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Ghost Hunt 8 恶灵也没有关系-下(小野不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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悪霊だってヘイキ!下

第八章 八月十三日 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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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已经不在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鲁那张雪白的脸,那鲁冲我笑着。
“再仔细看看。”
说着,白皙的手指指着墙壁的一方,透过前方指着的墙壁看过去。
我盯着前面,不止是墙壁和地板,周围全都是透明的,黑暗的校舍的轮廓都让细细的线连接着,有好多光朝那里飞去。
“一楼休息室那里聚集着好多鬼火。”
“恩,还有看到其他的吗?”
“还有晃晃悠悠飘来飘去的灵。”
小小的、白色的鬼火在一楼的走廊飘着,数了一下,是二十一个。
“还有呢?”
被那鲁反问了
“还有?”
“其他的呢?”
我又环顾了一遍周围,发现了好几个明亮的光点。
在最近的地方有一个散发着分红色的光点,能看见光的里边有个人影,那是坐在角落里的我。
旁边的教室里边也有淡淡的红色的光,里边也隐约看见有人
“---------是和尚!”
和尚就在隔壁的教室,正靠在墙壁上似乎在考虑什么。
“------和尚!”
“----------还活着-----”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个念头突然从脑子里闪过。我是从楼梯上站起来的,起身之后就谁都不在了,找了二楼也同样是谁都没有看见。
------------原来是这样的。
我转身么看着旁边对着我微笑的那鲁
“莫非,对于和尚来说消失的是我们?”
“对!”
“这样的话,要是这样的话约翰、真砂子、又有大家,他们的情况也是这样了是吗?”
“大概就是这样了。”
那鲁的声音真的好温柔
视线朝向一楼的方向,玄关的地方看到好几个人影。一边走一遍嘴里念念有词的是约翰;在墙边坐着的是那鲁;旁边坐着的是安原;另一侧站着的是真砂子,不论是谁的周围都围绕着淡淡的光,虽说是白色的光芒,却还带着其他非常淡的颜色。
一楼的走廊可以看到绫子和林先生,绫子正在从里边走出来,林先生正在朝里走。两个人似乎像要撞上了一样,可却一下子像重叠了一样两个人就这样错开了。
“阿呐?怎么回事?”
我指着他俩,那鲁点了点头。
“大家都还在这里,但是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好开心,好想哭,大家都还好好的,谁都不缺,太好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刚问完,那鲁将手放到我的肩上。
“是该差不多了。没事的,麻衣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做到的。”
“这样说,我有可能做不到吗?”
“不是的。-----------已经冷静下来了吗?”
“--------------嗯。”
“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所以先不用担心。再试着做一次。”
“再试一次?”
那鲁点了点头
“对,不是我把你拉出来,而是靠你自己出来。”
----------不是拉出来,自己出来--------
“这样说的话,一直以来都是那鲁再让我做梦吗?”
--------莫非,暗示指的就是这样?
那鲁没有回答我,只是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2-------------------
“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然后试着再做一次。”
“--------嗯。”
“回去之后让自己的身体紧张似地蜷缩着。”
“紧张?”
“对,将全身的力气都放进去,两手心朝上十指在胸前紧扣。”
“这样?”我按照那鲁所说的做给他看,那鲁点了点头。
“嗯,这之后就慢慢调整呼吸。然后从指尖开始释放力量。”
“我不是很明白。”
“将全身的力气注入,慢慢呼吸,呼吸的时候忘掉自己是如何在呼吸的。反复呼气吸气,这样来回三次,首先从手指开始感觉力量被抽出。”
“三次是吗?”
“多少次都是可以的,但是每三次就一点点抽出力量。手指之后是手腕,按照顺序来释放。放松双肩,然后是脚,和手腕、手指的时候一样每次间隔之后按照顺序来释放,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手脚的力量全部都释放出来了之后,接着是腰、腹部。姿势虽然有点奇怪了但是不用去在意它,感觉要倒下去的话,倒下去就好了。”
“嗯!”
“一直到颈部全身的力量都释放掉之后,就只考虑桐岛的事情,漫不经心一样的意识,不能顺利感觉到的话,就想想休息室里的鬼火,联想到‘桐岛’这样的文字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
“要清醒的时候,要回想自己的身体,因为要这样才能安全回到自己的身体。”
“嗯,我试试看吧。---------但是,我该怎么去说服他呢?”
那鲁笑了,如同贵公子般的笑容。
“给他灌输光明。”
“光明?”
“嗯,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照存在着天堂和地狱的思考方式,我认为这样去做应该是正确的。-----------人是由‘身体’和‘灵’构成的。”
“嗯。”
“我认为‘灵’是由两种东西构成的,即‘灵魂’和‘自我’也可以用‘意志’这样的词汇来表达,用在这里就是‘意’和‘志’。”
“唔-----------嗯”
“这个‘自我’将‘灵魂’全部包含进去了。因为‘自我’是像薄膜一样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将‘灵魂’比作水一样的东西比较容易理解。‘灵魂’这种没有状态的东西通过‘自我’调节其形状并活动。因为‘自我’这种东西是透明的,透过其可以看见‘灵魂’这种东西是水一样的颜色,所以我认为‘自我’和‘灵魂’这两种做出来的形状和颜色不就是‘灵’吗?”
“诶----------”
“更详细一点说‘灵魂’就如同水是由氢和氧构成的,‘心情’是由粒子构成,‘心情’这种粒子有正面和负面,正面的粒子释放光芒,而负面的粒子则吸收光芒。”
“就是说正面的‘心情’是充满阳光的,而负面的‘心情’是灰暗的。是这个意思吗?”
“对,正面的‘心情’是光明,负面的‘心情’就是黑暗。根据‘灵魂’的活动,这两中粒子被不断地制造出来透过‘自我’这个薄膜释放出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好像是体会到了。”
“正面的粒子因为很轻,所以是不停上升的状态;负面的粒子因为很重所以是下沉的,所以就有了同类的光,以及聚集这两种同类的大型场所。”
“就是天堂和地狱吧?”
那鲁点了点头
“人死后变成灵,这个时候如果负面的粒子过多‘灵’就会因为负重太多而下沉反之则会上升。”
“那就是说桐岛老师和孩子们的负面‘心情’含得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是吗?”
“就是这样了,‘灵’不断下沉,正面的‘心情’因为很轻需要上升,这样 ‘灵’就想将其挤出去,这样以来‘灵’就更加沉重,于是就干脆将正面的粒子全部排挤出去------这样做之后-----就变得只剩下负面的粒子了。”
“也就是恶灵?”
“-------------嗯。”
说着那鲁低下头。
“----------他们一点都不想死,所以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掉了的事实。因为害怕、悲伤还有寂寞、痛苦,这个世界所存在的快乐,他们都不可能再拥有了。”
“---------好可怜---------”
那鲁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因为聚集了太多的负面‘心情’所以才会陷入黑暗,因此救赎他们必须要做的就是给他们灌输光明的思想,这样做才能变轻上升,才会比较容易让正面的‘心情’聚拢。”
“但是------我该怎么做才好?”
“首先,麻衣要让自己变成光。”
“变成光?”
“对,正面的‘心情’是温暖而且温柔的感情,不是同情、悲伤。是真正纯粹的温柔的感觉,要抱着这样的感情去和对方交谈,这样在说话的同时正面的粒子就同时能够释放出来了。”
“好像很难------”
那鲁笑了
“一点都不难的,想象一下自己非常坦率、温柔表达自己感情的瞬间;回忆一下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事情就可以了。”
---------温暖的、温柔的记忆-----
“虽然没有这种感情的人也是存在的,但是麻衣不是这种人,对吗?”
“是啊。”
“陷入负面思想的人也是有的,这也正是灵应有的状态。这里虽然和生死没有关系,但是活着的人‘自我’薄膜很厚,所以不管如何释放自己的正面粒子也不容易传达到对方的内部,这也正是活着的人拯救灵的困难之处了。”
“-----死掉的人的‘自我’薄膜很薄?”
“很薄,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做到的。”
“-----嗯!”
那鲁笑了,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肩,一下子那鲁变得离我好远。
突然,我觉得自己在回去了。
晕乎乎的,手掌痉挛了一下。
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正面的窗户有淡淡的光亮。
“那鲁-----------”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白了。我能那样脱离身体的话,那那鲁就不用做了,所以刚才应该是那鲁为了让我进入出灵状态给我的暗示,因为和我分开了,所以才用这种方法的------
肯定是这样的-----
我不是梦到了那鲁,而是真的见到了那鲁
-----啊,想起来了。
真砂子说过他被灵抓住那次,那鲁在他身边出现过,一定是那鲁去鼓励真砂子了。
“------好厉害,真不敢想象。”
那家伙居然能做到这个啊。
但是,离开身体见到的那鲁好温柔,脱离身体成为灵。没有身体‘自我’就会变薄的话,是不是离开身体的‘灵’比较容易看到对方真实的一面啊?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大概那鲁心底深处其实是很温柔的吧-----
“我--------喜欢那鲁啊----”

[ 本帖最后由 ss3333 于 2007-10-30 14: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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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那鲁所说的我将身体蜷缩着,将全身的力量都放进去;均匀地调整呼吸。
然后按照顺序让身体放松。首先是手、然后是胳膊,把手放在胸前十指紧扣。然后将手落在膝盖上。-------接着是脚,将力量抽出之后立刻软掉了,然后是腹部。
将脖子的力量释放出来之后,脑袋立刻耷拉下来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呼吸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轻飘飘的像是要浮起来了一样。
----------接着,身体一下子震动了一下。
“-----------!”
身体倒向一边,让我全身无法呼吸的剧烈的冲击。睁开眼睛,是一片黑暗。
发生什么事了?我失败了吗?
环顾周围什么都看不到的一片黑暗,心悸的感觉稍稍平息了,耳边响起了些许细小的声音。
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努力听着。
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之后,渐渐地也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景象了,同时,也听清楚了那几个细小的声音。
有并排着的座位,这是在巴士里边。座位东倒西歪的,车窗全部都碎掉了,车身也是倾斜着的,整个车子里充斥着细碎的悲鸣声和哭泣声。
“----------鞠子!”
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津深,高户!”
最前面的座位下,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还好吗?大家还好吗?”
他站了起来,朝后边走去,将后边座位上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爱,撑着点,还好吗?”
这呼唤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祈求的声音,在拜托着大家要平安无事,悲伤的祈求。
女孩子已经精疲力竭了,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的祈求无法传递到女孩的耳里。
“美也----真美!”
他一边抱着爱,一边摇摇晃晃地朝后边走去,座位在车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过道里也全都是。他看到了孩子们,抱着爱走到了过道里津深的旁边跪下单手抱着爱另一只手抱住津深。一边看了一眼周围的惨状:近乎被压瘪掉的巴士、十八个孩子临死前的呼喊。
一边叫着孩子们的名字,一边将孩子们小小的身体集中起来。明明双手无法抱住这么多的孩子,可他还是在努力将孩子们往怀里抱。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听到他哽咽的声音,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的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微弱的声音从孩子们的嘴里传出来,他们在叫着老师。
“-------------好痛--------”
“---------老师-------”
周围全是孩子们痛苦的哭泣声,他伏下身子哀嚎着。
“老师------我好怕。”
鞠子一边哭一边抓着他的衣服,接着孩子们小小的手都伸了过来,向他寻求救赎。
“好痛啊,老师---------”
“好怕--------”
他看着周围聚拢的孩子,一个一个地拍拍他们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
“老师----------”
“不要担心,我们回学校去,回到学校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但是,好痛哦,都动不了了。”
“不用担心,老师会好好的把你们都带回去的。所以,我们回去吧!”
他一边哭着,一边对孩子们笑着。
视野模糊了,瞬间,眼泪流了出来。眨了眨眼睛,巴士里边突然裂开了一个黑暗的洞穴,我看到他正牵着孩子们的手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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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我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桐岛老师,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
“不要去,请不要这样做!”
他从那条黑色的通道里走过来,脸上覆盖着厚重的阴影,怎么看都是一张阴森且凄惨的脸,直到刚才为止都还是布满温柔的那张脸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可以把孩子们带去那儿,老师和孩子们都已经死了啊!”
一眨眼他已来到我的身边
“请您清醒过来,大家已经死掉了。就算是带他们去了学校也只有痛苦而已,不可能快乐的。家也不能回,也见不到妈妈,只会是痛苦,这样做一点都不好啊!-------”
他伸出手腕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用隐约可以听到骨头声音的力气使劲儿抓着我,让我往里走。
“老师!”
被强迫着往里走去,接着眼前出现了教室。
我站在黑板前,教室里排着十八张桌子,孩子们坐在那里。我面对着的是十八个孩子的视线。
“给大家介绍一名新的转校生哦!”
老师说着转向我,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这位是谷山,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是!全班学生整齐地回答道。
“谷山的座位在那里,佐织,要好好相处哦。”
是!回答的是一个最大的女孩子,老师推着我,将我推到教师中。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谷山要比你们大很多,所以你们要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商量哦,--------谷山,大家就拜托你了。”
被迫坐到小小的椅子上,旁边的佐织高兴地笑着。
“老师--------不行!---不能这样做的---------”
我抬起头,桐岛老师的身边出现一个小女孩。
“老师,这样就刚好四十个人了呢。”
老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了不起哦,算得这么准确。”
“恩!”
老师,另外的孩子叫着。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有另外的班级了啊?”
“是啊,差不多也可以再分个班级了哪。”
“再有个班级的话,就可以玩躲避球了是吗?”
“是啊!”
“但是,老师呢?有两个班可是老师只有一个的话,好奇怪啊。”
“没问题的。”
老师笑了
“有可以做老师的人。”
“真的?”
“真的,老师马上就会增加了哦!这样的话就必须弄个休息室了哪。”
“好了不起,学校马上就能变得很大了呢,老师。”
“是啊!”
我看着眼前这老师和学生间悲伤的对话。
-------------突然发生的悲剧,产生了悲伤的心灵、寂寞的学校。
寂寞的话就让学校都是学生就好了,已经没有新生入校了至少有转校生也好。好寂寞、好寂寞;好渴望、好渴望-----这种心情我能够明白,是想要哭出来的痛楚。
“桐岛老师,请不要再这样做了。”
老师讶异地回头看着我。
“请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校舍里的学生再多,也停止不了这份寂寞的,大家的寂寞不是因为学生少,而是因为大家都已经不是活着的了啊!”
“--------------你在说什么?”
老师笑了,眼神在闪烁着。
“大家都已经死了!在交友的时候发生事故,大家都已经死了。就算再怎么假装忘记,但都还记着的,所以大家才会一直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痛苦啊!就算学生再怎么增加,学校再怎么热闹,大家心底都在因为无法再活过来而寂寞着,这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啊。”
“你在说什么?”
“老师的心情我明白,这样幼小的女孩就这样突然死掉了,明明还对未来怀抱着梦想的,却全都就这样被切断了。带着恐惧、疼痛就这样死掉了,这种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这样做只会让痛苦没有尽头,只会让带来的转校生产生同样的痛苦而已--------”
“谷山,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请清醒过来!--------大家,请回忆起来!”
我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三十九人。
“因为发生了可怕的事故,大家都已经死掉了!”
突然坐在前排的男孩子哭了出来。像传染似的、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很痛苦,很悲伤是吗?但是被带来的转校生也是一样的痛苦啊,要除去痛苦的话只能去桥的对面,过了河的话,痛苦和悲伤就会消失的,现在这样不管怎么做,痛楚也不会消失的。”
教室里全市啜泣声,似乎在呼喊着‘好痛啊’,虽然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可是为了让大家得到救赎我只能这样做。
“有回过家的人吗?能和爸爸妈妈见到面吗?”
突然手腕被抓住了。
“你还真是个做坏事的孩子呢。”
“这不是坏事!”
“就是坏事,大家都哭了,你不觉得可怜吗?”
“难道一直这个样子下去就不可怜了吗?”
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想见面也见不到,这就是死亡。这些孩子们都已经死了,所以不管如何祈求都已经回不去了,也见不到父母了。
“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如果他们被这样抓来了的话,我会觉得伤心。就算他们把我忘掉了也好,我也希望他们能够早点过奈何桥、能够快乐。所以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得到快乐!”
全是哭声,是了!大家都还没有忘记,这个样子的话,只会是痛苦。
“全都是谎话!”
桐岛老师大声地吼道
“什么死不死的,全都是谎话!我们不会相信的。”
“老师住手!”
“不要对我的学生多管闲事!”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将我的身体劈开来,虽然没有伤口,可是却如同扎透身体般疼痛,让身子全都麻痹掉了。
“老师!请您好好想想!”
“闭嘴!我和我的学生就这样就好了!”
咚!又是什么飞了过来,把我弹了出去,到了走廊上。猛地撞上墙壁的一刹那,我听到了那鲁的声音。“麻衣!回来!”
----------------回去?回哪儿去?
“回忆起自己的身体!”


