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圣痕 归来的弃子 第一卷


归来的弃子

“真是恶心的兴趣”。
这是我对委托人抱有的第一印象。顺便说说,这种看法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在山手的高级住宅区里,傍若无人地座立着的大宅。完全无视与周遍环境的协调,这样的设计,毫无疑问住在这里的人的脑袋就像垃圾一样的东西吧。这种恶心的兴趣能够贯彻到如此彻底,都应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吧。在天主教系的女子学校附近看到他大宅时候,为了登上市长的宝座,他的正直和胆量都一起舍弃了吧(土耳其后宫就是这样的感觉?)。八神和麻打消开玩笑的念头重新考虑了一次。在日本的住宅的墙壁用上五颜六色,真的是从心里想把它的主人臭骂一顿。
在这个应该是文明发祥地的地方,日本最初使用瓦斯灯,贩卖雪糕的地方,形象地说就算酒倒在地上也是名酒的街道里。(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有违常理呢------)当看到屋檐的装饰是用金做的虎头鱼,和麻叹了一口气。抱着像横滨街道一样美丽的想像,有如墙壁倒塌一样消失到无影无踪。虽然从委托仲介人得到了委托人的住宅详细地图,但是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只要向附近的居民打听一下“这里附近有着相当恶心兴趣的人的家在哪里”的话,要找到简直易如反掌。望着这样刺目的建筑物—真是不想给他叫来。和麻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说到“啊~算了,工作的关系嘛~”。使道自己能认同一样自言自语地说着。但是,现在和麻的装束,绝对不是与其职业相适应的服装。身穿牛仔裤、球鞋衬托着衬衫和黑色的短外套,加上二十二岁的年轻外貌,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会觉得是这里附近的大学生。
在自己暂时完全没有观察到的里面,和麻稍微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大宅被深深地黑暗覆盖着,已经用说话的方式难已形容了。就算是没有通灵能力的一般人也好,都可能感觉到大宅周围淡淡的黑暗。(我还是回去好了~~)预感到会出现非常厉害的东西的时候,和麻最少有一半以上是这样想的。
覆盖着这个大宅的黑暗—这是比起妖气更加强大的东西—虽然这种程度还不是和麻的对手,但是正是由于这样而感觉到不吉利的事情要发生,究竟是什么呢?到此为止的经验所得,这种预感的命中率可是很高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如此放任着工作不管。
这是来到日本后第一件工作来的说,[无论怎样]已经约定了,那么就把先工作完成再管吧。和麻于是提起沉重的步伐向大宅方向走去,在那个没有任何意义但做得很大的门前停下来,虽然在门铃面前站着,但是和麻始终踌躇着。他身体本能地向他发出了危险警告,就这样逃跑掉吧。但是——
“你是八神先生吧!”
从没有接触过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把和麻的迷惘打碎了。和麻不由自主地站好,然后刚才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久候了,请用旁边的那个通常入口进来”。
哢——
与此同时,门口左边的那个小门的门锁打开了,请自己从那里进来。(虽然说是久候了,但是这样也对待得足够随便的了)。虽然令人十分不高兴,但是对方终究是客人。这样说着安慰自己然后就从那个通常入口那进去了。墙的内侧到处都装满了闭路电视,看来这大宅的主人的幕后相当黑暗呢。
从走向门口的那段路,已经有着几台闭路电视一直追着和麻摄录着,对于这个冒昧的监视人,和麻把想接近他然后杀掉的想法极力压抑着。
撤——
虽然这样,但完全由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但是出来迎接的女佣的样貌就有如就算是吃人的熊也要吃掉的样子。和麻慌张地把表情整理好。
“欢迎到来,请来这里”
从那个无论什么都能吃掉的那个凶恶的表情那,露出了明亮的微笑。这种有如表演一样的表情虽然在不为意之下发觉,但是女佣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微笑着,果然是专家阿!
就这样跟着女佣走着的和麻一直走向了起居室(如果那时有回去就太好了……),被带到起居室并进去的时候,和麻发现对于自己的选择从心底里后悔起来。那里不仅有一个好像很伟大但是一面寒酸相的细小的男人—这个大宅的委托人阪本某某人,而已还有一个术者在。而且那人还是熟人。
那个术者在认出和麻的一瞬间出现了十分惊愕的表情,随即就撇起嘴唇轻蔑地藐着和麻。
“什么嘛,非常厉害的术者就是你?!和麻。虽然作为神凪的直系,但是无能的你,能够承担称作术者的名吗?”
虽然这大部分是说明性质的台词,但是为了使阪本你了解清楚事实还是说来给你听听吧。术者—神凪的分家结城家的最小的儿子,慎治非常高兴地对和麻骂着。
阪本就像慎治期待的一样,面色突变地向和麻询问道:“这是真的么?这不就是跟说的不一样的吗?因为是一流的术者我才聘请你的说。”
和麻非常冷静地并对这个追问没有半分退缩地回答道:“仲介人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服气的话,那么我回去就是了”。
“呵,原来是这样啊……”。
阪本的那个狡猾的目光浮现了出来。而和麻那个工作的意欲呢已经急速地向零接近了。
“那这样做吧好么?两人都接受除灵的委托,除灵成功的那位就支付报酬。当然失败的那位也不会要会订金的说”.
“这个说法相当不错。”
虽然这个是一个相当随意的玩笑,但是慎治立刻同意了。于是向着那个白痴面的和麻问道:“那你怎么样?”
“我也没问题。”
和麻也立刻回答道。两人虽然用着轻视对方的视线,但是眼眉就连动也没动一下。
“哼,害怕的话就好好添着你的手指头吧。挣开双眼看清楚炎术师的手段吧。”
“手段?!不是说不出口么,在分家作为小儿子的时候。”
“你—你这个!”
被自己看不起的对手看不起的慎治愤怒了起来,委托人就在眼前的事情已经忘记了的他,握起拳头挥了出去。
那种头盖骨都好像能打碎的拳头,和麻把身体向左侧身回避了。慎治在自己右边攻击被躲开的瞬间,转动腰部并且把能足以杀死人的能量集中在脚上,通过重心移动的方式瞬间提起左脚向和麻的死角猛地踢了过去。
但是,和麻就像看到的一样,轻轻地把头仰后,左脚的脚踝就在和麻眼前的数厘米上通过。
和麻的移动方式就有如风中落叶一样,当脚踢过去的瞬间,极自然地横扫向慎治用来支撑的那只脚。因为左脚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慎治,由于自己身体的回转时候的力量,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可恶!”
慎治好不容易地忍受疼痛快速地爬了起来。并且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摆起了攻击的姿势。
“你,你打算用体术来打赢我吗?虽然四年前我都不是对手,但是你已经不是现在的我的对手了”。
“你,你给我住口”。
和麻并没有夸耀自己的胜利,就好像对着不听话的小孩一样淡淡地告诫道。好像被从高处看着的样子的慎治,他的理性就有如被声音切碎一般。
“到此为止”。
但是在那个时候,有个不遗意的制止声发了出来,两人同时向声音的主人望去。阪本在目光注意到他身上的时候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就像大人物的样子阻止了两人。
“我叫你们来并不是为了比拼的,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给你们的委托金都高,所以乱来是会令我很头疼的。
真是无论说什么都提到钱的下贱的东西,那是在自夸财力吗,在旁边听到的话就有如鼻子嗅到满满的铜臭味一样。
(还是回去好了……订金反正也已经拿到手了……)
真种不愉快的感觉就有如指数一样超越了极限,和麻的工作的动力已经掉到最小了。真是来到这个场所得来的留下的只有疼苦的回忆而已。
“嗯……?”
但是,之前没有任何接触的妖气开始收束,宣告了新的开始。
“—要来了!”
在大宅中扩散的妖气,向着起居室的一点聚集起来。和麻若无其视地站着,没有丝毫的移动,夹在妖气和和麻的中间阪本和慎治问道:“甚么?是甚么来啊……?”
比和麻迟上10秒以上,当妖气凝聚成黑色出现的时候,慎治终于也察觉到了。
“哦、出现了么。”
“甚、甚么阿?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
被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所包围的阪本用尖锐的声音叫道。代替开始集中使用术法的慎治的和麻答道:“是工作的时候了,依附着你的恶灵终于出来了。”
稍微做了适当的说明后,和麻和平常感觉的不一样出现了一种很不调和的感觉。
(这东西根本不是恶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麻在接受委托的时候,中介人说“只是区区的恶灵降服而已”。
—啊,怎么说也好这是工作的嘛,如果你的实力就像说的一样,随便一只手也能把恶灵解决掉啦—虽然是一个轻浮的男人,但是听说的确有着实际的成绩。他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比起术者来说,信用就是生命。应该不会犯上这种大错误才是。有着这种随便的中介人活着,这个职业看来还太天真了些。
(被镶套了吗?不过,没所谓吧,看看他的手段吧)
和麻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轻轻地墙壁,绕起双手看着。
为了“恶灵”的出现而准备着的慎治已经精神集中起来了。打算在其出现的那一瞬间把其燃烧成灰烬的地说,而且那个表情还非常自信地并心有余力地窥视着和麻。和麻虽然明白到“只是一只恶灵”而感到后悔,但是完全没有忠告慎治的意思,
不惟意地,前方的空间出现了像粉末状的黑色东西。慎治在胸前架起了像拿着一个透明球体的动作,掌心向掌心。手掌之间出现了细小的火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充满怨念的叫声就像空气也能震动一样,恶灵的样子出现了。那个溶解崩坏的面就好像对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无限憎恨着。
“嘿!”
“哈!!!”
这时候阪本已经闭起眼睛尖叫了起来,慎治把厉害的气息一起,放出了必杀的火焰。慎治相信着恶灵立刻就会被火焰净化,然后连灰尘也没有被消灭得无形无踪。
但是—
“笨蛋!”
和麻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对于将要发生的火灾作出了准备的姿势。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在恶灵疼苦的叫声中,慎治暗暗地笑了起来的时候—火焰爆炸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被火卷入去的慎治的绝命的呼叫。没任何先兆的情况下起居间瞬间变了一遍火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妖魔把身影隐藏起来,笑着把慎治的火焰吃个干净。

神凪一族是在自由自在的操纵火焰的[炎术师]之中,最强的一族。这并不是单纯的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是一族的血里面寄宿着特殊的能力,而才是强大的原因。他们所操纵的火焰并不是单单利用分子的运动加速产生的物理现象。能够把不干净的东西燃烧殆尽,有着除魔破邪的神秘力量。
因为这种[净化的火焰],神凪的术者在对付妖魔邪灵、及一切违背法则存在的东西的时候,有着绝对性的有利。但是,这是一种依赖血缘的能力,血缘比较疏远的自然能力就比较弱了。
而且,作为分家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最高技术的[黄金火焰]。如果与有着火焰属性的作为对手的话,那么放出的火焰自然就会被对方吸收。
举例的话,就好像这次一样—
起居间就好像变成了炼狱一般。高价的家具和地毯都全部化为灰烬。在天花顶上挂着的漂亮的灯饰,因为玻璃被溶化掉变成了一个难看的东西。
“已经死了吗?”
和麻摆冷冰冰面孔说到。清凉的风在和麻身边回转着,好像绝对不允许正在暴走的火焰接近一样。因为完全阻隔了热气,所以和麻连汗也没有一点。
“救、救命……”
一个虚弱的声音刺激着鼓膜。和麻看到了自己脚下的黑色物体。这个跟尖叫一起混入到结界里面的人,原来是本来的委托人阪本。虽然到处都是烧伤的样子,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并没有要死去的样子。
“你、你救救我吧!”
阪本一边叫着一边紧紧捉住和麻的脚,但是和麻非常无情的把委托人踢开了。
这个垃圾!
然后完全没有宽容的意思,并且一脚地踩在仍然在疼苦之中的阪本头上。虽然相隔着拖鞋没有直接接触到,但仍然感到非常讨厌,正确地形容起来不是踏着而是用脚踝向下踩。虽然好像听到头盖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还不是大问题。和麻踩着阪本的头一边蹂躏着一边清清楚楚地说道:“我对于并不是委托人的中年大叔完全没有兴趣去救啊!”
“那、那我支付给你,我出多一倍、怎么样……?”
“一倍?你的性命只值一百万?还真的很便宜呢。”
和麻从怀中取出了香烟,用手把香烟的前端伸出结界并点燃了。吸了后然后慢慢地从肺部里吐出来。阪本的那面好像根本没有那样的余闲去吸,所是偶然也好故意也好,阪本周围的结界打开了一个口,火焰的舌头开始舔向他了。
“好热、火、火啊、救命!一、我出一千万!”
“成交—”
把香烟投取出舍弃掉的和麻,露出了就算是打都不会变的微笑,就有如像与恶魔缔结的契约一样恶魔的微笑。
“那么,实现你的愿望。”
阪本被一脚踢到后面然后和麻像理所当然地向他宣告了。
“别阻着!”
和麻断断续续地嘟噜着,右手打横挥动了一下。就像用那只手推出去一样,疯狂肆虐的火焰全部从窗口那向外面放出。
火焰并没有移动到庭院里的花草继续燃烧,而是像烟幕一样飞散了。然后室内只有那个有着面孔歪曲的火球—留下来的是妖魔的本体。
呼——
代替消失的火焰在室内肆虐的是风。和麻静静地站着,手插在短外套的口袋里连手指也没有动一下。但是风好像遵从和麻的想法一样,把火焰消除。
那已经是说不上是战斗了,在和麻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妖魔就连一点抵抗也做不到被斩裂成数份,在身体还没有移动之下,等待着被消灭的时间来临。
“这样—”
和麻缓缓地把右手打开,如果是有灵视能力的人的话,那只手上精灵集中的密度很吓人吧。
“结束吧!”
用比起刚才十倍的速度挥动右手。在右手延长线上伸展出来的看不到的刀刃,就像连空气分子也能分开一般,把妖魔斩成了两份。
和麻静静地站着,鄙藐着那个就连灵子的碎片也一个不留的消失中的恶魔。
“已经结束了哦。”
和麻对着躲在床底下还在发呆的阪本说:“请于三天内汇钱进我账户,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会为你活着而感到后悔。”
这完全已经是罪犯的台词了。绝对不是对客人的语气。
但是,阪本知道、如果违背和麻的话是如何的恐怖。所以没有任何怨言地接受了。
“嗯、嗯,我明白了。但是结城并没有错。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事情而已。”
和麻没有说话,向着变成灰碳的慎治走过去,然后想也没想踩了上去。然后阪本惊叫道:“你、你做了甚么!?你们之间有甚么过节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还不至于去踩踏他的尸体吧!”
“这家伙还没有死啊!”
和麻边说着边不停的踩着,然后覆盖在表面上的灰碳慢慢地剥落,露出了几乎没有被烧伤的皮肤。
“这、这是……”。
阪本看到这情景时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和麻像谴责一样对他说道:“神凪一族的人,都受到了火焰精灵的保护,虽然他只是分家的人,但这种程度的火焰还死不了”。
和麻好像自我嘲讽一般撇起嘴,继续说道:“但我是个例外。”
“唔……唔……”。
于在昏倒的慎治终于醒来了,然后看了周围一下,知道妖魔已经给完全消灭了。
“是、是你干掉的吗?”
“就如你看到的一样。”
和麻用着无论说甚么都好像笨蛋一样的口吻回答道。好像想法完全被人看透一样,慎治慌慌忙忙地解析道:“察觉到了吗……,但我这并不是偷懒哦,只是真的动不了而已。”
“才不想听道这种掩饰性的说法。”
和麻留下了冷冰冰的说话,背向着离去了。慎治迷惑地站起把那个将要离去的身影叫住了,还有必须要知道的东西要问。
“为什么回来了?”
“没什么……”
这种避开话题的呆板的说法,使慎治的眼神变得险恶起来。
“‘没什么……”?你认为长老他们会认同吗?”
“我被放弃了?流放到国外并不是命令。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难道你有甚么特别的企图?”
“完全没有……”
和麻耸耸肩简洁地回答道。
“难道打算回到神凪一族吗?”
“不要说那么白痴的话好不好,死也不原意。”
和麻不屑地答道,并在再次被麻烦到之前径直地走了。慎治压抑不着那个不安,身体一直凝望着和麻的身影。
(要尽快、一刻钟也不能延误地向当家报告才行……)
慎治的那个不安,在某种意味上说命中了。探究神凪一族灭亡的渊源的话,那么现在从这一瞬间开始了。
3
“知道么,那个和麻回到日本了呢,但是竟然成为了风术师、真想不到。”
“甚么!?那个无能的人?成为风术师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呢。”
“不是,我听到的是他成为了黑魔术师呢。如果他能够成为术者的话,那么肯定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才得到的力量了。”
“啊,可能就是那个样子!”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一天,神凪一族的本家里也听到了和麻的流言了,听过慎治报告的长老们—即引退了的术者,现在管理术者的施行人的总称—的其中一人,竟然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
当然也谨慎地处理好慎治任务失败的事情。这种彻彻底底的变化的谣言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了。作为谣言的发信源头的某个长老,还非常满意。其实长老这种人,除了很认真外,其本上就是一个闲人。是一直把[伟大的工作]一直挂在嘴边的人。
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就是整天喝着茶,谈论着各种各样感兴趣的东西的一群人来的。当然绝对没有任何有趣的事情能够听到。
在听到慎治的报告的时候,心里就有如乱撞的小鸟兴奋了起来。长老就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用脚向原来这在喝茶的同伴点着,顺手摸着什么似的然后慎治传达道。
“呐,你知道么……?”
长老在工作的时候是比其他人更加有精力的。
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和麻回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屋的任何一个角落了。更甚至到佣人的那里也听到几种的谣言了。
但是反过来说,其实知道真相的人几乎接近于零。但是对于长老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大问题。长老们之间始终保持着“只要有趣的话之后变成怎么样完全没所谓”的态度。
肯定的是,这完全与慎治带来和麻的情报的目的相反。
一天之间—
“和麻做了黑魔术师回来了。”
“和麻把认识的人杀死后,然后埋在庭院里了。”
“和麻在工作时踫到慎治的时候把他给瞬杀了。”
“和麻和风精灵王签订契约了,阿、不对,是恶魔!”
虽然流言微妙地混杂了真实,但是谁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当然,因和麻回来报仇而感到恐惧的人,完全没有一个。
这是宗室出来的耻辱,在母亲体内那种完全把才能忘记掉的血液。一点儿也不能够通过身体使出力量,谁看到都大笑起来。
但是,还是一部份的人士例外的。在这里面的其中一个人是,见任的宗室神凪重悟。在晚饭时候对于其中的一句话,非常感兴趣。
“哦、和麻在用风术?你知道吗,严马?”
重悟向着座在旁边的堂兄说道。好像吃了甚么似的,其他人的面上出现了恶意的微笑。
“……嗯”。
严马短短地回答道。对于传进来的谣言,好像完全没有被动摇一般。但是,这种谣言已经不是恶作剧的事非常明显了。但是“好像被疼苦的虫折磨一样”的扭曲面容,拳头紧紧地握着,如果和麻在眼前的话就好像要把他恰死一般。
“真是想着也感到非常羞耻。”
“这并不是甚么羞耻的事情啊。”
重悟轻轻地回应道,并且命令道:“我想知道详细的事情,把慎治叫过来。”
“明白了。”
现在慎治的头与踏踏米不离几寸地平伏在地上。由于太过于紧张,额头上冒出了不少冷汗,呼吸也十分淩乱。
在神凪一族里,宗室的地位跟分家是有着绝对性质的差别。下层克制上层就有如像梦幻一样不可能达到。
这并不是传统的、格式化的—这样的一种抽象的概念性的依赖制度。隔绝两者的就力量上的绝对性质的差别。
就算分家总体发起挑衅,无论是重悟还是严马都能随便用一只手指就摆平了。在面对着这种绝望性的力量面前,当然就连背叛的意识也不敢拥有了。
其实也不能责怪慎治紧张到这种程度。在有如神一样的上级的重悟面前,要谈论到自己的无能及失败,真是连生存的意识也没有了。
“擡起头来,并不需要这么害怕。”
虽然宗主察觉到并开口叫道,但是看着宗主的面的话,就更加畏惧了。就这样平伏着眼睛凝视着塌塌米报告了。
“那、那么现在开始报告。”
“……是那样子阿。”
当慎治在所有的话全部说完以后,重悟这样说了,然后就沉默了起来。
“……是那样子阿。”
好像为了重新确定正确与否再说了一次,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四年前离家出走的外甥—正确来说是离开了最亲,说是因为太麻烦—的记忆被唤醒起来。
(—真是可悲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出生在神凪一族的话,可以说得上是非常优秀的孩子来得。非常聪敏,而且运动神经也非常优秀,就算是术法修炼也是非常优秀的说,但是只有一样,完全没有操纵火焰的能力。
但是这却是神凪一族最重视的才能来的说。没有操作火焰才能的人,无论其它方面如何优秀,都会被认作无能者来处理。所以在神凪一族里,已经没有和麻住的地方了。
但是—重悟想了。
(但是为什么,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和麻也没有离开家的必要,也说了帮他找个居住的地方。严马也说无论甚么也好,不要区泥于炎术,只要你的才能够出现就好了……)
重悟看着自己的脚下,这是用金属和塑胶所制作成的右脚。如果不是那个事故的话,如果不是赶着要执行“继承仪式”的话,和麻现在也应该还在这里呢。
但是已经太迟了。和麻已经把自己的姓名和家,甚至神凪一族的一切都舍弃掉离开日本了。虽然现在出现在这里,但是那个过去是怎么也无法磨灭掉的。
“……宗主?”
好像察觉到那个声音一样,重悟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实来。看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好像尴尬地沉默着。当然这不能怪罪于任何人,毕竟在这里没有虐待过和麻的人,几乎没有。
但是,放逐和麻的那个人却与平常一样。严马依然面不改容地说话了。
“宗主,和麻是和神凪一族没有缘分的人,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事情。”
“严马,那可是你自己的儿子……”
“我的儿子只有练一人而已!”
打断了宗主的说话,严马泰然自若地说道。虽然重悟还有想说的说话,但是讨厌这种无意义的纷争,所以就带开话题说了。
“但是没关系了。和麻最终成为了风术师,并且有了比较大的成就。可能离开神凪一族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是了兵卫,如果你的话,能成为强大的力量吗?”
“可能,或许不可能也说不定。”
在下级座位里的风牙众的首领,沉沉地答道。
但是这时候,严马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根本不需要觉得畏惧,风术追究起来只是低贱的术法。完全只是用来辅助炎术的,就算在四年前,明白到和麻拥有风术的才能的话,加入风牙众也好,最终也是避免不了与其断绝关系吧。”
对于自己的技能这样公然地侮辱,兵卫的面容完全歪曲起来。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在战斗力为上的神凪一族来说,只是探查和战斗辅助的风牙众,是地位最低下的。就算是严马没有这样粗暴的言论,但是在神凪一族中都基本认同这个观点。
“……说话到此为止吧,大家吃饭吧。”
重悟的说话,使到大家本来阴沉的气氛那解放出来,大家就好像商定一般地谈论其他高兴的话题。甚至捧腹大笑起来。
但是,在这里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兵卫的阴沉的目光。兵卫一直低着头,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这种侮辱!我绝对不会忘记,严马……”
4
“神凪……不、不是,八神和麻吗……。真是的,还回来得真是时候。”
哼——哼——哼——
从一间完全没有一丝光线、布满黑暗的房屋里,嘶哑的奸笑声把寂静打破了。
“那么?……”
“嗯,大家请听着。终于、时间终于到来了。是雪清三百多年来的屈辱的时候了,现在是我们拿回被舍弃的力量,夺取光荣的时候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这种压制不住的杀气就连空间都给震动着。没有人在大声叫,但是无论是谁看到,都会感觉到那种潜藏的气息,身体会紧张到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种比黑暗更黑暗的怨恨声,不停地低底地回响着。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你、你究竟是甚么阿,你!?”
同一天的深夜。慎治发出了绝命的惊叫。在周围的两个头颅,和两具无头尸体。然后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人类?
慎治已经完全没有自信可以去肯定了。从外面看就虽然有人的样子,但是做为人类来说是不应该拥有着这么重的妖气的。
慎治跟在三十秒之前还活着的两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状况下进入了结界,然后瞬间两个人的头就飞出来了。
这个神秘的人手指一动也没动。虽然是这样,慎治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像开玩笑一般的那个头颅飞出的瞬间。不,应该说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虽然独自地活了下来,但是这并不是比其他两个人友善对待,也并不是自己好运。这个事实慎治比起任何一个人都明白。
是被玩弄着。这个有着人身的恶魔,甚至把慎治的恐怖和绝望也吃个一干二净。应该是一瞬之间被杀掉,但是慢慢地玩弄着,享受着那种渺茫的抵抗的快感。
“究竟是甚么阿,我究竟做错了甚么阿……”
“这个”没有任何回答,完全没有脚步声地接近着。
“这个”一切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没有声音地接近着,操纵着看不见的刀刃。
把头砍下的时候也是没有声音的,在地面滚动着被鲜血给染红的头颅,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死亡,犹如还在梦中一样还慢慢露出微笑。
和“这个”一样能够做出相同的事情的人,慎治只知道只有一个人。那个昨天才刚刚见过面,而且、这个男人有着足够杀掉自己的动机。
慎治竭尽全力地向“那个”请求宽恕,但是完全没有回应。
“你、你是和麻吧?!是和麻吧。请原谅我,是我错了,已经很好地反省着的了,所以原谅我吧。”
但是回答过来的却是一把由风形成的刀刃。把整个右臂完全切断掉,由高密度精灵形成的刀刃,切肉就有如切豆腐一样容易。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命的呼叫后,慎治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发动了火焰术。在死之前的集中力,可以说是二十五年人生以来最高威力的发挥了。
“那个”全身被金色火焰包围起来。这个是能够把魔给消灭最高级数的火焰来的,并且把黑暗照亮起来。
“做、做到了,这样的话——”
不经意地,变成巨大火炬的“那个”移动并走了出来,慎治那个满心期待的面容给吓得僵硬起来,“那个”把手伸出来,对着金色的火焰乱抓,然后那些火焰就全部消失了。
离开被火焰束缚的“那个”全身没有任何伤痕,就连衣服连烧焦的痕迹。
“那个”慢慢地向慎治走近。借助皎洁的月光,是一个没有声音的凶残的身影。
这就像哪里被歪曲一样,可能对于人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是这就像是异世界孕育出来的美丽光景。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慎治用奇妙的笑声笑了起来。
看来是由于太过于恐怖和害怕,精神看来已经崩溃了。风的刀刃虽然砍向全身的地方,但是慎治就好像完全没有反应地一直笑着。
“那个”对于没有反应的慎治已经玩腻了,就好像舍弃不要的玩具一样,没有于是地把头砍飞了。
“咕咚”像一种钝器掉下的声音,第三个头颅在路上回转着。
虽然已经把活着的人都已经杀死了,但是“那个”好像还没满足一样,不断地切裂着尸体,直至到三个尸体都被分成了碎片,就算亲身父母也不能够辨认,应该说是已经血肉模糊了。
在鲜血和生肉发出的腥臭味的结界内,“那个”冷酷无情地嗤笑着,然后就好像溶化在空气一般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与肉体相反毫无损伤的三具头颅而已。
不知道甚么时候在门的前面并排着,浮现各种各样的诡异笑容的三具头颅,就好像对从门出来的人说“欢迎来到噩梦的世界。”的样子笑着。
就这样——悲剧就开始了。

