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木シュウスケ] 聖戦のレギオスⅠ 眠りなき墓標群[自翻][2.13更新完毕]


本帖最后由 bcw 于 2010-2-13 14:37 编辑


[雨木シュウスケ] 聖戦のレギオスⅠ 眠りなき墓標群
============================================
译制人员:船长路飞,小さな願い,matomi,石头
较 译:桜の雨
读者较对:血染之晓 r05fex
图 源:pfkcmk2001 (轻国)

流火译制组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流火译制组不负任何责任
若转载,请勿删除本信息
=============================================
--------------------------------------------------------
流火译制组招募翻译,有无经验匀可。条件就这么简单,其它?没有了。有意者请站内短消息或是回帖联系,我们将尽快给您答复。此广告长期有效。
即然招人,当然也要说我们的情况嘛。流火译制组,现有翻译数人,较对人员两人。一般是大家共同完成一本书的译制,分工协作,当然我们也非常欢迎独立翻译。翻译小说只是爱好,我们的原则是,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快乐的译小说,不限时间。完成一本书后,每人会有一周的假期,假期内不分配工作,如个人原因要延长假期也没有问题,本来就是不要影响正常生活嘛。
--------------------------------------------------------




恶女与强欲 1

流浪巴士在前进着。
换成自动档的巴士操纵着数只脚在荒野中前进。在坚硬而荒芜,且凹凸不平的大地上,橡胶轮胎是承受不了多久的。
早晨的阳光从车窗射了进来。遮光板就像讨厌阳光那样,自动地覆盖在了窗户上。
昏暗的车内,妮露菲莉娅离开了驾驶座,站在我的面前。
长长的黑发,穿着像丧服般的晚礼服。锐利的眼神中包含着与年龄不同的魅力,有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光是看着(她)都会不寒而栗。是不是察觉到了那样的我,深红色的嘴唇稍稍张开,妮露菲莉娅笑了。冷笑。对她来说非常适合。
[真是的,是不是什么怎么了样啊]
我尽全力地摆出架势,这样说道。
实际上,什么怎么样了,对于我来说也理解不了。
除了唯一一件事外,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其中,然后就在这里了。
[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夜色(般)的少女往客座席弯下了腰.放下靠背,躺下身体。
[自己的人生是否有意义,谁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是谁都能理解的。寻求为他人而生的意义,也并不是只有自己想撞好运的人才能够理解。也没有人告诉我你想理解的事。而且,你已经是我的狗了。我所期望的事在我期望的时候发生就行了吧]
[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我毫不犹豫地说出口。是啊。没必要被别人理解。我所追求的,并不是为了要让别人理解的意义。
[要做的事我已经清楚了。迟早(我)要咬死妳]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少女笑了。闭着眼睛笑了。昏暗的车内,我想只有她的周围是被浓厚的黑暗包围着。
[在月亮俯视的这个世界,你能做什么呢?]
闭着眼睛,妮露菲莉娅这样问到。
[或者,这个世界从出现的时候就被毁坏着,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居民,你打算怎么做。想做什么,或者能做什么]
我,究竟打算做什么。
那还用说。(决定了)
[复仇]
[对。那么我将作为猎犬来使用那獠牙]
确定猎物,驱赶(它),追得(它)走投无路,让这獠牙咬断它的咽喉。
这个任务要落在我头上。
猎物是什么?
在哪里?
妮露菲莉娅所说的猎物,和我复仇的对象是不是同一个呢?
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
[那追上的话不就会知道吗?]
还闭着眼睛,妮露菲莉娅回答道。
[你想收回的东西。你想毁灭殆尽的东西。因为那样的东西全部只有你知道,可不是我说了算]
这完全是正论。我无话可说。
[就拿你来说哟]
妮露菲莉娅这样说道。手重叠放在腹部上,双腿并拢,表情没有变化。眼睛还是闭着,嘴唇却奏起令我身体颤抖的音色。
[对你的话。你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样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饥饿。就是这样的事哦]
[为什么你……]
[我想这作为枕边话,是不是比较好呢]
我笑了。
好吧。洗耳恭听。
无法满足的强欲是怎样的东西,就让我告诉这个恶女吧。
然后,在令人着急的恶梦中折腾就好了。
这就是,(我)与带着和妮露菲莉娅似是而非的月夜色少女的独眼男人相遇之前的事情。
我,迪克赛里奥.马斯肯的故事。


本帖最后由 matomi 于 2009-10-4 21:27 编辑


---------------------
……在开始译制后,我们发现,这样一本书让女孩子做较译,是一种非常不合适的安排,可以说是一个残酷的安排……然后鉴于这本书的内容以及一些原因,我们决定,这本书不做较译了,只做较对润色,使行文风格统一,细至部分也不追究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看吧,看下去你们应该会理解的。

新学期开学,碍于校规,军训等原因,船长暂时不能继续译制工作,外传译制做出变更,船长负责的部分由neko接手
---------------------
============================================
原 著:雨木シュウスケ
封面插图:深游
译制人员:船长路飞,小さな願い,matomi,石头,neko
较 译:桜の雨
读者较对:血染之晓 r05fex
图 源:pfkcmk2001 (轻国)

流火译制组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流火译制组不负任何责任
若转载,请勿删除本信息
=============================================

悪徳の興亡(恶行的兴亡)

我是怎样的人,如果要别人来评价的话,只需一个词就能概括。
“人渣”这已经足够了。
拥有权力。是腐臭的权力。(在)都市警察强硬警备部队。父亲给予的权力。以保护都市的治安为名。为了维持现在的政府,(做一些)从他人那里收钱的工作。从有钱人手中夺取。(我)上面有都市警察长官。(也是)父亲的儿子。就是我大哥。向我保证给予我斟酌决定权的存在。催促(我)多赚点,让我和他的钱包鼓点。所以向有钱的那些人,挥动武器去殴打拥有过很多钱的人就是我的工作。大张旗鼓,将随便做好的文件贴到大吵大闹的对方的额头上,一边捧腹大笑,一边乱翻屋子,将值钱的东西和钞票,所有能拿的都一抢而空。
这就是这座都市,强欲都市霍尔因海姆的现状。宽恕恶行。只有我们才能拥有钱,只有我们才能富裕,只有我们才能拥有特权。钱,酒,女人,权力,只要是好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
不允许我们以外的任何人的贪心得到满足。
强欲都市这名字。是在我们一族夺取这都市时起的。
[总有一天会灭亡的]
被我践踏着的男人冒出这句话。血从额头和嘴角处渗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憎恶的凶光。我就稍微挖掘下记忆。的确,他是从其他都市来的企业代理人。维持都市间的经济的是情报和稀有金属。这个男人,是为了得到情报而来的。
我手上拿着的武器,这个世界力量的象征,把炼金钢复原成铁鞭,把这个男人摔到地上用手按住。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砸碎骨头的触感从铁鞭最前端传上来。
[你们这些东西,正经为这都市的状态考虑过吗?这样什么都要抢夺,谁敢在这都市上正常的活动啊。谁来从污染兽的威胁中保护这都市啊。迟早会毁灭的。你们会被毁灭的]
为了克服痛苦而产生的怨恨四处飘散
(憎恶)向我袭来。愤怒什么的也没有涌现出来。憎恶是从出生时就被注入的情感。对我来说这种情感就像喝母汁一样被注入。
[这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哦]
我这样说道。男人的手背完全的碎掉了。挪开了脚,男人在地板上面翻滚。
[污染兽的话不管十只还是二十只都由我们来打倒。就是这样的契约啊。但是,除此之外的话……还有要知道的事吗]
男人摆出难以置信的脸看着我。我也失去了对这男人的兴趣。部下们已经搜完了这家,拿了能拿的东西。
[霍尔因海姆的马斯肯一家,就是这样。给我好好记住了]
对部下们下达收队命令后,我也挪动了脚步。
不,途中我停住了脚。
[还是,果然你在别的地方(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会使我很困扰,所以去死吧]
挥动铁鞭。男人的头部飞了出去,喷出来的血溢满地板。这次我连确认也没有,就从那男人的房间出去了。
血喷出的声音又细又长的继续着。在外面等待的部下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是不知道这样的命运会何时会轮到自已身上的恐惧。害怕着反复无常的主人的心会指向自己。因此,我一出现(他们)就将视线投向地面。害怕被注意到自己这个存在在那里的事。
垂下头的人们.不只限于部下们。在街上遇到的人也是一样。只要察觉到我出来了,就眼睛朝下看,加快步伐想立刻走开。
自己畏惧着请进来的怪物,但又不得不作出没有任何办法的脸从旁经过。
马斯肯一家也曾作为被这都市雇佣的佣兵。污染兽这些怪物在都市外边徘徊着。都市的脚能自由的回避在外徘徊着的污染兽,有时被(污染兽)看到了,袭击过来。(它们)比人更强大,坚硬,巨大且贪婪,为了对付这些怪物,就要有像我们这样的武艺者,比普通的人类要强。有着刭产生的力量,使用炼金钢这样的武器,这样的战斗。
这个都市并没有多少资质好的武艺者。然后运气不好的话就会受到污染兽的袭击。虽然武艺者的资质差,但是那样群聚上去也总会有办法吧,但因为资质差,所以通常都会死。(武艺者)数量减少了,危机感也慢慢的笼罩着这都市。
就在那时,我的爷爷流浪到这里。爷爷作为有能力的武艺者,被这都市雇用了。不是和污染兽作战,而是为能产出都市的能源超硒矿山的都市间的争夺战,因为战争时十分活跃,而成为了英雄。
父亲和大哥也很活跃,所以马斯肯家也被称为英雄。
成为了英雄,支配了这个都市。
这是我出生前后的事情了。
爷爷已经引退了,把都市长的位置让了给父亲。在离开的那地方有宅邸,就在那里生活下去了。
我也在那里。
外缘部的附近,那是能够看到都市的脚部的地方。巨大的柱子慢慢的左右摆动,外面的景色也随之更替。圆形的都市地上外围部分都有着这些脚,都市就是靠这些来移动的。
谁也不能干预这都市的移动。即使欲望燃身,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活人出去到外面是不可能的。大气中混有的物质能灼烧生物。只有污染兽才能忍受那些东西。
自律型移动都市。污染兽。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宅邸里,除了爷爷和我还有其他人。但是,男的就只有我和爷爷。年逾七十,但是,作为男人还是有欲望的。宅邸里的练武场里没有声音。当然是带了女人回去自己的房间吧。对战斗和女人没有兴趣。父亲只对权力有兴趣。大哥只对金钱有兴趣。就是这样的家庭。没有母亲。在我懂事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想着这究竟什么东西。有这样的家人,有这样的成员。我在爷爷家里时没有以上的兴趣,进入练武场,把炼金钢复员。重量感挂在手上。
摆好姿势。向上挥动,向下挥动。
就重复这样的动作。愚蠢的一击。拿着铁块一般的武器有技巧的走动是没有意义的。移动,下挥。跳,上挥。重复这样。继续重复,专心致志的做。
我身体里有股热热的奔流在到处奔跑。那就是刭的力量。武艺者所拥有的破坏能量。并且是除破坏以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的愚蠢生物。
委身于激流。激流要将我带到某处。渗出到体外的汗因为刭而迸散开来。那声音感觉在耳边响起。使肌肉在震动着。好像要是更加觉醒刭会发挥得相当好吧。无论刭怎样强大,活人的肉体驾御不了它的话就没有意义了。炽热的能量穿过刭路使神经震动。肌肉兴奋的隆起。膨胀的肌肉向皮肤压迫着。汗渗出来。脂肪开始溶化。刭把那些迸散开来。
不久,残留下来的刭全部都像到了交替一样的境界。变成象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全部的细胞都好像被什么替换了似的。
只有这个瞬间的自己,谁也不是。不是马斯肯家的一员,也不是受到霍尔因海姆所有人诅咒的孩子。
只是个武艺者,只有刭而已。无论到什么地方都高高地飞翔,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强而有力地飞翔。作为破坏性能量的产物,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破坏的存在。野兽啊。愚蠢的野兽啊。有种肉食兽对猎物虎视眈眈的感觉。
但是,猎物在哪里?
停下脚步。停下动作。我站在练武场的正中央,吐气,再吸。身体感到沉重。刭的余韵正在消失着。背后很热很痛。除了心脏外,还有一处在鼓动着。武艺者的力量的根源,刭脉。那个正在安定下来。
汗把衣服染的又湿又重。那个重量,变成无法丢弃的东西 束缚着我。回到了现实中来。马斯肯家的鬼人接受了迪克赛里奥这名字。
从练武场出来,有个女人站在走廊那里。拿着毛巾。我把那个抢了过来,回过头去。
准备好了可以使用的浴室。女人帮忙擦拭着身体。无法挣脱的焦躁被这个女人安抚了。
和往常一样的一天。和往常一样狗屎的一天。
女人的脸上没有献媚强者的表情,甚至连努力倾心于我的样子也没看到。并不讨厌。心已经死了吗。或者是(她)打算成为凶暴的野兽的饲养员吗。
凶暴的野兽。好吧,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东西啊。
我淡淡地俯视着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断地吐出没有吐过的东西。没有限度的。这里,霍尔因海姆,迪克赛里奥这名字,只要马斯肯家一族还在,就会继续持续存在着。
浮着汗的女性肌肤在淡淡的灯光中就像能照亮着别的生物一样。看着那个。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按在身底下的你。唯命是从继续存在的你就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心灵,也没有愤怒的大叫,只是自己继续存在于这里。
看吧,这就是你的姿色啊。不单只爷爷和父亲,甚至也把OO献给大哥XXOO(XXOO之类的符号不解释),那就是这个吧。并且你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是,他们不用你的OO就是了。
女人身体后仰后失去了知觉,然后我就从床上离开了。
只穿着裤子走到阳台。夜空中浮现出巨大的脚。都市的脚和往常一样在继续动着。
今晚的月亮大大的挂在夜空上。单是看着它心情就变得沉重。不知道为什么,非常讨厌月亮。有时会想(月亮)像区分黑夜窥视着巨大的眼睛那样。
等到皮肤上的汗水干了后,回到了屋子里。女人在床上没有动过。我开始整备起我的炼金钢。接通了机器,确认好状态,今天的训练修改了想修改的地方。整备的方法在小时候就已经从父亲和爷爷那里学习过了。被告知谁都不能托付。这炼金钢也是,自己从最初的素材中挑选出来的到现在才完成的。修正重量的分配,从机器上取下。复元,确认反应。有点微小的违和感。为了确认它的真面目,再次连接到机器上。
冰冷的视线刺向我的后背。
回过头去,女人正在看着我。

爷爷的胸口有伤疤。从胸口到腹部上,像是被某些粗的东西穿透过一样的斜伤。并且,腹部有些窟窿一样的痕迹。腹部的伤如果是枪所创下的话还可以理解。但是,胸口的伤是被怎么样的东西创下的呢,我不明白。伤口甚至到达了背后。那样的伤口的话,背骨会粉碎,肺会破裂,心脏是被破坏掉吧。承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下来。脑和刭脉没有遭受破坏啊。立刻送到医院去治疗的话还有救。但是,看到这样的人渣代表还把他送去医院的所谓的好人啊,你们是多么愚蠢的人啊。
或者是,这时的爷爷还没让别人知道他是人渣这件事吧。
爷爷长长伸展的胸毛,只有在那伤口的部分绕开了。
在练武场里,我和爷爷对峙着。抱了女人吧。飘着一阵臭腥味,爷爷向我施加着压力。从全身散发出来的刭向我压来。我忍耐着,并等待能打出一击的机会。
[你在犹豫什么?]
和我一样把巨大的铁鞭担在肩上,爷爷俯视着我。不,身高的话是我比较高。小腹也突了出来,那肉体已经衰老了。但是,那身体却没有赘肉。除了那突出来的腹部。
[只要踏出一步就好了。那么一切都有分晓了。惧怕那结果干什么?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爷爷借着酒劲说着。在这其间还对我施加着压力。刭,而且是爷爷长久以来作战惯用风格那样。
我咬紧牙齿,一动不动地忍耐着。
从刚才开始,没有一次和爷爷对打上。小时候还能天真的突击过去。但现在不能了。
腐臭刺进鼻子。除去女人的气味,流出来的汗被刭迸散开,这就是在散发着臭味。爷爷的臭味。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呢,爷爷身上的腐臭在蔓延着。不,是爷爷他本身就在释放着。人渣的臭味。
对峙已经持续了很久。
爷爷把炼金钢从肩上拿下来,从练武馆离开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消除不满就到外面去]
爷爷身上有两处不可思议的地方。一是胸口的伤。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能感知到污染兽的接近。
前面是敌人,后面也是敌人。
全身都包裹着都市外用的战斗衣,我站在外缘部。背后的是穿着通常的衣服的武艺者们。污染兽到达外缘部的时候,背后的这些家伙就会变成污染兽的对手。
刺向后背的视线,听到了心里的声音。
死吧,死吧,死吧。
这样说着。没有错。可以的话是想杀了污染兽吧。
迫近的是,污染兽中的被称为雄性体的种类。全长十梅尔托尔,翼长三十梅尔托尔左右,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成体吧。作为个体来说很强,不过对付刚生下来还要找吃的幼生体是最简单的。
只有一只。但是,后面的武艺者们却犹豫着。(他们)会从后面来袭击杀死我吗,还是被污染兽杀死。
我没有和污染兽战斗的心情。即使战斗了,我也想来一场给予它的弱点来个重击这样战斗。愚蠢的想法啊。污染兽的体力是无限的啊。不是要等到(自已)体力竭尽,正确的是不把它杀掉是不行的,这我很清楚。
那样子,这些家伙并没有战斗的经验吧。
爷爷他们也好像没有和这些家伙一起战斗过,这样的话要怎么处理啊。这些家伙一开始就是没骨气的,或者是被爷爷拔去了骨气,老实说,我对那样的事没有兴趣。但事实上这些家伙只是有战斗的能力却不战斗的窝囊废罢了。
污染兽来了。向空中拍打着翅膀,像蜥蜴一样丑陋的巨体乘着风,向着这边滑翔降落下来。
咆哮着。明确的遮挡着都市的内与外的透明界线——游走在空气净化装置上的波纹,正在接近。
时机刚好。我跳了起来。在外缘部的边缘像跳进游泳池那样从外缘部的边缘跳了出去。抛物线应该是画的很高很长。风经过的声音包着防护头盔。全身都感觉到风的阻力。迫近的污染兽那长长的脸。防护头盔的护目部分被沙尘沾上了。像岩石一样的鳞片包裹着的眼睛那看不出一丝的感情。张开的颚里沾连着唾液和能感觉到一列列的牙齿。
肚子饿了。是这样一回事吧。
复元。炼金钢重量的触感。随着风的阻力而变化,流到我的身体右侧。猛烈的把颚闭上。我的侧面。唾液溅起,向我散落。
挥转铁鞭,在空中改变姿势。背后两侧挥动着强有力的翅膀。左手抓住了翅膀的骨头部分。握着的地方并不粗。把力量注入手指。破坏它的皮膜,手指扎进骨里。顺着翅膀从下往上(跳)。我跳的不错。在背后着陆。
从污染兽那发出的咆哮。弯下身体打算甩开我。
被羽虱聚集的家畜。我像羽虱般顽固地在背上久坐不去。污染兽因此暴走起来。改变了轨道,从都市那离开。这样就不会降落到都市去了。
接下来只要干掉头部就完事了。
这样想着。
开始痛了。那是很小的违和感。但是那违和感,瞬间变成像针穿透身体那样的剧痛,然后就像被引火的炎一样在全身扩散起来。
[嘎]
痛苦的呻吟从口中肆意的溢出。撞飞的冲击打在背后,在空中飞舞。越过脚下巨大的躯体。尾巴来了。想要像把羽虱敲落那样。一瞬间的判断。转动身体挥动铁鞭,向尾巴打出。位置在转瞬间变换了,我利用尾巴的回旋力回到污染兽的背上。
[……挺能干的嘛]
剧痛现在还支配着身体。
是谁计划的。武艺者们吗?不,不对。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瞄准的是和污染兽战斗,是胜利,在(我们)满身是伤的时候。他们在等待这样的时机来临。可以的话最好就是(我们)一族全员都陷入这样的危机来临。但是这样的时机是不会来临的。就是说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能做到的,只有技术人员们了。给战斗衣动手脚?不,不对。(他们还是会选择)袖手旁观吧。武艺者通过刭强化的肉体。制作不能耐高速运动的衣服罢了。然后让大气中混入的污染物质进入到破损的战斗衣里,灼烧皮肤罢了。
炼金钢可以自己修理和组合。但是战斗衣却不能,可恶,被耍了。
[……一般人也会有骨气吧。真行]
我把疼痛化为愤怒,站了起来。污染兽打算再次将我甩开而暴走着。我的手抓住那里突起的地方,飞了起来。
就让这一击,结束它。
污染物质灼烧着皮肤。疼痛在吞噬着我的全身,灼烧肉体,切断神经,到达了骨头。
没有时间了。
污染兽在大叫着。我也在大叫着。疼痛化为愤怒,刭也因为愤怒变化着。全身都在发热。肉体在活性化中。破坏的能量在全身奔跑着。神经越来越敏锐,而因疼痛也越发尖锐了。
咆哮着。剧痛在刺激着脑髓。生命在传达着。生命在燃烧着。死亡就近在咫尺。这是多么甜美的诱惑啊。从一切的一切中解放了。
但是,这里是强欲都市。并且,我是改变了这个都市名字的一族,马斯肯家的暴童,迪克赛利奥。
我为死的念头浸入到我的强欲里而自惭。
啊啊,是啊。我是迪克赛利奥.马斯肯。吐出这我最讨厌而受束缚的名字。像燃烧起来那样,像燃烬那样全部都收入手中。死也是自己决定的。并且我还没有决定要这样。那么那就不会死。贪欲,强欲,
把铁鞭高高的挥起。踏出一步。爷爷的身姿浮出现在脑海里。流入战斗衣内部的污染物质破坏了鼻子的黏膜。充满了鼻血的鼻腔里,腐臭又复现了。爷爷的巨大的身姿。比起这个的话,这只污染兽算不上什么。
跑。快跑。目标是污染兽的头部。一瞬间到达了。我跑过的后面产生了雷光。
只是这种程度的速度。没有迷茫的一击。愚者的一击。铁鞭缠绕着雷鸣击打了下去。
连击中的感觉都没有,如岩石般的污染兽的头就四散开来。接着就被放出的刭消灭了。
生命活动停止了。后背的翅膀在空中振动了几次后就停止了活动。开始倾覆。坠落了下来。都市怎么样了?正在稍稍移动了。要跳过去吗?能够得到吗?结果想都没想就跳了出去。我的身体再次画出了一道抛物线,向外缘部跳了下去。倒在了地面上。刺痛的感觉并没有加深。通过空气净化装置的净化已经将附着我身体上的污染物质都除去了。
但是,仍残留着一定的痛楚。
离开。我对自己下了命令。站在外缘部的武艺者远远围观着这一切。如果不从那离开的话,马上就会被包围,等到被带到医院就已经被杀了。我可不接受那种死法。所以才必须离开那里。
开始动身,前进。视线几乎都被染红了。非常模糊。护目镜也许都被沙尘给弄脏了?应该不是这样吧。正在远离?还是在前进?就连这点似乎都无法确认。但是,不搞清楚可就糟了。
慢慢摸索着终于到达了医院。
但是这里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死亡也说不定。医生们或许倒戈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走着,走着,脚开始发抖了。但并不认为自己变弱了,毅然地像往常那样走着。
走着,走着,只是不断地走着。
从外缘部离开后,感觉到武艺者们的视线盯着自己。死了吗?没死啊。仿佛听到了那些声音。那群家伙们正在紧张着。想让我去死吗。但是,死了又能怎么样。自己(指那群武艺者)能和那个污染兽战斗吗?战斗得了吗?真是无聊的纠葛啊。决定苟且的活下去,承受着这种悲惨。而我是多么的凄惨,他们无法理解。我能够了解,也只有自己才能理解这份悲惨。所以才能做到。能够和污染兽战斗。远离危险之地。别人的性命对自己没有任何价值。或许有的只是自己的性命。为了战斗而耗尽自己的生命。这和是不是武艺者没有关系。这个证据就是,我现在的命运并不是个武艺者或者其他什么的,连战斗衣都是出自连名字都没有的技师之手,这不是犹如寻求被杀一样吗。
进入了都市后。从避难所出来的人们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之后又回到我身上。他们没有察觉到吗?我身上正背负着死亡。真的死了吗,还是避开死亡了呢,是否察觉到正在远离境界线这件事呢。
应该察觉到了吧。全员还未完全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害怕复仇。要是能够早点决定离开的话,或许就不会死了。但是,自己之前还想着不想死。爷爷也许还会想着要复仇之类的吧。实在是难堪。我现在只是依仗着不在场爷爷的威望来维持生命罢了。这是耻辱。怎么会这样。比起从那些武艺者者面前走过,这点我觉得更加凄惨
好象有什么东西击中了防护帽。
当第二次看到时,才知道那是石头。好像是街道树木附近的小石头
是小孩子正握着石头向我扔来。其他人都只是远远的站着围观那个孩子。他们早就从那里逃离开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要去保护那个孩子吗?父母都不在吗?还是连父母都逃走了吗?
去死。
孩子就这样吼叫着。是个男孩子。虽说个子还很小,只是个小鬼,却是个出色的男子汉。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迈着步子向那个小鬼走去。边走边将防护帽脱了下来。暴露出的额头被小石头给击中了。小鬼并没有逃走。在那笔直的站着,小拳头用力地握着,紧紧注视着我
去死。快去死啊。
就这样持续叫着。
……不错的勇气
我将手放在那小鬼的头上。
生存的勇气沸腾的向我涌来。直白的憎恶。正是这个让我活下去的动力。正是这个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那是被夺走的眼神。然而夺走的正是我。那既不是爷爷既不是父亲更不是大哥。确确实实是我夺走的。从那个孩子那里夺走的。这是不惧怕死亡的憎恶,想要立刻将我杀死的憎恶啊。而要战胜这一切,只是我的痴望。
我抓住那小鬼头发,将那小鬼就地拉倒。然后跨过那小鬼的身体向前走去。
医院。必须到医院那去。接着就将力量注入脚部继续前进。视线变得比刚才清晰了。
正因为那小鬼越发憎恶我,我便必须要继续活下去不可。
然后,我活了下来
然而改变我这个病危的状况的不是父亲,也不是爷爷,而是大哥。
谁都别想碰你一根汗毛。
做任何事都充满信心的大哥看起来有的犹豫。从以前开始大哥就很溺爱我。我一般想要的东西都能买给我,代替被赶出家的父亲收养我的也是大哥。但是我知道爷爷比大哥更加强势,所以去了爷爷那里。在那之后,(大哥)说要教我赚钱的手段,就将我编入他的的权利机构中了。
虽然不知道大哥究竟做了什么,(我)居然住进了重症者的医疗舱,然后从那里出来后还要打点滴,食物看起来并没有混入毒素。睡觉时也没有暗持手术刀的医生或护士偷袭。
三天后我的身体开始能动了。但并不是痊愈了。由于污染物质都进入了内脏。而且四肢的筋骨组织都受到了很严重的伤,身体只是能够动了而已。尽管如此,虽说有大哥的庇护却仍就无法忍耐,我从医院里离开了。
离开是因为有要做的事情。
我开始走向工业区域。那里生产些都市内使用的工业制品。武艺者的战斗衣也是一样。战斗衣有异常这事已经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了。而这个责任者的头已经和他的身体说拜拜了。我没无聊到去找这个不幸的牺牲者
住院的期间已经拜托部下调查过了。战斗衣最终就是搭乘这个工厂的铁路运输的。被斩首的也就是这座工厂的负责人。但是,使用战斗衣和开发污染物质遮断纤维的技术员并没有接受断头台的洗礼。我的目的地就是制作纤维的开发室。进入开发室前,就已经调查过那些研究员的名单和人物的背景。他们的交友关系。当中任何一人对我的家族抱有仇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对我抱有仇恨的人只可能是一个。
嗨。
我出现在开发室,房间内的空气立刻冻结了。工厂长已经被斩首事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吧。这种情况下事件的被害当事人来到了战斗衣开发室。没有冻结的人才让人感到奇怪。
这时候,肌肤感受着这份空气站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你想逃走吗。
那个男人怒视着我。(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应该是憎恶战胜了恐惧吧。让我想起了去医院途中的那个小鬼。
只要想想就能明白了。由于污染物质反应时间差使纤维溶解了。托你的福无辜的工厂长的首级就这样晚节不保了。
……那家伙也是共犯。
嘿艾,你说得是哪边的。是那些想杀我的共犯吗?还是将梅琳派到我身旁的共犯?
男人的目光比之前更深邃,更黑暗,更尖锐了。看来很明显是后者吧。
梅琳,是个很照顾我的女人。还经常会安慰我。
那女人以前好象曾是那男人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应该连那女的名字都不知道才对。
一起死了就好了。
我不记得工厂长的脸。比起这些,连被派到那男人身边的女人的记忆都没有。但是,周围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于是我就去准备见见那个女的,然后夺走了他。也许工厂长又偷偷说给谁听了,至于那些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不好意思,什么时候死由我来决定。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对于这个只知憎恶的男人,我没有其他话要说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冲着我的后背,咆哮着。
你不是一直期望要杀了我吗?既然这样就快动手啊。
别开玩笑了。
但是,在这里还做着同样的东西,我可伤脑筋了。立刻从这里出去。
部下们冲了进来,将男人绑了起来,押送了出去。
杀了我。
暴走着,咆哮着。对于这些我无视着。要杀了他很简单。我也想杀了他啊。我也想了断这个仇恨。但是我做不到这些。并不是觉得痛苦着就好。
不,是这样想的吗。
算了,怎么样都好。这也不是我的本来目的。
我于是动身回家了。
房间里那个女人正等着我。梅琳。还是和原来一样,从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去了浴室,帮我洗澡。仅仅只有三天。但是由于新陈代谢开始活性化,污垢都一点不剩的脱落,随着水流通过排水沟清理掉了。
接着开始洗头,涂在头上的泡泡顺着脸流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梅琳细细的手指用力揉着头皮,来回搔着头发。
叫达克吗?那个男人。
女人的手指停了下来。虽然这么说,我还从来没好好听那女人说过话呢。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已经是那种状态了。
真是危险啊。险些就丧命了啊。
手指,再次开始搔着头。泡泡流进了口中,苦涩的味道渐渐麻痹了舌头。
任何将你夺走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呢。令人钦佩的男人。
……不是这样的。
热热的感触。淋浴开始将泡泡冲走了。是流水的声音吗,梅琳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虽然和那男人有过某种因缘,但那决不是什么幸福的事。
通过这次事件也了解了梅琳的经历。女人是开发室附近某个图书馆的管理员。炼金相关的设施自然有很多,图书馆内部有关炼金的资料更甚,然而管理员对于这些最了解。梅琳是个管理员,达克而因为要调查资料这个立场。他们在那里相遇,然后保持着那种关系。
专注某件事中的人,一旦达成了某个目标就会因此就会感到满足的吧。如果是开发的就会立刻专注到下一个目标上去。但是,那个男人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的追求……
对他人的夜晚没啥兴趣呢。
女人陷入了沉默。手上的动作无法停止。泡泡被水冲干净了,我们一起泡进了浴缸。浴缸即使2个人进入仍有空间剩余。女人立刻浸泡在我旁边。伤口已经都痊愈了。但是新的皮肤经热水浸泡后,感觉到类似麻痹般的微疼。
我盯着梅琳的脸。朦胧中低着头的女人的脸庞又恢复到原来人偶般的表情。稍感到些失望后,觉得全身有点沉重的感觉。我把头靠在浴缸的边缘,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眺望天花板。视线的另一端是梅琳的后头部。女人轻微的揉着我的身体。
怎么了,那么,让他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看到了女人的反应。在想杀了和自己争夺女人的男人之前,看看被爱着女性的反应。但是这只不过是我这个男性单方面的想法罢了。
水发出了微微溅动的声音。女人的肩膀似乎震动了一下。
……还活着吗?
因为从你的反应中看到了。
犯人的真相立刻就能明白。要处理流向梅琳的情报,女人并不知道,也许只是那男人单纯地暴走了。在这情况下,女人是不是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走向终结呢。
这样的话一点都没有趣。直到刚才还是这么认为的。
揉搓的脚的手又回到了手腕处。为了让揉搓更加容易,将背靠在了女人的双腿上。
梅琳的颜面就在旁边。
将他赶出了开发室,并且没收财产。
检查了他的工作内容,正经的东西自然没有发现。那男人找我挑衅的事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都市人民内心里也想为这个做出了暗杀举动的达克送去喝彩吧。虽然这样说但是想保护那家伙的他们却只能紧紧盯着我如果有这么有骨气的家伙还是觉得挺有趣的。总之,那家伙应该后悔着要杀死我而燃起的憎恶、自尊、和独占欲,然后凄惨的走向死亡吧。
那家伙的死状也让你见识一下吧。
正发牢骚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异样的倦怠感。身体好沉重。手腕、脚都是。早退院就有这效果吗。不对,应该有和这所不一样。
喂,要起来咯。
虽然这么说。舌头有点不受控制。这种情况下脑中浮现出了危险的信号。
手架在了脖子上。
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脖子的皮肤中。
女人,平时能够无视的体重紧紧压在了身上。后背顶在了女人的腿上,无法忍受的姿势。腋下无法使出翻身的力量。我的身体滑了去、被压在了浴缸底
视线开始歪曲。这是头部浸在热水中的原因。耳朵里传来了奇妙的声音。
女人的手仍旧架在脖子上。但是,并没有勒紧。女人骑到到了我身体上。这样也只是将体重压在上面的样子。
筋肉衰弱。在与空气隔绝的痛苦中,脑中浮现了这个词。浴池的水中混入了筋肉衰弱的药吗。刚才的话都是谎言吗。都是为了让我大意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瞄准这个时机的。是从一开始吗、还是达克要杀我失败后开始的。并不认为梅琳有将药弄到手的时机。那这样的话是有同谋吗?即使失败接着来下一招吗。
嘛,这种事怎么都好。
死神就在这里。和污染兽对抗、并且被污染物质侵入体内都生存下来的我,居然要死在这种情况下。被女人给杀死。
不管在什么时候死神都在潜伏着。马斯肯一族是极度贪婪的。仅仅这样就要比任何人更容易接近死亡在这之中有着负面感情的结晶,摆在那的都是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个女人也是这其中之一。
我笑了。一边无法呼吸一边笑着。女人的脸就在正面。筋肉衰弱的药效也开始剥夺女人的自由。手从脖子离开了。压在了我身上。然而我连推开女人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想着这真是符合我的死法啊。那男人的做法是在战斗中将我杀死。但是,这女人并不是想在战斗中将我杀死。作为武艺者的我也并不允许自己在战斗中死去。
这是女人的战斗方式。而且对与男人来说是无法原谅的战斗。无法否认笼统的说这也应该是战斗中的死亡吧。
热水中歪斜的视线里,女的眼睛跳进了视线。鼻子的前端相互碰触。梅琳就躺在正前方。
那双眼。那双眼像是燃烧着般的憎恶紧紧盯着我。那双眼将那一切剧烈的愤怒烙印在我的心中。被夺走的愤怒、被暴露的愤怒、被玩弄的愤怒。隐藏在心中的所有憎恶现在都在这眼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
究竟是什么让这女人做到这一步。那个男人有这种程度价值吗。
有让她和他一起共赴生死的价值吗。
或许在看到我对那男人的态度开始,这女人的愤怒就显露出来了吧。
原来我到现在得到手的东西只有这点程度的价值吗。得到手的只有憎恶的我原来也就这点程度吗。
在水中对望的双眼中寄宿着燃起的憎恶,我预感到死神即将来临了。
死亡就从身边向我袭来心里想着平时自己已经习惯的无形的死神的到来。
但是,临近的死神的手开始放松了。
水中有着浮力。筋肉衰弱的女人顺着浮力从我身上滑开、游离开。犹如重石被移开的情形、我的身体也开是浮起。手如何?稍微还能动点。手随意的动着、寻求着浴缸的边缘。抓住了。将身体拉到了那旁边并提起来。仅仅这样也算得上苦力劳动了。但是还是办到了,总算是做到最后了。
抬起了头,渴求着吸着空气。这时还是有点舍不得。我向浮在水里的女人伸出了手。抓住了手腕、将脸带了出来了。我无法接受未能抓住我的死神将这女的作为代替品而带走。我不清楚浴池里投入了多少筋肉衰弱剂。要是这样下去甚至心脏也可能停止、还是筋肉衰弱剂那么没有效果、在免于溺死的时间得救了吗。不清楚。就因为不清楚所以才将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女人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女人开始不住的咳嗽。然后我也是。将吸入的洗澡水吐了出去。不知道吐了多少。
但是,我已经停止了呕吐。呼吸也开始正常,刭也可以使用了。刭开始在提内循环、将不纯物质排了出去。讨厌的汗水也从全身吹散了。暂时只好先忍受下张开四肢趴着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梅琳咳嗽着。
杀了我,连那个人一起。把我也杀了吧。
梅琳的咳嗽声我无视着。
我思索着刚才逃走的死神。
我能够把自己的贪念花在取得那东西吗?我直到身体能够行动前不断得不断得思考这个问题。



