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英雄传说





0无题

这是与我们不同的一个世界。
魔力随着这个星球一起诞生孕育了万千生物;它是星球的生命:也是智慧的源泉
人类是第一个发现并掌握了这股力量的生物,他们魔法来抵御野兽,开垦土地人类的文明得以延申。他们在大陆的上建立了各自的国家和政权
但是人与人之间是不会相互理解的人们在享受到安逸时,想的却是是如何夺走别人的幸福。





1、黄金时代的终结

凯诺兰,在主大陆的人们是这样命名他们生活的土地。之所以称为“主大陆”是因为古代学者们的研究发现,他们生活的土地和遥远的一个神秘大陆曾经是一体的。那是个知之甚少的地方。那里的一个国家拥有一个完整的大陆作为自己的领土,却与外面世界鲜有来往。那块大陆名字被命名为“潘诺西亚”。
“这颗星球赐给人类的宝物”
人们是这样赞美魔力的。这股神奇的力量自发现起就一直被人们悉心研究它的原理和钻研使用的方法。 围绕着这门技术的特有职业诞生了——魔法师。
他们发明出许许多多神奇有趣的魔导器,成立一个个学会,彼此交流探讨魔法的知识和经验;人们的生活也更加丰富多彩;农民们用高效的魔导器生产粮食;商人们使用法师的知识改进产品提升销量获得更多的财富。人们的生活安定和谐。
本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有一天,一名法师突发奇想:如果把爆炎术式的刻印固定在一个机器上会怎么样?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各种有稳定装置,和强化机关的怪异而臃肿的机器,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个机器发射的火球把一栋建筑炸成了废墟。
这位法师当然受到了惩罚,但是却带来一个魔法用法新的思路。过去人们习惯使用魔法用来狩猎和击退来犯的敌人,从来没有想过用魔法制作武器冒犯他人,人们一直认为魔法是神圣的力量;是带领人们走出黑暗时代的光;是人类文明的象征。

后来,在某次领土问题上,南北连个国家爆发的不可调节的矛盾。双方一触即发。
开战不久,南方的阵地被一场突兀爆炸所击破。
一个造型奇特的机械出现在战场,它的一个圆筒不断吞吐着火舌,大地被它的火焰所吞噬,士兵在火焰中哀嚎,扭曲成可怕的样子死去。那个机器轰鸣着前进 ,所到之处都是这副景象,而北方的战士还没有冲到南方的阵地面前,南方的军队就已经溃不成军。
那个南方的国家被彻底消灭了。
并入,成了北方的一部分。这场战役让人们震惊之余也对那个传闻中“喷着火焰的战车”无比畏惧。那个北方的国家如法炮制击败了邻国们的军队,占领他们的土地。
终于,人们在恐惧中联合起来,打败了这个国家,人们惊奇的发现那个可怕的武器是一件制作粗糙的魔导器。内部装备了各种爆炸高温的的刻印,只要注入魔力就能连续不断的发射火球。得知真相的人们终于醒悟:魔法可以制造可怕的武器,衍生出来的意思是——魔法师可以有可怕的力量。
国与国之间开始互相警惕,减少来往;各国也想尽办法留下大陆上的自由法师,这个职业成了国家的战略人才资源。同时也在暗地里开发各种魔法武器;培养本国自己的魔法师,用优越的条件让他们为国家效力。
至此,一个个睿智的学会被解散;魔导器技术被国家垄断;魔法师们也不再与平民混迹于世俗,他们建立起耸立的工房,并不允许他人靠近;王室贵族们醉迷于权贵,渴望用手下的法师们为自己炼制长生不死的魔药。
晋升的道路被堵死,权贵们牢牢把控外人进入他们这个层次的方式。
“法师”已经从职业逐渐变成一个阶级一样的存在,与贵族相处密切。平民想挤进精英阶级似乎只有军功晋升或者学习魔法成为法师。

但是这两条道路也是很难走通的:贵族派出得力将领的子弟去战场边缘散步,回来时就被荣誉加身。至于那些平民出生的士兵,帝国会记得他们为祖国大业付出的牺牲。大概吧

至于另一条道路。
很遗憾半路出家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比得过有几十上百年的魔法世家的底蕴,不只是知识,还有对魔法的天赋。世家长辈会为家族后代在妊娠期就用各种手段将他们的肉/体优化,加强对魔力的掌控力

使用魔法需要[魔力神经]这种东西。这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有的东西,但是一两条还不足以能自如的使用魔法。
生物的体内能够存储魔力,通过反复的补充和释放能够提升容量的大小。但是这改变不了魔法施放的速度和咒语读写的巨大差距。少则几十条,多则能布满全身的魔力神经,在效率上普通人根本不是不是名门子弟的对手,更别说在高级术式的开发上。尖端魔导器研发资金也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魔法师的职能现如今是天生的贵族才能驾驭。
这无疑是个死循环。

如今,格拉斯特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围绕在各种表演的人群了,取而代之是那些穿着华丽裙袍的贵族们在马车上交谈着国家未来的趋势。平民瞥到也是匆匆走过,路边的商贩叫卖着路人买不起的小把戏偶尔路上还有一些载满士兵的战车从街道上飞驰而过。
“又是哪个国家开战了……”
街道两边的有些居民呢喃细语的担忧道。贵族也会议论这件事,不过他们想的是这次殖民地最终会怎么划分,好考虑接下来的投资计划。

这个在大陆西界繁忙的港口城市如今也在为殖民运动积极备战,身为帝国“维尔里斯”的一部分,她也要为帝国的繁荣做出贡献。
这个城市的人们没有经历战火,作为贸易城市自然会上缴额外的税收作为对帝国凯旋的期望。
只是最后是谁收下这份期望就不得而知了。

街道的一个空旷广场。
原本这里会有不少摊贩叫卖着奇奇怪怪的舶来品。但是现在人群占领了这里,原因是台上的几个白嫩的中年人正在向底下的人们摇唇鼓舌。
“人们需要相互理解,不应该相互争斗……”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袍的人如是说道,
“瞧瞧那些贵族老爷们用我们神圣的魔法做了些什么啊!他们用同族的血洗大地,粉饰墙壁!”

“……”
这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用尖细的嗓音鸣叫着,他的手也夸张的上下翻飞,胡乱的指示着什么。
他用涨红的脸面向人群,可惜下面的听众却反响平平。
他不得不更卖力的表演着,在群众的眼中是这样的。
一天的辛苦劳累结束后有一个滑稽的丑角在那里手舞足蹈表演节目,也是种不错娱乐。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但都打着哈欠,兴趣缺缺的模样。他们都对台上的演讲不感兴趣,各种嘘声和咒骂声不断响起。
“西里尔人可不是我们的同族!”台下的人群喊道“那帮家伙们抢了我们的船,我们就要他们的命!”
以凯尔特人为主的帝国对居住在邻国的西里尔人有着很深的矛盾。
对!
就是!
人们附和道。
现在是殖民运动的关键期,各国政府都暗流涌动的密谋着,彼此都明地暗里的阻挠着别国的发展。经常举着打击海盗的旗子或者保护商船的理由带重炮武装的战船出海。
不过一般平民没想这么多,他们眼里每艘商船都关系到自己的吃住。一旦失事,自己可能会无法生存下去。
商船经常遭到“海盗”的袭击,所以即使是商船也会配有武装,用来抵御海盗的袭击。只是有时候那些海盗船的武装强大到过分。
并且是开着战舰。

说到,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彼此对那些家伙放声恶毒的词汇。
如此场面中年人更是汗流不止,大声的喊道“魔法的根本是万物和谐共存!我们不能……”
男人还没说完。
“去↑的吧!
“你这个聒噪的东西!你是要我们打不还手吗……”人群开始暴动;对着白袍中年人的同伴拉拉扯扯;同时也不断往台上扔杂物。
“你这个软骨头!”
“没卵用的东西!”
“窝囊废!”
“……”

“想想这个国家所做的事!那些贵族的黑幕还不够多吗……我们都是被剥削可怜人,我们是同志……”中年人情绪同样变得激动,丝毫没想到这些话的后果。
人群快要冲上了台把那个混球暴打一顿,男人的同伴见状纷纷准备逃跑。
“看看那些商人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和贵族勾结在一起,踩在我们的头顶,吸我们的血……”
男人一边应付着人群的拉扯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本破烂还夹着汗臭的的魔典。
这是古代流传下来的魔法经文,歌颂的是魔法的伟大和人们赋予的美好意义。
他高喊着“魔法带来的应该是爱与和平以及平等友善……”
“那些恶毒的巫师们扭曲了魔法的意义!”
可惜没人听他说的些是什么就被拉下台子,拖到人群中暴揍,魔典也散落一地,被踩踏的脏乱不堪。他们或许是什么学术团体,不过不重要了,没人会在意这些。最后警队前来制止并驱逐了人群才阻止了这场暴行。