第九章 八月十四日 午夜零点----午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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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下,我回到了身体里,清醒过来看看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再看看自己:正以十分不雅地姿势在门边躺着。
“失败了------”
我失败了。
---------------顽固!
我不认为有什么话语能够说服如此顽固的人。
“--------桐岛----老师。”
他的痛苦我知道,但是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
那样下去的话,孩子们好可怜。因为死亡而积攒了一身的悲伤,因此哪儿都去不了的孩子们因为寂寞,因为想要埋葬这份寂寞而渴望着什么。所以就招来朋友,但是这样不能给他们一点安慰,得到的只是从他们身上不断感受到的悲哀而已。
必须要净化那些孩子们,不能再让孩子在这里死去了,必须要阻止这种悲哀继续下去。
还有桐岛老师。
自己失去了生命的悲伤,再加之看着孩子们丢掉性命的悲伤,因为全部都没有了,变得非常顽固的一个人。
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但是,如同他珍惜学生们一样,我也同样珍惜着我的同伴,我想和他们在一起、一起走出校舍、还有说‘再见’道别。
这时候,我想起了那鲁跟我说的话。
“我都忘了------”
我还真是个笨蛋哪。
“那鲁明明都跟我说过了,不能是同情也不能是可怜的。”
拍拍自己的脑袋
责备是没有意义的,必须要给他们灌输光明。
“就这样办!?
我自言自语着,从地上弹了起来。
“好!再挑战一次!”
打开教室的门-------总会有办法的,在这里再怎么大声叫都是没有意义的。
-----------去教室吧。
那是牵绊着桐岛老师还有学生们的地方,肯定因为那个地方对于学生也好、老师也好,至少还存着一点温暖吧。
黑暗中,我一边扶着墙壁一边下着楼梯后,就听到咔嗒咔嗒细小的声音。停下脚步,声音就在前边。
站着等了一下,在墙边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小的影子,我的心跳开始有点加快了。
在转角的地方出现的影子有三个,虽然看上去和小孩子差不多大小,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扭曲了的剪影。小小的脑袋,棍子一样的手脚,和胸肩严重不成比例的大得很异常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棍子似的脚不能直着着身体,孩子们像蹲着似地弯曲着身体,用两手以奇怪的姿势走着。
-----------------危险!
警戒心不知道是正面的‘心情’还是负面的‘心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
“呐!---------一起去教室吧。”
我慢慢地试着接近,影子停住了。
“那个---------你们是要回教室吗?”
我也蹲了下来。
我不能将眼前看到的当成异形,这是孩子们。人有“身体”和“灵”的话,那这些孩子只是没有身体而已。
-------------我是喜欢孩子们的。
小小的,柔和的,怨恨着,以及有些争强好胜,但这些都是孩子们为了不让人靠近而做的。
想起在‘涉谷SPR’打工去调查时认识的好多小孩,我不禁笑了出来。
在能登的时候也有认识小孩子,在等那鲁出院闲着没事的时候和他们成了好朋友。离开的时候还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我一说‘还会来的哦。’就又高兴起来了,大家现在在做什么啊?
----------晕,这个时间当然是在睡觉了。
脸上流露出最真实的笑容。
“那个-------你们是要去教室吗?一起好吗?”
孩子们稍稍歪着脑袋考虑着,这个动作还真是孩子们特有的哪,好可爱的。
“我想见见班上的同学,想见见桐岛老师,刚才姐姐做了不好的事情,想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啊,刚才那个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孩子们果然还是歪着脑袋想着,没有挪动步子。
“姐姐不是很清楚,可不管怎么样姐姐都想说声对不起,所以才想去教室。可以带姐姐去吗?”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之后开始背对着我移动。一个朝着楼梯的方向,另外两个也开始走了。
“------------谢谢!”
到了楼梯,看到好几个孩子在楼下。毫不介意地下了楼,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心情慢慢地变得轻松了。------------是啊,孩子们最珍贵的就是这份纯真啊。
玄关处也有两个孩子在那里,这些孩子笑着朝教室走去,接着又小跑起来。周围差不多有十个孩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这个时候我身边最小的孩子伸出一只似乎一折就断的手拉住我。
在碰触到那如同枯枝的小手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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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教室之后就看到一群孩子们,面向桌子坐着的孩子、在教室后便围成一圈的孩子、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的孩子、好多,好像真的进到了正在下课休息时间的教室一样。
教坛侧面的桌子那里坐着一个很大的影子,和大人差不多。如同没有犄角的鬼一样,老师站了起来,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刚才的事,对不起-------”
我对老师轻轻地低下头,接着向看着我的孩子们鞠躬。
“对不起!”
说着,看了一眼教室。
“刚才我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说,请不要再增加朋友了!”
老师向前踏出一步,我直直地看着盯着我的老师。
“请把我的伙伴还给我!”
我也踏前了一步,将距离缩短了。
“如同老师珍视大家的心情一样,我也很珍惜我的伙伴。”
我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孩子继续道
“如同大家、老师喜欢你的伙伴一样,我也很喜欢我的伙伴!”
那鲁和林先生,绫子和真砂子,和尚还有约翰以及按原。意外的相遇到现在,发生了好多事情,温暖的、让人感受到温柔的事。
“那鲁虽然看上去似乎很冷漠,但是实际上也有很温柔的地方。而且他还很会变魔术哦,之前还为了鼓励我变给我看过。”
眨眼间,教室里射进来一束光,虽然只是单纯的月光,但是不管怎么样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鼓励。
“还有林先生,虽然成天都是面无表情少言寡语的,但其实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是这样类型的一个人,偶尔也有对我笑,感觉似乎被他接受了一样,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的开心。”
虽然他对我微笑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了。
“第一印象最不好的就是真砂子了,说话老是带刺。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家伙,很能干,不过还是她还是个小气鬼。因为我像个野丫头一样,所以总想着要能像真砂子那样像个女孩子就好了,所以能够和真砂子成为朋友我真的很高兴。---------嗯,对和尚和绫子的第一印象也不好,但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真的,想想似乎大家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好像还都不是很好呢。
“绫子其实是个很喜欢照顾人的家伙哦,虽然有点罗嗦,不过我很喜欢绫子这样罗罗嗦嗦地照顾我,会让我想起我妈妈。”
虽然我妈妈要稍微安静些。
“一和绫子说话我就会变得很有精神,所以,我喜欢绫子。和尚像父亲般的责骂也让我觉得幸福,用大大的手敲我、喋喋不休地揉我的头。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不过这是我的秘密哦!”
要说了的话,那个大叔又该得意忘形了。
“喜欢约翰有些奇怪的关西腔,他是个对什么都很谨慎而且很老实的一个人。突然想起他的时候,回过头,总能够感觉到那双温柔的眼睛,这种感觉我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也非常喜欢安原开朗的个性,和他在一起会忘掉不开心的事情。不管多么严重的情况下,一听安原的笑话、还有他和和尚的相声的话,就总会放松下来。”
--------------------嗯,我真的好喜欢大家。
“所以,希望能够把大家还给我,大家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喜欢和大家在一起!想和大家在一起,一起走出校舍、一起回到东京。虽然由于工作室就快没了,可大家也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啊。”
说到这里,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我想也许和他们是再也见不到了。工作室没了,还说想继续做朋友下去,我想大家会笑话我吧,但我想大家不会的。”
“大家都对我很好,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大家也都是在保护着我。如果是为了一个连第二次都不想见到的家伙,或是一个见不到第二次也没关系的家伙,一个很好的家伙,我想大家是不会做到这份上的。我现在也为了大家在拼命努力着。和大家一样,大家也是这样拼命保护着我,将我的事情放在心上,这让我觉得相当的骄傲!”
桐岛老师看着我
教室里的一群孩子看着我
“所以,请把大家还给我!并且请不要继续这种事情了。”
手被轻轻地拉了一下,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手还被小孩拉着。适应了月光,眼睛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人类的样子。
拉着我手的小鬼抬头看着我,我微笑着。
“我想被带来的朋友,肯定也有像我这样把他们看得很重要的人存在;像我这样,也有很喜欢的人存在。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见面是非常痛苦的,非常喜欢的人如果死了的话会非常伤心的。---------所以,我想和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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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说话的是拉着我手的孩子。
“嗯,你叫什么名字?”
“杉里凌野。”
凌野伸直了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直直地站了起来,刚才细细的手也变得稍微胖了些,握着的感觉也变柔软了。
“凌野喜欢爸爸吗?”
“喜欢!”
“喜欢妈妈吗?”
“也喜欢!”
“我也喜欢我的伙伴,和凌野一样。”
“一样啊----”
“嗯,也喜欢老师吗?”
“非常喜欢!”
我笑了
“因为老师是个温柔的好老师是吗?”
“嗯!”
点着头的脸和一张十岁左右女孩子的脸重叠了。
“但是生气的时候也很吓人的哦!”
“这样啊!”
“但是老师会单杠哦!”
“诶-----------”
“但是有点音痴!”
我笑了,看着教师里的孩子。
“大家也都喜欢老师是吗?”
刚问完,大家就一起回答我:喜欢!
“如果老师不见了,会觉得寂寞对不对?不希望这样对不对?”
小脸点点头。
“这样的话,转校生他们不见,也是会有感到寂寞的人啊。”
-----------------大家沉默了。
“大家是因为寂寞才把孩子们带来的吧,但是被带来的孩子们也有喜欢的老师啊。-------------所以,不要这样做了。”
坐在座位上的孩子们,覆盖着月光的教室。
“我因为有伙伴,所以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也不会觉得寂寞。大家就算有老师在,但只有一个班级的话还是觉得寂寞吗?”
“才没有!”
听到声音我转过身,是津深。
我摸了摸津深的头。
“真了不起那,因为津深是个小男子汉呢。”
“嗯!”
津深笑了。我看着桐岛老师,已经看不到鬼的样子,只看到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
“大家真的非常喜欢老师您呢。”
“--------------”
“有学生们非常喜欢的老师在,还有老师非常喜欢的学生在,我认为这真的是一种幸福。”
“-------------不是这样吗?”
“是!”
老师沉默了好长时间后说了一句话。
“莫非,我可能是个非常幸福的人呐----”
“------------您是的。”
点头的时候,光芒从身后照进来。转过身,从身后教室的门缝里透出明亮的光芒。打开门------外边亮如白昼。
明明刚才为止都还是黑暗的地方,可这却一点都没让我觉得刺眼。门外不是走廊而是草原,美丽的绿色、柔软的青草连绵不断,天空降下明亮的光芒。
哇啊!-----------听到孩子们小声的惊叹。
老师看看外边然后再看看教室。
“------------------同学们,要去郊游吗?”
一片欢呼雀跃声
“坐巴士去吗?”
鞠子不安地开口问道
“不是,不坐巴士,我们走着去哦!”
“那就放心了呢老师。”
“嗯,没事的!”
桐岛老师笑着朝门走去,我稍稍挪到了旁边空着的地方。
老师站到了门侧。
“出发了哦,低年级的孩子和高年级的孩子的手要拉着。好好看着,不要落下了。”
知道了,孩子们齐声回答。
于是孩子们或是一个人小跑着,或是拉着小一点的孩子,按照顺序走出了教室。
老师一直看着他们,接着朝到最后都没有松开我凌野伸出手
“凌野也该走了哦!”
“嗯!”
凌野放开我的手,拉住老师的手。走出几步转过身冲我挥挥手。
“姐姐,拜拜!”
“拜拜!”
桐岛老师向我点了下头,牵着凌野走出了教室。
门关上了。-----------------只剩下我还在教室里。
只留下积满灰尘的地板、桌椅,空荡荡的教室里洒满了淡蓝色的月光。
我哭了--------------但这绝对不是伤心的眼泪。

-----------------------4---------------------
来到走廊,稍稍站住了,看着眼前关着的窗户。
伸出手试着轻轻地推了推,咯咯吱吱地打开了一点点,轻柔地风吹了进来,还带着青草的味道。
我微微笑了笑,接着用了点力气,反复推了几次之后窗户全都打开了。
“嘿-----------”
校园里也铺满了月光,明亮无比。
我爬上窗檐
“诶!!!!”
我大叫着跳到了校园里。
着地之后立刻快步走起来,踩在湿湿的青草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转过身看着木制校舍的全貌。
闪着银色亮光的瓦片屋顶、如同黑洞似的窗户、灰色的墙壁,风儿轻轻吹着、虫儿在高声歌唱着。
“喂!”
听到声音的同时,二楼的窗户被夸张地弄碎掉了下来。
“啊呐?”
伴着掉下的窗户,看到了和尚的身影。
“和尚!”
冲和尚一挥手,立刻觉得头疼起来。
-------------嗯?
“怎么了?”
“我在想年龄和外表的问题。”
和尚的声音非常清楚地传到耳朵里
”什么啊?“
“没什么,算了啦!”
意思就是说没想到他居然从窗户跳下来,年纪都一大把了也不先想想再做。说着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了。确实按照年龄来说这也没什么啦,不过着地的时候没有站稳,所以要扣分!
“呀------------还真是年轻啊!”
听到声音就看到按原从二楼伸出脑袋。
和尚转过身对着校舍
“让我看看年轻人的本事吧!”
“诶-----------是要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吗?”
“你确实是还年轻对吧?”
“那和尚能接住我吗?”
“我拒绝!”
“什么嘛!你俩在做什么不知羞的事情呢。”
这是从一楼探出头的绫子发出的声音。
“哇!绫子------------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呢,我正在想着你消失到哪儿去了呢。”
我笑了
“我才没有消失呢,是绫子消失了才对--------”

“不要狡辩啦!”
“啊,哈哈哈哈。”
其实事情的真相-----
玄关的门打开了,最先出来的是那鲁,晃了晃手就没什么兴趣似地往另一边走去。
---------------------切!
接着出来的是高个子的林先生。
“林先生,也好久不见啦!”
听到声音,林先生稍稍站住朝我点了点头。紧跟着是踩着小碎步的真砂子。
“麻衣!”
“喲---------嗬!真砂子,还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才该问你----------”
正说着真砂子就站住了脚,原本是朝我这个方向跑来的她在看到那鲁之后立刻就改变方向了。这就是女孩子的友情啊--------这个老实的家伙!
“麻衣,没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我的是从一楼窗户跳出来的约翰。真的,还是约翰最温柔啊,呜噜噜!
“嗯----没事!”
“太好了,大家都没事!”
决定不从窗户往下跳的绫子和按原也从玄关出来了。
-----------------于是,全员都到齐了。
“呐?是谁做的?”
和尚一开口大家都开始思考起来
嘿嘿嘿嘿嘿,这只有我知道。
“既然是你问的,看来不是淹川先生了呢。”
安原话一出口,和尚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就也不会是少年了那。”
“要是我的话,那岂不就没有大家各位的立足之地了吗?”
“也是呢。”
“看来也不是涉谷了呢,看你这样顺顺当当地走出来的样子。”
那鲁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我想也不会是林先生和布朗了,因为我看到了净灵的光,所以不是除灵是净灵。”
约翰点了点头
“是啊,我什么都没能帮上忙。”
接着全员都看向绫子
看吧,没一个人能派上用场,扑哧扑哧!
“我?”
绫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自己说道
“不是我啦!这附近没有活着的树。”
一瞬间,大家交换了一下视线。
呐------为什么就是忽略掉我啊?
“-------------只剩下一个人了。”
说话的是安原。
“难道,不会是他们自己净化吧!”
说出这句让我气得牙痒痒的话的是绫子。
“好啦,没事了,回去啦!”
过分啦!气死我拉!连和尚都-----------
和尚一边往车子方向走去,一边还揉着我的脑袋;绫子和真砂子拍着我的背;约翰和安原在旁边笑着,林先生也微微笑了起来。
然后,那鲁说了一句
“-------------辛苦了!”
--------------嘛,算了啦


第十章 八月十四日 下午一点---------下午三点
----------------------1------------------
“赶紧给我起床!”
听到绫子不客气的大嗓门我睁开眼睛,屋子里的光亮让我愣了一下。
“早啊-----”
e好困哦----------这光太刺眼了啦----
将脸埋进被子里,接着一个拳头飞了过来。
“起来了拉!”
“唔--------------嗯”
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被扔到了地上。--------------准确来说,是我被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滚到了地上。
“痛痛----”
睁开眼,看到角落里已经准备好了的饭菜,就只有我还穿着睡衣抱着被子不放。
“啊---阿,有饭吃了啊,肚子好饿哦。”
“你给我赶紧醒醒,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个样子!”
吵死了啦,人家太想睡觉了,女孩子什么的,怎么样都好了啦。仍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可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之后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
会呆掉是因为我眼前的一群人。----------晕!
对哦,会把我从被子里拽出来这种事情就只有和尚才会做了。约翰和安原也苦笑着,脸还有点红了。
死了啦,我在男孩子面前都做了什么了啊?呼呼大睡?现在假装淑女也没用了,大概我的本性早就全都暴露光光了,这大概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吧。
“啊------早啊!”
手忙脚乱地赶紧洗脸,跑到隔壁的屋子去把衣服换好(不管怎么样,这里的观众太多了点也没法换啊。)之后回来吃饭。
“吃饭---------”
绫子还真会做饭呢,和她那花哨的外表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呢。因为平常都有在做饭吧,人还真是难懂的东西啊。
“吃饭,吃饭。”
“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一定很饿吧。”
“不要把我说得跟馋猫一样啦!”
“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啦。
昨天晚上一回来洗了个澡等头发干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大家都是什么时候起的?”
“比你早很多就是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啦。
“去村公所找了村长,还去买东西,做了饭。”
“辛苦啦!”
“那就不要好像一点歉意都没有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家让我有时间睡觉。
---------------2--------------
“对了,结果事情怎么处理的?”
“责任让助手担下来了。”
听到这话,我看着和尚
“责任?”
“但现在他们也不想被警察找麻烦吧?但是尸体却哪儿都是,这样的话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是不可能的了。”
确实啊。
“然后就说是助手发现之后他自己擅自决定这样处理的。”
“这样啊、、、、嘛,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呢.”
“对对。“
、、、、说到尸体
“呐,水库那边情况怎么样?”
“正在进行,昨天果然因为下雨的关系停掉了。”
“、、、、、”
那还真是麻烦了呢。
“你们这帮家伙,居然还能一边吃饭一边谈论这种话题啊?”
绫子一脸的厌恶。
“真讨厌啦,绫子就不要装作这样敏感了嘛。”
“我才没有,是真的很敏感这种话题了。”
“(*^__^*) 嘻嘻……,知道了。可明明是灵能力者对这种事情早该有觉悟的吧。反正灵能力者和和尚应该都一样的啊。”
“什么啊。”
“人不死是无法开始的。”
这几个人又开始吹起来了
“说来听听。”
“小姐,和尚的工作不止是葬礼吧!”
和尚扬了扬眉问道
“除了葬礼还做其他的?”
“还做结婚仪式。”
“这样啊、、、、、”
“笨蛋,不管怎么样,会在佛前结婚的可是你啊。”
“嘿诶------”
“在正规的寺院佛像前发誓并且交换佛珠。”
------------佛珠?(不是戒指?)
“一点都不浪漫。”
“不过,不是和尚的孩子是不给做的那。”
这样啊-----
“那有什么,你也能改邪归正的嘛!”
听到绫子这话我又提不起劲来了
“是啊,工作室没了之后也不用来调查了呢。”
好不容易学会了净灵。不对了拉,我才没有想继续做这种事情了。但是、、、、、
“工作室关了之后,就会很空了呢。”
说话的是约翰
“、、、、嗯,一直都去工作室的话,时间都不好安排了呢。”
也许可能还会发生经济困难呢,打工钱我是怎么过的来着?
“这样的话,下次要来教会学校看看吗?”
我呆了一下
“教会学校?教会是那种教一帮孩子学习圣经的那个吗?”
“是的,我一直都在帮忙照顾,都是些调皮的孩子,但是大家都很好相处的,麻衣不擅长应付孩子吗?”
“和孩子在一起玩玩还可以啦,但是我没有学过圣经啊、、、”
约翰笑了笑
“其实差不多就是和孩子一起玩了,你要不讨厌的话就来一次看看吧。
教会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啊?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和尚在旁边开始偷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啊,我就在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什么样子?”
“男保姆的约翰啊!”
大家一阵爆笑
真的诶,一定是和男保姆差不多吧。可以想象出被孩子们缠着的约翰一脸为难却又还是笑着的样子。
“教会学校还真好啊!”
“是啊,淹川先生要喜欢的话,就一起来吧。”
“去看看吧,还真怀念呢。”
啪----大家愣住了。
“怀念?”
“对啊,因为我小时候去过啊。”
“、、、、等等!”
“和尚家里不是寺院的吗?”
“是寺院啊,有什么不对吗?和尚的孩子还就去了哦,因为教会学校里有连环画而且还给发点心什么的哦。”
--------------这个才是目的吧,这个破戒僧!