突然而来的灾祸
1
“还没好么?究竟还要到甚么时候、兵卫。”
“——请再等一会。”
兵卫向着看起来很着急的那个人回答道。于是那个人闭起眼睛冥想了起来,并绕起双手,走了出去。
风向着兵卫吹着。
风吹着还在空气中飘浮着的妖气,并兵卫的手掌底下穿过而去,那些从掌地下通过的妖气,就如好像无论谁的气息都要吞噬一样。
发现在门前的三人份的肉片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了,这个不能相信的严重事态,严重震撼了神凪一族。
这是当然的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三个有防备的人都杀害了,并且没有任何人发觉到。
为了明白事态,直接把风牙众给招唤了来,于是兵卫自己把空气中的妖气给聚集起来,想弄明白敌人究竟是谁。
“唔……”
“这、这是……”
好像呻吟一般的咕嘟着的声音泄漏了出来。兵卫将再出现的妖气,一丝都不给它从手掌那通过而收集着。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就算是非常有名的术者也有着充分理由去害怕。
“这是风术来的,这是跟我们风牙众级数完全不一样的术者做的,把三人困在风的结界里,然后将其掠杀。
从兵卫听到的报告,并不是甚么有益的东西。现场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但是究竟是谁干的呢!?”
“如果需要详细的报告的话,那么希望多给些时间……”
对着追问,兵卫含糊地答道。
“那么快快给我去干,你们只能够做花样而已吗!”
“还不给我停下来!”
由于重悟的怒骂声各术者都沉默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重悟慰劳的话语。
“是这样的阿,辛苦了,已经可以退下了。——是了,流也的身体还好吗?”
宗主关心到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意外,兵卫在那一瞬间漏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安静修养的话没有甚么问题。但是已经不能再恢复到能为神凪一族办事的样子了……,这样不争气的儿子,真是丢面。”
对于重悟的说话表示感谢,兵卫伏下了身子。
“是……十分感谢。现在去给部下发出指示,所以现在先退下了……”
“那么拜托了。期待你的答复,兵卫。”
风牙众的队长无言地叩头后离去了。
敌人是风术师,并且是深深疼恨着神凪一族。在通过某种意义上的联想,大家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在一个刚好时间回来日本来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是和麻!他为了复仇得到力量,而回到了日本!同志们,把背叛者和麻给杀掉,一刻也不能延迟地把他找出来,并且杀掉。”
发出这个铿锵的声音的人是,上代宗主——赖通。虽然现在退役了下来,但是还摆着先代宗主的架势。一族人都对他非常讨厌,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父亲,首先要说清楚的是。没有是和麻做的证据。”
重悟为了压抑赖通的暴走庄重地说道。
“你!除了和麻以外还有谁……”
“上代,请你沉默。从你开口说话的话根本不能进入话题。”
对着耳朵有障害的赖通,严马冷冷地对着。而那眼睛里浮现出想藏也藏不掉的侮蔑的眼神。
对着这个没有任何实力,只是因为有着相当的谋略才能而被选为宗主的这个男人,严马是从心底里看不起他。
在赖通做宗主的这三十多年中,神凪一族的力量跌进了最低谷。象征着神凪一族的神剑,由于赖通不能控制它,但也没有把它委托给其他人的气量。
结果,在重悟继承宗主地位之前,深深地埋藏在仓库里。
当然严马的想法——并不是想着这么愚蠢的东西。
最强的术者才应该继承宗主的地位,那是严马的想法。所以严马没有怨恨着宗主,只是自己的力量比不上而已。
那时候,就想把自己的儿子培育成下任宗主,虽然说不上是甚么计谋,但是只是想把和麻培育成有当宗主能力的人而将其锻炼着。
但是赖通没有甚么信念之类的想法,他有的只是权力的欲望而已。严马这样想,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无论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的严马的想法,把赖通进一步激怒了。
虽然说是伯父和外甥这么亲近的血缘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憎恶程度再一次加深了。
“你、你想包庇和麻吗?不、应该是说那是你的企图吗?让和麻从外国学习术法,然后把重悟和绫乃杀死,再让练继承宗主的地位吗?”
赖通把矛头指向了严马。这种恶意就好像物质化了一般,就像有粘性的线条牵着物体一般,周围骚动了起来。
“那种想法只是下贱的人才会有。”
对于赖通的说法,这种将近侮辱的弹劾,严马没有反驳。——因为回答是非常无礼的。
“父亲,够了!”
但是重悟不允许继续发放这样的粗暴发言。于是强行地把其带走的催促着。
“先代已经累了,请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等一下、重悟!严马是不能够相信的!不听我的话,你迟早会感到后悔的!”
赖通两胁被人抱着,像运行李一样运走了。那个铿锵的声音慢慢变小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了。
“真是对不起。对于父亲的那些粗暴言论,看在我的面上请原谅。”
重悟双手放在塌塌米然后低头道歉。严马毫不疏忽地回答道。
“我没有在意。上代只是热爱着神凪一族所以做出那样的发言吧。”
在交换眼神后,知道到对方的想法一样时都笑了起来。默默地明白到“说话已经到此为止了”,是时候进入重点了。
“就如上代所说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再一次谈谈好些吧。”
严马的口吻由此至终都是保持着平静。根本就不像在审议自己的儿子的样子。
“和麻会乖乖地服从吗?”
“如果不服从的话,那么就用力量把他带来。就算得到力量,但是那个人是和麻。两三个人的话,随便也能将他捉到。”
“……那好吧。这次担当的人选就由交给你负责了。无论如何要尽快地把和麻带回来。”
“遵命。”
就好像对着其他人一般的平静地,严马接受了捕捉自己儿子的命令。
“绫乃大人已经回来了啦!”
于是就像推敲对策一样向两人——特别是向重悟——非常高兴地交代了报告。
“噢、回来了阿!”
重悟的愁眉深锁的表情松缓了起来。而严马则用着滚滚有神的目光眺望着。
几乎没有等一会,她就出现了。
“啪”的一声把拉门来开,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去了。
“我回来了,父亲!……唔、怎么了?”
相当有威势出现的少女,在看到现场的气氛后询问了起来。那种差不多长到腰部的黑发,顺着倾斜着的头的移动形成波动,简直就是光辉中的美少女。与此同时,这种阴沉的气氛被一扫而空了。那是从自身溢出的灵气,一口气把室内的气息都清洗了个干净。
身份不明的敌人的出现,然后是死在家中的几人。在暗地里不断谈论着这个话题的人,就像踫到眩目的光芒一样,那些不安和焦躁都给消去得一光而净。
如朱红给刷掉的金色——如同太阳的光辉面前,所有在黑暗中的波动都不允许存在一般。只是在那里存在的是,有着消除黑暗,不输给光的强大灵威,作为下任宗主继承了炎雷霸的人。
那就是重悟的爱女,神凪绫乃。
“报告怎么样了,绫乃?”
重悟是在测试女儿。严肃着面容,就好像对着别人一样询问着。这是对称赞女儿时作为父亲最好的样子,这是重悟的想法。
“失礼了。”
绫乃在那个时候平伏了起来。
“被解放的妖魔,已经被完全消灭了。”
“嗯、做得很好。”
作为术者,向宗主报告完后,绫乃天真地不停问道。
“那么,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了吗、父亲?”
“唔——,先前有三人被杀而且谁也没有注意到,的确是一件重大的事件!”
虽说是远亲,但是在听到家里三人被杀掉后,绫乃冷静了起来。“一件大事”就是指的并不是“三个人被杀掉”,而是指的是“谁都没有注意到”。
这并不是甚么冷酷,而是把握甚么事情才是优先的。仅仅才十六岁的少女,竟然拥有着这么强的自制力真是令人惊叹。
“那么那个风术师,谁也没有看见吗?”
“当然有个人有嫌疑。”
对于绫乃的质问,重悟疼苦地回答了。
“……是和麻”。
“究竟是谁啊?那个?”
对着这种间不容发的甚么都掩盖不了的台词,重悟的太阳穴陷了下去。
“好好地想想堂兄的名字。‘继承的仪式’赌上炎雷霸跟你争斗的那个人。”
“堂兄……难道是四年前离家出走的和麻?那个可以说上是争斗吗?”
对于女儿这么直接的话语,重悟偷看了严马的表情有没有变化,但是不要说是内心了,就连外面看也读取不了严马的思想有动摇。
“的确、我听到的是好像是去了外国……。然后在那里进行修炼然后做了风术师?”
“就是这样,好像最近回到了日本来。而且把名字改成了八神和麻,和昨天杀死的慎治见过面,在工作的时候踫到,并且非常漂亮地解决了,看来这四年来非常努力呢。”
“和麻……。好像怨恨着我们呢……。”
终于想出来后,绫乃看着远处说着。
“可能是这样。”
重悟目无表情地回答道。
“但是,虽然是这样说,但也不能随便地把他杀掉。万一,是和麻做的话,那么就用他的性命来赎罪吧。”
“万一、吗?”
绫乃的目光闪向了严马,而严马连眉毛一动也不动地接受了绫乃那个视线。
流放和麻的本人和做成流放原因的人视线交错着。
首先把目光偏开的一方是绫乃,先不谈作为术者的实力,人身经验都远远超过。说实在,就算是追根究底地去查探也并没有自信赢掉。
停止了不经意的仿效后,重新向着重悟。
“那、要怎么做?讨伐他么?”
“现在还没能决定是和麻做的,总之,想先跟他见面并谈谈看。”
对着这个随便说出这种骚动的话的女儿,重悟深深地感到危险。
虽然有着炎雷霸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做成了绫乃甚么事情都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重悟常常希望到,她作为下任宗主能够有些更平缓些的想法。
“现在还没到你出手的时候,在其他任务下达之前请待机。”
“……是”。
对着勉强认同的女儿,重悟安慰地说道。
“刚做完一件事情已经累了的吧,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我明白了。”
虽然还是不能接受的样子,但是绫乃还是遵从父亲所说的。行礼后迅速地从现场离开了。直至到拉门关闭的时候,重悟眼睛也没眨一下,对着她的不满如实地表露了出来。
“……这个任性的女儿。”
重悟就像在说“不行”一样叹了口气。但是虽然是这种严厉的口吻,但是对着女儿的关爱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掉。
这两人都不知道把这两句话说多少次了。正确地说,武哉已经被为弟弟的死而燃起复仇心理,无论叫他注意多少次也好也会忘记掉命令的慎吾,说他多事的了。
他们已经随时守候着如果报告的完成的话,就立刻向和麻的地方去的了。而且完全没有打算,
2
把和麻居住的地方找出来,作为神凪一族而拥有的情报网是一件轻而二举的事情。
在第二天早上就能找到并不是用了甚么非常的手段,只是因为他用自己本名在酒店里进行住宿而已。
于是作为严马的命令,派了两名术者前去了。
结城慎吾和大神武哉,两人都是分家中最强的术者。虽然性格相反,但是不思议地非常好朋友,这个两人组合可以说是除了宗家以外,就没有其他人能够与其为敌的了。
在严马看来,这已经是打出了手头上最强的两张卡的了。但是,选择结城家的长男说是致命性的失误也说不定。为什么,因为这个男子完全没有打算去说服和麻的意思。
“和麻你这个混蛋、要把你碎尸万段。”
“杀死的话可能很麻烦呢,最少也要能留着能够说话的地步带回去呢。”
他们已经随时等待着报告出来的话,就笔直地冲向和麻那里。当然是完全没有去劝告的意思。
至少他们是没有这样的意思的。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被追击的是他们自己。
“还没好么?”
“快要好了吧。”
这种谈话好像完全不满足他们一般,已经不知重复多少次了。因为两人都是等待接受同一份报告书的所以应该知道就算问也是没用的……。
“究竟在做甚么,这些无能的风牙众!!只不过是和麻一人而已,还不能爽爽快快地带来吗!”
慎吾的怒骂,实际上已经把矛头指向了风牙众了。
“真是担心,风牙众可能与这次事件有关联也说不定。”
武哉硬是说些漂亮的话把慎吾煽动了起来,风牙众会包庇他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用对他们作出的语言上的攻击,把慎吾从注意到的事偏离开去是十分欢迎的。
预想一般,慎吾咬牙切齿地道。
“超。只不过是嗅觉上灵敏一些而已,有甚么自满的。”
“不要这么说,他们只是一群连战斗力也谈不上的可怜的一群人。连半件事也不到用的话,非常可怜吧?”
“没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武哉所希望的一样,慎吾已经完全忘记了责备的事情了。听着这个好像被解放一样的笑声,武哉的想法——根本就不像十秒前听到“还没好么?”一样而是觉得非常漫长。
“来了。就在前方五百米的地方,好像还没发觉呢。”
忽然,还在谈话中的两人中响起了说话声。这是风牙众所使用的,叫呼灵法的一种传声术。让风承载着声音,就算是相隔很远的地方也能传达到。
“来了吗,就连手脚一根也不剩地把其燃烧掉。从边上呢!”
这并不是说给任何人听,只是慎吾自言自语地咕嘟着。从那种憎恨的目光上能看到,还真是相当麻烦呢。
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如何进行处刑,但最少也做做抵抗,他是这样想的。直到他半死为止,能够慢慢地折磨他的除了上面所说的还有很多呢。
武哉稍微地分开了一点然后眺望着,跟这样危险的人在一起,跟他的想法,从心底出现了相当大的裂缝了。
就这样,一个友情像破裂的时候,和麻出现了。
向着那个没有任何警戒,毫不在意地——从他们的眼睛看到——走着的和麻,武哉为了使其发觉叫道。
“好久不见了呢,和麻!”
“……啊、大神的后继者吗?”
那一瞬间,要把记忆联系到实际是要时间的。但是,武哉正是等待那个时机。正是这种自我膨胀的傲慢心理的作怪才导致集中力跟不上。
“知道找你甚么事情了吗?”
武哉压制着那个眼睛已经冲血已经准备放出火焰的慎吾,用着一种非常优越的口吻接着说道。
“不、完全不了解。”
和麻的回答,虽然说是直接到不能再直接了,但是明显地带着挑拨的成分。把头缩起来的那种夸张而滑稽的动作,然后摇头否定,如预想的一样把武哉激怒到青筋暴现。
武哉的发狂就好像被甚么压抑下来,然后恢复冷静地开始说明了。
“昨天的晚上,神凪一族中有三个术者被杀了。”
“唔——、那?”
就好像理所当然地追打着和麻说道。
“把人给杀死的是风术师。”
“………………”
“………………”
周围被沉默包围了起来。傍晚的林荫道被温和的风吹过,红叶轻轻地起舞,在被朱色的太阳照耀下的红叶被染得更加红,这是被黑暗支配起世界之前所显现的华丽色彩。
“………………”
先开口说话的是和麻的那一方,比起一直沉默,好像更讨厌给男性一直望着。
“那么究竟是怎么样了?”
“宗主有事想问你,跟着来!”
“不是我!完!”
说完这段话后想正想离开的瞬间,和麻突然从横向弹了开去。之后,一瞬间之前和麻本来在的空间里,甚么接触也没有出现了火焰。
和麻——不知道为什么武哉也——望向了慎吾,然后慎吾用着低沉的、好像就是天生一样的低沉声音嗤笑着。
“哼哼哼,是这样啊,终于做了出来了吗?那么,除了用力量压制之外没其它方法了呢!”
在大叫的同时,慎吾的周围飞舞起红连之火。
同爆音同时出现的火焰,虽然与慎吾的身体相连,但衣服并没有被烧着。慎吾想不到还意外的细心呢。
像是被附着的火焰不停的抚摸着一样,慎吾高兴到嘴唇都歪在一边,然后向发出宣言一般地说了。
“不能说话的话就有问题了,把你的手脚都给烧掉!减轻重量还便于运送呢!现在不会杀你,但是你也不能用这么丢人的姿态活在世上吧?在宗主找你的事完后我就好心地把你杀掉吧!用一星期啦!用这些时间让你彻底为活着的事情感到后悔。我要你知道!把慎治给杀掉,绝不允许你还毫不在意地活着。”
就好像未来都是这样的口吻地说着。但是和麻对着正在狂笑的慎吾,像看着甚么真稀动物一样,非常认真地问道。
“神凪一族最近饲养了这样的东西吗?”
“……不、阿……哈……”。
武哉也真是无言应对了。自己认为自己是正常人的他,否认着自己跟那个东西是同一类。
“那个人一向很疼爱慎治,现在要怨恨杀害慎治的你也理所当然了。”
“所以说不是我了。”
“那么就请去跟宗主说明一切。”
“我已经不是神凪一族的人了,有事要找的话叫他自己来找,请那样给我传达。”
“……交涉破裂了呢,看来。”
为了寻求语言上的一致的样子,武哉把“气”提升了上去。然后引导着周围飞舞着的火精灵,并随着自我意识地飞舞起来。
周围的温度已经让皮肤也感觉到开始上升了。虽然火焰的精灵还没有具像化,但是周围已经明显地出现物理变化了。
好像被这种高昂的斗气所吓倒一样,红叶纷纷飞舞凋落了下来,鲜红的红叶在还没接触到武哉身体之前就瞬间化成白灰随风飃去了。
和麻还是一如既往地把手插在皮夹克的口袋里望着两人。就好像完全没有意识与神凪一族对抗的样子,当然从那个姿势上甚么也看不出来。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乖乖地服从我们,和麻。”
对于武哉的最后通牒,和麻立起中指地说道。
“好好地看清自己的面才来吧。”
“死吧!!!!!!”
“这个笨蛋!”
在术同时启动的那之前,两人认为胜利的事情已经是必然的了。因为是在一族里面最高等级的两人同时攻击。无论和麻有着怎么样的策略,在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也是没用的。
但是——
啵!
从武哉手上出来的火焰,突然之间爆炸了。在声音之上,火焰在他意想不到的这么大规模地暴走着。
脱离武哉控制的火焰,就好像把牙齿给剥下的野兽一样。就算是有火精灵保护着,但是还是抵御不了爆炸时候的冲击。
爆炸时候做成的冲击波瞬间打遍了全身,武哉简单地昏倒了。
(甚、甚么?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可恶,慎吾,之后……)
虽然“之后交给你了”这样说了,但是慎吾也同样失去了意识,因为面上变成了青紫色还不停抽搐着。
和麻把手放回皮夹克的口袋里,低头看了下两人。露出了藐视的微笑后,从失去意识的两人旁边走了过去。
虽然好像直接要离去的样子,但是那时和麻停下了脚步。然后好像感觉到甚么似的,向着甚么人都没有的树木望去。
“要干架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在这样宣告的同时,其中一根树木分离了。没有任何声音而被切断的树木沿着断口处滑落下来。
已经忘记隐藏身影,呆呆地站着看着和麻,然后和麻转身后离开了。看守的术者都感到战屡。被引诱出来的竟然是自己?我们所追击的猎物就是这样恐怖的东西吗——?
3
“真是的,父亲也太担心了。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了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究竟甚么才能时候才能承认我呢。我就是这样不被信用吗?”
“宗主是认同小姐的实力的,只是作为父亲而担心着女儿而已。”
对于发出这样不满的绫乃,第四十代的男子劝解着。
这时,绫乃被命令去把横滨山手市的某个神社,里面的那个将要被解开的封印加强。意外地前天,跟和麻的委托人错过了——当然,一马当先地跑去了除灵地方的绫乃,也没有知道的理由。
到了现场才发现,封印恶化的程度已经超过了预想的范围。绫乃立刻把再次将其封印的念头砍断,取而代之是决定将其消灭。于是尝试也没有尝试一下就把封印的符咒给剥掉了。
常言道“这种方法更快。”
对于自己实力没有充分的自信的人是没可能这样说的,当然一同陪着同行的那两个男子,也知道她有着与这种自信相匹配的实力。
当然,重悟也知道她有着这种实力,但是作为父亲担心着也不无道理。无论说重悟他蠢也好笨也好,经常都派两人以上的人保护着。
“不要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甚么时候一直都这样说着。不要自己随心所欲地乱干,雅人叔叔?”
还在发泄着不满,绫乃向着那个男子——大神家的当家的弟弟,雅人牢骚着。
“因为是宗主嘛,不可能考虑到这么细微的事情的。”
这样雅人瘦削的面容上浮现出笑容并笑了出来。但是作为分家的人,还真的完全没想到后果呢。但是,绫乃好像完全没有追究的样子。
这个男子——大神雅人,虽然拥有着远比大哥高强的力量,但是对于宗主地位的争斗非常讨厌的,于是跑去了西藏修行的怪人。
回到日本时候就被拜托了“保护绫乃”的任务。是重悟相当看重,从绫乃第一次任务以来一直担当这护卫工作的人。
当然,绫乃也对于这个豪放派的亲戚有好感。对于周围其他人都她的态度有如公主一样的她,对于雅人这种并不奉承的态度感到非常新鲜,而且感觉非常好。
所以现在“雅人叔叔”、“小姐”这样叫着,就好像家族一样没有任何隔膜。
“可能有着让年轻术者好好学习这种考虑也说不定。是不武志……武志?”
“啊、是!?”
依然陶醉精神恍惚地看着绫乃得那个年轻术者——大神武志在叔父几次叫唤之下终于回神过来了。
“没有听到吗……不要望着小姐发呆了,准备好了,封印不知道甚么时候给解开也说不定。”
“有、有在听的!就如叔父所说的一样!能绫乃大人战斗的英姿,实在是非常荣幸!”
为了不要在绫乃面前出洋相,武志完全没有必要地大声叫道。那个望着绫乃的那个眼神,浮现出的比起尊敬来,更多是羡慕和崇拜。作为武志同一代的术者来说,绫乃就有如女神一样的存在。希望能够做在附近看到她的英姿的护卫任务,无论谁都会答应的。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
能够更绫乃说话的喜悦,在武志全身中都表现了出来。当然绫乃并不喜欢被人这样看待。就好像自己被这个世界从“普通”一样隔绝开来似的,变得完全待不下去。
但是,就算怎么说让其理解也是没用的。那只是武志单纯地对比起自己强大很多而且美丽的存在表示尊敬的表现而已。
“啊、算了。……都差不多时间了。”
察觉到妖气正在高涨的绫乃,随即转身正向对着大殿。迷你裙也舞动了起来。
现在追溯回去,为什么绫乃会穿着高中校服的呢。
这并不是为了只能够正常地去高中而已。
因为认真考虑到,高中生的话最适合的服装就是制服。所以重悟特别注意到,并用能力所达的范围加了最高级的防御咒语。
材料也为了能够更好地透气用了最高级的丝绸。那是在纺织途中把气息给混进去的,并且全部都是用贵重物品做的。
注入了大量金钱和时间的结果,就是一件说它是艺术品也不为过的高中校服。其费用当然也与其相适应。应该可以说够买一台车了吧,不、不对,正确来说可以买上一间豪宅也不为过了。
当然绫乃注意这服装——并不是其性能,而是因为它是父亲所送的礼物——所以常常都穿着这件衣服来战斗。
被这件可以称上世界最贵的战斗服说保护着的绫乃,看着封印就要被打破的时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使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活性化起来。
啪!
清脆的拍手声把空间也震动了起来。合上的双掌分开的时候,两掌之间出现了火焰的线。然后绫乃用右手握着,像拔出一样横向挥了开去。
一米长左右的火焰的线条,在那一瞬间物质化了起来,并形成了一把绯红色的剑。
这是一把没有刀背,有着两个刀刃的鲜艳的绯红色的刀。刀身金色火焰包围着,放出着绚丽的光芒。那个样子,就好像幻想中的美丽一般。
那把剑,就是神凪一族的无上宝贝·炎雷霸。那是神凪一族的开创祖先那,火焰的精灵王所赐予流传下来的降魔的宝剑。
绫乃把炎雷霸举起,然后加上左手把剑握住后挥下。沿着那个砍下轨迹飞散出金色的粒子。然后瞬间把剑漂亮地停眼前,真的是无论做几万次,几亿次也好,都能够被原谅的完美的动作来的。
已经达到了界限的壶,“咚”的一声散开了。而比那些碎片掉下地板更快的是,向着绫乃飞射出去的白光。
绫乃从正面地把炎雷霸挥下,然后迎击了上去。迎击了那个发出着好像平底镬那给热气蒸发走水分一样的声音的那个白色物体。
“粘液……!?”
绫乃对着比自己的打散的丝咕嘟地说着。
然后目光转向大堂的内部,有着几点好像灯光的东西。那个东西慢慢地前进,然后把自己的形态暴露了出来。
“哇……”
绫乃不由自主地惊讶了,那里出现的东西是——
有着数只复眼,八只以上的脚,全身被安葬却坚硬的皮毛给包围着,“喀啦喀啦”地发着声音的长脚移动着的节肢动物。当看到它的全貌的时候,无论谁也会感到不寒而栗的。真是恐怖的蜘蛛怪物阿。
“土蜘蛛吗?……要帮助吗?”
“不用”
绫乃立刻回答道。虽然让人感觉很讨厌,但是现在并不是哭诉的时候。好像更害怕父亲失望,与那个比起来,跟蜘蛛蟑螂战斗甚么的根本算不了甚么。
(过来……)
召唤火精灵,完全不需要吟唱之类的。好像应合着绫乃的想法一般,火精灵自己集合起来,比飞进了炎雷霸里。缠着火焰的刀刃,光辉变得更明亮了。
意识所能达到的范围内,绫乃不断呼唤精灵。重悟已经不知道教过她多少次了,不要像其他术者一样,并不是命令精灵,也不能过分的傲慢。
“它们是更我们对等的存在来的。”
这句话是重悟经常说的,精灵是守护世界秩序的存在。因为神凪一族同精灵王有着契约,所以是作为精灵的协力者而已。
当然绫乃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借来的。只是为了把颠覆世界平衡的存在封印、消灭而一时之间给赐予的力量来的。
所以并不进行对其命令。因为知道这种事情是没有必要的。只要知道的是正确的想法,火焰的精灵一定会回应就是了。
好像对着世界存在尊敬的心理一样,并不是为了得到强大力量而傲慢似的,绫乃无论甚么时候都这样呼唤着“拜托了,请借我力量……”。
“真……真厉害……”。
武哉看到目定口呆了,这么庞大的数量上的精灵集合在绫乃身上,自己能操纵的精灵连这里的一少部分也跟不上。第一次看到宗家力量的他,简直是与自己差天共地阿。
“阿、厉害吧!?”
就好像夸耀自己的事情一般,雅人笑着说。
“虽然刚才说了,但是我们如何努力也好,也达不到那种程度吧。”
已经忘记叔父的回答,武志再次看着绫乃。
绫乃拿着炎雷霸,继续跟土蜘蛛对峙着。
(怎么做才好呢……好像接近不了的样子……)
虽然已经召唤到足够把土蜘蛛消灭成碳的精灵,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底下说实在的确没那个信心。虽然炎雷霸是作为咒法具的古剑,但是用剑的话当然是要把它的最大的威力发挥上去。
也就是说接近上去,在近距离地把土蜘蛛砍开或刺穿,然后从它体内把它给烧尽。
(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肯定会从切口那里飞出粘液来……爆开后碎片就全部飞向身体来……如果是雌性的话,把它的肚皮切开后,可能有着几百只子蜘蛛走出来……不要————!)
真是光想毛孔也竖起来,绫乃内心叫起苦来。如果武志能够读取绫乃内心想法的话,或许崇拜的念头会给修正也说不定。
土蜘蛛好像捉到正在纳闷中的绫乃得空隙,“喀啦喀啦”地用着长长的脚转身向前移动。
“想要逃吗!?”
突然向着追击上去的绫乃,从尾部吐出了白丝,同一时间绫乃拿起炎雷霸迎击山去。
从炎雷霸那迸出的金色火焰,虽然把蜘蛛的丝蒸发掉,但是由于给丝给挡住,绫乃始终靠近不了土蜘蛛。
于是绫乃惟有停下来,集中起精神。然后深呼吸调整一下气息,镇静下来。
(这些东西根本做不了甚么阻害,一击秒杀掉。)
然后将炎雷霸举高,然后使尽全身的力气挥舞下来。金色的火焰——最高级的进化之火,不但把土蜘蛛的丝全部消掉,而且直接逼向土蜘蛛本身。
唝!!
伴随着爆炸声,被炸中的土蜘蛛被火焰包围了。
“搞……搞定了……?”
但是绫乃没有自信地咕嘟着地看着火焰里面,映进她眼帘下的只是一个白色的茧状的物体。令到绫乃更意想不到的是,茧发出“劈劈”的响声碎裂开来。
嗙!
就好像薄薄的玻璃碎裂声一样,茧从中裂开,那只土蜘蛛完全没有损伤地再次出现了。
大概那些丝里含有着阻挡灵气的特性吧,于是就把其自己覆盖着身体隐藏起来,避免净化的力量给净化渗透。
“……还、还挺能干的嘛……”。
绫乃用着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到。一眼看下去好像非常平静的样子,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太阳穴已经高高鼓起了。
虽然这并不是全力的一击,但是竟然给完全防卫住,绫乃的自尊心当然也给伤害不少。
“只是一只小虫不要那么嚣张——!!”
响应着绫乃得愤怒,更庞大的火焰的精灵给集结起来。虽然没有具像化,但是在境内,已经集合到了与火山口一般的精灵了。
“那……觉悟吧??”
伴随着愤怒,绫乃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冷静已经完全被愤怒支配,然后转化成了力量。
不停的呼唤更强、更强大的精灵。这次并不是向着全方位地发放开去,而是由于执着的意识,同时向着一个方向解放出去。
绫乃这次把炎雷霸放在与身体垂直的方向上,然后慎重地追击着,深吸了一口气后,然后伴随着尖锐的气魄发放了出来。
“哈!!”
那一刻,火焰打进了土蜘蛛的体内。然后腹部膨胀并且爆裂了起来,形成了一条小型的火柱。
在这个看来很小的火柱里,可以说是集中了这地方的所有火焰精灵了。火焰爆炸性地变得更大,这次土蜘蛛肯定变成灰烬了。
之后甚么也没有留下了,蜘蛛身体的碎片阿和散发在周围的妖气都给净化干净。现今完全被消灭掉妖魔的神社,充满着神社特有的清新的“气息”。
从外面的攻击能够防御的话,那么从里面来攻击就好了。虽然说是那么的容易,但实际上实行起来是几乎接近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就好像世界本有的与精灵密切相关的一样。没错,就好像生物的生命活动。
身体内有着水份的生物,不可能不受到水精灵的影响,而拥有热量的生物,体内就寄宿着火焰的精灵。
举个例子,就好像妖魔吧,虽然是物质化了,但是也逃离不了这个定则。
但是一般情况下,要控制身体内寄宿的精灵是不可能的。
这种无限接近于生物的生存本能的强大意识,生命之源头可以说是不允许给操纵的。
就算是天才,也不能像这样随心所欲地控制。但是,这个世上,无论甚么时候都有着整天说“理论界限”的愚蠢可笑的人类。
“嘿。终究是这样的东西。”
露出得意的笑容的绫乃,转身准备回去了。
“那、回去吧!……”
这个说话说道途中就说不去了,绫乃呆呆地凝视着两人的姿态。可能是身体大的是雅人,在他左侧的是武志。从服装上面看没用弄错。
但是——
(为什么没有头的呢……?)
这两个男子,高的那个双手插在口袋里,另一个呢好像压抑不住其兴奋的心情,在胸口前握着拳,自然地站着。
这样看着就好像没有头,根本不是奇怪的一件事。
于是看向地下的绫乃,有两个圆形的物体映进眼帘。绫乃晃里晃荡地,好像就要跌到一般接近了过去并跪下了,然后把它拿起在膝盖上。最然很重,但是绫乃闻到非常喜欢的男子的臭味笑了。绫乃把这个从小时候一直一起战斗,教会她生存的方法的男人的头颅抱着。小声地咕嘟道。
“叔叔……头……掉下来了……哦……”。
绫乃浮现出惨淡的笑容,然后想把雅人的头装回去。虽然想着这样做的话,他就能复活回来的,执着地接连用力地把头压回去。
但是好像嘲笑绫乃这种没用的行为一样,隐藏着不可看见的刀刃,微微地把雅人的身体刻画着。一秒之间,这个高大的身体分数成几百份甚至几千份的肉片了。
因为心脏已经早已停顿了,所以鲜血没有从那些锐利的切口上飞出。
但是,虽然没有血液流淌的声音,也没有肉碎裂的声音,却异常地给予人真实感。
在风的吹动下,雅人的身体无声地分解了。好像被碎纸机一样破碎掉的肉片,有如花瓣一样在天空飞舞。
看到那一瞬间,绫乃就好像被冰冻了一样看着。
滴。
伴随着水滴下一样的声音有东西丢到了面上,绫乃不由自主地把其拭擦掉。
那是一块鲜红色的,还带有余温的肉片。当明白到手指上承载的东西是甚么的时候,绫乃的意识就好像被过滤器过滤过一般,少许恢复过来了。
“不”。
那是,曾经是雅人身体上的一部份。不过那个悲惨的残骸已经谈不上是尸体了。
“不要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绫乃力所能达地惨叫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个声音,虽然不能把空气振动,这嗤笑的声音,也并不要直接传进脑里。
如果要说的话,就是伴随着这个“嗤笑”的强烈感情吧。这种嘲笑对手的“意识”,就好像刺激着绫乃一样,是那么的讨厌。
对于敌人出现了的情况,平常常有锻炼肉体和精神的绫乃,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然后把悲凉的感情埋沉到心底,替换而来的感情就有如兴高采烈一般。
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对手,并特意地向对手挑衅。
“出来吧!”
已经超越了愤怒的界限,在人的面部已经不能够表明的了。但是绫乃就好像认为可以一样,向着上空望去。
那里存在着的是“那个”。在前方的巨木突出来的树枝上好像完全不担心危险地站着的人影,右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
因为是迎光的地方,不能看清楚对方的面,但那个已经没有所谓了。溢出来的妖气已经告诉了她“这个是敌人”。
绫乃沉默着挥动炎雷霸砍了上去。
已经不需要知道是谁了,也不需要集中气力了。只是平静地将杀意混进入,然后将其一击必杀。这种好像被研磨过的杀意化为火焰的刀刃疾走上去了。
请飃飃地,明显无视着重力地移动着,“那个”将火焰的刀刃回避了。并且飞到鸟居上,然后一跃。然后再一次看向绫乃,“那个”慢慢地将身体移动着。就好像在说追过来吧。
这种明显的引诱性的动作,绫乃勇敢地接受了这种挑拨。
(就算是陷阱也没关系,绝对把你给消灭。)
屈服在那种愤怒上的身心,绫乃已经变得只为报仇而暴走着。
4
天空上突然涌现出妖气。
“嗯……”
和麻愕然地望着天空,好像为了力量不被分散一点点地在上空凝聚起来。突然风刃一闪,真是防御的时间都没有,飞退躲避也竭尽全力了。
风刃在还在翻滚中的和麻身边通过,然后好像微妙地修正了角度一般,把风牙众的术者、慎吾、武哉三人一刀分成两段。
“等、等一下!!”
和麻想也没想叫了出去,会变成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没想到。
(我、我竟然被人偷袭?)
被偷袭这种事情,还第一次遇到的。而且还是被风的精灵偷袭?无论谁召唤也好,集合到这种程度的风精灵的话,和麻是没可能没有感觉到的。不论多么厉害的风术师也好,用风术也是不能欺骗和麻的。这并不是技术差距的问题,而是规则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发生了不可能出现的事态了。和麻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向上空的东西集中过去。
“甚么嘛……那东西……”。
很小,大概比二十厘米还小的东西,在二三十米的上空悬浮着。周围的五个突起的东西飞了出来。
“人的手……?不像,红叶吗……?”
无论怎么看也不像飞在空中,也没有操纵着风。凝视中,突然和麻发现了那东西的本

[ 本帖最后由 sakaki 于 2007-9-2 19:06 编辑 ]


体是甚么了。
是人的手。怪模怪样的人的手掌在天空飞着。但是就算知道了也甚么也解决不了,也办不了已经被杀害的三人了。
(总之,先把它击溃吧!)
用着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咕嘟着的时候,迷样的手飞上上空——然后消失了。
“等下!你究竟在想甚么!?”
和麻然后对着风精灵投诉到,这明显是违反条约嘛。但是,精灵也只有踌躇的声音,也没有告诉和麻消失的手掌的所在地。
“究竟怎么回事啊……”。
眼前的惨状——被分成两份的风牙众术者以及躯干被分开的慎吾和武哉——就这样看的话,就像是和麻做的事一样。
精灵违背契约?——不可能。
对于和麻来说,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这样的事的话,也相当怀疑对手的正气的了。所以说现在是发生了非常不正常的事情了。
精灵是有着意识的现象。[始原法则]——是世界创世时候的,不知是谁,对这个存在的世界制定了不变的原则——而遵从它,使到世界保持着这样的形状而存在。好像蜜蜂要居住在蜂巢里一样,这个好像自己一部份认同着的他,一部份就算是有才智也不可能也带有思想。当然,也不可能有着打破契约的这样的自由意志。
如果精灵都拥有自我意识地去移动的话,物理的法则就会破坏。世界不需要三天之间就毁灭了。
全部的风精灵都会遵从和麻。[他的物品]这样的契约的话,当然也就代表着这样的意思。例外——
“不可能有……”。
想象到了最差的事态的和麻,无力地喃喃道。
(会有跟我相同的人?不要吧……)
真是只是想也觉得不寒而栗,但是也说是好运吧——无论怎么也好,和麻也不想这样想——但是现在并不是耽搁在思绪的时候了。
因为感知到了有着庞大的火焰精灵向着这边来。
(这次连因菲利特也出来了吗?可恶、日本甚么时候变成了魔界了阿!?注:因菲利特是火焰的魔神的名字)
话没说完,出现了和麻预想以外的情况。
出现的是一个少女。伴随着红连的劫火和眼睛寄宿着那个憎恨的火焰,举着的右手上凝聚的力量是——
“和麻——!!”
右手集结的火焰的精灵力量结晶化了起来。绫乃好像在那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斩!!
映进急退的和麻的眼帘的是,绫乃挥动着的绯红色的剑。对于他那一族来说,比起甚么都重要的东西来的。也是使他的人生杂乱不堪的东西来的。
和麻对着这把无论如何都想避开的神剑凝视后,叫道。
“炎雷霸!?你是、绫乃吗!”
答复只是炎雷霸的刀光一闪,向着这个杀气腾腾的而且一概都不听的绫乃,竭尽所能地解析着。
“喂喂等一下,误会啦!不是我杀死的……喂,你也好好听听人家说话啊!”
白炽的火球不断地打过来,和麻不断地来回回避并一直叫着,但是绫乃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对于敬爱的雅人被杀害的事情,绫乃已经过于愤怒忘记了自我了。完全没有听人说话的空闲了。更不用说,被父亲告知的有着相当嫌疑的这个男子。
当当当当!!
“喂!!!”
认为已经被躲开的火球突然一起爆炸起来,并把和麻的退路封住了。并注意到,绫乃乘着爆炸的时间堵塞了道路,并在眼前挥舞着炎雷霸。
“叔叔的仇!!”
“!!”
那种好像要把和麻像唐竹一样分成两份挥下的剑势侧身避开后,然后从上面用手掌压着剑柄。对着怒火燃烧中的绫乃,也面部充血地叫道。
“父亲——严马死掉了吗?”
但是在说完之前就注意到弄错了,虽然绫乃和严马的关系并不是薄弱到从外面可以看得见,肯定的是严马死去的话,绫乃怎么也说不上更他报仇的。
个人出现在心头,绫乃非常亲近的“叔叔”的大神家的男子。
名字好像是叫——做!!
“——叩”
突然绫乃把头顶向上,并重重地撞了下颚一下。由于在考虑事情反映变得迟钝起来,虽然紧急回避了开去,但是被撞到的头还晕晕的十分疼。
虽然还晕晕的但是镇静了起来问道。
“大神雅人死了?”
但绫乃的面容变得更加低沉,更加用力地把力量注入手中的炎雷霸,从远处看去也知道。 (看来做成反效果了呢……)
和麻怂怂肩,对着这个充满愤怒的人,已经没有问题发问了。对着这个被怒气迷惑的小姑娘无论做甚么也没用。
但是,也不能给杀死。但是如果做成伤害的话,恐怕会给那个蠢才父亲的重悟完全看成是敌人看待。只有这个是必须避免的。
这并不是害怕重悟是神凪一族历史上最强的术者这个问题。而是作为“神凪和麻”来说,重悟可以说是唯一的伙伴。因为并不想做成他感到悲伤,所以只有一个方法了。
“啊——小绫乃?我——走了啦,料理尸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那么再见。”
巧妙地避开完全不放过他的迫近的劫火后,和麻下定决心逃跑了。
“——等、等一下!”
和麻背向着要阻止他的绫乃后飞翔了起来,被风缠绕着后向着十米左右的上面飞了上去,然后突然消失了。
“甚——在哪里?”
在还在环视四周的绫乃的正上方,和麻漂浮着。
借助空气改变了光学的折射率,就好像身上披着光学迷彩一般透明化了起来。认真地看的话也可以看到有部分好像高热做成变化一般扭曲,但是被愤怒控制而忘记了自我的绫乃没有注意到了。
但是和麻没有享受地观看着慌张的绫乃,而是考虑着以后怎么办。
现在了解到的是,把慎吾和武哉杀死的犯人无论怎么看也是和麻,更甚的是把大神雅人也给杀掉了。
(打算跟神凪一族进行全面战争吗?那样的话还真满有趣,让人蠢蠢欲试呢……那么,究竟怎么发展下去呢)
哼哼、哼哼哼。
和麻抑不住的笑声笑了出来。神凪一族和谜一样的风术师,已经被两个强大的东西追击性命的时候了,当然和麻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与过去的对决
1
在黑暗中,和麻一个人站着。
深夜的公园里,给死直一般的寂静包围着。好像用着甚么手段把旁人驱逐开去,就连把公园当作鸟巢一样的流浪汉也没有一个。