不,
警察不知道男人之前在说什么,只是接到群众报案在广场上有人群滋事闹事。

人群散去,留下残破的台子和一个奄奄一息可怜虫。
至于之前那散落一地纸片,
没人在意。



2、开始

一间在闹市里最不起眼的建筑。这样的房子这里到处都是,没招牌和文字,一般人很少会去注意这样的一个地方。
进去之后才能发现其中的古怪:密封的窗户;空气里到处夹杂着腐朽的气味;杂乱无章的家具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那发黄的纸片和报纸与布满灰尘的书籍被放在快要散架柜子上。
各种景象说明这里鲜有人来往。
但在房间一个难以发现的地方,有一处墙壁的砖块格外的新,这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在一个暗门的后面,这个房间的真面目才得以揭露。
这是一个地下的魔法道具交易所的某一处入口。
与在外面相比,里面要宽敞得多,许多的乔装的商贩在这里贩卖一些古怪的物品。在这个宛如一个地下街区的地方,里面的人个个来者不善,各种恶毒差劲的人都有可能在这里出现。直间露面可不是个好主意,很有可能到什么时候就被盯上了。
一个破败的平房在这个街区的角落。
与其他商铺不同,这里几乎没有人前来购物。它本身也不是谁都能来闲逛的地方,几个眼露凶光的蒙面人在门口把守,审视着过往的人群。
偶尔有人前来拜访。
“谁介绍你来的?……”门口的一个蒙面人如是说道,后半段有点含糊不清。
“是……八一老爷,先生”这个没胆量家伙颤颤巍巍的说道。
在检查了这家伙的凭证后蒙面人放了行。在那个人完全进去后并确定他听不见时转头对同伴小声笑道;“又来一个做白日梦的蠢蛋!”
“真以为那么容易成功的话我们还在这里……”
这个房子里的事物是社会无法接受、道德不被允许、法律却无法触及的地方。
这里有无数噩梦编织的故事,各种难以想象的可怕行为都曾在这里上演。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无法辨认的组织;墙壁上贴满了有着可怕畸形的人或生物的照片。房子里装配了不敢想象其用途的古怪仪器。和外面相比,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连最不起眼的小角落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来移植的?钱付了吗……想清楚了?”

一个正在水池里清洗双手的白大褂断断续续的说到。
来的客人点头示意。说真的,他现在觉得有些后悔了。如此可怕的景象让他有些胆怯。
白大褂并未停留太久。
他招呼了几个助手,那几个人在白色的大衣下,看起来有些怪异的身躯让人害怕。
很快,顾客被送到手术台,路过那琳琅满目的“商品”时让他背脊发寒。
奇怪的液体被浇盖在他的身上,老旧的仪器启动时伴随着嗡嗡作响的声音,手术台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一些让他不敢在多想的东西。
“准备好了吗……”白大褂边说着边把手术台上的束缚绑在了顾客身上。
“啊……欸?”
似乎并不需要答案。
煞那间手术室里令人胆战心惊的哀嚎在房间里回响。

[魔力神经移植手术],是人们在早期为解决一般人因数量的不足而无法释放魔法而研发的偏方。通过魔法材料培养出奇异的替代品,然后植入人的体内,从客观上解决数量稀少的问题。
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是人体这个东西无数科学家用了几百年的时间都没有完全参透。这种在伦理道德上就违背了人类几千的认知东西,自然是见不到光的违法事物。
不但如此,异物进入体内后各种各样的异常反应会给手术者带来巨大的痛苦和隐患。大多数人会在几年后痛苦的死去。
不过,数量足够大时总会有变数产生。
极少人能够在较短的时间里适应身体的这种变化,完全接受它的存在。
人造魔力神经在成分、结构上和先天诞生的几乎一样,在使用的原理上也是殊途同归。
先天的魔力神经并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在使用时出现在身体,平时在身体里是找不到的。
事成者能拥有与先天魔法师相差无几的魔法能力。
巨大的风险和巨大的利益。
而这种事情是权贵们无法容忍的。魔法已经和权力二字紧密贴合,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受控制的魔法师是世界的祸害。
他们有专门对付这种魔法师的组织,还不止一个。

回到手术室。
哀嚎在几个小时后终于停歇了,手术台上凝固的血液仿佛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因为是神经手术,所以是不能打麻醉的。
那个东西并非是真的神经,期间要不断的用各式各样的药水固定,还要用专门的仪器书写路径,稳固它的存在(当然是划开皮肤的状态下。)为了能过控制最终还是要与脑神经相连。
那种物质是看起来就是些粘稠的丝状物。

期间还要防止顾客昏过去而不能保证是否连接成功,还要不断刺激他们保持清醒。

以上的工序完成后,接着就是静养。
可惜这位顾客并没有那么好运。他自己的神经在试运行时被烧断了——他全身瘫痪了。

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口齿不清的嘟嚷着什么。
“收拾一下。”白大褂说道。语毕几个蒙面人熟练的抓其那个倒霉蛋。将他带到一个不敢想象的地方。

白大褂漫不经心的收拾着器具,一边有意无意的往一个门后看去。
“所以说,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

大约一个星期前。
一个男人带着他的儿子来到同样的地方,完成手续后便离去,只留下少年独自一人在这里。
他似乎并不关心少年的死活,但又很奇怪。他明显是个拮据的人,真想解决拖后腿的话何必再浪费钱来这里,毕竟成功率低的让人绝望。
少年也是与常人一样,在哀嚎中完成手术。不过他与这个外来的异物相性非常好,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那个少年的父亲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大褂也没去多想,来到少年的床前。
“还有哪里不舒服?”
并非出自关心,而是契约精神。
少年微微摇头。
现在他浑身包裹着纱布,身上无数的针管连接着五颜六色的药水瓶,手术时疼痛的嘶吼让他嗓子已经沙哑。(进食和排泄也是插的管道。)

“再过几天就能可以离开了。”白大褂并不在意,任然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少年示意他明白了。
说罢,白大褂便退出房间。
这是第几天了呢?
已经不记得了,浑身痛的快要死去了。
在有的时候当人们闲着无事,盯着钟表,看着指针缓缓移动时,那是自己生命流逝的象征。
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自己成功了,父亲会很高兴吧。
他总是有事没事说着那些法师老爷的生活时多么美好。
自己成为魔法师后,日子应该会好过些了吧……
想到这里少年忍着疼痛睡去。

几天之后,在蒙着眼被一群蒙面人的护送下,少年回到了地上。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父亲告诉他的地点。
在一个邮筒里找到一封信。

“亲爱的优利卡·盖尔
我的儿子,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想必你已经完成了那个考验。很遗憾我没有读过太多的书,连这封信也我是断断续续写的,但是我还要恭喜你活力下来。我也很高兴那个人是你,
或许你还因为我独自丢下你感到生气,亦或者没有。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我能给你找到的出路,在这个国家普通人已经活不下去了……。”
信到这里,已经过了大半。但是少年却不敢在继续读下去。仿佛是为了验证什么一样,他猛地把信翻到最后。
“不必为我流泪,这是必然的结果。
时代变了,我没能跟上时代的步伐,我被抛弃了。
但是你不一样,你比我更聪明,你不应该过这种苦日子。
忘了我吧,你一定要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忘记我,过上全新的人生。

帝国历
209年 8月17日


你的父亲
以上。

手微微的颤抖,明明已经预料会是这样,但还是……
父亲不知道用了多少钱给自己换得较高成功率的手术。
他比谁都清楚的,父亲的身体被繁重的体力劳动伤害,睡觉都会疼痛。糟糕的环境还让他患上了肺病,严重时甚至会咯血。
那个男人总是会说:
“以后会好起来的……”
“坚持一段会……”
“再努力一把,好运就会出现……”

但是最后他放弃了,
放弃了没有希望的生活,选择让少年独自承受活着的痛苦。
“那个……混蛋……”
少年颤抖着。
“说些漂亮话有什么用……”
“我以后到底该怎办……”

意料之中的迷茫。

信封里的还有一句话,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到这个地方去,我买通了那里的人,你有资格去,剩下只能靠你自己了……”
少年一愣。
他犹豫了一会。
想起往昔。
他收起了悲伤,即使是一个人,也要活下去。
少年回到家——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简单的收拾后,少年踌躇的前往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

帝国研究所旗下的魔法科研部,被称为“魔法师的厨房”(?)