以前曾经有人在无法生存的土地上建立起都市。
那些残留物、有时也亲眼见到过。在外缘部眺望着都市的进路线出现的那些残留物。那已经被时间、风和沙子所掩埋、被污染兽所破坏、以及有时被移动都市巨大的足部所粉碎。这之后大地变的平整、这些趋势让以前人们的努力,全都渐渐走向了消亡。
但是那里还是残留了一些。
站在外缘部的我的视线落在了遥远的彼方,可以看到那些影子。那些为了自己某些野心的人们挖掘着那些废墟。这些是不依靠自律型移动都市的人们产生出的技术。而且,在对于在这里生存并不必要的技术。这些技术也有可能正在闲置在那里也说不定。那个时期和现在这个时代不同。当时被判断为不必要的的东西,现在也许有需要的的可能。不管怎么样,仅仅是从那个场所取回的还遗留的资料就已经有十足的价值。
不知为什么,因海姆流浪的场所经常能看到这些。其他都市也应该有这情况吧。在这里被抚养长大的我并不明白。但是仅从大哥和爷爷的话里了解到,这样的事似乎已经变得很罕见了。
因海姆的人们驾驶着为都市外输送用而开发的装甲车,不知有多少台都向着那个场所驶去的光景。
关于都市外发掘的权利都握在了父亲的手里。
父亲一直将欲望合理化为宗旨。比如说这次的事件完成后、增加对于临时收入的税金、再生工厂的占有权也能到手、所以利益也能跟着上升。对于大哥的做法和从爷爷那继承的手段,父亲的手段并不醒目,只是用老土又可行的手段榨取而已。虽然大哥的手法也隐蔽着醒目,但是做法还是父亲的方式要来的更恶毒。而且这个恶毒并没有被人察觉,都市人民不论被榨取多少,还相信父亲这是对我和大哥以及爷爷使用醒目的手段的废弃。开始执行仁政的原因。并且父亲还用显而易懂的方式让人民看到他和大哥的对立。连这种程度的演技都不明白的大哥愤怒了。这对于和大哥交往的我也是个不错的障碍。所以见到了这种对恃,都市人民对于父亲的信赖更加确认了。
都市人民们并不明白这一切。直到最后一滴都被榨取了也没能了解到父亲的贪婪。都市民们只是单纯着议论着父亲并没有我和大哥所有的某种刹那间的部分的话题而已。
那些被父亲叫出去的因海姆的人穿过废都市已经过了十天左右。
最近,我都不怎么从屋子里出去了。
那个女人,由于梅琳几次都在尝试自杀。要么被我阻止,有时没有赶上(阻止)就进行治疗。这时麻烦送医院就连医生都叫到家里来了。杀了我啊,放过我啊。不断嘶吼着。对于她的恳求每次我都拒绝了。
这是我捡回来的命,要让它活着还是死是我的自由。
面对不断抽泣的女人,我不断的说着不会舍弃的话语。
我也开始有点审美疲劳了。向医生询问如何不让她自杀的方法。要不要将脑部一部分切除让她无法思考,要么只有将她脑中这部分从记忆里消除。
不友好的医生冷冷的说着。
但是,在这种场合请叫其他医生来做,我拒绝做这手术。
她是个女医生。应该已经了解了关于梅琳的事情原委了吧。所以才会对我的态度极度恶劣。这里面也许有要帮助梅琳自杀的原因吧。但是我也告知女医生那时她也将和梅琳拥有同样的命运。得到的只有轻蔑的眼光。有着不想失去的东西眼神。要驱使这类人的方法也就更加容易了。
让记忆摸消的方法我是有的。是从爷爷那传授得到的。我虽嘲笑那是小偷们的技能,但也有着需要这个技能的时代的吧。于是也深深的确信着这对于拯救这一族是不需要的东西。
好几次我都考虑着要不要使用。但是要毫无副作用的实行只能消除最近的记忆。要使梅琳那里切除对我的憎恶的话,就必须消除一切有关的记忆才行。这样的话几乎就变得和废人没有两样了。这和把脑部切除一部分的做法没有什么变化。
我放弃了这个打算。
进入了都市厅。我出走了后,父亲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在都市厅里造了个私室并住了下来。我走进了隐藏在大楼内侧的专用电梯,输入了密码后,按下了想要去的楼层同时又是另一场所的按钮。按钮发出了光线。指纹和刭纹实行认证,电梯开始上升。
父亲的用心很深刻。大概不同于我和大哥。感觉那心里面像放置着死亡的结晶般讨厌。而且恐怕还要超出了我的想象。对于我,知道那里有着某种东西就是无法明白在哪里的感觉。也许又不是那种东西。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抱怨些什么。甚至是抱怨些什么也不清楚。所以我宁愿去应对梅琳或者她的恋人的那种容易理解的憎恶
考虑的时间到此为止。电梯显示着到了七十层,门打开了。
之后穿过哪里的走廊前进好不容易走到了奢华的门前,连警备人员都没有。重要的时刻谁都不需要依赖,需要的只是马肯斯的血脉吗。
终于来了吗。
门打开了。父亲在广阔空间里一角,被隔离的执务室里。那里也能从大厅的外侧进入。不从外侧进入是由父亲指示的缘故。
有什么事吗?
……爷爷在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发出的同时,我也沉下了脸。我认为父亲不会做无聊的口舌之争。父亲并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是个话很少的男人。
我才不知道。我可没有为了看护老人去那里的打算呢。
最近一直忙者梅琳的事情缘故,都没有去思考爷爷在做些什么的事情了。
是吗。
父亲点了点头,也没有关于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喂,还有什么事吗?还是说这就结束了。
我想让你去杀个男人。
哈?
父亲很少说出这样的话。
不,比起这个,不记得这个都市有值得必须去杀掉的有骨气家伙。
父亲将书桌上的照片和文件扔了过来。我接着之后浏览了起来。没见过的男人。但是我对于自己以外的武艺者都没什么的兴趣,而且这也是事实不记得也是当然的。
已经掌握到这期间的资材以及回收的大量现金。去将这些夺走,然后杀了他。是你的话应该能解决吧。
真是会乘机使唤人呢。
你们除了这之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
这是在说我和大哥的吧。我只是耸了耸肩。外人是不是还可利用的垃圾呢?对于我们来说父亲的思考方式也没什么错。儿子想必也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垃圾吧。
只是杀了就行了?
不,还有一件事,有样禁止买进的东西。把那也夺回来,夺回来杀了。
什么东西。
看到了就明白了。
父亲只是对我说了这些。然后就像忘记了我的存在般开始集中处理手边的文件。背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秘书敲门进来了。见过我和父亲时,看起来像见到不秒的情景。我在大哥旁被她见到过,而且父亲和大哥变得开始对立起来。握住手的笔开始横书起来。
我从之前的道路返回,坐着电梯下楼。
电梯里,思考着父亲委托的事。那是父亲想要夺来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到自然就知道了。一看就看透的东西也可以吗?可父亲是说过的,对轻易看透的宝物不感兴趣。其实真正对那种东西感兴趣的,是大哥吧。
奇怪的话。除了感觉奇妙以外我一无所知。我放弃了,原本认为只需要去都市警察本部。集合部下,再去那男的住所。但想执行制裁这类事情,估计不得不制作文件了。虽然是些没用的文件,但(文件)制裁是最重要的。因为是畜生所以才需要伪装。文件资料与预先调查也都需要时间的。情愿多花点时间那样比较好,可以的话想到都市郊外去处理)。
思考中电梯也到了。
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
父亲为什么在意爷爷?
难道说是父子之间的感情?
在都市警察那儿把资料给了部下,然后就回到了宅邸。
梅琳还活着。这次是变成了像没有灵魂的人偶那样,坐在床边,盯着墙壁看。是放弃自杀了?但不进食,仅过了十天就骨瘦如柴了。难道想饿死?现在每天都要依靠多次注射高浓度营养液才勉强维持着生命。打点滴的话比较好,但现在连用针头刺入喉咙输液都办不到了
你无论如何都希望她能活着,对吗?
在她发问的时候,我也看着女医生。发现在她的眼镜后面,是一双理智的眼睛冰冷的盯着我。
这女人希望形势变的混乱吧。如梅琳那样,即使有爱的人,(我也会拆散他们,凌辱他们,并且玩弄他们的憎恶,这都是受欲望驱使。但如果遵从欲望,就会疏忽梅琳,她也将会死去。所以想到这里,就不能再玩了。
她的命是属于我的。
既然属于我了,就不允许她那么随便死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让她继续活着。
女医生无聊的吐着气,长长的睫毛碰到眼镜的镜片,昏昏欲睡。这情景勾起了我的欲望。但忍着。虽然忍着,总觉得在意她。
不要让她死
我是医生,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与你一样都是平凡的人。
简洁的回答了医生的职业伦理与能力极限。没有多余的废话,这既是这女人好的地方,也是她不好的地方
无论是我还是医生都有无能为力的事
正因为人类对很多事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才会变成贪得无厌。
转头过来,女医生沉默了。
在练习场训练,无法集中精力。要埋头练习刭气加速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梅琳的脸,于是无法集中精力了。铁鞭好像要从手里掉下。讨厌这么没斗志的自己。
无所事事的这么过着,转眼就到了夜晚。女医生们在隔壁房间的等待着,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梅琳也在。她的病房也就是我的房间。
我看到的一双眼里没有仇恨,只有恐惧。我钻上床,躺在直打哆嗦的她旁边。有乱暴的冲动但同时自问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们是统治着因海姆都市的暴徒。无时无刻都粗暴的。也有别人不这么认为的时候,他们相信我们不会让同伴背黑锅。我们一直都永无止境地,涌现出狂野的欲望。
不够,还不够。
我体内有什么在大声叫喊,我受这个东西的驱使。有时候,肉体这类东西对我来说,存在也就意味着被欲望操纵,仅仅是个木偶不是吗。
所以说,我对于死,有时会产生危险的欲望。而一旦到那时已经束手无策了。被爷爷看到了受欲望操纵的自己,所以当时特想杀死他们。
但是现在,已经长大的手,搁在她的肩上。感觉到她在哆嗦。而面对的背,更加蜷缩了。
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从她颤抖的肩膀可以确定她的感触。就这样描顺着她的手臂,抚摸着像突出的瘤那般的肘子,触碰到了在胸前互相合着的手指。我用手包住她那干燥的手。梅琳已经没有往日那美丽的面容,如今生气与光泽都没了只有干燥。为了让她活着,她的全身接着各种仪器设备,鼻尖被头发遮住,有种被腐叶土层层包住的感觉。
她可能会干瘪的死去,我在用细细的线拉住她,阻止她死去。但我不满足这样。
与真正心情不同,梅琳可是个女的,是对大家绝望而选择去死的?还是想巴结我,被我抛弃导致的呢不对,不是奉承巴结,也不是前面提到的对大家的绝望。而是出于本身被赋予的使命那样,淡泊并坚持这样,能做到这程度也只有梅琳一人了。
她心中所想的事情,我根本没有考虑过,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啊。于是就这样结束了。一心想让深爱的男人回心转意对于继续去寻找那个方法,她这却没有考虑过。(注:里迪克的思非常混乱)
事实上,以前我对这个女的可能没什么兴趣吧。对我来说,女人和肉体,什么样的都可以。
但是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对这女的很执着。
当我想杀她的时候,想起了她的眼神。
那时的冲动去了哪儿?全部都消失了。也许是这个干瘪的肉体深处存在如炭火那般热烈的东西,我希望能够得到这东西。
在一边寻找着她体内的炙热的同时,我一边在这么想当时应该杀了达克……,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去了爷爷那儿。昨天的女医生说的正因为人类对很多事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才会变成贪得无厌。说起来,这原本来自爷爷说的话啊。
经过了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房间。
在走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异味。
打开门。
由于腐臭都不由得皱眉
这什么呀?
爷爷躺在床上喝酒。抓着酒瓶,就这么大口地喝。嘴角流出的酒把胡须都弄湿了。像在下巴处画了条线。腐臭味的中心在这床上。
来的正好
吐着像烟一样的气。是酒糟,混有刭的气息。从爷爷的身体散发出宛如战斗时的刭气。所以我从开门,脚刚踏进去就感觉不喜欢。
在我的脚边,空的酒瓶扔在地上,多得要铺满地板了。
同样被扔在地上的还有女人。
酒瓶与女人同样对待,都扔在地上。瓶中空空,女人们也都死了。没有意识的躯体就这么躺着。
酒没了,去拿点来
不想照顾我这怪老头吗?
爷爷俏皮的说着,我满是疑惑。爷爷确实认为除自己以外,其他东西都是消耗品。不会像我一样拘泥于某样东西。酒也好,女人也好,其他的东西也好,高兴过后丢掉。像这样杀死后把尸体就这样扔着的情形并不是一两次了。
但这次怎么了?在宽敞的卧室里不留缝隙的堆着这么多女人与酒瓶,重叠着。床的中间赤膊镇坐的爷爷,宛如君临这死尸山的魔王一样。
这样的情景,从未见过。
然后就是这个腐臭味。不仅有流出的酒的味道(还有腐烂的臭味)。就尸体开始腐烂程度说,放眼望去无论哪里的(尸体)都没死很久。
这个腐臭味,是从爷爷那里出来的。与放出的刭气混在一起散发出。应该可以这么推断。
这个臭味,在练武场与爷爷对峙的时候总能闻到。现在这个是浓缩好几倍的,强烈刺激着鼻子,感到头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明白了父亲在意爷爷的就是这个。
但是,父亲是怎么知道爷爷的这种情况的呢?
拿酒来,迪克
女人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
我放弃了,朝酒窖走去。所幸酒窖里还有很多的酒。我联系商家让他们来补充酒,我不知往爷爷的房间里搬进多少箱酒。爷爷的刭气依旧没有收敛。赤身露体时身上的肉都垂下,感觉像踏入野兽的笼子那般,酒在爷爷的附近重叠着。从堆成山的尸体上面的酒箱里,爷爷粗暴的抓起酒,拔掉栓子,开始喝。
饶了我吧,别让我来收拾。
卷入就完了一边吐着酒臭味,爷爷一边说道。
可能是关于宅邸的事吧,需要一个新的睡铺了。我憋着气尽量不吸入这个味道。
你感觉不到吗?爷爷呆呆的看着我。
什么?
不知道的话,那最好了。
如果爷爷的样子很奇怪,我早就看出了。但这怎么了?父亲也是知道的。如果这样的话,父亲所托之事与爷爷也有关吧。所以父亲在意爷爷这样子,爷爷无论对什么事都粗暴。
看懂了吗?
不想被卷入的话就早点和我说。搬家的准备都做好了。
要满足得到手的时间,还有,就等丢弃的时点了。
如果没有到手的话,原来的就先留着。(注:个人理解,应该是指房里的女尸……)
我还是想得到梅琳,与女医生说了她的生命。也可以说她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上。如果这样的话,即使满足了也不奇怪。
但并不是这样。
仅仅这点是满足不了我的。
无聊
爷爷,知道点什么吧?吐好气后又继续喝酒。已经喝空3瓶酒了。看来喝光叠在上面的酒也不需要多久。是酒窖先能得到补足呢,还是这些酒先被爷爷喝光呢?
注视着欲罢不能的爷爷,感到厌烦了。而爷爷似乎也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
我走出了房间。
父亲与爷爷,有什么共同点,对这些也很在意。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爷爷是否真正明白我所找的东西?父亲也很在意吧。
多次停下脚步,有想去确认的想法。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想自己亲手去找,这样决定后就离开了走廊。

后查明了男人的住所。部下们都干的好,这是额的工作。不能说是偷工减料,这也没办法的。

男的叫嘉斯巴,从照片来看个四十多岁的人,能够看出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刮胡子并伴有些脏兮兮的感觉。有双事事都不容疏忽的眼睛。给再生工厂的文件里没有住所。当然了,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没有让部下他们去查的意义了。父亲应该说过去那儿杀了他

那么专程去杀的是那些武艺者吧。
部下也调查了武艺者的经历。
嘉斯巴不是出生在因海姆。他起初作为雇佣兵辗转于各地,后来才到达霍尔因海姆的。按常理来说,逃离这样的都市也不足为奇。这就是雇佣兵,不会介意离开一个都市去其他地方。前往的学院都市群是一个文明的集聚地,但能够回来这并不是前往移居的前提。不断流浪的就是雇佣兵。这样的话,就没有理由会留居在连一点感情都没有的都市。
但话又说回来,有这样的>传言嘉斯巴对这个都市非常中意。据说这男的是热衷于废弃都市的搜寻。所以他寻找志趣相投的人组成团队,在废弃都市搜索的时候能提供帮助的团队。而嘉斯巴自己在从事雇佣兵的时候积蓄了相当的财富。除了搜寻废弃都市以外其他什么都不干。都市厅的移居手续已经办完,而武艺者的登陆还没完成。
那个人,我至今都还不认识他。如这段时间的代理人那样,感觉不到多么的有钱。平常住的地方也是便宜的公寓。只去位于郊区的便宜酒馆。花哨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探索中如找到了大钱,也仅仅在熟人朋友之间喝酒庆祝,这也仅限于在便宜的酒馆。至于那笔大钱,被身边的父亲以税收这种形式夺取一半。兄长认为在便宜的酒馆里挥霍掉的这点钱,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我对金钱并没有如此的迷恋,但对于废弃都市的搜寻却相当热忠。
特地前往那家伙处,并且为了杀人后抢夺,而连这个抢夺的东西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父亲派去交涉的人,为了买下这个而可以付出相当多的钱。但嘉斯巴没点头同意。我的部下直接去了解情况,根据反馈的情况来看好像是想再抬高价格。但觉察不出对方希望价格上升多少。
但在第二天,嘉斯巴已经不想卖了。交涉的人觉得有点……后来连交涉者自己都觉得不会再有希望了的时候,那家伙却点出了不卖的原因。
然后那家伙消失了,无论是公司还是在公寓都找不到他。
真是的,莫名其妙。
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仓库所在的大街。部下跟着一起去的,到了那还是让他们在仓库外面等着。仅仅是杀了后把东西带回去,这样一个人足够了。如果东西过大的话,再呼叫其它人来帮忙搬运就可以了。
用力气硬生生的把仓库生锈的百叶窗打开。灰尘及机械油所散发出的臭味,与浓浓的酒精味混杂在一起。
还有?
我已经厌烦了,这几日爷爷喝的酒的味道在宅邸里传播着。死尸开始腐烂的味道也混杂在那里面。连靠近都觉得恶心,但为了去补充酒,还是有人非得去不可。这个任务是我的。家里的男丁除了我与爷爷,就没有了。伺候爷爷的女仆们都已经死了。我周围的女人,就女医生和梅琳。女医生带来的护士,让她整理搬运爷爷房间前面的酒瓶小山堆,这有点强人所难。也就不能勉强别人了。也只有我来做,所以感到厌烦。
连这儿也有酒的味道。
仓库里面好像有从垃圾场捡来的办公桌。在边上有同样破旧的椅子,还有满是斑痕的沙发杂乱的摆放着。在屋内男人们的脚旁,罐头乱七八糟的散落着。
仓库的天花板上面吊着赤裸裸的大灯泡。仅能照亮男人们的周围。
谁叫嘉斯巴
一听到我的声音,男人们的视线迟缓的从酒转向了我。焦点慢慢的聚集到我,注意到了我。
啊,终于来了。脚搁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男的说到,我就是嘉斯巴
由于酒的影响,眼神呆滞,这与爷爷一模一样。
真是的,你想让我等多久。我这有点急啊。快快弄完我还要去玩呢。
一边嘟哝着,那男人又重新开始喝酒了。
有得到什么好东西吗
还真听不惯 喝醉酒后的胡说八道。但父亲与爷爷也这么说过我不明白的话。这类胡说八道的话我已经听腻了。
不管怎么,先杀了他吧。
炼金钢拿
用不着复原炼金钢。瞬间移动到嘉斯巴的身边,用聚集刭气的手掌侧面劈砍,脑袋被砍下来了。嘉斯巴脸色依旧如醉汉那样,但脑袋已飞了出去。
好,好,有点过分咯
脑袋已经飞出去了。面对我手掌侧面劈砍的这气势,只剩脑袋的嘉斯巴却咧着嘴在笑。
脑袋掉落到地上,滚了几下,然后停住了。
在这过程中,屋里其他人的粗暴笑声络绎不绝。
真快啊,但还差了点,没把我杀死。可惜了。
是被服了幻觉药,还是麻药之类?之前 浴室里一样在空气中撒了东西吗?但除了只剩下脑袋的嘉斯巴在笑以外,看不出还有奇怪的地方。体内在驱使刭气,所以代谢也变快了。但药效增强了并且不再冒出的难闻的汗这类不纯物质了。
好了,不可思议吗?难以相信吧。但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从你爷爷来过这儿后,就不知不觉地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就自然不会明白了
无论是幻觉与否,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疑惑。沙发上其他男的都在发笑。还在喝着酒。眼睛红红的,是酒精的作用吗?也可以认为不是受酒精的影响。
也可以认为是我已经混乱了,所以才这么想。
脚踩着落在地上嘉斯巴的脑袋,透过鞋子感觉到骨头的吱吱嘎嘎声。
对,就这样。要好好的杀死我。你能做得到吗?你的血统属于世界外部的。听说唯独你可以做到。时间轴的崩溃,只有你,只有你们一族……
还在说呀
与你无关,快点杀了他
听到奇怪的叫声,同时把他的脑袋踩碎了。
血撒一地,鞋子周围都是脑浆。男人们的笑声停止了。
真想早一点问出来。但终究父亲所说的东西没有能回收。
一看就明白了。
说是这么说,但只有数不清的空罐头,酒精的臭味,男人们的笑声,不值钱的办公桌和沙发。
打碎办公桌上的空罐头,地上杂乱的东西用脚踩碎。
有东西。
这是什么?
初看,类似于终端器的机械。是在霍尔因海姆都市没有见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出,这东西好像很陈旧的,外表满是痕迹不能动。
这里,让我印象深刻的仅是不协调的感觉。
男人们的笑声越来越厉害了。
拿着滚吧,快点拿着滚
他们在嘲笑。
让我们见识下贪得无厌的欲望的毁灭吧
这样的大声叫喊着。醉了,一边在狂笑一边在叫嚷。即使这样从通红冲血的眼里依然看不出在笑。
我拿了终端器后,走出了仓库。那些男人最后仍旧在笑。
出了仓库,沐浴在阳光下,我认识到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想起就感觉头晕。嘉斯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我知道是无意义的提问,但还是这么问了。他无关紧要的叫着,希望自己死。这是怎么回事呢?至今仍不理解他所说的除我以外别人都不能杀他这一句话背后的意思。
禁不住想到他好像是混杂在都市里,被污染兽所吞噬的最初的牺牲者。其实,这是厄运的开始。但这仅是被告知的命运罢了。还有其他的悲惨的事物被,然后为了逃避这而进入满是酒精的世界?
提醒我厄运的钟声,我明白吗?
我在思考什么?厄运?据说好像什么已经开始。
手上有小的终端器。无论说是梦还是说幻觉,都是没有根据的?但没有回到仓库再去确认的打算。
累了,相当的疲劳。开始以为这是不需要费劲的工作,但终端器拿在手上马上就怕麻烦,懒的动了。
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这个给父亲。回去的路上经过官署,去还是不去,这实在是麻烦的决定啊。从仓库所在的大街,然后出了外缘部。如果乘外缘道路的电车就不会碰到其他多余的事,直接回到宅邸吧。直觉告诉我,应该这么办。
对于部下,无论下达什么命令都没关系。等到自己意识到,已经一人走出去了。
倦了。回到家要睡觉。抱着受伤的梅琳睡觉,就可以治愈疲劳。梅琳的拒绝,害怕的样子,女医生蔑视的眼神,看护士恐惧的视线,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作回迪克赛里奥.马斯肯呢。让我回到现实吧。
在与贪欲做斗争,欲望之火正在身上燃烧,烧也烧不完,又变回平时想法愚蠢的人了。
这个东西明天给父亲也没关系的。
我开始走向外缘部,脑海中只有梅琳。想起了如朽木般纤细的身材,但无法想象出她之前健康时的柔软肌肤。因为那时的梅琳是属于达克的,所以没那必要去想。但现在完全属于我了。我如果不对女医生下命令,连维持她的性命都办不到。
就想抱着这样的她一起睡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
女医生带者惊奇的脸色出来迎接我。
精神不好啊
在睡觉
请等一下,这脸色……
真罗嗦
我可是医生啊,不能看到不管
让我去睡一会儿
意识开始变的模糊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疲劳,只是身体感觉想睡觉。女医生很不高兴站在那,张开手不让我过去。但还是不喜欢别人尽力去这么做。对于自己恳求她,并不感觉不体面。
那么,至少请你把这个药喝了
女医生伸出的手里面有2颗胶囊。
可以让我睡觉,怎么都可以
接了药,放入口中。胶囊卡在喉咙里,用唾液硬生生的咽下它。推开了女医生,这次她没有阻止。感觉睡意更加强烈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到床的距离,好远。
走在长长的走廊途中,我的意识沉入到黑暗中了。
连梦里都没看到过。世界都是黑暗的,并且是持续的黑暗。
黑暗中,我一直处在腐臭味中间,是从爷爷身体上发出的腐臭味。在那周围所构筑的东西是女人的尸体和地上散乱的酒以及没有形状发光的东西,爷爷身上全部的腐烂浓化臭味包围
被臭味包围的我,身体不能动弹,以为睡着了。要起来,可身体动不了。已经到了如此想睡觉的程度。身体在要求继续睡觉。毫无意识的受身体支配。脑中的危机感在一直减弱。好像一切都会失去似的,没理由的焦急在催促我。会失去什么呢?失去的是重要的东西吗?到底是不是我的东西吗?
熟睡中被臭味包围了,我已经不确信这人是我了。受贪欲支配的一族,马斯肯。作为他的儿子而出身的迪克,从出生开始在憎恶中长大。承受自己也无法明白的饥饿感的愚弄而活着。认为这就是这一族的血的宿命。就是贪婪无比。但仅仅对于这点,自己也是承认,这仅是一种手段。无论什么都要得到。武力,权力,财力和所有一切力量都要得到,这是第一次确信这正是自己。
而现在,我的周围只有腐臭味,完全彻底习惯了腐臭,也习惯了贪欲。所有的一切都得到手,然后结果就是让其腐烂掉。
叫马斯肯的一族,就是这样腐烂,不久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
不是的,其实已经开始了吧?
醒来了。非常不舒服的醒来,头还晕着,周围很黑。但这黑暗不是夜里的黑暗,走廊上也没有亮光。
姑且不说走到床边,我好像在这里睡着了。站起来,脑袋处在黑暗中,视线看不清楚。脚也不稳。女医生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在这里就睡着了?
睡在这里了吗?女医师没有把我送上床去?一边说自己是医生,却又一边想着把心情坏透的我丢在这里
想到这,一股冰冷的预感向我袭来。
医生的伦理?笨蛋吗?对于那个女医师来说对我是不会抱有任何感情的。任何伦理对她来说也不适用吧。
快速进入卧室。是梅琳所在的房间。她应该是睡在那的。变成像只剩下骨头和皮的样子。眼睛陷入黑暗中,在那里应该全都是绝望吧。
必然是那样。
推开房门。残渣填满了房间的空虚。医疗器械的电源被调低了。被脱下的睡衣丢在那。冰冷的空气里充满着她的香气。
事实是梅琳已经不在了,仅此而已。这个房间的凄凉说明了这点。

想要看清萦绕在心中的东西,我久久伫立。愤怒也好,悲伤也好,或者是憎恶也好,妒嫉也好,后悔也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这样无法用言语清楚地去表达的。失去了。跑起来,飞奔出屋外,必须为了夺回梅琳做点什么。但是,脚却动不了。清楚的明白到那是丧失感。只是确信那个屋子梅琳已经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去了那男人的地方?是不是在那女医师的辅助下逃出去了?流浪巴士的日程变成怎样了?说不定已经在外缘部的停留所了。说不定已经临近发车了。可是脚却动不了。我整个(人)被丧失感所支配了。
腐臭从背后散发出来。
「迪克赛里奥」
爷爷在叫我。我回头看去。虽说什么都没穿,但在那有着属于他的威严。强力的刭拍打着我的身体。刮得很厉害。但是对于陷入丧失感中的我来说,没有觉得爷爷的姿态很恐怖。
「这个是干嘛的?」
爷爷的手握着那个终端机。忘记了吧。被女医师的药迷倒在走廊顾不上了。爷爷把那个捡了起来。
被丧失感支配的我没有回答的意思。
「回答我,迪克赛里奥!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东西?」
爷爷的声音充满焦躁。很愤怒。所以,无法相信他是在担心我。握着终端机的手在颤抖着。但是,扔掉的事也好,坏掉的事也好与我无关。从爷爷的身体里发出强力的刭把周围的墙壁和床都破坏了。浸蚀掉了。像在说这个终端机怎么也不会转起来了。连刭也像惧怕着终端机一样避开着它。
「为什么这里会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吧。月亮和沉睡之姬在黑暗的保护下,这里应该全部被隔绝了吧。尽管如此,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
为什么爷爷要对我大吼。我无法理解。月亮和沉睡之姬与黑暗。听都没听过。是什么暗号吗?但是,那是什么我连考虑的力气都没有了。包括梅琳在内,我的东西,应该在这里的我所拥有的东西全都不存在了。那样的事实让我的心变得很乱,变得消沉起来。力气全部都被夺走了。
「但是,不是那样吗?在这里的我们是存在的。因此要修正那个矛盾,为什么这个不是必要的?产生假象的投影机不是这个吗?」
持续嘟哝着。
我竭尽全力的站着。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那个是为什么,我无法马上理解它。刭的变化让那个场地变得狂暴了。爷爷散发的威严和威压让这个地方有了存在感。
但是,爷爷的姿态(气势上)慢慢变弱了。
为什么调换位置了?
那个是见也没见过的男人。身穿西装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像那些常见的企业人一样。那个衣服,一看就是地位崇高的人穿的。如果是企业人,应该是刚成为长期干部的吧。
而且,那个男人腹上受了很重的伤。西装破损了,白衬衫上染着鲜红的血。
而且为何那个终端机会附在胸前。恐怕是和那个西装下面的衬衫粘合在一起,一体化了吧。
我想男人应该是死了吧。眼睛是没有焦点的。脸虽然是向着我的,但是眼睛却向着那不为人知的地方。「为什么?如果有那个地方,我的死应该会变成虚无。尽管如此,为什么……」
死者喋喋不休的说着。
爷爷的声音喋喋不休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发生。死亡出现了,造访结束了」
给出的问题。我也没法回答。在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我一样都没有理解明白,总觉得无法回答。
爷爷的身影消失了,那喋喋不休的说着的爷爷的声音也没有了,变得微小了,持续的发出象呻吟一样的声音。刭也中断了。那个身影在追逐的时间里变得稀薄了。实像消失了,变成了虚像。而后虚像也消失了。
只有终端机,原本清晰的颜色、形状和存在感都变得残缺不清了。
「是那样吗?你是……」
正想说为什么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只有终端机遗留下来。发出了干枯的声音跌落到地板上,所以在寒冷的空气之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被留了下来。
为什么?我在那个时候,清楚地感觉到,感觉到父亲和哥哥消失了。
感觉到马斯肯一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为什么只有我被留了下来。为什么?大抱着什么的触感。超越了拥有人类智慧的我的那个存在为何会被抓住,被打败了,然而我却被留了下来。
为什么呢?
根据什么?
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对不明白的事不觉得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丧失感而已。梅琳,你在哪里……?濒死的女人抓住了我。我被囚禁了。被自己手里的东西所囚禁,变得放不开了。不是自己贪婪的原因,或者也不是别的原因,不明白那些。
我把落的终端机捡了起来。那是没有经过考虑而做的极自然的行为。没有把梅琳救回。 既然不能变回从前的样子,对于我来说那个女的是没有必要的了。就算那个女的在,我又能得到什么?
在梅琳处于那种形态中,我又能得到什么?
在捡起来的终端机上微弱的呻吟声提高了,可以从那感觉到细微的震动。
为什么震动会注入到我这里。终端机的排气口在吐出着什么,我被感染了,我被侵入了。
那里感觉不到什么,我走出了建筑物。
我们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不要!即使本来就没有活着。是哪里的谁也不知道,恐怕是那个吧,代替了爷爷的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根据那个男人临终的委托而产生的存在 。愿望。任何人都不会希望被支配的,那个愿望只能寄于来生了。在面临死亡时,对死是没有胆怯的,渴望得到死后的救济。这个都市也是同样的,叫做霍尔因海姆这个名字的都市也是那么希望的。
那个就是我们的结局。作为谁也无法支配的强者爷爷,作为支配着所有东西的父亲,然后还有有着无尽金钱欲望的哥哥,男人的愿望被分成很多种形式。
那么,我呢?
我的愿望是什么?
我又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呢?在男人的愿望中,我的是什么?
我真的是作为父亲的孩子被生下来的吗?
不明白。从懂事开始就没有母亲了。难道,那个母亲真的没生过我。不过连普通的奶妈都没有。
不明白。
愿望。是不是应该相信马斯肯一族这平凡的愿望呢?疲劳的我,是不是只是看到了那样的幻觉和恶梦呢?
什么是事实?
事实只有一个,没有梅琳。只是那样而已。
我走着,走出了屋子。梅琳在哪里?是不是应该首先去女医师的医院呢?女医师的家吗?还是真的乘流浪巴士了?
我要走去那里啊?
终端机在手里,我前进着。
我受到了什么样的感染。终端机吐出了什么。那个为什么会感染到我呢。不存在的东西在大气中扩散。
那不仅仅是我,为什么连这个空间都感染了。在这里没有东西,在这里应该是没有东西的吧。不被容许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的东西,吐出来了、搅拌了、溶解了。
作为对这个世界的侵食。
所以,那个显现出来了。
无数的脸显现出来了。
什么样的表情都没有的平面的脸,在没有支撑的空中排列起来。
面具。我是那样想的。
只有那个,我的脸被覆盖了。
全部被包住。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意识、思考,什么都被覆盖了,然后被支配了。我的内在都被翻出来了,暴露了出来。
梅琳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只有骨头和皮的女人,我抱着她。但是在粗暴的气息中可以看到冷冷的目光。从笼子的对面投来观察的眼神。看到的眼睛如同凶暴的野兽。
我的存在,对梅琳来说只是那样的东西这个事实而已。
野兽!
我们仅仅是野兽而已。只是谁也不是的人类的虚像而已。没有来世。愚昧的没有脸的野兽而已。
对梅琳来说,那个就是我。所以对我来说,那样就可以了。
面具的支配缓和了下来。我不允许自己体内那凶暴的野兽支配自己,横冲直撞起来。紧贴的面具只有一点点的间隙。那个间隙里有无数的小手,像褶子一样的伸向我。就像是为了把我拖进去一样的抓住我。
我边走着摘下面具边凝视着蠢蠢欲动的手。
我处在了恶梦之中。但是,和这样的恶梦相比,对我来说梅琳不在了这事对我的精神更有影响。由于那么想,所以我还没决定处在这个恶梦中时是否有必要保护自己的身体。不是那样的。梅琳不在了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比爷爷不在了的事,比父亲不在了的事,比哥哥不在了的事都重要。
正是那样,正是这个心情,这就是我的贪婪所在。
这就是为什么终端机会不停的喷出那些东西的原因了。那些无数的面具不断的变化着,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这个都市被面具填满了。我急着寻找梅琳的下落。面具连她也打算支配吧。这个无法避免。
寻找着。走去医院,向着女医师的家前进,所以目标是放浪巴士的停留所。在那一带有带着面具的都市人们,全部的人都是没有生气的歇力站在那个地方上,或者坐着不动,或者倒地抽搐着。
天空上的七彩之光像幕一样垂下来。那个把霍尔因海姆的天空都覆盖尽了,在想霍尔因海姆的那个东西是否被什么给替换了
我是走去的,不断的走着。
看到了。
那个是流浪巴士的停留所,在那个候车间里,旅行用的包包放置在脚下,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是梅琳,还有达克。两人的脸也被面具覆盖了。像在对话的雕像一样坐在那地方不动了。较厚的女式大衣可以稍微看到女人的手细细的,枯萎了。但是,那个手和达的手缠绕在一起。右手和左手叠合的缠绕在一起。梅琳那柔弱的手放在达克的那虽然是技术者却没有龟裂的大手里。缠绕的合在一起。
归根究底,当初应该杀了达克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在那个睡觉的时候,没有遵从那时的冲动杀了他。
那样的话,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那样的话,梅琳的绝望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决定了,也没有我发脾气跑去抓住并去伤害别人的事了,我也不会连夜外宿不归了。
那样的话,我说不定在不知不觉中会得到梅琳,我真正想要的东西说不定就到手了。
我判断失误了。
所以,那时不过一时的失败,让我永远的失去了那个机会。
那个我再也无法得到了。
我大叫起来。
凶暴的野兽从笼子里解放了出来。那种情绪,在我的里面变得狂暴起来。从面具里脱离出来,无数存在的手向着我伸了过来。我的野兽被引导出来了。被侵食性的东西所侵食,以彼此的形式变换着。无数的虚无进入到饥饿的我体内,所以我的虚无,这个饥饿的家伙……这些家伙们进入了我的体内。我们两个合为了一体,又以一个变成了多个。谁在那里面。无数的脸背负着谁也不知道的东西。得到了太多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人脸。(对我)说着这个是贪婪之果,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那个控诉的皮肉是,那个声音是,对我来说怎么都好。解放出来的野兽被我心中的冲动所代替了。手里拿着炼金钢。已经复元了。巨大的铁鞭。是这个世界力量的象征。那个被我挥舞了起来,然后打了下去。像傻瓜般的一击挥向梅琳和达克,打碎了他们。面具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奇妙的动物外观,怎么样都好啦。那个面具被吹飞了,看到它在空中飞舞着,凝视着它破碎的样子。
候车间崩坏了,我作为破坏的中心一个人站在那里。梅琳和达克悲惨的结局是不存在的。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恶梦继续着。
没有这回事,不是这样的,我体内的野兽在怒吼着。没有一点惨剧的痕迹。如果这个是恶梦的话。但是,既而我自己存在的本身,作为马斯肯一族的东西,作为一个人类而被生出来。便无法妄想逃离死亡。
假如这里真相是一个无法持有的西,说不定连空虎也无法填满呢。自己也是,自己的一族也是,霍尔因海姆也是,所以梅琳也是。
梅琳已经死了。所以她的空虚归为虚连形迹的残也没有留下消失了。
可是,因为没有确认过所以无法死心,因此心中的野兽也无法认同。
和迪克赛里奥.马斯肯这个名字一起,已经被这个野兽给夺去了。我只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旁观者而已,向面具之中虚幻的手伸出去,没有力量的东西只有一个2个是一个,所以一个是多个
在那之中的是叫迪克赛里奥.马斯肯的野兽,失去了渴求的东西流浪于霍尔因海姆,彷徨了。渴求着梅琳,所以去到那个地方而迷失在怒气中但仍然渴求般向着那个地方(前进)。
渴求着,破坏了大部分的东西。所以受到了打击。被面具所打击,所以那个态的杀人姿态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被贪婪支配的身体在焦虑的野兽的破坏下连被破坏的残渣也不被允许留下。
如果,梅琳已经在那个野兽的体内了呢?所以,野兽对那个事无法否认对吧?
彷徨着,流浪着。不能去那个地方。时间不管在哪里都会被放在一边而遗忘。终端机到底想(把我带去哪里。
重新燃起我的渴求。
只要在哪里重新来过就好了,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流浪着,继续在迷惘中,和我在哪里相遇吧。
双眼(对望?)的男人和、少女。
不要在黑暗的夜晚里在外徘徊,不然的话说不定会遇见像死神一般的我哦。
并且正是那样,霍尔因海姆的存在完美的终结了,从那个晚上开始。



本帖最后由 matomi 于 2009-12-28 21:03 编辑


恶女与强欲 2

还爱着吗?