这是能够看得见港口的山丘公园、法国山——这里是的自然环境呢,就是树木丛生茂盛,但是公园意想不到地里面也会有着不怎么舒服的地方。就算是早上也好也显得阴暗的这里,这里有人会趁夜里潜进来并袭击其他人不足为奇。
而在这里的山顶上,和麻轻轻地挨着一根树木的树干瞑想着。
由于周身被黑色的皮夹克给包围着,如果不是尽可能地走近,有人会站在眼前这种事情会完全不会注意到。
就好像纯熟的猎人一样,和麻和自然化成了一体一样。
“————!”
突然眼睛张开了,那种无法压抑的喜悦和恐怖感都覆盖在身上。
“来了么——?”
和麻喃喃地说着。出奇的热量在公园的入口处升起,并一直向着和麻这里过来。
就算和麻没有敏锐的感觉也好,会看漏这种东西也是不可能的。这种在黑暗之中,放出的灿烂而辉煌的力量的波动,而使人有着好像黎明要到的感觉的非常厉害的东西来的。
如果拿傍晚时候绫乃的力量比喻成太阳的话,那这种力量已经就像超新星爆发一样那么厉害的了。
完全不打算隐藏气息,就好像夸耀自己存在一样,悠然的步伐,简直就像王者降临一般威不可及。
当“他”踏进公园广场的时候,完全没有迷惘地,也站在树荫底下的和麻的视线重合了。
“……等很久了?”
“不,很准时。”
从树荫底下现身的和麻回答道。
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两人之间的铜像——题名叫“相爱的母子的雕像”——虽然说夹在他们两人之间是如此的偶然,但却好像在讥讽着和麻一样。
“嗯那开始吧!”
和麻对此完全没有示弱一般,发动了战斗宣言。
“无论怎么样,看来并不打算好好地说话呢……”
“他”犹豫地寻问着。
好像明白立刻答复一样,那个声音有着浓厚的劝告他放弃的色彩。
但是跟预想不一样的是,和麻放出了挑拨性的发言。
“把力量全部给解放出来——‘父亲’!!”
和麻在说话的同时为了迎击他把风刃发放出去了,为了逼严马也把火焰显现出来。
因为有着赌上的东西而互不双让着的两人,风和炎展开了交锋。经过四年时间再见面的父和子,并不应该用着这种方式来交流的。

大宅比寂静包围着。如果不是严马一个人在走廊里走着的话,这里肯定让你有着是无人的废屋的错觉。
但是现在,在神凪一族本宅才不多集结了全族的人员。他们,就像迷失一般,不敢独自一人,集合在大厅里颤抖着。
他们害怕也不是没理由的。把分家最厉害的雅人和组合起来能达到准宗家的程度的慎吾和武哉陆续杀掉。下次可能要轮到自己成惶成恐地害怕着。
严马虽然曾经说了一句“内弱”,但是谁也没有好像他一样厉害。
“我来晚了。”
在重悟的个人的房间前面,严马跪下了。得到入内许可后把隔扇拉开并用膝盖行走着,无视着无数只怨恨的眼睛并向着重悟在重悟前面平伏下去。
“……真的来晚了呢。”
(就像只有自己不吃亏地逃跑?)
重悟埋藏起深切的疼苦说道。
“说起来绫乃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当挖苦的语言一回事的严马,厚颜无耻地寻问道。
“太吵了所以叫她先离开了。”
重悟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劝解完绫乃只是几分钟前的事情,愤怒发狂着的绫乃,说着要把和麻所住的酒店也给烧掉。
“嘛,没办法嘛,因为在悼念雅人嘛。”
重悟对着这个用评论其他人的口气不关己心的严马白了一眼。
“哦,心胸还真广呢。能够把绫乃的心思看得那么透的话,一起去劝解绫乃不是更好么?”
在绫乃不断捣乱的期间,严马为了不开不必要的冲突,也就是说在中途退席了,而现在终于将绫乃说服后回来的。一直也没有对重悟说了一句抱怨的话。
“已经听到风牙众的报告了,看来不得不向一族人发出指示的时候了。”
不能勉强地说无论哪边也是徒劳,重悟也明白这种事情。虽然还没有了解到详细的事情,但是还有其他必须商谈的事情。
“那么、你怎么想?一族中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和麻干的——”
“不被绫乃发觉把雅人和武志给杀掉,故意显露出姿态后然后逃走,然后逃走中发现慎吾和武哉,并将其杀害,虽然说时间上不是不可能……还真是疼苦呢。”
“听到那样的话真令我安心,因为只有我认为你还保持着正气。”
对着重悟,从严马嘴角上绽出了这样稀有的露骨的语言。
“大家,都很不安呢。比起不知道的敌人来说,更容易接受和麻为了复仇而归来这个说法吧。”
“……绫乃也一样?”
“那只是雅人被杀掉丧失掉理性而已。”
严马轻轻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因为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已经没有余闲来陪着女儿了。
(在还没了解敌人的身份之前,尽量不要落单)
严马这样空想着,当然不能够对重悟说。
“比起这个,问题在于和麻。无论那个行动是如何不合理也好,但也还不能拾去他是敌人这个可能性吧。”
“没错。如果自身觉得要来说明的话应该会来吧。难道是想我们会不分是非地把他杀掉吗,且不说你了,我也信赖着他。”
“的确。”
在重悟的面前,严马除了作出苦笑没其它能做。因为他完全没有相信过,当然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所以,捉和麻的任务只有我来胜任。”
“……果然,把慎吾和武哉干掉的是和麻吗?”
“那只是推论,杀害的恐怖是其他……应该是绫乃见到的那个人吧。但是,在这之前和麻将他们二人打倒却是事实。从风刃留下来的痕迹和尸体的位置考虑,他们二人是在倒下的状态下被攻击的。”
严马虽然淡淡地说着,但是从重悟听来好像是在夸奖一般。如果严马的推论正确的话,那么和麻已经获得了能跟宗家抗行的力量了。
“好像很高兴呢,严马。这样的话,为甚么要将和麻放逐呢?”
重悟终于问了这四年来一直想寻问的问题,因为一直都是一个疑问。因为太过于没用,这个是谁也理解道的事情。而只有重悟才淡淡察觉到,严马疼爱着和麻。
“我是出生在神凪一族,并且活在这里的人。没有权利地选择用其他方法活着。……我的儿子也、一样。”
“所以将他送到自己的手够不着的远方吗?让他选择自己喜欢走的道路?但他了然一身地给放逐了,难道想让他自生自灭吗?”
“哼……怎么可能,那是我的儿子。”
“啊——这样——阿!”
已经没有对这种自信心十足的台词追问谴责的精力的重悟,将话题带回了正题。
“那么、你能赢掉和麻吗?”
严马甚么也没说,瞪着眼看着重悟,那个眼神比起千言万语更有说服力。“会输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明白了,拜托你了。到甚么时候会有结果?”
“请安心吧,无论怎么费功夫也好,也不会让真正的敌人如意。”
“——期待你的答复。”
严马无言地行了一礼后,静静地从房间离开了。为了用那只手确确实实地把儿子捉住。
2
在横滨标志性的建筑的六十七层里,跟在横滨天空最接近的餐厅里,和麻优雅地享受着饭后时间。
无论是欺诈也好威胁也好,用非常恶劣的方法得到大量金钱的他,但是在这里过着懒惰的生活直至到钱使完为止。
但是,好像在背后嘲笑这种决心一般,手机响了起来。和麻好像很讨厌一般,眺望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吡咯咯咯咯咯咯——
一边凝视着持续响铃的电话,和麻一边诅咒着自己忘记设定电话留言的失察。但是现在也不能直接把电源给切断掉。
吡咯咯咯咯咯咯——
这个邀请声音没完没了的不停响着,和麻把手机拿到手上,从现实逃避似的,想着究竟是谁打这个电话号码。
吡咯咯咯咯咯咯——
“啊、真烦人。”
终于屈服了按下了接电话的按钮。
“谁?”
和麻完全没有把不高兴的情绪隐藏起来答应电话道。但那种毫无亲切感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好像承载着电波把鼓膜也振动起来。
“是我!”
回答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和麻对于刚才把接电话这件事情从心底里后悔出来,那个声音可是世界上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来的。
“和多志(注:日文的我的罗马音读法,wa ta si)先生吗,真是奇怪的名字呢,我跟你有见过面吗?”
“不要开这样愚蠢的玩笑了。”
果然随便夫谴着他,回答依然是那么无情呢。和麻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后,下定决心与这个以前把自己舍弃掉的男人正面交锋了。
“很久不见了,还可以把你叫作‘父亲’吗?”
给严马那铿锵的声音,一直沉睡并否定的四年前的回忆再次给唤醒。那个还被神凪和麻这个名字束缚着的,可怜内弱的自己。
忤逆父亲这种的事情,想也没想过,只是拼上性命地去努力修行,就算是明白到没有才能这件事也好。
“你说你输了吗?”
这并不是质问,也不是去确认它。这是超越了愤怒,极度失望,这种无意义的发言,直接把败者冲毁。
“你说输给那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
他再重复了一次,好像为了让其不得不听一样。
“……非常……非常对不起……。”
少年额头已经紧贴着塌塌米,拧出细小的声音。那个男人甚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颤抖着的少年。
“……已经够了,想把你训练出独当一面的炎术师是我的错。”
那个男人完全没有一点宽容的意思把少年打倒在地上。但是奇怪的是,被打倒在地上的少年却浮现出高兴的笑容。
“你已经不再需要进行炎术的修炼了。”
倒在地上的少年,明显露出了高兴的光辉。然后终于,那个男人一口说道了。
“已经不是炎术师的你也没有必要留在神凪一族里面了。”
“……啊?”
少年的笑容一瞬间僵硬起来。那个男子好像理所当然地继续说着。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找个地方给我消失去。”
“……甚……父、父亲。”
“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那个男人冷冷地说着。
“尽早从我眼底下消失!”
留下冷冷的言语后,就快从少年的眼下离开屋子消失去了。
“父、父亲,请等一下。”
对着抱着自己手腕的少年,男人目无表情地看了下去,然后男人无情地把少年挥了开去。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力量,把少年重重地甩上墙上。
“父、父亲、父亲!”
少年连站也站不起来,悲痛地叫着。伸出的手甚么也捉不到后——于是少年绝望地放下了伸出的手。
“父亲!!!”
但男子完全没有转身走了。
一瞬间失去所有东西的少年,惨叫着,但回应这惨叫声音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喜欢叫甚么就叫甚么吧。”
这种直至到死亡时候也不会改变的无情的声音,把和麻拉回现实中来。
“那叫‘小严’怎么样?”
“为甚么回到日本来?”
把和麻那轻浮的语言打断后,严马切进了正体。
“‘没甚么’应该叫了结城家最小的儿子说了的,没有听到吗?“
“……投降吧,现在还来得及!”
“好像已经完全被当作犯人了了,虽然我没有想故意找你们神凪一族找茬。但是你们攻击过来的话我觉得不会放过你们的。”
会这种微妙的紧紧咬住对方不放的发言,可能是在这之前完全没有对过话的原因吧。如果都能更好地理解对方的想法——小许也好努力地去理解的话——那么现在可以说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为。但是,两人不没有共同语言。
“你认为你能赢神凪一族吗?”
“不做做看的话谁也不知道吧?”
和麻发现他没有比起以前减少对严马的恐惧。而且一样是那么无情的,无法亲近。
(完全没有改变了,这个耿直的人……)
严马好像说甚么也会被对方当作耳边风一样,感慨地顿了一下道。
“你在听吗,和麻!”
严马用粗暴的声音说道。如果是四年前的话那么和麻可能会叩头谢罪也说不定,因为那种绝对性的支配,是他们的关系来的。
“唔?啊啊、在听啊。怎么了?”
哼、听到了尽情地深呼了一口气的声音,看来严马好像叹了口气一样。
“想跟你直接会面谈一次,现在我过来,怎么样?”
(机会来了)
和麻瞬间那样考虑了。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听到那个四年以来的父亲的声音,从那瞬间开始。
(我想知道,有没有超越那个男人,是否比那个曾经完全支配着我的那个男人要强,无论用甚么手段也要知道)
“不、现在来的话会很麻烦。”
为了隐藏起沸腾起来的想法,和麻用着镇静的语调说道。
“今晚十二点,在能看到港口的山丘公园、法国山上见面吧。”
“为甚么那个时间,公园已经关闭了的说。”
“所以说没有人会防害我们嘛!”
说到这地步,和麻的口吻已经改变了。
“想把我杀死吗?——好吧,我做你对手。”
对于严马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不可能还为处分的那件事情紧紧于怀,和麻是这样想的。
“你怎么能够明白,我这四年以来的痛苦,但是现在我是跟那时是完全不同的。想我对你惟命是从,不可能。”
“……蠢才,好吧,让我用身体来告诉你差距吧。”
严马放出了傲慢的语言,就算明白到让儿子误解也好,他也没有选择到用其它的方式说。
“我很期待啊、‘父亲’。”
用弹跳的声音宣布了会谈结算后,和麻把电话挂了。然后立刻把电源给关掉,然后好像没用的东西一样丢在桌子上。但是手提电话由于用力过度,飞过目标在床上回转着。
看着颤抖着的右手,和麻苦笑了起来。力道大小也不能控制的那只右手,那是理所当然没有想到的。
(没错,害怕是必然的。因为现在是向神凪一族最强的术者挑战)
和麻紧紧握起右手,好像要把恐惧包围在其中间一般。无论害怕成怎么样也好也绝不逃避,因为这是为了和神凪一族完全说诀别,跨过过去的自己,把象征着过去的父亲打倒的必要的“仪式”。
这并不是憎恨严马,到现在感觉到的还是那么顽固怪癖地,与好意相近的东西来的。
但是这个是其他问题了,只有这个是绝不能相让的,无法退避的。
震动已经停止,紧紧握着的拳头里隐含的决心已经把恐惧超越了后,和麻喃喃道。
“我不会逃避,不会宽恕你的……父亲。”
3
严马呼唤出来的火焰,完全不把风刃当一回事吸收,并压破了。
“……现在,知道在做甚么吗?”
被黄金色的火焰缠着,严马作为绝对性的强者君临于此。在那个绝对性的力量面前,作任何抵抗也是无意义的。
严马就是这样的男子,能够令到对手让其有这样“格调”的想法的人。
“——嗤、还没完呢。”
无意识地向后退后几步的和麻,好像鼓舞自己一样把声音提了上去,并形成了新的风刃。
“这才是认真的呢!”
近百把风刃西方八面地向袭击过来。因为并不是同时攻击,但也用着微妙的轨迹和时间变化着地在空中飞翔。
严马冷静地观察着那些。无论怎么移动也好,要全部躲开是不可能的。但是发现到了各个风刃的威力与之前的攻击并没有太大的相差。
所以并没有采取甚么特殊行动,严马只是等待着风刃的攻击而已。风刃全部都给包围在他身边的火焰给吞噬后——明显地被消灭了。
(不可能吧……)
看到压倒性力量的差距的和麻,没有发出声音地一动不动。但是严马却看得一清二楚。
“不会吧,这就是你的全力?我可没有更里玩耍的时间啊。那么分胜负吧。”
在向和麻宣告这话的同时,火焰爆炸性地增强了。
呈放射状的喷发出来的几根火柱,其头部直接向和麻延伸过去。那个样子就好像有着多个头颅的大蛇——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龙了,这样的压倒性的力量以具体的姿态显现出来。
现在和麻就好像被一头八歧大色盯着一样。害怕就像不停地驱使身体一样,和麻用尽所有力量跳跃了起来。
一瞬间之前和麻所处的地方,被龙的头所遮蔽了。千钧一发的瞬间被猎物逃掉,并打在地面上的火焰,变成了细小的碎片却完全没有要放过他一样发狂着。
虽然说是碎片,但是这是严马所控制的火焰来的。那种密度普通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就算只是被其中一发碎片打倒,绝对会瞬间给烧成灰碳。
和麻集中精神努力地回避着,从空气的流动感知道周围的状况,然后同风精灵进行同调,和麻就好像能够看见全方位的一样。
像雨点下降下来的火焰注视,某些躲开,某些用风挡住并让其顺风流走。阻挡已经谈不上了,宗家和分家的力量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级数,用风结界可能连一秒也挡不住。
(但是,并不是不能驱除它。现在还不是时候)
逃出火焰的风暴的和麻冷静地等待着时机,从严马的实力上来说,那种程度只是牛刀小试,虽然防御住了,但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噢,变厉害了呢。”
于是严马用手一挥,火焰瞬间消失了。好像刚才全是幻觉一样,甚么痕迹也没有残留下来,树叶连一片也没有给烧着。
“目标以外的东西完全没有烧着,真的是非常厉害的手段。”
成为高等级的炎术师的话,能够完全制御着精灵和显现时候的火焰,完全无视物理上的法则,能够在水中出现火却完全不使之沸腾,也能够形成对目标之外完全没有影响的火焰。
“你才是,想留有一手吗……也太自大了吧。把这样想成称赞你吧和麻,我承认你有着让我认真战斗的资格。”
严厉的面孔上浮现出笑容,严马称赞起儿子起来。但是,被儿子牵着鼻子走,随即变成了苦笑。
“啊——不,不需要费那么大劲吧……。反正我是失败作品,让我更快乐些,好么?”
严马对这种戏言视若无睹依然集中着精神,精心地编辑着力量,为了放出更强大的力量做准备。
(看清了……)
和麻也收起逗笑的表情,绷紧全身神经起来,为了准确地看清攻击的那一瞬间。机会只有一次,失败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要死啊,和麻。”
严马怎么也没有杀死和麻的想法,因为他没有忘记他的目的只是捉到他而已。确保控制到不会杀死他的程度,然后解放出强大的力量。
(——时机到了)
啵!
严马眼前显现的火焰,突然其来地发生大规模爆炸。冲击波将树木都打到歪成打横的方向,树叶都纷纷给拔走,长椅和垃圾箱纷纷给吹起,街灯也碎裂飞散开去。
“干掉了吗——?”
现在严马还在被火焰包围,在这个状态下并不能进行判断。在爆炸中心地周围的惨况呈现了出来。花草树木都呈放射状横倒在地上,能够移动的东西的踪影完全看不见了。
(虽然不能认定这次攻击是决定性的一击,但是无伤痕的话就饶了我吧!)
随着火焰的收缩,内部的情况慢慢显现了出来,在那里看到的东西是——
“那就是,你的王牌吗?”
一个伤口也——甚至连大衣也没有淩乱一下,严马用冷冷的目光向和麻看去。
“经过四年以为有了相当程度的成长的了……成长的只是耍小手段吗,太让我失望了。”
这种侮辱,完全跟四年前一摸一样。那一天严马也是看扁和马说道“不需要无能者”。
“别开玩笑了……!”
和麻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紧紧地,紧紧地握着的拳头震动起来,避忌的回忆涌上心头,理智就好像被声音切断了一样。
“别给我开玩笑了!!失望!?你对我有甚么期待啊!!抛弃了我的你有资格说这个吗——”
“给我住嘴。”
严马的侮辱,再次刺疼了和麻的心,四年前的创伤,再一次在心中疼痛起来。但是,被挖出来的旧伤的儿子的悲痛的呼叫,严马再一次用冰冷的声音覆盖掉了。
“要哭诉的话之后会听你说。现在你的选择只有两个,用自己的脚走回去,和被强行带回去,选自己喜欢的吧。”
“哪个都不要!”
短短的时间内和麻回答了。已经恢复冷静的他,再也不是被父亲舍弃的只会哭着的小孩了。
“只有对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认输。绝对把你给打到。”
和麻立起中指一边说着——或许还是没有改变还是孩子气吧。
“你认为你能赢吗?不耍小手段也不能把慎吾和武哉放倒的你。”
“啊、果然暴露了吗?”
和麻轻轻怂怂肩。好像在说“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用介意”的样子。
“调查过尸体也就能明白了,操纵氧气浓度让其瞬间剧烈燃烧然后爆炸。对于二流炎术师可能是非常有效的手段,但是是在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呢!”
严马原来完全看破了和麻的陷阱。和麻是在对慎吾和武哉他们火焰放出之前,把慎吾周围的氧气移动到了武哉周围。
突然间的氧气浓度的倍增,使到武哉的火焰超越了他的控制范围暴走了起来。另一方面,慎吾由于周围薄弱的氧气,被自己的火焰给消耗尽,做成的缺氧状态。
这是和麻在对付炎术师时深思熟虑后的必杀技,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还能一石二鸟呢。
但是就像严马所说的一样,那只能在不被察觉下的场合有效。
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炎术师是能够超越物理的法则的。使用氧气进行燃烧的这种程度,只是神凪一族的术者最初级的技术而已。
“那好吧,怎么也想抵抗的话,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不能抵抗的力量吧。”
严马把自己的“气”提升到了极限,苍蓝色的灵气从身体上喷发出来。火焰的精灵都被苍蓝色。
沐浴在苍蓝色的“气”的火焰的精灵,变化为苍蓝色的火焰具象化起来。代替眩目的金光的是舞动着的晶莹通透的苍蓝色的光辉。
“第一次看见呢……,这就是神凪严马的‘苍炎’吗……?”
神凪的火焰是净化的火焰——在那里面最高威力的是《黄金》的火焰。这是绝对没有错的,但是在宗家中不时拥有杰出能力的人就能够把这个超越。
“神炎”——那是被真正选中的人才能使用的绝对无敌的力量。术者的“气”中被允许寄宿颜色的人,千年的历史中只有十一人。而经过漫长的二百年后得到“神炎”的人,分别是“苍炎”严马和“紫炎”重悟。
“仔细地看清楚吧,并不是你那种小技俩,真正的力量。”
“啊——这的确是耍耍小技俩不能战胜的东西。”
听到好像失败宣言的台词严马的表情动了起来,但是和麻还继续说着。
“所以,我也稍许认真些吧。”
这样说后,和麻向天空举起右手。
“那种事情不可能……。”
严马在说话途中停下了,和麻底下,惊人数量高速集合的风的精灵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
“不、不可能……。”
这声音已经变成了惊讶声了。这时,严马知道了他把儿子的实力估计错误了。
并不是和麻有没有作为自己认真起来的对手的价值了。而是,竭尽全力也能不能赢也不知道,达到了这种程度成长的术师了。
严马吓到僵硬虽然只是区区数秒,但和麻已经对准了这数秒的时间。
重新慌忙召唤精灵的严马,和麻心有余力地宣告了。
“没用的,召唤速度的话我这边要快。”
说实在,跟严马硬碰比拼力量的话的确没有能赢的自信。因为攻击力来说,四大属性中火焰是最强的。这就是说,相互拥有力量的炎术师和风术师,都放出最大力量争斗的时候,赢的肯定是炎术师。
那么不使出全力就可以了。
风的速度是最快的。首先开始召唤,在对手的力量充分储蓄好之前进行攻击,只要读取到那个时间的话,绝对不会输掉。
故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力量比较弱,在对手还没出尽全力的时候将其收入囊中。虽然这种做法是卑鄙伪善者的做法,但在和麻的字典里面没有《堂堂正正》这个词的。《无论用甚么手段也好也要赢》这是他的人身哲理来的。
和麻好像明白到自己已经胜利的样子,在手里集合到超越严马的力量,然后就打算把能量给解放出来。
“我会控制到不会把你杀死的程度的了。——感谢我吧。”
好像将大型台风浓缩到万分之一一样,强大的能量刮得非常厉害,烈风然后变化成无数的刀刃疾飞过去,把苍蓝色的火焰打成微粒。
“唔……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气势完全没有衰减的烈风,打到了严马的身体上,好像一瞬间停滞一般——倒下了。
对于这种迅速异常且非常锐利的斩击,已经没时间感觉到疼痛了。取而代之感觉到的是,有如吃掉永久冻土一样的透心的寒冷——在感觉到那之后,严马的意识就被黑暗包围了。
“…………………………。”
和麻目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全身的血散落在地上的父亲的姿态,被红色给染红的倒在地上的严马,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哧!”
垂下头的和麻的肩膀震动了起来,然后这种震动扩散到全身,终于随着激情爆发了出来。
“……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做到了,赢了!让这个想也觉得可恶的父亲!!让他在医院的病床里好好后悔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应在无人的公园里放声大笑的和麻,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力量地迅速紧张地跪下了,走头无路的样子望着夜空。
——月亮没有任何的回答。
“赢了后……我该怎么办……翠玲……我……我从现在起,应该做甚么好呢……?”
没有人回答这问题。月亮只是静静地在谁也够不着的高度上照着地上。
4
终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淩晨两点了。对于一天之内连续进行了三次战斗已经无法忍受了,拖着沉重的脚步走着。
但是,看来完全不允许有着休息的时间,从风中传递过来了强大的火焰气息。
(还是神凪吗?他们真是还没吃够苦头呢……)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完全没有逃跑的打算,因为敌人在酒店的正门前摆着姿势等待着。和麻直接向那个方向走去。
发觉到和麻的气息后,轻轻用腰挨依着花坛的那个细小人影回头了。在黑暗中虽然无法观察到其容貌,但是非常小的身材。虽然是这样说,寄宿在那里的力量却非同寻常。虽然还比不上绫乃,但是慎吾和武哉绝对不能够跟其相比。
(……?神凪一族有这样的一个家伙的么……?)
对着内心还一片迷茫的和麻,人影毫无防备地接近了。街灯映照出来的面意象不到的年轻——不,幼嫩。大概十至十一岁左右。
浅驼色的短裤加上一件带风帽的粗呢大衣,脚上穿着矮腰靴,穿着相当好的衣服随便地站在那里。
真是看起来像女孩子的非常可爱的面容,真是有着能让全世界都惊讶的气氛,无可否认感觉到的是良好家族的少爷的样子。
对着用惊讶表情看着他的和麻,少年用更紧张的表情看回去了。在数秒的时间对峙后,少年慢慢开口说道。
“说实在,不想相信……你站在这里的话,也就是说把父亲打到了呢?”
(父亲——?)
虽然说迟钝地超越了大傻瓜的极限,但是现在的和麻完全比了解那个少年说的话。于是就直接这样发出疑问了。
“——谁啊、你是?”
正巧避开了少年那变得严厉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愤怒的样子呢,但是在那个可爱的面上完全没有魄力。
“你是认真的这样说的吗?——哥哥。”
“哥哥——?啊啊、你、是炼吗?”
啪。和麻向手掌打了一下后,叫出了和麻的那个才十二岁的弟弟的名字。
(我有这样的弟弟吗?)
如果这样说的话,可能会做成不可挽救的事情,所以生硬地把这种轻蔑的台词吞回肚子里。
“长大了呢,十年没见过了吧?”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吧!”
炼果然用着非常严厉的声音回答道。
“是这样啊?但是不止四年没见过面吧?我离开时候都没有见过你的记忆呢。”
“是啊,哥哥离开的时候甚么也没对我说过就走掉了。”
“啊、啊啊……抱歉……。”
对着更加口吻更加严肃的炼,和麻笑着向他说道。
把炼给忘记了的和麻,也不可以说他无情。
因为跟大哥不一样,出生时候就洋溢着炎术师德才能的炼,严马对其期待可以说倍感深厚,为了不被无能的人传染,尽可能地不让炼跟和麻接触。
虽然兄弟相隔半年才见面一次——但是天真烂漫的炼并没有将长辈的想法当一回事羡慕着和麻。
作为和麻的那一边,并没有对有才能的弟弟抱有复杂的想法,而且就算注意到也不轻易地接近去,因为无法憎恨这个有着天真无邪笑容的弟弟。
虽然这并非严马的本意,但是和麻和炼却成了一对非常和睦的兄弟。
——所以说并不是无情无义的。
“啊——、那么你,究竟为了甚么而来啊?”
和麻重新回归正题地向炼询问道。
炼也突然用认真的表情,直接看着和麻双眼道。
“哥哥、……说服哥哥,所以来了。”
“——哼。”
和麻小声说后,把炼给丢在一边走了开去。
“哥哥!?”
“总之先进房间吧,今天已经身心疲累了。”
对用累了的理由推搪和麻,炼的表情也低沉下去。但是站在这里的话完全没有意义,无论如何也要把哥哥带回去。
于是炼小跑地追上了走进门厅的和麻。
在豪华套房的客厅里,和麻和炼相对地坐着。
炼在沙发的那一端端正地坐着,虽然并不是有意是这样,只是沙发太柔软了,如果深深地挨下去的话会把身体也给埋起来的。
和麻面前放着茶杯,炼的面前放着的是有热牛奶的茶杯。但是,两人都没有触摸它,好像在相互揣摩对方的想法一样,视线合在一直线上。
“说起来,为甚么想到来这里的呢?”
“……呃?所以说……。”
想把刚才的话重复一次的炼,和麻举起手来制止了。
“理由已经听过了。但是、为什么?神凪严马已经行动了,为甚么你还来这里?那个男人会输掉,普通不会那样想吧?”
严马不可能输的,那是一族人的常识来的。在重悟由于交通事故失去一只脚的现在,严马原无意外就是神凪一族中最强的术者。肯定现在也相信着,严马会带着半死的和马回来。但只有炼一个没有这样想,那个应该被其他人更加相信父亲力量的炼没有那样想。那个的意义究竟是——
“你、你知道了甚么?”
对着那种好像直透心底的视线,炼用力跳了起来回答道。
“传闻、听到过了一些,从欧洲的超自然网站里。”
互联网的确是非常便利的东西,就好像魔术一般的操纵古代技能的人们也经常利用着。
炼所使用的网站,也是专门为术者设立的交换情报的地方之一。
“《契约者》是日本人……这样说道。”
和麻眯着眼睛一直看着。对于那个反映,炼提起了勇气把自己所想象的都说出来了。
“虽然说是没有根据,但是……我知道,那个是哥哥吧?在历史上唯一被确认的契约者……哥哥做到了吧?”
“错了。”
和麻用着冷静的声音回答道,并制止了想开口说话的炼继续说了。
“不是唯一的。最少还有一个,我们都应该知道的。”
“那、那哥哥你果然……。”
虽然委婉地向兄长问了自己的疑问,但是炼已经恐惧起来。
“嘛、那样的事情怎么也好,进入正题吧。”
于是合起双脚,拿起茶杯并对着和麻,炼正姿站着。于是率直地直接地少年一样的问道。
“那么我郑重地问你,在这几天里面,几次把神凪一族的术者杀掉的风术师是哥哥你吗?”
“不是!”
同样率直地,和麻回答了。
“跟见面的那些人都说了,但是谁都不相信,为甚么呢?”
炼虽然知道那个理由,但并不打算说出。好像作出了贤明的判断地说了。
“那么为甚么,不来解析呢!?在这样下去会被神凪一族全体看待为敌人的阿!”
“……还有甚么吗?”
对于和麻平平的回答,炼用霸道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没有任何魄力可言。
“哥哥就算怎么强也好,但对神凪一族……。”
“父亲也说了差不了多少的话,但已给我打剩半条人命了。绫乃那种程度根本不足为惧,分家的那些人简直就构成不了危险,就算最后宗主出来处理也好也尽量不给输掉。”
对着充满自信的和麻,炼没有能够反驳的。但是,察觉到快要哭的弟弟后,和麻的强硬语气也稍微软下来。
“……虽然我也、我也知道在做愚蠢的事情,就算是知道打架赢了也是没用的,像蠢才一样,去跟宗主打一声招呼的话,应该会明白我吧,但是……但是我在神凪面前绝对不退缩一步。
停顿了一下,和麻喝了一口红茶润了一下喉。虽然茶杯放回去的时候只发出了微小的声音,但好像异常大声地回响着。
“现在我并不憎恨神凪一族,因为我、因为我得到了比那些以前当作我笨蛋的那些人加起来还要强大的力量,我才不打算学他们一样堕落,向他们报复。但是呢,也没有忘记过,他们刻在我心中的疼痛。为了克服自己的软弱,我舍弃了神凪的这个名字,所以我对神凪绝对不会退缩,赌上我八神和麻之名,绝对不会退缩。”
这并不想故意闹大,安静的口吻来的。但是,那种坚定不移的意志已经传达到了。
炼除了沉默外没有其他办法,自己的说话并不能劝动和麻,那种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虽然只是意气用事,但这些话也只能现在说说而已。”
“……甚么意思啊这是?”
对着惊讶地询问的炼,和麻理所当然地答了。
“神凪一族近期内会灭亡,今天我跟敌人会过一次面,那并不是绫乃能做的对手,父亲也好像赶不上复原呢。”
用自己的手将父亲打剩半条人命的和麻,就好像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地说了。
“为甚么这样说呢!?哥哥不也是神凪一族的人吗?就算家族死掉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吗?”
“因为不是自己的事嘛,我已经不是神凪一族的人了,没有家族了。”
向愕然着的炼,和麻对全部的发问都有根有据地答道。
“不要弄错顺序了,炼。并不是我舍弃了神凪一族,是神凪一族舍弃了我。”
“这虽然是……但是……。”
“就算这样你也叫我,有义务去为神凪一族做事吗?”
炼没有任何发言,和麻的发言是毫无破绽的正确,就算拜托他帮忙的立场也没有。但是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特意来见面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虽然无论如何也要把和麻给说服,但是找不到适合的语言了。好像仍然想纠缠下去擡头望上去的炼,和麻毫无表情地看着。
“……唔……唔……嘿……嘿……。”
在这种无言的互瞪眼的时间,炼终于开始哭泣起来。
“喂喂……为甚么在那里哭啊!这样我不就成了恶徒了吗?”
虽然没有恶徒的自知之明,但是和马麻好像没清楚自己的立场一样说了。
炼只是哭着并没有回答,在这个已经无法进行会谈的空间里,能听到的只是悲痛的哭声。
“……可恶……。”
先认输掉的是和麻。将接近手的那条毛巾抓住并向炼丢去。
向着能够包起一个人来的毛巾那里,和麻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就住在这里吧,用那个洗脸后快快给我去睡觉。明天……把你送会家吧。”
“……哥哥。”
炼拉下毛巾,欢天喜地地跳过桌子,好像命中了一样抱住了和麻。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和麻一边抚摩着天真无邪的练的头部一边看着天花板。以前好像也有过拒绝炼的“拜托”的样子呢,而且那是多么不可能和不合情理也好,在那个天使的笑容面前,不答应的话就立刻哭起来,最终还是像说的那样做了是常有的事情呢。
这次也没有例外。但是——
和麻抓起炼的衣领,提了上去。像小猫一样被轻轻提起的炼虽然在那一瞬间呆了一下,但看到和麻的面后就立刻笑了起来。
这并不是在阿谀奉承,只是单纯的高兴而已了。虽然是明白,但和麻也不知所措起来。
(这家伙已经十二岁了吗?还这样可爱好吗?)
和麻虽然担心弟弟的将来,但是立刻打算了思路,怕再想下去会出现很恐怖的东西。
和麻将摘起的炼丢了出去,炼在空中回转一周后,深深地嵌入沙发里面。
“快睡觉!”
“呃~~~~、但是哥……。”
对着冷淡的和麻,炼看来非常不满的样子。
“甚么嘛?”
“想谈更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呢,况且这是难得的再会……。”
实际上看着炼想抵抗的和麻,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那些数不清失败多少次的战绩,在和麻的意识的角落里再加上一笔了。
“——明白了。想听甚么呢?”
于是炼提心吊胆地向举起投降白旗的和麻问道。
“唔……那个……要怎么样,才能够做到像哥哥那样厉害呢?”
“才不会知道炎术师修行方法的谜呢!”
对于这种毫无遮掩的回答,炼鼓起两颊起来。
“况且,你已经有足够的才能了,不需要甚么特殊的修炼。”
“没有这样的事情哦,我可能是宗家最没有才能的那一个也说不定呢。”
“……那我这个由于无能却被放逐的人的立场有怎么样啊?”
但是对于和麻这种呆呆的发言,炼激动地说起了。
“不是有才能的嘛!有风术的究极才能嘛!与这个比起来,我还是半调子。我的火焰完全比不上绫乃姐姐和爸爸的嘛。”
“——但不是在跟炎雷霸的拥有者和神炎的使用者在做比较吗?”
“但是……”
炼的表情充满焦虑和烦躁,看来是由于自己大过优秀反而产生了自卑感呢。
但是从和麻看来,炼并有有跟四年前的绫乃相差多少。但是,绫乃有着炎雷霸这件绝对性的道具,所以才有两人的差距。
然而重悟和严马,那完全是规格外的产品了。因为能与神炎使相提并论的只有神炎使而已。但是作为炼来说,抱有劣质品的想法还早十年呢。
虽然说这种比较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这样说的话炼肯定不会接受的。现在被压倒性的力量吸引住了目光,而失去对未来的希望吧。
“大概啦,真的希望强起来的话,没有才能并不是大问题啦!”
最后,和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地说了出来,虽然明白到那并不是一般的,但是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努力不会输给才能’吗?”
和麻对着由于不满而嘴唇变尖的炼,挥动起手来。
“那并不是甚么漂亮的语言啊。只是努力也有着无法逾越的障壁的。没有才能的人绝对接触不到的地方啦!但是,如果认真地话就并没有那么多时闲去管那些事情。没用也好不行也好,也只有去做了。如果不能超越尝试和界限,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还是最初的时候放弃为好。”
只是说也这样壮绝的台词,让炼感觉到了与其相近的恐怖了。
“哥、哥哥,是这样做到这样强的吗……?”
“啊啊、差不多每周死一次阿。”
“做到那程度,是为了向父亲报……报复吗?”
途中停顿的语言,大概就是害怕太直接而不把“复仇”说出来吧。不管怎样也好,这种离题的揣测,和麻除了苦笑之外甚么也做不到。
“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真是太擡举我了,我并不是那么出色的人类。离开日本只是为了逃避而已,从父亲和——那个女人那里,一步也好也想远离它,永远也不想跟神凪一族再次扯上关系,对于父亲感兴趣而打电话过来的事情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那、为甚么?”
“啊……各种各样啦!”
对于这种天真的质问,和麻含糊了过去,因为这并不是天真的孩子该听到的内容来的。
“各种各样?”
“各种各样阿……。说起来还有尝试过差点被中国内地的龙王当点心吃掉的经验呢——.”
“各种各样——”。
“好了给我仔细听。那是在四川省时候发生的事情啦……”。
终于把炼那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其忘记后,和麻放下了心头大石,就是就不停说着那些神奇惊险而有趣的冒险故事来了。
5
使兴奋的炼睡觉后,和麻也终于可以爬上床了。当头睡在枕头的那一瞬间,就立刻呼呼大睡起来。但是,休息的时间一瞬给宣告结束了。
“——!”
凶恶的气息随之而起,和麻飞身跳下床。与此同时,感觉到了黑色的带系统性的东西在通过甚么的。
(这是——!)
和麻踢了一下一点点一点点地摇动的床后,向炼正在睡觉的寝室走去。
“炼!醒着吗?”
“是!”
炼已经醒着,并且把靴穿在脚上了。虽然只是幼小的神凪一族术者,但是也没可能看漏这种程度的妖气的。
“究竟是甚么事情呢?这究竟是!?”
“不知道哪个笨蛋把酒店拦腰斩成两份!要逃走咯!”
然后和麻无言地把炼抱起,然后向窗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一下哥哥……难道……?”
对于炼的疑问,和麻用行动来回答了。一阵烈风把玻璃吹成碎片后,和麻没有犹如地向自己开的出口跳了出去。
当然,是抱着炼跳出去的。
跳出去的那时候,当然是甚么也没有。被拂晓照耀的大地,望下去当然是有如绝望的高度。
炼从口中惊叫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惊叫的气势,两人一直掉下来。炼害怕到紧紧闭起双眼了。但是在撞倒地面之前,风将两人接着并停止下来。和麻用着非常出色的姿势,漂亮地降落到地面。
“喂、到了啦!”
然后轻轻叩了一下紧紧抱着的炼的头一下,让他知道已经到达地上了。炼非常惊恐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
“哥、哥哥……我、还活着?”
“有生命危险的是从现在开始啦!”
从自己的立足点向上望去,一个难以置信的情景映入了炼的眼帘。
“酒店、在掉下来……?”
在上面打越三份之一的地方的倾斜的切断面上,酒店慢慢地从那个断口地滑落下来。因为有着二百多米的高度,接近百米的建筑物掉下来,有如巨大陨石掉落一样,超越了人类认识的范围的灾难阿。
——不知道哪个笨蛋,把酒店拦腰斩断——
和麻的话,再次在炼的脑袋里响起了。
(这是……人类干的吗……?)
不幸地在切面的层数住宿的人们就好像被抛弃的人偶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唯一能够救赎的人,大概就是连恐惧也没时间去感觉到的那些吧。而身体只有上半段的人影,告诉了我们的是那些是没有生命活动的死掉的物体了。
“不要动哦!”
为了对崩落做出准备,和麻张开了风的结界。而炼无意识地紧紧地握着和麻那短夹克的衣角。
那之后——
哫……哄……
大物质的东西直接与地面剧烈冲突起来。
落下的旅馆顶部为恶梦之断面,其姿犹如天降之灾,接触地面之前,几乎都保存着完整的姿态。二百米高空的自由落体,住客都充分体品味到了吧。由于绝望性恐怖的面孔而引出来的人影,就好像从无数窗口那里张望一样,虽然这只是炼的错觉。
“……好……”。
带着非常厉害的落下势头的酒店,一会儿而支持不了给压坏了。然后由于落体运动做成的能量向四方发散开去。
虽然说是非常接近的距离,向着在那范围内的两人瞄准了过去——只有相距十米左右的他们——无数的碎片杀到了。高速飞来的碎片有着同等于爆弹的威力,但风的结界完全把它们给防卫了。
当然和麻也没有任何理由还站在那里,而是乘着那些爆压在天空中飞舞起来。球形的结界巧妙地借助冲击力,直接悬浮后退到安全距离。
“……啊……啊……”。
看着酒店过去存在的地方,炼呻吟着。
扬起来的尘埃遮蔽了视线,完全不能判断现场的样子。但是——
晚上天空的瞳孔里,却寄宿着绝望的神色。升起的灰尘的高度虽然没有五十米高,但是在那灰尘之上甚么也没有。本来应该安然无事的下半部分,大约有二百米左右的会残留下来的。
这个夸耀是日本第一高的建筑,横滨地标的东西完全地被破坏毁灭了。
(假、假的吧……这样的事情……)
虽然错过了目击那一瞬间,但俯下的视线却能从地面上捕捉到。
而飞出来的无数碎片一样的东西,把沥青路面打出了无数的洞来。然后再那周围围起了围观的人群。
虽然说是早晨,但离政府机构非常接近的地方,也并非没有人在。早出工作的社会职员、慢跑锻炼中的青年和报纸派送员等都受到了混凝土这些东西的直接攻击。
把地面染红的鲜血,慢慢地扩大。好像已经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了,但是,还没死去——不、不会死去。
在酒店里的人或许幸运一点也说不定,最少他们是在没有疼苦的情况下死去的。
炼把面埋在和麻的背里,手不停地颤抖着。从疼苦呻吟着的他的眼睛里能够发掘,好像在责备自己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
“这是……敌人的风术师所干的吗……?”
“是这样——吧,大概!”
“不阻止吗!?哥哥的话……”。
“啊——,那是不可能的。我无法对东西操纵的风作出干涉行为。”
对着和麻这种马虎的台词,炼不但惊讶又迷惑。
“这不可能吧?因为哥哥是……”。
“啊啊、所以我才想可能有跟我一样的人存在。”
炼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战栗苍白的面孔。这也没有办法,跟那样子的敌人对抗的话,无论神凪一族怎么强也——
“不要做出那样的神情。没问题的,不是这样的。”
被和麻抚摸着头后,炼也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但也瞬间转变回疑虑的神色。
“那么、为甚么?哥哥知道这样的呢?”
“啊啊、从刚才开始大概明白了。”
和麻紧紧握着起地面突起的钢筋混凝土块,横向地向墙打了去。但应该很坚硬的建筑材料连鉄骨也给打了粉碎,然后好象子弹一样飞散出来的碎片,就如有生命一样都飞向了街灯。
“真是开玩笑跟真的一样……让我来教你在这个世界上甚么事是能做的甚么事是不能做的吧!”
静静地看着愤怒中的哥哥的姿态的炼,吓得说话也震动起来。而知道和麻发怒的对手比不是自己后,真是放下心头大石。
“哼……来了吗?远离这里一下。”
捕捉到敌人的接近的和麻,向炼发出了这样的指示。
“哥、哥哥……”。
“没问题的。敌人只有一人,没机会对你出手的。一会就收拾掉的了,先躲在这边的花坛后吧。”
“会、会赢吧!哥哥?”
“交给我办吧。你的哥哥大人是无敌的!”
于是和麻就向着他,挥出了自信的一拳。于是就用风缠其身体,向空中飞去。看着这个充满自信的背后,炼也对其充满了无限的信赖。

