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齿轮][樋口司][第一卷][自翻](完结!撒花!)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8-12 08:43 编辑


题目:小齿轮
值得在下永生铭记的新人报道第一坑现在华丽丽地开挖啦~~~~撒花~~~~~



内容简介:我的名字是佐佐木与四郎。是一个一点也不奇怪的高中生……抱歉,说一点也不奇怪是骗人的。其实我能使用超能力。每天每夜,我都同伙伴一起使用着超能力与邪恶组织展开战斗……仍然是骗人的。虽然能使用超能力但却什么也做不好,并不感到快乐……虽然总这么想,可是……「我叫木元二叶。将和佐佐木与四郎在三年后结婚。」却有一个在高中入学日时做出了这种炸弹般发言的家伙来到了我身边!从那之后可爱的女孩子一个一个地向我求婚——到底时怎么一回事啊!?第四届MF文库J轻小说新人赏〈佳作〉得主,独特节奏的新感觉超能力校园喜剧,开始!

翻译者 name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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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元二叶

自称能够与动物沟通。
“没什么的事就不要向我搭话,变态!”


管崎娜娜

有像天使般的笑脸,也有如恶魔一般微笑的时候。
“明天的便当里放什么配菜好呢?”


妮娜•古娅蕾德

金发碧眼、有着一副魔鬼身材的转校生,操着一口地道的关西话。
“啥?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柊一美

数学教师。像小动物一般的处事态度好象还蛮受欢迎的?
“嗯、虽说如此、但也不是这样啦…那个、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呢…



妮娜•古娅蕾德:“抱歉啦!不过人家想更了解佐佐木君耶!”
木元二叶:“别那么亲密的称呼我,给我加上敬称!真是……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柊一美:“呜、呜、不纯洁的异性交往是很严重的问题,希望你们能控制一下……之类的……”
管崎娜娜:“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第一章 谎言和超能力
第二章 情书和超能力
第三章 梦和超能力
第四章 密林和超能力
终章 废弃零件
尾声
后记



“如果只能带一件东西去无人岛,你会带什么去?”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希望你能稍微思考一下。
绳子吗?梯子也蛮有用的呢。如果说带小刀啊矛啊鱼叉啊钓鱼竿啊之类的东西的话,或许也是不错的求生器具呢。如果想要带手机或是无线电之类的,虽说有点违反规则,可也是不错的想法啊。不过带船或飞机之类的可就有点过分了。水或食物这种消耗品就更不用说了。
嘛,虽说有各种各样的答案,可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无论在哪都能生存下去。并不仅限于无人岛,而是在日常生活中也极为重要的东西。反过来说,如果没有那种东西的话人生就太无聊了。
……不过,虽然说的很伟大,但现在的我仍然没有找到“那种东西”。
所以,想从现在开始去找寻它。
现在您所看到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故事。
说得有点多了啊…那么,能明白我想表达的东西吗?
或者说,不明白?
所以、总之、总而言之,我想说的是——


第一章 谎言和超能力

假如。
“我是超能力者。”
如果有人这样说,你会相信吗?
“啊,是吗。”
如果你是这样的想的话,那么说明你是个温柔的人呢。大部分的人都会用可怜的眼光、什么也不说的注视说这种话的蠢蛋吧。
那么,接下来,如果他这么说呢?
“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超能力。”
而且,如果他那所谓的超能力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般神奇,你又会怎么想呢?
答案先放在一边吧。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的名字是,佐佐木与四郎。其实——喂,你现在在笑吧?嘲笑别人的名字是最恶劣的行为哦——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也明白啊。如果听到别人有这样的名字的话我百分之百会爆笑的。简直是在恶搞有名的剑豪嘛!(注:这里指的是佐佐木小次郎,两者读音相近。)
可是,这是我的真名。退一百步而言,就算不去管那恶搞的要素,可一般来说读作[ヨシ]的部分应该写作[良]或是[善]之类的吧?可是在我的名字里却写作[与四]。幸好[四]没有写作[死],这好歹也给了我一些最低限度的安慰。虽说也想问问父母到底是出于何种考虑、这个名字究竟有什么意义,不过给我起名的双亲也都不在了啊。托这个怪名字的福,我总是被人嘲笑、被当成笨蛋,每次都和别人起冲突,然后被讨厌,渐渐地变得颓废……虽说有一肚子的委屈,却总是克制自己爆发出来。嘛,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会那么当真也不会总受伤的,也就是说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谎言哦。所以不要嘲笑我的名字!给我忍着!
那么,重新开始。
我的名字是,佐佐木与四郎。其实是个超能力者……别用那种眼光看我,给我好好听着!
我能从指尖放出火焰。耍帅一点的说就是被称为[发火能力]的东西呢。
为什么你会具有这种能力?
真是个好问题。别吃惊哦。我想你是不知道的,在这个地球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谜之生命体。就像外星人与怪兽之类的东西。那些家伙的目标是侵略并征服这颗星球,而我就每天和它们战斗。我有时在雷射光线的暴雨中穿过,有时看穿在人类世界中伪装起来的外星人。我自在地操控着如龙的吐息一般的火焰与这些敌人奋战。真是非常艰苦的战斗啊,旧伤未尽又添新伤,晚上也不能安心入睡,就这样过着与危险相邻的每日。但就算如此我也决不允许自己退缩,今天也要就这样奔赴死地。是的,为了我所爱的星球的和平!
——当然,这是骗人的。不可能会有那种事的。如果我是这种帅气的主人公就好了,可惜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不,外星人或是怪兽之类的或许在某处生活着,不过至少我无法相信没有亲眼所见的东西。
如此说来超能力者不也和外星人之类的一样吗?
嗯……嘛,按道理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因为超能力真的是存在的所以也没有办法啊。所以说,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啊。
说起来,我的能力并不是那种在开头能加上[超]字的东西。我发出的火焰与其说是龙的吐息,倒不如说是不仔细看就看不清楚的细小的火焰。如果怪兽或是敌对的外星人真的出现的话,我肯定是第一个逃跑的呢。
(应该能代替打火机吧?)
或许你会这么想,但其实我要使用这种能力是需要大约十秒的时间来集中注意力,所以相比之下百元打火机的性能绝对要比我好很多。这种一无是处的能力是我与生俱来的。
再问一次。
为什么你会具有这种能力。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不,或许该说是无法知道吧?我不是那种头脑很好的人。
但是啊。
就因为这种一无是处的能力,我一直都是孤独的。怎么会这样?因为迄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会说“我是超能力者”的家伙。话虽如此,我也没有把自身的能力向别人透露过,因为我能预料到看到我能力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大概就像你现在的感觉吧!所以说,或许在某处有因为相同的理由而将自己的特异体质当作秘密的同志存在,不过我没有遇到过。
我不认识除我以外的像我一样的人。归根结底,我总是一个人。所以说,我不擅长与他人相处,并不只是那怪名字的原因……你说我是在辩解?
嘛,随便吧。
尽管如此我也考虑过该怎么运用这一无是处的能力。这能力既不能守护地球或是人类,也无法提高生活水平,那么到底该用它作些什么?
突然,我想到了。
(干脆让别人发笑吧!)
正好,电视上播出了[奇人大募集]的广告。
下了决心就要立刻行动,这可是我的座右铭呢。
可是,这件事极大地改变了我的命运——并不是想发牢骚,只是我的想法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你知道是什么吗?
开头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你马上也会知道了。


这里是电视台。
三名节目工作人员靠在桌子边上,在他们面前有着数十名拿着号码牌的所谓[奇人],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这些奇人们按照号码牌的顺序一个一个地上台去披露他们的特技。台下的评委有时发表一下评论,有时做做笔记,我倒是觉得这仿佛就像一般的选秀试镜一样。不过我也是初次来这种奇怪的地方所以到也不能断言啦。
不管怎么说,轮到我时我也披露了我的[特技]。
“欸?是这样的啊。”主持人挂着一副职业笑容说道,“我想,你是用了什么机关吧?”
“这可不是变戏法啊,这是超能力。”我说道。
“……总之非常感谢~~~”
……这就是所谓的回答。比预想的更残酷的反应呢……不过也无所谓了,嗯,没错。
不可思议地,我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老实说,我是不是无论如何都想让别人相信我呢?也不尽然。不过如果被嘲笑的话或许我也会生气吧?原以为自己想了个好主意,到头来也只是像小灯泡那样只能闪烁着微光呢。究竟你像期待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我不禁又一次的反问自己。
我的[特技]披露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而试镜并没有受到阻碍,继续进行着。接下来出场的又像是可以流利地念出很难的汉字的三岁小孩,或是可以将手指向不自然地方向弯曲的人等。
(都比我厉害很多啊。)
不过现在对我而言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只想快点回家。
“有请下一位选手上场!”主持人说道。
不过,没有反应。
“下一位选手?二十八号在吗?”
二十八号还是没有出现,包括我在内的在房间里的人都开始寻找二十八号。
找到了。
是一个戴着一副巨大耳机的女孩,她好像把音量开得很大,从耳机里传出的音乐声在她的身周回响着。
“……到我了吗?”
她毫不犹豫地摘下耳机,一点登台的紧张感也没有地走了出去。
(奇怪地家伙。)
主持人一脸无奈地表情,我像他也一定这么想吧,不过没办法,谁让这里是怪人云集的场所呢?
“首先,请说一下你的姓名和年龄吧。”
“木元二叶,十五岁。能和动物沟通。”
明明没有问她的能力她却回答了,而且还从手中的大包里抱出一只小型犬。
“欸?是吗。”这样回答的主持人肯定是一个温柔的人啊。要是我的话大概只会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吧。
“汪、汪、汪。”小狗大声吠叫道。随即,女孩开始[翻译]这段话。
“它刚才说的是●●。”
一瞬间整个现场都冻结了。这是当然的吧,毕竟她毫无预警地大声说出了一连串的禁止播放的单词。温柔的主持人先生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笑容凝固在呆呆地脸上。
“汪汪汪汪。”小狗又叫道。
“它说在▲▲做※※。”
……就像这样。
像这样在你面前说[我是超能力者]的家伙,你会相信吗?
更具体地说,如果十几岁的靓丽少女在你面前毫不犹豫地大叫粗话,却对你说这是小狗说的,你会相信吗?
(呜哇……)
如果是这种超能力的话,大概作为正常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怀疑它吧……嗯?也许,你觉得我的超能力也是这种骗人的东西吗?是这样的吗?
“够、够了!快停下来!”主持人慌慌张张地制止她。现场的人有的在讪笑有的在发呆,甚至也有一部分人厌恶她这种行为。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汪汪汪汪!”小狗又继续叫道,女孩也指着主持人说:“说起来,这孩子说它看见过你呢。确实是在叫做※※的旅馆前面。它说在那儿看见你和一个○○的女人拼命地●●呢。呼呼~其实它连你们进旅馆后做了什么也知道哦。你把那个○○的女人的△△给★★了啊。然后呢……”
“滚回去!!”被女孩指着的主持人气得浑身发抖地大骂道。看着他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想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仿佛是被那个女孩说中了的吧?可是尽管如此△△也太……
女孩仿佛尚未满足地把耳机戴上,向出口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我。
“……”
她用看杀父仇人一般地锐利的眼神盯着我。
然后,她无视主持人“把狗带走!!”的吼叫声,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出去。
被留下的小狗继续大声吠叫着,在那之后的奇人们的特技展示都失败了,试镜也就这样结束了。
这就是我和二叶的相遇。
在中学三年级的冬天。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奇怪的女孩。)
除此之外大概没有什么了吧。

不知是根据什么标准评断的,我试镜合格了。大概是由于她的那场骚乱导致我后面的奇人们都没有发挥好我才被选中的吧,我想。
不过,我肯定会完完全全地失败吧。
果然,除了名字引起了两三个人发笑以外,后面的事情我完全都不愿意想起。
“你用了什么机关呢?”果然也和预想的一样,于是我回答是[超能力],而对方的反应也可想而知……
这又不是骗人的啊……
(不来就好了啊。)
稍微有些后悔了。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后悔的时候并不是现在……不拐弯抹角地说,你能明白的吧?
真正感到后悔的时候,是我再次碰见那个女孩的时候。
随便一提,比赛最终的优胜者是被称作[汉字博士]的那个三岁小孩儿。而可怜的主持人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不知道。

不管结果如何,我也是在知名的节目中表演过了呢。
“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哦~~~”
“很有趣,笑死我了呢。”
“总觉得佐佐木君马上就会成名离开我们呢,我会感到寂寞的。”
……就像这样,同学们开玩笑啊鼓励啊加油啊之类的电话总是不停地在打过来呢。
……抱歉,这是骗人的。
其实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从孩童时期开始就因为这奇怪的体质和名字的原因,总是觉得烦恼和自卑,一天到晚阴沉着脸,让人觉得我不容易亲近。再加上我很容易和别人打架,就更让人觉得乖僻了,所以周围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基本上比较近似于隔离的状态吧……所以,就算是在全国节目的现场说出我的秘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谁都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而且,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必要一个一个地告诉别人我上节目了啊……
可是,还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节目播放后的第二天,我家门前突然停了一辆漆黑的高级轿车。从车里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我低着头说:“我来迎接您了。”只说了这一句话,他就用力把我推进了轿车中。在车里,他恭恭敬敬地恳求道:“为了与邪恶组织战斗,您的力量是必须的。”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啊。)
就在我这么想时,轿车遭到了邪恶组织的攻击,虽然我拼死抵抗但还是被抓住了。我被邪恶组织带到了位于地底深处的秘密基地中,在那里我被黏黏糊糊的地底人用黏黏糊糊地奇怪装置在我脑中装了一个小芯片……
嗯,这也是骗人的哦。这种俗套的剧情没人会喜欢的。
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可是,这件事让我下定了决心要振作起来。我发誓决不要再为这一无是处的意义不明的体质烦恼了。
无论在哪都烦恼着的阴沉孤独青年·佐佐木与四郎伴着我的初中生活一起完结了。从现在开始一个活泼开朗潇洒的佐佐木与四郎诞生了!
“我要改变自己!”这不再是那种含糊不清的愿望,我已经定下了具体的目标。不用担心,准备都已经完成了。
首先,要离开居住的城镇,选择外地一所谁都不认识我的高中就读。通过向代替父母养育我的叔叔婶婶一再恳求,我终于被允许能够在学校附近一个人生活。这下我终于可以在新的校园里描绘崭新的生活了吧?
我在镜子前面练习微笑。确实,现在的我还总是皱着眉头。可是,如果能像普通人那样自由控制情绪地话这样也不坏呢。更重要的是这种紧锁的眉头对女孩子而言可是相当有吸引力啊。也要学会在愤怒前深呼吸来控制情绪的方法。确实,像我这样乖僻易怒的个性或许有一种刀剑般尖锐的魅力,不过现在一匹狼的生活已经不流行了啊。在这个时代像熊那样既温柔又强大的男人才是最受欢迎的。
这之后还尚未解决的最大问题就是该如何自我介绍。我拼命地想了三天三夜,想出了一个非常搞笑的噱头,如果这样说的话一定会让听者爆笑的。
没问题,简直完美,果然想做的话我就能做到啊。
“呼呼呼……”
在铺了八张榻榻米的公寓里边凝视着手机边暗笑地我就像个笨蛋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不过俗话说眼里的光辉总会被乌云覆盖,当时我能理解这句话吗?答案是否定的,在那个时候。

推开房间的窗子向外看,入目所及尽是宁静的街道。独幢房屋和公寓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太显眼的建筑物了。早上我可以在小鸟的歌唱中醒来,在澄澈的空气包围下忘记都市的喧嚣,悠闲地度过一天,然后一边沐浴着火红的夕阳,一边迎接安静的夜晚。我真的从心里为能搬到这个城镇感到庆幸啊。
从公寓里出来的话,向南有车站,向被则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在山脚下有一条小道,那是通学的道路。虽然每天行走在那低缓的坡道上让我有些疲倦,可是呼吸着道路两旁间接栽种着的银杏树所制造的负离子,疲劳很快就消失了。
在道路的尽头,就是我所就读的高中。
在校园的角落栽种着巨大的樱花树。
望着那满树盛开的樱花,我的心脏不禁狂跳起来。能来这个城镇真的太好了。选择这所高中时最正确的。没有比这再好的适合新生的我的环境了。
(在这的话一定可以度过快乐的高中生活的。)
我抑制住急躁的心情穿过校门,仿佛要迎接我一般地、太阳升起来了,就像是在为我那光辉的前程而祝福呢。对,今天是开学典礼,时间是早上七点。
……好像来得太早了啊。

在校长那老一套的冗长演讲以及看似很厉害的几个人的致辞的围攻下,我总算是边和睡魔斗争,边无事地度过了开学典礼。典礼一结束,新生们便往各自的班级散去。
我被分在了一年B组。班里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新面孔,看来没有知道我过去的家伙在呢,总算暂且放心了。虽说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还是没有比较好呢。
一眼望去,班里有亲切的我、纯情的她、在恶作剧的笨蛋、还有穿着潇洒的你……让大家好好见识见识我吧。现在的我简直就像是从岩缝里钻出来的蘑菇一样厉害呢。就像熊一样哦。
就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班主任进来了。班主任名叫谷山,是国语教师。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师看起来就一副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呢……啊不行不行,得改变这种消极的思考方法呢。谷山老师看起来就是有明确的教育理念的优秀的教师呢,恩,没错。
“那么,大家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果然也是这老一套呢,那么就快点轮到我吧。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没问题的,我准备的一击必杀的幽默肯定能抓住同学们的心的。
大家按照座次号的顺序进行着简单的自我介绍。这个班级对我而言真的很合适啊。除我之外的人里,有很多都是从本地中学一起直升上来的,根本就没有人认识我。还有因为穿着高中一年级的制服而含羞的家伙呢,真可爱啊。
可是有一点让我很担心。我前面的位置现在还是空着的。从入学起就要坐在我前面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来。或许是个边嘟囔着“无聊死了”边坐在屋顶抽烟的人吧?嘛……嘛!一点也不可怕啦!什么?我的膝盖正在不停地颤抖?这、这是所谓的武者震啦!
自我介绍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马上就要轮到我了,再拿出点干劲努力一下吧……冷、冷静下来,我我我有一击必杀的的的……
坐在我前面的前面的纪藤简单地介绍完了自己,终于轮到我了。就在我好不容易让自己震抖的双膝平静下来,站起来时——教室门“咣”地一下开了。

一般而言,说起[再会]这个词的话,大家一般都会这么想吧——
场景是早晨的通学路上,有一个不小心睡过了头的男生叼着面包着急地往学校跑。在转角的十字街口处,“砰”的一下,撞到了什么人。
“呀!”
“对、对不起!”男生边道歉边继续跑,如果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啊。
“喂!你给我等一下!”
男生停下来向后看去,一名女生正生气地站在那里。由制服来看,她和她是同所学校的学生,不过男生从没见过她。
“给我道歉!”
“啊,那就抱歉啦。”
“有你这么道歉的吗?”脸长得很可爱但却意外地强气啊。
“好好,真是抱歉哦~~”男生说完就又跑走了。可没有和她争论的时间了啊,他想。
“喂!说了给我等一下啊!”虽然听到了背后的怒喝,但他这次没有回头。终于在时间范围内冲进了教室,班主任老师随后也走了进来。
“虽说有点突然,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转校生。”
大家一阵交头接耳,一名女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啊!”
不加思索地叫出了声,而对方也相当诧异。是早上那个女生。
“嗯?你们俩个认识吗?”先生问道。
“不是!谁认识那家伙啊!”“不是!谁认识那家伙啊!”两人同时答道。
“什么啊,果然是认识的不是嘛。”
啊哈哈哈哈哈。
——应该是像这样的感觉才对吧?就算不像从前的少女漫画中那样展开,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一些吃惊或是感动吧。
现在想一想。
那个女孩的名字,记得确实是——
“我叫木元二叶。我迟到了。”
没错,木元二叶有些不高兴地冷冷地说。和那天一样,戴着一副大大的耳机。她看了看教室,然后坐到了我前面的空座上,用手拄着脸,一副“好无聊,赶快让我回家吧”的表情。虽然看见她的时候我不由得惊叫出声,不过她根本没有理会我,该不会是把我当傻瓜了吧?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吗……嘛,算了,正好该轮到你自我介绍了。佐佐木,你先坐下吧。”老师说。
同学们笑了起来。虽然和我想的完全相反不过总算也是答到搞笑的目的了,所以我倒不怎么觉得丢脸。
“喂,木元同学,你听到了吗?”
“哈?”
二叶慵懒地摘下耳机,刺耳的摇滚乐在教室里回响着。
“……自我介绍,该轮到你了。”
老师被气得嘴唇发抖,但仍竭力保持冷静地告诉她。或许真的是优秀的老师吧。
“嗯——我叫木元二叶。”
她用懒洋洋地语调说着。
可是,谁也没想到接下来她竟说了一句完全不符合这种有气无力的音调的爆炸性的发言。
“我将会和坐在后面的佐佐木与四郎在三年后结婚。”

……………………。
大概可以用[张口结舌]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我吧?
相对的,班级里喧闹了起来。
“大家安静下来!”虽然谷山老师这么说,但他也掩饰不住脸上惊愕的表情。而当事人在说完这段爆炸性发言后,就仿佛事不关己似的坐下,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搞、搞、搞什么啊你!!!”
虽然我这么叫道,可是起哄声到底有没有消失,我却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能慌乱地完成了自我介绍。
想好的那个噱头说了没有?
没机会说了啊。光是为了否定那个没有常识的女人说的话就让我竭尽全力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因名字而被嘲笑,我是不是该觉得得救了呢?

总算捱到了放学,谷山老师带着一副[这次的这个班级真是麻烦啊]的表情离开了教室。而我也好不容易化身为狗仔队的同学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等等的问题风暴中脱身,匆匆忙忙地叫住正要回家的木元二叶。她好像打算什么也不解释地就这样回家呢,这个混蛋女人!
“等一下!”
可不管怎么叫她都理所当然地无视了,没办法,我只能一把摘下她的耳机。二叶终于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转过身来。
在初次见面时没有好好注意她的脸,这次终于看清楚了。
大大地眼睛向上吊着,就像是无论什么都能射穿的子弹般的漆黑的瞳孔。还有与那瞳孔一样颜色的长长的黑发直垂到腰际,轻轻地摇曳着。她并不算太高,充其量也就只是到达我的肩膀,可是和外表相反地却充斥着一种独特的存在感。
不知不觉地,在那几秒间我完完全全地被她迷住了。
(好,好可爱……)
…………或许吧。
因为她抿着薄薄的嘴唇,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娇小了。
“有什么事吗?佐佐木君?”从那张嘴里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音,混合着那迷人的微笑一起袭向我,真是太可爱了啊……或许吧。
如果,就这样展开对话的话,我肯定会马上改变要问的问题的。比如说问问她的爱好或是家乡啊之类的,就算我和她的爱好不一致我也会改口说“我也喜欢那个呢”,“可以的话以后一起去吧?”这种不符合我身份的话也会脱口而出的。“讨厌啦,不过,如果是佐佐木君的话我不介意哦……”她害羞地说。我们两个人越靠越近……就象这样我们慢慢变成了好朋友,同学们也会说“果然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交往啊。”,然后我们也像传言的那样在休息日里出去约会,虽然谁也没有挑明对彼此的感觉,但却总会牵挂着彼此,然后,在某次约会时,就像是在傍晚的游乐园或是电影院里,我们凝视着彼此,然后、然后、然后……
啊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啊。
然后,充满厌恶语气的回答将我那如鲜花般的妄想狠狠地敲碎了。
“……干啥?”
“说什么[干啥]啊?你不知道吗?总之、那个、应该从哪里说好呢……话说回来,为什么我必须来考虑这种事情啊!”
“眉毛。”
“哈?”
“眉毛好奇怪。好像在妄想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变态。”
………………
我在笑呢吧?因为嘴也稍微张开了一点,鼻子也喷出了一点气。不过,为什么没有声音?因为我都快被气得血脉逆流了啊!
(什、什、什、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是惹人厌的家伙。能和外表如此相反的家伙也真是少见呢。我想如果干掉这样的家伙一定会被认为是正当防卫吧。我强忍着怒气问她自我介绍时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揍人的话过会儿也不迟。
二叶仿佛觉得扫兴地眯细了眼睛说:“……就是那个。”
“那个?所以说,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就象我说的那样。就是那个意思。”
“完全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二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的脸。重新看一下她那张脸真是非常不可爱……不管是怎样都好啦。难道说我在小时候或是前世就和这个女人订下了[十八岁时我们就结婚]的预定了吗?
“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会明白。”二叶吐出这么一句话后又戴上了耳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开了。
我没有去追她。因为假如我去追她的话,一定会按捺不住自己从背后给她一个双足飞踢的吧。
因为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我忘了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是从初次见到她那天起就一直思考着的一个问题。


从那噩梦般的入学时的第二天起,我就被迫不断地接受同学们的问题攻势——当然,我认真地否认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可是,这种人气并未持续多久。因为班级里又诞生了一对正式的情侣。那些八卦又都转向了他们。原来人类这东西是很不专一的啊。变得不再受注意的我忍不住开始怀念那种宛如明星般的日子。
不过,还有一人,也就是木元二叶。虽然她也变得不再受注意,不过行事上还是很奇怪。
首先,在上课时间以外,她绝对不摘下那副耳机。有时在上课时她也会突然戴上耳机。那大音量的音乐每天都不同,从摇滚、爵士乐、古典音乐到HIPHOP甚至是演歌。爱好真是不够专一。每天被迫听着前座那吵闹的音乐,真是让我感到非常困扰。
而且,她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当然,也包括我。听说二叶是从外地转到这里来的,好像在这里也没有中学时代的朋友。
(真是非常奇怪的女人啊。)
这么想的不光是我,班里基本上没有人会去接近二叶。感觉她周围的空气里只含有氢似的,正常人是无法在她附近生存的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家伙仿佛觉得这种状态更好似的呢。
嘛,随便啦。只不过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而已嘛。这世上有数不尽的人,偶尔也会碰到这种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人坐在前后的吧。为了吸引别人注意而耗费三日三夜想出来的噱头,却因为这样的突发情况而没有机会说出来,我想这样的家伙在某处也应该还有吧。所以无所谓,我一点都不介意。
可是她却总是跟着我。
这两天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她总跟着我,真是让人头痛。在教室的话因为是前后座我也没什么办法,可是无论是在理科教室教室、视听教室还是上体育课的时候,不知为何她总是待在我旁边。而且还不止如此,上学途中偶然回头就会发现她走在我身后三米左右,放学时也一样。大概除了禁止女生入内的地方以外,她总是会待在我身边吧。可是,虽说总是跟着我,但她什么也不说。没错,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也从不看我一眼。虽然我也试过问她想干什么,可无论是蛮横地说“给我过来!”、还是低声下气地询问她都不管用。她要不就一言不发地用看虫子般的眼光睨视我,要不就用一副能让人气昏过去的笑容冷笑着说“变态!”……只有当我满腔愤懑地询问时,她才会回答道:“……没什么事。”
说实在的,二叶好可怕啊,我都有点想哭了。
最后,虽然我什么也没做——可还是被别人以为我和二叶是一对的了呢。我周围的氢气浓度急剧上升。就是如此啊。从旁人来看我们俩一定是一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情侣吧。
(这样可不行啊。)
虽然想尝试着和同学们畅快地闲聊,但不知为何总是插不上嘴。早知如此,在刚开始被八卦们围攻的时候或许应该回答地更幽默些呢,或者在那些无聊的同学去关注另一对的时候也加入进去比较好呢。只是,总有一种仿佛明明摆好了蹲踞式起跑的姿势,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了出去,可是却因为被绳子绊了一跤而不得不从后面追赶大家的感觉,这让我很是不爽。
(不对不对,这样不行。)
要是就这样气馁的话,我不惜独自生活也要来这座学校就没有意义了。对外交来说勇气和挑战精神是必要的。要怎么做?就先尝试着和谁聊聊天吧。和谁?虽然想要加入别的小团体中,但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怎么办?和谁?
“喂。”
我对坐在前面的乖僻女说道。
“……干啥?”她好像不怎么高兴。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啊?难道说你现在在做什么要紧事吗?”
“你有事吗?”
“啊、嘛、也并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的话就不要叫我,变态!”
“别那么叫我啊!”
迄今为止,我的外号有[小次郎]或是[四四郎]之类的,不过被叫做[变态]这还是第一次。
“我想稍微了解一下你不行吗?”
不要再想那个让人恼火的外号了,我要加油!要有勇气、挑战精神和忍耐力!
虽然最想问的是那个婚约宣言,不过如果问了的话估计她又会什么也不说吧。于是,我就问了第二想问的问题。
“那次试镜时你做的事情,是真的吗?”
二叶那子弹般的瞳孔盯着我:“那你做的是真的吗?”
被她那锐利的眼神盯着,我情不自禁地感到胆怯。暗暗地吞了口口水,整理一下心情我答道:“我是……骗人的。”
“……那么,我也是骗人的。”
“那么,为什么?”
“我向那个主持人告白但被拒绝了。真的很残酷。我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茶不思饭不想,一转眼就瘦下来了。所以我向他进行了复仇。”
“这也是骗人的?”
“……”
二叶好像发怒的大猩猩般怒视着我,随即转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背影十分瘦小。
……感觉好奇怪。仿佛在被人窥视似的,浑身痒痒地不舒服。


