到他手上的信封,立刻睁大双眼:
「那、那是什么东西?」
启太虽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是举起信封:
「正如你所见,似乎是一封『情书』。」
话语方落,新堂惠随即使出一记有如天神附身的跳跃。她一边发出「$&$#($#。!」不成语言的叫声,一边紧紧抓住启太的手,抢走他手中的信封,然後再度纵身往後跳。
这个惊人的运动能力就连现役犬神主人与犬神都不禁哑口无言。
「这、这是误会一场啊!!!!」
再次放声大叫才将信封抱在怀中,拔腿快速逃离现场。
启太和芙拉诺一时之间都来不及反应,彼此互看一眼之後:
「啊、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好个容易回过神来的启太迈开脚步追赶新堂惠,艾扯诺也随後跟上,
「啪嚏啪嚏!」的脚步声经过身旁并且逐渐远去。新堂惠这才叹了一口气,缓缓瘫坐在地。她在启太追上来之前跑进距离和室最近的房间,总算避开启太等人。
虽然这个方法十分老套,不过看样子这次是顺利发挥功效。
被当成仓库的房间里面堆满纸箱与木箱,躲在里面的新堂惠背靠墙壁:
「唉~~真是好险。」
再次长叹一口气。
这次真的是在干钧一发之际侥幸逃过一劫。
因为直到今天早上,新堂惠才知道塞巴斯丁竟然这么鸡婆,擅自将她昨晚写的那封内容极度十八禁的伪情书(基於尊重个人隐私,塞巴斯丁似乎只看过开头,便把信纸摺起来放进信封)寄到川平家。
惠气炸了,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一旦被启太看见那封糟糕至极的情书,肯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要命事态。
总而言之。
「哈哈哈!唉呀,小姐用不著道谢。如此一来,小姐也总算是表达自己的真正心意了吧?」
她先拿起平底锅,狠狠敲了满嘴梦话的塞巴斯丁几下,随即卯足全力飞奔至此。她的速度甚至超越著名的马拉松选手。
先前那个满脑子只想死,怯懦到不行的新堂家最後一名大小姐,早已不复存在。
现在的她就奸像一匹野兽。
惠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加以确认。
「呃……」
阅读写在信纸上面的内容。
「思?」
直到此时,新堂惠才察觉自己犯下的错误。她皱起鼻头,忍不住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东西啊?」
同一时间,为了找出新堂惠的启太与芙拉诺正忙著在屋内各处打转。
「真是够了,她到底在搞什么?」
「那位小姐会不会是对赤道斋怀有某种特别的心意?」
「啥?你该不会是想说新堂惠……喜欢赤道斋这个变态吧?」
新堂惠莫名遭到天大的误会,可是芙托诺还足一副圳所当然的样子点头认同启太的推测::
「毕竟名为恋爱的荆棘之道,本来就是一条不成道路的道路。」
心想「那两人之间有过这方面的接触吗?」的启太也摸不著头绪。彷佛在走廊上滑行的叶卦刚好迎面而来:
「唉呀,启太大人。」
「唷,叶卦。」
启太举起一只手询问叶卦:
「你有没有看见新堂惠?」
「这个……新堂惠就是先前遭到死神附身的大小姐吧?我方才并未看见她的身影。她前来拜访您吗?」
「思~~应该算吧。总而言之,如果你有看到她,记得帮我抓住她。」
启太说完之後又准备继续搜寻,不过这次换成叶卦开口叫住启太:
「啊、启太大人,关於您要的茶……」
「茶待会儿再喝!」
「此外还有当家大人寄给您的信……」
「喔—那个啊。我看太不懂信件的内容,奶奶她还好吧?」
启太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问叶卦:「我家奶奶是不是有点老人痴呆?」
「总之你也看一下吧,那封信我放在房间里的桌上。」
一脸疑惑的叶卦目送启太与芙拉诺离去,再度沿著走廊往前走。
同一时间,新堂惠已经悄悄爬回启太等人先前所在的房间,她的所作所为就和闯空门的小偷没有什么两样。左顾右盼确认启太等人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才将自己从启太手中抢下的信封轻轻放回桌上。
『我从医生口中得知我的生命将尽。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告诉你一件事。』
那是一封如此开头,看似出自罹患绝症之人的信。
由於库珊知佩只是一字不漏从电视上照抄,所以信中内容找不到重点,看起来只是一封让人越看越胡涂的信。不过既然知道自己抢错信,就必须物归原主不可。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亲笔写成,被塞巴斯丁任意寄出的那封信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惠慎重其事地翻找那堆摆放在桌上的启太个人物品。
翻著翻著,她拿起叶卦不小心带来的当家专用游戏攻略流程笔记。
「这是什么?」
就在此时,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悄然无声接近这间房间
「!」
惠的双眼露出有如野兽的眼神,手里拿著攻略笔记,以惊人的速度滚进壁橱里「啪!」一声猛然关上壁橱拉门。
「咦?」
叶卦也在这个时候穿过纸门进房:
「有人在里面吗……」
屏气凝神的新堂惠就躲在壁橱里面。不过幸好叶卦没有深入调查房里是否有人,而是直接走近桌子,伸手拿起惠才刚放回桌上,其实是由库珊知佩寄出的「情书」。
叶卦误以为那就是当家吩咐他转交给启太的信。
仔细地看过一遍义一遍。
『能够侥幸活到现在的我,真的是个相当车福的人。谢谢。』
当他看到最後一句话,整个人顿时颓然倒地,就此失去意识。
「为什么~~~~~~~~~~~~~~~~~~~~~~~???」
壁橱里面的惠也不禁发出无声的吐槽。
另一方面,人在厨房的阳于也关掉瓦斯炉的炉火,正忙著处理手上的一叠信件:
「思思,我们家在电费上的支出还真是不少;虽然不用自来水费省下一笔开销,不过这栋房子真是太大了。思—下一封又是什么呢?汽车广告?我们又不需要车子;」
阳子一一将需要留下和不需留下的信件分成两堆。
至於智羽也是一脸认真地站在一旁。
每天前去信箱拿回报纸和信件,乃是智羽的工作。阳子拿起最後一封信,撕开外表看起来相当朴素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下。
寄件人的名字是「仮名史郎」
「呃~~『关於先前向局里申请检验川平薰遗留物一事,根据相关法令』……这是什么?」
阳子这才看了信封上面的收件人姓名。
上面写著「川平启太先生收」几个大字。阳子发出「唉唷—」一声,对著智羽抱怨:
「这是仮名先生寄给启太的信吧?你这岂不是书我不小心看到启太的信吗?」
可是智羽不发一语,反而让阳子觉得有点奇怪:
「你怎么啦?」
智羽脸上浮现困扰的神情:
「阳子,那个……」
靠着厨房墙壁的阳子翘起一双修长的美腿,面带微笑看着智羽。
智羽问道:
「呃~~我只要把广告和帐单交给你就可以了,对不对?」
双手抱胸的阳子点点头:
「思。」
「然後我也不可以随便偷看寄给其他人的信,对不对?」
「当然不可以啊~~?」
「说得也是。」
智羽边说边将手上的最後一封信递给阳子,抬头看著她:
「可是今天还收到这样一封信耶?」
阳子不由得全身僵硬。
因为这封信的信封上面,写著「川乎启太先生收 新堂惠寄」几个字。
阳子一动也不动,只是盯著那封信。
刚才亲口叮嘱智羽的阳子,自然无法当著智羽的面拆开来观看信中内容。若是换做以前的阳子,大概会一边大喊「这、这封信肯定有问题!」之类的话,毫不犹豫地动手。
不过如今在精神方面有所成长的阳子,却因为精神上的成熟以及自尊心的作祟,反倒无法做出偷看信的举动。
但是她很想看,非常非常想看。
她很~~想知道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呜呜……智、智羽,不、不可以,不可以偷看喔。因为这是寄给启太的信。」
阳子勉强自己压抑这股欲望。不料智羽却「唉~~」叹口气,换上和她的年纪毫不搭调,仿佛试图安慰阳子的笑容:
「我说阳子……」
「什、什么事呢,智羽?」
阳子有点手足无措,智羽轻轻牵起她的手:
「你要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同伴。我觉得启太大人和你在一起最好,而不是新堂惠小姐。所以我会帮你和启太大人加油。不然这样吧?」
智羽边说边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阳子脸上跟著浮现感激不尽的神情:
「智羽……」

阳子总算从担心之中获得解放,立刻用力撕开信封,智羽也从指缝偷偷观察阳子的举动。就在阳子从信封里面抽出信纸,正准备阅读之时——
「喂;阳子,你有看见新堂惠吗?」
启太与芙拉诺居然走进厨房!
阳子与智羽吓得全身汗毛瞬间倒竖。
只见阳子与智羽以摇摇晃晃的脚步一边跳舞一边回答:
「新、新堂惠?没有看到,真的没看到。她来了吗?她又特地跑来干什么……」
阳子急忙将信纸藏到背後,再试图把信纸塞回信封。智羽也拚命从旁协助阳子隐瞒实情。
然而由於两人都是十分手忙脚乱,所以一不小心误将新堂惠寄来的信,塞进仮名史郎寄给启太那封信的信封当中,并将仮名史郎寄的信当成新堂惠的信,动手揉成一团。更糟糕的是这两个
人完全没察觉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
启太不禁一脸怀疑:
「思?你们在干嘛?」
阳子以颇为开朗的声音回应:
「呃、这个嘛~~你看,我在检查信件啦!启太,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喔。我不小心把仮名先生寄给你的信拆开了」
「没关系,没什么人不了的。」
「给你!」
从阳子手中接过信(虽然寄件人是仮名史郎,里面实际是惠寄来的信)的启太,不禁摆出一副歪著头伤脑筋的姿势:
「算了。如果你们看见惠,记得帮我抓住她。芙拉诺,我们走吧。」
「是是是~~」
启太迈步离开现场,芙拉诺也举起一只手跟在启太身後。阳子目送著他们离开,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但是……
「阳子!糟糕了糟糕了!」
智羽打开刚才揉成一团的信,脸色顿时化为苍白:
「信装反了~~!我们误把新堂惠小姐寄来的信交到启太大人手上了!」
阳子也跟著慌张起来。
另一方面,丝毫不知自己写的信已经传到启太手中的惠,目前正忙著救治突然昏倒在地、身穿一袭白色装束的叶卦。
「喂、喂!你要不要紧啊~~?快点醒过来啊?」
她坐在紧闭双眼的叶卦身上,不停轻拍他的脸颊。
只是毫无医学知识的惠,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处理,更何况对方是一名犬神。就在此时——
「那个,启太哥哥。」
薰开门走进房间。
「!」
定睛望著惠以及有如死人躺在榻榻米上的叶卦。
「……」
随即不发一语,再度「啪睫!」一声关上纸门。只听到一阵好像相当害怕,沿著走廊跑离现场的「躂躂躂躂!」脚步声响起,惠急忙冲出房间:
「喂、你等一下!你一定对我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对吧!?等一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太与芙拉诺偶然在定廊上遇见特命灵的搜查官·仮名史郎。
「咦~~仮名大人!」
芙拉诺一脸惊讶,启太也大吃一惊:
「哇喔,你在这里做什么?」
只见仮名史郎一脸严肃地点头:
「擅自进入真是不好意思。只上上级突然交代,无论如何都要你尽快针对信中内容做出回覆,所以我才直接过来询问你的答覆。」
「啥?信?」
「怎么?信还没寄到……呵。」
仮名史郎轻笑一声:
「那封信如今就在你手中啊。」
「喔,原来是这个啊。」
启太拿起信看了一眼:
「这到底是封什么信啊?」
「思?」
仮名史郎稍微想了一下。实际上他只是寄出一封办理公家机关手续的相关说明,以及记载几点确认事项的信而巳。
「算了,与其由我口头说明,倒不如你实际看过一遍比较快。照理说不会花你太多时间,如果你可以马上答覆自然再好不过。」
「思,我知道了。只要看就对了吧?」
「拜托你了。」
启太点点头,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开始阅读,芙拉诺也从旁边探头一起观看。
只见信纸以下向这句话做为开头。
『突然收到这封信,相信你一定会感到十分惊讶。但是我实在无法压抑内心这份感情,所以才动笔写了这封信给你。』
启太的双眼眯成两个点。
「川平老弟,你怎么了?」
「啊、没有没有,没什么事……」
被一脸正经的仮名这么一问,启太不由自主从仮名史郎身旁退开一步,这才继续看信:
『对不起,这或许是一封很难看懂的信,还是请你稍微忍耐一下。川平先生……不对,请容我在信里直接称呼你启太。』
不不不,我压根儿不希望听到你这样叫我。
启太一面在心中吐槽,一面翻阅手中信纸。
没想到下一张信纸上面竟然写著更加刺激的内容。
斗大的汗珠逐渐从启太的额头上滴落,仮名史郎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至于芙拉诺已经承受不了,提前离开。
启太则是强忍内心感受,继续阅读下去:
『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你的一举一动、你的魁梧体格、你的深思远虑……这一切我都很喜欢。或许你会觉得我的告白太过突然,不过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的心就有了这种感受。那的确是一次相当具有冲击性的相遇,你说是不是?』
启太回想起荣沢污水一事。
『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不知不觉中,你在我心中的存在也变得越来越巨大。对不起,不过你该不会讨厌年纪比你大的女生吧?还是说你不介意年龄,比较在意我的外貌?』
我、我可是非常在意!
虽然胆战心惊,启太还是缓缓抬头凝视一脸诧异的仮名史郎。
不管再怎么看、无论再怎么想,他都是名符其实的肌肉猛男。
『别看我这样,我的内心已经是成熟女性了。』
原、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或许你早已察觉,其实关於异性,我几乎没有任何经验……算了,老实告诉你,我完全没有经验。不过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经验的不足,希望你务必给我一个机会。』
启太的身体开始抖个不停。
可怕!他现在只觉得站在眼前的生物可怕得要命。
『如果对象是启太,不管是再怎么过激的行为都没有关系。我可以在床上成为你百依百顺的仆人,不管遭遇什么对待也甘之如饴。如果是你的希望,我也可以反过来主动出击,成为启太专属的女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呢?请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启太读完这封信,心中那条维系某种重要事物的线刹时应声断裂:
「呵呵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啊,仮名大哥。」
「思?是吗?」
仮名史郎的回答还是一样正经:
「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事到如今,你还有办法说出这种话?」
「当然说得出口,因为(就官方处理程序来说)这是必然的过程。好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怎么做?」
被他这么一问,启太缓缓转头望向仮名史郎,露出一张覆盖阴影的表情。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双手已经握住几近极限的大量青蛙橡皮擦。
「这、等等等……等一下!?」
仮名史郎放声大叫: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就法律手续上)我并没有问你什么太过为难的问题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为难!你还敢说这不算是为难吗,仮名史郎。」
启太发出沙哑的笑声,使劲转动几下脖子,脸上浮现出凄惨的笑容:
「这就是……」
看到启太缓缓高举双手,仮名史郎顿时睁大双眼。
「我的回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发生一阵大爆炸。
仮名史郎拚上性命才好不容易避开:
「住、住手!你快住手!我们平心静气商量一下吧!川平启太!」
「混帐东西,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我非得干掉你不可!
恐怖有如妖魔鬼怪的启太展开追杀,被炸得全身焦黑的仮名史郎拚命逃窜,并在途中遇见阳子与智羽。
「啊,仮名先生!这是你的信!」
她们的话才讲到一半,就被精神错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丢掷青蛙橡皮擦的启太吓得尖叫:
「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接著又看见……
「杀、杀人啦——!!!」
「等、等我一下!你也太过分了!居然把我说得这么难听!」
边哭叫边迎面跑来的川平薰,以及在她身後紧追不舍的新堂惠。
大混乱,整个场面乱到极点。後来足足花了超过半天的时间,才解开阴错阳差造成的天大误会,启太好不容易冷静下衍,薰也不再到处闪躲惠。
至於惠写的情书遭到启太的青蛙炸成碎片,整件事自然不了了之。惠安心地松了口气,阳子则露出怀疑目光看著惠。
题外话,据说川平当家对於默默无言回到本邸,只是不停痛哭流涕、紧紧抱住自己的叶卦感到相当伤脑筋……
以上就是在某一天发生的事。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22 18:05 编辑