出现在眼前的块状妖气,和麻也从心底感觉到恐怖。这种程度的魔,本来应该被束缚在地狱的深渊处才对的。绝对不应该被解放在地面上的说。
但是和麻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用轻浮的口吻说了。
“唷!昨天真是——谢谢了。跟本体相见是第一次吧。”
“那个”沉默着没有回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不能说话,但是态度已经非常明确表明了。在这种刺骨的杀气面前,再无知的人也不会弄错意思吧。
(采取主动,必胜!!)
和麻突然从手中把风刃打了出去,完全没有宽恕的意思。而且也没有那个余闲留一手。但算把对手完全消灭这前,连续不停地发放风刃。
但是反应突然变了。随着那个凶恶的预感,全速地侧躲闪避——一瞬间之前自己所在的地方,黑色的风刃飞了过去。
用冲击波急跳而起的和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黑色的风的正体了。
正面地把和麻的风反弹回来的那种威力,那种邪气。绝对没有弄错。
“这个邪魔外道……”。
敌人的力量明显在和麻之上了,虽然是这样也不能够退缩。作用使用精灵术师,绝对不能认同这样的存在。
(认真地干好吗?反正已经给炼看穿了……)
在做好觉悟的同时,炼的悲鸣传进了和麻的耳朵里。
“哇、哥、哥哥、哥!”
“炼!?——叱。”
消失的悲鸣声把和麻的集中力打乱了起来。趁着这个空隙,黑色的风直接在颈部插过去了。如果再慢一瞬间回神过来的话,可能已经身首二处了。
和麻压着颈部那浅浅的切痕,完全震惊的打击了。
(不可能,还有一个人——?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的。)
和麻忘记了,那个黑色的风,不但不受和麻的意志控制,而且也能把存在隐藏掉的事实。
对于这个不可挽回的疏忽,伏兵已经抱起炼迅速开始撤退了。但是和麻并不能够去把炼给追回来。在眼前的这个怪物面前如果有一丝分心的话,肯定会死掉的。所以明白到这个菜没有轻举妄动。
“可恶,炼、要活着阿!”
和麻暂时把炼从意识中排离开去,然后为了把眼前的敌人歼灭全身神经都集中起来。风开始展现出苍蓝色的光辉。黑色的风,好像非常讨厌一般开始后退了。
(把你击毁——!)
在把苍蓝色的风集结,打算化为一个的力量打出的时候。
“那个”薄薄的嘴唇漏出了诡异的微笑,在觉得非常可疑而凝视他的和麻面前,那个身影消失在朝霞之中。
“——叱!!”
和麻望上天空,虽然明白到其高速上升——但也到此为止了。就算去追也好,风的后继力也跟不上。炼的气息也完全失去了。
“完全地,被算计了呢——”。
和麻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喃喃地道,从破坏到像战场一样的酒店的残迹那里走了出去。
(你要等我啊炼。一定把你救回来的——)
在终于集合而来的警察和消防人员之间,和麻装作甚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融入人群中消失离去了。
归还参上、然后——
1
差不多离正门十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
“和、和麻!?”
向着发出狼狈叫声的门卫,和麻眺望着白了他一眼。
(太慢了)
真是散漫,这种应该深严戒备的时候,在这种距离还没能够发觉真是无能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了。
但是,在这之后的应对的迅速却相当不错。听到门卫的叫声后,从各种方位待机的术者都飞身出来。
在大约十秒之后,和麻已经被十多人的术者包围住了。
“叫宗主来。”
完全不当四方八面而来的杀气一会事的和麻,傲慢地命令道。
“听到就去叫的话,那样我就觉得非常感激了。”
(真是好象在找架打一样呢)
虽然知道这是在做无用的挑拨,但是完全没有打算压抑着它。具体来说,应该是和麻突然变得生气起来。
才刚回到日本不久,不愉快的事情接踵而来。被卷入了神凪一族跟谁的争斗的事。被不知道谁人的人计算,在自己眼前把炼给掳走的事。而为了传达这个事情,发誓不会再接近神凪宗家的事情等。
这些都刺激着和麻的神经,结果让他非常的不耐烦。无论谁也好也想把他疼扁一顿。这种心理状态虽然并不能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但和麻就是处于这样的心理状态。
而且这里有着,叫他请打我吧的笨蛋,并且排列好等待着,和麻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打破了这种相持状态,其中一个笨蛋向前走了出来。可能是认识的人也说不定,但和麻现在并没有那个美国时间也没那个必要去一个一个地认出来。
“在这个非常时期,还认为还能站在向我们求饶的立场吗……?”
那种口吻,犹如拼死地压抑着沸腾着的激情一样。
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地,和麻慢慢地开口说话了。
“虽然我说了把宗主给叫出来……但是好像并没有听到的样子呢?”
“你!”
啯吓!
响起了钝器的声音,激昂地放出火焰的术者都好像没看不见的巨人用上钩拳打到一样全都飞舞在空中。下颚都被打至粉碎,在无力张开的口里,吐出了血混淆着牙齿以及自己咬断牙齿的前端。
术者们之间也动摇了起来退了开去。他们对于和麻的攻击方法根本没有见过。但是也理解到战斗已经开始了,把斗气也集中起来。
当然和麻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战斗。当作为了这个世界那些笨蛋死掉好些——心里面好像有人不停地喋喋不休的说着。和麻受到了那个声音的诱惑甚至付诸于实际。
《空气之拳》——高密度压缩成的空气块,用着亚音速的速度打了开去。
激烈冲突的那一瞬间,大约有一百分的空气压缩成一分瞬间——并且有着指向性——复原回来并伴随的冲击波其威力甚至远远地超越了专业级拳击手的终结一击。术者们甚么也做不到,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倒了。
然后继续《连击》——追击目标也不打算确定向全放位发射的风弹,把地面挖起,墙壁也弄碎了。在这期间站着的人全部都给打到伏在地上。
和麻依然把手插在皮夹克的口袋里,独自地站着。能够站起阻挡他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术者全部都被打倒在地上,有的下颚被打碎,有的凹陷下去的鼻子里不停地喷着鼻血,有的受到严重内伤在呻吟着。倒下的样子各种各样,但共同点就是都没有留下战斗的能力了。
虽然把十几人的术者用不够三十秒时间打倒,但是和麻的表情里并没有感觉到骄傲的气氛。只是接受这种压倒性力量差距面前发生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那面容不经意地焦虑起来。
“……惨了……”。
看不到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和麻终于察觉到自己犯下了致命性的错误。
“好好地想想,然后向这些人好好地传递的话那不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吗……”。
在这之前先给个电话可能已经搞定了。而且哪里也没有需要跟宗主直接对话的必要。就算是突然见面也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甚么好。这时只是炼在自己眼前被掳走,使到他动摇而已,而且——
“而且我,是非常想回来的吗……?”
这个过去被我叫做家的地方,已经丢失了我回去的地方。
和麻摇了摇头,打断了思路,害怕在深入探求下去会想象出相当不愉快的答案。
“喂、醒来。不要给我漫长地睡觉!”
和麻为了转换心情,向受伤比较轻的年轻术者踢了一脚叫道。但是,术者虚虚地张开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好像理解到了至极疼苦所以任凭和麻摆布的样子。
“——可恶!”
和麻讨厌地把他扔下后,向正门走去了。笔直地,就算地面上倒着术者也完全不打算放过地踩踏着前进着。
门已经开着,因为把开门的人已经都打倒了,门开着这是当然的事情。而那里有着比刚才多一倍的术者在等待着。
在和麻站在门口的同时,三十条火线同时杀到。
哄!
那种压倒性的热量,化成等离子把和麻重重地包围起来。炙热的光辉好像要把眼睛也要灼伤一样,术者们相信他们已经胜利了。
(杀死了!)
(如果这样还不死的话——)
(——已经不是人类了!)
但是收缩的火焰里面,他们看到不可能相信的东西。
“甚、甚么?”
被青白色的火焰包围着,和麻安然无事地站在里面。
“真郁闷……”。
和麻好无造作地挥了下手,把集合三十人力量的火焰驱散了。火焰和热量完全没有能够伤到和麻的一份毫毛。
“不可能……那家伙是魔神吗……?”
术者们现在真是吓呆到差不多呼吸也忘记了。如果冷静地看的话,他们也能看见也说不定,把和麻跟火焰相隔的物体,是薄薄的空气层。
高等级的术师的话,是能够超越物理法则的。不论是炎术师也好和风术师也好,像没有氧气也能燃烧火焰一样,把空气的热传递阻隔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和麻把四周围的空气完全控制着。在这个空间里面,比起物理法则他的意志是更优先的。无论多大程度的热量也好,都无法传递到和麻身上。
作为一流术者的第一个条件的是,并非咒语的强大,也不是知识和技术,而是意志。否定现实,建立自己希望的世界的《意志》。
魔术就是从《初始原则》里混进自己的意志,然后简单地创造出新的法制并对其现象作出操控行为。
把叫做《世界》的系统阻扰,并写进程序将其交换这样的表现。
也就是说,要把火焰传递到和


麻那里的话,就需要像和麻用强烈意志把物理法则给否定掉一样,要用比其更强的意志将《和麻所制定的法则》给否定掉才可以。
具体地说就是,如果没有比和麻那个《我不会给烧掉》的想法更强的《把你给烧掉》的想法是不能做到的。
然而那做不到的话,也就是说和麻的意志比起那三十人的意志的总和加起来还要厉害。
“不可能……不可能有……。”
术者们都摆出了一幅惊愕的面孔呻吟着。
应该说是只能呻吟了。
术法没效的理由他们也理解,而且太过了解了,就好像手跟脚一样的东西。
当然他们也还没把和麻当作非常识的存在看待而是看待成一流的精灵术者。而从那个角度来看,和麻统率着庞大的风精灵。
和麻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到达了另一个次元一样,相差相当悬殊。
但是和麻并没有对术者们进行了反击,当然也并不是宽容饶恕他们,而是一开始,分家的术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和麻从术者们身上,回忆起十八年来住在这个大宅的日子,是个几乎完全没有高兴的回忆的家。无论谁都藐视他,甚至是他的存在也无视掉。在这么过分的一族里面,好意接受他的人几乎找不到一个。
虽然把乡愁的思念给压抑着,无论受到那种程度迫害也好,但是这毕竟是他的根基之地。
(也是呢……我回到这里来了呢……)
和麻不得不承认那个想法,被轻蔑也好,被欺负也好,这里也保护过他。在进入社会之前,自力更生之前,把作为孩子的他给保护着。
希望被谁保护,虽然这是软弱和逃避。
和麻回想起四年前被他舍弃的软弱虽然也认同这个事实,但那使到他非常不愉快。
(总之,不能让这个家继续存在)
被大量《不愉快》包围的和麻,把罪恶的根源——当然自己任性决定的——归咎于神凪宗家,并打算靠自己的手将其粉碎。
应合着和麻的意志,更加庞大的风精灵给召唤出来,在手掌上凝缩起与台风匹敌的风压。
如果将这些都解放的话,大约半径为二百米范围内的东西都给毁于一旦。
而这时候和麻完全没有考虑到在神凪一族以及周围住人。只是考虑着把这个碍眼的东西在眼前给抹杀掉。
就连和麻自己也没有主意到,自己已经积累了相当的压力。在得到这样机会,和麻已经被得意洋洋的想法支配了思想了。
“呜……哇……!”
“甚、这是甚么力量啊……!”
当然无论怎么样,术者们都没有办法理解到和麻所想的。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就连抵抗的法术也没有做呆呆地站着。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和麻所召集的风精灵,无论作为术法放出也好,失控暴走也好,都能把这个大宅连根拔起。
“…………”。
年老的术着们没有说话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相对起来是比较冷静的。知道年轻时候有如太阳的重悟的他们,控制天灾一样规模的精灵的人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虽然在那时,感觉到可以给这种绝大的力量庇护着……
在心中下定绝大的决心后推测着和麻的样子,攻击的手段剩下一个没其他了。
赌上性命进行大规模的召唤,就如文字上所说虽然是最后手段,但有可能同归于尽。但他们已经有死的思想准备了。
(只要保护好宗主的话……)
(在绫乃大人回来之前……)
他们赌上性命的目的除了想把和麻给打倒也就没其他了。因为和麻现在站在这里的话,也就是说已经把严马给打倒了。
那样的话,能与和麻进行对等战斗的只有绫乃了。他们赌上性命也是为了争取时间等待绫乃回来。
“要上了……”。
“等一下。”
在突击前的那一瞬间,一个平静的声音把他们给阻止了。那个声音就像有着强大的《力量》一样,全员都停下来了。
就好像时间在停下来一样,数秒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动一下,在这样寂静的空间了,只能够听到石竹敲着石头的声音。(注:不知道日本那个竹敲石头装置的专称是甚么,将就大概。)
“宗、宗主!”
“太危险了!请你退下!”
术者们都叫喊着叫宗主返回去。
虽然被全员的视线都集于一身,但重悟还是悠然地走着。而那个视线直接望向和麻。
和麻也没有逃避重悟的目光。
重悟甚么时候都对和麻非常温柔,在严厉的话语里透露着关爱的感情。在周围都是敌人的少年时代里,只有跟重悟一起的时候才稍微感到安心的贵重时间来的。
对比起只有恐怖的严马,和麻对着重悟就像对着父亲一样羡慕着。
那种古老的思念再次涌起,但和麻现在是欲哭无泪。
当然重悟好像全部都察觉到和麻的这样的表情。就像跟很久没见面的亲戚说话一样,问好了起来。
“很久没见了呢,和麻。最近怎么样啊?”
“……啊啊。”
好像知道重悟相信着自己一样,和麻如获重释地笑了起来。
而好像应和着那个一样,重悟大笑着看着和麻手中的台风说道。
“是这样啊,那、那时甚么东西啊?”
“嗯?啊啊、只是想把过去给超越而已。”
和麻吧嗒巴嗒地挥了一下手,把集中的精灵都给驱散了。甚至向所有精灵说声道谢的礼仪也忘记了。
“唔?嘛、好了,站着不好说话,上来吧。泡杯茶给你吧。”
当然如此一样,重悟没有理解透和麻所说的话,甚至把它当作耳边风了。然后看到重悟毫无防备地背对着和麻的术者们都好像给喂了哑核一般站着。大概在想和麻会从背后袭击的样子。
“宗、宗主,和麻是我们的背叛者啊!”
重悟用着非常悲哀的眼神看了一下还甚么都不明白的术者们,慢慢地转向了和麻问道。
“哦、是这样吗?”
“不?”
和麻怂怂肩膀道,好像在说被一群笨蛋困扰着一样,有口莫辨。
“看来是那样呢。”
“不、不可能相信吧!”
术者发出不满的声音叫道,认为重悟被迷惑的样子了。
“冷静一些,笨蛋们!”
重悟伴随着叹息声叱责道。
“如果和麻认真起来,你们还能活着吗?这样还不明白吗?”
术者们都一齐向和麻望去,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感觉不到那时把自己打倒那时的力量。但是,不得不认同,那个无能的男人成为了超一流的术者回来了。
“——说起来你,为甚么回来了?不可能只是为了聚旧吧?”
“啊、没错,有东西要来传达的。”
和麻终于想起了自己来得目的了,虽然传达给他人是多么屈辱的事情——
(嘛、没办法啦,毕竟被抢先机是我的错)
“——炼被捉走了。是使用风的家伙,大概就是把你们的人杀掉的那人的同伴吧。”
“开玩笑!把慎治和慎吾杀掉的人就是你吧!”
和麻在这时候才正正式式地认识到了结城家的当家。
(儿子以外的人死掉都不管了吗?)
那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冲动地插上嘴去了,怎么样也压抑了下来。因为作为发言的自己根本没有作为对手的价值然后沉默了起来。
“被捉走了?”
重悟也无视掉结城的话语向和麻追问道,究竟有没有被杀掉这件事。
“是这样的,详细情况还不清楚,绝对是活着没有弄错。那个理由我想除了犯人之外就天晓得了。特意地来告诉你的,而究竟是谁做的有头绪吗?”
“不,还没有,但是对于带来那个情报非常感谢。”
重悟好像想到甚么的样子,面色非常凝重。站在旁边的男子——和麻印象中好像重悟旁边附近——对其告诉了甚么事情的样子。
然后那男子鞠了一躬,从屋内速速地离去了。
“那家伙的相貌看到了吗?”
“……虽然是看到,但觉得好像没有甚么意义,因为并不是人类的样子。”
就是光想也觉得寒气迫人。而且那种不寻常的妖气,那种东西人类不可能拥有的。
“是那样啊……说起来严马怎么样了?”
对于重悟的质问,和麻会心地笑了起来。并不像个男人,而像少年一般地笑了。那个笑容就算练习也练习不到胡闹小孩的笑容充满在面上。
然后和麻突出大拇指然后将其摆下,然后下巴后仰夸耀地说了。
“给打飞了。”
“……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这样啊、打飞了啊?”
对着这种精气过剩并没恶意的和麻的说法,重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停也停不住的豪爽的大笑。
“宗主!这并不是觉得好笑的事情啊!”
对着不停地笑得宗主,术者们都苦恼地谏言道。
“嗯,的确是这样啊。”
于是重悟绷紧了面孔,用严厉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和麻道。
“难道,已经把他给杀了?”
“喂,我可是手下留情了。也叫了救护车,够亲切吧!”
“那样的话就好了。”
“绝对不好!”
插嘴进来的人是,跟刚才一样的术者。因为过度的愤怒,站起来昏昏的愤怒着样子。
“身体不适的话,退下也可以。”
“我的事情怎么样也好!和麻把严马大人给打倒的话,那就千真万确地证明了他叛逆了!”
“……那只是父亲跟儿子吵架这样庸俗的事情而已。”
“这……这种问题是……!”
“明白了,那种事情早就听说过了。好了请你退下。”
重悟把他的话语给打断后,向和麻招了招手,然后从门口那里钻了进去。和麻老实地跟着重悟。
就这样,作为结果和麻回到了四年以来每踏触过的出生之地。
2
对着这个四年以来没有踏触过的大宅,和麻意味深长地晀望着。内部——虽然外部也一样——完全没有改变过。从战国时候建立起的大宅,区区四年间当然甚么也没改变过。
和麻一直跟在重悟后面,没有说任何话继续地走着。被带到的地方是,重悟的私人房间。
“在这里的话就能好好地说话了,想喝些甚么吗?”
“甚么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喝的——。”
对于和麻这种随意的回答,重悟好像在探求东西一样盯着和麻。
“嗯、不相信我吗?”
“并不是在怀疑你。”
突然不和谐的气氛散发了出来。
的确从神凪一族的角度看和麻的话,哪里也找不到一丝的理由去相信他,更不用说现在除了重悟以外,几本上全员都确信和麻就是那个凶手。
也就是说,这里是追击和麻性命的敌人的根据地。在这种地方出现,真是说也不信。
“为甚么,离开家了?”
重悟打破沉默地说道。只有那个最想听一下。
“只是听说被断绝父子关系,一句话也没有跟我商量过就离开了。我就是这么不被信赖吗?”
“啊——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考虑过,那时候是一刻也不能耽误要尽快离开神凪一族的。况且,父母亲都齐声说《不需要》,除了离家没其他办法了吧?”
“深雪究竟说了甚么啊?”
这种事情初次给听说。和麻在离家出走之前曾经见过母亲。
“现在想起来真是愚蠢的事情呢,并不是你,我是被那个女的拜托的。一起去道歉,那时候,我还妄想着父母亲的关爱呢。”
和麻歪起嘴来,嘲笑着过去的自己。
并不是对深雪怨恨,而是自己太愚蠢而已。把血缘的纽带,把母性的东西看待成绝对的自己。
“深雪究竟……说过了甚么?”
重悟的声音就好像不知道哪里的远方传来一样,把和麻带回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和麻最初进入到母亲的房间的时候,并不能冷静下来,一直等待着母亲的回答。
相对地,正对面坐着的深雪那种悠然的态度完全没有受影响,简直就像在闲聊一般冷静地表现着。
虽然绝对永远的沉默一般,但实际上一分钟也没有。然后慢慢地向着前来求助的儿子说道。
“和麻,你学习很好,体育也相当出众,学校的先生也夸奖你啊!”
“母、母亲……?”
深雪的说话,大失和麻所望,由于被严马拜托了,这样就像跟……
“非常可惜,如果再有着炎术的素质的话,也也能够把你作为优秀的儿子看待而深深地爱着吧。”
这样子就像……在告别的样子。
和麻发现到深雪一直在谈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甚么都已经结束了。儿子被断绝关系的这件事情,知道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接受了。不需要无能的儿子,好不犹豫地给舍弃掉了。
“母亲……”。
对着发出颤抖声音乞求帮助的儿子,深雪微笑着向他递出了一张卡。
“里面有一千万,虽然是少了点,但也能满足你的生活需要吧。不要生病,要精神地生活着啊。”
那已经是别离的说话了。和麻好像逃跑一样逃到房间之后,第二天,几乎甚么也没只身一人地离开了家,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般。
而离开日本,并不是决定了一个人活着而这样做。
是在害怕着。被断定说不需要无能的人,而且为了这个而付诸于实践的父母亲就好像妖魔一样的怪物了。
去到他们的手不能接触到的地方。虽然自己本身也明白,他们并不会追来,但自己的身体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到达香港的时候,和麻第一次松了一口气,而在那个地方发生的惨剧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啊嘛、大概就是那样子。”
“………………”。
重悟没有说任何话,埋头思索起来。以前就喜欢胡思乱想的女人,真没想到做出这些……
“嘛、不需要太在意了,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真是顽强呢,和麻。”
带着个种意思地重悟说道。四年前那个无用的代名词的少年,成为了一个出色的男子,拥有强大的力量并能有着统率这种力量的精神力,重悟感到非常高兴。
虽然想从心里称赞他,但首先不把他的嫌疑洗擦干净是不行的。所有事情都从现在开始。
“……怎么着呢。”
“还不满足吗?为甚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去追求力量呢?”
但是,跟重悟想象的相反,和麻好像对现在的力量还没满足的样子。是否还那样贪婪地追求力量,带几分批判地质问了。
但是,和麻的眼睛里并没有堕落的陶醉于力量的目光。就像不知道走到哪里走头无路的少年一般,想找寄托的东西一样。
“的确变强了……也不在哭泣了。为了这个的话,就算把灵魂出卖个恶魔也没关系,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软弱……”。
和麻立着一个膝,两臂环抱着,并把头埋在里面说道。
无力地哭泣着的那一天,绝望和恐惧所冻僵的瞳孔,直至现在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肯定一生也不会忘记。
(甚么也没有做到……)
无论如何疯狂努力修行也好,几次接近死亡的边缘也好,也无法回到那个时候,也救不了……她。