闭着眼睛,妮露菲莉娅问到
什么?
恶女的周围被逐渐加重的黑暗所包围。它隐藏了少女的身姿,掩盖了她的衣服,与发色相溶,让恶女白皙的肌肤更加的显眼。
个叫梅琳的女人。你真的想挽回?不是因为还爱着她吧。
我笑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说出这样单纯的话来。
那是我的事情。我可不是能够忍受别人干涉我私事的善良人。
那样啊
妮露菲莉娅睁开了细长的双眼,抬头看着我。
但是,你其实真的是想要那个女人的什么吧
我沉默了。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她也好,妮露菲莉娅也好,从那些被隐藏在女人心中的事情里,我到底想要寻求什么呢?
到底想要挽回什么呢。
少女的唇边挂着冷笑。
是她让故事继续。

第二章 兽与锁

独眼的死神将线路终端机给带走了。(注:接前里艾因雷因穿扭区的空,和迪克狼面众打斗部分。)
我在战斗中。破坏掉全部的原因,是与假面们的战斗。是什么让我从假面中脱离(我为什么被从假面中分离开),并与假面展开战斗。仿佛要将灼烧着身体的憎恨全部释放出来
但是,我了解。浑身燃烧着的憎恨起初是向着我自己本身的。之后才有了我身体中的兽。但是,那也是有分别的。我该如何对死神自报姓名?迪克。告诉他不要叫我迪克赛里奥,而是称呼我迪克。是因为兽被叫做迪克赛里奥,所以我便不叫这个名字。这样没有意义的理由。
兽样的假面。我被这些家伙抢走了名字。
如果这样想,就有什么在燃烧着。可能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被夺走了什么。忘记了被夺走的到底是什么,对于被夺走了东西这个事实十分气愤,我发誓要报仇。
想要忘记被夺走了什么。而事实是,我已经忘记被夺走了什么。任凭愤怒充满全身。和自己的兽对峙。重复愚者的一击。
霍尔因海姆在那之中崩塌。
在暴走的超硒矿的能量光中,我看见了什么。我想是有着这个都市意识的电子精灵。是雄壮的兽与人类的结合体。我就在那附近战斗。电子精灵在吼叫。我也在吼叫。假面也在吼叫。佩戴假面的人被我用铁鞭一次次的消灭了。
但是,数量仍然没有减少。数万都市民众憎恶变换样子向我逼近不断的袭击。不要命地冲向那些市民面前,我的攻击就像打在湖面上产生了涟漪,甚至比那样还要没有意义。比普通的单独的雄性体也好,成群的幼生体也好,都要厉害。那才是数量上的暴力。我已经没有气力了,被那波吞噬了。电子精灵也被吞噬了下去。兽形的假面咬住了我
撕裂了我。
咬碎了我。
我已经死了。
应该是的。


但是,我却在这里,我究竟是谁。

“……”

没有声音,我坐在这里。

什么也不曾说。与惊讶的呼喊相比,选择了茫然。方才在激烈中被撕碎的我的身体(兽的身体)被丢在远处,这样的气氛
我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座椅上。窗外晃过的是一片趋于荒凉的景象。只有一些轻微的前后摇摆。从高台可以眺望到远处的风景。空气中充满了经过清洁机处理仍然不是很新鲜的气味。(那是)人的气味。
乘客不多。如果塞进三十人左右,那么大概还可以再装十人左右。车厢内充满流浪巴士运行时机械足的声音。担心橡胶轮胎是否能在没有路的路上前进。但是甚至连为了更换轮胎而外出都不可以。外面的空气中混入了生物燃烧后的污染物质,在那之中潜伏着能够生存的凶暴的污染兽。如果没有结实的机械足来确定道路,前进就会受到限制。而引导这辆流浪巴士往返于不同都市之间的是交通都市约鲁特姆的电子精灵。为了在人类智慧无法到达的广播网中联系都市之间,将那些位置情报传达给流浪巴士。在霍尔因海姆,一些流浪巴士也要用上那个。
但是,我之前从没有乘坐过流浪巴士。
为何,我会在这里。无话可说,我在惊讶之中考虑着这个问题。
流浪巴士这样的字眼,让我某个地方产生很小的疼痛。那种疼痛尖锐而深入,在我的身体体内久久不散。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还是茫然,我闭着眼睛,让身体随着流浪巴士的晃动而摇摆。也许是梦。是临近死亡,或者,是将死之时所看见的梦境吧。若是这并不是在梦中呢。我用那只手抓住了死神。应该是我临死时所期望的强烈的欲望。在那样的梦中是没有打盹儿的机会。
但是,在浅眠中我感觉到,我是在流浪巴士的摇摆中。
或许这真的不是梦。
强烈的混乱,我还在座椅中就遭到的袭击。无法转身,十分狼狈。为什么会在这里,连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都没有。我起身了,连得到说明和理解的机会都没有。脚旁皮质的单肩挎包翻倒了。腰上卷着剑带,收起了炼金钢。
我正在旅行。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旅行到这里的。
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都市的景色。
车内充满喜悦与安心的声音。流浪巴士缓缓地向着都市驶去。
流浪巴士从都市的机械足的内侧进入。车轮碾着地面发出沉重的声音说明旅途已经结束了,或者是要休息了,已经告别了最后的紧张阶段。从窗外慢慢往下劈开支撑都市巨大重量的支撑足,那样的摇摆让巴士更加剧烈的摇晃。
牵引索从都市的外缘部降下。靠着绳索,穿着在都市外活动用的加厚套装的人们一起顺着绳索滑落到巴士的顶上。
巴士被了起来,摇晃着。都市并不容许巴士入内。在激烈的摇晃之后,终于到达了外缘部。车身一次猛烈的撞上了缓冲金属板,然后停了下来。
巴士里到处都充满了压抑的声音。那是车厢内人们喘息的声音汇集到了一起。车门打开了,我混在挑着行李的乘客人群中下了车。
这个都市叫做白炎都市。白炎都市梅鲁尼斯库。
面对着将乘坐流浪巴士而来的外来者的活动隔离开来的围墙,那是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有名的白色建筑,争相竞高。其实,从远处看就像白色火焰在燃烧着。在中央附近,大概就是梅鲁尼斯库高耸入云的政府大楼了。而它顶部还未建造完成。一些起重机被安置在那里,运送材料。
真是挑战高度的都市啊。
从建筑物中向下看,就能看到混在人群中行走着的我。我正前往之前接待外来者的旅店。我住在了那里。留宿是免费的,但是如果要吃饭或者使用寝室以外的设施那就要付钱了。
进入分配给我的房间之后,我确认包里的东西。包里装着一些稀有金属。我将几个能够换到现金的装了一些在裤子的口袋里。
这里的问题并非全部消失了。但是,混乱在逐渐平静。深深的疲劳感在身体中集结起来。将身体摔向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保持着怎样都好的心情。想着为什么在这里呢?霍尔因海姆到底是什么呢?
而我又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进入梦乡。出现了一张虚无的脸。我丢失的东西就在那里。被抢夺的也有。可是,我无法看穿那之中的一切。
随着继续显露,有什么遮住了我。
从背后而来,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蒙住了我的眼睛。是什么干燥的东西。很细,很薄,又很脆弱的东西。想要把它拂去可是却弄不掉。但是,我并不是那么执于弄掉它。根据覆在眼睛上的触感,大概是双手吧。
然后,我在那种触感的包围下,沉沉睡去。
那是手的触感。覆盖着我的眼睛,抚摸过我的眉毛,划过我的鼻梁。如细木般修长的手指碰触着我的唇。在本应该紧贴床铺的后脑勺,脖子,还有耳边,传来呼吸的感觉。

有想杀的人吧

手的主人……她这样说着。那个声音,让我震惊。

怎样都好

这样说着。在睡梦中,我确认着说出这话的声音。尖细的笑声将我包围。眼睛睁开了,我还处于恍惚之中。
我起来了。看着闹钟,正是清晨。起床后,洗完澡就出门了。从住的地方出来,去了外来人员的接待所,将稀有金属兑换成了现金卡,然后再返回去吃饭。
在烤好的面包上涂上了溶化的黄油,想着昨晚梦里的事情。
想要杀人。
杀谁呢?
看着进入宿舍的人们。食堂里是零星的一些人。那些大部分都是同乘流浪巴士来的乘客们。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人。即使这样,宽敞的食堂里也只是一种闲散的状态。
会在这些人当中吗?
怎样都好,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但是,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握着叉子,无尽的杀意缓缓集结。

可怕的表情

从我头顶传来这个声音。
一个女人,坐在了我对面的位子上。脸上浮现笑意。是个美丽的女人,有着令人活跃的开朗性格。她回看着我,带着无邪的笑容。

之前同乘一辆巴士呢


是吗


讨厌。两周时间都在那么狭小的车厢内,你居然都不记得同乘者的样子。

女人笑了。我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我的意识只有里之一晚上而已,乘客们的样子连模糊的印象都没有。

我叫佳妮斯佳妮斯·柯托巴克。你呢?


“……”

她还没有说完,我闭着嘴巴不说话。

……


……迪克.我叫迪克


这样啊,请多指教。

她想与我握手。我答应了。女人有着一双很硬的手。那不是武艺者所有的手。指尖特别的硬。因为要靠手指和手腕支撑自身的重量才会如此僵硬。

喜欢在这么高的地方工作。



没有兴趣继续下去,我回了自己的手

这个都市真是有趣啊

从占据食堂一面墙的玻璃窗户可以看见都市的风景。我们在排的高层建筑之下。

以那个都市厅和极光领域作为目标穿过去。真想穿过极光领域,穿过天空


做那种事情有什么可开心的


你难道不想看看天空的边际吗?那么浪漫的事情,真是喜欢啊。


无所谓


成为武艺者,都会变得现实呢

佳妮斯对着将视线转回餐盘的我说。

思考的方式真是古板。好不容易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在武艺者的范围里,期待的是什么事情呢?


战斗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除了战斗意外没有别的兴趣了。爷爷是这样的。父亲和大哥是这样的。而且,我也是这样。我们就是异常的代表。但是,我不知道在其他的伙伴中是否有不同的人。梦想和希望什么的,还是普通人拥有的好。
武艺者,只要想着战斗就行了。

别扭的想法呢


武艺者在一起时,都想着战斗的事情


很难办呢

这样说着,佳妮斯耸了下肩膀。
在吃饭的时候,佳妮斯一直说着那样的话。我只是偶尔适当回应一下用来打发时间。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不管在哪里,现在都是检疫期间。几天都不允许进入都市。
同乘流浪巴士前来的人们也是一样,所以留在食堂的人们一个人消遣时间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有人一起说话。佳妮斯也是这样的。
那么我又在等着谁呢?
就算杀人也好,到底是谁呢?
如果在这里等待,好像能够发现什么。
佳妮斯是普通的人类。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她并不是在某个企业工作。也不是为了买卖情报而乘坐流浪巴士的。
只不过是想要旅行什么的。
那是想要寻找什么宝贵的东西吧。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我试图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

诶?对于冒险没有跃跃欲试的心情么?


啊,怎样都好


你,真的是很无趣呢。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该不会是个大叔吧。



哈,那要到床上才会明白


而且你的毛病不是一两天能养成的。难道,你,是作为少爷被娇纵养大的吗?


这样说来难道你不是由妈妈教养为了成为武艺者的吗


我并不害怕成为武艺者

确实,佳妮斯没有一点作为武艺者该有的特点。没有谦逊的态度,也没有无理的强势,是一个自然体。那么说是不会遇上那样的人类的。再说这里也不是在极光领域。在其他的都市也许会有这样的人吧。
不,如果只能在霍尔因海姆那样的话,我也不像佳妮斯说的那样是个被宠坏了的少爷。

肯定是

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完全滑稽的存在十分可笑。

你作为少爷样的被惯坏了,你并不在意我怎样想。除此之外,你也许对于冒险什么的心动了吧。也想要得到一些帮助吧


不是的。


不要那样说

合起双手,我的视线从佳妮斯的身上转移开了。
在那里。
之前的感觉是烟草的味道。伴随着浓烈的香烟味,那个家伙在靠近这里。一手拿着装着早餐的餐盘。一手拿着装有穿旧了的黑色裤子的口袋。同时穿着皱了的白色衬衫。头发带着大卷,尖尖的下颚上有稀疏的胡须。
阴郁的眼睛,并没有看我们这里,似乎和对手对峙一般看着某个地方。


佳妮斯朝着男人招手。男人看向了这里。阴郁的眼睛略微改变了,然后就掠过我们这桌了。

别逃走啊,同伴。

佳妮斯还坐者,歪着身子,伸出手扯住男人的衬衣

你的同伴还没有到这个时代呢


别这样啊,都是旅行的同伴呢


我对你太仁慈了?


一定会有人同情我的

好像是认识的人。玩笑之后,男人深深的吐出长长的烟气,在佳妮斯的旁边坐下。

啊,介绍一下。这个是什么都不知道,连目的地也不知道的冤家林丹斯。


你总是这样说

男人,林丹斯苦着脸将香烟在烟灰缸上押灭

然后,这边这位是迪克。刚刚才认识的。有点傲慢是他的魅力中心点


“……”

无话可说,我们对上了眼。
从他站着的姿势就可以看出,他是武艺者。
是有着非凡实力的武艺者。与其说他行走的时候没有流露出一点剄,倒不如说他的剄完全的隐藏起来了。那眼神也好,身高也好,体格也好,都流露出威严感,那不仅仅是普通人所能共有的。然而以上的那些完全没有。完全感觉不到。
但是,那个男人是和佳妮斯实力不同的人。比我更强大的人。也许比爷爷还要强大。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要强大,对这男人有这样的想法。
杀了他吧
颈间有喘息的感觉。可以肯定在笑的那一刹那,耳边痒痒的。
杀了他吧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诡计呢

林丹斯一边用叉子叉着早餐一边问道。

那个都政府,不想去吗

佳妮斯用眼神示意窗外正在建设中的政府大楼。

又来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在高处看到的景色很美丽呢。我曾经看过一次,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说着那样的话,佳妮斯眯着双眼的侧脸吸引了我。看她的样子像是二十岁左右,或者还要大一点。
但是,那样的言语,那样的侧脸深深印在雾气中。……

你,实际上做过返老还童的整形手术吧


你,也实在太傲慢了,不要命了么

佳妮斯的笑脸被怒气所代替,我看着政府大楼。
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很高。

那已经没有极光领域了吧

林丹斯小声的嘟囔着。

看见了吗?


看不见吗?

被反问了,我的视力里充满了剄。视力被提升了。接受挑衅。这我明白。但是,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观察到这一点,也么有放出剄的迹象。
尽管那样,那个男人还是看到了。能看得见。就在这时,释放了剄,观察政府大楼。标示着都市被极光领域覆盖的区域,稍微有点混乱的景色。然后,操纵起重机的人,在钢筋构
架上来回忙碌的工作人员的身姿。他们都穿着都市外用的,和武艺者使用的不同的加厚型工作套装。林丹斯大概也看到了这些。一瞬间,全部都观察结束了。
杀了那个男人。
这看起来就像是要挑战极高目标的行为。

即使他们是武艺者,难道不想舒舒服服的看着在极光领域的顶点之上的景色么

佳妮斯继续说着她感兴趣的话题。
我无法回答。
林丹斯也无法回答。

所以才想看看啊

佳妮斯的语言是不讲理的。但是,……
返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也不做就倒在了床上。
佳妮斯·柯托巴克,不可思议的女子。什么力量也没有,仅仅是普通人,却越来越吸引我。不对,是已经吸引了我。结果,就接受了那个女人的请求了。
这不像是我,更像是那个林丹斯那样的男人
在住宿设施里提供的关于都市介绍的小册子上这样写到白炎都市梅鲁尼斯库向高度挑战的都市。在污染兽为了天空的支配权争之前,人类已经在天空飞行移动。而现在,天空却不属于人类。所以,我们要以天空为目标。要建造高空要塞那样的自律型移动都市。吸引污染兽,再一举消灭他们。然后就以天空为目标。要去看看在天空的彼端是否真的存在着在过去文献中记在的宇宙。
根据学者们的计算,不会阻碍都市移动的高度是三千米。现在都市厅的高度是八百米。当这个工程完成时,这个都市也许会是一座巨大的,可以移动的塔的样子。
真是愚蠢的挑战。也不说说那些材料什么的在什么地方才有。
但是,那些愚蠢的行为也是人类的欲望。
强烈的欲望。
而且,正因为被这些有着强烈欲望的愚蠢的人们所支配,这里的人类也是受到相当无情的对待的。
十分无知。
反正距下一班巴士到来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啦,在这之前应该会涨价的吧。
佳妮斯悠闲的继续说着。
怎么,下一班的巴士抵达时间已经知道了吗。
都市是移动的。这个法则是为了避开污染兽,以确保有超硒矿山为中心的领域移动,离开则是相当罕见的,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只要遵守这两个规则,接下来就可以随意移动。
由于这个原因,流浪巴士抵达是不定期的。对于强欲都市来说,巴士抵达之间的相隔的时间是年为单位来计算的。
那为什么会知道下一班流浪巴士抵达的时间呢。
直觉啦,旅行者的知觉。只是这样而已。
对着笑声不绝的佳妮斯,我第一次产生了不相信的感觉。
但是,这种不信任究竟有什么意义吗。居无定所的人们都是这样的吗。而且连我也是这样吗?我连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未来什么的都没有决定。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
而且……
说起来,对双方来讲这段时期可是最糟糕的呢。
恩?
强欲都市哟。
啊啊。
怎么,你们要去强欲都市吗?
啊拉,你也知道吗?真是糟糕透了,据说那一带都已经发现了残留的废都市群,不是什么值得去的都市。
哎……。
只是传说而已,不要当真。难道强欲都市三十年前就毁灭了吗。据说现在只是污染兽的巢穴而已,其他都市都很难接近。想去也是徒劳无功的啦。
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站在深深的迷雾中彷徨着。
自己所处的地方究竟是哪,完全搞不明白。这是第一次在都市以外的地方。从强欲都市出来,在荒芜的大地上继续生活,之前完全没有想象过。爷爷们能否从外面的都市来到这里也是个疑问。
强欲都市……我所知道的强欲都市真的还存在吗?
而且这里真的是我生活的世界吗?
一切在迷雾中。而在这迷雾中,我究竟该做什么好,究竟怎么做才好。
林丹斯。
杀了那个男人就可以了吗。
这样做我眼前的迷雾就能消散了吗。
在我眼前,有什么是能够确实确认现实的东西吗。
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强欲都市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有什么能了解这些状况的办法吗?
做得到吗?
耳边传来一声低语。迷雾中传来这个声音。这就是我现在的一切。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就是这个,我要寻求的东西。
揭开迷雾就能看清这一切了吗?就能接触这一切了吗?就能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吗?
做得到吗?
既然这样就杀掉。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是生还是死都好。要想证明自己真正的存在,只要搞清楚这一点,只要能抓住这个能解开一切的东西就行。
了结那家伙。
就是这样,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可以。
走出旅馆,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外缘部悠闲的前进。除去流浪巴士的车站,外缘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由于这里是都市战的主战场,和污染兽交战的最后防线,所以不必要的东西都没有安置在这个场所
已经是晚上了。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只有些微弱的光线在照射在外缘部。但是从连接都市内部的摩天楼溢射出来的光线意料之外的强,对武艺者来说,这些已经足够确保视野的清晰了。
最初开始就知道在这里。
前进的彼端浮现出红色的光点。正在缓缓的上升中,然后停住,红点的亮度开始增强。被长长卷发包裹着的充满阴气的脸庞逐渐浮现出来。
林丹斯就站在那,披着稍显肮脏的大衣。
从看到他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要杀了这家伙。
而且在闭眼的同时我将杀气传达给了那家伙。
你终于出现了呢。
林丹斯一边抽着烟,一边嘟囔着。
怎么说,不合你意吗?
据我所知好象哪里有点改变了呢。
没错。
我笑着。一边笑着一边从剑带中取出炼金钢。林丹斯什么变化都没有。仍旧嘴里叼着烟头在那里站着。
复元。我用手腕自由支配着铁鞭的分量,人和武器真正的一体化。感觉到我要的证据这里就有一个。
林丹斯将视线落在了烟草上。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要扔了还是继续吸下去?像是思考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态度。
赢不了。
即使这样,我也感觉不到能够战胜他。
并没有感到和爷爷对恃时那样的威压感。连刭都没有解放。虽这么说,我也没有能够战胜林丹斯这个对手的感觉。
我这时感觉到了对方压倒性的实力差距。
但是,身体已经行动了。交错的手指熟练地握住炼金刚。幕后的使者,这是在引诱着我。那么就顺从你的意思吧,冲向了林丹斯。挥起了铁鞭,向那家伙的头部击打了下去。我只能这样考虑了。
刭在体内奔走。和以往一样的感觉。贯注在全身,像是将肉体崩散般的散发着。很好,就这样粉碎掉吧。一切,一切的。所有的一切,连林丹斯也……过去也是,未来也是,以及不确定的现实也是。全部都给破坏掉吧。为了这一切而追了过去,奔走。就像一阵风,转瞬成一刹那的光,从而带着一阵雷光直冲过去。无意义的刭量耗费。这个象征就是化作一道雷瞬间就消失了。
对这那家伙的头部,愚者的一击。
但是,并没有击中。
原来如此,必死的决心啊。
林丹斯点上一根新的烟草,深深的吸了一口。
任何时候都有着必死的觉悟的话,那多大的实力差距都不会去在意的是吧。
手没有任何变化。炼金刚却握不住了。
但是,有什么阻止了我的动作。举起的铁鞭确实击打了下去,朝着林丹斯的头上,就在一寸前停了下来。我的动作在这中途中停了下来,刭突然穿透了身体,然后扩散开来了。
实在是惊人。
比起这个,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首先得理解这一点才行。
不行,答案模糊的笼罩在我的周围。是怎么阻止我的铁鞭的?只要能搞清楚阻止铁鞭的那感觉,就明白了。
有什么,细细的东西。
丝线吗。
居然切不断啊,了不起啊。
我跳了下去。铁鞭发出了与金属摩擦的声音,火花四溅。
在哪里?
究竟从那里放置丝线的。
不是手发出的吗,手里没有任何类似炼金刚似的东西。
但是,林丹斯又是从哪里操控着丝线。刭是如何流动的?从手腕看来,如果不是用手指微细的动作操控的话,那就是由肉体中刭发出所产生的微细波纹,利用这来完成的吧。
要挑战这个难关吗。但是还无法解释这一切。在我注视的这些时,林丹斯的刭是静止着的,一点流动的样子都没有。
结束了吗。
林丹斯像是一副什么都没事的样子追问着。
在你死之前,是不会结束的。
那么,只有让你死了。
刭的流动无法读出。但是,这是我本能的动作。下方袭来一阵恐惧。就在感觉到左半身已麻痹的一瞬间,就在这时行动了。
杀意瞬间就袭向我袭来。
于是我再次奔跑起来。
愚者的一击。我只能这样做了。不断重复着这个直接的攻击。即使无法攻过去也继续摩擦这丝线。
奔跑,举起,击出。铁鞭的重量,奔走的刭流一直贯通着我的身体。强欲都市的憎恶,污染兽的牙,与仅仅作为愚者的我溶为一体。不是自作聪明的活着就能做到的。而是连这种生存方式是什么都不去考虑的。依靠着来自自身的欲望行),然后(被这种欲望)灼烧着身体。
就是这样,这才是我。
如果无法击中的话,那就是我的死期。
我的身上沾满了血迹,无论重复几次,都被防御住了。依靠着本能为了连续避开攻击而思考着。但是并没有被切中。为了做到这点,我的身体被数次切中,血也不断流淌着。
左耳微微震动了下,感觉到了气息。幕后家伙正笑着。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这般嘟囔着。还差一点就能击中。我就当这样理解了。隐藏在这股阴险的笑声中一定谋划着什么。笑着肯定着。熟练的手举过了肩膀,抚摸了下额头和下巴。
无言的兴奋。不断的滴着血,寒冷也渐渐远离,疼痛也渐渐消失。眼中只有着林丹斯。我仍旧前进着,只要前进,就能给那家伙来一击。
林丹斯的脸色仍旧没有变化。但是却将正在吸的烟草扔向地上,在这途中被切碎了。飞散的火光在黑暗中描绘出一道曲线掉在了地面。
奔走,伴随着雷光,用铁鞭破坏那家伙的脑袋,连脑髓都击散吧,刭的余波连脑髓都粉碎吧。
幻想着这般景象,寻求着这样的结局,我仍旧奔跑着。接近,挥动手腕,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没有一点的奇策,笔直的一击击打着。
丝线的感触,抵抗的预感,击溃它。将一切都贯通,破坏丝线,给那家伙脑袋来个轰雷一击。
但是,丝线十分强韧。反弹着雷光,阻止着刚劲的一击,然后转换为反击,朝我袭来。带着死亡的前端,被磨亮的线头朝我逼近。
不能停止,停止的话就会一成不变,继续攻击。
感觉阻止铁鞭攻击的丝线被稍稍弯曲。我憋足劲不停止,继续前进。途中被档下的铁鞭流出了刭。
吞噬着丝线的身体。切断左手,逼近右手,脚,身体以及头部。比这一切都要快,铁鞭击打着,只要这么做就行。
只要这样就行,继续进攻着。
在这瞬间,我感觉到身体中迸发着比以往都要激烈的刭。烧灼着全身。烧灼着一切。眼前的一切都被光包围着,超负荷的刭开始让神经混乱了吗。但是无视了,手上的铁鞭感觉多少有点误差,像是存在于别的场所一样。
挥动着。
没有任何手感,也没有实体的感觉。
我追过去,无法停止。血笨拙的流淌着,转身,跳跃,用力击向脸部,只是这样,其他部位的疼痛,立即剧烈的传来,但是连去感受的空闲都没有,就都已经完全麻痹了。从地面传来因抵抗而裂开的感觉,不是铺在外缘部的地面。而是我们战斗周边的地面被破坏了。但是,跳离地面,然后只要考虑下落的时间,能成功穿过被化为战斗领域的场所就已经很不错了。
停止了,但是,确认着结果地点,眼中没有映出任何景象。
瞬间增加的刭使神经还处于混乱。确认手中仍没有放手的炼金刚,握紧了起来。
成功杀了林丹斯了吗?
回应的不是林丹斯。
感觉渐渐回来了,满身都是血臭味。是林丹斯的吗?还是说是我自己的?耳边传来强呜声。在外缘部是理所当然的,应该是空气过滤装置和外气流发生的摩擦声。
不对,我记得这声音。
这声音,我知道。
又传来其他的声音。只有视觉还有点状况,但是,当视线恢复后又渐渐有了其他的感觉,以及随之而来的事实。
好象感觉到我的存在少许和这现实融合了。
这个事实就是和我之前所在的场所有所区别的现实。
不一样的场所。
我的眼中,像是有着放映装置不段切换着画面似的,这般考虑着。破坏着,眼中放映着的景象不断变换着。正想着应该会看到强欲都市灭亡的瞬间,然后又相反的看到了杀掉林丹斯的瞬间,别的光景展开了。
这里又是哪。
战斗场景的正中间。
无数的污染兽支配着天空。在夜晚,升起的火光将天空染成了赤铜色。
那是长着翅膀的污染兽雄性体。那里大约有十……不,那仅仅是我头上的数量。外缘部更里面的都市部应该有二十吧。这一群污染兽将建筑摧毁,为寻求着食物而咆哮着。
这里是哪里啊?
至少应该不是梅鲁尼斯库。燃烧的的建筑物并不是白土建造的。因为是夜晚所以应该不存在看错的可能。虽说有点残缺并燃烧着,但建筑的高度和形状不会那么简单的变化的。
这里和梅鲁尼斯库是不同的都市。
那又是哪里?
而且,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究竟是什么?
林丹斯立刻站在了我旁边。
你还活着吗。应该将你头都击飞了的。
我将手向脖子摸去。然后脖子感觉到了左手的感觉。脖子是不清楚,但是,左手应该被切断了,这个感觉还记得。而且这时候,身上的伤口全都不见了消失了。
那么,这是什么魔术啊。
……别来问我。
林丹斯已经将兴趣从我身上移开了。同时也察觉到了对他的杀意消失了。
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连自己都十分吃惊,必须杀了对方的想法居然消失的一干二净。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很高兴吧。可以肯定的是我期待着那个声音。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杀了林丹斯了。
我被人耍了吗?
是谁?
为了什么?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不,像这么强的男人,要杀他的理由应该有很多才对。
我说你,你还恨得想杀掉我吗?
鬼知道,已经没兴趣了。
啊啊,是这样啊。
感觉做了无用功,然后站了起来。铁鞭的重量不合手了,但是这点也足够了。
总而言之,这里究竟是哪里,等会再来考虑。不先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不行。
我嚷嚷着,环视了下四周。
这个都市已经被死亡笼罩了。
大量的污染兽在都市上空盘旋,看上去像是准备降落到地面,但却看不到阻击这一切的武艺者的身影。
从外缘部的端头往外望去,无数的污染兽尸体倒在了荒野之上。很快都市边足部关节处被破坏,即使这样仍旧传来动作的刺耳的声音。但是已经无法行动了。其他的足部看来也是这样了
这个都市已经无法行动了。
为了逃避污染兽的威胁,人们舍弃了大地并在雷吉欧斯中生存。
都市已经不在运作了。在这么危机的状况中,难道掌管都市意志的电子精灵沉睡了吗,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
那么就是说这个都市已经死了吗。
流量巴士没事的话就好了。
我正在考虑在外缘部某个车站的事。地上部所残留的一切看来已经没救了。但是,地下维护工厂还保留的话,应该还留有可利用的东西。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寻找着。
然而林丹斯始终都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不逃吗?
污染兽在这里。而且这里还有武艺者,就没有要做的事吗。
又不是我的都市。
那么你的都市又在哪里。
对于这个难解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巴士这种闲逛的东西会在这个都市吗。既然这样还不如将污染兽全部消灭,这才是武艺者要做的是吧。
别随便给我做决定。
这样啊,你是无法选择自己的死亡之地,还是说只是个懦夫呢。
你这家伙。
曾经掉过一次的脑袋,失去后知道了这个重要性吗,那就好好保重把。
这在挑衅吗,我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我不能视若无睹。
精神上在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那或许就该遵从感情来做出决定。
或许这份燃起的怒气对我现在来说正好也说不定。
受不了,这里究竟是哪,究竟要怎么做才好。
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好吧,那就干一场吧。
那么就请好好干吧。
一副冷淡的态度让我火了起来,但是同时也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这个状况的变化一点都不困惑呢。
突然之间场所的变化,而且还有大量的雄性体出现。这个巨大的变化,这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困惑吗。
哎,我要做些什么好呢。
布置需要花点时间,你争取点时间,就这样来回迂回吧。
你说什么?
委托你的只有这点。别让这个都市里的污染兽对避难所有兴趣啊。
尽说些无理的话。
吐完嘈后我就冲了出去,从外缘部直接奔向都市的中央部。
一边散布着刭,像是在显示自己的存在般跑着。
漂散在外缘部的污染兽首先察觉到了,朝我狂吠着追了过来。
这是一群容易兴奋的家伙。我一边笑着一边跑着,脸部僵硬的笑着。对于雄性体一两只的话当然不会害怕,但是10只的话太苛刻了,达到这种数量简直无法想象的,确实费力。
但是跑向的目的地还有20只雄性体在那。
几乎没有胜算。
这胜利的机率几乎与找林丹斯打架获胜的机会差不多,和那一样的心情赢了话就好。这里是都市内,都市的足部被破坏的话空气过滤装置或许也出现故障了,即使这样也比在都市外战斗要好的多了。
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林丹斯虽然叫我持续迂回,然后吸引注意力。要我遵从他的指示心里还是有抵触的。也有责备没有逃走的自己的心情。
也没有考虑到自己被污染兽吃掉这种毛骨悚然的后果。就这样来回逃的话最后也就被吃掉,战斗的话下场也就力尽而亡。
怎么做?
背后传来污染兽的咆哮,落下的一匹张开大嘴冲了过来。打开着长长的前嘴向前突击,窥视到无数长长的尖牙和厚厚的舌头。我立刻跳了起来,闪过了牙齿。污染兽的头直接着地,然后举起铁鞭。
但是这时其他的数匹……不,从外缘部追过来的剩余9匹全都张着大嘴冲了下来。
只能再次跃起,避过下一次攻击。
10匹巨大质量的物体不断蹂躏街道的一角。铺装的地面被击碎,建筑物也不断被破坏。粉尘随着起火而产生的上升气流四处流窜,瞬间铺满了都市的上空。
我就像从四处飞散的残害中逃脱般跑着。
这并不是代表我遵从着林丹斯的指示。因为我深知污染兽族群之间不知疲倦的连续攻击的可怕之处。
幼生体的话是知道啦……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群污染兽知不知道友方和敌方等概念,就这样乱来的横冲直撞。
就这样嘟囔着再次跃起。调整好姿势的那群家伙又是无防备般的突击了过来。仿佛周围的建筑物不存在般的一边破坏一边向前突进。我跳落在一幢倾斜的摩天楼顶,然后再次的跳离。
都市部内的雄性体们也开始察觉到我的存在。
在都市中心盘旋的家伙们先是以我为目标改变线路,然后一起突击,破烂的摩天楼瞬间被粉碎了。
在空中,我环视着周围的污染兽不断的张开翅膀跳了起来,就像是被养殖湖里潜伏的巨大鱼群给包围起来似的,合计一共有着30匹污染兽。那些翅膀击打着大气,气流像龙卷风般的乱窜,在空中的我就如所想的无法动弹。那些能够自由动作的家伙们立刻朝向只能维持现状的我,立刻盯了过来。
其他的家伙们并没有越向目标。
啊啊,可恶。这群家伙不是应该连手攻击吗。只是想解除饥饿而已,想超越这饥饿感。
一旦这样的话就想要啃食同类。
比这更简单的就是有人类就在身边,就不必做到这点。
污染兽逼近了。
在我开始落下的时候,污染兽想将我埋起来而迫近。视线瞬间就被这群如岩石般的身躯埋了起来。
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
想起了故乡霍尔因海姆最后的样子。
站在暴走的超硒矿能量光中间,我与聚集的蒙着假面被操纵的都市民们战斗。被不惧怕死的人海所吞噬着。
那个时候,我看见了电子精灵。以半人半兽姿态显现的是电子精灵吧。与我相同的情况,电子精灵不知道在与什么对抗着。并不是蒙着面具的都市民,那个东西正朝着我过来。
只是,与我对抗着没完没了的人海相同,电子精灵也在与不断出现的东西战斗着。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知道这个对抗从未停歇,我们同时继续持续战斗着。
我与电子精灵各自都在战斗着,并且被迫继续着,被逼入一个地方,被包围着。电子精灵的样子是人与野兽混合,但是人形与兽形的比例在慢慢朝着野兽一面变化,这是我在接近它时发现的。
然后……然后,便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已在汽车里。
始终在努力回想,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在我回到汽车里面之前,发生了什么。
三十年的时光,我是如何度过的呢。
就这样没有任何变化。
我为什么现在想起了那些?
是看到了。
因为到处都是污染兽,视线被彻底阻挡了,偶然看到在都政府的屋顶上有它的身影。
看见了不可理解的野兽。
起初以为是污染兽,但它体形很小。也就稍微大于成年男子的体形,与污染兽相比,小多了。
外形有点像狗,但眼睛却是人类的眼睛,在四肢的前端,有长长的指甲,这一点与人类相近。
那家伙一定有能够理解人类的智慧。
那就是电子精灵。
有着野兽外形的电子精灵。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难道都市已经不行了吗?所以从机关部门出来了?出来了又打算做什么呢?
它想干什么呢?由于视野被污染兽的躯体阻挡,看不到它了。
就这样死吗?
林丹斯能赶到吗?
我不知道做什么。
不,我知道了。
为了最后的抵抗,刭气灌入铁鞭中。这,在之前就决定的。
眼前的污染兽,都竖着裂开了,从脑袋的顶部到尾部,全都均等的被分裂了。左边与右边都分开,掉下了。不仅是一头,而是在我周围密密麻麻的污染兽全部都这样,竖着被切开,横着倒下,然后粉碎了。
这周围布满了林丹斯的钢丝。
这就是教导啊。在都市中,那家伙把钢丝布满,然后一瞬间把所有的污染兽都解决这也是有可能的。
好,真了不起
看到那个结果的我却没能摆脱重力的作用,坠落了。我的身体摇晃着落下了。
污染兽的尸体也掉下了。
喂,喂,饶了我吧
将三十头污染兽切碎,这个技术远超过我。开玩笑吧。我怎么能知道那家伙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放出灌入铁鞭的刭气,强大的冲击波弹开了即将落在头部附近,一部分的污染兽尸体。利用(刭气)的反作用力改变了我下落的方向,好不容易从被污染兽尸体的重量被压得粉碎,这种凄惨的死法中逃出来。
啊,还活着啊
林丹斯早于我落到地面。
你,想杀了我吗?
怎么会死呢,即使头落下也活着
你有这特殊体质
林丹斯仅看了我一眼,怀疑的眼神。
确实,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特殊体质。
我追随林丹斯的视线看过去。
都政府的屋顶上伫立着电子精灵。
它正看着发生的一切。
电子精灵啊
就是那个啊
电子精灵是看不见的吧,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看到的。
都政府的屋顶上,从高处睥睨都市的电子精灵,好似在动但又看不出在动。
污染兽都被解决了,它却为什么还不走。
好像没有赶上啊?
我明白林丹斯的意思。
全灭?
钢丝展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防空避难所的一部分被破坏了。
仅根据林丹斯的话,无意中了解了事态情况。实际上我并不在场,但是如果与污染兽有过多次交战,那么也能想象到这个可能性。
是吗
好像我们受连带处分一样,被处罚。
这个都市会毁灭吗?我们是徒劳的吧
在这个都市生活着多少万,互不相识的人们。但这如此数量的人都已经被污染兽所吞噬掉了。(出现在这里的污染兽)最多三十头。毁灭的时候或许有更多吧,真难以想象一百或者二百头污染兽出现的情景。
假设这个数量没有误差。
最多二、三十头怪物吞噬了几万人。
生存在混乱的世界啊,真是的
感到讨厌了。但那是别人生活的地方,而不是我们的。对于其他的世界感觉像梦里的故事一样。
感到头痛了,手放在前额。
爷爷,父亲,大哥和终端器……深埋在内心,出现不认识的男人。愿望。来世。我们真的是这形状的……虚像吗?
那男人,来自于不同这里的地方。所谓的来世,能够想象成是超越时空,在与霍尔因海姆重名的地方,男人就存在于那里的。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霍尔因海姆吗,或不是?
其他的世界,也是有名字的吧。
但那个都市与我的都市有什么关系吗?
所谓的其他世界,真的有吗?
如果有,那里没有污染兽吧。比起我们的都市能快乐的生活吧。
真好啊。
假设有其他的世界,也不能认为那里是幸福的。正因为那个男人是不幸的,才向外在世界委托愿望。但即使那里是幸福的,也不能满足人类。
欲望,无论是谁包括他都有。
注意到了吗?或是没有?即使注意到了,还是可以自由的改变?
这就是不同之处吧。
电子精灵在那儿呆了一会儿。
林丹斯认真的与那长毛四条腿的怪物对视着。我很快对它失去了兴趣。破坏都市的是与其体形差不多的东西,之后对于电子精灵会如何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是为都市的重建而努力?还是什么都不做?失去了超硒矿的能量供给,意味着慢慢的消亡?即使再生也有段时间是人类不能生存的状态。
还是先考虑脱身的方法吧。
喂,走吧,我也要走了
我说到,但林丹斯仍旧与电子精灵在对视着。
无意中看到,在那怪物的周围都市的旗帜被悬挂着。旗帜的一半已烧落了,已经不能看见徽章的全部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我想杀死林丹斯,却反而被杀死。可为什么还活着,竟连一点伤都没有。与那家伙一样,看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都市的最后的景象。
如果存在一个通晓一切的家伙,我要把他找出,让他来这解释一切。可那样的人在哪儿呢。
总之,先撤退。我为了返回外缘部而看了下周围。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可以到达。但只有一处有流浪汽车,搜寻标志而视线彷徨的时候,林丹斯还在看着电子精灵。
叫着他。
几乎是同时,电子精灵消失了。
全都消失了。除了我与林丹斯,其他的一切都消亡了,周围充满了黑暗。
什么……连说话的时间都没了,林丹斯的背影连细微的动都没动,即使想动也没这空闲,我的意识又陷入黑暗中。
醒来,在一个有印象的地方。是梅鲁尼斯库的住宿的地方,在床上。能够看见的是屋子的天花板。
梦吗?
按常识考虑,是这样。如果是的话是这梦从哪来呢?原本打算杀林丹斯的,却被他杀死了。在那时候,那期间吧
房里的钟显示,现在是早上。肚子饿得哇哇叫。我确认了下裤子里面货币卡然后向食堂走去。
呀,早啊现到食堂一步的佳妮斯向我挥手打招呼。我在她面前坐下了。
不久,林丹斯也出现了。她同样的与他打招呼,然后他坐到她边上。
通常从那家伙的表情上无法看出有何不高兴的变化。直接问的话或许是个好方法。但考虑到可能是在做梦,讨厌自己愚蠢的想象。
只有佳妮斯一人在悠闲的说话。林丹斯与昨天没啥不同。
但,林丹斯先开口了。
想让你帮忙调查点东西
说到这,林丹斯给佳妮斯看了张纸片,是那个设施房间里的记事本。纸上画了什么东西。
我看了后,确信那不是梦。
是徽章。那是最后林丹斯看到的,电子精灵边上都市旗帜上面描绘的徽章。记事本上面画的正如我看到的那样,是旗帜的另一部分。
帮我调查下,这是哪个都市的旗帜
为什么是我
佳妮斯有不满意的表情,但也是接受的态度。
如果帮忙的话,就让你任性一回
知道了
我也想知道。
都市的名字倒是无所谓。那都市现在还存在吗,或是不存在,毁灭了还是没有毁灭。如果能知道的话,这或许可以知道其他的线索。
检疫时期也已经结束了,如果是辗转于这里的邮局或者图书馆,我还是知道的
吃过饭,佳妮斯站起来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林丹斯在吃完后点了一根烟,我不由自主地看着健美的佳妮斯的背后。走过窗前的佳妮斯出了食堂。
中途,停止了追望她。
窗外,有双眼睛。
说起来,佳妮斯刚才说什么?
检疫时期结束了?
没有听说关于确认外来者有无疾病,这一期限的结束。即使从来不做类似的工作,我也是霍尔因海姆都市的警察。大致了解对待外来者的流程,检疫最少也应该有1周。
不记得外来者1周就能到这。
我还留意其他事情。
食堂里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进入梅鲁尼斯库之前流浪汽车上的人。不可能记住全部人的脸。在那汽车上恢复知觉时候,我混乱了。也可能没有工夫去记住别人的长相。

