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普法8.5(8 1/2)[第八卷短篇集-吻战][筑地俊彦][自翻][10/29坑满,完结]


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0-31 20:5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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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作品为轻国汉化(www.lightnovel.cn)
2. 本篇制作人员
翻译:路人hystericalhell
校对:同上
3. 水琴最高!!
4. 青梅竹马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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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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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声明、资源索引
3楼 肯普法8 1/2:第一章
4楼 肯普法8 1/2:第二章
5楼 肯普法8 1/2:第三章
6楼 肯普法8 1/2:第四章
7楼 肯普法8 1/2:后记、小剧场、杀必死区
8楼 肯普法8 1/2:译者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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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2-2 23:50 编辑


废话贴,可略过,不过请尽量不要直接往下拉滚动条

再次表达对lone-wolf及其母亲最诚挚的敬意。
开坑全是深受以下神作的鼓舞及勇气:

ALL HAIL lone-wolf's mother!!!


以上广告。

以下正文:
由于是第一次发表自翻在论坛上,因此还有很多操作和排版之类的不太熟悉,请大家多多提些意见和建议,并对不便的地方谅解一下。
之前看正传时看到狼大(lone-wolf【烈】(存在误会,加上流言,实在罪过,标记删除)壮士)近日繁忙,并大受上面神作鼓舞,于是想借翻译短篇集帮狼大减负,【并且让看似快断火的作品接续香火】(此句存误会,在此标记删除,不过个人认为同志还是越多越好的,呵呵)。
小说正文中的括号里都是解释或吐槽,小说原文中没有的,可以完全无视之。

我想还是声明一下:我没有和狼大抢坑,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翻译1/2纯粹只是为了减轻狼大负担,让大家能更早地看到肯普法世界的故事(我也深有等待连载出下一集的焦急经历),不存在任何性质的竞争,因此特地选开旁线(1/2线)的坑。如果狼大义正言辞要求肯普法全系列独家单传的话,我想我应该会主动神隐(至少8 1/2还是会完,挖坑不填满要遭雷劈的),毕竟我只是个路人,也并不想因为翻译问题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希望大家不要再臆测,不要重复我之前让狼大“被烈士”的故事。另外,我原先的计划就如同回复82楼"adsl_95"同志所述:“我觉得本篇一直是狼大的天下,如果还有足够的业余时间的话我考虑在8 1/2结坑了后续开9 1/2。我想我现在和以后应该都不会去翻本篇”。以上,谢谢大家。

在尊重狼大、知道狼大将会在所有肯普法作品上留下狼爪印的基础上,个人作出以下决定:
1. 如果狼大在完8号坑后立即开8 1/2号坑的话,视为狼大认为不必再帮他分担压力,我选择神隐;
2. 如果狼大在完8号坑后临时跳过8 1/2号坑新开9号坑的话,视为狼大认为帮他平行翻译还是有意义,我将在8 1/2坑填满后新开9 1/2号坑。
决定有效期从贴出之时开始有效,持续到狼大完8号坑开新坑的时候为止,在此之前我不续开新坑,以表对狼大意见的尊重。
同时严正声明:请第三方勿以任何形式向狼大施加决定的压力,尊重他的意愿让他自己做出决定。
以上。
结果为1,隐之。(2009-12-02)

以下为8 1/2个人看法:
这本书是没有争斗的番外短篇集,这样说其实不太正确,没有肉搏,只有爱的硝烟而已。所有的章节都是独立小故事(只是相对独立,并非毫无关系),都是如暖阳般温馨的、让人莞尔一笑的作品系列,和本篇的风格有一些不同,相信这本小说在沙仓枫黑化带来的阴谋和悬疑感里,重新让读者找回一如以前的轻松搞笑温馨的风格。
在时间轴上,所有1/2作品都在本篇整数之后,但是具体的时间前后关系却没有必然性,只是大致上是这样。可以将1/2作品全看为本篇的平行故事,相互穿插。也就是可以将本篇视为世界观的阴面(肯普法们的战斗面),1/2视为世界观的阳面(肯普法们的生活面),是一个大剧情主线上从不同角度看到的发展历程,类似翼和xxxHolic,以及武器种族传说的红与蓝。从8 1/2开始,9 1/2、10 1/2都是存在的,但没有证据表明1/2系列将随主线一直存在。

能不能勇挑1/2线的重任还是未知数,尽量为大家带来这样一个肯普法们的世界。
同时,对所有喜爱该作品的人表示感谢,读者对作品的爱也是对翻译人最大的鼓励和支持,谢谢大家。


勘误列表:
回16楼"7444"同志:将“哥......”那段意译移入括号,正文按照原文翻译。
回39楼"yezhn"同志:谢谢指出,的确这样连续性更好。
回79楼"hmh68667577"同志:首先谢谢指出,的确这样语境义更流畅连贯,但原文在这里的意思主要是指不能顶嘴很不甘,如果换用一个字就会抹灭这个意思,因此仍维持原翻译。当然阅读时可以自行取舍修改。毕竟翻译没有最好,只有最适合。
回99楼"absent"同志:谢谢指出,我还真没想到中文里居然也有这个字......
回140楼"absent"同志:非常感谢指出,这里的确是我的用语失误。要表达的意思是囊中羞涩(毕竟去了趟群马大散财),“空空如也”在那里的确表达不太正确,就给人以完全没钱的印象了,最后译文改为“没剩几张票子”来描述钱包。
回155楼"absent"同志:呃还真是颜面扫地呢......单纯打错字了,那话是班长说的(可能当时在想会长的事,一手滑就...)。谢谢指正。

集中回复:
回65楼"32165421"同志:刀斩肉身,心斩灵魂;我就这样完败在水琴手下了。仅此而已。小说笔下几乎没有完全一样的人(抄袭除外),只看发现到特点没有。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回82楼"adsl_95"同志:我觉得本篇一直是狼大的天下,如果还有足够的业余时间的话我考虑在8 1/2结坑了后续开9 1/2。我想我现在和以后应该都不会去翻本篇。
回92楼"zmzmm123"同志:个人觉得还是最好不要剧透,至少剧透请反白,谢谢合作。
回113楼"kuunlan"同志:我当时的理解是MJL应该是想自己讲个笑话(或者说其实是作者想借MJL讲笑话),不过就算真是笑话也的确太冷了。现在看来至少在这个笑话本身比较冷上看来是没争议了。谢谢你的解释。
回219楼"威力"同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看到的,不过就个人概览10卷和10 1/2卷时没看到有会长发卡相关事宜(这里不剧透,不过10卷水琴告白经历正好证明了我的不发卡观点),至于神秘的11卷应该也离发卡这个有些距离才对。按作者说法10卷开始突入事件核心,接下来才开始真正的发展,也应该不会像某些人说的仅仅2卷就全剧终,这个也太快了。如果说最终结果有可能是大家都会到从前的样子,不过这个基本上就是Bad Ending的感觉。个人看9卷和10卷以及10 1/2过去篇是没看到Bad Ending趋势。不能只看图片臆测,书出到那里、翻译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


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1-25 16:41 编辑



第一章

大家暑假都想去哪里玩呢?一下想到的是山林和海边吧,或者是和家人回老家。有钱的人可能想到海外旅行,没钱的就蜗居家里睡懒觉。
我,濑能名津流并没循着以上的任何一个轨迹度过,而是去随着一伙人去主题公园留宿游乐一天,附带温泉。
在那里我又如同惯例般卷入了种种麻烦,在温泉遭遇一些不知道该说成战争还是革命的乱七八糟事件,看来我似乎很被灾难所青睐。曾听说灾难是位美丽的女神,真是的,男人受欢迎了还真让人头痛呢。
事实上被灾难所青睐也是有个中缘由的,但也不过是因为我是“肯普法”这种为战斗而存在的人而已。既然是为战斗而存在,那应该也会出现敌人的吧。
不过最近连续的战斗让我很多方面上都变得更麻痹了,特别是因为成为肯普法就意味着会变身成女人这一点,让我对性别相关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更加迟钝和麻木,真让人觉得麻烦大呢。
我,这个熬过了在主题公园的种种麻烦、度过本应是让人身心放松却让人身心俱疲的旅游的我,就干脆遵照“人不出门至少不会引发事件”的伟大精神指示,暑假就决定颓废在家里睡懒觉了。
在主题公园的时候,虽然青梅竹马的近堂水琴有提议“去学校帮下学生会的忙吧”,不过鬼才真会去呢。虽然事态也总会发展到去不去也由不得自己决定的那一天,不过至少不是今天。极力回避麻烦事应该是高中生的基本原则吧。
我并不是早晨起来会很清醒的那类人。既然晚上是用来睡觉的,那么清晨作为夜晚的延续理应也是用来睡觉的嘛,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世界上的人都已经被一到早晨就该起床的谬论误导了。夏季作息时间这种玩意儿摆明了就是个妄图颠覆日本的阴谋嘛。
拜它所赐,最近这阵老是早醒。这样下去可不行,被时间计划束缚还真是日本人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我瞄了一眼枕头边的时钟,上午6点45分。太早了。用我的感觉来说简直就是早得过分。不过,仅限于这种情形,我又不想去睡回笼觉。
把身子立起来,瞥了下桌子上的切腹老虎,虽然不知道是还睡着还是醒着,总之是一动不动的。哎,本来也就玩偶一只。
磨磨蹭蹭地下了楼。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在这两层楼房里,当然这房子并不是我建起来的,是父亲30年贷款购入的,现在他和母亲一起在外地工作。买起来的房子却终日都不住在里面想起来不就是都浪费了嘛,不过因为在外地工作似乎能得到更多薪水,可能这样也还不错吧。
洗完脸了后该吃早饭了。好了,该买些什么东西储备家里呢?
不想去买面包。记得两个月前卖的面包就因为上面生了霉被扔掉了。再怎么因为是梅雨季节,也不应该才过那么会儿就生霉了嘛。明明都是小麦粉的了居然还这么经不住存放。
这样看来,就只剩下咖喱这唯一选择了。
我家里还存着能让人腻掉那么多的咖喱,真说起来,我都腻得受不了了。想起水琴似乎每天都有来做咖喱,我整个人都印度了。似乎印度的咖喱和日本的在口味上有区别……鬼才知道。
把冰箱里稍微上了点冻的咖喱取出来,放微波炉里转几圈解冻,因为没饭了,就直接就着丸子(某种食品,与咖喱合体成为カレールー,自行想象吧)吃了。
刚好在我把勺子插进盘子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名津流,在的吧——!”
无视到底人在不在,门户就已在我准备回话之前洞开了。
“耶,我来了!”
水琴登场。虽然我是好好锁上了门的,不过这家伙随随便便地就解锁了,当然也没给过她钥匙。恐怕就算是日本银行的金库大门也能被她轻松撬开的吧。
她就大摇大摆地从门口从容走进客厅。
“呀,这天真热呢。”
我知道今天热!也为这种天气里还在坚持吃咖喱的我着想下吧。水琴一下盯住了正在吃咖喱的我。
“哟,正在吃早饭?”
“就是正在吃呢。你是跑来做什么的?”
“原来如此。如果是还没吃的话,我正准备来做的呢。”
“别别别,反正你也就只能做咖喱的吧。”
“就是哦。名津流,你不是喜欢咖喱么。”
“鬼才能吃那么多!”
虽然我的确是喜欢吃咖喱,不过像这样让你一天到晚都吃的话任谁都会受不了吧。不过,我已经是早就超越单纯的受不了,阔步在抵达人咖合一境界路途上的人了,也就是早已悟入咖喱道的人了。
我往嘴里送入一口咖喱丸子。
“水琴你都吃过早饭了啊?”
“吃过了哦,毕竟早上5点就醒了嘛。”
“喂,这也太早了吧。”
“这哪里算早哦,丛林里的毒虫都已经大举活动了哈。”
怎么要用丛林作息时间来度日哦。
这家伙小时候开始就混迹在世界各地,多亏这样我都不能想见她像正常高中生一样度日。早上5点,这是狂热社团的活动份子,或是早起去马拉松的人才会起床的时间呢。
明明我还什么都没说,水琴就自顾自地坐在眼前的椅子上,俨然这里就是她自己的家。
“快点吃哦。”
“你在一边下啥指示?!”
“我有照看名津流日常生活的义务。”
“你听谁说的?”
“青梅竹马就是这样的。”
常常在想,我为什么会和这家伙是青梅竹马。我都想不出和这种榴弹般的女人一起行动怎么会有什么好事情,就只有咖喱吗?
被人一直盯着吃早饭始终让人很不舒服,我不自觉加快了进食咖喱丸子的速度,倒是水琴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喂,我是哪里的珍稀动物么?!
“喂,名津流。你的话,之前和会长去约过会的吧。”
“都说没有了。”我速答道。
“明明约过的嘛。”
“只是一起去过水族馆而已。”
“这在世人眼睛里就叫约会了。”
这里提到的会长,就是指我在读的星铁学院的学生会会长——三乡雫。虽然的确是个模特级的美人,不过始终跟我性格不合呢。
我和雫之前有一起去过水族馆,不过似乎这就被说成是去约会了,水琴就一直扭着这件事情指责。不过呢,由于当事者的其中之一坚持矢口否认,似乎约会的说法也就不太成立了。
“也就是说,”水琴继续说着,“既然都和会长去约过会了,你也该和我去约次会。”
这女人在胡扯些啥。
我都开始觉得她的脑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不快点叫医生来诊治的话可能要出大问题。
不过水琴的表情似乎很认真。
“为什么我非得和你去约会不可?”
“理由我都说过了嘛。另外你不是也曾和红音密会出去旅游过?剩下的也就只有我了嘛。”
“完全搞不懂你在说啥。”
“搞不懂也没关系。和我去约会,就这样决定了!”
这是何等强行的决定,你以为是在哪个法西斯国家啊?
一大清早的入侵他人民宅向别人灌输约会思想,你是哪里的跟踪狂啊。虽然似乎还挺认真的,不过别去混淆他人视听。
“会去的吧?”
“学校啊?”
“约会!”
“学校那边也有事嘛。沙仓也在帮着学生会做事的嘛,去的话或许能遇到她哦。”
“学校是万天才去的嘛。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去。”
“为什么?”
“都说是约会嘛。”
“没在说这个,”我放下了勺子,总感觉咖喱丸子有点烫,加热过头了吧。“为什么是我?”
“就因为是你嘛。”
“才不去呢。就算不是我,邀请东田也行的嘛。”
要说同班同学的东田的话,他是熟识水琴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和她是青梅竹马之类的原因,而只是因为他是一流的美少女调查人士。
“我不。都已经决定是名津流了嘛。”
“到底怎么确定的?”
“因为……”
一下子水琴变得扭扭捏捏的,好像在说着“因为喜欢……”的话。说到锄头(汉字和喜欢同音,发音都是suki,由主角的过往行径看来确定是故意的了……)干嘛,你要务农啊?
“反正,”突然水琴大声叫出来,害得我差点把水呛进气管,“就是去约会,懂了没?!”
“真是吵死了。什么时候嘛?”
“现在。”
“现在?!”
我被雷翻了。连今天都不是,而是现在!原来就觉得她是个急性子的女人,再怎么说这也太性急了吧。
“受不了你。我的话也是有自己计划的嘛。”
“区区名津流能会有什么计划?反正你也就只是睡睡觉,要不就是去看看录像的足球赛罢了。”
你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其实就是正想着去看J联盟的比赛的,不过今天并没有比赛。
“怎么要这么急哦?”
“事不宜迟嘛,就是这样的。”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清早八晨就跑我家来搞些……”
“决定了哈。”
我话都还没说完,这家伙脑子里就只有既定事项么?!
“现在开始约会,快开始准备。”
“我饭都还没吃完的拜托。”
“反正也马上就吃完了嘛。”
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盘子里基本上也空了,还剩一口。
“约会的地点我来决定哈,快点出门了哦。”
完全是准备要去哪个遗迹盗墓的口气。
“这么大清早的,你要去哪里嘛?”
“这个不是很明显的么,”水琴断言道,“去吃咖喱。”
我此时此刻确定了一件事:这家伙脑袋明显出问题了。
咖喱倒是吃完了,早晨开始到底要做什么呢。店铺都还没开张的。我一抱怨了下,水琴就即刻摆出了一个像说着“你真是个笨蛋呢”的表情。
“谁有说过就留在附近的?”
“那到底要做什么嘛?”
“乘电车。群马县有个咖喱很美味的店家呢。”
“怎么要跑到群马那地方去?!”
再怎么美味也不用亲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吧,这简直太夸张了。虽然说崇尚美食的人为了追寻美味有时会跑到穷乡僻壤去、B级美食家为了拉面会跋山涉水等等,不过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吧,并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食之路在博客上大书特书与大家共享的人。
水琴虽然也应该是这样,不过从这家伙相当的行动力上来看,我要唱反调相当困难。还要跋涉到群马去吃咖喱这决定也肯定是因为这家伙脑袋突然来电了吧。
我被强行拉去换上了行装,并在水琴的拉扯下被绑票上了电车,完全无视我的个人意志,以至我都差点在电车站台大声呼救警官了。
电车里大多都是家族出门的,他们看来挺幸福的。不过其中出门只是为了去吃个美味咖喱的,除了我们以外,应该就没人了吧。
坐在身边的水琴很是兴奋,就像是现在开始正准备去盗墓一样。
“怎么说呢,很久没和名津流一起约会了呢。”
“哪里是很久没有过,是从来没有过吧?”
“有过的嘛,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两人一起去河川边玩的时候。”
“那个啊,只是路过而已吧。”
“约会哦,在那里很玩了一会儿的嘛。”

“明明写着‘禁止进入’的,你还要把我拉过去。又不是抱着发泡聚苯乙烯塑料去游泳似的自杀人士。那地方,弄得不好的话很可能被水流卷走冲到东京湾里去的哦。”
“反正到最后都没出事的,有什么关系嘛。”
“我差点翘在那地方好不!”
水琴一下做出了苦涩的表情。
“别出那么大声音嘛。你看,大家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呢。”
“这明明是你的原因嘛……”
的确电车里的人都在逐渐看向我们,只是他们的眼神与其说是充满困扰,更像是渲染着微微的笑意。
水琴不知怎么的也变得很高兴。
“看嘛看嘛,那边的那家人,把我们刚刚的吵闹说成在情侣间的拌嘴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哦?你电波系了啊?就凭你那经常听错的耳朵(这里意译,上下文的,完全不了解原文这里想表达什么,原文在此:アルミホイル耳に詰めとけ)。”
“我的话还是稍稍懂一点读心术的哦。”
这家伙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强悍,恐怕日本的失业率无论再怎么爬升都不会有该轮到她焦头烂额的那一天吧。
“糟了,我们俩肯定被认为是情侣了呢。”
这是当然的嘛。如果电车里的一对男女在那里拿着蒜皮小事大吵,确实应该是情侣,在这一点上我也很能理解。
这样看来水琴似乎也挺高兴的,喂,你一点都没感觉到烦恼么?我可是只感觉到烦恼的哈。
“那个,你和会长约会过的吧?”
“又是这个啊。我都真想忘记有过这事情。”
“那就干脆点快忘了。嗯,那个时候你们做了什么?”
“刚说的话,你不觉得很矛盾么。”
“谁去管那么多。会长的话,真是为你做了便当去的吧?”
“是做了的。”
水琴的身子一下硬直了,你突发什么疾病了么?
“……什、什么样的便当?”
“很普通的那种哦。”
虽然什么样的便当才够说成是普通的,这个我也没什么概念,不过那也不像是什么特别的便当。
“难道说……是咖喱的?”
“咖喱个鬼!别扯到咖喱上去拜托。”
“很好吃吗?”
“啊,还不错。”
“……比我做的咖喱还美味?”
“和咖喱完全没得比好不!”
到底是怎么扯到和咖喱比美味上来的?不过充其量也只是“两边都很好吃”“一般了”这样的感觉罢了。
“太好了,这样一来要是她会做咖喱了的话,我不就束手无策了嘛。”
“你们在竞争什么哦?”
“之前,会长有做过咖喱乌冬的嘛,我还以为她做咖喱也相当拿手的呢。”
“不过也看不出来她不拿手啊。”
雫的话应该是做什么都很拿手吧,料理应该也是这样的。恐怕和式、中餐、西餐全都手艺高超。咖喱这种级别的东西,边打瞌睡边做都能做得很好的吧。
“不过呢,比起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女人来说,什么都做不好的女人不是挺可爱的么?”
“没事老是说些奇谈怪论呢,你这家伙。”
“我的话,明显没有会长这样全能的嘛。所以呢,我觉得我更可爱哦。”
“你还是快去急诊入院吧。你不也是超级全能的人么?”
这家伙的生存能力是属于超凡级别的,这和雫的是完全不同性质的概念,是将全能性本身发挥了出来。要说全不全能的话,我要差很多。
“果然稍微笨手笨脚一点的更容易迷住男人吧?”
“鬼知道。”
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水琴瞟了我一眼,就瘪着嘴嘟哝着:“……你这家伙,都还和会长接吻了的吧。”
“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回忆起那场噩梦?”
“有这么让你心花怒放的么?”
“都说是噩梦了好不。那绝对是一种强暴。”
毕竟是在电车里提到“强暴”这字眼,我把声音压低了许多。
“光是让会长抢跑,好不甘心哦。”
“你以为是在百米赛跑哦。”
“才不是呢。哎呀,为什么我非得为你这个傻瓜的事情烦恼不已?”
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是傻瓜好不。根据小学生的逻辑,说别人是傻瓜的人通常自己才是傻瓜的哦。
“接吻吗……呜~~”
“别大声叫好不。”
“不谋划一个策略看来不行了呢。”
水琴顶着一副俨然是攻城大军的总军师般的严肃表情。
在搞着这些不着边际事情的时候,列车也悄悄的驶达了群马县。因为乘坐的是普通电车,所以慢吞吞地驶达目的地的时候,都过正午了。正如水琴的如意算盘……应该不会吧,毕竟是那个一拍脑袋就会去做什么乱七八糟事情的家伙。
在这个并不怎么大的车站下了车。可能由于这是个小城的缘故吧,空气的感觉和东京很是不同呢。
“这种地方真的有咖喱店么?”
“现在这时代,哪里都有咖喱店了好不。”水琴以一种鄙视的态度对我说道。
“不是这意思,我想说的是很美味的咖喱店的话。”
“你就相信我吧。”
“以防不测,我还是问一下这情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秘传哦,15年前这里有个很美味的咖喱店呢。”
“……这店现在还存在不哦?”
“你是不是太小看15年前的情报了?”
“毕竟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好不!”
完全不行了这家伙,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哦,居然还深信15年前的老情报。话说为什么还非得跋山涉水跑到群马这么远的地方来不可,交通费都是自己掏的腰包好不。
既然水琴都没感到一丝苦恼,也许情报还是有相当可靠的吧。
“名津流,往那边走吧,那边。”
她手指向了北面。话说那里只有座荒山吧。
“那里有什么的吗?”
“好像有的哦,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的。”
“拜托那不算理由吧。”
“根据15年前的情报看的话,也好像是那边哦。”
说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因为也没其它可以拿来当参照的东西,所以我们俩还是朝着那方向去了。
水琴真的很高兴的样子。这家伙是最喜欢跑自己没去过的地方玩的,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热心跑海外到处旅行。不过就这样瞎跑都总是能抵达目的地,而且还能准确带回一大堆土特产,这个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走在一条类似大街的路上,街边零零星星地开着针对外地观光客人的小店。这街上看着并不是非常热闹的原因,应该是这里基本上已经算是市郊了吧。
“呀,名津流,感觉接近目的地了呢,我都闻到咖喱的味道了。”
我完全没闻到一丁点味道,你是狗鼻子么?
“有咖喱味道的话,是从哪里飘过来的嘛?”
“那里。”
是这条路的尽头。你不是骗我的吧。
“那里那里,就是那个店。”
水琴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拽了过去,嫌麻烦我懒得抵抗了。仅限这种时候我会顺从些,毕竟可以消灾。
然后我们最后驻足在一家有着紫色幕帘的店家前。
“就是这里了呢,一流咖喱的所在地。”
“那个,”我把水琴还抓着我的手甩开。
“干什么,你不相信我野生动物般的敏锐直觉啊?”
“这里只是一个日式糕点店吧!”
我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幕帘上写着“和泉屋”三个字,玻璃门上贴着的看板纸上也写着“特色水羊羹”这几个字。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日式糕点店吧。
“里面还有桌椅的哦,有位置坐着吃东西的嘛。”
“拜托,那是拿来吃日式糕点的座位吧。”
“世界上没有不能用来吃咖喱的座位哦。这是家好店,就是这样。”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好不。”
不过水琴对我的意见充耳不闻,上前推开了玻璃门。
“店长出来。”
“你踢馆啊?!”
这家伙就这样气势满满地走进店里,带着就算突然遭群殴都不过分的嚣张态度。
店里放着玻璃柜台,里面琳琅地展示着和式点心。挂着几张海报,还摆放着泡茶用的茶具。整个店里连个咖喱的咖字都没看到。
“欢迎光……哦呀。”
“呃!”
憋出这音的不是我而是水琴。没想到从店里面走出来的人居然是会计同学。
她是女子部二年级四班的会计委员,通称会计。这人的巨大阴暗面就是她一旦和扯上钱的事情挂钩,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咬着不放,无人能出其右,就像是个两肋揣账簿的税务官。
女子部二年级四班是女名津流所在的班级,不过这家伙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会计郑重地低了下头。
“这位是男子部的濑能同学呢,特地光临敝店不胜感谢。”
我以前有做过女仆兼职,那个时候就以男性身份和她打过照面的了,所以这个时候遇到她也不觉得特别吃惊。
不过,又不是专程去拜访的居然也会遇到她,这是个什么巧合?!
“怎么…….你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亲戚家。因为来这里玩所以也顺便做点兼职工作。”
这还真不知道。不过居然能在这种地方邂逅,这概率得有多微小。
“这位是……近堂同学呢。”
“是的,不过……”
我还在想为什么她会知道,后来去问了下水琴,就得到一个“不认识我的女学生应该没有吧”的答复,这家伙的人际网还拓得真广。
“我找好吃的来了。”
水琴这样说道,的确也如此。
“听说了这里招牌美味后……唔唔。”
我急忙捂上了这笨女人的嘴巴。
“别说多余的话。怎么看这都是日式糕点店吧。”
“你干什么哦。有熟人在就这么害羞了啊?”
我们是跑来吃咖喱的——这种让人害羞的话怎么说得出口。虽然会计并不像听了这个会大笑开来的人,不过这样也算是在向其他人说些有的没的,或者就像强买强卖那样子之类的事情一样,无论怎样,之后等着的都只有麻烦而已。
会计稍微偏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家店的招牌东西吗?”
“这个,没有的话就算了嘛。”
我都还没能问到这家店卖的东西,水琴又已经认定这家店没有了。
“水琴她啊,热得脑袋有点发烧了。之前就已经有些犯毛病的了,就是准备去医院看看的,不过你不来看望她也没什么关系……好痛!”
水琴往我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是蛇吗!
“别在那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她把我的手甩开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向会计问道:“招牌有的吧,咖喱的。”
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你白痴吗?!
不过会计随即就点了下头,“居然知道呢,有的哦,咖喱饭。”
“呃。”这次轮到我憋出这声音了。
于是水琴得意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表情。
“看嘛看嘛,我拿到的情报和超人的直觉正中红心了哦。”
我心里一下溢满了连口都还不起的不甘。
然后我和水琴被安排到店里靠里面的桌子,店里就再没其他人,不过这家店到底是受欢迎还是不受欢迎就不得而知了。
“大致说来还是挺受欢迎的哦。”会计这样说道,“日式糕点的味道挺不错的,而且还有一些看板特色。”
“看板特色,就是这咖喱?”
“是的。”
不是的话多好的,我觉得的话,不过看来世事难料。
会计连菜单都不听就跑店里面去了。水琴一副深深期待着咖喱的样子,她也确实猜到这里有咖喱的呢。
我一脸烦闷,早饭的咖喱都还没来得及消化。
“名津流,你高兴点嘛,好不容易都来这里都吃招牌特色咖喱的呢。”
“我早饭也是咖喱的嘛。”
“鬼才知道你要拿什么当早饭。”
“你都看见的嘛!那些都是你一手做的嘛!”
“为什么要说成我的错哦?”
“本来就是你的错嘛!”
我的激愤直接被这家伙无视掉了。就像往青蛙头上泼水,或者是存在平和心情的特异神经之类的。
不知怎么的我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现在突然掉颗陨石的话,可能会砸坏店家的吧。虽然到时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真到那时候了的话就忍一下吧(表达很奇怪,但原文如此,意思是就算突然掉陨石了都不会让我情绪激昂到哪里去,更简单的说就是主角精神萎靡中)。
店里面传来炒制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从里面飘来了咖喱的香味。
呼呼地,水琴享受着这股香味。
“这个辣味熬制得相当漂亮呢。”
“你不是说过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到了肚子里都是一样的么?”
“还没进肚子的时候就不一样嘛。”
要论诡辩的话,这家伙基本上都是超凡级。
会计都还没出来。看来制作咖喱耗时相当长呢,说来看板特色都是这样的吧。
玻璃门被推开了,看来又有其他客人来了呢。果然再怎么是风言流语都有其源头的吧。
“哦呀,濑能同学呢。”
“啊,男版名津流呢!”
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进店来的居然是那个班长和副班长。
她们都是女子部二年级四班的学生,这个戴着眼镜的是班长,那个如果罩杯小一号的话就很合身的是副班长。怎么连他们都跑到这群马县来了?!
“连近堂同学都在,这个还真巧呢。”
班长正朝着这边走过来。果然她们都是认识水琴的。
“两人旅行吗?”
“哪里哪里,我们是来品尝咖喱的。”
这里的咖喱居然这么有名吗?于是水琴很夸张地点了下头。
“就是这样,这里的咖喱我觉得一定要来吃一下。”
“就是呢。”班长也很同意。
“传闻这家店的咖喱饭是属于梦幻级的呢,喜欢咖喱的人我觉得无论怎样都应该来尝一下的。”
这情报也太详细了吧,让我不禁发觉现在的我与咖喱世界间的巨大隔阂。
“班长,你和水琴一样都是咖喱魔人么?”
“哈?我对咖喱还是没有那么热情的。”
班长和副班长在我们后面的桌位就坐了。这时,会计露出了身影。
“哦呀,欢迎回来。”
“嗯,我们来了。”两人回答道。似乎会计跑亲戚家这件事,去玩这原因才是其次的。
“两位也是咖喱的吧?”
“无所谓的。”
“快点嘛,我肚子早就空了哈。”
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咖喱哦。
然后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咖喱端上来了。不过并不是像印度餐馆那样将米饭和丸子泾渭分明地分开,而是像车站服务区的食堂一样混合在一起的。这种将勺子直接插在汤汁里的摆法,总觉得十分古老。
“噢,看起来很好吃呢。”
水琴的眼睛似乎闪耀着光芒。
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咖喱。再怎么去观察都看不出一丝特别的地方。呈色和做工都是咖喱本身该有的样子,一点起眼的特征都没有。
水琴连忙送入一口。“……好好吃!”
高兴得也太夸张了吧你。
会计低下了头,“感谢你的好评。”
“不愧是看板呢,哎呀,咖喱果然要糕点屋的才行呢。”
你是傻瓜啊。我也想确认下是否有这么美味,于是也送入了一口。
“……”
很普通。无论怎么细细品味都只是单纯的咖喱,和自家 吃的咖喱尝不出任何区别。虽然并不难吃,但也并没有惊人的美味。吃了这个能惊喜成那样子,不要些演技是完全装不出来的哦。
即便这样,水琴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
“太好吃了,名不虚传。名津流,也分给你一些吃吧。”
“呃……”
“等等,”水琴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就算你再怎么味觉迟钝,这样子也该明白了吧。”
“哪里……?”
“和在那里的咖喱完全不一样的嘛。”
是、是这样子的吗?
身后的班长和副班长也在说着“这里的咖喱无论什么时候来吃都很美味呢”“我太幸福了”。难道尝不出味道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么?
“再怎么说这里的咖喱饭作为这个地方的隐藏土特产,大有名气的呢。”会计解释道。
土特产都有隐藏的么,长见识了今天。
“战后没过多久作为日式糕点店开业,作为专营的日式糕点的辅助,后来也开始经营咖喱了。”
“这还叫专营么……”
“请安静地听我说。日式糕点的评价还行,不过咖喱却深受一部分业余爱好者所喜爱,从此以后这个店似乎就被咖喱爱好者成为咖喱隐藏圣地受到仰慕呢。”
“这样的话不就没必要再经营日式糕点了嘛。”
“这里热爱咖喱的人毕竟很少嘛。”
提到热爱的人,在这里除了我以外不是还有三个人么。
这样看来,会计所说的好像也不是假话。其实,就算她的确是在吹牛,这对我也没有丝毫影响,为此兴奋不已的人只有水琴就够了。
总之,我开始努力消灭盘子里的咖喱。虽然老是在吃咖喱让我觉得有些胸口发闷,不过剩下来也太不给别人面子了。
“说起来呢……”
我身后传来班长的声音。
“你们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心头一紧。这个“我们俩”指的肯定是我和水琴。好了,我该怎么绕开这问题呢。
“约会嘛。”
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的时候,水琴已经回答了。喂!
“呵呵~~”
班长的镜片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辉。
“男子部的濑能同学和近堂同学原来是这么亲密的伙伴关系呢。”
“啊,真想散布这个的谣言。”副班长满脸淫笑,“事实上,说到男版小名名,不是都被女版小名名一见钟情了么。”
“……哪有这种事。”
的确大家都流传着这个说法,不过不可能去承认的吧,毕竟女版名津流就是我嘛。
“另外,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来看,”班长轻轻往上推了一下眼镜,“有最近学生会会长交到了男朋友之类的说法。”
“啊,这个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副班长说道。
班长露出了无畏的笑容,“沙仓同学有准备过向她朋友发‘雫雫交到了男朋友’的短信。不过这具体是向谁发却不得而知……”
“诶,这难道是……”副班长转过那对被调起了浓烈好奇心的眼睛,把我盯着。
明明是在吃咖喱的,不过现在放进嘴里却变得索然无味。怎么这群家伙会连那种事情都知道的?
“绝对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矢口否认了再说,“像学生会会长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跟我这种人交往的嘛。要看上的都应该是头脑聪明的大学生,或者在外资企业的优秀员工那类型的人才对嘛。”
“嘛,虽然说是这样说,”班长一副并不对我的解释太在意的样子,“正因为她那种人,完全可能意外地喜欢素食的哦。说不定濑能同学正对她的胃口……”
“我是素食啊?!”总之先装出一脸生气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这个话题逃过了再说。
班长跟那个白痴头头东田关系甚好,万一默认了的话,肯定这消息就即刻散布到男子部了。这样一来我肯定会被傲据男子部一部的“被三乡雫大人责骂同好会”派出刺客抹杀掉的吧。虽然我可以亲自去恳请东田不要泄露情报,不过那家伙也完全不是个会把友情看得多重要的人。要让我哪天抓住了东田的把柄,我肯定也会乐意去当个大嘴巴的。
这里就算施展浑身解数都要制止这个话题,毕竟我小名都搭进去了的。
“都说了我和会长间什么都没有的嘛。”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嘛?”
“我跟会长本来就不存在任何的联系嘛,真的。”
副班长偏起了脑袋,“唔~~,不过在这之前,一年级的西乃都有看到男版名津流和会长在一起的嘛。”
“……那肯定增美的玩笑话嘛。”
本来也是。记得真清楚呢你,真是个不能小看的人。
在我拼命找借口的时候,水琴一直板着脸把这边望着。
“……确实,名津流和会长并没有在交往,不过……”
水琴开口了。噢噢,来助我一臂之力了吗,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一个毫无价值青梅竹马的我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了,青梅竹马万岁!
班长转过了视线,“那她是和谁在交往?”
怎么都还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当然是名津流有他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嘛。不过,这个‘她’并不是会长哦。”
水琴一副怀抱决意的样子,总让人感觉这样下去肯定没好事。
“……那是谁、难道是女版名津流吗?!”
“真可惜。”
“那到底是谁?”
“就是我嘛。”
我喷了。才不可惜呢!说起来,你刚说的啥?!
水琴的脸颊上稍稍染上了些红晕。我哪里该是脸红的时候,心脏都差点罢工了!