其名为——白帽塔


3、朝花/迷途

在大陆的西北部分,被称为“西界”。
这里有着诸多优秀的天然海港,贸易十分发达。
人们在这里建立城邦,组织政权,同时有商业的上往来。
在被叫做“古典时期”的年代,魔法就已经被用于战争。
人们拆下城门上美丽的装饰,拿起武器砍向曾经伙伴。
霎时西界陷入无尽的战火,城市被毁灭,人们流离失所,活在绝望的当中。

那个动乱的年代持续了很久,无数城邦在那个时期化为乌有或者易主他人。家园被毁、亲人永别的痛苦和仇恨让世间充满暴力。

“杜赛尔”与诸多那个时代的城邦一样。
只有一座城市的她根本养不活她的子民。海边的城市很难靠耕种过活,在有限的资源下怎么才能存活下去是统治阶级最头疼的问题。

“资源必须集中!”
“所以东西都要高效利用!”
“不养闲人,所以人必须为国家奉献自己!”
在一系列改革与尝试下,这个城邦推出了自己的“精英主义”
无论是军队还是人民,设备还有武器。无不追求精益求精,将有有限的资源最大化利用。
其对魔法的态度。
“强大而高效道具。”
“能够增强国力。”
在其他的国家还在对魔法的使用摇摆不定时,杜赛尔的人们已经完成接受新时代的准备。

杜赛尔的征战无不是凯旋而归,只有这样这个国家才能维持下去。这个弹丸小城在几十年内迅速扩张。其中的缘由是她旗下的魔法师不需要研究什么星体轨道、地质变化。

/人。
如何简单高效的在战场上收割敌人的首级,无论时是火烧还是雷击,大炮还是弓箭。只要能消灭对方,无论是否道德还是仁义。

胜利,然后支配,就这么简单。

她迅速壮大发展成一个帝国,所到之处无不俯首称臣或不复存在,任何阻挡她的存在,都将被她的战车粉碎。
强大且残忍。

[钢铁洪流]的庇护下,这位铁娘子如今也安稳的端坐在她大陆西北部的后花园里。
似乎不满“杜赛尔”这个粗鲁的姓氏,现在这个典雅的女士更喜欢被叫做“维尔里斯”。


少年坐在前往帝都的火车上。

这是一台由蒸汽机车头驱动的工具。
效率低下的蒸汽设备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笨拙机器。
巨大的噪音、夸张的能耗、让人抓狂的效率使得这些下等的道具在上层阶级中很是厌恶。

普通民众间倒是很受欢迎——因为便宜。
这本就是为了满足魔法被垄断而产生的替代品。
少年顺着窗外看去:
巨大的机器在平原上开采着矿物
——那是巨大的、像水井的摇手架一样的机器。沿途都是挖开的碎石和翻开的泥土。
好几台设备同时在运行,忽然听到一阵欢呼,他们好像挖到了什么。

不知道为了什么而高兴,但也默默的祝福他们。少年的心中如是想到。

旅程还很长,为了从那个偏远的地方坐上火车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颠簸的马车让少年很是疲惫,列车上的食物非常昂贵。忍着饥饿在座位上打起来瞌睡。

少年的母亲是美人儿,在家里人劝说下与父亲老盖尔结婚。但她娇贵的身子过不了这种贫苦的生活。
生下优利卡之后不久,与一个商人私奔。

记事起优利卡就没见过母亲,连照片也没有留下。不过老盖尔并没有放弃这个孩子,送他去上学,尽可能让他不挨饿。
记忆里父亲似乎有时很讨厌他自己。他是个安分的人,但他却不想让优利卡变得和自己一样。
“别人打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跑”
“不要太在意名声……肚子管饱才最重要”
“……”
父亲总是告诉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女人和酒都不能碰”这是老盖尔告诉优利卡的人生准则。
她们都很危险,会让人沦陷。

有一天晚上,父亲喝的大醉回到家中。少年在诧异的同时也在安顿好父亲后问其所以然。

父亲他说他想少年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掩面痛哭。
少年不知如何处理此般场景,印象里父亲就算了是骨头摔断也没有吭过声,而那个从素未蒙面的女人为何能让父亲这般伤心,他很费解。

那劣质的酒精味充满房间。


第二天,
父亲依旧往常那样出门找活干。
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和另一个扭打。
原来是父亲阻止了一个扒手的工作,被同伙报复。
卫兵也是姗姗来迟,一听到点动静那帮家伙就的跑没影了。父亲鼻青脸肿的被卫兵以“打架滋事”而逮捕拘留。

当问起这事,父亲笑着说:“那个女士很像你母亲……”

后来父亲很少出海了,每当天气潮湿,他的关节就会隐隐作痛。
为了维持生计,他去了附近的一个食品加工厂。每天渔民捕到的鱼都会去那里拿去卖。因此那里是城市最恶臭的地方。

腐烂的死鱼和其他污秽混合在一起,刺鼻的气味布满工厂的各个角落。
因为环境的原因,这里一直缺人手,但往往做不了几天就匆匆离去。因此不得不开出更高的薪水。

少年记得他第一次吃到一大块熏肉,他高兴的睡不着觉。并没有注意到父亲惨白的面孔。

好像是那个时候开始家里的生活变得好一些了,但父亲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直到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拖着病痛的身躯把少年带到那个房间……

少年醒了。
尖锐的哨声预示着列车已经到站。
车窗两边的田野和平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恢弘的殿堂,宽阔的马路,豪华的街道。
来来往往的人群衣着华丽的服饰,乘坐着高档的座驾。
时间已经午夜,但帝都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景象在这里随处可见。

“……感谢乘坐……”在没有任何感情的播报声音下离开了车站。
看着这个炫目的城市,太多的事物和问题让少年的脑袋有些发懵。

“不能轻信他人” 这是优利卡最先想到的。
回避了几个明显带着恶意的家伙,在街道上盲目徘徊。

在饥寒交迫中少年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一个带有翅膀的十字架

那是一栋有些破旧的建筑,它的门环生了锈,墙上也有大块的脱落。

优利卡孤注一掷的敲响了门,他能想象到里面的主人会是怎样愤怒的将他轰出院子。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

“您好……”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胆怯的声音从里面发出。
“有什么事吗?”那个声音再一次发问。

少年说明了自己现在的窘境,希望能留宿一晚,并表示自己会用劳动偿还。

门再一次被关上,不过少年觉得有希望,因为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门又被打开一点缝隙。一个明显属于大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请从后门进来吧……”
随后便把门上了锁,是的他听出来了。

优利卡绕了房子一圈后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后门:
一个在二楼打开的窗户。

里面放出一段软梯,这时候少年借着屋内的微弱光亮才能看清这栋建筑的一小部分。

院子里有很多腐朽的木制品,好像是小孩的玩耍器具——也有篱笆或者栅栏,不过年久失修,淹没在草丛里。
墙上的植物深深刺进了砖缝里,而且很多地方已经脱落。
确认绳梯牢固后少年便向上拉拽着。他的力气并不大,所以有些费劲。
在窗口时一只柔软但明显感到些粗糙的手帮了他一把。
“谢谢……”
回应少年的是几道警惕的目光,他本能的感觉到气氛的凝重。
屋内的光亮来自面前这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手里的油灯。她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放在后面。
“你从哪里来的?”女人看着优利卡,随后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很正常的提问。

少年从言语中察觉到明显的敌意。用着几乎哭丧的语气说着自己来到帝都后的迷茫和胆怯,在看到自己家乡熟悉的东西后是多么喜悦。
他没有傻到上来就暴露自己有魔法师的潜力。
似乎是认可了少年的话,亦或许是不想让油灯白白浪费,领头的人同意带少年前往到一楼。
路上少年身边始终有两名人员紧随,她们带着黑色的面纱,看身材似乎是女性。能看得出她们很紧张,身体绷得很紧。
优利卡没有多事的四处张望,只用余光观察房间的布置。
房屋的内部没有外面看起来的破败,应该是经过修缮,角落也打扫的一尘不染,很是整洁。
他注意到窗户有着刻意的遮挡,不是躲避阳光,仅仅是规避视线。
领头的是个男人。
到了一楼的大厅才看得清这群人的面貌。这里亮度格外的好,原因是窗户都封的死死的。
这里有着一张宽大的桌子,和几张靠椅,除此之外只有桌上的空花瓶和墙上的涂鸦成了这里唯一的装饰。
“坐吧。”那个男人率先开口了,“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男人的神情淡然,而眼睛却一直看着少年。
优利卡敏锐的感觉到魔力的波动——这个男人会魔法。
得出这个结论后少年放弃蒙混过去,而是采用混淆视听的方式。
“我……得到学习魔法的机会,因此我才来到这里试一试……。”依旧是软弱的语气,优利卡回答道。
似乎是对少年说的话有一定的信任,对方也隐隐察觉到面前的人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虽然隐藏的很好——或者说它只有这种程度。
“我叫约翰·威廉·M。”
突然的自我介绍让少年不知怎么接话。

“优利卡·盖尔。”少年微微合拢眼睛看着这个叫威廉的男人,想在他的身上找到过多的信息。
“你也信仰伟大全知全能之神吗?”男人再一次发话。

少年依稀记得以前和父亲在周末会去有这个标志的建筑,能分到免费的食物,可能还能留宿一晚。因此父亲常常带他去碰碰运气。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以前在家乡时,那里也有印这个标志的房子,我和父亲也经常去那个地方……”
emmmm……跪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像面前……祷告着”
没有谎话。
男人点点头,对少年的回答有些满意。随即问道:“你能解释我主的教义吗?”