--------------------------3-------------------
吃完饭将三个男人赶出去之后开始收拾
“谁能够雇我打工啊、、、、”
正在擦碗的绫子苦笑道
“我雇你是可以了,不过可给不出涉谷SPR这么高的工资哦。”
啊---这样啊---
“特殊真好呢。--------绫子就只靠灵能力者这工作生活吗?”
“算是吧,不够的时候家里还会给的。”
“对哦,绫子家是有钱人嘛,就没有必要去傍大款什么的啦。”
绫子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哦。我家里虽然有别墅可是却没有私人游艇哦。哦嗬嗬嗬嗬、、、”
“你这个奢侈的家伙!”
“我和你不一样呢,我就是个奢侈的女人啦。”
“哼!”
“哈哈哈哈、、、”
“绫子是独生子女吧,不需要继承家里吗?”
“找个脸蛋不错的,家里有钱的医生来当养子不就解决了?”
我狠狠地瞪着绫子
“你还真是个十足的铺张浪费的家伙那!”
“你不知道日本是个有贫富差距的国家吗?”
“不知道啦!---------真砂子呢?有兄弟姐妹吗?”
正在把碗里的水甩干的真砂子睁大眼睛看着我。&
“没有啊,怎么想到问起这个啊?”
“身家调查,因为仔细想想大家的事情我还全都不知道啊。”
“这样啊。”
“对,如果工作室没了的话我想大家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了也不一定。所以想趁着现在赶紧问问。”
“工作室没了就见不到了?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
“也许吧、、、”
我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真砂子家的电话号码。”
“我也不知道麻衣的联络地址啊!”
“是哦、、、也是啊。”
“但是问了不就知道了吗?”
“问的话你会告诉我吗?”
真砂子叹了口气,转过身朝里屋走去
“麻衣会觉得寂寞呢。”
绫子笑道
“嗯,会寂寞,因为已经让大家欺负习惯了。如果哪天大家没有欺负了,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
“欺负你?不对吧?如果我要能嫁给哪个大财阀家的贵公子的话可能会带着你去让你做伺女的哦。”
“不需要!”
结果、、、、可能真的只能是在工作上的交往呢。
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注意到真砂子走回来的脚步声。
“麻衣!”
“嗯??”
真砂子握着我的手
“真砂子??“
“、、、、、”
“等、、、、等等,你要干嘛啊?”
“、、、、、、”
“喂!说你呢!等等,你要干嘛啊?”
“好了,给!”
真砂子扬着原子笔笑道,绫子也爆笑起来。
“、、、、、你在想什么啊,真砂子?”
“住所地址和联系电话啊。”
“一般有往人胳膊上写的吗?”
“阿拉,那还是往衬衫上写比较好吗?”
“我说你啊---------”
看着自己的胳膊,啊----阿,居然写这么大的字。
“手伸出来!”
“不要!”
“不要的话我就在你和服上写了哦!”
“那也不要!”
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呢
“是是是,我知道了啦!”
“屋子里有便签纸的啦。”
“、、、、、”
“正式的交换地址什么的会觉得不好意思是吗?”
嗯,真砂子之所以往我胳膊上写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用便签纸写下来的话会显得太过认真了,仿佛在说请跟我联系哦。这样的话就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其他人大概都是这样想的吧。这种难为情的友情也是存在的啊。
“我想大概大家也是这样想的哦!”
“大概吧---”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我想给寄贺年卡,但却因为不好意思问地址就给放弃了。”
啊----对哦,还有寄贺年卡的风俗呢。
“约翰也说过这样的话哦。”
绫子说道
“诶?”
“他说想给大家寄圣诞卡,可是又觉得现在才问大家联系方式有点奇怪、、、、”
嗯、、、、是啊,应该可能就是这样了。
“奇怪的关系。”
“是啊。”
“同意!”
------------------------------4---------------
受刺激了
有工作室的话,理所当然的可以见到大家。
好喜欢大家,说是朋友有点奇怪。我想应该是像亲人一样的感觉吧,好像一直把这份感觉持续下去。---------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讨厌分开的话,就说出来好了,又不是要死要活的大事。告诉对方不想要分开就可以了,接着对方要如何反应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于是,午后我找了一大堆便签纸、用了五花八门的颜色做了一堆名片。为了掩饰心里的难为情就将名片做得尽量的鲜艳、画上了‘偶尔联系下哦’的漫画,还点缀了些心形的图案。
三点喝茶的时候我把名片分了出去,大家都愣住了,接着都笑了。
“呀啊,谷山还真是高中生呢。”
“各种各样的颜色很漂亮呢。”
“叔叔我看得都有点眼花了哦”
“真怀疑你的美感那。”
“你还真是自暴自弃了呢。”
你们怎么说都好了啦,因为人家不想和你们断了关系,希望你们能联系我啦。
“但是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哦。------便签纸呢?”
安原说着就兴冲冲地开始做起名片了
“开朗活泼的电话男孩等着你哦!”
拿到写着这句话的名片大家都笑了
“你这家伙,不是接线员吧!”
“是像电话亭一样的家伙呢。”
“开朗倒是事实了、、、、”
“是啊!”
还真像安原呢。
结果,最后我拿到了大家的联络地址,非常幸福的感觉。这样的话,就算是工作室没有了大家也不会见不到了。
另两个人除外、、、、、
“这个要给那鲁和林看的话肯定会大笑哇!”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大家稍稍沉默了。
那两人的反应不用猜就能知道拉。一个是一脸的呆住了,另一个则一脸考虑什么的样子,第三个可能就是就这样当作没发生忘掉了。
“那两个人一点都不会感受这个的啦。”
叹了一口气绫子开口道
“不是我们的问题不是吗?即便不是我们,我也不认为他们会联系。”
“真的!?”
不坦率一点的话,不会后悔吗?
“阿拉,说起来,还是你特别想再见他们?”
“嗯,就算缘分尽了,可还是想保持联系。因为我也喜欢林先生和那鲁啊----”
-----但这也不是我的心里话了。
正想着绫子就睁圆了眼睛瞪着我。
“嗯?一点都不老实。”
“是他身体不好我会担心的喜欢;带着好多秘密这让我烦躁的喜欢啦!”
、、、、、唉,我也一点都不坦率啊。
“因为我们都是他们考虑问题之外的,因为我非常喜欢他们两个,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回忆了。但这也只是我的单相思而已了。”
“还真是非常彻底的没有结果的单相思呐。”
“嗯,我知道单相思会很难受。但是,即使是我说了‘我根本不喜欢你们两个’不也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吗?因为对于那两个人来说我根本就是在考虑范围之外啊,所以他们也根本不会伤心不是吗?然后在去了不知道哪儿之后就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是、、、、、啊”
“不管是谁单相思,如果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留到心里就会非常后悔,非常后悔之余就会说出‘我非常讨厌’之类非常小家子气的话。如果不是两厢情愿,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反而就会变得非常俗气。“
绫子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另一边。
“还真成了大人了呢!”
和尚啪啪地拍拍我的头
“、、、、、嗯,人类是不断成长的东西啊,不过堕落也是有的啦。”
“这才是人类的乐趣所在哦,和尚我喜欢麻衣积极的样子哦!”
“我也喜欢和尚!”
“不害臊的家伙、、、”
“啊!绫子是在嫉妒吗?加入我们吧,来--------”
“才不要啦!”
“一点都不老实,但是有些不坦率的绫子我也喜欢哦!”
“我也是!”
“不要说了拉!”;
“喜欢!————”
“同样!”
“停了啦!”
“啊!脸红了!”
“嘛---是个害羞的家伙嘛!”
“呐,是咯!”
“你们俩!!!!”
我们闹得正欢的时候真砂子说话了,安原也站了起来。
“涉谷”
推开纱门,那鲁和林先生正走过台阶。因为那鲁他们住的屋子还要在里边,要去河边的话就要从这里通过。
“、、、、刚好,现在很赶时间吗?”
那鲁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也不是很急,不过也不闲!”
“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可以耽搁一点时间吗?”
“、、、、现在吗?”
“最好是现在。”
----想问点事情----.
“你问吧。”
“那就请到里边吧。”
“这里不行吗?”
“因为问题有些复杂,很不好意思。----也有些事情想要问林先生,请进!”
那鲁和林先生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这边也同样交换了眼神。
到底是要问什么啊?
两人立刻绕回阳台来到玄关处。
“坐坐!”
为了让我们分开来写名片安原弄了两个地方,其中一个让那鲁和林先生坐下,他自己也表情严肃的坐下了。
“-----这个----这个---”
到底是打算问什么啊
“有大吉岭和格雷伯爵红,你们要喝哪个?”
那鲁稍稍皱起了眉头
“茶就免了,要问的事情----”
“那想喝点什么吗?热咖啡还是冷咖啡?浓淡呢?要放牛奶吗?还有柠檬片要放吗?还是说要喝点其他的?要加苹果味吗?还有曲奇和蛋糕,要吃哪个?还是两个都要?”
-------呆!
“呐,很复杂对吧?”
安原笑了,那鲁叹了口气。
“那要问的事情呢?”
“这就是要问的事情!”
安原非常认真的回答,这让那鲁更加无力地叹了口气。
“、、、、什么都可以。”
哦哦哦!没想到那鲁和林先生会被茶水拉进来。
“了不起!不愧是商人啊!”(附注:原文这里是‘越后屋’。但越后屋这里的具体意思小米也不是很清楚,但字面上的意思是指日本江户时代三井家族经营的绸缎庄,现在‘三越’的前身。根据后文译作商人。)
“老奸巨滑!”
“是稳重的达人才对哦!”


第十一章八月十四日 午后三点—午后三点半
-----------1----------
“工作室关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有如此勇气提问的是安原
“这和安原你有什么关系吗?”
、、、、、看吧,他不是那种问了就会说的家伙了。
“诶,有的哦!”
对那鲁的冷淡安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讨厌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那鲁冷冷地看着安原。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情!”
“哦呀,你没有意识到吗?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还真、、、、真有勇气,勇气可嘉。
“我不知道有这种事情那。”
“还真冷淡啊,我们都挺喜欢涉谷的哦。”
“要一直继续开玩笑的话,你们就找错对象了。”
“我说的是真话哦,刚才我们都还在说涉谷是个大好人了。”
那鲁微微一笑
“那还真是个大大的误会。”
、、、、不行了,这家伙。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话题特意把我叫来吗?”
“不无聊哦,我们只是很关心最喜欢的涉谷和林先生之后做什么打算而已。”
“不需要你们担心什么。”
“这只是好心关心一下对方了。”
“那不好意思了,不需要这样。”
“那我要喜欢这样,也是我的自由。”
“我今后的打算是什么,不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不需要你们操心,这也没有给你们添什么麻烦。”
安原叹了口气。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有什么理由吗?还是想和我拉开距离吗?”
“你认为是如何都可以。”
“那我可以认为涉谷讨厌这里在场的人,走进这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不能忍耐吗?”
“不管你怎么认为,和我全都没关系。”
------这个家伙!这个冷血动物!!!
“我知道了!”
啊---阿,我受不了了!
“我算是清楚的知道你有多讨厌我们了!”
-------------------------------2--------------------
那鲁面无表情直直地站在屋子的中央。
我很生气啦,不对!今天绝对不能饶了他!
“讨厌就讨厌好了!但是这样的话那又为什么要牵扯上我们啊?”
“牵扯?“
“对啦!叫我到工作室打工的是你没错吧?打工也好,调查什么的不都是你叫来的吗?”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
“既然这样讨厌我们的话,那一开始就不要扯上我们不就好了吗?”
那鲁用手指轻轻摁住额头
“、、、不用这样吠我也能听到的。”
这个家伙!!!!!!
“反正你的眼里也就只能看到猫啊狗的不是吗?这样的话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大家会在这里你是怎么想的?大家是因为你住院了,因为担心你才留下来的。”
“有人说这是喜欢看热闹人的本性。”
“没空跟你开玩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啦!!!!
“你要认为大家留在这里是为了看热闹的话,那你就是笨蛋!”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笨蛋。”
“是吗?那正好给你这个机会好好记住怎么样?连大家的担心都不能理解的人,你就是个大笨蛋!!”
我伸出手指指着他骂道
“因为我们都是心地善良有感情的人,所以当看到朋友生病的时候我们会觉得担心。---你以为一开始明明知道对方是个讨厌的家伙,调查叫的时候大家会来吗?每次的每次都是这么危险,是因为大家觉得就算是你这种家伙也是有好的地方的,所以才一直帮助你,大家对你这种恶劣的性格不去计较,这个就叫善意,你明白吗?”
“我不记得有善意的感觉。”
“笨蛋!你的脑袋真的没有坏掉吗?-----当然,这只是大家单方面的善意,但是大家既然出于好心帮助你了,你要觉得给人添麻烦的话,不是应该说请帮助一下我什么的吗?你要是知道大家是善意而利用了的话你就是卑鄙的家伙、你要一开始就不知道这是一种善意的话,那你就是个笨蛋!”
“、、、、、然后呢,你要我怎么做?”
“在对于他人表示善意的时候,不是应该回以相应的礼貌吗?至少到现在为止在你要心安理得接受大家好意的话,就应该让大家看到一些你的诚意!”
对上那鲁如同冰块般面无表情的脸。
“不是义务,是麻衣自己的希望吧?但又一副代表大家说话的口吻。”
“我知道了,那就代表我自己的意见好了。---就算是我,也有向你表示过善意,我有权利得到相应的诚实的回应。”
“不管什么时候希望都是未必一定会实现的。”
“原话还给你!那鲁不说清楚想走吗?什么都按照你的心情来运转,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是吗?”
这家伙!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放眼里。
“告诉你!我要把你这个气功达人的照片拿到电视台去!”
那鲁不耐烦地看着我
“、、、、、你到底哪儿不满意?”
“全部!无所谓了!就算从此见不到了也好!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我才不稀罕见呢!但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样子就是让我很不满意!!”
“停停停!”
咚!敲上我脑袋的是和尚。
-------------3---------
“不要随随便便敲我脑袋了啦!”
“嗨!嗨!知道了疼了就冷静一下!”
什么嘛,嘎鲁鲁鲁鲁!!!
“我知道你很生气,小那鲁肯定也有他的理由,不要这样认真了。”
幸好最近都在流行超自然现象,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给媒体,到时候他就会被追着跑。嘿嘿嘿嘿嘿o(∩_∩)o…哈哈。
“总之你就是讨厌这样不清不楚的是吗?”
“没错!”
“说清楚了你能理解吗?”
我呆了呆,看着和尚。
“说清楚了那就是另外的事了,可你觉得他会说吗?”
“这就不知道了那。”
说着和尚看着那鲁。
“你这家伙,就一点都不愿意让步吗?”
那鲁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和尚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这么固执啊。-----那、、、有些问题想要问那鲁,能回答吗?”
“我没有兴趣回答无聊的问题。”
和尚挑了挑眉。
“那聊聊天呢?”
“只是浪费时间。”
扔下这句话那鲁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人生有时候浪费一下也是必要的哦。”
嘻嘻……笑着,安原靠在门上说道。
“要用强的吗?”
“没有啦,我只是单纯的很中意这扇门而已。”
“那能稍微挪开一下吗?”
“因为我太爱这扇门了,所以----不能。”
那鲁瞥了一眼林
“要用暴力吗?”
“用暴力会疼的诶。”
而且安原断掉的肋骨还没有好呢。
“只是想让你伤势恶化。”
“那这还真叫我为难了那。恶化了的话就要去叫救护车,我要一不小心说出是遭到了林先生的暴力的话,连警察都会牵扯进来也不一定呢。”
“根据情况,加害者是你们。”
“那就更糟糕了呢。”
安原说着脸上浮现出优等生的笑容。
“我还真的是想息事宁人那,我这辉煌的经历,受伤了我也很讨厌呢。涉谷到时候也要接受警察的调查,那你希望你隐瞒的事情曝光
那鲁叹了口气
“、、、、我不觉得这是值得如此认真的事情。”
和尚苦笑道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啊!想不通的事情不弄清楚,人是不会觉得放心的啊。”
那鲁叹了口气,靠在间隔的窗户上双手交叉着看向和尚。
“五分钟!”
“这么小气,需要三十分钟。”
“十五分。”
和尚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OK,那就十五分钟。”
----------------4------------------
、、、、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安原和约翰一脸明白的样子,这些家伙太狡猾了啦。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绫子代我问出了疑问
和尚笑了笑
“说清楚啊,就是这回事了。”
嗯?
“开始吧!”
和尚说着看向那鲁
“首先,我的第一个疑问是你的名字。”
还是完全不明白,我满怀疑问地看着和尚
“、、、、、名字?”
“就是涉谷一也的涉谷了。”
“啊?”
“涉谷工作室的所长叫涉谷,麻衣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
也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了、、、、
“不是巧合吗?”
“想象一下只有三种可能性:一是单纯的巧合,二是因为自己姓名叫涉谷为了时髦就也起名为涉谷,三就是涉谷这个名字是个假名字。”
“假名字?!”
和尚点了点头
“对,换成我或者是安原的话,或许会为了时髦而取名字对吧。可是很遗憾,小那鲁并不是这种人。”
、、、、那意思是、、、、对了,那鲁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赶时髦开玩笑的人啊。
“最有可能的是这只是一个巧合,东京这种一等的地方也没几个。在青山也有叫青山的,在银座也有叫银座的。”
“没有叫银座的哦。”
“举例了拉,但是还有一个疑问。”
和尚瞪着那鲁说道
“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鲁说的‘你刚才不是也叫我的名字了吗?’这句话还记得吗?”
、、、、、记得
那是那鲁他擅自叫我‘麻衣’的时候,我抱怨了一句‘你不要随便叫人家了’,那鲁说‘你刚才也叫我了’。
“因为那句话很奇怪,所以就留下印象了。可麻衣叫的并不是那鲁的名字而是绰号而已,即那鲁西斯特的那鲁”。
说着和尚看向林的方向。
“但是连林都叫这个名字就更奇怪了。”
我晕了
“为什么啊?”
“林是会叫老板那鲁西斯特的那鲁那种个性的人吗?如果这个那鲁指的是那鲁西斯特这个意思,林是绝对不会这样称呼的不是吗?!”
、、、、、这个、、、、确实是这样呢。
“嘛,实际情况就要问本人了。对于这点我怀疑,莫非-----涉谷一也是假名而那鲁才是真正的名字?