“名、名津流的话,是在和青梅竹马的我在交往的哦。不远万里到群马来,也是来约会的哦。”
“哟。”班长对我一脸钦佩的样子,弄得我都快濒死了。
怎么水琴你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出来哦!再怎么是想帮我,这个说辞也用太极端了吧。难道这是个把我进逼到绝望深渊的阴谋么。青梅竹马这东西,居然有这等的残酷。打倒青梅竹马!从这个世界流放到异次元去吧!
我的大脑剧场里已经开始放映起世界级的反青梅竹马浪潮灾难大片,不过此时现实世界里和式糕点屋也在骚动着。
“的确,特地跋涉来群马县只为吃咖喱的话,他们的关系肯定也不普通。”
说这话的是会计。不过总觉得我无力反驳的原因难道是这咖喱吗?
“男版名津流还真是受欢迎呢。”
“怎么可能。”先否认了再说。
“不过呢,也倒是经常看到你跑去图书馆跟美岛同学聊天哦。”
我顿时哑口无言。虽然事实上也是这样,不过这些情报你都是从哪里收集来的?
“然而濑能同学你却和近堂同学在交往的话……”
“这不是说得我像红杏出墙了一样么?”
“难道不是吗?”
别这么认真的对我说这个好不。本来水琴这家伙,就是一想到什么了嘴巴就管不住。
不过是水琴的话,她应该根本没有信口开河这概念吧。胡说八道已经成为她呼吸一般自然的一面了。
“就算是这样的名津流我也很喜欢的。”
总觉得这口吻挺奇妙。
“名津流就算以前有过多么轻浮的事情,我都能忍受的。我觉得名津流就保持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了。”
别装腔作势地害羞望地板,既然都有这等惊人的演技,在丛林深处肯定都在能当地土著部落里装成神的使者了。想必凭这等水平的话,肯定能让当地居民整村整村地向你俯首朝拜,以后当地向导基本上都碰不上什么麻烦事了。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吗?毕竟是水琴自己洋洋得意地说出来的。
果然,班长他们上当了。容我修正一下,可能是上当了。
“真是太好了呢。”班长装着样子拍了拍手。
“近堂同学和濑能同学的交往看来还来日方长呢。我了解了,就让我来协助你们吧。”
“协助什么哦?”我抱怨了下,不过话题还是朝着奇怪的方向继续发展。
“协助的话就是协助嘛。具体来说就是在播音室里全校广播让全校学生都知道,或者四处散发传单让这以后你们都不能随便反悔之类的。”
“喂!”这话也太悲剧了吧,这样一来我和水琴交往这事不就假戏真做了么。我想交往的人自始自终都只有沙仓枫同学一个人的,别肆意践踏别人的纯情好不。
不过班长他们仍然对我的抗议充耳不闻。
“这样就好了吧,近堂同学?”
“嗯。”水琴二话不说点头答应了。
“既然这样就事不宜迟。不过,”会计取出了她随身常备的计算器,按了几下按键,“作为宣传费用我们收取这么多可以吧?”
“诶,这也太贵了吧。怎么能栽倒在这费用上。”
水琴从旁伸出了手。
“这样就会产生赤字了,如果不按预定的费用来支付的话。”
“都这么难得地为了品尝咖喱都跑到群马来了的嘛。回去了以后,我就去把这里的咖喱好好宣传下吧。”
“亲戚家再怎么样并不会对我本身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嘛……那这个价位你觉得如何?”
“到这个价目上就再也不能降了。作为让步的条件,要附送叙利亚出土的古币。”
“真会做生意呢。那就这样吧。”
双方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不过把我排除在外。
“名津流,我的话谈完了。”
“我还什么都没开说哦!”
“濑能同学和近堂同学正在交往的事情正式交由我们来负责宣传,你也该高兴些嘛。”班长这样说道。
我该那什么来高兴?为什么我非得和水琴交往不可?
的确,水琴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当下看来还不是亭亭玉立的美人,不过这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不出五年就肯定能出落成得光彩照人的。
不过这个和交往就是两回事了。虽说是青梅竹马,不过完全没有这样的实感呢。水琴很早就去国外了,连见个面本身都是很难得的,不过我们却始终挺亲密无间的。可能是小时候的经历太过强烈了吧,回想起来的过往都是蛇啊蜘蛛啊毛毛虫啊之类的东西,而且为什么老是都想把这些东西往我背上扔呢。
事态核心的水琴本人又怎么样了?她看起来挺高兴的。
“你也配合下嘛。”她小声地说道,“你和我一起在交往的传言这样流传开去的话,也有好处的哦。”
“哪可能有?!”
“不就可以否定在你和会长交往的流言了么。”
“我的话,更希望流传的内容是我和沙仓同学在交往呢。”
“你傻了吗,这样的流言就算再过个一百年都流传不起来的!”
不管实际上会怎么样,只是听着这话就很上火。
不过水琴也可能真的是为了否定我和会长正在交往的流言才说出那样话的吧,确实如此的话这还真是很难得的件事情。
“那么闲谈也就到这里结束了吧,我继续工作去了。”
边收拾着盘子,会计这样说道。这工作是啥哦。
“其实是想把这家店的咖喱更广泛地宣传出去。”
“隐藏名产的名声不就已经多好的了吗?”
“至今为止这个还过于隐秘了,所以我想把这个宣传到只是有点隐秘的程度。于是,我想照一张强调这家店和咖喱的海报图,因此,就有劳两位当下模特了。”
“啥?!”
这都是些啥哦,还海报。难道说想要把我和水琴的强颜做笑用照相机定格下来么?
“就是说,要把濑能同学和近堂同学的假笑用照相机拍下来。”会计口里说出了和我的脑子里想的基本上一样的话。
“为什么要这样来哦,去雇用职业模特嘛。”
“因为这样没有额外开支。”
“那我不就是做白工了?”
“并不只是你,近堂同学也是。”
“这只是让做白工的人变得更多了吧。”
“啊,订正一下。因为这个是包含在之前交易内容里的,所以近堂同学还不只是在做白工呢。”
“都问了很多遍了,为什么要来做这个?”
“为了宣传。”
不行了,完全没听我在问什么。
无论会计,还是班长,或是副班长,其实都都心知肚明的,就是都在合伙装傻(装B,这翻译是否更恰当?)。越和她们说,就感觉越来越偏离开始想问的问题。这样混淆视听把别人弄糊涂的手段,可能只是在哪个研讨会上才会用到的吧。
水琴倒是一脸平静。干啥呢这家伙在。难道说,是你这家伙提的馊主意吧!
“那么请到外面去。”会计催促道,“马上就要开始摄影了。”
打倒咖喱!颠覆日式糕点!就算我心里升起了这样的怨念,也应该没人会责怪我的吧。
因为无计可施,我只有躲去洗手间,梳理下自己的心情。再回去一看,水琴和班长她们就已经聚在一起密谈着什么,你们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
紧接着我们来到了外面。从日式糕点屋出来稍微走了几步,来到了一个没怎么平整好的小丘边。其实这样的地方随处可见,应该是随便选的一个这样的小丘。
既然是宣传的话,和泉屋糕点店的员工也该来吧,不过事实上连他们的影都没有,只有会计、班长和副班长三个人。看来这三个人是密谋着借宣传费名义跑日式糕点屋去报账,以此大赚一笔吧。
班长拿着照相机,会计提着像是荞麦面店提盒的东西,副班长就是举着一面写着“加油”的旗子。你们都在搞些啥,你们以为是去跑甲子园看比赛啊?
“那么现在开始。”会计下达了指示。
我和水琴于是坐在了一条粗糙的长凳上,然后她们递给了我们之前在提盒里放着的咖喱。
“给你们信号的时候,就请你们开始幸福地一起吃。”
“又是咖喱啊。”
“咖喱的宣传当然是咖喱。海报的主题,就是写一对年轻的情侣通过咖喱找回了属于他们的真爱。”
“现在这时代写这种话,谁都不会受触动的。”
“反正都是日式糕点店,这样就行了。”
难道说会计其实是挺讨厌亲戚的?
总之,我们还一人被发了一个勺子。还要吃啊?!虽然说如果是B级美食家,或者是咖喱魔人之流的话,吃多少咖喱都应该没问题,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吧。无论是咖喱还是拉面,一直连续地吃都是会受不了的吧。
一直不停的“快吃快吃”的催促让我放弃了抵抗,于是我送入一口,哎,口感还是一样的普通。
身边的水琴是大口大口地在吃着,不是刚才吃过的么,你的胃里是异次元空间啊?
“相当好吃的哦。”水琴很自然地说道,“好吃得我都还可以吃很多呢。”
我已经快撑不住了。我已经是快要浑身都是咖喱色的了(如果不介意,这句话更好的翻译在这里:哥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是咖喱)。
班长按下了照相机的快门。这张照片肯定会被编辑成在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场景下的海报图吧。就算海报做好了我都没兴趣去看了。副班长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旁边的“笑一个笑一个”“看我的手的V”之类的完全没用好不。
呼~~~,终于吃完了。都也吃了这么多也被拍了这么多,已经够了吧。
“好,再来一盘。”
会计又端出了满满的一盘。
“喂,还要来啊!”
“照片可能没照好,所以尽可能多地拍一些以防万一,这都是常识嘛。”
真的?我虽然对照相相关的不太清楚,不过这个也应该不是信口开河的吧。
已经稍稍变冷的咖喱充满了我的视野,不行了,总觉得看着都有点想吐了。
“名津流,好好吃嘛,不礼貌的哦这样。”
“你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
“咖喱的话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嘛。”
“胃再大也有个极限的吧。你才是,这样不停的吃都还能吃得下啊?”
“在沙漠里和偷运组织周旋的时候,一遇到能吃东西机会的时候就要尽量多吃嘛。这个跟那个是一样的道理。”
一样的道理么。那你所说的偷运组织在哪?
“好了好了,请快点吃。”副班长放出了指示。
你们三人是怎么搞的,都有组织分工了哦。
我强忍住想吐出来的冲动,送入一口咖喱。水琴倒还是吃得那么一脸幸福。
“不行嘛小名名,再笑一些嘛。”
“照相的人都完全抓不到精彩镜头呢。”
别在一边说些有的没的。我胃已经快装不下了。
这次我暴发出最后的毅力,终于消灭掉了这一轮的咖喱。
“好,下一盘。”
又是新一轮的咖喱!你那提盒里到底装着多少盘咖喱?你那是多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么!
“我开吃了哦。”水琴又准备开始动勺了。你无敌了。
“濑能同学不吃吗?”
对着班长的话,我连据理力争的意志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我一想吃,胃就已经翻江倒海了。”
“请别吐,要不就太可惜了嘛。”
我又不是来出场大胃王比赛的,能连着吃这么多的已经是怪物级人士了。顺带一提,我身边正坐着一大怪兽。
“还有下一盘的哦。”会长这样说道。
饶了我吧!
“磨蹭什么哦,快点吃嘛。”
水琴一边大嚼着咖喱一边对我说道。这家伙的怎么看都不是吃撑到了的样子。你的消化系统有特异功能么。
“都说了,我真吃不下了。”
“咖喱这么点东西就吃不下了啊?快点吃哦。”
“别胡说八道。不要把我和你当成一回事。”
“你准备就这样糟蹋掉这么好的一次约会啊?”
“把我折磨得这样满面咖喱色的不正是你么?”
就因为这家伙喜欢咖喱,我都快化身为咖喱超人(原文キレンジャー,乃一黄色咖喱版奥特曼形象,根据网上搜到的图片意译的)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班长她们从刚才就注目着这样的我们。
“……关系真是相当的好呢。”
“嗯嗯,特别亲密呢感觉。”
班长和副班长面面相觑,“唔唔~~”地点着头。
“才没有呢!”我当即否定道,“还不如说是关系相当之差。”
“不过,平常人不会为了咖喱就跑这么远来的吧。果然濑能同学和近堂同学关系绝不普通呢。”
“看来的确是在交往的呢。”
“商机闪现。”
最后冒出话的是会计。这三人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么天方夜谭,真是狗嘴长不出象牙。
“那个,”我准备解除误会,于是慢慢地说道,“怎么看我和水琴都没在交往的吧。”
“就是看着是在交往呢。”班长说道。
怎么感觉语气越来越肯定了?
“搞不懂了,你们到底怎么会往那方向上想的?”
“这个嘛,该收下的东西也都收下了嘛。”
“什么东西?”
“企业机密。不管怎么说,和近堂同学在交往这件事情本身也挺好的嘛。你有哪里不满的嘛?”
“这个嘛……”
我是要从头至尾贯彻沙仓同学至上主义的嘛,不过在这里说好不好哦。我对沙仓同学一心一意的事情,连女子部的人大概都有所耳闻的吧。
“那就没问题了嘛。”
“……啊,难道是因为女版名津流的原因?”副班长突然插了句话。
“说起来女版名津流是喜欢男版名津流的吧,所以你才有所顾忌吗?”
这是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我喜欢上了自己这还得了?就算说成是自我陶醉都也有点太那啥了吧。
班长也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个女孩儿确实是个美人呢,对近堂同学来说她可是个强力的对手哦。”
“我并不在意的哦,”水琴回答道。
那是当然的嘛。
“对方是女版名津流的话很容易拉拢的。”
“嘿嘿,自信满满呢。”
“嘛差不多啦……说起来,”
水琴不知道为什么轻咳了一声。突然班长就放下了手中的照相机。
“稍等下,我们这就暂时离开一下。”
“为什么?”
一切都这么突然,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副班长放下了旗子,会计也把提盒合上了盖子。
“我们去去那边,你们慢慢聊。”
“啊?你指什么……”
“就这样了。”
三个人就这样利索地离开了。
我和水琴这下变成两人独处的情况了。
水琴还在吃着咖喱,我拿着勺子依然没有动作。
“快点吃嘛。”
“真是吵死了。一天到晚都是咖喱,我都要永垂不朽了。”
我望了下身后,班长她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怎么跑那边去了她们?”
“管得她们的,快点把头转过来。”
我的头被扳回原位,随她们去吧不管了。
拂过阵阵清风。没一点风的话,肯定要被热死的,有些风正好。
“你不吃的话,咖喱要伤心的哦。”
“知道了……怎么说呢,最近都只是咖喱呢。”
只是今天一天就到底说了多久的咖喱哦?咖喱大神的话,肯定都对我埋怨有加了。
水琴已经又把咖喱吃完了。你也太快了吧。
“……你,喜欢咖喱吗?”
“喜欢是喜欢,不过现在是厌烦了。说起来,为什么水琴你一直向我推销咖喱哦?”
“因为我不怎么擅长做菜的,拿手的就只有咖喱和拉面而已。”
“怎么提到这么怪的话?”
“因为……会长很拿手的嘛。”
“毕竟那个女人,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嘛。”
那种完美超人不应该蜗居在星铁学院,而是应该多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贡献,比如把她空降到纷争地域去平息战争之类的。这样的话我的烦恼也会减少很多的。
“所以说嘛……我并不处在多么有利的形势上嘛,所以至少让名津流喜欢上咖喱的话,我不是就能多多少少减小一些在做菜方面的差距吗。”
水琴嘟哝着。平常这家伙都不是这样的,真是不开门见山的女人呢。
“什么的差距嘛,身高的啊?”
“笨蛋。我和会长的差距嘛。”
水琴用令人吃惊般的认真眼神注视着我,我就保持着咬着勺子的蠢样子稍稍退缩了点。
“有什么差距的……么?”
“是有的。会长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长得又很漂亮,不就像个模特一样的么。跟她比起来,我只是你的一个青梅竹马而已嘛。怎么办哦?”
“我哪知道?”
别在那里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在问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水琴蹭着靠了过来。
“至少,如果不像这样用咖喱作为借口邀你出来约会的话,你肯定会被会长抢走的。”
“就算你这样说……”
“所以,”水琴已经近在眼前了,“吻我。”
“……呃?”
“哎呀,不要让我说这么多遍嘛。吻我。”
水琴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天太热……了吧?
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突然对我说的“吻我”让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至少这个千真万确。
我游离着眼神,总之先把还咬着的勺子放下来。
“呀,……你,这个……?”
“就这样了嘛……快点嘛。”
“你说快点……青梅竹马就、能这样的吗?”
“真让人着急呢。”
水琴的嘴唇靠了过来。那一刻,我轻触到了她的双唇。
“……咕。”(这个是吞口水的声音,解释下以防有人没看懂这象声词。)
时间就像静止了般的几秒后,水琴离开了我,然后我看到她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咖喱味的呢。”
“你在说什么……?”
正想说“刚你吻我了”的时候,突然传来快门的声音。
慌忙转过头去,才发现班长就在很近的地方架着照相机。紧接着,相机后的副班长和会计就像窥见了秘密的小孩子般笑开了。
副班长代着三人说道:“都看到了哦。”
“唔、喂!”
“也完美地照下来了的呢。”班长这样说道。
“这可将成为重要的证据。濑能同学和近堂同学在交往的事情,已经可以随时在全校宣传了呢。”
“等一下等一下!”
这个在很多方面上来看都糟透了。星铁学院对男女交往的限制非常严格,如果男子部的学生和女子部的学生开始交往的话,他们以后将面临非常巨大的压力。另外,如果让东田那群人知道了的话,事情暴露给学生会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有什么关系嘛,”水琴平静地回答道,“我和名津流你实际上也开始交往的话。”
“哪里好了?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哦?!”
“都说了就开始交往的嘛。”
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沉着,明明都被偷拍了的哦?
眼前的会长她们正在拿着相机检查拍的照片。仔细看的话能看出那个是数字相机。似乎与我的期望背道而驰,照片还照得非常好的样子。
“接下来就剩做成海报了。”
“千万不要!”
“嘛,就算这次不做成海报,照片的数据也保存在我们手里的。以后要举办什么活动了的话请注意一下哦。”
“这是在威胁我么?”
“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嘛。还不如说是拜托你了。”
有这样拜托人的么?这就算不说成威胁都该说是恫吓。
水琴向那样的三人组轻轻地挥着手。
“我也要一份数据的拷贝。”
“好的,之后送到。”
班长这样回答道。会计从我和水琴手里收走了吃剩的咖喱盘。
“那我们这就先告辞了,毕竟店也到关门的时间了。”
“小名名,学校再见了哦。”
在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目瞪口呆的时候,三人已经走下了小丘。
就这样发愣了可能几十秒,我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被看到了呢。”我重复着水琴的话,“喂,你还在那里悠闲地做什么……”
“能有什么办法?都已经被看到了嘛。”
完全不受一丝动摇,神经能大条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正想再抱怨几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那个,你难道事前就知道这个会被拍下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一直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嘛。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你们就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的嘛。这样子为了让刚才的事情上演,你和班长他们密谋了的吧……”
“名津流,你很聪明呢。”水琴赞叹道。
这女人,果然是密谋了勾当的,想来还真是胆大心细呢。
“因为名津流完全都不在乎我嘛,还跑去和会长接吻之类的。”
“都说了那个是被强暴……”
“那我也可以吻你的嘛。”
“不好嘛这样。”
“刚才那个可是我的初吻哦。”
我顿时语塞。虽然我的初吻已经被会长强夺了,不过由女孩子来说这话的话果然意义还是有点不一样呢。
“那个……嘛……”
“再来一次。”
还没来得及把“你要干嘛”这话说出口,我的嘴就已经被水琴靠过来堵得严严实实。
“……唔、唔。”
“……嘿嘿。”
这次是慢慢地离开。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稍微赶上了会长一些?”
不知怎么,这时水琴的表情看来可爱极了。
“鬼才知道。”
我只能把脸转向一边,把这话题蒙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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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呃,好难受。”
我一钻进自己的卧室就往床上躺成了大字。咖喱们都还在我的胃里密谋着如何突破食道冲出口腔重见天日。
时间是晚上刚过7点。就算是夏天,到这个时候的话天也暗下来了。搞错时辰的蝉子们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拼命大叫,不过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今天清早就被水琴拖到群马县去了。然后在那里被灌了很多咖喱,之后的事情就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我都已经出现似乎全身体液都是咖喱的错觉,胃里也是连渗入一滴水的缝隙都没有了。
“去死吧。好大股咖喱味。我已经不行。转世投胎我肯定会成印度人。”(印度人很喜欢咖喱,印度也是咖喱大国)
“你在那里闹什么?”
从桌子上传来初代静香的声音。
斜戴着眼罩的老虎玩偶说话了,顺带一提,它是内脏玩偶系列中的切腹老虎。
说道内脏玩偶系列,那是不知道哪个玩具生产公司独当一面顶住各方压力开发的玩偶系列产品。说到底,觉得内脏玩偶很美妙的人可能就是那个玩具生产公司里都没有。毕竟从肚子里内脏都掉出来了哦。就算是当今的知名网站,也都从不把内脏玩偶列为讨论或展示范围,似乎完全无视其存在。
不过,这切腹老虎说话了。并不是其搭载了先进的语音系统,而只是因为它会说话。再解释下去太麻烦了,就这样吧。
我身子都懒得动,只把脑袋转了过去。
“太难受了,救救我吧。”
“别对玩偶抱有过高期待。说起来咖喱味很浓呢。”
“我把后半辈子的咖喱都吃了。”
简要地向切腹老虎说明了一下。遇到这等灾难,再怎么都要牢骚一下,这也是为了我现在脆弱的神经着想。
“还真是个平淡又让人够呛的体验呢。”
“哪里平淡了!”
“毕竟只是咖喱嘛,总不至于要说成是华丽的吧。”
嘛,这样说也是。
不过先不说咖喱,我和水琴被说成“正在交往”,甚至连那种事情都做了,真是个够呛的体验。
“我决定从今天起和咖喱断绝来往。”
“不过冷藏室里还有很多的呢。”
“放去冷冻了。暂时先这样处理吧。也想不出哪天会去解冻,就这样等它冻成化石吧。”
“你这样完全就成咖喱收藏家了呢。”
“鬼才会想去要这种收藏!”
不知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还没喜欢咖喱到狂热的程度。虽然要我选是喜欢还是讨厌咖喱的话,我是会选喜欢的,不过这种情况早就超越一般论上“喜欢”的范畴了。
“说起来,白天有来过电话的。”
“你这家伙,别告诉我你去接了电话的。”
“我没接,不过对方的电话号码倒是去看了的。”
我虽然是随身带着手机的,不过就那块电池的样子,随时手机没电了都不奇怪,所以我的手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关机状态的。因此我基本上用的都是家里的座机,虽然平常都是放在一楼的,不过最近我把它搬上二楼了。
“谁打来的?”
“红音同学呢。”
“诶?”
这里的红音就是指的美岛红音,她和我一样是“肯普法”,不过变身时会性情大变,变得特别凶暴。
“有什么要事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哈。
“真的有要事的话,一般都还会打来的。”
“原来如此。”
“这样说起来,前一阵才有受邀去主题公园玩的吧。红音真是,最近打了很多电话给名津流你呢。”
“肯定是喜欢打电话吧。”
这世界上的人,特别是女的,很喜欢打电话。明明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拿着电话在那里打半天,这么喜欢电话的话,你们干脆就和电话结婚算了。
“我觉得我并不是很喜欢打电话呢。”
“那你喜欢什么嘛,电话缴费单?别人要你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的话,那你是何等的受虐狂哦。”
“不过我觉得那也应该是电话的另一边才对吧。”
另一边吗?不会就是那一个世界吧?红音可能是想一窥死亡的深渊吧。这话说得还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呢。(其实以上两段他们在说什么我没怎么看懂,或者是这笑话太冷我被冻麻木了,至少仔细校对后翻译是准确的)
切腹老虎冷笑着。虽然其实它完全没有笑,不过我总感觉它就是在冷笑。看来我对它表情的领悟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呢。
在这里胡扯着这些闲话的时候,一提到电话,电话就响了。往液晶显示屏上一看……果然来电的是红音呢。
“看嘛,电话又打来了。”
“你闭嘴。”
虽然被玩偶说中了让我有点不爽,不过我懒得去跟玩偶一般见识。我提起了电话的听筒。
“喂?”
“啊,名津流同学。”
从听筒里传来了红音放下心来了的声音。
“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因为你白天不在嘛。”
“啊啊,我白天出门了。”
“是这样的吗?那个……出哪里去了……?”
“群马。和水琴一起。”
大致传达点事实真相。毕竟我又没出去做什么亏心事。虽然到最后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过现在先暂且不说这个。
“近……和近堂同学……”
声音越来越小了。哎呀,难道昏厥了?
“喂喂?”
“为什么两个人一起……”
“你问为什么,因为是被邀请的嘛。”
“不是想问这个……”
红音的声音感觉好像变嘶哑了。难道是红音已经快走到生命尽头了么,她还好吧?
“那个,你还好吧?”
“名、名津流同学,我马上过来。”
“哈?”
“我马上过来了!”
红音说完这句话就立即挂上了电话。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呆呆地保持着这个接电话的姿势。
“啊、哈、哈。”
房间里回荡着切腹老虎的干笑声。
“跟我想的一样呢。”
“吵死了。什么跟你想的一样?!”
“我早就预料到了。或许,除了名津流你以外,无论去问谁都能预料到这样的下场。”
有这么夸张么?!去问问东田试试?不过他的话肯定会冒出“比起你的那些事,最近我邂逅了美少女某某某”这样的话才对吧。
不过切腹老虎只在那里自顾自地阴笑,对我的看法充耳不闻。可恶,总有一天要把你当不可燃垃圾扔了!
没过多久,玄关传来门铃的声音。
一下就能知道来的是红音,因为是水琴的话直接就撬开门进来了,会长也好不到哪去。
我边摸着吃撑了的胃下了楼。总觉得麻烦死了。怎么还是这么难受,真想来一片“胃动力”(药名,帮助消化)。
门铃之后是敲门了,总感觉似乎门外的人挺急躁。
“来了来了,开门了哈。”
把内锁打开后推开了门,就一下子感觉额头抵上了什么东西。
“哟~,小垃圾,还浑身咖喱味耶。”
门外的确实是红音。只不过,是变身后的猛犬版。
红音一把就把我拖上了二楼。这里可是我的家好不,怎么主导权却捏在你的手里?!
我被丢进了我的卧室。从刚才到现在,红音都一直架着她的爱枪。
“在老娘面前放屁的时候给老子小心点!”
平常给人的温和柔弱气氛已经一扫而空,连呼吸中都散发着疯狂的气息。实在是太骇人了,要怎么才能变成这样糟糕的性格?
“你、你是什么时候变身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点话来说,再不说点话可能我就直接见上帝去了。
“到这里一小会儿前的事。我一来火就直接变肯普法了。这样说话方便点。”
现在我心头只剩下了恐惧。
我在心里把变身后的红音称为“猛犬女”,对人态度和行动模式简直就跟狂犬没什么区别,而且现在还是在她尤其狂暴的时候,还是那种无论混没混在人群里,反正看谁不爽就一枪爆头的那种狂人。
“变没变身那些都无所谓了。我们来继续之前的话。”
“之前的什么话?”
“白天的事情。这点小事都搞不懂啊?你这垃圾。”
“别开口闭口就说我是垃圾!为什么就那点小事……”
我老老实实闭嘴了,毕竟刷地一下枪口就抵住了我的脸颊。
红音的眼睛似乎整个燃烧起来了。
“水琴从哪冒出来的?”
“……呃?”
“我在问为什么跑出去!”
“这个……因为说是去吃咖喱。”
“你菜B啊?!有特地跑群马那偏远地方去吃咖喱的?!”
其实我完全同意。不过毕竟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也没办法嘛。在难以置信这一点上,我也非常同意。
“不过我们真是去吃咖喱的。”
“跑哪吃的?真去了的话肯定能说出店名。”
“和泉屋。”
“不是个卖日式糕点的么?!”
“就是日式糕点店哦。”
红音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筋,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
“我搞清楚了。简直是,把死都看开了。居然敢在我面前装B,你吃豹子胆了啊!”
“等下等下,都说等一下了嘛。”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额头开花直接去报名加入天堂籍了。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是认真的。
“真的是去吃的咖喱。”
“胡说八道!你去哪个世界看到糕点店摆着卖咖喱的?!”
“真的是在日式糕点店里吃的。那里是会计的亲戚的……”
我赶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一下。我还不想今天就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更何况死因还是咖喱!
红音虽然看起来还是不怎么相信,但至少把枪口放下来了。
“呼~。算了。咖喱那啥玩意儿我没兴趣。比起这个,水琴为什么会邀请你这家伙?”
“咖喱的原因吧。”
“肯定有什么其他原因。水琴光是因为咖喱就邀你出门肯定不可能。”
“真的只是因为咖喱。”
“别在那里打胡乱说。”
“真的嘛!”
好像无论怎么说都会被这家伙射杀。说起来出门本来就是一起去吃咖喱的嘛,我又没杜撰任何事情。
不过我的辩解好像没起什么实际效果,就像给化纤上洒水一样——完全渗透不进去(这里翻译处理为歇后语,原文只是没有歇后部分)。
“好像说的是去约会。”
“我曰!!”(严正声明:看清楚,这个字发音是yue,不是指太阳那个字哈!和谐,和谐)
枪口再次刷地指到了我的脑门。哇,连手指都用上力了。要让这家伙的手指从扳机上拿开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决不是约会!”总之先找个借口。
“孤男寡女两人一起出门,既不是去殉情又不是去约会那还能是啥?!”
“这是啥歪理哦。哎呀,真的只是去了趟群马就回来了而已。”
“我信你才有毛病!”
不行了。红音已经完全不信我说的话,凭着她自己认定的歪理把我的话全盘否定了。再这样放任自流,你肯定要被冠以邪教之名遭受国家通缉的哦。
“你这大件垃圾……背地里还傲慢不逊地去搞啥婚前旅行,之前就觉得和那个死学生会长太勾肩搭背,现在又冒个水琴出来!”
“绝对不是什么婚前旅行哈。”
“你的‘什么都没发生’也应该不是拿来蒙我的吧?”
“绝对不是!我只是被强吻……”
正在想糟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顿时房间里涌起涛涛杀气,我急忙横着跳了一步。估计我接下来的一生中都再也不会有这么身手敏捷的时候了。
红音枪膛里射出的子弹漂亮地划过了我之前的头部所在地。
“怪不得,你这小P。”
猛犬女已经怒发冲冠了。冷静地考虑的话,能让这家伙冒火成这样的理由应该一个也没有,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像你这种垃圾中的极品,让你活着真是全人类的耻辱!”
“等,听我说句话。”
“闭上你的狗嘴!马上给老子跪下,磕头,谢罪!!哭着边舔鞋子边求我放你条生路!!!”(哭着舔鞋子那部分是我追加的,原文没有,不过始终觉得这里要这样才有怒火爆发的感觉,大家自行取舍吧。原文在最后那句只是:あたしに謝るんだ!)
“为什么我非得向你磕头不可?”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被这个乱射狂魔(原文为Trigger Happy,指能从扣动扳机疯狂射击中获得极大快乐的人)一样的猛犬女盯上性命的平凡男子高中生,怎么看都只会是一个都市传说吧。
“不谢罪就开枪了!”
“就算谢罪了都还还是会开枪的吧!”
“不是很清楚的么,你这轻浮小子。”
呀~~!这家伙动真格了。我快永垂不朽了。
我开始拼命地思考该怎么才能活下来。事态都演变成这样,也就只剩下唯一的出路了。
向右腕注入力量。在感觉到被光芒包裹住了的瞬间,我冲了出去。
“喔噢?!”
红音叫了出来。我小心地控制力道放出的火球,如同预期地击中了瞄准我的枪口,并把枪口打得朝向了天上。同一时间,天花板上开了个洞。
“你这家伙!”我大叫着。
称女孩儿为家伙是不是有些失礼?之前好像也为这个问题烦恼过。
“你在想些什么?!我差点就横尸家里了吧!”
“当然,我就是想崩了你!”
你良心不会受到点谴责的么?还这么堂堂正正地当着别人说出杀人宣言。
“我只是想来赐你一死。来,去死吧。现在就给我去死!”
“被你这样说了就真去死的人哪里都不会有吧。哪有你这样为所欲为……”
“闭嘴!”
又把枪举起来瞄准了我,这灾难还真是接踵而至呢。
枪口微微地震颤着。真的生气到极点了呢。虽然这个很清楚,不过为什么非要向我发火呢?
“不光瞒着我跑出去约会,居然还和别人亲、亲嘴……”
“只是出去吃咖喱的嘛。吻也是……”
“难道要把那个说成只是单纯的事故吗?!”
“……”
“老子绝对要把你大卸八块!”
“都说了快住手!”
我都拼命了还是不行吗?我还不想生命就结束在这点事情上。
就这样从她身后倒剪双臂(呃控制技一种,可以锁住对方上肢和上体不能动作,又叫双肩下握颈,还是不好理解就看原文吧:はがいじめ)了一会儿,红音终于冷静下来了。其它人可能看不出来,不过从她的呼吸间隔变长了这点上能感觉到的。不过我是什么时候连这个都能感觉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咯的一声(这是骨骼的声音,解释下这个象声词以防有人没看懂),红音动了一下头。
“你怎么要跑去约会嘛,嗯?”
“就像刚才说的……”
“会长和水琴都跟你约过会了,为什么我就不行啊,你说啊!”
说是这样说,不过我也不知道的嘛。难道说是我在展开着最后的障壁?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这死瘪三。把没有理由当成理由的人,在这个信息化的社会可是生存不下去的。”
“别把话题扯得这么大嘛。”
“要说真的没有什么理由的话,只可能是什么都不能挽留到你。”
“可能是这样的吧。”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去约会也可以的吧?”
“可以……啊?!”
我因为这意外的发展一瞬间狼狈不堪。很难想象这是那头对自己身边事情漠不关心的狂犬口里说出来的话。
我放开了她的手脚,隔开了安全距离。虽然说她也消了一点气,不过还是从眼里喷射着熊熊怒火。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邀请谁去约会的氛围吧。
红音一下张开了嘴。
“我在说约会。你耳朵有问题啊?”
“呃……我听得很清楚。”
“那好。要去哪?”
“稍等稍等,我还什么都没说的吧。”
“谁有给过你选择权的?”
枪口又笔直地指向了我。对不起,小的不敢了。二话不说地把那泛着黑亮光泽的东西指着别人,太令人浑身发毛了,请问能稍微把它拿开点么?
“好像听话了呢。快决定去哪。”
“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嘛。”
“干脆点嘛。现在就去。”
“你说现在?!”
已经是晚上了好不。水琴也是这样,最近的女人脑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再性急也该有个度的吧。
“现在出去我都能玩愉快的地方就行。搞快点!”
“我哪里想得出来哦!”
就算给我一周时间我都没自信能选出一个好地方,毕竟我是个约会经验极端缺乏的普通人。这些事情的话,该去找那些到处玩着的大学生商量才对吧。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小心老子崩了你!”
别再往扳机上用力了好不?
“知道了。呃……”
这下怎么办?都已经晚上了哦。而且现在开始天也亮不起来的了,只会越来越暗。附近也没有能去看电影的地方,车站前面倒是有一个,不过两天前就已经倒闭了。去餐馆的话我肚子也都早就被咖喱撑得受不了了。要抱怨“没什么去处”的话可能也会被子弹打成漏斗的吧。
“决定了没?你这垃圾。”
“等一下!”
再怎么绞尽脑汁也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地方。完全就像是去参加考试一样,平日不认真积累,到用的时候就会相当窘迫。
“呜~~……”
“那个——”
从旁边传来的声音。是那只切腹老虎。
“做啥?”
“都烦恼成这样子了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个附近的地方。”
“我可是不想去车站前面的哈。在那边的超市里有过非常糟的经历。”
“我没记错的话,附近就有个盂兰盆舞会的吧。”
啊,这样说来的确是,市镇公告板上也有这样告示过。
每到夏天,就会空出停车场呀公园之类的地方来举办盂兰盆舞会,这也是这个城市一直以来的传统。小时候倒是有去过很多次。现在我都没认真去看过那市镇公告板,每次都从旁边绕过去了,所以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盂兰盆舞会吗……”
这个也可以纳入考虑范围。虽然再怎么说是高中生,不过其实也不算是挺年轻了吧。是小学男生邀请要好女生去的话还可以理解。
“就只有这个像样点了。祭典的话还要往后几天的嘛。”
说是祭典,也不过就是一个寒酸的祭祀而已,一伙人抬着神轿到处转一圈,也不是个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那就这里嘛。红音,走吧。”
“啊?你说啥?”
猛犬女拿枪抵住了我的侧腹。
“应该是‘恳请贵人相与约会,不才不胜感激涕零’才对吧?这是男人邀请女人去约会的基本礼节吧。”(原文话中话的敬语用到了相当的程度,因此这里翻译用了古语体表达敬重的夸张程度,原文在此:僕とデートしてくださいお願いします)
“呃?不是你要我……”
“你还敢顶嘴了?!”
枪口顶着我的侧腹部转着。
“呜……拜、拜托你了。”
“好好说哦。”
“请您和我去约会吧。拜托你了……”(这里和之前的话中话原文字是一样,但断句不同,多个句号让原来一个句子拆分成了两个独立句子,因此在程度上大有区别,原文在此:僕とデートしてください。お願いします。全句在发音上完全一样,只是中间多一个停顿。男主在这里用这个小小的停顿挽救了自己处于“卑微”的地位,上升到了只是“低下” 。大家仔细体会一下)
“真乖。”
红音终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把枪收起来了。这完全就抹杀掉了我的个人意志嘛,这跟逼婚(原文:Short-gun Wedding,直译就是拿短枪逼着的婚姻)有什么本质区别?
“那走吧。赶快准备。”
“还是要去的吗?”
“这不废话么?你这么诚恳地邀请我去约会嘛。”
居然都开始捏造事实了,不过我也没有一点反驳的气力。
毕竟才好不容易捡回了条命。
盂兰盆舞会真的就在很近的地方举办。就算是在我家里,只要竖起耳朵仔细听都能听到伴奏的音乐声。
具体地点是在神社里。虽然一直觉得就来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不过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地方。既然祭典都是在这里举行的,那又何必特意去举办一个盂兰盆舞会?还真是把增加地方特色放在最优先呢。
神社名叫星丰神社。神社院落还是相当宽阔,作为会场地来说完全足够了。不过似乎也是几经周折才最后决定在这里举行。以往的会场都一个接一个地被征作了高楼大厦的建设用地,于是会场就辗转到了神社里。还在说这下会场应该就固定下来了,又似乎因为宫司(神社最高负责人职位)的贪得无厌,又向政府征收了高额的会场租用费。虽然说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不过政府又通过伪造合同的实付金额数量来对付神社,简直都是一丘之貉嘛。
在舞会上嬉戏游玩的孩子们至少是清白的,因此会场里满是穿着浴衣的小孩子。
“……真的这舞会就行了吗?”
“不是都说了行了吗!”
对用着无聊至极口气的红音,我稍稍反驳了一下。
从铺着碎石子的院内传来高台上的“咚”的鼓声。于是“盂兰盆舞延续会”的大妈们就围着高台跳起舞来,还有小孩子们和小摊的店主们。
“你难道之前没来过啊?其实就算不是这里也行的嘛。”
“没。家里人都管得很严的,小时候才不会有能跑这里来玩的机会。”
“就只是个盂兰盆舞会,其实有和没有又有多大关系嘛。”
“去给那些顽固的官僚大人们说吧。”
她无力地把手摆了摆。
虽然遣词用句还是那么不留情,不过也很有变身前红音的感觉。嗯,这家伙原来娱乐面这么狭窄的啊。难道说,这副恶劣的态度也是因为平日积累压力爆发的原因吗?
“托你的福还算有了个说难得也比较难得……的经历。”
猛犬女一下转过眼睛。
“你这家伙,傻B了啊?!”
“又怎么了嘛,我都好好带你来了嘛。”
“没说这个。形象哦形象!怎么还是个女的样子?!”
被这样说我才想起来,从刚才起就一直忘了变回去。
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对自己是男是女越来越麻木了。果然是习惯了的原因吗?就算是变成女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虽然就这样了也说不上会很方便,不过要真说的话,我还是觉得这趋势很糟糕。
“你这鬼样子还约个毛的会啊!你大脑都是豆腐渣啊?!”
“这个,女的不都是常常会和女的好朋友一起出去约会的吗?”