优利卡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付了过去。
威廉微微皱眉。

“你是否愿意成为我们伟大的[神圣真理教]的成员,去探寻世间的奥秘与万物永恒不变的真理?
言语之间似乎没有妥协的意思。
“这正是我来帝都的目的,我渴望学习魔法来揣测……嗯……主的意志。”

随后又是一些列问答,最后似乎达到了目的,威廉用一个奇异的水晶球的光芒照射了少年。
顿时有一种浑身上下完全被看透的感觉,那就像是整个人被放在水中然后被捞出来的样子,很不舒服。
一个有些冰冷的拥抱,不过明显感到周围的敌意已经消失。
威廉转身对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吩咐道,要接待优利卡。
在一些交谈后气氛变得轻松些许,接下来的就是些寒暄和闲聊:如家乡的景色,周边的文化之类的。
谈话之间一个小女孩踢踏着跑了出来。
“尤菲!不可以胡闹!”一个有点胖的女人急忙抱住她,“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会影响身体的……”
“嗯~ 因为有客人来了我想出来看看嘛……”被抱住的小女孩一边挣扎着一边瞪大双眼好奇的打量着优利卡。眼前这个有着黑头发、褐色眼睛的瘦高少年让她很感兴趣。
这种看人的方式是很不礼貌的。
“不可以无礼!快回房去,别吵到大家了……”女人一边小声训斥道一边把那个叫尤菲的女孩抱回房间。
“这里有很多孩子吗?”优利卡试探的问道。
“啊……是啊,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有出生就被遗弃婴儿”威廉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卷烟,不过并没有点上,只是含在嘴里。
“不可能看着他们死去,就收留了一部分。”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有三十多岁因该是事业有成的男人无奈的说到。言语间透露着他并不想这么做。
这座圣所如此破败有些别的原因。
此时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端上一盘粥和一个面包。不管是什么,优利卡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在少年勉强捡回一命后,威廉认真的问道:“你的魔法天赋不是天生的……对吧?”
威廉的外貌看起来像是一个啤酒厂的工人,很难想象这个胡子有些邋遢的男人会是一个神职人员。

优利卡点头示意,从之前的行为来看,这里的人应该暂时不会对自己产生恶意,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是暂时的。

“如果你有能力了,我希望你能帮助一下这个圣所,还有那些孩子们……”威廉没有继续追问,他靠在椅子上念道。

优利卡犹豫了一会,但还是没有明确答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底气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威廉也没有对少年的反应懊恼,这本就有些强人所难。
圣所也有自己的麻烦。
在入睡前威廉和少年的最后的话题:是关于少年应该怎么发展自己的魔力天赋。
合适的课程必须慎重考虑,而且资金问题也是优利卡现在阶段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现如今关于魔法的研究大致有这几种:矿石、生物研究、天体科、炼金术、卢恩符文。

各自分析一下:矿石研究是研发各种材料最基本的环节,门槛较低,但运营发展周期过长,很坚持到收回成本;同时生物研究也是高风险却不一定有回报的领域;天体科就更不用说,一直砸钱,几乎得不到短时间用来增加收入成果;卢恩符文是极其深奥的领域,优利卡这种半路出家根本不用考虑。

思来想去只有炼金术比较合适,威廉的建议之一是学习后有能力就去尝试制造工艺品或者炼金器具去售卖。这个市场现在还比较明朗。

但是这个选择真的好吗?未来该怎么办?自己能坚持下去吗?
这些事只能以后再说了,现在的优利卡只想好好睡一觉,他实在是太累了。










4、梦想的花开在名为现实的绝崖之上

在圣所的帮助下,少年成功找到了那个名为“白帽塔”的地方。其实也好找,那是一个极其雄伟的建筑,名为“塔”但实际上已经达到一个小城市的地步。仿佛是坐落在树林里宫殿,露出一个雪白瓦顶,或许就是其名字的由来。
应该在是入口的地方。
很多人聚集在那里,那是个华丽的拱门,许多豪华的车马停靠在旁边,许多衣着精致的年轻男女在那里大放其词。门口有卫兵把守,他们恭敬的请求这些人下车进行流程上的检查,然后献媚的送走他们。
而那些穿的不怎么好看的人就不会有好脸色看了。行李或是本人,被粗暴的翻弄,然后被催促着快点离开,更甚者会被拒之门外。
“这可不太好啊……”看了看自己虽然整洁但却有些破旧的衣服,少年如是想到。

不过转念一想这卫兵根本算不上检查,因为无论是否有钱、地位的高低,并不能直接证明魔法的水平——他们是用职务之便在敲诈。
想到这里优利卡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

轮到了少年接受“检查”,那卫兵看到优利卡这乡下人的打扮顿时就起了嚣张的气焰,正要刁难他。
这时优利卡用着低下的态度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亲切的说道“这位官老爷……小弟我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包涵……”。卫兵正欲发难,突然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熟悉的触感,顿时态度一变,仿佛是自己亲弟弟般的摸着少年的头笑道:
“啊~ 小老弟初来这里肯定是不熟悉,应该多多宽容才是哈哈……”说罢象征性的拍拍少年的衣服摆着手送他进门。
优利卡微笑着大步离开,而他身后的愣子定是没能理解其中的奥秘,铁着头往里冲,然后被赶了出去。

白帽塔名义上是属于帝国研究所,但实际上它独立于帝国的体系之外,王室贵族不能插手其具体事务。同样的,这个机构很少有来自官方的支持,经费和开销都是自负亏损。
不过这栋建筑依然能够屹立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其原因是经常会有私人赞助,同时它也有自己的产业。权贵们始终无法放下关于长生的幻想,而白帽塔的实验室在资助下成功研制出能让人立即续命的药物。无论什么绝症、还是垂危的老人,在使用后立即见效,能够身体强健、体力充沛的延续最少两年的寿命。

这使得有钱人怎能不为之疯狂?既然能多活两年,那么多活五年、十年乃至永生似乎都不是梦想。在这种刺激下,原本的小实验室短短数十年发展成如此大规模的研究机构。
正因为如此,这里汇聚了无数权力和利益的目光,其深处的联系是让人根本无法理清。明争暗斗手段在这里也是屡见不鲜,这里的任何课题或是研究成果都可能带来社会资源分配的洗牌,很难不使人紧盯。但碍于各种原因,那“学术自由”的窗户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去捅破。

而这一切,少年现只理解最浅薄那一的部分。
“哇……真的很奢侈啊……”优利卡在街道上走着,赞叹道。
路的两侧,无数精雕细刻的浮雕在高耸的尖塔之上,地面是整齐的砖石,此时是在早晨,初生的阳光反射在磨光大理石砌成的房屋上显得其更加辉煌。少年进入了一个大殿,在他的头顶是尖形的双拱屋顶,天体模型在上方模拟出宇宙星体的运动,地上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板,每隔几步就有根高大的柱子,支撑的屋顶的中央的拱石。

“如果是新入学的学员你应该走那边。”一句突兀的话语让少年从幻梦回到现实。
“哦……是的,先生,我的确是新人,请您见谅。”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它的主人是一个体态修长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打扮的一丝不苟;衣着风格简约,但从布料上观察,仅仅是瞥一眼的功夫也能知道那是上等货色;一双皮靴擦得闪闪发亮。

“那么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研究所的主任——伊格纳伍兹·艾萨克,主修的魔法是矿石科”那个男人如是说道。英俊的面庞打理的无比整洁,墨黑的头发和胡须也留在合适的位置,棕色的眼眸有着贵族的神采,高贵而不失礼数。

如此偶遇让少年有些踌躇,不知如何与其交谈,这个机会可能让自己得到宝贵的关注,处理的不好恐怕会让自己在这里的时光会过的无比艰难。

“优利卡·盖尔,很荣幸能与您相遇,先生……”少年的语句无比保守,这般场面任何词句都应仔细斟酌。

礼貌性的微笑,随后男人脱下了手套欲与少年握手,少年犹豫片刻便伸了出去。一瞬间仿佛是电流经过全身,那手温暖厚实,但这时优利卡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善,猛地挣脱出来,并警惕的盯着男人,这时已经不管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失礼。

“你是……参杂体么”不温不火的语调始终没有变化,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理应被教育一样。
名为伊格纳伍兹的男人,轻描淡写的说出优利卡最担忧的事情。此时少年内心已经慌张到极点,帝国的态度以及法师界对于这种试图走捷径的人是多么的痛恨,他早已心知肚明。

男人笑了笑,抚摸着少年的头,他比优利卡大概高一个头的距离。依然是平静的语气对少年说道:
“你的[天赋]很好,但一定要隐藏,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与[天生的部分]会彻底融合,到时候就没人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自己一定要注意了”
随后便信步而去,留下已经一身冷汗的优利卡在原地阴晴不定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这算是对自己的提醒吗?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仅凭着一点好运得到了机会就忘乎所以了……?在手术成功后自己下意识的把自己的位置已经往上摆了,无知的将那些积累了几十上百年的魔法世家和自己混为一谈不放在眼里了……

一想到这里刚才和男人握手的行为是多么的不知好歹,竟然下意识认为自己和对方平起平坐了……

优利卡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一瞬间仿佛心跳都要停止了,但很快平静下来,仔细想想就算那个男人没有说出去,也不会对自己发起威胁。双方的层次跟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或许只是真的提醒一下自己吧……

一路胆战心惊,再无暇留意沿途的风景,来到一个墙面花白的房子面前,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人,他们在进行魔力评级测试。
几个工作人员围绕着一个古怪的机器周围。测试者坐在一个复杂的椅子上,头戴着连接很多线路的头盔,并且按照要求进行魔力的测试,一群人在一个有很多参数的仪表盘面前记录着数据,而一旁有着少许人仿佛炫耀般的展示着自己的成就。
这个机器能够相当精准的对魔力品质进行公正的分级。
最上级依次到最下级。
魔力的品级不会影响入学资格,但会有明显的地位差异——上流社会的人就在意这个。

任何世家只要稍加培养,其后代的魔力品质不会低于上级,而普通人只能在下级和最下级徘徊。
一阵惊呼。

在新人当中出现了最上级的人物,那是个无论是举止还是穿着都能让人一看出其高贵身份的美丽少女。
之后一系列的测试中,大多数人的品质都是中上游浮动。
但也有例外。

“这不可能!一定是机器出毛病了!”

