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陽學園學生會議事錄6 學生會的六花[葵せきな][下載放出]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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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 畢業式前日 ~

「那個、所以說、那個、然後……」
「好了啦,冷靜點。從剛才就不知你在說些什麼.」
我把沒開瓶的礦泉水遞給她.
「對、對不起……」
她戰戰兢兢地接了過去,在開蓋過程中手滑了好幾次,嘴唇輕觸,咕嘟,喉嚨輕響一聲.剛才那如同機關槍一樣羅列辭藻的狀態終於停止了,久違的靜寂造訪了只有兩人的學生會辦公室.
她……杉崎林檎雙手把水瓶放到桌子上,嘆了一口氣.
「多、多謝了,呃……紅葉同學.」
「不客氣.」
見她想把水瓶還給我,我用手勢示意「送你了」.「謝謝.」林檎向我行了一個禮,又一次害羞地笑了.
……她果然很可愛.
杉崎林檎.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人偶一樣端莊的臉龐,雪白嬌嫩的肌膚,嬌小而柔和的線條.不僅容貌秀麗,那天真無邪的待人接物態度……特別是展現給哥哥key君的笑容,可愛到讓我這個同性都想守護她.
這是第二次見到key君的妹妹了.雖說如此,但之前她來學生會辦公室時周圍環境太亂,沒能好好說上話.在這種兩人獨處的情況下,還是多少會有點緊.
她抬頭看了看學生會辦公室裡的掛鐘,有些拘謹地問道:
「其他成員們,還沒……」
「不好意思.有關畢業式的事情千頭萬緒,今天大家都分散在校內處理雜務去了.我發過短信,估計他們也該回來了……」
「這樣啊……」
林檎不安地拔弄著水瓶,俯下了頭.
……今天只有我在學生會辦公室工作.五分鐘前,她面無血色地闖了進來.不等我召集眾人回來,她就開始對我傾訴起來.但內容近似於單詞的簡單羅列,我還沒能正確把握狀況……
但是,我大致知道她是為了傳達什麼才這麼慌張的.
我想在大家回來之前盡可能詳細地掌握情況,於是就轉頭看向她.
「吶,林檎,剛才的話題——」

「我回來了!啊,林檎!好久不見了!」

我正要詢問,只見小紅精神滿滿地開門走了進來.隨後,椎名姐妹也恰巧回來了.
「我回來了,知弦.有什麼急事……哦,這不是鍵的妹妹嗎?」
「哈嗚,今天好忙的說.真冬已經筋疲力盡了…………啊,林檎!林檎怎麼會在這裡!哈!難道是為了和真冬再戰……」
「不、不是的……」
三人一齊搭話,讓林檎有些不知所措.我只好暫且作罷,安排眾人就坐.林檎就坐在了key君平常坐的位置……雖然氣氛有點緊張,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大家坐定之後,我再次開口發問.
這次,她為什麼會跑來這裡?
「那麼,林檎……」
我一開口,她的肩膀似乎緊張地顫了一下.見我們神態特異,眾人也停止了雜談,靜靜看著我們.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個幾次欲言又止的問題擠了出來.
「你說key君下落不明,是怎麼回事?」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1 编辑


第一話 ~ 收拾房間的學生會 ~

「越是節日剛過,越要有緊張感才行!」
會長像往常一樣挺起她那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某本書的名言。
感覺很久沒有聽到這麼一針見血的名言了,我嘆了口氣,應道:「是啊。」
「不如說作為學生會,接下來才是關鍵所在呢……這個……」
「……唔!」
總是精神百倍,從壞的意義上維持著孩子身體和內心的學生會長……櫻野栗夢難得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不,不只是會長。今天全體成員都嘆了好幾次氣。
就連憑借機敏的頭腦和強力手腕將萬事處理得井井有條的黑髮美女——紅葉知弦也把手扶到了額頭上。
我的同級生,副會長,活力代名詞的運動熱血美少女……椎名深夏也交叉雙臂,時不時不耐煩地撓著頭,「啊!」的大叫一聲。
至於深夏的妹妹,只要不和興趣扯上關係就基本保持文靜的弱女子椎名真冬,甚至淚汪汪地喊著:「我想回家……」
就連我……只要置身於這個美女如雲的學生會裡就無比幸福的色魔,杉崎鍵,也禁不住想要快點從這個學生會辦公室裡脫身回家。
那麼,關於其理由……