“你又不是女的!”
的确如她所说。我本是一个大男儿。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变回男的,你稍等一下。”
“自己搞快点!”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必须要找个能藏下一个人的暗地才行。就算能藏住一瞬间的都行,树干背后的无所谓。
想是这样想,不过一下还真找不到。人山人海的,藏哪里都容易被发现。就算有几个稍好一点儿的地方,不一会儿又有人为了接电话会跑过去。
“动作快!”
红音的心情又开始恶化了。一定要赶在她掏枪前找个地方变回去。
神社的神殿映入我的眼帘。不管那么多,干脆就那里了!
“稍微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边这样说着,我边朝神殿背后跑去。确实那里又没有灯光,正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这“背后”正如其“背”字所述,没有什么人影。太好了,反正我都是一下子就完事,马上就变回来了。于是,我开始朝右手腕蓄积力量。
“哎呀?”
我吓得跳了起来。有人在!
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得挺高不过顶着一张白痴脸的人。这人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东田。他身后还跟着一伙男的,不过那些就只是看着有点眼熟而已,都是美少女同好会的一行人。看来似乎在练习模仿女仆的样子。
“好久不见呢。”
正在想该往哪逃的时候,东田走了过来。
“啊……你好。”
我尽可能地装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回答道。毕竟我以男版姿态和这家伙说过无数话,一马虎就很容易说漏嘴的。
“哪里哪里。怎么了吗?你是来跳盂兰盆舞的吧。开心吗?”
“基本上是……”
我都在说些什么哦。说起来东田你也是,没事问些这种蠢问题干嘛,还害得我回答些有的没的。
“那和我们一起逛逛吗?一个人的话挺孤单的吧。”
“这个嘛……”
还搭讪啊!你这个无论见到谁都直抒心意的性格的确是难能可贵,不过你至少看一下场合吧。
“有人还在等着我……”
“哪里哪里?女孩子?”
“嗯。”
“这样的话那位女孩子也和我们一起怎么样?多些人的话我们更欢迎的哦。”
原来如此,那我就带你们去吧。不过我可不保证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灾难哦。
我放弃了变回男版的打算,从神殿的背后走了出来。东田他们紧跟在我身后。
红音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脚边多趴了几个人。
“还真慢得……嗯?!”
本来都够凶恶的眼神经你眼睛这样一虚看来就更暴虐了。
“喂,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突发了点情况……”
“身后的那群人是咋回事?哪还有卖这玩意儿的?JUSCO吗?快给我去退货。”(JUSCO:日本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公司名)
“说是想和我们一起玩。”
我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身后的那群男人畏缩着退后了几步。这是当然的,毕竟是遭遇猛犬了嘛。
“呃,那个。好久不见。”
东田站了出来。连到了这种时候都不忘给美女打招呼,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
红音无言地瞪视着他。哇,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呢,我名叫东田……”
“知道。”
“这真是太好了。如果允许的话请让我们也加入,一起玩吧。”
“……”
“……那个”
红音感觉是越来越急躁了。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一刀两断、做事干脆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拐弯抹角的搭讪人物。变身前的话是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是要被射穿心脏的了。
“那个……在您脚边趴着休息的这些人是?”
“那里的只是妄想攀我关系的一群傻B而已。顶着公鸡一样的脑袋做着连鸟类都不如的事情。”
估计是被海扁了吧。你手脚还是一如既往地麻利啊。
东田连脸上都抽筋了。其实一般人都会的。
“盂,盂兰盆舞会上还玩得好吧?”
“好个鬼!”
“其实我们也玩得不是很愉快。不过,我们一起去玩的话可能会有趣些的吧?”
东田你都还不放弃呢。不过说起来这家伙本来就是一受,说不定这种状况下他正乐在其中呢。
“怎么样,我们一起去玩吧?”
“少在那放屁了!”
“……?”
“为啥非得和你们这群B跑去玩?!老子还等着人的。听到了给老子马上滚一边去!!”
红音狂吠道。已经快到极限了。一场腥风血雨就快降临了。
“别这样说嘛。你在等谁嘛?”
“这么明显的……”
红音正准备往下说的时候,突然闭上了嘴。然后抿嘴一笑。
“也好。只要你们乖乖儿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跟你们玩儿玩儿。”
东田脸上立即熠熠生辉。
“真的吗?!”
“废话。还不只是我,这女的也附带一起。行吧,名津流?”
喂,话锋一转你要干嘛的?
“呐,行的吧?”
“我……我也一起?”
“肯定是行的吧。”
红音完全无视我的回话,独断地就决定了。东田他们看来很是高兴。
“好的,我跟你约好。然后呢,你要我们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的是男版名津流。你们快去把那小子给我拖过来。”
“连名津流都在的么?!”
“那是当然。”
东田的手下们一下子变得干劲十足,甚至还出现了站成军姿敬礼的人。
我哪该是感叹这些的时候。
“到底……”
我正想问红音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她一下把我的嘴捂住了。呣呣~~。
东田已经跟被小点心钓到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成功捕获名津流的话就要跟我们去玩哦。”
“没问题。不管是要去开房还是去做什么我都陪你们。”
“噢耶~~~~~~!!”
我都还在为此震惊的时候,喽啰们就已四散开去。
“哇哈哈哈!”
红音目睹了他们行动后捧腹大笑起来。
“快看,那些家伙都拼命了哈。这个是就算高中生知识问答大赛的决胜局上都看不到的干劲哈。”
“我说,”我硬是把捂着我嘴的手扳开,“你在做什么?!不可能把我找到的吧!”
极力地压低着音量我抗议道。万一被东田他们听到就悲剧了。
“有啥关系嘛。”
“很大关系好不。明明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嘛。”
“人这东西,为了什么而拼命的时候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名津流拖来哦。”
“都说了,我就在这里好不。”
“这么自信满满的话,就变回男的给我看啊。”红音这么说道,“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东田他们面前不就行了?这样不就把全部问题都圆满解决了?”
“女版的我就不见了嘛。”
“那个时候随便动下脑筋蒙混过去不就完了?”
你要我怎么动脑筋?要变不可能为可能,这需要的根本不是动脑筋,是奇迹好不?!
“我的事情暴露给东田他们了该怎么办?!在哪里都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我的吧!”
“想点什么办法解决不就行了,你一个人。”
“都不能帮我一下的么?”
“那好嘛,是你自己随随便便就跑出去跟别人约会了嘛。”红音终于稍微有了些平静下来的样子,“不弄点事情出来,总感觉都消不了气唉。”
这家伙的怨念看来似乎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呢。
好了,我该怎么办呢。就这样直接撒手不管回去了是最简便的方法,不过这样对东田他们来说也太可怜了吧。说是这么说,事实上那群人根本就没失落的时候吧。
果然还是该变回男版做点什么把这事情熬过去。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非得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不可?!
红音就像已经把我的心里看透了一般盯着我。好嘛好嘛,就算是我自己随随便便就跟别人约会的错嘛,毕竟连吻都是接了的嘛。
为了别向红音暴露,我悄悄地抚摸了下嘴唇。那个时候的感觉还残留着……才怪了!说起来雫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强迫又突然地就吻了,完全没有一点心情高涨的迹象,还不如说是种出门遇到了交通事故的感觉。
老是遇上各式各样的灾难。而且要说到这些灾难,都是些和沙仓同学以外的人做了之类的呢。(原文用语就是这么隐晦的,这里没用到一点意译)
“……真是不爽。喂!”红音死瞪着我说道,“在那里背着我自摸嘴唇干嘛你这自恋狂!和水琴的吻爽到现在都忘不掉么,嗯?!”
“!”我心头一紧。居然被看到了,这是何等的注意力。以前的确也有听说过擅长枪械的人眼睛都很敏锐。
“不可能有那么愉快的嘛。”
“那你刚才的动作就是在有意摆给我看的咯?”
“都说了不是的嘛。怎么这么强词夺理哦?”
“我强词夺理?!我肺都要气炸了好不!”
“你在生气啊?”
“小心老子马上崩了你!不向你那驴脑袋开门见山地说看来是不行了。”(“开门见山地说”换成“明侃”【川渝方言】读来语感更好,大家自行取舍)
我觉得这个是你自己说得这么隐晦的原因吧。还不仅限于这家伙,水琴啊雫啊都是些不把话说明的人,我又不是特工,哪有闲情来揣摩你们话的意思。我可是连我明天什么时候会起床都不知道的。
红音沙沙地挠着头。总觉得看起来动作很粗暴。
我觉得你这样很伤你自己的魅力。在想着这个的时候我回过神来,东田他们该怎么办?
“你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啊?”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去想点什么帮下他们不就完了?”
“那些家伙在找的是我嘛!你要我能去哪里做些什么?!”
“是你自己不变回去的错吧。”
不行了。总觉得用道理根本赢不了这家伙,而且就算是我赢了奖品也是颗飞来的子弹。
我觉得我的大脑都要打结了。可恶,真想找句话来还口。
突然,我大脑来电了,奇思妙想一闪而过。
“那我去找下他们。”
“啊?”
“东田他们嘛。当然,与其说是我去找他们,不过说是让他们来找到我。”
“你现在还是女的吧?”
“那又怎么了嘛?”
不能再浪费口舌了,我快步离开了这里。
装成是去找他们,其实我是在远离红音和东田他们。目的地是之前的神殿背后,这次看来是真的没有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再仔细确认了一遍。好了。
白光包裹住了我,我恢复到了男版。
问题是我穿着的衣物。还是穿着和女版时一样的衣服去的话,肯定会被怀疑的。
我跳过小灌木丛,跑向神社背后的角落。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个服装小店。
有了。还亮着灯表明那里还没关门。平常的确是关着门的,不过可能是认为盂兰盆舞会可能有客人会来所以开着门的吧。虽然不见得会有特地来买衣服的客人,不过也应该有像我这样有不时之需的人。
进去选了些比较适当的后,把它们塞进了大袋子里。然后回到神社背后去换了衣服。还真是忙死我了。
然后又是一路飞奔。
“喂,东田!”
虽然从远处叫的一声,不过似乎他还是听到了。
“濑能,找你很久了呢。”
他朝着我跑了过来,跟着他的那群美少女同好会同志们也一起随他过来了。
“找我了很久吗?”
“恩,你的同伴在找你呢。”
东田对我装傻的言辞没有任何怀疑。
“呼~~,同伴么。她现在在哪里?”
“跟我走吧。”
我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红音还是在原地叉着双臂站着。然后,在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你、你这家伙……”
“找到他了。”
东田催促着让我过去,我又戴上一脸初次相遇的表情。
“咦?你怎么在这里?”
红音一脸诧异。
“你问为什么……?”
“我都不知道你来盂兰盆舞会了呢。”
“……?”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过我装作没看到,继续往下说。
“明明都没有男朋友……难道说,你不是想为了绷面子才把我叫来的吧?”
我还故意把“绷面子”这几个字说得特别大声。红音“啊”地一声恍然大悟过来。
“你、你这……!”
“啊,为了找我你还去拜托东田他们了啊?你也还是有很可爱的地方嘛,呵呵呵。”
肩膀咔嗒咔嗒地颤抖着,总感觉猛犬女的整张脸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你这死人!!”
“我的话就算不再见面了也没关系的哦,不过你要死死挽留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下的哦。”
你自找的。东田他们听了我刚才说的话后,肯定会想着“想必眼前这个女人的心伤得很痛吧”,而且对这个红音也肯定没法反驳这个。毕竟她的确有拜托他们来找我,这是个不可磨灭的事实。
红音右腕动了起来,肯定是准备直接无视场地掏枪了。怎么可能给你机会出手!
“说起来,刚刚路上我遇到红音了哦。”
“……啥?!”
“红音嘛,美岛红音。东田,你是认识的吧。”
东田突然接过话题,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图书委员的那个女孩子吧?”
“对对就是她。我想既然来都来了的话就一起玩嘛,而且她应该还没走远的吧。”
我边嘿嘿地傻笑着边说着。虽然在别人眼里我表情很定很蠢,不过无所谓了。
突然我被猛犬女拉到了边上去。
“你这家伙……有什么企图?!”
到底猛犬女也只能降低了音量。
“什么什么企图哦?”
“红音就是我!你要让我去找自己么?!”
“就去找一下嘛,说不定真能找得到的哦。”
“你这死人,是准备反咬一口么!”
“哎呀,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于是,我向大家提议“大家一起去找吧”。
几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就这样一个跟着一个地迈出了步伐。在路上,红音就一直在向我发出恫吓。
“你这家伙,不稍微收敛点的话,女版名津流就是你的事情就要暴露了哦。”
“真到那个时候了我就去散布美岛红音就是你。”
“你以为做这种事情饶得了你么?”
“不觉得。你怎么想嘛?”
我们已经站在同一窘境了。之前就一直是怕她的手枪去了,才没想到这样的好点子。就像我也找到了一个称手的新武器一样。
“喂名津流,你之前都跑哪去了?”
还被蒙在鼓里的东田向我问道。我就适当地给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基本上就在那边吧。”
“说起来女版名津流刚才都还在的,你遇到她没有哦?”
“好像是已经回去了吧。”
虽然本人也就在这里,不过还是把谎言编成她回家去了对我更有利。
这样列队到处乱窜也不像是在找人的样子,不仅浪费时间还很无聊。我的计划要开花结果的话,还需要一个什么决定性的东西来助最后的一臂之力才行。
东田边走边东张西望着。
“……红音,哪里都没看到呢。”
“说不定很意外地就在我们身边的哦。”
红音似乎吃了一惊,不过我还是装作没注意到。
“濑能你和她亲近吗?我倒是有看见过你们一起在图书管里。”
“要说亲近的话也的确是。我们也说过很多话。”
“那个女孩子……怎么说呢,看起来挺文静的嘛。都说些什么话嘛你们?”
“仁侠电影的话题之类的吧。”
“那是什么哦。”
东田可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其实也是在开玩笑,那我就稍微带点真实内容吧。
“虽然她平时看着是挺文静的,其实本身是个相当凶暴的人哦。动不动就说给我去死啊我要杀了你啊之类的话。还准备模仿无赖在身上刺青的呢。”
“喂喂,她都是女孩子的哦。”
“才不是桃心啊玫瑰花那些纹身,是腾龙哦。然后是牡丹。这怎么看都是地痞老大姐的样子吧。”
红音虽然沉默着,不过身子一直都在微微地颤抖。或许是身体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涌起来了吧(确实没看懂什么意思,把原文按字面上的意思翻译过来了,原文:体内に色んなものが湧き上がっているんだろう)。不过我并没太在意,继续地往下说。
“再怎么说也不会去刺青的吧。要不,去游泳池之类的地方的话怎么办?”
“那些都是外行人的做法。她的都是那种身体一旦热到一定温度就会自动浮现出来的刺青哦。再怎么说是夏天,进到池子里也是很凉快的嘛,所以在池子里都是看不见的哦。”
“哈~~,原来如此。”
东田他们佩服之情油然而生。我甚至都为我自己刚才的胡编乱造水平大吃一惊。没想到连我都会有能信口开河到如此自然地步的一天,看来我可以去当骗子了。
“不过都有了纹身的么。稍微还是能理解的呢。”
“对吧。不过最近的女孩子都已经就这样了。就跟在手指根部写上‘花’字之类图案的感觉很像呢。”
“再怎么说居然还刻的是龙呢……”
“喂,你们住嘴!”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吧,红音叫了出来,“你们从刚才起就都在说些什么?!你们以为那是哪个世界的不正经图书委员哦!”
“喂喂,别这样嘛。又不是在说你,说的是美岛红音嘛。”
我也带着稍微感觉困扰的口气说道。
“红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红音真正的样子,你也没见过的吧。” 。
“有……肯定是有见过的。”
红音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憋出了这句话。我只是露出了冷笑。
“嘿~~,是哪样的嘛?”
“她是更加……文静的,才不会去模仿那些过分的事情!”
“说得来你好像真见过的样子呢。”
“哪里是见没见过……”
“难道想说你和红音就是同一个人之类的?”
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在说“这怎么可能哦”。
红音脸上阵阵痉挛。
“别、别太说美岛红音的坏话了比较好吧?”
“其实也不算什么坏话的哦。从以前开始我就想让她知道自己真实的一面了,那个更加暴虐的……”
“名、名津流……别再说了嘛。”
“怎么了,你脸色很糟哦。”
“你就这样的讨厌我吗?”
“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总感觉女版名津流弄得不好的话很可能会被带到包房去的,所以我才这么说。”
“那个只是个玩笑的嘛。”
“果然作为跟她同名同姓的我,在她面临这种窘境的时候也是想帮下她的呢。”
仔细想来的话,我虽然对于旅店包房之类的事情不甚了解,不过这个时候就该一鼓作气继续下去了。
猛犬女哪里是在消散怒气,反倒都变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了。她的眼角微微地抽动着。
“不、不好意思哈……我就算是这样也是个女的嘛。别太欺负我了。”
“怎么看起来似乎有点软弱呢。”
“软弱吗?……可能是吧。”
“啊,这样说起来,其实你也是个当风把花吹摇动的时候被吓得发抖、最喜欢和式糕点的女孩子呢。”
“你这家伙,别把我和和那个垃圾女人混为一……”
“喂,名津流!”
传来了东田急迫的口音。嗯?和刚才说话的音调都不一样了哦。
抬头看了下面前的情况。眼神凶恶和发型异常的一群人们阵列在前。
怎么看都不是个普通的氛围。我还在想真群人往地上吐的口水还真多。且慢且慢,仔细一看,这群人里面就连小指都没了的人都有哦。
一个身材壮实的人走了出来。东田他们忍不住惊惶地后退了几步。
“哟,大姐。刚才的那群年轻人很受了你的照顾呢。”
“……?怎么回事?”
“只是稍微地搭了一下话,也不至于该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吧?”
原来如此,就说怎么似曾相识,原来就是之前横在红音脚边的人嘛。还似乎从哪找了一群熟人的打手来。
“礼数总还是要尽到的吧。过这边来。”
我保持着镇静。虽然这跟矛头不是直接指向我有关,不过更重要的是就这点人数的话,对红音来说连预热都算不上。肯普法和普通人很不一样。可能真开打了的话,他们直接就被秒杀了。
不过红音发出了小声的惨叫,还把手指指向了我。
“十、十分对不起!就是这个人叫我把他们全放倒的!”
“啥?!”
一想到要和这群流氓混混对上,我就不自觉地发出了叫声。
红音就像小狗一样害怕得发抖。
“这个人说,如果不把上来搭讪的人都打倒的话,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而且他们也不是我打倒的。是这个畜生……是这个人,在他们背后用凶器……”
“绝对没有!”
怎么说都要否定了。别在那里胡编滥造,是你在我都不在的时候把他们海扁的吧。我可是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他们的!
“是你这家伙么?”
“你还真是爽到了呢。”
“不是!喂,好好解释哦!”
现在我还不是肯普法。真和这些打手交手的话可是完败的。何况对面还要顾及面子问题,已经不可能是道个歉就能怎么样的事情了。
“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那种事情?”
本来该是猛犬的女人,这个时候只是一味弱弱地摇着头。
“都说了,我只是个当风把花吹摇动的时候都会被吓得发抖、最喜欢和式糕点的女孩子嘛。”
这句话可能就成了他们的信号了吧,流氓混混们一齐向我袭击过来。
“呼咦……”(深深吸气时微微张开唇部所发出的摩擦音,解释下以防有人没看懂)
在神殿的背后,我喘着粗气。不愧是夏天,就算到了晚上,都还是让人这么挥汗如雨。
就因为红音从中搞鬼,害得我被一群流氓混混追得团团转。我又没有变身的,除了拔腿就跑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这才好不容易把他们都甩掉。
“啊~~,累死我了。”
好想就这样躺成大字睡一觉。不过想到之后要去把弄脏的衣服拿去洗涤晾晒,我还是忍了。
“哟。”
从草木繁茂处钻出个人来,让我心头一惊,不过还好是红音。
一脸相当愉快的表情。刚才明明都还很生气的,这家伙心情还真像走马灯。
“还真不得了呢。”
“何止是不得了。差点都把我吓死了!”
“别这么不高兴嘛。那些家伙都已经被我放倒完了。”
红音把手中的手枪向我晃了晃。
“喂,你没真开枪吧?”
“哪里哪里,只是拿出来吓了吓他们。稍微在扳机上用了点力,估计他们都不敢再跑回来找茬了吧。”
“啊,是这样的吗。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像这样疲于奔命呢。”
“我们是半斤八两的嘛。说起来你胡扯的那些怎么处理,图书委员的美岛身上有纹身这流言散布出去了该怎么办?”
“暑假快完了的时候我去把那些都否定了就行了。”
本来一开始也是这样打算的。毕竟现在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一段时间。
“东田他们呢?”
“他们都亲眼看到我把混混儿们全部打倒的,甚至还有阵阵掌声的哦。”
还真是难得地神经大条的一群人。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真是,好悲惨的遭遇。说起来我们一开始是准备来这里做什么的?”
“来约会的嘛。”
好像也是。不过有这样的约会么?果然和猛犬女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这个也没办法的嘛。不过也是这个夏天的美好回忆。”
还真是个够呛的回忆呢,喂。
盂兰盆舞的音乐也逐渐小了下去。舞会也临近尾声了么?结果到了最后我们舞也没跳成小店的东西也没买到。
“回去了哦,红音。”
“不要嘛。再去找两三个人的茬大打一架吧?”
“鬼才要去!好了好了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红音对我刚说的话愣了一下。
“……要送我回去的吗?”
“大致上是吧。你这家伙本来就这么强,我是准备到半路就回家了。”
“还真是半途而废呢……啊,说起来,”红音冷淡地说道,“这就回去了的话,还有该做又还没做的事情吧?”
还会有什么?舞会会场的扫除吗?我既不是镇委会委员又不是志愿者,没必要去做那些事情的嘛。
她变得有点焦急了。
“还真是个没洞察力的家伙呢。接吻嘛,接吻。”
“诶?!”
你就准备在这里接吻啊?为什么?是和你接吻吗?对我来说如果对象是沙仓就好了。
“和会长和水琴都接过吻了的嘛,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这还有次序的么?”
“就是有的哦。”
“不过呢……”
“闭嘴。你之前都在那里信口开河说些刺青之类有的没的,至少在这个上面补偿我嘛。”
这种根本说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却总感觉有很大的迫力。你是准备强行推销你的歪理吗?
“快点把眼睛闭上。”
“还要做到这个份上啊?”
“小心把你眼睛弄爆!”
又被骂了,赶快把眼睛闭上。
我的视野就只剩下了一片黑暗。晚风微微地拂着我的脸颊。从远处传来回家路上孩子们的笑声。
红音在慢慢地靠过来,从气息上就能感觉到。
“名津流……”
是一个完全不像是猛犬模式的甜美声音。
于是。
“呃啊!”
我不禁发出悲鸣。毕竟我的口里塞着一把手枪。
“你还真是搞了些不得了的呢,对你这家伙来说用这个就足够了!”
急忙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气得发狂的红音。
“听好了,下次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老子把你射成筛子!就算我心情好都要把你射成起士(就是奶酪,Cheese)!这是最后通牒。我都已经尽最大可能忍耐了哈。”
“唔,唔。”
“对你这种垃圾,给我在枪口面前跪着接吻都算给你面子了!”
“唔唔唔!”
手枪从我口里掏了出去。我不禁跪坐在了地上。
红音用冷冰冰的眼神藐视着我。
“我这就回去了。我并不是在期待你送我回家哈。走在路上都想把你扔进垃圾桶。”
这样最好。我都已经疲劳和震惊折磨得腰酸背痛了。现在的我连要站起来都有点困难。
猛犬女一点要帮我一下的样子都没有。还真是个冷淡的家伙。
红音正准备转过身去。不过就在转过去前那一刻,她把爱枪靠近了嘴唇,传来“啾~”的一声。
“……算间接接吻吧,刚才的。”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1-25 16:45 编辑