第三章 拐弯抹角的才女~也可以说是等待之人的忧虑~

启太对著手机直抱怨:
「啥?这也太突然了吧,仮名大哥?」
当天只有静静阅读《清秀佳人》的薰待在启太身旁。薰一边听著启太「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你每次总是这么突~~然呢?我也有一、两件预定 好的事情等著我处理耶?」向电话另一头的人猛抱怨,内心一边浮现「我懂了 ,大概又是仮名史郎先生临时又有什么事了」的结论。
她曾经好几次听见启太抱怨「仮名大哥委托的工作酬劳确实是很高没错 ,但每次只要跟他一扯上关系,总是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状况,所以整体 来说根本就不划算」。虽然启太颇有怨言,但是薰相信不擅拒绝的启太,最 後还是会半推半就地接下仮名史郎委托的工作。
现在的薰对川平启太已经有某种程度的认识,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一 边翻著手上书籍还不由得轻笑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直到方才都觉得很麻烦的启太,语气突然有了一百八十 度的转变。
「咦?什么?真的假的?」
薰也忍不住抬起头来。
她记得先前也曾经有过相同的变化。再仔细一看,启太的脸上表情变得 十分放松:
「真的?哎呀~~仮名大哥也真是的,你如果乱开玩笑,事后我可是会发飙 喔?」
声音听起来十分开心,身体也动个不停,眼睛露出低级的猥琐眼神。只听 见他说出一句态度跟方才截然不同的话:
「好~~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就对了。凭我和你的交情,根本不算什么! 」
薰内心登时有了相当不吉利的预感。
启太又笑著聆听仮名说话,回了一句:
「思,我知道了。人已经过来了吧?思思,你放心,完全没问题!」
启太「哔!」按下结束通话键,突然一脸紧张转头看了周围。
看来他是在确认阳于在不在身边,薰也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冷漠眼光 :
「……启太哥哥,仮名先生是不是委托了什么和女人有关的工作?」
启太脸上瞬间浮现大吃一惊的神情:
「咦?这这这……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薰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没有脱口而出。她勉强自己露出僵硬的笑容:
「思,思……我只是如此猜测而已。」
启太又换上放松的笑容:
「这样啊,你的感觉真是敏锐,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他一边伸手轻摸薰的头发,一边继续说下去:
「其实是仮名大哥说他有个相当漂亮的妹妹,待会儿要过来我们家!而且 还说什么务必要和我见面,好好地谈一谈!」
薰一听到这句话,内心马上浮现「绝对要紧盯启太的一举一动!」的想法 。
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保护仮名先生的妹妹,同时也是为了这个家的和平。
「听说啊~~仮名大哥的妹妹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才女喔!」
启太为了前往迎接仮名的妹妹,起身走向庭院。薰也跟在他的身旁,不 停点头称是。
「据说她还拥有『三重二〇〇』的称号喔直
听到启太的话,薰侧著头一脸怀疑:
「『三重二〇〇』?」
「思~~呃,我想—下仮名大哥刚才是怎么说的?首先她年纪轻轻就当上 大学副教授,智商居然高达二〇〇!」
薰不禁睁大双眼。
智商二〇〇可是找遍全世界也没几个的超级天才。启太不禁感到相当佩 服:
「哪像我先前做智力测验,没想到跑出跟黑猩猩差不多的数字,害我必 须重做一个~~」
其实这也算是很不正常的结果,熏不由得冒出一丝冷汗。
天资优异的薰先前也曾经接受学校做的智力测验,也有智商一四〇这个 远高过一般人的惊人数值。
即使以薰的成绩为基础,智商二〇〇也真的高过头了。
「除此之外,据说她在运动和艺术方面的表现也相当不赖,至今获得的 奖杯与奖状的总数高达二〇〇个。」
薰忍不住「哇~~」叹了口气。
她的运动神经也不算太糟,但是她没有绘画素养、又缺乏音乐才能,因 此一听见有人在这方面能够大放异彩,便不禁由衷感到佩服。
」还有,异性向她告白的次数也多达二〇〇次。」
启太最後又补上一句。
虽然薰一直表示佩服,启太反而面露苦笑:
「只不过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么多优点,反而会让人怀疑。其中又加上仮 名大哥的偏心,因此我觉得要是对他的描述照单全收,似乎也不太妥当。」
启太又笑了几声:
「不过话说回来,对於他说妹妹很漂亮这一点,我想八成不会有错。毕 竟仮名大哥全身上下也只有那张脸比较能看。」
「那……仮名先生的妹妹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来我们家拜访呢?」
薰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启太立刻发出十分诡异的笑声: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仮名大哥说她对我有兴趣啊!据说她一听见仮名大 哥谈起我的事,便说无论如何都想见我一面,马上冲出大学研究室。」
「原来如此……」
薰轻轻点头。
看来在阳子出门的此时,似乎只剩下自己有办法保护这个家的安宁。要 是发生启太看见绝世美女而彻底失控的状况,那么即使要自己挺身而出,也 非得阻止事态恶化下去。这是为了阳子与智羽,同时也有一小部分是为了自 己。
就在薰边点头边暗自思考之际,她与启太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住家与外围 森林之间的交界。
「听说她好像戴著一顶附有羽毛装饰的帽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启太把手放在眼睛上面眺望,注视通往森林的小路。
就在这个时候——
「咚!」地面为之撼动。
「恩?」
启太不禁皱起眉头:
「是地震吗?」
咚!
地面再度摇晃,周遭的树也摇个不停,树上鸟儿急忙振翅逃离,现场充 斥一股杀伐之气。
咚……启太和薰慌乱地环视周遭,这下子总算察觉到一件事。
来者的速度相当缓慢,但肯定足从背後缓缓接近两人。
咚……
又听到一声震动,一道庞大黑影笼罩在启太与薰身上。耳边传来一阵「 噗咻~~咕喔~~」不像人类发出的呼吸声。全身冷汗直流的启太与薰,同 时缓缓转身望向背後。
「啊……」
启太吓得目瞪口呆。
「!」
薰的双手握拳捣住嘴巴,压抑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启太已经忍耐不住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背後赫然出现一只神秘的生物。
前所未见的体格,超重量级的肌肉,就是形成这个神秘生物身体构造的 基本元素。若是要加以比喻,就如同是在六干五百万年前早已绝种的恐龙, 莫名混入大金刚的血统,并且经过突变进化,才会产生这种神秘生物。
令人惊讶的是,来者的身上居然穿著一条人类的裙子。
虽然尺寸为一般人类穿著的十倍,但明显是一件粉红色的裙子。上半身 可以清楚看见两只肌肉结实隆起,粗壮仿佛松树树根的手臂,垂在打著大号 钢扣的皮背心外面。
「呃、那个……」
来者只要挥动那双粗壮有如破坏机具的手臂,八成就连水泥也能够轻松 粉碎。
「呃……」
启太好不容易恢复冷静,提心吊胆地开口询问:

「你到底是什么玩……不对,请问你是谁?」
仔细一看,这个生物的确具备人类的外形,看样子似乎是个人类。
不过再怎么看,还是比较接近大金刚。
「阿、阿罗哈~~」
启太的脑袋一片空白,试著改用其他的招呼方式。
那个。
也只能用代名词加以称呼的那个动了一下眼睛。那个在看似头部的部位 戴著蒙面摔角选手惯用的皮面罩,因此启太才无法在第一时间确切分辨那个 的实体。
至於暴露在裙子外面的毛绒绒双脚上面什么也没穿。
「听、听得到吗?」
启太梢梢松了门气,看样子勉强能够进行某种程度的沟通。但是就在此 时,至今一直屏住呼吸、吓得无法动弹的薰突然发出惊叫声:
「啊!」
随即举手指著那个的头顶。
启太也同时察觉那个头上的东西,不由自主瞪大双眼。
那个的头上,戴着一顶附有时髦羽毛装饰的可爱帽子。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启太忍不住放声呐喊:
「这个就是仮名大哥的妹妹吗~~~~~~!!!??」
这就是启太不再轻易相信人性的瞬间。
「呼哈呼哈呼哈……」
那个……不对,应该说「暂定仮名史郎的妹妹」还在不断喘息,不过看 起来并不像是在咳嗽或发笑。
「咦~~?」
启太的内心受到重大打击,导致精神年龄有点往後退。
「不会吧,难道真的是仮名大哥的妹妹?」
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骗人的吧?这是什么状况啊—?」
薰伸手指著那个:
「可、可是启太哥哥你看,她的头上的确戴著约好的帽子。」
与其说是戴著,不如说那顶小帽子放在那个的头上。
「呼哈呼哈。」
那个再度抖动双肩,重覆吐气吸气的动作。
「咦~~?」
启太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神情,伸手握拳捣住嘴巴:
「这这这、麻烦等一下、先等我一下。这个哪里像是『三重二〇〇』?」
薰一脸正经八百地伸出食指抵住下巴:
「呃~~会不会是身高、体重……」
聚精会神地由上往下看了一遍:
「再加上胸围呢?」
「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数值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跟才女根本扯不上任何关 系吧!」
「嘎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呜喔喔喔!喔嘎啊啊!」
那个突然像大金刚一样,举起双手敲打自己的胸部。
「怎、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开始拍胸脯啊?」
「我猜她一定是想说『正确答案』吧……?」
这两个人就好象为了研究灵长类生态,来到原始丛林深处的生物学家。
「喔喔喔喔!」
「咚咚咚!」拍打自己的胸膛之后,那个「八成是仮名史郎的妹妹」身手探 入怀中,缓缓抽出一张白纸。
「喔?怎么了怎么了?这次好像从胸口拿出什么东西了?」
「启太哥哥,不行这样。不管再怎么说,对方好歹也是一名女性,你不可 以这样目不转睛盯著对方的胸部。」
「那个……是女性吗?」
就在启太与薰窃窃私语之时,那个已经将白纸递到启太面前。接过白纸 的启太虽然冷汗直流,还是开口向她道谢:
「呃、谢谢你。」
薰也从旁探头看著启太手中的白纸。纸上写著一行字:
『应对说明书~以免不慎丢了小命~』
一阵沉默,启太、薰以及那个都不发一语。最後启太终於发表哭笑不得 的感想:
「哈哈,原来如此。妹妹的『说明书』吧?仮名大哥,真是感谢你的一番 好意。」
「喔喔喔喔!!!」
那个又发出吼叫,仿佛是在同意启太的话。
薰接著念出白纸上所写的注意事项:
「呃~~『首先请浇灌大量水分。一旦水分不足,可能发飙大闹一场。 拿水管直接朝身上喷水是最好的做法。除此之外,要是曝晒在太阳底下的时 间过长,也会发飘大闹一场,造成惨不忍睹的後果。还有太无聊会发觎、太 兴奋也会发飙,因此严禁给予过度刺激。由於是个纤细的孩子,请千万不要 有任何激怒的动作,否则发飙的後果不堪设想。』」
「不管怎么做都会发飙嘛!」
启太使尽全力吐槽。此时「八成是仮名的妹妹」突然垂下双臂,以猴子 走路的方式晃动巨大的身躯,开始缓缓朝著庭院走去。
启太及薰互看了一眼——
「啊、喂;!仮名大哥的妹妹!」
「请你等一下~~!」
急忙追了上去。
同一时间,阳子、智羽以及芙拉诺三人正在迎接一名出乎意料的访客, 不禁感到很惊讶。
阳子和芙拉诺刚去超市买东西回来,智羽则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制作药物 。当她们三人齐聚在客厅之时,意外地看见川平熏犬神排名第六的天宗出现 在屋子里,忙着找寻某种东西。
「呜哇!天、天宗?」
阳子不禁睁大双眼,虽然一直待在国外的她毫无前兆地回家令阳子感到惊 讶,但令人不解的是她手上竟然提著一个装满水的水桶。只不过智羽根本不 在意这些事,兴奋地跳到天宗声上:
「哇~~天宗,欢迎你回来!」
芙拉诺也快步跑向她:
「真的是天宗!你长大了不少~~好久不见了~~」
芙拉诺和智羽又是拥抱又是磨蹭,天宗就好像人球般被她们推来挤去。 然而天宗难得有违她的个人风格,硬是打断两人的欢迎举动:
「各位,我回来了。不过眼前有件紧急的事,我必须尽快找到某样东西 才行。」
阳子等人一脸怀疑,不由得面面相觑。
「乌克兰的大树精灵?」
阳子皱起眉头,望向在场众人。
天宗难得对她们说了很多话,又随即快步离开客厅。智羽及芙拉诺虽然 跟天宗相处已久,还
是第一次看见天宗露出如此紧张的模样。
「她刚才确实说过。」
智羽双手抱胸,煞有其事地回答阳子。
「总而言之我们也快点行动,一起帮天宗寻找精灵的下落。」
一行人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客厅。
简短说明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来说就是天宗远渡重洋,顺利把 能够帮助她们寻找薰确切位置的乌克兰大树精灵带回日本,却不小心在家里 和精灵走散。由於是树木精灵,因此最怕口渴,希望可以尽快补充水分。不 管用什么东西都可以,只要装满水泼在精灵身上就好了。
「可、可是你说的精灵底长得什么模样啊?」
听见阳子的询问,天宗只回答一句:
「只要看上一眼,马上就能认出来。」
阳子一边拿著水桶在洗手台装水,一边对其他两人说道:
「就算她这么说,我们还是不知从何找起啊,你们说对不对?」
「啊。」
就在此时,有一名女性经过走廊转角,发现她们的身影之後立刻放声大 叫。
那是一名相当漂亮的女性,有著一头金发与一对碧绿眼眸,身穿白色衬 衫。是个身材高姚纤细的高雅女性。
「救、救命啊!」
只见这名女性热泪盈眶,脚步蹒跚地走近她们。
少女们同时心想:就是他!
她们认为眼前这名女性就是天宗口中的大树精灵。
「救救我……」
最佳证据就是她再也忍受不了口渴的侵袭,努力朝著洗手台伸长手臂。
因此……
「好~~水来咯!」
少女带著满面笑容,开始拚命对这名绝世美女泼水。
「咦?这、等……等!哇!」
这名美女虽然大吃一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少女们丝毫不在意她 的反应。
「嘿嘿嘿!」
智羽抓起水管,直接对准她的脸不断喷水。
「来~~这是你想要的水。快点恢复元气吧」
芙拉诺也拿著水桶,将整桶水倒在她的身上。
只见三名少女面前有一名每次只要想开口,水就会流进鼻子与气管里, 导致呼吸困难的美女。她已被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搞得不成人形。
「哇?噗!我、我不需要水!快!快住……!」
下一秒钟。
「看我的~~!缩地!」
阳子将大量清水移到她的头顶,再一股作气加以解放,给了她最後一击。
「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这阵如同瀑布的水流发出轰隆巨响倾泄而下,淹没了美女所在的位置。
同时遭到沉重水压攻击的女性也不由得两眼昏花,待在原地打转。
直到此时此刻,少女们总算停止泼水的举动,而是一脸不安交互看著彼此。因为不管再怎么看,她的模样都不像是喜爱水分的大树精灵。
「咦?这个人?」
三个人都不禁侧著头,问了相同的问题:
「是谁?」
被少女误认是「大树精灵」的仮名史郎妹妹就此晕倒失去意识。当她来到这个屋里,遇见了一只巨大的怪异生物,吓得她不由得放声尖叫、急忙转身逃跑,头上的帽子也掉在地上……任谁也想象不到她曾经遭遇如此可怕的体验。
另一方面,当时的启太与熏,正在拼命追赶一边发出「呜呵!」叫声,一边不断前进的仮名史郎的妹妹(在他们的认定之中)。
「喂~~快点回来啊!呃~~呜呵子小姐!仮名呜呵子小姐!」
启太嘴里喊著随兴为她取的姓名。
「求求你,请你快点回来!」
薰也使尽全力呼唤,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
那个一面晃动双臂一面看过四周,随後朝著川平薰家里最大的择树前进,并以出乎意外的轻巧动作爬上大树。其实身为大树精灵的她只是想对树木打招呼,顺便找个地方躲暑而已,可是启太压根儿不这么认为。
启太的内心深深领悟到一件事:「她果然是一只大金刚!」
「喂喂喂!给我站住!金刚芭比!给我回来!」
「喂~~爬那么高很危险喔!」
但是那个完全不理会启太等人的呼叫,一转眼就往树梢的方向前进。
「啧!」
启太忍不住咋舌,自己也跟著抓住眼前最粗的树枝。
「这、这样太危险了,启太哥哥!」
摆脱身後大吃一惊、出声制止的薰,爬树追赶上去。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呜呵呜呵呵!」
「金刚芭比=推测为仮名史郎的妹妹」相当高兴往上爬,启太也展现不输给那个的轻巧身手紧追在後。
至于薰只能提心吊胆地双手合十,站在树下仰望这场追逐战。
就在此时。
「原来在这里……」
一名少女在不知不觉之间悄悄出现在薰身旁。
薰吓了一跳,顿时动弹不得。
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长相——身材高姚、用浏海遮住双眼的少女。就在薰准备询问「你、你是谁?」的瞬间。
「啊!」
这名少女,也就是天宗发出一声轻呼。
熏也发射性跟着她往上一看,立刻单手捂住嘴巴,放声大叫:
「啊!启太哥哥危险!」
原来是树上的启太脚底滑了一下,整个人往下堕落。他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往下掉。不过他硬是让自己的身体贴住树干,并用双手紧紧抱住树枝,总计逃过一劫。
「我、我没事!」
过了一会儿,启太这才伸手擦掉额头的冷汗,并向站在树下的薰挥手。薰见状总算轻抚胸口,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天宗则是面无表情看著启太的身影。
启太再次动身追赶不停「呜呵呵、呜呵呵!」乱叫的呜呵子。
「喂,呜呵子!给我停下来!」
「呜呵?」
呜呵子从上方向下俯瞰。
她总算发现启太正从下方不断往上爬,两人的视线也在此时交会。
「呜呵?」
身为女性的呜呵子将启太与自己的位置输入脑中,启太刚好位於她的正下方,因此……
「啊……」
启太浑身直冒冷汗,急忙出声加以否定:
「别、别傻了!我根本没有……」
正下方——意思就代表从启太目前的所在位置,她的裙底风光可以说是一览无遗。呜呵子心想:自己的裙底风光,全被他看见了……
「呜呵。」
只见呜呵子以双手抱住脸颊,满脸通红直摇头:
「讨厌!」
只有这两个字是用日文。
「什么『讨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个瞬间,双手放开的呜呵子,一口气从启太的头上掉下来。
漆黑阴影遮住启太的视线,启太发出凄惨的叫声: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往下掉。
霹雳啪叽喀啦!
一阵惊人的轰隆巨响,数不清的树枝应声折断,呜呵子和启太两人和这些断裂的树枝一路掉到地上。
啪嘰啪嘰啪嘰!
熏睁大眼睛,扯开嗓门大叫:
「启太哥哥!!!!」
天宗也快步冲了过去。
噗咚!
启太与呜呵子一同撞上地面,发出一阵彷佛铅球落地的低沉声响·只见尘土、树枝碎片、树叶跟著漫天飞舞。
地表出现一个宛如陨石坑的凹洞。
「呜呵呵呵……」
双手捣著脑袋的呜呵子缓缓起身,被她压在底下的启太也好不容易挣扎爬出来:
「痛痛痛痛痛……好痛啊……」
一个将近两百公斤的物体掉在毫无防备的人身上,若是换成一般人类,肯定早已被压成肉泥,呜呼哀哉,可是启太却勉强保住一条小命。
「启、启太哥哥!」
「唷~~」
面对一边尖叫一边跑过来的薰,启太甚至还能挥动右手向她打招呼。
只不过他摇晃的右手显得很诡异。启太「思?」了一声,顿时睁大双眼。他觉得右手好像很痛,再仔细一瞧,才发现手肘以下的部位居然弯向某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向。
而且五根手指也全部朝反方向扭曲,紧紧靠著右手手背。
这是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启太放声大叫,目睹如此伤势的薰也眼前一黑失去意识,颓然倒卧在地。
「好痛!痛死我了!这次真的痛得要命啊!」
直到此刻,启太总算感受到这股剧烈痛楚,并且痛得倒在地上不断打滚。薰也已经不省人事,天宗则是叹了口气,伸手抓抓自己的脑袋。
随後走到呆坐在一旁看著启太的呜呵子身边,突然「啪!」拍了她的背部,以少见的严肃口气命令呜呵子:
「马上把启太大人变回原来的样子!」
呜呵子老实点头,伸出一只粗厚的手掌缓缓盖住启太。下一秒钟,启太的身上就发生相当惊人的变化。
只见启太全身先是绽放一道蓝白色的轻柔光芒,右手便仿佛启动倒带功能的录影带,逐渐恢复原状。
「咦?这、这是什么状况?」
启太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叫声。即使再怎么甩动右手也不会感到疼痛,这表示伤势已经彻底痊愈。天宗同时向他鞠躬道歉:
「启太大人,方才这孩子对您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真的很对不起。」
「噗哇~~~!」
再加上呜呵子也在一旁答腔,启太只能讶异地猛眨眼睛。
「这位就是新加入我们的成员,大树精灵。她是我在乌克兰捉到的精灵,专长是治疗术,能够瞬间治愈他人身上的伤病。个性与外貌截然不同,其实非常内向害羞,不过同时也是比外表再凶狠一点的泼辣女孩,所以请各位务必谨慎应对。以上,报告完毕。」
简略地说明之後,天宗毕恭毕敬地向在场众人鞠躬致意。站在她身後的呜呵子也「呜呵呵!」有样学样地跟著低头鞠躬,感觉起来还满可爱的。
「什么?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连这个也要住在我们家?这样会让我有点头痛耶!你们说对不对?我们会觉得很伤脑筋啊!」
由於阳子必须管理一家大小事务,自然感到相当焦虑,开口徵求其他人的同意。
「哇,真是高大。」
「的确很高大。」
比较年轻的智羽和薰只是目瞪口呆张大嘴巴,抬头仰望呜呵子。至於芙拉诺……
「喔;这就是护久夜先前说过的下一个目标吧?天宗,你为了带她回日本,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只见一脸笑咪咪的她询问天宗。天宗用力点头:
「在找寻载得动她的船只时,的确碰上一点麻烦……不过各位放心,她的性情出人意料地和善,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什么多多关照啊!」
至今一直保持沉默的启太突然扯开嗓门大吼。一起站在中庭、看见启太出声抗议的阳子也往前站出一步,开口向天宗抱怨:
「对啊~~!体型这么巨大,光是要喂饱她就很吃力吧?我们家可没有那么多钱喔?无时无刻都穷得很!」
「请你放心。」
天宗面无表情地回答:
「只要提供充足的水分,她大概就不会饿死。另外她只会吃些杂草与掉落在地上的果实,食量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夸张。」
「咦?是这样吗?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喂~~!阳子,拜托你不要如此轻易答应!况且说老实话!为什么你们几个净是从国外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全部都是护久夜的指示。」
「对啊~~这一切都是护久夜下达的命令喔。」
天宗点头说道,芙拉诺也笑著高举双手。启太皱著眉头继续追问:
「你们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护久夜要对你们做出这种意义不明的指示?」
「不知道。」
天宗说得非常冷淡,可是即便改问笑个不停的芙拉诺,也得不到任何结论。难道此事真的只能等到聪明的护久夜回来,才有办法获得解答吗?
就在启太叹口气,张开嘴巴打算说句什么发泄情绪之际——
「不要!救命啊!」
一名发出刺耳尖叫的妙龄女性从屋里冲出来。仔细一看,来者正是一时不省人事,被阳子等人拿冰毛巾放在额头上,拾进和室休息的仮名史郎妹妹。
在发出哀号、泪流满面的她背後,可以看见外貌奸像晴天娃娃的三只砂漠精灵成群结队追赶过来,看来是这群好奇心旺盛的精灵对她产生兴趣。
「我、我一醒过来,一睁开双眼,马上就看见好多奇怪生物!」
她就这么仆进启太怀中,全声上下不停颤抖。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启太却不自觉地轻笑出声,还露出不正经的笑容。因为这名美女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周遭的美少女身上感受不到的成熟女人味。
阳子立刻怒气冲冲地逼近启太。同一时间,轻飘飘追著美女来到中庭的砂漠精灵也对呜呵子产生兴趣,伸出触手轻戳她几下。
「呜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人这么一戳,呜呵子立刻像大金刚般发飙大闹。好奇心旺盛的砂漠精灵马上团团围住这名新来的房客,大树精灵也挥动双臂想要赶走这群纠缠不休的沙漠精灵。
咆哮、跳跃,现场顿时陷入混乱。
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天宗,只是以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说了一句:
「大家还是老样子。」
站在她身旁的芙拉诺则是双手捧腹,差点笑到喘不过气来。
仮名史郎的妹妹原本打算在接触、调查川平启太之後,动笔写一篇名为「怪异现象的特异之处~吸引妖怪之费洛蒙是否存在的相关考察~」的论文,据说也是无疾而终……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23 18:51 编辑


第四章 难为情的告假~也可以说是令人在意的攻略条件~

这一天,在启太悠哉休息的和室里面,可以看见四名少女的身影。其中一人是正在阅读《鲁宾逊飘流记》的薰;另一个是沉迷在掌上型游戏里的智羽:第三个是一边咬著煎饼,一边看著家庭主妇爱看的八卦节目,还不断「思思!」附和评论家所说的每一句话的芙拉诺;最後一个是一脸呆滞抱著膝盖缩成一团,仿佛危险分子般仰望天花板的天宗。
其中比较年轻的两名少女还是靠在佣懒躺卧榻榻米上的启太身边。
「我们家的人口密度越来越高了。」——启太心里不由自主浮现这个念头。
除了这几位少女之外,另外还有河童、长得像晴天娃娃的砂漠精灵,以及如同大金刚的大树精灵(又称呜呵子)等生物居住在这里。
「总觉得这个家好像越来越像妖怪专用的沙龙。」——虽然内心有这种想法,不过启太似乎也认命了。
「嗨~~各位,我用新配方烤了一个巧克力蛋糕,大家要不要吃吃看啊?」
就在这个时候,身穿迷你裙与围裙的阳子开心地走进房间,踩著仿佛跳舞的轻灵步伐,缓缓接近启太身边。
「啊。」
就站离位置而言,刚好可以让启太看见迷你裙里面(条纹内裤)。
「啊!哎唷,启太好色,」
阳子嘴巴虽然这么说,却是有点高兴地压住迷你裙群摆,轻轻往后跳开。面红耳赤的启太急忙起身辩解:
「笨、笨蛋!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既然怕走光,就别穿那么短的迷你裙!」
「咦~~?启太真讨厌,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独占欲吧?」
「才不是!!!」
「启太明明不讨厌我穿迷你裙。」
阳子发出笑声调侃启太。在一旁默默看著两人的芙拉诺突然冒出一句话:
「啊,原来阳子也会感到不好意思呢。」
这种根据解读角度不同,听起来好像「原来笨蛋也会感冒—」的语气,让阳子不禁有点不太高兴:
「我说芙拉诺,这话是什么意思?」
「喔~~」
芙拉诺一边慢条斯理地露出笑容,一边对阳子说道: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先说声对不起。我只不过是觉得有点意外。」
芙拉诺继续说道:
「因为芙拉诺认为你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所以……」
听见这句话的阳子先瞥了启太一眼,才露出撒娇的上扬视线吐出红色舌头:
「唉呀,这表示我多少也有了一点变化。」
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高兴。芙拉诺也佩服地点点头:
「这是妇女应有的教养。」
这下子轮到阳子皱起眉头:
「话又说回来,芙拉诺……我觉得你才是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女孩。」
此话一出,就连只顾著玩游戏的智羽也按下暂停键,拾起头来表示赞同:
「对啊对啊~~我也从来没看过芙拉诺感到不好意思的模样。」
她们的话声一落,启太也挺起上半身说道:
「一点也没错;之前在争夺排名顺序时,你不是说过你是十八禁的角色,还打算在我面前露出胸部吗?」
芙拉诺的眼睛看著大家:
「咦~~?没有这回事喔?上次我也是为了获得启太的青睐,才会竭尽所能做出那种服务。实际上我在应该不好意思的时候,还是会表现得相当羞怯喔。你们看~~」
话一说完,芙拉诺突然拉开巫女服的衣襟。接下来芙拉诺那对丰满的胸部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外。
很随兴露出那对波涛汹涌的胸部。
在场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如此夸张的行为使得全场气氛瞬间结冻,不过芙拉诺本人丝毫不懂得判断现场气氛……
「讨厌,人家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双手捣住脸颊,不断摇头表示抗拒,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潮。
不过也仅止於此。
「哇哈!」
过了半秒钟,狂喷鼻血的启太终於往後倒下。
芙拉诺的胸部真的很漂亮——不但既大又白,形状也很棒。
再加上粉红色的……
「芙、芙、芙拉诺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阳子马上扯开嗓门大吼,智羽和薰都瞪大双眼。启太总算挺起上半身,露出疯狂的眼神:
「芙拉诺,NICE GUTS!N1CE SERVICE!」
还不停扭动双手,企图趁乱袭击芙拉诺的胸部。
「启太!!!」
但是他的冲剌立刻遭到阳子制止,阳子同时放声大叫:
「芙拉诺,快点把那个、把身上那两团收回去!马上收回去!」
「咦~~?」
「快点!」
「是~~」
被阳子这么一说,芙拉诺才拖拖拉拉地穿好衣服。启太见状不禁发出悲痛的惨叫,阳子於是更加使劲抓住启太的脑袋。
芙拉诺这才面露笑容,竖起手指说道:
「如此一来各位是否了解芙拉诺并非忝不知耻的女孩呢?」
听她说得如此大言不惭,阳子已经不知道该针对哪一点加以吐槽。
「芙、芙拉诺,你~~」
为之头痛的阳子忍不住用手压住自己的太阳穴。
然而芙拉诺的旁若无人表现还不只如此:
「事实上~~真正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的人不是我,而是天宗。」