不会的,小米姐翻译很快


------------------5------------------
真正的名字是那鲁????
我不禁看向那鲁,可人家倒好,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隐约看到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别弄错了吧”。
“好戏这才开始哦!”
和尚笑着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另外,因为林完全没有任何障碍理所当然地叫他‘那鲁’,于是我就想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那鲁’的本名确实是‘涉谷一也’的证据那。”
、、、、要这样说的话。
“但是,和尚,那我呢?你有证明我就是谷山麻衣的证据吗?”
“没有。”
说着和尚笑了
“麻衣的那鲁的情况不一样。另外,还记得有次那鲁住院吗?”
“啊,是有一次。”
“对,就是那个时候,那次那鲁的病房没有名牌哪。”
“----确实是这样-----”
“医院的名牌是保险证上有的应该会写上真实姓名的地方,然而,当时那鲁的上边却是白纸,本来应该写上名字的地方却没有写。”
但是,绫子插嘴道
“这次住院不是有写上吗?写着‘涉谷一也’的啊。”
对对。
“这不是写了的是什么哟。”
和尚微微一笑
“小那鲁两次住院。上次没有写名字,可是这次却好好写上了;上次把我们拒之门外,不让我们探病,可是这次不管我们每天怎么去他都没有说什么。虽然前一次是怎么样不清楚,但是这一次那鲁说没有保险证,是要求的自费治疗。”
我歪着脑袋想着
“也就是说?因为上次不小心说了真实姓名所以才会是白纸?”
哈啊?
“自然,理所当然的医生和护士不就都知道真实姓名了吗?于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不就阻止我们去探病吗?----可这次却不是,故意说自己没有保险证而支付了高额的治疗费,但是却可以使用假名字了。”“就是这样,或许我有些推测过头了,但是我觉得‘涉谷一也’是假名字的可能性很高。”
---------唔---------
“接下来,假如‘涉谷’是假名字,本名是那鲁的话,这还是很奇怪。NARU---不是经常能够听到的姓啊,那剩下的名又是什么?NARU、那鲁、、、、、这怎么看都不是经常使用的名哪。”
我突然想到
“是不是那个?有次案子的时候那鲁用的‘鸣海’的假名字,其实这个才是本名,那鲁是缩写、、、、”(附注:鸣海的鸣发音和那鲁一样。)
“我想不是了,这样就不会有‘你也叫我的名字了’这样的台词了。”
----这也对哦-----
“就是这回事了。”
说着,和尚的视线看向那鲁。
“至少‘涉谷一也’到底是真名还是假名能告诉我们吗?”
那鲁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感觉没有回答的义务。”
“啊,这样啊,那我们接着继续。”
我看向和尚猛眨眼睛
“继续?还有什么吗?”
“还有什么?对,当然还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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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那鲁=涉谷一也,这一点就非常可疑。不止是名字,小那鲁的私生活也差不多是一个谜。没有去上学的样子,这样的话,那么他住哪儿?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家里的联系地址也不告诉我们,这怎么想都太不自然了,明摆着那鲁是在隐瞒着自己的联络方式。”
“同感。”
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问题就是那鲁他为什么要隐瞒了。”
“果然还是怕有人不请自到吧。”
“驳回!办公室不也一样吗?那隐瞒住址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想象一样解释就只有一个:也就是说那鲁住的地方要是暴露了,那那鲁隐瞒的事情也就会有跟着被暴露的可能性。”
“隐瞒的事情?”
“就是那鲁的真实身份!这家伙隐瞒着自己的真实情况,住的地方只要一让人知道他隐瞒的事情就有让人知道的危险,所以才隐瞒的。对吗,那鲁?”
当事人仍然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是在要求我回答吗?“
听到这话,和尚轻轻地叹了口气。
“呐、麻衣,说到家,住宅你能想到很多吧!独门独户的高级公寓、贫民住宅、还有大的小的、修建程度的高级和低级、院子的大小、是否养着狗、车的数量、居民的数量等等”
“嗯!”
“如果‘涉谷’是假名字的话,那他住的地方的名牌就是真名,所以才会隐瞒。但是,却又为什么要隐瞒电话号码呢?”
“这个、、、、、知道区号的话,不就等于知道在哪儿住了吗?有耐性点去查的话,具体住址都能知道了。”
“区号只能找到住所吗?”
“这个、、、、、”
“电话簿上记录着电话号码,那是没有办法的。但是这也说明那鲁他要拥有个人电话的话,就没有必要隐瞒号码了。因为没有个人电话才绝对有隐瞒的必要,比如说在有人打电话来的时候。”
“有人打电话来的时候?”
“对,例如这个人和家人一起住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家人不知道那鲁故意隐瞒着自己的情况,万一有电话来的话就可能会说漏什么吧。”
“嗯?”
“另外就是公共使用电话的情况。一打电话,不知情的家人或是房东刚好出来,作为想隐瞒的人来说不是很糟糕的情况吗?”
、、、、、只能用公共电话,在出租屋住宿的那鲁、、、、这个、、、、、
“、、、、这个虽然也可以让周围人不说了,但是他没有这样做。理由是不能这样做,所以才没有说出电话号码。”
“那办个个人电话不就好了吗?”
绫子插嘴道
“比起不自然地隐瞒电话号码这样不是好很多吗?而且有电话的话解决问题也方便很多了,那鲁也有收入的,不会不能安装电话吧。”
“不对哦----如绫子所说的,你想过还有其他的吗?”
绫子看着天花板
“不是不能装啊,那样的话,就是家人或者房东没给装。”
“对!”
“而且,不管是家人还是房东,都没有和那鲁一起隐瞒是吗?”
“就是这样了,而且我认为家里没给装电话的可能性很低。”
---------嗯????
“为什么?”
喂喂!和尚苦笑道
“小那鲁还是未成年哦!但是租借事务所安装电话什么的,不都要必须经过监护人的同意吗?”
“对、、、、、对哦!”
“问到谁是事务所责任人的时候那鲁不也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吗?也就是说那鲁做的事情是得到家里的协助的,这样的话,电话这种东西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有的。”
“、、、、确实是这样”
“也就是说那鲁住的地方是租赁住宅这种地方,大家不容易知道以及很难安装个人电话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啊?就我住的地方都装着电话的。
只能是共用电话、、、、那是不是和挑三拣四的房东住一起的那种啊,还是、、、、、
绫子瞪着和尚
“你要敢说是公寓什么的话,我就揍趴下你!”
和尚苦笑道
“是有可能是公寓什么的,但我认为不是。”
嗯????
“既不是高级公寓,也不是普通住宅。我就想、、、、、是不是饭店什么的哪?”
---------------7----------------
“啊!”
“啊!”
我和绫子不约而同地开口
和尚点了点头
“如果住的地方是饭店的话说出电话号码就糟糕了哪,前台处也许会说漏嘴,想让前台给保守秘密似乎有点难,虽然也有让装电话的地方,但是、、、、嘛,说得有些复杂了。总之,如果自己切身不需要个人电话的话,那事先就把电话号码隐瞒起来不就好了吗?”
“但是,这样的话、、、、”
我看着那鲁,什么样的人会去住饭店啊?而且还住这么长时间。
“那鲁他不是东京人,也没有意思要在东京定居。”
、、、、是这样啊、、、、
“他不是说过是来找哥哥的吗?这家伙恐怕是为了找哥哥才来的东京,所以暂时住在饭店。可是没有想到会花这么长的时间,所以才说他一点想要定居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有错吗?那鲁?”
全员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鲁身上,可那家伙仍然还是那副样子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呀呐呀呐,和尚又叹了口气,这时绫子开口了。
“等等哟!”
“嗯?”
“那鲁他是为了找他哥哥,可实际上尸体是在长野这里啊。那鲁之前说出来旅行就是为了找这里吧?那就不是全国飞来飞去的了,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特意把立足点放在东京啊!”
“是啊,要绫子的话会怎么做?”
“当然是以自己家为立足点了,这样比较合理,也经济实惠。”
“没错,但是如果离自己家很远呢?从自己家到北海道要比从东京到北海道要远很多的话,那就只能这样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了、、、、、”
“但,那是什么地方啊?”
听到我问题的和尚笑了
“站在自己的立场想想就能明白了,对于麻衣来说最重要的人在哪儿长眠的话,有必要特意搬家吗?”那鲁一直在日本到处跑,也就是说他哥哥可能在北海道、冲绳也不一定,这样的话在哪儿住都一样,没有必要特意搬家。
、、、、、不对,等等!
“、、、、、国外”
如果谁失踪了,地点不是在日本而是在美国的话,这样就只能暂时去美国。不管是住饭店也好公寓也好都是不可能定居下来的。
我看着那鲁,绫子也看着那鲁
和尚点了点头
“就是这回事了。---也有其他的原因,例如这家伙不擅长说格言、谚语、汉字也不太会,他自己也说过‘我不太会汉字。’调查时的记录也是英文,工作室整理的数据也大都是西洋文字,虽然他有说日语,可从没见他写过啊!”
“啊、、、、、”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和尚看向我
“我和那鲁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问他是哪个年纪的,他却回答说是十七岁,我当时还想怎么有人这么回答的、、、、、”
后来我还自己解释为,是他没有去上学的关系吧。
“对吧?这个和刚才的,实际上是否是假名字一结合起来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了,----这家伙不是日本人。”
“但是、、、、、”
“不能说是脸长得像日本人、会说日语就是日本人,林先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林先生的日语说的非常流利,光看外表的话,只会认为他是个日本人,可并不是。
“这样的话,他不去学校的理由也就知道了,住饭店的话就不是要办什么转校手续了。想去也不能去,而且他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是啊。”
绫子歪着头想着
“那他是香港人?”
“这个我也想到了,曾经猜想他莫非是中国人?但是,那鲁这个名字也不对哪。不过这个还是问本人比较快了。”
说着和尚转身看着那鲁
“那鲁,你是那儿出生的?”
那鲁没有回答,漆黑的视线看着和尚,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
和尚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十二章 八月十四日 下午三点半------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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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是吗?”
和尚有些任性地开口道
“那我就畅所欲言了啊,接着继续!”
“接着?”
还,还有吗?
“对,我还有一个更不可思议的疑问。那种程度的器械是如何到手的?你们认为那些器材价值总额是多少?我先申明那可不是千万数,恐怕大概已经到了亿了。那可不是十七岁的那鲁能够拥有的金额,不管是多有钱的大财阀的公子或是多慷慨的资助人,这都是不可能的。---------------那鲁,关于这点,能说明一下吗?“
“抢走和尚这么难得的表现的机会不太好吧?”
和尚有些不愉快地皱起眉头
“别这样说了。-----另外一点,那个事务所就真的是那鲁本人的所有物吗?像刚才所说的,那鲁还未成年。事务所的票据管理、银行的帐目管理这类诸多的事情,是一个未成年的所长能做的吗?”
嗯、、、、、
“另外一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不让麻衣接电话,也不让她拆阅信件,更不能碰邮寄品。这些全都是由林先分好类之后再交给麻衣。麻衣,事务所收到的邮寄品你拿到的时候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不是了。”
“像接电话、信件分类这类工作本来就是打杂的基础,但是却没让麻衣做,这是为什么?”
、、、、、确实,说起来还是挺奇怪的。
“是不是仿佛不想让他人碰到那些东西一样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为什么?考虑一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邮寄品、电话、有不能让他人知道的内容。以信件来说:比如上面写的收信人姓名、邮戳、寄信地址这类信息不想让他人知道,所以才要隐瞒。”
“原来如此。”
我禁不住拍了下手
“也就是说,他是在使用假名字咯。‘涉谷一也’是假名字的话,那信件上写的就很有可能是真实姓名了。”
和尚轻轻耸了耸肩
“也不一定哪,事务所那里收到的信件基本上都不是那鲁的个人信件,来了的话也差不多写的都是‘涉谷psychic research’的收信人。”
“啊,是哦!”
、、、、、嗯
“那莫非是想隐瞒从国外来的邮寄品?也不太可能哦,事务所也有收到过从国外来的书,这个没必要隐瞒的。”
“是吧?这种情况工作室只收到从外国来的信件,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电话呢?现在国际电话什么的就和市外通话一样的,又不用交换接出,只要给对方先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不就没关系了吗?”
“确实啊!”
“于是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如果信件的收件名也是假的呢?这家伙使用的是假名字,‘涉谷psychic research’这个事务所的名字也是假的呢?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有必要隐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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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着脑袋想了想
“不可能吧,事务所的名字是错的的话那邮件不就收不到了吗?”
我一开口和尚就笑了
“没这样简单哪!”
嗯???
“有‘涉谷psychic rachearch’这个事务所名称,可还有‘SPR’的这个简称存在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那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名字呢?”
呃-----?
“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麻衣来说有点复杂啊,要开个事务所的话是必须要去进行登记的,一定要出具正式的申请。我的意思就是申请出上使用的名字‘涉谷psychic Research’和‘SPR’到底是哪一个?”
“啊哈?”
“邮寄东西,最后到的地方是按名字来寄送,更确切来说是按照名牌来寄出。就是这回事了,那样就算登记为‘田中psychic Research’也并非不可以在牌子上写‘涉谷psychic Research’啊。”
“是、、、、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的,可作为‘涉谷psychic Research’登记的‘SPR’情况却并非如此。反过来同样如此,如果是作为‘SPR’登记‘涉谷psychic Research’仍然还是有疑问,事务所门上不是还写着‘sibuya psychic Research’吗?”
“、、、、、唔、、、嗯”
好难懂的话啊!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到底哪个才是正式的名字。------那鲁,这个也要保持沉默吗?”
和尚看着那鲁等待回答,可那鲁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那个、、、、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和尚解释道
“也就是说‘SPR’不是‘涉谷psychic Research’的简称;‘SPR’的展开形式也不是‘涉谷psychic Research’。”
、、、、、??
“完全不明白!”
和尚苦笑道
“结论就是说,那个工作室的名字不是‘Sibuya psychic Research’,信件的地址都是‘SPR’因为不想让麻衣知道,所以才特地分开来的。”
“嗯???”
“更详细一点说,‘涉谷psychic Research’也不是没有意义,简写来不就正好是‘SPR”吗?但用‘佐佐木psychic Research’或者‘散步psychic Research’不也都可以吗?只是因为刚好工作室在涉谷所以就决定为‘涉谷psychic Research’的吗?”(佐佐木和散步的日语第一个音都为‘S’)
和尚看向那鲁,那鲁淡淡地笑了笑。
“就算是这样,可这至于是连麻衣都要隐瞒的事情吗?我想就算信件上写的是‘SPR’麻衣也不会去在意。”
、、、、嗯
“不对了,实际上银行的汇款通知上写的就是‘SPR’,邮寄来的东西也是。”
“‘SPR’啊,但是如果还写着其他的什么名字呢?‘SPR’是简称,那么是什么的简称呢?例如用‘斑马、熊猫、海獭’来说,如果事务所的正式名称是‘斑马、熊猫、海獭’那简称就是‘SPR’但是如果信件中写的不是简称而是正式名称呢?如果写的是‘斑马、熊猫、熊猫’就算是麻衣她就不会怀疑吗?”
、、、、好像是哦。
“还有就是这个‘SPR’价格高的异常的器材,以及那鲁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日本人,把这些综合起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啊!”
听到绫子出声,和尚了然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在英国的‘Society of Psychicl Research’是最古老的以及最具权威性的心灵调查团体,‘涉谷psychic research’这个工作室的隐藏身份其实是‘心灵调查协会’的日本分部。对吗,那鲁?”
“、、、、、、、”
“如果那鲁是‘心灵调查协会’的正式成员的话,那为什么会有那些高额的器材就能够解释了,那是‘心灵调查协会的’而非那鲁个人的,还且这里还有一个假定。”
“还有?”
“对,那鲁是‘SPR’的成员这个假定成立的话,那他为什么要隐瞒什么就可以想象得到了。”
“呐呐,为什么啊?”
和尚笑道
“这家伙被麻衣叫‘那鲁’是说了‘你擅自叫我名字’的话,到这里的假定正确的话,这家伙就不是日本人的原因就还有一个解释。”
“什么意思?”
“提示一下‘SPR’的那鲁。”
“我不明白啦!”
“汤姆是男生的名字的话,那就有爱称,爱称是什么麻衣知道吗?”
哈啊?怎么突然开始英语考试了?
“、、、、这个、、、、汤姆斯?”
“对,那迈克呢?”
“迈克尔。”
“唐尼!”
“安东尼!”
“不错、不错,这次说个难点的,迪克斯!”
“这个、、、、、”
绫子代我答道
“理查德!”
“OK!那那鲁呢?”
、、、、、诶?
看着直直等着自己的麻衣,和尚笑了,将视线转向那鲁。
“以小那鲁为例来说,如果他是英国人、即英语全的人来说。这样比如兄弟之间都不说‘哥哥’、‘姐姐’差不多都是叫名字,朋友以及认识的人也是这样。”
“嗯、、、、、”
“反过来说,‘约翰’也有叫‘约翰君’的,带个‘君’字,那非常亲近的人,想要非常亲近地称呼对方的话,该如何称呼呢?”
“、、、、、就是爱称是吗?”
我看着约翰,约翰笑了笑。
“这个时候约翰就是‘杰克’,这个爱称是只有非常亲近的自己人使用,如果突然被叫到的话就会说‘你擅自叫我了’。”
、、、、、这样的啊,那、、、、、
“那,那鲁的呢?”
“约翰,告诉他!”
接收到和尚的时间,约翰带着些许为难地开口道
“、、、、NOLL的话就是Oliver、、、、奥利维的爱称了。”
、、、、奥利维
“SPR的奥利维只有一个,是个不得不隐瞒真实身份的大人物啊。”
、、、、那是、、、
“戴维士博士、、、、、、?”
谁都没有开口,我突然说出这句话后,大家都沉默了。
“是这样吗?”
收到全员视线的那鲁苦笑了一下
“我感觉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说完便离开靠着的窗户朝玄关走去。
“十五分钟已经过了。”
安原从门前离开,那鲁从旁边走了出去。----------脸上毫无表情。


--------------3----------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目送那鲁走了出去,和尚有些不满地开口
“都到这份上了还要装糊涂吗?”
回答和尚的是林先生
“那鲁不是说了没有回答的必要了吗?”
林先生苦笑了一下接着道
“就是说都已经分析到这份上了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那,他果然是、、、、、”
我看着林先生和和尚问道,和尚点了点头道
“看来是这样了哪、、、、、”
、、、、这样啊、、、、
和尚坐了下来
“奥利维·戴维士是‘SPR’的超心理学博士,非常年轻就取得了超心理学博士称号,非常了不起的研究者,‘ヴ’表示‘V’的话是奥利维·戴维士,也有介绍成奥利维亚·迪维斯。他差不多就没有正式出现在正式场合过,所以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勉强知道他有感应能力、还是最强的PK能力者。有个兄弟,是个优秀的灵能力者---尤金·戴维士。”
“嗯。”
“他兄弟在东亚的岛国失去了联系,戴维士为了找寻兄弟才来到日本。这个如果让媒体知道的话就会引起大骚动,就像皮特·玛利斯来的时候一样。虽然杂志、电视也能进行失踪人口的寻找,但还是会被纠缠不休所以就将身份隐藏了。”
“、、、、、明白了。”
“那鲁他就知道这里大概的风景,可却不知道具体地名。那鲁做了心灵感应知道哥哥是被仍在这里某地,可却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只能自己来寻找。”
“那,那个时候他拿着真砂子的梳子也是一样?”
“应该就是了,简单来说就是为了确定真砂子是否还活着才拿她的梳子的。”
和尚毫无愧疚地看别过头说道
“真砂子,这还真遗憾哪!”
真砂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真砂子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看了录像。”
、、、、、、录像
“是被邀请参加美国‘ASPR’的时候看到的录像。”
和尚立刻走上前
“你说的录像、、、、该不会是那次有名的、、、?”
“嗯!”
我拉了拉和尚的衣服,你们说什么啦,我完全不明白。
“戴维士博士以前做过一次PK的实验,就是那次实验的录像。我以前不是说过吗?那是一次非常严密的实验、、、、”
“就那次把五十公斤的铝合金块砸上墙的那个?”
“嗯,因为这个录像一般是专业人士珍藏的东西,所以不是大型的心灵关系研究所是得不到的。”
“嘿诶----”
“因为那次实验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所以最初见到那鲁的时候才会觉得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次事件之后我就回忆起来了,就和那鲁说了,那鲁希望我能为他保守秘密。”
我瞪着真砂子
“你这家伙原来是用这个威胁那鲁啊!?”
“啊啦,我不知道你所指什么。”
----------这个家伙!
啪啪!绫子拍了拍手。
“怎么都好啦!英国也好哪儿也好,就让他回去好了-----不也挺好的吗?破解僧!”
“罗嗦!本大爷的名号你想拿来装饰吗?”
“没那回事,因为根本就没有装饰的价值!”
“那你的品味还真差呢!”
啊-----又开始了,安原丝毫不受影响地开口道
“淹川先生看到的都是些非常细小的地方呢!”
唔、、、、、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夸奖和尚的观察力,但总觉得好像在说和尚太罗嗦吹毛求疵一样。
“一开始淹川先生说道这个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热晕头了啊。”
“反正我就是老头子了拉!”
这个倒是不能否定呢
但是、、、我看了一下和尚、安原还有约翰。
“我就在想你们在鬼鬼祟祟说什么,就是在说这个吗?”
和尚皱着眉头笑道
“太闲了,没事做了嘛!”
说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我们是在说那鲁住院的事情了。”
“嗯?”
“我虽然对气功不是很了解,但是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气功,这点还是知道的。方式和普通的气功也不一样。”
“、、、、嗯,林先生也说过虽然很相似,但是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就想那是不是PK啊,原本不就有气功=PK的说法吗?”
呃、、、、、
“但是不管是PK还是气功,那鲁那个都是特别的。于是我就想起了那个特别的PK博士。”
“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就可以想到很多奇怪的地方,以前你不是看到过那鲁弄弯勺子吗?我们看到的是他做了假的。你看到的是勺子头断掉了的,要是真的话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PK了。”
“嗯,是啊!”
“而且那鲁对情报的收集也非常的熟练,不寻常的高明。”
“嗯?”
“是哪次来着,对了!就那次人偶事件!”
“哈啊?”
“嗯,就那个时候的不寻常的自信,他不是说了‘人偶没问题’吗?还有次学校事件的时候在教室里边走边说‘降灵会没做过哪’”
是,是嘛,有过这样的事情吗?
“还有拿着真砂子梳子那次,把这些综合起来想想,怎么看都像是有透视能力感应能力的能力者,再加上那次的‘假戴维士博士’事件,有必要去调查那个吗?如果那鲁和森小姐是‘SPR’的相关人员的话就能够理解了。-----我觉得奇怪,所以才、、、、、”
“这样的啊、、、、、”
但是----和尚说着偏着头想了想
“因为怎么样都不知道那鲁是什么的爱称,字典上也没有。就为了约翰和少年。”
安原接过继续说道
“听布朗说‘那鲁’是‘奥利维’的爱称后,仔细想了想到现在为止还真全是些奇怪的事情呢。想想我们居然被骗到今天。------这全是谷山的错!”
“都怪我?”
“没错!”
安原用手指指着我清楚的回答道。
“都是谷山说什么‘那鲁西斯特’的‘那鲁’这个称呼确实也太符合了,所以我们才会那样毫无疑问稀里糊涂地认同了!”
啊啊啊啊------那还真好像是我的错了!
------------------------4--------------------
嘻嘻笑着,和尚看向静候一旁的林先生
“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隐瞒了吧,林。”
林先生还是苦笑
“看来是没有了。”
“有件事想问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开个事务所呢?”
、、、、、我也想知道
林先生稍微考虑了一下之后答道
“因为金、、、、、尤金的寻找很费事。”
“金?尤金的爱称?”
“是的,要找到是很花时间的,也不可能从这里来回英国上班,所以需要有个立脚点。况且不管什么情况下总会有资金方面的困扰跟着。”
“因为日本的物价很高哪。”
“个人性质的滞留日本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因此在调整各个方面之后,就暂时在日本设置了以心灵研的现状以及心灵现象调查为名目的分部。”
“原来如此。委托金那么便宜,也不可能是商业性质的了‘SPR’的分部是不可能做商业买卖的啊。”
“是这样的。”
“那,在分部那鲁是林的上司?”
“是的,大致上那鲁算是分部长。”
啊----
“可那鲁他还那么年轻啊。”
“这和年龄没有关系,那鲁有业绩,而且作为研究院来说那鲁算是老资格了。”
“顺便再问个问题可以吗?”
“我要能回答的话。”
“国籍是英国?”
“那鲁吗?是的。”
和尚看了下约翰
“但是听那鲁说话里带着美式发音在里边啊。”
“那是因为那鲁八岁之前都住在美国的关系。”
“那他双亲是日本人?”
“戴维士教授是纯粹的英国人,那鲁和尤金是他的养子。”
、、、、、啊?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先生
“他俩是孤儿,被戴维士教授收养的。”
、、、、、这样的啊,那鲁也是孤儿啊。
原本他还和我不一样,他还有个哥哥。但是现在、、、、哥哥却死了、、、
“说起来,使用‘那鲁’这个称呼的原本只有金的。”
愣住了的不止我一个
“那如果找到了金的遗体的话,那鲁就要回英国了。”
我自言自语说着,没想过会有回答。
、、、、因为、、、、因为真砂子说过、、、、、、再也见不到了、、、
“关于这件事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安排。”
“但是,工作室不是都要关了吗?”
“因为那是为了找金方便而设置的,为了得到滞留援助也需要这方面的说明。”
“哥哥找到了的话,就没有留在日本的理由了吧。”
双亲都在英国,家也在英国。
“真的非常抱歉,我、、、、、”
林先生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看了看我们开口道
“我有个请求,能够答应吗?”
请!和尚朝林先生点了点头
“这件事希望能够保守秘密。”
收到!和尚说道,但是绫子还是抗议
“呐!这事至于这样神经兮兮的吗?”
“因为日本的媒体太过贪婪了,既没节操又没分寸。为了趣味性不惜夸大事实,我想这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话是这样没错了、、、、”
林先生看着地板继续道
“心灵感应能力者或许是所有超能力者中最不自由的,媒体能轻易满足吗?毕竟贪得无厌的人也是有的。”
“、、、、、、?”
“来日本之前你知道那鲁一天收到多少封信吗?”
、、、、爱慕者的来信吗?
“多的时候五十,少则二十多。全部都是寻求帮助的,希望能够帮助寻找失踪的亲人。”
“啊!”
“找到了、活着的话还好,但是死了的情况还是很多的,但是寄信来的人他们殷切希望的差不多都是希望亲人还在哪儿活着,如果告诉他们那人已经死了,不被怨恨就该偷笑了。”
“也许是这样啊、、、、”
所以才避开了媒体啊
“而且那鲁他太优秀了,寻找的人已经死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得到这个信息还好,可是这是需要和寻找对象进行同调的、仿佛自己也体验了一次和对方相同的感受一样。”
绫子和真砂子同时转身看向我
“说起来,麻衣那次的梦、、、、”
那次?
“严重的情况还会受伤,我想这也是暗示效果的一种了。”
“受伤?”
嗯,林先生点了点头。
“通过感应达到同调的对方如果受伤了,那同调的人在相同的地方就会出现斑痕,同时感觉到强烈的麻痹、、、、、所以那鲁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的。于是就将信件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唉、、、、还真够呛啊、、、、
“那、、、、”
说着林先生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就拜托大家保守秘密了。”