次日清晨。
二叶果然还是跟在我背后三米左右的地方往学校走。不用回头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一股诡异的灵气正从后方不断地传过来。这家伙肯定不会成为世界一流的侦探,这尾行也太明显了吧。
“你这种行为被称为跟踪哦。”
“哪…哪有!只是你碰巧走在我前面罢了。”她这么说。哎呀,其实根本不用辩解了呢。从那通红的脸颊上来看,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傲娇”吧。真是意外的属性呢。
“你在看什么啊!别瞅我!赶紧走!”她这么说。好可怕呢。别说脸红了,连神态都没有什么改变。作为正常人来讲她肯定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情感呢。
……我就边这么胡思乱想地边往前走。突然二叶停下了脚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因为是我先停了下来。
道旁的电线杆下有个纸箱,里面放了一只小狗。在箱子侧面写着“请哪位好心人把我捡回去把”。
小狗看起来虽然并不是特别衰弱,但当我抱起那瘦小的身躯时,它还是“呜”地小小的叫了一声。
我不是个能够冷静地舍弃这么无辜的小生命的人。想为它做些什么。只是,我所住的公寓是禁止养宠物的,虽说也可以将它带到学校去寻找愿意饲养它的人,可万一没有人想要养它的话我就必须负起责任,但瞒着房东和邻居又不太可能。退一步说,就算不被发现,我也要为它出食料费防疫费等种种费用,那样下去靠着叔叔婶婶的资助生活的我铁定很快就会入不敷出,最后只好将它再放到纸箱里,扔到电线杆下了……但是我的良心又不允许我就这样对它视而不见。嗯——怎么办呢……
就在我拼命地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二叶突然在小狗面前蹲了下来。然后。
“汪、汪、汪?”
她仿佛教导那只小狗似的叫道。锐利的眼角轻轻地放下,像是用钛合金做的脸颊也稍微缓和了。她边用鼻尖摩擦着小狗的鼻尖,边揉着它的小脑袋。
真是让人不由得会心一笑的场面啊。原来这家伙其实是很温柔的,怎么能说她缺少正常人的情感呢?
……名为木元二叶的女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实际上她仍然是冷着脸,眼神也依然那么锐利。她并没有和小狗玩耍,而是用很认真的眼光(大概)那么说道。
“呜、呜~~~”仿佛是为了回答二叶一样,小狗叫道。
和被扔掉的小狗认真对话的女高中生。这是一副该如何形容的光景啊。根本找不到能让人笑出来的地方。勉强说的话,是让人觉得“啊,我受不了了”的感觉呢。或者说“可怕”也说的通吧。
从我们旁边经过的学生们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们远远地向我们翻着白眼,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可疑的人一样。就是那种在什么可怜的东西一样的眼光。
可是。
我只是向被丢弃的小狗投以这种可怜的目光,并没有去看正在和小狗对话的女高中生。
小狗轻轻地从纸箱里爬出来,迈动着小小的退向学校的相反方向慢慢行去。中途回了次头,拼尽全力地“汪!”地大叫了一声,看起来好像是在和二叶道别。
二叶无言地目送着它。
我追上小狗,将本打算在午休时吃的面包拿给了它。 小狗并没有向我道谢,而是叼着面包跑远了。
二叶像发怒的黑猩猩般瞪视着我。然后、
[伪善者。]
看她的口形仿佛是这样说的,但她最后还是什么声也没出。就算不是赞美也好,好歹你该说些什么吧?感觉真令人不快。
啊、感到不舒服并不是又什么他别的理由。
只是浑身又开始痒了起来。

到学校后,前座的女人仍然是散发着那种奇怪的灵气。既不告诉我她和那只狗说了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但当我刚想问她一个想问的问题时,她突然转了过来说:“我刚才告诉那只小狗去前面那个院子里有条狗的人家了。那家的主人是附近闻名的爱狗人士所以一定会很高兴饲养它的。随便说一句,那次我也是借的他们家的狗去参加的。要说为什么要借,因为我没办法啊。我只是想要得到那份奖金,并不是因为喜欢那种地方才去的。如果知道你在哪的话我绝对不会去的!”
就是这样,明白的话就不要和我说话。她不像平常那样只说两三个单词,而是像饶舌歌手似的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后,就又转了回去。
那条狗啊,她指的应该是上次试镜时大叫的那一条吧。那次、那个地方,大概也是指的那天的事吧。虽然她说的让人很难理解,不过我也算勉强听明白了。
可是啊,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哦。
我想问的,不,想说的是。
“我是超能力者。”
世人都认为说这种傻话就好比坦诚自己是同性恋一样,这样的我在期待什么呢?如果是现在的话一定能得到答案的。
既不是那种带着可怜目光的假笑,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嘲笑。我不想被笑。
我想看到平常一些的反应。
既不笑,也不惊讶,只是平平常常地听着。
然后,如果可能的话。
“我也是。”
我希望能遇到一个能这么说的人。
那样的人,真的存在着。
是二十八号。能和动物对话的女孩子。名字是,木元二叶。
这家伙一定是一眼就看出来我的特技是真实的。所以才总是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
我不是遇上了十五年里我一直等待着的同类吗?
我又见过了一次这家伙的特技。虽然不知道用[又一次]是否恰当,但我已经明白她的特技也是真实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
她那问题多多的性格我也可以理解了。这家伙也一定是烦恼缠身的孤独少女。或许如果能让她敞开心扉的话,会发现她是个很不错的人呢。就像我一样。
(如果是那样的话。)
这家伙一定和我一样。之所以去参加电视节目也一定是想遇到会对她说“我也是”的人。
她会遇到那样的人的。
能从指尖放出火焰的男孩子。名字是,佐佐木与四郎。
我绝对不能让这与其说是偶然倒不如说是奇迹,就算说是命运的安排也不为过的相遇逃走。嗯,绝对不能让它逃走!
(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婚约宣言也是包含了这样的意义啊。虽然她有些拐弯抹角,但现在我肯定会答应她的。她的脸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啊。那一连串的跟踪行为说破了也一定是爱情的表现吧。这也就是所谓的“傲娇”啊。
(要成为大人了,与四郎!)
已经忘了吗?要像熊那样啊。要用吃蘑菇般的心。
抱歉。
对你那么冷淡,真是抱歉。
不正眼看你,真是抱歉。
然后。
我那闪闪发光的笑容一定会将你“傲”的部分溶解,会引出你那些潜藏在心里的“娇”的。
然后、然后。
两个人开始度过这绝赞的高中生活吧!
“喂,二叶。”
下定了决心,我将手伸向了二叶的肩膀。
她一定是觉察到了我的心意,转过来用那子弹般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
“……”
她的眉毛皱成了逆八字形,薄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知道的哦。必须先对彼此坦诚想告呢。
“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的,我们就先从朋友——”
“别看我这里,色情变态!”
说完后,二叶就像刮大风时的风向标那样,迅速地转了回去。
………………呼。
好危险。差一点就要犯下大错了。什么命运啊。我肯定是发疯了。凭什么我要向这家伙道歉啊?一切的元凶就是这家伙没错!
环顾四周,发现同学们都在盯着我俩。他们经过数十秒的没营养的讨论后得出“打情骂俏呢吗?”这个结论。
窗外校园里的樱花随着温暖的春风慢慢飘散。
就好像我的激情慢慢冷却一样。
(随你们的便吧!)
就在我变回像求生刀一样锋利的孤独一匹狼的那一天下课后,事件发生了。
我的鞋箱里被放进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看吧?
是大事件吧?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7-11 20:53 编辑


第二章 情书和超能力

举个例子。
“放学后请让我和你见个面,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的哦!”如果收到写着这种文字的信的话,你会怎么想?
如果在信的结尾处还附有一个大大的心型标记呢?
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吧?

(这、这难道说是……)
是情书。若是有人联想到别的什么地方的话,那么最好重新校正一下他的思维方式,不过现在就先把这些放一边吧!我慌慌张张地把信藏好,然后就这样直冲入厕所里。在彻底读完信的内容后,我便向信里指定的地点走去。为了安抚那颗因为即将到来的十八禁体验而蠢蠢欲动的心,我还特意搀扶一位老奶奶过了马路。
指定的地点是超自然研究部的部活动室。虽然是第一次听说那个地方,不过场所什么的在哪都无所谓啊。不管是体育馆里还是屋顶上甚或是一乘寺前的松树下都完全没有问题。
重要的是等在那里的人是谁。
不,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脑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天真少女扭扭捏捏地等待着的样子。啊啊,刚才收到的信在我脑海里仿佛泛起粉红色。就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妄想仍然是无法停止。
不过啊,现在多数人都不会写情书了吧?我想那个几率还比较大一点。现在的女高中生基本都很难会想到情书这种古典的手法了吧。
不过啊,如果等在那里的是个漂亮的洗衣板女生的话可就有些遗憾了。不过也没关系,就把让它变大作为我的首要目标吧!
那么就加速赶路吧,闲话就到此为止了。

总感觉不论在哪个学校,文化类的部员都很少。再加上我校的体育系社团比较发达,每几年总会有打进甲子园啊国立体育场啊橄榄球花园啊之类的队伍出现。
就因为这个原因,远离教学楼的部活动大楼里总是没什么人。
好机会。不用担心那些八卦同学们乱传什么有的没的了。没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两人独处、告白了,对吧?
我竭力抑制住内心的鼓动,推开了超自然研究部的大门——
感觉就快要窒息了。
“啊,你来了啊~”
有位天使站在那里。
苗条的身材,修长的四肢。看起来仿佛有半张脸那么大的眼睛温柔地一眨一眨。水汪汪地睫毛。在左眼的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就好像是别致的装饰品一样,与那宝石一般的眼眸交相辉映着。
她的栗色头发束成一束,就像小动物的尾巴一样轻轻地搭在右肩上,被夕阳染成了一缕赤色,不过相比之下她的脸要更红一些。
是天使吗?
好温柔啊。她是女神。她是美的化身啊!这种美与其说是迷得人神魂颠倒,倒不如说是正相反,能让人变得冷静下来欣赏的美啊!
(可是,这么美的人不可能会看上我吧?)
脑中的另一个声音不停地向我发出警告。没错,应该就是这样。这是陷阱。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不可能给我写情书的。一定会有别的女孩子从某处出现的。
[这个女孩子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哦,请你和她交往吧。]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肯定会这么说。而且那个想和我交往的女孩也肯定长得很抱歉。
或者,会有拿着球棒的小混混一个一个走进来:[你被骗了啊,笨蛋!]边这么说边向我施以卑劣的暴力行为。
“怎么了呢?为什么边东张西望边摆出仿佛要打架的架势呢?”
……谜之人物没有出现。完完全全是两人独处。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我期待的那样吗?
我眼前的维纳斯扭扭捏捏地害羞地说:“人家啊,叫做管崎娜娜哦。”
“娜娜吗……很好听的名字呢。”
“真的?好开心哦~~”
这一时刻我终于决定消除掉脑中的那个警告的声音,确立了人格的同一性。
“嗯、该怎么说呢、哎呀、人家觉得好害羞哦……”
对啊。这种时候不应该让女生先开口的。这是男性的礼貌。
糟糕,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迎接玫瑰色的每一天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乐园啊。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被这么温柔的人关怀着了,嘛,可以完全不在意那种冷淡的家伙了啊。
于是,当我正要开口时——
天使小姐说话了。
“请和我结婚。”

……………………嗯嗯?
“你刚才说啥?”
“讨厌啦,这种害羞的话不要让人家说两次啊~~”
她很害羞地抓着我的衣角,真是自然而又完美的触感啊。被接触到的部分就像要蒸发了一般,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想、我的鼓膜大概是坏掉了吧?幻听,这绝对是幻听。
“所以啦,人家想和你结婚啦~~”
……
“当然,现在还是不可能的啦,要等到与四郎君十八岁以后呢~~”
她的尾音稍稍升高,就像是清澈的铃音一样。我拼命地抑制住无意识就要点头的自己。
冷静下来。这恐怕是暗号吧。她和二叶所说的[结婚]一定是所谓毒品的隐语吧。也就是说,直译过来的话就是[请卖给我毒品吧],应该是这个意思才对吧。您误会了。我不是卖药人啊。我只是个健全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啊。
冷静下来。可是,这也太勉强了。太让人惊慌了啊。假如和她成为夫妻的话……那该多么幸福啊。新婚旅行的话就选择欧洲一周游吧!娜娜可是与欧洲美人相比也毫不逊色的新娘呢!我有自信让她每一天都充满女人味,为了她就算每天工作二十六个小时也无所谓。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长得像她那样,如圆润的玉石一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吧!赶快回过神来,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结、结、结婚??”
这是这个月第二次被人求婚了。一般人而言会有这种事发生吗?难道说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变成了所谓的小白脸?还是说,我已经成为了自己所想的那种普通的——虽然比起一般人可能有点奇怪的——男生了吗?
“你讨厌人家吗?”
娜娜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被那双眼睛仰视的我不禁放松了脖子的肌肉:“啊不是,并不是讨厌你,那个……”
“啊,那太好了呢。说实话人家还一直担心如果被拒绝了的话该怎么办的说……”
这次换成双眼放光地握住我的手了。我可还并没有打算说OK呢,不过也无所谓啦。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就这样下去的话应该能得到幸福吧?佐佐木与四郎,十五岁。就算早生二百年我想也得不到这种幸运吧!
“不对不对!稍、稍等一下!”
就在我拼命地摇着手想要摆脱她的诱惑时,部活动室的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了。
会用这种凶暴方式登场的家伙也只有一个了。
另一个求婚者走进了部活动室。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如果按她以往的跟踪模式来讲,她会来到这里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应该说是能够预想到的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会感到慌张的。我想这也肯定完全表露在脸上了吧。
二叶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地说道:“啊咧?与四郎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简直和三流配音演员为什么差别的“棒读”台词啊。
“什么?她竟然直呼你的名字?这个女孩子是谁啊?”娜娜问我。
“这家伙只不过是我的同班同学罢了,不用在意她的啦……”
“与四郎,赶快回去吧。回去后就像往常一样做H的事情吧。”
二叶大声地说出这种毫无抑扬顿挫的台词。喂,你在乱说什么啊!
“真的?”娜娜吃惊地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我完全没有关于这种事的记忆。这家伙的大脑大概是有些问题吧,真是可怜啊。”
“真是过分啊。明明每晚都会让我摆出各种各样害羞的姿势的。”
“……真的?”娜娜有些生气地问道。
“骗人的,骗人的啊!肯定是骗人的!”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是啊,这个女人是谁?”
两女在我眼前对视着,视线相交处激烈的火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和她们任何一个人有过什么关系,但现在这种宛如深陷脚踩两条船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处在这种修罗场里?难道说大家都是这样的吗?最近十多岁的年轻人的恋爱故事都是这么复杂又奇怪的吗?
“……哼。”
脸上浮现出小恶魔般微笑的娜娜解开了扎起来的头发,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宛如变了个人一样,涌出一股妖艳的魅力……倒不如说,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好像是由秋叶原变成了新宿,或者说是由涉谷变成了银座。就好像这种感觉一样。很难懂吗?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啊。你也是,为了那个吗?”如眼镜蛇般锐利的目光直刺向二叶。
“……”二叶对那毒蛇般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
“与四郎君,我和这个丑女人哪个比较好呢?”
“变态,我和这个善变的狸猫哪个比较好?”
“吵死了啦!你这个冷酷的狐狸!”
“闭嘴。你就变个茶釜在一边呆着吧。”
“你这家伙才应该从这里消失呢!”
“该消失的是你这※※才对。”
她们两个完全不顾旁人感受地大吵了起来。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插上一句嘴:“这是某种惩罚游戏吗?现在很流行这样的吗?”
狸猫小姐呆呆地、狐狸小姐脸色毫不改变地紧盯着我。
“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听到娜娜的问题,二叶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这样的。”
娜娜沮丧地长叹了一口气斜靠在桌子上,将两条美腿交织在一起。
“没办法呢。”
那是我的台词才对吧,不过,怎么了?
“嗯,从哪里说给你听才好呢?”
就从最开始怎么样?



好像是在世界的某处有个名为【鸟之乐园】的岛。在那个岛上生长这茂盛的亚热带植物、有十五万种以上的昆虫,也有一些土著居民住在那里。简单地说来就是一个像丛林一样的岛,在那个岛上没有捕食鸟类的动物。所以称为,鸟之乐园。
在那个岛上有一种名叫极乐鸟的鸟类。这种鸟的雄性身上长着世所罕见的美丽羽毛。
如果说道它们为什么会长有如此美丽的羽毛,据说那是因为没有天敌存在的它们把所有力量都放在繁衍后代上的缘故。
也就是说,之所以有如此美丽的羽毛,据说是雄鸟为了以色彩、声音甚或是舞蹈吸引雌鸟的作战。比起力量来说它们更注重自身的美丽。
真羡慕它们啊。
如果能允许的话,我也想过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啊。嘛,不过实际上并没有这么悠闲啊。它们也有它们自己的残酷人生(鸟生?)。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憧憬它们。什么烦恼或忧愁都没有,只是一心不乱的梳理自己的羽毛——换成人类的话大概就是才能或容姿之类的吧?这种人生真好啊。像是禁欲主义者一样呢。最后,如果能被女孩子看上就是最好的了呢。
“喂!给我认真听啊!”
娜娜的怒吼将我召回了现实。哎呀,现实真严酷呢。
离校的铃声响了,天色也从橘色慢慢变成了薄紫。我听了娜娜所谓的“说明”,而二叶也留在部活动室里并没有走。
只是。
“果然还是不懂。”
娜娜又长叹了一口气。
“笨蛋。”
二叶认真地说。喂,我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人啊,况且你说的也并不是简单地能让人说“没错,就是这样”的内容啊。更何况中间我还回忆了一下昨天刚看的历史剧……
其实娜娜说的内容很简洁,就是这样——

1、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超能力者】。具体人数尚为未知数,不过认为并不太多。
2、超能力者只有和超能力者结婚才能有后代。
3、他们的后代原则上是女性。
4、因此,作为超能力者中少有的男性,我同时被两位女性超能力者求婚了。

……如何?“没错,是这样的。”我能很容易地就说出这种话吗?
“不管你能不能理解这都是事实哦!”娜娜说。那天使般的笑容早就不见踪影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寂寞呢。
总之,让我从头好好地考虑一下。
首先,从第一个开始。
嗯嘛,该怎么说呢,虽然最初这个前提就有些奇怪,但我也不得不信啊。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所谓的超能力者。不过这么说来,娜娜也是啰?
“是啊。”
“是什么样的能力?”
“这个嘛……”娜娜看了二叶一眼说,“没有在这里看的必要吧。”
好像是不想让二叶看到似的。但虽说如此,二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以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看着窗外,我想大概也没什么问题吧?嘛、无所谓啦。
说真的,我还蛮感动的。她和我是同类。我一直都以为在这一生中无法碰到同类了,说实话已经是半放弃状态了,没想到居然会遇到她们两人。这就好像在太平洋正中央遇难时救难船来了,又好像在沙漠中发现了绿洲一样。可能这比喻有些平庸,不过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就算现在让我们牵起手来表演哑剧也完全没问题。
那么,第一条就这样。
接下来,第二条。也可以说,第二条到第四条全部。
“难道说要我相信这种荒谬的东西吗?”
“就因为事实所以我才说的啊!”
可是,我该从哪里相信呢?如果二是真的话我和二叶以及娜娜的双亲就都是超能力者了。可是这样的话,三就变成谎话了。如果三是谎话的话那么四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这样来看的话……啊啊啊啊!麻烦死了啊!
“你的双亲并不一定是真正的亲人。”
二叶保持着眺望窗外的姿势说道。
“喂喂,不管怎么说这也太……”
“也、也会有这种情况的哦。”
娜娜你也别这么附和她啊!
接下来娜娜就以不自然地语气举了好多例子,诸如“国家的秘密计划”啊、“谜之组织的人体试验”啊、“在某处的某人的阴谋”啊等等,说实话真的是很可疑。而且,所有的句子后面都带有“或许吧”这三个字。
虽说她的话一点可信性都没有,不过我能理解其中一点。不管她自己说了什么,都可以成为向我求婚的理由。虽然不能理解的很清楚,但总之就是和超能力密切相关就没错了。
“……总而言之,对你们而言我是必要的是吗?”
“严格地说你的精子是必要的。”二叶说道。喂,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所谓羞耻的概念吗?嘛、随便吧。
“可是,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是超能力者呢?”
“狸猫”小姐和“狐狸”小姐同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笨蛋啊你?”
你也是这么做的吗?
“啊。”
我总算是想起来了。那次在电视台上的表演对某些人来说可是“极为重大”的事件啊。我是极为稀少的——据娜娜所说,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男性超能力者,对那些以为自己在这一生中再也遇不到配偶的人来说,等于是我把自己的所在地大声宣布一样。
换言之,就像是极乐鸟一样。就好像是我在全国节目上展现自己的羽毛一样。
“嗯?如此说来……”
“没错。第三、第四个求婚者或许也会出现吧。那些女孩子可不一定像是我这样的美少女哦?”
细想一下这番话,确实还是有道理的。或许是很有道理吧。
娜娜又突然变成了“天使状态”,可爱的眼睛靠了过来。呜哇,真的好可爱啊。
“所以啦,你不觉得选我的话会比较好的嘛~~”
“这个嘛,或许是这样的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二叶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瞅着我。好可怕啊,那双眼睛。
“给我清醒一点,变态。”
“不是,所以说……”
“你想要选哪一个呢~~”
“想要拒绝谁?”
“……”
“那么,两个人都选怎么样?”
“……”
也是呢。
这种情况下,真正的极乐鸟会怎么做呢?直接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一方?或者说是一夫多妻制?好像对我来说哪个都不太适合吧。如果选择一方的话大概会被另一方杀掉,谁都不选的话大概会被群起而攻之吧?现在的我的心情,就好像是爸爸妈妈之间的忍犬一样痛苦啊。哪一个?到底该选哪个???
部活动室的门又开了。开门的是不认识的男学生。他好像也对在这里的我感到很吃惊:“我、我是来取忘记的东西的……啊,难道说是想要入部吗?”
娜娜和二叶第一次意见一致地说:“不是!”
我也不是啊,谁来救救我。

从第二天开始娜娜就展开了积极的求婚攻势。上下学总是和我一起手挽着手走,每到休息时间就从隔壁的一年A组跑来找我,午休的时候则让我吃她亲手做的爱妻便当。几乎把能做的全都做了。天使模式下她会用湿润的大眼睛盯着我说:“今天也一起回去吧。”,而小恶魔模式下则是以那美艳光滑的长腿诱惑我:“还是选我比较好吧?”
那么,结果最终如何,你知道吗?
结果就是自我感觉很好,但是却被别人讨厌了。
虽说并没有确立关系,但学年第一的美少女爱上了我(看起来就是那个样子吧)却是不争的事实,一夜之间三心二意或是三角关系之类的谣言满天飞,男同学们对我投来的尽是满含杀意的视线,而女同学们则把我看做是“女性公敌”的细菌而敬而远之。鞋箱也被涂得一片黑漆漆的,同学们从我身边经过时都屏住呼吸。一般的高中生碰到这种情况的话大概会拒绝上学吧。不过,我从以前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并不是说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啊,只是稍作安慰罢了。
“真羡慕啊。”
现在像这样向我搭话的只有同班的山田了。山田就是那天在超自然研究部出现的家伙。好像是正式部员的样子。他在班里的存在感也很稀薄,确实有种文化部员的样子呢,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他的存在就显得尤为清楚了。
“管崎同学自不用说,木元同学也是不同类型的美人哦。我真的很羡慕被她们两个喜欢上的你啊。”
虽说这段话里有很多需要订正的地方,不过反正也没什么所谓,算了吧。
“从外表真是看不出佐佐木同学有如此的魅力,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竟然以貌取人,这家伙还真是狂妄呢。
一般来说,如果某个男生被娜娜求爱的话应该会高兴得流口水吧。但我现在却有着一种想要立刻抛下一切,马上踏上逃避这份“爱”的旅程的心情。
原因?如果她是真心的话,那我也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但她并不是真心爱上了我。
而且,还有一个总是妨碍她这种金属软泥似的黏糊糊的诱惑的家伙在——那就是二叶。如果我和娜娜并肩一起走路的话她就从中间穿过去;在教室里说话的话她就把耳机摘下来,让吵人的BGM在教室里回响(而且大部分是演歌);她们两个还总是在教室里用粗俗的措辞吵嘴,而且如果我去劝架的话还会被揍……
大概是因为见到了她们吵架的场面,或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吧。前几天,我被风纪指导老师叫过去了。喂,为什么只叫我一个啊?
风纪指导老师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担当过我的数学老师的新晋女教师柊老师,明明年龄比我们大但却不可思议地有着一副童颜。而且个子还很小,看起来比二叶更像小孩。虽然年龄比较大,但偶尔穿着学校指定的运动衫挥舞教鞭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像是后辈。学生们也不叫她“老师”而是称呼她为“小柊”,虽然基本而言算是并不怎么受重视的角色,但好像也拥有着一部分相当狂热的亲卫队的样子。
“嗯、啊、那个、怎么说呢……”
明明是老师说话却总是战战兢兢的,这样看起来不仅是像后辈,更像小学生了。这或许就是吸引了那些亲卫队的要因吧?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不、不、不纯洁的异性交往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希望你能控制一下、的说……”
所以说,为什么这种向小鹿一样的人会担任风纪指导这个危险的职位啊?而且,为什么这只小鹿选择了我进行风纪指导啊?
大概是听信了传闻而把我当成了进行“不纯洁的异性交往”的问题学生了吧。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可是品行端正的化身啊。如果不算成绩的话,我可是能成为全校学生学习的榜样的优等生哦!
……话虽如此,但该怎么和她说明呢?
难道要我说,那两个人实际上是超能力者,而且我也一样,我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要说如何复杂呢……那两个人的目的并不是“想和我交往”或是“想让我成为她的男朋友”之类令人高兴的事情,她们真正的目的是——说起来可能有些下流啊——、
“喂,快点在我身体里播个种。啥?你这种家伙的心情我干嘛要了解啊!”
——就像这样,很可怕对吧?
我可以这么对老师进行说明吗?
不可能。不但不能令她相信,反而会把她吓哭吧,我想。
说到底,我还是先蒙混过去了,相信这样会比较好吧。
——这些我可没有对山田说,说了的话大概会被他当成笨蛋吧。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我问他,“如果知道什么专门解决感情纠纷的律师的话就请介绍给我吧。我想大概只有通过法庭才能解决这些麻烦事了。”
“先不管那个,你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部?”
其实这才是山田的目标,从那天起他每天都来劝诱我加入超自然研究部。说到原因,大概是因为现在的部员只有他一个人,已经面临废部危机了吧。
“如果可能的话就把管崎同学和木元同学也一起拉进来吧。”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我对你那个所谓的部一点都不了解啊,而且,我也没有向别人的不可思议事件进行研究的空闲。”
“这样啊,真遗憾呢……”虽然他总这么说,但还是每天都来劝我加入。真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大胆和狡猾啊。
嘛,山田那家伙怎样都无所谓啦。
和我预想中闪闪发光的高中生活以全速朝相反方向奔驰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又发生事件了。
没错,就是这样。“第三个”出现了。
难道说这是恋爱的模拟游戏不成?就是和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谈恋爱的游戏。我对那种游戏并不是很了解,不过那里面的女孩子们都非常可爱、好像是的。就算只是以普通的学园为舞台,清纯派、男孩子气的、好胜的御姐型、童颜的妹系角色、甚至关西腔的留学生,各种各样的美少女都会一个一个地出现。不过,我真的完全不熟悉那种游戏哦。只是偶尔玩一玩的程度啦。偶尔而已。
(现实世界是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啦。)
总是这样笑着告诉自己,游戏和现实不一样。不过,就是因为在现实世界不可能发生,才让人觉得游戏有趣啊,于是就不知不觉地热衷上了这种游戏,屡次三番地去玩它。当看到泳衣或是被春风“嗖”地掀起的超短裙这种“杀必死”的图片时,我也会想如果能在现实中该……
失态了。但是为什么我会挑起这种话题呢?正是因为这种游戏一般不可能发生的事件发生在我身边了啊。