即使这样,对于前几日一起在食堂的伙伴,多少会感觉有点熟悉的脸不是吗?现在却没有熟悉的人。一个都没有。在这个餐桌上,佳妮斯和林丹斯之外,看见过并记得的脸,只有食堂中工作的几个人而已。
客人……没有外来者。
喂,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我对着林丹斯说到。
不要介意
他确实注意到了。说起这个,但却很平静。
我现在,对于一件事很高兴。有那一件,就足够了
林丹斯的嘴唇动了动,微微的,但却是强烈的在笑。
是人充满贪婪的笑。
而我的贪婪去了哪里。
看着林丹斯,想起了自己。然后,想着那个问题。
梅鲁尼斯库的都政府,就是小册子上面写着高度达到八百米的都政府,现在看到的是数倍于那个高度。
在都市的地面,都政府的根干部分,十分粗大。周围应该有的数幢建筑物都崩溃了,是基础太强的缘故吧。它整个吞下了都市的数个区,好像要向天空挑战的姿态。
这不是像普通的高层建筑那样用直线描绘的,而是用平稳的曲线所描绘。如苍天大树那样,不同在于没有枝叶吧。
坚决贯彻都政府领导的极光领域,我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
佳妮斯调查的结果在晚饭时候就能知道了。
真是太辛苦你了
她嘴边不知嘟哝着什么怨言,林丹斯没有听见。我也在意调查的结果,至于佳妮斯的辛苦,也没放在心上。
然后?
默默地催促着。佳妮斯叹了口气把感情放在一边,开始说道。
从结果来说,这个都市已经不存在了
预料到了。
最先是去邮局调查的。那是在流浪汽车内,能了解到约鲁特姆最近情况的地方。从徽章开始到都市的名字都调查过了,可没结果。试着从邮局人员那里了解到,现存并确认的都市名字的徽章都已登陆在邮局的数据库内。没有被确认的资料也已经保存十年了。接下来只有图书馆的都市名册里所保存的数据了。
现在只能考虑邮局内现存的都市资料,合理的想法。
于是,去图书馆查询都市名册,可仍然没什么结果。这个徽章图案本身就不全,城市名字也不知道。多次向候补人员询问,求教。
她好像没有把个人感情放一边,在诉苦。对于她诉苦的话,我与林丹斯都没有同情她。
都市名?
林丹斯率先催促她。
佳妮斯又再次叹气,是古莲丹
……听到过的名字我嘟哝着。从流浪汽车的旅游者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这一定是其它的古莲丹。虽然同名的城市很少见,但我还是认为……
我感觉总有什么不同
我调查了徽章,然后就找到了都市名字。这徽章的形状与现存的古莲丹不同。所以很早以前毁灭的古莲丹不是现在的古莲丹。
很久以前的。佳妮斯这么说。
大约多久的以前呢?
百年以上了。从那时起到如今所发生总结一切都不清楚。世界规模的历史书不存在,把历史书合并归纳这又是件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所以百年以前的徽章能够保存下来,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吧。
原来这样
听了佳妮斯所说的,林丹斯嘴上也仅有这点想法。
百年以上。
我们大家所调查的是百年以上,之前的事吗?
据说霍尔因海姆在三十年前就毁灭了。
如果单是时钟的指针在动这也算了,可以把它拨回,然后可以继续走。塔的高度可以证明那个。
已经这样的话,好像时间并没有流失。
我看着窗户的另一边,是夸示出都市中间部分的巨塔,沐浴在倾斜的夕阳中。背阴处一面则显示塔傍晚时的样子。好像生活很艰苦一样,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林丹斯问到,现在所说的古莲丹,是个怎么样的都市呢?
这个,我没听说过。好像听一个出身在古莲丹的人说过,在古莲丹中心有个很有名的雇佣兵集团。
佳妮斯回答。
我看着她,这个连我也不知道,所以眼睛看着(佳妮斯),竖起耳朵听着。
听到过是个经常遭遇到污染兽袭击的奇怪都市
但仅限于这个,为了摆脱污染兽,被称作移动的都市在陆地上辗转生存。却仍然频繁的与污染兽展开战斗。虽然有可能都市的行动范围在污染兽巢穴附近,但如果那样的话,改变都市行动范围那不就好了。可能那将不得不废弃几个超硒矿山,但失去的东西在都市战争中夺回来不就好了。
可是,古莲丹好像继续停留在那个地方,只是听到过一次这个谣传。说不定已经变换住处了,又或许是人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灭亡了。
如霍尔因海姆一样。
古莲丹啊林丹斯嘟哝着,然后沉默了。是想去那里吧。
为什么想去那里呢。
对于已经毁灭的都市的电子精灵,是怎么想的?
除此之外谈话没有其他的进展了。林丹斯沉默,只有佳妮斯在说。
尽是说关于攀爬那高塔的事情。告诉我们那个的计划。如何欺骗守卫的注意,达成佳妮斯目标。都是这些话。
我与林丹斯都不感兴趣,只是听着。林丹斯陷入了思考,我也是一样。对于我所考虑的事情,没有一点头绪。从霍尔因海姆的崩溃到现在,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意义。有什么重要因素在引导着我吗?再有,与那个身体内藏着终端器的死人有什么关系吗?或是没有?
又或者是,没有任何的关联和意思,仅仅是这样吗?
对于任何人都有其生存的意义,我却没有,是这样吗?
这样的思考是没有意义的吧。即使我考虑自己今后将会怎么样,为什么林丹斯也一样诸如这类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感到有一些奇怪,但那个奇怪的感觉是我常识的因素,还是世界的法则呢。又或者是我不知道的其他因素。
然后,我是想要解决这个或又不是,这个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想到在新的环境中,没有熟悉的人。
吃饭结束,林丹斯走出了食堂。佳妮斯留了下来,她的手握着罐酒。
我有事情要问佳妮斯。喂,你有隐瞒的事情吧
哎,什么?混有酒气的眼神看着我。
是时间
佳妮斯的眼神里流露出对我所说的话很感兴趣。但又不是所想象的那么有趣吧。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眼神?

你说过检疫期限已经过了,但那个都市一定,单个字就行了吧。变成了一倍的高度。不是一年,二年的,而是十年这一点不奇怪。
惊奇的建筑技术。但无论如何这个梅鲁尼斯库,都是胡乱,荒唐的建造到如此的高度。

如果那样,再等一周的话会增高八百米。
我可不知道。或许那个高度是这个都市里建筑技术的极限。
如果那样的话,这个坏过一次吧。我知道如果要建造一千六百米的建筑,需要二周的时间。
那么大的事故,却不需要时间后期的整理。
没有意义的交谈在继续。我急了,想要吞下这些话。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不,跟着也可以。我,孩时或以前都不会失去冷静。
你认为对于时间有什么意义?
在考虑回答的时候,佳妮斯开口说了。
仅在都市里走动的人,对于时间概念有什么意义吗?仅仅与流浪汽车有关联。不能说历史就是都市的全部。要掌握情报的蛛丝马迹只有亲自去那儿。在如此的世界,对于居无定所的人来说,有必要有时间概念吗?时间共存,无论谁不在了的话,这都是没什么意义,你不觉得吗?
语言游戏
是吧,有可能。但是没有时间概念,不是仍然有人可以活得好好的吗?例如对于林丹斯就是。因为他太强了,没有需要全部发挥出他强大实力的地方,所以他在寻找。这样的人,比起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的都市里溜达,不如无视时间寻找的线索,你不觉得这样更好点吗?
是你干的吧
关于与他,你是不知道的。
佳妮斯不是武艺者。
但好像也不是一般的人。
你的另类力量在蠢蠢欲动,与这个世界所期望的不同的力量,在骚动。按着林丹斯背的是你,再生或是维持也好,而按着你的背的,是破坏还是破灭
没有好的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我有着相同的味道,但却是不同的气。
相同的味道?
也就是说不是住在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是住在这世界上的人。就是说,存在着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
可以证明穿着西服的男人的存在。
玩笑吧?
啊,谁知道呢

看来与我相同这件事,你还不能接受。也就是说从构成上来看,是不同的吧?
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为何要学习。参考书里连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让你知道怎么对话啊!」
「变成这样了啦,即使什么也不做。但是,如果在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之前什么都不做的话,最终你也只是会被冲走而已。」
佳妮斯的话到最后(我)都不明白,不明白如果不击中那个核心是不行的。
不祥的予感越来越重。
「说的那事是指我毫无力量。是那样吧。」
那样的话让我很灰心。像线索般的东西到手什么的,却不是那个地方,说不定连想知道的全部不能知道。
伸出去的手只是徒劳而已。
那么,下次要是能抓住哪里就好了。
把手伸向哪里,这样阻止下落这种事就可以办到了。
「呵呵呵,在想什么呢?」
「魔女是吧,现在在那里的?」
「好过分的话呢」
「是不同的哦,虽然我是看起来好象想引导那家伙到坏的地方啦」
「对他来说不坏哟。而且我自己也只是个想看千奇百怪东西的好奇心强的女人而已。只是如此而已哟。现在稍微有点情况,不过也只是做着像这个世界的帮手一样的事而已。」
「(什么)事情?」
「如果能知道那些,或许你也能知道自己自身的事呢。」
「对呢,受教了。」
「就算得到别人的教导其实也是没有意义的。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比什么都赶不上的这个时候都还要早知道呢」
「所以,再见,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心在着急,焦躁着,如何传达才好呢?在现在的霍尔因海姆,我对于事态的理解总是处于劣态。那个终端机出现了,全部被破坏了。破坏了前进中的全部(东西)。打算送我到哪里?
干脆我现在死了算了,这个要是在心脏停跳之前的梦中听到的话还好些。
「有的时候跟别人学身体反而记得更快的情况也是有的,你也应该这样做哟」
(还有一句),佳妮斯这么说着。于是我的眼睛看向那个手指的方向。顺着那个手指的方向看向她的唇。看着她的下巴。看着那被太阳晒着的小脸。胸口上有太阳晒过的边线。
「你是作为一个超越了自己的苦难而存在的(人),所以你才会在这里。身体在燃烧,心在燃烧,即使所有东西都燃烧殆尽,你还是在这里。如果你有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是让你非留下不可的事。」
是让强欲都市的迪克赛里奥.马斯肯非留下不可的事。
原来是这样吗?
是让马斯肯家的鬼人非留不可的事吗?
根据那个(推测),根据马斯肯一族的贪婪,说不定迪克赛里奥失去了这些,丢弃了吗?
握着铁鞭,心得到了平静。那个在自己体内的迪克赛里奥能确认这事吧。封印了那里和佳妮斯的自报姓名。(将体内的野兽的行为)那样的行为是无意义的吗?
我是直到最后也以迪克赛里奥.马斯肯的身份来存在的吗
这样就好。
「如果是那样,(我)有一个想要的东西哦」
假如这样。
「是什么?」
迪克赛里奥.马斯肯是……
不管是谁都要去憎恨的,贪婪的王子。
「就是你啊!」
他人的想法,是无法知道的吧。
「可以哟」
说不定会拒绝吧。我说话之后,佳妮斯马上开口回答了。脸上连一点惊讶都没有。(拿起酒壶)从高处倒了一杯酒。好像并不是受酒精的影响。
但是,答应了真是太好了。
我的手越过桌子快速伸向并裹住她的头, 以毫无痛苦的方式下让她昏了过去。并且就那样假装(她)喝醉的样子带回去屋子里放在床上。那样的行为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即使快要醒了只要全力解决掉就好了。
但是,如果那个瞬间妖魔没有进入就好了。为此如果能稍微努力一下的话,就不会让佳妮斯昏过去了。
抚摸着躺在床上闭目不动的佳妮斯的脸,抚摸着嘴唇,抚摸着头发,手中传来女性特有的柔软触感。我的兽性慢慢地支配了身体。脱掉上衣,歇去衬衫。把上面女人的手腕伸长。扭开手腕旁的衬衫。剥掉下面的衣物。在我身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看到)暴露出来的乳房那充满张力的光泽。
脱掉长筒靴和裤子,最后的一枚也从脚踝上脱下。薄薄的XX露了出来。(这书开始变Y book了吗?orz)
舌头沿着那个身体慢慢舔上去,我觉得体内的那个野兽被唤醒了。肉体里显现的兽性回应着呼唤,那个家伙张开了眼睛,毛皮都颤动着。四肢的爪子都伸了出来。
感觉到那个东西。
用沉重的眼皮下的眼睛慎重的确认周围的情况,确认着自己的身体,在保持着不动的身体里积蓄着向猎物猛扑过去的力量,那样的紧迫感包围着我的身体。压在玩弄乳房的我的脊背上。
这个野兽,就是我的贪婪吗?
我看着女人的脸。觉得紧闭双眼的女人的脸有种违和感。在以野兽状态思考的时候,我不去看那个不被需要的女人的脸。
为什么会觉得不一样?
这种感觉是野兽的吗?是我的吗?
不管哪边都好,都一样。但是,身体停不下来。抱着女人的腿动起来的行为也停不下来。沾染了女人肌肤的感觉,柔软的腿间,肌肉的反应很好。素肌爱好者互相接触的一瞬间是冰冷的。但却又有着像要吞下男人一样的柔软。
是不一样的!
立起牙齿,啃咬的感觉,挑拨的感觉,寻求刻下的痕迹的手顺着摸了上去。
征服的证据,没有那个。
在这做的那个。没有是当然的吧。
我是明白的,我是明白的吧。
我(和兽)是一体的,在和谁比较啊?
除了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以外,在和谁比赛啊?
背后的女人吗?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对我低声细语的说着杀了林丹斯的声音吗?
那时想去哪里吧。现在不在了。只是不明白那个之外。
进入女人的体内。生理现象让我的兽性做好了XX的充分准备。但是身体上,面对昏倒的女人,我完全没有想要XX的意思。那样也好。原来我的贪婪是那样的东西。心是不需要的,只需要征服的事实而已。
女人连细微的反应都没有。闭着的嘴唇微微张开,音色从那漏了出来。但是不够。但是是什么不够?什么不够。为什么不够?
不明白。
霍尔因海姆崩坏的时候,我什么都失去了。物质上的全都失去了,所以也失去了心。想不起那个。因为想不起来,所以我无法满足。
女人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但是,我不想XX。下半身不想XXOO。(不要问我xxoo是什么,orz
体内的野兽发出呜呜的声音怂恿我上吧。无法XX的不满情绪溢了出来。没有咬碎的价值,而且也不想动。
我感觉到野兽被锁紧紧地绑住。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东西的呢?所以我才不想XX吗?所以我无法专心于XX的行为吗?
是因为那个锁吗?应该丢掉了啊,难道和什么都想不起来有关系?
我看见了女人的眼睛睁开了。声音停不下来。身体任由热度支配,我任由身体动起来。把衬衫从手腕上拉下来,我把头埋进手里。
被拉了过去抱住。
脸埋入了女人的胸里。
我动不了。
滚烫的液体沿着乳沟流了下去,和汗混在了一起,脸颊变得湿润了。我……哭了。
女人的余热伴着长叹吐了出来,我的头发摇动着。

背叛者低声诉说着。
枯萎的声音,枯萎的手,枯萎的感觉。
失去了水气的那个存在束缚着我。我的头被手悬住了,被掐住了。但是,在我的头被掐住,呼吸快要停止的时候,那个手的力度却减弱了。
抱怨的声音袭向我。
背叛者不断的低声诉说着。
贪婪到了极限,不管什么都被夺去的时候,憎恶被无视了吗?怨恨被无视了吗?死的愿望也被无视了吗?
那样诉说着。
绞住头的那张脸,我看见了。纤细而枯萎了,像树枝般的手映入我的眼中。像瘤一样膨胀的手肘映入我的眼中。尖尖的手指刺入喉咙。
但是,脸看不到。手也看不到。
热水的感触包围着我。不能呼吸了。但是,我没有死。死这种事没有发生。所以在这里无法死去。
这个是梦吧。
明白到这是个梦。我注视着掐住我的头的那双手。追寻着记忆。但是在那之前,眼前就像在黑暗中一样。在那里应该有东西飘落。我被那黑暗所包围。
应该在那个对面。
但是,我的手无法到达。不管怎么伸过去,被掐住头的我无法到达。连发问这种事也做不到。连呼唤名字这种事也做不到。我迫切的看向这个家伙,我的手无法触及。
不断的坠落。
始终不断的坠落。
什么东西都抓不住。我不断的坠落。到底要掉到哪里去阿?寻找某个目的地吗?等找到的时候,我那时会死吗?
触碰到掐住头的手。失去了力气的那双手,我是可怜她的。
这个东西就是欲望吧。决定阻止我的贪婪的东西就是这个吧。撕咬吧,吞食吧,这家伙的憎恨,全部都要到手。
野兽,觉醒了。
但是,手以外都看不见了吗?
那么说是不够的。
想要全部吧。
全部……

是梦吧。
睡醒的时候,在女人的臂腕之中,佳妮斯的。她的呼吸吹在额头上。我没有动,现在要考虑的是梦中看见的。
但是,那个问不出答案吧。到现在为止,更多的应该是考虑那个事才对吧。尽管如此什么都得不到。
应该考虑那个但是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简单的下个结论吧。但是做不到。并且怎么考虑也没有结果。
不这么想就好了。我在佳妮斯的臂腕之中,深陷在那种触觉里。那也是不被允许的。意识已经觉醒了,睡意到底去哪里了。女人的臂腕伸出了床外,裸露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穿上衣服的我走出了屋子。
离清晨的时间还很早着呢。外面还是黑着的。宿泊设施还没什么人的样子,也感觉不到有负责控制早上设施的职员们的动静。越来越接近早上了,那份安静这么宣告着。
走去外缘部。空气很冷呢。可是,是慢慢的边走边看着大步大步的向前迈的都市的脚前进的。
在想到(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的东西时停了下来。
一边走的同时我的结论也被引导了出来。
是现在,是现在的地方。
为了得到那个,为什么我会得不到满足呢。只有明显的欠缺部分,为了取回那个而想要跨越一切是很困难的。想要问出无法得到的答案这事本来就是办不到的。
怎么也想不通。这么想的同时饥饿感就涌现了上来。但是,手马上就碰不到了。不足欠缺的东西到手后,更加让人觉得什么都不足了。时间也是,顺序也是。
况且,在我的身体里有什么觉醒了,知道那件事(对我)是很重要的。抛开时间不管,必须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在无法得到佳妮斯回答的情况下。
但是,就算那么做了又有什么好呢。佳妮斯唤起了我的动力。我,因为什么变成这样而被处理了吗?
就算看出了那个又能怎样。
回答是简单的。
只要在发生的时候看准了就好。在想要不得不杀死林丹斯的时候,在被流放到毁灭的都市的时候,那么的话,在无法用常识来考虑的状态下的时候运用那个力量就好。
我被操纵了,也就是被饲养惯了的意思,应该在那里吧。
紧紧的陷入在那。
想要挣脱的话,也许尝试一两次也做不到。但是,不管那个被唤起多少次都肯定会被抓住。肯定能摸索着找到力量的正体。
到了那个时候,就用牙来磨开。
然后到那个时候就把等待的时间以等比例来给予相应的报复。
我要夺回来(全部)。不管是生活的场所也好,爷爷也好,父亲也好,哥哥也好,我打算终究要杀死的人也好,应该要夺取的东西也好,都市人民们今后会放出的憎恶之刃也好,还有被夺走了不能想起的某些东西。
对等的代价是绝对不便宜的,必须告诉他这件事。




本帖最后由 matomi 于 2010-1-17 13:32 编辑


“结果,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像是宠物狗呢”
“别这么说我”
“虽然总是极力争辩可是根本是徒劳。这是为什么呢?”
我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不过,愤怒却在不断积累中。
但是,正是这种愤怒无意义的爆发,让我失败。
而且,现状,正如那样。
我被什么操纵着,而且这种操纵在继续。
争辩的语言也那么无意义。我只有沉默。
可是少女却不让我沉默
她不断乞求让我开口。