重要更正:原文在第三章里时间线存在矛盾,具体涉及到的原文页数为P144第10列、P153第13列、P158第11列、P168第3列,如果设和雫相遇的时间为“今天”,则具体的矛盾描述就是原文的和水琴出门与和红音出门的时间既是“昨天”又是“前天”。用最小改动的方法来取舍,结果将时间线调整为:前天,和水琴、和红音出门;昨天,班长归来;今天,和雫相遇。最终改动原文P144第10列由“昨天只是去了盂兰盆舞会而已”为“前天只是去了盂兰盆舞会而已”(译文下划线处)。
更正注解:根据作者后记(7楼)的说法,第一章、第二章与第三章、第四章不同步,因此不存在时间线问题,但个人翻译时始终觉得不修正时间线行文里有时间差错。待与第八卷本篇同步时间后再做出最终修正方案。


第三章
我时常在想,所谓的人生,无外乎只有三类:第一类是幸福的人生;第二类是不幸的人生;而这最后一类就是尤其悲剧的人生。我很不幸地名列那最后的一类。
悲剧也是有其名目的,而我很遗憾地是“女难”。真要说起来,这个在男女分校的学校上学的我,在这理应和同龄女孩子说话机会都极其稀少的情况下,来了点运气说了几句话,就认识了像猛犬一样凶恶的女人、一天就只知道做咖喱的女人和腹黑的学生会长。怎么样,霉运当头吧?
何况最近这几天里还发生了一连串事情。去主题公园被卷入种种麻烦之后,又被拖到群马去吃咖喱,去盂兰盆舞会又惹到流氓混混。可怜我这如总是押不中宝的老虎机似的人生啊,看在我输成这样的份上至少给我一个小奖吧!
更关键的这还只是个开始!这之后我被水琴拖到学校里去后更是灾难不断。更让我震惊的是,那位沙仓同学就一直都朝着我摆着一张可怕的脸,接连向我发出挑战。我都不想再去回想那些事情,简直是太可怕了。不过即使是这样露出獠牙的沙仓同学对我来说也充满了魅力。
要是不幸再这样接踵而至,我都想去找人做法消灾了。虽然我有认真在想要不要真去神社请人消灾,不过最近在那里遇到的惊悚经历不禁让我对神社那个地方尚存畏惧。
不过就这样宅在家里了显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事情。而且说起来还就是因为蜗居家里才被水琴拖了出去,也才被红音抓了个正着。
那该怎么办才好?!说起来人出去了不就行了嘛。我还真是个天才!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方案。说起来美国Google公司还在招人的吧。
综上所述,我决定了。就在这个炎炎夏日里,头顶着骄阳,手揣着没剩几张票子的钱包,我走出了家门。
“我该去哪儿呢?……”
在这样普照的阳炎下,我就像一根快晒干了的谷草,颓靡地漂荡在大街上。
时间刚过正午。以前这个时候都还睡着的。而且今早也没能逃过咖喱的凄惨命运。
也没什么目的地。我都不记得这是经过的第几个住宅区转角 了。
“车站前的话……还是别去了吧。”
倒不是对车站前有什么偏见,只是在那里晃悠的话,被熟人撞见的可能性比较高。其实被撞见本身并不是一个很重大的事情,关键是这样似乎很容易被卷入新的灾难。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往一些我都不怎么熟悉的地方去了,不过这样又很容易迷路。如果是水琴的话肯定会说“正因为不怎么熟所以才更要去”,而且在说着这话的时候肯定就已经开始往那些地方走了。我真是从心底佩服你的大无畏冒险精神。
我住的地方正好又是在新干线车站、私营铁道线车站和地铁站这个三角形的比较正中的地方。平常挂在嘴边的“车站”都是指的新干线车站。虽然说那个车站前面的大街都比较繁华、人声鼎沸,不过路过那里去上学的星铁学生也多。
“往地铁站方向走吧?……”
我基本上从不坐地铁,因此那边有些什么我都不是很清楚。我记得东田曾经有说过“那边好像基本上没有店家”的样子。
谁还管那么多哦,先去了再说。快餐店之类的总应该还是有的吧。
慢慢地往那边走去。虽然我都想躲一下这直射的阳光,不过考虑到一跑起来又会出汗,也就只有一路走过去了。
没过多久地铁站的牌子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比我想象的还近呢这里。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
“……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呢……”
跟东田所描述的基本一样。基本上没有店家。除了在日本随处可见的便利店以外,还真连个快餐店都没有。虽然是有个像咖啡馆一样的店,不过门口也挂着“歇业”的牌子。
“都还这么热,我该怎么办哦?……”
又望了望周围,看到交通信号灯的对面有个二手书店。过了那家店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就是一些稍微有钱家庭的住宅区。当然我也从没去过。
机会正好,进去转转吧。那个店没挂“买书光荣,白看可耻”(特别鸣谢好友“PP”提供如此神一般的翻译,原文:立ち読み禁止,意思是别在那里光站着看书,喜欢这本书的话请买回去慢慢看)的牌子,而且似乎也有开着空调的,何况比起快餐店还要省钱,不过没椅子坐这一点上就挺遗憾了。
等到信号灯变绿了后,我快步穿过大街走进了那家店。一下子冷气就冲散了之前裹住我的炽热,真是神清气爽啊!
去找点漫画来看吧。总之先去挑战一下读破《骷髅13》的全卷吧(这作品文库版至今还只出到125卷,单行号称356卷,毅力人士可以尝试)。于是我向站着读书的客人很多的那些书架走去。
“啊啦……”
“哇!”
我吓了一跳。差点就撞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个人虽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冷静的表情。
“居然在这里相遇,真巧呢。”
“会长你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位我差点撞上的人就是学生会会长——三乡雫。可能是穿着私服的原因吧,她看起来比平常更年长些。
雫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问为什么?”
“这种店的话,怎么说呢,不像是会长该出入的店才对吧?”
“是这样么。不过这里的书不是挺便宜的吗?”
只是因为便宜吗?虽然说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雫的话应该是去那种大型联合书店的人才对吧。(这里的“大型联合书店”是意译,取原文实体书店公司的业务类型,基本上就是国内的新华书城那种,觉得不适应可以将这里换译为“书城”,原文:ヴィレッジヴァンガード,为日本一公司名,即Village Vanguard Corporation Co., Ltd.,业务类型介绍为“複合型書店”)
“能就近地找到想要的当然最好,这样更方便嘛。”
“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是高中生。做一些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事情也很正常嘛。”
不过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女明星或者说是女模特哦。你真的来错地方了。
“学生会的话怎么样了嘛,应该也没剩下些什么事情了吧?”
“今天中午前就已经处理完成了哦。先回了一下家,现在是又从家里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本看起来都让我眼冒金星的书。是会计学还是本什么的。这真的是高中生该读的书吗?
“要买的吗?”
“嗯。读书可是我除开落语以外的第二大兴趣。能给我带来自己有所成长的感觉。”
我可是一点都不那样认为。漫画以外的那些堆着密密麻麻字的书基本上我都感觉很头痛的呢。
我趁着雫面向收银员的时候准备溜之大吉。
“请等一下。”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脚钉在了原地。
“毕竟我们好难得相遇一次,在那里稍等一下。”
几天前才见了面的好不,反正去了学校就算不想遇到你都还是可能会遇到的。
被这样一说,我还真的哪里都去不了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她把书买了吧。
还是稍微等了一阵。虽然是没多少客人,不过收银员挺磨蹭的。
过了一会儿雫向我走了过来。
“久等了。”
“很花了点时间呢。”
“收银员他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哪里喝杯茶,不过我拒绝了。”
“接受了也挺好的嘛。”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脱离魔爪安心回家了。
“因为我说男朋友在等,所以他放弃了。”
“嘿~,他在哪里?”
“就是你哦。”
果然如此吗?你这傻瓜还真是无可救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雫更多地把我叫成“男朋友”。“Kareshi”(就是前面“男朋友”的日文发音,有点像一种食品添加剂叫辣味素——发音Kapuseshin的东西)这个就像是种新型食品添加剂的发音不知道哪里好了。她对我也是用着亲切的用语,就像是我和她正在交往一样。
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一个自始至终的沙仓同学至上主义者,虽然她的至上地位也有了稍稍的松动。这难道是一种惩罚游戏,或是一种苦行的考验吗?
雫是个美人,而且身材又好,在星铁里也享有超高的声望,不过这些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毕竟没有一点现实感。要真说,她更像是CG里面的完美角色。
因此我都尽量地与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不过因为有作为肯普法的情势所迫,所以偶尔也会有落入到跟她一起共同行动的窘境的时候。
不过既然现在只是单纯的假日,你也在我这里多给你自己放放假,别连这些时候都出现在我面前嘛。
我和雫并排着走出了小店。虽然跟我现在的心情正相反,不过自己还是就这样不自觉地并排过去了。
“你也没有什么要事吧?”雫问道。
这家伙,你是怎么知道我闲得无聊的?
“没倒是没有。”
“就觉得是这样的呢。”
光凭感觉就把我看穿了吗?看来我还真是闲得慌呢。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店家。来我家吧。”
“会长的家呢……呃,难道你家就在这附近?!”
“都说了是我家附近嘛。就在那边。”
手指指向的是豪宅阵列着的方向。
“……住在一个好地方呢。”
“也没那么好就是了。”
说是这样说,至少比我家大到哪里去了。
“这边走。”
我明明都还没说我要去的,雫就这样走了出去。似乎认为我会就这样跟着她过去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上了她的脚步。要是在这里真撇下她径自回去了的话,回到学校了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就这样解释我的行动吧。
走过几条街道,渐渐地进入了闲适安静的住宅街区。
这一片区在战前似乎是一个私营铁路公司按高级住宅区来规划开发的。不过到后来,关键的铁道线又没有从这边过,开发似乎就停滞了下来。然后这里就只是徒有虚名,最后变成了一个没有大笔资产就根本无法入住的地区。
这里的一栋栋房屋都相当大。就算是在全市范围里看,能保有这样住家的人都没有多少的。明明是白天都这么安静,可能这也是高级住宅区的一个典型特征吧。
“这里转过去就到了。”
我顺着指引的方向转过了街道。
“就是这里。”
写着“三乡”的门牌闯进了视野。这是一幢外壁是茶色的住房,似乎比两个我家还大。让我父亲看到了肯定会泪流满面的。
她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请吧。现在家里没人的。”
姑且先道声“打搅了”。家里好整洁,就像是才翻新过的一样。
“那里就是客厅了,你先过去坐一下吧。”
好宽敞的客厅。还有一台至少是50寸的电视岿然镇坐在那里。屋里正开着空调,恐怕即使是人不在都开着的吧。还真是浪费电呢。
“我去端点饮料来,稍等一下。”
雫把买回来的书往旁边一扔,就往厨房走去。厨房并没有被墙隔开,而是一个和客厅连体着的构造。
我往沙发上坐下了后,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客厅。何止是宽敞,天花板也很高。还真是个奢侈的住房。这里和庭院是直接连通着的,而且那个庭院比这里都还要宽阔。虽然说都是两层住房,但是我家和这个完全没法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就是所谓的社会阶级落差吗?我都想大举革命了。
“也不是我买的嘛。”
一不留神才发现,雫已经在我的面前了,还正倒着麦茶。
“我的父亲是一个生意人,一次偶然生意成功了,就买下了这座房子。往土地方面投资本身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的父亲,现在正在工作吗?”
“想必是吧?说是这一阵不会回来。肯定是去他情妇家了。”
“这个……”
我差点把麦茶呛了出来。雫却还是那么平静。
“真的哦。之前他就有把他的情妇向我介绍过。确实是位很漂亮的人。”
“再怎么说着这也该是个玩笑吧?”
“可惜不是。这是事实。”
“那你母亲都不在意的啊?”
“母亲也是事业家。虽然是没有情夫,不过应该是单纯地觉得工作很快乐吧。现在应该正在东南亚大采购吧。”
“……那会长,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从大概进中学时候开始,就差不多是这种样子了。”
雫喝了一口稍微凉了一下的花草茶。无论是她的动作还是她刚才的话,都没有一点停顿。
一般情况下,有这样家庭环境的人应该都不太正常吧。如果是我站在相同的立场上,可能都会去打破家里的玻璃窗来勉强获取精神上的安定。但是,她却一丝这样的狂野冲动都没有。再是遇到怎样的烦恼,都应该是一个人把它们关在心里默默地消解吧。这可是何等的精神力。真要说的话,这样的生活想必能锻炼出一个人非凡的精神力吧。
但是,这也就可以解释她这不知该说成是乖僻还是沉静的性格了。话说回来,之前从空调里吹出的风有这么冰凉刺骨的吗?
“在想什么呢?”雫询问道。
“!”我心头一紧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呢。”
“有什么关系嘛。”
我蒙混过去了。还是不能让她听到我的心声。
“啊,说起来,会长你小时候有被演艺界选秀的吧?为什么最后没去呢?”
“啊啦,你想我去吗?”
“我在想你应该更适合在那里的吧。”
毕竟是位美人嘛。虽然说小孩子长得漂亮不太适合,不过就凭那样好的脸型,上电视了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吧。
“其实是因为我没有兴趣去。能当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大家都评价你很完美的哦。你一点儿都不普通吧。”
“完美,吗?”
总觉得她看来很无趣。雫轻轻把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
“高中生口里的‘完美’,充其量只是学识渊博而已。不就是运动能力高一点儿、学习能力强一点儿么?”
“所有学科满分、运动能力也跟男子齐平,这样的人你要去哪里找?”
“日本还是有这么大,总还是能找出几个的吧。”
“根本就是再也找不出来了吧。”
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都已经是奇迹般的存在了。就算不是肯普法都足以让人大吃一惊了。恐怕就连一亿人里都找不出一个的吧。然而她本人却一副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
“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吧,”用着实在是无聊到极点的口调继续说道,“也就只是一个女子高中生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连老师们的评价都是非常高的哦。”
“嗯。读大学的话就去东京大学吧,或者干脆直接去国外深造吧,这之类的话多得我已经厌倦了。”
说起来雫已经是高中三年级了。也到了该考虑升学的时候了。
“都不顾及下我的个人意愿呢。”
传来轻轻叹气的声音。这还真不太像是你会做的事呢。
雫毕竟是个无懈可击的人,无论是走哪条路都能登峰造极的吧。所以对她来说,演艺界啊学术界啊这些才都没什么太特别的吧。不过的确,这些出路与其说是她自己的意愿,不如说只是周围的期望吧。虽然就按自己的目标去发展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即使只是这个都应该跟我这种马马虎虎的人很绝缘吧。
总之还是先问一下吧。
“会长以后想做什么嘛?”
“你觉得呢?”
“别让我来猜嘛……说书家?”
“对女的来说很没前景呢。”
“去试一下模特吗?”
“把自己展示出去的兴趣,我并没有呢。”
“那我就根本不知道了嘛。”
我可是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是特别清楚的,更何况谈论的还是别人的呢。
“真要说的话……”雫轻笑了一声,“新娘子、吧?”
“……你在说什么哦。”
强烈的意外感向我袭来。这不是那些低年级小学生女孩子们的愿望么?你的备选答案应该至少还有政治家和独裁者吧。
“一点都不奇怪的吧。这可是女孩子们很普遍的愿望哦。”
“这个普遍都包括了你的啊?”
要是让小女孩儿来说这句话肯定让人感觉很可爱,不过让雫来说的话总觉得连这句话本身都变质了,真是令人费解。
“不管是不是包括,我可是都有认真考虑过的哦。”
“对方是谁嘛?”
雫扑哧一声开心地笑了起来,“到底是谁呢?”
“没有男方也没有意义的嘛。”
“说来也是呢。其实,就是有的哦。”
“请给他带去我最沉痛的缅怀。”
我强行拉倒了话题。总感觉有不祥的预兆。
雫苦笑着,向我的玻璃杯里盛满麦茶。最近都逐渐变得能笑出来了呢。可能这本身也跟她身居高位有一些关系的吧。
“……嘛,不过既然成了肯普法的话,将来会变得怎么样就没定数了呢。”
这一点我完全同意。不只是雫,我、红音和水琴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何况还有白色肯普法军团来搅局。
“说起来,濑能君。”
“嗯?”
我边嚼着冰块边应声道。
“今天从现在起还有空吗?”
“差不多算有的吧。”
除了发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这应该叫有空的吧。要去旅行的话也没钱可用了。钱都在群马用完了。
“从主题公园回来到现在,都无所事事的吗?”
“才不是呢。出了趟门的。”
“是出去旅游了一趟的吧?”
“没有哦……跑群马去都算是旅游的吗?”
雫一把抓住了这句我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话。
“群马县?你有亲戚在那里吗?”
“没有。是被邀请去那边的。”
这又不是什么有必要隐瞒的事情,我就直接说明了。雫看起来也还是平常的样子。
“……我可以问一下吗?”
“想问什么?”
“你和谁一起去的?”
“水琴。”
响起哐(玻璃器皿间碰撞的声音,解释下以防有人没看懂)的一声,雫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本人有意这样的,不过还真的是很响的一声呢。
淌在桌子上的茶水流散开了。
“喂,茶水洒出来了。”
雫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难道说你连茶水洒出来了都没察觉到吗?
“和近堂同学去做了什么?住在了那里的?”
“没做什么特别的,当天就回来了。”
“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吧。”
怎么就咬着这个不放了哦,我不记得我有放了鱼饵在垂钓的啊。
“只是吃咖喱去了。还是那家伙硬拖着我去的。”
“咖喱这点东西你要吃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做,真的只是这样?”
“就只是……啊。”
我的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场景,就是我被灌了大量咖喱之后发生的事情。
“什么?”
雫稍稍把身子向我探了出来。几乎都没见过她会有这种反应。
“……没什么。”
“不可能没什么的。快回答。”
这完全就是警察的盘问了嘛,说起来他们准备刨根问底的时候都是用这句式的吧。这样无论你到底有没有犯过事,都必须要说点什么了。这完全是制造冤案的温床嘛。
“就算你要我回答……”
“去做了什么?”
“不是去做了,而是被做了。被吻了……”
啊~~,还是说出口了。
雫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当然,也不像红音那样一下就变身了。总感觉氛围像是有点变了的样子,不过突然又恢复回去了。
“呼~~……濑能君和近堂同学接过吻了。”
往沙发沉沉地放下了腰,叉起双臂。不知怎么的我慌了起来。
“哎呀那个应该……可能也许只是个事故,单纯的那种。”
“那个女孩儿,难道说还是她的初吻吗?”
“好像…..是的。”
“初吻给的名津流呢。近堂同学想必现在是高兴得脑袋都要开锅了吧。”
一下子对我的称呼都变成名津流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算我想抗议一下,这氛围也让我发不出声来。
“鬼才知道她什么心情。”
“我和名津流你接吻的时候,我很高兴的哦。”
“……”
这样说起来我的初吻还是被这家伙强夺豪取的。你这态度跟强奸魔在炫耀自己的事迹有什么区别?
“你那时候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你还来问我的感觉。
我没有什么感觉的哦。唯一一点真要说的话就是那吻是咖喱味的。水琴也说出了跟我一样的感受。毕竟都是才吃过了咖喱嘛。
雫还是叉着双臂死盯着我。托你的福我都不敢去拿麦茶杯了。为什么我非要这样示弱不可?到头说来我想去跟谁接吻应该是我的自由吧。真要说的话是沙仓同学的就太好了。
“那个,会长……”
“青梅竹马就是好呢。”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就这样一下子就缩短了两人的距离。我都好想是名津流的青梅竹马哦。”
我完全变得莫名其妙了。我都还想成为能住在这种家里的人呢。
她都仍保持叉着双臂。只不过,总感觉她身上有种正在思考策略的商人的氛围。
“……虽然就算是男朋友变得稍稍有点轻浮了,我也不想变成灰心丧气的样子,不过还是有必要祭出这一招的吧……”
“你在说啥哦。”
“……看来怎么做都止不了发火呢,糟了,万一被讨厌了怎么办哦……”
她话里迷雾缭绕呢。总之就是雫的精神状态不太安定嘛。明明你神经就比大渡河上铁索桥的铁链还粗。
仔细注意一下的话,她的手指还在叉着双臂的手肘上点着节拍,不过又不太像是在用发报机传输电报那样,可能点的是心率的节拍吧。脚也是,总感觉这摇得很夸张呢,小心别摇掉了。
“……呃,那个,你在生气吗?”
“没有的哦。”
“你刚还有提到发火这词的……”
“说起来也是呢。”
哇。总感觉话还是没对上呢。
喂,视线!你的视线都可以去杀人了。明明我都努力不去做什么坏事了的,可等着我的还是这种被八方责难的感觉。还不如说是在小学练习写字的时候,我作为全班代表却最后被指责“拿回去重写”的感觉吧。
“名津流。”
“喂,再怎么说也要把姓……”
“名津流。”
“……在。”
我完全被这魄力压倒了。和这家伙面对面的我总感觉比和杀虫剂面对面的苍蝇还要绝望。
“因为是青梅竹马就去约会了吗?”
“是被咖喱蛊惑了。”
“你就这么喜欢咖喱吗?”
其实也并不是喜欢。是水琴逼出来的。雫你不也是这样的么?
为什么大家都老是要密谋把我拖到哪里去才行?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拖到很远的地方去会有赏金吗?!那个不叫约会,是叫诱拐的好不!!