「在學園祭上用過的道具為什麼會被一股腦送到學生會辦公室裡來啊!」
會長終於忍不住發飆了。同時,全員一聲嘆息。
會長說的沒錯。現在的學生會辦公室裡紙箱堆成了山。學園祭結束後,順利渡過假期後的打掃階段,本以為今天開始就能正常活動了,結果一進學生會辦公室……已經變成這樣了。
知弦不耐煩地再次說明道:
「打掃時湧出一大堆不知誰從哪裡拿來的道具。不知誰提議『先交給學生會保管好了』,整個學校的無主物品就都被聚集到這間小小的學生會辦公室來了。」
「這可不是學生會的工作啊……」
會長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也難怪,她就喜歡大手筆的企劃,這種收拾類的繁瑣作業根本不適合她。
同樣不適合這一作業的深夏從桌子上的紙箱裡拿出一條紅布條,嘆息道:
「學生會現在好像被當做『綜合後勤辦』了呢。啊,想當初還是被當做『人氣投票選出的美少女』,為所欲為了一段時間呢……」
「真冬最近也沒什麼人追捧弓……不過,之前的活動都辦成那副德行,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真冬這樣一說,大家紛紛表示讚同。雖然很不甘心,但這半年間確實沒做過什麼得人心的活動。不如說,給學生添麻煩的活動、無視規則的活動倒辦了不少……事到如今,今年的學生會已經不是什麼「崇拜的對象」,而被定位成「搞笑白痴集團」了。這種雜活被推到頭上也不奇怪。
全員都在瞅著紙箱山發愁……本人可是來和美少女開心對話的。經過判斷,我認定這樣耗時間也不是辦法,於是拍了拍手開口說:
「總之,這樣發呆也不是辦法!在這種房間裡,連親熱一下也做不到啊,大家!」
「就算收拾好了,也沒人想和你親熱。」
只有深夏回了我一個白眼,其他成員都沒有開始收拾的意思。唔,本以為有了和我親熱這個目的,大家都會歡天喜地的開始收拾呢……
「…………不、不如說,在狹窄的地方更會提升接觸度,發生『啊哈哈』的事件也說不定哦……」
「來,大家,開始收拾吧!」
「哦哦!」
我剛發覺到這一新的可能性,會長卻突然大聲倡議起來。知弦姐和椎名姐妹也像換了個人一樣充滿了幹勁。全員都迅速地檢視著各個紙箱,開始分門別類準備物歸原主了……為什麼呢?
「嗯嗯。這樣啊。大家果然還是想在寬敝的房間裡和我親熱啊。」
「……」
唔,好像被完全無視了。雖然不知為什麼,但大家的視線著實令人刺痛,我也開始收拾好了。
我把身邊的一個小紙箱放到膝蓋上,拿出裡面的道具查看著。
「剪刀、膠水、尺子……這種東西很難找到主人呢。」
「是啊。這種東西先放一下,從容易找到失主的東西開始吧。只要東西少了,房間寬敝了,我們也就方便工作了。」
「也是。」
我們接受了知弦姐的提案,從容易找到失主的東西開始入手。
「啊,這是……」
作業開始後幾分鐘,真冬好像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真冬?」
深夏問道。真冬從紙箱裡拿出了這個。