第三章
过了十天
都厅的高度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什么时候有干劲?”
食堂里,林丹斯小声嘟囔着。我和佳妮斯还有林丹斯在一起。并不是有意这样,而是,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
这些话意味着佳妮斯想侵入都市。
“这么着急?下一趟流浪巴士还没有来呢”
佳妮斯带着点苦笑。
通过窗户能看到都厅巨大的身影。顶层部分施工进展的到底如何,在这里看不到。但是却可以眺望到基础部分的施工以及往最上层运送材料(的过程)。
也许高度现在仍在不断增加。
我觉得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没完没了地继续着,都市的行政也该好好维持。不,究竟这么大量的材料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等什么呢?”
我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凝神眺望着都厅的工程和都市伸出机械足的噪音相比,工程的声音应该是很细小的。而对于从出生起就习惯了机械足生硬(声音)的都市市民来说,工程的声音无疑等同于慢性噪音。
在霍尔因海姆没有的东西。
我一边听着那声音,一边用另一只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等待是没那么有意义的,但是考虑到败露后被继续追赶的话,还是等到有流浪巴士的时候比较好”
我认为我所听到的佳妮斯的意见是十分合理的。
“不是的”
但是,林丹斯却否定了它。今天这家伙不太高兴。我是这样觉得。
从我和佳妮斯从同一房间出来见到他开始,他的表情,说话的语调就似乎没有变过。总的来说,有什么事让这家伙不痛快了
“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佳妮斯那样说道
“我想可以提供给你足够的战斗时尽情使用的网线”
如果听到这样的话,话题就会转到不同的地方去吧,我的视线从窗外转向了两人身上
林丹斯因为不高兴,眼睛似乎变长了
“而且,你更希望能从这个都市出去。你的旅行已经结束。能够遇见你从未见过的强者,来场从未体验过的战斗。”
“听见了吧”
“并没有约定”
林丹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背影。无论什么时候,最先站起来的总是林丹斯。
“什么意思?”
轮到我提问了
“比起女人也好,酒也好,金钱也好,其他任何东西都好,还是最喜欢战斗。喜欢磨练自己的技术。因此,有所不满也是因为没有战斗的缘故。”
“啊”
不高兴的理由原来是这样。
“不过,因为在这期间据说古莲丹都市里有战斗,只是经过了十天。这么短时期内积累下来的不满,已经让他无法再忍耐这个都市了吧。”
只有惊讶。也许,强者什么的就是那样吧。专为战斗而生的人,没有战斗就无法生存。
一定是那样的
“但如果是他的话,无论什么都市都会去拜托他定居吧”
“但是,他对财富也看不上眼,即便是美女,他也不会心动。能够吸引他的只有战斗,仅此而已”
正因为如此,不能只用常规眼光去看待那些好战的都市。
“有吗”
只能认为佳妮斯刚才的话有这个意思。
“有的呢,所以没有向他介绍古莲丹”
“并非是名字相同而已”
“那是当然”
佳妮斯有点得意,我在心里确认着看到那样的她是否有什么感觉。
从那之后,几次抱了她
但是,除了觉得第一次表现得狼狈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只有感慨抱了普通女人。
拥有健康美的女人,如果能抱,就是那样了。
但是,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人。是魔女。对我来说只有这么想。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如果对我来说是必要的事情,我应该早就知道了(早就告诉我了)。如果是刻意不说,对我来说也没有强行打听的方法。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武艺者的事情吧。或许连处死,拷问都不会畏惧
而且,对拷问也并无兴趣
“即便那样,下一辆流浪巴士什么时候会来呢?”
如果说关心的事就是这个了,也许佳妮斯是在等待这个都市里发生什么事情吧。呀,恐怕这是那样吧。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而且,这里会有战争。一定是为了给林丹斯战斗的机会。
那是怎样的战斗呢?
“厌烦了吗?因为不能从这里离开。如果像是观光之类的,也可以稍微出去散散心”
佳妮斯仿佛能看透我的想法一般,这样说着
“有什么从外面也能看到这个都市的地方么?”
由于那座塔的缘故,都市一半区域都笼罩在阴影之下。仅仅是从都市外来者暂住区来确认,都可以想像出那些阴暗的街道了。
“所谓的人就是这样”
佳妮斯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想着其中隐藏的意思,我来到街上。手续并不复杂,因为有人帮忙。要通过外来者暂住区的门需要住宿设施发行的身份证,然后如果是武艺者就必须要寄存炼金钢。如果都市内有保证人就会不同,但是没有那样的人。也曾想过翻越环绕外来者暂住区的围墙,但直接使用炼金钢实在太麻烦了。
噪音变近了。那一带正在施工中。不仅是搬运材料的车辆,连作为交通生命线的路面电车都不断地被当作货物车辆。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资源的?虽然超硒矿矿山也能挖掘出其他的金属资源,但是一年数次的补给也无法满足这个资源的消耗。
“实在太可疑了,这个都市。”
我所了解的都市只有霍尔因海姆。即使这样还是去了靠近都市行政的地方。我知道这些资源并非能够简单弄到手的。
刚开始并没有目标。我走在从外来区延伸出的大路上,来回打量着两边并排着的商店。
都市里意外地充满了活力。无论哪里都能看到材料运输车,以及为了扩张工程,解体作业而进出建筑物的作业机械。十分显眼。透过大楼间的间隙可以看到商铺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们身上)看不出一点忧郁。
和霍尔因海姆不一样。
如果能看到我的脸,与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想着想着,我已经来到图书馆了。出示了限制进入的身份证。从成片的划分开的个人区末端机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位。将身份证插入末端机,启动。
想要调查的是都市的名册。佳妮斯所调查得到的古莲丹的名单。我在检索栏中输入了霍尔因海姆的名字。
很快就收到回复,只有一条。沙砾都市霍尔因海姆,没有关于强欲的文字介绍了。但是,也许这就是我出生的都市名了。以前叫做沙砾都市呀。我感到一种坦率的感动。在有废弃都市群的地方被赋予了这样的称呼。随着马斯肯一族出现而消失的名字,变成了强欲都市。但是好像并没有人在外宣扬这件事。
于是霍尔因海姆的名字只有一个。
这件事有何意义吗?
穿西装的老人,似乎与大叔重叠出现的死者。如果说是那个男人的愿望给予我们现在的形象,那么那个死者究竟在哪里?
另一个世界,或者在被称作沙砾都市时的门里?
后者是最普遍的想法。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那个回答。
大家都想实现的愿望?未必,我现在比什么都渴求清楚的了解事实与现实。
“从37年前起,从流浪巴士的驾驶系统中消失了。”
这就是唯一一点关于沙砾都市的记载了。
在数据中与我所知道的强欲都市的共有信息只有一个。
佳妮斯所说的“30年以上”已经变成了“37年前”这个准确数字。
这到底是收获,还是毫无意义?
我放弃了,离开了图书馆。
返回到大路上。只能再次没有目标的到处走走。想不到还有其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我无论在哪里都被塔楼的存在笼罩着。强烈的压迫感。在它的俯视下,在这都市的人们都过着普通的生活。与都市的机械足一样,习惯被操纵了吗?总觉得有什么,我观察这周围。
在购物途中偶遇的主妇们进行着欢快的对话。在电影院前并排着小摊贩。家长们一手牵着孩子们,一手拿着从商贩那里买来的点心和果汁进入电影院。
游乐场前聚集着年轻人等待进去游玩。学生模样的一群人在咖啡馆的露天阳台上议论着。恋人们在一起欢笑着。工程现场的指挥员,微笑着提醒路过的人危险场所请勿靠近。
那里到处洋溢着笑脸。还有大减价。然而这是在霍尔因海姆绝对看不到的景象。
至少在我面前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很惊讶。
这座都市意外的和平,充满活力,真是意想不到。我想那座塔也只是支配者的显示欲。但是都市民众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当偶尔抬头仰望天际的时候,就会看见塔楼。看到它的巨大时,不由得涌现出一种自豪感。似乎在确认天气一般,抬头仰望,交谈着。
错觉,一定不是那样的。
都市民众们实际上的确为这个塔楼感到自豪。
我立刻产生了兴趣。
想要见见这个都市的支配者。
真是一个唐突的想法。
见面后打算做什么?将他与大叔比较,与父亲比较吗?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但是,想拥有看穿民众的双眼。
这个都市的支配者是欺骗都市民众的欺诈师?或者是给都市带来希望的正义的使者呢?我想知道这些。
如果是普通民众,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好人。
如果存在的话,我真的很想见见。
心情变得十分焦急,我充满疑问。
但是不管怎样都要先入塔。
侵入之后只要看看都市长的面孔就够了。
想就这样在都市内部等待夜晚来临。这座都市对于外来者的检查十分严格。我要是回去了,那么之后的一天我都只能呆在外来区。为了脱身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我回到房间。
佳妮斯来了,我让她进来。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佳妮斯坐在床上问我。
偷偷看着抬头望着天井的我。没有隐藏裸露的身体。这个女人并不娇柔作态。抱过之后的态度也没有改变。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性和男人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意义而已。
“为什么想登上那座塔呢?”
感觉和当初同样的质问。但是我已经不想去确认了。
“无话可说了吗?我喜欢新奇的景色。如果可以,想看没有任何人见过的东西。这对于我来说就等于独占了世界一样。”
“世界啊。”
“我就是为了这个而生的。而且已经实现过一次了。谁也没有见到过的景色。我看到了除我之外谁都没有见到过的景色。”
继续吧。在那之前会有怎样的话语我很容易就能想像出来。
“不想再看一次?”
“是的,结果这只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很容易察觉到。这的确让我感动。这并没有超越我的想象。但是我想看看我所无法想像到的事物呢。”
“那么,这算得上消遣吗?”
“也有消遣呢。”
“那除此之外呢?”
“卖老朋友一点人情吧”
看着佳妮斯脸上浮现的微笑。我想着关于她所谓的老朋友的事情。
魔女的老友大概会是什么样的呢?
当然,答案什么的还没有得出。
天亮了,而后我等待着再次日落,离开住宿设施。要从住宿设施出来很简单。我也确认过了外来区内部的监视摄像机的位置。避开机械的实现,我飞越过围墙。
飞越过后,就简单了。沿着都市市民通行的大道就可以通向塔的前方了。大道周围的警备情况是观光时确定的。要掩人耳目,要设法判断有问题的监视器的位置,侵入内部。
马斯肯一族是小偷一族,爷爷曾偷盗过霍尔因海姆那些都市。只传授给家族中武艺者的技术,大多是用来完成秘密行动的。我就是运用那个进入塔内的。
在内部,看到了指示板。
如果排除都市警察本署,地上一层到二十层都是为基础部分扩张工程进入预留的各种企业和商店的空位。二十层以上集中着行政设施。
在此之上还有运行机能的三十层。现在大概已有1600多梅鲁托鲁高了。单纯地以每层楼高5梅鲁托鲁来进行计算,都有300层以上了。现在使用的只有30层,剩下的270层都是没有意义的空间。将来达到3000梅鲁托鲁的高度时,就算都市市民全部进入塔中,也有十分宽敞的剩余空间。
“为什么要建这种东西?”
我寻思着这样单纯的问题。
人类对通常合理存在的“不可能”如果自省一下的话就会明白。但是这个规模实在太大了。仿佛在嘲笑我的欲望就如同羽虱一样渺小。
是什么让人们造出这样的东西?
都市市民为什么会接受建造这个东西。还那么自豪呢?
简直无法理解。
当作一个伟业时,不能因为伟业而自满。如果有了这座塔,有什么会被消除了么?
比如说,没有畏惧污染兽的生活。难道,是相反地聚集了污染兽?
看完了指示板。在那上面有关于各层楼的粗略说明。到第五层有详细的说明,然后还有一层的全景图以及标有邻近区域的详细图。但可以断定并不是所有的居住区。
如果是那样,果然问题在于监视器。
有楼梯和电梯可以通往楼上。那里应该都有监视器的。去监视器的总控制室,让这些机器停止再输入伪造的数据什么的并不是困难的工作。
要这样做吗?
稍微考虑了一下,但是,这样做终究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那么,剩下的方法只有一个了吧。
像这样的建筑,也许也有能够感知到刭的监视装置。武艺者秘密行动的基本就是,无论在何处都要能够保持着杀刭……
一边想着,一遍就开始实行了。
在能够看到的时候,那时就是那时。
我选择了楼梯。电梯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移动过的痕迹。
头脑中浮现出可以做的方法。
杀刭能够消除人类看不见的动植物及自身对周围放射出的存在感。但是绝对不能消除其他肉体存在者的。人类是无法看到与感觉没有存在感的事物。被感知的事物是被大脑无意识地处理过的。感兴趣的对象,或是危险的对象,根据辨别而来的事物都只有靠眼睛去看。但是人类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的事物是不存在的。弄清楚在世界片段里杂乱出现的活动的东西。这对自己来说是为了再次确认“那是什么”的非常自然的行为。
杀刭能消除那种存在感。在那样做的时间内,即使是在只有两人的密室里,如果没有被告知最初就存在的事物也不能感觉到。
当然也有缺点。即使是掉在道路上,脚撞上了也不会跌倒的小石头,如果被感知(小石头)在那里,杀刭就没有意义了。
假如在密室中只有两个人,即使最初没被注意,也总会暴露的。
假如在战斗中,能够认识到一点误差也是对行动有利的主要原因。但是如果在日常生活的活动中,即便认出那样琐碎的认知分歧,也完全没有意义。
特别是在回转移动时,要维持杀刭变得十分困难。犹如掉在路上的石子要随意运动的话就需要眼睛一样。
但是,石头就是石头。而且,名称是为了表示物体的。这是武艺者在战斗状态中抑制散发出的刭的效果。激烈的运动让维持杀刭变的更困难,倒不如说是为了这样。
能够看到,感知到刭的武艺者并不多见。即使这样,所谓的刭也只是能量的一种。虽说被无形,不可见地排放出来,但察觉到这些的即使不是武艺者,由寄居在生物体内的本能推断,也是可能的。
所谓武艺者就是比谁都有强烈气势的生物。
我就所谓的杀刭名字的本身。有必要抹杀刭的部分。
很容易找到了楼梯。
在预想通过的平台附近有一台监视器。
在监视器无法摆拍摄到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刭在体内揉合,强化肉体。与此同时向体外释放的剩余的刭被我用杀刭的技术抑制住了。
然后,就是速度和时机了。
于是唯一一次机会,只有完全依靠运气。
做好觉悟,飞奔出去。奔上了台阶,在平台改变了方向,再次跃上。一口气到了二楼监视器无法到达的地方,然后抹杀了气息。
警报装置并没有在运作。
也没有看到警备员过来。
我很顺利。我有信心。
即使监视摄像机可以记录影响,但在角落的摄像机那儿的景象也并非都能记录下来。一秒之内的景象被分割成成百上千的画面记录下来。这样当然也有没有被分割记录下来的瞬间存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是常人不可能感觉到的。但却存在的。
就要利用这一点,一口气通过摄像机的死角移动到平台,并且要跃上台阶。要这样行动。
只有武艺者的速度可以完成的行动。
但是如果只是普通混乱地向体释放出刭也必须制约杀刭的。让身体陷入负荷的方法。
“难道说到300层都得一直这样?真烦人”
我一边想着一遍发牢骚。
我以下一层为目标,有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以都市厅的样子(来看)只要潜入那里就好了。因为有这样的说法,我相信那里一定警备森严。
从塔里无人的一方进入很容易。
我这样想的。
不能从别的行政设施里盗出重要情报。如果无法到达那样的地方,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这个了。
而且,要看到那个塔也是目的之一。
并非是像佳妮斯期待的那样从一千六百梅鲁托鲁的高处俯视风景。
如果向塔挑战,似乎能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办公室里没有人,在30层的那房间里,能再三感觉到有警卫存在。而且数量不少。怎么都想不出都市厅中由最重要人物控制的警备体制。
不。
还没有进入办公室,有了一些头绪。
并没有像父亲一样在塔内拥有私人房间。
但是,要完成下一个目标。
将稍有些混乱的呼吸调整了一下,我开始向着最上层出发。
感觉从50层开始都是没有意义的行动。这次,休息了很长时间。从30层开始就没有警卫的影子了,机械发出的警备网从40层之后也开始减弱了。根据这些,运用到杀刭的秘密行动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停止的话会不习惯。奇妙的固执支配着我。自己能够坐到哪种程度,自己做到了哪种程度,我没有心情去确定这些。
一千六百梅鲁托鲁干高的塔楼。
只是一根刺向天空,体现愚蠢数字的柱子。
意识到自己正对什么充满兴趣,就像小鬼一样。并非谁都会去称赞。不是谁都认为自豪,但是,想要获得以自己力量完成的成就感,就要登上塔的顶点。
似乎有点了解佳妮斯的心情了。
就像这个一样,在我的心中也悄悄诉说着想要登上什么。
来了,我想。但是我隐藏了呼吸,现在必须像个小鬼一样热衷于登塔。
休息结束了,我继续攀登。
还是使用着杀刭奔上楼梯。无法释放的刭在体内聚集。仿佛胸口要燃烧起来的感觉传遍全身。体内产生了这些刭的淤积,脚步也变得沉重了。
停下来。休息。沉淀的刭慢慢像体外排出。
反复着毫无意义与虚无的积累。没有吐出的沉淀下来的刭让我的气息变得更重。我想在解开杀刭后一口气冲上去呢,还是使用电梯呢。哪能顾虑败露啊,将碍事者全部扫光,用尽力气直冲到顶点。
这样的方法,我好像不行呢。
攀登,攀登,尽快攀登。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再快一点,再迅速一点登上塔顶”我能听到这样的耳语。是那个声音。想要控制我的声音。肯定没错。感觉让我登上塔。
为什么?那上面有什么?
不断耳语着“快登,快登”攀登的方式照旧。从定点看到的景色也不变。还有,没有任何被阻挡住的东西。没有谁能够阻挡住我了。一口气登上来了。也是简单的事情。
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耳语声。对于精疲力竭的我来说,这就像是甜蜜的诱惑。
也许相同的,不愿停止已在使用的方法的那种心情。就是固执。想着最初的时候,那个方法,并非觉得麻烦而改变了的话也许就会造成失败。为了达到目的而选择手段。根据手段而存在的目的,这是暧昧的关系。没有都市长,失去了最初的目的。没有攀登的意义,也失去了秘密以及完成它的意义。现在,是为了确认发出耳语声的到底是什么而攀登。但是那个声音究竟是操纵着我的声音,还是来自内心没有自信的软弱的声音?

现在,为了证实耳语的本体而攀登。但真的是耳语声在操纵我吗,还是只是懦弱的心声呢,我没有自信。

登上一百层阶梯的时候,我感觉站在了岔路口。
我的倔强已经不允许我使用其它方法到达上层了。除非内心屈服了。直接利用电梯下去呢,还是跳出窗外,沿着塔的外墙全力快跑呢,这种选择还是具有建设性的。
[来到了这里,却空手而归,太逊了吧]
嘟囔声在无人的空间里回荡开来。这一带的空间只是外墙和柱子,人的气息少到没有必要去警惕。漂浮着刚完工的大厦散发出的粉末味,电力系统工程还没赶上建筑的速度。所以也没有必要使出杀刭。
不过,如果要到达上层的话自己却只允许用同样的方法。低语声继续着充满甜美的诱惑。我感到那只干燥的手触摸了我的脖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恍惚与忘我,让我站了起来。但是,(手)又从那里收了回去。
好想抓住那只手臂紧紧抱住。可是,那就意味着被耳语控制。
我的心,不允许那样。
也像是一种修行。不是像,而是已经达到那种境地了。与在霍尔因海姆的练武场无心挥动铁鞭的时候一模一样。原来是在修行杀刭。能够将维持着杀刭的高速移动修行到什么程度呢……锻炼着速度与持久力。
不那样考虑就无法进行。
继续吗?放弃吗?脑中的天平在摇摆着。一旦倾向一侧的话,就无法回头了。

148
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会原谅自己。那样想着,在调整呼吸的过程中注视着天平。
[前进吗]
站了起来。那时,我从脑海中赶走了倾向一侧的天平。
已经,无法回头。
消耗了相当多的体力。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登至殿顶。那就只有前进。
杀刭维持。疾驰。一味奔跑。
硬要提速。每二十层休息一下。但是,没有一屁股坐下。因为那样的话就会感到再也站不起来。也尽可能缩短休息时间。注意速度不要被身体的重量牵制住。维持一定的速度。注意每个行动都要仔细。
精密性的操作。对于将愚者一击作为信条的我来说,那是完全处于相反位置的操作。甚至觉得与我不相称,不值得做。
耳语声对此表示赞同。坏人一说什么,也会引来一阵嘲笑。
将那样的想法都断定为败者的呼声,继续攀登。随时可以选择放弃。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的。但是,既然那时决定了。那就只有疾驰。
继续奔跑,继续攀登。
感觉到渗出的汗水混杂着恶心的臭味。
那臭味和爷爷身上的一样。
腐臭。
潜藏在自己内部的,存在于爷爷和老爹体内的东西现在显露出来了吗?那时,为什么只有爷爷他们消失了,而我被遗留下来了呢?疑问接踵而来。
因无视低语而对我发怒了吗?
但是,不能更深层的去思考。
应该奔跑。然后只专注于此。
再次想想,来到霍尔因海姆之后的自己如此投入过吗?在这里停驻下来,就没有再进行武艺的修行。对于和林丹斯的战斗,以及曾经在古莲丹的战斗,常常抱有疑问。
将那些(疑问)全部撵走,就这样奔跑。委身于刭。让自身产生的刭流充满全身。感觉那样的事都没做到。
进入休息。从全身渗出的汗中,分明感觉到了腐臭。甚至觉得恶心。停下来就闻到这股臭味。正是那让我感到恐怖。我觉得我会变得和爷爷一样。我不禁地感到有什么有形的东西想要抓住我。
已经,连休息都不可以了。
剩下一百六十层左右吧。决定奔跑不休息。根据刭脉的极限考虑的。但,那是一瞬间。臭味,腐臭,我感觉从我体内渗出来的东西获得了实体,追赶起我来。不得不甩掉。闻到的话,就会被它俘虏。从体内吐出来的东西不得不全留在疾驰的尽头。
停下脚步的话,就会被抓住。
再也不能回去。
是哪里?是被带到了和爷爷他们当时相同的场所呢,还是那如佳妮斯所说的不能返回的场所呢?会是那两者(之一)吗?
好像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自己希望的场所。
正因为如此,只有奔跑。
继续奔跑的我的背后发生了什么。浓密的腐臭固体化了,正向我伸手。为了从那逃脱而奔跑。不,与那无关。我的目标是殿顶。
汗流不断。平常的话会被从体内放射的刭弹散开去的。高速移动虽然为我弥补了,但不完美。与汗水同时渗出的脂质将汗的成分留在了体内。被腐臭包围着。恶心。但是不能停止。不可以停止。
继续奔跑。那样的话臭味就在我的背后。不会到前面。不会抓住我。可以抛弃不管吗,不可以吗?疑问掠过脑海,然后连那个疑问也抛到背后,继续奔跑。
有什么压迫着背后。那是作为现实获得实体了呢,还是只是妄想呢?向我伸出的手,变成黑暗的硬块,变成亡者的气息,变成死者的执迷。想要抓住。所希望的是什么呢?是我的性命呢,还是是世界外侧那不可思议的道理呢?期望什么?想完成什么?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吗?是想让在异世界未实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实现吗?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有一些不同。在那个世界没完成的在这里让其实现吗?
所谓的世界有那么大的差别吗?由同样的人类加上同样的形体,拥有同样的性别、同样感觉的人们构成的社会,在不同的世界有意义吗?
是那样的吧?若不是那样,应该连愿望也不同。我无法理解。应该怀有这个世界的人们无法理解的愿望。
金钱、美酒、女人、权力、暴力……我们的欲望只是那些。那样你就满足了吧?为什么不在你的世界里实现?你的愿望在你的世界里没实现?在你的世界里,没有马斯肯一族出生吗?
背后的东西什么都没回答。只有压力按向我的背。想抓住我。那已不是我爱慕的那只干枯的手。是另外的什么。
只有不快感。那是幽灵的执着。
是掉包了还是显露了本性呢?与腐臭同时出现的东西和我爱慕的手臂是特别的存在吗?想那样相遇。即使有瓜葛也想和特别的东西相遇。
我继续奔跑。
是在逃避吗?是朝着目标吗?我不知道。
尽管如此还是奔跑。身体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感到只有刭脉的震动晃动着身体。
奔跑。只剩下那个事实。
已经听不到促进倦怠的甜美诱惑。我专注于疾驰,专注于那个行为。
从我的体内吐出了一切。震动产生了刭。身体内部全被替换掉了的感觉。
那是在练武场总能感受到的那种感觉。接着停止的时候只留下往日的现实。
现实没有改变。
但是,这次现实先垮了。霍尔因海姆崩溃了。爷爷、老爹、哥哥都消失了。
继续奔跑。
唯有现在,才感到能与刭成为一体。
接着,终于到达了。

墙壁上刻着[300]的文字。接着中断了。
强风拍打身体。我的脚用尽了力气,失去了支撑,随着强风流摔倒了。
污染物质。浮现在我脑海里。已经越过了空气过滤器的顶点。这里对人类以及非污染兽来说是危险地带。
太轻率了吧?不过,疼痛没有延伸到身体里面。
一边惊讶地想一边辨清周围。
月亮靠近了。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周围。粗粗的缆绳盘旋在附近,链接着某些巨大的器材。能量管道。然后在强风中传来了特别的声音。
在大厦角落转动的东西,我曾经见过。
[疑似空气过滤器]

153
那些器材只有在霍尔因海姆周围的废都群中才能发现,只对在荒废的大地上生活,并试图循环利用它们的人们才有意义。就是说终于到达梅鲁尼斯库了吗?
[是的]
声音来自中央附近。那里也汇集了各种各样的器材。声音的主人就在那些器材堆积起来的小山的中央。
是个长发、苗条的女人。
她的头发发出蓝蓝的淡淡的光。
[念威操作者吗?]
是强化了情报收集,又不同于武艺者的人类。那正是念威操纵者。散布开称作念威端子的物质,将获得的情报传递给其他武艺者。以此来把握战况,高效作战。是战斗不可缺少的人才。
是仅存在于霍尔因海姆的人才。
念威操纵者的情报收集能力,正因为与武艺者一样有着个体差异,才是个威胁。不仅仅给予了和污染兽的战斗、都市之间的战斗力,也给予了想与马斯肯一族结仇的抵抗势力力量。有可能找到(马斯肯一族)其它弱点。
所以,杀了。
毁灭了。
对爷爷来说,比起与外部威胁的战斗,内部的战斗更棘手吧。
就那样,我初次见到了念威操纵者这样的生物。
[常常来这种地方呢]
那个女人淡淡地,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脸上没有一点朝气。作为念威操纵者,不擅表露感情的传说好像是真的。
[用那样的方法。不觉得累吗?]
[露馅了吗?]
[这座塔本身就像是我的身体内部]
[你说什么?]
[因为将念威操纵者用的炼金钢使用在塔的一部分建材上了]
[也就是说,你本身就是这座塔的防卫装置吗?]
[是那样的。这座塔是为了与该来的人作战而建的]
女人仰望天空。女人的头发很长。长到可以覆盖全身。因此没有意识到,其实女人看上去相当年轻。和我一般大吧,稍微年长一点吧。已不能称她少女。应该是那般年纪。
做了无用功。但是,没有徒劳感。虽然有疲惫感,但身体意外地轻盈。是坚持到底的那种达成感所致的吗?
[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呼叫别人呢?]
还是说,已经呼叫了,正在赶来的途中呢?
[这里没有武艺者可以打败你。引起骚动,呼叫外缘部的伙伴的话就更……]
林丹斯吗?
[倒不是伙伴呢。但是,不呼救,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想做,对吧?]
反问的时候,看了我。如同湖面般深邃的眼睛映入我的眼帘。也许微笑着。那样想。
[打算和污染兽战斗的话,这样的塔就没有意义了。只能叫过来了,对吧?]
[污染兽什么的,不要和它们做对手]
[不要笑。刚不才说没有可以打败我的武艺者吗?]
尽管那样,还是不要把污染兽当作对手,是怎么回事啊?
[要是这座塔完工的话,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这个都市都没有必要移动。那样一来超硒矿山都不必要,都市之间的战争也会消失。]
[好有自信啊]
[是呢,因为有我]
女人站了起来。长发比女人的身高还长,在只打了混泥土的地板上卷起了漩涡。女人的发丝一根一根从发根到发梢都被念威的光包围着,让人觉得她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你,太可怕了]
就像树叶被风摇曳般,那句话不知从哪里飘过来。有着和蝴蝶一样形体的发光体。这就是念威端子吧。
念威操纵者是更有效地运用念威,并更广泛地进行情报收集的催化剂。为念威操纵者而生的炼金钢。那应该就是这个吧。
[或许,你就是该来的人吗?]
[你说什么?]
[普通人是不能看到的,是吧?也不能感觉到,是吧?不过,不断仰望天空的我却清楚。看得到。你带着可怕的东西,而且被附体了。]
这女人在说着什么。
[你感觉不到吗?明明是你自己的东西。]
女人眯缝的眼睛透着险恶。
[所以啊,是什么意思?]
有种不祥的预感。念威操纵者。收集情报的特殊能力者。不同于人类,不同于武艺者的生物。但是,身体能力与人类一样,战斗能力并不高。虽然有攻击手段,但那只能护身。武艺者没有理由惧怕眼前的念威操纵者。
应该是那样的。听说是那样的。
但是,不祥的预感并没有消失。
[你背后的东西。绑缚你,想要操纵你的东西。你是看不到的吗?]
我注意到了,女人的声音在颤抖。
恐惧。
这个女人能看到那个。而且害怕那个。
看到了什么呢?
我的周围布满了她的念威的光,月光黯然失色。仿佛置身水中那样的错觉向我袭来。
我回过头去。
现在的话能看见,我有那样的感觉。
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念威可以让我看见。
我觉得这个女人依靠视觉获得的情报充盈在光中。
那只是错觉吗?
但是,事实在我的背后。
无法出声。屏住呼吸。
我久久站立,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手伸了出来。朝向我,我的脖子。细长又干枯的手臂伸出来。手肘格外瘦削的手臂。触摸到我脖子的手指。细长、干枯的手指。失去光泽的长指甲。
我对这手臂有印象。对这手有印象。这指尖、这指甲。全部都有印象。
这是我的东西。应该是我的东西。
尽管这样,为什么还带着这样的东西?
手臂末端的东西。我一直想看的东西。想确认清楚的东西。有那个。
但,不是这个。应该不是这个。
那里是无数的脸、假面之类的东西,成群排列、重叠的东西。
假面是只有三个空洞的脸,汇合成奇怪的…………
柱子。
升向天空。升向空中。升向黑夜。在婉若被月亮吞没般高高垒起的假面的顶端,是应该属于我的手臂。
在那中间吗?
无论到哪里,都不打算让我看到脸。
这就是佳妮斯说的,想要操纵我的力量吗?
是这样的东西啊。
[总觉得,你清楚这家伙啊?]
将手重叠在触摸脖子的手上。没有感觉。穿过去,传递到的只是自己脖子的感觉。
能够断言是幻觉。能够断定这个女人让我看到的是一点诈术。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是这只手呢?
[是来自天空、来自另一边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不清楚。]
[来自天空?]
[将这个世界与外界区分开来的界限是存在于那里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应该知道]
女人的话冷谈地回响着。
[从天空的另一边降临的东西是恶意的。而且那已经成为一种实体,充满了这个世界。作为对世界本身的憎恨,想让这个世界完全枯萎]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单词。
[污染物质]
女人点头。
[打算和它战斗吗?在这座塔里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是强大的一击。仅此而已]
淡淡的话中,不知道参杂了什么样的感情。是绝对的自信吗?还是只能作出那种程度的判断?绝望吗?
尽管那样,还是不得不面对吧。
[你倾向哪边,这我不知道]
包围我的念威的光增加了浓度。炫目得我眯上了眼睛。
[你是不可思议的人类。进入的时候飘散着对方的气息]
[明白了吗?]
[继续看着天空的话就会明白了。我想像我这样不断看天的人,这个世上没有了吧]
自信的话吧,果然难理解。
[在我面前的你是哪一边的呢,我不知道了。背负着那样的东西,你身上却没有散发出同样的味道。到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明白吗。不明白那个。连察觉我侵入的那个念威(都不明白)。
[奔跑了啊。流了好多汗]
我所做的,仅此而已。
平时看准了极限再停止。练武场的训练能够做到那样的事。实战的话,没有出现过超越我极限的敌人。
但是,这里有。
一千六百梅尔托尔那样越出常轨的建筑物。挑战它,超过了我现在的极限。挑战刭脉的极限,让我的肉体活化了。活化了的新陈代谢让我从体内吐出了什么。吐出来了。
吐出来的那股腐臭去了哪里呢?至今仍在继续登塔,追着我吗?还是获得了别的实体呢?
没有出现在这里的气息。
[将潜藏在肉体的因子全部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但舒服了。一如既往,净是不明缘由的事]
[是吗]
女人点了头。是领会了吗?周围的念威端子退散了。
[那么,再相信你一会儿吧]
果然,是打算杀了我的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能对念威操纵者做些什么。但是,即使是护身的武器,这么庞大的话,其(强大的)威力用在护身方面就是浪费。那样想着,我想到了踏着的地板。想到了让我站得如此高的塔。
[这些家伙们,就弃之不顾了吗?]
我用大拇指指着背后的假面群。
[它们还没获得现实的形体。……那在你的心中]
[什么?]
[不,确切地说不对吧。侵入了存在于你体内联系着另一边的因子,我想这样说才对。]
因子。我还在思考那是什么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独眼的死神。引导霍尔因海姆的崩溃,撕掉马斯肯一族假面具的小型的端末机。是成为那个实体的什么吗。带着月夜色少女的独眼手枪使,拿着那个不知消失在哪里了。叫他拿走的人是我。我想是那家伙的话,会有办法的。不,那些家伙最初(的目的)就来到霍尔因海姆搜寻那个。
那些家伙消失到哪里去了?
并且那个小型端末机消失到哪里去了?
还存在于某个地方,束缚着我吧?那个死者还活着,梦见着我们的存在吗?
想想就发毛了。我摇摇头。
[那不就是说我还没有逃脱出来嘛?]
[很难判断。现在的你和进入塔的时候不同。依我推测,该不会是利用新陈代谢,将潜藏在内部的侵蚀肉体的因子排除出去了吧]
[一晃又变得奇怪了吗]
我仰天。假面的柱子伸向夜空,像要扎根月亮里般消失了。
或者,也许加入这群了。
不是开玩笑。
算了。总之,这是崭新的一步。
为了复仇。然后是为了收复。
有防范措施。
考虑的是下一步。
怎么殴打这家伙?
能够物理性地触碰到这家伙的话,就能夺回手臂末端的东西。
[……为什么你能做出那副表情呢?]
女人提出了疑问,我看了看她。
[明明背负着那种东西,为什么能做出那样的表情呢?]
[怎样的表情?]
[笑了。非常开心地]
[是吗]
没有打算笑。但是,情绪确实高涨。从流浪巴士里醒来到现在,心情一直很灰暗。登至塔顶之后改变了。是因为肉体被替换了吧。也有那个吧。
从塔上看到的世界。也明白了佳妮斯的心情。
月,是如此地靠近。
虽不会伸手可及,但压上心头的紧迫感,让我想到了什么。虽然不可思议,但我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也许和佳妮斯想要的感慨多少有点不同。我想在还能回忆的时候,是那样的吧。
但是,心情不坏。
现在,那样就应该满足了。
最重要的是,能清楚地认识自己的敌人了。
[要是搞垮那家伙就好了。明白了。致谢。]
女人沉默了。
[那么,知道你的敌人什么时候来吗?]
[马上就来]
[什么?]
[恐怕,和与你一块的魔女一起(来)。]
称作魔女。
是佳妮斯啊。
我不觉得能理解,但(她)也说过那家伙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家伙也从夜的另一边来了吗?
和假面的柱子一样,来自另一边。不,说过了呢。我遇见的西装男,和执迷的死者一样,来自另外的世界。也许并没有清楚地说出来。但说过只能那样认为的话。
相信了。不,只是假装相信,不去思考。
那家伙是何方神圣?没有想考虑那样的事。
[……哟]
直到听到那个声音,才回过神来。
在塔的顶端,看到了手。
从外侧伸向这边的手指。那手指的主人出现在我们站立的地板上,并没有花很多时间。