——为甚么追求力量。
那个问题和麻自身也回答不了。
为了不然惨剧再次发生?
为了这次能够保护好?
不对。
那种东西根本不能满足自己,她也不能够再次回来——被地狱的底端阻挡着。

——为甚么追求力量?
(才不知道呢!)
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拥有才能而已。跟风精灵同步的力量,神凪一族里绝对不会开花结果的能力。

——为甚么追求力量?
“……曾经想保护……”。
像挤牙膏一样喃喃道。结果,还是不能够这样说。因为还不能超越了过去。总有一天,直至到发现力量的真正意义的时候——

重悟甚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和麻。
(曾经想保护、吗……?)
重悟并不知道和麻的过去,只能够想象出来。无法完成约束的意义,直至现在还没能愈合的伤疼。
“这次,也是呢,事情结束后一起来饮一杯吧,由你决定地方。”
尽管听到也肯定会骚动起来吧。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的话,或许还有些期待。重悟过去作为《父亲》支持着《儿子》,虽然不知道达到甚么程度。
“……啊啊、好吧。”
和麻安稳地笑了。隐藏着那个至今还在流血的伤口。
3
“宗主,资料带了来了。”
突然,从拉门的另一方传来了声音。重悟立刻允许他进入了。
进入到拉门里面来的是,先前被重悟命令去做甚么事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册文档。
“就是这个。”
“嗯。”
重悟接受到文档后漫不经心地翻开了,然后把找到的资料递向了和麻。
“虽然只有十年前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啊啊、肯定没有错。”
看到资料附带的相片后,和麻立刻回答了。这个少年经过十年的岁月里,把那种背部也能冻结一样的妖气加在身上,变成了那种怪物。
(喂、也就是说。那东西原本是人类?)
“……是这样啊?周防、将风牙众全面拘束起来。尽快!”
“是!”
重悟斜视着看着照片的和麻,向那个男子——周防下达了命令。周防的身影立刻消失了,就像文字上所述,毫无一丝牵连非常漂亮地消失了。
“那个人……究竟是甚么人啊?”
和麻看着一瞬间之前周防所在的地方,呆呆地咕嘟道。如何进行移动,好像还没明白过来。
“我的侍从,不知道吗?”
“不……嘛……那种事情怎么也好。”
让和麻惊讶重悟非常高兴地默默地笑着,和麻也放弃追问下去。
重新把目光落进资料后,发现那写着一个名字。风卷流也。
(——风卷?)
那是、风牙长的姓名来的。
“这家伙是兵卫的儿子。大约十年前,由于生病疗伤后再没看到他一面了……”。
“原来如此、叛乱吗?折磨得太过分了吧?”
在和麻所知道的范围内,风牙众虽然说是神凪一族的下部组织,但其实跟奴隶没两样,那就是造成叛乱的原因吧。
“或许是这样。”
重悟的声音变得很沉重。叛乱这种事情远比起外敌袭击来说是更麻烦的事情。作为宗主头疼也是无可口非的。
一方面,对于和麻来说已经是完全是别人的事情了。无论哪个问题也好都毫无关系了。总之首先想到的是先把炼救出来,神凪一族的存亡与否根本没有兴趣。
“那、为甚么风牙众要把炼给捉去?作为人质来说好像没甚么价值吧?”
虽然炼是神凪一族的直系,但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如果说是炎雷霸的继承者绫乃还说得过去,但是把炼作为人质的话根本无法让神凪一族有所避忌而不轻举妄动。
“并不是作为人质……是活祭品!”
“——你说是活祭品!?”
旧伤疤意想不到地被掀起,和麻面色也变成了通红。

——被鲜血染红的栗色的头发,溢出生命的碧绿的眼睛,就像古老的玻璃玉帛一般模糊不清。说话就像编辑歌声一样的嘴唇,再也打不开了——

《你、能够保护我吗?》

(翠铃——————!)

和麻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抓破肌肉的疼痛把他带回了现实。
(忘记掉!只有现在也好……!)
和麻滴着鲜血的拳头打在地板上,气息非常激动。
“对不起,打乱了你的说话。请继续……”。
和麻突然停下了说话,向窗外望去。虽然是迟了几秒,但重悟也望向了同一方向,他也注意到了,那种爆发性增大的火焰的精灵的气息。
“绫乃……?”
走近窗口看到和麻身影的东西,直接从窗口上跳进来而其中一只手拿着炎雷霸的绫乃的姿态。
“和麻!!”
在视线上确认和麻的身影后的绫乃,大叫着并将炎雷霸举高至大上段位置。(注:大上段估计是剑道术语之一。)
然后一点也不迷惑地劈下。周围的状况就像完全不注意,这种当机立断的做法真的不得不夸奖它出色啊!
“喂喂……!”
和麻也被这种出其不意的攻击偷袭到了,数秒,虽然只是反应迟了数秒。但已经是致命性的迟了。为了迎接数万度的等离子攻击,虽然构成了风的结界——
(惨了、完全不够!)
精灵的数目处于绝对性的不足。
精灵术师对《初始原则》进行干涉,是将精灵处于自己的控制配置之下,对其现象进行的操控。
而要做到那个,没有精灵的话,或者没有集合到足够量的精灵的话,无论愿望是多么的强烈也好都无法实现。
无论怎么强大的意志也好,如果不通过这个世界的媒体引导是不会变化成实际的力量的。无论怎么强大的诅咒也好,《只有》那个的话,人是绝对不会死掉的。
灼热的等离子已经把结界给剥掉,是分家完全不能够更其比较的威力来的。就像太阳降临一样的东西来得。无论和麻的召唤速度怎么快也好,在这么短时间里使构成不到这么强大的结界的。
在室外张开的结界给打破,等离子跟窗户的玻璃接触起来。由于不能够抵耐风和火的夹击。窗框、甚至连墙壁的构造材料也好像给风化一样崩溃了。
(惨了,身体要给刺穿了。)
和麻确确实实地感觉到生命受到危险的那一瞬间——
“喝!!!!!”
换淩厉气势轰击过来,把和麻能够蒸发成灰的等离子,就好像梦幻一样的东西消失无踪。
“果然厉害?。”
和麻从心里称赞起重悟来,重悟不但把绫乃所控制的精灵都抢夺过去,并借助大喝一声的气势把其消散于无形。
真是超越常人的意志力。然而,把这完全控制住的集中力尤为厉害。虽然现在已经从最前线退役下来,但那个被称为历史上最强的力量并没有衰减。
“父、父亲……?”
虽然不清楚理由是甚么,但察觉到重悟由于自己的行为心情非常的不好。好像窥探着逃走的机会一样,腰缩起来向后退着。
但是,那个机会永远不会拜访了。
“这……个,大笨蛋!!!!!”
“呀!”
好像被怒吼打狴边全身一样,绫乃像小孩子一般胆怯地缩成一团。
那个嗓音简直大到不能相信的程度。避免了灾难的墙壁也麻酥酥地振动起来。如果玻璃还残留着的话,也会给声音的冲击波给全部冲碎吧。那个吆喝就是这样强大气魄的吆喝来的。
“这个笨蛋女儿!不要甚么都不要想就乱挥动剑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拥有炎雷霸的人不要随便胡乱使用力量这种事情还不能理解吗!少许有力量相匹配的智慧好不好!蠢货!”
“呀……”。
受到了那个甚么时候都非常温柔的、天真的父亲的无情责备,绫乃连腰也提不起,吓到呆呆地向庭院的那方向屁股着地地摔倒。就像现在就要哭起来眼睛湿湿的。
然后重悟重新向着和麻,对女儿的不检点道歉了。
“对不起,女儿做了失礼的事情。非常对不……嗯?”
应该站在旁边的和麻竟然不在了。好像注意到甚么似的向下看时,和麻两手遮盖着耳朵的姿态映入眼帘。
“你在做甚么啊……?”
对重悟那种惊讶怪异的寻问,和麻用嘶哑呻吟的声音回答道。
“没甚么……。下次这样怒吼之前请警告一下,真是以为要死了……”。
离开数米的绫乃虽然也感觉到骨头也能振动起来的大音量。但比起和麻这个极近距离所受到的冲击,那个根本不能相比。
和麻感觉到的东西,比起声音起来,更接近冲击波一样的东西。虽然鼓膜一瞬间被麻痹了,但是也抵挡不住那种强烈的波动贯穿身体,脑里嗡嗡作响。
“……真是脑也崩坏了。”
和麻一边摇晃着一边站了起来。虽然脑袋里还响着打击乐器之类的声音,但用毅力把它给无视了。
“继续谈下去吧,请不要管那个笨蛋女儿吧。”
和麻装作平静地说话,并在那个地方坐下不动了。三规管都被麻痹了的现在,一直站着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注:三规管为脊椎动物内耳里,呈半圆形的三根管状物)
“……不、绫乃只是不知是非而已,一起听我也省心一些。”
犹豫了片刻后,重悟也把绫乃叫来了。绫乃把炎雷霸缴纳并把它挂在墙壁凹陷去的地方后,拉近了和重悟的距离并弯下腰低下头。
“……绫乃。”
“非常的对不起。”
绫乃立刻平伏在地上,虽然对事情还不太清楚但她优先选择了这个进行了道歉。
“……已经够了,以后注意些!”
重悟也不想再重复这个话题了,因为现在并不是那个时候。
“听好了、绫乃。犯人并不是和麻,是风牙众!”
“风牙?那么软弱的人究竟怎么样做到……?”
重悟用眼角瞄了一下多余地插嘴上来的绫乃叫她沉默。
“直接下手的人士风卷流也,更准确地来说是附身在他身上的妖魔。”
“那方面甚么也好了,炼成为活祭品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麻催促着继续的话题。在那时绫乃再一次插口进来了。
“甚么啊这是?炼被捉走了?”
《你给我住嘴!》
重悟和和麻意外地非常漂亮地重合在一起。绫乃非常不满地突长了嘴唇,但由于刚才的失态行为导致到立场处于弱方,没办法只好安静地听着。
“那继续刚才说的话吧。说来,风牙众跟神凪一族的祖先完全是干着不一样的东西——。”
(也是呢。)
和麻心里喃喃道。操纵风和操纵火的东西,力量本质上不一样强弱也不一样。比起说是同族,神凪一族吞并风牙众是自自然然想象到的。
“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当其时风牙众把能够操纵强大的风的他们当作一项光荣的东西。在黑暗处活跃,暗杀、诱拐、破坏工作等,为了积聚财富甚么事情都干的黑暗组织来的,但是,由于这种残虐行为做得太多了,从幕府那直接对神凪一族下命令对其进行讨伐。
在激战的末期,终于我们的祖先把风牙众的力量源泉给封印了起来,并把失去大部分力量的风牙众作为下部组织地吸收了。”
“那个力量的源泉是甚么?”
“——是神!”
重悟的回答虽然是如此简明快捷,但两人要理解那个意义都经过了数秒。
“神~~~~~~!?”
和麻眺望着那个发出尖锐的高音的绫乃。虽然和麻并不是没有惊愕,但是由于绫乃首先动摇起来,把和麻重新带回了冷静。
“那种东西,究竟怎么做才封印到啊?”
和麻想听道这样东西并不是没理由的。毕竟以人的常识考虑,人把神封印的这种事情不可能做道吧。
这里所说到的神,并不是一个教派所遵从的造物主,而是超越一切存在的总称。就如文字所说,超越人类所以才被称为神,但反过来,能被人打倒的东西就不是神了。《人把神封印了》这句话本身定义上也有着矛盾吧。
“这种事情只是代代口头流传下来,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不借助精灵王的神力做不到吧。”
所谓精灵王,就像文字表述一样是精灵们的王,统治这个惑星全部精灵的存在,虽然推测存在着地水火风这四种。当然,没有人确认其全部存在。
大约千年以前,神凪一族的初代宗主与火焰的精灵王达成了契约,并授予了炎雷霸。然后,由于血缘的关系,神凪一族得到了能够可以强烈感觉到火焰的精灵的力量,传说就是这样。
的确拥有精灵王的力量的话,把神给封印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算三百年前的宗主再次跟精灵王进行契约也好,但是作为人类来说是用那个力量是有限的,而且也不能超越神。难道直接把精灵王给召唤来了吗?”
“——那种东西,不可能做到吧?”
让存在在上位世界的王,直接在这个世界上降临。那已经可以说是超越常理被称为奇迹一样的东西了。就算是理论也好也是不可能的,对于绫乃的寻问和麻冷淡地回答了。
“会怎么样呢。最少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到。”
“这种事情早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兵卫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那个神复活吧?”
和麻咬牙切齿并继续无视绫乃催促重悟继续说下去。
“大概吧,关于封印的全部,都是代代宗主传递的秘传来的。做出这样的暴动,大概找到了封印的地方以及解除封印的方法了吧。”
重悟说着,神色也变得焦躁起来。这也没办法吧,因为如果被封印的神被解放的话,风牙众就会得到能与神凪一族匹敌的力量,同时绝对不会错的是神的愤怒也会降临。
“——那、炼就成为刚复活的神的供品吧?”
和麻相对来说是比较冷静的,毕竟自己对神凪一族的灭亡与否没有任何义务去帮忙。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的话,逃跑就是了和麻是这样想的。因为他对于逃跑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抱有绝对的自信心的。
“不,解除封印是需要炼,应该是说神凪一族直系是必须的。”
制止了开口说话的和麻后,重悟继续说道。
“只有直系才能够解除封印。因为封印是在三味真火里面的。”
三味真火就是指,没有一切污染的《火》的元素的结晶体,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纯粹的火焰来的,接触到它的东西,无论甚么也好都会被燃烧殆尽,连灰也不剩下一点。
要把那样的东西弄走,接触到封印的渊源的地方的话,的确是除了神凪一族直系之外是做不到的。
“但是,火焰妨碍的话直接把它给吹散不就可以了嘛,就算是三味真火也好,我的话能做到,大概、那家伙也能。”
“封印是在火焰里面的。”
重悟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好像在试验着和麻一样。
“那是……喂、难道?”
“没错,火焰把那个神封印住,如果火焰被吹散的话,封印的神的身影也会消失,所以除了受到火焰加护的人之外,解除封印是不可能的。”
那时候的宗主,对封印设置了几重的安全措施。封印的存在是极度的机密,把风牙众吸收的经过从记忆上给抹去。宛如神凪和风牙,都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一样。
而且那个封印,通过风牙众是绝对解不开的,如果不做到那程度的话,大概希望风牙众灭亡的幕府也不会接受吧。
“被解放出来的神最初看到的东西是,封印自己的人的后裔。炼会变成怎么样实在是不敢想象啊。”
“原来如此……真是的,最初的时候把他们都杀干净的话就不会有那么麻烦的事情了。” “你呢……连人情味这样的东西也没有的吗?”
从绫乃的口吻里可以看出,她完全没有隐藏内心对和麻的轻蔑。
“人情味?你啊,认为神凪真的是友善地把风牙救赎出来吗?”
“甚、甚么嘛,不是吗?”
“风能助火势,而在这之上作为术者比起自己远为降格,作为手下来利用的话最适合不过吧?”
和麻说话的箭头,明显地指向了重悟,因为到现在再用婉转地语言掩饰也没有用,重悟也坦率地告诉了他们真实。
“没错,我们的祖先的确把风牙众作为道具来使用,而且是非常便利的道具啦……”。
“不会吧……”。
“嘛、作为奴隶来说叛乱这种事情是当然的权利,是对你们复仇的因果报应啊!”
“甚么嘛像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炼死掉也没关系吗?”
绫乃咬牙切齿地对着做着伟大的面孔说话的和麻说道。
“而且炼也是作为神凪一族的术者来的,不可能遵从兵卫的说话去做的。”
“那个嘛——不可能吧!”
“甚么嘛!?”
和麻无视着打算彻底争吵起来的绫乃后,向着重悟说道。
“炼的才能不管怎么也好,现在的话虽然还没过十二小时,但操纵起来也很简单,如果有一天的时间的话,大概亲身父母亲也能刀刃相向吧。”
冷静地一针见血的说明,真是让神凪的二人都没有话语沉默了起来。
洗脑,依凭、手段真是要多少有多少。虽然神凪一族的力量寄宿在血脉里,但并不是肉体这种切切实实的东西,就算是自我意识消失也好,被妖魔依凭也好,精灵也是会保护着炼的身体的。
“……不快点的话,封印被解开的话,就无法挽回了。在这之前要把炼给救出来。”
“请加油吧!”
像对强而手力地发出宣言的重悟注入水一样,和麻完全用着事不关己的口吻激励到。
绫乃皱了眉头起来,想他那种相当无责任感的人,她是最讨厌了。有能力的人却甚么不做,比起无能力的人来说从本质上可恶,绫乃不时是这样想的。
“根本不需要你提醒!就算不借助你的力量也好,我自己一人也能够搞定给你看!”
“……等一会!”
重悟把女儿的气势给压了下来,并不是怀疑绫乃的实力,因为关乎到一族的存亡,战斗力多也没有用。
“和麻,你能够打败流也吗?”
“……很难啊,就算乐观地看也坚持不到五分钟。”
和麻稍微考虑后,率直地回答道。他常常抱着客观评价自己的心去评价自己的,无意义地虚张声势地高估自己的价值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从过去的已经里面已经学习到了。
“那是真的吗……?”
重悟的脑袋里,形成了一条这样的不等式,流也>和麻>严马>绫乃。也就是说,绫乃一个人的话绝对不可能战胜。
“啊啊、究竟那里召唤出来这样的上级妖魔虽然不清楚,非常厉害的妖气啊,在中国内地看到的,活了三千年的吸血鬼都不能与其相比。”
“你、连那种东西也……打倒了吗?”
重悟的语气里,比起惊讶起来,更多已经是惊呆了。
“别蠢了,不可能跟它敌对吧。翘起尾巴拍拍屁股地然后逃走了。”
和麻用调皮话避开了继续的追问,因为那是不太想想起的事情来的。把偏开的矛头重新修正回原来的话题上。
“麻烦的是,那家伙所使用的风不正常。”
“……这是甚么意思?”
“不正常的是,虽然我并不知道与自然形成那样的东西的方法,但那家伙的周围精灵都在发狂。由于这个使到我从这方面去进行干涉这种事情做不到,也感知不到。如果把身影给隐藏起来的话,在非常近的距离和在受到攻击前的一刻才感觉到。”
“那还……真麻烦呢!”
重悟苦恼地喃喃道。
精灵是有着才智的,虽然说没进行分化但有着意志。所以,也有着像人一样发狂的事情。
在与自己属性相反的情况,长期放置精灵——在水中放置火焰的精灵,在大地中封印风的精灵之类的——都会造成发狂的,已经是被确认的事实来的了。
但是——
“那种东西,究竟怎么样进行操纵的呢?”
因为已经失去了神智,当然人的说话也不可能听得进去——应该。
“鬼才知道,又不是不正常的同类,当然是没有共同话题的啦!”
和麻很马虎地回答道。
“要干的话,或许绫乃那方面的属性更好也说不定。比起风跟风争斗起来,火焰作为主要部分进行攻击。用炎雷霸从体内进行燃烧的话,就算怎么强悍也会死掉。”
“那就是说,没有打算帮助的意思吗?”
“只是讨厌工作而已。”
“我出一亿元!”
“多谢惠顾。”
一点迷惑也没有,和麻达成了契约。
这并不是巨大款项而冲昏了眼睛。要求报酬只是为了能够有理由使到自己并不是外人并与事件有关系而已。当然,要拿的东西始终是要拿的,但他参与战斗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必然的事实了。
“真差劲,不通过金钱的话就把弟弟弃之不顾了吗?”
绫乃的语言里充满了轻蔑,和麻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本以为能够被亲情感动的《好人》,结果比起那个来叫他守财奴来形容要强得多了。当然绫乃的轻蔑对和麻来说不痒不疼。
“那么,拜托了。”
“啊啊、交给我办。”
侧视了一下那个想要发出射线一样视线的绫乃后,两个男子握手达成交易。
重悟当然是明白和麻的意图的,为了使到他有相对应的立场,用了一亿元这样的东西来将其支撑起来。
(真是败给他了……)
重悟确确实实地感觉到和麻的度量已经不一样了。
“那、具体地方在哪里?”
已经,除了这个之外没其他问题了。对于这种率直的回答,重悟简洁地回答道。
“京都!”
京都的西北方,炎神火之迦具土的祭祀的山。那里是神凪一族的圣地,是地上拥有的,天界的火焰燃烧的契约之地。围绕着三百年前的恩怨,赌上二个血族的存亡的——决战之地。
救出
1
在向着京都的新干线里面,和麻和绫乃把身体挨倚在贵宾房里的宽阔座位上,静静地等待到达的时间来临。
空调很好地运行着,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坏境来的。但是大部分的人们认为,这两个人不会做在一起,反而选择拥挤到无法站立的车厢的。而那里气氛相当不和悦,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充斥着室内。

真反胃。
虽然没有根据,却另人反胃。
绫乃那充满杀气的视线,一直瞄着斜斜地座着的和麻。
被这样看着是不可能不给发觉的,但是和麻连绫乃正眼也不看一下。悠然地绕起双脚并吧啦吧啦地翻看着在小卖部里买的杂志。
绫乃也再次看回窗外的风景去了。
她现在可以说从没有试过那样不高兴的。并不是对不得不和和麻一同作战的事不满。而是父亲,重悟比起自己来对和麻的评价更高,使道这种不满更上一层楼。
虽然顽固地把面转向了窗外,但是不停地用打横的目光窥视着和麻的样子。这样看着,跟四年前完全是两个样子。最然直接看上去没甚么两样,但是存在感的气质不一样。
非常讨厌和麻,那种事情是能够理直气壮地说道。但是为甚么——目光始终离开不了他。注意到的是追逐着和麻的姿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绫乃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况且,不是狠狡猾吗,才只不过四年就变到那么的强?)
四年前的和麻,对于绫乃来说,就好像路边的石头一样不屑一顾。就连欺负他,轻蔑他这种事情都毫不上心,是连眼尾也不上的东西来的。
《继承之仪式》的时候也一样,和麻参加上仪式是因为严马把他好像行李一样押着过来。不能够使用炎术的和麻跟绫乃根本没有甚么胜负可言,在战斗之前谁也知道那个结果是怎么样的了。
(但是、体术和其他的法术是非常优秀的……不对,找那家伙的好处出来干什么啊我!?

绫乃把嗡嗡响的头摇了一下,把那些不愉快的考虑都驱散掉。整理好乱掉的气息后,把面提了上去,却刚好跟和麻这个东西的眼睛重合了。
“……很高兴的样子呢!”
可能是干愚蠢的事情也说不定,和麻用着那种纯粹的呆呆的口吻说道。
“高、不可能会高兴吧!跟你这家伙在一起的话,真是愉快的心情全都没有了!!”
“啊、那样啊。”
对于绫乃这种微妙的紧张高声的反驳,和麻完全把它当作耳边风了。然后好象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回正面,并从皮夹克的口袋里面拿出香烟吸起来。
“等一下唷!不要在这样狭窄的房间里吸烟啊!”
(——又这样)
尖锐的声音已经说不出话来,绫乃发觉到自己那个控制不了的感情后踌躇了起来。在和麻的面前,为甚么做完全没必要的攻击呢。
因为讨厌他,除了这个之前没有其他说明的理由了。而且,绫乃这种人是无视对手存在的样式来的,特意顶嘴这种事情是不会做的。
(也就是说,并不是普通的讨厌,是极度讨厌!)
这种牵强的理论,虽然无道理但为了使心静下来安然地接受了。但是,那个极度讨厌的男人把烟放在口里,并看到正在把打火机取出来,绫乃再次勃然大怒起来。
“叫你不要吸!有听到吗你!?”
和麻把言吸满一肺后,然后慢慢地吐出来。二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白色浑浊起来。果如再做一次的话,大概连绫乃的那个可怕的眼神也给阻挡了。
“——有听到啊!”
烟顺着回答向绫乃那传递过来。虽然被烟荤着的绫乃并不能看清,明显地和麻埋头起来干着用二手烟污染着室内的空气。
“——你这个!”
绫乃凝视起和麻的嘴,由于火焰的孩子的意志,精灵快速地响应过来。
啵!
伴随着暴音,和麻正在吸的香烟瞬间直至烟蒂也燃烧尽了,吐出烟蒂慢了一刻的话,嘴巴里面也会给烧着吧。
“唔唔?”
把夸耀自己胜利的绫乃的声音当作耳边风后,和麻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拿出了新的一支香烟。
这次在自己周围张开了结界,封印了火焰精灵的暴走。
绫乃着急地注视着再次吸气烟的和麻,毫不避忌一样,烟穿过了结界,把她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白色。
“不要做这些无聊讨厌的事情吧,稍微考虑一下作战可以吗?”
绫乃极度压抑着把车厢给烧掉的冲动,并亲自进行了协调。如果是被亲爱的父亲完全不考虑地大声叫她做的话,大概会休克吧。
虽然重悟看到的话肯定会哭着非常高兴地赞叹有这样的成长,但是和麻的回答是如此简单直接。
“我跟你组队的话作战也差劲起来呢——。你在前面跟流也对打,我在后面做掩护,有甚么疑问吗?”
“……怎么说呢,不就只我单方面陷入危险了嘛。”
虽然绫乃也明白那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也没觉得甚么不合理的地方。就算完全不信任和麻也好,也感觉不到到了那种困境。
“这是你们家的问题吧,不身体力行怎么行。”
“被雇用的你凭甚么说这种了不起的事情。佣兵站在战斗的最前线才是佣兵之道啊!因为你有义务保护我啊!”
“难道说,你很弱吗?”
和麻嗤笑道。好像说着《不受保护的话就活不了吗?》的样子。
“甚——”。
对过于愤怒而说不出话的绫乃,和麻毫不宽容地加重语气说道。
“好了,好好给我记住。我并没有保护你的余闲,流也是非常强的。我也好无论你也好,要用最大限度地使用各种各样的力量让自己活着,那样就达成了最初的胜利。
就算不相信我也好,今天你也要无条件地信赖我。如果做不到那个的话,肯定死路一条。”
虽然只是淡淡的话语,但其重量已经把绫乃给压倒了。忍气吞声着,身体就好像被强大的“气”给束缚一样,连手指一根也动不了。
“明、明白了啦……!”
用着任性的口吻,全力地反抗着。如果不进行抵抗的话,身体和心灵都会被征服,肯定不敢再作出反抗了。
“但是,只有今天而已……如果不是这个时候的话,跟你好、绝对……”。
对于这种拼命的反对论,和麻并没有任何回答。先前的气魄就像梦幻一样消失了,并全身松弛起来吸着香烟。绫乃所想到的是,真像一个麻药中毒者。
(——最差劲)
绫乃从心中唾骂起来。真是畏惧这种自甘堕落的烟碱中毒的人连自己也觉得羞耻。
“我睡了!”
放出单方面发言后,闭起了眼睛。但是,立刻张开盯着和麻。
“如果做奇怪的事情的话就把你烧掉。”
“安心吧!我对于在成为女人之前的生物不感兴趣。”
“——!”
对着这种无礼的发言,绫乃握起拳头站了起来。但是,和麻的眼睛只是落在杂志上并没有望过去。就如所说《没兴趣》一样,非常自然和不关心地贯切着。
一瞬间,绫乃好像哭了把面转去另一方向。也许是心理作用吧,用像是已经湿润起来的眼睛狠狠地盯了一下后,再次回到座位上便闭上眼睛了。
脑袋中,无法整理的感情就好像漩涡一样混乱着。是在愤怒,还是在悲伤,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
(为甚么,会被这个家伙烦恼着的呢。)
由于无法应对自己的感情,绫乃把这种有如混沌一样的思考彻底把它封印在意识的底端,然后不停暗示着自己,把意识集中在睡觉上。数秒之后,绫乃已经忘记了全部苦恼,安心地睡着了。

确认到绫乃睡着了的和麻,把室内的空气净化了。白色浑浊的空气一次过全变回干净清新的空气。
然后继续向精灵们下达指示,和麻再次集中起来戒备着四周,与风的精灵的感觉完全同步起来。
意识融进风中,好像已经灵魂脱壳的身体,用着松懈的表情轻蔑着绫乃。
(真是的,还睡得真香啦,这家伙。)
因为想到移动时候也会袭击过来,和麻担心到焦虑不安。虽然有着半径十公里的索敌范围,但是现在是以时速三百多公里移动着,不能够完全安心。而且,那个怪物在二十公里外处进行攻击也是很简单能办到的。
明白到不能过于安心的现在,和麻一直进行戒备着。就算事先察觉到攻击,但那一击也是非常淩厉高级的东西了,敌人根本不需要追击和麻,把车厢给打飞就能达到目的了。
(接收第一发后,在第二发之前逃离……抱着这个行李的现在,能做到吗?)
和麻望向了那个睡着不动的《行李》,独自烦恼着。
(嘛、除了干之外没有办法了嘛……)
就算怎么不利也好,现在的局面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程度了,窥视到机会后把它全部给结束吧。
结果,周边的防卫没有派上用场,风牙众已经全部消失了,完全没有捉到他们的气息。
大概已经向着圣地——或许已经到了山麓——了吧。
和麻一点也不在意风牙众的野望成功与否,虽然有着去救可爱的弟弟也是一个理由,但是和麻只是个人的《把人类拿来作活祭品的家伙死刑》这样的想法。
——风牙众全员并不是想叛乱,他们只是想寻求安身的方法而已——
想起宗主的话语,和麻浮现出阴森的笑容。
(真是功夫也可以省掉了呢)
重悟烦恼着如何处分着风牙众的嘛,但和麻却对风牙众的全体人员发了死亡宣言。