「這不是純情羅曼○的最新一集嗎!真冬還沒買呢!那就快點讀——」

「先幹活!」
就這樣,我把真冬的漫畫沒收了。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但是,在我們學校裡確實有擴長的趨勢啊,BL……不過,各人都有各人的愛好,我沒有權利插嘴就是了!
我刷刷地瀏覽了一下從真冬那裡沒收來的漫畫。真是的,女生怎麼會對這種漫畫………………
…………………………………………
「……鍵?」
「哇!我、我可沒有看得入神哦!我可沒有在意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哦!」
「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傲嬌了!」
「……抱歉,當我沒說。」
「啊、嗯。」
我擦了擦汗…………這樣看來,BL會流行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我可不會走上那條路哦!絕對不會的!
「呵呵呵……」
感覺真冬正笑嘻嘻地看著我,我又開始了工作。
我在自己負責的紙箱裡翻來翻去,突然,摸到了一個柔軟的粉色布頪,於是順勢把它取了出來。
「杉崎,那是什麼——你、你幹什麼呢!」
「幹什麼……哎、哎?」
被會長一說,我終於注意到自己拿出來的粉紅布類……是小褲褲。
「哎、哎哎哎哎!?」
「Key君……你……」
知弦姐用無比蔑視的眼神看著我。我慌忙辯解道:
「不、不是的,這是紙箱裡的東西!不是我的!」
「不過,你可是杉崎學長……」
「真冬!?你懷疑我嗎!?」
「不如說,不懷疑你很難吧……畢竟我們都知道你的為人。」
「連深夏也!我、不是我幹的!」
「…………」
「真的不是我幹的!冤枉啊!」
「…………」
不好,對方完全沒有相信。這、這樣的話……!
「要是我的話,就算要享受內褲,也會一個人偷偷地!」
「也是。」
會長以這種奇怪的方式表示讚同。大家也都點了點頭……嗚,為什麼呢,明明搏得了信任,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總之先把內褲放到桌子上。然後……這次我從另一個角度開始冒汗了。」
「……可是,校內居然會放著內褲……」
我可是個健全的高二男生,妄想會膨脹也沒辦法。會長也羞紅了臉。
「這……很有可能是不純異性交往哦!」
會長用憤慨掩飾著自己的害羞。但是,知弦姐敏銳地指摘道:
「儘管如此,平常也不會忘記內褲吧?」
「……也是。可是,為什麼內褲會……」
「…………」
全員陷入了沉思。突然,深夏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該不會是○龍現身了吧!」
「就算真有七○珠,我們學校裡也不會有像鳥○那樣許願的學生吧——」
話說到這裡,會長突然看向了我。然後,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好,本案告破了。」
「等一下!還什麼都沒有解決呢!犯人不是我!」
這話說得太過份了。深夏和會長也不是故意的,馬上不做聲了。
然後,會長「唔」的一聲,抱起了手臂。
「感覺鑽進迷宮了……」
「不僅是身體,連頭腦都像小學生偵探嗎?」
「……杉崎!」
被瞪了一眼。我咳嗽了一聲。然後,慢吞吞的開始推理了。
「在我看來,是有什麼容易弄髒衣服的工作,對方為此買了備用的內褲,但卻沒用上,就這樣被忘在了那裡……多半就是這麼回事。」
我作出了最有可能的解釋,知弦姐和椎名姐妹也都感覺八九不離十。但是……獨自絞盡腦汁思考著的會長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
「你、你好厲害啊,杉崎!」
「哎?」
會長的反應讓我吃了一驚。
「偵探!簡直像名偵探一樣!」
「是、是嗎?」
感覺自己被表揚了。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好容易提升了好感度……我就暫且接受吧。
「哈哈。你過獎了。只要和學園祭有關的事件,就統統交給我好啦……以爺爺之名!」(注:金田一的名言)
「哦哦!」
會長啪啪地拍著手……感覺像是輕鬆打開了小孩子打不開的瓶蓋,被當做英雄崇拜一樣。其他成員都不予置否,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會長一邊用星星眼看著我,一邊開始在紙箱裡翻著什麼。看來,她還想看我的推理。
……好吧。今天就接二連三地作出名推理,把會長的好感度漲到爆槽吧!如果是像剛才的內衣案那種程度,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而且其他成員都在忙於自己的工作,似乎沒空理我們!
我信心滿滿地轉向會長。
「好咧,放馬過來吧!」
「嗯,我上了!學園祭的失物招領兼理由推理……接下來是……這個!」
會長說著,從紙箱裡取出了想讓我推理的東西!