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满树樱花散落后,又过了两个星期。
进入五月后的第一个星期一。早晨,班会时间。
谷山老师带着一名转校生走进了教室。
“噢噢~~!”
男生们一齐发出了赞叹声。那让男性有如此反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有一个美女站在面前的时候。而女生们面对这个足以称得上“美人”的女生时,半数以上都面无表情地努力抑制着自己,不把嫉妒之情表露出来。但平常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前座女生到底有没有嫉妒,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想知道。
“安静一下!”
谷山先生连续喊了三次才让大家安静了下来。“她从今天起就要成为我们班的一员了。来,向大家作一下自我介绍。”
转校生站在讲桌前说道:“我叫做妮娜·古娅蕾德。”
犹如黄金一般迷人的金发。天蓝的眼眸。匀称的五官。晶莹剔透的肌肤。还有那可爱的小虎牙。
就算只有这些,破坏力也已经足够了啊。但是更恐怖的是她那几乎快要将衬衫的纽扣崩飞的丰满的胸部,以及相形之下更显纤瘦的腰围。从腰的上方能看见那充满迫力的臀部,那小小的裙子仿佛根本遮挡不住似的,真是充满了健康的魅力啊。
如果有对这种美景还没有感觉的男性的话,那他若不是审美观和常人不同,或许就是一个同性恋了。虽说都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但我对此还是敬谢不敏啊。
“我从小时候起就住在日本,所以在交流上没什么问题,不过不懂的地方还是有很多啦,请大家多多指教啰!”虽然文字上无法表达出来,但她的语调确实是正宗流畅的关西腔呢。
男生们全都起立鼓掌,间中也夹杂了几声口哨声。教室仿佛变成了美国职棒的露天体育场一样热闹呢。
“喂!你们给我安静下来!”就算老师再怎么喊,热潮仍是无法消退。在这混乱之中转校生又说道:“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我才在这个时期转入。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呀!”
理解到这群男生什么都听不进去后,谷山老师没办法地离开了教室。从走进来的世界史老师开始的第一节课起,我猜这群男生根本就没注意过今天的授课内容吧。
现在,只有我还保持着冷静。啊,我的审美观可没什么问题哦。那么,我为什么会摆出一副回想起三天前晚饭菜单一样的不高兴的表情呢?若是你的话应该能明白吧?
(在这个时期转来?特意从外国?而且,是女的?)
这样的想法和令人伤心的经验法则,正是在最近这一个月被培养出来的令我完全无法感到高兴的东西。尤其另我感到伤心的是现在这个状况。
可是。
新转来的她并没有来接近我。在第一节课下课铃打响的同时,全班男生仿佛商量好了似的聚集到了妮娜的周围(总感觉有点抢跑的意味啊),形成了一道半径五米左右的人肉轮胎,通称[妮娜圈]。只有因幸运地和转校生成为同桌而口水直流的山田和我被排除在外。妮娜也没有从里面出来的意思。我根本就无法接近她,就连视线也无法交汇。当然,更谈不上对话了。
第二天也是这样,再一天还是这样,接下来也一直……虽然说这是必然的,可是、
(有点奇怪啊……)
总有这种感觉。真的能说游戏里的萌要素满点的美少女留学生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吗?她会不会也是“那种人”呢?
[或许就是这种状况哦~没准她就会突然对你表白哦!]
脑中的恶魔与四郎说道。就是这样,差一点就被骗了啊。
[不可以对什么都感到怀疑啊!自己也好他人也好,请更加相信一点吧!]
天使与四郎反驳道。说得真是好听啊。世上可没有这么天真的事哦。这一个月里我可是深刻地学到了这一点。
两方在我大脑内进行了激烈的争论,而最后的结果是——天使胜了。
这世上是不会有那么阴险的人的。我可是很相信性善说的哦。信者终会得救的。不可以认为那个叫做妮娜的留学生有着这样一副狡诈的心肠啊。但不知为什么,她真的完全不和我说话,而且没过几天她就成为了班级的中心,亲卫队的数目也一天一天地增加了起来。
这是机会。
对于深受流言迫害的我来说,这或许可以说是最后的机会了呢。
因为那股无根无叶无身无盖的流言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从班级扩散到了整个学年、不对、是整个学校了。我身边也形成了一个半径五米内无人靠近的圆圈,通称[变态圈]……看来“变态”这个外号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身上了啊。
能进入这个圈内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娜娜。她还在积极的展开她的求婚攻势。虽然这让我感到有些开心,但是近来她变身天使模式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相反地,她做的便当里多了许多像是青椒啊香菇啊等我不喜欢的食材,而且还总强迫我吃下去。这可是轻微的虐待啊。
附带一提,当娜娜第一次看见妮娜时,她用露骨的眼神盯着妮娜的胸部盯了一会,不甘心地砸着嘴说:“哼,也不是那么大嘛!”就是这样。
另外一个是二叶。恐怕就算我被放逐到银河系的弊端,这家伙也会像卫星般紧缠着我不放吧。而且拜她所赐的那个外号对我造成的困扰,她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呢。
最后是山田。就是那个山田啊。为什么他能进入呢?因为他绝对会边递上入部申请书边说:“到底入还是不入,赶快给我说清楚!”说实在的,我真是非常想一拳把他揍飞到伊斯坎达尔行星去,不过这样做的话我的评价大概会直落地底吧……所以我只好拼命忍耐着了。(注:伊斯坎达尔行星出自《宇宙战舰大和号》)
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还能够保持不缺席的我,说实话应该有资格得到教育委员会的一两个表彰了呢。是吧?
话题扯远了。
总而言之、没错。对于这样的我来说,转校生这个存在就是尚未被病毒侵入的安全地带,也就是说是最后的堡垒了呢。在那些谣言污染她的耳朵前,我必须要把事实真相告诉她。如果让这个机会逃走的话,也就相当于我那闪闪发光的高中生活真的要迎来终焉了。
既然想到了就马上行动。这可是我的信条呢。
就是如此。
今天是转来的第七天。我鼓起勇气,向着妮娜圈开始进行突击。
可是。
“你小子不是已经有了木元和管崎了吗!”
“适可而止吧!不要再来污染我们思春期的纯情了!”
“杀了你哦?真的会杀了你哦?”
这些男同学们的心声——基本都是像这样的吧——从他们那一张张般若般的脸上清楚的表现了出来。
虽然我想等到放学后再想办法,可一直到放学路上,那群SP化的男同学们(包括山田)都像是保护首脑似的将妮娜围在中间,而我也被娜娜和二叶夹在中间,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看哪里啊?”
娜娜强硬地抓住正在眺望妮娜的我的脸,转向了自己的方向。虽然我很想说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娜娜的脸和纤细的手指真的很可爱,可是我的脖子真的好痛啊。都已经发出“嘎吱”的声音了。骨头断掉了吧。
“与四郎君喜欢的是那一型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那么,是什么意思?你在看什么?有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在身边,居然还会把视线放在其他女孩身上?脑壳坏掉了吧?”
“请、请不要捏我的脸啊。好痛痛痛……”
“色情变态。”
噗通、后背被人踹了一脚。毫无疑问,加害者是二叶。我刚想回头训训她,娜娜又捏着我的脸把我拽了回来。糟糕,脖子又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是这样吗?是看了吧?最差劲了。我真是看错你了呢。肮脏。不要靠近我。”
“集燃入词拿酒情方凯窝阿!(既然如此那就请放开我啊!)”
“那双乳房除了大以外一无是处呢。而且她别的部分都是二流,不,是三流的哦。是废物哦。那对乳房肯定也是假的吧,肯定是硅胶的哦。被它欺骗的话可不行哦。”
娜娜故意放大了声音,听到了这些话的妮娜停下脚步向这里看了过来。啊啊,不想被她看到这种样子啊……
“可是有的虽然是真的,但就像是没有一样啊。”二叶也仿佛故意要让人听到似的嘟囔着。
“啊?死丫头刚才你说什么?”娜娜终于放开了我,进入恶魔模式了。
“说的是砧板。”
“你不是这么说的吧!”
“嘛嘛,都别吵了啦……”
“给我待在一旁好好听着!”
“别妨碍我。”
我被娜娜的左勾拳和二叶的回旋踢轰了个正着,脖子发出了“咔嚓”的一声。
“讨厌~~与四郎君的脖子向奇怪的方向弯过去了啊。感觉好恶心哦!”娜娜逃跑一般的跑掉了。
“……”二叶呆呆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就这样回去了。
然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丑态的妮娜和她的亲卫队也加速离开了。
最后的堡垒,陷落……
[还不能放弃啊!]
天使与四郎这样鼓励着我,但是效果很薄弱。
[差不多放弃吧,没指望了。]
貌似是恶魔与四郎的提案得到了大多数的支持呢。现在所说的放弃与否并不只是指转校生的事情,而是更广阔的其他种种。
不过,几分钟后,一场将这个决议案吹飞的革命就这样发生了。

当我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时,发现妮娜正站在正门口那里。
当我发觉时那副笑脸已经悄悄地凑了过来。这就是我对着镜子多次练习,想要学会的那种笑脸啊。那对虎牙上闪耀着太阳的光芒,啊,这是多么可爱啊!
“佐佐木同学,你是住在这所公寓的吧?”
“是啊。”
“我呢,是住在对面的那所公寓。寻思着过来打个招呼的说~~~”
“是啊。”
“嗯!”
“是啊。”
……………………
糟糕。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对了,应该开个玩笑。就让我来开个所谓的美式玩笑来缓解一下气氛……不对,我可不会这么高等的技能啊!到底该怎么办?啊啊,她那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上已经微妙地浮现出阴云了啊!无论什么都好,说些什么吧与四郎!
“既、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怎么样?”
“诶?”
不对吗?可能不对吧。突然就想把女生带到房间里去,肯定会被她瞧不起吧?呜哇,看她的脸好像很困扰啊。不、不对,那是蔑视的眼神啊!她的眼神,就好像是武士那样高贵的人的眼神啊!小的向您道歉,以最有日式风格的头触地向您道歉……
“也好啊。那么我就打扰了。”
……你能明白吗?这是美女的诱惑吧?是武士的喜好吧?

妮娜饶有兴味地环视着我那只有最低限度的家具的、煞风景的房间。我一边后悔着“早知如此至少该买些咖啡或红茶之类的”,一边不好意思地端上了普通的绿茶。
“谢谢啦。”
不不,这只是粗茶而已。
“一个人住吗?”
“是啊。”
“这样啊……”
“是啊……”
……………………
我的大脑紧张地思考的,天使与四郎、恶魔与四郎、视女性为天敌的与四郎、还有喜欢拈花惹草的与四郎等全部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但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那是当然的。对于与女性交往经验值为零的我来说,根本无法想象啊。
代替沉默不安的我,妮娜打破了沉默。
“是要惩罚看到那个场景的我吗?”
“嗯?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三角关系吗?”
“谁们?”
“在校庭里打架的那两人和佐佐木同学。”
……果然,不好的流言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啊。
“[那就是所谓的已经粘粘糊糊一团混乱的糟糕透顶的男女关系啊所以不要接近会比较好哦],山田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个混蛋……”
“诶?不对吗?”
“我现在可是很小心甚至可以称为惴惴不安地与她们保持着冷淡的关系呢!”我装作很伟大的说道。(虽然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啦)
“这么说,她们不是佐佐木同学的女朋友?”
“没错!”
“真的?”
“真的。”
“真的是真的?”
“你好啰嗦啊。”
“抱歉啦。但是我想更多地了解了解佐佐木同学的事嘛~~~~”
“我也有想问妮娜同学的事啊。”
“嗯,可以啊。”妮娜笑着说。我迷迷糊糊地想,能够又看到她那闪着光的虎牙,真是太好了啊!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总算能暂时放心了吧。无论如何,最后的堡垒看来还健在啊。
“佐佐木同学想问什么呢?”
让我想想,首先先问问她的兴趣吧?不不,这太生硬了。出生地?不对不对,应该更开朗一点、率直一点、不在乎一点……嗯……总之就先问……
“啊,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诶??????
因为妮娜就住在对面的公寓,我便把她送到了公寓入口处。
“再来玩啊。”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挤出这么一句。
“嗯,拜拜~~~~”妮娜笑着回答道。她一定是理解了身为男女交往初学者的我的痛苦,才会这么温柔的吧。啊,我被感动得好想向她跪下以表我的感谢之情啊。
[不可以这么软弱哦,加油!]
[嘛,这不是踏出了最初的一部嘛。]
不光天使与四郎给了我鼓励,连一直很严厉的恶魔与四郎也难得的宽容了些。我已经不会再自暴自弃下去了。就算是很小的前进也是前进啊。终于有一线光芒射进了我阴云密布的高中生活了啊!
翌日,妮娜自她转学以来第一次没来上课。



男同学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一股冷飕飕的空气横扫整个班级。就好像是没有风的氢气球一样,一点霸气都没有了。几乎所有人都是从第一节课趴到最后一节课。山田更是变得像活尸一样,半张着嘴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虚空。我原本是打算惩罚他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但看到这副景象后就决定还是饶恕他吧。
面对着这群无价值的男生,女生们怀着混杂着嫉妒、惊奇、愤怒等感情,一边抱怨着“所以说男人真是笨蛋啊”,一边将笔记本啊文具盒啊之类的东西砸过来。朝着我。
……为什么?
嘛,随便啦。反正对我而言不痛不痒的。不管怎样我昨天……哎呀,这可是秘密呢。如果不好好保密的话估计会引起暴动吧。
不过,妮娜的人气还真高啊。仅仅一周的时间就已经抓住了所有同学的心。我必须向她学习呢,下一次一定把秘诀教给我吧。
地点就在我的房间吧。
她的房间也无所谓啦。因为毕竟就住在对面嘛。等到放学后我必须尽快的带些点心去回访她一下呢。这是礼仪。或者说和点心比起来带水果去会更好一些?
“你在怪笑什么?”放学时,在我身边走着的娜娜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肯定是在想金发女的事呢。”冷面女一边踢着我的后背一边说。都告诉过你不要总踢了啊!也不要读取我的内心啊!你是ESP吗?
啊,她的确是ESP呢。(注:ESP指的是超能力者中的感应能力等)
“说起来今天没看到那头牛呢~~~”
“乳牛请假了。”
“对~~~啊,那头荷兰种奶牛请假了啊。大概是去挤奶了吧?”
娜娜说完便拍着双膝“哈哈”地笑了起来,二叶虽然没有出声,但也翘起了嘴角“嘻嘻”地笑着。对女性来说,好像说第三者的坏话是让彼此关系变亲密的润滑剂呢,不过对这两个人而言,大概不存在变亲密的可能性。很快她们的攻击就转向了彼此:
“喂,死狐狸,你这家伙也快些回去休息吧。回雪山去吧。永远别回来。”
“你快些灭绝吧。”
“哈?你这家伙也同样怕没有后代吧?你以为与四郎君笨到看不出来这一点吗?”
“不管怎样也比你这烦人的家伙好。”
“嗯,嘛,先不管这么多了。总之,快些消失吧!你这家伙大概应该去读小学才对吧,小狐狸?”
“闭嘴,贫……狸猫。”
“别吞吞吐吐的!说清楚!”
“不要。”
果然如此。她们每次都会如此恶语相向,我也早就习惯了。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丑陋呢。这两个人都属于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啊。没有去制止的价值。而且,一旦我想要制止她们,结果一定是被她们殴飞吧?
我边想边走着,这时,二叶在前面的路口拐弯了。只是单纯地马上到家了啊。
就在要走的时候二叶说:“喂,变态,小心点。”
虽然确实是在对我说话,但她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连我那可怜的“为什么”也被完全无视了。
“那是什么态度啊?真令人反感呢!”娜娜迅速地从恶魔模式的恶态切换到了天使模式,“我可不认为与四郎君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啊,又不是那头好色狐狸,对吧?”
或许吧。
终于来到了每天两次的、我与娜娜独处的仅有的时间。现在确实是那个时间啊。娜娜又要开始诱惑我了。在这甜美的陷阱里或许有着如同二叶一样的恐惧事物在等着我呢。这只是看起来很甜美的东西啦,我可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男生哦!
“呐~~~~~”娜娜一下一下地轻拽着我的制服。诱惑时间开始了。
“偶尔也和我去哪里玩一玩好不好啊~~~”
“不去,我要直接回家。”
“回去的话不也只是闲呆着嘛~~~”
不,我今天要去商店买香瓜……哎呀,糊里糊涂说出口的话绝对会被揍吧?如果只有我的话还好,但恐怕妮娜也会被连累吧。必须避开这个话题!
“有空的话就陪陪人家嘛~~~”
“不行。”
“诶——?为什么啊?只一会就好哦?”
大大的眼睛又贴近了我一些。她那细腻的肌肤与略微撅起的嘴唇让我不知不觉有些晕眩,不行啊!要坚持住啊!
这次她像小狗般可爱的抚摸着我的下巴:“呐~~~~”
甜美的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个八度:
“拜·托·了·哦~~~”

……我们来到了海边。
与其说是海倒不如说是湖呢。是一片就连拿来开海水浴场都不够大的狭窄的沙滩。
本来只打算陪她一小会的,没想到却被拽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越过了自己所住的公寓,走过了车站,又穿过了两条国道,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我真的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男生啊,但同样的我也不是那种会拒绝天使大人邀请的无礼男生哦!没错,就是这样。
嘛、既然来了也没办法了,那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娜娜坐在沙滩边上玩着水花。当然,她和砂子之间有铺着我的制服。
“与四郎君。”
“什么事?是要我去买飞盘吗?”
“不是的。坐在这里。”娜娜“砰砰”地敲着她旁边的沙滩。
我一坐下,她就悄悄地靠了过来,小小的脸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我全身的血液仿佛要冲破似的集中在肩部。作为代价,身子其他部位像是坏死了一样动弹不得。海滩系的香水随着海风轻飘而来,无止尽地在我的鼻子里扩张。
若有人看见此时的我们,一定会以为是一对恋人吧?虽然关于这一点我多少有一点异议,但说实在的,感觉并不坏。身为男性,若是紧靠着这样美丽的人却不感到兴奋的话,那他对异性的品味可就——
“与四郎君对异性的品味好像有些糟哦?”
你是ESP吗??!!啊、她确实是ESP。只是我还没有具体见过那能力呢。
“与四郎君喜欢那个阴沉的眼神与性格都最差劲的女人吗?”
“怎么可能?那样的家伙我可是敬谢不敏啊。”
“那么,那个坏心眼的像是《花花公子》的招牌女郎一样的孩子呢?”
“我当然不可能喜欢上坏心眼的人啊。”
“那么那么、嗯、非常可爱的、也很善良的、胸部也……虽说比较普通但双腿像模特一般修长的、总是说[想和与四郎君结婚~~~]的孩子呢?”
虽说不能否认她说的有些夸张,但我也不是那种会回答不出天使大人这样的问题的不懂风情的男人啊。
“那可是在我的‘守备区域’的正中间哦!”
“呜呼呼~~~”身边的维纳斯女神露出一副满意的样子,而且不光是手臂,就连她那自豪的双腿也悄悄地缠了上来。不知何时她变得如此大胆了呢,我的骨头仿佛都要融化了。
“所以呢~~,人家现在想听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知道的啊。是求婚的回答对吧?当然,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虽然这样想着,但都无所谓了。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一旁吧。
“与四郎君是超能力者,这真的太好了呢。”
就在我刚想和她讨论一下结婚仪式会场的一秒前,娜娜说道。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可就不能和我这个超可爱的孩子结婚了呢。与四郎君个子虽然还蛮高的,可是脸长的挺普通、牢骚话又多、遇到困难的事就一脸傻笑地蒙混过关、而且又笨又色、就算以偏爱地眼光来看将来的可能性也是零。所以说,这样真的好吗?”
“…………”
“啊咧?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啦~~~讨厌啦~~~嘿嘿,生气了呢,好可爱~~~”
银鱼般的手指轻轻地按着我的脸颊。但若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原谅她刚才所说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的心情就好像瞬间从高空坠落到了地面。
“别再玩我了!”我站起身来向着海岸走去。
“啊拉,我不是说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等等我啦~~~”
娜娜从后面追了上来,自然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大力地甩开了她。
虽然我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定是一副很吓人的表情,但娜娜却毫不介意似的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真的生气了呢。那么,你是认真的咯?”
“没错。就算你感到后悔我也无法将它当成没发生过。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是觉得我已经完全掉入了你的陷阱中了吗?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天真,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男人啊。”
“是这样的吗?”
……“这样”是怎样啊?
总之,我不玩了。什么“太好了”咧!以超能力为理由想和我交往……无论如何我也高兴不起来。“我只想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度过一段普通的高中生活。可你们却总是说一些结婚啊遗传基因啊这类异常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这也不是普通了吧?!”
“那是因为我们不是普通的啊。”
“所以说我才要以普通为目标啊。”
“也就是说你的目标是那头乳牛咯?”
“不要用那种下流的说法,我们只是刨除了恋爱的纯洁的友情。”
“啊是吗。”
娜娜解开了发带。就仿佛是切换人格的暗号一般,露出了天使的表情,不止如此,总觉得她的表情里透露出了一种对什么无法忘怀的感觉。
“嘛,我也是一样的啊,但是……”
总觉得她好像这么说,但海浪翻涌的声音让我无法听得很清楚。
“已经够了。这样也很无聊。回去吧。”
娜娜用和她那长腿一点也不相称的小小步伐走在我的前面。我也跟着她往回走。
(大概是说得有点过分了啊。)
我虽然这么想,但若是不强硬一点的话,自己的主张是无法传达给那个女超能力者的。
“啊。”娜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我,“明天便当的点心你想吃什么?”
闪闪发光的天使微笑。
啊……看来还是没有传达到啊。为什么和女超能力者都无法进行对话呢?
(只剩下妮娜了啊。)
我从心底如此想着,只是这最后的最后的堡垒也将走向崩坏了。
知道二叶所说的[小心点]的含义时,已经入夜了。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突然,你相信幽灵的存在吗?就是像妖怪、怪物一类的什么都好。
如果没有这种体质的话,我一定不信。不想相信,我不希望那种东西出现在任何地方。为什么?因为很可怕啊。不用说无口女或是辘轳首之类的了,就算只有一颗眼球浸在汤碗里这种小儿科的恐怖我也受不了。如果看到从井里爬出来的女人在数盘子的话我肯定是第一个昏倒的。
因为这个,我在睡觉前一定会仔细地将窗户关紧。虽说如果幽灵真的来了,就算是上锁想必它们也能够自由进出吧,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否定我所相信的行为,所以那些没用的问答就给我停止吧。不管怎么说关好窗户还是没错的吧?毕竟世道挺乱的啊。
总之,只有在这样万全的状态下我才能钻进被窝。说起来有些伤心,最近只有睡觉的时侯才是我心灵休息的唯一的时间吧。
可是,今天晚上不一样。
(……嗯?)
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睁开了眼睛。总觉得身体好沉。有什么东西正骑在我的身上。
(这、这是……)
我一边不愿相信,一边想要抬起头。但刚打算起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摁住了我的手腕。完全无法动弹。
“————”
一些完全不符合语法规则的单词在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难道说,这是人型的“那种东西”吗?)
“那东西”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一股微温的气息掠过我的脖颈。好恐怖、我已经被吓得声都发不出来了。
(完蛋了……)
是前世造的孽?还是某人的诅咒?或是哪个同学对我使用了黑魔术之类的东西?我佐佐木与四郎,才十五岁就要迎来这样无聊的结束了吗?虽说我的人生很无聊,但也不想让幽灵来为我闭幕啊。更别说是外国人的幽灵了……
(……外国人?)
我张开眼睛,和“那东西”对上了视线。
面前是、就算在黑暗中也闪着光的碧眸。
“那东西”急忙从我身上跳离开,慌慌张张地打开了电灯。
是妮娜。她只穿着一件稍大的T恤衫。虽然没有她穿制服时刺激大,不过这种美景对我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言也是致命的毒药啊。更别提她为了不让我看到她的内裤而紧紧地拽着上衣下摆,那副样子真是非常煽情啊……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现在不是那种场合。说起来,为什么我现在没穿裤子?
“你、你在做什么?”
妮娜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和我拉开了距离摆好架势:“可恶,既然被发现了我就只好用强的了!”她一步步地向我进逼而来。
我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掌握了事态为何会发展至此。虽然很遗憾,看来她也是超能力者啊。既然已经理解了这一点,那么我们就只有一战了。
我也摆好了架势。对那些想看到一场[脸红心跳爱情喜剧!!]的读者只能说声抱歉了。这看起来只会是一场超能力奇斗剧了啊。
对峙着的两名ESP。
火辣辣的紧张感在不足八榻榻米的房间里流淌着。
我们彼此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判断着呼吸。太阳穴旁悄悄地流下了一滴冷汗。
敌人的力量还是个未知数。我能否面对这股力量……不,叹气的话等到活下来以后再说吧。现在只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尽情战斗就好了!
指尖亮起了如灯的火焰。非常的不安啊。如果能将桌子拿来当武器的话一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吧?可惜,敌人是不会给我那个机会的。
“我要上了!”
“来、来吧!”
妮娜“哐”地跺了地面一脚。然后趁我一愣之际,带着仿佛撕裂空气般的爆音的右拳朝我挥来!
我使劲浑身解数才结下了妮娜的拳头……骗你的,非常简单就抓住了她。因为她那一拳就像是在我打鼾时乱飞的苍蝇一般柔软无力啊。
“放、放开我!卑鄙的家伙!”
妮娜拼命地甩着手脚抵抗我,不经意的被她弄疼了,我便放开了手。妮娜马上又和我拉开了距离:“哼!干的还蛮不错嘛!但是,我这次可要动真格的了!”
“…………”
她又奔袭了过来。撕裂空气的……唉,已经够了。我简单地接下了她的攻势,按住她胡乱挣扎的手脚,然后把她绊倒在地板上。很轻的啦,很轻的。
“你居然打我!明明连爸爸都没打过我的说!”
“没有打啦。顺便说一下,你的内裤全都露出来了哦。”
“……我的人生不需要一点后悔。”
超能力乱斗结束。
差不多吧。

妮娜穿上了我借给了她的一套运动衫后,我总算不用苦恼眼睛该往哪儿放了,不过说实话,也有一些后悔呢。我们面对这面坐在桌子前喝着茶休息——尽管我泡的茶有些难喝啦。
妮娜果然也是超能力者啊。她的能力是——
“teleportation.也就是瞬间移动啦。”
据她说是这样的能力。
“那还真是惊人呢。”这可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叹,是吧?是确确实实的超能力呢。我的能力和她的相比,无论是等级还是实用性上都差的蛮多的呢。
“不是那样的哦。如果要使用能力的话不耗费半天的时间集中精神就办不到呢~~~”
缺席的理由是这个吗!
“而且如果不在某些特定场所的话便无法使用,使用完后也会有些后遗症,像是食欲不振、头晕、贫血、疲倦、焦躁……”
好像危险性还蛮大的啊。不过还是比我的好很多啊。至于后面那一堆比较难搞的词汇……就给它放水流吧!
“……嗯?这么说,昨天来这个房间也是为了引诱我?”
“嗯。我本来是打算自己说的,不过没想到与四郎你居然会主动邀请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呢。”
妮娜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道。她难道不觉得自己犯了个错吗?
“尽管如此用瞬间移动夜袭进入我的房间这也……你难道不知道从正门进来的话要简单很多吗?”
“因为~~~我没有钥匙啊~~~”
“不可能给你的吧!难道说除了这种又麻烦又危险以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话说回来,之前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说啊!”
“……啊,对啊……”
这家伙,是笨蛋吧。
“不对、可是、你看、人家想让你早点了解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说……”
如果是指笨蛋这一方面我已经完完全全地了解了……啊咧?这股亲近感是什么?
“而且,人家也想让你好好了解一下ESP这类人。”妮娜稍微思考了一下,“你已经听二叶和那个女仆说过一些了吧?”
“如果把为我做便当的人称呼为女仆的话,那就是这样没错的。”
“那么与四郎对这件事了解到什么程度?”
嗯,总之、就是那个吧……如果有谁忘了的话就回头重新读一下吧。
听完我的说明,妮娜又开始思考了:“大体上是没错,可是稍微有一点不一样呐。”
“那个地方?”
“与四郎恐怕是世界上唯一的男性超能力者这一点是真的。但是必须与超能力者结婚这一点……这是骗人的哦。我的爸爸就是普通人的说,妈妈是ESP啦。”
可恶,果然是骗人的啊。
“也就是说,是这样的啰。”
1、这个世界上存在超能力者。人数虽然不定,但男性(恐怕)只有我一人。
2、并不是只有超能力者之间才能拥有后代的。
“就是这样的哟。”
“不对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都如此固执地向我求婚呢?”
“能力的抹消。”
“不懂。”
“ESP与ESP之间有了后代时,不只是一定会将能力传递给后代,而且还能抹消父母的能力。”
3、只有超能力者结婚并有了后代,才能消除自身的超能力。
“总结的还蛮好的嘛!”妮娜一边称赞我一边将视线从天空转移到了面前的茶碗上,“……不论是谁,都不像要这样的力量不是吗?”
声音好小。
这么说起来——
以前,我曾经问过二叶一个问题。为什么总是带着耳机?那次,她虽然仍然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瞄着我,但却很稀奇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很吵。”
“什么?”
“对普通人而言婉转的鸟啼声对我而言就很吵。肚子好饿啊、想找些吃的啊之类的。鸟还好一些。如果碰到发情期的狗或猫之类的可是最糟糕的了。”
“可你这么做的话耳朵容易受伤的。”
“可是,最吵的还是……被车碾压过去的被丢弃的宠物的惨叫……我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我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二叶的侧脸吧?
确实很令人难受,但也不用这样责怪自己哦。之前你不是帮助过那只小狗吗?那样就够了哦——我边这么安慰她边打算抱紧她。
当然,没等我战战兢兢地把想法付诸行动,她的叱骂声就飞了过来:“你也一样很吵啊。变态就不要向我搭话,耳朵会腐烂掉的。”因为这个,当时我就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是——
“那种心情,你能理解吧?”妮娜咬牙切齿地嘟囔着,“刚才虽然说了一堆关于我的能力的各种各样的副作用,但我真正介意的并不是这些。最可怕的,是力量的暴走。”
“暴走?越来越想动画的设定了啊。”
“是真的啦。有时我的超能力会自己发动,有一次我正准备洗澡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电影院的银幕前。那是我可是全裸、全裸的哦!”
我想那些观众肯定非常高兴啊……不对,不能开玩笑的。
“这必须认真对待啊!假如不是移到电影院呢?如果移到满是凶恶罪犯的监狱怎么办?或是跑到宇宙里呢?不想出个办法来的话我根本就睡不着觉啊……妈妈虽然也很爱爸爸,但她也曾说过‘没法消除自己的能力还真蛮后悔的呢’!所以在网络上看见与四郎的时候,首先帮我收拾行李的就是妈妈,虽然我有试过拼命阻止她啦……”
“这也……总之,先谢谢了。”
既然如此。
娜娜的能力虽然还是个谜,但她大概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接近我的吧?我没有什么副作用或是暴走之类的经验。虽然这也可能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而编造的谎言,但我想妮娜是不会像“狐狸”或“狸猫”那样动什么歪脑筋的。不过如此说来,我的苦恼或许根本不能和她们的相比呢……
开个玩笑。
就算对她们感到同情,我也没有忘记刚才所听到的一句话。那是如同璀璨的希望之光一般的重要事项啊。
——我的能力也可以被抹消了。
按道理说就是这样的吧?那样的话,我们马上来做……吧?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我马上就要转为大人了。虽然在法律上或是伦理上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可你也能理解的吧?好事不宜迟,做好的菜不吃那可是耻辱啊!既然想到了就立刻行动吧!
“啊,与四郎可没办法哦。只有女性的能力才可以被抹消哦。”
订正一下。
3、超能力者间结婚并有了后代,可以消除自身的能力。只是,只有母亲可以。
搞什么啊!
什么啊这种乱七八糟的规则?也太不公平了吧!怪不得二叶和娜娜会对我说谎,因为我岂不是一点点的好处都得不到吗!
当我脑内的天使啊恶魔啊还有稳健派的大伙们一起进行总游行时,妮娜悄悄地凑到了我的身边坐下了:“所以就那样做吧,好吗?”
“怎样做?”
“我不会像二叶或女仆那样说什么长长久久的事情的。与四郎刚才也有这种打算对吧?是不是?可以哦。”
混着她那芳甜气息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响着,背后仿佛有股电流窜过了一般。
不要小看我。这种程度的美人计,和娜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对不起这是个弥天大谎。娜娜知道的话可能会生气,但妮娜的身体可更为成熟啊。
(不行哦!)
天使与四郎警告我。不用你说我也明白的啦!
妮娜四肢着地,爬近了退缩的我。她慢慢地拉下了运动衫的拉链,那好似被丰硕果实压得弯弯的乳沟在我眼前晃荡,我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既然是对方来引诱你,就不要压抑自己了,好好地去品尝一下吧!)
恶魔与四郎的好建议马上被天使与四郎的大叫压过去了。
(不行!必须忍耐住!用你的一生去忍!)
吵死了。我知道的啦。不论有什么理由突然做这种事还是很糟糕的……是吧?不论是在法律上还是伦理上还是青少年教育上都不怎么好……我是这么想的。大概。恐怕。一定。
妮娜慢慢离开了我,轻轻地笑了:“与四郎还真是认真呢。”
“并不是。我只是很擅长装模作样而已了。”
“嘿嘿。如果能以不一样的形式相会就好了呢。”
我也有同感。
“那么,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感觉好累啊。不过,我还没有放弃哦。”
最后妮娜小小地微笑了一下便离开了房间。正因为我明白她临走之际那个脆弱笑容的意味所以才没办法回以笑容,但总之贞操的危机暂且算是解除了。
顺便一提妮娜好像非常喜欢日本的动画呢。
无所谓了。