从车站出来后,然后用汽车作为移动的工具。出闸后,两人就向着指定的停车场走去。由于考虑到走山中的烂路,特别准备的车是四驱的重型铁马来的。
和麻把重悟给准备好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并比引擎启动更快地按下了导航装置的按钮。
绫乃也从另一侧开门上了车,好像对和麻的车技不信用一样,立刻把手伸向安全带。
“不要系安全带。”
和麻一边看着导航系统一边说道。
“为甚么?”
“比起交通事故起来流也更为可怕,要随时准备着跳车。”
“——了解了。”
“那、出发吧。”
和麻自然地把脚踩下了油门。

重型铁马完全没有阻碍地飞速飞驰着。突然从街市的观光线路转出,并向山里奔去。
“说起来,想听一下的。”
“想听甚么?”
“你说过流也的风不正常吧?就连你控制的精灵也发狂起来吗?”
“啊啊、如果只是攻击的话是没问题的,但不能保证能够长时间这样。”
“真的没问题吗?”
绫乃还很疑惑地再一次问道。
“相信我吧。那、实际尝试一下怎么样?——要来了!”
和麻的风向着从上空打击过来的黑色的风迎击了上去。激烈冲突的气流就连重量级的重型铁马也抵受不住激烈地摇动起来。
“出去!”
好像被和麻的声音推动一样,绫乃一脚把门给踢飞了。但是发觉到跳出去是被和麻命令的时候,皱起眉头发怒起来。
“不要对我下命令——”。
眼睛盯向驾驶座打算发出不满时,那里已经甚么人也没有了。
和麻不知道甚么时候,声音也没有到了外面去了。究竟怎么出去的呢,门也好好地关着的说。行动起来的时候,应该比绫乃慢才对。
“等一下——”。
和麻打算再改口在说的绫乃先一步制止并用手指指向斜上角。绫乃也情不自禁地看向手指所指的那个方向。
(真是的——)
完全地把主导权给他控制在手上了。就算他所想的给操纵着,完全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意志一样。
虽然现在没有那个余闲,但是心里面却很想把他给杀掉。在和麻手指所指向的地方,绫乃视线的中央处,出现了一个慢慢地从空中降落下来的男子的身影。
被那些黑色的衣服更加昏暗的是,混浊的妖气。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梁,就算说他美丽也完全不过分的面,但是在这个面上却没有任何生气。
“流也……?完全不觉得呢……”。
如果和麻不在的话,可能在看到流也之前就被杀掉也说不定。绫乃的背心凉了半截。
“不要以为跟风牙众是同一个级数!一流的风术师把身影给隐藏起来的话,炎术师是绝对不能够找得到的。就算陷入接近战也好,也可以无事地退开。”
向着紧张到坚硬的绫乃,和麻大胆地笑了。
“那、么——准备好了吗?”
“不要对我指手画脚,好好地掩护我吧!”
单方面的放出这样的话语后,绫乃跑了出去。并在跑的时候拔出了炎雷霸,在那个情况下放出了一发火炎弹。
“没效果啊,那种东西。”
和麻那个呆呆的声音喃喃地说道。
流也静静地站着面对着那个逼近而来的火炎弹,别说做甚么防御了,身体连动也没动一下,然后流也的身体给灼热的劫火袭击了。
——唝!
“还没可以,连续不停地对他攻击!!”
看到被火焰包围的流也后,和麻叫道。
“明白啦!我说了不要给我指手画脚的啦!!”
绫乃叫喊回应后,把炎雷霸给挥下了。虽然不觉得那种程度的火焰能给与很大的伤害,但是作为佯攻来说是非常出色的。
(但是呢——用炎雷霸不能消灭的妖魔,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但是——
吭!
带有绝对的自信挥下的一击,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反弹了回来。
“甚——”。
伴随着绫乃惊愕的声音,流也驱散开火焰并逼近而来。两只手的指甲被染成漆黑,形成了一个弧形,并伸出大概三十厘米左右。
这样就像阻挡住炎雷霸了吗——当然绫乃没有余闲去想这个。
对着不停从左右袭击而来的爪击,不停地用绯红色的刀刃处理着。当想作出反击的时候,其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后面——!?)
回身的一刀,偶然间把流也的身影给逮住了。嘎吱嘎吱地压上去也好,漆黑的爪完全地把炎雷霸给挡住了。
就算用双手压上去也好,无论是体重、臂力都是绫乃出于劣势。绫乃再一次的强行把刀刃压过去,在还没被反冲动力弹开的时候争取到时间。
“援护是怎么回事,和麻!!”
绫乃把视线从流也身上偏开,并向那个甚么都没做到的伙伴怒叫道。但是,就算等也没有任何回答。
“……等一下、和麻?”
随着有种非常讨厌的感觉,绫乃惊恐地不停地叫着和麻,这次终于有回答了。
——从很远的地方,用呼灵法的。
《我先走一步,之后拜托你了。——加油吧!》
乘着风传来的话语,绫乃真是有如被冻僵了十秒。
“………………”。
从力尽跪在地上的绫乃身上,黄金色的火焰轰然地喷发出来。因为过度地握紧着剑柄,炎雷霸的刀尖部分轻微地震动着。
绫乃擡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前方,站在前方的流也好像被拔除一样,而出现了那个低贱的混蛋的幻视。
“这……你这个背叛者!!你给我记着!把这家伙给杀了后,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大叫,随着山中的回音传递了开去。
2
同一时间,和麻在三十米左右的高空滑翔着。
“真有精神呢,那个小姐。嘛、最少要努力到死不了的程度,为我争取时间、啊。”
如果绫乃听到的话,肯定会打断并自白地道不要任意妄为。现在和麻正在寻找封印的地方。
“那个吗——”。
真是找也不用找,立刻看到了。因为三味真火这东西的原因,找出发出璀璨的光辉的火焰对于和麻这等级的灵视力来说,就像跟找太阳一样简单而已。
和麻一脚着地后,然后借助风开始了最后的跳跃。这种程度的距离和高度,简单地跨越了数百米的地方,已经可以说是用飞翔来形容了。
高度下降的时候机会是落在封印地点的正上方,然后就向下寻找起来。
“嗯、我的弟弟——找到了!”
由于在上空,所以封印之地的细致地方都清楚看见了。虽然有着隐藏起来的秘密,但封印的祠堂比想象中小得多。
在那旁边的人影分别是兵卫和炼。而那二人的周围有二十个很弱的人围成的圈。跟重悟所想的完全相反,风牙众几乎全员都参加了叛乱。
和麻把风停止后,就好像下楼梯一样平静地从百多米的高空垂直降下。一边看着一边接近地面,在大约十多米的时候兵卫向上看了上去。
“太迟了!!”
和麻把风打向了兵卫和炼之间。把兵卫像物件吹飞的同时,向炼伸出了手。
“炼——!!”
看来还是有着意识的,炼也尽力地把手伸着,并捉到了和麻的手。和麻把那个细小的身体拉向了身体那,并紧紧地环抱着。然后好象于地表摩擦着一样,请飃飃地着地了。
“炼、没事吧?”
用着这种温柔的声音询问着,真是完全想不到,是绫乃丢弃的同一个人来的。
“是、是……”。
“好了、好孩子!”
放下炼后,和麻心有余力地看着倒下的兵卫。
而终于站起来的兵卫,用着非常憎恨地眼神盯着和麻。
“你……怎么做……。那样啊,用绫乃做饵然后自己前进。连女子也见死不救,真是人渣也不如的男人啊!”
“不轮到你说,你自己也把儿子出卖给了恶魔。究竟是甚么那东西?根本没有留下流也的意识了——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
兵卫平静地回答了。完全没有做了坏事的样子,也没有反省后悔的意思。
“那个又怎么样?神凪的火焰是《净化之火》的话,那么风牙的风就是《净土之风》!世俗人的眼光,满足自己欲望就是自己奉行的正义!为了那个的话,只不过是儿子一个两个,牺牲也完全不会觉得惋惜。”
如果这种说话被绫乃听到的话,可能会武断地说兵卫疯了吧。但是,和麻却能很好地明白兵卫的想法。
在不允许失败的情况下,堂堂正正地战斗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虽然力量达不到,但仍然追求着胜利,除了把人类的法律给舍弃之外就没有办法了。
就算被轻蔑,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好,只要愿望可以实现就满足了。这已经是和麻习以为常的东西。——虽然是话这样说,但是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
“但是、已经到此为止了。充分享受到快乐了吧?”
“还没有!还没有结束!”
在那个布满血根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如果想这样就赢了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
“啊、是那样吗。嘛、那就努力一下给我看看吧!”
和麻情不自禁地用着把刺激人的神经的口吻嘲笑着,而在之后炼也嘲笑起来。那个笑容是普通时候的炼不会浮现出来的笑容,那是一种充满恶意的笑声。
突然炼拿出了隐藏着的小刀,并径直地向和麻的


肾脏部位地插了进去。
和麻身体微微摇晃,眼睛惊讶地睁大着。
“哇……哇哈哈哈哈!死笨蛋!从弟弟的手上给了结吧。”
兵卫哄堂大笑着,但是,立刻那个眼睛眯成了线条那样细。
不只是和麻,炼也一动不动。不,炼应该已经把小刀拔除来了的,但是那却不现实地一动不动。
“在干甚么啊,《炼》!不要停止刺上去!”
“那——是不可能的。”
和麻慢慢地把左手拿出前面,在那手指上挟着的是,炼本应该拿着的小刀的刀刃。
“你、你!”
《炼》呻吟起来,把小刀舍弃掉后,绕到和麻身后。
“只散发小许妖气的话,就想不会被注意到了吗?”
和麻平淡地说着,并在《炼》的面上猛抓了一下。
《炼》不停挣扎着。为了让其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和麻把“气”提了上去。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甚么进入了里面,但这可是炼的身体!”
说话的同时,和麻把“气”给解放出来。
“回地狱去吧!”
在强大的“气”面前,依凭在炼身上的妖魔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消灭了。于是支撑着颓丧的身体,等来炼醒来的那一刻。
“嗯……哥……哥哥……?”
“哟、醒来了吗,弟弟!”
从和麻的平静的声音里,给人一种酒店发生的惨剧就如梦境一般的错觉。
“哥……哥……哥哥!”
和麻伸手阻止了那个,想出所有事情,并想抱住哥哥的炼的身体。
“哥哥?”
从那个菀然笑了的哥哥的笑容那里感觉不安,然后向后退了起来——但是太迟了。
和麻的手已经揪住炼的两颊,突然掐了起来。
“嘿、嘿哈嘿……(好、好疼啊……)。”
和麻把炼的苦叫当作耳边风——依然菀然地笑着——更加用力地掐着两颊。
“怎么这么随便地给人捉掉啊你?明明是个男人,以为有着做《被囚困的公主》的资格吗?为甚么我要救混蛋,故意追到来京都啊,啊啊?”
“嗦、嗦便哈呀、嘿哈嘛(对、对不起,哥哥)。”
炼着急地手脚并用,哭着的样子乞求宽恕。看到那个样子后舒畅起来,和麻终于把手指给松开了。
“好、好过分啊,哥哥……”。
“笨蛋。如果不是你,我可要打到半死才算呢。”
被掐至通红的面加上湿润的眼睛的炼的样子,就算没有兴趣的人看到也会立刻同意的非常可爱的样子来的,当然这个对和麻没有任何效果,完全不宽恕地推开后并重新向着兵卫。
“已经够了,杀?”
“嗯……唔……”。
兵卫呻吟着,和麻的存在完全在计算之外,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技术也太过卓越了。
那种程度漂亮的退魔术,兵卫重来没有见过。虽然一眼望上去是如此的自然,而那个实际上是非常精细精密的术法来的,而能够瞬间发动起来的技量也非比寻常。
“把你利用这件事情,真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失策……”。
“啊啊、我也这样认为。不耍这些小手段的话,现在或许已经把神凪给歼灭了也说不定。”
这样明确地同意了的事情,明显地进一步打击着兵卫。和麻的性格是对于那种怄人生气的讨厌对手,是不会吝啬功夫的。
“那样的话,为甚么!?为甚么要阻碍我!?你的话应该能明白的。被虐待者的怨恨,作为奴隶的屈辱,你也应该身心感受的啊!
你也应该怨恨着神凪的不是吗?憎恨着的不是吗?不是跟我们有着相同际遇的伙伴吗?你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才对的!!”
炼看着哥哥的面孔。就像兵卫所说,和麻的际遇跟风牙众相当接近。虽然已经说过《已经不怨恨了》这样的话,但会被兵卫的话语重新唤醒憎恶的感情吗?
“啊啊、的确是那样。我的心情是跟你们差不了多少。神凪灭亡的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疼痒。”
“哥哥——!?”
炼满面通红地,紧紧地抱着和麻的手。
看到那个之后,兵卫自笑了起来,笼络到和麻的话,战局可以说是一次过逆转回来。就算这样无道理也好,如果能与其握手而和的话——
“那样的话,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战斗的理由吧?协力这样的事情我不会说,但是请不要妨碍我们。神凪的灭绝是我等的悲愿来的。
我等在三百年以来,都被神凪当奴隶一样支配着。三百年啊!的确我们祖先犯下了罪孽,但就要到甚么时候才算是偿还清啊!?甚么时候才会原谅我们!?”
对着好像被冲破堤坝的激情地吐出闷气的兵卫,和麻只是看着甚么话也没说,而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拿出香烟并用打火机点着。
注意到和麻这种冷淡态度的兵卫,继续满腔热血地说了。
“就算这样也好,为甚么我们一定要为我们祖先赎罪!?为甚么要像奴隶一样给使唤着,受着侮辱?我们究竟有甚么做错的?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神凪的傲慢、独善,我清清楚楚地看清了!这可是正当的复仇!我们有着消灭神凪的权利!”
“……已经够了吗?”
和麻把吸完的烟蒂掉在地上并踩熄后,寻问到。《已经,没有其他遗言了吗?》那样子。
正确地知道这短暂的语言的真正意思,兵卫惊讶地睁大着眼睛。
“你这家伙……就算这样也要跟我们敌对吗……。为甚么?为甚么还对神凪阿谀奉承?而且你现在有着这种程度的力量的话,为甚么?”
“被宗主用一亿元雇佣了。”
和麻理直气壮地说道,把兵卫惊呆到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
“哥哥——?”
接着刚才的话,炼用着明显疑问的口吻问道。
“也就是说,哥哥只是为工作而来而已?并不是为了来救我?”
“应该得到的东西是要拿到这是我的主意,况且是一石二鸟。”
听到和麻的说明后,炼的疑问一扫而空。和麻于是用着责备的眼神看向了弟弟,苦笑着说道。
“生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哦。你也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想跑到哪里去啊、老头子?”
想趁着和麻说着蠢事情的时候逃跑的兵卫,和麻目光敏锐地呼喝阻止道。
“想完全最后的祈祷?正好神也快要接近到这里。”
哈哈哈哈哈。和麻故意地嘲笑起来。
“……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
配合着愤怒到面也变成酱紫色的兵卫,十人左右的男女走了出来。手里分别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和麻转动了一下轻视的眼睛。
“风牙众究竟集合了多少人……喂、老头子,你——对这些人干了甚么?”
那种焦点散乱的瞳孔,术者们明显地都没有原本的正气。
“这些家伙是,已经忘记了风牙的荣耀,身和心都成了神凪的奴隶的愚蠢的人来的。真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的,连我的劝谏都听不进的人,所以被剥夺了自我被我操纵的人偶来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兵卫用着刺耳的声音笑着。这种妄执的老人的丑陋真是表露无为。
“要怎么做呢、和麻!这些家伙都是发誓效忠神凪的,真是好心的术者们啊!顺从神凪的你,能把这些家伙给杀掉吗?那、要怎么做——”。
“这——样做啊!”
和麻完全没有被兵卫的话语给迷惑,同时地术者们的头颅全部飞出。十具的头颅就好像说笑一般整齐地同一时间地飞舞在空中,最后落在地上回转着。
“你、你这家伙。将甚么最也没有的,被操纵的人……。你这家伙还算是人类吗?”
“所以啊、不轮到——你说。以为我是正义的同伴?会被那些受到操纵的家伙威胁?跟我刀刃相向的都是我的敌人。就算是女人小孩我也不会放过。”
这种无情的宣言,另到兵卫也哑口无言。在那个时候——
“可、可恶!”
在减少半数的人墙里面,跳出了一个男人。就在刚才,妻子被和麻杀掉的男人来的。妻子是理解到兵卫的理想后,自愿被剥夺意识的。而且,神凪给消灭后就能恢复原样。在这之后就可以像往常一样,不、能够给予比这之前更加辛福的生活的。
“哇噢噢噢噢噢噢噢!!”
男子放出了风之刃。但跟和麻比起来,真是小得可怜的风来的。
细小的风刃被和麻控制掉后,并把自己的头颅给切断了。男子的头颅在地上回转着,直至回转到妻子的头颅旁边的时候才停止移动。
谁也,身体一动不动的。被北极的风缠绕身体,进行着无情的裁判的他,就像降临在现世的死神一样——
“啊啊……说起来,还有呢!”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伴随着这个发软的声音,风牙众失去了控制一般,四散逃里开去。
“等、等一下!”
应答兵卫的话语的人一个也找不到。大家,都想无论一步也好从和麻身边逃离开去直至力尽为止。恐怖已经超越了风牙的成规,把他们的身心都支配起来。
虽然这时候,已经可以说风牙已经完全灭亡了。但是,对于和麻来说问题现在才是开始。
“哥、哥哥,做得太过分了!被操纵的人不应该被杀掉的!?”
对于眼睛已经浮现出泪水出来的炼,不得不劝谏起来。
“噢?是,是那样——吗?”
和麻这样做,是想利用炼,避开无谓的杀生而已……
“嘛、嘛啊,那方面就不要管了,总之先把这个老头子干掉先吧!”
和麻利用兵卫把话题给扯开了。
“久等了。准备好了吗?”
“可恶……你这臭小子……”。
对着平静地说话的和麻,兵卫用带有无限诅咒的眼神盯着。部下已经四散逃走的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
因为,无论逃跑多少次也好,被和麻牵制着的现在,都没有任何结果。就算背向也后,努力地把炼给哄好也好,但和麻的眼睛完全没有离开过兵卫。
“但是、还没可以。还不是结束的时候……。臭小子!你认为我,没有流也的话甚么也做不到的没用的老人吗?”
和麻没有发言,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回答。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完成契约得到力量的人并不是只有流也一个。”
“流也根本甚么也没有得到手!”
和麻冷冷地订正道。
“拿家伙是全部都失去了。”
“哼、琐碎的问题!”
兵卫平静地说了,并高声宣告道。
“看吧!这就是我得到的《力量》啊!”
与声音发出的同时,周围充满了异样的妖气。空间被切裂,从那个不知道是甚么地方的异界里,在那里——在那里——出现了。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炼尖叫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两人的周围布满了总类繁多的妖魔,那种数量已经超过了百了。
在那种百鬼夜行的景色里面,兵卫嘲笑道。
“怎样样,害怕吧!这就是我的力量!”
“……这哪里是《你的》力量啊!”
和麻马虎地应对道。兵卫那种自慢的力量,是依凭着流也的妖魔所支配的,也就是说他只是得到了下位妖魔的支配权也不为过。用借助到权力再借用力量,说起来只是二重借物而已。兵卫自己的力量,哪里也看不到。
“琐碎的问题!”
但是,果然兵卫也无法回答。
“慢慢地、跟这些家伙玩耍吧。直至我跟流也会合的时候啦!”
留下这样的语言后,兵卫在妖魔群中身影纷纷地消失了。
留下的两人,被几重的妖魔包围着,看起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实际上,炼的面上已经挂满了恐惧。
“哥、哥哥……后面由我来……”。
“够了吧,你就不要参和了。”
虽然是这样,但炼刚毅地提出也要战斗,不过被和麻拒绝了。然后——风卷起了漩涡。
“哥、哥哥——?”
“不要动。一口气把它们搞定。”
如其所述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从遥远上空被加速了的风,就算鉄槌一样垂直打在地面。(注:为了加深形象性在此说明一下,这个魔法就如传说系列的风系魔法的神之吐息一样的东西。)
在压倒性的威力面前,全部妖魔都被击溃了,压瘪撕裂了。
(真、真厉害……)
炼吞了一下口水看着那个。非常厉害的力量来的,把严马打到这种事,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嘛。
“不要发呆了!快去追那老头子!”
和麻推开了硬直地抱着自己的炼。
“——啊?”
在这样唐突的动作后,和麻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
“——绫乃也来了的,感觉到气息吗?”
“唔?——不,甚么也没有。”
说着的时候炼寻找气息起来——但是甚么也感觉不到。
“但是,作为我们炎术师来说找气息是很困难的事情……”。
“看来捕捉不到战斗启动中的炎雷霸的气息是真的呢。——输了吗,那家伙。”
“不会吧!不可能!”
炼没有一丝疑惑地武断地说道。
那时一种绝对性的信赖。炎雷霸的继承者输掉的事情,就像跟天地颠倒一样绝对不会发生。
“姐姐的‘气’平静下来的话,那样就是姐姐赢了。除了这个之外没其他可能。”
“那样的话就好了,工夫就省掉了。”
和麻把自信十足的炼好像无物一样,再次像行李一样抱了起来。
“先跟绫乃合流吧,那家伙死掉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放任着兵卫不管好么?”
“那个老头子总有一天会把他杀掉的——出发吧!”
跟声音发出的同时,和麻跳跃了起来。

3
风虽温和,但力量强大,把二人在高空中运送着。把重力的束缚斩断,超过树梢,然后更高的地方——
“呜哇……真厉害……真厉害!”
炼已经习惯了第二次这样的体验,高兴地享受着那一栏无为的壮大景色。虽然希望能够更长时间看这景色,但是有着不得不迅速处理的事情。
“啊、已经完了啊?”
发觉到开始慢慢地下降起来,炼觉得非常可惜地说道。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无论做多少次也好都可以,现在就忍一下吧。”
二人在仅仅一点的空地上面着陆了。
“过来吧。——看来我说对了呢。”
“姐、姐姐!?”
炼情不自禁地怀疑起自己的目光,满身鲜血的绫乃,现在摇摇欲坠的样子走着。
在没有力量的右腕的前面,用炎雷霸支撑着。插入地面时候发出的削声,刺耳的声音的回响就算有耳障的人也能听到。
绫乃在两人的面前站住了。虽满身疮痍,却用着那个还没失去力量的眼睛盯着和麻。那种要喷出火的视线里向和麻的眉间激射了出去。
“败得真漂亮啊!”
虽然这种混杂在气中的杀意不可能不注意到,但和麻的依然如此的平淡。这种无情的台词里,丝毫没有感觉到把绫乃给舍弃掉的罪恶感。
“这个……”。
绫乃使尽了最后的力量,向着眼前的这个卑劣的背叛者挥起了炎雷霸。绯红色的刀刃被眩目的烈火给包围。
但是,把那个挥下来的力量已经没有了。和麻在千钧一发之间抱住了没有力量而崩溃的绫乃的身体。失去光辉的炎雷霸从手里滑落,无力在地上回转着。
然后落在地上的神剑,好像溶化在空气中消失了。
“笨蛋!用这种差不多要死的身体去挥动那东西,当然会把力量全部用尽啦!”
和麻这种毫不留情的话语,绫乃已经没有那个状态去听了。意识已经完全丧失了。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起来,就像死人一般的白色了。
“姐姐、绫乃姐姐!”
“嘈死了,给我住嘴!”
转向着那个发出悲痛声音的弟弟叫其沉默后,和麻把绫乃的头发拨开并提起她的面部。虽然应该是观察她的容态,但从正常人看来这是一种乱杂的处理方法来的。怎么也好,绫乃是不会发觉到的。
就这样经过数十秒后,焦急的炼惶恐地寻问到了。
“哥哥,绫乃姐姐没甚么大外吧……?”
“不。会死掉,这样的话。”
对于炼的期待,和麻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了。
“不、不会吧……”。
“伤口的话并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从伤口那里侵入体内的妖气。妖气侵蚀蔓延至全身还差一步而已。”
就算说他是医生但作为医生来说也太坏心肠了吧。就好像超越了冷静,和麻用着冷酷的口吻宣告了。
“但是,能够把火焰的儿子并使用着炎雷霸却也能把其冻僵的妖气,究竟是甚么呢?兵卫老头,究竟在哪里找来这样的妖魔呢。”
“现在可不是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呢!不救救姐姐的话——”。
“炼,接着。”
和麻突然,向着炼把绫乃的身体丢了过去。
“呜哇。”
虽然说是细长的身体,但完全无力的绫乃的身体对于十二岁的少年来说也太重了。二人齐整地倒在地上。
“甚、做甚么……”。
虽然想抱怨,但炼发觉到绫乃的身体异样地寒冷。如果不是还有气息的话,简直更尸体没两样。和麻所说的《冻僵》,根本不是甚么比喻,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作为炎术师的炼,也明白到绫乃身体内燃烧的生命之火,一秒一秒地变小着。
“甚、有甚么方法吗,哥哥!?”
“嗯——,虽然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只是。”
“只是、甚么!?”
“太浪费了。”
难以名状的沉默出现了。炼好像人偶一样面容坚硬着地看着和麻。
和麻也沉默地看着炼。
“——你说甚么?”
打破沉默的是,炼的那个呆板的寻问声。
“太浪费了。”
和麻平淡地再说了一次。完全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在说当然的事情一样当然地说道。这样的口吻来的。
“贵重的药来的。大概不能够再次得到了吧。”
所以才没办法嘛!怂了怂肩像是这样说着。
炼完全不能相信,有着说比起人命起来药更贵重的人这种事情。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哥哥,惊愕的同时就这样说起话来。
“并、并不是这个问题吧?这样的话姐姐不就死掉了吗,药太浪费……开玩笑吧?”
“没甚么,绫乃死掉的话并不是甚么问题吧。直系也不会断绝,炎雷霸由你继承不就可以了吧,这样的话父亲也会很高兴啊!”
炼有生一来,第一次听到了这种砍断理性的声音。身体中的血就好像沸腾一样热了起来。就好像期待着战斗一样,火焰的精灵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开……”。
“开………?”
“开甚么玩笑!!”
炼的咆哮变化成物理的冲击,打向了和麻的身体。保持着“气”做着最低防御的任由其攻击和麻,嘴角歪了起来。
这种现在,是由于炼的怒气精灵做出反应的结果来的,但只有和麻理解道。
(没错。这样就好。)
火焰的性是《烈火》。非常激烈的愤怒才是与火焰精灵同步的钥匙。只有冷静,温和的人类,他们是不能够发挥全部的力量的。
处于激烈的愤怒下,也能够有着控制它的自制心的话,就能成为一流的炎术师了。
就如溶矿炉一样蒸汽不停地出现。应合着炼的愤怒,火焰的精灵不断地集结起来。
“把药交出来。”
炼静静地命令道,已经没有必要声音荒乱了。因为他完全理解到,自己究竟在做甚么。反抗的话就用力量来把药抢夺到手里,并不是考虑能不能做到这个问题了。只有干!
“OK——,明白了。别那样威吓嘛。”
把两手举起示意投降后,和麻那没有控制住的嘴角也恢复原状。平静的斗志,并与其相适应的精神力。炼确确实实地开始登上了一流术者的台阶了。
和麻从炼的旁边绕过,并向躺卧着的绫乃走了过去。看着那个痉挛而一动不动的绫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在手里玩弄着。
虽然毫无踌躇地说谎了,但那毕竟不是毫无道理的贵重的药来的。但是,为了炼的成长,这少许的破财算不了甚么,反正又不需要花费甚么本钱。
和麻在绫乃的旁边蹲下,把瓶口倒向那个没有血气的嘴唇但呕吐出回来了——不行了。就连喝药的力量都没有残留下来。这样给洒出来的话,这样才叫浪费呢。
和麻于是伸手至绫乃的背后,并把上半身擡起。然后为了能够自己把药吹动和为了避免绫乃再次把药洒出两片嘴唇重合了。
“呜哇。”
炼的面被染成通红,但仔细地看的话就能够在视线边缘捕捉到,从和麻的口里药向绫乃那流进去。