第十三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四点---午后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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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依然阳光灿烂
在那之后,趁着林和那鲁出去后,随后我也一个出来散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树林里。
明明阳光还那么耀眼、蝉也还在不停地鸣叫着,可声音听起来却如此寂寞,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沉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压在心口,沉甸甸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越来越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应该更加得意、高兴的,在意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终于知道真相了。
、、、、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心里被什么牵绊着。
一边想一边在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正靠着树站着。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
“我还以为你去湖边了、、、、”
听到我的声音,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将视线移开了。是阳光的关系吧,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暗。
“、、、、对了。”
我自言自语着,朝那鲁靠着的那棵树走过去。
“对不起,擅自随随便便的就叫你‘那鲁’”。
“为什么道歉?”
“这个称呼不是只有你哥哥用的吗?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情况就、、、、”
虽然现在就连林先生也这样叫了,这也许已经不是亲人之间的专属称呼了,但是、、、、
“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
“唔、、、这样啊、、、”
我在那鲁靠着的那棵树的另一面靠着。
“、、、、那鲁真的很厉害呢。”
那鲁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话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有种距离感。、、、、嘿嘿,怪不得你老说我笨蛋笨蛋的了,和那鲁你比起来我还真是个笨蛋呢。”
、、、、肯定,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是这个了。
“马上就要回英国了吧!”
那里有家人,还有那鲁他自己的生活。
“接着,你就要回到遇到我们之前的生活去了呢、、、、我完全无法想象出来的生活方式,总觉得好像是和我们住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
“没有这种事了!”
“是吗?也许吧、、、、”
“只是个笨蛋学者罢了!”
第一次听到那鲁如此评价自己我忍不住转了过去,可只能看到他被树干挡住的后背。
拉回视线
那鲁也是孤儿啊。”
“我和麻衣不一样。、、、、我有兄弟,养父母对我也很好。”
“这样啊、、、那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清楚。”
、、、、果然,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我。
“能碰到你正好,我刚还在想跟你道歉的、、、、”
说着,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
“是我在找你。”
“诶?”
“因为有话想和麻衣说,想见你”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有些话想要对麻衣说,但是、、、、”
“但是?”
“我想还是算了、、、”
什么啊?我在心里抱怨,给人希望又吊人胃口。
快说了拉!转身正打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踏过草丛的脚步声,顺着声音看过去。
“、、、、、啊!!!”
-----------------2----------------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反应过来转向身后----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可能的,因为那个人正以斜对面十五度角朝我走过来。
“哈啊?”
我感觉好像是狐狸狗跟我开了个玩笑一样
“怎么了?”
斜前方十五度走近的人停住了脚步。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一身纯黑的打扮。
“、、、、那鲁?”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脸吃惊的我。
“你真的是那鲁吧、、、、?”
“你在说什么?没睡醒吗?”
“唔、、、、我也不太确定了、、、”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刚才在这里的是谁?”
我自言自语着,那鲁偏着头看着我
“刚才谁在这里?”
我指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身后
“是那鲁啊,到刚才为止我明明都还在和你说话的啊!我确定!”
是的,那不是梦,还没有站着就能睡着的本事。
“就在我身边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睡糊涂了吧!”
他那明显的瞧不起人的态度气的我牙痒痒。
“我才没有!虽然那和一直以来梦到的很像,但是那绝对不是梦!”
“、、、、一直以来的梦?”
糟、、、、糟糕了、、、!
那鲁向前走近了一步
“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鲁严肃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搪塞过去了。
“只是、、、只是个梦而已了、、、、”
那鲁又逼近了一步,伸手就能碰到脸的距离,后背抵在树干上,怎么样都感觉好像是给逼到绝境了一样。
“什么样的梦?”
“和那鲁没关系!”
“听起来似乎不是没有关系!”
瞳孔的颜色变深了,感觉四周弥漫着非常危险的空气。
“你说的我刚才在这里什么的、、、”
“那也和你没关系了!”
“但我不认为没有关系!”
“你没必要问这么多吧!”
“那你不也没必要隐瞒不是吗?”
“我才没有要隐瞒、、、、”
、、、、诶、、、、唉!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反正伸头缩头都这一刀了,说就说了,大不了就是被他嘲笑,结束了的话我也能轻松点了。
“就是、、、、就是关于那鲁的梦啦!”
、、、、、、说出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通红的,但是、但是对方看起来却仅仅只是有一点意外而已!这个木头人!
“、、、、关于我的梦?”
“对啦!就是关于你的,那只是我自己擅自梦到的而已啦,那也许只是我痴心妄想罢了,怎么可能有那么温柔的那鲁。”
现实中却是一点都不温柔,还真讽刺啊。
“温柔?”
“是了啦!很温柔笑容,甚至还很温柔的和我说话。”
我绝对不会承认那会是你在无意识下做的。
那鲁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刚才为止都在和我说话?”
“是啦!你不满意啊?”
你这家伙,就这样想和我吵架吗?
“、、、、谈了什么?”
“就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不过是个白日梦了。--------没错,就只是个梦而已。因为某个人是从来不会对我笑的,更别说是和我聊天了,当然除了工作以外你也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完了!这不成了十足十的告白了吗?啊-哈哈-o(∩_∩)o…哈哈。
好了,你现在想笑就笑吧,我的右手已经做好准备要揍他了,反正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是不可能会了解少女情怀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那鲁似乎有些茫然了。
被问的我也愣住了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你认为我为什么到现在都隐瞒着自己梦里出现你的事情?
“你是个笨蛋吗?!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拉!!
“是啊!我知道的,早就知道的!你这人是个没血没泪的家伙。但是我还是期待着你其实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有那么点温柔存在,人性不就是这样的吗?因为只要你一在我梦里出现,就会带着那张温柔的笑脸,非常温柔,就像一直在关心着我一样。----但那只是我痴人说梦而已了,但是,就因为有这些梦,我才会想其实你心底不是个没血没泪的人,继续下去的话我还会以为那是不是你灵魂出窍来见我的,这就是少女的心思啦!”
这下子,你那榆木脑袋总该听明白了吧。
“、、、、我不会出灵。”
、、、、、哈啊!?
“我做不到,我没有那种能力。”
“我知道了啦,反正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了。”
“、、、、、不是的!”
“你想笑就笑好了,怎么样?”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那鲁原被就苍白的脸在我的一番轰炸之下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奇怪的空气在四周漂浮着,我不禁有些疑惑了。
“什么什么时候?梦吗?从最开始、、、”
“、、、、那不是我!”
、、、、、哈啊?
“那不是我、、、、是金、、、、”
诶?
“谁?”
那鲁似乎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手覆在额头上。
“尤金”
“不、、、不是了!我知道你有兄弟,可我知道那绝对是那鲁了!”
“不是我,是金!”
“但是!”
我不会弄错的,就是那鲁。
“我们是双胞胎!”
、、、、诶?
“不露出表情的话,任谁都没有办法分辨出来。---我们是双胞胎兄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就是说、、、、、、金还在这个世界徘徊着啊、、”
那鲁说着,眼神有些迷惘地看着远处。


-------------------------3--------------------
“、、、、、、那个是,是那鲁哥哥?”
可是他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吗?
那样的话
“那是、、、、是你哥哥的、、、”
记忆的碎片开始出现裂缝噼里啪啦地崩落、、、、、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稍微想想的话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梦里的那鲁会对我笑,可现实的不会
------明明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性格也好、说话方式也好、除了外貌意外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确实曾经想过梦里是另外一个人,这也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因为是一样的脸
因为是一样的声音
于是我就认定了那是那鲁
“我想他是不是在这世上还有未了的心愿、、、、、应该是这样的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
“、、、、、金说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那鲁将视线转向我,我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
“嗯,尸体找到了的话、、、、”
至此,那鲁没再说话
我也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麻衣,我有事想问你。”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鲁叫我
“、、、、、什么?”
“曾经有一次你透视过去梦到喉咙被人割破,那个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
那鲁似乎在想着应该如何措辞
“我也对那个屋子里放置的东西做了透视。就罐子、架子之类的,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幻想和那非常相似。”
“、、、、诶?”
“甚至到细节部分都差不多一样,在麻衣做梦以前。”
“、、、、、这是怎么回事?”
那鲁轻轻地摇了摇头
“变一下提问的角度,在麻衣的梦里尤金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角色?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曾经说过他是在指引我梦的方向,还有就是给我忠告、还教给我很多东西,这次的教我进入出灵状态的就是他。”
“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放松全身的方法?”
“嗯!”
那鲁叹了口气
“他是在做什么啊,那个笨蛋、、、、”
笨蛋?-----就算对方是自己哥哥,那鲁也还是那鲁啊
“居然连灵媒都迷路了,我还以为他早就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我想他是在担心那鲁吧。”
不自觉地就这样说出口了
那鲁一脸不快地皱起眉头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金来担心的地步。”
--------结论,要能和这家伙做兄弟的话,那哥哥的脾气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好。
“那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那个笨蛋是麻衣的指导灵。大概加之麻衣本身就具有与灵接触的能力,而他则就是帮助你将这种能力引发出来,真是乱来、、、、”
都被说成这样了,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去成佛了吧。
“出灵也是金经常用到的、灵通过光来认知、周围风景是透明状态这也都是金的习惯,那样就能任意连接上、、、、”
“链接?”那鲁似乎真的很不爽
“我和金之间有一种热线连接,是一种意识和意识之间的链接。”
“就是心灵感应?”
那鲁点了点头
“原来是除了我们兄弟之外对其他人是完全不起作用的,现在却和麻衣连上了。自然麻衣也就能够看到相同的景象了。”
------嘿诶----
“快点去成佛不就好了!”
我可以切身地理解那鲁的这种心情,所以我不再认为那鲁是个没血没泪的人了。如果换做是我知道自己爸妈还在我身边的话,也一定会很痛苦的。
“金真的很担心那鲁呢。”
“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知道拉,尤金不在了不就没有能够看到灵的能力者了吗?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地指导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帮上你、派上点用。”
是个好哥哥不是吗?忽略他的话会被天罚的哦。
“那是他多管闲事!”
“这叫关心你!”
“也叫愚蠢!”
、、、、呀呐呀呐
------------------4-----------------
“你哥哥为什么来日本啊?”
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
“接到降灵的委托,另外因为日本各地还有传统的灵媒,他说他想来看看。”
“嗯、、、、”
现在才知道他哥哥是灵媒,而且还很有名。
“你哥哥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吧。”
“啊。”
“你们一起做过除灵吗?”
“做过。”
“这样啊、、、、、”
我想那鲁在和我们调查的时候肯定很不耐烦吧,真砂子还有段时间什么都看不见,我也是个派不上用处的灵能力者。想想,要他哥哥在这里的话就能立即把我情况、必要的话还能顺利净灵。
回想起他教我净灵方法的时候,说着‘其实很简单哦’的他,他肯定骨子里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但是他却死了。
现在就长眠在水库底。
“你哥哥、、、、这个、、、、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呢?果然还是靠透视知道的吗?”
那鲁点了点头
“那就绝对不会有错了吗?”
“大概吧。”
“、、、、我可以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
“那是在他去了日本之后,在预定逗留时间过半的时候,我借了他的衣服就突然进入了同调。”
“同调?”
“就是和透视的对象意识同步。”
“就像我那个时候的梦一样吗?”
“对。”
那种经验经历太多次是谁都无法承受的,确实,他是该讨厌做这个的。
“突然的?你自己没想过要和他连接上什么的,就意识同步了?”
“这种意识并不是一定必须的,但是要拒绝同步的话是需要主观意志的。”
“奥、、、”
“已开始看到的是山、在白天的山路上正走着的时候听到从后边有车来了,一转身、我看见那辆车正从转弯处飞奔过来、笔直地朝我冲过来,然后遭到撞击倒了下去、趴在柏油路上。车停了、有人下来了。”
“、、、、嗯”
“是个女的,只能看到他膝盖以下。那女的惊慌失措尖叫着回到车里,立刻又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从我身后靠近、、、、”
我咽下心里冒出来的那股苦涩的感觉,接着那个女人肯定又给了金致命的一下,确实、、、、金可是说是被杀的。
“之后周围的景象出现了绿色的光晕,是他临死时候的一幕了、、、、被从地上拖了起来扔进汽车后备箱里、在一个像是汽车库一样的地方被裹在一块银色的布里,接着就被从船上扔进了湖里、、、、”
“好过分、、、、、”
“说回来碰上这种事情,就是他犯的愚蠢的疏忽。”
、、、、又来了、、、又来了、、、真够毒的那张嘴、、
“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就好了。”
肯定还在这个世界徘徊着吧,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就那样孤孤单单一个人躺在水底。
、、、、肯定好想回去吧,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鲁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叹一声。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既不是真砂子的也不是绫子的声音,但是我记得我确实是听过这个声音的。
转身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树丛间朝我们挥手
“阿拉,谷山,最近好吗?”
这个明亮的笑容让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见过的。那鲁和林先生的不可思议的朋友。
“丹!”
“、、、森小姐?!”


第十四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五点-----午后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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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森小姐会在这儿?
不过马上就知道原因了,那鲁朝森小姐的方向小跑过去,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我看到了三个人影。
----那是
有两个人在和林先生说话,中年的男人和女人,而且、、、
我不禁站住了
噶!还是外国人、、、、
感觉到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且立刻就确定了,因为那鲁正直直地朝他们走近。
女的紧抱着那鲁,男的将手环在那鲁的肩上。
能让那鲁如此尊敬的人,自然马上能知道了。
“好久不见啊!”
不知什么时候森小姐已经来到我的身边。
“好久不见森小姐,那是那鲁的爸爸和妈妈吗、、、、?”
森小姐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看着同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我身边的林先生。
“---要不介绍一下吧?”
她问道,林先生点了点头。
“是的。----等下就给你介绍哦。”
对了,林先生好像什么时候还说过‘马上在往这边赶’的话,原来说的就是那鲁爸妈啊。
英国到这里要坐多久的飞机我不清楚,但我想那肯定是一段很难受的旅途吧。没想到失踪的儿子的遗体会在这里,没想到会在如此之远的他乡异国分散而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会。
“大家都还好吗?”
“都好。”
“那就好,那去打个招呼吧。”
森小姐看了一眼旁边,我也朝那边看去,那鲁的妈妈似乎哭了。
“让他们单独待会儿吧!”
“嗯”
和森小姐回到露营地,大家还是在无所事事地呆着。
“森小姐!”
“啊拉,大家好啊!”
“好久不见了啊!”
听到大家的声音森小姐笑了,一阵不见的再会。
“怎么突然又来了?”
这么问的是和尚,森小姐把为那鲁双亲带路的事情说明了一下,大家聊得正欢的时候我拉了拉真砂子。“呐呐!”
“怎么了?”
“那次真砂子被抓的时候那鲁是不是有去给你打过气?”
真砂子看了一下周围之后轻声道
“、、、、、嗯,是有过,怎么了?”
“你知道那不是那鲁吗?”
“那就是那鲁啊!”
“不是了,那是那鲁的哥哥。”
“不可能啊,我看到的就是那鲁啊!”
呃、、、她会这么说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不是,那鲁和她哥哥、、、、是双胞胎”
“双胞胎!?”
真砂子一下叫出声,身后的声音也跟着一下停止了。
“谁是双胞胎?”
问话的是安原,森小姐在一旁笑道。
“啊,是说那鲁和金吧。”
“哥哥?是说那鲁他有个双胞胎的哥哥吗?”
“是啊,同卵双生的哦。”
嘿诶------安原有些意外的自言自语道
“、、、、那样的一张脸有两个人,还真想见一见啊.”
确、、、、确实。
“就算是双胞胎,可有那么长得像吗?”
听到绫子的话,森小姐轻轻地笑了笑。
“很像哦,一般双胞胎并排一起的时候会意外的不相似,但是那鲁和金却是真的非常相似、如此相似的双胞胎很少见的吧。”
有个双胞胎兄弟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我不太能体会到,应该要比普通的兄弟间要亲密很多吧。
“那那鲁是不是因为哥哥死了、、、才会变成那种性格的哪。”
我稍稍有些能够理解了
“并不是哦!”
森小姐似乎有些意外
“那鲁以前就是这样了。”
、、、、、、、不会吧
“以、、以前就这样了?不是因为有不好的过去的原因?”
“我想不是的,金说那鲁很小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所以应该错不了的。”
、、、、、难以理解。
森小姐好像想起什么看着天花板说道
“是呢、、、、那样外貌如此相似的孩子确实很少见,不过如此性格差异的兄弟,我想也是不多见的呢。”
“不同、、、、”
“刚好正反面!”
嗯嗯,一个是那副德行,另一个却完全相反,温柔、对人平和谦逊、、、、
“是像天使一样的人?”(那那鲁不就成了恶魔?)
“稍微有点不同”
森小姐笑了
“、、、、、实际上是一般的性格,但因为是双胞胎之一,所以还是非常相似的。”
也对啊。
“和那鲁不一样是开朗型的呢。”
嗯嗯,同意同意!
“他也有孩子气的地方了,经常扮成那鲁去捉弄周围的人,因为那鲁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可那也还真不太像是金会做出的事情哪。”
“、、、、、、倒!还真是让人意外的性格呢。”
一想到和那鲁一样的脸做那种事情,头就疼了。
“其实和谷山还挺像的哦!”
森小姐说着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诶?
“和我?”
“嗯,感觉很像,不过金要稍微安静些。”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啦,我是个吵闹的家伙。
“林也说了很像哦!”
“、、、、、哈啊?”
“谷山立刻会同情委托人对吧?还会和相关人员一起哭一起笑对吧?”
、、、、、嗯、、、、我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就是这些地方很像,所以才能打开大家的心扉、、、、”
“那不是很好吗?”
说话的是安原
“那个外貌,性格也好了的话那她不就无所顾忌了吗?”
森小姐扬起苦涩的笑容
“这样的孩子,往往都不能长寿啊、、、、、”
这句话让周围降下了些许寂寞的感觉,大家沉默了。此时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屋子里铺上了阴影。
-----------------------2-----------------
“两个人关系肯定很好吧。”
“嗯、、、、这个怎么说好呢,那鲁最亲近的人确实只有金了。”
“兄弟俩吵架吗?”
“经常的事情,不过总是那鲁一个人生气。”
“、、、、是啊,那鲁好像很不会应付金呢。”
“是兄弟都这个样子?”
“嗯,那鲁基本上就不喜欢他人干扰他的世界,兄弟也好、家人也罢。他是那种希望大家不要管他的类型,那孩子甚至连研究都要看心情来,不过我想除了研究之外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碍事的了。”
唔、、、、
“但是其他人或许可以放着他不管,可是兄弟做不到吧?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肯定会担心、有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注意他。”
“肯定他只会觉得多管闲事吧?”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既然是兄弟那么就算是讨厌可还是每天会见面。其他人的话断了联系缘分就断了,可兄弟却不能。”
、、、、、是啊。
“或者是金他也讨厌那鲁的话,兄弟关系不好就也能断了,可是金基本上是个不会讨厌人的孩子。”
“嗯、、、、、”
“、、、、、所以,当那鲁说他要出来找金的遗体的时候,说实话我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提出要做这件事。”
听森小姐说来,那个少爷还不是一般的钢筋铁骨呢。
“那他和林先生是什么时候来日本的啊?”
“谷山来打工是三个月左右之前吧,就是那段时间。”
“呃、、、、这个、、、、森小姐,你和那鲁是什么关系啊?”
拳头握的紧紧的,紧张、紧张!
森小姐看着我
“身价调查?”
“嗯,这次是非常郑重的问您。”
说完森小姐就笑了
“我啊、、、、我、、是、、、简单来说就是那鲁的上司。”
上,上司?
和尚吃了一惊
“你是说那个‘SPR’的上司?”
“嗯,严格算起来是‘SPR’研究所实地调查研究室的主任了。”
啊-----
“那那鲁是那里的研究员?”
“是的,那鲁和林都是。”
说着森小姐脸上浮现出有些复杂的笑容。
“尤金也是的。”
、、、、、这样啊
“那就算是那鲁的老师了呢。”
“对,以前教过那鲁摄影方法,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比我熟练了,因此现在才能在这里工作。”
上司是老师,那鲁和林先生应该是敌不过的吧。
“林先生家也是英国吗?不是香港吗?”
“没错啊,林他家是从香港逃亡到英国的,好像林他们家族只剩下他家那一家了,有些别扭的一家了。”
“别扭?”
“讨厌日本人也讨厌英国人。”
嗯、、、、、讨厌日本人听说过,讨厌英国人的话大概是因为鸦片战争的怨恨吧、、、要不,就是他去过的国家刚好都是他讨厌的国家,林先生也真够倒霉的。
“是在伦敦吧?”
、、、、英国有名的城市名字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也知道不了几个了。
“林的家人吗?林他自己是住在剑桥。”
这是哪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SPR’在伦敦?”
和尚插嘴道,森小姐点了点头
“是的,本部是在伦敦,研究所在剑桥。林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同时也是剑桥的研究生。”
“诶----这样的啊,那那鲁也是吗?”
“嗯,他父亲是剑桥的老师。”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啊,是那个剑桥大学的剑桥吗?
“嗯”
“高中生?”
“大学,入学手续已经都办妥了的,只不过他还一次都没去过。”
“不会是剑桥大学吧?”
剑桥大学是脑子非常聪明的人才能去的地方,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就是哦,特里尼特学园、是维特根斯坦的后辈哦。”(附注:维特根斯坦:著名的哲学家)
“嗯?”
“剑桥大学是三十所学院的总称,”
“呼-----那他十七岁就?果然是个聪明人啊、、、、、”
“那便一般满了十七岁就能入学了的。”
“但是那鲁不是一直在日本吗?入学考试怎么办?”
“啊,确实他取得大学的入学资格是要比普通人要早,但是因为来日本前已经取得资格了的,所以不要紧。”
“是像大学入学资格考试一样的吗?”
“嗯,就是那类似的了。日本好像没有入学考试这样的东西,资格A等级有三个,那鲁作为研究为而且原本就有实绩,所以就免除考试了。”(我记得日本好像是有入学资格考试的吧,忘了)
“诶---------不愧是那鲁,脑袋真好使。”
是呢----嗯嗯----确实是。
但是森小姐却笑了
“重要的是他想早点做自己喜欢的研究,资格考试前他也是非常认真的,一边看书一边在研究所走廊走的时候还撞上墙壁了呢。”
噗哧!
“假的吧?”
森小姐淘气地冲我眨眨眼。
“我说的要保密哦!”
“嗯!”
撞上墙壁的拉鲁、、、、唔、、嘿嘿、、、
“还好没生气把墙壁给杂碎吧。”
“我想当时那种情况下那鲁他还没发现吧,因为他接着还向墙壁道歉了哦。”
“面无表情的?”
“面无表情的!”
不行了、、、、、这、、这、、这太搞笑了啦!
---------------------3----------------
一群人笑得不行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道淡淡的视线
、、、、嗯?
看向那道视线的方向
“怎么了?”
和尚盘腿坐着、用手托着下巴
“关系真好呢、、、、”
“那当然,想入伙吗?”
“想入、、、”
不错,真老实
“小姐、有件事想要问一下。”
“什么?”
“就是那个录像的事、、、”
“大叔啊,还有话噎在肚子里吗?”
哈,生气了吧。
“算是给麻衣说个小故事吧。”
“不和你说了,这样下去了你会越来越像老头子了。”
“你这小鬼!”
“哟嗬嗬--,你是在嫉妒我年轻吗?‘
“吵死了。“
说着和尚开口问森小姐
“说起来,小姐、林多大啊?“
森小姐笑了
“要比淹川先生大了。”
“幸好----”
时刻都记着的吧,自己是大叔的证据,还好不是最老的。
“---不对,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那次录像的时候那鲁没有病倒吧?但五十公斤的东西扔出去还是相当消耗力量的吧!”
、、、、果然还有啊,年纪大了就是罗嗦。
森小姐稍微考虑了之后回答
“、、、、该怎么说呢,、、、、那鲁消耗那样的力量是有理由的、、、”
“嗯??”
“他以前是没有必要如此消耗的,因为金的存在就像是增幅器一样的。”
“----什么意思?”
“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金的话那鲁就只需放出一点气金就能将其增幅并且返送回去,大概就是像这样的情况,如此将气反复数次之后气就会变大,因此我想那时他是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消耗的。”
、、、、嗯
“实际情况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因为那鲁不太喜欢做能力的实验了。就算做了实验也会因为意外特例太多而无法进行分析,而且那鲁本人似乎也对他自己的力量没什么兴趣去研究。”
“诶---”
“其他的双胞胎之间也有很多这样的超自然现象,现在也都还不能清楚说明,因为只能在俩兄弟间进行,所以几乎就没有做过什么实验。而且,鲁埃亚----她妈妈也很讨厌儿子变成实验品”。
、、、、不是很明白,不过,森小姐果然不愧是专家呢。
“原来如此啊、、、”
和尚点了点头,森小姐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
“以防万一请大家保守秘密,因为要传到媒体的耳朵里了的会变得很麻烦。”
“、、、、心情我是能理解了,但也不用做到如此吧、、、”
电视台什么的来取材的话,你想那鲁那张毒舌能吐出什么吗?
“万一媒体要刊登那鲁的照片就头疼了。”
“为什么?是怕有女粉丝蜂拥而至吧、、、、、”
“不是了拉、、、、”
嗯?
“金是在这个国家死的,那鲁的证言能够采信的话,那金的话就可以说成是他杀。“
“、、、、嗯”
“恐怕犯人也是这个国家的人了,你想犯人要看到一张和自己杀过的人同样里脸的话他会怎么做?”
“------啊!”
“基于犯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完全不知道,说不定那鲁就会陷入危险中,所以才要对媒体保密。”
是了,是该这样了。
、、、、还真辛苦
周围都是沉重的气氛,森小姐看着和尚以非常轻松的口吻说道
“听说淹川先生是那鲁的粉丝?”
------哈?
大家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全笑开了。
“对了哦,和尚是戴维士博士的超级粉丝呢。”
“啊拉,那不是挺好的吗?可以和偶像说话了。”
“还可以拿到签名哦!”
“还刚好是熟人,不挺方便的吗?”
“博士被粉丝揭穿了,是不是要好好夸奖一下你哪”。
“对对对!‘
和尚抱头求饶
“拜托了拉,这个就不要说了、、、、、我也是拼命考虑之后才决定说出来的了。”
可大家还是毫无同情心地爆笑出来。
不知道比较幸福的事情也有呢
一群人正笑得乐不可支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绫子应了声之后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林。
“丹在吗?‘
“在哦!”
森小姐冲林笑了笑,林先生中规中矩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金找到了!”
全员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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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部分英译中版本见19楼,日译中版本见26楼