一个穿着讲究但举止粗俗的男子与测试人员争论着。

“先生,我们的设备是大陆最先进的设计,而且每天都会检查……请您认清现实”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平静的解释道,但他眼神的轻蔑已清晰可见。

下级品质。

背后的人群窃窃私语。

“早听闻安东尼家族的后代已经继承不到优秀的魔法血统,而如今着亲眼相见……”
“他之前好像还在夸夸其谈自在魔法上的造诣呢,啧啧啧……”
“原来有名的安东尼家族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吗……”

“……”

如此这般的嘲弄让那男子面如死灰,失神的瘫坐一旁。之后也有品质较差的,但他们大多都是家族研究时间较短或半路出家那种,这是可以理解的,少有人嘲弄,顶多展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感罢了。

世家子弟的品质若是中等偏下,那么就是整个家族没落的开端。

终于轮到了优利卡。他坐上了那个椅子,金属的触感让他有点不安,想起些不好的事情。怪异的头盔有些重,戴上后,脖子有些酸痛。
“好了,准备,按我说的要求做。”头盔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后便开始了测试。

在完成后一系列测试之后,测试人员开始整理数据。

突然,机器短促的报警声让测试人员警觉。

“等等!他有问题……”
很快优利卡就被带走。此时少年的心已经跌入低谷。

留下现场还剩下的人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短暂的骚动后一切照旧。

一个隐秘的房间。

“确认其魔力运行存在逻辑问题,与预估魔力路线出现偏差……”西装男人面无表情的报告着。
此时少年已经害怕到不能思考,这种情况下自己会是何等下场。
“这是测试的数据。”
“嗯……你出去吧。”
优利卡被拘束在一个椅子上,周围是冰冷的墙壁。面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少年的身体。
那眼神,仿佛是猫在看老鼠临死前的挣扎般的戏谑一般。
他起了身,漫步向优利卡走来,他的每一步都和少年的心跳合拍。
他那布满褶皱的脸笑起来像哭一样,他用手在少年的身上抚摸着,那感觉就像是用树皮刮自己皮肤。

他似乎还有更可怕的打算,在进行十几分钟的“审问”后,优利卡的身心都已经濒临崩溃。他早就知道了答案,但他依旧享受这个过程。
在又一番凌辱之后,那个老人拿起了小刀,念道:

“还是需要些证据啊……”
“不然是不能说服的~
他微笑着,并用眼神扫视着优利卡的身体,最后思索了一会,决定在“那个地方”开刀,理解其意思的少年无力的挣扎的着,他的嘴已经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咽。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那个老人的动作。
他非常的不满,并没有等他发问,外面的声音传来进来:

“这是今年的名单,你看一下,那个人也在上面。”好像是女人的声音,但不知怎么的这里的人说话好像都不带感情。

老人接过名单仔细的阅读,并反复与优利卡对照,终于死心,把它又递了回去。

嘟嚷了几句,然后示意赶紧带人走。

少年的心跳仿佛已经停滞,没一会儿被蒙着眼带出这个房间。

一路上优利卡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最后带到了似乎是登记的窗口。

猛地扯下布条,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优利卡十分不适。还没来得及顾这些,那个没有感情的女声再次出现在耳旁:
“签字,然后你就能得到正常学员的身份,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不给少年任何思考的时间,一只笔已经交到他的手上。
此时优利卡精神已经恍惚,全靠本能签下这份特殊入学申请,随后女人便离去。

太阳已经落山,只剩点点余辉照亮天空的一丝光亮,少年坐在一个大厅门前的台阶上,失神的望着夕阳,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少年从幻梦回到现实。



5、黑夜里的细小光点

“白帽塔”的研习的日子里,少年的这段时间里更加体切身会到了现实的恶意。

一间硕大的教室。

这里只有两个人,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的是优利卡·盖尔。另一个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是少年这段时间收获到为数不多的友谊。

亚伯·埃里克,一个听起来有些土气的名字,它的主人是一个有着灰白头发的腼腆男生,他与少年的缘分只是因为偶然在图书馆遇到他而已。

亚伯的家族是在祖父辈的时候开始研究魔法,其研究的方向是关于新能源的开发和使用。

他的祖父在科考时发现一种奇特的物质,它不属于现在使用的任何能源,给人一种包含万物却又和其他事物格格不入的矛盾感。

亚伯的家族并没有能力培养血脉,这就导致了后代的魔法上的天赋极其平庸,尤其时到了亚伯这一代,出生带有魔力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测试评级时,也是只有“下级”的评价。

这使得亚伯在研究所很不受待见,没人愿意和他接触,他也只得就静下心来继续钻研家族的研究。
天赋的事情无法改变,亚伯的重点就放在了理论研究上,可惜他连实践的机会都没有,没人愿意帮他,而他自己也没有能力完成那些设想。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优利卡。
这个在测试的时候出了些状况的人,亚伯有些印象。他看得出这个少年也是半路才开始接触魔法,他总是在躲避着人群,经常一个人呆在角落。

他看起来还不坏。

亚伯这样想着,只是那个一直面带苦色,沉默少语的人该如何与其接触是个问题。

那是个沉闷的下午,亚伯在图书馆寻找书籍,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优利卡,满脸忧愁的看着桌上的资料,虽说都是炼金学科,但他几乎没怎么课程外见到过这个少年,但突然的打扰很不礼貌,这个年轻人就在那儿看了很久,直到图书馆即将关门……

最后优利卡实在忍受不了,终于主动上前问候才了解,这个羞涩的男孩是想帮自己。
优利卡在当时是没有理由再拒绝的,便接受的了他的帮助。
于是他们就这样结下友谊。
对,很滑稽。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哟吼! 小艾和优利你们又在一起吗~

“……”

“额……”

优利卡顿时一脸黑线,那个麻烦的女人又来了。
这个突然闯入的少女是某商会的千金,家族并没有研究魔法的人,但在测试时竟然是惊人的上级魔力品质,这便是天赋吗。

“那个……夏洛特小姐,你用的单词并不正确……”亚伯在听到那句话后,竟然有些脸红。
那女人更来劲了,一把抱住亚伯的头,并不断用脸蹭。
“啊——,小艾真可爱!还有,不是说好了叫我夏洛就好了嘛~”少女不断的胡言乱语着,调侃着亚伯居然只找优利卡而对自己这个美人不问不顾等等

优利卡扶额不想多说,并且胃有些痛。

这个女人,对某方面有着奇特的幻想。

夏洛特·洛佩兹,这是少女的名字。出生在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却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童年时就和男孩子一起玩,性格开朗(或者说豪迈?),但待人真诚,心地善良。

这也是优利卡不讨厌她的原因,只是在一些方面无法对她容忍……明明是个美人儿。

亚伯被埋在峡谷之间许久才得以挣脱,仿佛过瘾了一般,夏洛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上,随意的摇晃着,期间不断抬放双腿调整裙子的滑落挑逗着亚伯。散漫的态度让任何人看到都极其不满。
优利卡强忍着怒火。这个姑娘因为家里人担心她被人欺负而送去学过近身格斗,而且她会[体术强化]的魔法,包括少年在内的一般人还真的打不过她。
许久的沉默让她耐不住寂寞似的,突然开口道;
“呐,魔法真的那么重要吗?”少女抱住双臂,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灿烂的夕阳让她头发的金色更加闪耀。
“我父亲总是抱怨和魔法有关的生意都做不到。”夏洛的语气比之前要认真的多。
“而且…… 即使没有魔法,平时的生活差不到哪去,反正那些魔导器我们也接触不到……所以,真的需要魔法师吗?”少女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还有……我不喜欢魔法”这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呢喃。

此时亚伯还是一脸问号,优利卡停止了手中的翻阅,平静的看向夏洛特,他的目光并不是那么的坚定去依然答道:
“啊…… 当然,这是成为上等人的最好方法。”

“可是无论是出海经商还是工程技师都不会比魔法师赚的钱少啊!医生的地位也很高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非要当魔法师……”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还有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闪亮。

“因为魔法师有着世俗无法约束的权力。”

少女一瞬间无法回答。

即使是亚伯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可凭他的社交经验不足以应付这种情况。他不断的交替在双方之间,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却不知如何开口。
少女不解的看着少年。