(嗯…………)
绫乃最初感觉到的是温暖。侵蚀身体的妖气不知道为甚么快速地被驱逐、热——把生气给拿回来了。
然后少许感知到外界的情报了,明白到自己被不知道的强大的力量包围,然后重嘴唇那里注入的,治愈的温暖的灵气。
绫乃感觉到了,把自己,温柔地,但力量强大地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了的存在。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眼睛的前面,两眼焦点也合不上的非常近的地方的人是、的人是——
“~~~~~~~~~~~~!”
那瞬间意识鲜明地醒觉起来,绫乃用尽所有力量把和麻给推开了。
和麻好像早看透了绫乃会发出这种慌乱而带有可爱的反应一样,顺势借助力量,冷静地退开并站了起来。
(K、被吻了……?为甚么……?)
绫乃左手轻轻地押着嘴唇,右手仅仅地抱着自己的身体。简直就像被暴汉强暴过后的软弱女子一样,恰好闭起脚身体缩起来。
(怎么回事……?)
理由完全不明白,就像完全不了解情况一样。
被妖气入侵身体的那记忆完全忘记了。别说牵挂着要把和麻给砍成两份了,就连两人如何见面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走头无路地向和麻那看了上去,却发现那种看着实验动物一样的醒目的视线。实际上,他只是观察药是否有效,当然这样的事情绫乃并不了解。
绫乃的愤怒咕嘟咕嘟一样地沸腾了起来。把少女的嘴唇——而且是第一次的KISS!——夺走,而完全没有罪恶感地平静地看着。这并不是能够原谅的好事!
愤怒已经把羞耻心压倒了,并充满气势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放声叫道。
“究竟做了甚么啊,你这家伙!!”
“对救命恩人居然用这种口气好么。”
“哎……”。
对着那个被冷淡的语言削弱气势的绫乃,炼跑到了跟前。尽管眼睛湿润着,但也咬紧牙齿,忍着眼泪看着绫乃。
“姐、姐姐……”。
苏生回来的绫乃,完全感觉不到刚才差不到死掉的样子洋溢着生命的光彩。伤痕以及血痕都消失了。
“姐姐、姐姐、姐姐!”
炼高兴过度,抱着最喜爱的《姐姐》,眼泪无法压抑地溢了出来。为了确认并不是梦境用尽力量抱着,不知多少次地叫着绫乃。
虽然说只是小孩,十二岁已经有着相当的腕力。由于感觉到稍许的辛苦,绫乃温柔地不停地抚摸着炼的头部的说。
“炼、冷静一些……已经没关系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已经不需要害怕了……”。
“笨蛋!”
和麻完全没有遮掩地在绫乃这个大错误的台词里插口进去。把那个杀气抹杀后继续说道。
“炼是担心你了,惨败给流也而差点死去的你,顺带一提,救了你的就是我,还不感谢一下。”
对着这种强迫蒙受恩惠的台词,绫乃的太阳穴鼓了起来。这种好像文字所述的领哭泣中的孩子也能不哭的魄力,让炼停止了哭泣并板起了面孔。
突然,绫乃向炼望了下去。捉住了情不自禁地想逃开的炼的肩膀并拉回来,用非常恐怖的面孔问道。
“真的吗?”
“呃……呃……?”
好像并不明白质问的意思,绫乃再一次地逼着踌躇中的炼质问道。
“那家伙就了我,是真的吗?”
由于过度惊恐不停地震动着地炼,用细小的声音回答了。
“真、真的。哥哥把药……那个……用嘴来……”。
“忘记掉!”
绫乃用着静静的声音掩盖了,握着肩膀的手更加用力,大体上从正上方俯视着炼。那种显露在嘴角的微笑,让炼觉得恐怖到全身都起疙瘩起来。
“你甚么都没有看见,明白吗?”
炼在出声之前,用颤动着的头遵从地持续振动。
“那、究竟是喝了甚么?不会有奇怪的副作用吧?”
绫乃明显地带有疑问地追问了下去,明白到自己刚才已经到达了死亡的边缘了。而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治好的药,这种暧昧的话绝对不能相信。
“elixir(注:因作者自创的词所以取其近意,原文为エリクサー,elixir其意思是炼金药)。”
和麻简洁地答到。
“elixir?难道说那个《生命之水》!?”
“哎…………!?”
不单是绫乃,就连在半哭中的炼也发出了惊愕的声音,当然会这样也是没办法的。《生命之水》是集合炼金术精髓的大成的奇迹的灵药来的。而它的效果的强大,就连死者也能够将其复活。制作方法是现在还没能够确认的梦幻的秘药来的。
“这种东西,究竟哪里得到手的……?”
“在这之前,需要应该说甚么呢?”
跟还在呆呆的绫乃相反,和麻非常冷静。察觉到和麻暗示的要求后,绫乃非常不情愿地说道。
“……谢谢。”
“不要在意。补偿金额会作为必要经费去提出要求的了,大概再要一亿吧。”
“你、你这个家伙呢,救人的时候都在计算其得失的吗!?甚么都拿金钱来换算的人不是最差劲的吗!?”
“你认为那能够用钱买到的吗!?”
“呃…………”。
被和麻的发狂声音的气势压倒,绫乃也一时语塞起来。和麻这样激动的还是第一次的,看来使用掉这个秘藏的灵药,就如心如刀割一般呢。
的确elixir就算是有钱也是买不到的东西来的,因为它是有着能够让死者复活的功效。愿意把所有财产付出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而这个只用一亿就给卖掉,已经说不上是折价简直就是豪夺一般了。
但是,和麻叹了口气为了转换气氛说道。
“嘛算了,已经过去的事就忘掉它吧。那、绫乃,为甚么你会输掉的呢?”
“……要听那样的事情?”
这种把她自尊心给蹂躏的质问,使到绫乃的脸变成了苦瓜脸。
“当然要了,你这边可是拿着炎雷霸这样的王牌的哦。那个没有用的话,从作战上根本就重新定制了嘛。那、怎么样?刺中流也后那家伙也没有烧起来吗?”
“这……个,那是……”。
说不出话来的绫乃一接触到和麻的视线后,心虚了起来。在那个冷冷的视线下,绫乃的目光变得游离不定。
“也就是说,一击也没有打到那家伙?连刀锋也没有踫到一点。”
“呃…………………………”。
“那、逼不得已想出来的策略,全部被风挡住了。”
“呃呃………………………”。
“单方面进行攻击,只是增加自己的伤口。”
“……………………………”。
“想办法拾回小命地逃离吗。因为没有能被救的原因,所以就想褒奖你只能够逃跑的事情吗?”
“甚、甚么嘛。你认为你有说这些话的权利吗!?”
在这种毫不容情的说话下,终于绫乃突然发怒了。
“《相信我》说了这么伟大的发言后,然后就把人弃而不顾。而且现在还反咬一口,凭甚么责备我啊!!”
“啊啊、对不起。”
“……哎!?”
听到了想象以外的回答,绫乃睁大了眼睛。虽然有着剧烈疼痛的皮肉之苦的觉悟,但是这样率直地进行道歉完全没有想到。
好像充心表示抱歉一样,和麻继续说道。
“你这样弱,真没想到。”
咯叻!!
随着对心脏不好的声音,绫乃的周围的空间像是被切断一样。炼好像被弹开一样从绫乃得身边飞了开去。
“我本打算你能争取时间的坚持到我去把炼拾回来的,看来做不到呢。真的,非常抱歉。”
绫乃这时注入全身的力量握着炎雷霸。全身喷发出来的斗气,落在脚旁边的树叶也飞舞了起来。晚秋时候的气温迅速上升,变到盛夏一样,炎热。炼的面就好像被烘烤炉发出来的热气烘烤过一样,脸部痉挛起来。
“真想不到现在要给你砍了……不要手下留情啊,要认真的……不要担心过来啊,不要……”。
绫乃的力量立刻使和麻给沉默起来了。完全没有杂乱气息非常认真地,一点儿踌躇也没有无情地把炎雷霸挥下。
“哎唷。”
这时绫乃再次把炎雷霸斩向了那个把身体避开,轻松躲开攻击的和麻。和麻于是在斩向斜上的时候,从左侧转了回去逃开。
(被想逃!)
绫乃反转手腕,把炎类霸拉近身旁。剑尖对准和麻,尽情地向前刺了出去——
“姐姐!”
再作出必杀性的刺击的时候,炼紧紧地抱着腰部使到攻击偏离了轨道。
“究竟在做甚么啊、炼!快放开!!”
“不可以!现在并不是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吧!?”
比自己小四年的少年责备,绫乃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哥哥你也是!为甚么要做那些叫人生气的事情!?”
炼也把矛头指向了和麻。不能睁着看年长的人吵架不管,少年的使命感燃烧了起来。 “才没有做甚么惹人讨厌的事情呢!”
“那为甚么,说那种话呢?”
对于平静地回答的和麻,炼追问了下去。从全身透露出不信任的感觉。
“只是减压而已。”
“……………………”。
“想来这家伙的王牌,实际上只是跟猫的手角色一样,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这样的东西而已。”
“姐、姐姐……请你冷静下来……”。
对着现在还在爆发中的绫乃,炼竭尽所能地劝解着。
“……明白了啦。已经不再生气了可以放手了吧。”
好像被要哭起来的炼的相貌削弱了几分气势,绫乃用着几分冷静的口吻说道。好像把肺部的空气也要吐尽一样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把怒气排放出来了。
“说起来,已经把兵卫给干掉了吧?”
“不、给逃掉了。”
“……哈?”
绫乃冒冒失失地叫道。先不论他的口是如何厉害了,她对和麻的能力是很信任的。而这个和麻并没有把兵卫干掉实在是——
“——发生了甚么了吗?”
“那个老头子,突然召唤出百数头妖魔出来,趁着我们打倒它们的空隙逃走了。”
“百头?”
对完全怀疑起来的绫乃,炼作出了证言。
“是真的啦,姐姐。视线范围内全覆盖着妖魔,哥哥真的一击就把它们全消灭了,没有追到兵卫的是……”。
(为了救姐姐你——)
和麻把想继续说下去的语言阻止了。手指压在嘴唇的前面,炼先惊讶了一下然后沉默了起来。
“究竟隐瞒了甚么?”
“并不是甚么重要的事情了。比起这个问题在于流也,这次肯定要把他给打死。”
“……还,打算干吗?”
对着急速变软弱的绫乃,和麻对其送出了批判性的视线。
(意外地不同意呢)
但是,不能够在这里受到挫折就停滞不前,虽然并没有一个人跟那个怪物打交道的兴趣。但是这辛苦的事情大家都是明白的,那也是和麻的信念。
“甚么嘛,害怕了吗?嘛、那也没办法吧,毕竟你才刚刚惨败。如果这次还被捉的话,会变成甚么样的笑话呢。”
完全不管人的感受的侮辱,使到绫乃颈部也通红起来。
“就算是赢不到,我也会在被捉到之前自杀的!一个细胞也不让那些家伙得到。这种程度的觉悟我还是有的,不要把我当作笨蛋看待。”
回驳去的发言,不单只是气魄,而且其内容都相当惊人。
而且捕捉到皱起眉头的和麻的表情后,继续说了。
“我想说的是,回去重整一次战力再来不是更好吗。炼被救出来的话,已经不需要担心封印被解开了。所以……”。
“驳回!”
和麻自然地打断了绫乃得台词。
“在移动的情况下,被狙击而分散的话就坏了。交通工具被破坏的现在,还有自信能顺利离开吗?”
“但是,把炼杀掉也没道理吧?这样封印就不能解开了。”
“兵卫的目的是把神凪歼灭。那可是相当的怨恨呢,把神的封印解开的手段,大概不只有一个吧。”
虽然和麻说了是《大概》,但内心确信着的确有其他方法。如果看到那种狂傲的气势和毫无错觉的憎恶的话,绫乃也会认同的。
对于兵卫来说,神跟恶魔都是相同的《力量》。除了想到怎么利用就无它了,兵卫已经得到了能把神凪歼灭的流也,现在把神的封印解开不解开已经不重要了。
“那、这个情况下,把我们杀掉就是跟胜利是一样了。父亲又那个样子——”。
“这可是你的错!”
“不要管了。宗主无论强到甚么程度也好,始终并不是能进行战斗的身体。分家的那些人完全是没用的家伙,也就是说,我们死掉的话神凪就灭亡了,明白了吗?”
对于这种整理有条的思路,绫乃已经没有能反驳的语言了。虽然明白到和麻所说的是非常正确的,但是一想到要再一次跟流也进行战斗,身体自然地起了拒绝的反应。
但是,绫乃还在犹豫不决之时事态发生了变化,和麻猛不防地看着天空。
“看来没有迷惑的时间了——被发现了。”
“——?你张开了结界?”
“啊啊。但是某两个人漂亮地暴露了,只是没想到只能坚持这么短时间。”
“……对不起。”
“没甚么——炼”。
“是、是?”
对着那个被急唤出来,声音变尖地应对道的炼,和麻无情地宣告了。
“兵卫的话肯定是狙击着你的,因为要把神的力量得到手。但是我们对付流也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完全没有保护你的余闲,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办好。”
对着这种《妨碍的话就给我去死》的话语,炼一时间也僵硬起来。但是,片刻就回神过来,并有气势地盯着哥哥。
“明、明白了。做兵卫的对手的话,我一个人也足够了。就算赢不了也好,在被捉到之前自行了断,绝对不会让哥哥烦恼的。这样可以了吗?”
苍白的脸色里,炼清清楚楚地说道。
和麻向着弟弟所表现的面容向下望了一下后,弯曲着头把视线移向了绫乃。
“怎么办啊!因为你说了那么蠢的事情,把炼也给感染到了嘛。”
“甚么蠢事情哦。作为神凪宗家的人,当然有着这样的觉悟啦!”
和麻没有对绫乃说甚么,把头弯曲回来重新向着炼。然后用自己的像鹰一样能够踫到胸部的头啄了下去。
“怎、么,哥哥?”
“炼,我来教你这个游戏的规制。《活着的人就赢》,够简单了吧。”
和麻对着受到突然的粗暴对待而惊惶失措的炼,若有若无地不停说道。
“没有生存意志的话赢不了那家伙,这是互相残杀时候的鉄则来的,要紧记。听好了,你是钥匙之前,还是一个人。不要想着有谁能够帮助你,所以,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尽力去做。”
“我、能做到的事情吗……?”
“《活着》。自己牺牲掉这样的语言只是对死的一种美化而已。死去的话就甚么都失去了,过去,现在,未来全部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意义,这就是死了。不能够再重来一遍,绝对的结束来的。”
失去的话并不可能是好事,牺牲的话也不可能是好事。夺取十二岁的少年的生命而换取来的和平绝对不能认同。
“所以只要活着,反击的机会肯定会有。就算要咬着石头也要活着,就算是输得一塌糊涂也好,多么的不堪入目也好,绝对不能够放弃。到最后的一刻为止也要挣扎着,这就是你的战斗,能做到吗?”
和麻笔直地向炼望下去。炼也笔直地向上望着和麻。
不能够放弃的事,不能够舍弃希望的事。为了摘下胜利所需要的必要觉悟,炼从和麻那接受过来。苍白的面孔恢复了血气,瞳孔那里被追逼的光辉消失了。
(我并不是一个人)
有守护着我的人,也有支持着我的人。所以,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尽力而为就是了。现在这才是,让未成熟的自己成长为出色的人的方法。
“是!”
对着这个充满精神的回答,和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被不停地粗暴地抚摸着头的感觉,对于炼来说可是高兴得不得了。
“那么。”
和麻把炼推到了背后之后,视线并没有移动地向绫乃警告了。
“——要来了。”
绫乃望向了天空。蓝色的天空就好像被挖了一个洞,空中的张开着一点比黑暗更昏暗的影子。影子之后急速扩大,轮廓鲜明了起来。
“要来了吧……”。
现在已经明显地看出人形的样子,绫乃震惊地喃喃地道。
把火也能吸入的黑影,像翅膀一样张开大手臂慢慢地飘落。和麻没有声音地站着并跟这种魔性对峙的时候,浮现出凶恶的笑容。
“那、第二回合开始吧——。”
决战
1
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森林骚动了起来。那是察觉到强大妖气的生物,全速逃跑的声音。就连,对危险没有感知能力的虫豸,抵受不了那种异样的存在都消失无踪。
啪嗒啪嗒地的不知甚么东西掉纷纷掉落了下来,是在极近的距离直接受到妖气的冲击,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死掉的动物的死骸。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不会再次动了。
之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那个全身都散发出寄宿的妖气的流也,只是存在已经给世界散布死亡了。
向着静静地站着的流也,绫乃架起了炎雷霸,但是虽然摆好了架势,却一步也没有踏出去。像要把背脊也冻僵的妖气让她退缩了起来,怎么也压抑不了膝盖上的震动。
害怕。其他东西都顾及不了只是在害怕。极大的恐怖把绫乃的心也支配起来。没有逃跑只是站在这里已经竭尽全力了,结果已经不能够再更加接近了。
虽然说只是十二岁的年轻的年龄,不,的确是在幼年时候就已经继承了炎雷霸。但绫乃自己没有一次跟同等级数或以上的敌人战斗的经验,一直都是以压倒性的力量把敌人击溃的人,并不会有战斗时候伴随的恐怖以及克服它们的胆量。
尝试到第一次的失败,绫乃连对着流也站着的勇气也没有了。
“究竟在做甚么?还不快快给我上!”
和麻向着后退的绫乃说了。
“放心吧,我会跟着的。”
“能相信吗!”
绫乃放肆地打断了。究竟怎么能够说安心吧的呢,这个男人?
“现在没有逃跑的理由吧?所以不要逃避,相信就可以了。”
《有理由的话就逃走》这样说的人完全不能够信任。被绫乃盯着,和麻好像骗子一样用亲切的笑容笑了。
“这是……这是最后的了,如果这次再背叛我的话,在杀流也之前先把你给杀掉!”
“没问题,我向神发誓。”
“……向哪里的神唷?”
对着绫乃的直接的怀疑的询问,和麻果然露出了不可信任的笑容回答。
“哪里啊?甚么都可以噢。反正我可是无神论者。”
已经连气也气愤不出来了。用着消气的声音喃喃地道。
“……好了明白了,掩护交给你了。”
“交给我办吧。”
看到和麻恭敬地行了一礼后,绫乃冲了出去。多亏了刚才的说话紧张感和恐怖感都减退了一点。但她——原无意外——还没察觉到。

绫乃跑着,然后,当还差几步就相遇的距离的时候——流也跳跃了起来。
“……哎?”
绫乃眼睁着流也高高地飞越了自己,而那时发出了泄气的声音。
“笨蛋!不要这么简单地被甩开啊!”
“不要那样说嘛因为……”。
映入绫乃眼帘的是,流也目不转睛地直接向着和麻,急速下降的同时放出了风之刃。和麻也升起了强烈的上升气流,跟黑色的风相互残杀起来。
但是那只是诱饵而已,真正的是超越了人的界限的臂力操纵着的,爪一样的斩击。抡过头,隐藏在背中的尖锐的右爪伸了出来。
把人的身体好像切豆腐一样的攻击,和麻侧身向前躲开了。同时用在垂下的右手偷偷地做了手脚,仅仅地把轨道改变了。
由于失去了向量,重心崩溃的流也的侧腹——膝盖打到肝脏上。全身的发条中的强大的“气”一点一点地炸裂,流也的身体像弓字一样完全着悬浮在空中。浮着的身体接触的地面之前,用手肘托起了下颚,头可以看得到后面的程度后仰起来。
平常人的话,不,职业摔跤手也能让其立刻死亡的攻击来的。但是对于已经妖魔化的流也根本做成不了甚么严重的伤害。利用起上浮在空中的优势,用右膝向和麻的下颚狙击了过去。
虽然完全性的对准死角的攻击来的,但同风精灵同步的和麻是没有任何死角的。把左前方踏出的膝盖处理掉的同时,用双手揪住流也胸部的地方并向剩下的左脚横扫了出去。用柔道的说法就是非常漂亮的大内割,流也的身体上下颠倒了过来。然后当流也的头落下的时候,和麻用掌底对准下颚打了下去。这一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击而是为了向下压。就这样头顶从地面上打了进去并直陷至腰部。舒服的缓冲直传至肩膀。(注:大内割为柔道的技能的名字。在右自然体的时候,用右脚从对方胯下内侧割对方的左脚并让其跌倒的脚技。)
但是,并没有头盖骨碎裂的触感。感觉到没有给予致命一击的直觉后,向着仰起躺卧着的流也的头用脚踝踩了下去,但被防卫住了,交叉的双腕并捉住了脚踝。
“叱!”
用另一只脚踢开被捉住的那只手后,趁着这个空隙和麻跳了开去。
(那种状态下还没失去神智,已经不用脑来支配了吗?究竟魔化到甚么程度啊……)
和麻可恶地喃喃道。就好像打在钢铁雕像身上的徒劳感包围了和麻。
流也在那个仰卧状态下只动了一下就站起了回来,完全无视了人体的构造,就像电影中的丧尸一样移动着。
在站起的同时刮起了无数的风之刃,而那些都以无法形容的速度高速向和麻追击过去。风跟爪同时向和麻袭击了。
“哈啊啊啊啊啊!!”
和麻聚集气势的同时,大幅度地挥出了右手。风的漩涡就好像被那只手压出去一样疾飞出去。大气的奔流化成冲击波,把风之刃打散,并把流也好像人偶一样打飞了开去。
这次好像稍微忍耐了起来,流也在空中控制好姿态,然后高度慢慢上升并开始后退。
“被想逃!”
和麻用流也上空的空气进行了打击。缓缓地滑翔的黑影,突然形成一个锐角的方向转换掉落下来,远远超越自由落体的速度坠落下来。就算是脚先着地也好,由于被着巨大的风压束缚着,也是能匍匐在地面上。
向着那个还没移动的流也,和麻迅速地冲上去阻止他。
但和麻并没有在激烈吹动下的风施展神威,就好像被吸进入一样滑溜地,冲了过去。
“厉……害,那家伙,竟然这么……”。
在绫乃眼前展开的免费战斗,特别是和麻的战斗姿态映入她的眼中。自己连刀锋也碰不到的流也,和麻竟然能够更其势均力敌地进行交锋。巧妙的避开敌人的强大力量,然后不是强行进行,能够确实地给予沉重伤害的战斗方法就如《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士兵》一样让人感觉到这样的风格。
完全忘记了参加战斗,绫乃就好像背魅惑一样追逐着和麻的姿态。
“————————!”
和麻还差数步距离就能逼近的瞬间,被风压束缚在大地的流也无声地咆哮起来。黑色的风狂乱起来,并把风的束缚弄开了。
流也利用了弯曲的膝盖弹回起来的势头,向眼前的和麻用爪突击了。对着全速力量跑着的和麻,迎击上去的是发狂的一闪。
和麻也好像要停下来一样,在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身体尽量地弯低,靠直觉地确认把眼前的发出黑色光辉的爪避开后,手掌向流也的下腹——丹田的位置打了上去。
虽然两脚用力踩着大地,但那个反冲力从膝盖传达到腰部,再从腰到肩膀,成一个螺旋状增幅并进行传递。先从肩膀传递到手,全身的能量都收束起来,并从手掌的前方放出。同时把身体洋溢出来的以及提升的“气”从手掌那里迸出,是明显能够把敌人贯通的伤害来的。
“哈!”
伴随着短暂的气势,就连非洲象也能够爆至碎片的发劲,在流也的丹田——人类灵魂的枢纽——炸裂了。流也的身体好像被炸裂一样打飞起来,并撞入岩石里。
人类的“气”是以丹田作为起点并进行循环的,所以对于术者来说是重中之重的地方。“气”的系统给打乱的话,无论多么厉害的术者也一时间使不出术来。没错,人类的话——
嘘!!
“呜哦。”
一点都感觉不到任何伤害的流也再次挥出风之刃。跟和麻擦身而过后,慌乱中争取到了时间。
“啊、可恶,完全没有效果!那个混蛋,严重地不想做人了吗!”
“……严重是、甚么现象啊……?”


对着情不自禁地插口进来的绫乃,和麻吼叫道。
“不要给我悠闲地看着!你才是前锋啊,还不快快冲上前来用那个巨大火把抽他!”
“巨……”。
“巨大火把——?”
对神凪一族所崇尚的至宝说甚么话!
“你这人,之后绝对找你算账!”
完全不介意绫乃的来势汹汹,和麻急急地摇手。
“够了吧还不快上,《猫之手》。”
视线的其中一段包括了激烈的杀气,绫乃坦率地走了出来。作为她的愤怒的反映,炎雷霸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夺目光辉。

(姐姐,加油……)
炼一心地祈求两人的胜利。
除了祈求之外没有其它可以做的了。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参加那个战斗。对于自己的无能相当疼恨,炼像要吐出血一般喃喃道。
“我、如果我有更多力量的话……”。
“不不,你的力量那种程度刚刚好呢!”
“!?”
炼愕然地转身,望向在一瞬间之前应该谁都不在的身后。
“这种程度的足够有余了。作为解开我们的《神》的封印的力量。”
声音从刚才的反方向里传出了。炼再一次转身回来,并高声叫道。
“兵、兵卫吧!给我出来!”
从草丛分开出来的声音把空气也震动了起来。这次从左右那里,把炼给当着的手掌那,迸出了火焰的奔流。
草木都要差不多枯萎的情景起火了。但是那里并没有兵卫的姿态,在炼耳边的周围徘徊起兵卫的嘶哑的声音。
“力量并不出色,还是小孩子呢。技能相当粗糙呢。”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炼现在全身都喷出火焰了。为了能够不被能从后面接近,就这样用着被火焰包围的姿态搜索着兵卫——
(捕捉不到气息!)
兵卫所在的地方就像不存在一样。本来,炎术师对于战斗来说过于特别了。虽然攻击力相当强,但搜索系的能力接近最低,跟风术师差天共地。
而作为炎术师还没够成熟的炼,完全没有能够能看破这个老练的风术师的兵卫的隐形的术法。
“这种微温的火焰,根本就不能把我的执怨给消灭的!”
在耳的旁边兵卫继续低声细语着。虽然应该在正后方的,但是完全感觉不到气息。
“后面?在哪、在哪里!”
无论多少次转身都好,都没有兵卫的身影。无论如何高速地移动也好,从背后的低声细语总是没有消失。
“在这里啊!”
“在这里啊!”
“在这里啊!”
——在这里啊!——在这里啊!——在这里啊!——在这里啊!——
回声一样语言不停地重复着,找不到敌人的身影也造成了相当不安。高度的恐怖和紧张,把初次实战绷紧的丝给切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恐惧所驱赶的精神渴求得到力量。把敌人驱逐的力量,以及能把自己的恐惧完全抹杀掉的力量——
应接着尖叫,火焰的精灵显现了出来。无限制地解放着的精灵,就跟它们存在的意义一样,把一切都烧尽发狂着。
火焰接触到的东西都燃烧并蔓延了起来,森林变成了一片火海。劫火变成了几根火柱,冲击天空,撼动大地。
由于过度惊慌而做成精神平衡崩溃的炼,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在地面创造出了炼狱来。不断地召唤超越自己能力极限的极大数量的精灵,造成的高热连树木也被碳化,赤热的大地也开始融解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在那时候,一条清冽的风吹到炼的身上。
那个就好像带了甚么效果一样,把炼的狂气一瞬间让其静止了。少年呆呆地望向了风到访而来的方向。
他也直直地看着炼。被清澈的视线沐浴过后,炼完全恢复了理智。
(在看着——!)
包含着无尽的信赖,炼凝视着他。
“哥——”。
(哥哥!)
但是,和麻在接受到炼的视线的一瞬间后,立刻移开了目光。之后头也不在转过来埋头跟流也战斗着。
炼稍许沮丧起来,但想到也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后。平静起呼吸,准备着等待敌人的袭击。
“看来被哥哥抛弃了呢。”
兵卫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但是这次已经明白到身后没人了。用呼灵法进行扰乱,用风把声音传递到耳边而已。作为风牙众来说谁都会的最初步的技能来的。炼真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没察觉到感到羞耻。
“嘛没办法吧。那两个人作为流也的对手被束缚着,更不用说有余闲来救你了。”
哼、哼、哼
虽然耳边听到这种不舒服的嗤笑声,但炼再也没有动摇了。一边冷静地搜索着气息,清楚地否定了兵卫的戏言。
“不对!”
“甚么不对?”
兵卫充满自信地答了,完全没有怀疑到自己还处于优势。并不是在战斗,就如同狩猎猎物一样吧。但炼对准了那个空隙。
“哥哥并没有抛弃我,是信任我。作为你的对手的话,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大言不惭。连我的身影都找不到的未熟者,怎么能够把我打倒呢?”
的确对于探知能力来说,炎术师就连风术师的脚跟也够不着。跟火不一样,空气到处都存在。在人类得以生存的条件下,占据空间最多的常常是空气。这样就造成了占有领域的差距和情报量的差距。
(但是、现在的话——)
由于刚才炼进入了忘我状态发放出来的火焰,通过树木蔓延,现在成了巨大的火灾不停地燃烧着。火焰精灵的密度,根本不能用通常情况来考虑非常的高。这情况的话,能够把风术师揪出来。炼把眼睛闭起来,静心聆听精灵的声音。
“怎么样了?把我给打倒,看来还相当费神呢?”
嘲笑从四方八面涌来。就算风之刃从前方而来并割伤了脸也全部无视掉了,而在这时候炼跟精灵的感觉同步了起来。
五官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灵的感觉。不是依凭着光,也不是依凭着声音,靠人类的感觉无法认知到的《甚么》的世界认识到了。正常人不能够接受并让其发狂的不调和感,被炼轻而二举地接受了。
(——看到了!)
正确的来说,应该说并不是看到。在探知范围内的一处,有着拒绝火焰精灵的空间。绝对没有错兵卫就在那里,炼深深相信着。
“在那里!”
从炼的掌心放出了火焰弹。破邪显正的力量直接贯通了天际。
——只是向着天空。
“笨蛋。究竟向瞄准……”。
看到明显偏离方向飞出的火焰,隐藏在风的结界里的兵卫笑了起来。但是那脸猛不防地僵硬起来。周围燃烧着的火焰分支起来,并在眼前降起了火焰的雨。
“甚、甚么!?”
兵卫惊愕到睁大眼睛,火焰的雨完全从同一时间降落下来,逃跑的路也没有了。这已经不是能够耍小手段就能嬴的状况了。除了进行防御,用力量将火焰之雨全部抖落外没其他办法了。但是,兵卫并没有那种力量。纯粹地比拼力量的话,炼的那一方是处于压倒性的。
“呜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结界就好像纸一样被火焰之雨贯穿,传来了兵卫的惨叫。

“干、干掉了……?”
感觉到结界消失,炼愣了一下喃喃道。
这是非常单纯的陷阱。攻击的话根本不需要从自己的手发出来,因为火焰到处都在燃烧着。
炼向甚么人都没的地方放出火焰,引诱兵卫疏忽大意,并控制其周围的火焰进行攻击。
大概兵卫也没有打算认真地跟他战斗。那种把炼当作狩猎的猎物的傲慢心,招来这沉重的打击。
“干、干得不赖呢……小子……”。
“——!?”
从炼的正面,出现了一个黑焦的物体,虽然轮廓是人类,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完全被烧焦的尸体,为甚么那种东西会动的呢。在身体皮肤上被碳化的肉片慢慢地剥落,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人类的黑色皮肤系统地再生了。
“哼哼……好好看着吧……。这个也是跟妖魔契约而得到的力量,超越人类的力量。明白了吗,小子?在我的面前你的火焰是不管用的。哼哼哼……哈哈哈哈!!”
“真愚蠢啊,你。”
就好像在旁人一样用冰冷的口吻,炼把兵卫的哄笑打断了。
“我的火焰不管用?将要变成碳的人还是不要说这种台词了。你不做人类了更好。神凪的火焰是净化之炎——是为了能够消灭像你这种人类以外的怪物所赋予的力量来的!!”
黄金色的光辉,把粉尘一样的妖气驱逐了。发狂的火焰,想是被洁净的光辉吸收了进去一样火势减弱了,并消失了。将暴走的火焰的精灵全部收归控制之下,金色的火焰发出更进一层的眩目光辉。
经过一次爆发膨胀的火焰开始收缩起来。但是,相反地热量高的一方来的,凝聚起可怕的高密度的火焰半物质化起来,带粘性的光辉徘徊在炼的周围。
“以神凪一族的名字给你判罪!风卷兵卫,你夺取的无数性命,就拿自己的命来偿还吧!”
轮廓被霞样的光辉保卫,炼居高临下地宣布了。从细小身体里放出来的压力,让兵卫退缩起来。
这就是,高贵的,深厚血脉的继承者。站在炎术师们顶点的一族的正统的嫡子。经过千年的时光所磨练出来的强大力量,现在,终于苏醒了——
2
“吖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势的一闪,绫乃把炎雷霸挥了下去。
铿!
发出来刺耳声音的同时流也用爪把它弹回去了。
(连炎雷霸也砍不伤,这只爪究竟是甚么东西来得啊?)
绫乃对脑袋里浮现出来的疑问没有深思下去,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时间。不做些甚么穿过那只爪的话——
绫乃的斩击更加密集了,交织着的佯攻寻找着细小的空隙。但是,流也的防御并没有崩溃。
“究竟在做甚么啊那个笨蛋……”。
和麻严厉地吐嘈起来。
败北的恐怖感,现在还迷惑着绫乃。已经忘记了本来自己的战斗方法,只是毫无意义地增加麻烦。如果能够用更大力量放出攻击的话——
但是在那时候,炎雷霸捕捉到了流也的肩口。连根被砍起的右腕以相当的势头砍飞在空中。
(机会!)
绫乃从空隙的右侧砍了过去。倾注了全力的一击来的,所以没有发现到,像另一只生物一般在空中游动,并隐藏在背后的右腕的存在。
“小心背后!”
和麻的声音机会跟右腕突击发生在同一时间,一刹那间跳起来的绫乃,像枪一样的右腕在腋下擦身而过。
“真危险……”。
但是安心起来还是太早了些,还跳跃在空中的绫乃的跟前,流也突然出现,并用剩下的左爪,放出凶恶的华光抓了出去。
铿!
确确实实地用炎雷霸挡住了,但如所述脚没着地,根本不起作用。就好像炮弹一样给打飞了出去,被动地重重地撞在大树上。
“喀……叭……”。
流也好像相当充裕的样子,在追击之前,先把断臂给结合。从那断臂的肌肉纤维那,神经伸了出来,并跟对面的伸出来的连接结合。数秒之后伤痕的痕迹消失了,右腕完全愈合了。
但是流也没有移动,一直看着天空,并用双手张挂了起来。好像那两只手要把天空也要捉住一样。
“————!”
感知到那个的瞬间,和麻全力地跑了出去,并捉起正在站来的绫乃的头,情不自禁地向地面坑了上去。
“哺嘎!!”
虽然发出了奇妙的惨叫,但完全没有时间去理会。只能尽量地压低身体减少身体所能接触的面积,并张开着高密度的结界。
“在做甚么啊你,突然间!”
鼻子被压成红色的绫乃叫道。但是和麻却用比那个叫声高出好几倍的怒鸣回答了。
“这个大笨蛋!究竟是想为了甚么才进行接近战的!让他得到放大技能的《时间》,不就甚么意义都没有吗!!”
这种无法形容的魄力,让绫乃也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哎……?大技能……”。
按照和麻的指示重新看回去的绫乃,看到了那个的时候,这次全身僵直了。
轰然卷起的漩涡,连接着天地形成了壮大的风柱。那是——那是——
“……甚么……那东西是……?”
“还问甚么,就像看到一样——龙卷风啊。四——不,不五个。……说起来数龙卷风的时候是用个的吗?”
和麻这么马虎的寻问,并没有传到绫乃的耳中。
就好像被魅惑一样,一直看着那个。巨岩也给卷起,大树也连根拔起的大自然的——虽然不想这样想——威猛。
“……不……可能……”。
“啊啊?你说甚么?”
“——不可能赢的。”
回头的同时绫乃叫道。失去胜利的意志充满泪水的眼睛,压了过来——就像崩溃坠落一般——都委托在和麻身上。
“不可能赢的!跟那种怪物做对手,怎么可能做到啊!不可能赢的!!”
瞳孔的里面,寄宿着超越恐惧的绝望。看到与自己过去重合的眼睛,和麻想了——
——既然讨厌看到这样的眼神的话,自己不追求力量吗?
(翠铃——)
由于软弱的自己,而没能够保护到的少女。难受也好,疼苦也好,努力地活着的少女。
《并不是为了给恶魔吃掉而生存在这世上的》。
洋溢着希望光辉的瞳孔,以及失去了那光辉的自己。
因为内弱,因为没有力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打破要保护的誓言,灵魂被贪婪地吃掉的那时不一样。
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说是安慰自己也没所谓,现在只是,要帮助这个在眼前颤抖着的少女而已。
在那眼泪就要从少女的瞳孔溢出的片刻之前,和麻向绫乃的额头用手指弹了一下。
向着那个微微后仰并眼睛湿润的绫乃,和麻笑了。
“不是已经做好分工了的吗?你只需要考虑把流也砍掉就够了。那家伙的风由我来压制。”
“压制……将龙卷风!?”
对着那个指着龙卷风惊愕地叫道的绫乃,和麻怂怂肩道。
“嘛……怎么也好吧。所以,停止的时候你来刺进去,做得到吗?”
踌躇了片刻之后,绫乃同意地颔首了。
“好了,比赛再次开始啦。”
和麻站起的时候也扶起了绫乃。难以自信的强悍,让绫乃也睁大起眼睛。但是,真正让她惊叹的并不是那个。
“……呜……哇……”。
绫乃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道路。结界形成了栅栏把周围的龙卷风压开,并直指流也创造出了一条道路来。
“——快上!”
伴随着声音,绫乃反射性地冲了出去。