[ 本帖最后由 ss3333 于 2007-8-24 22:46 编辑 ]


还有一章和一个尾声...有望几天内看到
另外有个英译中的版本有第十五章和尾声...如果有哪位想看的话说一声我再贴出来...


以下为英译中版本:

译者:水能覆舟

Part 15 八月十四日,下午六点之后
第一章
当我们从木屋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人站在在水边了,还有些围观者。
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中。从被山影掩盖的湖岸边看过去,水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那条小船在没有影子的湖面上显得格外分明,就好像被点亮了一样。
摩托艇边,一个潜水员翻身潜进水里。有人从船里伸出手去,递过去一根绳子。船里的人拉起绳子,一个略带灰色的东西慢慢地浮上水面。潜水员爬上小船,船起动,向岸边驶来。
我们看着这一幕,感觉就像一种仪式一样。
小船抵达了岸边。它在出水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潜水员从船上跳下来,把绳子和它卷着的灰色的……不对,是脏脏的银色单子包裹着的东西从水里拖上岸来。远处观望的人群中一个孤独的身影向水边走去——是那鲁。
那鲁在那包裹着的东西边蹲下来。他伸出手去,从这里也能听到那个中年潜水员阻止他的声音。
“别动那个。”
“没关系的。”
那鲁用冷静的声音回答,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那鲁在那单子边跪下,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了那单子的一角。从旁边能看到那单子下露出一绺漆黑的头发。他身旁的那个潜水员则把脸扭了过去。
那鲁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冷静的把单子放下,就像以前一样。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沿着水边走了过去。
从那沉默的侧影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点泪水和痛苦。
在那之后,真正的沉痛才降临了。绫子、真砂子还有我和森小姐,很快就离开那个地方回到我们的小屋里——和那鲁的妈妈一起。
那鲁的爸爸叫马丁?戴维斯,妈妈叫琉拉?戴维斯。为了与那鲁区分开,一般都叫他爸爸戴维斯教授。我看不出他多大年纪了,只是他看起来要比我的父母大很多。
戴维斯教授的头发是红褐色的,而他的妻子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她的是紫色的。
戴维斯夫人哭得很伤心,她是如此的伤心,我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过了好一阵,外面已经黑透了,她终于从森小姐的怀里抬起头来。
“很抱歉。”
她用有点磕绊的日语说道。
“很抱歉,我刚才都没有向你们问好。”
每个人都摇着头。她用哭得肿胀的眼睛看着我们,问道:
“你们能听懂我的日语吗?”
“您的日语很好。”
听到真砂子这样说,戴维斯夫人终于笑了笑。她嘴角抽搐着,我能看出她非常痛苦。
“他们两个私下里常常用日语说话,所以我就学了日语。可那真的很难。很抱歉我说得不太好。”
“他们两个”应该指的就是那鲁和他的哥哥。
“谢谢你们这么照顾那鲁。”
“没关系的。”
真砂子微微地鞠了个躬,绫子站了起来:
“我再去倒点茶来,茶已经凉了。”
“呃……请您节哀。”
我说的时候,戴维斯夫人看向森小姐。森小姐用英语对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就笑着对我说:
“谢谢你。你就是谷山小姐吧。”
“是的,我就是。很高兴见到您。”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那鲁是个挺难相处的孩子,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谢谢你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
既然她这样说,也就是说她知道我在SPR做兼职了。
“他的确有点难相处,是吧。”
听我这样说,她笑了。
“但他是个好人。”
“我知道。”
“我很为他们自豪。”
她伸出手,手里还攥着一个手帕,在她的手掌里,躺着一个名片大小的相框。她轻轻地抚摸着它。我低下头去看,她把它递给我。
“非常为他们自豪。”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有着一样的脸,一样的身量。一个比另一个的表情更温和些。两个那鲁。
“……金?”
我指着那张照片上的一个人问戴维斯夫人,她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很相像。只不过金在微笑而那鲁微微皱着眉头。
“看上去就像是两个金,不是吗?”
真砂子从侧面看着那张照片,而我也不禁想着同样的事。
似乎,如果说是有两个那鲁,更像是有两个金。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觉得:照片里的那鲁穿着海蓝色的贸易和桔色的衬衫。我从没见过那鲁穿那样的衣服。
……啊,我明白了。
我知道了。
那些是……丧服。
纯黑的、丧服——为金穿的
——为他那失去的半身
我极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在他的母亲面前,我没有悲伤流泪的权力。那悲痛应该是属于那些了解金、爱着金的人们的。
我把照片还给她,她握着它,视若珍宝。
“可怜的金,”她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那鲁也是。这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是啊。”
“他们是一起出生的,不应该就这样分开的。这是在太让人伤心了。”
“我想也是。”
这样说着,我再也忍不住泪水。站起身来,我快步走了出去。
第二章
“我真是差劲……”
我倚在林间的一棵树上,月亮明亮的照着大地。
我不应该哭的。那儿还有比我更痛苦的人呢。我应该鼓励、支持她才对。
话虽如此,可如果我不尽力的仰着头,泪水就会滑落。
我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我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呼——”(深呼吸)
我快要哭出来了,可我不应该哭的。
所以当有人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觉得轻松点了。
“你在干什么?”
那是那鲁有些恼怒的声音。我擦净脸,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上去那鲁的确有点着恼。
“你打算把月亮吃了吗?不过不管你张着嘴等多久,月亮都不会掉下来的。”
……切,他真粗鲁。
不过多亏这样,我的眼泪也干了,所以这次就特别原谅他吧。
“我没打算吃它。”
“琉拉在哪儿?”
我不禁想到他为什么直呼母亲的名字。
“她在我们的木屋里。……你哥哥呢?”
“警察带走了。”
“哦……”
他为什么还这么冷静?他看起来就像平时一样惹人讨厌。
“你还真是对自己不诚实呢。”
“对什么?”那鲁已经向着小木屋的灯光走去了,听到这句话,又停下来转过身。
“你这固执的白痴!你干吗不哭出来?”
“又没什么需要哭的。”
“但你应该很难过的,不是吗?”
那鲁扯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恐怕我是一个不理解人类感情的笨蛋。”
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坦诚。
“你对自己一点都不诚实。”
“每个人都会死。”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一百年以后,你的朋友没一个能活着。”
“不是这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
他真是根泥潭里的木头。
我盯着月亮。
“你要回英国去了……”
“是的。”
现在告诉他,可以吗?反正也已经晚了。
“……嗯,你知道的,我真的喜欢你。”
“今天下午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白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看着那鲁,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忍不住笑了。
“你真迟钝——”
“你是什么意思?”
“嗯,我是说,我喜欢你,很特别的那种。”
那鲁用他那漆黑的眼睛看着我。他稍稍抬起头,然后那苍白的脸微微笑了笑。
“我?——还是金?”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刚,他说什么?
“那……”
那很显然,不是吗?那样的事情。
那鲁又往回走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他。毕竟,我再也见不 到他了,再也不能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答不上来,我又伤心又难过,眼泪掉了下来。
“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并不是那鲁。
我从来没想过他早已不在这世上了。我总以为有一天那鲁也会像那样笑——即便他从没那样笑过。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总是帮助我、鼓励我。但是我却从来都没谢过他。我总是在一个错误的印象下一错到底。
“我一直叫他‘那鲁’。”
我只用那个名字叫过他。我从来都没想过去了解真正的他,一次也没有。
我心里很难受,难受得都快要死了。
我蹲下来,放声哭了起来。


第三章
过了好久,我才平复呼吸,最后抬起头来。
“无论如何……”
身边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看向一旁,那鲁就站在我身边。我有点吃惊,我以为他早已应走了。
“无论如何,不管你想不想,你都会再见到他。”那苍白的面庞看向另外一边。
“……一百年之后吗……”
“就你这种情况,要两百年。”
“啊?”
我感觉全身无力,坐到了地面上。
“我当然会长寿的,即便我又笨又蠢,足够让你烦心。”
“当然。”
“我真希望你否认。”
“我觉得面对现实比较好。”
啊?
“你应该告诉我真相的。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所以这是你的错。”
“犯这种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什么时候那么好管闲事了?”
“那倒也是……”
我笑了,而泪水也再次滑落。
“我觉得我就像个白痴。……即便不了解真相,也轻易的被你做的每一件事影响。”
“嗯?”
月光倾泻在夜晚的树林里,四周安静得能够听到昆虫的低吟。
“这感觉真好。”
我抬头向上看着,伸出舌尖。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非常非常喜欢这情景呢。”
“然后希望我也在身边……”
“是啊。那就是少女的心思。……不过,现在知道那是完完全全另外一个人,所以也没用了。”
说完之后我马上就后悔了。
“……不对,我不该这样说的,是不?对不起。”
“没关系,我习惯了。”
我转身看着那毫无生气的声音的主人,那鲁正微微皱着眉。
“我们有着一样的容貌和相似的能力。不一样的是一个有个好性格而另一个没有。——你会选那个呢?”
“好性格。”
“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
“这些实在是……对你很不利。”
看起来,他的哥哥会赢得所有的女孩。
“那样正好,安静。”
“白痴科学家。”
那鲁看着我,我笑了。
“金说的,你就是个白痴科学家。”
那鲁叹了声气,我笑着站了起来。
“在外表上你们确实很相似,可内心里你们完全不一样,不是吗?”
“很抱歉我没能满足你的期望。”
“是啊,如果你们的性格哪怕有一丁点相似,我就要高兴的发晕了。”
我说了点过分的话,对不起,原谅我。我实在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结束。
“还有时间。”
我笑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到我这样问,那鲁有些惊讶。
“我?”
“我知道了……没有对不对。有那么一阵,我还以为你要回英国去见什么人呢?”
我是替真砂子问的,我多亲切呀。
“嗯,是有个女人我追了她五年。”
“开玩笑吧!真的?”
“……她在温布尔敦。”
“是不是网球的那个温布尔敦?”
“是的。她住在一幢老房子的阁楼里。”
“她多大了?人漂亮吗?”
……
“她还活着吧?”
那鲁微微笑了。
“她的资料我了解得非常清楚。她只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我想我回去的时候就直接去看看她。”
……切。看起来他还真得很向往呢。
“……即便一年只能那样见一次面,也很好。”
我自言自语道。
“还不如根本不见。”
“……确实。”
他的侧影在朦胧的月光中看起来真的很像他。看得我难受得想哭。
“他的笑真的很美——我喜欢……”
“我知道。”
“非常、非常美。”
“是啊。”
……
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绫子问麻衣她怎么样。绫子和真砂子都发现麻衣恐怕是在半夜里就醒了,而且哭了一夜。她的眼睛肿得都快挣不开了。麻衣说,昨天晚上她本来希望能在梦里见到金的,可是没有。
显然昨天与那鲁聊天之后,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给绫子和真砂子说了。
绫子给了麻衣一些滴眼液,真砂子则递给她一条冷毛巾。
“在小说里,悲剧性的的浪漫是那么凄美,可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打算以后就这么过吗?”
绫子决定出去给那些男人们做早饭,这样麻衣能把她自己弄得像样一点。她给麻衣说,过一会儿会把早餐给她拿过来,就离开了小屋。
“呐,真砂子。”
“什么事?”
“我昨天就这么想了,你还有机会的,知道吗?”
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就想你们说得那样……不用担心。我也这样认为的。”
“嗯……”
“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去见他。我还买得起飞机票。虽然关键问题是我想见他,但是他不一定愿意见我。”
“没关系的。”
“我怀疑。”
“是、是。到现在为止,那鲁没给他自己的感情留一点点空间。他在一门心思在寻找金。”
“要是那样还好……”
是呀,这的确还不确定。
“我告诉你,还有希望的。很早以前,你不就拖着那鲁的胳膊了吗,不是吗?那时候他就没把你推开,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听到真砂子叹了口气。
“我想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那鲁就是那个脾气。”
“啊?”
“看起来有人想那样粘着他会让他非常不舒服。”
……唉?
“我想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第一次抓住他的胳膊的时候,他僵住了差不多一分钟。”
我猛地站起来,毛巾掉下来,我盯着真砂子:
“……真的?”
一分钟……是真的吗?
“真的。”
“……呃,可你后来经常那样不是吗?”
真砂子有点恼火的转过头去。
“我想我是有点不知羞了,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噢,这样啊。”
“我知道他觉得别扭,我就是想烦烦他。”
“这种乖僻的表现方式可不好。”
“我知道,最近我就没那么做了,没注意到吗?”
“真是个好姑娘,继续坚持吧。如果你不加油的话,我可要再次加入战争了。”
“我会好好招呼你的。”
哇,这么自信。
“我怀疑事情会不会变得更严峻呢……?毕竟,你看中他,别人也会。”
“我不会让他接近有那种想法的人的。”
“啊啊啊啊……”
“如果你想加入,你最好先收拾收拾你的脸。”
她再次把毛巾压在我的眼睛上。
“哎呀~”
“我要出去帮忙了,你最好在这儿静一静。要是你再哭上一场,你就永远只能是旁观者了。最终还是看你自己。”
“别说了。毕竟就像你说的,我没有你漂亮。”
“啊呀,在这种时候你还说这个干什么呢?”
“你——”
我把毛巾抓下来,想狠狠地扔出去,可她已经走远了。
“晚安。”
我朝那张漂亮的脸挥了挥手。
“嗯、嗯,晚安。”
……我很好,我不会再哭了。
虽然似乎不会有比这更难过的分别了,但我好像还没被完全拒绝嘛。也许我会消沉一段时间,但我希望我能挺过来。
现在我仍然很难过,真的很难过。这也没办法,人并不总是随遇而安的。毫无疑问,每个人都会经历类似的悲伤。然后,我想他们都会挺过来的。人生就是这样。
……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厚脸皮。
“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这是唯一让我烦恼的事了。
最后一次我见到金的时候他说的话。
——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但是……
看起来并不是所有的谜都解开了。不过,可能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尾声
在日本,如果有朋友要离开了,一般来说会开个送别会什么的。
我不记得木屋里的人是谁提出这个建议的,但我记得很快就全员通过了。说实话,那两个离开的人肯定不喜欢这种嘈吵的庆祝会。所以说这可是个打探他们消息的大好机会。
若是平常,他们是不会接受我们的安排参加这样的一个欢送会的。但这次有森小姐站在我们这边,所以分量自然就加重了。
在金被找到的第二天,他的尸体从警察局运回来了,然后是火化,骨灰被送回他的祖国。那鲁的父母早一步回国,而那鲁、林先生、和森小姐也很快就要离开了。
——那一天,我们决定在他们三人从成田机场离开之前举办一个送别会。
那天我比计划时间早一点到Shinjuku。表面上的原因是我有一些事情想问森小姐,实际上我是想去看看那个搞神秘主义的那鲁一直以来究竟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Shinjuku的西侧周围排列着高高的建筑,换句话说,就是在市中心。我的目的地是那里的一个宾馆,也就是我们举办派对的地方。我从附近的政府大楼打电话过去问森小姐现在能不能去见她。她说:“那么派对之前先一起喝点茶吧”。所以当我走进那个豪华的宾馆大门的时候,我又紧张又兴奋。
我一走进指定的茶亭,就看见森小姐坐在靠近前台的位置上向我打招呼:
“你好~”
“你好。你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吗?”
“是呀,我的东西不多呦。”
“抱歉在这样忙的时候还打扰你。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对这个地方很好奇。”
我们正在点饮品,森小姐听到我这么说,笑出声来。
“你很直接呐。”
“呃呃呃呃——那鲁和林先生呢?”
“还有些时间,所以他们应该还在收拾东西。”
“听起来他们很忙。”
毕竟我们昨天才从长野回来,他们恐怕还没休息呢。
“现在,他们要把能寄的东西都寄出去,如果不现在收拾好,那么一会儿她们就得自己操心寄行李了。”
“他们会回来吗?”
森小姐微微仰起头。
“嗯——很可能只有我会回来。”
“嗯——那么那个时候我应该做什么呢?只是干等着应该不行吧。”
“什么事?”
“我想知道那鲁和林先生的通讯地址。我想如果能和他们通信的话会好一些。”
“啊,我知道了。”
“如果不方便给我他们的地址的话,给我实验室的地址也行。如果那样,我就能给他们写信了,不是吗?”
森小姐笑了。
“我想他们会告诉你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呢?”
“我不知道那样好不好——”
“我想一定没问题的。他们又不是什么神秘主义者。——不过我想还是别期望太多。”
“我想也是。”
我叹了口气,森小姐狡黠地笑了。
“林先生是很尽责的,所以我想他至少会回答。……至于那鲁嘛……”
是啊,我就知道。
“噢,对了,你有没有听说事务所会怎么样?我还没交还钥匙呢。”
事务所一直没开门,到现在为止还锁着。我还有些私人物品在那儿,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去取。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就去问那个人吧。要是他们不告诉你的话,我过会儿给你说。”
森小姐笑着指着楼上。
“你去吧,3212号房间。”
我顺着森小姐的手势看向天花板。
“……我不知道我去问好不好。”
我有种感觉,他们会让我难堪的。
“如果你退缩的话,你就输了。”
森小姐说着就笑了。
“唔……”
“与那鲁打交道的诀窍就是要自信果断。那孩子从来不会自己主动与人交往的。所以说如果你犹豫的话,最终这关系会断裂的。”
“但是如果我这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会向我发火呢。”
“那倒不太可能。人们都在事务所的时候,他也不必要发火嘛,不是吗?”
……啊,这么一说的话……
“他会有点心情不好,倒也不是真的发火。”
“就算他有点心情不好,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老是关注他的情绪的话,你也输了呦。如果他真地对你生气了,他会对你很冷淡的。要是他还是一副说话带刺儿的样子,那么你就还是安全的。”
“唔……”
“所以说自信果断的一方就会是赢家。如果他抱怨,就让他抱怨去;如果他说话带刺儿,也别担心。如果这样的话,你就能和他好好相处了。
“只要我们想和他保持联系?”
听到我这么说,森小姐笑出声来。
“是呀,只要我们还打算一直烦他。”
“了解。”
“那鲁的确看上去有一层很坚硬的外壳,不过最后他总是很容易投降。”
……她一定抓住了诀窍。
“这么说,只要我自己不放弃,我就一定会完胜的。”
“了解了?”
我看向楼上。
“那样的话,也许我应该再自信果断一点。”
森小姐笑了。
“祝你好运。”
乘了好长一段电梯之后,我走在通向宾馆的唯一的走廊上。在3212房门口,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管怎么看,按这个房间的门铃都需要向把手指伸进虎口一般的勇气。
门里面一声钟的报时,然后门就突然打开了。那鲁看见我站在门口,就看了看表:
“已经到时间了吗?”
“不,还有一段时间。我见了森小姐,想问一些事情。她告诉我来找你。”
那鲁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你能晚会儿再来吗?”
……毕竟,他对隐私还真是保护的很严密啊。
“这样啊……”
失望……啊,但是,放弃就更糟,不是吗?
“我能帮忙吗?”
“不需要。”
“你应该更加欣然地接受别人的慷慨帮助。”
“要是让你来帮忙,弄不好就更麻烦了。”
“不会的,我总比木偶有用多了。交给我吧。”
(日本谚语说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即使是借用傀儡也是有帮助的。例:利用每一个有可能的人,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能力。)
“我说过了,不需要。”
“如果能然事情更简单一点,你就应该那样做。我正好还有些事儿要问你,所以说我可以一边帮忙一边问,不是吗?”
我模仿森小姐的样子,愉快地笑着。
……然后那鲁叹了口气。
哇啊啊啊……我赢了哎,我知道了,就应该这么做。
那鲁把门拉开,让我进去。
这是个宽敞又整洁的双人间。窗帘是开着的,透过大大的窗户可以看见Shinjuku中心公园就在视线的正下方。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房子,但它还是有点刻板。想到他在这儿住了一年半,我真替他觉得遗憾。
“林先生的屋子是旁边的那一间吗?”
“是的。”
房屋中间有几个打包的纸箱。
“你能把我的衣服装进去吗?把它们叠好放到那儿就行了。”
“Okay。”
他指向那个已经收拾了一半的敞开的壁橱。看着那一堆除了黑色之外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挂在那儿,我忍不住微微笑了。那鲁则在收拾桌上的文件。
“你家在剑桥,是吗?”
“是的。”
“能给我你的地址吗?”
“你要那个干什么?”
“给你写信呀,怎么了?”
要自信果断,要自信果断。
“……你能用英文写地址吗?”
这样说的话——?!
“写地址的话没问题的。”
“看来我低估你了。”
他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天哪,真是太糟糕了。要是金还活着,而机缘巧合我又嫁给了他,那我岂不是得做这个家伙的嫂嫂了。
“你父亲在剑桥教书吗?”
“那又怎样?”
“他是教什么的?”
“那与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
“哦?”
“那会满足我的好奇心。”
那鲁又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法律”
说完之后,那鲁有些冷淡地笑了:
“还有超心理学。”
“嗯……在‘SPR’之外?”
“‘SPR’就像是一个学术团体,从四年前开始它就领导一个科研试验室。不过他不是调查员。”
唔……我不太明白。
“你是个调查员,是吧?”
“是的。”
“在森小姐的实验室是吗,那个……实地调查实验室?”
“如果已经知道就不用问了。”
……嘎?
“那么,实地调查是什么?”
那鲁轻蔑的看着我。
“你确实一点都不知道吗?”
与你无关。
“到事件发生地去收集信息,调查闹鬼的房子。实际上和我们一直以来所做得没什么差别。”
“哦……”
“发送出去视频和数据以后,剩下的就是别的小组的工作了。比如说视频分析小组。之后,经过分析的数据要和现有的理论组织整理到一起——那是另一个专门小组的工作。因为需要。”
“因为需要?”
“我实际上是理论研究那方面的成员。林原本的专业是技术方面的。”
“那为什么?”
他们不是在遥远的日本一起工作来着?
“丹是实地调查实验室的组长,当时她召集所有会说日语的成员,然后事情就是这样了。”
“啊,我知道了。”
的确像她的作风。
装完衣服,那鲁扔给我包装带。我接住它,开始把箱子封起来。
“……还有”
“还有?”
“回去以后你要干什么呢?”
那鲁耸耸肩。
“举行葬礼。”
谁问这个了?!
“我不是说这个。你是‘SPR’的调查员不是吗。你还要在那个实验室继续除灵的工作?”
“自然,那是我的工作。”
“那事务所怎么办呢?我想说不定有必要,就把悠子的钥匙也拿来了。”
“你可以留着。”
——呃?
我看着那鲁。
“丹很快就会回来。”
“你是说事务所还会保留?!”
“没丢掉工作不觉得幸运吗?”
是啊——倒也是……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他以前说过要关闭它的。
“情况变了,已经正式批准可以保留这个事务所了。”