本帖最后由 bcw 于 2010-2-13 14:28 编辑


“你……”
“自己先来真狡猾,迪克。”
是佳妮斯。
“你,怎么做到的?”
“从外壁攀登,攀岩可是我的特长。”
摆动着双手指尖的佳妮斯笑着。没有听说过攀岩这东西。但是你是什么人啊,一般的人在短时间内爬到一千六百米塔的外壁顶部,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果然你不是人类。”
“是经验的差距。” 迪克沉着的,不在乎的说。
但“不是人类”这也不能否认。
然后,我打算再次去理解这个东西。这家伙看上去无疑是人类,但却可以一眼看穿我与林丹斯的状况,这个部分并不是常人的范畴。
“完蛋了哟。犯不着事后再去追究,糊涂不也是优点吗?”
“不,我不会攀爬塔的外壁,而且,说到第一个登上去有什么意义的话……”
这个女的也在(念威操纵者),而且,正在建造这座塔的伙伴会怎么样呢?
“由于是挑战人造建筑,所以不能连相关的人都考虑到。”
的确,但如果这样的话,希望把我也排除在外吧。不,这是玩笑吧。佳妮斯脸上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微笑的看着这个女子。
“你是魔女吗?”
“为什么被称作魔女啊。非常意外。”
“我知道你的事,比这个人更加了解你。你是来自另一端的人。”
面对女人的话,佳妮斯浮现出不明确的笑容,却不回答。
“你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的?这个世界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世界而存在的,为什么想要去干涉它?”
“是啊。但完整的世界是没有的吧。我原本的地方,以及原本的世界已经被破坏了,我所居住的地方也这样被破坏了。所以在这个世界里,也一定有不协调的东西存在吧。”
佳妮斯嘟哝着,连我都无法理解的话。
“我们,能处理一切。”
“但,问题未必能解决。即使能够把问题推后,但依旧没有解决。而这些问题,不仅仅是你们的问题。”
“什么意思?”
“据说有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世界存在着不合适的东西。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就是所谓的想把这个世界毁灭,让其消失的人吗?”
“你到底了解多少了?”
“看着天空,月亮就知道了。”
女人这么说。但是我即使看着天空,看着月球,仍然不明白。因为可以继续奔跑而感到心情舒畅。能够看到假面的柱子,也多亏了女人的念力。
对我来说,无论是天空还是月球,又或者是其他的都不会发出声音。
佳妮斯抬头看着月球。
“原来。你们武艺者,念威操纵者都与我有着联系。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恐怕能听见我的声音吧。”
“哎呀?”
“希望迟早会明白吧。如果你的天平已经倾斜了。”
佳妮斯含糊的说完,又再次面向那个女的。
“原本,这个世界就是以超出人类的智慧而存在的。不是宇宙的偶然,就不会有大自然的奇迹。是以连你们都能理解的感情而存在的。而把那个感情变为了敌对的东西,反抗感情的东西,以及能够理解的东西,(存在)各种各样的状况也是办法的。”
“是由于个人的感情,而孕育了我们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
女人话语中没有参杂感情。但是连我都可以感觉出有种不快的感觉。或许这仅仅是我的不快。
“对于你们来说,只是知道自己生存的世界。但我存在的世界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原本宇宙偶然形成的世界,是人类破坏了世界。因为这个,人类从住所逃离,其中一个是我的世界。毁灭那么多的东西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又一个大的传说在继续。”
“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快的感觉现在还持续着。
“世界持续着(的状态)怎么办?因此被别人操纵的我的愤怒又该怎么办?”
“这是你自己的事。”
佳妮斯冷冷的说道。
“问世界将会怎么样,这是没有意义的。诞生的环境是无法选择的。不是吗??饲养在鱼缸里的观赏鱼与养殖湖中被繁殖食用鱼的幸福是不同的,(它们)会与你们详细的说明吗?如果人类和鱼有区别,那就是自由自在的生存了。并且这个区别是可以流露出来的。除此之外再与人类说什么就是在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没有了反驳的话。我坚信佳妮斯的话是正确的。世界是如何诞生的都无关紧要,该做的只有遵循自己的心。即使那是敌人所做的东西我也需要反击。出现了大量的敌人吗?还是比起敌人去寻找更多的朋友?期望哪边?由于这个原因而不得不抑制心的奔放。话是那么说。马斯肯一族生活得奔放,并且希望都市市民死。
然后就利用我,无论谁想做什么。佳妮斯说这些并不是超常的存在。力量是这样的,但意识却是不这样。
这连我都能理解。
在这个假面的柱子中,有我理解的东西。
感觉到敌人的存在并且更加的靠近了。
“好吧。”
女人嘟哝着。
“虽然不能接受,但这样的话眼前的问题有可能会迎刃而解。”
“是啊”
佳妮斯笑了。
“并且,在这上面展开,如果改变这里人类的意识,那怎么办?毫无顾虑的继续进行吗?”
“去上面”佳妮斯这么说。
然后,念力操纵的那个女的说,由于佳妮斯的到来,有什么已经开始了。
到底是什么,开始了?
“你说,由于我的到来而会发生什么?”
“是,你存在的力量对这个世界会生产影响,歪曲这世界。这个歪曲会导致梅鲁尼斯库周围产生裂缝。犹如触碰就会破裂的肥皂泡一般。这个世界也是脆弱的。”
“也就是说仅仅是在这里,即使那样,你也非常了解那边的状况。并不是单单凝视着天空,作为念威操纵者,你的能力有如此强大。也就是说你能让我们展望这整个世界?”
“还不足以称为看到全世界的强大能力。但依据采集的世界参数进而计算和推测,这还是可能的。”
“那么,本来在桌面上的纸上谈兵也不错,也没有偏离,你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佳妮斯微笑中好像在考虑着什么。我不知道她在考虑什么。这个女的是什么人,对于无法正确理解的我来说,她的想法我是不可能理解的。
然后,我听到。
清楚的听见。
听见了划破天空的声音。
尖锐的,刺耳的。
但也不是打碎玻璃那种不愉快的声音。
更加通明,短暂,但也有种有机的感觉。
有种凄惨的感觉。
有种心被撕裂的感觉。
知道那是虚幻的,但仍然感觉胸口被堵着那样。
莫名的压力涌上我的胸口。
喉咙干涩,眼睛里热起来了。
这就是我的感情吗?
不是的。
那么是谁的呢?
有谁在哭?
是谁发出这痛苦的叫声?
可是无法确认正体。
没时间了。
天空被切开。
我的周围被新的光所包围着。这是什么?七色的,晃动的光的幕,包围着我,我们大家和那个塔。
月球消失了,七色光代替了月光,照着这个都市和我们。
“世界在接近。” 佳妮斯这么说道。
我无视周围晃动的光幕,抬头看。佳妮斯和那个女的都在看着天空。
那是与夜晚不同的黑暗。
没有深度,平坦的,如颜色完全涂在画纸上那样的黑色正在向四周扩展。那个黑色像要镶在起色光边般下垂。
我视线离开了佳妮斯,在意她是怎么看这个的。而魔女所期待的是这样吗,还是不是?
女的再次被这光所包围。是在与地上的同伴取得联系吗?塔下层的警报在响。
佳妮斯的脸很平静,即使看到这情景,仍然没有一丝表情。或许说是醒悟的表情更好。
“好吧。这样的东西啊。我的程度。”这样嘟哝说。
“熟睡的公主是不会醒的,黑夜在动,月球沉默,归根到底是没有规则的。既然月球不坠落,也就不可能真正的动。”
看着天空,口中嘟哝着。
“那么,没关系。我或许是乱说的。”
对于佳妮斯所说的,我没有想提问的意思。我觉得不可能理解。同样的样子,同样的思考方式,然后可以相拥。是同样的人类。或许世界是不同的。但是却相同了。应该是那样的。
但是,在某些地方是不同的。是所知道的东西不同呢,还是因为思考方式的根本部分(不同),而存在决定性的不同呢?
“接下是……”
佳妮斯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中途停止了。那之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
佳妮斯前方,出现了另一个佳妮斯。
何时出现的?是幻觉吗?但是出现的另一个佳妮斯,穿着并非是我认识的佳妮斯的衣服。她穿着近似于武艺者穿着的战斗服。
并且同念力操纵那女的一样,毫无表情。
“哎呀,你是雷芳吧?” 佳妮斯响亮的开始说话。
“那么说,你是佳妮斯・柯托巴克?”
声调也是一样的,只是与念威操纵的女人相同,说话中没带一丝感情。
“是不是想来见我?那么见面了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样索霍君就高兴了吧?”
“主人被月球束缚了。”
“哎呀,那真可惜了。”
“然后,我也没见过雷芳的分身。既然无法到达月球,那么我所收集的资料也无法送到那里了。”
“这样啊,务必想听听你的感想。”
“是我在提问。”
“请吧”
佳妮斯与佳妮斯开始对话。奇怪的感觉互相吸引对方。就这点变化吗?发生了如此夸张的事,出现在眼前的变化仅仅是与佳妮斯一模一样的人吗?
“为什么主人对你那么热心?”
“这事你去问主人吧。”
“那么,为什么你无法回应主人的心呢?”
“比起孩子般的交往还有更重要的事,况且那仅仅是成年人纯粹的玩玩。机械人偶会明白吗?”
“不明白。”
“也是啊。”
“那么,你在等被抓然后与主人的再次见面。”
“不,并不是想与他再次见面。”
我无视佳妮斯的话,开始动了。
接近两人并同时复原炼金钢。
是无表情的佳妮斯……还是雷芳?铁鞭打过去。
雷芳伸出手,仅仅只有佳妮斯能看清楚。她手的方向改变,接住了铁鞭。像打到钢铁那般注入炼金钢的刭力消散了。只是,我的手却像打到棉花那样的感觉。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啊?”
雷芳的声音相比念威操纵的女的声音更加冷淡,机械式。佳妮斯称其为机械人偶,但看来不是嘲笑,而是确实如此。
“请不要妨碍。因为不想让原本就不多的机会逃走。”
“不知道是什么机会……”
继续握着铁鞭。我注入刭力打过去。被外面辐射到的刭力变成了破坏的能量。从铁鞭的中心被射出来,破坏了雷芳的细细的手腕。
是血?如果真是机械的话会飞出金属的碎片,我是这么想的。但并不是这样。
那女人的手腕像破坏了储有粉末的袋子那样,向周围散发出白色的粉末。
“对我来说没有理由来考虑你的存在。”
她的手腕受伤了,即使这样雷芳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难道是感觉不到痛的机械?还是没有表现感情的部件?无论是哪个机械都是不需要的吗?
毫无顾忌的继续挥舞铁鞭,粉碎了雷瓦忒的脑袋。别说没有抵抗,连那女人的上半身都打碎了。
感叹到真弱,同时又有不尽兴又畏惧的感觉。
感觉到隐藏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搞错什么了。
“没有死。”佳妮斯叫到。
没有打算解除警戒。但无法预测雷芳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攻击。又是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在眼前的是失去了上半身却仍然没有倒下的,露出犹如雕像般白皙的下半身。
背后开始动了,我身体向后仰。有什么东西到达侧腹部,原来是人的手。尖锐的手像划水般擦过去,划破空气。确认后,那里浮现出女人的上半身。如纤细的白色的线那样从上半身的缝隙中出现,然后与下半身连接。没有感觉到刭力那样的东西。仅仅是被塞入膂力的手臂划破空气。下半身没有支撑,只有上半身的膂力。仅仅依靠手臂的膂力就能支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有着异常的力气。
紧张感再次席卷全身。雷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上半身与下半身互相连接,面对着移动到别处的佳妮斯。
走过去。
她无视我,想要走过去。
“……好胆量”
全身燃烧了。刭脉的鼓动暴涨,使我膨胀到极点。
都破碎了却还活着,不是,说她在动,这个表达更贴切吗?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杀死她。这个已经确认过了。
那样的话,就再杀死她,她不能动之前只有继续的破坏她。
只要把对方当作再生能力异常强的污染兽就好了。除了尺寸大小以外,其他都一样的应对。
愚人的一击。
没有考虑前因后果,也没有考虑对手是什么东西。
从背后又是一击,刭力爆发,连光线都四散了。
白色的东西覆盖在我的眼前。是烟雾,不对。这是构成雷芳的物质吗?
感到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四散开来的瞬间,在我面前重新结合。女人白色的背。坦然的继续在前进的雷芳。彻底地无视我吗?
接连不断的又是一击,但这次连爆炸都没引起。
铁鞭打向雷芳的身体。但让我感觉到像打入水中那般她的仅有的抵抗。
雷芳继续在前进。
佳妮斯下来了,至边缘前被追上了。我再次把铁鞭打出去。
打,打,打。
却只有无意义的结果。从我铁鞭打出去的每一击都被无视,擦着白色女子的身体过去。她依旧像人偶那样没有表情,无视我。朝着佳妮斯前进。
在我的内心有什么涌出,持续的涌出。是对雷芳的恐惧吗?是敌不过的那种恐惧吗?
不对,不是的。
是愤怒。是持续无视我的那种态度。
强者的从容,是这个吗?
斗志在膨胀着。
好吧。
马肯斯一族,还有我,都无法承认有得不到的东西。不能原谅。
刭力游走起来。想起爬塔。想起突破极限的时候。
背后的假面的柱子,吵吵嚷嚷的。那个手臂,现在仍然还在我脑袋附近。并非多么的想尽快行动。难道并非物理的存在?那是平常的,就在我脑袋附近。
如平常一样的等待着把我勒死的机会。
然后,我的刭力如呼应一般开始流动了。
我开始呐喊,刭力奔走于全身上下,溢出,刭力涌入炼金钢,泛滥。
打过去。
雷芳第一次回头了,伸长了手,是想要接住吗?
有关系吗?
注入铁鞭的刭力打碎了她的手。
我看见的是铁鞭打在她脸上,破坏了她的身体,连下半身都打烂了。
白色的东西覆盖在我眼前,那是按照刭力的纹路扩展。更加的扩散开,然后穿越我,在我背后再集结。
毫发无损吗?
“原来如此,麻烦了。”
好像有成果。雷芳不再无视我了。在那里停住了脚步,在离佳妮斯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看着我。
“是异族人的变种吗?因为月球而变异的?不仅仅是极光粒子变异?”
“我可不知道,要不要去月球了解下?在那里生存的(家伙)”
“不,没有这个必要。”
雷芳又开始动了,这次是朝我这儿来。虽然不知道抓住佳妮斯之后会怎么样,但她好像要来确认一下一直妨碍她这么做的我。
我提升了全身刭力,好像还可以继续,雷芳的指尖变成了火花。我袭击她全身,可无法阻止白色女的前进步伐。
“迪克”佳妮斯叫到。
我踏出了一步。
向下打。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麻痹感觉贯穿我的全身。继续提升刭力。我此时的刭力已经超越了雷芳刚来的时候。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因超越了过去习惯的刭力而感到无法适应,麻痹。
但也没有停止身体的行动。
铁鞭毫不迟疑的向着雷芳脑袋打去。白色女人双臂交叉接住了铁鞭。这次没有反弹,没有像白色粉末那样飞散出去,就是在身体周围接住了。
周围的地面由于压力而被刮起吹走。
陷落,掉下。
我与雷芳掉入到下面一层,然后又是更下一层,又一层。
掉落到最底层后停住了。
从我身体里溢出大量的刭力流向外面,并且无法阻止。但是雷芳脚下的地面却并没有破碎的样子。
刚才被破坏的碎片从上面向下掉落,急忙闪开。雷瓦忒没有躲,被上方掉落下的瓦砾碎片沾了一头。
她不可能死了。那么是怎么回事?答案马上知道了。
正在下落的瓦砾碎片突然改变了方向,朝我这儿袭来。面对高速迫近的成群瓦砾,我挥舞着铁鞭防御。
雷芳的手以非常快的速度动了,把比我身体还巨大的瓦砾投向我。是用怪力的技能吧。避开的瓦砾在我背后破碎了。如爆炸般的声音,好像是外壁破碎的讨厌声音。只要是被一片打中的话,身体都会顷刻间粉碎。冰冷的紧张感及超快乐感。我一边哆嗦一边向前走。看清,看穿后跳起躲避。也不是一直这样迂回。从正面穿过,在高速的瓦砾中间跳跃,又给了雷芳一击。她的手从投石转变为接住铁鞭。然后瓦砾投掷也停了。
踢过来,身体扭在一起转动。我跳过女人的头顶。对着她背后就是一鞭,咬上侧腹。女人跳起来,撞上了外壁,爆炸的声音。全身都隐藏在粉尘之中。
覆盖在眼前的狂暴的气流流动,奇怪的纹路所要描绘的粉尘,砸开了洞。
跳出来的是雷芳。雷芳用手把气体切开,瞬间造成的真空导致鼓膜疼痛。破裂的声音。是鼓膜破裂吗?顾不了了,铁鞭向那个空空的躯体打去。打出的铁鞭的轨道被改变了,最终打在地上。她跳开了。看这气势她并没死,白色的躯体贴在地面上,再次变为粉尘。
耳旁听到了声音,是脸上被划了长长的伤痕。
流出的血无法凝结,提升刭力。比那家伙站起来得还要早,比她反击还要早。
粉尘中雷芳站起来了,即使在满是灰尘的这里,她美丽的面容依然没有被弄脏分毫,与佳妮斯相同的容貌,却改变了对她之前毫无感情的印象。我感到寒意。
与佳妮斯有着相同的容貌。
但却不同。
我开始了。
眼前的是敌人。
她的力量很危险,但在这里恐惧的话就无法前进了。
虽然不知道如何巧妙的迂回前进,但知道如何笔直前进。
挥舞起铁鞭,用巨大的打击武器进行对抗。
这就是我的武器。
跑起来了。
踩过去。
打过去。
打烂她。
光线追随着我的快速移动。
雷芳双臂交叉,是打算接住吗?
打算彻底接住吗?
已经达到光速的铁鞭与手臂相撞,刭脉鼓动更加激烈我让铁鞭振动,我的存在引起振动。四散出来的刭力呈锐角的角度从我内部开始串动。
肉体已经无法追上刭力的强劲了吗?从全身的汗腺里冒出红色的雾。
是血。
被血雾包围着,我与雷芳相撞了。
一瞬间决出胜负。
雷芳交叉的手臂不见了。
与屋顶上战斗相同的结果。
但白色粉末状的物质没有扩散,比机械人偶的肉体构成的分散更加快,抵抗住了炼金钢的攻击,刭力的破坏
被炼金钢的冲击,被刭的破坏所吞食。
竖起獠牙。
咬碎它。
居住在我体内的野兽。被叫做野兽的东西。
那个是和我的欲望相对存在的东西吗?和我的强度相对的东西吗?
冰冷的眼神,在我的体内浮现出来。所以那个是在取回记忆之前早就消失了的。
凶暴的野兽。
那个眼睛,就那样看着我。
被看着的我也是野兽吧。还是说只是被野兽就那么看着而已。
但是,是野兽吧。
在这里的是獠牙。
在这里的那个家伙竖起了獠牙。
在这里,这个家伙在咬碎,用獠牙。
在振动呢,挥下去的炼金钢。
头部被击碎了。
躯干被咽下去了。
脚被撕裂了。
冲击波和刭的混合暴风把雷芳之姿给全部咽下。消失了。我向那个风暴追赶过去,却被伴着光的那个暴风所粉碎.
粉尘随着混乱的气流一起从天井导出。
脚上失去了力量,我滑倒弄倒了床。
倒下了。应该是。
那个触觉是,在这个手上的。
血溅到周围都是。我的血吧。我起不来了,就这么倒在地上。念威操纵者展示给我的那个面具柱子也看不到了。感觉到搭在脖子上的手那强烈的气,用这对眼睛是无法确认那个的。
就这样,如果继续用手掐着我脖子会怎样呢?为什么在那充满力量的手掐住我的头时,我没有在瞬间杀了那双手的人呢?
关于那件事,不想去想。
自己也很吃惊,心情很平稳。
现在的结果比之前更加暧昧。
能杀了雷芳吗?
倒下了吗?
从被开了个洞的外壁那边可以听到警笛的声音。
但是,除了那个以外的声音就很难听到了。头里面的血管被流动的血所充满。看不见破的地方。鼓膜说不定损伤了。
无法依靠脚站起来。没有一点变化,必须返回佳妮斯她们的地方。
为什么,会去触碰她的身体。那种感觉。
突然,我的身体被抬了起来。(被林丹斯用钢丝拉起)
都顾不得提高声音。眼前的光景变得眼花缭乱起来,满天的夜色显现在眼前。我迎来了没有月亮的七色天空。
出现在被抛在地板上的我面前的,是佳妮斯和女性念威操纵者。
然后……
“不要变成供人找乐的事比较好。”
是林丹斯啊。嘴唇被拉到很细长,眼睛在笑着。很快乐吧。
“变成怎样?”
我看着那个女性念威操纵者。长长的头发闪耀着淡淡的光辉的那个女人,慢慢地摇了下头。
“雷芳的分身,所说的那个个体已经倒下了哟。”
佳妮斯插话了。
“但是,纳米机器……嘛,那个是打不倒的敌人的本身哦。”
去打听一下吧。但是,不管意味着什么,很快就会了解到状况了。
林丹斯在笑。
没有战斗就会变得不高兴的林丹斯在笑。
那说明战斗还没结束,和这家伙的本领相配的战场的确是存在的。
“原因是什么?能说的让人易懂点行不。”
“下次发生的时候再想吧。”
念威操纵者的话很简洁。
“敌人是通过那个作为微粒子的存在,从上空的穴来入侵这个世界的。吸收了质量如周围的无机物、污染物质来增大的。”
“对不起,无法理解。”
“今后也会继续出现这种乱七八糟般不正常的事哟。”
佳妮斯那带有苦笑意味的话让我改变了铁鞭的握法。
众多的敌人会攻过来吧。
还会不断的战斗。
这个食言的话
这应该不是食言就可能解决的吧。
“我明白了。”
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那个今后只要看准点就行了。我站在塔的边缘顺着视线张望可以看到天空和地上。
变化着的七色之光包围着这个都市。是否这种异变结束后,这个就会消失了呢?
“微粒子是无法从都市内部的空气过滤器直接入侵的。那么都市外部的质量就相对增大了。无论真假与否,敌人从那里入侵的话,预计(到达这里)的时间为三十秒后。”
“好快!”
“污染物质对于那些家伙来说是爱吃的东西呢。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的生物中再也找不出比污染兽更有效率的生物了。”
听着三人的对话的同时,我专注于让刭流通于身体来治疗受伤的地方。时间不够了。说到底,对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万无一失,没有自信。
“请各位都退避到塔外去。”
念威操纵者突然说了那样的话。
“怎么回事?”
“在这,塔本来的机能已经被解放了。除我以外的东西都会变成障碍。”
塔的机能是个怎样的东西,我是不明白的。
“嘛~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吧。”
这里有一千六百梅尔托尔的高度。我们在这个位置迎击从都市外面来的敌人是做不到的。
移动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咿呀~说是30秒吧。敌人已经向着这个都市过来了。
林丹斯最先降落到塔外。对一千六百梅尔托尔的高度没有一丝恐惧的毫不在乎地跳了下去吧。
“啊,我也一起去啊。”
佳妮斯对先走的林丹斯表露出不满来,我是看得出的。没办法,我抱着佳妮斯一起飞降到塔上。
从一千六百的梅尔托尔降下。刭的应急处置让耳朵和脸上都不知不觉间多了些伤口。我皱了下眉,身体被迎来的风所托住,看准了落地的位置。
好远。地面始终看起来很远,没有哪里是平坦的地方,到底降落到哪里比较好啊?一刹那间不是很明白,像转动的针摆般下落的心情。
林丹斯在哪里啊?马上就要达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完全搞不清楚。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那家伙不是掉下去了,是倾斜着身体直接滑过去了,向着外缘部的方向。但是以那种方法落下去,这种事办得到吗?恐怕那家伙是使用了他的武器也就是那些钢丝吧。已经掉下去的我,无论如何都没有那个胆量去修正轨道的。只能那样落下去。
如针头般向着看到的高层建筑物屋顶上那少许平地降去,动了一下身体,利用打在全身的风来进行了细微的调整。
从佳妮斯那传来欢呼声。那张脸看不到一点恐惧。那个状况可以说是欢天喜地的。这种行为真是了不起啊,我的紧张感也因此减少了不少。真是让人钦佩啊,但四肢并不喜欢这种(下降)方式。
我着落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大楼楼顶上。尽量的曲起膝盖来吸收冲击。
在塔上的时候震耳的警笛声响起。避难的喧哗声不断的从地上传来。
“那么,向哪边呢?”
我一边考虑着一边向着地面张望。念威操纵者说的方向,据说聚集在都市周围的那个状况最好也考虑进去。如果那样,就算和林丹斯去同一个地方也没有办法,那家伙有那家伙的办法。呀~比起没有理智的我(林丹斯)肯定已经修理了一堆敌人了吧。
幼生体来袭的同时该如何考虑好呢。集中战力,另一方面穴洞打开了。
梅鲁尼斯库的武艺者也加入了。那个数量无法估计,实力也无法知道。但据念威操纵者所说,那里没有能与我和林丹斯相近的实力者。
要跑去掩护那帮家伙……不适合呢。
“什么东西啊?”
“你没听说啊”
从我手臂中下来的佳妮斯一脸愕然。
“没试过集体战。”
在幼生体群体来袭击的场合里,那个负责指挥的是父亲,那个时候我是一个人去作战的。
不了解分配的位置的话,想动也动不了啊。
说那种事的期间,从警笛声和地上的喧噪声对面,传来其他的声音。
是刭引起的爆破声吧。连续的爆破音不是林丹斯发出来的。那家伙肯定会安静的去战斗的。
“不管怎样都去吗?”
“去?”
即使打算跃起,听到佳妮斯的声音时,还是让我止住了脚步。
“什么?”
情绪的势头被消减了,我向后看去。
“哎呀,说起你战斗的理由,我想没有什么特别的吧。喏,也受伤了。刚才的战斗很有战场气氛,但,现在还是那样的吗?”
“那个,再次被问起,就很难回答啊。”
确实我是没有可以去战斗的理由的。没有必须守护这个城市的理由。林丹斯打算躲避行驶中的古莲丹。那一位说不定也像我那样。
那个时候我的性格并不是变了。也不记得有向博爱主义那边转变。不知道梅鲁尼斯库的那群人怎么样了。
“呃……是那个吧。难道是世界的危机?”
“要是打算恢复这个时间的流动,我想即使用尽你的生命也无法带来和平哟。如果在这里停止,会稍微有点刺激,草草的葬送了平稳的人生哦。”
“预言家不要说那种很像一回事的话。”
“不是预言,是助言。你确实被一个东西所附身。刚才的她是可以看到的哟。但是那个也无法成为牵扯你进去的理由。你背上存在的东西和现在在这里醒来的东西,在根的部分是相同的。但是,你的事情是没有抵达到根源的。有点不规则。是那种程度的哟。”
“从很久以前就是那样的,但是我不明白你的话哟”
“嘛,听好”
在外缘部,战斗开始了。那声音让我感到焦急。但是,我不至于不顾佳妮斯而前往。
佳妮斯正在我面前犹豫着。
向右走?向左走?
想让我决定怎么走。因为感觉是那样,所以我一动不动。
“不规则就是不规则哟。即使在这边的世界,即使对那些家伙来说。”没有进入预定的范畴。或许可以无视,但也许就是你处在不同的、微妙的立场上。想要硬来的话就会陷得更深。好好考虑下。你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做了好事。
传来了建筑物倒塌的声音。因为矗立在都市中央的塔的缘故,不能纵览全部。因为竭尽所能也不能看见,所以应该是来自塔的对侧吧。
防卫线被攻破了吗?
同样地,开始传来其它的声音。那声音伴随着难言的压力。
来自塔那里的声音。
佳妮斯的背后是塔。正慢慢地发着光。并不因为是照明工具。
使用的建材是念威操纵者用的炼金钢,那个女人这样说道。
包围住我,让我看见假面柱的那道光,以及正要包围塔的光,看上去是一样的。
那个女人的念威要围住整座塔吗?
那个女人是那样强大的念威操纵者吗?
但是,念威操纵者说到底只不过是拥有情报收集的能力。
佳妮斯也注意到了光的存在,回过头来。关注事态发展的趋势。
我想起了包含着女人淡淡杀意时的声音。
念威操纵者也有战斗能力。听说那只能护身用,对武艺者来说丝毫构不成危险。但是,我被蝶形的端子包围,被蓝光包围的时候,只能感觉到我不会死了吧。
或许,就是将塔作为炼金钢本身,将塔作为增幅装置本身,使用那个护身用的能力的话,那将会显示多大的威力啊?
思考的时候,光闪过。
撕裂了夜,划向天空。
塔看上去仿佛在延伸。高远幽深,为了穿透被七色光幕包围的黑洞而延伸。
延伸,它的一部分突然弯曲成直角。从巨大光柱分支出来的几道细细的光线转变了反向。从上升转为下降,接着变为光雨降落下来。
无数光的球体在外缘部的对侧像花一样绽开。
是这个吗?
那个女人说过,“有了这座塔,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那个女人的能力也肯定令人惊骇。但,光有那个能力并不会使那个成为可能吧。这座塔果然会增强念威。武艺者也有这样的武器。将集体的刭汇成一个整体,攻击,于是就有了刭罗炮。
但是,是比那个性能高得多。刭罗炮只能立刻射飞。炮本身很重,不能说是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座塔使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扭曲了攻击。更加增强念威的话,在都市进行的污染兽的活动,也可以由普通的念威操纵者代理。可以提前调整塔的姿势。于是这座塔更有可能挡住来自超远距离的袭击。
只有说出都市可以不移动的豪言壮语的能力。
“好厉害呢”
佳妮斯嘟囔道。
她没看到展开在地上的景象。
继续看天。
我也看。
光柱已经消失,那里原来的夜空正在扩大。七色的光幕散乱了。覆盖住天空的黑洞正在变薄。
佳妮斯看着那般景象嘀咕。
“引起轩然大波之后,想要根据波动填补上打开界面的洞穴吗?只不过是虚假的东西,但现在的话还是有实力再生的,会起效的呢”
不过……继续。
我也有不安。
佳妮斯说出那番话之前,塔再次发光了。
光柱再次竖起来。刺向天空,穿过黑洞。
几乎与此同时,都市本身强烈摇晃起来。
“有问题的是,塔本身不能移动吧。”
我跃起。朝向塔,朝向外壁,我跳跃是为了垂直地跑到那里。
塔的下部。巨大的基础部分喷出了火。如同慌乱一样,如同一齐从内部爆发那样,火炎溢出来了。
那昭示着巨大的塔倒塌了。


“在箱中放入有毒的诱饵和可怜的败犬。那么问题是,败犬是会生存下去,还是会死亡呢?”
“你知道吗?”
我对着露出恶作剧般微笑的妮露菲莉娅回了这么一句。
作为问题,这样的假设并不确切。毕竟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箱子。是一小时之后,还是一周之后,或者是一年之后?
如果花些时间,也许察觉到有可疑而不吃诱饵的狗也会明知有毒而吃下(诱饵)。
如此的话,是生还是死,那就要看毒药的厉害了。而且即便是能免疫毒药,随着时间流逝,大概不久也会衰弱而死吧。
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讲到这种事情?
“比方说一万年之后打开那个箱子,会变成什么样呢?”
“也许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实际上会变成怎样我并不想知道。只是适当的回答。
“到了那时,也许观察者想对那只败犬给予同情都做不到了吧”
感慨颇多的少女在低声嘟囔着。
看到心情不好的少女,我一定是被比作了败犬。
“与外部完全隔离的都市就像那个箱子一样。怎样毁灭都好,没有残留的活着的人,就无法帮助任何人。只能胡乱猜想何时会被毁灭。但是总觉得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或是,连流浪巴士都不会靠近的都市,也许那样的都市连存在都会被遗忘。那样一来,连是否真正存在都变得暧昧了。这个箱子里究竟曾放入过什么呢?或者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吗?据说顷刻终结。然后猜测将败犬投入箱子的人意图为何呢?后来,像败犬一样吃了毒物而死吗?或者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在这广阔的世界的某个地方,也许依旧像败犬一样生活着,在气氛消失之前结束吧 ?”
“在说什么呢?”
“败犬的话题。”
“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用不着把谁都不知道的都市是否会在某时毁灭当成问题。
至此,想起什么也好,想发生什么也好,和这个世界有关的已经发生的重大事件,如果不被任何人察觉,那就等同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况且如果只有对时间感觉敏感的观察者才能发现这些,那么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件究竟何时发生都无所谓了。即无视时间。”
对时间感觉敏感的观察者。
“那么,是谁呢?”
但是,无视我的问题。妮露菲莉娅期待故事继续。

第四章 沉睡的墓标群

一千六百梅尔托尔。我想拥有如此高度的塔倒塌的话是件十分缓慢的事情。塔在倒塌的同时,根据自身的重量折断成几节,外墙剥落,暴露出扭曲的钢筋。
我从那座塔中逃了出来。
为了什么而逃走,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在飞奔出来的瞬间,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念威操纵者的脸。无人的塔顶,被黑夜和机械材料包围着的孤身一人的女子的身姿浮现出来。在我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
是个不错的女人。
从外壁开始缓缓倾斜,靠近地面的建筑物。背后传来压倒其他建筑物发出的轰隆声。我的背后也感到了压力。周围的连锁反应,外壁碎裂的声音,钢筋扭曲的悲鸣,以及压碎玻璃的声音。
在倒塌的过程中没有能被支撑的部分便被折断,错位。脚下的感觉变得奇怪。奔跑无法停止。我又处于危险万分的境地。交错下落,并且倒塌还在继续。奔跑着的我的脚下并没有可以支撑自己重量的东西,(着落点)都折断了。连接点也断成了几截,没有可以脱逃的地方。
在毁灭前逃走。
先发生了地裂。我跳了过去。再次奔跑。
奔跑。
摸索着前进。
屋顶上,那个女人还在。在倾斜的屋顶上,抓住那根绑在机械材料上的缆绳,随着震动激烈地摇摆着。暴乱的缆绳打到了女人。女人松开了手,身体被抛向了天空。扎进了崩溃的大海中。
跳起来,抓住了女人的手。踩着曾在屋顶上的东西,再次跳起,压碎的连锁反应追逼着我们。我们的脚下是未能逃脱命运的建筑。女子瞪大双眼看着我。
被挤压破碎的声音,在建筑爆裂粉碎的暴风中,我们着陆了。
“你……”
“没事”
刚出声,我再次跳起,从狂乱的破坏之波中退避开。
粉尘飞扬的朦胧之中产生了一个漩涡,一个巨大的生物出现,向我们袭来,冲击波震动了周围。玻璃破碎的声音穿破轰鸣声,尖锐而连续。发生连锁爆炸,涌起大量的火焰和烟尘,因此吸入了那些粉尘。
“得救了”
这种时候,女子还是面无表情。
“但是,干的漂亮”
抱着女子纤细的身体跳跃,我看着脚下。破坏的冲击波并没有停止。
加快速度。
在粉尘中看到火势似乎变大了。
倒塌的冲击波没有吹灭火焰。为了更快的燃烧,火焰疯狂地吞噬着可燃物。
“好像是塔里液化超硒矿的管道破裂了。”
原来如此。那确实燃烧的很厉害。
“倒塌的原因也是那个”
“这样啊。都市下方被敌人侵入了。”
“死角吗?”
“不是。但是,无法用念威完全穿过地面。好像要穿透这里。”
“要回头么?”
“不知道。不过,目的实现了一半了。”
女人看着天空。
七色的光幕逐渐消失。
然后是黑色的圆点。
待黑色圆点完全消失,七色的光幕也完全不见了。被撕碎的布在夜中胡乱飞舞。
好像没有目的的马赛克,看着让人眼晕。
如果除开那些所残留的,就只有早就存在的敌人了。
我还没有发现那些家伙。
“但是,只能厉害一会的样子?”
女人并没有回答我的自言自语。感觉我被在背后的手被紧紧地握住。
中央的火灾范围还在扩大。从基础部分开始产生无数巨大的火柱。也许是都市的动力源液化超硒矿喷了出来。
这个都市并不大。
尽管和塔隔着相当远的距离,火焰燃烧产生的粉尘还是落到我的身上。
那么,现在开始该怎么办呢?
朝着安全的地方地洞,我放下了女子。女子的炼金钢已经恢复了,飞出了端子。蝴蝶形状的念威端子一面散发着微弱的光,一面向都市的各个角落散播。
不过,没有打听到她的名字。
虽然没有表情,但周围散发着紧张的气氛。没有打听名字的心情。
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被置于也许会失去出生和成长的场所的情况中。(这里)是构成自己存在的(地方),(现在处于)有着过去气息的场所是否会消失的时刻。
我想我能理解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但是,我无法理解。失去都市的时候,我真的既不生气也不悲伤。不,有时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但那并不是自寻麻烦。
有的是被抢夺的愤怒。然而那是因为被他人抢夺而愤怒。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因为比起都市毁灭,比起被夺取杀死他们的机会,更加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
到底被夺走了什么?是关于这个的记忆 被夺走了。
那双手,女人的手,是在我面前让人憎恶的手。
因为被夺走了关于那双手的主人的记忆。
正是因为那感觉太强烈了,所以对失去霍尔因海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感觉。
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情。
无法理解想要守护这个都市的心情。
到了这里,也不会明白想守护这个世界上某些东西的念头。
佳妮斯曾经说过。
说我在活着的时候不会产生那种想法。
我什么都不必做。无论在哪个都市,我都能够再次让自己沉溺于自己的贪婪之中。
也许因为什么都忘记了,造出第二个霍尔因海姆也是有可能的。
“喂”
我叫住了那个女子。
“有哪里不对么?”
“是在帮我对吗?”
在女子的话中,隐藏了一些意外的文字。
到目前为止,果然还是不能理解女人的思考方式。
但是,如果可以选择忘记那些至今为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许不会重来第二次吧。
也许不能取回我的手。
已经被夺走了,我的欲望不会允许的。
相信与我本性相同的佳妮斯的话,在这里的一群人都是我的敌人。
“在塔附近没有出现能够匹敌的人。”
“明白了”
我跳着走向之前退出来的地方。
火柱如喷泉般向上喷发,由于火柱产生的上升气流,火焰也停留在空中向上漂浮着。一部分受到了极光领域的气流影响向整个都市扩散去。
火焰的红,以及粉尘的灰。斑驳的视野中,巨大的红色影像中渗透着黑色。
是巨人。
一个比我大了两倍以上的庞然大物。脸上没有任何隆起的部分,那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划破火红的白色肌肤,我想是雷芳。
但是那个机械人形的样子并不美。只有令人不快的畸形。仿佛被戏剧化夸张的巨大的嘴巴令人不快地歪着。从那里可以看到巨大的牙齿也是肮脏的没有一颗是白色的。
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污染兽。
在那之中浑身是煤黑,也有上升的烟雾。但是,手部瞬间被气泡包围,那些消失之后,伤痕也消失了。真是惊人的再生力的证明。
不对,还是把他当成与污染兽相同的(东西)好了。
雷芳也是那样,污染兽也是那样,也许人类也是那样。
然后,巨人也是那样。
全部的,将站在我面前的都当作敌人。只有这个事实。
使用炼金钢。
原本空手的巨人的手中出现了武器。虽然外形像剑,但并不锋利。和切比起来,更像是为了剜和削而制作的。
全部的巨人手中都握着那样的武器,向我走来。没有别的武器。这是当然的。似乎有五个巨人来到我面前。持续爆发的火焰当中,那些身影更加若隐若现。
时间流逝,没有空闲了。
不,改变作战方法并不好。
“如果一个一个地考虑这些的话,我也还差得远”
苦笑的同时,暴涨的刭脉鼓动着,充满了刭。
向着巨人冲去。
我大叫着。
叫声震动了空气,将周围的火焰压了下去。
驱赶着。
铁鞭划破空气。
光伴随着我,爆裂声从更后方追赶上来。
冲向成群逼近的巨人们的中心,直到最后的一个巨人被铁鞭击中。
没时间感受打击的触感,巨人的身体上出现一个洞,刹那间向四周爆散。背后的巨人们也从打击点爆发了。随着奔跑被冲击波吹飞。很多人从那之后停止了动作。
甩开刭的残渣。刭脉被新的热量填充。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周围带着电。
我凭借快速释放出的刭与空气摩擦而发热,而后产生了电流。虽然时常感觉到这个,但终究也只是产生的物理现象。
道理什么的怎样都好。
现在,我的力量同在霍尔因海姆的时候相比,不用想也知道是上升了。不只是那样,觉得同登塔,与雷瓦忒作战时相比也增加了。现在一击的效果比与雷瓦忒作战时更厉害。虽然是这样,那时也没有流血流汗的样子。
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力量在增加。
但是并不是错觉。我现在的力量激增。
没有时间确定是否适应这种效果。没有被成功打倒的家伙们在站起来时大部分的伤口都愈合了。没能被打倒的家伙们站了起来,大部分伤口都愈合了给那些家伙致命的一击。等待下一次攻击。
火焰那边的身影不断增加。
火势并没有停止,火灾范围在扩大。街道上的自动灭火装置启动了,向热源喷撒灭火剂。虽然部分蔓延的火势有所抑制。但由于火源在此,这种都市的灭火剂似乎完全没有意义。
热量灼烧着空气。但我无法想像那会是多热。只是有点呼吸困难即使不满也没有办法。(2刭脉的活动与呼吸相联系。如果无法呼吸也无法炼成好的刭。
从体内沸腾的刭,比这火焰还炙热。
到底上升到多热?想要看看。
再度爆发。
像被从膨胀的深红的热炎中喷涌出来一般,出现了巨人。
猎物,我想。
而且,似乎有点理解林丹斯无论在何处都保持着战斗的心态。感受到刭的疾走,燃烧下的身体沉浸在欢愉中。
并非对战斗感兴趣。这刭的疾走到底达到怎样的境界?能达到哪里?难道不想知道吗~?
在不同的地方,一无所知。
确定的是,我现在就是所谓的那种心情。
我向着出现的巨人冲去。