雫“呼~~”地叹了口气。
“……要胜过纯情的青梅竹马,好难的呢。”
“你口里的胜过是要做什么?你要引发战争吗?!”
“差不多了。近堂还真是强敌呢……这样就完结了?”
“真要说完结了的话应该也还可以算是完结了吧。”
雫没放过我口气里的一丝混浊。
“你别告诉我还发生过什么吧?”
“水琴的话……差不多……只是…….啊,还有和红音的。”
“美嵨同学?你到底还准备向几个女孩子出手的?”
“没出手的没出手的!只是偶尔的,什么都没做哦。前天只是去了盂兰盆舞会而已。”
“啊,说起来就是那个星丰神社主办的?”
“还真清楚呢。两个人只是一起去了下而已。”
“你们去做了什么?”
总觉得眼神变得更尖锐了。晃眼一看可能是不觉得表面上跟平常有什么区别,不过这家伙的情况就是用像有一堆针扎了过来一般的视线把你盯住。是受的话肯定会乐不可支的。
“什么都……”
“别告诉我你和美嵨同学也接了吻的吧?”
“才没有的。不过也差点就是了。”
糟了,一不小心吐露了真言。
雫再一次地,差一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叹气出口的原因,应该就是她那坚韧精神力的支撑吧。
“真是,好讨厌哦。”
我可是无所谓的。要是能被雫你所讨厌的话,我可是该回去举行庆祝会了。
“跟你现在想象的不一样哦。是处境的艰难呢。我都有点想诅咒自己了。”
我可是对诅咒自己没一点兴趣的哦。虽然我也的确想痛骂自己的愚蠢程度了,要真说的话,应该是常常在想。
“青梅竹马和爱好的类型呢……我不就是最落后的了么?”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完全意义不明的好不。”
“没事的。因为我也没期待能有你听懂的那一天。”
总感觉这在很委婉地当我是傻瓜。
“只是抢得一个初吻看来已经完全不行了。需要采取一些其它的什么手段才行呢。”
你别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恐怖的内容好不?小命马上就要被勾走的不祥预感一直在我心里阴魂不散。
虽然实际上也并不会被雫夺走性命,不过类似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的。传言,两年前星铁学院里似乎有个性格很恶劣的教师,待人处事偏见很大,甚至都有对女学生进行过性骚扰。而现在的只是以前这个教师事迹的性格对调版本在我身上重现了而已。
以前接受学生来商量后,雫丢下了句“稍事等待”就当天早退了。并且第二天就要求校方让之前提到的那个教师辞职。雫肯定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抓住了一些流言和证据才向校长提出要求的。也正是因为有过了这样的辞职事件,才建立了现在的学生会自治制度,这还真是了不起。虽然那个教师就算放任不管也应该会被劝辞职的,但也正是多亏了这件事的刺激,半年后他就因为痴汉行为被逮捕了。
不过要我也来体验一下这样经历的话就免了。至少还是免不了性骚扰罪名嫌疑的吧?
她默默地喝着茶。直到目前我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呼~~。
雫一下转过头去望向了窗外。我也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只看到一轮快落山的红日。都傍晚的吗?时间过得真快呢。
我收回了目光,不过雫仍保持着远眺。
“在看飞过的鸟吗?”
“……真糟糕呢。”
“什么?”
“可能被监视了。”
“!”我心头一紧。你刚说什么?我们被监视了?!
“是谁在监视着这个家里的意思吗?”
“就是这种感觉。”
“……难道说,是白色肯普法?”
“很有可能呢。”
这还真是麻烦大了。至今为止肯普法间的战斗都避免了在谁的家里爆发。唯一的例外就是在沙仓家的那一次,不过就算那次也没发生什么大争斗。我们也没有趁机交战的意思,就像是有一种停火的潜规则似的。如果没有这类似的规则,争斗肯定会逐渐升级,最后就爆发成化学武器呀核武器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战争了。
敌人在哪里的?在我提起警觉的时候,发现这个的雫自己却似乎放下了心来。
“会长,那我们不快点和红音啊水琴她们联系的话…..”
“把她们叫来做什么?”
“自己人多一些更好嘛。”
“啊啊,的确如此呢。”
她看了一眼时钟。怎么说呢,一丝紧张的气氛都没有。
“再不做晚饭的话就太迟了呢。”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啊,说起来也是,毕竟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人在家里呢。不过现在是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白色肯普法就不管了吗?”
“名津流想吃什么?”
突然就向我抛出了这个问题。
“……既然都开做晚饭了,那我就不打搅了。”
“名津流你吃了再走。”
呃,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好不。
“这个就不好意思了。更何况还有敌人……”
“又没麻烦到我的。何况我们都是独自一人守家的,有什么关系嘛。”
“家里还有剩下的。”
“就只是咖喱吧?”
是的,完全正确。看来已经我把抓在手掌心里了呢。我俨然就是只撞上蜘蛛网的蝴蝶。
“走吧,我们一起去买晚餐的材料。”
“我也去?”
“不下命令你就不会动的吗?”
倒不是非要这样,只是觉得就这样任你摆布总觉得心头不爽。还有就是都说了很多遍的白色肯普法就在附近的问题。
不过就算我义正言辞地提起这些,她都会左耳进右耳出的吧。我也只有老老实实地遵从她的吩咐。
超市并不在这附近,所以我们很跋涉了一段距离。和去地铁车站的方向刚好相反。
“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买,不觉得很不便吗?”
“这里的人都是开车去的。”
原来如此。我们还不能开车的呢。
雫出门了以后就像只警灯一样环视着四周,不过到了目的地也总算停下来了。可能是敌人离开了吧。
超市意外地大。可能是在配合住民的生活水平吧,罗列的都是高级的食材。虽然便宜的东西也是有的,不过都偏居一隅。
雫把购物篮子放在了推车上,然后推车的责任似乎自然地落到了我的肩上。
“我是随从吗?”
“还不如说是新婚小两口的老公吧?”(原文用语感觉很亲近随和,就这样口语化翻译了,不接受的可以换用以下正统翻译:“还不如说是新婚家庭的丈夫吧?”)
别说那么恐怖的事情。
“可能半路上会突然杀出敌人的,到时候篮子里的食材就拜托你了哦。”
看来比起我本人,这篮子食材还更重要呢。
离开蔬菜区域,我们又向肉类、鱼类区域走去。她都用很娴熟的动作把选好了的食材放入篮子。
“经常来的吗?”
“嗯。我觉得不要把冰箱塞得太满比较好。”
“学生会的事务都处理到很晚的吧?你还真是有时间去自己做饭呢。”
“就算说是学生会,也不过就是那点事情。我觉得,虽然星铁的学生会和学生权利是比其他学校大很多,因此事务也会比其它学校更多更复杂,不过比起那些在工作岗位上的职业人还是差远了的哦。”
我常常都对你的现实主义思想敬佩不已。我都从来没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过一丝伟大或了不起。大家也都知道作为学生的这个立场的吧?就算是这样说着的我,都从没有像她那样去思考过。
“稍微偷工减料点的话,晚饭也能早点做出来的哦。”
“原来今天偷懒了呢。”
“这个嘛、谁知道呢?”
隐含着什么似的话语。
雫买了猪里脊和感觉上很多种的调味料。然后还有一堆。
总感觉量这是不是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的吧。
“名津流更喜欢和式餐点的吗?”
“也不是的吧。”
“那就这样了吧。”
超市里带着小孩子的人很多,果然也都是这个样子选着食材。一个大概是在读幼儿园的小男孩问道“那个大哥哥他们是什么?”,在他身旁像是母亲的女人就回答道“他们叫新婚夫妇”。听到这段对话的我没差点突发心肌梗塞,拜托别在那说些有的没的好不!世上有新婚夫妇这么年轻的么?!
“……说起来呢,会长。”
“什~么~?想要糖糖吗?”(会长心情真的很好用语也很轻柔,同样是上下文口语化翻译处理,不能接受的这里有正统翻译:“怎么了?想买点糖果吗?”)
“我小学生吗?!……还是买点吧。我没在说这个!敌人怎么办?”
“说起来也像是有的呢。”
“别再‘像是’的了!连她们要从哪里偷袭过来都不知道的吧?”
“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来偷袭的。”
“完全有可能的!”
“才不会呢。毕竟又不是白色肯普法嘛。”
你刚说啥?不是吗?!
“你在骗我的啊?”
“没骗你的哦,被监视的事情是真的哦。”
“什么意思哦?”
雫指了指我的身后。
“就是这个意思。”
“咦…呀~,小名名。”
作为三人团的代表,副班长摆出了V的手势向我打了声招呼。
对着这么让人吃惊的事情我愣在了原地,相信大家都能理解的吧,何况这也完全不是我的错吧。虽然早就知道女子部二年级四班的这三个人常常神出鬼没,不过怎么连这个超市里都会出没?
“我从以前就觉得濑能同学很不可思议了。”
代言人又换为了会计。
“我的家就在学生会长的斜对面。”
“……哈?”
“也就是说,从你们一开始走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了。”
我向雫的方向望去。
“那你之前的被监视着的感觉……”
“就是这么回事。”
呜哇啊~~~。我止不住抱住了我的头。
偏偏还是被这三个人看到。这还哪里是一难刚去一难又至,简直就是之前的灾难杀了个回马枪!要说近日来的我,就像热带暴风登陆了一样被闹得天翻地覆。上帝啊,你就可怜下我这条正被名为灾难的烈火炙烤的咸鱼吧!
毕竟前天才刚在群马县遇到过,本还以为在暑假完之前都不用再看到你们嘴脸的哦!
“会长,你是知道会计的家就在你家斜对面的吧?”
“当然的嘛,知道的。”
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至少给我说明一下……”
“为什么要给男的名津流说明呢?”
“男”字被特别地重读了。的确也是,在这里不这样说的话就显得太奇怪了。不过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肯定她在心里是想的“因为你也没有问”或者“以为你知道的”之类的理由吧。或者说只是在准备享受我到时候仰天长叹的悲痛吧。最后一个应该最有可能。
班长她们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守望着就像哑巴吃了黄连般的我——这个有苦也说不出的我。
“不过先不谈会长,濑能同学还真令人吃惊呢。”
“嗯嗯,小名名总是很让人感到意外呢。”
“有金钱的味道。”
会计你就不能拿一天不提到钱吗?
事态演既然都变成这样,我也是插翅难逃了。我好不容易动员全部意志才强压住了想借口“其实是在会长那里以欠款的名义被当做奴隶般压榨”的冲动。要是这个还真的被接受的话倒又麻烦大了。
“果然传言似乎是对的呢。”委员长说道。
以防万一,我还是去问一下。
“……你的‘传言’难道是……”
“会长和濑能在交往的传言。”
“呃,那个是……”
“是那样的没错。”
雫一下子就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呀~~~!
“会长,该制止的吧!”
“再怎么藏都已经藏不住了嘛。”
“哪里是什么藏不藏……”
“果然是这样的吗?”
班长深深地点着头,就像在说“跟我想的一样”。
“从沙仓同学那里收到了‘雫雫交到男朋友了’的短信。太令人震撼了,因此都没顾及是暑假就径直冲到新闻部召开了临时会议。发现了对象是男版濑能同学的话,可能大吃一惊的人会更多的吧。”
那肯定是要大吃一惊的嘛。要是我不是传闻的主角,我都会觉得五雷轰顶的吧。
“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银行家或者是官员之类的呢。”
副班长看起来相当愉快。她也本来就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现在想必是早就乐不可支了吧。
“巨大资金亏空呢。地下赌博场要发生新一轮洗牌了。”
这次是换赌博了吗?话说回来,雫的男朋友真的就这么让人关注吗?
“说起来……”会计把我们凝视着我们两个,“两位是来买东西的吗?”
“是的。”
“嗬嗬。场地在超级市场,对象是清一色的食材,时间是晚餐时间。也就是说?”
“小名名要在会长家里吃饭哦!”
副班长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似乎还在说着“小名名你这色鬼”,不过我跟这称号搭不上线的吧。
班长一脸钦佩的样子说道,“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呢。”
“嗯。”雫立刻肯定道。
“我们两人,无论是谁都是一个人在家呢。演变成这样不也是必然的么?”
“于是会长就勇挑晚餐大任吗?”
“就是这样的。”
什么就是这样的?你是在把事态越来越往混沌的方向推去好不?!喂,谁都不听一下我的解释吗?
“那个,会长。”
“什~么~,名津流?”
面对这温柔的口气,我只能咽下了刚才那句话的后文。
“果然都直呼名字了呢。”
“小名名,满面桃花开呢!”
“濑能同学又是怎么称呼的呢?”
呜哇,这三人又一脸发现新玩具的表情。在这样下去,我还等不到新学期开学就一命呜呼了吧。或许赶紧逃出这个地方去哪里好好平静一下心情才是当下的最好选择吧。
“你们也一起来吃晚饭吗?”
雫你又多嘴了。
班长感觉很意外地问道,“可以的吗?我们应该太电灯泡了的吧?”
“可以的哦。反正也是准备从斜对面偷看这边的吧?”
“再怎么说去监视别人家里还是不太好,也只是监视了下你们的进出门而已。”
“一起来吃吧。也不多费什么精力的嘛。”
三人很是高兴地应邀了。
这“一起”也肯定也包含了我的吧,都没必要多此一举再去确认了。
我抱着四倍于进超市时的糟糕心情走出了超市。如果是和沙仓同学一起的话这可是何等的天国之旅,不过现在只是在地狱最深处而已。天上随时掉墓碑把我砸死都不奇怪。
我们五个人就这样队列着向雫家里走去。在路上有听她们谈话,才知道班长她们昨天从群马回来,今天是去会计家里开总结会的。说起来你们这总结会是总结什么的?
然后她们就无意目睹我和会长一起回家的一幕,于是麻烦开始,总结会即时中止,急速转入了监视态势。
“刚和近堂同学去了群马,回来又马上和会长热上。濑能同学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班长感慨万千地说道。我真希望你别这么关注我。
话又说回来,一般这样了的话,女的都会觉得男的很轻浮从而引起大骚动的,不过这三个人却并没这样。看来我之前的事迹在她们眼里只是像昆虫求爱般的事情而已呢。这从某种意义上帮了我的大忙。
班长他们先回了一下会计家,不过随即就走了出来。
雫的家就算突然多了三个人给人的宽敞感觉还是没怎么变。想必会计家里的感觉也差不太多的吧。
“开始做饭了哦,有愿意来帮下忙的吗?”
“好的。”
“我来!”
“请让我也帮下忙。”
到最后似乎三人都去帮忙做饭去了的样子。在这个上面看的话她们也的确是女孩子呢。就连平常都进购些可疑食物的会计,今天都有好好地在做菜呢。
全部都穿上了围裙。喂,大家穿着都很合身哦,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家里的厨房就算同时容纳四、五个人都不显得拥挤。全部都是电器化的设备,跟油烟阵阵、声音轰鸣的老式厨房截然不同。
一眨眼的功夫食材都已经准备停当,准备入锅了。我都还在想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不过似乎就连把盘碗端出厨房摆上餐桌都被她们代劳了,这还真是让我都有点为自己的没用感到难堪呢。再要说的话,就是一个连拔腿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的废柴男人。
电饭煲发出了“哔哔哔”的声音。说起来这米都是什么时候淘的,我怎么都没点印象?
“虽然有米饭,不过基本上是中式晚餐。”雫这样说道,“而且没有味噌汤,是蛋汤来代替的哦。”
原来如此,这股味道就是中式调料的吗?
饭也是副班长舀好的。我又一次什么也没帮到。干脆去面壁思过吧。
餐桌上陆陆续续地罗列出了豪华菜品。青椒肉丝、红烧猪肉、春卷、中式沙拉,还有汤和米饭。
再怎么说人手多,不过能做出这么多东西来也相当让人惊讶了。普通平凡的家常菜一道都没有,都赶得上去餐厅的点菜了哦。
“基本上都是会长做的呢。”班长赞叹道,“那个人还真是厉害呢。不仅是手法熟练,烹调也很在行的呢。”
“谁知道呢。”
“而且又很为你着想的,濑能同学还真是享福呢。”
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和她在交往的吧!
饮料也准备好了。麦茶和瓶装果汁。虽然我都有在怀疑这果汁会不会是她自制的,不过认真想来也应该不是的吧。
“请,开动了吧。”
雫脱下了围裙。大家都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女孩子们吃饭的时候还真热闹。二年级四班的三个人也一改原来的印象,虽然仍然像忽明忽暗的烛光对着日光灯的照明一般,不过也确实地增加了餐桌上的热闹程度。
而唯一的男士,就只能蜗居一旁孤独地轻轻啜着蛋汤。何况沙仓同学也不在的。
“说起来……”班长边吃着春卷边说道,“濑能同学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会长交往的呢?”
终究还是来了吗?女孩子还真是喜欢这类话题呢。
“到底从什么时候的呢?”
“为什么会长答应了呢?”
“这个嘛,你来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的吗?……说起来就算是现在都没在交往的吧!
不过班长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即使我否定有这样的关系她都不会相信的吧。
“根据我的推理,时间应该是在期末考试稍前。”
会计把随身的一本什么手册拿了出来。
“根据美少女研究会,以及‘被三乡雫大人责骂同好会’的活动记录来看,文化祭稍前的时候,会长曾一度造访过男子部二年级四班。不过,那个时候是跟沙仓枫一起,因此在交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手里是怎么能捏着这种情报的?在雫面前提到这些非法社团的名字都没点顾虑啊?啊,不行了,槽点过多(看不懂这句话的请搜索“吐槽”这个词的意思)!而且估计就算是正中槽心了也无济于事。
“而且在这一段时间,一年级学生的近堂水琴同学也复学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火种的可能性极度高。”
“在扯些什么哦!”
还火种呢,说得像是江户时代发大火了一样。赶快去打消防报警电话。
“根据我想象的话,应该是还要往后一点的时间哦。”
副班长一口气喝干了瓶里的可乐。之前就说要准备一瓶自己喝的可乐,到头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哦。
“会长的工作变忙的时候吧,男版小名名就趁虚而入,这是很常见的呢。”
“哪可能会有!”
“最近学生会工作变忙的时候……就是文化祭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文化祭结束了的时候开始交往的吧。怎么样?”
“答错了哦。我和会长的交往……”
“真是可惜呢。”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会长的话中途掩盖了。
“那时有接吻哦。不过遗憾的是也仅此而已。”
呀~~~,三人骚动了起来。你们别尖叫得这么女性化好不?比起这个,你的这个“遗憾”到底想表达什么?
副班长探出了身子。
“只是接吻?真的是只是?”
“也有去约会的哦。”
“其它呢?还有什么?”
“还有被推倒过呢。”
又是这“呀~~~”的尖叫。最想尖叫的是我好不?!
“小名名有去推倒呢!真是能干!”
“强奸事件发生。”
会计你说话别这么直白好不?!这时的我终于把话憋出了口。
“我没有去强行推倒的!”
“‘推倒’这个词,本来就带有‘强行’的意思哦。”
会计冷静地指谪到。虽然说是这么说。
“不过名津流把刚洗完澡的我推到了哦。”
雫补了一刀。(原文在这里是“一句话”,不过我几经思考还是决定一定要意译为“一刀”,大家自行取舍吧)
“那算是袭击了吧?”
“不过我什么都没做的!”
“只是把我的衣服脱了呢。”
呀~~~,叫声再起。真是糟糕,明明三人都是一口责难的语气,为什么眼神却都那么熠熠生辉的?
“欲望终于暴发了吗?”
“呀~~,那绝对该是强暴了!”
“濑能同学把会长的衣服撕开了呢。”
喂说什么呐?!最后那里说错了!
“不是噼哩噼哩地撕破的。那都是会长自己脱的!”
“因为被威胁不脱的话可是要遭到更残酷对待的嘛。”
“我哪有威胁过?!”
不过,班长她们并不相信我。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她们一开始没准备要相信我的吧。出现成对选项的时候,她们可都是会选择让事情变得更加剪不断理还乱。
“濑能同学还真是意外地暴力……呢。”
会计往着她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喂,你别说你是要把这个记下来出售的吧?!
“要我帮你宣传会长你只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吗?”
“这也是表达爱情方法的一种吧。让我帮他纠正了就行了嘛。”
都说了为什么要以我们正在交往为前提?!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挑四的确对我非常不利。为了事情的真相我不蓄一点气力看来是不行的了。
“大家都听我说。我没有特定的女朋友!”
“只是没特定,不过女朋友也是有的呢。”
“手办之类的?”
班长和副班长没事就在那里说些多余的。完全不是。我可对雕塑人形之类的没有任何兴趣!
“别在那里瞎搅和。我的梦中情人……是沙仓同学啊!”
原本还是准备来个冲击性告白的,不过现场听众的反应也太麻木了点吧?
“所以又怎么样了嘛?”
“小名名,这就没意思了嘛。”
“根据美少女研究会的可靠调查,男子部里有22%的人对沙仓同学抱有仰慕之情。这和会长的24%比率并列高位,何况以上统计数字还有排除掉了对双方都仰慕的人。”
不过呢,我在每每班级里爆发“沙仓枫和三乡雫,你会选谁作为女朋友”的争论都可是力推沙仓同学的哦。要说美貌、温柔都比雫有档次上的不同,这可是一目了然的事实!不过总觉得最近被沙仓同学叫出来灌输了些很奇怪的东西……无所谓了吧。
总之对我而言,对沙仓同学的深爱可是作为我的重要个人特点之一。就算这一个人特点最近都没少有被践踏,我也要贯彻我的这个信念!
“现在的话沙仓同学也不在呢。”
副班长立即就把我的纯情碾了个粉碎。
“那个女人并不会把特定的哪个人作为男朋友的嘛。比起那个,都成为了会长的男朋友,不是该更高兴些吗?”
“并没有的呢。我从以前就一直对沙仓同学……”
“说到从以前开始,近堂同学怎么办呢?”
旁边的班长抬起双手捂住了嘴巴。
“都到群马去约了会的吧?”
“那个能说成是约会的吗?”
“都接吻了的呢。”
我心头一紧啊。喂,看你都说些什么?!
“呃,那个是……”
“吻。”
班长不知怎么用着一种逼问犯罪情节的探长似的口调接下了我的话。
我悄悄瞟了一眼雫,出乎意料的是她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
“和近堂同学是青梅竹马的吧?”
“差不多吧。”
“去群马的事都才发生在前天,难道你就已经抛弃她了吗?”
“哪里有抛弃了?!”
“那就是脚踏两条船了。真是服了你呢。”
不过并不觉得你挺吃惊的啊。还不如说你的那个是把想得到的回答问出来了的个人满足感吧。更何况事实上也不是这样。
班长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提包。
“其实在之前,我就带着这些照片。”
快住手你这笨蛋!虽然我在心里喊着,不过终究没能出口,毕竟已经太迟了。
她从中抽出了之前我和水琴接吻时的照片。
“看吧会长,就是像这样很温情的。”
雫接过了照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必会怒发冲冠的吧。
不过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照片。
“照得真好呢。”
“就是抢拍得很妙呢。为了这个我都有好好研究过光影的哦。”
原来是这样的吗?就连坐下的地方都被指定了的呢。
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照片,俨然一副理科学究的样子。
“舌头有伸进去的吧?”
“谁知道?”
才没有伸进去。
“这张照片,我能收下吗?”
“请吧。你要多少我都冲印出来给你。”
你干嘛要收下哦?别说你在收集一些什么奇怪的收藏哈。
就算是这样她都还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就算是班长都会觉得有点可疑了吧?
“这样好吗?收下这张照片。”
“我不会用这张照片去诅咒她的。”
“你都不生气的吗?”
“也是呢,倒是有些嫉妒的。”
雫快速地把晚饭吃完了。
“不能对男朋友的轻浮宽容一点的话可是不合格的哦。”
这让班长她们都不折不扣地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连这种程度都要做到的吗?”
“会长,那可是放任男人的行为哦?!”
“刚才的发言不能遗漏,必须保存进数据库。”
雫就以往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也没表现出一点兴奋的迹象。
“近堂同学可是青梅竹马的哦。对方很有利这一点我也无能为力。倒不如说是只要她和名津流单纯是接个吻就结束了的话,我也会对这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能还会和近堂同学接吻的哦?”副班长这样问道。
“无所谓的。”
“真的?!”
“毕竟正在交往的人是我嘛。”
你这自信满满的口气是从哪来的?
到目前为止她都一副镇静沉着的样子。虽然目前还不能断定,不过如果以后她去做商人了会有什么效果?肯定会成为一个从不亏本的投机家吧,只凭这个态度都能去客户那里集资了。
“哎呀,小名名还真是受欢迎呢。”
对着副班长刚才的发言,大家都点头同意。
“竟能让三乡雫会长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想必都应该是星铁最幸福的人了吧。还真是厉害呢。要是向男子部走漏了风声的话可是引火上身呢。”
哪里才只是引火,应该是被就地正法吧。拜托你们口风紧一点。
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应该是最不幸的才对吧?我可是从来没有想要过这样受欢迎的啊。
要回顾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我自身受女人欢迎的契机来自于我自己能变成女人这个事实,不过这真的是件好事情吗?还不如说只是让我每晚抱头痛哭的次数大大增加了而已吧。
反过来,对女的她们来说这恰好是一个话题的吧。就连平常都保持平静的会计,谈到了这个都会变得这么兴奋。
“不过,会长是觉得哪里好呢?”班长问道。
“这个‘哪里’是指?”
“濑能同学的事情。”
“喜欢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哦。”
和之前回答我的时候一样呢。
“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名津流也是有很好地方的呢。”
“这怎么说?”
“我想你们多多少少也知道的吧,星铁的人,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不怎么把我当一个学生来看待的吧。”
“的确也是这样呢。”
“其实也都无所谓的,不过要想来还是会有些难受。”
不过我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我再次重申,雫你可是一名完美战士。不仅是这个人完美,而且在面对各种困难的时候都能迎头而上,深受大家的信赖。只要把学生的事物交给她来处理的话肯定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虽然也偶尔会有失败的时候,不过也会实行确实地把不满压制到最小的措施。作为“麻烦处理机”这一面的你可是相当优秀的。
一般能积累这么多佳绩的人都会为此感到自豪的吧。不过本人却一直以“也不过只是高中生的程度”为由一点自豪感都没有。另外就是这无时无刻冷静沉着的性格,也深受大家的信赖。
“我只是高中三年级学生而已嘛。不过大家都说只会着什么‘万能会长’‘完美人士’之类的。大家对我都用着敬语,就连想平常地和人聊下天的机会都没有呢。”
“毕竟三年级学生是最年长的嘛。”
一不小心说出了口。不过,雫对此只是耸了耸肩。
“就算是同一年级的人都也是这样的。男学生都称呼我为‘雫大人’,就像我是哪座神社里的神明大人一样。连平常对个话都要摆出一系列的态势呢。”
毕竟崇拜着雫的学生太多了嘛。“被三乡雫大人责骂同好会”在其中是最有名的,似乎还有着一天里都要数次去雫所在的教室朝拜的地下活动。这是哪里的宗教吧?
“不过和名津流聊天的话,就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哦。”
“呃,我可是也有摆出低姿态的哦。”
“你的话,对我并不崇拜的吧?”
“那不是废话么?”
“这都已经很足够了。我的周围都只是些连平常氛围都没有的人呢。”
总觉得难以理解。我要是被这样崇拜的话,肯定会得意洋洋地摆出国王的姿态了哈。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班长感叹道。会计也掏出记事本沙沙地记着什么,想必是准备记下作为倒卖给东田的情报吧。
“那会长觉得现在和濑能同学的关系已经是理想的了吗?”
“我想让他直呼我名字呢。”
我在心里尖啸着。一直以来的雫呢这是。我能出口的也只会是“会长”,毕竟本来也就是会长嘛。
“还有什么其它不满的地方吗?”
“真要说的话,”稍稍想了一下,雫说道,“吻技很差呢。”
呜哇!我比那三人还受到了巨大冲击。糟了,脸像烧起来了。
“啊~~!名津流脸越来越红了!!”
副班长睁大了眼睛把我盯着。
“哪里有红了?!”
“有那么差的话,练习一下就好了嘛。”
“啊,原来如此,所以你就去找近堂同学练习去了呢。”
班长就这样自顾自地解释,居然还自顾自地接受了!
“呜哇~~,小名名不是人!!”
“人形垃圾。”
你说谁是垃圾?!都在那里说些啥呢你们!!
这下该怎么去解开这个误会?这三个人脑子里似乎已经开始编纂自己的妄想剧本了。我就这样和水琴交往,把她当练习对象,背地里还和雫关系要好。这都是些啥剧情哦?!收视率不知道会有多凄惨的哦。