芙拉诺走到天宗背後,出奇不意地拉起她的T恤,天宗的胸罩顿时走光——那是看起来有点欧巴桑气息的肤色胸罩。
芙拉诺做出不能做也不该做的举动,跨越了最终防线。即使如此芙拉诺还是显得得意洋洋:
「你们看~~」
只是天宗依然面不改色,启太也重新启动好色模式:
「NlCE JOB!NlCE SPIRIT!芙拉诺!天宗~~~~~~~!』
企图把头埋进天宗的双峰之间。
阳子的怒气瞬间升到顶点,眼中闪过一道野兽光芒:
「启太……你闹够了没有!!!」
双手紧抱启太,赏了他一记德国式後桥背摔。敔太的头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後猛然撞上榻榻米。
「呜咕!」
敌太发出青蛙被压扁时的难听叫声,只见阳子顺手将启太丢到一旁,起身之後双手插腰,忍不住骂了芙拉诺—顿:
「你也给我节制一点!!!」
「呜呜呜……」
挨骂的芙拉诺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泪光,智羽和熏都深深叹了口气。至于启太——
当他意识逐渐远去之际,脑中同时闪过一个好点子。
当天晚上。
芙拉诺抱著松软的枕头开口抱怨,嘟著嘴巴念个不停:
「阳子最近的言行举止简直就跟栋一模—样。不但非常罗嗦,对芙拉诺也很严厉。」
身旁的天宗轻声回应:
「这是一件好事。我认为在刚才那种状况,只能说是你活该。」
两个人穿著睡衣窝在天宗的房间里,在床上聊著没什么意义的话题,有时候滚来滚去,要不然就是拿起点心塞进嘴里,或是暍几口饮料。这是感情融洽的两人专属的放松时间。时钟的时针即将对准十二点。
就在这个时候。
「叩叩叩。」两人听见房外传来敲门声。
芙拉诺及天宗互看对方一眼:
「会是谁呢?」
「这个嘛?」
天宗也侧著头表示疑惑,於是芙拉诺出声回应:
「请进~~!房门没有锁!」
於是房门「叽——」缓缓开启,只见一脸正经的启太走进房间。他伸手关上房门,随即以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
「打扰两位了。」
芙拉忍不住睁大双眼,天宗也是傻傻地张大嘴巴。
「咦?启太大人,您,您有什么事吗?」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
天宗的平淡语气好像只是在确认时间。启太以「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什么也不必说」的态度摊开双手:
「其实我也很清楚这个时候来访是件很没常识的举动。不过有一件小事让我感到非常在意,所以我才决定过来找你们。应该没关系吧?」
启人不等少女们的回答便伸手拉出化妆台的椅广坐F。芙拉诺被启太的动作吓了一跳,只得开口请他坐下:
「啊……呃,请坐。」
坐定的启太「哎!」叹了口气,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现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这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启太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芙拉诺和天宗则面面相觑,不过芙拉诺终於打定主意,战战竞竞地叫了一声:
「呃,启太大人?」
「十分严重……」
启太总算抬起头来,简短说了四个字。锐利的眼神凝视不属於世上的景象,浑身散发一股非常严肃的气息。
「咦?」
芙拉诺虽然感到不明究理,不过天宗只是我行我素地坐在二芳喝著茶。
「我说……」
启太的脸上露出无趣的笑容:
「十分严重啊。」
「喔喔,这样啊;」
芙拉诺不知为何竟然点头同意。启太又叹了一口气之後,侧眼瞄了天宗一眼,以同情的语气说道:
「再这样下去,天宗大概永远没有机会谈恋爱。」
「什么?」
芙拉诺转头看向天宗,不由得感到疑惑。
「您是说……天宗吗?」
「思,看过今天发生的事之後,我深信我的担忧必定成真。』
不过天宗却觉得这两人的对话跟自己毫无关系,一个人在旁边吃著巧克力棒。
「喔……」
启太像足要挑起她的危机意识,刻意放声大叫:
「芙拉诺!这对一名少女而言,可是相当不正常的状况!」
并且用力摇晃大吃一惊的芙拉诺肩膀:
「你身为她的朋友,绝对不能闷不吭声看著状况恶化下去啊!」
「咦?」
芙拉诺从刚才开始就只有模棱两可的回答,及不停眨眼睛。过了奸一会儿,她总算抬眼看著启太:
「呃,请问一下,芙拉诺有点不太能够理解启太大人在说什么。」
启太瞬间露出一张狡猾的笑容。
终于上勾了——他的表情大概就像这种感觉,但启太马上压抑得意的心情,再度换回乍听起来好象很担心天宗未来的忧郁语气:
「芙拉诺,我问你。你认为在什么时候,男性会觉得眼前的女性充满魅力?」
「思~~」
芙拉诺伸手抵著下巴,苦思这个问题的答案:
「例如女性在自己生病时前来探望,并且帮他煮稀饭,或是帮忙打扫的时候吗?」
「可惜。唉呀,虽然不算错,可是并非我想的正确答案。」
「那——会不会是青梅竹马虽然嘴里不停抱怨,还是每天早上叫他起床,或是以不耐烦的样子边说『只是人情巧克力!』边将巧克力交给男性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傲娇……」
「……我不晓得你从哪里学来这个词,但是这个答案也是错的。」
「呃~~妙音就是这种人!」
「说真的,我指的不过这种精神层面,而是该怎么说……?更直接一点的表现。」
「更直接一点的表现……」
芙拉诺微微偏著头:
「我懂了!你说的是那种穿著打扮相当煽情,还会说出『啊啊,人家觉得好热!』或『今天不让你睡!』之类台词的女性吧?也就是在床上很开放的豪放女?」
「思~~」启太用手指压住太阳穴,并且摇头加以否定:
「很可惜,答案跟你说的又不太一样。」
真不愧是在众多犬神当中,最少根筋又自称十八禁角色的人物。看来似乎可以跟她尽情畅谈无法与其他犬神少女提起的辛辣话题。
总觉得如果一切顺利,搞不好可以跟她建立起远胜过其他犬神少女的深厚友情。
「不然这样好了,我拿抚子当例子会比较浅显易懂。」
听到启太这么一说,芙拉诺好像顿时感到轻松许多,立刻笑著点头:
「思!」
至於一旁的天宗早已经躺在床上,开始翻阅型录杂志。
「听清楚罗?你先试著想像抚子的身影。」
「思思思思思……」
听见启太吩咐的芙拉诺随即闭上双眼,摆出仿佛一休和尚用手指抵著脑袋的姿势。
「好了,想像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终於出声回应。启太笑著对她说:
「好。接下来假设我用力摸了抚子的胸部一把,请问她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嘛……」
芙拉诺以仿佛亲眼目睹的模样缓缓开口:
「她会生气,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不过实际上却很生气。相当可怕,笑容中明显带着很重的杀气。」
启太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芙拉诺接著补上一句:
「啊,糟糕。就连怒火中烧的阳子也来到现场。阳子与抚子相视而笑,组成了最强搭档。启太大人被火烧了!被高温火焰烧成一团黑炭!接著又被踢了一脚!踢了一脚!」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启太总算大喊:
「你不用想像那些多余的场景!」
不料芙拉诺却一脸正经睁开双眼,将自己的脸凑到启太眼前——
「你、你这是干嘛?」
芙拉诺对往後退的启太说了一句:
「那个……启太大人,芙拉诺有时能够预测未来,相信您应该很清楚吧?」
她目不转睛望著启太的脸,启太也对著她点头:
「思。那又如何?」
「可是启太大人,芙拉诺有时候也会刻意不透露自己看见的未来喔。」
「喔?像是一旦预言未来,将会对当事人造成不良影响的状况吗?」
「思,这也算是其中一种。然而芙拉诺刻意不说出口的未来……」
笑容满面的她继续说道:
「例如早上太阳必定升起,或是只要吃饭就会上厕所,这种理所当然的未来。」
启太再次咕噜一声咽下口水:
「那个,你说的该不会是……」
「是的~~芙拉诺几乎每天都会看见启太大人受到阳子狠狠惩罚的光景喔。」
启太顿时哑口无言,芙拉诺则是开心地大笑:
「启太大人真的相当耐打耶~~」
接著又附上一句:
「还有还有~~启太大人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遭到信赖的女性背叛!」
大吃一惊的启太双膝瘫软,就这么跪倒在地。
只有芙拉诺一个人感到相当有趣地开怀大笑,天宗只是苦笑了一声,随手拿起另一本杂志。夜越来越深了。
「呃,算了。总而言之,我们言归正传。」
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的启太稍微清了一下嗓子如此说道。芙拉诺好一名听话的好学生,举起一只手回应:
「好!」
「思~~刚才我说摸到抚子的胸部,似乎是个不太好的例子。呃,芙拉诺,你再重新想像一下抚子的身影。」
「好,我这就开始想像~~」
芙拉诺又摆出思考某件事的姿势。她的精神非常集中,甚至就连旁人都好像可以看见她的头上有一道抚子的身影。
启太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那么假设我以很偶然,明显看得出是意外的方式不小心摸到抚子的胸部。请问抚子会有什么反应?」
听见这句话,芙拉诺马上开口回答:
「这个嘛~~她会说『讨、讨厌,启太大人!请你小心一点!』并且面红耳赤地用双手遮住自己的那对巨乳!」
启太对芙拉诺竖起大拇指:
「没错。换下一个场景——假设我跟抚子一起去游泳池,抚子换上一套白色比基尼泳装。我以健康又爽朗的态度称赞抚子的美妙身材,她又会作何反应?」
「『讨、讨厌!请不要这样一直盯著人家看!』虽然满脸通红,但也不是那么排斥地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身体。」
芙拉诺始终以模仿抚子语气的方式回答,双方抱胸的启太不停点头称是:
「非常好~~那么问题来了。芙拉诺,你对这样的抚子有何感觉?」
「咦,什么叫有何感觉?」
「就是如同你刚才的想像,即便是以女孩子的眼光来看,也会觉得她很可爱吧?」
「说得也是,那种羞怯难为情的表现,给人家一种很棒的感觉。可以说是男人晚上想要带到床上的头号人选!」
启太巧妙地忽视最後那段话,再次开口指示:
「现在我要你回到一开始的状态。试著把抚子设定成天宗般,丝毫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的个性。然後再重新套用到我刚才提过的两个场景。」
「好~~呃……如果是不小心摸到胸部,抚子会『……』完全没有反应;即使被夸奖泳装穿起来很好看,也只会面无表情地说出『其实也还好』……啊~~~~~~~~~!!」
芙拉诺仿佛终於察觉个中差别般睁大双眼,大叫出声。启太也如同在一旁守护爱徒的师父,不停点头称是:
「看样子你也已经领悟两者之间的差距了。」
「是、是的!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的个性根本一点魅力也没有!实在无法挑起男性的欲望!」
「没错,这一点要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芙拉诺,你知道吗?男人并不是满脑子只想看女性的身体!如果女性被看、被摸却没有做出感到难为情的『羞怯』反应,那就缺少了画龙点睛之妙!换句话说,就好像一盘少了配菜的咖哩饭!!!」
「呜呜,芙拉诺真的是大开眼界!」
芙拉诺紧紧握住启太的双手,感动落泪的启太也回握芙拉诺的手,以呜咽的声音说道:
「你总算懂了吗,芙拉诺!」
由於在场根本没人吐槽,因此这两个人便在三更半夜尽情暴走。
至於一旁的天宗早已看腻杂志,开始心不在焉地眺望天花板。
「就是因为这样……」
启太再度清清嗓子,重新掌控局面。他始终装出一副充满善意的好人模样,谨慎持续这个话题,以骗过有点笨的芙拉诺及心不在焉的天宗。
「我要先声明这番话纯粹只是出自一番好意,我认为还是设法改变天宗的个性比较好。」
「喔……」
芙拉诺瞄了天宗一眼才出声回应。启太似乎有点良心不安,转头望向一旁:
「唉呀,我是觉得天宗这么有魅力,要是能像我们刚才模拟的一样,学会如何表现羞怯之情,肯定会变得更加迷人,你说是不是?」
「思,此话倒是没错~~」
芙拉诺的手指抵住下巴,稍微想了一下,随後又侧著头问道:
「可是该怎么改造呢?」
这个问题正中启太的心意。
「这、这个嘛……我觉得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得设法将一般人觉得羞怯的感情灌输到她的心中。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重覆记住那种感觉。只要你能够帮助她,尽量在我面前做出难为情的模样、摆出难为情的姿势,想必可以……」
芙拉诺突然把脸凑到启太面前:
「启太大人。」
「呃、是,请问有何贵干?」
启太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得毕恭毕敬。
目不转睛看着启太的芙拉诺问道:
「你该不会是以担心天宗为借口,企图哄骗我们做出十八禁的行为吧?就像今天一样……」
被人点破心中如意算盘的启太,仿佛雕像般僵硬动弹不得。
芙拉诺则是面露会心笑容,慢慢从启太眼前往后退:
「个过不过;真是太可惜了~~这种事我们办不到喔!」
不容小觑的芙拉诺接著说道:
「其实说真的~~要芙拉诺给您这些服务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人家已经跟阳子约好,再也不会在启太大人面前露出胸部和屁股。还有~~阳子也说过不能让您触碰我们的身体。要是做出违反约定的行为,肯定会被阳子痛骂一顿,所以我们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启太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自己过於天真的计算与阳子巧妙的防范手段,逼得启太忍不住啜泣,落下宝贵的男儿泪。但是芙拉诺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不过撇开这些十八禁的举动,启太大人的提议也满有趣的。」
芙拉诺接著弹响指头:
「还请启太大人在此梢待片刻!」
随即纵身跳向空中穿过天花板,从启太眼前消失。
房间里只剩下目瞪口呆仰望天花板的启太,以及轻轻耸肩的天宗。
过了一会儿,芙拉诺从屋中各处找来各式各样的东西。
「我相信天宗身上一定存在某个会让她感觉『难为情』的弱点。找出这个弱点究竟是什么,倒是一件满有趣的事!」
她的手中拿著秃头头罩还有粉红色连身睡衣。虽然不知道要拿来做什么,不过芙拉诺还找来金牌奖杯与平底锅,甚至还有报纸和诡异的同人志。
「天宗!一起来玩吧」
「……你是想把我当成玩具吧?」
听到天宗的问题,芙拉诺只是一个人笑个不停。跟不上事态变化的启太询问芙拉诺:
「呃……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唉呀,启太大人只管在一旁看著就知道了。」
芙拉诺伸手抓住天宗身上的睡衣,这才察觉启太的视线:
「啊、还是请启太大人稍微闭上眼睛好了」
随手拿件棉被将启太整个人盖起来。
「哇啊!你、你干嘛突然拿棉被盖住我!?」
「乖乖乖~~要是你胡乱反抗或不遵守约定,我就立刻去找阳子告状喔?」
「呜、这……」
端坐在原地的启太只得任由被子盖在身上。芙拉诺似乎正在帮天宗换衣服,好想看——虽然很想看她换衣服,此时此刻还是稍微忍耐一下。
下定决心的启太就这么静静等待。
「好好好~~隆重为您献上!」
芙拉诺总算拉开启太身上的棉被。启太一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动不已地叹气:
「喔!这真是太令人惊讶了。该怎么说……」
只见天宗换上一套蓝白两色的比基尼泳装,脚上也穿著一双银色拖鞋。
「你有模特儿般的完美身材嘛,天宗?」
任由芙拉诺摆布的天宗摆出有如假人的不自然姿势——脸往上拾、双脚交叉、扭动上半身之後一手插腰,另一手高举指向空中。
启太最佩服的是她根本无动於衷。
「嘿嘿嘿,我觉得天宗真的可以去当模特儿;」
有点得意的芙拉诺也伸手轻搓自己的鼻子下方。
天宗的身材真的很棒。以女性来说身材高姚,胸部与屁股虽然比较平坦,但是四肢修长的她摆出这种姿势的确非常美丽。如果不是在房间里,而定定在流行时装秀的伸展台上,相信在场观众一定会报以热烈掌声。
「而且天宗最厉害的地方是……你看!」
芙拉诺转动天宗的手脚,让她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姿势。
只见她摆出高举单脚,转动脖子,双手复杂交缠在一起的前卫姿势。
纵使如此,天宗只要一摆好姿势,就会动也不动地维持原状。启太忍不住拍手叫好:
「哇啊,太厉害了!这真是不简单!」
这个姿势再加上面无表情的天宗,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具假人模特儿——用浏海遮住双眼的假人模特儿。
芙拉诺有点遗憾地双手抱胸,摇头说道:
「不过这点小事根本不会让你感到难为情吧,天宗?」
所以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善罢干休。
「如果再加上这个,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将只有一搓毛,时常在搞笑短剧里出现的秃头头罩戴到面无表情的天宗头上。这项道具搭配上天宗目前的奇妙姿势,成功营造出一幅相当诡异的景色。
「噗……」
启太忍不住捂住嘴巴。
「那么——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芙拉诺又让天宗戴上大鼻子眼镜——就是圆框眼镜下面附着一个酒糟鼻的搞笑道具。
「噗……嘻嘻!」
启太拚命忍耐即将爆发的笑意。因为眼前这名身材纤瘦有如模特儿的少女,身上明明穿著性感泳装,脸上却戴著大鼻子眼镜与秃头头罩,而且还摆出十分诡异的姿势。
那副模样看起来实在太好笑了。
可是芙拉诺却是一脸正经地盯著天宗的脸:
「天宗,你会不会觉得难为情?」
「一点也不觉得。」
天宗语气平淡地摇头,一旁的启太见状反而感到相当佩服:
「我说天宗,你也未免太随和了?被芙拉诺这样随意摆布,难道都不会觉得受不了吗?」
听到启太的话,天宗也站直腰杆看向启太:
「我早就习惯陪著芙拉诺做些莫名奇妙的举动,所以不成问题。」
「天宗。」
「我们好歹是朋友。」
「天宗~~」
扑向天宗的芙拉诺将自己的脸贴在她身上,一脸幸福的模样不停磨蹭。天宗也欣然接受芙拉诺的一举一动。
「那就好。」
启太也笑著把双手放在脑袋後面。
「那么接下来要献上『让天宗感到难为情的大挑战』第二弹!登~~」
芙拉诺边说边蹲下来摇摇手,於是启太也扯掉盖在身上的棉被,看到天宗换装後的打扮马上拍手叫好:
「喔喔~~」
天宗已经换上一袭华丽典雅的西洋礼服,肩上批著一条红色薄纱,手拿一把散发十足贵妇气息的扇子。
「等一下,这套服装——」
启太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是栋平常穿的衣服吗?」
「『好了好了,各位同伴,请快点到我面前集合。』」
天宗一边挥动扇子,一边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模仿栋的语气。启太不禁有了「大家果然认为栋那种打扮,会让人感到很不好意思」的念头,暗自点头称是。
芙拉诺也感慨地叹了口气:
「咦……明明只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芙拉诺如今却很想念那个咯哩叭嗦的队长。」
嘴巴虽然这么说,芙拉诺还是把刚才的秃头头罩和大鼻子眼镜戴在天宗头上。启太又忍不住笑了一声,急忙用双手捣住嘴巴。
外观上的落差实在太大,因此整体看起来更加不像话。特别是天宗还露出正经八百的表情,让她变得更加可笑。
「唉;大家怎么还不快点回来。」
芙拉诺小心翼翼地把嘉年华会常用的闪亮羽饰别在天宗的肩上,神情显得非常认真。
天宗则是面无表情地开始扭动身体,当场跳起舞来。
启太见状不禁捧腹大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住、住手!别闹了!」
「真是的,薰大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芙拉诺一边用手撐著脸颊,另一只手不断抓起碎纸片,一把接著一把洒向空中。
依然面无表情的天宗也踮起脚尖,在满天纸片里不停旋转。
启太笑到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们究竟是要让天宗感到不好意思,还是要让我笑破肚皮啊!?」
只不过天宗始终没有任何难为情的表现。
「第三弹正式登场~~这次打算再尝试另一种不同的方法!」
就在芙拉诺如此发表之际,启太也暗自决定自己应该怎么做——这是一场由芙拉诺和天宗主演的热闹舞台秀——当他想开之後,随即将心情转换成旁观的观众。只见他厚脸皮地躺在别人的床上,一边伸手抓起旁边桌上的洋芋片,一边开口发出暍采:
「喔,我等很久了!」
这次天宗没有更换新的服装。只见身穿正式礼服,戴著秃头头罩与大鼻子眼镜的她,翻开了一本看似同人志的书。
启太感到有点在意,於是转头询问芙拉诺:
「思?那是什么东西?」
芙拉诺似乎显得十分得意:
「是的~~那是一本十八禁小说!」
「你要她……拿那本小说干嘛?」
「我要让天宗朗读这本小说。根据衣麻里和沙也加的说法,这似乎是一本情节非常非~~常煽情的色情小说,所以我决定采用这种方式,好让她边念边变得满脸通红。」
「喔喔~~」
启太的表情就仿佛听见品酒师发出「今晚特别准备了罗曼尼康地(注:Romanee Conti,号称红葡萄酒之王的法国顶级红酒)。」的葡萄酒爱好者:
「这真是个好表演啊。」
「那么就请天宗开始念吧」
听到芙拉诺的催促,天宗也向前踏出一步,对两人鞠躬之後,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平淡语气开始朗读书中内容:
「『那是一次非常奇妙的相遇。』」
启太闭上双眼,聚精会神地聆听。
「『这两人原本没有任何交集,不过某起事件却将他们串连起来。一起发生在圣诞夜的不可思议事件……』」
启太边听边点头,天宗朗读的故事也逐入佳境。故事中的两人携手击退名为青道斋的最强魔导师。
但在过程之中,他们却不知不觉萌生爱意,并且发展出禁断的恋情……
启太倏然睁开双眼,忍不住侧著头。
他觉得天宗念的这篇故事似乎不是普通的色情小说。不对,正确的说法是情节内容虽是十足的色情小说风格,却和启太内心的期望不一样,或者该说剧情发展根本截然不同……
而且登场人物的姓名也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川田米太和濑名智郎。
「思思思思思嗯思?????」
启太的脸上满是问号。虽然故事里也有女性角色(例如「灯子」和「阴子」,不过她们好像只是出来串场。
撰写这篇故事的作者,好像对女性角色完全没有兴趣。
反而是出现川田米太的堂弟·川田周以诡异的眼神看著米太的情节。「喂喂喂……」启太在芙拉诺耳边说起悄悄话:
「那本小说到底是什么?你是从哪里拿来这本小说的?」
芙拉诺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这是什么问题啊?当然是蔺草的最新力作啊!」
「什、什么?」
就在启太大感惊讶之时,天宗也念出高潮的情节:
「『两人全身赤裸,一同钻进被窝。智郎以他结实粗壮的肩膀搂住米太——』」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启太放声惨叫,同时不断挥动双手。
这段情节唤醒前一阵子的心灵创伤,启太真的吓坏了。
「总、总之严禁你们走上这条路!」
启太气喘吁吁地大声制止,芙拉诺不满地鼓起脸颊:
「咦~~?芙拉诺很想知道最後的结局耶?启太与史郎究竟能不能在一起!」
「才不会在一起!还有你搞错名字了,他们是米太与智郎!」
「不过话说回来,真亏蔺草写得出这么大胆的故事情节~~这就是所谓的仮名大人攻、启太大人受吗?」
「我就说你搞错了,你是听不懂吗!而且我既不受也不攻!」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直到方才都有如装饰品般地呆立不动的天宗,突然拾起头来:
「啊。」
「思?天宗,你怎么了?」
「天宗,有什么事吗?」
启太与芙拉诺同时看向天宗,只见天宗不发一语往前走,出奇不意地打开通往走廊的纸门,探头看了定廊左右两侧:
「刚才有人站在门外偷听……」
「难道是阳子?」
启太顿时像只小动物缩成一团,不过天宗摇摇头:
「大概是我太多心了……」
又将门关上。芙拉诺有点坏心地对著启太说道:
「启太大人,您真的这么害怕阳子吗?」
「别、别说傻话了!要是害怕阳子,我还能自称川平启太吗!」
「『要是害怕阳子,我还能自称川平启太吗!』可真是一句名言呢~~」
「哈、哈哈!那当然!」
「启太大人,您的脚正在发抖……」
天宗边说边露出笑容,启太立刻虚张声势地抬头挺胸:
「说、说真的!阳子只要一睡著,就很少睡到一半醒来。而且就算她醒来之後跑到我的房间抱怨,我、我也会堂堂正正向她道歉!虽然道歉不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原谅,总之我会先下跪道歉,然後再脚底抹油逃跑!」
「真不知道该说您很厉害,还是很不中用。」
天宗再度露出微笑。
此时的启太突然察觉一件事。
「咦~~」
话说回来,天宗的浏海总是盖住眼睛,但是就在刚才微笑之际,启太与她隐藏在发丝下面的眼神对上了——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澄澈眼睛。
於是启太走到天宗身旁,伸手把她的浏海往上一拨:
「我说你不觉得还是把浏海拨开,会比较可爱一点吗?」
下一秒钟,启太不禁目瞪口呆。
他发现一名至今从未见过的美少女站在自己眼前,就连芙拉诺都不禁发出「哇啊—」的感叹。可见在拨开浏海之後,天宗究竟有多么漂亮。
不对,纯粹只论五官位置的平衡,那么她在薰手下的十名可爱犬神当中,也可以算是相当出类拔萃。
「骗、骗人的吧?」
启太不禁为之傻眼,没想到接下来又发生令人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态。
只见号称带著铁面具,以面无表情著称的天宗,居然在浏海拨开之後,瞬间变得满脸通红。她的眼神飘怱不定,以微弱的声音说道:
「好、好难为情……」
而且还缩回双手,像只小鹿一样不停发抖:
「启太大人……请您别这样一直盯著人家看。」
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闪过启太的脑中——就是这个!
这就是我一心追求的目标!
「就是这个!就是这种害羞的感觉,天宗!」
启太紧紧抓住不情愿的天宗双手,扯开嗓门大叫:
「天宗!天宗!」
你为什么不肯尽情发挥与生俱来的潜力呢!
想要说出内心想法的启太逼近天宗,可是失去「浏海」的天宗变成一名羞涩少女,不断摇头抗拒启太的接近。
往前逼进的启太,往後倒退的天宗。
「啊!」
脚步踉呛的天宗跌倒在地,启太也不禁压在她身上。为了维护他的名誉,在这里必须强调此时的启太内心毫无一丝邪念。
他只不过想对她说:
「亏你长得这么可爱!真是太浪费你的天生丽质了!」