「離婚証!」

「鬼知道啊~~~~~~~~~~~~~~~~~~~~~~~~~~~~~~~~~~~~!」
突然拿出了個遠遠超乎想像的東西。我絕望的叫聲回蕩著,會長歪過了小腦袋。
「嗯?你不知道嗎?」
我一邊擦著涔涔而下的汗水,一邊移開了視線。
「笨、笨蛋。有我這個東……不,威震北方的高中生偵探,這點小事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想也是!你可是名偵探啊!」
「嗚……」
不好,小孩子那期待的視線好刺眼。我現在才體會到,純粹的尊敬好沉重!我沒有回應那份期待的自信!但還是要加油!
「離、離婚証……是吧?」
「嗯,離婚証。」
「…………」
什麼啊,居然是離婚証!學園祭為什麼會需要這種東西!就算不是在學園祭期間,離婚証和高中生活也絕對扯不上關係吧!話劇的小道具?不,今年的演藝社演的是傳統版的「白雪公主」。絕對沒有剛才的內褲啊離婚証登場的餘地……嗚嗚。
「杉崎? ……推理呢?」
「呃,那個,這個嘛……唔……」
沒、沒辦法!事到如今,只能憑我三寸不爛之舌蒙混過去了!
「離婚証。在會長看來,這是做什麼用的道具呢?」
「哎?不是用來離婚的嗎?」
「真的嗎?不如說,這正是犯人設下的陷阱吧?」
「哎!?」
「我是這樣想的。這是利用了思維定式的心理陷阱!」
「什、什麼!?」
「人是容易想當然的生物。只要見到離婚証,就會不假思索地認為這是離婚用的道具。而這就是心理陷阱的所在!」
「這、這樣啊!我中招了!完全被這個陷阱騙了!我還以為離婚証就是用來離婚用的東西呢!」
「會長,請注意『離婚証』這三個字。也能解釋成『離開是如此痛苦所以結婚的証書』!(風:我聽你鬼扯!!!)也就是說,它有著完全相反的意思!這就是所謂逆向思考!」
「哦哦!感覺有了新的突破口!好厲害,你好厲害啊,杉崎!」
「您好像理解了。」
「嗯,我好吃驚!」
「好悲哀的事件啊。」
「嗯,好悲哀的事件啊。」
「那麼,進入下一個事件吧!」
「嗯! …………嗯?」
「來,進入下一個事件吧!」
「嗯、嗯。」
會長被我的氣勢所壓倒,把離婚証折好放回了紙箱裡。儘管沒有解決任何實際問題。儘管我沒有就「離婚証為什麼會出現在學園裡」作出任何評論。僅憑這股氣勢,似乎就讓她滿足了。這才是真正的心理陷阱!只要自信滿滿地說出推理,就感覺似乎解決了什麼的法則!
「能被那樣蒙混過去的,也就只有會長了……」
這時我才發覺,深夏正在旁邊一臉愕然地看著我。隨你怎麼說吧。今天不論用什麼手段,我都要提升會長的好感度!
會長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還是收起了離婚証,開始從紙箱裡尋找新的物品。好……離婚証實在有點離譜,要是換成別的,我多半都能做出精彩的推理。剛剛開始,現在才剛剛開始!
我正激勵著自己,忽然聽見會長「啊!」地叫了一聲。我「啪」地拍了一下手。
「好咧,放馬過來吧!」
「嗯,我上了。杉崎……來解開這個謎吧!」
然後,會長取出了這個!