就算现在去矢口否认以上关系可能也是无济于事的了。看来我作为一个男人也就只能睡觉时抱着枕头暗自流泪的份儿了。这应该算是对我的性骚扰吧?
餐桌上的食物已经逐渐减少了,不过我都还没吃上什么东西。这群家伙明明是女人还都这么大胃,大概纤细的就只有我了吧。
雫已经吃完了,三人团也都是一脸满足的样子,还有就是明明都没吃什么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饿的我。
她们谈起了饭后甜点的问题。为什么会计你连家里的蛋糕都提过来了?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濑能同学也吃一点儿吧。”
“我吃春卷。”
至少我不能这么言听计从,稍微也要反抗一下的。
“嗬嗬,也就是想吃会长的亲手菜嘛。”
“那我就接下蛋糕了。”
收回我之前的话。还真是连一点隙漏都不能有。
副班长把冷藏室的蛋糕提了出来。是草莓奶油蛋糕。
“小名名喜欢甜的东西吗?”
“嗯。”
又不是在喝酒,没问题的。
“要是女版小名名的话呢?”
“应该也喜欢的吧?”
毕竟就是我。要让吃的话还是要吃的。一旦变成女的形态就总是容易被甜食所诱惑,这还真是让我头痛不已。
“这样说起来,女版小名名不也喜欢男版小名名的么?”
“也有这种说法的呢。”
会计迅速翻开记事本确认着。仔细一看还附带着计算器。这东西应该就是她口中的数据源了吧。
“主要是围绕着男子部在流传。在女子部的话,‘名津流大人不可能看上那种平凡的男人’的说法盛行,并带有很强的无视倾向。”
“原来如此呐……”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当然也能理解,相比女版的我在女子部的极高人气,没想到男版的我会被直接无视,难道是被大家讨厌了吗?
“不过呢,星铁三大美女之一锁定了男版濑能同学的话,对会长来说也是个严峻考验的吧?”
“并不觉得。”
雫速答道。这是很明显的嘛。
“并没在意的哦。”
“这就是所谓的‘稍微有点轻浮也无所谓’吗?”
“差不多吧。”
“不过女版的名津流还真是个美人的哦。”
“嗯,在这一点上我都比不过的哦。”
啊!你还在那浅浅地笑啥?!只要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话,任谁都会这么从容的吧。
副班长弯下手指开始了记数。
“那小名名就是脚踏三条船了呢。”
“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的!”
雫、水琴再加上女版的我。你要我该为哪里感到幸福?
“还真是漂亮的呢。”
“那个,我的话……对她没兴趣的。”
“三条船哦!为所欲为的哦!!”
“别再说三条船了!我可是很纯情的。”
“到现在了还说这些呢。难道是想让我们多赞美下你的受欢迎事迹?”
“我哪有想过?!”
“既然都这样了的话就再多踏一条船嘛。”
你是啥糟糕性格哦?!该说成那种吗,就是对台风登陆欢呼雀跃的那种类型。这样说起来副班长也的确有在打雷的时候一定会打开窗户观察天空的传闻。
“别说得我像一只章鱼一样好不?”
“和我们的红音关系不好吗?”
“……是这样的吗?”
“有人经常看到她和你在一起说话的哦。”
看着是这么大条却还真敏锐,看来的确是不容小觑。我假装着冷静。
“啊,是在说图书委员的那位女孩儿吧。我在借书台那里是去和她说借书的事情。”
“还有人说在放学路上也看到你们一起的哦。”
被看到了那还真是够呛。该给她说一下以后要更谨慎点行动了吧?
“那个,怎么说呢……不是很质朴的吗她的话?”
“不会哦,取了眼镜的话可是相当可爱的呢。”
副班长绷着那张厚脸皮笑了起来。
“换制服之类的时候,眼镜一取下来可是非常漂亮的哦,虽然就是戴着眼镜的时候也很可爱呢。”
你还知道得真清楚呢。在我心目中的副班长形象看来又需要修正下了。
“怎么样,红音的话?”
“就算你问我怎么样……”
“那就是还不错嘛。”
“都说了我还什么都还没说的吧!”
就在我都要大叫出来的时候,雫把我的嘴巴捂住了。
“不过也是一起去了盂兰盆舞会的呢。”
居然抢在这个时间点上说这个事情,我吃惊得哑口无言。三人组在旁露出了阴笑。
“还真是个不得了的色狼呢!”
“果然~~!”
“干脆把你重新包装,以‘女人的天敌’为卖点吧?”
呜哇啊啊~~。怎么这么多事情都被暴露了哦,我的秘密全部都被掏出来了呢!要是是和沙仓同学的传言的话,无论流传得有多广都不嫌多的呢。
雫在这里说着这些多余话的时候,也把蛋糕吃完了。我都还连勺子都没碰到蛋糕的呢!
“会长你不生气吗?”
班长也刚吃完了蛋糕。女人都是能边吃东西边说话的吗?真是太神奇了哈。
“在他和美嵨同学的事情上?”
“当然了嘛。脚踏四条船了哦!”
明明是你们在那里打胡乱说造谣出来的嘛!
“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这个不在意的。”
然后轻描淡写地继续往下说。
“因为到了最后绝对会回到我身边的。”
实在是相当地悠闲,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不仅是班长她们,甚至连我都有点觉得佩服了。还真是了不起呢。会有那么多敬仰她的原因也不言而喻了。
雫朝着墙上的挂钟望去。我也瞄了一眼。呃,居然都已经到深夜了。
“来收拾一下吧。”
配合着她的话,班长他们也开始叠盘子了。
“名津流就在那里吃蛋糕。”
又把我晾在一边哦。我也就只能回应一声“是”,然后遵从吩咐专心吃蛋糕。
可能是多亏有这么多人吧,晚餐后的收拾一会儿就完成了。何况还有洗碗机在,要做的事情就更少了。
“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班长她们就这样准备回去了。似乎她们也是准备留宿在会计家。
“那我……”
“啊啦,名津流不是要留宿的吗?”
又把爆弹一样的发言扔了出来。哎~~~,你倒底要干嘛?!
“唔、喂!”
“啊啦啊啦,要留宿吗?”
“耶~耶~”
“不出所料。”
三人在那里欢呼道。我就只能抱住了我的头,真想掩面而泣。
“会长,你是一个人住的吧?!”
“名津流不也是一样么?留宿的话,也没有什么不便的嘛。”
“不是这个意思!不就成孤男寡女两人独处了吗?!”
“就是这样的呢。”
而且为啥你这家伙还用着“明天看来会是个好天气”的口调?!
以前虽然也有去沙仓的家留宿,不过那个时候也有其它女的在嘛。而看今天晚上的情况,除了雫以外可是再没第二人了!你不会要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的吧?!
你其实是知道的吧。再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她故意的。要放任这样发展的话我就可是真正地孤立无援了。
“呐,班长,请你留下……”我连面子都放下了地恳求道。
“才不呢。会给会长添麻烦的。”
“我不想打搅到小名名你们的和睦。”
“万金不受。”
好一群冷血的人!你们这都算同班同学吗?!虽然你们是不知道,可是我们都是坐在一个教室里的同学哦。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应该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吧。她们就是这样一群女人。
虽然在这之后我也尽力去挽留她们,不过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就告辞了。”
“加油哦~~!”
“之后请详细描述下今晚的曼妙。”
在玄关口的三人像是故意地挥着手。你们要走也把我带上吧。
她们走出门之后,雫反锁上了门。然后迅速回头望向了我。
“好了,准备睡觉吧。”
“我,能今晚上不睡觉吗?”
“今晚应该没有足球转播的哦。”
广播电视台还真是不给面子,关键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
“浴池的热水,刚才已经烧好了哦。”
“我不去也行的。”
“强忍着好吗?”
其实就是不想忍着不去泡澡。虽然已经说了不想去泡澡也没太大关系,不过即使只是淋浴也应该和现在大相径庭。
“……还是去吧。”
“请吧。浴巾已经准备好了的哦。”
都已经被看穿了吗?
“牙刷也准备好了的哦。是旅行用的一次性牙刷,安心用吧。”
你还真是事前就准备停当了呢。这下我连要拒绝都很困难了呐。
我被雫带领着来到了浴室。还真是宽敞的浴室呢。应该都有我家的数倍大了吧。浴缸里连水流系统都有配备呢。(不知道叫不叫水流系统,反正就是那种可以让浴缸里放的水进行环流的浴缸辅助系统,广告上还号称有按摩功效之类的)
“按这里的话浴缸里的灯就会点亮的,”雫这样操作了后,浴室里的灯光落到了浴缸里,泛着星星点点的青色光芒,“很像是在情人宾馆里吧?”
你难道有去过的吗?我可是没有过的哦。
准备道谢的,不过这还是被雫制止了。然后我锁上了更衣室的锁。
稍微思考了一下,于是把衣服篮子啊之类的什么东西都堆起来堵在了门口,毕竟雫有钥匙能开锁的,不这样的话肯定会不知不觉地给她可趁之机溜进来。
把钱包取出来放在洗漱台上了后,我脱下了衣服。总不至于会从排水沟那里伸出手来偷东西的吧。
然后我就慢慢讲身子浸入热水。呼~~,果然很舒服呢。再怎么说实在雫的家,泡澡本身都是清白的。
手脚麻利地把身子和头洗了以后走出了浴室。只是打开吹风机稍微吹了一下头发,毕竟就这样放一会儿自然也会干的。
堆起来的篮子之类的都没有塌过的迹象。回到客厅后,发现雫正在喝橙汁。
“还真快呢。”
“还行吧。”
“慎重起见,我还是觉得需要说一下,我并没准备来偷窥的哦。毕竟我又不是枫嘛。”
“……”
“另外,我也觉得门口有被动过手脚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哦?别告诉我学生会长不会心灵感应是当不上的。
然后,她的手指指向了厨房。
“想喝点什么了的话,冰箱里都有的哦。”
“那我就随便了哈。”
“那我也去泡澡了吧。”
敬请慢用。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家嘛。
“想来偷窥的话请随意。我不会上锁的哦。”
“才不会来!”
“还真是没趣的男人呢。”
又用这么轻蔑的口气说我。哎,也无所谓了。我不要看沙仓同学以外的其他女人的裸体。我还是有着这属于自己的偏执。不过A片杂志那些不列入讨论范围。
这么说,我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呐,我们之前去温泉的时候一起进去的吧?……”
“真要说起来也的确是的呢。”
雫似乎直到刚才才意识到。
“那我的话,都已经被名津流看到了裸体的呢?”
“不过那时候的我是女版嘛。”
似乎多亏了水琴的“被女版的名津流看光了也不怎么害羞”影响。而且可能也跟我变身女版有关的吧,那个时候的我对女人的裸体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这里面的理由依然不明。结果就以是肯普法的理由就这样懒得再去深究了。
“这样说的话,让男版的名津流看的话更好吧?”
“我不要。”
“我都这么说了都还是不?”
“都说了不的嘛。”
雫无力地垂下了肩。
“也就是说我作为女人还需要多加磨练,不到能让名津流来主动来偷窥的程度是不合格的呢。”
然后她就走向了浴室。
不过总感觉从她的背影看来心情很悲观呢。
到底就算是雫,在泡澡的时间上还是比我长的。也稍稍用了一下吹风机,看来她也洗了头的呢。有那么长的一头亮发想必护理也很麻烦的吧。
走出浴室的雫身边笼罩着沉静的氛围,感觉全身都湿润欲滴的样子。
“上楼去吧。”
“诶?”
“我的卧室在楼上的。”
“那我就在这里睡。”
“就在地板上?”
的确要是睡这么硬的地板的话,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肯定是会浑身酸痛的吧。虽然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在这里睡的。
“就别客气了,来我的卧室吧。”
“呐,会长,你冷静地想一下吧。”
我忍不住说道。
“男的和女的在同一个屋檐下,何况还是在同一个屋子了,怎么想都不太好吧。会长的倾慕者们(就是粉丝=fans)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泪流满面的哦。”
“我的答复只有一个:我完全不介意的。”
一下子就把我的意见踹飞了。真是的,在这女人面前我的个人意见就跟路旁的石子一样毫无价值呢。
然后我就被雫带上了二楼。天窗打开着。
很雅致的一间屋子呢。没有多少家居,也没有电视。电视的话可能是没习惯在卧室里看吧。衣服之类的都放在衣柜里。也没有电脑。要说比较与众不同的就是叠放得很长也很整齐的落语书籍和CD盒子。
女孩子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吧?虽然我认为沙仓同学的卧室是个例外,不过都还是没想到会简朴到这种程度。墙上也是,除了空调就空无一物。
屋里放置着一张很大的床,枕边放着几只玩偶。
“嘿~……挺女性化的房间呢。”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哦?”
“内脏系列玩偶没在的吗?”
“在的哦。”
急忙望过去,才发现电死山猫被埋没在了屋子一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说话。
“……在睡觉吗?”
“最近话变少了呢。”
雫从我手里抢过电死山猫,走出了房间,不过马上她又回来了。
“我让它退居到别的房间去了哦。”
那还真是多谢了。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被这样赶出去的样子。
不过床只有一张的吗?当然,毕竟不是旅馆,一般也只会有一张床的吧,然而现在人却有两个。
“呐,会长……”
“看来只能一起睡了呢。”
果然如此吗?
虽然一开始就猜到应该是这样的发展,并为此做好了觉悟,不过演变为事实了还是让人很紧张的。特别是在我自己即将遭遇危险这一点上。
“没有其它的被子吗?”
“很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过有可能会招待客人留宿。”
这也确实是件没办法的事呢。不过当时的我却大意了,没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情况:雫的双亲突然回来看到我们这样子时会是怎样的表情?然而这个都是在我已经回家后才想起的了。
我在床前犹豫不决地来回踱步。呃,这种时候该做什么?
“我就在地板上睡,借我一根毛巾吧。”
“没有的哦。”
“……那我在床上睡,会长就在走廊上蜷着睡怎么样?”
“在自家的走廊上?”
就算你这样说,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方法呢。
在地板上枕着靠垫睡觉还真是寂寥,不,应该说是凄惨了吧。再怎么说是夏天,空调一旦打开了的话也是会冷死的。这样一来也就只剩下了最后手段。
“……只有一起睡了吗……”
“我一开始就是这样说的嘛。”
真的是很……非常高兴的样子呢。
看来我也只有举双手投降了。我就这样穿着衣服慢慢爬进被窝。被子散发着迷人的香味……这是错觉!
本来要说的话,脱了衣服睡是更轻松更舒服,不过这也是关系到贞操的大问题。
“把灯关了吧。”
“在害羞吗?”
“要睡觉的话暗些更好的吧?”
明明是白天还睡得香的生物有猫头鹰就够了。
我闭上了眼睛。变得黑暗了的屋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衣服的摩擦音。呃,是雫在脱衣服吧。
的确,在沙仓同学的家里有说过不想穿着很多衣服睡。说起来那时候是身什么装束哦?
“还是告诉你一下,我现在只穿着T恤和内裤的哦。”
你还是去穿着铠甲睡吧。
又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床上被子的一边被抬了起来,雫就钻到了我身旁。
我被跟在沙仓家里不同类型的紧张感包围了。该、该怎么办?要被整个吃掉了!
我动员了我即使是不太优秀的脑细胞,拼命开始思考解决方案。二二得四、二四得八……就算数到了九九八十一又有什么用?!一四一四二一三五六(根号2的值,原文在这里是该值的记忆儿歌)……我在做什么?!
我已经不行了。要被侵犯了。之前只是被夺走初吻就已经觉得够肮脏了,现在我就要被污染的血都快成黑的了。看来我真不该出生为男性!
嗯?男性?
啪地一下我大脑来电了,这一突发的奇想变通一下就很可能会解救我。
我向右腕注入力量。被子里闪了一下白光,然后我变成了女性。
这个怎么样,没辙了吧?我已经不是男的,已经是女的了哈。再怎么说雫你是个色魔,也总不至于对女人也有兴趣吧?呼呼,我还真是个天才。
不过,我紧接着就深深体会到了我的天真。
一下子被子就被整个掀开,雫就骑在了我的身上。
“你就算变成了女人,对我来说也没关系的呢。”
在黑暗里,雫端正的脸高傲地仰着。
“你以为耍这点小聪明就能从我手里逃出去了么?”
“呃,不是……会长,冷静一点。现在我们都是女人的哦!”
“都说了这没关系的吧。”
嘴唇一下就逼近了过来。明明我都已经是女性的身体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异样而颠倒的场面?这对湿润的薄唇,怎么看都太妩媚了吧!
不过这个动作也在差点接触到的一瞬间停下了。
雫突然把我的脸双手抱住。
“名津流,我有点想要问的事情呢。”
我都差点惊晕过去了。好严肃的口调,说起来,好像还混得有一些怒火。就在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你说和近堂同学去群马做了什么?”
“说了什么……说的就是去吃咖喱去了嘛。”
“就只是这点儿就完了么?”
对不起,还没完。
我只说到这里是怕你动怒。不过现在雫已经都是整个眼睛都在燃烧的状态,怎么说呢,森林大火熊熊燃烧的那种了。我身边的女人要说的话,都是这种哎。
“接吻了的呢。那张照片,怎么看都不是合成的哦。”
“…..是的。”
“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和她接吻了……”
我已经全面放弃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吧。
“接了吻的呢。”
总感觉好恐怖。和发火了不一样,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冷静表情。不过该怎么说呢,静静地动怒这样说可能比较恰当吧。
“和近堂同学的吻怎么样?”
“你问怎么样……”
咖喱味的哦。
“比我的更在行吗?更拙劣吗?有伸进舌头吗?你很积极去的吗?”
别这样连珠炮地问一大堆。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还有,别在那说舌头什么什么的!
雫是认真的,其实都该说是严肃的了。怎么要在这种事上那么较劲哦?
“在行还是拙劣……我又都没什么经验,怎么会知道的嘛?”
更何况初吻都是给的你这家伙。还连次吻都是!
“就算是再缺乏经验,也还是有知道的事情吧。”
“真的一点都没有。水琴也说了她是初吻的嘛。”
于是,雫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影。糟了,难道我又踩到地雷了?
看来似乎不是了。她用着似乎相当不甘心的语气开口了。
“近堂同学向名津流献出了她的初吻呢。”
你这用语感觉也太淫靡了吧?
“和美嵨同学不会也做过了什么的吧?”
“没做什么的!都说了只是去了盂兰盆舞会而已,真的!”
雫似乎还对我的话抱着怀疑,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真要说的话,与其说是在盯着我,还不如说是在瞪着我。
于是被这样瞪着的我,俨然就是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
“呃……会长。”
“会长?直接叫我雫。”
“有什么关系嘛,不要太在意这个嘛。”
“我很在意的!”
“……雫。”
“什么?”
“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生气?我看起来在生气吗?”
我是觉得这个无论怎么看都是在生气嘛,而且还是似乎全身都在散发着斗气的感觉哦。
“和生气不一样的呢。”
她可能是防止我误解吧,说得很直白。
“我是在嫉妒。”
“……吃醋了?”
“很正确呢!”
雫就突然扑下来把我整个地抱住了。
本来她也就是把我盖着的,只是这一下过后就盖得更进一步了。要具体地说的话,就是双唇都相互紧贴着。
“唔唔~?!”
这是我的声音。
我就这样边闷声地叫着边尽力地挣扎。不过雫却用力地把我压住,一丝也不愿离开。
终于离开我的时候,我都被缺氧憋得满脸通红。
“你在做什么哦?!”
“接吻哦。”
“都是女的哦?!”
“都说了别太在意的嘛。”
我可是相当地在意的。毕竟我都是女的姿态了,虽然也并不是说连心理也变成女的了,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这可是相当异常的吧。这么一想,现在也就只有我们两人嘛。
这已经凌驾于颠倒了吧,已经上升到变态的境界了!
“不过仅仅是接个吻的话,是不可能赶走近堂同学的呢。”
“在、在说什么哦……”
“我的话,占有欲可是很强的哦。而且我也很讨厌输给别人。”
突然她的手指落到了我的衣服上。
要被撕破了,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却并没这样,取而代之的是衣服上的扣子几乎瞬间被解开了。这做了什么?你是魔术师吗?
“你要做什么……!”
“我也要把你的裤子脱了,做好觉悟吧!”
呃啊~~~,谁来救救我啊~~~!!
这家伙手的动作可没有一点准备停下来的意思。你要做什么?你都没有羞耻心之类的东西吗?你是把它忘在哪里没带在身上吗?
突然,准备脱下我衣服的手停下来了。
昏暗的屋里,现出了雫的愁容。
“……没意思。”
“诶……”
“快变回男的。”
哦噢噢~~,这下我的策略走向成功了。
也就是说毕竟因为我现在是女性的身体,雫要做那些事情的话不太合适。理由是该有的东西没有,不该有的东西又有了。因此女性身体的我们就算纠缠在一起,对排开水琴来说也是没什么意义的。
呼哈哈,长见识了吧会长?我就正是这所谓大隐隐于市的隐居策略家哈。
不过这个女人直接把我这策略家无视了,还向我发出了恐吓。
“这样女的和女的你到底想让我能做什么?!”
“这是我想说的话才对吧。”
“变回男的名津流就行了嘛。”
喂,你到底是觉得哪里行了?
“我可是第一次呢。我的第一次献给的居然是女孩子,这个不仅没法拿来自满还更是身心上的创伤呢。快变回男的。”
雫有时是会拿我来开玩笑,不过现在是认真的了。应该已经能说是一本正经了吧。
她暂时立起了身子。这下终于才发现她原来真的只是穿着的T恤和内裤而已。
“还是说,你不太喜欢被动的呢?”
你该让我怎么回答才好?
“你在上也可以的哦。之前也是那样的嘛。”
诶~~,要我在雫上面吗?怎么说呢,这个还真是让人犹豫不决呢。
突然,妙计再次闪现。不是都说要在危机的夹缝中求生存的吗?
雫还是跨在我的身上,甚至都准备脱T恤了。
“等一下,我知道了。”
急忙把她制止住了。下身已经什么都没穿了呢。这也太着急了吧?
“让我在上面吧。”
“啊啦。”
“果然……变回男人了的话,不这样有点说不过去。”
雫嫣然一笑。
“真是男孩子呢。好吧。”
我从她的胯下爬了出来,还从床边跌落到了地板上。
雫把身子躺倒在了床上。我站起来了后,揉了揉刚撞到地板了的肩膀。
“我去那边变回男的。”
“就在这里就行了嘛。”
“也是兼有心理上的准备嘛。”
在还可能被说什么之前我快步走向了走廊。将门轻轻带过来关上了后,深呼吸了一次,就向腕轮注入力量。随着一阵白光,我变回了男的样子。
然后趁着这阵白光还没有消失,我奔了出去。
快速地冲下了楼梯打开了玄关的窗户,抓着我的鞋子就跳窗而出。也就是说,我正在密谋从雫的魔爪里逃脱出去。
三十六计……下文是什么?!也懒得去管了,现在逃命最优先!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好了?简直是,这么晚了才想到呢。
边跑边回望了一下。雫的家里灯已经点亮了。想必她现在是非常光火的吧,不过也懒得去管了。
可能这是我整个人生里第二拼命地在跑吧。第一拼命的经历可能总有一天会出现的,现在就先暂时空着吧。拼命了拼命了。这拼劲已经快抵满整个量度条了!