哎呀呀。
越来越让人困扰了呢。
在旁人眼里我可能是一个如恋爱游戏男主角般的令人羡慕的男人,但是实情可非常不一样啊。若是只在学校或是上下学期间还好,但她们终于开始侵入我的私生活了啊。看来左右乱晃的暧昧态度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那些家伙,是认真的。
(不管怎样做点什么吧。)
虽然我这么想,但不管召开了几次脑内会议都无法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只好在大脑贫血之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放一边睡觉了。虽然妮娜的倩影还在脑海里不断徘徊。
这点小事应该是能被原谅的吧?
那么,就一觉睡到大天亮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不对,因为我现在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7-29 22:43 编辑


第三章 梦和超能力


举个例子。
“到现在为止我说的全都是谎话。”
若是我这样说的话,你会怎么做?
等一下,别发火啊!
接下来才是正题呢。


早上,我睁开眼睛,犹豫的心情随之袭上心头。今天想必也会有某些人的冷淡视线或毒舌或骂声或迫害或虐待在等待着我吧?啊啊,好像转学啊……但是该用什么理由说服叔父才好呢?而且就算转学的话那些家伙也会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吧?总之没有用啊。没办法,还是去上学吧。我对着镜子反复说着“加油啊与四郎!”,然后就这样坚强地踏出了家门,开始每天的伤心日程……
一出公寓大门,我就碰到了妮娜。
“早上好~~~~”妮娜的脸上满绽着太阳般的笑容。昨晚发生的事就好像事骗人一样。食欲不振、贫血、晕眩……虽然她说过她的超能力后遗症,不过现在看来身体状况还蛮好的嘛。
“身体状况?那是什么东东?”
……是啊,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就好像是办公室地下恋情一样吧,对吧?
妮娜走得很快。原来如此,我也并不是不了解与上司陷入不伦之恋的OL的心情啊。这还真是让人心跳不已呢。
很稀奇地,二叶和娜娜都没有出现在通学路上。这一点虽说让我感到很高兴,但总是忍不住去担心是不是已经把一天份的运气全部都用完了。真是悲哀的习性啊。
走进教室。
“早上好。”
向我打招呼的是班级委员井上。她可是一个成绩优秀,深得教师与同学信赖委员长型的极出色的女生。她居然会向我这种人打招呼?
坐下来,前座的那家伙就像往常一样在那里。
不过,稍微有一处不一样。她并没戴那副耳机。
就算我问她怎么回事也一定会被无视吧?“闭嘴。不要和我说话,变态。”她一定会这么说的。可万一她真的在等我问她,该怎么办?不过什么都不说的话她一定会发火的。
她转过来了。
“那个,你的耳机呢?”
“啊,原来如此,这是什么新的手法吧?”
“恩?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无所谓,别和我扯上关系。”
这种时候还是娜娜最好啊。虽然早就知道她的好意都是虚假的,但那毕竟是天使的外表啊。她的声音就像俄罗斯蓝猫一样甜美,虽然是谎言但还是能治愈我的心啊。怎么不快点来呢?
(嗯?)
话说回来。
从最初开始就有些奇怪吧?井上和我打招呼就是一个难以理解的行动,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啊。
“喂,二叶。”我敲了敲前座女生的肩膀。
“咦?直接叫我的名字?佐佐木君,怎么了吗?”
“佐佐木君?感觉好糟糕,原先你不是一直都管我叫变态的吗?”
“变、变态……?怎么回事?今天的佐佐木君好奇怪哦。”
(嗯嗯?)
山田从我背后出现了,一副亲热的样子搭住了我的肩头,“这家伙可不是从今天开始这么奇怪的哦。”
这、这家伙?你小子,不过是区区的山田居然敢这样称呼我!
不过,眼前的二叶确实让我有一种违和感:“说的也是呢,佐佐木进真的很有趣呢。”
啊哈哈哈哈。
(嗯嗯嗯?)
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我就得到了结果,你也是这样吧?
是梦。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了。
为了试验一下,我悄悄地试着使用自己的能力。果然,一点火焰也发不出来。
果然,是做梦。
“喂喂,和自己的手说话,那可就太奇怪了啊!”
“区区一个山田给我闭嘴!”——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因为是在梦里,就原谅你吧。
“真是奇怪的家伙呢。”
“真的呢,佐佐木君好奇怪哦。”
啊哈哈、呜呼呼。大家都在笑着,太阳也在笑着。
原来如此。这种有些腻人的剧情也不错啊。总之就先让我充分享受一下吧。



在这个梦里我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人。除了山田以外,青木君、柴田君、还有中岛君也总是会聚集在我的周围。我们在一起谈论自己喜欢的偶像歌手或是昨天看过的娱乐节目,实际上不管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大伙笑出来就好了。虽说内容很浅薄但对我而言确实是有意义的时间啊。
说起受欢迎的人来,妮娜的身边也一如既往的全是人。但是这次[妮娜圈]的全员都是、女生。男生们只能用羡慕的眼光远远眺望着这个小团体。我稍微感到了一点优越感呢。
然后,是二叶。原来她总是会在周围张设着拒绝别人靠近的不可见领域,但现在却不一样。现在她正在和女同学们言谈正欢呢。
那样的笑容,我可是第一次看见呢。这不也是还不错、不、实在是很漂亮嘛……
“你在死盯着什么看呢?”
“而且还恍恍惚惚的呢!”
“喂—木元,佐佐木喜欢上你了哦。”
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周围的人就开始起哄了。二叶稍觉困扰得娇叱:“讨厌!男生们真是吵死了!”
那样害羞的脸,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呢。这也实在是、非常的……嘛、可能在梦里经常会看见鱼现实差异非常大的景象吧。现实中那家伙红着脸的样子……根本无法想象啊。
遗憾的是娜娜总躲着我。有一次我在走廊里叫了她一声,谁知她一转身就逃走了。好像在这里并不认识我似的。
“怎么,这次为管崎神魂颠倒了吗?”
“算了吧,我们可高攀不起她啊。”
“就算如此,佐佐木这种性好女色的人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啊!”
现实中可是我不断的想要从她身边逃开啊!不过,无所谓了。奢望是很不好的习惯。
另外一个让我觉得不满的,是大脑。
“下一个,佐佐木君,解一下这道题吧。”教数学的柊老师让我回答问题。我看看……求出黑板上所画的图形中,A点到B点的长度和角度……是这样的吧?
“无从下手啊。”
虽然希望能在梦中变得再聪明一点,可正因为是做梦所以发牢骚也没什么用啊。不过,虽然笨蛋的程度和现实一样,但是周围的反应却完全不同。
“因为佐佐木总是在考虑色色的事情吧!”
“不对,他肯定只想看到小柊困扰的表情呢!”
“佐佐木真的是性好女色啊!”
为什么总是用“性好女色”这几个字来形容我啊!不过虽说如此,看着柊老师那战战兢兢的表情,不自觉地心里升起了一股微妙的庇护欲了呢,想要守护她啊,好可爱……
“啊咧?老师的脸也通红了哦~~~”
“喂、喂!不可以戏弄老师啦!”
啊哈哈,呜呼呼,铃—铃铃铃铃—
虽然这可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班级,但是因为是做梦,所以总让我有些失落。


放学后,和同学一起去逛街了。在游戏机厅玩了一会,又在快餐店聊了会天,我就回家了。
到家后我吃了一惊,因为我的手机居然收到短信了。我的手机?短信?只有在梦中才会发生这种事吧。内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我还是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读完并且郑重地回了信息。还加上了颜文字哦。
真是快乐的一天啊。这肯定是神明大人给我的奖励吧。如果终日蹂躏我而不偶尔给点糖的话,像我这等坚强的男子汉也会崩溃的。不管怎么说这块糖还真是美味啊。从这个梦里醒来的话一定又是那过于残酷的现实在等待着我吧。不过只要有这个回忆的话,我就无所畏惧!
将这段回忆铭记在心底,虽然在梦里,我也睡着了。


天亮了。和随之而来的忧郁战斗着,好不容易战胜了它,我艰难地跨出了家门。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
我还没从梦中醒来。
我依然是受欢迎的人,二叶、娜娜、妮娜也依然是普通的女学生。
(奇怪。)
我这么想,肯定是一个比较长的梦吧。做了这么长的梦,说不定现实世界的我已经睡了三年了呢,我不安的想。不过,深度睡眠的时候人会做梦吗?这个疑问始终困扰着我。就算在梦中,我也和现实世界一样想到脑袋冒烟了也想不出答案,没办法,停止吧。我决定等什么时候醒来时再怀抱着美好的回忆慢慢想。
就这样,又睡着了,又迎来黎明了。
一天又一天。
我仍未从梦中醒来。
(果然很奇怪。)
我手拄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先说好,我并没有在模仿罗丹的著名雕塑哦。
“怎么了吗?今天一整天你的脸色都很不好呢。”
此时,我正一边思考着“虽然是这种状况,我却还能够充满活力地上学,果然我应该被评为模范优等生吧”,一边皱着眉头与难题搏斗呢。
“这么认真的脸和你不搭哦。”
虽然言辞还是很犀利,但现在的她已经能听懂别人的玩笑并且也会随之笑出来了。
“有什么烦恼的话向我说说吧。”
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我所知道的她可与这种温柔无缘啊。
“啊,难道说是恋爱的烦恼?喂,是这样的吧?”
她也从来不会问我这种八卦的问题。
见我为了不知怎样回答她而苦恼,二叶带着稍带失望的神情说:“想太多了的话对身体也不好哦。”随后便与朋友们一起走出了教室。这种体贴的台词在现实中也不可能会听到的吧。看着她的背影我的脑袋变得越来越疼了。感觉大脑已经处于过热状态了呢。青春恋爱喜剧或是超能力武斗剧之类的还好,这种悬疑推理剧可就完全是专门外的内容了啊。
我追上了二叶。要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硬要说的话就是自己一个人再怎么思考也得不出个结果吧。虽说如此,向她说明一切的话我想也不会解决什么的。
在校门口追上了她。
我边喊了声“喂”,边向往常一样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二叶……同学有些困扰的转过身来,温柔的问道:“佐佐木君,怎么了吗?”
“嗯,有些话在这里不太方便说。”
虽然我并没有想到男子抓住女子并说有些话想对她说这件事,与在鞋箱里放情书从本质上是相同的,但是她和她的朋友似乎都理解成了这个意思。她们悄悄地用手肘撞着二叶,并和她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我终于理解到方才的举动是多么幼稚可笑了。
“抱歉,忘了它吧!”我对二叶说。
“那么,去哪说好呢?”
二叶……同学微笑地回应我道。

在通学路上有一间咖啡店。在我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男女同学一起坐在了这个露天茶座上,那无疑是向所有人表明他们正在交往。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店内的座位,但虽说如此,我还是有些无法冷静下来。
总之我先把所有的东西都和二叶同学讲了一下,用语言来说明或许很简单,但实际上很难让人接受。不管怎么说对她而言这里是现实,而我所说的现实才是梦境一样的东西,但对我来说这里才是梦境……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很头痛的啊。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不像是被女孩子邀请来咖啡馆是该谈论的话题啊。
她大概也这么想的吧。虽然脸上写着很想跳过这个话题,但她还是坚持着听着我的那些电波系语言。
“——你是想说这个世界是梦境是吗?”
“没错,我只能这么想了。”
“嗯——我想你说反了吧?”
“反了?”
“因为啊,在佐佐木君所说的现实世界里,佐佐木君是超能力者,对吧?”
“不仅仅是这样哦。所有人都认为我连微生物还不如呢!”
这不是什么值得自夸的话啊。
“而且还是超能力者?”
“不仅仅是这样哦。还一直受那个令人不高兴的冷酷的铁面皮的性格最差劲的……”
“过分!”
二叶的脸颊鼓了起来。
“啊,不是,总之那是在现实中……不对是在梦里……也不对……”
“没错,我可不是那样的女生哦!”
脸颊又鼓起来了。那张脸,好可爱啊。不知为何有些后悔。
“所以说,反了哦。梦是现实,现实是梦境。是这样的吧。”
呼嗯。
那么,问题来了。
A、三个美少女ESP向我求婚。(我也是ESP)
B、不是这个。
那一边才是梦境呢?
答案是A吧。
不管怎么想,我认定的那个现实世界也太奇怪了一些。
超能力?那是什么玩意?美少女们的求婚?喂喂,振作一点吧。漫画读得太超过了啦。分不清虚拟与现实的区别,才会觉得现在这是异常事件吧?
我渐渐地快确信这一点了。那是梦境这里才是现实。不对,那个要是梦境的话,连童年时期的记忆也包含在内,那岂不是也太长了一点吗……?
“我想就算去找弗洛伊德商量也不会得出什么详尽的结论吧……”
“这样啊。”二叶同学喝了口杏仁茶,呼了口气说,“说起来,性好女色这一点似乎在哪边都一样呢。”
“所以我一直说不管在哪边我都没有过这种行为啊……”
“妮娜也是管崎同学也是,都拥有只有梦里才能遇见的美丽呢。”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不由得觉得她那忧郁的脸,怎么说呢、含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呢。
二叶同学的美貌也不输给她们啊——但既然你我知道这里是现实,就不能乱说话了。当然,就算是在梦境里我也不打算这么说。
“嘛、总之、就是那个,多谢了。托你的福我脑中的火灾在萌芽阶段就被扑灭了呢。”
“那么,这次就由你请客喽!”她的表情终于变得开朗一点儿了。
那是自然的,这是身为男性的矜持。
“顺便问一下哦……弗洛伊德、那是什么?”
“…………”
第二天,仍然没有从梦中醒来。

『澳大利亚的心理学家,精神医学专家。创立了人类的心理活动实际上是下意识或是潜意识领域内所压抑的性本能的观点。主要著作有《梦的解明》、《精神分析入门讲义》等。』
不是,我对这些完全不了解啊。不过第一行的内容我倒是知道的蛮清楚的——也就是说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怎么不下点儿雪呢?”
午休时间,山田在正在翻字典的我旁边做出了这种笨蛋宣言。这里的山田完全没有违和感呢。
没错,没有违和感。我在这里和他应该也是熟人吧。不对,本来我就是在这边的,和他熟悉的话一点也不奇怪。虽说有些可惜,还是渐渐忘记那边的记忆吧。奇怪,那边本来就是梦境那么无论记忆还是什么都没有用处,为什么我还……啊啊、头皮又开始痒了。
“明天也要读古兰经吗?”
“那是什么玩意?不要给我推荐什么没用的知识!我还要用功呢,别打扰我。”
“得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我肚子饿了。”
“啥?课还没有上完呢吧?”
“上完课的话就没法逃课了啊。”
的确。但是我可一次都没逃过课啊。因为那是违反校规的。
“你在说什么啊,明明都是逃课惯犯了。”
“惯犯?我吗?”
“……怎么这么认真的问这种问题?你是吃了什么毒蘑菇了吗?”
那是你才对吧!就算我这么说我还是不能理解。总之,不能逃课。下节课可是数学课啊。
“哈哈哈,果然,你这家伙真的是性好女色呢!”
随你的便吧。
不过,果然有些微妙的地方让我不得不注意呢。性好女色或是逃课惯犯这些东西在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自己受大家欢迎的记忆也没有。
不对,说不定有呢。被大家这么一说总觉得好像想起了什么。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啊,这也是那个奇怪的梦的后遗症吗?……嘛,算了,慢慢会想明白的。

翌日,我还是没有从梦中醒来。不对,是没有做梦。
早上起床,前往学校,和同学聊天,放学后在街上游玩、欢笑,回家后看看电视读读漫画洗洗澡,然后睡觉。
没有做梦。
又到了早上。起床,去学校,从上午开始逃课,游玩、闲聊、欢闹,回家后看看电视读读漫画玩玩电脑洗洗澡,然后睡觉。
没有做梦。
又到了又到了早上。起床,去学校,放学后去书店买了弗洛伊德的书,回家后读读漫画玩玩游戏洗洗澡,然后睡觉。睡前翻开了弗洛伊德的书不过五秒钟就放弃了。
又到了又到了又到了……
这样子过了一星期,过了两星期……
已经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这里是现实。这样就好。不管怎么说还是这里比较快乐啊。每天都像是天国似的。和以前的我、不对、是和梦中的我所经历的日子大大不同啊。我在这里,不会遭到像那里的伤心事或是不合理的事。天堂啊。不过,有时我还蛮怀念那些像是漫画或是游戏中的日子的呢。一次一次从猫型机器人的口袋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道具,或是被卷入种种无法想象的事态里,现在想想,我的梦里的快乐,大概就和这些漫画和小说里的快乐一样吧。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很快乐啊。嗯,很快乐呢。没有任何不满的,平稳的日常生活,太棒了,感谢和平,永远的持续下去吧。


“……哈~~~”
在学校的屋顶上感受着拂面而来的春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同学们正在操场上拼命地进行着体力测试。
无聊。
无聊的理由,我不清楚。
“咋了,鱿鱼症吗?”山田说。
他是想说“忧郁症”吧。莫非你这家伙比我还要笨吗?
“看啊,妮娜的胸部!摇起来不是很想汉堡嘛!”
啊啊,不是汉堡吧,那简直可以说是凶器了。就算被那对胸部压倒窒息而死恐怕也心甘情愿吧。不过如此的我,却没有看的兴趣。
“那么,那边呢?”
山田所指的,是刚跑完百米跑的二叶。
被风吹起的黑发就好像骏马的鬃毛一般在风中猎猎舞动,被吹散的汗水仿佛都能飘到这里似的。
“……加入什么社团试试看吧?”
“哈??嘛、停止吧,我可不喜欢太累啊。所以现在我才会在这里啊。”山田边说着边从衣兜里掏出了[不到二十岁绝对不可以吸得东西]。你这家伙,角色转变太大了吧?
“那么,文化类的怎么样?比如说漫研那样的如何?”
“饶了我吧。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御宅族吗?”
看起来像。
“先不说这个了,你带火了吗?”山田把手伸进兜里左摸右掏的。
“火、吗……”
我不自觉地凝视着指尖。
“喂,你在看什么呢?”
“闭嘴。或许会有火出来。”
“出来?切,你在生什么气啊?”
“谁在生气?”
“……不知道啦。果然很奇怪啊,你。”山田轻轻地咂咂嘴,把[不到二十岁绝对不可以吸得东西]收进口袋,离开了屋顶。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向教学楼走去。
二叶偶然地抬了一下头,她好象发现我了。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我时那样注视着我。
稍微有些罪恶感啊。
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最后,山田没有回教室,我回去了。在屋顶待了一会,自己的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一点了。可是还不能说是完全放晴了呢。上课的内容也几乎听不进去。嘛、反正平常也都是这样的,无所谓了。
(如果、我是——)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我就马上打消了它。
不对。我不想回到那个毫无节操的乱七八糟的地方。
……不,骗人的。
“佐佐木君?”二叶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又在想事情呢吗?”
已经过了思考的阶段了。一直都在说谎的我只有自己的内心是无法欺骗的。虽然面前的二叶不管怎么说都要比那边的要好上好几倍,但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
“我说啊,佐佐木君……”二叶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嘴里含含糊糊的,眼神也飘来飘去。那表情就好像说“我想说些什么但我说不出口!”似的。
“我的脸上沾了些什么吗?或者是背后被人贴了写着[笨蛋]的字条?”
“不是那样的啦!不是那样……”
二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接下来的话:“星期日,有空吗?”
周日?看看电视读读漫画玩玩游戏……也就是说,有空喽?
“去约会吗?”
咣!!!!
这句话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大脑。惊得我站也站不稳,撞翻了身旁的桌子。
“抱、抱歉!突然说了这么奇怪的话,给你添麻烦了吧。”
我一边在教室的地板上翻滚,一边连声高呼着表示“一点也不麻烦!”的词语。
前言收回。能欺骗自己的心的才是一流的骗子啊。
还是这边比较好。


星期天。天上虽有些云彩,但总的来说还是蛮晴的。
我和二叶约好了十点钟在车站前见面。虽然从我家到车站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但是我九点钟就出门了。为什么?因为我早上五点就起床再也睡不着了啊。顺便一提我睡觉的时候是深夜四点。没问题
的。我一点儿也不困。
去车站的途中通过了商店街,不过,最近因为附近兴建了大型超市的关系,这里已经变得很冷清了。不过唯有今日这里看起来就像是香榭丽舍大道一样富丽堂皇,连擦肩而过的人仿佛都在说着
“bonjour”似的。(注:法语“早安”的意思。)
还有五分钟十点时,二叶出现了。
“对不起,等很久了吗?”
“没,我也是刚刚才到。”
啊,这是多么甜蜜的对话啊!我终于理解卓别林的无声电影为何会大受欢迎了。果然好的东西就是好啊!
“好的东西”指的是她穿便服的样子。
纯白的连衣裙。
就好像是如一经碰触便即消融的细雪一样脆弱。
就好像是一片花瓣般可爱。
就算整个世界都是白色,我也绝对不会将那绝对的纯白与他人混淆。
“这身衣服、不适合我吗?”
我立即否认。这简直比乘着南瓜马车乱入舞会的灰姑娘还要美丽。若是现在的她的话哪怕全身布满灰尘我也肯定一眼就能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玻璃鞋了。
“讨厌啦佐佐木君~~~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二叶红着脸,轻轻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可是啊……开玩笑的啦。如果那家伙也穿成这样的话又会如何呢?嗯?我在说什么啊?那家伙是谁?不知道。
我在二叶前面几步走着。若是经验丰富的家伙大概会牵着女方的手领着她走吧,但身为初心者的我的手已经在兜里紧握的全是汗了。

大概坐了二十分钟的电车,我们到达了水族馆。
这可是我连日连夜的开了脑内会议,从如山般的旅游杂志和情报志中挑选出来的约会地点。虽然担心会不会因为太老套了让她不高兴,不过现在看来二叶还蛮开心的。
“好棒哦!这么大啊!”
“好可爱哦~~~”
“好漂亮……”
这依次是观赏了翻车鱼、海獭、天使鱼后的感想。真是全神贯注呢。人类还是要看内在啊,如果是外表相同但是内在是那家伙的话,她肯定会说:
“真是笨重。”
“在肚子上用贝壳划到口子大概会更有意思吧。”
“好像很难吃。”
她肯定会这么说吧。等等给我适可而止!那家伙可是微不足道的啊!集中精神!
总而言之,我们平安通过了第一舞台,开始向下一个区域进发。
又在电车中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到达了建造在海边的游乐场。百货商店、电影院、游戏中心、餐馆、杂货店、公园、游行表演等各种有趣的东西应有尽有。
原本我还一直担心选择这里好不好,但看来我并没有选错。
我们先去了餐馆吃了午餐,随后又去逛了逛商店,实际上也买了些东西。
忘了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笑得很开心,我也一样。

然后,我们去坐了摩天轮。
视线下是宽广的大海与看不见边际的地平线。黄昏来得有点早,西斜的光线将水面的涟漪映照的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以前你说过的那个梦,”她突然张口说道,“如果是真的话,你要怎么办?”
“如果是真的?”
“虽然我不能说得很好……”

如果,这个世界是谁正在做的梦的话,怎么办?