横扫,击溃。
这样反复几次,敌人的数量与每一击出现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开始疑惑从塔里发出的攻击是否是毫无意义的。
并不疲劳。令人吃惊的体力充满着身体。从前在塔中战斗所受的伤,痛苦,及疲劳全部恢复了。
无论怎样都要战斗。
虽然数不清倒下的敌人有多少,但数量应该超过一百了。火势现在仍在继续。被污染的空气在空中滞留,与之前的粉尘混合在一起,让视线更加地恶劣。
(没事)
片刻的战斗,巨人们停止从火焰中涌出。停止攻击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说道。
没有预示。但是,靠近了会发现是蝶形的端子漂浮在空中。
声音是来自那个念威操纵者的女人。
“现在.身体状况也好了.说起来(那些)已经不在这里了. 是消失了吗?”
(不,从地下内部产生了爆炸,到了现在通道被阻塞了。)
“那么,不再到这里来了吗?”
“反正通道并不是完全的断绝了。比起那个的话……”
女人的声音停了一下。对面在发生着什么?呀,什么都没发生的地方是不存在的。
这个都市也许要终结了。
都市的动力在地下。驱动都市足的动力,以及为了这个城市活动的全部(能源)都在这地下。就如同是人类的内脏一般。那是到此为止被破坏的。虽然驱动部分是人手直接控制的,但在中枢存在电子精灵的机关部是不用依靠人类技术的。如果那里被破坏了,即使尽快使用手动也没用。
这个地方的守备周密吗?
疑问被接下来的话语解答了。
(机关部的守备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已经破坏了吗?”
(是的)
在无法看到脸的情况下,我不知道女人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
(如果是向你走去。就是我的判断错误)
“呀,没有想要靠近无关者呢”
我也是想不出,在眼前这场如梦一般的战斗中,敌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想起那里存在着机关部,也许行动就会不同了。
没有办法将责任全部推卸给这个女人。
(不,是我对于这个都市的都市长判断错误)
最初登塔的动机,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满足了。即使现在小心,也已经无所谓了吧。
(无论是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都市还是使命,我都没有守护好)
不打算将剩下的话说出。
至此,这个女人失望了吗?还是……我在等待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的使命是即使一个人也要从众多人的都市逃离,愿意帮助我吗?)
“要做些什么好呢?”
(确保能够安全的从防空洞到地下格纳库巴士停放处去。)
“明白了”
我遵照女人的指示开始移动。
我感觉到之前无法与那女人达到心灵共鸣的情况正在改变。
但是的确到了现在,我对于霍尔因海姆的毁灭的认识,我并没有抱多大感慨。也就是说不会为那些曾在那个都市生活过的,连面孔都变得暧昧不清的同伴们感到悲伤。
那是由于我的贪婪,或者只是作为人类的堕落吧。
死者的愿望最终所形成的只有扭曲人形吗?
进入地下,沿着通道前进。那里充满了热气。即使开了空调,也没有任何用处。也许是为了尽量防止烟雾流入。
(有与之前敌人侵入通道汇合的地方)
曾想过直接保护都市民众以及先导事态。只是稍微考虑一下这些就觉得厌烦,这也是事实。
只要战斗就好,也是快乐的事情。
“但是,有想过外面也净是敌人吗?”
(关于那点,听从林丹斯大人的)
原来如此,只有那家伙可以。虽然并不知道那根线能够连接到多远的距离,但也许可以逃脱包围网。
在那之前只有先靠运气了。
都市民们的命运什么的对我来说怎样都好。总之现在想集中经历作战。想要身体沉浸在刭的疾走中。在那之前,感觉到会发生什么。并非所谓的武艺者的最高境界。也许即便只是好不容易到了那里,也能感觉到除那之外的东西.
感觉像是抓到了什么。
在塔里也好,在和雷芳战斗中也好,都是那样。
如果提高刭的话,我会强烈感受到这技能的存在。
一时被解放后,从隔壁传来的热气就会喷出。我进入后再次关上了隔壁的通道。
隔壁的声音再一次被阻断。燃烧的声音,破碎的声音,由于热量变化大气翻腾的声音。那里充满了声音。
然后,是巨人们前进的声音。
从拐角能窥视到巨人的样子。扬起炼金钢,我一口气缩短了距离。只有嘴巴的巨人的头被挤压着,铁鞭深深嵌入身体。接着强烈的痉挛无法活动,被甩飞。在那之后,通道被拥入的巨人们挤满。散开的冲击波,连巨人的通道也被破坏了。背后的天井崩塌,一半被掩埋了。没有退路。
虽然操心,但能突破就好了。
挥动铁鞭抽打到下一个敌人,接着又是一个。躲避着挥下的巨大武器,又或是反复打击破坏。或者徒手抵挡,捏碎。
刭脉的鼓动震撼全身。
完全变迅速了。
体内充满刭的热量。向体外溢出。我的手所能碰触到的巨人的皮肤烧了起来。即使看到这样本来不能发生的场景,也丝毫不觉得惊慌失措。
我的头脑中浮现了兽的样子。由于戒备而被锁住的巨大四足兽。露出满嘴的獠牙。在伸出的前肢上张开的爪子。发出威胁的吼叫,站了起来。恼人的锁链摩擦着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再一点。
那个锁链只差一点就能挣开了。
如果裂开以后又如何呢?如果被解放了又如何呢?对我来说难以理解。但即使不了解,也要解开。
刭的热量仍在增加。手中的炼金钢散发出烟雾,脚下的地面也腾起烟。
我的周围在燃烧。
加速,加热的刭脉鼓动,从我体内爆发。撼动了周围的一切事物。
我现在正撼动着世界。
连如此傲慢的想法都能得到容许,我斗志高昂。
刭的热度并没有燃烧灼伤我。
但是,脑中的感触十分清晰。在都市地下这样位置的意义,从月亮延伸下来的假面柱毫无意义。与脑中的恨意无关。
越来越强,勒紧了我。
如果停止呼吸,就不会勒紧我的手指。
我的刭不会拒绝那技能,我也不会拒接。
我的升温,加速了赋予技能的力量,如果在这技能存在的力量上再赋予更多,那就能掌握这个技能了。
奔跑,奔跑,奔跑
横扫巨人们,我大吼着。看不到剩下的巨人们。只有巨人和我,然后,我只有铁鞭。不久,炼金钢也消失了,我只有技能了。
身体擅长活动。不知道正在做什么。也许是什么自动的感觉,然后刭的鼓动撞击着世界。
能够看见在那鼓动下的假面柱的反应。虽然是像虚像一般缺少现实感的东西,感觉慢慢地有了现实的样子。
只刻有三维形象表现出来在假面上,一个一个隆起。
变换形状,出现色彩。
不是人,而是兽面。
我大吼。
觉醒地呐喊。
是在那之中,在那之中。
我的兽。
然后,我的……什么呢?
假面柱对我的叫声产生了反应。兽面上的口打开了,震动着,震动大气。
在那内部响应着。
我的野兽,从束缚的锁链中解放了,汲取力量。
在吼叫。
作为回应,我也吼叫着
遥远的吼叫产生共鸣,震撼着世界。
假面柱上产生裂纹。兽面摇摆晃动,皲裂的数目不断扩大。
破裂了。
假面在空中散开,那个出现了。
野兽出现了。
霍尔因海姆。披着让人感到冷漠的黑色皮毛的巨大四足兽出现了。失去都市的电子精灵向着黑夜,如黑点般零散。残渣余留的光幕,以及向着月亮狂叫。比假面上描绘的兽更加有力的样子向着天空(狂叫)。张开大嘴,锐利的牙白森森的。长长的爪子伸向天空,站了起来。
我之前所看到的还是人的姿态。但是现在,完全兽化了.
我自身在梅鲁尼斯克的地下。但是,我仍能清楚看见那光景。与位置无关。所有的一切与我无关。因为我与霍尔因海姆是灵魂相连的,才能看到这些。
可以听到佳妮斯的声音。
“我曾经说过吧。没有联系的话,就能像那样平静的生活了。所以,做出这样选择的是你。选择这条路的是你。你已经不能再过普通的生活了。普通不是死亡。对这个世界,构成这个世界的力量,这个世界的夙愿来说,你的出现搅乱了一切。”
和那个女人的声音一同出现的霍尔因海姆的样子消失了。
这并不意味着灭亡。
我和霍尔因海姆是灵魂相连的。想起来了。到了最后和电子精灵的战斗。面对那假面,和都市民们战斗。共同的战斗。而且,我们是一体的。继续横扫着成群的假面们。
然后是被信任着。电子精灵和我分开了,被幽禁在假面群众。然后我在流浪巴士中醒来。
取回了一点记忆。尽管还有无法解释的空白和残留的疑问,但是也在这样一点一点的取回记忆。
回忆着。会有怎样的形态,我回忆起一些被马斯肯支配的霍尔因海姆的事情。
那是很重要的。
“有关系吗?”
看不见佳妮斯的样子。从哪里传来的这个声音呢?她现在在哪里?还有,能听见我的话吗?舍去与这些怎样都好,我只要回答。
“夺走之后要怎样生活?我无法接受那样的生活方式。从强夺者手中抢夺又能怎样?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去从被欲望吞噬的人手中抢夺?了解这些,铭记于心,夺走那家伙的所有,我第一次做着我自己。 ”
因为这样,怎样的生活方式都是容许的。而且在那之中,能够随心所欲消耗自己的贪婪的就好了。
佳妮斯没有回答。
我的脸上戴上了假面。
模仿兽的假面。和我的灵魂紧紧相连的野兽。
霍尔因海姆
那样,挤入假面之中。在凝结着。
刭加速疾走。向前奔跑着。
全都燃烧殆尽。
在我眼前已经不存在活着的事物了。巨人们倒下了,被沉睡的墓标群化了。
我的身体,被蓝色的火焰包围着。
碰触到那蓝色火焰的事物全部都被燃烧了。周围都被火掩盖。我的刭放出的热量在燃烧。
我前进。
从念威操纵者的女人那里没有得到任何联络。因为刭的热量,端子无法靠近。那个女人的想要守护这个都市,这个热量已经抑制不了。
寻求着敌人,我继续前进。
如果要从里面进入,巨人们阻塞了通道。他们溃败着前进,巨人们已经无法阻挡我了。
我在寻求着不同的敌人。
不是这些家伙们。不是巨人。
是假面们。

束缚了霍尔因海姆,并掠夺了我记忆的东西。
刚一取回野兽,那个手臂的触感就消失了。瘦削干枯的手指咬绞住脖子的触感消失了。
那个被什么推得远远的。那是为了取回野兽吗?假面柱不仅仅是包围兽的栅栏,我的记忆也还停留在那里吧。
那么,那个手臂。那个手臂的主人,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谁,他消失在哪里了呢?
我一直在寻找那个(手臂)。
也许与假面柱崩溃的同时,那个(手臂)落在了这个都市的某个地方。
那么,在哪里呢?
将地下的巨人们驱逐到地面上。
在地面上,朝着崩坏的道路专注地步行着。
火灾蔓延到整个都市,巨人的吼声响彻各地。敏锐的感觉器官捕捉到了战斗的声音,而且连很微弱的抵抗的呐喊声都察觉到了。无法躲避的毁灭在眼前酿成了一出出悲剧。
我漫步在与我无关,迎来了毁灭的都市。为了寻找散落在某处的假面而漫步。
解放霍尔因海姆的时候,我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接近飞散的假面。感觉是被吸过去的。从粉碎了的塔的残骸那里,从成为废墟的山那里,那个现形了。
明明是在地下的,可我感觉到了。
是暗暗的,黑黑的,不稳的块状物体。
我记得它的触感。而且,从塔那里出现了。
是我弃置在塔那里的东西。在疾驰的尽头丢弃的东西。
存在于我体中的腐臭。死者的妄念。寄居在假面里了。
七色的光在空中到处闪耀,宛如水洼铺着油膜一般。无秩序的光辉群,即使是其本身,也只给人留下了污浊的印象。在无际的天空中,描绘出扭曲的曲线,绽放出滞涩的光芒。
我默默驻足,眺望天空。如同野兽回来了那样,如同手臂的触感失去了那样,梅鲁尼斯库除毁灭以外,也好像发生了其他的大变化。
时不时遇到巨人。不准备踩踏他们前进。
在走向毁灭的空气中,我感觉到了林丹斯的刭。与毁灭无关,刭的震动很强。刹那的速度可以在都市奔走,将巨人们撒向毁灭。
那里是激战区吗?我的脚步改变方向,去寻找林丹斯的刭。那时,在巴士里醒了之后,我觉得必须杀了那家伙。而理由,我至今尚未清晰地回想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操纵我的人们,想要林丹斯死。
而且,想让我登上塔。想让我登上去干什么呢?塔顶上的是操纵念威的女人。想与天外来客作战的女人。并且因此,现在,这个都市变成了这个模样。
倘若想杀了这个女的,有些事也就会明白。对敌对势力的抹杀。理由是知道的。但是,林丹斯的想法并不一样。那个男人,只追求充满战斗的地点。听说(追求的)是敌人,并且如果是可以与自己能力相抗衡的敌人的话,无论怎样都行。
不……我认为没有那样的战斗,会让那个男人满足。要是那样,作为目的地的地方,会是像现在这里的战斗吗?是与异世界的战斗吗?
由佳妮斯指引,正向着某处的都市。
那个都市有什么吗?对那些家伙来说,那里有有趣的东西吗?
那个都市……叫什么来着?
好像被林丹斯的刭牵引着那样前进,突然一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
戴着和我一样的假面。但,相同的只是外形。那里没有灵魂。没有沸腾的蓝色的复仇火炎。没有幻化为幽灵的电子精灵的憎恶。但,和我一样,受到了霍尔因海姆的憎恶,无机质的假面变成了这样的形状。与那个有什么关系吗?
对于戴着假面的人的装扮,我有印象。
没有蓝色的火炎。取而代之的是,从男人全身冒起的仿佛黑雾一样的东西。
是印象中的身影,连雾都有印象。
是我在塔那里弃置的东西。马斯肯的腐臭。
“是父亲吗?”
看不清脸。但,那站姿确实是父亲本人。
“好久不见呢”
那声音,果然是父亲的啊。
“是吗?在我看来,没过那么长的时间吧”
要是和以前佳妮斯所说的一样的话,霍尔因海姆在三十年前就毁灭了。就像时间的流逝一样,父亲存在着的话,那句话就是正确的吧。
“不说那个了,为什么模仿我?不觉得无耻吗?”
“没有模仿。是因为我们被吞噬了。被一种巨大的力量”
“哈!那么说,父亲您被那个巨大的力量吞噬了,所以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要让我看到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我想杀了你。”
“原本,我们只是木偶。你已经注意到了吧”
“那个啊、是父亲拿来的东西”
“对了。正是那个将死者的妄念传达到了这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出现更早以前他们就死了。而且,获得实体的东西就是我们。我等只不过是给死者的妄念赋予了各自的实体。暴力、女人、支配、物欲、还有年轻。那些欲望混杂在一起而孕育出了我们。”
“就这样?”
事到如今才说。那个端末机有这样的意义,那个时候理解了。
现在,获得了新的理解。
“我们那个时候就注意到某地某人的愿望了。所以?那怎么了?爷爷、父亲和哥哥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无人知晓的死者的愿望后并陪伴(死者),那种事怎么样都行。”
我拥有潜藏在这三个人中的厌恶感。我也真的考虑过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们。没有亲近感,不存在父子、家人的感情,也没有对这些抱有疑问。
那是为什么呢,现在明白了。
“不满的是,要是注意到是被操纵的话,为什么没有无视那些愿望呢?是什么呢?打算说本来不想和那样的东西干的?打算说反正是受人摆布的人生,所以现在你摆着一张蠢脸站在我面前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就想无理由地接受注入给我们的憎恶?不要说些没出息的话!”
这些家伙没有觉悟啊。欲望浸淫全身,蹂躏别人,践踏别人,只想享用甘美的果实。打算只吃可口的部分,无视苦涩的部分,最后突然正色说被操纵了所以没办法吗?
“财富、权力、女人、美酒,全部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那么将他们的憎恶一起吞食掉,那才是我的欲望”
比起腐败至极的这些家伙,倒是那个向
受伤的我憎恶地扔小石头的不知道名字的小鬼更可爱。手抓住我脖子,想不起来那个手臂的主人是谁,那个主人更可爱。
“虽然不知道你站在我面前有什么打算,但再敢说些没出息的话,就去死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摇了摇头。假面深处异样感在颤抖。
“终端机被带走后,制造出的我们的幻想崩溃了。尽管那样,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存在着呢,考虑那个意义……”
没出息。
那样判断了。
在一瞬间看准时机,抓住后颈。父亲无法抵抗,被提了起来。我的刭燃烧着父亲。炙烤着我与霍尔因海姆的憎恶的火炎,父亲手忙脚乱。
“为什么存在着呢?是说活着吗?刚刚应该说了。明白吗?”
“等下”
没有等。
从手臂释放的刭爆发了。强烈的蓝光吞没了父亲的身影。
这张假面支配我,让我存在了?这家伙让本该在强欲都市消失的我生存下来了?
而且操纵了我。
想让我杀了林丹斯,并让我转向塔那里。
这个假面脱不了干系。与从终端机中出现,并支配霍尔因海姆都市市民的这张假面有关联。
那样的话,那个对现在戴的这张假面也会产生影响的吧。
我尚未被操纵吗?
不……
那样的话,被操纵的话,父亲就应该不会出来了。虽然想到不会完全不受影响,但是到操纵我之前应该是没有的。
不说那个了,现在是父亲。
就那样死了呢?还是没死呢?感到在霍尔因海姆都没能见面,就消失了。这次在我的眼前,我亲手,杀了。
那么就是死了吧。
父亲的话本身不值得思考。甘心做人偶,竟能坦然地说出口,令人讨厌到作呕。
于是我又一个人在都市中前行。
追赶林丹斯的刭。激战地在那里。并没有觉得能战斗的话怎么都无所谓,但为了寻找敌人只好去那里。
我的敌人在那里吗,我并不知道。
没有可看的东西,我看着天空。无序零散的七色之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污浊。
战斗开始后过了多久呢?还没到早晨吗?
好奇怪的感觉。在异常的事态中,我没有考虑时间的流逝。登上塔顶的时候已是深夜。然后在塔上挑战,涌向更多的战斗。
即使太阳露脸了也不该奇怪。
但是,天空仍旧黑暗。
这个都市现在在哪里?
存在于正确的时间流逝当中吗?
继续步行,我就发现了那个。
地面裂开了一个大大的洞。路面破碎了支撑地上的钢筋弯曲了,缆绳之类的喷射着火花。
那下面巨大的空间被黑暗包围着。
有东西向上喷。储存在地下的热气找到了出口,蜂拥而至。混杂在其中的臭味扑鼻。
是血的臭味。被热气炙烤的浓密的血的臭味从那里升上来。
避难所的都市市民们被干掉了吗?
听说机关部也被破坏了。但,都市的脚步虽然不灵活,却也在移动着。也就是说不是完全的破坏。
但是,即使失去了住在那里的人们,对都市来说,还是有意义的吧。
并不一定是全军覆没。但是,铁质与油脂混在一起的浓烈的臭味,应该不是十个二十个人就能产生的。抱有一丝希望,乘上流浪巴士逃亡的人们变成虚无的肉块,应该是那万念俱灰的臭味。杀了此地居民的巨人们,还在里面吗?
我打探着洞穴深处的气息。从这个洞穴来看,巨人们应该先破坏了这里,接着侵入了地下。虽然不知道保护都市市民们的武艺者在不在,但肯定是全军覆没了。
巨人们在的话,要去追那个吗?有幸存者的话就可能给予救助。觉得不太像是思考后的行动,但对方的地点也不是很清楚。
不久,迷茫之中感觉手伸向了洞穴的深处。在密闭空间的各个角落都听得到热气流动的声音。是因为能量缆绳断线了吧,人工照明灯灭了。月光只照到洞穴的浅部。偶尔,从地下吐出的火舌盖过了月光,只有真正的一瞬我目睹了惨状。
那个瞬间瞬间的间隙。我觉得那是连续剧里真正的一出戏。
看到了什么。接着,怀疑看到的东西。
“喂”
我呼唤。没有回音。确认没有东西,我跳下了洞穴。着地的声音混杂着湿气。
再次呼唤,仍没反应。
应该不在。我收敛了刭。蓝色的刭现在仍披覆全身,但不激烈。至少,没有猛烈到可以将热布散到周围。但,刭是强有力的。改变了质地本身那样强力地守护着我。脚下堆积的血流不断地凝固、蒸发,冒泡。蛋白质燃烧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在那中间,站着一个平安无事的少女,那是不可能的。
总之,只是因为错觉,在仿佛被抹杀的刹那间,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么短的时间里,并不能如此清晰地记得那张脸。
即使是沉鱼落雁的美貌般令人难忘,也不可能详细地记住。
光线歪曲。记忆的捏造。只是错觉。反正是那样的东西。
我跳出洞穴,面向外缘部,林丹斯或许在那,再次前进。
不应该在。
应该没有人能平安无事地在那样的热气中。
即使是武艺者,童真未泯那样年龄的少女应该没有那样的实力。
总之,不该有那么美的少女。
黑发黑瞳。融入黑暗的外表。白皙的肌肤泛着从洞穴里射出的寒光,并且反射着淫靡。仰视着我的瞳孔映射出妖艳的犀利,光是看看就被吸引而无法撇开视线。
只是,幻觉啊。
不应该在这里。
那么,会在哪里?
那个,以及存在着的那群家伙,曾经存在过的事,我不是都不知道么?什么时候在霍尔因海姆的,我不是不知道么?
独眼的男人,和如影随形的少女的存在,我到那个时候不是都不知道么?明明是那么显眼的二人组。而且只有那两个人没被假面支配了,不是理所当然地与他们为敌了么?
也就是说,那些家伙是那样的存在。
和佳妮斯一样,和霍尔因海姆一样,是啊,不就是存在于我无法理解的地方么?
那么,即使在这里也不奇怪吧?
能看见洞穴深处的少女,真的是独眼男人随身带着的少女么?
看上去一样。但,我想那是不同的。跟随独眼男人的少女有着月光浸染的魅力。但,刚刚一瞬间看见的,只是一瞬间强烈地俘获了我,是毒液般的蛊惑。
明明是一样的,可是感觉相差甚远。在那一瞬间,很明显地感觉到了。
被想返回来确认的冲动驱使。但是,我想已经不在那里了吧,但为何占据了我的心呢?脚步不停。朝向外缘部。
前进的时候,我内心涌上一种预感。
从强欲都市毁灭至今,发生了各种事。在流浪巴士里睁开眼睛,想要杀了林丹斯。亲眼目睹了都市古莲丹的毁灭,现在,目睹着这个都市的毁灭。
我彷徨在三个都市的毁灭中。
无论在哪个都市的毁灭中,我都没有帮到什么忙,也没想帮上忙,只顾着自己的欲望。
不管是被操纵的结局也好,不管是已经为时已晚也好,不管是为了摆脱操纵也好,(我)无视居住在那里的数万的人们的愿望,只考虑取回我被夺的东西,前进。
现在,收回了霍尔因海姆。将被夺走的憎恶铭记心中,与强欲都市一起战斗到最后的同伴回来了。和我感觉到霍尔因海姆被夺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吧。但,那憎恶和对敌人的憎恶是一样的。正因为这样,才一起在这里。
是啊,收回来了。
要是相信佳妮斯所说的话,我是脱不了关系的。强欲都市的毁灭应该只不过是唯一的命运,或者说,也许正是像父亲一样被假面操纵而落魄了,为了欲望这样做,为了收回而企图加害别人。
我终于感到站上了舞台。为什么而生的舞台呢?是世界的命运呢,还是纯粹的复仇剧呢?
哎!我今后怎么办?
敌人明确了,是与我带着同样假面的一群人。
下一步是与他们的作战方法。
必要的是,要有追上他们的技术。嗅其臭味的鼻子,寻求其足迹的眼睛,还有跟上他们的双脚。执着地追回选定猎物的本能。
必须掌握那些。
应该在最后。诅咒我,憎恨我,对我抱有杀意。存在的只对我注入感情的爱。
应该是那个手臂的主人。
“真狂妄”
是谁,对我那样低语。
环视了四周,也没发现身边有人。幻听么?觉得那个少女就在身边的不远处。但是没有身影。路灯保持沉默,周围敷上了黑暗。
即使意识到了也毫无办法。这里已不再是寻常的场所。太阳不再升起,夜空被七色玷污。
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终于,发现了)
这次的声音不是幻觉。蝶形的端子从建筑物的阴暗处出现,来到我的身边。
(是你啊?)
也带着假面吧。但更让我在意的是变质的刭。
“啊啊。抱歉。没能守住”
(不,没关系。你已经尽了很大的力了)
女人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
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很难想象出什么。很难考虑出女人如何捕捉到这个现状。能够想象。无论何处都会有类似那样的物语。但是,也许就像我对故乡毁灭本身没什么感觉一样,这个女人也没什么感觉。
“利用流浪巴士逃离是不可能的吗?”
(大概两百人成功逃离了。林丹斯大人只是守护了到达了格纳库的人们。但是从那里出去的人就下落不明了。)
我没守护,林丹斯守护了。我陶醉于力量的时候,那家伙不动声色地继续使用了那个力量。已经到达的人与未到达的人之间的差距么?
仅是从这里感觉到的那家伙的刭就知道了。我终于到达了那家伙的境界。得到了电子精灵并且成为同伴,还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我个人的话还不能与那家伙抗衡。那家伙渴望战场的欲望,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吗?
“……那么,接下去怎么办?还有幸存者吗?”
(不,除我们以外已经没了)
“是么”
没能说出感想。在这样广阔的都市里,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幸存者。在数万人的都市里,能逃离的只有两百人左右。而且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逃离了。
在霍尔因海姆没有闲暇去感受。这是百无聊赖的感受么?
“那么,接下来策划我们逃离吗?”
(是的。多亏了林丹斯大人,流浪巴士还完好。请迪克大人就这样和林丹斯大人朝着格纳库逃离)
“佳妮斯呢?”
(没能发现她的反应)
死了吗?不,是那个女人的话,不会死吧。一副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态度。那样的话,是知道自己逃出去的方法的吧。
能遇到她的话,我好想问她。
“话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停下脚步,问道。
应该没有听错。女人催促我和林丹斯逃跑。确实是说,就我们两人乘上流浪巴士。
(我要留下来。因为这个都市的毁灭是我的责任。)
“没有意义啊”
我立即断言。
“无论是谁的责任,死是无法解决问题的。那些满脸困惑的家伙们只不过稍稍爽了一把。那些家伙,也已经在腹中,或者散落在路上,或者坐上流浪巴士去了哪里。你是死是活,他们才不在乎”
(可是……)
“我所在的都市里没有念威操纵者。我不喜欢爷爷。(因为他)杀了大家。尽管那样,还是清楚你的能力是很强大的。那样的力量在这种地方毁坏的话太可惜了。抱着横竖是死的态度的话,和林丹斯一起战斗闯荡如何?”
这个女人会有怎样的命运,本来是无所谓的。
但是,帮了她一次。
既然帮助了,那就是我的命运。
这也是复仇。操纵我的东西如果希望这个女人死的话,就和希望让我杀死林丹斯一样,那么这个女人的存活就应该有某种意义。不仅是我令他们计划落空的快感,还有更高的意义。
“要怎样才和我一起来呢?我现在也想要需要嗅觉灵敏的家伙啊”
那样的话,是不允许随随便便死的。
(明白了。我也前往)
“不要紧吗?”
(都市内已经没有敌人了。移动没有问题么)
“是吗”
端子从我面前离开。我默然目送。
只能相信那句话了吗?相信那句说“去”的话。
但是,已经有一方说谎了。不,该不会是女人有意图地撒了谎吧。
敌人在我的面前。
手脚都短,像木桶一样的体型,但是全身的肌肉却像钢铁一般。即使不看也知道。喷出的刭震慑着我,令人惊骇。
握在手里的炼金钢和我持有的一样,是铁鞭。与普通的规格不同,是已经不能用巨大的铁块来形容的打击武器。
是爷爷。
即使戴着假面我也知道。
黏着在放出的刭上的腐臭,我清晰地感觉到那是爷爷,而不是父亲。
“哟,爷爷。连你都悲惨到降为跑腿的了吗”
“别胡扯,小鬼”
爷爷仿佛在假面的深处笑着。
“不要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孽缘,连老朽一干的存在也只是万古不易长流中的一个分支,逆其道而行的你才是愚蠢的人哟”
“你所说的是败将狂言”
我跨出了一步。
已经不害怕放出的震慑。刭在瞬间向高处疾驰。铁鞭轰然作响。
炼金钢碰撞。
“你小子做的事,把责任推向别人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
“废话连篇”
还击的话中注入了刭。大气爆炸,我们之间拉开了距离。
不是耍小聪明的交手。刭立刻朝向顶点,引起了怒涛狂澜的冲击。周围炸碎,地面淹没。我们一跃而起。
从一建筑物跳到另一建筑物,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碰撞,弹开。刭爆破的强光将周围埋没,残存的建筑物一个接一个倒塌。
“没有实体的老朽等,没有那个端末机的话就无法生存下去。对生存的执着才是根源的欲望。挖掘出欲望的愚者,放弃欲望的愚者,将其全部根除”
“哈。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吗”
放弃的愚者,是说的我吗?
“要是吞了你,老朽就得到了完全的生。对愚者的惩罚。然后作为老朽生存的食物吧!”
“最初,那么说不就得了!”
冲击继续。蓝色的刭继续奔腾,仿佛不知道界限一样。刭脉的震动飞出我的体外。憎恶的火炎向周围伸出破坏之手。
曾经达到过顶点。但是,和爷爷的交手势均力敌。
食物。完全的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爷爷确实是带着杀意的。饿兽贪婪的獠牙露出了本性。
炼金钢放声悲鸣。光强度就是别人的一倍的铁鞭,没有带到我们的战斗中。爷爷的铁鞭怎么了?同样向上冒着烟。
但是,刭没有停止疾驰。已经不是想停都停得了的。霍尔因海姆的嚎叫强行地提升了我的身体。活化体内,加速刭脉。被迫吐出的刭加热了,透明度增加了。
感觉到了危险。但是,无法停止。停不下来。不仅仅是我的憎恶,还有存在于假面里的电子精灵的憎恶。
我们是同伴,但目标不是完全一样。我们并不是步调一致的同伴。只是目的相似罢了。只是不得不打倒的东西是一样的罢了。
打倒将这假面散落在强欲都市的家伙,这样的目的是一致的。
对霍尔因海姆来说,也许我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颗弃子。即使这样也无可厚非。我也利用了这家伙的力量。只是,我没能追上的时候,没能追上这个速度的时候,这家伙不顾我的死活,去了哪里吧。
同一走向的直线,因角度一点点的偏差而分开了距离。我感觉到了。而且现在在那个间隙里有炼金钢的存在。那个粉碎的时候,我这根线该不会也再次消失吧。
但是,停不下来。停下来的话就会死。爷爷没有停下来。与我要停下来无关,猛烈地敲打着开始毁坏的炼金钢。
短时间内进行了数百次交手。周围被卷入激战的余波中,已经残破不堪。
只有七色污染的天空,凝视着我们。
危险的预感高涨。爷爷没有停止。刭释放出激烈的威压,变成一个炮弹袭来。踌躇招来死亡。被吞没的话,就会被死亡的獠牙咬住。不允许停下。即使是对方也是一样的条件处境。
不要被吞。打败他。
吠。
我是野兽。
让刭奔腾,利用加速来呼唤果断,利用加热来煮沸癫狂。
扬起炼金钢,猛烈敲打獠牙。
和那家伙的獠牙碰撞。
传到手臂的手感和先前的不同。铁共鸣产生的持续振动消散了,重量改变。轻得令人不安。铁鞭从本到末都消失了。
传来吠声。那吠声粗犷,仿佛被酒精点燃而发出的。
爷爷的假面就在不远处。没有变化的假面的对侧,浮现出一张露出獠牙的脸。獠牙向我袭来。爷爷的右手里,铁鞭的裂痕在蔓延,因受热而变了形,本该冲向我的力量被蓄积起来,向下挥去。
转身。头避开了。
刺到胸。冲击遍及全身,我的思想被手脚赶走。
骨头碎裂的声音。金属破碎的共鸣声。
冲击贯穿了我的思绪,将一切染成了白色。
暗转的黑暗正要进入化为空白的思考中。我下意识咬紧牙关,(担心)失去知觉。白与黑相冲撞。也没有混合成灰色,它们紧密相接,接触点迸射出火花。
那个从火花中出现了。
是我的记忆。
在哪里?是沉睡在我体内的吗?还是存在于爷爷体内的呢?它能随着活动的刭流入我的体内吗?
记忆再现。
手臂、勒紧我脖子的手指。没有干枯,没有失去光泽。我的全身浸在稍热的水中。我被硬塞进热水中,而手臂的主人在水面的对侧。勒着我的脖子。想要杀了我。对我注入了疯狂的憎恶。我失去了力气。和现在的我一样无法动弹。
手指松开了。那家伙的脸映入热水中,凑近我的面前。触碰到鼻尖。瞳孔在我眼前。
那家伙的脸在我的面前。
啊啊,是她。
我失去了她。
名字也能说出来。
梅琳。那就是你。
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梅琳……无论多少遍都能说。无论多少次都能呼唤。那就是你的名字。那就是你的存在。那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那个干枯的手臂。也回忆起将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削掉的样子。抓住我的手臂,不想逃跑的我那可怜的憎恶。
记忆恢复了。
但是,实体还没有。
现实,想以我的死落幕。
我的身体失去力气,落在了地面上。
感觉到体内的所有节律脱离了齿轮。在体内错过了,碰撞的能量发生冲突,令人不快的压迫感揪紧心脏。同样感觉到手脚失去了什么。全身麻痹。麻痹感消失的时候,我死了吗?
“迟钝的是哪个?”
我的上面,站着爷爷。
“老朽吗?你吗?受伤的野兽归根结底还是受伤的哟。背离生存的根本,能做什么。”
爷爷在嘲讽我。无法动弹的我,在麻痹中向刭脉注入了意志。狂吠让它奔腾。但是,身体没有反应。刭脉没有反应。之前的疾驰感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只剩下焦急感重重地压在我脑海中。
意识到假面破碎了。感觉到左眼的周围的风。不仅如此,凭感觉还知道全体都裂开了。
霍尔因海姆又和我一样受了伤。
爷爷靠近了我。
他的身体弥散着薄薄的黑雾。明明全身都麻痹了,还是能感觉到那股臭味。