这是一份单纯对女孩子的爱,以及由衷发出的内心呐喊——
看在旁人眼中,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喔……」
一阵冰冷至极,几近绝对零度的声音由背後传来,启太顿时陷入全身冻结的僵硬状态。发声之人接著补上一句:
「光是调戏芙拉诺还不够,居然三更半夜推倒天宗……」
启太硬是露出笑容,胆颤心惊地转头——
眼前是一只可怕的妖魔鬼怪。
这只妖魔鬼怪还在不停「啪叽啪叽!」折响骨头。
「阳、阳、阳子?」
启太以沙哑颤抖的声音叫道,脸上挂著可怕笑容的阳子也发出「呵呵呵呵……」的笑声。
「哇、这……等一下!这、这真的事出有因……」
启太就奸像疟疾发作的病人,全身直打冷颤,吓得两腿发软。阳子的嘴边冒出一丝火焰,过度愤怒的她已经不由自主发动火焰法术。
如今的她看起来好象女鬼。
「熏,真是非常谢谢你为了这件事叫醒我。」
阳字一边「嘿嘿嘿!」冷笑,一边缓缓逼近启太。隔着怒火中烧的阳子肩膀,可以看见一脸愧疚的熏。
「喔~~原本刚才的气息是薰小姐!啊哈哈,这下子启太大人的确是遭到背叛了~~」
芙拉诺发出很有精神的开心笑声,然而启太的耳朵早已听不见她说的话。
「等、等一下!这、我……」
「你就给我下地狱好好反省吧!!!!」
阳子的怒吼响彻整间屋子。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这是一连串导致天宗日後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在自己的房间睡觉的惊人爆炸。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24 18:30 编辑