“如果,那个做梦的人醒来的话,这个世界也一定会消失吧。”
举个例子。
在比天空更高远的地方住着各种各样的神明。
在那里宙斯和哈迪斯正在玩电脑游戏。是模拟经营类的游戏。内容是让一颗被水和绿地覆盖的星球发展起来。哈迪斯很快就玩腻了,跑出去和波塞冬游玩去了,但宙斯却被这个游戏迷住了。
不久,星球上诞生了最初的生命,接下来它们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进化。在这之中有种被命名为“猿”的生命成长的尤为明显,很快就进化成了两足步行的动物。而后它改名为“人”。
因为这种名为“人”的动物被赋予了一些AI机能,所以他会随随便便地做出一些任性的举动。过了一段时间再去看他,发现人的数目通过繁殖大大增加,覆盖了整个星球。可是慢慢的,人们之间开
始产生矛盾争吵,开始破坏环境,最终不得不向星球以外发展。
宙斯正在想“从现在开始该怎么做呢?”的时候。
『吃饭了哦。』
从餐厅了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宙斯是个好孩子,所以他马上关了电脑。可是。
『糟糕,忘了存档了!』虽然稍稍感到些后悔,可他又想『反正玩的也不怎么好,无所谓了。』很快就从后悔中恢复了过来。大吃了一顿后,他决定明天去商店看看买些更好玩的游戏。比起那个今
晚吃的是最喜欢的炸丸子呢,真开心啊。
“——就象这样的感觉吧?”
“……嘛、嘛、大概是这样吧。”
你怎么想?
这已经快成为了我的口头禅了呢。
“完全不懂。”
不只是我这么想吧?不仅比喻理解起来很难,而且从本质上来说这已经是哲学上的问题了吧?就算比我聪明数倍的弗洛伊德他拼命想也不答不出这个问题吧?所以我理解不了是理所当然的。我能理
解的就只有:“这还真是让人困扰啊。”
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是啊……”
她表情呆呆地眺望着大海。有种“鱿鱼症”的感觉啊。不对!怎么我也变得呆呆的了!这样不行。很糟糕。必须挽回这个局面。我要给出一个能够满足她的好奇心的明确的解答、或是提出一个反论
、或是引用名人名言说些什么俏皮话——
——尽管说不出什么太有水平的话,但我还是传达了我真实的心情。
虽然我觉得这在恋爱小说里可以算是必杀的一击,但她还是保持沉默。
那双眼睛,仿佛正在望着水平线的另一端。
“我不喜欢那样。因为——”
没等听到她后面的话,摩天轮就转回了原点。

从那之后感觉气氛就有些糟糕,不管说什么她都是爱理不理的。
我在脑内召开了一次以自我厌恶为标题的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会议。
没有办法,我只好抛开预定的计划带她去看电影了。至少放电影时不说话是可以被允许的。
若要看正在热播的人气恋爱电影就必须要等上两个小时,所以我们就只好看了时间合适的恐怖电影。
而且还是与约会气氛极不相称的B级凶杀恐怖电影,我脑内的自我厌恶更深了。
话虽如此。
内容什么的无所谓了。
因为在黑暗中,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然后,轻轻地靠近了我那变得通红的耳际小声说道:
“我讨厌那样。因为,我想要和你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音箱里响起了尖叫声,画面被血染红了。
我微微地转过了头,凝视着她轻轻震动的双唇。
在那以后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够了。
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我在心中重复了一句话好几遍。
这才是真正的会心一击啊。
(现在就算世界完结也无所谓了。)

睁开眼睛时,正是午夜。地点是自己的房间。在床上。
最初看见的,是她的脸。那双仿佛正在窥视我的漆黑的瞳孔。
我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在这里?难、难道说是我乘醉意把你~~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了啊?不对,我一点都没喝酒。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还尚未成年啊。
“……二叶同学?”
“……”
二叶的眉头稍微动了一动。能看清那动作的家伙几乎没有吧,不过我看穿了,不好意思是骗人的,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是其他的地方。那就是,耳朵旁边。怎么又带上耳机了?
(难道说!)
没怎么思考,我便知道了这一点。不想相信它。所以,我有叫了她一次。祈祷着是我弄错了。
“别那么亲密的叫我!别跟我装熟!感觉真糟糕,都起鸡皮疙瘩了。啊啊啊啊感觉糟透了!”
回答我的是她那睨视虫子般的眼神与这样的骂声。神没有听到我的祈祷吗!
(等等?)
这是梦境。就是这样。那么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偶尔也要反驳一次啊。对,就像现实中做的一样吧。这样就好。既然想到了就立刻行动。
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在近处注视着她的脸。
……嘛、还没等我说话,惨剧就发生了。她那仿佛让我看呆的皮鞋配上华丽的足技,让我切实地感受了一下何谓地狱连击的感觉了。
我痛苦地挣扎着再三高喊“对不起”,好不容易,二叶风暴终于平息了下来。身体发出悲鸣了,特别是侧腹部。肋骨大概断了几根吧?
不过多亏这阵痛让我的大脑清醒过来了。
比起大脑来身体、比起身体来更深层次的地方理解了。
这里是现实。
不,其实更早之前我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罢了。
我把那个梦说给了二叶听。二叶因为打累了,边调整着呼吸边说:“今天已经是你缺席的第四天了。”
“四天?”
“嗯。你一直在睡着。”
与其说“也是四天”,倒不如说“只有四天”吧。对我而言。
“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想回答二叶的问题,但还是没说。我看着二叶的脸,回想着那嘴唇的感触,后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见我也不想说,二叶也没有再说什么。
嘛、就这样吧。不过,我倒有个疑问。
“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怎么进来的?”
二叶皱起了眉,勉勉强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轮流来看你的。”
“和谁?”
“我、狸猫、还有——”
玄关的门开了。
“与四郎!你终于醒了!”妮娜冲进来搂住我,“太好了!人家很担心的说!”
感觉手腕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虽然这很令人高兴,不过比这更重要的是:
“你这家伙从里面开的门是吗?”
“是哦~~~”
“不要随便进来!”
“因为,人家没有钥匙嘛。”
“我又不可能给你!”
我突然回过神来,连忙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以及内裤。
妮娜扇了我一个耳光:“白痴!不要做的好像我总是来夜袭你似的!”
原来没有做吗?不过算了,这次是我不好。
“哪里不对劲吗?”二叶问我。
我很老实地回答她。侧腹部很痛。
“除那以外。”
嗯。这么说来就没什么了。
“肚子饿吗?”妮娜问我。
好像突然想起了一般,肚子叫起来了。四天没有吃喝,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去吃饭吧!我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店哦~~”
发现家里什么也没有了,那就这么做吧。
“二叶呢?”
“回去。”
“我请客哦?”
“不需要。”
二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她好腼腆呢。”
虽然不想同意,但和那个冷淡的二叶不论哪里都微妙的吻合呢。就好像是好不容易完成了七巧板的感觉……那是啥啊?




我和妮娜走进了国道旁边的家庭餐馆——不对,是走进了旁边的咖啡馆。似乎是在我沉睡不醒的时候开的店呢,我想。
“这里的东西好吃的一塌糊涂呢!”我几乎是被妮娜强行抓过来的。
虽然店里没什么客人,但是木纹理的桌子都很整齐的排列着,有种时髦又稳重的气氛呢。这里说不定是意外的好地方呢。
“欢迎光临。”老板带着遇到熟客的笑容迎接着我们。
“要两份A套餐哦。”
“……套餐?而且还随便给我点了?”
“是啊是啊,等你吃过后就知道了哦~~~”
既然这么说,那就交给你好了。
不一会儿,老板端着两份A套餐来了。
是辣白菜炒饭和咖啡的组合。
“……这不奇怪吗?怎么端出炒饭来了?这里是咖啡馆吧?”
“吃过后就知道了哦~~~~”
妮娜催促我赶快尝尝看。既然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我就吃一下尝尝吧。嘛、现在的我不管吃什么都会觉得非常美味吧……
(好难吃!)
咦?这是什么啊?极度新颖的味道。或许应该是极含冲击性的味道吧。
“好好吃哦~~~”
“咦咦?”
妮娜带着满足的表情朝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老板微笑着向她点头表示感谢。
我为了换换口味,便拿起咖啡来喝了一口。
好苦。非常浓烈的苦。而且咖啡豆的残渣还在嘴里不停扩散。不过,说起咖啡来可能也有这种咖啡吧。越南啦西贡啦,咖啡也有很多很多的种类吧。
“果然是正宗的美式咖啡的味道呢~~~”
“……”
妮娜开心地啜饮着咖啡。这家伙,味觉有问题吗?还有在柜台里一脸满足的老板也是吧?
不管多久没吃过东西,这种食物我想仍然是吃不下去吧。
“啊咧?不吃了吗?”
“想要的话就给你吧。”
“真的?太幸运了!”
妮娜在我面前咔吱咔吱地嚼完了两人份的A套餐。你也稍微注意一点啊!
吃完后,妮娜简要说明了一下我沉睡的四日间的情况。像是学校发生了什么啊、上了什么课啊、山田是多么有才啊、山田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强奸犯啊、之类的东西。说完学校的事后,她又开始说起
了这四天看得电视节目。先是狠批了一顿在综艺节目中出场的艺人,又热心地向我说明起动画声优的简介。总之,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啊。看起来真像是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呢。绑着双马尾的头发,T恤衫搭
配拿着超短热裤,看起来更加地可爱了啊!
但是!
我关心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说。或者说看起来像是故意避开那个话题似的。
“——所以说,第一季的收视率太差了所以不得不中途腰斩停止播出了呢。但是……”正在妮娜说着以前的一部电影的放送史时,我打断了她的话。
“这四天,我怎么样?”
“一直在睡觉。”
“这点我知道。我所关心的是,为什么我会一直在睡觉?”
“那、那是因为……”
妮娜慌慌张张地把已经喝完的咖啡杯一会拿起一会放下。
“其实……第一天晚上我就潜入与四郎的房间了呢。刚开始是躲在床底下,但是与四郎一直在沉睡着,不论我是抱着你也好把裤子脱了也好扒你的衣服也好踹你也好,不管怎样你都醒不过来的说。

“总觉得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不过算了,接着说。”
“嗯、因为后来我也觉得困了就在你身边睡下了。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与四郎还在睡,一点想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呢。”
“为什么你会睡下啊?那是我的床吧?等以后再发觉可就晚了哦。算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在等你起床,不知什么时候就又睡着了。”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睡在我的床上啊?”
“就是那个嘛,使用完能力的后遗症啊。后来,门铃声把我吵醒了,开门一看,是二叶和娜娜。好像是她们两人发现与四郎不在学校,觉得很奇怪,便来到这里看看的样子。”
“哦……”
“嘛、就象这样的感觉啦。”
“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一直睡了四天呢?”
“那是……是什么呢?”
二叶双手在胸前环抱着思考了起来。虽然只看外表的话可能是蛮聪明的一副样子啦,但从她金色的脑袋瓜里好像冒出烟来了哦。不用说,我也是。
我们两个抱着脑袋在冥思苦想着,说穿了就是两个笨蛋啦。但我想这个问题哪怕是有了文殊菩萨的智慧也无法解开吧?
“要不叫娜娜来吧?或者说是二叶?”
或许可以依靠那两个人,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叫她们的必要了。已经太迟了。
“啊啊果然人家对这个问题不行啦~~~~”妮娜丧气地低下了头。
“刚才与四郎起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阴沉,就算每天在学校收到那样过分的待遇也从来没有这么阴沉过。所以我就想,如果与四郎能吃好吃的东西吃的饱饱的话就能开心了的说……明明是这么好吃的
东西……”
食物非常难吃也罢、她的疯狂潜入行为让我笑不出来也罢,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都没有用了。胸口仿佛被填的满满的,饥饿那种东西早就被我扔到忘却的彼方去了。
我凝视着妮娜那张垂头丧气的脸。
她是个好孩子啊。非常好的孩子。就算某些地方有些问题,她也是和我一样的好孩子。她的那些缺点完全不值一提。心胸很宽大,也懂得配合别人的话题。男女间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同样的价值
观对吧?完完全全一样!而且还是个美人!很性感!充满着魅力与情欲的气息!或许她那些缺点全都可以被解释为长处呢!
和她应该可以相处的很好吧。有些像小孩子的地方或许也很有趣呢。嘛、这样突然的故事发展果然是那个吧?首先就让我们开始柏拉图式的关系吧——就在我刚想这么说的时候。
“到了关门时间了。”
留着胡子的老板说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不过,座钟报响了午夜零时的时刻,这也是事实。已经没有让十五岁诉说爱意的时间了。
出了店门,我发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已经很少了。
突然想起这种时间却让二叶自己回去,稍稍有些担心呢。
然后,我想起了梦中的她的事情。
在那之后,我有好好地把她送回家吧?
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回到了家,明明已经睡了那么多,却又开始感到困倦了。
可是,已经不会在做那个梦了。
顺便一提,为了表示我的感谢之意我全额支付了这顿饭的账单。算一算是三千五百元。
……不贵吗?

第二天。
“人家可是很担心你哦。”娜娜用天使的眼眸看着我问道。随后又像个恶魔般的问我:“没有和那头荷兰中奶牛做出什么事情来吧?”感受着许久不见得双重人格、回来了啊、我终于有这种实感了

虽说如此,真正让我感到真实感的还是我跨进教室的一刹那。
向我打招呼的一个人也没有。既没有班级委员井上的问候也没有和青木、柴田、中岛他们的谈笑。如果有谁对五天没来学校的我问一句“身体不舒服吗?”就好了,但果然完全没有。
不仅如此,当大家的偶像·妮娜向我表露出好意时,他们的眼神全都变成了狰狞的肉食性野兽的目光。就好像是狮子或是老虎打量猎物般的眼神睨视着我。明天开始还是穿防弹背心来上学比较好吧

女孩子们的反应也更加恶化了。看来我已经不仅仅是[女人之敌],[野兽][比家畜还不如呢][不要呼吸好吗,性欲]——这些话语表露在她们的脸上向我袭来。看来[变态圈]的半径就像是熊市的股票
一般向右上方疯狂挺进呢。
唯一一个向我搭话的,就是山田。
“我还以为你转学了呢。”
虽然仔细想想这可是相当傲慢的发言,但看到山田还是让我安心了下。你果然是个好人呢。
虽说如此,我已经不会流泪了。就把那个想着“一瞬也好让我回去吧”的自己枪杀掉吧。
不过我最感到遗憾的,大概是这家伙吧。在她后背放射出的与其说是某种灵气倒不如说是杀气,你是在不隐藏掉自身存在就无法活下来的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吗?
“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怎么了,佐佐木君?』
我期待着她能转过身来这么说。
“变态,你要干啥?”
……就是这样啦。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说。”
其实我是想说我做的梦里的事情的。可是,一看到她的脸、应该说、正因为看到了她的脸,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和妮娜不一样,总觉得这家伙真的很有可能能回答出我那个无法理解的梦到底是怎么
回事。
但是我不能听。
二叶用像是看着道边垃圾般的眼神睨视这我,又转了回去。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有雨点滴落下来了。

放学后。
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了教室。我一边触碰着同学们的桌椅一边回忆着那淡淡的梦、对不起这是骗你的、实际上在早上班会时间是谷山老师对我说:“放学后稍微留一下。”如果老师让我留下的话,无
非是有几个可能吧。像是从哪个教育团体给我发来的表扬奖状啊、建议我转学啊、成绩太糟 啊之类的。这里面可能性最大的大概是成绩吧。我做好被臭骂一顿的觉悟了。
可是。
怎么等老师也不来。上完课后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了。或许老师也是娜娜或是妮娜的粉丝吧?虽然以这样的眼光看待学生或许有些失职,但老师也是男人啊。但是啊、所以说啊。也不能用这招
对付我啊,太卑鄙了。
“啊、佐佐木君。你在这啊……”
进来的不是谷山老师,而是教数学的柊老师。搞什么啊,又是惯例的风纪指导吗?但为什么又只有我一个啊!
“明、明明说了来摄影部的活动室,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
“咦?讨厌,明明拜托谷山老师了啊……”
谷山老师,你在无礼的想象什么啊!不过,你错了哦。
“嗯、嘛、但这里也行。稍等一下哦、我有些话想说。”
“又是不纯异性交往那件事吗?”
“嗯、虽说如此,也不完全一样啦。啊呜……怎么说呢,从那开始说好呢……”
虽然还是那种会激起狂热者的保护欲的令人心痒的姿势但是……
“老师,请快点说重点。”
“啊、是呢。嗯~~~那,看看这个。”
柊老师拿出了一张照片。
一看那个,我被吓的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照片上拍的是我和妮娜。几天前,妮娜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的姿态,在这张照片上被鲜明的拍了下来。而且角度绝妙的就好像我们是在做那种事情一样。
“不、不对!请允许我否认这种毫无廉耻可言的行为——”
“啊、嗯、这我明白、虽然明白……”
血液涌上了我大开阀门的脑袋。再怎么深呼吸也抑制不住我心头的怒火。
我拿着照片飞奔出了教室。
“啊!等、等一下!”
抱歉,可我不能等。
奔出了校舍,跑过了操场,我遇见了妮娜(和亲卫队)。
“怎么了?一副狰狞的样子呢。”
“不好意思。现在不找那家伙算账不行。”
我边说边跑过了她。妮娜丢下了她的亲卫队,追赶着我。
“什么什么?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虽然我很认真地再跑,但还甩不掉她。跑得很快啊。嘛、妮娜也算是这事件的相关者,就让她跟着吧。
相信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为了妮娜还是说明一下吧。
首先,我所住的房间是公寓的八层,可以说是极难偷拍的环境。
然后。是我所体验过的那个不可思议的梦。
这两个脱离常识的事态只能得出一个结果。是什么呢?
“是超能力啊。”
没错。换句话说,目标可以锁定了。三个人里面已经除掉两个了。
“等等。让你做奇怪的梦也好拍奇怪的照片也好,那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所以说,那个就是……就是那种感觉的能力吧?”
“这样啊!那种感觉吗?”
因为她是个笨蛋,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么,犯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目标是什么?
看来果然是我啊。目的大概是让我听她的话吧。虽然我觉得她不使用自己的能力也能办得到啦,但大概她为了排除掉自己的情敌才会选择这种做法吧。使用超能力让我做了那个不可思议却又非常美
好的梦,然后回到现实的我就会渐渐地开始讨厌现实中的二叶。然后使用能力拍下我和妮娜不检点的照片秘密交给学校,用来强迫我和妮娜划清界限。
“噢噢!你今天感觉很敏锐嘛!”
这可并不是仓促的行动哦,瓦德松君。这只是推理罢了。抓住犯人的话就能解决这第一起案件了。不过,我可绝对不会让她逃掉的。绝对要抓到她。(注:瓦德松,美国心理学家,行动主义的创始
人。)
“也让人家说说耍帅的台词吧!”
“哦!说吧!”
“以我爷爷的名义——”
果然还是算了吧!
在雨中连散也不撑地追踪着恋人或者说是犯人,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抓到她,说实话大概不能吧。
嘛、算了。就不要着急,慢慢地等着她自投罗网吧。

雨下了一整晚,直到早上也没有停。
我第一次乖乖地等她出现。
“早上好~~”
她习惯性地握住我的手。
“啊咧?今天怎么不抵抗了呢?”
虽然觉得她的神经还蛮大条的,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她端详了一会我的脸,然后不知道明白了什么“呼呼”地笑了起来,感觉她心情还蛮好的啊。
“原来如此。与四郎君终于也明白了呢。就是这样的吧,不管怎么说还是我是最好的吧?”
她开始愉快地哼起歌来了。这个快乐犯罪者!
我甩开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娜娜的手,反手抓住了她的前襟。虽然不该对女性对手这么做,但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冷静这种东西了。
“等、等一下!你在做什么啊!”
那个笑脸。害羞的表情。忧郁的瞳孔。雪白连衣裙的姿态。这些全都在我脑中苏醒了。
胸口变得火热。顺着脸颊流下来的应该是雨水吧?我分辨不出来了。
“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都到这种时候你还装作毫不知情吗!”
“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这种借口太老套了,你还是赶快招了吧!”
“与四郎!!!”
妮娜从我背后出现来帮助我……不对,她反剪住了我的双臂。
“冷静些!暴力是不行的啊!”
随后又有一个人出现了。
“安静下来,变态。”
接下来,她又说了一句。
“狸猫不是犯人。”
…………咦?我搞错了?

没错。我挨揍了。娜娜打的。来来回回打了数十次。虽然还是一副没打够的样子,但最后一击把我打出了鼻血,这才终于放过了我。不过,想要再看见天使模式的话大概得过个几光年吧……
在那之后,我们四人回到了我的房间。今天缺席了呢。娜娜和妮娜为了暖和被雨打湿的身体便借用了我的浴室。这里虽说应是做些色情妄想的场合,但还是自我规制一下吧。请您谅解。
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
我说了事情的始末。梦里的事情也说了。当然,那天的事情被我隐瞒了下来。最后,我也解释了为什么怀疑娜娜的原因。
被打了一记里拳。又流鼻血了。
“喂,狐狸。为什么你知道不是我干的?”
二叶一副很厌烦地表情说道:“因为我拜托野狗野猫还有小鸟们监视着呢。从变态眉毛休息的那天开始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在这段时间里,狸猫你完全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举动。”
原来如此。和对付那个主持人时用的是同样的方式啊。
“你这偷窥狐狸!”娜娜生气的又要动手。嘛、这是肯定的啊。
二叶轻巧地闪过了攻击,脸上浮现出了那种能把人气昏的笑容。
“各种各样的事情全都知道哦。我在这里全都说出来吧。”
“闭、闭嘴!色情狐狸!”
“那是你吧,色情狸猫。”
这之后就是不能被播放的话了。这两人关系真的很差呢。虽然我对娜娜的秘密也很有兴趣啦。
妮娜一副佯作不知的样子喝着我泡的茶。这可真是令人欣慰呢。虽说如此,也不要做出一副很好喝的样子啊!那太假了!
然后,我们又一次冷静下来了。
“——总之,这张照片到底是不是用超能力拍的……喂,荷兰种奶牛,你不要再摆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姿势了啊!”
“不要叫我荷兰种奶牛!你的偏见都暴露无遗了!”
“不是偏见啦!我只是、觉得看起来像而已……”
“不过你的却不怎么明显嘛~~~”
“只有大这一个优点的胸部是不行的!”
“你说什么!”
“就是那样!”
“闭嘴。狸猫也是、牛也是。”
“呜……也有单单只是因为故意找茬二拍这张照片的可能性。拍下淫乱现场的话就不单只是停学,很有可能会是退学处理的。与四郎君,大概是被谁讨厌了吧。荷兰种奶牛也是。”
“人家才没有被谁讨厌!”
“我讨厌。大概,狐狸也是吧。”
“……(点头)”
“这么说起来,果然你们中谁是犯人——”
“我不是说了不是了吗!”
“不要兜圈子,母牛。”
“母、母牛……”(注:这里用的是メス,汉字是[牝],这个词在日语中带有辱骂女性的意思,相信常玩某些HX游戏的大大们应该能理解吧~~~)
“说起来几乎所有的女生都不喜欢你吧。太吸引男生的女生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厌恶的。”
“什么啊,说到底还是偏见不是吗?”
“都说过不是偏见了吧!……算了,无所谓了。关于照片,我认为是一般人也可能做得到。虽然无论是高度的偷拍技术还是精密的合成技术,这种像是间谍一般的家伙会在学生中这点很不可思议,
但是可能性也不为零。但是说到梦,我想不出超能力以外的办法了。”
“嘛、说的也是呢。”
“还不能断定。”
“为啥?”
“如果是能力的话这也太强大了。我们都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狸猫也是吧?”
“算是吧。”
“就是这样。虽然牛的瞬间移动是很了不起的力量,但是代价也很大。所以说,就算变态眉毛再怎么笨,但是要想让一个人睡四天,而且还强制他做了那么一场的梦,这样的力量超能力者自身是无
法承担的。而且我们还完全看不出他的意图。想做什么完全不知道。”
“算是吧。不过没有别的可能性了不是吗?是很厉害的能力者?或者说是新品种的疾病?这些说法不是更缺乏可信性吗?”
“……”
“不要保持沉默啊!说些什么吧!”
“……”
“人家知道了!是暴走啊!”
“暴走?”
“那是什么?”
“啊咧?你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
“……(很惭愧地点点头)”
“咦——只有人家知道吗?啊,不是,妈妈也知道,因为是她告诉我的。”
“赶快说明一下!”
“所以说,是暴走啊!和本人意愿无关,能力自己发动了。那时的力量会远超过想象的。该怎么说呢,就像是解开了限制器的感觉吧。”
“听起来好假啊。”
“……或许和能力的强弱无关啊。”
“这是什么意思?”
“娜娜平常的力量就像是暴走吧?”
“你说什么,你这只好色牛!”
“坐下。色情狸猫。我要全说出来了哦。”
“呜呜……”
“如果不是能力的强弱的话,是不是和精神层面有什么关系呢?”
“啊,或许是这样的呢。以人家来说,精神放松的时候瞬移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或许反过来也说得通。极度紧张状态时或是精神上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我们可能就会无意识地挣脱掉自我抑制的枷锁。也就是所谓的暴走。”
“好厉害!二叶好聪明啊!”
“那是因为你只是个笨蛋。”
“……”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就可以说明变态眉毛的梦是超能力的影响了。”
“不要摆出那一副得意洋洋的脸!不是什么都没有解决嘛!”
“……”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超能力者,可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是啊,是谁呢?”
“……”
“犯人,是谁?”
“嗯……不知道呃。”
“狐狸呢?”
“……”
“你这家伙,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好好地承认啊!”
“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具体指出来是谁。”
“什么都好你倒是说啊!”
“……如果只有这些条件的话,那只能推断出这种程度的结果。不过这样也限定住了搜索的范围。而且犯人本身有没有自觉也很令人怀疑。”
“切、和我想的一样吗……”
“女仆也以外地很聪明呢!”
“不要叫我女仆!总而言之,只可能是认识的人下的手吧。”
“……(点头)”
“那么,咱们快点去调查一下吧!”
“就是这样——等等,与四郎君你有在听吗?”
没,完全没在听。
顺便问一下,你看明白哪句话是谁说的了吗?
“给我振作一点啊!”
“明明是为了与四郎我们才在这讨论的说!”
“……(撇嘴)”
刚才从上到下分别是娜娜、妮娜、二叶说的话。
“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啊。”
重点就是,还有一名ESP存在是吧?嘿~~只是这样而已嘛。我用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她们。
那个人是谁?谁都可以。我没有兴趣。这种悬疑推理剧我已经受够了。
说到底,包含那个新人在内的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我吧?就因为有这种特殊能力,我就被美少女ESP(和谜之新人)盯上了呢。啊哈哈哈。这也不坏嘛。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为这种事情而吃惊了。也有认同它的勇气了。
但是。
也有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事情。
消失掉的世界。她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谁的责任?
想来想去——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但那个人,就是我。
那么,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好?
如果说我最希望的是让这些女人彻底消失,大概有点太过分了吧。
既然如此,余下的道路就只有一条。
只能选一个结婚了吧。这样的话围绕我的这些没营养的争吵也会结束了。不结束的话就太烦人了啊。
就是这样。
差不多该做些什么了。放弃吧。我可不是恋爱游戏里那种在后宫里迷失自我,总是优柔寡断八面玲珑不断给他人添麻烦的主人公啊。
那么,和谁结婚呢?
我把她们三人的对话置若罔闻,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就决定吧。虽然对那个尚未露面的新人很抱歉,但我还是决定就在这三个人里选了。”
虽然从今以后可能还有主要角色会出场、还会产生新的谜题,还会展开更加精彩紧张刺激的闹剧,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打上终止符了,原谅我吧。
我已经累了。彻底厌倦了。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故事啊。
那么,发表结果吧。
“我要——”
那一瞬间,世界改变了。
抱歉,可能又没办法打上终止符了。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8-9 22:59 编辑