夏洛特已经有些哽咽,但任强忍住不表现出来。
她猛然站起身,气急地准备离开,此时最后一点太阳也已经落下天空,皎洁的月亮缓缓升起,教室外的走廊也亮起灯。

“啊——烦死了,要我说实话话,其实我挺讨厌这玩意的,学费又贵,还难的要死,要不是威廉以后能把它当成赚大钱的工具我才不来这里呢……”优利卡用着懒散的语气说道,
“对吧?亚伯。”他边说边有意无意的对着这个男孩使者眼色。

“哈?额……是的,我也是我父亲的要求下才来这里的!其实我自己喜爱的职业是画家!”亚伯应该没经过思考,激动到闭上了双眼。

少女轻快的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擦了下眼眶,仰着头,笑着说:

“对吧,那么多人讨厌魔法,还不是能赚钱和这样那样的原因才那么多人学的……”
少女涨红的脸蛋和布满雾水的双眼实在惹人怜爱。

但也仅限此刻了。

恢复往日模样的夏洛又调戏起了亚伯来,在分别时,她不明所以的悄声和少年说了一番话:

“其实我得知自己拥有的天赋时没有感到任何的喜悦,我讨厌它。还有,谢谢你……”

优利卡不知回应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去。


研究所是有公寓的,但价格昂贵,少年承受不起,只能徒步走到圣所,一进门,一只生物直接撞上了他的腹部,顿时一阵胃痛。
“唔……”

优利卡怀里是一团火红色,而后面传来了胖女人的叫喊声:

“尤菲!太不知羞耻了!怎么能光着身子到处跑呢,还有着凉怎么办……”

……女人果然都好麻烦啊
少年这样想着,然后脱下外套一把尤菲包起来,然后在女孩惊叫中递到女人的手上。

“呼……呼……真是帮大忙了,盖尔先生,这个时候要被看到就不好了。”
这个体型和年龄实在无法与活泼好动的孩子相比,而且这个“不好”可不是是走光。

少年示意无妨,此时天已经很暗了,他没有在院子里逗留太久。屋子里的人们做完大扫除,在打扫完屋子后,就轮到了孩子们去洗澡以及换洗衣被,尤菲也是趁这个时候溜出来的。

晚饭依然是面包,不过有了麦片,而且是全部的人一起在大圆桌上,偶然有人插科打诨,气氛很是融洽。收拾完后大部分人都准备一下去睡觉了。

在大厅里,威廉坐在旧沙发上,这次叼着的是烟斗,优利卡与他对坐。

“研究所的学习还好吗?”

“啊……很艰难呢。”

“也是……”

“后悔吗?”

优利卡搓着手自嘲的笑道:“后悔有什么用……而且早就没得选了。”那次事件后研究院官方给出的评级是中级,而且在那之后再也没找过他麻烦。

“嗯……”威廉若有所思,随后他打了个响指,烟斗冒出徐徐青烟。少年略有惊讶,不满用手扇着烟草气味。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魔法的呢,嗯?”

“巧妙的工具……嗯,武器?”优利卡思索后正欲回答。

“是力量。”
“嗯!?”

这比优利卡之前对夏洛的回答还要极端。

为解答少年的疑惑,威廉放下烟斗,正坐对他说:
“个人的武力就算再高超,也无法与军团抗衡,他的权力再大,也是法律和势力所赋予,个人的能力始终是有极限的,而魔法可以打破这个限制,将个人的战力无限拔高,这使得他人无法反抗他的统治。”

“这不就是暴君吗?人民会顺应他的命令吗?”优利卡反问道。

“极东流传过来的一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是舟,被统治的人是水,你能明白吗?”

少年微微点头。

“如果那个‘舟’远比‘水’大得多,这句话就不合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到这里,威廉起身活动一下身体,
“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刚才的话就当作饭后闲谈吧……嗯~”
说罢,处理烟灰,回房去了。

优利卡思考了片刻,回到了自己房间,没人知道他想了什么,或许一种想法在他脑里一闪而过。

也可能就是从此刻开始,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6、血之报偿

“尊敬的盖尔先生,您在研究所的表现不尽人如意,所以在学年末董事会将会考虑对您劝退。”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女人毫无感情的朗读着通告。

“什么?!这不符合规定!”
得知这个消息的优利卡无比震惊。
“我的课程全部按要求完成了……”

“以上。”不等少年多做阐述,那个女人就默然离去。

又是这样。
这是第几次了,自己的研究课题被延迟,而且在课程考核的时候自己明显被提高了难度。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对一般的魔法师来说影响并不严重,可是对于优利卡来说简直是不留活路。

说起来,亚伯好像因为一个课题去了帝国军机作报告。夏洛好像……相亲去了???

没办法找亚伯帮忙了,优利卡计划里还有好几个实验,如果顺利完成的话,在那些报告书面前,那些老爷们应该会再考虑一下的。

次日。

“对不起,本学年的实验室已全部安排完毕,如要使用请耐心等待其他人课结束。”

优利卡有些诧异,自己明明几天前查询到有空余的实验室,怎么可能这几天就排满了?

他急忙来到日程表前,上面的每个空隙都被写满了。
优利卡自知无望,艰难的拖着身子回到住处。
父亲花费巨大的代价为自己争取来的能翻身的的路子,可是要在这条路上前行实在无比苦难。
知识和财富缺一不可,两样都匮乏的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几乎没学到什么东西,处处受人排挤。可是自己连回去的钱都不够,恐怕只能去乞讨了。

哦,对了,帝都的乞丐是节帮派的,他们对新来的同行一点也不客气。

在各种混乱的思绪中,少年终于回到圣所。忽然间他看到门前的一个包裹。

“至亲爱的优利卡·盖尔先生。”

一个用牛皮纸包装的箱子,一张用精美的烫金字书写着这句话。
一个用牛皮纸包装的箱子上用精美的烫金文字书写着这段话。

“是给我的?可是谁会给我寄东西?”优利卡有些困惑,在这座城市的熟人本就不多,按理说就不因该有。

亚伯和夏洛只会当面给他。


一边思索着,他进入了屋内,向屋内招呼一声后进入自己的房间。
优利卡的房间原本是一间书房,没有床。他平时就睡在角落的旧沙发上,大量的书籍也方便他平时学习使用。

整理一下后,少年坐在地板上打量这个包裹。

1·包装的纸张质量相当上乘
2·体积很大但重量却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3·没有寄件人的信息。

优利卡没有贸然打开,也没有叫上圣所的人。威廉嘱咐过其他人尽可能不要打扰到少年。于是他扛着这么大的箱子回来也没有人多问。

轻轻晃动箱子,没有摇晃的声音,里面的东西想必是固定好的,可能是小物件。但应该不是贵重的东西——因为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不会是危险品。上面的邮政公司的信息是正确的,而且如果真的想对付自己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想到这里,优利卡用小刀割开包装,里面收纳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精美的笔记本和一些整齐的纸质资料文件,与之相伴的是一些瓶瓶罐罐,不过它们都被很好的固定住。瓶中装的是些岩石样本。

以及一些令人反胃的不明生物的组织器官。


从那些资料里抽出几张,上面印有难以理解的奇怪图案。优利卡仔细观察着,他确定这是一种独特的文字,因为他在几张画上看出了一定规律,确信那不是什么无意义的装饰画。目光移动,一瓶装着猩红液体的瓶子吸引了优利卡的注意。

“不像是血液,”他拿起了看了后分析着,“血液是无法在容器里保持流动性这么久”

看着寄件日期优利卡如是说道。

没有打开的想法,自己的知识是如此贫乏,太容易出错。没有寄件人的信息,自己调查多半也是徒劳。

眼下之事是关于自己报告书的问题。随意的翻开那华丽的笔记本。随着阅读的深入,优利卡黯淡的眼眸重新变得火热起来,里面是记录了大量实验数据和操作过程,包括药品的名称和器具的要求等等。

少年的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兴奋的立即着手实验。

几天过去。

“可恶!”优利卡一拳打到石墙上,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溅起几朵血花。

他的实验全都失败了。

在图书馆的一个偏僻角落,优利卡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词典和药品的说明,他现在正在对着一份实验报告书发愣,双眼布满血丝。对着自己的实验记录不断分析,甚至倒推实验步骤,都与自己的实验结果大相径庭。

“难道是药品的名字翻译和通用语有歧义?”对着各种药物典籍参照着命名法对使用的药品一一对应,任然找不出失败的原因。


仿佛落水之人在水中抓住了绳索,结果发现它根本没有绑住任何东西一样。

巨大的打击让优利卡的身体进入了自我保护的状态,对外界的事物不再有反应。

这时一个贵族模样的男人带着一群人在馆内搜寻着,这时他看到失魂落魄的优利卡。

“优利卡·盖尔……是吗?”言语充满了不屑以及对自身血统的优越感。

男人不耐烦的一把抢过优利卡少年面前的纸张,不过他想必平时定是不学无术,看到上面写的内容顿时一瞬间的发懵,但是他很快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一把抓起优利卡,招呼自己的手下把他拖出了图书馆,期间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不过并没有人做出解围的举动,他们都躲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优利卡被拖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群人敌视他。

“我是奥兰多·唐纳德,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男人一脚踢在优利卡的小腹。少年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所幸他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因此没有吐出来。


名为奥兰多的男人将优利卡提起来,看着这憔悴的脸心中满是鄙夷。

“你这种人居然能和洛佩兹家的千金走的这么近哈?”