腐臭是浓密的黑雾凝结而成的。它没能向四周发散出去,而是停留在这里。
(那是)被丢弃在塔内部的东西。
然后真切的感觉到,腐臭在慢慢的接近散开的假面。
难道说,爷爷他们在我的身体里?霍尔因海姆灭亡的东西在我的体内以腐臭的形式存在着?
操纵我的,是爷爷他们?还是假面他们?
“如果能吃了你,老朽就能得到存在于此的主导权。受伤的电子精灵......废贵族的力量,以及您的存在能力。从终端器,极光粒子发生器到出现的那个戴假面具的异族都能够得到......我将能够再一次开始统治,在混沌的战争中。”
不允许有反驳与抵抗。身体无法动弹,连想动下指尖都不能。
存在的主导权?爷爷他们仅仅是在我的体内吗?还是在塔里面就被我丢弃,还是追求体面,想利用假面?
爷爷他们,是不是与假面没有关系呢?
想要操纵我的果真是假面他们吗?
“这里的电子精灵也吞噬人。失去了人的电子精灵,价值也只有那么点了。”
爷爷的假面发生变化了。确切的说是假面与爷爷正要成一体化。这就是被假面支配吧。从颌处突出了牙。张开血盆大嘴口,长长舌头在蠕动。
假面是无机物,与爷爷融合后就要变为有机物。
要变成为一头野兽。
能吞食其他东西。
如果那样的话,受得了吗?
“要助一臂之力吗?”
声音如铃铛般响起,向着我这边传来。有人影在窥视倒下的我。
我忘却了身边的状况,看着那个人影入迷。
是一个少女。
真的存在吗?
而另一边,爷爷的变化在继续着。爷爷的举止没有发生变化。难道是没有注意到?
又或者是只有我才能看到?
眼神无法离开那个美丽少女。而她也在俯视着我。
俯视着我,淫靡的眼睛里流露出嘲笑。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凄惨状,十分凄惨的你,要帮忙吗?”
爷爷仍旧在变化着,与假面在融合,膨胀的身体把衣服都撑破了。原本被浓密体毛所覆盖的肌肉,现在被更加油光发亮的硬毛所包围。
在朝着野兽的方向变化。
在那个过程中,少女并没有看爷爷那里,而是在盯着我。
感觉时间过的有点奇怪。爷爷的变化有点慢。
变形好可以活动的身体部分给人感到有种不相容的迟缓感觉。
在那期间,少女把长长的头发梳到耳朵后面,在深红的嘴唇边悄悄露出了笑容。她开始说话了。
“傀儡戏就是用线前端来控制人偶,如果那样你也能接受的话我就借给你力量”
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蠢货所说的,连一面的事实都不知道的可悲的你,无论你变为什么野兽我还是对你有点兴趣。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什么,只是就这样的死去罢了。(或者)能够被我毁灭也不错。”
话语转变的同时,问题也接踵而来。
屈辱强行的朝我而来,即使将会败北,也不会让别人支配。
“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得到而只想死去的话,那么再见。我不怕被饲养的狗反咬。”
比同为人类的手,稍微细长的手指柔软的挥动着。充满恶作剧的眼神在笑着。
挑衅地要咬下去。
死了的话就结束了。不想死的话就答应。可怜这个少女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要答应了吗?与独眼男子如影随形的身边的少女,虽然外貌相同但其他显然不同,答应这样的少女,到底好吗?
不想什么都没得到就去死。
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在犹豫吗?是活着还是去死,仅仅在这个问题吗?”选择吧。
我选择眼前给出的选项。是爷爷还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选好了,发麻的口已经无法说话,但我的选择已经传到了少女那儿。
屈辱的选择。
但不吞下这个屈辱,我将会死在这儿。不止如此,连梅琳也无法夺回。从假面所在的柱子里伸出的手,就是梅琳。梅琳被假面他们抓住了。
如果会被杀的话,我一定会被梅琳杀死。
正因为憎恶,所以想杀死我。
所以为了这,我不得不将自己交付给少女。
我选择了屈辱。
对于我能感受到屈辱,少女十分满足的展现笑容。
“啊,如果那样的话请牢记。我的狗。妮露菲莉娅是你主人的名字。”
她的右手水平的伸向我胸口上方。
她的手指,从最长的中指指尖处流出黑色液体。起初由于表面的张力在指尖停留,后来终于抵抗不住自身受到的重力作用而掉下了。
黑色的一滴,掉在我胸口上,流向心脏。
总有一天,吃了你。
“如果可以的话,请吧”
少女笑着消失了。
时间回到之前,耳朵里的鼓膜被巨大的气流声音包围着,变为野兽的爷爷的吼叫使得全身颤抖。
开始动了。
变为兽人的爷爷,下颚接近我,我一瞬间右臂在震动。
手握着应该已经损坏的炼金钢,锋利的牙齿咬住铁鞭。变为兽人的爷爷,脸上长出让人不舒服的皱纹,挥舞被咬着的铁鞭。爷爷的身体浮上了,跑了。
“您,怎么……”
由于兽人的下颚而无法像人类那样发音吧。听到这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感到吃惊。
斩钉截铁的说“谁知道”,对于身体的疼痛,麻木,不耐烦都没感觉了。又回到了假面状态,刭气在游走。青色憎恶的火焰,有燃起了我报仇的怒火。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明白。
以为好不容易上了舞台,戏却还未上演。就是这种感觉。
然后与那个少女订了契约。
为了生存,选择了被谁的支配。
“你可不能笑啊”
是妮露菲莉娅,那个自报姓名的少女让我活着。受自己贪婪的欲望所驱使,想要夺得所有东西,为了这个连死都不怕。这才应该是我的作风。
然后,身体应该没有改变。
是不死之身,这样认为的。
我原本以为在复仇没完成之前是不会死的。从我那里夺得东西所付出的代价是,无论怎样死都得不到。
被梅琳杀死,那个干巴巴身体里所有的都是我的东西,而那个憎恶是源于想要我死。
那就是我的贪欲。
因为这个所以接受了选择。是至今为止对自己的否定,苦恼的选择。
如果要说这是我的贪欲的话,竭尽全力达成那个的话,多好啊……
什么时候咆哮。那些话,只是嘴硬罢了。
虽然我是知道的,那个少女也笑了。
“那么,为了杀你而堕落,最后终于与你联合了。”
燃起的青色火焰,愈来愈透明。得到活力的霍尔因海姆吼叫声,经脉的鼓动把空气都震开了。
爷爷正在失去炼金钢,但他手上有爪子,长长的下颚处有獠牙,是因为假面而变成那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总有一天与假面的霍尔因海姆,随着战斗最后也会变成那样子吗?
仅沦为一头真正的野兽吗?
爷爷朝这边来了。还没有进攻,看着他野兽的样子,联想起自己的样子,那就是我以后的样子吗?仅仅沦落为一头那样子的野兽吗?看着爷爷走过来的样子,伸展的前臂,突出的爪子。张开了大大的下颚,从脑袋开始就想要咬住的样子。
我也终究会这样吗?
在眼前想象着。被变成野兽的我压在身下的女人,眼神。
梅琳,想起了她的眼神。被强欲所压在身下她的眼神。在还属于我的时候,她的眼神。
她看着我。冷静的在注视着,想要蹂躏她的我。
仅仅把我看作一头野兽。
那也不错。
马上在边上出现了兽人的样子。
它的爪子将要袭击的时候,我踏入了。右肩被爪子抓住。浑身发热。
巨大的下颚张开,并排的獠牙出现在眼前。
野兽伸出左臂,把我的手臂放入它喉咙深处。闭上嘴,獠牙要开始撕咬肉。可没关系,我的手在它的嘴中可自由活动,并抓住了它的獠牙。因为唾液而抓坏它滑滑的舌头。拽着那舌头,身体也动了。背摔把它扔向地面。
举起炼金钢,从收起的刭气处流出白色的光芒。
“见鬼”。
打下去,轰鸣及闪光。铁鞭打碎了兽人的胸膛。余波爆炸,周围的地面都崩溃了。眼看要被卷入,兽人的身体将变成粉尘。在右手处,野兽探出舌头,无力的张着嘴,一副惊愕的样子。
并且,已经没有抵抗力,被剄气的火焰烧着消失了。
开始崩溃了,我掉了下去。
都市里全都是吱吱嘎嘎作响。地面上塌陷导致地下重要部分的受损,而且地下自身也变成荒芜。
(都市)还在运作,恐怕那是奇迹吧
各处的管道在爆裂,溢出热气。到地下去避难,结果被杀死的数万尸体的腐烂味包围了我,然后要感染我。
在地下着陆的我,十分危险的用膝盖着地。
自我感觉到非常的疲劳,刭气游走全身的感觉没有了,经脉的鼓动也变弱了,剩余的力气也十分微弱。
假面从我的脸开始脱落,明白了。像水滴那样弹开,变为光的粒子消失了。并非是消灭,但霍尔因海姆也感觉到了非常的疲劳。
精力回到疲劳的身体,恢复了。
跳起,从塌陷的洞中逃出去。到处是凄惨的样子,但地面上死臭味不那么浓,因能够自由呼吸而感到安心。
目标外缘部。林丹斯他们还在吗?
越是接近,越是可以发现(更多)武艺者的尸体。尸体被人用的巨大武器直接竖直削落,砍倒,还有的尸体被巨大的嘴咬烂,扔在地上。
有的被手攥坏了,有的被扔在墙壁附近,还有的被踩烂了。但哪儿都没有巨人的尸体,武艺者不可能连一个巨人都没能杀死吧。统治着霍尔因海姆市民的那些人,也一起同都市毁灭了吗?
这里已经不会再发生其他事了吧?
我连跑的力气都没有,目标是外缘部。感觉从坍塌处爬出来已经用尽了我所剩的力气。然后要在如此宽广的都市里前行,依目前状况的我来说,太慢了。连在建筑物中作跳跃的力气也没有,只有在散落着瓦砾的地上如乌龟那样慢慢前进。
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对照的东西,天空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凭借微弱的七色光来确保视野。都市也处于濒临死亡断气的状态。即使这样还有巨大的交通设施在开动。
到处都是金属发出吱吱嘎嘎的令人讨厌的声音,笨重的前进着。
这就是都市的样子,为了能够完成使命而全身心的投入,都市的样子。
但守卫的人都不在,那个女的说“没有幸存下来的人”
到现在天还没亮,我想这可能是时间混乱的缘故吧。天空中黑色太阳变大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同正常时间隔离开了。这里已经是不知道离我们本来的世界多远的地方。
不对,或许从以前开始就踏出了原本的世界?称为马斯肯的异族存在,强欲都市最终毁灭了,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从建起那个高塔开始,这个世界已经混乱了。
所以才在这里吗?
我与佳妮斯都在。
然后自称妮露菲莉娅的女人出现了。
“很明确,是敌人。是敌人。”
我一边嘟哝着,一边前进着。
可是,敌人假面他们在那里消失的?得到野兽的体形,又在那里消失的。他们在这世界想做什么?
由于疲劳感觉身体很重,思考也在同一地方不断打转。无法抛弃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哪儿有舞台?我战斗的地方在那里?我如林丹斯那样在犹豫想得到,我还在犹豫吗?但那家伙的旅行已经结束了。最终是流浪。佳妮斯是这么说的。还不仅仅这样,“古莲丹”这个词吸引着他。即使那是佳妮斯的想法,估计那家伙还是会去。
那里的东西,真能令那家伙满足吗?
古莲丹。
我也去吗?
如果那里存在的东西要战斗才可以得到的话,否定自律型移动都市的本能,同污染兽战斗的那样的都市的话,或许除了(战场)还能得到别的东西。
那里的话,可能能找到关于假面的东西。
终于到了外缘部。
进入了无人的区域。住宿地方都毁坏了。好像斜着切下去那样的伤痕,有点像林丹斯干的。
外缘部的毁坏更加厉害,被污染兽侵入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空旷的地带。还不仅如此,这里是都市间战争的主战场,这里是接受外来者的区域,除去流浪汽车站点的话,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说最重要的是,坚固的建造。面对武艺者的武术,剄技等,无论他们怎么施展都纹丝不动那样;面对污染兽他们,无论他们多么狂暴,连灰尘都不动摇那样。
但却被毁坏了。在那中间如果刻有破坏的痕迹的话还算可以,地面在飞速的裂开,成了塌陷的地方。
都市的地面所发出的嘎吱嘎吱声音十分清楚,使我颤抖。金属相互之间摩擦的声音好像被切割发出的悲嚎,让我感到像是电子精灵悲鸣的念头。
而且背被压着前进,连流浪巴士的站点都被破坏了,牵引锁无力的垂下,支撑这个的起重机也弯曲了,仅剩引导的金属板。目标是流浪汽车的地下仓库。
除去都市的交通设施有发动的声音以外,然后变的静悄悄。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仓库里还有流浪汽车吗?林丹斯在等着吗?连这个我也不清楚。念力操纵的那个女的,没有一点联系。在没有到达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去向不明的佳妮斯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仓库的地下,只剩下电梯。
但却没有电,无论怎么按按钮,都没有反应。
电梯坏了,只有跳下去了。只能这么办了,但是跳下去所需要的力气我已经没有了。
用膝盖着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至今积蓄的疲劳好像一次性全部袭来那样。从爬上塔开始到后来的战斗,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了吗?
从外缘部出来,到地下的防空洞再回到仓库。脑袋中在考虑,确实应该这样做。如果死在这里的话就没有意义了,至今所做的一切,所有的意义都失去了。夺回霍尔因海姆,还有难看的咬住,与爷爷战斗的胜利也将全部没意义。
所受妮露菲莉娅的屈辱,不得不赶走那个念头。梅琳,一定要夺回她。
被假面一伙所剥夺的记忆,以及那个的主人也要一并夺回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膝盖,没有任何的意义。为了做有意义的事的精力也没有。不站起来的话,什么都是空谈。
阳光照射的那个时候,深深的人影出现在我视野中,连背后都发光。强烈的光照射在人影的外侧,明暗可以很清楚的分辨。
我回头看,确实在那里。
我马上意识到放出耀眼光芒是名为电子精灵的存在。与林丹斯一起看见的长毛的四足野兽,在霍尔因海姆。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黄金色的牧山羊。
我回头发愣的看着它。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
那个时候,感到背后有动静,如缓慢上升音量那样开始是很低的声音。然后是什么被提升的声音。
是拉起金网状百叶窗的声音。
电梯开着,里面的微弱照明亮光,在移动。
是电子精灵吗?是为我把电流注入到电梯里吗?
再一次回头看。变为牧山羊形态的电子精灵在我的头上跳过,回到了都市的中央。在没有立足点的地方放开蹄子,跑了。
那东西,为了什么而帮我呢?
“这些东西,无法简单的说清楚”
又是这样,突然出现。
比起吃惊,刚才我已经被压着背了。忍耐的力气都没了,我进入了电梯里面,然后,声音的主人也进来了。
然后电梯门关闭,开始下降了。
“想让生还者从这个都市逃离出去。不论出身贵贱与否,坏人好人也没关系,无论谁都想让他们逃离,因为自己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电子精灵也不行了,只是在做最后能做的事吧”
“你……”
佳妮斯在那里。
“还活着吗?”
“可惜,这么点程度是不会死的。虽然没有战斗的力气,但生存下去的力量还是比谁都拥有。”
她像太阳一样的笑容,与现在我的心情完全相反。
“那么,这次有什么事?那个借口该不会是没来得及逃出吧?”
“也是啊。来是告别的吧。还是忠告?”
“告别,可是”
“如果坐汽车,我与你大概没有遇见过吧。如果遇见的话,也罢,虽然这些是不会发生的”
“什么,想说什么?”
“好吧,总之是告别。如果离开这个都市,就告别。所以在离开之前,想好好的谈一次。即使抛弃了安稳的人生也要深究奇怪的东西的你”
“安稳的东西存在吗?连我也不明白。重要的是卷入那个奇怪的东西的是你自己。”
进入梅鲁尼斯库,最初说话的是佳妮斯。
“这是不对的,不如说我们是被卷入的人。不知道是否注意到了,但是你是为了破坏这个塔而被送来的。与林丹斯战斗确实是偶然,是遇见的。早晚也会遇到。我把他引导到那里,这是早已经知道的。”
“然后被杀了,不够意思”
回想起了与那家伙战斗的事情。脑袋被砍这事,我没感觉。但令那家伙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脑袋掉落,十分简单吧
“多亏了那个,才让他背离了原有的想法,十分感谢啊”
“被杀了吗?”
“不是没有死吗?”
“是的”
为什么没有死我也不知道,脑袋被割我也不知道,但做好了去死的觉悟。趋势只有死。
“为什么没有死到现在都无法说明。即使是我,也完全不知道你是如何存在的。”
“这个,只是说了我知道的东西。”
“仅说了我知道的东西。我知道你与那个假面的关系。利用你的存在,展现世界。然后就是与霍尔因海姆的灭亡相同,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被拿走的东西,本来你是应该死了的。但却没有死,恐怕是他做了什么,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有无意识的行为。”
“那个他,是指谁?”
“已经见过面了吧,黑暗的家伙”
想起的是独眼的用枪人。能够想起的适当的人也只有他了。
“那家伙啊”
他对我做了什么?
“利用你的存在而出现在这世界的假面,如果出现的话那么你们将没有用了,应该是这样的。可你们还活着,所以你们是互相重叠的存在。他们的计划迟早把你完全夺过来。”
“所以,他们总说在我死前什么都没发生。”
“是的。但你选择了与你有关的东西。更加深入,在那里存在的。而且虽然不知道你是否注意,限定的是与他们同一化。为了这他们也需要力量,所以分散了。这和雷芳他们的出现也多多少少有点关联。果然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
是在霍尔因海姆驻留的那个假面吗?
“爷爷他们,果然在我里面吧”
“是这样,本来你们一族与那个假面是没有关系的”
在塔里,我丢弃了爷爷他们。我体内的腐臭,是死者以妄念那种形式存在,把关系到存在的东西丢弃了。但不仅如此,那个低声私语的声音果真来自于假面。佳妮斯刚才的话就说明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时的我从被假面支配的精神中挣脱出来的吧。
然后夺回霍尔因海姆。不是这样吗?
但霍尔因海姆是以那个假面形式存在的,然后假面从我的周围离开了。
“那家伙要干什么?”
“那是你要去调查的”
佳妮斯简单的摆脱了我的问题。
“不好吗?今后的人生不是很有意义?况且是真的不知道,以后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了。”
“所以说,不是说了要分别。”
“我们之间的相遇不就是如旅行伙伴一样偶然,然后分开?这是全部了。想要他接受恩情。但如她所说的一样,我在这里与对你自身没有好处。那么,差不多该告别了。”
太简单的说法了,我无法感受到这个现实感。
“说是这么说,然后你又突然出现”
“好,如果有这情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由于是这样,所以不认为是实际。
我在考虑什么?想什么?
“你能够安稳的生存。” 佳妮斯认真的回来说了这句。
对着作为有强烈欲望的,被都市市民所害怕的我,她说了这样的话。
“但是,这一定是不幸的,对连安稳都不知道的你。没有压力无忧无虑这样生活着。所以说有不理解的东西接近就感到害怕了,直到现在还是这样的表情,你却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
用如此眼神看我的人,至今无一人。无论谁都想要杀我。
即便这样,这女的还是为了让我活着而那样说的。
不知在那里被甩开,尽管如此还声称要活着。我一次都没有说要去死。
“安稳的去认识。如果可以的话,有那时间去原谅的话,去了解吧。这样的话,你从现在开始可能能过上别的生活。”
恐怕,我是首次接触这个世界吧。
“所以,什么……”
“憎恶,复仇这些东西,真正是渴望安稳,和平生活的人所说的吗?你仅仅是不依靠这些就无法站起来罢了。
“好”
“林丹斯与那个女人都不记得你的事了,也不会想起什么的。如果在你重新考虑的时候,那两人会对你的记忆产生不利影响,所以你不能去那个地方。你要把以前的你找回来。”
“所以……”
想说什么却被制止了。佳妮斯制止了我说话。
重叠只有很短时间。佳妮斯背后的电梯门开了,在微弱的照明下可以看到很多流浪汽车并排着。
风在吹着,下部的门开着。
“连自己在哭都无法意识到,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佳妮斯走了,从对着我的电梯那里离去,最后在眼前消失了。
“等等”
在哭,可是。
飞奔的追上去,此时已经没有佳妮斯的人影了。可能藏在混暗的某个地方,找不到。
警笛响了,下部的大门处有一台,引擎在低声作响,似乎在等着我。点起火柴,驱走了前方的黑暗。
我被那个随时要启动的样子所吸引,肯定是警笛为了呼唤我才响的。从车外可以透过窗看到林丹斯与那个女的。上下门开着,我也一跃而上。
一乘上,上下门马上关闭。
林丹斯他们并没有动,是累了吗?我也不管那么多,继续找佳妮斯。
这期间流浪汽车开动了,为了能在荒凉的地方上前进而展开了轮子,抬起车身,从建筑下部的门处跳下,落在野外地面上。车体有些摇晃,就这样离开了都市。
都市也再次,为了让流浪汽车离开,向汽车前进相反的方向移动。
离开了没有一个生还者的都市。
我继续在找佳妮斯,因为这是辆很小的流浪汽车。搜寻乘客座位很简单。
可是没发现她。
哭着说,用手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出了很多汗,无法区别泪水与汗水。
“这,肯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但胸口感到被刺般痛苦是什么原因呢?
哭了。
与佳妮斯第一次拥抱的时候,我为什么哭了?
是因为不知道安稳,还是和平?
就是这样。因为是我们马斯肯一族捣乱了霍尔因海姆的安稳,和平。
这些东西,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并且这些,在刚才还是不知道的。
我已经选择了复仇,这是从一开始就这样选的。
“原来,你带来了大量变化。”
这声音,果然非常突然。
声音来自车内前方,我背后。
流浪汽车没有停止,继续在被黑夜支配的大地上前进着。
驾驶座位,声音是从驾驶座位传来的吗?
乘客座位与驾驶座位之间被分隔开的,我奔向驾驶座位去调查。
是啊。林丹斯与操纵念力的那个女的都坐在乘客座位
那么谁在驾驶汽车呢?
答案就在眼前。
是美丽的,夜色下少女的样子。
是妮露菲莉娅的样子。
接下来的疑问,马上来了。
为什么林丹斯与那个女的在这个情况下,都什么也不说?
回头看的时候知道答案了。林丹斯和那个女都在动弹。林丹斯用肘撑着窗沿,眼睛注视着外面;女的则是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那个样子清楚的映出,仅仅只有一点点在动。然后这个轻微动弹变得大了。不对,不仅是他们两,这个汽车里面的东西都在重叠,然后都要动。
“在这夜里失常的时间轴在恢复。(他们)是在原本的时间轴里不可能(与你)碰面的两人,还有你(的时间)被我停住了。”
窃笑中,妮露菲莉娅把伸向方向盘的手掩在脸前发笑。
真是太奇怪了。
蛊惑的,邪恶的笑着。然后在笑声中,告别了时间移动。他们2人在我眼前消失了。车外有2台流浪汽车。谁在驾驶呢?他们与我乘坐的汽车不是一个方向,但却在前进。
只有我与妮露菲莉娅,车厢里没有其他人了。
笑声消失后出现了哼唱,看上去少女很开心的握着方向盘。
我深深吸了口气,吞下的是混乱。佳妮斯和妮露菲莉娅,还有即将发生的我的复仇剧。这些一定是这么进行着,很突然,毫无征兆。
即使有了也不能违背它,即使不知道有了变化也毫不犹豫的前进着。
在这之中,我必须要把我的獠牙磨得锋利吧。
为了能够复仇,不让复仇那瞬间的机会逃掉。为了看见时能够确实的用牙咬死。
作为等待那个瞬间屏住呼吸的野兽,我这样活着。
“出现的时候,希望你至少拍拍我的肩膀”
尽管如此,还是发牢骚。
妮露菲莉娅笑了。
察觉到的时候,夜已破晓。

接章----- 一 -----

那气息是从巴士下来时就已经有了。
本能反应,脸颊的一部分就像被拉扯那样麻痹着。细微而又纤细的,作为没有实体的触手正要触摸过来。
但是,那里却是带有着小小的傲慢的,挑拨着弱者的绝对的优越感。
从巴士下来到住宿设施只有一条路,办完了已经弄过很多次的手续。这座都市,手续比较简单就弄完了。
直到夜晚。在这之前也是,没有终止的继续挑拨着。虽说因为是常人无法达到的场所,但让别人感觉不到的纤细与傲慢,这种相反的触手给了我刺激。
好吧,就回应你吧。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回复,但挑拨还在继续着。好吧,快出来吧,好像这样诉说着。
就好像在死赖着别人玩耍着的小孩子那样。
即使这样,在夜晚来到前等待着。
对手在焦急着。慢慢地注意着时间溜出设施沿着外缘部前进。月亮的光照耀着的外缘部,连修复工程都不赶上填补的无数的伤刻在上面。
枪壳都市古连丹。频繁的重复和污染兽战斗的疯狂的都市。
这个,最初的夜晚,林丹斯想着向着没有人的外缘部前进着。
在哪里,追想着回忆起来的地方。
那个时候,更多更清晰的杀意。然后林丹斯一直在等待和接受着。
想不出来。已经呆过多少都市了。希望想起在都市里的一件事,但记忆却不回答我。
嘛,算了。
过去了的事就算了。问题是,古连丹是不是林丹斯所渴望的地方,只是这样而已。
“很慢啊!别让人久等啊”
活泼的声音,夜晚很静,然后不知哪里压抑着阴郁的空气。
是一个少女。
是不是到了十七八岁,就是这样的少女。高高地盘起黑色的头发,漂亮地装饰着。实用性很低,果然是件华丽的衣服。高跟鞋尖锐地压在外缘部荒芜的地面上。
这样的小女孩,那样的事是她做的吗。林丹斯感到惊讶的同时看着这少女。
“好久没有值得欺负价值的事情了”
少女,在林丹斯的面前毫无畏惧的样子。是因为无知,无论如何也不这样认为。
那个细小的身体里隐藏的实力,林丹斯察觉到了。
原来如此,好像很有趣啊。
感觉到嘴唇松弛下来,林丹斯放出了钢丝。

接章----- 二 ------

那个少年站立在外缘部上。都市的脚部与脚部之间。广阔的视野里只映照着一片荒野。如果没有空气净化器的保护,人类是不可能在这广阔的空间中生存的。
少年,抱着比他身体还大的弓,了望着荒野。
现在,烟土在那里翻滚着。
污染兽。幼生体群。
向着少年居住的都市,幼生体突进着。
“那就是,污染兽吗”
幼生体填满了视野中八成的荒野,少年小声的说道,用手抚摸着弓。为了减轻胃的负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
对少年来说,这场战斗是他的初阵。
不久,接到了号令。少年架好弓,拉弦。把钢丝拉圆。直到把弦拉好为止,少年不知道多少次把手指磨破。一边把疼痛刻印在身体上一边记住弓的使用方法。
弦上无箭。刭流从手中流入拉着的弦中,然后制成箭的形状。为了拉开钢的弦而使用刭,威力会减退。虽说如此,但要是将弓换成轻的东西的话,接住其本身的容器就显得小了。
感觉到周围的意识都在注意着自己。没办法。少年是隆斯麦亚家,伟大的武艺者之家出身的。这是他的初阵。会被寄予怎样的关注着,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被彻底的告知了。
(请安定下来)
不意间,有句话语传到耳边。
视线朝着安置好的箭的方向,但意识却向着那边。类似于蝶一样形状的端子就在身旁浮着。
(想放就放。以你的实力,这种程度的对手都只有死)
“这样的事。。。。。。”
我是明白的。说话之前已托好的箭,从弦上离开了。凝缩成箭的形状的刭描绘出一条直线向幼生体群飞去。
斜下一直前进的箭,在到达幼生体的鼻子前向上拐了个大弯,与大地平行的奔驰着。贯穿最前的一只,并且它的后面,后面的后面,贯穿了数十只,最后爆炸了。
有手感了。然后周围的感叹声升了起来。但是,这并不能让我满足。应该能做得更好的。这样想着,少年再次拉弦。放手。确认手感。不能就此满足。拉弦。然后放手。
察觉到的时候,幼生体群已经消失了。
初阵就这样瞬间的结束了。弓也坏掉了。负荷不住少年的刭,一部分溶掉了。托你的福后半部分的时候并没有残留不满意的手感。
(漂亮)
在想着那事的同时,刚才的念威操纵者的声音又再响起。
“也辛苦你了”
少年接受的话,感到了念威操纵者在端子的对面笑着。变得有点害羞,少年感到新奇,眼睛从蝶形的端子前转了过去。
然后,想起来。
“的确,是从外面来的念威操纵者吧。听说拥有不得了的念威能力”
(不胜惶恐)
“名字是?”
(嗯?)
“不知道名字,我是迪古利斯,迪古利斯·隆斯麦亚。你呢?”
( 我叫黛尔伯奈)
和认识的念威操纵者们不同的声音,迪古利斯大力的点了点头。
都市的脚步声始终在远方,回响着。

恶女与强欲 5

“于是输了的狗,在这里缠住头,在肮脏的皮毛上带着悲哀的眼神寂寞的叫着”
“不要随便诋毁别人”
对于妮露菲莉娅的抱怨,我皱了下眉。
谈话结束了,但却没有理解到什么。
停不下来的时间之流。那也许是真的,像妮露菲莉娅比喻出来一样的存在。佳妮斯说过。由于个人的感情而打算制作这个世界。
妮露菲莉娅所比喻的观察者,存在着和佳妮斯说话带有感情一样的人也不出奇。
“那是谁?”
全部说完了,我问到。
“你头上的东西哟”
但只有那个,夜色的少女没有回答。
巴士上没有天窗。
然而上面有什么?
遮光板那边亮着。
太阳。
这么说来,佳妮斯也这样说过。爷爷也说过。
睡公主,月,黑暗。
头上的东西,是月亮。
是这么回事啊。
“然后,在观察者看不见的缝隙中出现的,你的敌人。你的假面。你是从这里出现的异民。箱子里的丧家犬”
感觉到她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浓。即使这样她那白色的肌肤也好像压倒周围的黑暗那样,或是黑暗本身就是衬托她而存在的。
“我是黑夜。被月亮看不见的东西包围着。我,没有经过我允许的东西,是不能进入其中的”
妮露菲莉娅的眼睁开着。细小,淫靡,残酷。就像火与水交融一样的瞳在鞭打着我。
“你的猎物是那些。你是丧家犬?还是猎犬?会使用獠牙吗?”
敌人是相同的。
是这样一回事啊。
这样的解释,好。
那么,那么,答案已经决定好了。
“当然”
就让妳见识下我的牙吧。
这样解释,

译者后记:
这本外传,我们译制的时间长了些,为此,我们向读者致以真诚的歉意。
这本书,由于上学、工作和考试等诸多原因,翻译人员几经转换,成为流火组参与人员最多的一本书,感谢日翻的船长路飞、Mars、石头、matomi、neko、樱之雨,较对的血染之晓和r05fex,大家都辛苦了。
在这恭喜一下石头,一级顺利过关,组里最稳重的人之一。
matomi年底工作繁重,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太拼命了。
小船在第一学期里没有挂科,这也值得庆贺。顺便说一句,不挂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嘿嘿。
05,第一学期就挂科了,咳,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咳,咳,顺便恭喜一下小M,二级也顺利过关,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心,加薪,讨人欢心。哈哈哈哈
neko努力吧,少女,有一片广阔的天空在等着你,不要老窝在家里。
樱之雨,组内的中流抵柱,希望明年你导师少派给你一些苦力吧,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翻小说了,嘿嘿。
血染之晓未知的未来,世上的路有很多,无论要去往哪里,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我们在一起,也不在一起,我们不在一起,也在一起。
下载版正在最后一次较对中,将于稍后放出,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关心。流火组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学业事业双成就,好运财运并左右。求花得花,求子得子。

流火译制组
2010年2月5日
1
0

請選擇投幣數量

0

全部評論 39

  • 1
  • 2
前往
10000
shenhong0512 騎士
不知是翻译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钢壳文章内容有些连不起来

13 年前 0 回復

白騎士 子爵
這是迪克的故事阿,真是好看,真是期待下一集,大大辛苦了

14 年前 0 回復

guanchao 伯爵
第一章的标题 真让人YY 还是我的思想已经不纯洁了...

14 年前 0 回復

icommander 公爵
本帖最后由 icommander 于 2010-4-8 14:23 编辑


原来迪克是这么个人哪,一开始也就觉得他的轻浮等级和某狙击男一样,没想到都已经染指了索霍的女人了,而且还活了超过50年,却仍保持在20多岁的非大叔级外貌,真是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强的可以的一个男人,总的来说这卷还是交待了不少前事,感谢流火翻译组的大大们,期待下一卷ING

14 年前 0 回復

keyboy 騎士
原来是钢壳的外传,但是名字起码翻译一下啦,总之谢谢了

14 年前 0 回復

aqyq 騎士
看完了,感觉有点混乱
迪克,林丹斯,黛尔伯奈是因为什么外力被强行拉到一个时间点上,然后又强行分开的么
原来念威天剑奶奶当年就知道很多事了啊,正传里已经去世了好可惜啊

14 年前 0 回復

liu760910 伯爵
原來是迪克的故事阿~想不到他的故事竟然會另外出一本呢~封面的迪克還滿帥氣的啊!
翻譯辛苦囉~

14 年前 0 回復

nij180 公爵
聖戦のレギオスⅠ 眠りなき墓標群
看这标题我就想到圣战日.死死团..才点进来的..0 0..
再看开头的[雨木シュウスケ] 才想起钢壳= =

14 年前 0 回復

ghost1985 平民
外传吗...很久没有关注这部作品了

14 年前 0 回復

fate5156 王爵
看來是 雨木シュウスケ的新坑 
不知道比起上一本來又是如何

14 年前 0 回復

g2095852 子爵
谁去让雨木去写正传啊。。。。雷冯快爆种啊

14 年前 0 回復

daywalker 騎士
哦~红发牛仔原来这样的有料啊~~~

14 年前 0 回復

Neoman15M 平民
第一次看這書。。。。貌似很熱血的說。。。

14 年前 0 回復

君临天下 伯爵
钢壳外传啊,可惜没有插图啊

14 年前 0 回復

dinholam 伯爵
迪克一向迷比较多
这部分不就解答了把...

14 年前 0 回復

breaker 侯爵
聖戰1完了啊
期待之後的發展,
來支持一下,感謝翻譯

14 年前 0 回復

ClairAKB48 侯爵
钢壳的插画呢...
作者也一样...
期待txt...

14 年前 0 回復

yynfyd 子爵
这本书终于完了的说呀......感谢的说呀......

14 年前 0 回復

AmanThul 侯爵
长的跟钢壳 一样啊...多谢楼主自翻啊求下载~~新年快乐

14 年前 0 回復

aiyong 侯爵
翻译组的各位辛苦了,感谢。春节快乐的说

14 年前 0 回復

  • 1
  • 2
前往
matomi 平民
TA什么都没留下
0 粉絲
0 關注
5 發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