第四章 密林和超能力


举个例子。
假如有神存在,而神对你说:
“你是为了人类的进化而存在的。”
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们刚才是在房间里,一步都没有踏出来。是这样的吧?
可是。
我们现在却处于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所。
这里是哪呢?
提示是,这里是一个花草树木旺盛生长着的、就像夏天一样热而且湿度也很高的、充满了鸟叫虫鸣的吵闹的地方。
“丛林……?”
我认为妮娜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丛林的特征。虽然很难用语言说明,但这里的树木和花草,都不是那种马马虎虎的商品。从树木的密集程度、高度、树干的粗细、根系的扩展方式、树枝的生长状况、藤蔓的长度等方面来看,这些不可能是在我所居住的城镇能长出来的树木。不,不只是这个城镇,大概在日本境内哪里都找不到吧?花草也是一样。啊,那个不会是所谓的捕虫草吧?
“这也就是说……”这么说的娜娜大概也能明白过来了吧?所以,我们也只能一边惊叹一边避免自己陷入恐慌状态了。
不过,貌似现在没有让我们慢吞吞地推理的时间了啊。
吼喔喔喔、一阵仿佛能震碎心脏的巨大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朵里。
“啊!”
妮娜慌忙地躲在我的背后。娜娜也是。冷酷的二叶也是。我心里偷笑着,看来不管平时有多嚣张,到底还是女孩子啊——对不起以上是骗人的,因为现在我也急忙如摔跤手一样争夺着位置,想躲到谁的背后去呢。
又听到了。声音比刚才更大,更近了。这不是什么地裂或是地鸣之类的。这是什么的叫声。
我战战兢兢地拨开比我的脸还有大的不知名的叶子,探出头望了过去。
是老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娜娜和妮娜一起放声尖叫。毫无例外的,我也是。不过,只有一个人不一样。二叶她斜眼看了一下因恐怖而全身僵直的我们,一声未出地转身就跑。虽然不知道该说是感服还是吃惊,但拜她所赐,我们从动弹不得的咒缚中解放出来了。
我们也马上飞奔起来。
老虎一边吼叫着一边迅速追了过来。那可是老虎啊、老虎。这可不是棒球场里来回滚动的那个,这可是真家伙哦!有被老虎追这种经验的人大概在全世界都屈指可数吧?没想到我们四个也成为了这其中的一员了呢。等一下!那屈指可数的人里有多少平安无事地逃出来的啊!不行,不能去想这些了!
我一边以不低于老虎啊音量惨叫着一边全力逃跑着。没错,这是我的最高速度。或许可以在全国高中运动会上出场呢。但就算如此,我还是完全追不上那女生三人组。那帮家伙跑得也太快了吧!那种速度就算去参加奥林匹克也不是梦啊!
虽说如此,与猫科肉食动物的瞬间爆发力一比还是赢不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老虎离ESP军团中跑得最慢的我越来越近。
“与四郎君!”
一瞬间回过头来的娜娜叫道。娜娜的视线并没有放在我身上,而是紧紧盯着我的身后。就算不回头我也知道,那可是不属于二叶的灵气、波动和杀气啊。
马上,就要被追到了。
(结束了啊……)
被幽灵(妮娜)袭击的时候还有思考的空闲,但现在完全没有。我的思考完全停止了,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可是,没有被袭击。不知经过了几秒,我仍然还活着。
(嗯?)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的是老虎的背影。它就那样钻进了密林的深处走掉了。我以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肺活量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气。
得救了——我正想这么说时,叶子突然开始沙沙作响。
从老虎离去的那个方向的东边有什么过来了、出现了。
是大猩猩。
『——————』
大猩猩一边用双手锤击胸膛,一边发出“哦吼”的吼叫声扑了过来。你知道吗?大猩猩的腕力是很厉害的哦,它的拳力好像超过两吨呢。如果被它打中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用我说明了吧?
快逃。根据老虎那儿得到的经验,逃的越快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高。所以我们只是适当地尖叫了一下就全力逃跑了。那可是大猩猩哦、大猩猩。真的大猩猩可不会像泰山那样吼叫呢。
大猩猩可能是没什么爆发力、或者是欠缺持久力、又或者是我们逃出了它的地盘,总之在我们逃跑的过程中完全不见它追过来。
哎呀哎呀,总算是没事了呢——不过,看来不是。
叶子声又想起来了,是从对面来的。
是狮子。
“啊哈、啊哈哈……”
作为危机这也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个玩笑啊!
“与四郎!现在不是傻笑的时候吧!”妮娜喊道。娜娜和二叶早就开始逃跑了。女孩子真强啊——我也赶紧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前猛冲。
可是啊,这可是狮子哦。是百兽之王哦。在故事中可是能将自己的孩子退落谷底的家伙哦。有着像向日葵一样的发型哦。虽然记得狩猎的确是有雌性负责的,但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被它们追的话都不可能逃的掉吧。幸运的是因为发现得早所以离它还有段距离。不过,这对它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吧。就算不知道老虎或狮子的具体速度是多少,但在这之前我们这边的体力已经是到极限了。心肺系统正在发出悲鸣呢。
“已、已经不行了……”
跑在我前面数米远的娜娜放慢了速度靠近我,抓住我的手腕,扶着快要倒下的我一起奔跑起来。
“谢、谢谢。”
她每天挽着我的胳膊上学倒是起作用了呢,我们意外地跑得很快。但是即便如此,狮子还是离我们越来越近。
在前面跑着的二叶突然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在发问之前,我的眼睛先确认了所看到的食物。
拼命跑着的我们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极为不自然的空旷区域。而在这片空地中间有一个小屋。说是小屋,倒不如说是那种用原木建造的,极为结实的避难所。是一个虽然小但却很牢靠的建筑物。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娜娜的问题是很有道理的。但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先躲进去才对吧!毕竟比起前面的不可思议来说,后面可是狮子哦!
但是,我们突然发现雄狮子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们松了口气,就这样观察了一下四周,感觉不到那些危险的气息了呢。
看来这场闹剧总算是完结了呢——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沙沙沙。
又响起了分开树叶的声音。而且并不只是一个地方。感觉好像是从很多地方传来的。
这次是三头一块出现了。老虎。大猩猩。狮子。
如果把小屋的方向作为北的话,那么东面有老虎,南面有大猩猩,而西面则是狮子。如果是你的话要往那边逃?我想没有问的必要了吧。
我往小屋的方向逃去,三个女生已经在门前了。
三头野兽没有慌张。我们已经在它们的射程范围内了,所以它们只是慢慢地逼过来,渐渐地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我们在小屋的门前挤作一团。如果能进到小屋中的话,大概就能从这场一筹莫展的穷途末路中逃出来了吧。
可是。
“糟糕!锁是锁着的啊!”
妮娜拼命地旋转推拉着门把手,但是却一动不动。这座小屋虽然有窗户,但如果我们打碎窗户进去的话,接下来也就失去了防御外界的壁垒了吧。就算能防御注眼前的三头野兽侵入,如果让那些有毒的昆虫或是爬虫类进去的话后果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事到如此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吗?
“让开!”
娜娜推开妮娜,站在了房门前。
但是,她并没有碰门把手,只是把手伸向前方。
“你在做什么啊!”
“吵死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三头野兽形成的包围网越来越小了。逼迫着爱称分别为狐狸、狸猫、牛的美少女ESP们的是不合规范的老虎、狮子、大猩猩三重唱组,这个场景有哪些不现实的东西?全都是吧?
“娜娜!”
“还差一点!”
已经没有允许我问为什么的时间了,还是把窗户打碎先逃进去再说吧。
不过看来野兽们不会允许我这么做啊。它们狰狞的眼神仿佛夺去了我的自由似的,完全动弹不得。
一点、一点地、它们离小屋越来越近了。
距离大概还有五米。还有两步,如果那只老虎跃过来的话,我们就会变成它的饵食吧——
点燃导火索的,果然是那只老虎。它大张着能够让我看见那利牙的血盆大口,悄无声息地跃了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
二叶一下子拽住了我的制服,就这样将我推向前去。
“你……”
你这家伙……!
“与、与四郎!!!!”
妮娜的叫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一切我都看得很清楚哦,因为在眼睛和鼻尖前就是张着大嘴的老虎。它就这样向我扑来——
——停下来了。
老虎闭上了嘴,在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低吼,但还是在我眼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回来!”
二叶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抓着我的制服,把我拽回门前。
“你、你、你这家伙!今、今、今天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盾牌。”
“那不就和牺牲品一样吗!”
“闭嘴!待会再详细说明,狸猫,还没好吗?”
话音未落,响起了“咔嚓”的一声。门开了。
与此同时。
伴随着极为凄厉的吼叫声,不合规范的野兽三重唱组一起飞扑了过来。
如果再迟几秒的话,我或许就没命了吧?
不,肯定没命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们几个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小屋。我们从窗子里窥探到三头野兽充满悔恨地离去后,身体就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我们就像刚跑完马拉松全程的赛跑选手一样,有的跪着,有的躺着,有的趴着。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静静地恢复体力。
我一边回复着体力,一边尝试着去掌握事情的状况。
虽说如此,但搞不明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啊。那么,要从哪里开始呢?
我将视线投向了紧急避难的最大功臣、MVP、救命恩人——娜娜身上。
娜娜一边蹲在地板上一边抬起脸来。看起来真的很累呢,脸色都是青灰色的。仔细地看一下就会发现她手上和腿上都有好几处擦伤,恐怕是逃跑时被树枝或是草叶划伤的吧。话虽如此,也并不是只有娜娜一个人手上啦。
“你的脸色很不好呢,哪里痛吗?还是说骨折了之类的……”
“我没问题的。比起这个你有什么想问吧?”
决定了。
“刚刚娜娜你是怎么把锁打开的?”
“用的念动力。”为什么妮娜会一脸得意的回答这个问题啊,“是吧?”
“啊、嗯。”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念动力具体是什么?”
“就是意念之力,用那个力量从外面打开了锁。”为什么二叶也这样,而且还用一种发现笨蛋的眼神看着我并说道。你也是第一次听到才对吧!
“这可真厉害呢!”
和妮娜那时一样的感想。是这样的吧?已经证明过它的实用性了。
“可不是那样子的哦。”
这也是和妮娜那时一样的回答。这样啊,是有什么副作用存在吧。
“嘛、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
不管我想问什么,娜娜都匆忙地打断我。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啊?
“没、没事的!不用担心哦!”
虽然从她那天使般的表情中能看出来她正隐瞒着什么,但既然本人都坚持没问题,我就把视线放到了下一个地方。
我环视着这个房间。
虽说如此,马上就看完了。因为只有一个房间啊。
“不对,还有卫生间哦。”
率先回完HP的妮娜打开了房间里面的一扇门说道。原来如此。
看来这是一个附有宽广庭院的独门独户啊。大概二十榻榻米大的起居室。没有厨房,也没有浴室,不过有卫生间。房屋所在地是从林中的某处。这种条件的住房,大概多少钱你会去买呢?我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买的。
突然,娜娜跳起来一直线地冲进了卫生间。正确的说是在妮娜说到“有卫生间”的那个瞬间。或许比逃离猛兽时的速度还要快吧。
怎么了?虽然这么问了,但我想除了解决生理问题以外没有别的解答了吧。
“完、完完全全没有问题!”带点求饶意味的声音从卫生间中穿了出来。
“副作用。”
二叶轻轻地翘起嘴角说道。这样啊,娜娜的能力副作用就是腹泻啊!
“不对!不是那样的!”
……这么倔强还真是辛苦了啊。所以,还是不要太深究了吧。
“与四郎君!”
“在。”
“唱些什么吧!”
是因为这里没有隔音设备吧。墙壁也很薄。明白了。但是我可是天生的五音不全,连一次卡拉OK都没去过,所以几乎不会唱什么歌啊。
“什么都行赶紧给我唱!”
娜娜悲痛的大吼。没办法了就只好唱我唯一会唱的歌了——我们的校歌。
“再大声一些!”
不知不觉中事态发展成了我在偏僻的丛林中全情投入地唱着校歌。而且只不过刚刚上了一个月学,我就能把这所学校的校歌完整背下来呢。果然我是个模范优等生啊……咦?怎么总觉得好像被日本的教育制度洗脑了似的……

“荷兰奶牛!”
娜娜刚从卫生间出来,就一把抓住了妮娜。
“怎、怎么了啊!”
“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吧!”
说实在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能一瞬间从我的房间移动到密林里,这理所当然地应该被称为『瞬间移动』啊。
“不对!不是我!我只能移动到几个有限的场所,而且只能够独自一人进行移动啊!不管怎么办我也使不出这么强的力量的啦——”
这我也知道。可是。
“大概是暴走了吧。不是你这家伙刚才所说的吗!”
就是如此。就在我打算宣布结婚对象的时候,妮娜紧张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不自觉地解开了限制器,然后我们就被移到这里了……因为如果这么想的话我就会变得要负起一部分责任,所以我保持沉默。
“呜……有、有可能吧?不过、但是……”
“什么都好现在赶快让我们从这里出去!赶快给我使劲儿!”
二叶上前将激动的娜娜拽开:“冷静一点,大便狸猫。(注:实在让我很寒的发言。。。)”
那样说可要不得啊!
等一下。
差点就忘记了。啊啊、现在想起那件事来真是让我有种七窍生烟的感觉啊!
“刚才二叶你把我推出去了对吧!现在给我好好说明一下原因吧,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决定要不要把你从窗户里丢出去!”
“比起这个来,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就说吧。”
虽然想说“我的事情就那么不重要吗!”,但还是算了,先忍忍吧。
“……”
二叶把嘴闭得紧紧的。就像娜娜说过的那样,这家伙如果不能够清晰地掌握事情的梗概的话她什么东西也不会说的,不过现在是矜持的场合吗!给我说点什么吧!
“这里不是丛林。”
“还想着你会说什么呢,这里再怎么看也……”
“啊!真的呢!”
“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确实如此……抱歉了,妮娜。”
“没关系,不管是谁都有陷入危机的时候哦!”
狸猫和牛双手交握在一起。那个,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啊。
“““哈………………”””
三人同时长叹了一口气。难道说你也是?
“老虎呀狮子之类的有可能会一起来袭击人类吗,笨蛋变态眉毛。”
“与四郎冷静点。好好想一下的话你就能明白了。”
……不行,越来越混乱了。
“但、但是现在我们不是被袭击了吗?被狮子还有大猩猩什么的。”
“够了!与四郎军给我闭上嘴好好听着。”
谨遵您的吩咐。
“这是不是和与四郎以前做的那个梦是一样的东西啊?”
“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
“能使用超能力这一点、是吧?”
“……(点头)”
“人家的能力也能使吗?”
“应该是的。”
“那么,就从这里移到与四郎的房间——”
“那样是办不到的。”
“为啥?”
“这里并不是现实,大概是假想空间吧。”
“那也就是说我们自身也不是真东西咯?”
“可能性很大。来这里的大概只有我们的意识。我想我们的实体应该是昏睡在与四郎君的房间里。看起来与四郎君也是一样的。”
“……不行,人家完全听不懂啊~~~”
“稍微往你的大脑里输送点营养吧。”
“那样的话你也多少往你的胸部——”
“闭嘴。”
““…………””
“这里应该是某个人想象出来的地方,也就是精神世界。我们的意识飞了进来,换句话说是被抓了进来。你们说的是这样的吗?”
“……(点头)”
“果然是ESP做的好事呢。”
“而且这家伙的力量也应该是暴走了呢。”
“这么说来,他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想要干什么?”
“这个,还不是很清楚……”
“目标是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那只老虎说的。『女的吃掉,男的不用管。』”
“这样啊。所以,二叶知道我被当做诱饵也不会有问题,才将我当做盾牌的啊。不过就算如此,也会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吧?你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的我当时到底有多害怕……”
“安静一点,与四郎!”
对不起。
“也就是说,我们三人是阻碍啰?”
“……(点头)”
“等一下。虽然这里很逼真可还是虚拟空间吧?那样的话就算被吃掉,但真正的我们也——”
“肉体无伤,但是意识会死亡。”
“植物人吗……”
“稍等一下!”
“闭嘴。”
“不行,这可不能听过就算!”虽然说得很轻巧,但这不就是杀人吗?这样可不行啊,一点也笑不出来呢。
“大概那个ESP也这么想吧。所以,才会有这所小屋存在。”
“也差不多让我能听懂一点啊!如果不用更简单的语言的话我可是听不懂啊!”
“……想要让我以及狸猫和牛消失的思想的象征就是那些野兽。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不希望这件事发生的想法,而那个想法就反映成了这所小屋。相反的两种心情在互相争斗,是一种非常不安定的心理状态。”
真是复杂的心境啊,不过我想在这个ESP在对付我们之前最好应该先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好麻烦的家伙啊。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的谁啊?
“……人家当时正打算在你的房间里和大家商量一下的说。”
“你知道是谁吗?”
“……正想去找的时候,与四郎却说出了奇怪的话啊。”
不好。被妮娜当成笨蛋了。
“无论如何,如果不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的话就麻烦了啊。”
“这怎么说呢?”
娜娜并没有回答妮娜的问题,相对的是二叶用非常不愉快的口吻回答道:“……不知道。”
最后我们的话题还是连一点进展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开始犯困了。废话,这可是和野兽玩了一次生死时速啊。
就这样第一天结束了。
以下,为您呈现上“与四郎的丛林遇难日记”。

第二天。
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早上了。好热。太阳照射着密封状态的房间,这状况就好像是一个标准的桑拿浴室呢。
我们四个人(虽说如此,不过我除外)继续讨论了一下逃离这里的方法,但还是得不出一个答案。而且现在我们必须把眼光放到面前的问题上来。
换句话说,就是要确保粮食和饮水。当然,这个房间里没有那些东西。卫生间也不是冲水式的。
虽然我觉得在想象中不吃不喝也无所谓,但当我发出这个疑问时,铁面皮女回答道:“如果饿死的话现实中也一样。”虽然对她这种口气觉得有些恼火,但我的肚子叫唤了这也是事实。和以前做的那个梦一样呢。
出门去探查了一下。野外求生的基本就是要把握现状呢。被派遣去探查的是我和……我自己。
“因为我们出去的话会被野兽袭击啊~~”这是娜娜的原话。
出了房间后走了一小会就到了海边。但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个“一小会”可不像说的那么简单啊。因为我途中碰到了那头老虎,不过二叶说的真的一点也不错,它只是用怨恨着眼光瞪着我,但是并没有扑过来。既然它并不会袭击我,那我就没有必要怕它了——其实这么说仅仅是逞强而已,我都已经被吓得险些失禁了哦。啊,不是,实际上……
我尝试着沿着海岸走了走。虽然不是很确信自己的时间感,不过根于太阳的倾斜程度来判断走一圈大概用了四个小时。
这里似乎是座小岛。根据人类的平均时速是四公里这一点来换算看看,这个圆周是……14公里、不对、大概是16公里那么长。圆周指的就是小岛的周围啦。
总而言之,饮水问题看来是可以解决了。海水虽然不能够直接饮用,但是花些功夫处理一下的话大概就能变成饮用水了。至于花些什么功夫嘛……不知道。
至于食物问题,除了发现了一些树木的果实以外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如果能抓住那头老虎或是狮子来吃那是最好的了,不过不可能吧。而且就算是野果什么的也采不到,因为它们都长在非常高的位置,树干也非常滑,而且还没有树枝。就算是对爬树非常有自信的猿猴来爬估计也摘不到吧?
虽然得到了一些情报,但物质上的收获却一点没有,我就这样踏上了回去的路。这个“回去的路”也不简单哦。因为我不仅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而且就在徘徊的期间连太阳都下山了,我在一片漆黑中辗转反复好不容易才奇迹般的生还呢。我都快被吓哭了呢——虽然想这么说但这只时虚荣心作祟罢了,其实我真的哭了。
而且等着我的女性阵容们给了我一顿臭骂。什么“没用”啊“垃圾”啊之类的。
我又哭了。
而且肚子也饿了。

第三天。
早上,我又前去昨天发现有果实的地方了。今天娜娜和我一起去的,因为我们都觉得如果用她的念动力的话应该能摘得到果子。
今天也很热。不但太阳光比昨天更毒,连湿度都提高了。来到这里时我们穿的可是校服啊。虽然觉得至少换上夏季制服再来就好了,但是一想想“在丛林彷徨的高中生”这个话题,虽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像个笑话一样。就算向谁说也没人会相信吧?
我们好不容易才到达了目的地。这个“好不容易”也是——算了,不提它了、你只要记住狮子先生出现过了,而且我们都没事就可以了。娜娜把手伸向果子,稍微集中了一会精神后果实落了下来。有三个。这可实在是好用的能力啊!不过接下来娜娜就跑进隐蔽处躲了起来,而我也必须在原地大声地唱着校歌。这还真是个敏感的问题啊。
掉下来的三个果实中有一个因为冲击而裂开了。
“……来吃吧?”
这简直就是恶魔的耳语啊!不过,肚子空空的同伴们正在等着我,我不可以偷吃,绝对不行……
感觉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味啊!不过只有最初的三口是。在空腹的感觉消失后味觉回来了,随之我就觉得嘴里的东西难吃的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可是,这可是贵重的食物和补水品,所以我强忍着把它压进了胃袋。
啊啊,好怀念娜娜的便当啊。
“喜欢我的便当吗?”
喜欢。那个太好吃了。比那个胡子老板店里的东西好吃不知多少倍呢!
“呼呼,好高兴啊~~”
她开心地笑着。
那张脸可真是犯规的美丽景象啊。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就好了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些复杂的原因的话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吧。
“昨天,多谢你救了我呢。”
说的大概是被狮子追的时候的事情吧。
“不要把那种事放在心上啦,不论是谁都会那样做的吧?”
“嗯,但是……”娜娜沉默了一会,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从很久以前我就想放弃了呢。说真的,怎么都无所谓了。力量能消失也好不能消失也好,都无所谓。如果能消失当然比较好,如果消失不了的话只要不胡乱使用这股力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究竟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想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吧?”娜娜望着树顶的果实说道,“有那种事吧?喜欢上某个人,而那个人也喜欢上我之类的事情。”
会有吧。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娜娜你有那一副大天使般的美貌啊。
“但是肯定会有那个瞬间吧?肯定会理解到和那个人的不同的。无论多喜欢他、无论被他多喜欢,我和他还是不同的。”
也不是,这也不对呢,娜娜否定了自己说的话。
“想想和自己和他人不同,还真是让人觉得恐怖呢。”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所以,当我在电视上第一次看到与四郎的时候真是非常高兴哦。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一定没问题的!不过,现在想想,那可能并不是名为‘喜欢’的感情吧。”
我感到胸口向被针扎了一般疼痛。
“但虽说如此,被狐狸或是牛夺走与四郎的话总会觉得有些不甘,所以给你们找了好多麻烦。对不起啦。”
又再次被道歉了,稍微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啊。不过,我感觉到娜娜并不是讨厌我。而且虽说很罗嗦,但是娜娜的便当真的是极品啊!
所以。
“我不这么想。娜娜和我不是不同的。”虽然我们容貌和头脑都不一样。完全不同。那可是天差地别啊。
但是,只有一个地方时相同的。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不认同娜娜的观点。和别人不一样什么的,我绝对不认同。”
“……”
娜娜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她自己露出了一副与美之化身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愣神的表情。
然后,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脸,开始用力拉扯。
“只不过是与四郎而已,这么傲慢!”
我不明白啊!很痛的!
娜娜啪的一下放开了手,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但是,现在我大概有一点点普通了吧。”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娜娜果然还是这种表情最漂亮啊。
“这么说来,那个时候,你打算说谁的名字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想不起来这个啊!
“我不会生气的,所以你就说吧~~~”
因为是天使大人的请求,所以我完全无法拒绝啊。
我的答案让娜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过看起来心情还蛮好的啦。因为她是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小屋。途中,我们又遇见了狮子,可是她看都没看它一眼,就那么走了过去。
哎呀哎呀。
回到房间把果实给了二叶和妮娜,她们两个的势头就好像雏鸟冲向捕食回来的母鸟一样呢。二叶从第三口开始嘴里就不停的吐着“难吃”,而妮娜却是和平常一样的吃了下去。这怎么说……也是特殊能力吧?
在那之后,因为决定要去大海那边看看,我想明天一定会更累吧。

第四天。
我从早上就开始收集木头,因为我打算做一个能够汲取海水的桶。不过这可真是非常费力的工作啊,真后悔昨天一时耳热结下了这个差事。不过也没办法,我把掉落下来的枯枝收集起来,把易折的枝条折断,然后用藤蔓和树叶将它们绑起来,好不容易总算是完成了呢。虽说比普通的水桶稍小一点可怎么说它也能算是个桶了。
我们拿着它向海边走去。今天陪我一起去的是妮娜。
经过了如同日课般的与野兽的邂逅之后,我们好不容易到达了海边。
“呜哇……!”
这里的海好美,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海面一点浑浊也没有,是一望无际的亮蓝色。
“我去去就来哦!”妮娜脱下了制服,就这样穿着内衣跳进了大海。稍微潜了一会,然后又伴随着水花一起探出头来。总觉得那仿佛不输给能烤死人的太阳的灿烂笑脸,治愈了我的内心。当然,只穿内衣的姿态也是。
“哇,乱舒服一把的耶~~与四郎你也来吧!”
虽说我是很想一起去啦……但是这种情况下不能消耗无谓的体力啊。说实话,光是走到这里来就让我累的够呛了,看来确实是老了啊。
不大一会,妮娜从海中爬了出来上了岸。因为她处于逆光的位置,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是美人鱼上岸了吧?
“稍微休息一下没关系吧?”妮娜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慌慌张张地转过了身子。
“不用那么紧张啦,我就算被看到了又不会少掉什么~~~”
“可是我的理性会大幅度的减少啊。”
“啊哈哈,与四郎的理性不会那么脆弱啦~~~”
为了等妮娜的肌肤和内衣风干,我们便坐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人家只有这么点长处啊。”妮娜靠在我的背上突然说道,声音也不像以外那样充满元气,“既不像娜娜那么有用,也不像二叶那么聪明,人家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养一下与四郎的眼睛了呢不是吗?”
足够了。与其说是保养眼睛,倒不如说是极大的眼福吧。
但是。
“不要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啊。”
因为妮娜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开朗,就算是在令人绝望的环境下也是那么开朗。
那并不是笨蛋。啊、或许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为笨蛋吧,但是,和头脑不好的我是不同的。我做不到像妮娜那样。
并不仅限于现在的她,在最初那次夜袭时也是一样。冷静的思考一下,那种行为可是犯罪啊。不法侵入他人住宅。但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这种感觉呢?我想是因为现场的气氛并不是这样,而是一种滑稽的气氛,所以我才会原谅她吧。
妮娜不管何时都是这样,这样的气氛只有她才能够办得到。能俘虏山田他们那些亲卫队的不是容貌或是身材,而是她这样的性格吧。
“那晚在那家咖啡馆里发生的事情,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哦。”
能让他人恢复精神,这可是比头脑好或是容貌出色等等更加厉害的才能啊。
“……”
听到妮娜抽动鼻子的声音了。看吧,我果然是做不到像妮娜那样呢。那就再说些多余的话来让对方放松一些吧,因为我是笨蛋啊。
不过,在我开口之前,妮娜先开口问我:“这么说起来,那时,你打算说谁的名字呢?”
又来了吗!
“虽然知道肯定不是人家啦,不过那两个人你更中意谁呢?”
没办法,我只好回答了。
妮娜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虽然她有穿着衣服,但我的理性也是有限度的啊!虽然我有抵抗,但她不容分说的就将我推到在地,夺去了我的手足的自由,让我沉溺在那巨大的胸部中……我以为情节会这样发展呢,不过她只是从我的后背离开。
“嗯~~~这样啊……”
我稍微有点泄气呢……不对不对,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啦。
接下来,我一边说着“差不多回去吧”一边站起身来,但是妮娜却在我身后大喊道:“等、等一下啦!人家还在穿衣服,不许转过来!”
我被扔了一把沙子。
这可让我不太满意啊……不对不对,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啦。
不过接下来、
“嘛、也好啦。”
就像我当初预想的一样,妮娜抱住了我。
到底如何我不是很清楚啦,因为好痛。妮娜用两块石头该在了我的双眼上。虽然身体觉得很刺激但是完完全全看不到。有点遗憾啊……不对不对,是非常遗憾啊!不过,妮娜的声音总算是变得开朗起来了呢,果然妮娜还是这种感觉最棒啊。
哎呀哎呀。
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的诱惑,我们回到了小屋。一进小屋就看见狐狸和狸猫正扭打在一起。我慌忙冲到中间制止她们,不知道吃了几下拳脚后总算知道了她们打架的理由:
“煎荷包蛋上应该放沙司还是放酱油。”
就是这个。
各位,你们不累吗?
顺便一提,我是加蛋黄酱的。

第五天。
从昨晚就开始下雨了。不过说实话我可不是很喜欢这场雨,因为这样一来的话我昨天特意去汲水的行为不久好像是做白工一样了嘛!但是……还是很高兴啦。
我抑制住想跑去淋浴的冲动,先和娜娜一起去摘果子了。今天摘了五个,因为数量有限不能乱摘呢。
回到小屋后我还有工作要做。首先把地板挖通一块,然后将砂子铺在上面,再在沙子上将昨天收集的木头堆砌好。即席篝火就这样完成了哦!
十五年来我的能力在这里第一次起到了作用呢。就是那指尖上的小火苗。首先用它点燃一根木头,然后这根木头在讲别的木头点燃,火一瞬间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成功了!)
不过,女性阵营根本没理会在那感动的抽泣的我,而是直冲出了小屋。虽然娜娜已经被淋得透湿了,但这个和刚才可是不一样的啊。
从墙壁外面传来了娜娜和妮娜的欢笑声,而二叶虽然还是保持着“……”的印象一声不吭,但也一定很快乐吧。
在充分享受了雨中嬉戏的滋味之后,女生们回到了屋里,围坐在火边烘烤湿透的身体和衣服。
不用说,我被蒙上了眼睛。正确说来从(成功了!)之后就被她们以暴力逼我就范了。
“其实被你看到也无所谓啊。”虽然妮娜这么说,但是、
“我可不像你这家伙一样。”
“死也不要。”
还是不敌这样的反对意见啊。嘛、也好。这总比我和理性以及自制力苦斗不休要愉快一些呢。
这时——
就在我们四人取暖的时候,我的头脑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就好像是被弗洛伊德附身后冒出的一个高水准的想法。
“如果——”
在太古之时,人类得到了火。或者说,正是因为得到了火,人类才能成为人类。
那最初的火,会不会就是像我这样的能力发出来的?
生物都会怕火,只有人类克服了它。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有不怕火的家伙存在?
换句话说,就是我。
就是和我一样的超能力者。
当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像我这样的体质。可能是突然变异,也可能是神明的恩赐,总之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类先祖中有和我一样的超能力者。而且,他正是人类开始被称为人类的标志。
“——就像是这样的,不是吗?”
“……”
“……”
“……”
三个女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变得聪明了,你吃错了什么药吗?”
“不知道。说实话,我是最吃惊的呢。”
“不过或许真的是像与四郎所说的那样哦。”
妮娜肯定了我的假设。

怎么说呢……

这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的革命般的觉醒所得出的答案,除了让我更加沮丧以外没给我任何好处。
如果我生在数万年前的话我可就能成为英雄了啊!不,不应该说是英雄,那可是人类之祖啊!托我的福得到火种的同类们才能够进化为能人的啊!(注:能人,是人类化石的一种,猿人的同类。)然后他们才一步步踏上伟大的旅程,使人类社会突飞猛进的向前发展的啊!
可是这在远古时代非常贵重的火焰,到了文明发达的现代却变得一文不值了。也就只有当遇到向我们这种野外求生的时候才会被需要吧。

倒霉……
我生错了时代了。

“不只是与四郎哦,人家觉得二叶和娜娜也是。”妮娜好像也被弗洛伊德附身了似的,“在没有语言时二叶的能力是必需的,在四脚着地步行的时候娜娜的能力是必需的,不是吗?”
“那妮娜呢?”
“大概不一样吧。如果说你们的是原始的能力的话我这就是进化的能力了。大概是以前的ESP们的血缘重合的结果吧。嘿嘿,人家是改良品种哦~~”
“妮娜还蛮帅的嘛。”
“才没有那种事。以前有人说过的吧?
——所有事物都是为了人类发展而被创造出来的。
因为这是不容辩驳的真理,所以我身边的大家都会有自己的职责。但是我不一样。”
“……抱歉,拜托你再说的简单一点。”
“我大概是处于进化的中途吧。如果再改良一下我的能力的话,说不定全人类都能够瞬间移动的日子会来临的。为了那种未来、为了人类进化而设置的小齿轮,那就应该是我们的职责吧?但是,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在我们还活着的这段时间里——”
妮娜稍停了一会,但还是说出了最后的词语。
“不过是废物罢了。”
为了人类的进化?小齿轮?
这就是我一直烦恼的东西的解答吗?
不管是从全人类的角度还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我都完全不明白。
如果不说就好了。为什么我要去烦恼那种东西啊!
二叶她们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总之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雨点不停敲打窗户的声音,令人心烦意乱。
顺便说一下,也差不多可以将我的蒙眼布拿下来了吧?