这个有棕色头发比优利卡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对少年的愤怒让他脸涨的通红,那张脸因为剧烈的抖动而变形。

“啊~她是如此的美丽,仿佛如同宁静夜晚的明月……”奥兰多先生双手叠放在胸前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那面容仿佛是虔诚的信徒,然后变得扭曲而狰狞,然后对着优利卡咆哮着

“但是美丽的夏洛特·洛佩兹,她!她竟然对你这种人展露笑颜!”

“你!肮脏的臭老鼠,不知从帝国的哪条阴沟里爬出来的畜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魔力……”奥兰多缓缓地使用了身体强化的法术。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又是一脚踢在优利卡的头上,鲜血在他的额头流淌。

“让我来告诉你现实是什么……”精致的靴子踩在少年的头上,蹂躏满是血污的脸。

“那就是——畜生就是畜生!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洞穴里,一直到死。”抓起少年的头,奥兰多对着面前这个肮脏不堪的杂碎,用着满是厌恶的话语说道。随后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击打在优利卡的头上。

一阵清脆的响声,不过没人在意。

“呼——。”
长舒一口气,奥兰多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不过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优利卡。
顿时厌恶的情绪又蔓延开来,对着自己的手下给了个眼神,跟班们立即领命。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和另一个看着贼眉鼠眼的矮子扛着优利卡悄悄从一个不起眼的路走了。

城内的生活污秽都会随着下水道排向经过城市的一条河。

“嘿咻——欸!好了,丢这里就没人发现了。”这是那个矮子说的。

这是河流的下游,附近已经没像样的建筑物了。
瘦高的男人说道
“奥兰多少爷也太小心了,像这小子这样的外来人死多少都没人注意,嘿嘿嘿……”

二人准备了一下,然后把优利卡扔进了河里,随后笑着离去。


优利卡沉入水中,没有挣扎,就这样沉入水底。
河水激烈的冲刷着,他随着浪花起起伏伏,就这么一直前进着。
终于在一个河岸边停了下来。

水花不断拍打着优利卡的身体,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气息,周围的鸟类也注意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存在。

若就这么放着,要不了几日就会来骨头都不剩下。


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狗看到了他,没做太多试探,这畜生直接咬了上去。

此时在优利卡房间的那瓶不知名的红色液体突然躁动起来,冒出大量气泡,像是蒸发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优利卡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野狗的脖子,惊慌失措野狗奋力挣扎无济于事。他手臂现在展现出来的力量是如此惊人,那可怜的小畜生很快就从口鼻中喷涌出鲜血,而飞溅的优利卡肌肤的血液诡异的被他的肌肤吸收。

他的眼睛不是人类的瞳孔,是和野兽一样的形状。

冷漠,没有任何感情。

野狗的尸体像干扁的破布一样垂在优利卡的手上,周围的水鸟的四散而逃。

瓶中的液体停止的运动,一切仿佛恢复的如往常一样。
只是那少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不知去了何处。

优利卡顺着河床向上游漫步着。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快要散架的风车,摇摇晃晃。一块突起的石头让他的脚扭成的不自然的形状,这使得他一个踉跄,但并没有摔倒。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前进着。
优利卡现在的模样若是有人看了,恐怕没人会认为他还活着。

头骨凹陷了一块,靠着脖子耷拉在肩膀上,身体还能看到深浅不一的伤口——

下游的河水可不干净。

手臂翻折成怪异的模样,惨白的面孔,死的不能再死。

河岸两旁的森林里传来阵阵的吠叫,还夹杂着各种可怕的声音。

夜晚来临,很多别的东西开始出来活动了。

森林的深处,一只干枯的手从湿润的泥土里缓缓探出。紧接着一大片的土地里,本应该就此长眠的人们再次屹立在大地之上。

早已腐烂的身躯重新开始了歌唱,腐朽的灵魂唤起早已离去的饥渴。
它们开始寻找,肉/体,鲜活的肉/体,那来自本能的渴望,想要占有,想要重新拥有生命。

一个只剩半个头的活死人用它仅剩的眼睛看到了优利卡,虽然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同伴,但是自己却认为他是可以吃的。早已不存在的大脑很难理解太复杂的东西,怪叫着冲向了优利卡。

没有任何阻碍,活死人咬到了优利卡的肩膀,鲜血涌入了它的喉咙,兴奋的发出尖啸。当它准备撕下一大块肉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不能把自己的嘴从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拿下来。

优利卡缓缓扭过了头看向了眼前的死人,随后用自己扭曲的手臂一把抱住它。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优利卡身上的伤口仿佛一张张饥饿的猛兽,撕咬着怀里的尸/体。

很快,这个家伙就被压缩成块状后被拆解,从优利卡的个个伤口吸收,而这时他那破败的身体竟然开始缓慢的修复。

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森林里传出,它们都被之前的叫声吸引,嘶吼着从坟墓里走出。

当它们看到优利卡时都发出了瘆人的笑声,一拥而上把优利卡推到。

优利卡死灰般的脸挤出来一个扭曲的笑容。他以圣人之姿展开双臂,拥抱众人,将世人揽入自己怀抱。

随着一阵阵呜咽声发出,惨白的月光下只剩优利卡一人矗立在大地之上。

他像之前的尸鬼一样发出尖啸声。很快森林里的各种动物、飞禽都红着眼眸,一拥而上扑向优利卡的怀中。

夜晚安静了,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茫茫的大地之上,一个身影在漫步着,他的步伐虚浮,仿佛漂浮在空中一样。

他呢喃着两个名字。

“巴……布……”
“ 格福……”



7、腥红的梦

“是魔鬼迷惑了人心,让虚幻变成了现实”
——拉克坦谛

一辆车停在公寓前。
“哈~终于回来了,相亲什么的好麻烦啊……”金发的美人如是说道。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自己的房间,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紧紧抱住枕头,小声嘀咕着:
“自己现在根本不想嫁人嘛……”
夏洛特将脸埋在被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此时,房门推开,有着一头洁白银发的美丽少女,气喘吁吁、面色潮红,拖着一大包行李艰难前行。
“夏……夏洛大人,不……不要让我一个人拿行李啊,我只是负责您生活起居的仆人,搬……搬东西实在太……太勉强了……”
说完,这位女仆小姐便瘫坐在地上,再起不能。
“哦?!安娜你好慢啊,我等会要去白帽塔了,而且算上时间,小亚(伯)也从军机处回来了,要挑一件漂亮的衣服才行呢!”说完一跃而起,撕开行李袋,夏洛便翻找起衣物来,很快扔的满屋子都是。

“顺便说一下,花瓶里的水要换一下了。”
“哦对了,厨房的盘子需要补充了,我之前找吃的时候打碎了几个。”
“哦还有,你出去的时候买一些红茶回来。”
“哦,还有一件事……”

可怜的女仆躺在一堆衣服里,衣着凌乱,面容充血而通红,呼吸紊乱,只能发出呻/吟表示抗拒。
“洛佩兹家的人都好过分……呜呜呜……”

帝国停机场。
一艘高速无武装飞行艇在一众装备到极致的炮舰的掩护下,平稳降落。
舱门打开,里面的人与鱼贯而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之中。
亚伯此时步态虚浮,面色发白。一停稳,他就找了一个地方,大倒苦汁。

走在他前面的中年男人一脸阴沉,那是亚伯此次行程的导师。他看了一眼狼狈的亚伯。
对于这个碍事的学生暂且置之不理,真正让他恼火的是他负责的项目在这次的竞标中落选。
“帝国那帮老不死的,还抱着那些过时的大炮不肯放手……蠢货!”