第五章 倔强女孩的FANTASY ~也可以说是迷失方向的现实与幻想~

「Tea or coffee?」
搭乘距离地表超过一万公尺,朝著日本飞去的巨无霸喷射客机里的妙音听 到空服员的问题,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随後才发觉对方只是问个稀松平常 的问题,便急忙清清嗓子,以满脸的笑容反问:
「呃、那个……Japanese tea,please.有吗?」
金发空姐停下动作,脸上跟著浮现一张完美的职业笑容:
「Sure!We have one.」
从手推餐车当中拿出绿茶茶包放进茶杯再倒人热水,泡出一杯虽然简便, 但也是货真价实的日式绿茶。妙音用双手接过茶杯,面带僵硬笑容向空姐道谢 :
「T、Thank you.」
「It's our pleasure!」
空姐再度露出灿烂笑容,推着餐车服务下一位客人。妙音忍不住叹了一口 气。虽然这段时间走遍世界各地,至今依然不擅自应付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很 不可思议的是她和亚洲人与黑人应对都没有问题,可是只要一看见轮廓比较深 的西方人,内心就会自然而然产生没辙的感觉,这一点倒是和栋呈现强烈的对 比。
想着想着,妙音为了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又喝了一口绿茶。
「唉……」
再次叹气。
心情依然无法平静。因为对妙音来说,光是看见这么巨大的铁块在空中飞 行,就已经是相当诡异的状况,更何况现在的她居然坐在头等舱,接受空姊提 供的机舱服务。
虽说她是为了回日本才搭乘飞机,但是这对她来说不是很舒服的经验。
「思?」
就在此时,妙音内心有一股不太对劲的感觉,不禁偏著头怀疑。
自己到底是对什么事情感到不太对劲?
她抱头沉思,觉得自己似乎忘记某件不该忘记的事,伸手压了几下太阳穴 ,随即又转头环视机舱一圈。
头等舱里坐满看起来很有钱的乘客。
里面有戴著眼镜,身材十分壮硕的中年白人男性、身穿红色套装,头戴红 色宽边帽的黑人女仆,以及面有难色看著经济新闻的日本商人。
每一个座位部很宽敞舒适,前後左右都有足够的空间。座位前面还有一台 液晶电视,同时也可向空服员借用棉被和枕头。
「咦?」
妙音再度看向周围,不太对劲的感觉再度袭来。
不过她却无法明确指出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只知道感觉怪怪的。举例来说 ,大概就像在拼图里只有一小块拼图拼错位置的感觉。
就在此时——
「!」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乘客之间开始涌现议论纷纷的喧闹声。
只见数名空姐神情十分紧张地从机舱後方座位起身,急忙跑向前方的驾驶 舱。
受过专业训练的国际航线空服员,无论遭遇任何紧急事态,照理来说都不 能让乘客看见她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才对。知道这个原则的乘客跟著大惊失色, 不知道的妙音也从周遭乘客的紧张表现中感受到异常气氛。
跟外表展现出来的坚强态度完全伯反,其实个性十分瞻小的她不禁挺起上 半身,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口中念念有词:
「怎、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在隔壁的白人男性不停指着窗外。
飞机突然失去平衡,尖叫声与怒骂声此起彼落。
「What!?」
「怎、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机身再度上下晃动,好几件行李浮在空中,妙音也忍不住发出悲鸣。重力 在下一瞬问恢复正常,行李也掉到地上,又响起一阵尖叫声。
飞机虽然勉强维持高度,可是机身激烈摇晃的程度,就算下一秒钟空中分 解也不足为奇。
机舱开始播放语气听起来相当紧张的机内广播:
『敬告各位亲爱的乘客!方才机组人员发现机长与副机长在驾驶舱自杀殉 情!我很久以前就怀疑他们的感情好到有点诡异,可恶!没想到居然是职场外遇 !而且还是两个男人!搞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自己去死 就好了!FU○K!』
慌张声音的主人咳了几声:
『非、非常抱歉!刚才情绪有点失控。在此想请教各位乘客一个难以启齿 的问题……』
所有乘客一起停下动作,吞了一口口水,等待广播的下一句话。
『请问是否有乘客有操纵飞机的经验?』
机舱顿时一片混乱。精神错乱的男子放声大叫、女性嚎啕大哭、看似修女 的年长女性向神明祈祷、有名胖小孩不知为何拿起巧克力猛往嘴里塞,还有一 名身上有刺青的男人不断挥舞小刀。
接著又有数名经济舱的乘客闯进头等舱,跟头等舱的乘客互殴。
更莫名其妙的是这些人手上都戴著拳击手套。
妙音搁倒一名打算趁乱强吻自己的男人,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
「怎、怎么办?」
但是她也只能不知所措地仰望天花板:
「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机内广播再次传人耳中: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目前飞机正在持续坠落! 乙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机舱里也响起一阵惊人的尖叫。
『难道真的没有半个人会开飞机吗!?』
浮在空中的飞机不停向下滑行,机上乘客根本无法站立,大家都只能坐在 座位上,拚命紧握某人的手。只见假发与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生日蛋糕都以极 快的速度往後飞去。
广播声持续传来:
『不管了!有没有人拥有直升机驾驶执照?一级船只驾驶执照?特殊车辆驾驶 执照?啊——可恶,事到如今只好使出最后手段!为了启动紧急自动控制系统, 我们需要一名胸围八十五公分以上的女性乘客!』
抱头蹲在地板上,不停发抖的妙音突然「思?」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
「什、什么?」
为什么胸围会跟这种紧急状况扯上关系?
令人完全摸不著头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妙音还来不及好好思考,从驾驶舱爬向机舱的事务长发现她的身影, 不由得一脸喜色:
「喔、喔喔!你的胸围肯定超过八十五公分!」
这名英俊的事务长一把抓住妙音的手腕,扯开嗓门向周围的乘客大喊:
「各位乘客!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请各位尽管放心!看来我们应该能够幸运 获救!因为这里有一位巨乳女性乘客!就请她来协助我们启动紧急控制系统!」
原本颤抖、哭叫的乘客也一起露出满怀希望的目光,转头看著妙音,并且 异口同声呐喊:
「巨·乳!巨·乳!巨·乳!」
「一切就拜托你了,小姐!」
现场涌现一阵欢呼声、掌声以及口哨声。妙音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只 能傻傻站在原地。
「咦?什么?」
事务长拉著妙音的手,硬是将她带进驾驶舱。
透过座舱罩望向外面,可以清楚看见机身正以惊人的速度掠过天际,朝著 地面坠落。
垂在两个驾驶座外面的两只手紧紧握住彼此。他们就是自杀殉情的机师吗 ?
「咦?他、他们死了吗?」
妙音不禁吓得缩成一团,事务长见状立刻站在她与驾驶席之间,以强而有 力的声音说道:
「你用不著看那边,只要看著这里。」
妙音以僵硬的动作点点头。
「很好。」
这名看起来有点像川平启太的事务长露出亲切的微笑。
在这个紧要关头,妙音的脸上却泛起一抹绋红,并且依照他的吩咐看往指 示的方向。
眼前是一片仪表板。
「听清楚了,这是UEEKOS(超特殊巨乳紧急控制装置)。基本上是用来应 付恐怖份子或类似此类意外的装置,不过如今我就省略那些难懂的说明。其实 它的使用方法很简单。」
闻言的妙音也跟着点头。
「这里不是有两个圆形凹洞吗?」
「有。」
事务长说得一脸正经:
「希望你将你的胸部用力塞进这两个凹洞。记住,要让你的胸部完全填满凹 洞,而且还得让乳头刚好嵌进凹洞的同心圆里,」
「什么?」
「当然得请你脱下胸罩,直接把胸部塞进去。」
妙音吓得目瞪口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事务长继续说个不停:
「我也知道这是个没常识的要求!但是这个装置原本就是非得请巨乳女性 协助,否则绝对无法解除限制的系统!求求你!就当做是为了救我们一命,请你 把胸部塞进这两个凹洞里吧!」
「等、等一下等一下!」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如此一来自动控制功能就可以让机身恢复稳定!」
事务长抓住转身想要逃跑的妙音双手,整个人靠了过来。他的神情显得相 当认真。
「咦?什么~~~~~~~?」
妙音不禁陷入混乱,这是打哪来的诡异系统啊?
就住此时,更加倾斜的飞机加速坠落。
来自后方的尖叫与哭声持续传人耳中,两个人都站不稳脚步,事务长不禁 放声大喊:
「快!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飞机突然左右晃动,跌倒的事务长猛力撞上驾驶席。
「啊!你、你不要紧吧?」
妙音想要跑过去扶他起来,但是事务长伸手制止她的行动:
「别过来!不要管我,只管快点启动UEEKOS(超特殊巨乳紧急控制装置)! 」
血流满面的他用手捣住伤口,再次大喊:
「我们的生命都交到你手上!不对,应该说都交到你的胸部上!」
惊慌失措的妙音看著四周心想:只要自己肯做,所有人都将获救。现在不 是难为情的时候。
妙音毅然决然撩起自己的上衣,准备脱下胸罩,将她的胸部塞进仪表板上 的凹洞里。
这个时候她才赫然发现一件事:
「啊!」
使尽全力大叫:
「『没有护照的我怎么可能坐在座位上!骗子!』」
话一说完马上使劲对着空气使出一记头槌。
下一瞬间,周遭的景色都有如幻影般逐渐溶解,只剩下她一人待在光线昏 暗的货舱。
就好象偷渡一样。
不,这本来就是一趟偷渡之旅,她潜入的交通工具正是一架飞机。
一同运送的许多行李杂乱堆放在她身旁,其中还有一只装在笼里的小狗, 不时朝着妙音吠叫。妙音一面喘气一面怒目瞪视手上的老旧陶壶:
「又捉弄我~~!」
壶中也发出一阵「嘻嘻嘻嘻嘻!」听起来相当高兴的笑声。
妙音不由得咬牙切齿。
装在壶中的春之精灵正是一切问题的主因。
根据护久夜的说法,它将会成为找出薰确切下落的关键之一,但是妙音也 没听到更进一步的说明。虽然她曾向护久夜追问,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她只是 露出暧昧神情,不肯把话说清楚。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平安送回日本。」
经过她再三叮嘱,妙音最後只说声「好吧。」便接下这项任务,没有再提 出任何疑问。
虽然妙音的排名在上,但是妙音相信护久夜的判断力,因此在这趟旅程当 中,她一直遵循护
久夜的指示行动。
「其实照理来说,应该由我亲自护送回去比较妥当,但是……」
面对对内心感到愧疚,讲话支支吾吾的护久夜,妙音则是露出开朗的笑容 :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是无论如何,都希望拨空前往欧洲某处吗?这个就 交给我先带回日本吧!反正这个似乎也喜欢上我了。」
不发一语,羞红著脸的护久夜实在很少见,看起来还满可爱的。
妙音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接著又补上一句:
「总之这段期间真是辛苦你了,你就尽情去向『那个人』撒娇吧。」
「别、别开我玩笑了!我、我只是请他拨空稍微跟我聊一下而已!」
先前没有什么交集的护久夜与妙音会变得如此亲密,也是拜这趟旅程所赐 。妙音之前时常和栋、蔺草以及双胞胎姊妹聊天,不过不管是在山里还是住进 薰家之後,都不太有机会跟护久夜、芙拉诺与天宗三名同伴尽情交谈。不过在 这趟旅行之中,有时坐在下榻旅馆的房间灯光下,有时是在野外营地的营火旁 边,妙音都得以更进一步认识这几位好同伴。
包括出乎意料的过去、快乐有趣的往事、伤心难过的回忆,还有先前曾经 跟随的主人……
身为年轻犬神的她能够听见前辈分享各种不同的经验,也算是一件相当难 得的事。
因此妙音才会在瑞士与栋等人会合之後,几乎马不停蹄地抱著这个喜欢让 人看见幻觉(而且内容有点色)的「罗马尼恒的春之精霞」飞回日本。
当飞机一顺利降落在机场,妙音立刻悄悄穿过货舱,飞越海关逃出机场。 她虽然透过旅行社买了一张机票(只是没有经过再确认的手续),还是无法压 抑内心那股愧疚。在这种情况下,她对自己不是人类感到不好意思
妙音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要直接飞回家,还是搭乘交通工比较好。由 於行李(手上的陶壶)很重,所以她决定选择普通一点的方式,搭乘接驳公车 回家。现在的她身穿牛仔裤与T恤、背著一个小背包、头戴牛仔帽,乍看之下 好像前往某处参加当天来回的健行活动。
她本来就不需要其他东西,再加上除了身上的行李,其他随身物品也早已 经寄回日本。
来到购票处付钱买票之後,搭上一台橙黑相间的接驳公车。至於陶壶则是 用布巾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这个壶虽然不大,却出人意料地沉重 。
坐定位的妙音总算「呼!」叹了口气。
等了一下公车终於开动,映在窗户上的景色也逐渐向後飞逝。
心不在焉看著窗外的妙音不禁脱口说道:
「唉,我离开日本也有一段时间了。」
内心也开始为之兴奋雀跃。
必须先把这个壶送回川平薰家,接下来等护久夜打国际电话回来,再向她 报告现况。在报告完毕到护久夜回国之前,应该还有一段不算短的空档。
妙音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先到市区好好吃顿寿喜烧。
手中也还有一些蔺草汇来的活动经费。
她决定用这笔钱填饱肚子,之後再去打击练习场,接著前往游泳池,之後 搞不好还可以带智羽出去跑步。
老家外面的森林、衣麻里与沙世加的植物图、外观老旧的教会,以及宅邸 旁边的小木屋。妙音回想起静谧当中带著热闹的自家景象,这才发现自己的乡 愁是多么严重。
她很怀念那栋石砌的大房子,也非常想念自己房间的那张床。
「嘿嘿。」
妙音笑著朦混过去,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话又说回来~~芙拉诺与天宗已经先回家了。」
由於同是护久夜组的成员,因此她跟芙拉诺及天宗分开其实也没有多久, 不过她还是很想见到她们以及智羽。
「不知道智羽有没有长大一点?」
目前是她长得最快的时候,搞不好已经长高到自己完全认不出来。妙音还 特别买了一份土产要送她。
迫不及待地想把土产交到她手中。
当妙音接连不断想着这些事时,居然不可思议地感到有点困。这才回想起 自己在飞机上的睡眠时间并不多。于是妙音也用额头抵着车窗,开始打瞌睡。
她打算在公车抵达吉日市之前,稍微小睡一会儿。
只是隔了不久她就睡了
「妙音、妙音。」
因为有人正在摇晃她的肩膀。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川乎启太的脸出现在面前,表情看起来颇为正经。
「启太、大人?」
妙音有点睡迷糊了,对於他站在自己身旁一事并不感到怀疑,还伸手搓揉 双眼。
「来,抵达目的地了。」
「喔,是吗?」
听到启太的话,还在恍惚的妙音只是回了一句。她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还是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一同走下公车。附近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化为一 片雪景,只看得见细雪漫天飞舞。
眼前是一片未曾见过的荒凉景象,虽然路边有几间土产店,但是站牌附近 却显得十分寂寥,到处都看不见人影。
这是什么地方?
「咦,这这这?」
妙音不由得左顾右盼。
在她环视周遭之际,公车(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一辆老旧的公车)驶离公车 站牌。启太竖起外套衣领,手提一个看起来年代有点久远的行李箱。
「妙音,我们走吧。」
然後牵起妙音的手。
该怎么说才好?启太竟然有著一张彷佛日本明治时代的文豪,带有深刻忧 郁的侧脸。
「咦?什么?」
妙音不由得被他牵著走,迈步走在只有黑白两色的风景之中。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启太一起来到这种地方。
过不了多久,他们抵达一座落在悬崖边的老旧旅馆。拉开纸门的两人一走 进旅馆,就看见玄关的球型暖炉发出红色的温暖火光。启太拨掉肩膀上的雪花 ,也顺手拍掉沾附於妙音衣服上面的细雪。
「啊,谢……谢谢。」
妙音有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向启太道谢。
启太微微一笑,以妙音都不禁为之心动的温柔语气说道:
「妙音,你用不着这么见外。」
「啊,嗯,喔——」
不对,我和启太大人没有这么熟啊?
但妙音没有办法说出这句话,只能跟著现场气氛行事。这问旅馆充满一股 不该随便大叫,让人觉得有点阴暗的诡异气息。
妙音趁著启太在柜台办理手续时,看了整个大厅一遍。
立型时钟滴滴答答不停刻画时光的痕迹,一旁还有装於玻璃柜里的白鼹与 狸猫标本,鲜红飘渺的玻璃眼珠看起来十分可怕,妙音不禁打了个冷颤。之後 他们在身披背心,感觉有点阴森的旅馆员工带领之下,沿著发出轧吱声响的走 廊来到一问面向白雪中庭的日式房间。
这段期间启太一直紧握妙音的手,一刻也未曾放开。
妙音只得满脸通红跟在他身旁。
「还请两位慢慢享受。」
面露诡异笑容的旅馆员工伸手关上纸门。启太也脱掉身上的大衣,以成熟 稳重,却又带菩一点寂寞的声音开口:
「在外面冷了这么久,先去洗个温泉吧?」
妙音仿佛遭到催眠,情不自禁地点头:
「啊、好~~」
当她穿过位於走廊尽头分成男女两边的挂帘,在更衣处脱下所有衣服,一 丝不挂泡著看不见其他客人的露天温泉,在朦胧的水蒸气中长叹一口气後,总 算缓缓回过神来。
「唉……」
逐渐恢复应有感觉的妙音,一股焦躁情绪急速涌上心头: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
妙音忍不住吐槽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不停用双手「哗啦哗啦!」拍打水面。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再这样下去,事情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独自泡在温泉里的妙音疯狂大叫,却听见启太的声音从水蒸气另一头传来 :
「喂~~妙音,你在那里吗?」
「咦?启、启、启太大人?」
妙音以尖锐的嗓音回应,不假思索就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缩成 一团。
这下子真的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
「呃、那个,请、请等一下!」
她急忙将下巴以下全部泡进温泉,启太的身影从白色烟雾里浮现,最後终 於来到妙音面前。
「看样子这里似乎是由男女浴池连在一起的混浴。」
「混、混浴?」
妙音顿时满脸通红,慌慌张张栘开视线,尽可能不看对方赤裸的上半身·
一脸成熟模样的启太眯起双眼:
「妙音。」
「有、有?」
妙音也加以回应。
「跟著我这个抛弃一切的人一起离开,你後悔了吗?」
直到这个时候,妙音总算领悟这又是春之精灵造成的幻觉。看样子似乎是 两人为爱私奔的情节。只见启太一脸哀戚:
「抛弃阳子、舍弃川平这个姓氏,如今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
「这、可是……」
「你不愿意吗?」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妙音……」
启太——全身赤裸的启太紧握她的双手,逐渐将脸凑近。
至於妙音……:
「啊,启太大人……」
一瞬间差点闭上双眼——
「还是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和启 太大人才不是这种关系!骗子!』」
猛然朝前方使出一记头鎚。
回过神来的妙音发现自己坐在接驳公车的座位上,急忙起身看过周遭。虽 然其他乘客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妙音丝毫不在乎,总算放心 地坐回位置上。
然後有点生气地伸手轻敲手中陶壶。
只听到壶中传来一阵「嘻嘻嘻!」的笑声。
妙音耸耸肩心想:「真是够了……」
她平常也觉得容易受到现场气氛影响的自己有点可怕,可是刚才真是太糟 糕了。
这么一想,顿时又满脸通红。