我就这样提着鞋子没命地跑着,直到地铁站都跑过了一段路才停下了脚步。不愧是跑了这么远,我都已经喘不上气了。
深呼吸了很多次后,才穿上了鞋。从公司里下班回家的工薪阶层人士都一脸惊讶地把我望着。为什么我变成这副落魄模样,相信要认真给你们解释了你们也会理解的吧。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从人生的最大危机中逃了出来。比这还要糟糕的情况应该不会再存在了吧。再以上都该是宇宙人大举进攻地球之类的事情了。
喉咙干得都快冒烟了。正好面前有个自动售货机。正准备买听运动饮料摸裤包的时候才惊觉一个大问题。
“……钱包呢?!”
我整个人愕然失色啊!放在雫的家里忘带身上了!的确是在进去泡澡的时候把它放在了洗漱台上的,然后就忘带走了!
要回去取回来吗?还是别了,好不容易才虎口脱险,我还不想做重入虎穴的轻生举动。这已经远不是“危险”这个词所能修饰的行为了。
不过那里面可是放着我全部家当的。对于这个从来没有存钱这个概念的我来说,我的全部就只是在那钱包里而已。
作为一个男人的我,现在已经不能再回到那个女人家里了。不过……啊啊啊~~~!!!
现在已经不可能去买什么运动饮料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对着自来水管喝吧。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真正的归途。
雫!你这笨蛋!!
我在心里这样放声叱责。



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1-25 16:45 编辑



第四章

(警告1:第四章内容杀必死,心脏病、高血压、哮喘患者不宜。健康人士也请做好防死结界工作再继续往下。)
(警告2:如果你通过了警告1,那恭喜你,你即将看到全书最精彩的章节)

要说到这糟糕的心情,都一贯是纷至沓来,而从不是散兵游勇。在这一点上,我也不例外。
真要说的话,糟糕的与其说是心情,还不如说是状况,就像在深山里被熊袭击而准备逃跑时却发现面前已经是悬崖似的感觉。或者是从“八墓村”里逃出的山崎努却发现面前是一片地雷区(电影《八墓村场》的情节,1977年的惊悚类老片)之类的感觉。总之就是这么进退两难的困境。
困苦排行首位的就是沙仓同学总感觉变邪恶了的事情。几乎算是让我的人生来了个180度大回旋、把我的人生抛进了冰冷深渊的大事件。那是一种恶梦,或是一种幻觉的吧,我至今都还是这样固执地说服我自己。肯定沙仓同学是被欺骗了!而且估计又是雫在里面搅和的吧。
然后排行次位的就是这个雫的袭击。深夜里听从建议留宿她家,结果被绑架上了床,再之后的事情就连到了现在都还让我心有余悸。
虽然我最终还是挽救了我那当时已危在旦夕的贞操,不过与此相对的我牺牲了我珍重的钱包。不过,如果真的能就这样蚀财消灾了的话也是件好事。
离最近的生活补贴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虽然我只要能撑到那个时候就行了,不过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落入饿死的境地,要不就是被咖喱撑死。无论哪种死法都太凄惨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就这样一直蹲在家里也不行。暑假的话以“宅男万岁”的理由就行,不过开学了的话这个就是逃课的严重问题了。不过再怎么说堂堂高中生身上身无分文也真是让人汗颜。
有白天也招工的临时工作吗?可惜我现在连一本打工指南杂志都已经买不起了。就在我还深陷在这名为贫困的绝望阴影里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我刚提起听筒放在耳边,就被龙吼震得耳鸣了。
“名津流!!!”
反射性地拿开了话筒。是水琴的声音。
“干什么嘛?”
“你把我当傻瓜吗?!你以为你能从我这里逃出去么?!”
“什么事了嘛?把你当傻瓜难道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么?”
之所以这样还口,是因为我以为自己有说这话的从容。不过出乎意料,紧接着我就被五雷轰顶了。
“就是最近的事情嘛。听说你还把会长推倒了?!明明都和我接了吻的,背着我又一天在搞些什么?!”
“那个是被强迫的,绝对不是我的个人意愿!”
说起来,这家伙似乎随时都是在沸腾的临界点上呢。和沙仓的战斗之后,我还以为是我对她的躲避才让她的表达变得这么含糊不清。
“在主题公园的时候就密谋推倒会长的呢,对你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呢!”
“不管这个还是那个,都是不可抗力……”
“你就没有一些比‘不可抗力’和‘意外事故’更新颖点的理由么?!”
这个怎么说呢,事实上的确也是如此,你还要我怎么说嘛?就算是我,也想靠着自己的意志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嘛。比如把沙仓推倒之类的。
“为什么现在来说这个哦?”
“那之后又没过几天的嘛。真是,一想起来就满肚子的气!!”
所以就打电话过来了吗?你是定时炸弹啊?
“你绝对把我当成会哭着入眠的女人了吧?”
“话脱线了吧。哭着入眠的青梅竹马又怎么了嘛?”
“我的话……那可是初吻的哦。不过……不行了,我又来火了!我现在就过来了哈!”
就在那时,我赶紧把我的话插了进去。
“别,等一下,我过去。”
“干什么哦,准备落荒而逃的吗?!”
“才不是呢。是我出门去你那里。”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吧,电话对面明显地有些惊慌失措。
“诶?你来我的……?也、也是可以的,不过……”
“我马上来了。”
“不过……没什么有收拾就是了……”
“有什么关系嘛。要收拾的话我来了帮你嘛。”
“用、用不着的啦!”
“别介意了嘛。不过相对地,我有个请求。”
“什么嘛?”
于是我用相当严肃的语气开了口。
“请务必借我一点钱。”
“……”
“发生了点事情,我的钱包整个都丢了。拜托你了。”
“……你这家伙,要仔细想来还真无能到一个境界了呢。”
“别太表扬我了嘛。现在真的已经身无分文了。”
“知道了啦。借给你嘛。”
“感激不尽。你的家还是在和小时候一样的地方吧?”
“有点变了的哦。地址是……”
我没用笔记,就直接记在了脑子里。毕竟和以前的地方基本上一样。现在住的高级公寓应该就是在以前的空地上修建起来的吧。
“我马上过来。”
于是断了电话,开始准备出门。
这电话打来的时间还真是绝妙呢。虽然被突然的怒吼声震惊到了,不过想在愿意借我钱这一点上,再怎么样的责骂我都甘愿忍受了。想来水琴给我做饭的手艺也还是可以的,不过很遗憾的是她做的要不是咖喱就只会是拉面而已。
赶快穿上鞋子,就从飞奔出家门。当然,手表还是戴上了的,只是钱包不在始终让我有点心神不宁。
不过我还是选择快步走向目的地。毕竟人一跑起来,汗也会跟着流出来。运动的话在变身肯普法的时候已经做过太多了,也不差现在这一点。在前面的转角处我转了过去。
“呀~~!”
“哇啊!”
差点撞上谁了。这种情况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难道会是沙仓吗?我满心幻想。
“啊……名津流同学。”
“红音……?”
下意识地作出的警戒是为了预防遭遇的是猛犬模式下的红音。不过看来是多虑了,戴着眼镜也绑着发带,还是一直以来的平常红音呢。
“对不起,有受伤吗?”
“没事的……”
“很急的吗?”
“也不是呢。只是准备去学校的。因为有个图书委员召集会。”
明明都还在暑假里,似乎还要去开委员会呢。图书委员长这一段时间都格外地认真,可能也和我之前与水琴在图书馆里大打出手有很大关系,现在应该是正在繁忙地处理受损图书的分目和清理吧。真是万分抱歉。
“名津流同学是……”
“我是在去和水琴见面的路上。”
“诶……”
她的脸上顿时荡漾起了层层不安。
“又是……有什么约定……”
“很快的。主要是有点不得不见面的要事。”
实在是不想声张我只是去借钱的,这个说出口了可是很让人颜面扫地的。
“那我这就……”
“我也要去!”
突然意外地蹦出一句口气这么强硬的话,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呃?”
“我……我觉得我也跟去更好一些。毕竟名津流同学、不知道又会遭遇到怎样的折磨……”
“又不是去打斗的嘛。”
“反正都是一回事!我们一起去!”
她就已经坚定了信念了。图书委员会你就撇下不管了么?
我也对这样的她没什么办法了,就让她跟着我一起去水琴家吧。总觉得现在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快到目的地了。还真是一幢高层的公寓呢。可能是贷款买的吧,看起来好崭新、好气派。想必都是用在黑市倒卖文物赚的黑心钱买的吧?
在她家的正门玄关口,突然撞见了水琴。
“啊咧,正准备出门的吗?”
我朝水琴问道。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便利店的袋子。
“什、什么哦,这也太快了吧?”
“不是都说了马上就来的嘛。”
“我还以为你还要一点时间才来的哦,这才去买了一点喝的……呃,红音?”
红音郑重地低了下头。
“为什么……?”
“路上遇到的。”
我指了一下我们的来路。
“不是只有名津流你要来的么?”
“我、是我拜托他的。只是名津流的话,那个……我很担心的。”
还真是出乎意料呢。虽然我的确是为了钱过来的,但也不至于要抢水琴的私有财产出去变卖的吧。即使这的确充满着诱惑力,我也都没切实施行过的哦。
水琴的眼光里染上了怒色。
“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嘛?这不是说得像我有密谋要做什么一样了吗?”
“不都已经有过了嘛?吻就是……”
一时间水琴都还找不到一句话来还口,不过没过多久还是开口了。
“这有什么了嘛。”
“好肮脏!”
“我都肮脏了的话,那会长该怎么说嘛!”
“会长更肮脏!简直太污秽了!”
在这一点上我完全同意。雫的话都不只是身体污秽,就连心里都满是邪恶。前世肯定是个暴力独裁者。
水琴和红音之间闪出了火花,还相互用眼神牵制着。不过你们这样的关系到底该说是好还是坏呢?不管到底是怎样,你们都是一对大忙人呢。
“哎,算了嘛。”
水琴主动放弃了口角舌战,开始提正事了。
“总之名津流你先进来吧。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嘛。”
正准备答应的时候,红音横过来把我拦住了。
“名津流同学的话,现在要去学校了!”
面对都惊讶得张大了嘴的我和水琴,红音不知为何却是显得那么一本正经的。
“本来也就是在和我去学校的路上的……这样子的话,危险要少一点……”
“都说了为什么要把和我在一起就会有危险作为话的前提嘛?”
“近堂同学是仅次于会长的第二大危险人物!”
“红音不也是挺危险的么?去学校要密谋什么的哦?”
“出席了图书委员会的话就安心了。”
等一下,别又把我晾一边!
怎么感觉这话又说得我非要去学校的了?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图书委员会里其他人我可是一个都不认识的哦!我去出席那东西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的吗?
话说回来,红音还真是顽固呢。就算是面对水琴都还能当仁不让,最近你有私下修炼过什么秘籍的么?
“总之,名津流同学要和我走了。”
“这算什么理由哦?!就在我家不就挺好的吗?”
“学校里更凉快的。水琴的家……这么像在热带丛林里,说不定还会有河马突然冒出来的呢。”

“你在鄙视非洲大草原的自然风光吗?!”
喂,别说你家真有河马的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从两人周围卷来涛涛热浪。天哪,相比在这里的话,呆在外面被太阳烤还凉快些的吧!
“名津流是找我有事才过来的!”
“都已经见到你了,事也就完了嘛!”
“这事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水琴向我投来要我确认的眼神。确实这要事也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红音向我问道,“名津流同学……这个要事是什么嘛?”
“我想借点钱。”
“……哈?”
“完全地身无分文了。”
我害羞地苦笑着。本想尽量表达出我自己都对这个很不好意思的。
不过红音到刚才都还留在脸上的兴奋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绝望与鄙视。
“钱……。名津流同学、太差劲了……”
“嘛。虽然我并不是第一次听了,都还是觉得这家伙无能到极点了呢。”
连水琴都是这个口调。你还好意思说是我的青梅竹马么?
“水琴同学,你要借的吗?”
“也没办法的嘛。”
“太纵容了的话,可是要被敲诈的哦……”
“看不出来红音你还意外地毒舌的呢。”
虽然我也觉得有点同意,不过水琴是完全已经认定就是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吵闹已经平息了。已经都可以说是心平气和的状态了吧。
“果然还是不要借了的好吧?”
水琴抱起了胳膊。红音点了点头。
“而且也最好不要让他进屋里比较好的呢……”
“说起来也是呢。要是兴起把我们卖到哪个地方去了的话就麻烦了呢。”
“网路传销、之类的?……”
“啊~,如果内衣裤之类的还要单独分开卖的话好讨厌哦!”
你们两个从刚才起就都在那里信口开河些什么?!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过把内衣裤之类的摆出来单独卖的哈。网络社会还真是博大精深呢。卖我自己的应该也行吧?
然而两个人还凑在那里说着悄悄话。然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水琴望向了我。
“名津流,准备去学校了哦。”
“钱呢?”
“心胸狭窄呢。会好好借给你的,现在先去学校。”
“为什么哦?”
“需要一些人作证才能借给你的嘛。因为变成红音和我各自承担你借款的一部分了。”
“喂,用得着把事情弄这么大么?”
“小不忍乱大谋哦。有两个人愿意借给你的话,你能借到钱的数目也就更多了嘛。”
“这样是挺不错的,不过……”
用得着把事情做得这么夸张吗?到底我也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好像有嗅到了一丝什么阴谋的味道。
水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无论是我还是红音,不来次对决分清雌雄看来是不行的呢。”
红音也点头同意道。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想来独占名津流同学的吧。”
你们都在那里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
最终还是演变成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星铁学院了。不过就只是钱包掉了而已,这都被你们夸大什么事件了哦。
学校相当安静。万一遇到沙仓了怎么办?变得那么凶暴了的女人袭击过来的话,我都没有能自救的信心呢。更重要的是,我那颗破碎的心要该怎么办才好?
之后由红音去鞋箱那里检查了一下,不过还好沙仓似乎并没在学校。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认真想来,毕竟现在都还是暑假,一般也不会有人跑学校里来吧。
于是,现在还跑来学校里的我按这个理论来看,就真是一个不得了的笨蛋。毕竟可是连东田那种家伙都不在的。
“那红音就去出席图书委员会了吧?”
在校门口附近水琴问道。
“那我们该去哪里做点什么呢?”
“那个,是要借钱的吧。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图书委员朋友,去问下她愿不愿意当一下证人吧。”
“那我们等一会儿吧。就去图书馆转转。不过那里,应该还正在进行修缮作业的吧?”
“一楼的一部分地区好像已经作业完成开放了的。”
毕竟全面关闭也的确带来很多不便,于是似乎作业人员就先重点抢修一些片区再全面作业。这也是一些很细心的人发现的。
于是我和水琴就这样走向了图书馆,坐在了临时设置的长凳上。就算是平日对男女关系这么异常神经质的学校,到了暑假这种时候,管得也是比较松散的。似乎也是借着这样的时机,体育相关的一些社团都多多少少萌芽了一些男女间的交流和来往。
我们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可做的事情。真要说有什么打发时间的话,也就是观察下搭建起的钢梁啊眺望下角落里的塑料薄膜工棚之类的闲事情。
“……那个”
先打破沉寂的是水琴。
“怎么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嘛,正好问一下,那个……群马的事情。”
哦,你在说那次咖喱之旅啊。总感觉这像是东京电视台的一个饮食系列节目呢。
这家伙还真是难得一次说话拐弯抹角的呢。怎么了哦?
“你、你的话……没什么的么?”
“嗯?你在说什么的事?”
“你看嘛……事情都变成那样了嘛。我、我的话,其实,现在和你在一起都还是有点害羞的呢……”
她就这样低着头,要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连颈子都开始变红了。
多么纯情的一个人呢。我在还没来得及害羞的时候,心里充满着这样的感慨。我可是被雫之流的人吻了都还可以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哦,可能也是多亏了她让我这类感觉变得更迟钝了吧。
不过这应该才是普通的反应吧。一个人都常年在野外生活,和同年龄的人都很难交流相处了……也应该不可能的吧。
水琴就这样禁闭不言了。虽然挺麻烦的,不过还是让我来领一下话题吧。
“那以后,不是大家都一起去了学校的吗?”
“虽然的确是这样。”
“可能是和沙仓同学战斗了的原因吧,对这类小事情都没心思去在意了。”
“太过分了!什么叫‘这类小事情’哦!!”
“别生气了嘛,可是怎么都提不起劲也是没办法的吧。”
水琴眼神锐利地转向了我。
“我、我可是很在意的哦。毕竟是好不容易才下决心来邀请的。”
“咖喱吗……?”
“仅限那一天,约会是主要的,而咖喱才是顺便的呢。”
“不过我就只记得在小丘上拼命消灭咖喱的经历了哦。”
“自己吃太多了嘛。”
“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嘛!”
“我有什么办法嘛,不那样做的话,你都不会看着我的嘛。”
什么才叫都不会看着你的哦,你以为我是被业务肆意摆布的工薪营业员吗?
看来这是场没点积极性就谈不起来的话呢。不过说起来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当然,如说是换成我而对方是沙仓同学的话,可能我也是半斤八两,然而既然事情都发展成那样了的话,事到如今的挽回可能也太晚了吧。
而水琴也难得一见地轻声地发着牢骚。
“因为……”
“你想说什么嘛?”
“你太迟钝了嘛……”
什么?这个感知危机能力比山猫都还敏锐的我居然还迟钝?!你是来贬我开心的吗?虽然这个比较也是我刚才灵光闪现的。
“照片也拍到了的嘛……”
“是想用那个来勒索的么?”
“哪里有那些意思的哦!本来都是不想给任何人看的……那个……”
很让人惊奇地用着一本正经的口气。不过就靠这点也不能明确到底是不是这样。可能是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里了吧。
“说嘛。”
“要说我的话……”
注视着我的水琴,很难得地一脸认真的表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忽然,视野里飘入一道影子。
“你们在说这张照片吗?”
像在催我收下似的,数字相机专用相纸向我送了过来。我和水琴吓得跳了起来。在相纸上,我们那个时候的吻很漂亮地映着。
不过比起这个来,拿着照片的居然是那个雫。
“会、会长……”
学生会长一身制服,把我和水琴俯视着。
“两个人都是私服就来学校,这对风纪可不是太好的呐。”
“为、为什么……”
“难道想说学生会长在学校里很奇怪的吗?学生会可就是在这座建筑的上层哦。”
“没在说这个,简直就像算好了一样……”
“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可没有用过那么大的声音说话哦。这可是何等顺风耳?!
在我还深陷惊讶里不能自拔的时候,水琴激动了起来。
“为什么会长你会拿着这个的?!”
“收下的,从二年级四班的女孩子那里。”
好像的确有这回事呢。
“不知不觉就收下了呢。说不定的话,本想还能成为勒索濑能君的有利材料呢。”
“明明都还有给珍稀发掘品的……”
虽然发火的目标变了,不过班长那三人组也就是那性格的嘛。看来事态再一次朝麻烦的方向来了个跨越式发展呢。
雫就这样提着照片一角轻轻地甩动着。
“照得还真好呢。”
“这、这是当然!我的话,也可是和名津流接过吻的了呢。献上的还是初吻哦。”
这种像是向神社上供的语气能改一下吗?在我这里上供可是没什么利益回报的呐。
“这点上真是有点不甘心呢。”
“对吧?所以说会长你就放弃……”
“对了对了。来,名津流,这个。”
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以为又惹出了什么事情,结果是雫从裤包里摸出了个什么东西。
呜哇~,我的钱包!
“真是个急性子呢。”
“……怎、怎么会长会有名津流的钱包?!”
水琴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毕竟之前都准备借我钱的嘛。
“忘了拿走呢,就留在了我家里。”
“家?!”
“嗯~~,就是留在了我家里哦。直到深夜。”
雫还特地强调了“我家里”这几个字。然后水琴完全被挑衅到了,似乎浑身都燃了起来。
“喂名津流!怎么跑会长家里去了哦?!”
“呃,这个是……”
“在我家里共进晚餐了的哦。还不是咖喱呢。”
“在挖苦我?!咖喱这么好吃的有什么关系嘛?!”
虽然的确不讨厌咖喱,不过在做饭水平上雫的确技高一筹,这也是事实。