“但是你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我就是申请人。”
“为什么?”
“日本的灵异事件很有趣。”
“……真的?”
“我想是有什么东西使环境变得易于让灵显现。这就是我申请保留这个事务所的原因。”
——他真是个工作狂。
“那,大学怎么办?”
“我在考虑这件事。我可以退学,或者申请到国外学习。”
“那样的话,你很快就能回来了。”
那鲁冷冷地笑了。
“一时还不会。”
的确……
“还有很多其他事。我父母不会喜欢这样的。所以我得陪他们待一阵儿。”
“也是。”
这是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中仅存的一个了。他们不会希望把他留在这样一个遥远的、不确定的国度的。
“嗯,我听说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是的,我是被收养的。”
“我听说你是孤儿。”
听到我这么说,那鲁稍稍扬起眉毛。
“和你一样。”
……你开玩笑吧
“嘿,那是不是就是你雇用我的原因呢?”
“为什么这么说?在同样阶级中的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在同样境况中的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我从你们校领导那里听说你是个孤儿。所以我想你的生活情况大概很不好。”
“你们的情况不好吗?”
“你说孤儿院?是不好。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个问题儿童。”
……毫无疑问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事实确实很好。”
“那就好——不管怎么样,预算里还剩下很多钱,而我们又的确人手不足。”
哇……
“那个‘SPR’还真有钱啊。”
“实验室不是这样的,我是个例外。”
“呃?”
“有个人每年捐助10万英镑给我作为科研补助金。”
“呃,10万英镑是多少钱?”
“1磅大约是230日元,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美元是比较普及了,英镑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换句话说,就是15万美元。”
“1美元大约160日元,是吗?”
呵呵,我就知道这么多。
“是的。……然后?”
“所以说,15万美元应该是……”
嗯,有没有演草纸?演草纸?
“2400万日元。你还真是迟钝啊。”
“闭嘴。”
说完之后,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种贫民的痛楚袭上心来。
“2400万……日元?!”
“也不是那么多。”
“是那么多。”
“买一个照相机就用完了。”
“你对于金钱的概念还真是不一样。”
“我用我的判断来决定花在什么方面。而且这不是用来做生活费的。”
“这么说……也是……”
说话的时候,我环视整个房间。
“那住在这儿的费用呢?”
“由那些关注我的人来支付。”
“我真想看看那些在你身上浪费关注的家伙的脸。”
“有些人有很好的判断力。”
“你这家伙……”
“如果经过测试,我就能获得现在两倍的赞助。”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是用一种古怪的严肃口气说这些话的。
送别会开始之前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当我们到宾馆餐厅的小房间里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
“麻衣,我听说了——”
绫子摇着她的手说。
“嗯?”
“事务所可以保留下来哦~”
“是啊,会的~”
“那样不好吗~你就不用担心你的生活费了。”
“不幸吗?让我榨取你的钱。”
“我还没有穷到被像你这样的平民榨取一点薪水就影响到我的财政问题。”
……呃。你说的,把我说成是榨取你的钱。
森小姐递给我一个杯子。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作为代理所长。我们一起努力吧。”
呵呵呵呵,接下来会有一阵子有个友好的工作环境了。
“林先生,你怎么了?”
林先生面无表情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回去一下。”
“我知道了,小心点啊。”
“——多谢。”
是啊,有些事情我想问的,现在正是时候。
“嗯……,之前我们有过一次谈话,关于你讨厌日本人,是不是?”
“是的。”
“那个时候,你说有个人曾经说过和我一样的话。那是金吗?”
林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的确是这样,金和我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呵呵呵,这的确让我很高兴。当我们在野营地的时候,我就从森小姐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然后,比以前更加喜欢他了。如果没有一点希望的话,就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这么想的话,他可能是完美的。
我傻傻地笑着,然后撞上了那鲁的视线。他看起来有点恼火。
“怎么了”
“没什么。”
“你刚刚在想我是个笨蛋,是不是?”
“猜得很对。”
哼,反正我就是个变形虫。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
那鲁从他的上衣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包。
“给。”
——啊?
那是个包在男式手帕里的东西,名片大小,有一点厚,而且还很硬。我打开包裹,那是那鲁的妈妈曾经拿过的相框。
那里面的照片是那鲁和……微笑着的……他。
……我心里很难受。我很开心,又很难过。
“……这是?”
啊……我甚至都没有一张他的照片。我多想有一张他的照片,即使是张合照。
“琉拉忘拿了。我想如果我说它丢了也没关系的。”
“……把它给我吗?”
真的?
“我把它扔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我的手是垃圾箱吗?
……算了,没关系。我真得很高兴。
“谢谢你……”
毕竟,那鲁是个好人~呵呵呵。
“你在笑什么?”
和尚拍了拍我的背。
“秘密。”
这是被“丢弃”的,所以要藏好它。
“嗯……”
“接着说呀。”
“你知道我们对一个人的爱会一直延续下去,只要我们还记得他吗?”
和尚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
“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不是吗?”
“是吗?”
那个藏着相框的小包裹是温暖的。
一个人陷入单恋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不会再哭了。


TO:lostheart
论坛里已经发了1.4.7.8.9.10,我能找到的就只剩下没译完的2了..实在无能为力...OTZ


以下为日译中版本,接15楼:

译者:irisjie

第十五章 八月十四日 午后六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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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岸边已经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周围弥漫着厚重的傍晚的味道,水中映着岸边山峰的倒影、湖面的小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明刺眼、湖水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闪闪发光。
摩托艇旁边的水面潜水员的脑袋冒了出来,朝船里的人递出一根绳索,船上的人开始往上拉,一会儿之后睡眠出现一个已经褪色的灰色布块一样的东西,水里的潜水员爬上船,随即船就开动了朝岸边驶来。这一瞬间我感觉我们好像在看着什么仪式一样。
船靠岸了在岸边搁浅停下,潜水员跳下来拉住绳索拽了出来、、、、灰色的、、、不对,是脏掉了的银色的薄布卷。将他抬上岸边,这时一个人影开始朝这边走了过来-----是那鲁。
那鲁走到已经被拉开的布卷旁边伸出手,立刻被一个中年潜水员制止了。
“不要碰!”
“没事的,没关系的。”
那鲁在旁边跪下,雪白的手将薄布掀开来、薄布包着的边上隐约可以窥见一缕漆黑的头发,旁边的潜水员立刻将眼神转了开去。
那鲁直直地往下看去、、、、接着冷静地将薄布盖了回去,沉默地站了起来。
没有眼泪也没有痛苦、安静的一张脸。
这事一下子变成了大骚乱,我和真砂子、绫子还有森小姐早早地先行带上那鲁的母亲回到了露营地。
他父亲好像是叫马迪松·戴维士、母亲是鲁埃尔·戴维士。按照森小姐所说为了和同样获得博士称号的那鲁区别开来就称呼他父亲为戴维士教授,虽然不知道年龄但我想应该是和我爸妈差不多年纪吧。
戴维士教授是茶色的头发、戴维士夫人和非常漂亮的金发,眼睛教授的是蓝色的、夫人的是紫色的。
戴维士夫人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好难受好难受。旁人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安慰的话语,过了好长时间之后窗外变暗了,夫人才从森小姐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让你们见笑了。”
感觉有些生硬的日语
“没跟大家打个招呼,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那双哭肿的眼睛,大家都摇了摇头
“我说的日语你们能听懂吗?”
“您说得非常好了。”
真砂子回话,夫人终于微微笑了笑,可仍从那微笑之后有些颤抖的嘴角感觉到她的悲痛。
“因为那俩家伙老用日语说悄悄话,所以我就也学了日语,但是日语太难了,我说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那俩家伙,说的是那鲁和金吧。
“那鲁承蒙你们照顾了,谢谢。”
“没有了,大家都是彼此照顾。”
真砂子点了点头,绫子站了起来
“快喝茶吧,快凉了。”
“那个、、、、真的感到很惋惜、、、”
说完,夫人看向森小姐,森小姐用英语说了什么之后,夫人朝我笑了。
“谢谢,你就是谷山小姐吗?”
“嗯,是的,您好!”
“你好,那鲁他人很难亲近、不好相处,谢谢你包容他了。”
按她说的话,看来是知道我在工作室打工的吧
“真的,还是有点难以亲近呢。”
夫人听这话笑了。
“但是确实是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的。”
“我从心底为他俩感到骄傲。”
说着将握着的手帕展开来,手掌里握着的是张名片大小的相框,轻轻地抚摸着。见我在瞧便递给我。
“非常的骄傲!”
照片里是两个少年,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高、一个的脸色要比另外一个要多几分温柔,两个那鲁。
“、、、、这是金?”
我指着其中一个,金是笑着的,那鲁的眉头总是稍稍皱着的。
“好像有两个金一样呢!”
旁边看着照片的真砂子说道,确实是呢!
与其说是两个那鲁倒不如说是两个金来得合适,理由一看照片就知道了。因为那鲁穿的是深蓝色的毛衣、衬衫也是粗布蓝的,第一次看到那鲁穿这样的衣服。
、、、、啊,这样啊。
我明白了
那是、、、、丧服。
一直穿着全黑的衣服,那是为了金而穿的丧服。
-----为了失去的另外一个自己。
突然一下子眼泪好像要决堤而出,慌慌张张地赶紧憋了回去。我怎么可以在他妈妈面前流泪,我有什么权利哭泣?有这样的悲痛必须要是对他的事情非常的了解,非常喜欢他的人才可以的!
我把照片还给了夫人,夫人很宝贝地握在了手里。
“金他好可怜!”
夫人说着,眼泪再度流了出来。
“我想那鲁他肯定也好难受。”
“嗯”
“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可是却这个样子分开,真的好可怜。”
“我知道的。”
说着,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了,我站了起来,朝门外快步走了出去。
---------------------2-----------------
“还真没出息啊……”
我靠在树上,树林里月光洒了一地。
我明明不该哭的,明明还有比我更痛苦、更难受的人在的,明明应该是我去安慰、鼓励他们的,可我却……
不把脸朝上抬高的话,眼泪就要不受控制了
胸口好疼啊……好痛苦……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我不知道……
“呜----”
好想哭,却又不想哭。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让我呆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
“干嘛?准备把月亮吃了吗?还是在等着月亮掉到你嘴里?”
……真是的,嘴巴还是这么毒。
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也忍回去了,那就特别原谅你这一次吧。
“我才没有想吃月亮!”
“鲁埃尔呢?”
居然直接叫自己妈妈的名字
“在我们屋子里,……你哥哥呢?”
“警察运走了。”
“嗯……”
为什么他能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啊?我好像又要生气了。
“一点都不老实……”
“什么?”
已经朝屋子方向走去的那鲁回过头来。
“你这不老实的家伙!你就老老实实地哭一场会怎么样啊?”
“没什么好值得哭的。”
“但是你很伤心不是吗?”
那鲁脸上浮现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凑巧我刚好就是个不懂感情的微妙之处的笨蛋。”
“一点都不坦率。
“谁都会死。“
声音平静下来了。
“百年之后,认识的人就会都不在了。“
“不是这个问题了。”
“就是。“
真是个榆木脑袋。
我抬头看着月光道
“那鲁要回英国了呢……”
“啊。”
都现在了,豁出去了,说就说了吧。
“……那个,我喜欢你。”
“收到你好意的事的话,白天我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
“笨蛋!不是那个意思了!”
我看着那鲁,那鲁有些不可思议的回望着我,我不禁笑了。
“你还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什么?”
“那个……我说的是非常特别的那种喜欢了啦!”
那鲁斜着脸漆黑的眸子看向我,接着雪白的脸上隐隐出现了有些模糊的笑容。
“是我?还是金?”
一瞬间,我呆住了。
这家伙,他说的什么啊!
“这个……”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这种问题……
因为那鲁要回去了,所以我才……我明明只是打算把喜欢他的心情传递给他而已啊!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啊,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看不到那张笑脸,不管在什么样的梦里,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我回答不了,后悔、不甘、心痛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不是那鲁啊!我没想到那是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的人啊!我以为肯定是我希望那鲁能够那样对我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梦……可明明那鲁是绝对不可能那样对我笑的。
“我……我不知道……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直都在帮着我、鼓励我,可我却一直都没跟他说声谢谢,一直以来都是我弄错了,到最后的最后一直都弄错了。
“一直……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叫着他‘那鲁’”。
只是这样叫他,可真正的他我连一次都没有打算去了解过。
胸口好痛,想要死掉的痛。
跌坐在地上,我放声大哭着。