“那么、虽然刚才那样说了……但怎么做呢?”
勉勉强强地把龙卷风压开后,和麻喃喃道。在漂亮的话被打破之前,怎么也要把这五条龙卷风干掉……
“绫乃再有用些的话,可以说放任这些龙卷风也没有问题……但是从来没想到这么弱,只是畏首畏尾,根本没有用嘛……”。
虽然最简单以及最单纯的方法就是创造相同的风进行相互搏杀——
(……还是饶了我吧!)
只是考虑就漏出了微笑。没有更让人快乐的方法了吗——?
“等一下。龙卷风是上升气流……。那样的话……好,就这样做。”
被上升的气流卷上去空气就会变冷,水也就会冷却成冰,然后细小的冰块相互结合,成长成冰雹。冰雹比周围的空气更加冷,更加重,并高速落下。在这瞬间产生的强大的下降气流,这种现象称为下降风。(注:下降风,在地面或地面附近突然发生的下沉气流,产生局部地区破坏性较强的大风)
在那个瞬间的最大风速甚至能够跟龙卷风匹敌,而且和麻更将其加速。在极高的地方牵引下来的空气块的速度,已经超过音速了。
超音速的风之刃把龙卷风给切裂,紧随的冲击波更蹂躏了其残骸。龙卷风也无法抵抗的烈风,剩下的能量都向着流也——以及流也所在的周围——集中过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爆破音中混杂着,大惊失色的尖叫。
(“呜哇啊?——啊啊)
和麻啪的一声两手拍了一下。
“对不起,忘记避开你了。”
“笨蛋———!!会死人的啊!!”
绫乃非常精神地尖叫道,但却并没有任何伤痕。大概是利用了风之精灵的气避开了吧?
绫乃本来还打算抱怨甚么的,但看到粉尘散开后周围的情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山里的景观已经完全改变了,碧绿丰盈的森林已经,草木皆非,地面上像挖了个坑一样变成了荒野。这是由于流也的龙卷风,以及和麻的下降风所形成的。
(是怪物,这家伙也……)
绫乃包含着畏惧地看着和麻,但,呶呶不休地笑着的样子,完全从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有着与其力量匹配的威严。
“喂、机会啊,绫乃!”
和麻催促道。不,是唆摆道。
就连流也也果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虽然手和脚都相连着,但砍中的地方都深深地被斩裂。从伤口那里,黑色的雾代替血流了出来。
(我砍的时候,都没有出过那种东西啊。)
自己跟和麻的实力上的差距如实地显现出来,绫乃激动起来而已非常不愉快。但、现在并不是计较那些事情的情况,于是再次架起炎雷霸,站在流也的面前。

(那也能忍耐吗——那怪物)
在绫乃向着流也的时候,和麻的表情变得焦虑起来。
和麻想起了自己是被追击的那一方来的。
两人如何努力也无法做成致命伤,现在虽然处于有利状态,但这样打持久战的话就失去了胜利的机会了。
能战胜妖魔体力的人类根本是没有的。精神比起肉体更优胜的妖魔,把肉体上的界限用意志来克服掉了。
(没办法啦,用秘技吗?虽然并不想让神凪知道……)
反正会从炼的口中散播开去的了。况且无论怎么样,也代替不了生命。
但是这样问题也就来了。先不用说解除封印了,集合能够把流也确实消除的力量可是要用非常多时间的。准备的时候,绫乃也就会处于完全的无防备状态,但时候会变成怎么样了,已经在之前充分证明了。
(那么、怎么办——)
少许沉默地考虑起来——
(嘛,这也是对那家伙的考验啦)
和麻完全没迷惑地,像是把绫乃推进千丈深渊一样说道。
“绫乃!我要放大招式!帮我争取时间!!”
“还真会说笨蛋——!!”
绫乃用相当沉痛的声音叫道,差不多真的要哭起来的样子。
就跟和麻预想的一样,(恶魔)流也立刻进行了反击,这一瞬间攻守逆转了过来,风之刃不断地向绫乃给袭击过去。
“和麻这个笨蛋——!死了的话也要变成怪物,无论搬多少次家也好也把它烧掉,让你在不动产公司上挂上黑名单呢!”
拼命地处理着爪击,绫乃半哭地叫唤道。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和麻已经进入了极度集中的精神状态,绫乃的那种不愉快的哭声完全听不到。
慢慢地意识沉了下去,把自己体内的《门》给打开了。《门》的里面是广阔的一望无垠的穹苍。
这就是《彼方》所在的空间——不对,应该是空间里全部充满着《彼方》。这个空间里面完全是他的东西。
由于《门》被打开,和麻和《彼方》联系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由于人类不可能统率精灵,所以作为能够控制全部封的上级者,和麻这样的一个存在重新构成了起来。
自我在无限地扩张着,意思所能达到的极限——大约半径一百公里左右——的所有存在的风的精灵都成了和麻的终端,无限制地输入其所包含的情报。
人类贫瘠的脑部并不能全部处理掉的情报的奔流,和麻立刻用意思控制了。只选择了必要的情报,半径一百米范围内所发生的事情同时知觉了,那已经达到神的境界,超越出人所知的力量了。
(炼在……好,还活着呢。)
扩大的知觉力,鲜明地捕捉到了在一公里附近的地方,炼和兵卫战斗的身影。
当然,绫乃的身影也——

失去了和麻掩护的绫乃,进入了单方面的防卫战。别说甚么反击了,对着袭击而来的爪以及风的斩击只能拼命乱逃。
(……还没可以吗,和麻?)
虽然不断地向和麻望去,但是闭目集中精神的和麻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虽并不能够肯定,但是不知甚么的非常不安。
会这样恐惧的,并不是和麻说那些愚蠢的话做成的紧张,也不是带着刺激的嗤笑声,而是期望那个呶呶不休不被管制的笑容能够救她,绫乃现在终于第一次察觉到了。
“吖!”
黑色的风系统性地变化成铁锤并打向了绫乃。细长的身体完全被打飞了起来,并背部着地。更甚的是在地面回转三周后,与突出来的岩石激烈地冲突后停了下来。
(已经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绫乃于是向和麻求助地望了过去,而这时候,的确看到了——只是想到。嘴唇歪起来,冷笑着的和麻的脸。
对着没有动的绫乃,流也向着她放出了风之刃。但是绫乃,一直地凝视着和麻。
从昨天再次见面的瞬间开始,一直非常讨厌的那个家伙。
比起兵卫和流也更不能够容忍,就连其存在也不能够认同。
因为比起我来更加强?——并不只有那个原因。
经常把人当白痴的那种态度?——不对。那只是一种架子而已。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一种假装而已。
的确那家伙,连填牙缝也不够,而且并对其漠不关心。那是比起其它起来都不能容忍的。
因此产生了排斥了,并进行争吵和顶撞。为了确认自己的存在。
但是——那家伙对我放弃了。
从《停止时刺上去》变到《争取时间》。《全部由我来干,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那家伙就像这样说的那样。
那家伙现在,也看到全部。嗤笑着无能的我。
《终究还是猫的手》——好像听到了这样嘲笑的语言。

“——不要小看我啊!”
愤怒的咆哮把空气都震动了,喷发出来的发狂的火焰把风给吞掉了。
绫乃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眼睛紧紧地看着流也,但意识却还在和麻那里。
不能认同,不能接受。作为炎雷霸的继承者竟然这么没用的自己。推翻这个的方法很清楚,对于和麻这种男人,只是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有用力量显示。
“《争取时间》?不要逗我笑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干掉,给我在那里站到死吧。”
绫乃再次架起炎雷霸,把“气”提升了上去。高高喷出的金色火焰徐徐变成了朱红色的纽带——朱金色的火焰在炎雷霸上收束起来。
包含着必杀的气势,绫乃疾冲了出去。用着残旧着残像一般的神速,同等于瞬间移动一样突然出现在流也的面前,打出了使尽浑身力量的一击。
没有任何做作,直接的斩击来的。但也因如此要回避开去也是极难,流也在头上交叉起双爪,把那个斩击挡住了。不、是像是挡住了。
朱金色的火焰——神炎发放出来的炎雷霸,刹那间的抵抗也不容许把十只爪都烧着砍掉。而且把一瞬间身体弯曲起来的流也的左腕也切断了。
并向毫无防备的左侧砍去——但是在那时候,被切断的左腕在空中游弋,并向绫乃的背后袭击过去。
绫乃没有改变炎雷霸挥动的方向反而用反手拿着,然后向身后丢出。剑锋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飞舞在空中的手臂。
“灭!!”
由于从内侧开始燃烧,左腕瞬间被烧灭。不意之间,绫乃不断追击着后退的流也,并用压倒性的速度逼着流也。
绯红色的剑刃闪耀着辉煌。从右肩那直接穿到股间,回提刀刃的时候把两脚也砍断了。但是被分成四份也好,流也还没有被消灭,而且用着死鱼一样的返白的眼睛看着绫乃。
绫乃向后方跳了开去,但并不是为了逃跑。
——分胜负吧!
“南无三满多、缚日啰、年憾!”
在空中吟唱起了不动明王咒。而那个本身是没有意义以及没有力量的,只是自我暗示的一种钥匙的。经过复杂顺序启动法术,通过想到的真言和套组变化成反射性的行动。
吟唱真言的事=启动顺序里必不可少的一部份,是为了让身体觉悟必须的。
落地的同时,绫乃把炎雷霸插进了地面,然后发动起了法术。
“‘霸炎降魔冲’!!”
在地面以流也为中心画出了光的圆环,并形成了半球形的结界。然后从炎雷霸那放出的火焰的精灵在地下疾飞过去,并在结界内部放出了全部的热量。
脚下的土也瞬间被蒸发,结界的全貌——明显是一个球形。结界效率性地把热量反射,并在中心集中起来。
这就是绫乃所拥有的,最强的退魔术。被封印在结界里面的妖魔,直至燃尽之前根本不可能逃跑。
“哼哼,怎么样!”
绫乃夸耀着自己的胜利并笑了起来,并回头望向和麻——但在咫尺之前停止了移动。凝视起被结界捕捉到的在结界里面的流也。
在灼热的等离子里面,流也原形也不留下剩下肉块。应该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力量的了——但究竟这妖气是?
啵……啵……啵啵……啵
在一动没动地站着的绫乃面前,肉的表面好像沸腾起来一样开始起气泡了。在气泡上面再出现了气泡,令人毛骨悚然的肉块完全不介意数万度的高温,急速地增殖起来。
肉块增殖到足够程度后,这次变形起来了。从周围的四个地方,伸出了棒状的肌肉。而顶点被一个细小的球形所占据后,完成了。
那个大概,是人类的模之类的东西。手和脚都有,身体和头都清楚分明。
但是,只是那样而已。肉色的粘土一样没经过加工的粗糙幼儿的造型。那可以说是人类丑恶的模仿滑稽作品,对全世界的人类都是不可饶恕的侮辱。
那个,就好像在打开门一样在结界里用手腕打开,没有手,只是一根棒状物体而已。看到它的移动,就好像没有关节一样,人类的手腕好像变成蛇一样,这样的感觉来的。
“……不……会吧……?”
那个,突然把结界给撕裂,脚也踏了出来。连正眼看着也不能够忍耐的讨厌,绫乃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脚下交错起来做成身体的平衡也崩溃了。
“哎!”
这样倒下的话会死——预感到迫近燃眉的死亡,绫乃全身皮肤都战屡起来。
但是——后背撞到的触感,并不是坚硬的,冰冷的地面。不知甚么温暖的东西把紧张得发硬的身体给接住了。
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绫乃的头,并在耳边轻轻细语一样,低低的,让人冷静的声音在耳朵那胳肢起来。
“已经可以了,你已经很努力了。”
温柔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腕里,绫乃感到无法比喻的安心感。坚硬的身体松懈了下来,向背后的宽大胸襟挨倚了过去。
《你已经很努力了》。
这句话语,不知多少遍回响在脑中,被坏心眼地人这样说到比起其它甚么都高兴,是由于认可而夸奖的。
用着震动背脊感觉非常好的声音,那个男子继续说道。
“猫之手还是做了出来呢。”
啪!
绫乃用尽力量地把和麻的手腕推了开去。真是为自己对着这样的男子,一瞬间感到安心的事情,绫乃从心感到羞耻。
“你这个……哎……?”
感觉到周围的风景的不协调感,纵览一下后立刻明白了——空气带着薄薄的苍蓝色的光辉。
苍蓝色的气流虽然流动缓慢,但里面贮存着巨大的能量。遵从流也的黑色的风,好像讨厌这种苍蓝色的光辉一样缩回主人的周围。
“这个……难道是……《净化》!?”
只有神凪一族被赋予的破邪的秘力来的。但是,这种规模——
“整座山,都给净化的风包围着吗?这种数量的精灵,究竟怎么样……”。
转身回去寻问的绫乃,再一次说不出话来。好像明白到被甚么震惊一样。和麻坏心眼地笑着,享受着绫乃意志的动摇。
“甚……甚么啊……那眼睛?”
“这个?风之精灵王的刻印来的。”
“精……灵……王……?”
超越了意识容许范围的现实让绫乃思考停止了,痴呆一样重复了一次。
“……骗人!?”
拥有苍穹般湛蓝的眼睛,这是跟风之精灵王的契约的证明。被赋予控制这个惑星所包含的大气一切的人所拥有的圣痕。
传说上,做到这样的人只有几个。支配着七十二只魔王的所罗门王。率领犹太人民,与上帝契约的摩西。
然后,从火焰的精灵王那得到炎雷霸的,神凪初代宗主。
《契约者》——超越存在交换了契约的人——他们被这样叫道。
但是,历史上存在并被确认的人只他一个。《最初的》契约者——在现代苏醒了的传说,他就是被这样传颂的。
“那么,是休息的时间了,流也!!”
苍蓝色的风,在开始流也为中心旋转起来。控制范围内的所有风的精灵全体动员起来所形成的大气漩涡,从卫星轨道也能观测到的巨大物体来的。
3
嚓!
魔性化的兵卫,放出来的风刃深深地切伤了炼的两只手腕。
“呜哇啊啊!”
对着陆续袭击过来的风刃,炼连站起的时间都没有在地上滚动躲避着。
兵卫没有嗤笑,只是看着那个样子。好像并没有被宗家的术者从自己那逃跑的事情感到任何困惑。
(看着吧!严马!重悟!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我们所受到的屈辱,以万倍返还给你们!)
兵卫忍不住笑了起来。并对艰辛地站起来的炼用充满优越感的目光望着,非常从容地说道。
“已经明白实力的差距了吧?乖乖地认输吧。可不想做成太多损伤造成对解除封印有影响呢。”
哼哼哼哼……
炼趁着兵卫嘲笑时做出向下的动静,放出了黄金的火焰。虽然包含着的力量能够把兵卫打成灰也不剩,但是没打中的话自然也没有意义。
“嗤!”
兵卫看准了攻击的空隙,拼用冲击波直接攻击到炼的头部。脑被打得头昏脑胀,只几秒,意识变得朦胧起来。
而这段时间内炼变得毫无防备,想杀掉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不知道出现了几次了,但兵卫并没有下杀手。兵卫想要的并不是炼的尸体,而且,就算像现在这样也是非常从容应付着的。
舍弃作为人类的兵卫,得到了跟以前无法相比的力量。
当然,还远远比不上炼,但技术和经验根本是出于不同的一个层次。炼就像在浪费好东西一般,拥有的力量的一半都没有发挥出来。
“你也该放弃了吧?你也明白你赢不到了吧?”
兵卫就好像在嘲弄一般重是避开关键的地方放出斩击,并不知多少次劝告了。但是,炼并没有任何动摇。
“不要。跟哥哥约束好了,绝对不会放弃,怎么也要活着!我不会听你的话的,也不会给你利用的,绝对不可以让你任意妄为!”
虽然全身被砍伤,染满鲜血也好,炼的目光并没有失去光辉。本该处于优势的兵卫看到那个昂首挺胸带着相当威严的姿态后,也后退了起来。
“哼……哼。那样的话,那就看看你还能嘴硬到那种程度!”
在说完这话后,打算放出风之刃之前的瞬间——
“唔!?”
兵卫发出了奇怪的呻吟声,然后好象抱着自己的身体一样用两腕抱着。再两只手腕下面好像有甚么蠢蠢欲动似的。虽然兵卫用力想抑制着,但这种不寻常的蠢动传染开去。
兵卫的身体,脱离开自我的意识发狂起来。肌肉开始激烈收缩,波动着,并破裂了。
那是,流也在一瞬间被净化的风包围着。强大的力量把流也跟外界的连接都切断了。失去了流也的加护,兵卫里面的妖魔的力量开始暴走起来。炼没有放过这个空隙,跑了起来。
“小、小子……唔哇啊啊!”
风放出的期间,肉体加速了暴走。兵卫虽然倾尽全力地压抑着暴走,但是完全没有效果。
炼先缓缓减缓速度下来,然后用尽全速跟兵卫激烈冲突起来。手腕反转到膝盖后面,尽量地拉近距离。
非常漂亮的擒抱,二人几乎同时倒地。炼紧紧地抱着兵卫并宣告了。
“这个距离的话,不会打偏了!”
“你、你这家伙!快放手——”。
兵卫忘记了暴走的危险放出了风之刃。
但是,炼的那一方速度更快。抱着不寻常的脉动的肉体,撕声力竭地叫道。
“燃烧吧!!”
眩目的黄金色的火柱冲向了天空。堕落到黑暗的老人,在能够消灭魔性的火焰面前,被污染的灵魂都给消灭了。
“———————————!!”
就连临终的惨叫都给火焰吞噬了。

黑色的风从流也的支配下解放开来。苍蓝色的奔流,把发狂的精灵从主人的那剥落下来,并将其吸收进去。
“……在吃掉……流也的风……?”
绫乃呆呆地喃喃道。说算说这是《厉害的力量》的表现,也达不到这种冲击。
今天一天之内已经看到过几个超越常识的东西了,而这个是最超常的。
发狂的精灵恢复神智后,将其吸收进去的风力量变得更强将流也包围起来。
但是就算是这样流也并没有被消灭,幽冥的浑浊妖气喷出来跟净化的风相互搏杀起来。但果然并不能完全切断,身体表面像沸腾一样不断起着泡,身体就好像要分解一样,但是那个步调也太慢了。
(怎么说呢——,感觉就好像怪兽大决战一样)
抱着这样泄气的感想,绫乃跑了开去。两者都用着她远远达不到的级数的力量较量着。但是她并不是毫无用处,而是等待着力量的平衡被破坏的一刻。这个从她自身,以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已经很好地理解到。
——停下来的时候由你刺上去。能做到的吗?——
“不做做的话——还不清楚呢!”
好像被神之足踩到一样,流也大跳起来逃走开去——但没有躲开。明显地看到动作迟钝了下来。
为了对应绫乃的追击,流也的手腕的前端变成了刀刃。肉色的刀刃却发放出坚硬物质的光芒。
“这种东西!”
已经顾虑不到这种琐碎的事情了,绫乃把炎雷霸挥了下去。她也明白到,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和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如果这个被抵挡住的话——就输了。
朱金色的光线划出了一道圆弧,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停顿。
被斩飞的肉做的刀刃,溶进了苍蓝色的大气了。炎雷霸从头顶砍入,直砍至胸口。因为并不需要一刀两断,而是从断面那里注入火焰的精灵。——然后,点火。
流也的身体弹了开去,被火焰炸碎的肉片,碰触到风后,就给苍蓝色的光辉吞噬,连存在的痕迹也没有给抹杀了。
那就是流也的——不,想动摇神凪的,结果甚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妖魔的最后。
苍蓝色的风扩散了开去,净化的力量也变薄并向四方扩散开去,大概是要治愈被妖气污染的世界吧。
把精灵目送而去的绫乃,发出了那样的感概。
“可恶,真是根价钱不相适应的工作。再也不会接受神凪的委托!”
但是,庸俗的台词把刚才的清静的气氛给破坏掉了。和麻突然心血来潮地向后仰,并呈大字形躺了下来。
就连绫乃接近过去也痉挛着一动不动,果然已经非常累了。
(无论怎么强也好,毕竟是人类啊)
真的一个人地把流也干掉了,那惹人讨厌的话一句两句无伤大雅了。绫乃宽容地考虑后,用慰劳的说话说道。
“辛苦了。”
和麻果然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呼、的鼻鸣声。
于是绫乃在和麻身旁坐下了。
“呐、和麻?”
期待答复一样地叫道,虽然跟预想的一样没任何反应,但绫乃没有介意继续说道。
“你的话,一个人也能战胜吧?”
“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终于回答了。恢复黑色的瞳孔望着绫乃。
“虽然精灵王交换了契约但也并不是万能的。虽然力量是无限,但控制的量是有限的,并不能超越人类的极限。”
“是吗——?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况且,竟然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去准备,在准备的时候就会被干掉吧!”
“——啊啊,没错。”
虽然假装着平静地回答,但只是一瞬之间,游离的视线并没逃离出绫乃的眼睛。
“和麻?”
“甚么?”
虽然这回答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太迟了。
绫乃把和麻的身体当马一样骑在上面,两手分别从两边把头扯了起来,就好像随时能够把头掐住的态势。
完全看不见和麻有任何抵抗的举止,手脚都好像丢弃了一样平放着。
“把男人退倒,真卑鄙呢。给宗主看到的话可要哭的了哦?”
——虽然这只是耍耍贫嘴而已。
“收起你的玩笑给我认真回答,甚么时候准备好的?”
对着稍许手部用上力来的绫乃,和麻回答了。
“在你被打飞的时候。”
“为甚么不立刻发动!?”
绫乃情不自禁地,两手使上了全身的力量。但是就算这样和麻表情一点都没改变地说了。
“真是怒形于色呢。我只是为了你才等待着的。”
“哪里有!?”
已经将近爆发出来了,如果并不能说出能够接受的答案的话,就用炎雷霸给杀死。
“那样的话、并不在适当时候结束的话,你可是一生都变了一只丧家之犬啊!”
“嗯……”。
一针见血地让绫乃哑口无言了。的确——继续逃跑并把所有都交给和麻的话,就不会再有勇气去战斗了,不能超越恐惧的话,只能更比起自己弱的对手战斗的术者,无论多么强也无法被信赖的。
“虽然终于提起了干劲,本来打算暂且观望的。直至中途还是向一个好方向发展的。如果最后没有逃跑的话,大概已经赢掉了吧。”
“哎?那、那个法术是有效果的吗?”
“不——,那个完全没有效果。”
和麻用力量的界限断定道。
“你是拿着炎雷霸的,根本没那个必要去耍小手段去用笨拙的法术。斩成四份还不能消灭的话,那就砍到能消灭为止的细小就可以可以了。”
“……笨拙真是太对不起了。”
“并不是觉得甚么羞耻的事吧。”
和麻没有丝毫留情地追究下去。
“更好地磨炼自己的剑术技术吧。现在的你,拿着炎雷霸根本没有意义嘛。”
“明白了啦……!”
“但是呢,最后的一击相当不错。作为剑,以及作为咒法具的炎雷霸的特性巧妙地使用到了。”
意想不到的称赞,绫乃满面绯红起来。太高兴了。虽然明白这个男子是个性格失败者,虽然发现可能只是逗你开心而感到后悔,但是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高鸣。
“看……看起来了不起的样子……。你明白炎雷霸个甚么?”
虽然用憎恨的口调把害羞隐藏起来反击道,但明显没有力量。和麻就好像都将其看个透切一样笑着向上望着绫乃。
“啊啊、还有一点。用这个样子骑着一个男子还是不要做为好。”
“……哈?”
“无论多么没胸部的小女孩也好,也会有人误会的。”
绫乃完全没有注意到地向自己的姿态看去——僵硬了。经历过激战之后,制服完全没有保留原形破裂了。就连内衣也稀离破碎的样子,完全丧失了遮掩身体的功能。
向着那个好像甚么都能看透的视线,绫乃的脸直至耳根都通红起来。
“笨、笨蛋!!”
无人的荒野里,尖叫声回响着。

“——哥哥!”
走进确认是和麻跟绫乃的身影后,炼欢呼着跑了过去。但是,伤痕累累的疲劳身体公然地反对起来。
“哇……!”
但风温柔地把两脚打叉并快要跌倒的炼抄了起来,身体就这样浮着被风搬运最后落在和麻的手腕中。
和麻轻轻地抱起炼,抚摸着他的头,炼也抱紧着和麻。
“做得很好,炼。了不起。”
“谢谢,哥哥……?”
说话的途中,和伸手摸向和麻的脸部,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和麻对着这无言的询问道道。
“啊啊、打倒流也后,碰见更疯狂的敌人啊。真是非常危险差掉就给杀掉了。”
于是,眼睛向绫乃眨了一下。身披着和麻的皮夹克的绫乃,愤怒着地望着。
“那……那个……”。
好像大概明白的样子,有着再说下去就小命不保的预感。拼命地找着其他话题。
“流、把流也打倒,这也算是一件事情结束呢。”
全力地,装着天真的笑容笑着。虽然炼觉得自己这样做着也觉得悲哀。
“是呢。那么就回去吧。绫乃,丢在一边的汽车没事吧?”
“烧掉了。”
对着立刻回答的绫乃,和麻用着非常冰冷的目光看着。
“并、并不是干的噢。被流也打飞的时候,那时做成的冲击让其燃烧起来的。”
绫乃慌忙地辩解着。但是,和麻的目光依然是如此的冰冷。
向了一下皎洁的月光后,和麻(只)向着炼说道。
“——嘛,在能够看见月亮的山中漫步,也相当不错啊。”
“是落难!”
对着和麻近乎逃避现实的台词,绫乃冷静地插口进去。
“啊啊?说了甚么?罪恶的根源。”
“甚么嘛!你将我丢下见死不救就没有错吗!”
“——不要再吵了,你们两个。”
炼相当累地仲裁了。但是,两人都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精神地对骂起来。
望着如银盆一样皎洁的月光,炼发出了人生的无情这样的驰念。
流也跟兵卫都一起消灭了,也挫折了风牙众的野心。这本应该是已经完全解决了,但为甚么总感觉离大团圆结局还是那么遥远呢。
虽然唇枪舌战还在继续,但炼已经没有力气插嘴进去了。在哥哥的手腕里,睡魔向炼袭击而来。
心爱着的哥哥和姐姐,就好像微笑着地唱着安眠曲的样子。

终章
万里无云的晴朗秋天的下午,在医院的高级独立病房里,严马安祥地小睡着。
对于久逢一次的休息,放松地享受着吧。偶然注意到的时候,有某人站在床沿的气息。严马隐藏着紧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唷!”
微微地歪起嘴唇,侵入者笑了。《终于注意到了吗?》好像这样子说着。
那是长大了的儿子的身影来的。并不是四年前的,常常猜测严马的心情卑躬屈膝的样子。从容地面对着严马的目光。
“——是和麻啊。”
“结束了呢,全部都。”
虽是简洁的报告,但没有比这个更清楚明了的了。
“这样啊——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的。好好地给我反省去。”
虽然这是不逊的发言来的,但不思议地严马并没感到反感。反而对和麻这种没有低头,极自然地平等应对的这种态度感到舒畅。
“那个地方有椅子啊。”
但是,和麻没有理会父亲的发言走向了窗边,腰靠在窗框上,然后拿出香烟来。
“病房里是禁烟的哦。”
“——知道啊。”
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把香烟给点着了。真是难以沟通的父子来的。
过了一会二人都没有说任何话,和麻望着窗外的景色,严马看着天花板。
“你恨——深雪吗?”
把薄膜的沉默打破一样,严马这样说道。和麻转身望向了仍在看着天花板的父亲。
“你知道了吗?”
这并不是责备的口吻。意味深长地窥视着严马的反应一样,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询问了。
“不,昨天,宗主过来探望了。在那时听到的。”
“昨天?”
医院开放的时间,就是在打倒流也之前——而且那时候还是在移动中而已。如果和麻相信的话,东京就不存在一样了,但怎么也好也有着宽广的胸怀。
“——没有甚么怨恨着啊,不爱自己的儿子的父母亲的,现在已经不是稀少的事情。虽然那个女子并没有爱着我,但我也没有爱着她,大家彼此彼此。”
和麻马虎地回答了。事实、是怎么样也不重要。对那个女子的全部认识只是——《把自己生下来的女子》。除此之外甚么都没有。
“这样啊……那样的话,我也不追问下去了。还不打算回家吗——?”
“啊啊?现在还说甚么任性的发言啊,父亲?”
和麻稍许感觉到失望,父亲应该不是那种当儿子变得有才能后,就想重新回到自己控制的那种卑劣男子来的……
“并不是叫你作为神凪的术者,而是作为我的儿子,再一次,想你用回神凪这个名字。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叫我跪在地上也没问题,所以回来吧。”
严马一直看着坚硬的天花板这样说了。
和麻惊的目定口呆。无意识地把落在地上的香烟给踩灭了。
这样出人意表的话语,真是吓破胆一样。那个傲岸不逊的父亲,竟然让步到这种程度——
说实在,内心也动摇起来。但是——
“……不可能的。”
对于和麻来说,只有这样回答没其他了。
“并不是怨恨父亲跟那个女人,但是,不可能的。四年前,我逃避了。把全部——甚至自己自身也舍弃掉了。那个时候还是小孩,或许会原谅这些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却不行了,不能舍弃的东西,以及决不能舍弃的东西太多了。已经不能回复当初的样子了。”
作为八神和麻所得到的以及所失去的。决定背负起这全部的东西的他就不能以另一个自己活着。
并不能把其当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也不能将其忘记。已经,不能再次容忍回到别人庇护下的自己了。
“嘛、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轻轻地说完后,再次点起一支新的香烟。
“——那样啊。”
严马虽然失望但不得不同意了,沉默再次来访到。但是这次,跟刚才的那次的气氛并不一样,是伴随着舒畅的心情地沉默着的。
虽然和麻拒绝回到神凪一族,但是和麻还是继续叫严马做《父亲》,并接受了这个存在,说明和麻并非把过去的一切都舍弃掉。
虽然没有可以相通的语言,但是两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
并不是父亲保护孩子一样,单方面的保护。而是作为一个男人认同着,允许在同一地位上的唾绊。
这个就是,比起因相爱而形成的深厚关系起来还要远远超越的适合两人的东西来得。
“那么,我走了。”
没任何话地吸完第二支香烟后,和麻站起来说道。
“从现在起,打算怎么做呢?”
“也是呢,暂时会长期留在日本。这样急急忙忙地还没能够体验到回国的乐趣呢。”
“这样啊。”
短促的回答。那个万年不变的严肃面,也好像有点被驯服的样子。但是,那会崩溃也是人之常情吧。
“拜。你已经不年轻了,不要再那么乱来了。”
里开时候说出了这样的挑拨性台词后,和麻的身影从十层高的窗口那消失了。
“哼、毛孩子……”。
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严马这样喃喃地道。
虽然看来是憎恨的口吻也说不定,但是在面上刻画着的笑容让其化之无形。完全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口吻,跟重悟的《我这个任性的女儿……》的口吻完全一样。
从打开着的窗口里,送进了冰冷的风。虽然现在心情舒畅,但是身体立刻冷起来了。
“打开后的东西要关上啊,笨蛋。”
虽然是只是细小的毒一样的东西,但是对还没能独自站起来的严马来说,只能忍耐到感冒的地步吗,固执地烦恼着究竟叫不叫护士。

和麻望上第十层的那个窗口后,坏心肠地笑了。
“不要感冒了哦,父亲。”
然后,背向医院离开了。没有任何特别的目的。现在,甚至是以后。
(总之先去找住的地方吧)
风一直吹着,迎着风并带着朝气的哼着歌的背影,轻快的走下阶梯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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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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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嘦伱の懓 騎士
好东西,可惜作者死了。

13 年前 0 回復

lsr552233 平民
好东东,辛苦了

13 年前 0 回復

y382347060 平民
看得头都有些痛了

14 年前 0 回復

eliteboy888 伯爵
...這書 完全沒貼插畫 怎會這樣?

14 年前 0 回復

PK3168701 伯爵
这么好的作品可惜作者英年早逝 默哀

14 年前 0 回復

明日天使 騎士
小说版很好看,比看TV版更精彩

14 年前 0 回復

kamael 騎士
晕...我还以为出新作了....结果是你们这群挖作者坟的家伙挖出来的= =

14 年前 0 回復

xiaojialuxi 騎士
据说作者已经升天了...在这里默哀一下...

14 年前 0 回復

zt546876480 勳爵
可惜作者被上帝召唤去了。再也看不到这部好看的小说了。绫乃和和麻连结果都美了55555~~~~~~~~~~~~

14 年前 0 回復

TWMC 侯爵
 41# limed 

是的,風之聖痕作者山門敬弘已不幸於2009年7月20日因病辭世,以下為富士見書房於2009年8月19日訃告的連結:
http://www.fujimishobo.co.jp/others/0909_01.php

默哀中...

14 年前 0 回復

ryudarks 伯爵
再次为作者默哀

14 年前 0 回復

champ 侯爵
看完動畫後覺得很有趣...就來看小說了
果然小說和動畫差很多

14 年前 0 回復

SOLA13 伯爵
绝对经典的一部小说,在此向大家隆重推荐!!

14 年前 0 回復

limed 勳爵
死了?是白血病吗?我听说这样才5卷啊

15 年前 0 回復

a880051 伯爵
風之聖痕真的是一部滿好看的小說...
可惜作者死了...(無誤)
以後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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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xlyandccc 公爵
不要挖坟啊……作者都死了……
话说这部的漫画还在连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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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760910 伯爵
雖然很喜歡這一部...但卻看不到它的結局了呢...我還想看和麻大顯神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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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GJIEJP 侯爵
很犯规的强大呢…才刚开始就那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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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ge 伯爵
动画觉得不怎么样  小说还可以

可惜作者本人的结局已定 悲哀了

可怜那些书迷永远看不到这书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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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 勳爵
作者已死有事烧纸有一个超级大坑形成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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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8120 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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