伟大的霍华德·格林顿教授,咬着牙,办完必要的手续之后。仿佛要将所受的气撒在亚伯的头上。
嘱咐完这次行程最后要交的报告总结,之后就愤然离去。亚伯也十分懊恼,他因为太过紧张,好几处出错。
他们项目组主导和开发的是名为“士兵”的战术装备项目。具体方案为:通过将一支装备精良的作战部队送入或潜入敌对后方,直接对地方指挥系统发起打击,协助大部队里应外合形成包围网。
这种战术很早以前就被提出。但对于投送的士兵来说,没有后援,深入敌营,这无疑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自/杀行动,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而伟大的霍华德教授提出并研发出军用魔法礼装——“刺刀”作战服。
通过魔力驱动,赋予战士无与伦比的机动能力和可靠的防护保障,充足的火力支持。
以及为应对各种环境和特殊条件下内置的【限定机能】。队友能通过加密频道相互共享情报,也能和主力军随时取得联系。
这无疑是跨时代的设计和技术结晶。
而帝国军机处的那些人仅仅因为“操作复杂”、“使用难度太大”、“缺乏威慑力”、“太丑”……等一系列可笑的理由搪塞他,没有选择这个项目。
“那帮蠢货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教授把自己的办公室的桌子掀倒同时咆哮道。
纸质的资料文件在空中飞舞。门口的亚伯有些打颤。这位已经步入中年,但还是想进一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的教授,若不是碍于“学术自由”的话题,恐怕他会在朝中攀附于某个党派,让他们说服于军队中的人,来“推销”自己的“产品”。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亚伯咬着手指,不知进退,这时,一阵熟悉的叫唤给他解了围。
那声音仿佛又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像是宁静夜晚中,母亲哄婴儿入睡哼唱的儿歌一样让人安心。
“优……优利卡?!你怎么在这?”亚伯有些惊讶,按理说他的行程是保密的,即使结束了也不会有人察觉的那种。
“哦,这个,我向前台那位美丽的小姐咨询来的”优利卡像是在舞池中邀请共舞一曲的舞者一样,将手伸向大厅前台的方向。
正巧,姑娘偷偷回头观望,优利卡随即回复一个动人的微笑,那女孩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别过头去,之后在小伙子们谈话的期间,时不时瞄上几眼。
亚伯发现优利卡今天打理的十分整齐,烫的笔直的正装;头发修剪成合适的样子;皮靴擦得闪闪发亮。最重要的是神态一扫之前的颓废,谈吐间充满自信,眼睛炯炯有神。原本有些瘦弱的身躯现在看起来孔武有力,很是健硕。
其中谈话中,一直在南方生活的亚伯并没有察觉道优利卡说话带有一点北方口音。
“你穿的如此正式是要参加什么会议吗?”亚伯忍不住问道。
整理了一下领结,优利卡笑着回答:“来见我最要好的朋友,怎能不盛装打扮一下呢?”听闻,亚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别开玩笑了,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吧?怎么可能只为见我就……噗哇——”

一个粉红的倩影从后面擒住了亚伯,并抱在怀里揉捻着
“久等了!想我了吗!”
“夏洛小姐”从峰间探出的亚伯,挣扎的向优利卡求援,得到是他春风般的笑容。他深深地看着打闹的两人,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带着沉重的喘息声。
“夏洛大人,很多人看着呢,注意礼节……”身后的安娜扶着墙蹒跚着跟在夏洛特的身后,对于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来说,拥有远超常人的体力的法师们实在太难服伺。
“欸嘿嘿……”对于来自不同方向投来的各种情绪的眼神和远处小声的评论,即使再活泼的少女也不自觉的收敛一些。不得已放开怀中的家伙,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假装一旁看风景。
“贵安,两位。初次见面,我是夏洛特·洛佩兹小姐的女仆,请叫我安娜就好了。”随即轻巧地行施了一个提群礼。

优利卡点头示意,亚伯笨拙的回以礼节。

众人一路前进。这时,优利卡提出要前往会礼堂,因为正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随后一行人一同前往。
在大门附近,聚集了众多富甲大亨,三五成群的一起讨论什么。驻足偷听会引起很多麻烦,所以大伙老早就离得远远的。
只有从小耳目渲染深受家族经商教育的夏洛敏感地听出有关“产业升级”“原材料股市下跌”等只言片语。
一进入礼堂,发现早已有很多人在此等候。没耽误多久,一个打扮相当隆重的老人开始了他的讲话。
原文不做展开,无非是帝国魔导工业的技术难点等一系列现在面临的问题。
“……是的,这些都是我们要今后面对的难题,但是这个年轻人成功的为我们开辟了新的方向,请记住他的名字——优利卡·盖尔!!!”
说罢,优利卡站起来身,行礼示意。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那些产业的龙头人物最为捧场。虽然之前说的没听懂几句,但这不影响他们从中嗅到巨大商机。
其中包括高效原料提取方法和新型合成路线,从中诞生的材料能运用到日常生活和工业生产的方方面面。作为这项研究成果的发明人,这其中产生的经济效应足以让上面的大人引起关注。
一旁的亚伯被报告的内容完全打动,眼中尽是对优利卡的深深敬佩,而另一旁的夏洛大人更是直接掐手指算起利润,眼中闪烁诡异的光,可惜她家是以航运和零售加工,并没有设厂,但这不影响做投资的准备。

“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着。自知不能为维尔里斯带来多大的助力。但我相信,帝国的明天将由在座的各位先生们创造。”

他依然带着让人倍生好感的笑容,无论何时看起都是那样让人安心。

之后就是巨头之间对于专利使用权的争夺,不过那已经是私下的事了。
最终,雷曼集团拔得头筹,顿时让众人是一阵咬牙切齿。当晚,集团的创始人,克林顿·雷曼便设宴宴请优利卡一行人。

其实,私下雷曼集团就已经和优利卡有过接触,竞拍只是掩人耳目。

这个头发开始花白的男人给优利卡倒上一杯红酒,在一旁畅谈。看着在对面大快朵颐的一行人,优利卡发出轻轻的笑声。
那从不改变位置的笑脸。

能到这个位置,无不是老奸巨猾的存在。在晚宴之中,雷曼多次旁敲侧击地试图得到关于面前这个年轻人更多的底细。
究竟是“名师出高徒”还是“旷世奇才”。
亦或者只是徒有其表剽窃他人成果的跳梁小丑。

得到的回到总是:

“我不过只是在前人开辟的道路走到了终点而已。”

谦虚,充满礼数。

话到此处,这个老滑头之后打起来哈哈,不久称有事失陪。优利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准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时,看到里面的酒已经变质腐败。
不动声色的把它倒掉。

与一行人分别后,优利卡独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这是一座陈旧的楼房。
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这里离市中心有点远,很有少人来往。门口伫立着坏掉的信箱,不远处有着褪色的路牌。
他轮番插上钥匙,终于打开了房门。缺乏护理的门扉发出牙酸的呻/吟。屋内很昏暗,窗户都紧闭着,地毯积着厚厚的灰尘。餐桌上放着发霉的食物,几个杯子里漂浮着虫子的尸/体。客厅的墙壁上有几块大的无法忽视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息。
时间仿佛也不会光临这个地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这作呕的气息中,优利卡在房间里迈开了脚,木板发出的声音像是被人扭断脖子一般发出嘶哑的响声。墙上的画像,人脸的部分都被损毁或污渍遮盖,墙纸大片的脱落,楼梯间的窗户满是污物,那扭曲的图案像是死刑犯的脸一样。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优利卡推开了二楼的房门,里面罗列着各式各样的收集物。桌上放着他在这段时间的研究记录,旁边的放着之前的那个笔记本,现在上面写满了注解。
地板的一处印画着复杂迷幻的法阵,仔细看的话发现那是火焰灼烧出来的痕迹,凹槽之中还有黑色的物质,仿佛有东西在上面流淌过。
不曾一人怀疑过优利卡的成果的正当性,这点可以保证。这全部都是他自己独立思考和多次实验的成果,只是用了某种方式打开思路而已。
一天晚上的深夜,还在工作的优利卡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苦思冥想许久,他决定小憩一会。
他做了个梦,他化身英勇的骑士,在世间主持正义。他骑着高大矫健的战马,手持锋利的宝剑,在森林的某处发现一伙凶恶下匪徒。那帮家伙手拿着凶器,在田间肆虐。
他们手拿长鞭狠狠的抽打着可怜的农夫,旁边的马车上放着成袋成袋的金银珠宝。最可怕的是他们一刀给一个男人割了喉,鲜血放满了木桶。
而这帮天杀的恶人居然还饲养了小鬼(哥布林),那几只畜生又跳又叫。此番此景,身为正义的骑士岂能容忍?
优利卡·盖尔参上!
从白天打到黑夜,这些混球好生厉害,纵使这位年轻的英雄已连续斩杀了他们好几名前锋, 却依然有贼人冲上前来。
当他冲入一间屋子,好家伙,原来这里还有一群女妖,它们和几只丑陋的小鬼埋伏在屋子里。见状,骑士抽出佩剑,与这些妖魔展开了殊死搏斗。
最后还是正义的骑士大人技高一筹。

优利卡悲痛地安葬死去的农户们,并用火焰净化了此地,骑上他的战马悲伤地离去。

忽然地画面一转,优利卡化身足智多谋的警探,调查两个在逃地的通缉犯。
一个高大凶狠。
一个矮小奸诈。
勇敢的探长,优利卡·盖尔。经过长期的跟踪调查、取证。终于追查到他们属于一个叫“世界领袖”的黑恶组织,他们从事非法的走私和买卖妇女等一些列恶行。在他们一伙人又在诱拐无知的少女之时,勇敢的警长,主动出击,打击一切罪恶。

他唤来机敏的警犬们,击倒“领袖”的手下,救下了无辜的美丽少女。

随后他与“领袖”展开枪手的对决。可惜善良的警长没能躲开对方手下放的黑枪,好在勇敢的警犬又立下大功,击倒了可恶的“领袖”。
优利卡终于制服了这个恶人,只是受了点轻伤。那位美丽的女子痛心的流下了泪水,只能用一吻来安抚受伤的雄狮。


“然后?然后发生了上面来着?不记得了,不过没有关系。夜晚还很长,有的是时间慢慢讲……”

优利卡把一个装有女人头/颅的瓶子摆正,使它与其他瓶子对齐。

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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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相思 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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