公车抵达吉日市,这次妙音才靠著自己的双脚走下车。将行李摆在脚边後 ,用力伸了一个懒
腰。睽违已久的故乡,真是一个感觉很棒的地方。
朝气十足的妙音「思!」地点头,然後拿起脚边行李迈步往前走。
从市中心走到商店街,再往喷水池的方向前进。
由於今天刚好是假日,因此路上人潮还算不少。眼熟的速食店与运动器材 行映入眼中。
喧嚷声、空气……所有的一切都让妙音感到相当舒服。
「咦?」
不过妙音却在此时皱起眉头。
她总觉得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著打扮很奇怪,看起来十分异常。所有 女性路人都很正常,不过男性路人就有问题——他们每个人头上居然都戴著女 性内衣裤。
极为自然的模样,彷佛戴上女性内衣裤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身穿直挺西装的上班族头上戴著胸罩,对著手机破口大骂:
「拜托一下;这样我会很头痛耶!你已经不是学生了,拜托学一点社会常 识好不好!」
浑身散发时尚气息的两名年轻人也各自套着黑色与白色女性内裤,站在路 旁闲聊:
「然后我那个打工同伴啊,还把收银台里面的钱通通花光了
「啥~~不太可能吧?」
小学生戴著小孩子穿的可爱内裤,老年人则是把丁字裤当成头巾,大 摇大摆走在路上。
不管是谁都一样,路上也没有任何人针对此事加以吐槽。
「哇啊……」
看傻眼的妙音先是张大嘴巴,然後眯著眼睛看向张贴在街头告示板的海报 。只见海报上印著一个下半身缠著兜档布、头戴内裤,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肌 肉猛男,旁边还写著:
『为了创造一个健全又明朗的社会,请各位切记要把内衣裤戴在头上!』
妙音终於忍不住连连叹气:
「『我住的都市才不是这么奇怪的地方!骗子!』」
猛然向前方使出一记头鎚。
幻影倏然消逝,身旁的景色也恢复正常。路上行人都穿著正常的整齐服饰 走在路上。
「哼!」
妙音发出嗤之以鼻的嘲笑,伸手拍打抱在怀中的陶壶:
「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笨,还是可以马上察觉这个场景有多么不对劲。 真想骗我就麻烦制造出更~~用心一点的幻影好不好?想也知道不会有这种城 市嘛?」
或许是轻松识破幻影让她的心情比较轻松,妙音忍不住嘲讽了春之精灵一 番。
「呜呜……」
陶壶里的春之精灵发出有点不甘心的声音,妙音则是笑著说道:
「好啦,再过一会儿就到家了。」
就在此时,一个奇怪的东西映入眼帘。
「咦?」
她居然看见一名头戴女性内裤的男子,从容不迫走过她的面前。她一时之 间还以为自己身陷幻影当中,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只见两名警察立刻从这名男子身後追赶上来:
「喂,你在干什么!?」
头戴内裤的男子回头,露出十分焦虑的神情:
「要、要把内裤戴在头上是我个人的自由!强烈反对警察执法过当!我为了 後代世人著想,坚决把内裤戴在头上!我是甘地!是改革家!我是圣雄甘地!」
看到那个人拔腿就跑,警官也快步展开追捕:
「还不给我站住,你这个变态!等回到警局之後,我们再奸奸倾听你的主 张!不,用不著等到后世,我要你现在马上改正!你这个变态!快向甘地道歉!」
现场充斥一股鸡飞狗跳的慌乱气氛。看样子他是个在这座城市里出没,相 当常见的「普通变态」。周遭的行人虽然有点吃惊,不过马上找回自己的步调 ,喧闹声也再次响起。
妙音则是「思~~」大大伸了一个懒腰:
「我果然回到吉日市了~~!」
虽然这种确认方式让人觉得有点讨厌。
壶中精灵一声不响。
穿过吉日市的中央进入森林。在穿透树叶洒落的阳光下,即使身上行李沉 重,脚步依然不由自主变得轻快起来。同时也自然而然哼起歌曲,内心兴奋不 已。妙音一边思考待会儿回家之後要先做什么,一边很自然地对著陶壶说话:
「换句话说,我们家的浴室可是很特别的!」
虽然陶壶没有任何回应,但是妙音一点也不在意,开心地自说自话:
「不但有天然的温泉,浴池周边还种满热带植物,有数不清的水果可以吃 到饱。在泡完澡之後再来一瓶运动饮料,那种感觉真是棒透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侧著头:
「啊,不过启太大人也住在那里……怎么办,我有点不安了。」
回想刚才看到的幻觉,她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算、算了,管他的。反正阳子也住在一起,相信应该不成问题。」
随後又刻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并且露出笑容:
「不晓得阳子现在变成什么模样?听说她也有一点改变……但是我猜她的 个性还是跟以前一样吵吵闹闹吧?」
之前启太和阳子住在一起时,光是他们两人就足以闹得整个家鸡犬不宁。 现在再加上智羽、芙拉诺、天宗,以及她们带回去的精灵,整问屋子的热闹程 度可想而知。
妙音边笑边折弯手指计算:
「话又说回来,现在到底有几个人在家?倒不如说和我们还在的时候差不 多吧?呃,有启太大人、阳子、智羽、芙拉诺、天宗以及精灵,还有……」
算著算著,妙音突然停下动作:
「对了。」
她用有点平淡的语气轻声说道:
「等我回家之时,那个人也会出现在家里。」
一名在离开日本之前,只见过几次面的少女。一名长相和薰一模一样,但 是身上散发的气息有点像熏又不太像熏的少女。她才是真正的川平熏。自己跟 同伴竭力找寻下落的那个人……
他到底是谁?
风轻轻吹过妙音身边
「原来……」
雀跃的心情急速冷却下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兴奋什么的妙音面露苦笑。
只不过是回到日本,就高兴成这样?自己跟同伴明明还没有把主人找回来 ……
明明还没找回那位心地温柔,却饱尝痛苦而消失的主人……
「我还是一样没用。」
妙音摇了摇头:
「我得更专心一点才行。」
就在她打算说些什么时,突然倒抽一口气,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整个人 为之踉跄倒退。
「不、不会吧……」
双眼笔直看著前方——只见川平薰就站在森林的出口,可以看见川平薰家 的交界处。他的脸上带著开朗的笑容,并且张开双手:
「妙音,欢迎回来。」
白色长裤加上胸口微微敞开的麻衬衫,十根手指全部戴著契约戒指。
泪水不断由妙音眼眶流出。
「骗、骗人……」
她的声音沙哑,不停用力摇头。
但是川平薰没有因此消失,他确实站在森林与宅邸的交界处开口对她说:
「妙音,真的很高兴你回来了。这趟漫长的旅程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来 ,过来吧。」
「骗、骗人……」
妙音踩著蹒跚的脚步,仿佛身处梦境般缓缓走近薰。心中一直念著「薰大 人,真是太好了。薰大人……」薰则是面带温柔笑容,张开双手站在原地等待 妙音。
此时的妙音总算彻底领悟,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一场残酷的幻觉。
察觉到这一点的她哭了,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由眼泪扑簌滴落。
「这……」
她强忍著不发出呜咽声:
「春之精灵,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站在森林出口的薰一脸不可思议地偏著头。只见妙音走到刚好可以碰到的 距离,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不对。我们……不,如果我……」
她抽泣了一下:

「如果我的力量更为强大、如果我是个派得上用场的犬神,那么当时抚子 向那台机器描述心愿的短暂时间,我应该可以阻止那具人偶的行动。对不起, 如今回想起来……」
哭著继续说道:
「如果我当时使尽全力,应该可以比薰大人、比其他同伴更早一步飞到抚 子身边才对。当时只有我可以做到。栋也好、其他人也罢,她们都没办法。只 有我……」
声音越来越沙哑。
「只有我办得到,只有我……能够代替薰大人挡下那一击……可是!」
双膝颓然跪倒在地。
「我却吓呆了,整个人动弹不得。对!没错!我总算搞清楚了!『是我!都是 因为我太瞻小,力量又不够强大,薰大人才会从我们眼前消失!薰大人根本就 不在这里,骗子!』」
她用力地以头捣地,薰的幻影也在此时悄然消失。
「还有对不起……」
妙音维持跪在地上的姿势哭个不停,哭声全被森林的寂静气息吞没。过了 一会儿,只见一只全身毛绒绒,仿佛狗和浣熊混合在一起的奇妙生物从陶壶里 现出身影。
这只生物不知所措地看着痛哭失声的妙音,以沙哑的微弱声音开口:
「对、对不起?」
手足无措地伸出毛茸茸的前脚,轻轻抚摩她的头,想要安慰她:
「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对不起。不要哭,不要哭……」
可是突然察觉某种异样气息,急忙躲回陶壶。一道阴影映在妙音的身上, 原来是有人从家里走到森林查看状况。
「妙音?」
来者正是川平启太。
身穿短裤与夏威夷衫的启太发出怀疑的声音,蹲下来看著她:
「你……跪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妙音立刻「哇!」痛哭失声,扑进启太的怀里嚎啕大哭:
「薰大人!都是我害的!」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启太却面露微笑:
「放心吧。」
温柔地给了妙音一个拥抱。
「你放心。」
妙音不停放声大哭,离开日本的担心、失去薰的自责、如今依然找不到主 人确切行踪的焦虑不安……她口齿不清地想启太诉说,拚命想要让他知道。
启太不发一语,只是静静聆听她的倾诉。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启太在默默听完之後,只回了一句:
「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解决。」
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说得轻描淡写,他的笑容感觉起来如此强而有力。
究竟过了多长一段时间?妙音到底依偎在启太的怀中多久?当她缓缓离开启 太身边时,启太只是沉默不语。
满脸通红的妙音低声开口:
「我……」
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下去:
「真的很对不起,我过去一直抱持尽量别依靠启太大人的想法。我总觉得 这样比较好。」
自言自语的她随即一脸惊讶,急忙改口说道:
「啊、对、对不起,这并不是因为我讨厌启太大人!不对不对,我虽然非 常讨厌时常做出性骚扰举动的启太大人,但是并非这个因素,而是该怎么说… …」
「该怎么说?」
「熏大人!」
说出这几个字的她自信想了一下,才用力点头
「没错……」
彷佛是在告诫自己般轻叹口气:
「我觉得薰大人若非由我们……由与薰大人订定契约的犬神一起携手救回 来,那就毫无意义可言了!」
或许是总算找到答案,只见她和往常一样直截了当表达自己的意见:
「所以我会尽量不依靠启太大人的帮助!我想跟我的同伴,尽我们所能救 回薰大人!」
启太虽然一时之间面无表情,但是随即露出满面笑容,将双手放在脑後简 单回了一句:
「这样不也很好吗?」
妙音顿时换上一张豁然开朗的表情,这份「启太大人理解我的想法」的心 情,使得妙音的身心都变得轻松许多。
於是启太与妙音并肩而行,感情融洽地一边聊天一边前进。面对启太有意 无意的身体接触,妙音也笑著揍他一顿,一起走回屋里……
至于接下来只是题外话,不过当她跟启太一同踏进家门——
「啊,川平先生,我烤了一些小饼干,你要不要吃吃看?这当然只是为了 答谢你救我一命的回们,你可不要会错意喔?」
「给我等一下,惠!你也未免太烦了~~!」
「启太大人~~我不会玩这款SLG~~快来帮我!」
「呃、那个……启太哥哥,我看不懂这题数学,如果你方便……」
「怎、怎么可能~~!『启太大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受女孩子欢迎!骗人骗人 !』「
看见被女孩子团团包围的启太,妙音实在无法相信在她离开日本的这段期 间,已经彻底改变的现况,一时之间只能不停以头鎚猛撞墙壁。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24 20:45 编辑