第六天。
雨还是没有停。我还是照老样子和娜娜一起去采摘果实。这次摘了十个左右。虽说不能胡乱摘取,但因为娜娜看起来越来越衰弱,所以还是一次多摘几个吧。
这段时间二叶则和妮娜一起在屋里用木头做了简单的木桶。她们在桶里放上叶子和沙土,做了一个简单的过滤装置。这都亏了二叶的智慧啊。

第七天。
还在下雨。我们只能用树果充饥。
突然觉得连吃饭这件事都如此难熬。

第八天。
还在下雨。

第九天。

第十天。
糟糕。自己脑子里没有昨天的记忆。
今天也是在下雨。

大概是第十二天了吧。
已经对时间没有感觉了。因为没有死所以大概还活着吧?大家都想青虫一样瘫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因为动不了啊。托这场没完没了的雨的福,至少还能补给一些水分。而且过虑装置也运行的蛮正常的,水质大体上来说没什么问题。
体力最衰弱的人是娜娜,我并没有夸大其词。不,应该说是我们太勉强她了。看着衰弱的她,抱歉的心情与自己是多么没用的自责之念在胸中缠绕碰撞。不过娜娜眼下的黑眼圈就好像熊似的,看来正从狸猫向浣熊转变呢……我笑不出来。
活泼开朗的妮娜在海里玩耍的景象,仿佛已经是很远以前的事情了。那些轻松的谈笑、以及能让周围变得开朗的个性也全部被夺走了。
她们两个不论何时都只能穿着内衣待在屋子里。因为没有阳光,湿气也很大的缘故,屋里就好像是三温暖一样。这里不是可以说“好丢脸!”之类说辞的地方,所以我也只穿着一条内裤。都说在生命濒临危机时,因为人有种族维持本能所以导致性冲动会特别强烈,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些全都是在放屁。即使现在这幅美少女半裸图在我人生中、是最初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就算如此我的本能也完全没有反应。就算有反应,恐怕也没有行动的体力了吧。
完全没有力量、或者说、我的胸口已经被无力感塞满了。假如四名超能力者聚集在一起的话,一般人肯定认为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故吧?只可惜我们现在过的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超能力者们运用自己的能力生存下来的那种戏剧性的荒岛生活啊。
所以说,现实就是这种东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慢慢的被夺走生气。虽说这里并不是现实,但怎么都无所谓了。
妮娜的话在我脑海中不停地打着转。
废物——换言之,也就是垃圾。那就是我的本质吗?是这能力的本质吗?
连自嘲的笑一笑都让我觉得麻烦。
只有二叶还穿着整齐的衣服,就算到了这种地步那家伙的自尊还是那么高呢。
但是,这家伙也是处于最危险地步的,感觉离精神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了。她总是目光空虚地望向前方,有时嘴里会嘟嘟囔囔地念着什么。我想因为她的能力的关系,那些不想听到的动物心声始终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吧?『我要吃了你!』——大致就像这样的内容。如果持续听到这种东西的话真的很难保持正常,不是二叶的话大概一天不到就崩溃了吧。
虽说我很尊敬她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可是,那也会有个限界的。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大家都开始依靠二叶了。她就好像是我们的心灵寄托一样,就连娜娜也不例外。但正因如此,这个心灵寄托也可能会变成非常大的冲击。如果二叶崩溃的话,剩下的我们一定会失去所有生存的力量吧。
我想让二叶打起点精神,便向她搭话:“喂,你没事吧?加油哦!”
“……”
二叶并不是像往常那样无视我的存在。但她虽然听到了,却没有回答的力气。
我又一次说了我秘藏的台词。
前几次,娜娜和妮娜听了这个后也是立刻就打起精神了。
但二叶却恶狠狠地瞪着我,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来:“……不要撒谎,变态。”
为什么在这家伙这却行不通呢?
但就算如此,我看二叶还有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的力气,也就稍微安心一些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

当天晚上。
不知道谁突然勒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从梦中惊醒。
是二叶。
只见她小声地、如同梦呓一般嘟囔着。
如果。
你不。
在的话就。
没。
事了。
她的握力不同以往,虽然眼神没有焦点,但那双眼睛里确实蕴含着杀意。
眼泪流出来了。
她果然变成这样了吗?
如果,这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话,那么我这样被杀掉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并没有人能保证这一点,所以我还不想就这样死掉。
我用上剩下的所有力量扳开二叶的双手,然后用力撞倒了她。
随后我靠近倒地的二叶,紧紧抱住了她。
二叶那傲慢的无表情的脸已经完全变样了。
就好像被遗失的愤怒全部苏醒过来一般。
我不会原谅那个犯人的。
“被我抓到的话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同时,另一种感情也在我心头萦绕着。
“所以,我们一起回去吧。”
然后。
“再一起去上学吧。”
仿佛要传达给怀中的二叶似的,我说了好几次。

然后,世界又忽然改变了。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8-10 21:49 编辑


终章 废弃零件

举个例子。
如果这个世界是某人的梦境的话。
你会怎么办?

现在场景是深夜的教室。
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丛林时一样,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周围的环境就已经改变了。
突然,我注意到一件事。
两臂中间抱着的,是什么?
“…………”
我和她,眼神对上了……
那一瞬,仿佛永远。
……………………………嘛、我不说的话你大概也知道我怀里的是谁了吧?
总之我立马大声道歉。
“闭嘴!去死!以死谢罪吧!”
“冷、冷、冷静下来啊。这、这其实有很重要的理由的——”
“我不要听!”
不知经过了多久,具体说来,大概是我三次看到那片花田以后吧,二叶总算冷静下来了。
“我们……回来了吧?”
我为了确认而打量着四周。刚才只穿着内裤的我现在却好好地穿着制服。不止如此,浑身上一点污迹和伤痕都没有。二叶也是一样。我们就和出发去丛林前是一样的状态。
“……还是不明白啊。”
我想也是。
“狸猫和牛呢?”
不在这里。难道说那两人还在那间小屋里吗?或者说是在别的教室里?
“你就算一直盯着我,我也没办法啊。一起去找找她们吧。”
“不要命令我!”
好、好。
若是从前的话光是想象在黑夜里的校舍中散步这种事就够让我不寒而栗的了,但可惜的是,在从密林回来后这已经变得一点也不可怕了。大概是头脑已经习惯这种恐怖体验了吧?
最后我们确定这应该是我们平日上学的学校。但是,并没有发现妮娜和娜娜的身影。
“总之先回家去看看吧,她们俩可能会在那里。”
“……”
二叶苦涩着脸点了点头。感觉我的提案好像让她很生气似的。
就在这时,走廊的那一边传来了脚步声。
“喂——,有谁在那边吗?”
声音的主人用手电照着前方向这边靠近过来,看来是警卫员啊。我平常也看见过他好几次,是个年纪大又很和蔼的大叔。虽说可能被他当做随便进入校舍的坏孩子念叨几句,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总算能安心一下了。
看来总算是回来了啊。
“你们从哪儿进来的?”
我该怎么说好呢?
“真是的。你们是几年几班的?名字呢?”
我是一年B班的的佐佐木与四郎——就在我这么说的瞬间。
警卫员先生用手里的电筒狠狠地朝二叶的脸颊打了过去。
“呀啊!”
虽然我想说真不愧是二叶,受此突袭都没有尖叫出声,但看来她是叫不出声了。二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感觉好像是尸体一样啊。
警卫冷笑着,连那令人作呕的大黄牙都能清楚地看见。
“你这混蛋!”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但他的反应却让我大吃一惊。因为他那张脸还在笑,而且拳头的感触也很不对劲,就好像是打上了薄玻璃一般,至少绝对不是人皮的触感。
咔嚓。
警卫员的脸上,从我所打的地方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咔嚓咔嚓。
“咔咔”的声音逐渐扩大。
“这、这……”
用“孵卵”这个词来比喻恰到好处,警卫员的壳破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全身绿色的怪物。形状是人形,但却并没有面容。简单地说就好像是一大块硅胶一样,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吧?
“++++++++++”
平滑的脸部上不知从哪里发出了奇怪的电子音。那声音是什么?
人形硅胶攻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我避开了它的攻势,拉住了二叶的手。
“放、放开我!”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赶紧先逃吧!”
我俩在走廊上飞快地奔跑。后面传来了“咕啾咕啾”地黏糊糊的声音,大概是那个硅胶在追赶我们吧?不过我也不敢回头确认就是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怎么知道!”
不愧是二叶,就连现在说话还很利索呢。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以确定一点。
这里还是假想空间。
我带着二叶跑进了旁边的教室,用课桌将窗户砸碎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学校很危险。我们赶快逃出去吧。”
“所以说,放开我的手啊!”
不管你说几次,现在我是不会放的。
直到从窗户跳出来为止都很顺利,但当我们跑到操场上时,发现逃脱路线被阻断了。
是和那块硅胶不同的怪物。
“呼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比中音歌手更低的笑声一起出现的是,泥质的人偶。
泥人张开两臂,一点点地靠了过来。每走一步都会有泥从它的身体上落下来,同时再被它吸收进去,以此来不断补充着残破的身体。而且并不是只有一个泥人,新的泥人一个接一个地从地面涌出来。这些家伙一边“噼里啪啦”地掉着泥屑,一边将我和二叶包围了起来。
“呼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宛如能一直传递到脚底的重低音不断响起,它们的数目也在不断增加。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大概就会被泥埋葬了。
我为了开辟一条活路,便拼命地想泥人们的方向冲去。
可是,那些泥人、明明只是泥人而已——
它们的身体就好像是高级宾馆里的床一样挡住了我,然后又把我弹了回来。
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就被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想干什么啊,笨蛋变态眉毛!”
“吵、吵死了!”
虽说这总比那个暴力的硅胶怪物要好一些,但糟糕的是这么柔韧的东西凭我们根本无法破坏啊。
“怎么办?”
我只能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
“……”二叶什么也没有说,她也回答不出该怎么办。
泥人的数目早就已经数不过来了。将视线移向远处,发现硅胶怪物们正不停的从校舍里出来。三只、四只、五只……原来有那么多呢吗?
————————嗯?
大脑里划过一阵奇妙的感觉。
(这是……)
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种景象。
(不对不对。)
没这种可能的。这种景象只要看过一次,想必就会成为人一生的心理创伤了吧。
虽然如此。即使感。或者说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哪看过呢?)
我追赶着那种感觉,只可惜它很快就如泡沫般消失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泥人和硅胶怪物们已经逐渐逼近了。
没办法,我只好抓着二叶拼命地从泥人之间冲过去。
幸好泥人的动作很缓慢,使得我们平安无事地冲破了包围网。但是,我把方向搞错了……我们冲向了和校门正相反的方向。
“你这个笨蛋!白痴变态眉毛!”
“闭、闭嘴啦!总比什么都不做傻站在那儿要好吧!”
我们逃进了体育仓库里,隐身在阴影处窥视着操场。
硅胶怪物们还傻乎乎地在操场上来回张望着。难道说你们有夜盲症所以才看不见我们逃开了吗?虽然说并没有眼睛……
不过泥人们好像发现我们了。虽然很慢但他们确实是一步一步地正逼近这里。
而且泥人们身上的泥正飞快地汇集到一个地方,换句话说它们好像正在融合。一只、又一只……慢慢地,融合体越变越大。
这是什么系统啊?
“总感觉看起来越来越笨啊,那东西。”
“一看就是啰。”
那么,该怎么做?——像这种蠢问题,我已经不会再问了。毕竟我也曾经被老虎和狮子袭击过了啊。
不过这一次没有逃跑的场所,也没有克敌制胜的杀手锏。
我看着二叶的脸,她紧绷着的嘴唇正在轻轻地震动着。在那唇角有血迹渗了出来,在鲜血的映衬下,一瞬间我觉得二叶透露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二叶也看着我的脸。
“你流血了。”二叶说,“看来是变态的眉毛被切到了。”我伸手一摸,确实有血迹渗了出来。可能是被泥人弹回来时,擦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了吧。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啦。这里是假想空间哦。现实中的我并没有受伤,所以比起这个伤,现在这个状况才是问题。
嗯?
二叶用制服的袖口擦拭着我伤口留出来的血。
“笨蛋。如果你没有这个变态眉毛的话,那不就什么也没剩下了吗。”
擦、擦、不知擦了多少次。
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口也在流血。
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
不过并不是在发怒,反倒是在拼命制止自己的眼泪滴落下来。
“二叶……你……”
我的内心震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这时我应该拿出手帕或是面巾纸才对吧?
不对,这也不对。
如果是娜娜或是妮娜都很适合这种形象,只有你不适合。所以保持好你的性格啊。
比如说。
二叶在我的伤口上吐了口唾沫,然后说:“这就够了。”
或者是。
二叶一边用不知从哪拿的盐和芥末涂抹着我的伤口,一边冷笑着说:“不要乱动,这是在治疗哦!”
应该是这样的吧?
这才是木元二叶吧?
——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并不会这么做了。因为现在我们都很为对方着想。我也是,二叶也是。
而且。
不知道她本人有没有意识到,给我擦拭伤口以外的那只手正一直和我的手紧握在一起。
在这种状况下,无论谁都会害怕吧。能和这种丛林啦怪物啦之类惊天动地的剧情对应的,也就只有漫画里的故事了。对现在的我而言,迷惑、或者说是混乱之类的感觉已经消失了。遗留下来的只有恐惧、恐怖、恐慌。只有这种一团糟的感情在我的脑海中搅拌着。
不过二叶可能比我还要害怕吧?不管她的性格有多么坚强,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啊。
所以说,现在我该做的,就是和她双手交握深情对视吧。
那以后的剧情发展也应该会被允许吧。
——这种的也不对吧。
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不是这种性格吧!
不过、该怎么说呢。现在的家伙是我认识她到现在为止最好的、或许比梦中的她还有可爱……也说不定。
但是,这一点也不像是二叶该做的。说真的吐唾沫或是撒盐抑或是怒气爆发之类的,这些才比较像是她会做的吧。
所以说,现在既不是深情对视也不是对骂的场合吧。
现在的这家伙很可爱。啊啊、尽管很后悔但我还是要承认这一点。不过我不要这样,不管是多么可爱多么像女孩子我都不要。
木元二叶是冷酷无情、总是板着脸、性格差劲的女生。不这么想的话我的脑袋就要乱了。
木元二叶很冷酷无情、总是板着脸、性格差劲,不过,却是具有着高傲的自尊的女生。我希望她是这样的,她应该是这样的,正因为她是这样的家伙……
……抱歉,我的心情有些太混乱了。
换个角度思考吧。
如果出问题的不是我眼前的这个木元二叶,那么会是谁呢?
正体不明的怪物们?
让我们从一个假想空间飞到另一个的犯人?
不对。
是我。
可怜,太可怜了啊!佐佐木与四郎,你居然在担心那个桀骜不驯、行为失礼的女人?真是的,你要更符合你的主人公身份一点啊!
所以说,就是因为这样,现在我应该做的是什么?
是什么?
这我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现在只能拼命去做了啊。
不过,在那之前。
尝试着说些什么吧。将我面前轻轻震动的二叶,变回到平常的她。
我一直想着,但却什么也想不出来。终于深切地理解到自己的头脑还真是差劲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尝试着说:“二叶……你……”不知道重复了几遍,但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来的,却是我自己预想以外的词汇。
“你有白色的连衣裙吗?”
“……这种时候你在说什么啊?”
“不知道。我也吓了一跳。但是总觉得白色连衣裙会和你很相配啊。嗯、绝对很相衬的。”
“……”
二叶的双眉轻轻地跳了几下,露出了一副很困扰的表情。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然后,她小声吐出了几个字:“如果,我们还能平安回去的话——”
余下的已经不需要听了。
因为那是没有必要听的的词语啊。

我放开了二叶的手,冲出了体育仓库。
“啊!你这个笨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没事的,这样就好了。
我将敌人引开来争取时间,趁这段空隙让二叶逃走。总之如果从这个困境里先逃出去的话,凭二叶的头脑一定能想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如果我成不了那种能够瞬间秒杀所有敌人、开辟道路的主人公角色的话,那么,就选择华丽绽放到最后的悲剧战士吧!就是这样。
泥人和硅胶怪物们眨眼之间就聚集起来把我围住了。好,大概能拖延个三秒吧……
(趁现在快逃!)
我给二叶使眼色。
可是。
岂有此理的是,二叶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可恶!怎么这样啊!”
最糟糕的事态。这家伙哪里会为对方着想啊!为什么就这样将我的心意弃而不顾啊!虽然大家都认为背叛我的预想很好玩,但为什么你这家伙也这样啊!
“回去!现在立刻马上转回去!”
虽说如此,但二叶不但没有转回去,反倒是加大力道撞向了围着我的泥人。但这可是通不过来的啊……
咣,二叶被撞的退了回去。
“呀啊!”
这次真的是这么叫出声了,只见她犯了一个筋斗倒在了地上。
“哈HA哈HA哈HA”
泥人一边发出了愉悦的嗤笑,一边覆盖在了二叶的身上。
“可恶!你这别扭女!”
这样一来什么作战什么计划不久全没用了吗!
我聚起全身全灵的力道向泥人冲去。虽然明知道这是有勇无谋的无用行为,但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仅沉浸在妄想中了。
如果救了二叶的话,她会怎么感谢我呢?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突然听到了一阵惨叫声,我张开眼睛,发现泥人正被熊熊的烈焰灼烧着。
是从我指尖喷射出的火焰。

看见二叶了。她双眉高高地扬起,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啊哈哈。”
内心深处的笑意涌了上来。
(好厉害!我真是太厉害了!)
再一次,喷射出火焰。
就好像是龙息一般的猛烈的火焰。
(果然!)
佐佐木与四郎是主人公啊!在我体内沉眠的能力终于觉醒了。果然主人公体内的力量在穷途末路时才会突然爆发,这才是世界的真理啊!
从这里开始可要上演激动人心的大逆转剧了!至于胜利早就已经被决定好了。刚才你也担心了吧?不过现在放心吧。果然我拥有的是劝善惩恶的力量啊!
我继续朝着其他的泥人喷射出火焰。
“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
泥人们发出阿鼻地狱一般的悲鸣,就这样被熔化了。
“呜哈哈哈哈!从哪来就给我滚回到哪去吧!”
又一只、又一只倒下了。
这才叫主人公啊!
“别大意!”二叶叫道。
“呜!”
一只硅胶怪物从死角发起了攻击,我立刻转身放出火焰!
“++++++++++++!”
被火焰覆盖的硅胶怪物发出了奇怪的电子音,大概是悲鸣吧。
“提醒的好啊二叶!”
“不对!怎么不管到哪你都是这么笨啊……!”二叶使劲地摇着头,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你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发觉到了吗?
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发觉。

“这里是在你的想象之中啊!”
怪不得总感觉有着很明确的即使感。
这么说的话——
那些硅胶怪物就是人类拟态的外星人,而泥人就是地底人吧。
在某处看见过它们的。就是在我的脑中。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就在我正混乱的时候,大量的镭射光线如雨般从天而降。
这个我也知道。
不管怎么说我灵活地在光线雨中穿梭而过,紧抓住二叶的肩膀:“抱歉,但请你说明一下怎么回事?”
“所、所以说、这是……”
二叶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平素无表情的脸早已通红一片。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吗?而且现在也不是害羞的时候吧!假说也好推测也罢你赶紧给我说明一下!
“梦也好丛林也好现在也好,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想象。”
“确实那个梦也好现在的状况也好我都曾妄想过。但是,丛林之类的可并没有啊?”
“大概是你在电视上看了些什么吧?那时的记忆残留下来了。”
“啊。”
的确。看了极乐鸟的纪录片。
……嗯?
这么说来?
或许可以说……?
“犯人是、我?”
“……恐怕是。”
“但、但是我的超能力——”
“大概是暴走了吧。”
……可能吧。毕竟那些日子的情绪都不怎么安定。什么啊,原来我真正的力量之类的只是这种东西吗。
不对、等等。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些家伙要袭击我?老虎和狮子应该不会来袭击我们才对吧?”
“大概是你也想象过与那些家伙战斗的姿态吧。”
……嗯。
“哈哈哈哈哈”
泥人们又袭击过来了。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在这么绝妙的时机笑出声来啊!
我喷射出火焰,将泥人们烧的七零八落的。啊——心情真好。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也、也是呢。”
“总之先从学校出去吧。”
我和二叶向校门跑去。沿途我将地底人和外星人们各个击破,不过说实话,我的想象力还真是匮乏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跑出了校门,逃离学校了。
“那么,现在怎么做才好?”
“只能先从这个世界出去了。”
“要怎么做?”
“我也想问啊。你是怎么从梦和丛林里逃出来的?”
“嗯——应该是……”
(我想回去。)
“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那么,现在马上这么想。”
“哦,交给我吧!”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于是,世界——没有变。


“给我在用心一点去想象!”
“想象什么啊!”
“什么都好!”
“哦!交给我吧!”
什么都好……不行,什么都好的话我又会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了……想什么才好什么不行呢……好难啊……什么都好……想些什么……好头疼啊,怎么什么都想不出来啊……怎么办……快想想……这
种时候该怎么做……
『与四郎!』
头上有光环,后背有羽翼。噢噢,这不是天使与四郎吗。
『老子也在哦!』
尖尖的三叉戟。原来恶魔与四郎也来了啊。正好,赶快开始进行一下脑内会议吧……咦?喂,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我眼前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在那胡思乱想!”
“抱歉!”
慌张的我转身就跑,天使和恶魔随后追上来。天使与四郎拉弓对准着我,恶魔与四郎则把三叉戟朝我的我的后背刺过来。
就在我被天使恶魔组合追得到处跑时,一辆纯黑的高级轿车突然停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从里面走下来一个中年人,对着我深深地低下了头:“我来迎接阁下您了。”
二叶用仿佛是绝对零度的目光盯着我:“……这又是谁?”
“啊……我想应该是谜之组织的大叔吧。不过不能乘哦,因为在途中会被绑架的。”我们只好从说着“你们的力量是必要的”大叔面前逃掉了。
在跑到十字路口的拐弯处时、咚、我撞上了一个人。
是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女生。
“……这次又是什么?”
“肯定是强气的转校生吧。”
“给我道歉!”愤怒的转校生猛扑过来。我们慌慌张张地向相反方向逃去。
“喂!给我站住!”
怎么可能停下!
下一个拐角处出现的是拿着球棒的不良少年们以及看起来很懊悔的高中女生。
“……”二叶已经什么话都不说了。
不良学生们和高中女生一起袭击过来。我们只能接着逃跑。
下一个拐角处是在吃蘑菇的棕熊,再下一个拐角处是拿着小刀的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总之先逃、赶快逃、不停地逃。
二叶怒吼着:“赶快!什么都好给我想象出来!”
“所以说,想什么啊!”
“想要回去的地方!”

世界突然改变了。

“与四郎君!”
“二叶!”
睁开眼来,我看见了娜娜和妮娜的脸。
地点是我的房间。
这次一定没有错,我们回来了。
“我们睡了多久?”
“从去密林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我和妮娜是三十分钟前从密林回来的。”
“这样啊。”
“可是,这三十分钟你们去了哪里啊?竟然两人独处?”妮娜拼命地做出一副恐怖的脸来威胁着我。
“喂,告诉我吧。难不成……做了色色的事情吗?”娜娜也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瞪着我。不愧是娜娜啊,表情变化的竟然如此之快。
“……”二叶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果然又变回了那个令人讨厌的二叶了啊。
看着这三个人的脸,我确信了一件事。
“我不是犯人。”
二叶转过头来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你能断言吗?”
YES,I CAN.
“等等,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干的?”
“和娜娜你们所推理的差不多啦。具体的说明还是饶了我吧,我实在是不怎么会表达啊。比起这个,有找到犯人的方法吗?”
“啊啊,这个啊——”娜娜瞬间望妮娜那瞟了一眼。
“随便,说吧。”妮娜无力地摇着手。怎么了?
“其实呢,我们超能力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你知道吗?”
“是不是在身体的某处有星形的痣之类的啊?”
“不是!是更简单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完全不知道,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快告诉我吧。”
“那么,听好了。我们的名字中都会包含着数字。虽然不是什么规则,但就好比是一种习俗吧?为了让超能力者能够更轻易地分辨出其他的超能力者。”
二叶。与四郎。娜娜。妮娜。
2、4、7(需要说明吗?--译者注)、妮娜。
“那妮娜呢?”
“那个,那个是……”
“她的名字拼写出来应该是N·I·N·E。”二叶代替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的妮娜答道。
N·I·N·E,NINE。
“这不是九吗!”
“那才是她的本名。”嘴角微翘的二叶说。为什么你那么高兴啊?
“在人、人家的故乡这个读音就是写作‘妮娜’的!”
“没有那样的故乡吧?”
“啊啊够了!如果不是与四郎你这个笨蛋多嘴的话明明一生都不会败露的说!”
……嘛、无所谓了。
长年困扰我的性命之谜总算解决了,这下子心情可以变好一点了……怎么可能啊!
“那么,‘四郎’不好吗?那个‘与’字是不需要的吧!”
“就算你问我也……”
也对。可恶,哪天我一定要把那两个家伙找到好好问一问怎么回事!
“首先以那个条件为基础调查一下全校学生。因为他们与我们接触的机会较多呢。”
但是名字里有数字的人可是到处都是啊。像什么一郎二郎之类的。
“男的可以省略了。”
是啊。但就算只限定在女性里也很多吧。
“主要调查像我们一样从外地转学来的人。”
原来如此。但是,也不仅限于学校内吧?
“那么,范围就定在市内好了。”
可是,就算如此。
“吵死了啦!你是想说没有办法确定犯人是谁吗!”
“非常抱歉!”
“如果只是考虑失败的情况那根本就无法开始吧?总而言之,现在先去学校进行调查吧。”
那就走吧、就在我要这么回答之前。
“没有那个必要。”
一名女性走进了我的房间。
你是很聪明的,应该早就能猜到她是谁了吧?
就是教数学的柊老师。

教师在自己的房间里总让我有种像是家庭访问的感觉,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冷静下来。但是我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啊!有点想哭呢……
但实际上哭的人是柊老师。而且,还是那种抽抽噎噎的哭法。在我想着差不多该停了的时候她又开始哭、然后我继续想着差不多该停了——不知重复了几次这个过程呢。看到她将身体抱成个球,、
额头抵着地板抖震着哭泣、就好像刚出生的小鹿的样子,命名大师木元突发灵感:“团子虫。”
的确很形象,但还是允许我驳回吧。
好不容易从努力哭着的斑比(这里影射的是小鹿斑比吗?——译者注)小柊老师那里得到了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当然,她是边哭边说的。
总而言之,事情是这样的——
柊老师也是超能力者。她的全名是柊一美,读法是HITOMI。老师的能力是:
“我的能力是心灵曝光。”
好像就是将信息或是想法影印在胶片上一样的能力。不过好像就如你所预想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太强大的力量。要印出一张胶片不但需要花费好几个小时,而且成功也很低,就算成功的话也只能印
出那种模模糊糊的照片而已。而且,副作用也很严重。
柊老师的目标也自然是我。都怪我在全国节目上白痴地那么表现自己。好像是在我入学后就到这里教书了。不过,就在我对“一个普通的年轻女教师能够随便进入县立的高中吗?”这个问题提出疑
问时、
“我强逼着他们让我进来的。”也就是说,老师你在暗示你的背后有着很大的后台吗……算了,这个问题我就先不往深了追究了。
虽然知道赴任为止都很顺利,但斑比还是了解到有几个和她有相同目的地情敌存在。而且因为那些家伙都太过积极了,好像使得比较害羞的老师不敢主动表白,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的拍摄些心灵照片
之类的。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老师的这些行动,不过算了,就先让它过去吧。
好像照片的效果很惊人呢,就好像是真正的景象的照片一样。
“我觉得这是我和佐佐木君的想象力发生共鸣了。”
这些东西我也完全不知道。总之老师就这样一张张地拍摄着我的思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柊老师可以说是最接近我思想的人,这使她稍微感到有些高兴呢。
但是接下来她拍到了一张照片,也就是我和妮娜“毫无羞耻感”的照片。
这张照片可能使老师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吧?当她再对我进行心灵拍摄的时候,能力暴走了。
“我想心灵照片的媒体不再是胶片,而是变成了拍摄对象的大脑内部。”
据说是这样的。但果然我还是完全不明白啊!那个“媒体”是什么玩意?
“也就是说将你这家伙的想象在你的脑内影印出来。”
你说的好像蛮通顺的啊二叶。但你认为这样我能理解吗?
“也就是说,这能力本来是能将与四郎君的想法或是妄想之类的东西拍到照片上,但是因为暴走的缘故,就直接在与四郎的头脑中将其‘影印’出来。换言之,就是梦哦。全部、都是在做梦。连我
们几个都被卷进去了,看来你的梦还真『丰富』呢。明白了没?如果这样都不明白的话那你就真的是笨蛋了哦。”娜娜说道。
嗯,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是说谎的,单卧还是装作一副明白的样子点着头。旁边点着头的妮娜大概也是在像我这样不懂装懂吧?
总而言之,当我再梦世界彷徨的时候,老师好像也陷入了昏睡状态。而当老师想将这件事告诉平安回到现实世界的我时,因为没有能够表达清楚(说话说到一半我就跑走了)而打算第二天再说。谁
知第二天包含我在内的超能力者全员全部缺席,于是她就慌慌张张地到我家来了。
而那时正巧是我发觉到除了眼前的女性阵营外存在其他的超能力者,所以正打算发表结婚对象的名字的时候。
当老师进入玄关时正好听到了我说的话,所以在如此大的冲击之下,她的能力又暴走了——
至今为止的故事就是这样。感谢您能够静静地将它听完。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恶魔模式的娜娜对我说道。不过这张恶魔般的脸上可是满满地写着“不会帮你的哦~~”
妮娜也在一旁发出了威压感全无的“姆~~~~”的声音。
二叶呢……嘛、还是和往常一样。
我当然是很生气了。在那些假想空间里我可是好好地品尝了死亡恐怖的味道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就算犯人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能就这样原谅她。
“你不是说过要狠揍犯人一顿的吗?”
我的确说过。对我而言有比死亡的恐怖还不能原谅的东西。是她的事情。只有那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
我站了起来,走到老师的面前。
“做、做好觉悟吧!”
老师咬紧了牙关。
我举起了拳头。
老师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后,用力打下去!