----------------3-----------------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可以止住哽咽的时候我慢慢抬起头
“反正……”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发现了就站在我身边的那鲁。还以为他早就已经走掉了,可没想到他还在,我稍稍有些愣住了
“反正,就算是讨厌也还是会见面的。”
扭过头去,那张雪白的脸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百年之后?”
“麻衣的情况的话估计得要两百年也说不定。”
“是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坐在地上的我无法站起来。
“我肯定会长寿的,因为我又蠢又笨。”
“也是啊。”
“这句话倒希望你能否定一下呢。”
“面对现实不好一点吗?”
嗯————
“……要告诉我就好了,要一开始就告诉我事情原委就好了,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我恨你。”
“会犯这种错误那也是你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再说我是那种好出风头爱管闲事的性格吗?”
“那倒也是啊……”
笑着,眼泪再次滑落。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就算不知道真相,可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受那鲁的一言一行影响。”
“嗯?”
月光倾泻在树林里,虫子在轻声地鸣叫着。
“气氛好好哦!”
“哈?”
我抬起头向上伸出舌头
“这要是在不久之前的话我肯定会兴奋得不行的。”
“想让我同意你的这种想法还真有点难。”
“就是高兴了拉!这就是少女心了拉……可是现在知道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说完我立刻掐了自己一下(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不对,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我抬起头看着这冷淡嗓音的主人,那鲁他皱着眉头。
“一样的外貌、一样的能力、但是一个性格好一个恶劣你选哪个?”
“性格好的。”(这一瞬间如果麻衣选的是性格恶劣的,结局会怎么样?)
“就是这样了。”
……我明白了
“那鲁还真是……挺可怜的呢。”
或许周围的女孩子全都被他哥哥吸引走了吧。
“那样正好,乐得清净。”
“笨蛋学者。”
那鲁看着我,我笑了
“金说的,他说你就是个单纯的笨蛋学者。”
那鲁叹了口气,我也笑着站了起来。
“明明外表这么相似,可是性格却完全不同呢……”
“没能让您如愿,真是非常抱歉了。”
“嗯,要性格有那么丁点儿相似的话,我也会被诱惑得晕晕乎乎的。”
那鲁,对不起,说了这么多不好的话!请原谅我,我现在要不这样说的话,我会无法振作起来。
“后悔还来得及。”
我笑了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
刚问完那鲁就摆出一张吓了一跳的表情。
“我吗?”
“嗯……果然还是没有啊。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在英国有一个想见的人呢。”
这是为了真砂子问的,看我人多好。
“是有一个我已经追了五年的女人。”
“骗人!真的?”
“……温布尔登的女人。”
“是那个网球的温布尔登吗?”
“嗯,她住在一栋老房子的阁楼里。”
“多少岁?很漂亮吗?”
“不清楚,大概已经过了八十岁了。”
……失望ING
“是个活人吧?”
那鲁笑了
“她的资料我收集得很清楚……一年中她只在这个时候出现,我想回去之后就先去见她。”
……呀呐呀呐,看来还真的挺期待的呢
“……能这样一年见上一面已经很幸福了。”
我喃喃自语着。
“或许还是见不到比较幸福吧。”
“……也许吧。”
那鲁被月光笼罩着的侧脸真的好像他,完了,我又想哭了
“他的笑脸好美,我好喜欢……”
“是吗?”
“真的,真的,非常漂亮了拉!”
“是啊……”
------------------------------4-------------------
“麻衣,你没事吧?”
听到绫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唔-----好刺眼。
“早唔……”
“没事吧,你这家伙眼睛都肿起来了。”
“啊,疼——”
“冷敷一下会好一点。”
真砂子把湿毛巾递给我。
“完了,眼睛睁不开了——”
“昨天晚上偷着哭了吧!”
“嗯,半夜爬起来不小心就哭了,我原本还以为昨晚可能会在梦里见到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昨天晚上回到屋子后,我就把事情经过一点不剩地全部告诉了绫子和真砂子,我没有办法憋在心里。
“给,滴点眼药水。”
“谢谢。”
唔——朝阳和眼药水好薰眼睛啊。
拿过手镜,哇!真的,眼睛全都肿起来,惨兮兮的一张脸。
“嗯——”
“再好好冷敷一下了。”
“呐,悲剧性的恋情,只是表面上的凄美,其实现实却完全不一样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想顶着你那张脸一整天吗?”
湿湿的毛巾放在脸上,好舒服。
“今天的早饭就在他们那边做好了,你的我等下给你拿过来,等下你就再睡会儿,知道了吗?”
绫子的声音,接着是关门的声音,毛巾还盖在脸上的我朝绫子的方向挥了挥手。
“呐,真砂子……”
“什么?”
“昨天我想过了,真砂子还有机会哦。”
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不用你担心,我本来就这么想的。”
“耶——”
“想要见他的话我会去见,机票我也不是买不起。问题是我去了他愿不愿意见我啊。”
“没事的啦,肯定会见你的。”
“我怀疑。”
“嗯,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那鲁他就没有给他自己腾出过多于的心思。肯定是一门心思就想着要找到金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嗯,确实还是有点问题了。
“还是有希望的了,好久以前真砂子不是还拉过那鲁的胳膊吗?不也没见那鲁他甩开你吗,所以肯定未必就见得毫无希望了啦。”
真砂子叹了口气。
“我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
“那鲁原本就是那种性格。”
“哈啊?”
“那鲁被人缠上的时候好像很不会应付。”
……啊
“我想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吧,一开始我拉上他胳膊的时候他居然僵硬了差不多足足一分钟。”
站起了来,毛巾掉到地上,我瞪着真砂子。
“……真的?”
一分钟……真的吗?
“真的。”
“……诶——,但是后来你不也还经常拉吗?”
真砂子立刻将头扭向一边。
“我自己也知道那样做有点不知道矜持了,可是那也是因为那鲁他完全没有反应啊。”
“啊……原来如此啊。”
“我想他大概不会处理这种事情了,所以之后才一直烦着他。”
“这种非正常的追求方法不太好哦。”
“我也知道了,所以最近才没有那样做了。”
“了不起,加油!要不快点的话,我也要加入了哦!”
“随时恭候!”
哈哈,这么自信。
“真的加入也可以吗?不管怎么样他俩长得还真的很像的哦”
“就冲你抱着的这种不纯的动机,我就绝对不会把那鲁让给你的。”
“啊,哈哈哈。”
“我去给绫子帮忙了,你自己再把眼睛好好冷敷一下,要再哭的话,眼睛差不多就该不能见人了。”
“要你管,反正我本来就不是真砂子你这样的美人了。”
“啊啦,你到现在才认清事实吗!”
我抓下毛巾朝她扔去,可惜真砂子早已走到射程之外了。
“好好休息吧!”
扬着那样艳丽的笑脸真砂子冲我摆了摆手。
“知道了啦,休息!休息!”
——已经没事了,不哭了。
虽然没有比这更难受的分离了,可是却不能否定这份心情,我想我暂时会消沉一段时间吧,但总会熬过去的。
虽然现在很痛苦、很痛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但人不能总是如此,大家肯定也有过类似的痛苦吧,然后加油熬过去,人生就是这样的了。
……总觉的这话由我来说好像有些自大了吧。
“他想和我说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唯有这个,让我一直惦记着。
这是金最后一次和我说的话。
看来并非是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不过,说不定这也是人生的一部份呢。


只差尾声了...完了就发1.4.7-10的TXT好了


接27楼
l尾声
(一)
在日本,如果有朋友要离开了,大家会为他办个送别会。
办个送别会吧,我不记得是谁在木屋里提出的这个建议了,但是还记得当时是很容易地就全员一致通过了。
那两个人对这种吵闹的场合肯定不喜欢的,不知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讨厌啊。
其实,平时的话是不会有人说出‘开个送别会’这种话的,但是因为这次有森小姐站在我们这边,自然底气就足很多了。
金被找到的第二天,他的遗体从警察局运回来之后随即就火化了,骨灰被送回了故乡。那鲁的父母也已经先行一步回英国了,那鲁和林先生、森小姐随后也要赶回去了。
——于是我们打算在他们三人去成田机场前开个送别会。
因为有事情想问森小姐的关系,那天我去新宿的时间比预定要早了很多。不过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啦,其实我是想去看看那个神秘主义的那鲁生活的地方。
新宿的西侧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这也就是新宿的靠近市中心地带了,那里的饭店就是我这次的目的地,也就是这次送别会的地点了。
在政府楼附近给森小姐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可以去找她,森小姐说‘送别会前一起去喝杯茶吧’于是,我提前来了。当我走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是既害怕又兴奋。
看了一眼指定的茶室,正对面的森小姐刚好抬起头来。
“好啊!”
“好啊,出发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嗯,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真的很抱歉,你正忙的时候还来麻烦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因为我很好奇那鲁他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的。”
一边点单一边说道,森小姐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老实啊!”
“呃,嘿嘿嘿——那鲁和林先生呢?”
“还有一点时间,他俩大概是在整理行李吧!”
“还真忙呢。”
不管怎么样,昨天才能刚从长野赶回来,应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吧。
“先暂时把能送走的送出去,要来不及打包的话,好像就得要重新寄送了。”
“还回来吗?”
森小姐歪着头道
“嗯,回的,不过我想大概就我一个人回来。”
“啊——怎么办呢?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那鲁和林先生的住所,我想至少也能给他们写信也好啊……”
“啊,这样啊。”
“要不能告诉我家的地址,研究所的也可以的。那样的话也能转交给他们吧。”
森小姐笑了。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了,不过试试去问本人怎么样?”
“那样能行吗?”
“没关系的了,因为他们也不是存心想弄什么神秘主义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想还是不要期待他们会回信比较好哦。”
“也是啊。”
我叹了口气,森小姐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林先生是个耿直的人,大概会回个信吧……那鲁的话就不好说了……”
唉,虽说这个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
“对了,有说工作室怎么办了吗?钥匙也还没有还给他们……”
工作室最近都完全没开,一直关着。虽然有些我的私人物品,不过也没空过去取。
“想知道的事情去问本人吧,那俩家伙不告诉你我再告诉你。“
森小姐一边笑着一边用手往上指了指。
“去吧,3212室、”
我看着森小姐指着的天花板。
“……真的可以去吗?”
总觉得会被非常刻薄地对待。
“退缩的话就输了哦。”
森小姐笑着说
“……哈啊?”
“和那鲁打交道的诀窍就是一定要强势,因为那鲁那孩子不会主动去和人交往,你要退缩了的话,缘分就断了。”
“但是,我要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冲我发火的。”
“那应该不太会哦,工作室的时候他不也没怎么生气吗?”
……啊,说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呢。
“心情是会不爽,不过还真的没有发过火呢。“
“他多少都会有些不高兴,但你不要去管他就好了。你老去想着他的脸色的话就会输,他要真的生气了也就会说些讽刺的话,也别去介意。”
“嗯——”
“所以,能拿出气势来的人就赢了。他抱怨你就无视他,说不好听的话就当没听见,这样的话不管怎样就能继续相处下去了。”
“只要我能忍住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吗?”
我一说完森小姐又笑了。
“对,只要你一直抱着要和他继续相处下去的念头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那鲁虽然看起来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可意外的是一般最后的最后投降的还是他哦。”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呢。
“说起来吵架的时候还真都是我赢了,只要我不退缩的时候。”
“对吧?”
我朝上看了看
“看来,我也要强势点了。”
森小姐笑了
“去吧。”
尾声(2)
经过好长的电梯后,走在饭店独有的走廊上,我来到了三二一二室的门前。深深吸了口气,要让我说我现在有什么感觉的话,就是感觉自己如果想要摁下这个门铃的话就必须得有把手伸进虎口的勇气。
门铃一响房门立刻打开了,那鲁探出头来看着我,眼神停在手腕的手表上。
“到时间了?”
“没,还早。是我有事来找森小姐,不过她让我来问本人。”
那鲁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能等下再来吗?”
……对隐私权果然很重视啊。
“这样啊……”
打击……但是不能放弃!
“需要帮忙吗?”
“不用!”
“对别人的好意要欣然接受!”
“麻衣要来帮忙的话,能收拾好的估计都弄不好了。”
“才不会了,我总比猫要管用点吧,交给我做吧!”
“我说了,不用!”
“能少做点就少做点嘛,而且我也有事情要问你,一边问一边帮忙不是更有效率吗?”
我模仿森小姐咯咯笑道
……于是听到那鲁无奈地叹了口气
哦呵呵呵,胜利了诶V。原来是这样的啊,这样做就会成功了。
那鲁把门打开让我进到屋子里。
房间是两室的,宽敞整洁。窗帘是拉开的,因为窗户很大所以可以看到正下方的新宿公园。岁说是不错的房间,可还是有点煞风景的感觉,一想到他在这种地方住了一年半多就感到莫名的伤感。
“林先生的房间在隔壁吗?”
“嗯”
屋子里堆放着几个纸箱
“能帮忙装下衣服吗?适当叠一下就可以了。”
“好!”
那鲁指了指门半开着的衣橱,看着挂着清一色黑色衣服的衣橱我不禁笑了。那鲁正在把桌子上的文件放到纸箱子里。
“那鲁家是在剑桥吧?”
“嗯。”
“那告诉我地址吧。”
“你问这个干嘛?”
“写信啊,还能干嘛?”
强势!强势!
“……你能用英文写地址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写地址的话当然会了!”
“那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呢!”
这家伙,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
啊啊,可惜啊!如果金还活着的话,万一我要是和金结婚了的话,我岂不是就得做这家伙的嫂子了?!
“你爸爸是剑桥的老师吧?”
“那又怎么样?”
“教什么的啊?”
“知道这个和麻衣有什么关系吗?”
“那还用说问吗?”
“嗯?”
“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啊!”
那鲁再一次无力的叹气。
“……法学”
说着那鲁苦笑起来
“还有超心理学。”
“嘿——也是做‘SPR’的啊!”
“因为‘SPR’是个学术团体,虽然四年前有了直营的研究所,但他并不是研究院。”
唔……不是很明白。
“那鲁是研究员吧。”
“嗯。”
“是森小姐的研究室吧,是实地研究室吗?”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问了。”
……哦。
“那,实地研究室是什么啊?”
一听我这话,那鲁立刻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我。
“你这家伙脑袋还真不是一般的空啊!”
要你管!
“就是去现场收集情报,到鬼屋之类的去调查什么的。和我们一直以来做的差不多了。”
“这样的啊——”
“将录像和数据送出之后就是其他组的工作了,大致上就是影像分析之类的,将分析的数据理论体系化,这是另外一组的工作。”
“大致上?”
“我其实是理论分析方面的成员,林原本是技术方面的成员。”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一起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日本。
“丹是实地调查实验室的组长,她把会日语的人员给集中起来了。”
“啊,这样啊!”
这还真像森小姐的作风呢。
把衣服都放好之后,那鲁把胶带递给我,接过胶带我把箱子封了起来。
“……还有呢?”
“还有?”
“回去之后干嘛?”
那鲁耸了耸肩。
“就举行葬礼。”
谁问你这个啊!
“不是问你这个了,你是‘SPR’的研究员吧,那果然回去之后还要继续在研究所做狩灵的工作吧?”
“当然了,原本就是如此打算的。”
“那工作室怎么办?我已经把放高桥那里的钥匙带过来了。”
“你拿着就好了。”
——诶?
我看着那鲁。
“丹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就是说事务所继续保留着是吗?”
“还是你觉得丢掉打工的机会比较好是啊?”
才没——才没有了!
“为什么改变心意了?”
明明之前还说什么要关了工作室的。
“情况改变了,维持分部的申请批下来了。”
这样啊!
“但是,那鲁就不回来了是吗?”
“是我提出申请的。”
“为什么啊?”
“日本的灵异事件很有趣。”
“……只是这样?”
“我想这里应该有什么使心灵现象经常发生的有利条件,因此才想让分部继续。”
……到底还是个工作狂啊。
“但是,那大学怎么办?”
“正在考虑,退学也可以、也可以申请办理留学。”
“那样的话就不能很快回来了吧?”
那鲁苦笑道
“暂时是不太可能了。”
果然啊……
“其他还好……但爸妈大概不喜欢这样分开吧,所以暂时需要陪他们一段时间。”
“也对哦!”
双胞胎只剩下一个了,不管怎么说应该都不会舍得分开这么远的。
“呃……听说那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嗯,我是养子。”
“听说你是孤儿……”
那鲁稍稍扬起眉
“说起来这还和麻衣一样哪”
……不会吧。
“呐,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让我来打工的吧?”
“该怎么说来着?是互相帮助?还是互相同情?”
“是同病相怜!”
“从麻衣学校校长那里听说你是个孤儿,就估计你的生活状况可能不太好。”
“那鲁过得不太好吗?”
“孤儿的时候吗?不好,再加之我又是个问题儿童。”
……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了……谢谢,给我打工的机会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还好。……反正,预算也足够,人手也确实不够。”
哦哦——
“SPR还真有钱啊。”
“研究机构里不是这样的,我是特例。”
“嘿诶——”
“因为有人一年大概赞助十万英镑的预算。”
“嗬——十万英镑是多少钱?”
“一英镑等于二百三十日元,这点你都不知道吗?”
美元的话还好了,可英镑什么的就不怎么清楚了。
“准确来说是十五万美元。”
“一美元等于一百六十日元吧?”
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嗯……日元呢?”
“日元啊,十五万美元应该是……”
呃……没有纸吗?……给我纸、我算算。
“两千四百万,你这家伙的脑袋还真笨哪。”
“多嘴!”
血色全无!平头百姓的悲哀啊!
“两……两千四百万日元!?”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了”。
“已经很多了啊!”
“买个相机就没了。”
“你的金钱观还真够异常的!”
“只是酌情使用而已,不是用来做生活费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了。”
我环顾了一眼房间。
“那住这里的费用呢?”
“有赞助人支付。”
“这样慷慨赞助你的人,还真想见见啊。”
“有眼光的人还是有的。”
“假装老实!”
“要老实的话,说不定就是获得现在两倍的赞助了。”
因为他那严肃到有些怪异的语调,让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们将行李打包好赶到饭店餐厅的包间时,全员全都已经到齐了。
“麻衣,我听说了哦!”
绫子冲我挥挥手。
“什么?”
“你不知道工作室保留下来了吗?”
“知道了,知道早知道了。”
“真好呢,你就不用担心生活费了。”
“是啊,你就不会被我敲诈了。”
“我还没穷到被你这个小市民敲诈一点就头疼的地步,我的钱可不少哦!”
……哈,听到了好糠的事情了。
森小姐递过杯子。
“我暂时会做代理所长,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哦!”
“嗯,我才是需要您的关照了。”
嘿嘿嘿——这样我就能有个正常的工作环境了。
“林先生的打算呢?“
林先生仍是一脸毫无表情。
“暂时会先回去。“
“这样啊,一路顺风哦!”
“谢谢!”
对了,我不是有事想问吗,现在正是机会。
“那个……林先生以前和我说过你讨厌日本人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
“那个时候你说有人和我说了相同的话,是金吗?”
林先生眨了眨眼睛看着我,随即点了点头。
“……这样啊!”
真的,我和金的思考方式还真的有些相似啊。好高兴!在露营地的时候听森小姐说了好多他的事情,让我比以前更加喜欢他了,虽然已经不可能有结果了。不过想想这样就等于没有被拒绝,这样想就好多啦。
我傻傻地笑着,一个不小心就撞上那鲁的视线,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
“干嘛?”
“没什么。”
“你刚才肯定在想: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啊。”
哼!反正我就是个单细胞生物就是了。
“啊,对了,差点忘了。”
那鲁上衣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着的东西。
“给!”
——嗯?
用男式手帕包着的名片大小、厚厚的、硬硬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上次那鲁他妈妈拿着的照片。
照片里是那鲁和微笑着的他。
……胸口好痛、好开心、好伤心……
“……这个?“
啊——我连他的照片都没有,好想有张他的照片,哪怕是很小的一张合影都可以。
“鲁埃尔忘了带走,我想我和她说弄丢了也没关系了。”
“……真的可以给我吗?”
真的吗?
“我已经扔了,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我的手成了垃圾箱了吗?
……不过算了,因为太开心了。
“谢谢……”
果然,那鲁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啊,嘿嘿……
“你在贼兮兮地笑什么呢?”
和尚环住我的后脑勺问道
“秘密!”
说出来就太可惜了,所以要保密。
“哟!那我还非要知道不可了!”
“不要!”
“快说吧!喂!”
“和尚,知道吗?‘喜欢’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到忘记对方为止。”
和尚愣住了,笑道
“怎么变得咬文嚼字起来了啊?‘
“没错吧?“
藏在口袋里的相框好温暖啊。
一个人也能恋爱,所以,——我不哭了。
=========================
日译中的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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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sofakudo 平民
想到gene的笑就想哭

15 年前 0 回復

lastexile7 子爵
lz辛苦了~~~赞一个...

17 年前 0 回復

solo919 王爵
期待TXT版早日出现啊

17 年前 0 回復

六翼天使 平民
感谢楼主,顶一下!!!!!!!!!!!!!!!!!!!!!

17 年前 0 回復

lostheart 皇帝
'原帖由 ss3333 于 2007-8-21 18:03 发表 TO:lostheart 论坛里已经发了1.4.7.8.9.10,我能找到的就只剩下没译完的2了..实在无能为力...OTZ '

没有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大已经为偶们作出很大滴贡献了,再次表示感谢

17 年前 0 回復

lostheart 皇帝
'原帖由 ss3333 于 2007-8-21 10:57 发表 还有一章和一个尾声...有望几天内看到 另外有个英译中的版本有第十五章和尾声...如果有哪位想看的话说一声我再贴出来... '

如果有的话当然要啊,大大就再辛苦你一下下啦,能者多劳啊,嘻嘻~~~

17 年前 0 回復

lostheart 皇帝
真的有哇,太感谢大大了,敬礼~~~
PS:要是前面的也能补全就太好了,呃,我还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s:01]

17 年前 0 回復

jcjeva 平民
这个不错,但是又是个坑吗?

17 年前 0 回復

ss3333 勳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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