水琴感觉心情是越来越糟糕了。雫虽然还是摆着一张泰然自若的脸,不过心里是怎样就不知道了。
“哼。光是请他去吃个饭有什么了不起嘛。名津流和我接了吻……”
“他还在我家洗了淋浴的哦。”
“诶?!”
连我都被这意外的发言震惊到了。
“要不怎么会连钱包这样的东西都会忘了嘛。要不是脱衣服的时候,也不会把这个从身边拿开的吧。”
“不、不过,这种不过就不过是等于借他用了一次厕所嘛。”
“名津流还和我上了床的呢。”
水琴就这样保持着坐姿跳了起来。如果有比赛“看谁坐着跳得高”的话,肯定更新世界纪录了。
不过我也没资格去笑话她,因为我也这样保持着坐姿跳了起来,更关键的是我跳得比水琴都还高。世界纪录马上又被刷新了。
“上……上床……”
“只是在一起睡觉!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你这家伙在一边顶着那张平静的脸口无遮拦地说些什么?!我已经都惊愕得嘴巴都不由自主了!
“都正在交往的嘛,这一点小事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因为是高中生就不能做那些事情?那只不过是凡人的偏见而已。”
“名……名津流……你终于……”
水琴已经处在快翻白眼晕倒的临界点上了。而这最后还在支撑着她的,应该是与丛林偷猎组织长期死斗与周旋的坚韧了吧。
我的青梅竹马大人,就这样慢慢地转过了头,青筋暴涨、眼睛充血地对着我喷射出了怒火。
“你都在想些什么的?!你这家伙、都和我接吻了还做那些……”
“笨蛋!冷静点!!”
“连钱包都忘了,还要我冷静点?!!”
“那是有理由的!那个是……”
“名津流同学!你又做了什么的吗?!”
我正背后传来了不输给水琴的大叫声。转过头去一看,红音正立在那里。
眼镜下面果然也是双血丝满布的眼睛呐,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还有下半场的啊?怎么我身边都是些这种女人哦?!
“刚、刚刚听到会长说上床什么的……!”
“都说了听我解释下!说起来,怎么红音你也在这里?”
“本来是正在开会,不过是我叫她来的。”
雫开始了说明。
“因为也想让你们知道。果然我和名津流的关系是再隐瞒不住的了吧。”
无畏的笑容浮现在了她的嘴边。你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准备卖什么药?!
“哪有,别去多嘴。”
“啊啦。和我的关系就承认了的呢。”
“才不是!”
“名津流!你这个死叛徒!!”
水琴伸出了手。看来是准备掐住我脖子了。
“都和我有过那么热情的激吻了,还搞这些……”
你的热情是在指对咖喱的么?虽然辣椒味道是挺猛烈的,不过这个离用“热情”来形容相去甚远吧!
不妙,已经不是还能搞笑的场合了!再这样下去我今天铁定见阎王了!
“果然接吻还是真有其事的呢!”
红音叫喊道。啊~~,事情更大条了!
“一定要稍等!那个也是有很多事件背景的!”
“证据的话这里有的哦。”
雫又把照片给红音看。紧接着红音的眼里就涌出了滚滚热泪。
“太过分了……还不仅是会长,连近堂同学都……”
“不过基本上我的个人意志都被无视了的呐。”
“那、那这样不就只有我被排除在外吗?!”
你的“排除”想表达什么哦?本来我就是想不遗余力把雫从我身边排开的,不过似乎世事难料呢,就这样粘着甩都甩不掉哦。
“那个,至少听我好好说一下嘛。虽然是真的去了会长家里,不过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哦。”
“不是还去泡了澡的么?难道说还是一起……”
“才没有过这种事情!我向天地神明郑重发誓,绝对没有碰过她的一根毫毛的!”
虽然客观地听确实是非常可怜的话,不过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就只能这样了。
“虽然的确是差一点,不过最后还是成功脱逃了的!就是那个时候把钱包忘在她家里了!”
雫的脸上微微地,但确实地泛起了苦涩的表情。水琴和红音也似乎终于稍稍松了口气的样子。
“名津流,这是真的吗?”
“真的是这样的吗……?”
“绝对不是撒谎的哦!”
水琴这次终于如释重负,安心下来了。我也为解除了我的性命危机而舒了口气。
然后红音一脸充满什么决意的样子。
“那、那就是说,近堂同学和会长也都只是接过吻而已的嘛?”
“嘛,要说的话也的确是这样。”
“和我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差距的呢。”
“……?嗯……?”
你说的差距是指什么东西的?然而,也就是在正准备问的那一瞬间。
眼前红音脸突然贴了过来。
我和她的双唇就这样紧贴在了一起。微微的颤抖,也从皮肤,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我的大脑看来为了得出红音吻了我的这个事实耗费了相当的时间。终于意识到这个的时候,红音已经离开了我。
虽然是个一变身就会变成猛犬的女孩子,不过现在的她全身都泛起了红潮。
“这……这样一来就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她都不直视我,只是俯下头望着地板。
“我、我的也是初吻哦。刚刚也献给名津流同学了。”
“呃……”
我就只能从喉咙发出这么愚蠢的声音。不过也没什么其它要说的。水琴也是,就像看见鱼饵的鲤鱼,只是惊讶地张着嘴;雫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僵硬着一动也不动的样子。
“而、而且呢,因为名津流同学有说过我是他喜欢的类型,这样一来就稍稍有利……”
“……那是什么那是?!”
首先叫出声来的是水琴。
“红音你都做了些什么?!别在那里做些任性妄为的事情!”
“哪里有!我、我和名津流同学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必然的!”
“这是哪来的异想天开哦。哪有可能是必然的?!”
“因为,在游泳池的时候有约定把我当作女朋友的!”
这怎么可能?!在游泳池的那些告白之类的事情的确是有过,不过那个是东田的惩罚游戏吧。虽然红音的确很可爱,不过突然就变成女朋友了也有点太那啥了吧。
戴着眼镜的红音应该是很温和柔弱的才对嘛,不过今天的她却意外地很强势呢。
“现在已经都接吻的了!吻可是要覆盖以前的,因此名津流现在是和我在交往!”
“啊啦,是这样的吗?”
突然雫插了句话进来,我还以为她又要口出狂言,哪知道她伸手抓住了我的下颚。
“……嗯~~~!”
我的嘴唇又被堵住了。雫,连你也来凑热闹!这个吻是怎么回事?呀~~!舌头,你的舌头!
就这样被她充分摆布玩弄够了后,她才终于愿意离开了。
“这样一来你的就被消掉了呢。”
你这家伙还真能平淡地说着这么骇人的事情哈。你快看,红音都已经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了!水琴在一旁瞪大了双眼。
“他是我的了呢。”
“连会长都……那我也要来!”
“喂!你别……!!”
你以为我是什么玩具啊?赶紧站起来正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被水琴拥抱了个正着。
“看我来把你们的都洗掉!”
水琴也将吻印上了我的双唇。这次不是咖喱味了呢。
正在想着你们到底要干嘛的时候,一条大无畏的舌头闯了进来。虽然不像雫的舌头那样肆意猖狂,不过也在我牙齿附近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安分。呀~~~~!!!
水琴虽然脸离开了我,不过仍把我紧紧抱着。
“怎么样?这样一来可就是我的赢家了呢!”
“这可不一定哦。”
雫伸出手,把我的头扭了过去又印上了热吻。
“好了,这下我的就是最新的了呢。”
“别……别忘了还有我的!”
现在又是从相反的方向伸来了红音的手,惴惴不安的样子反而助长了她的力道,于是我的头被凄惨地扭到了一个比较夸张的角度上。
“痛痛!……唔!”
“名津流同学……”
啾~。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胆怯了,不过还是一个微微颤抖的吻。
“现在就是我的了……”
“别在那里肆意妄为哦!”
水琴又大声叫了出来。把红音从我身边剥开后又用力将双唇封堵了过来。好痛,喂!
这类似的争斗还很持续了几轮回合呢。这三个人,就没一个不死死地粘住我,完美地封杀了我脱身的可能性。喂,你们以为我是接吻练习机吗?退一万步,就算我有机器人的钢筋铁骨,估计到现在也快撑不住了!
到现在细细想来的话,水琴的吻与其说是热情的还不如说是暴力的,不过感觉很热诚;雫的吻也是相当暴力的,不过在时机和手法上很恰到好处,感觉有点舒服也是事实;有点震颤的吻就是红音的,感觉有点稚气,不过也能说是感觉很新鲜。不过要说起来我也是没什么经验的,在她们的眼里看来我想必是个腼腆害羞的人吧。
以上解说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再这样多来几回合,我可都要人头落地了!
“呼哈~~!”
就算是我,也快喘不上气了。
“受不了你们了,都在做些什么哦?!”
“接吻嘛。还问做些什么,你疯掉了吗?”
水琴一口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以为我是什么哦?!”
“都说了是在接吻的嘛。”
“就在你们手里这样被来回折腾,我的个人意志……”
“……嘛,确实就这样下去可能是有点无聊。不过这么久了我们都还没分出胜负嘛。”
“还要分出胜负的啊?……”
“那,这样来怎么样?”
水琴把我拥抱住了。把我的手牵着,靠上了腰部附近。然后急转直下抓着我手往下一拖。
“喂喂?!”
从我手上传来了一条曲线的触感。
“啊~!……”
水琴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不过摆着的却是一张恶作剧少女的表情。
“臀部被你摸到了呢。我明明以前都没遭遇过痴汉的哦。”
“你、你……!”
“这样的该怎么来说呢?不过万一名津流也是第一次之类的?”
你怎么想起来开这种天真的玩笑哦?!况且你说的还正中红心!我全身上下可都是纯洁的哈,高中生的话是就该这样子的嘛。
水琴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本来这家伙都已经够态度恶劣了,更何况还充分具备着大胆和无畏。
“这样就是我领先一步了呢。再怎么说会长也……”
话都还没说完,雫就向我径直走来。
一把抓扯起我的手,往自己的胸部按了上去。呜哇~!胸部耶!这可是雫的胸部耶!更何况我的手还被架住,强行带领揉着她的胸部!
“这样就行了吧?”
还摆出一脸如无其事的样子。到头来为什么脸红的反而还是我哦!
“为了慎重起见,我想还是声明一下,名津流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的哦。还好几次摸过我的胸部呢。”
水琴的嘴一张一合地被憋到哑口无言了。红音基本上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感觉呢。感觉像是两条刚跳出了鱼缸的金鱼呢。要说我的话,已经差不多快在鱼缸外面晾到缺氧致死了。
“好下流!”
水琴终于暴发了,怒吼了起来。
“还真是不想被近堂同学这样说呢。”
“要说是臀部的话也有可能是青春的错误,不过是胸部的话不是故意的就根本不可能嘛!”
“近堂同学你让他摸你的臀部,也是故意的吧?”
“我是第一次没什么关系的嘛!”
“就算是我,这也是第一次让男人抚摸的哦。”
还真是在争论一些汗颜的话题呢。
我已经不行了。这些家伙怎么就因为这些事情就大吵出手哦。我真想对着那些羡慕得流着口水的人牢骚一句:你换过来试试?!这如果都不是地狱的话,地狱估计在哪里都没有的哦。我完全就是被武装暴徒劫持的手无寸铁的可怜人质嘛!
“会长!适可而止退出了嘛!”
“才不呢。近堂同学主动放弃吧?”
“我可是青梅竹马的!”
“我可是名津流的初吻对象哦。”
“为什么就直呼名津流名字了哦?”
“近堂同学不也是这样子的么?”
“都说了我是青梅竹马……”
你们都在那里堂而皇之地扯些什么哦。
为什么最后会演变成这样的唇枪舌战我真的已经难以解释了。这已经早已超越我个人的理解范围,冲破大气层进入宇宙了,终究会有一天会实现登月的伟大壮举吧。
雫和水琴在一旁你一言我一句地吵得更带劲了。虽然红音似乎被晾到一边去了,不过也是一脸又做出什么重大决定的认真表情。
“名津流同学……”
“什么?”
“请借我你的手用一下。”
因为被这样请求,我无意地伸出了左手。
“我、我的话……一点都不觉得害羞的!!”
红音用几乎是叫喊的声音说道,而且准备把我的手拖到她的裙子里去。
我边发出惨叫般的悲鸣,一边赶快把手抽了回来。
“红音,不好的,这样不好的!”
“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觉得羞耻的!”
“再怎么说这也太不好了!!”
雫和水琴都停下了争论,把我们这边盯着。这是当然的,稍微有点什么的话就连把警察叫来都不奇怪的了。四周都没其他人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红音,这里可是学校哦。”
红音不甘地嘟起了嘴。
“近堂同学和会长不都做了这些事情的吗?!”
“那些是……不过,一定要更爱护自己一些哦。”
“我不能接受。为什么只有我会处于这么不利的地位……”
红音一脸阴郁,而且总觉得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可能是为自己有点不争气而觉得可怜吧,不过再怎么说,是裙子里面的话还是必须抽手的。
“红音,果然凡事都要有个度的吧?”
“不是近堂同学你最先做的嘛?!”
“不过就算是我,那以上的话还是……”
“我的话,无论再怎么超越限度都无所谓的哦。”
“会长,别在一边说些多余的事情!”
水琴准备去用手堵住雫的嘴巴。
“怎么会这样……那个,如果是身体上的比拼的话,会长不是太占便宜了嘛?!”
“这个不让名津流来看的话也不好说呢。”
“这么好的身材,又长的很漂亮,肯定会去会长脚边摇尾巴的嘛!”
“呜……就、就只有我最不利了……”
红音就这样慢慢地陷入着绝望。不过我也找不到什么话插入这场争论,也只能在旁边静静地站着。
雫总之还是一脸平静。明明说的话都逐渐在往露骨、妖媚的方向转去了,不过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呢。
“无论被名津流做了什么,我都不介意的哦。”
面对投下的这个重磅炸弹,水琴赶紧插话反驳道。
“我、我的话,也、也是有保持着这个身体的纯洁的,献、献给名津流也是可以的哦。”
“我倒有听说近堂同学的第一次是和巴西人的呢。”
“什么谣言哦!就算是意大利帅哥来追求的时候我可都是拒绝了的哈!”
还有这些事情的吗?在世界上四处转悠的人就是不一样呢。
水琴把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
“我可是一个清净纯洁的处女哦!”
“我可也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哦。”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才能把这些事情眉头都不眨一下地说出来的?听众可是男版的我哦。大和抚子的优良民族传统可不是让你们去大肆宣扬这些的呢。
“呜哇,会长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也是处女还真是让人生气。自己去和吸尘器之类的玩吧。”(我尽力翻译委婉了,邪恶人士自己看原文:掃除機とかとやってよ)
“你这家伙,意外地说了些很厉害的话呢。”
“因为我很生气的嘛!红音的话……”
水琴转过了视线。
“……肯定不用听都知道了吧?”
“在说什么事情哦……我、没有……经验的……”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变身前的红音的话可是很一目了然的哦。
“不、不过,第一次如果是和名津流同学的话,也可以的。”
“红音和名津流做过的,应该就只是吻吧?”
“所以,我……”
又牵起了我的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连我都预想得到,因此我又抽回了手。水琴也赶紧插了进来。
“知道了嘛。真的已经理解你的认真了。”
“只有我在这么不利的地位……”
红音再次深陷垂头丧气的气氛里。水琴也是在旁边叹着气。
雫慢慢地开口了。
“名津流,你就摸一下嘛?”
“……呃?”
看你好不容易才又说句话,结果就是这个?
“去抚摸她一下吧。美嵨同学,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想不通自杀的哦。”
的确是很有这种可能呢。似乎一把视线挪开就会拿把刀抹了脖子,或者是立即跑上图书馆楼顶去自由落体之类的阴郁气氛很浓的。
“呃,不过……”
“那个……你讨厌我的吗……?”
红音眼里噙着泪水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没有这回事的。”
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么……那、那个、摸……请摸一下……”
“……可以的吗……?”
“嗯……”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挺起了胸膛。在身旁的水琴虽然一直流露着痛苦的眼神,不过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于是我慢慢地伸出手,小心地触碰到了她的胸部。
嗯,大小的话……中等吧。变身了的话应该会变的吧,还是和雫的完全不同。那家伙的总之弹性是很不错,不过红音的更……呃,我都在说些什么哦?!
毕竟也不是该太去抚摸的地方,我之后就赶紧将手抽了回来。红音的脸已经成红苹果一样透红了。

“这样就平等了吧。”雫说道。
可能也是这样的吧,说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水琴顶着一张苦瓜脸点了下头。
“嘛,和大家都有了接吻也有了身体上的接触,的确是平等了呢。终于要开始正式开赛了吗?”
“那个,我都差点吓死了好不。”
“你闭嘴。就是因为你在一边磨磨蹭蹭不作出决定,才最后演变成这个样子的嘛。”
把错随便怪罪到别人头上可是不好的哦。这跟我被你们牵着到处跑有什么区别?再说,只靠眼睛转了几圈又怎么可能做得出什么决定的?
“干脆你就决定了和谁交往吧?这样快捷又省事。”
“诶~~……”
“我可不要。”
雫放出话了。
“来自由竞争吧。我和名津流交往。”
“会长!你就偷跑了!”
“我可不记得有跟你们达成过什么共识的呢。”
“做点让步哦。要不会长太有利了!”
“为什么我非要放弃自己的有利条件不可呢?近堂同学才是,你能不是名津流的青梅竹马么?”
“那个……我的话……”
看来又要吵起来了,今天这三人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事实上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让我难堪,要是有个铲子我都想挖个缝把自己藏起来。就像我最近借来的一部电影《大逃亡》(美国1963年首映的战争题材老电影)的情节在现实中重现了一样。
还在想为什么会突然变这样的时候,从哪里传来了切开了风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雫最先做出反应。一停止说话就立即变身为了肯普法,同时握住了武器。
“快散开!”
“就像刚刚那样站着别动嘛。”
图书馆门口有其他人在。
原来是沙仓同学。不过并不是我所憧憬的那位沙仓枫,而是和我们兵刃相见,萦绕着不知其正体恐怖的另外一个沙仓枫。
“关系还真是亲密呢。我全部都听到了哦。”
“……有何贵干?”
“啊啦,我不是学生会的助手么?所以也想加入你们玩一玩的嘛。”
她扑哧一声窃笑了起来。
“不过你们好像都在忙呢。”
“要战斗的话,我来做你的对手。”
雫架起了手中的短剑,谨慎地对沙仓放出了话。不过与此相对的,沙仓同学还是没掏出任何武器。
“没有准备在这里出手的哦。以后再慢慢尽兴吧。我的话,很想过一个有趣的暑假呢。”
“枫,你准备做什么的?应该不只是来捣我们乱的吧?”
“只是这样哦。毕竟,”沙仓可爱地吐出了舌尖,“名津流同学,深深地喜欢着我的呢。”
说完这些话,沙仓同学就转过了身子。
而且也追不上了,毕竟她的足音才一会儿就已经远去了。
“呼~~……”
雫解除了变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大意了呢。没想到都已经在这么近的地方了。”
“怎么她冒出来了哦。”
水琴也收回了她手中的日本刀。这家伙也是,什么时候变身的哦?!
“可能是什么事情的警告吧。不过那个女人,真想出手了的话是随时都可以来偷袭的。如果还有认真准备了的话就危险了。”
“果然是这混球的原因呐。”
红音这样说道。连这家伙都变成猛犬模式了。没变身的就只有我一个吗?
枪口顶住了我的侧腹。
“就是磨磨蹭蹭连个自己女人都决定不了才会落得这副蠢B样子。害得我还一天提心吊胆的。”
可能是这样的吧。以我为中心的事态似乎又开始发展了呢。别一天在那里这么傻着了,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是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吧。
就算是决定我到底喜欢的是谁这件事,也是这样的吧。
“……那个,红音。”
“干嘛?”
“我的话,可是还迷恋着沙仓的呢。”
就算是摇身一变成了敌人,我果然还是喜欢她的。
红音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无言地,朝我背上狠狠地来了一拳。



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0-29 18:25 编辑


后记
我是筑地。现送上“肯普法”系列的最新作。在是8卷之后但内容更偏向于事件平息状态的8 ½卷。这可不是我的手误。要是我手误很多的话校对同志会泪流满面,因此连封面的设计都没有马虎过,在这一点上是确凿无疑的。
这次的是事件一段落之后的小憩短篇集。随着时间的前进,第一章和第二章是第8卷的主题公园归来后紧接着的第二天;第三章和第四章是在第8卷与沙仓同学战斗后紧接着的事情。
然后就是关于本书,其实这并不是在自家写成的。真要刨根问底说具体是哪里的话,就是漫画咖啡屋写作的。
因为是个以前只闭关在自家写作原稿、在外面根本不敲击键盘的人,不过猫咪们似乎也对肯普法产生兴趣妨碍到了工作,因此决定在外工作了。
虽然说是在外面写作的原稿的作家也很多,不过其实大都是去的咖啡屋或者是家庭餐厅。当然也有去什么“吧”(Bar,如酒吧)写作的。这样的话同业者也多一些。不过我个人的情况是周围如果有人的话就没法安心写作。即使是没有看着这边,可总是会去注意,比较麻烦的呢。
那怎么办呢?去找一下出租工作间也是个手段,不过这样的话就要交月租金,因为也不是长时使用,一个月里没去的时候也要为此付费也是个比较浪费钱的事情。安静的个人空间的话租金还行。如果能在自家附近找到的话就太好了。虽然这样的场所基本不可能会有,我都早早地就放弃寻找了,不过后来又想到了漫画咖啡店,那里就挺不错的了嘛。
要说漫画咖啡店好的地方,并不只是安静而且有足够的自由空间,更重要的是它的自由度。我去的地方正好有冰激凌随意享用的服务,因此在夏天的话那里可是个天堂。原稿也在那里逐步逐步完成的。每天都有在计数“今天又写了多少页呢”,总是可以发现这个数字意想不到地挺大的。
在会议上,我的原稿数量都是用“原稿用纸XX张”来计量的。虽然这看起来是件挺普通的事情,其实更多的新人作家都是用的“(自己写作小说的)文库本页数XX张”这种计量方法。但个人的情况有一定不同,毕竟连载杂志和文库小说的排版和格式有所不同,不换算成原稿用纸张数总感觉不是很好判断具体的写作量,因此最初在会议上没事先做这样的说明,多费了些额外功夫。比我更老一辈的作家们就更多地使用原稿用纸来计量,不过这个时代似乎习惯已经变了。
闲谈结束。其实就算只有饮料和冰激凌都已经相当足够了,不过漫画咖啡店总还是会有大量漫画的吧。真要说的话,这个才应该是它的本业。原稿的写作途中也会去看看漫画休闲一下。就算是突然想睡觉了,也可以直接去拿一条毛巾盖上小憩一会儿。何况甚至连淋浴都有,基本上就是天堂了。虽然看起开挺像颓废人的生活,不过既然都有配备这些还是要尽可能使用的。多亏了这里,让我之前都在苦思该怎么用的笔记本电脑(相比台式机)大放光彩。唯一一点不舒服的是,这个笔记本的键盘并不是全宽的,因此打字有点不习惯。后来通过外接一个USB键盘把这问题从根本上解决了后,就比较完美了。
其实无论是留在家里还是去宾馆之类的地方也总会有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堆砌起来的时候,不过这里有人会来收走。而且如果在这里点餐的话甚至连饮食问题都可以足不出户地解决,相当的方便。另外就是这里还会有别人帮你扫除,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会被赶出店门就是了。
只是宾馆的瓶颈在租金上。虽然有金枪鱼,不过总地算下来还是比漫画咖啡屋更昂贵些。而且很让人意外的是环境还稍差一点。特别是桌子台面比较窄、椅子坐着不舒服是它的最大弱点。漫画咖啡屋的这些方便做得更好一些,这可是相当让人感到舒适的作业环境。
……不过向熟人自豪地传授了这样的秘笈后,得到的回答却挺意外的是“那就自己家里把饮料之类的备好,趁猫咪们睡觉的时候写不就行了”。我还真有点不爽能这样堂堂正正说正论的人。
总之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诞生的这一卷“肯普法”。下一卷本篇的剧情将突入高潮,敬请期待。
20089月,筑地俊彦



雫小剧场
括号里是人旁边的小字,冒号后是说的话,冒号后方框里是想的内容。

1.
雫(多款大放送):名津流,给你这个,不过要好好地称呼我为“雫”哦。

名津流(真的?!):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深夜档超级卡片么?
2.
名津流:呃、雫……

雫(就是这样):真乖!
3.
雫(下次要找机会再喂他点)

名津流:哇,第一次有幸目睹这种东西呢!…………也就是说……
4.
名津流(居然这几张卡片都一样的,“多款”一般该是指的多种类才对吧……):【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的“明信片填霸”?】



杀必死区
女版名津流参上


本帖最后由 Hystericalhell 于 2009-10-29 20:49 编辑


译者后记
声明:这是一篇槽文,别按照学术观点来看以下文字。

首先必须坦诚我与肯普法之间只是一个十数年的偶然,所有的偶然让我在某天土豆上看黑之契约者(Darker Than Black流星的双子)爽到翻了的时候意外鼠标滑到了一张图片上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肯普法”,我看见影片截图的“女主角”挺合口味的,于是毅然踏入雷区……然后我发现我被男主角完骗了……
再来就是我踩中了地雷仍奇迹生还的理由,X哥给了我一个是否原地复活的机会,而最后促使我点下“是”的还是男主角。在指X奶茶、少女X上姐姐这类奇迹作品之后,肯普法给了我一个更接近奇迹的机会,我只想有幸目睹混合纯种人妖的末路,以开拓视野。因此我在X哥那里再次购进重生十字架毅然走上了这条杯具之旅。
广告结束,来点正文。
关于8 1/2卷的看法,我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此时此刻我的感受——强!我翻遍中华常用4000字也找不出一个更适合的汉字。其实大家都被插图骗了(包括我),与其说是第三章,其实第四章才是真正的火力全开。
第一章是水琴的初战。我是水琴党,不过并不代表一定给水琴说好话,这里我也尽量客观点。水琴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太把自己的感情带入别人那里了,虽然这的确是个接近别人的好方式,但是这样容易忽略掉其他人的真实感受。名津流是传奇木棍,但我们也可以看到如果不是会长搅局,第四章很有可能会变成很清新宜人的一章,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性。水琴用咖喱来强化名津流的感情、用各种借口和战术将名津流导演到合适位置说合适的话,这一点很好,只是名津流已经潜意识里将水琴当成了日常,名津流也下意识地在水琴面前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就像会长一直羡慕的没有隔阂,因此要让名津流看着自己就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空气般的存在,一个虽然很重要但是因为太习以为常以至于都没有去特别关注的对象,相信名津流在没有了水琴的日子、也没有水琴的叫骂的时候、当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嬉笑打闹的人不在了的时候,才会恍然发觉水琴在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吧。
第二章是红音的初战。红音我也觉得是个很可爱的角色,不过要说红音弱气其实也不尽然。个人倒是觉得红音变不变身其实思想回路并没怎么变的,不过从表面上看,变身前后的确对比鲜明,很多时候变身前后的语气大变总是让人莞尔一笑。红音更正统一些吧,想必比较超人的水琴和雫来说的话,而且在名津流眼里这样的温和而宁静的日常才是他想要的吧,因此文静的红音直接在名津流眼里排在仅此沙仓的位置也很正常。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仔细注意过,红音从第一卷开始亮相到现在已经有了较大的转变,肯普法虽然是一个契机,但最后做出这样变化的还是她自己。而且我也稍微同意名津流曾说过的红音重新认识自己这回事(虽然没名津流那么夸张),红音在变回来之后常常会为自己变身时的大大咧咧感到抱歉,而且红音与其猛犬版的隔阂也在慢慢地并确实地在模糊,相信哪天红音接纳猛犬性的自己,那个比较子弹头一般的自己,忠实自己的感情愿意表达出来而不是常常憋在心里的话,名津流也会更加了解你,或许会有更深的进展。
第三章是雫的初战。雫更像是个智力型女王(虽然也很武力),总是给人很多足智多谋的感觉,喜欢去捉弄人,尤其是开名津流玩笑,虽然这样可以比较快拉近与名津流的距离,不过玩过火了会让人下意识认为是在欺负而不是在认真表达自己的情感。雫的完美超人印象在名津流脑子里根深蒂固,而且名津流本人也挺在意他人的看法,雫要和名津流走得更近点就要首要破除这个地位的隔阂,也要让名津流知道什么时候才不是在开玩笑。另外就是雫似乎有点喜欢生米煮成熟饭的急躁,这份急躁应该才是她本身的弱点,沙仓要瞄准的应该就是她表现这份急躁时顺带产生的盲目,只是之前都苦于雫对任何东西似乎都没兴趣的样子。其实第三章里虽然鸡飞狗跳的,不过雫也该感谢一下名津流的木头,因为那天晚上要是名津流没逃掉的话,之后的东西也不会是幸福,只会是创伤而已。雫与名津流的幸福需要像水琴一般慢慢地培养,而不该一蹴而就,如果哪天一个光彩照人的偶像真降临在自己身边并还说爱你的话,任谁都很难接受的。这一点也有先例,就像福泽祐巳与小笠原祥子一样(性质差不多),当你把你的爱、真正的心意传达到那根木头的时候,我觉得一些都很正常了。
第四章是让人心肌梗塞的收尾片,的确这里太混乱了,翻译得我都神志不清的,不过这里面透出了很多关键的地方,决不应该一棍子打翻。其中名津流与水琴一起那一段是比较漂亮的,虽然名津流还是那样没药救,不过也可以看到名津流并不是一根纯粹的木棍,水琴说话又正好比较直,我本以为这里会有一个小高潮,可以还没涌起来就被某人乱入了;另外就是最后一点,这一点也是我想大书特书的,就是关于名津流对沙仓的感情,我觉得有些人认为这个是什么什么的都不太准确,个人认为名津流对沙仓的感情只是起源于纯粹,单纯的好感,单纯的喜欢。最后的名津流完全看不出一点垃圾的样子,而是一个醒了的人,对沙仓的感情冲昏了他的头脑,一直认为的沙仓的完美和突然遭遇到黑化之后的震惊,这可是能深深摧毁一个人的,请大家记住,8卷到8 1/2卷在时间线上基本只相差不到一周,如果是你一直深爱着的人哪天突然改头换面变成那个样子,让你不仅怀疑自己以前做过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还会不会对其他事情太在意。水琴在第四章本来都有机会倾听这个事情,不过最后还是由沙仓自己出面推动了这个的进行,就如同我所说的,只呆在沙仓的阴影里会蒙蔽心智,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这个情感就只能把自己的感情送入歧途,并给自己的后宫们都带去伤害。希望大家仔细看看最后那一幕的名津流,特别是沙仓出现之后的思想变化。我倒是觉得最后名津流的结局应该是和沙仓的,当然也说不准。
另外就是所谓的发卡论,我基本上敢断言名津流身边四大女主角没有发卡可能性,因为这正是名津流的四大支柱,缺了任何一根名津流就只会陷入歧途。名津流的感情纠葛最根本来源于自己的感情麻痹,是自己对沙仓以往的迷信让自己陷入了对沙仓的个人崇拜,走向结局的路应该是名津流的感情观重新建立的过程,他需要的正是身边这四种很有代表性的人物性格,决不是靠谁牺牲掉来去掉选项,这样只能让他的感情更加荒芜,而最终与谁终成眷属需要看在这条长路上遇到的事情了。需要引用一句话,而当名津流会用出类似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名津流就成为真正的男主角了,而路途上就让我们在他的萌池肉林中挣扎度过吧——“我所拥有的心意,才是我最强的自在法”
最后,深深感谢各位还有耐心能读到这里,深深感谢大家的支持。

附注:引用话语来自灼眼的夏娜19卷,夏娜对悠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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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hgpdd 平民
肯普法可是个好物啊,我就不客气啦!

14 年前 0 回復

ytlpaul 平民
感谢下楼主翻译,顺便再问下8.5是什么意思,在下小白刚接触轻小说,不太明白。

14 年前 0 回復

nijinosaki 平民
这个啊,实在是超赞的说啊

14 年前 0 回復

hgh0309 勳爵
每一章都有红字的亲切提示,自编自导自演关系图,男主果真要清算一下了

14 年前 0 回復

buzzer2530 騎士
thank for sharing kampfer vol#8.5 Nice work

14 年前 0 回復

jy02186569 平民
好多字,先顶了再说

14 年前 0 回復

wcgtc 平民
这是好物要看的,话说动画版是看杀必死的

14 年前 0 回復

ckmx 平民
端盘皆很好

14 年前 0 回復

mnbvcxz99 騎士
期待后宫全收了 不知道9.5是怎么个欢乐法

14 年前 0 回復

深渊的红莲 伯爵
信会长者,得永生······

14 年前 0 回復

gaomignhj 勳爵
刚有点严肃气氛结果还是以后宫为主啊......

14 年前 0 回復

77126677 伯爵
感謝分享啦 超好看的說

14 年前 0 回復

normad 伯爵
開始色色的了,
真大膽又掏大乳,
又玩法式濕吻,
還要4P 一王三后,
男又可以,女又可以,玩法真多元化......

沙倉楓都不知是什麼人,
又沒有手鐲,但又可變身,
只是個白合女,又有白色手鐲后宮。

14 年前 0 回復

A062815 平民
不怎么看肯普法的小说。。突然发现还不错

14 年前 0 回復

Acekiller 王爵
大大的效率好驚人呢
支持一下(沙倉楓最高> <)

14 年前 0 回復

qq330582610 平民
第8卷看完了..跑来看看

14 年前 0 回復

sy612858 子爵
不錯 加油  我支持你優 

貞希望 你再翻譯一下啦

14 年前 0 回復

妙法莲华 平民
楼主也没必要仔细解释个别字句翻译的问题吧   翻译时带有自己特色很正常啊

14 年前 0 回復

PK3168701 伯爵
第8卷终于出了 哈哈

14 年前 0 回復

yaoger 侯爵
後宮大好!
動畫不錯看
小說應該會更好看
感謝大大翻譯阿!

14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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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stericalhell 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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