Epologye 异国的重要邂逅 ~也可以说是黑衣女子的微笑~

罗马的许愿池,是一座与波丽宫的外墙一体成型,有海神雕像坐镇中央,丰饶女神雕像立於左侧、健康女神雕像随伺在右的著名喷泉。
原本是威尼斯下水道一部分的喷泉,在更换位置之後变成如今的样式。
这座喷泉跟圣保罗大教堂、圣路易教堂、奥古斯都宫殿遗迹等古迹一样,都是罗马著名的观光景点。来自世界各地,手持导览手册与相机的观光客一年到头络绎不绝。
当地流传只要背对许愿池,再把硬币丢进池中就会再度回到罗马的传说。如今也有一对美国情侣在投出硬币之後,确认他们丢出的硬币掉进池中,看著彼此开怀大笑。
还有许多人坐在反射夏日阳光闪闪发亮的池畔,宽敞的喷泉附近人潮也比其他地方来得多。
「好热啊。」
护久夜靠著护栏,一只脚轻轻晃来晃去。身上穿著墨绿色连身洋装的她,其实很难得换上如此女性化的装扮。
「为什么会这么热呢?真是令人伤脑筋啊。」
她以平淡的语气自言自语,又开始一左顾右盼,好象有点静不下来。视线沿着池子绕了一圈,再度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然后以闲得发慌的动作伸手探入池中,轻轻往上一扬。
飞舞的水花反射耀眼光芒。在许愿池旁边的马上上有个贩卖冰淇淋的摊贩,还有一名向摊贩买了柳橙冰淇淋的小男孩转身跑回家人身边。护久夜的目光也望著那名小男孩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名男子出现在马路对面。
护久夜的心跳顿时加快许多。
已经超过二十年不曾见面,还足能够一眼认出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记得他的模样,不知不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宗太郎……大人。」
男子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靠近护久夜,简单打声招呼:
「嗨、嗨。」
这就是原为犬神主人的川平宗太郎,与原本身为其犬神的护久夜久别重逢的一幕。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呢。不过你是犬神,所以也是理所当然就是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护久夜只是痴痴看著他的身影:
「你……」
随即满脸通红挪开视线,一边加以回应:
「你则是改变了,变成一名十足的欧吉桑了。」
接著又露出开玩笑的笑容抬头仰望宗太郎:
「以前的您明明是个更可爱的小男孩,真是太可惜了。」
宗太郎不禁苦笑:
「唉呀,我也到会被称为欧吉桑的年龄了,护久夜。」
戴著有色眼镜,看起来很帅气的外表,依然和十几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不过年轻时皮肤比较白的宗太郎,如今已经晒得很黑,眼神里也蕴含一股稳重的气息。原本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神,现在夹带一丝足以包容一切的温柔。如今的一举一动已经不同於先前的灵活积极,反而给人一种泰然自若的感觉。
『启太大人是否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护久夜抱著啼笑皆非的心情看著宗太郎。
不可思议的是一听见他的声音,原本心中那股混乱不堪的情绪,顿时变回轻松自在、开朗兴奋的心情。
「总而言之,能够再见您一面真的让我感到十分高兴喔,宗太郎大人!」
「护久夜……」
宗太郎咳了几声继续说道:
「我……该怎么说呢……那个,真的很抱歉。」
护久夜摇头道:
「不,请您就别再提那件事了。」
她面带微笑,牵起宗太郎的手:
「您因为个人因素不得不选择放弃我们。早在二十年前,理智已经告诉我这项结论,不过直到最近,我的身心才完全理解您当初的决定。所以现在的我既不怨恨您,也不再对您的离去感到痛苦难过。」
「呃……」
宗太郎不禁冒出冷汗:
「……反过来说,你直到前一阵子都还对我怀恨在心吗?」
护久夜发出恶作剧的笑声:
「宗太郎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吗?我可是相当执著的喔?我几~~乎每天都在诅咒您这位无情的犬神主人。」
面带笑容的宗太郎吓得全身动弹不得,护久夜随即开怀大笑:
「啊哈哈,骗您的。我刚才是骗您的,还请宗太郎大人放心。不过事实上,我的确沮丧了好一阵子……」
她再次紧握宗太郎的手。
若是知道她平常模样的人,看到她做出这种如同小女孩的举动,想必会大吃一惊。
「自从遇见您的儿子,启太大人之後,我已经看开一切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宗太郎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遇见启太?」
「是的,遇见启太大人。」
护久夜面露微笑。
之後两人来到许愿池附近的露天咖啡厅,边喝茶边聊起彼此深藏心中的话题。护久夜提起川平家在他离开之後的状况,特别是身为宗太郎母亲的当家,以及他儿子·启太和启太的犬神·阳子吵吵闹闹的每一天。虽说川平家的人对於血缘关系不太在意,不过听见护久夜露出颇为困扰的神情说著启太的言行,还大大称赞他的个性,就连宗太郎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宗太郎也聊到自己在罗马的生活,以及寻找下落不明的薰等相关话题。
「基本上我也尽我所能地加以调查。」
如此开场的宗太郎继续说道:
「结果显示去找伊文·哈萨克这名占卜师比较好。他是个有点不太一样的人,据说只要前往拜访他,几乎就有办法找回下落不明的人。」
宗太郎陷入沉思,随后又开后说道:
「只不过问题在於我只得到『他目前人在波斯的某处』这条模糊的情报。我想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那么应该不难找回薰。」
不料护久夜却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奸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其实……」
「什么事?」
「呃……」
一鼓作气把话说完:
「其实……我已经见过伊文·哈萨克了。」
「!」
宗太郎一脸惊讶,双眼注视觉得有点尴尬而低下头的护久夜,忍不住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护久夜!办事效率还是和以往一样迅速!」
护久夜摇头否定:
「不,您过奖了。只靠我一个人之力绝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
「那么……」
宗太郎突然换回正经的表情:
「你从伊文·哈萨克口中得到的预言,他究竟说了什么?」
接著很戚兴趣地采出身子:
「你不是见过他了吗?」
「呃~~」护久夜却低声说道:
「实际上,当我见到伊文·哈萨克时,他已经死了。」
宗太郎这次真的不禁睁大双眼。,
现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宗太郎猛眨双眼: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护久夜也是一脸疑惑地向宗太郎说明。
当她独自前往伊朗某地探访之时,偶然发现伊文·哈萨克的住处。然而他早在护久夜抵达的两天前过世,因此邻居正在悄悄替他办理丧事。
不过更惊讶的是伊文·哈萨克居然事先留下讯息,要转交给自己死後才会来访的护久夜。
宗太郎为之傻眼,随後边摇头边叹了口气:
「真是厉害……这岂不是代表那位哈萨克,早在事先就知道你这名素未谋面的犬神,会在自己死后来访,以及你正在寻找自己的主任等地址机死后才发生的事吗?」
「是的……」
护久夜的回答显得有点迟疑,很感兴趣的宗太郎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真不愧是占卜师中的占卜师、『透析一切的水晶眼』!那么伊文·哈萨克究竟留下了什么讯息给你?」
「思……」
依然低著头的护久夜断断续续加以说明:
「其实我也是从亲耳听见哈萨克死前遗言的人口中得知这个讯息,因此完全不知道他留下如此讯息给我的确切理由……」
接著继续说道:
「根据他的说法,想要找到薰大人的下落,似乎得先让『拥有太古记忆』的四只精灵齐聚在吉日市才行。」
「精灵?这又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听见遗言的人表示哈萨克并未提起任何相关情报。」
「喔~~」
宗太郎轻摸自己的下巴,护久夜尽可能不去注视宗太郎的双眼:
「但是相对的,他也留下需要哪些精灵、精灵的居住地点以及交涉方式之类的详细指示。托他提供的指示之福,已经找到三只不可或缺的精灵。哈萨克似乎说过,只要四只精灵全部到齐,自然就能开创通往下一阶段的全新道路。」
「……」
宗太郎不发一语,只是定睛看著护久夜。护久夜不由得全身僵硬。
「思,真不愧是护久夜,你的表现真棒!」
宗太郎边说边伸手拨弄护久夜的头发,护久夜羞得连耳朵都变红了。
从以前就是这样。
生性低调的护久夜,虽然每次都不会吹嘘自己的功劳,但是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宗太郎的夸奖。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恢复过去的关系。
时间仿佛倒流到美好的往日时光。
然而……
「啊,糟糕。」
只是时光无视两人的意愿,一点一滴流逝。
这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年轻的犬神与他最喜爱的犬神了。
「抱歉,护久夜。」
宗太郎一脸愧疚地双手合十:
「我差不多该走了。」
护久夜愣了一下,仿佛完全无法掌握事态发展。她好比已变回二十年前那个「不管主人要去何方,必定一路跟随到底」的自己。
不过她却马上叹了口气,认清眼前的现状。
「您……要回到夫人的身旁吗?」
她目不转睛凝视宗太郎,宗太郎则是边冒冷汗边点头:
「思,不好意思。我答应过她两小时之後就得回家。」
眼神透露一丝冷淡的护久夜,像是闹别扭地将头撇向一旁:
「请自便。」
「唉呀,这这这……」
「没关系,请您快点回家吧。您一点也无须在意我这个早已被您抛弃的女人,反正我会像青苔一样坐在这里,直到咖啡厅打烊为止。」
「这、这话未免说得太难听了!」
护久夜依然不悦地转头不理会宗太郎,不过最後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以有点无力,同时放弃重修旧好的期待,以及跨越内心悲伤的开朗态度开口:
「您说得没错。不过日後如果有机会,还请抽空见见我这个过去陪伴您的女人。」
「思?思……」
宗太郎也是一脸认真,护久夜做出过去的习惯动作——轻咬他的手臂:
「请您务必多加保重……」
宗太郎眯起眼睛,再次轻抚她的头发:
「思,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定会保重自己……」
挥著手离开的宗太郎,以及看著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的护久夜。最後总算叹了口气,重重坐回椅子上。就在她细细品味内心的各种微妙感受,闭目沉浸在余韵之中——
「护久夜,你能够确实遵守宗太郎大人说的话,真的很了不起。」
赫然听见背後传来一道轻声低语。
护久夜不禁冷汗直流,同时睁大双眼。
有人坐在她的背後,而且小心谨慎的她竟然浑然不知。
这个人再次轻声细语说道:
「仔细一看,宗太郎人人与启太大人的长相的确十分相似——」
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可是不太像薰大人。」
「抚、抚子?」
护久夜的声音有点走调,并且转身看向背後。
只见一名少女坐在她背後的桌子旁边,也跟著转身望向护久夜,面带笑容开口:
「不过,看见你能好好和宗太郎大人交谈,真是太好了。我可是很为你感到担心喔。」
「难、难不成?」
护久夜却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开口询问面带温柔微笑的抚子:
「你一直在监视我吗?」
觉得有点可笑的抚子摇头加以否定: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非得监视身为同伴的你?」
「抚子……」
「护久夜,看样子你已经找到三只精灵了。」
「呃,思。」
当护久夜前往伊文·哈萨克的住家拜访时,她看见一名早她一步抵达的客人,静静陪在他的尸体旁边。
有一名少女抢先护久夜一步,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护久夜十分熟悉的少女微笑转述伊文·哈萨克留下的最後遗言给护久夜,可是护久夜从未对任何人透露此事。
在夕阳余晖照射的房间里,彷佛脱水而死的老人遗体,以及面带平静微笑站在床边的少女身影形成强烈对比,至今仍让护久夜念念不忘。
「还请你务必尽快找到最後一只精灵。」
身穿黑色洋装的抚子,发出一如往常的声音,在护久夜面前做出可爱的握拳打气姿势:
「让我们一起加油,尽快查出薰大人的确切下落吧。」
接著又以开朗的语气说出充满希望的话:
「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只要同伴同心协力,相信一定能够很快找到薰大人!」
笑容满面的抚子。
然而护久夜却紧咬嘴唇,低头不语。
因为抚子口中的「同伴」——
不知为何,听起来是如此遥不可及……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30 01:14 编辑


漫画 叶挂与当家
原案·作者/若月神无









本帖最后由 阳子ようこ 于 2009-1-30 01:16 编辑


後记
之前提到我去希腊旅游时所发生的趣事,结果大受读者好评,所以这次也 将持续这个话题。
当时的我还是大学生,展开一场为期将近一个月,背著睡袋到处寻找便宜 旅馆过夜的长期旅行。雅典帕德嫩神庙与罗德斯岛遗迹等古代建筑,那种超越 时代的精巧结构与厚重质感,令我看了不禁惊叹;爱琴海有如翡翠的海水色调 ,也让我讶异不已:与旅程中所认识的奇特人物交谈,更令我有感而发。
我在旅程中住过不少便宜旅馆,但是有些地点设有露营场地,场地里的设 备很不错,再加上又能够省下不少旅费,因此我时常在这类露营场地过夜。躺 在群星满天的星空底下,我一边侧眼看著隔壁那座住著一对德国籍情侣,在平 静无风的环境下吱嘎晃动的帐篷,一边用MD听GA0(注:日本女歌手)唱的「 サヨナラ」,这可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至於其他令我铭记在心的人,有上一集提过的罗马尼亚籍男同志(他是一 个相当聪明的人),以及背着吉他逛遍欧洲的塞尔维臣人等,不过让我印象最 为深刻的,是一名在雅典跟我住在同一间大通铺的美国籍背包客。
他自从来到大通铺之後,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很疲累的模样,而且口中 不时念念有词。我好奇地询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才知道他在不久之前,才刚 经历被人下药迷昏,并将身上财物洗劫一空的悲惨遭遇。
他说在旅程中搭乘便车之时,吃了几口司机给他的饼乾,不料饼乾里事先 加入大量安眠药,
所以他吃了之後就陷入昏睡。等到他再度清醒,人已被送进雅典市内的某 间医院。据说全身衣物不翼而飞,还遭到犯人丢在大马路上,最後才获得警方 的搭救。
如今好不容易才出院,目前正在等待大使馆重新签发护照。一般人如果遇 到这种状况,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想要继续旅程……
「不,我还不打算回美国。钱只要打工再赚就有,我的旅程才不会这么快 就结束!这次真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如同《航○王》的某位角色般露出开朗的表情,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回答。 这让当时也很年轻
的自己,内心不禁浮现「唉,年轻真好。」的念头。
咦?再继续讲下去好像会没完没了?
这次依然承蒙的佐藤先生与若月老师,真的非常感谢两位的鼎力相助。
还有每次拿起这本小说阅读的各位读者大人们。
《犬神!》的后续发展将会越来越有趣,还请各位继续陪伴这部作品直到最 后!

有沢まみず




大家好,我是若月神无。关于刊登于本书卷未,描述叶卦与当家两人关系的故事,个人是以回答松沢老师在《犬神!ANTHOLOGY》里的漫画「爱情挥棒落空剧场」的心态书画出来的。是的,叶卦虽然被我画成一个非常笨拙,却又充满爱心的犬神,不过我总觉得跟认真严肃的帅哥形象相比,这种有点笨拙的搞笑模样比较适合他……呼乎……如果日后还有机会,希望能够再次尝试这类过往会议的短篇漫画。下次会画其他角色喔☆



Speciai
Thanks

有沢まみず老师
责任编辑佐藤先生
松沢まり老师
中西豪现成
猫月建一先生
以及一直看到最后的各位读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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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kinger 子爵
居然有11章,还是老实慢慢看了。

11 年前 0 回復

咖啡x走糖 皇帝
说实话,看了第一章我就晕了

11 年前 0 回復

冰山守卫者 子爵
启太果然长得和川平当家婆婆好像,动画里完全看不出来。。

11 年前 0 回復

LIANGJIEJP 侯爵
还是没有找到熏啊…看来还要等呢

15 年前 0 回復

暗黑之翼 子爵
总觉得犬神离我越来越远了啊,变短篇集了

15 年前 0 回復

dlastzero 勳爵
要死自己去死就好了这句话还真有银魂的感觉啊- -不过后面的超特殊XX装置更雷,真是太弓虽了- -

15 年前 0 回復

yurina090 平民
原来犬神还在继续啊

15 年前 0 回復

cdkeys 平民
犬神大好,

15 年前 0 回復

mumake2006 騎士
终于出到11卷了
我总感觉剧情到10卷就该完结了
居然又出了11卷

15 年前 0 回復

志成 侯爵
怎麼看起來有點像啟太的後宮成立路程...
不過最可愛的還是薰~

15 年前 0 回復

azrael550 勳爵
竟然已经11本了,裸王的故事还真是丰富啊

15 年前 0 回復

sos0617 勳爵
早就想看11了,
太好了,马上下了回去看~~
太感谢了~~

15 年前 0 回復

水月刀 侯爵
好书啊,对裸王和阳子的故事很期待

15 年前 0 回復

laito58686 王爵
等待下载版出来,果然不装在手机里看是不行的。。

15 年前 0 回復

ft4474610 子爵
11卷都出了 我第9卷还没看完了 
看来要加油看了

15 年前 0 回復

alexking 勳爵
感谢楼主大人~再下自从被裸王启太给深深的震撼了之后就一直想看全身的小说呢~
感激~

15 年前 0 回復

d5530157 平民
有推荐真是太棒了!!!!!!全力支持!!!!!!!!不然每次真是白花花不知道看什么才好啊一览下去

15 年前 0 回復

afarer 侯爵
看完了不过瘾, 又开始期待12 了

15 年前 0 回復

脑残007 子爵
犬神又来了,希望这次有能够笑破肚皮

15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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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ようこ 王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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