目标是自己的脸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惨叫出声。
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看着我。那是肯定的嘛。因为我突然揍了自己一拳,还发出那种怪声了啊。大概都认为我的大脑出问题了吧?
就是这样。我的脑袋大概变得很奇怪了吧。因为我是个真正的笨蛋,所以自己完全不了解自己啊。
来吧,到现在为止最长的脑内会议要开始了,往下看吧。

我不能原谅老师。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那里有那么快乐吗?』
啊啊、我不管是梦还是其他什么,但那个星期天是我的人生里最棒的一天了。
『但你不是还是回来了吗?』
那是个事故,纯粹是个不可预料的事故。
『真的?』
真的。
『是你想过要回来吧?』
真的只有一瞬间而已。
『虽然是一瞬但你也是想了,为什么?』
因为无聊吧。和她在一起以外的时间都很无聊。
『那不是你所期望的世界吗?』
没错。那确实是我所期望的高中生活。
『但是却很无聊?』
我觉得很快乐。所有的一切都很新鲜、简直就像是初体验一样,每一天都是闪闪发光的。但是,那种生活,该怎么说呢,有点太千篇一律、太老套了,让我觉得没有新意……
『那是谁的责任?』
……。
『喂,那是谁的责任呢?』
不知道。吵死了。闭嘴。
『从那个无聊的世界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那当然了。又要被超能力者们追求,又要忍受那些白眼,这可是很过分的生活啊。
『所以说,就逃到梦世界去了是吧?』
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但你还是去了。然后,又回来了。』
别兜圈子了,有话就快说!
『之后你还去了丛林,还和宇宙人之类的战斗了。开心吗?』
你在玩我吗!
『那么,究竟到那里你才能满意呢?』
……。
『你知道,为什么明天一定会到来吗?』
你想说什么?
『现在这个你认为是现实的世界,可能也是一个梦哦?』
或许吧。
『还是说你还在期待着别的什么世界?』
那样也好。
『如果那又是个非常无聊的世界怎么办呢?』
这、这个……
『难道说你要逃离所有的世界吗?』
总而言之你想说的就是,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所以要好好珍惜现在不后悔地活下去吧?这可是司空见惯的说教呢。
『不对哦。』
那么,就是要适应这个社会,去改变自己之类的吧?说得真好。说的太好了,好到都会被比人引用呢。就好像名人名言那样。
『这也不对。』
那么到底是什么!
『你还是回到了这个世界啊。』
不要重复好几次。
『其他的世界,或者说,正是有那个她的世界明明还比较好呢。』
我拼命地想什么理由,但却一点都想不出来。我说了什么吗?
『不对吗?』
……。
『为什么能回到这个世界呢?』
那是因为、我无法忍受她们三个受伤的。我从都没有盼望过她们三个死亡的世界。所以,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犯人。
『你同时喜欢上她们三个了?』
怎么可能!
『呜呼呼~~~』
你笑的感觉好差劲。
『如果不是喜欢的话,是憧憬吗?』
……或许是吧。
『那又是为什么?』
……那些家伙总是任性的、毫不迷惑的、简直顽固的没办法,怎么说呢,总是那样积极地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就是这个哦!』
哪个?
『啊啊!你真的好笨啊!』
……。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被生下来的、这种话,你没说过吧?』
我说过的哦,真是抱歉了咧。
『我是孤独的、这种话,你说过吧?』
你把我当笨蛋吗?!
『为了人类的进化而诞生的孤独的男人。这就是,佐佐木与四郎。』
不要开玩笑啊!
『这不也挺好的嘛。』
一点也不好。
『还有不满?』
非常多啊!
『那么,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才会满足呢?』
这个、总之、我想……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开朗的、坦率的……
『那么就快点变成这样的人不就行了?谁也不能阻止你的。』
我会变的。会脱胎换骨的。
『脱胎换骨?明明是个笨蛋却会说这么难的单词呢~~~』
你这混蛋……切。
『脱胎换骨也好其他什么也好,这些东西都是你原先就具有的吧?』
在哪?
『就在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最初开始。』
你确定?
『确定。』
……啊、真的呢。

我又给了另一边脸一拳。
所有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
原来如此。
原来终点才是开始的地点吗?

举个例子。
“我是超能力者。”如果有这样的家伙存在,你会相信他吗?
大概不信吧?
但是啊在我眼前的四个人都会相信的。没有任何疑问。要说为什么,因为这四个人都是超能力者啊。
搞什么啊?又不是动画或是游戏,怎么会有这种设定——你是这么想的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啊。从今往后也一直这么想——这个世界真的不是梦吗?
但也只能认同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早已说明了一切。
虽然这样也很让人困扰,但这个像是谎言一样的世界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都无所谓了。
我回到这里了。我想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就算在这里,我有着与生俱来的毫无用处的超能力、怀抱着孤独思春期的苦痛与烦恼、是个纯粹的妄想癖、总是把“想到了就立刻去做”当做信条挂在嘴边却总是不停的逃跑等等也好,抑或是被人
叫做笨蛋、变态眉毛、拥有奇怪名字的男人也好。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有需要我的人存在——不管是什么理由。
面前的这四个毫无迷惑的女人,是第一次给相信我的人。
所以说,我也应该相信她们吧?
结婚?
就相信她们吧。以我的脑筋与其自己找出答案倒不如就这样接受她们的说法还比较快一些。
结婚?
现在就算想做的话也不行吧!等到十八岁那天事再和这里面的谁、抑或是没见过面的ESP结婚吧!
如果那是为了人类的进化的话,齿轮也好什么也好我都会去做的。
“相对的,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什么呢?”
“到、到底是什么啊……”
“赶紧说。”
其实无论是二叶的解说还是娜娜的说明都有个不足的部分。为什么她们会进到我的梦中呢?这只要我和你知道就好了。
就是这个故事刚开始时的那个问题。
就是去无人岛的话要带什么东西。所以说,我觉得她们就是这样被我“带”到梦中去了,因为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她们当成“那种东西”了。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我也就变成共犯了,所以就让我把
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去吧。
但是,不能就这样不把“那个”说出来。
必须好好地用言语把它表达出来才行。
没错。从最一开始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个。这就是一个这样的故事。
说到这里你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吧?
“完全不明白啊。”
“对、对不起……”
“人家不明白啦!”
“赶快说!”
果然不说出来不行吗?
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就算不特意说出口的话,这种细微的感情也应该能够传达的到吧?……不行吗?
我知道了啦。不管怎么说,逃跑这件事我早都烦的不行了。
所以、简要的说、总之、我想说的是——

“和我做朋友吧!”

啊咧?
为什么如此简单的话,以前却一直说不出来呢。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8-11 22:11 编辑


尾声

在那之后。
还没等我到十八岁时,柊老师就结婚了。不过结婚对象怎么会是谷山老师?!
“在那件事之后我们很快就交往了。对不起哦。”
柊老师在通知校长参加结婚典礼前先这么跟我说道。总觉得有些寂寞啊,不过谷山老师也真是幸运呢。
娜娜被星探发掘而出道,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成为了大人气偶像。现在每天都能从杂志或是电视上看见她的样子。当然,中途就退学了。不过在杂志卷首插图上看见她穿泳装的样子,觉得她的胸部还真是大啊。但那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妮娜在高中毕业后就回故乡去了。在那之后好像在各地辗转着进行志愿活动。她的笑脸和开朗的性格大概能给予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勇气与力量吧。“想见你的话我就瞬间移动过来好啦。”她虽然这么说过,但至今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二叶在大学的兽医学部就读。怎么说呢……应该是天职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被人称为“上帝之手”之类的呢。从二年级开始我们的班级就分开了,再加上本来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很少,以至于不知何时起我们就没说过话了。不过,在毕业时那天,那张不愉快的脸在我面前说出:“一直以来,麻烦你了。”啊啊、这样就足够了啊。
山田去工作了。
至于我,在第一年落榜后发奋读书,好不容易勉强挤进了大学。虽然自己将来的梦想是当个作家,但现在只能为了取得学分而死命读书。要多少年才能毕业呢?
春天来临时,我总会想起高一时的那些事情。
最终,我和谁都没有结婚,但那些回忆,已经成为我永远不会遗忘的、青春相册中的一页了。

以上的,都是骗人的。(作者你想死吗!!!——实在按捺不住的译者注。)
其实——

我和她们四人一起结婚,每天都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至于山田干什么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嗯、这也是骗人的。说谎也是很麻烦的啊。想越多奇怪的东西,就感觉自己好像也变得越奇怪似的呢。
那么,到底怎么样了?
哎呀、总的来说哪个嘛,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啦。

在那之后过了几天,山田向我搭话道:“虽然突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有时我会总一些奇怪的梦哦。”
我对他这句话产生了兴趣,于是就问他怎么回事。山田则笑嘻嘻地说:“最开始呢,是做了一个佐佐木和管崎同学、木元同学一起在超自然研究会的活动室里的梦。不可思议啊,这不和现实一模一样吗?接下来是做了一个佐佐木你请假缺席的梦。我想佐佐木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来上学吧?但你竟然真的没来呢,怎么样,又和现实一样吧?”
“其、其他的呢?”
“……只有这些了啊。不过是真的哦!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反正肯定是为了引诱我入部而编造出来的故事吧。不过算了,就先问问他那个部的情况好了。首先先问问他的全名吧。
“这个……”
二郎吗?三郎吗?难道说是五右卫门之类的?
“山田……五十六。”
大爆笑。
“别、别笑啊!因为我的老爸是个军事迷而已啊!真是,明明在自我介绍时就只说了姓糊弄过去了。而且再怎么说,佐佐木你不也是——”
“抱歉,嘲笑别人的名字是很失礼的。”
“就是啊!”
但尽管如此,哈哈。看来山田也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呢。
等等,这么说来,他主动接近我是因为找到同类了吗!
……总觉得非常不爽啊,真想让你这家伙永远沉默啊!
算了,既然他的目的是为了招揽部员,那么就让我借用一下这个权力吧。
“咦?真的吗?”
我和山田约好会将二叶、娜娜以及妮娜她们招揽入部,同时也会找好顾问老师。这并不是为了山田,而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觉得尽可能将她们集中在一个地方会比较好。这样一来她们就会只顾着互相攻击,向我而来的攻击就会减少很多了。
其实我意外的很聪明对吧?
“真是太感谢了!!”山田拉住我的手狂喜道。
“不过,我有个条件——”
山田欣然同意了。
呼呼呼。首先搞定一个了。

为了找小柊老师,我走进了教师办公室。
“做、做超自然研究会的顾问吗……?”
“是的。”
“啊、这个、那个……”
还是一副能够激起人保护欲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呢。难不成,是她计算好的?
“如果能和摄影部的顾问同时兼任的话就没问题哦……因为、没办法拒绝佐佐木君的请求嘛……”
“这可不是威胁啊!”
“啊、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扭扭捏捏。
啊、如果这一切都是计算好的,那么柊老师的演技可是比娜娜还要出色啊。
这都无所谓,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起来,老师的超能力的副作用是什么?”
突然柊老师的全身变得像是煮熟的章鱼一样红通通的:“这、这个……不、不能和高中生说!”
老师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真是前途令人担忧的新人啊。
“对了,刚才的事——”
关于顾问教师的事,老师很简单就答应了。
“但、但是,不是因为私人原因哦……怎么说,只是教师和学生而已……”
“了解。”
这样就两个人了。

下一个是娜娜。我在通学路上找到了她。
“超自然研究会?不要啦,那个很无聊的哦~~~”
天使模式下的撒娇。虽然可爱的一塌糊涂,但我不能就这样承认失败。
但是你放学后也没有别的什么活动吧?我这样威胁着她。
娜娜“唰”的将头发拨了一下,进入了恶魔模式。
“哦~~凭与四郎你也打算和我讨价还价吗?”
“是你让它变成这样的吧!”
娜娜又变回了天使模式,用俄罗斯蓝猫一般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啊,刚刚收到了足球部主将的约会请求哦~~~那个人真的是又帅又有男人味呢~~我正在考虑该不该接受的说呢~~~与四郎你怎么想啊~~~”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娜娜你的自由吧?”
“真的这么想的吗?”
……什么?肚子里怎么好像涌起一股怒气似的?
“如果与四郎君说『娜娜、不要去』的话,人家就将他拒绝掉,而且要入部的话也可以哦~~?”
“呜……”
“怎么样呢~~~?”
……还是说了。大声地喊了五次。
“看在这话的面子上我就入部吧。”
那张恶魔的脸上好像写着“这才叫讨价还价哦~~~”。看来我真是敌不过她啊。
“顺便说一下——”
娜娜为什么这么简单就加入了呢?
“这样就可以二十四小时和与四郎你在一起了呢~~~”
稍微有点后悔,不过总算找到第三个了。
等一下。难道说娜娜真的喜欢上了我吗?
没这种可能吧。

下一个是、妮娜。本来我打算是在教室或是上学路上告诉她的——
“超自然研究会?可以啊,好像很有趣呢!”
你这么快答应我是很高兴啦,可是在那之前:“这里是我的房间吧?”
“人家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在这?”
“就算不说你也知道吧?”
“猜到了。所以我才要问一下确切答案。”
“肯定是因为人家相见与四郎咩~~~”
“那么,就给我好好地从门口进来!”
“那,就就给我一把复制钥匙吧。”
“滚出去。”
总是这样只穿着内衣在我房内徘徊的话,我的理性迟早会崩溃的啊!
不过,在这之前——
虽然想把自己的想法好好告诉她,但是、
“我们交换一下复制钥匙吧!”
“没那种可能吧!”
“哈哈,拜拜咯~~~”
喂,我可不会看漏你右手拿的钥匙啊!
“等等,别逃!”
“再~~见~~了~~的~~说~~”
喂,那把可是原本的钥匙啊。
那天晚上,妮娜终于遵守了约定。
虽然总有一种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感觉,但总算是第四个了。

最后是、二叶。
她正坐在我的前方。还是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放射着好比像是杀气的灵气似的。转弯抹角的方式对她没用,那么就直球决胜负吧!
“加入超自然研究会吧。”
“不要。”
“那就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啊,还有邮箱地址。”
“绝对不要!”
真是的,就只有这家伙这么难缠。
“表面说着『不要』私底下却偷偷的表示同意,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吧?”
“哈?你在说什么啊。感觉真糟。好想吐。去死吧。变态眉毛。”
……呼。这家伙把『娇』的部分丢掉了吧?否则怎么会总是这么蛮横。
这么说来,还有一个疑问。
“你的能力的副作用是什么?”
“……”
皱起了眉、闭上了嘴、完全是一副不想说的表情啊。果然还是有吧?嘛、无所谓了。又不是特别想听。而且比起这个来——
我的能力也应该有什么副作用吧?但是我自己完全没有感到身体上有什么异状,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感受啊。
二叶并没有用一贯那种把我当成笨蛋的语气,而是很认真地说:“是变成笨蛋了吧?”
……啊咧?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无法反对啊!
“可恶!果然还是说了!那么你这家伙又怎么样啊!”
二叶虽然又摆出了那副不想说的表情,但却很稀奇地说出来了:“在很少的一段时间里,不能够使用人类的语言。”
“……啊哈。”
“不、不要笑!笨蛋变态眉毛!”
“呜哈哈哈哈!!!”
在此之后,我虽然被二叶用一般人根本都想不到的词汇狠狠地大骂了一通,但笑意还是止不住。
终于知道了这家伙为何总是面无表情的理由,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安心许多了。
那一天,二叶没有再回过头来。
(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了啊。)
我对着那小小的后背,在内心里说道。
还有一个疑问。
我在全国观众前亮相之前,二叶和我就已经相遇了。
就是那一天,在试镜会的会场。
那是偶然的吗?
真相大概会永远沉眠在黑暗之中吧。
我也没有打算要想那么深。如果有能抓住那个比偶然的概率还要低的相遇的方法的话,总有一天我应该会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的手机受到了一封短信。虽然是我没见过的邮箱地址,但很快我就明白是谁寄来的了。
短信里只有一张照片,切、好冷淡的内容啊。
照片上,是一条纯白的连衣裙。
这样离“娇”的程度也还很远哦,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按下了“保存”。

该怎么说呢,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现在大概真的到了画上结束记号的时候了。

举个例子。
“我是超能力者。”
有这样说的家伙存在。
例如那个人就是你也无所谓。
在用可怜的目光看这家伙前,我有话想要告诉他。
我想说的东西,你已经知道了吧?
所以说、总而言之、换言之、我想说的就是——

你手机上的邮箱地址栏还是空的,不是吗?


END


本帖最后由 namerr 于 2009-8-14 18:42 编辑


后记

初次见面,我是樋口司。

写作时,我也总是在喋喋不休。嘟嘟囔囔的。并不是自言自语。是在好好地对话。虽然房间里只有我一人,但我还是在对话。说话对象是书中的登场人物们。所以说,并不是自言自语。没问题。我的身心都很健康。
这本书里的对话很多呢。几乎、都是在对话呢。嘛、说老实话,其实登场人物们的对话要比这辛辣八成以上呢,不过那样是不能刊载的,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嘴很坏但是有元气就好的故事呢。和他们一起对话,一起欢笑、烦恼、被责备、被骂、失落、生气、被发火、道歉、得到原谅、又被责备……不过,打架什么的可没有哦。
将这本这种风格的故事写完、将它们送往邮局后的每一天走总觉得非常寂寞呢。不过,当得到得奖的通知时,比得奖更让我激动地是“可以再次见到他们了!”,总觉得这方面更让我高兴。
可是,再会的感动只在转瞬之间就过去了。从那时和责任编辑以及很认真的说话对象们聒噪的每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对话中刊载不能的成分不是100%也相当接近了,最后在吵吵闹闹又迂回曲折的恶战苦斗后,总算差不多是将这部作品原本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
因为书里这帮家伙都是些毒舌又吵闹的有害物品,所以若他们在读者大人的房间里胡闹的话,不用顾虑什么把他们丢掉吧。

在这里简单的致一下谢词。
为本书绘制插图的タカハル先生,真是非常感谢您画了这么棒的插图。因为人物们寄宿在了这么棒的有血有肉的画中,我的自言自语……不对,是我的会话量不用说也大大增加了。
编辑先生,从今开始也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然后,将新人赏授予我的诸位评委老师、编辑部的诸位、还有出版社里给我极大帮助的诸位,我谨在此对诸位致以深深的谢意。
然后然后,向购买了这本《小齿轮!》的读者大人们,致以用言语无法表达的感谢。若您在读完本书后能感到一点点快乐的话,这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不对,是至高的荣幸了。


那么,就让我们在近期再会吧。

樋口司


P.S:总算是翻完了进组后的第一本书,什么感想?某不知道也。。。只是觉得很累,但也很开心。
知道吗?这本书里某最恨的一句话是什么?“骗你的。”一旦出现这个就代表某要重新去考虑大段的文意啊啊啊啊啊啊(暴走ING)。
不过,还是很开心啦。总而言之,某会再加油的~~~耶~~~撒花~~~


再P:某这机子传图片实在太慢。。。本书已在最新小说区发出下载。。。想看图的话请诸位去那下把。。。免费的哦。。。





大概是因为我习惯用记事本打字吧。。。可能粘贴的时候出错了。。。

那这么说如果发在分享区的话就会自带乱码了?用那个所见即所得模式。。。





真是万分抱歉!!!!!!!!某正在研究怎么把插图传上来。。。对于一个基本只会用电脑打字的人而言,这简直就是种折磨嘛!!!!呜呜呜~~~~


抱歉。。。家里电脑挂掉了。。。可能这两天没办法更新了。。。某一回学校就会马上更新的!!!大概在23、4日左右八。。。抱歉。。。


终于连上网了的说。。。连载再开~~~某会加油的!!!


连载又更新咯~~~更新速度比较慢,大家见谅~~


时隔很久的更新~~~抱歉啦各位,最近在准备考级可能会比较忙的说~~~


抱歉。。。乱七八糟的事忙也忙不完。。。可某保证绝对不会弃坑的。。。要有始有终哦。。。


第三章终于开挖了!某会保持每天更新一些的速度的!什么?“一些”是多少?嘿嘿。。。商业机密!


第三章终于翻完了。。。感觉男主角终于要爆管了呢。。。那么,某也要加油了!


话题急转直下,引发相杀危机?难道说接下来就要开始四人相杀的镜头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__^*)


总算是进入终章了啊~~~某这本书也快要到头了的说~~~


总算完结啦!!至于插图,因为某的家的破机子实在传不上来,于是决定等放出下载版后再一并放出吧!什么时候出下载版?不知道耶。。。某是新人。。。服从组织安排。。。




某翻的时候也觉得蛮怪的。。。后来第四章里有解释。。。妮娜把他们这些超能力者比作为了人类进化而设的齿轮。。。据说是这样子的撒。。。





某也是翻到最后才发现“啊,原来只有一卷啊”。。。不好意思饿,开坑的时候力错牌子了。。。






咦咦咦???!!!竟然还有吗!!!可某明明觉得那个结尾就是个一卷完结的东西啊!!!难不成某又被这个作者给涮了。。。抱歉!!!某马上更改!!!





您已深得樋口司那个混蛋的真传了,鉴定完毕~~~~





说真的某不觉得男主温柔耶。。。那小子除了吐槽以外就是欠扁了。。。


另。。。要看插图的话去最新小说区找插图包下把。。。某的机子太破了传图传不上来。。。倒数第二张里有男主的图。。。很欠扁的一张脸。。。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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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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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仁人仁人 平民
很YY的小说嘛,不过我很喜欢的这种类型的小说

13 年前 0 回復

yy0909028 伯爵
作者你YY疯了么?没章都要YY...

13 年前 0 回復

yy0909028 伯爵
看完这章后感觉有些哲理了呢~~与开头相照应!NICE

13 年前 0 回復

yy0909028 伯爵
还是在梦中么?和每个女主角都发生了事呢.

13 年前 0 回復

yy0909028 伯爵
二叶果然不可能那么温柔呀~~新人物要登场了??

13 年前 0 回復

yy0909028 伯爵
看完第二章了~~后宫又+1了!主角加油吧

13 年前 0 回復

yy0909028 伯爵
看完第一章后觉得主角真的很会YY额...

13 年前 0 回復

辛手 平民
嗯......喜歡看又討厭後宮作......有種令人不爽的感覺......

14 年前 0 回復

reggiethor 勳爵
这个……超能力啊……看看还不错,谢谢LZ的辛勤工作啦~

14 年前 0 回復

Lauri 子爵
突然發現比我更會妄想的人了 好感動 我相信跟男主角一定可以做好朋友

14 年前 0 回復

battle100 王爵
山田什么能力呢,我怎么没看到。

14 年前 0 回復

mnbvcxz99 騎士
情节蛮有意思的 多谢楼主分享

14 年前 0 回復

sniper_z1234 騎士
.....受教了。。。。。嘛这种剧情走向的小说到时第一次见。。。。。。难道要向我们key君想象中一样走全员后宫路线么。。。。。。

14 年前 0 回復

34342369 王爵
这本书感觉很有玩弄人的感觉…
一开始就说明了是超能力者的故事…
而且写作手法很不错…一开始就出了三年后结婚对象……但是还是比不上maburaho那样登场介绍就直接说妻子情人未婚妻的关系……
骗人那里也很好玩……战场原风格啊...
主人公是一个拥有放火能力的超能力者…
不过不是什么好像火球术那样…而是指尖上的小火焰……
正篇开始就说那个改变命运的试镜大会…
就是在本书开头就说是男主的三年后结婚对象的女主角出现了…
她也是一名超能力者…她的超能力是和动物作出沟通…是一名毒舌耳机娘…
后面那些话语虽然打码了但是仍旧惊人……
然后作者又继续保持其骗人风格……感觉有点过于麻烦了..
在遇到弃犬的偶然机会下…与四郎发现了二叶也和他一样是超能力者…………并对其产生了好感…
之后…与四郎又收到了一封情书……而对方是绝世美人…开口第一句话也是求婚…
与四郎你是淫参淫家啊!
当大婆预见二奶的时候…二叶又发出了爆炸性台词…
想用此巧妙退敌……但是娜娜也不是好欺负的…
结果两人之间的磨擦爆发出了强烈的火花…
狸猫大战狐狸………
话说这后宫的导火索是那个电视节目………正如把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男性魔法师的事实公布出来……这当然就引起不少人的兴趣了…
严格地说你的精子是必要的
————
这句话真是直白啊……无情地打击了与四郎的幼小心灵……
第二天开始……娜娜就开始发动其攻势了…情侣间的亲密行径…还好爱妻便当……与四郎真是幸福啊……二叶处于劣势中……………
学校的风纪委员老师是一名小Loli…好萌…月咏小萌...
但是还是比不上娜娜……
过了一阵子…又出现了一位混血儿转学生…看样子又像是后宫的一员了……而且是一名巨X…
名字和钢壳的女主角一样…是妮娜……
也和塞尔尼娅·伊织·佛雷姆哈特一样..是钻头.....
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之后……与四郎还是决定对妮娜伸出了魔掌……
这家伙真是人渣啊……………
很巧妙的再公寓门前碰到了........这肯定不是碰巧吧!!
拥有共同战线的狸猫和狐狸..对昵称为牛的妮娜拥有敌意...
但是共同战线中的两人依然恶言相向...微妙的组合啊..
总觉得去海边的剧情有点无意义...
睡觉时候的与四郎受到了令人羡慕的胸袭..
最后发现了对方是妮娜!!!
而且自己的裤子被脱掉了!.....
妮娜对与四郎发动了强烈的攻势..
其实是骗你的...
看妮娜的样子也知道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吧..
结果无需询问就知道是与四郎的胜利了..
爸爸都没有打过她..
阿姆罗灵魂附体!!!
结果经过一轮解释之后..与四郎还是没有对妮娜出手..
第三章开始又是那个讨厌的骗子宣言了....
竟然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
讽刺的是梦境世界竟然比真实世界来得更要真实...
在异常真实的梦境世界中..二叶和与四郎约会了..
到最后因为与四郎意识到了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进而逃离出了梦境..
第二天..Loli老师竟然拿出了与四郎和妮娜的亲密照片..
与四郎被气疯了..然后逼问娜娜...
幸好二叶和妮娜出来制止了他...
四人在研究究竟犯人是谁..得出的结论是超能力者的暴走..
接着...就到了这一卷的重点了...
就是与四郎在三人中选择一个...
但是话还未说完..
又发生了意外了.....
众人被传送到了丛林里面.....
里面出现了老虎..大猩猩...然后就是狮子..
逃跑过程中..他们去到了一间小屋..
门却锁上了..在危急之际...
娜娜利用她的超能力开锁了..
结果大家都有惊无险逃进去了...
接着在大家的讨论中..
发现了原来这个也是和之前一样是梦境...
但是动物们的确是想杀了狸猫 狐狸和牛..
在小屋中生活的几天...
第一天是自己迷途了..
第二天和娜娜一起出去采集野果..
感觉这次和娜娜的谈话使两人的关系紧密了..
第二天情节差不多..
但是换成是娜娜和与四郎外出...
总感觉这种写法和鲁宾逊漂流记差不多似的...
生火成功后..大家都去湿身了...
与四郎看到这种情况后泪流满脸(误)
然后讨论中得出了人类始祖中有拥有超能力的人..
就是他的存在引领了人类的进化史..
为了那种未来、为了人类进化而设置的小齿轮,那就应该是我们的职责吧
这是超能力者的存在意义...也是本书的中心思想...
最后.因为与四郎的意志..
大家逃出了梦境空间....回到了学校..
但是回到的世界却很古怪..
二叶受到了随意殴打人的警卫员的袭击晕倒了.......
然后警卫员变成了怪物.....
然后又来了泥人偶..
与四郎在这个时候觉醒了他的力量了..
指尖上放出的...

14 年前 0 回復

reggiethor 勳爵
哦~看来好像是疑似后宫的小说的说~
恩,先回复下支持顺便收藏欣赏下啦,谢谢LZ分享啦~

14 年前 0 回復

≮溺水的鱼≯ 侯爵
欠扁的作者啊。。。
难怪看到那么多人说看完最后一点是对作者萌生杀意啊。。。
话说很欢乐的故事啊~~~
女主最后娇的那部分超赞啊~~~~

15 年前 0 回復

gamestar945 王爵
看完之后只能说好乱。。。作者好欠扁。。。
不过故事确实很欢乐。。。
LZ自翻辛苦鸟。。。

15 年前 0 回復

xufumin 伯爵
好神的文,作者这是什么奇怪的力场啊。。

15 年前 0 回復

woohyukdupo 勳爵
感谢namerr的翻译 其实一样很无奈。。。作者太爱调戏读者了。。。欺骗感情啊~ 我还是喜欢后宫系- -

15 年前 0 回復

xnbnn 子爵
看了没什么感觉,就是那骗你的,后面那又要重新来还有点搞笑

15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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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rr 伯爵
= =允许我中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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