「人頭!」

「太脫離常識了吧~~~~~~~~~~~~~~~~~~~~~~~~~~~~~~~~~~~~~~~~~~~~~~~~~~~~~~!」
名偵探先生!真正的名偵探先生!幫幫我!請幫幫我!
我一時陷入了完全混亂的狀態。但是,本該害怕的會長卻滿不在乎地拿著人頭,讓我馬上發覺這不是真貨,於是確認道:
「……什麼、啊,這樣啊。是人偶的頭啊。」
「是這樣沒錯啊。」
「那不過是辦鬼屋的班級的東西吧——」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這樣一來,好感度完全不會上升嘛。推理過於單純了,完全沒有令人佩服的要素。
這裡還是……稍微繞個彎子好了。
「……這是個悲哀的事件呢。」
「哎、又來了?本校的學園祭經常會發生悲哀的事件嗎?」
「這顆人頭是用來做陷阱的。這樣吊上繩子……」
我從其他箱子裡隨便扯出一根繩子,系在了人頭上。然後拿著另一端,刷刷地搖晃著人頭。
「好、好恐怖耶,杉崎……」
「您就看著吧……嗨!」
突然,我把人頭拋向了正在幹活的真冬眼前。
「呀!?」
真冬嚇得險些倒下去。瞬間,我一拉繩子,迅速收回了人頭!然後……雖然真冬一個勁地表示抗議,但我完全無視了她,只是向會長微笑的說道。
「……這樣一來,犯罪就圓滿地完成了。」
「抱歉,不管是我、真冬還是讀者,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耶。」
「還沒有發覺嗎?像這樣嚇人,對方會因為過度吃驚,心臟驟停而死掉。這完全是犯罪!好恐怖啊!」
「學長!?你想殺了真冬嗎!?」
感覺真冬還在抗議,但是無視之。
會長也看著真冬,擦著汗支吾道:「不,那個……」
「真是對不住了,真冬……」
「不,我說,我還活著……」
「而這個陷阱的精妙之處就在於,一扯繩子就能快速回收兇器,讓人無法得知犯人是誰!」
「學長!你居然要殺真冬,好過份!」
真冬正火冒火丈地沖著這邊怒喊。繼續無視之。但會長卻沒有放過這一點。
「完全暴靈了嘛。被害者還活著,還在向這邊怒喊呢!」
「……好恐怖的犯罪手法啊。嗯,這是完全犯罪。因為,犯人不會被繩之於法!」
「因為你沒有殺任何人嘛……不如說,這不過是鬼屋的表演罷了……」
「而且也是個悲哀的事件。一切,都是因愛而生。」
「對真冬的愛,什麼時候反而生出恨來了!?」
死者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但我現在正在攻略會長線,對其他女主角一概無視。
要無視。在攻略特定女主角時,拿其他女主角當空氣是H-game的常識!
「怎麼樣,會長?本名偵探精彩的推理如何?」
「唔,不過,名偵探在演示陷阱原理的時候應該不會真的殺人的。」
「我都給你展示這麼精彩的推理了……你還不滿足嗎?」
「不、不是這個問題……唉,算了。我不該拿杉崎當名偵探,是我錯了。」
「對,是你錯了。你要贖罪,好好從頭來過吧。」
「是,對不起……喂,你怎麼還當自己是名偵探啊!話說回來,杉崎才該就『殺害真冬未遂』向真冬道歉吧!」
「哈,不過是擺個人頭出來,又不會死人。會長你是笨蛋嗎?」
「火大!」
感覺會長好像激憤了……咦、咦、奇怪了。我本來是打算提升會長的好感度的——
「夠了,我討厭杉崎!」
「哎哎!?」
感覺好感度大幅降低了。如果是遊戲的話,會響起十分遺憾的效果音吧。看來我選錯了常人絕對不會犯錯的選項。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唔唔,不明白……」
「Key君,你根本不是做名偵探的那塊料哦。」
知弦姐說得好過份。這算什麼嘛。
「Yakku,dekarucha(恐怖得不可思議) ……」
「為什麼會出現天頂○語啊……」
被真冬吐槽了。不如說這種詞只有真冬才能想出來。大家都一頭霧水……可惡,居然不知道mar○ss……這才是dekarucha(不可思議)呢。
會長鬧別扭了,我只好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大家都在默不作聲地幹活,但我是那種耐不住沉默的類型,所以開始邊幹活邊自言自語了。
「真是的,我們學校的高中生們居然還不會收拾東西……」
………………
「可能是父母管教不嚴吧。雖然經常有人抱怨『世風日下』,但教育了這群年輕人的,正是這樣抱怨的那代人。」
「…………」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才發生的。如果說一代不如一代,人類的定點不就是亞當和夏娃了嗎?他們豈不成了萬能麼?」
「…………」
「不、不對。是神。是最原始的存在,是神。只有神,才是我們的頂點。」
「…………」
「崇拜神吧。相信神吧。只有這樣,才能打開救贖之路。神才是絕對的。我們人類全體平等,都是神的寵兒。來吧,罪孽深重的人類,獻上你最虔誠的祈禱——」
「你自言自語個什麼勁啊————————————————————!」
「哦哦!?」
全員突然都發飆了。因為我的話完全出於無心,只能不明所以地環顧著周圍。不知為什麼,深夏甚至揪起了我的衣襟。
「宗教勸誘嗎!你這傢伙,想把我們引入邪道嗎!」
「哎哎!?你、你說什麼呢。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學長越說越過份了哦!」
連真冬都發怒了……莫名其妙。
「不用拿我的自言自語當真吧……」
「話雖如此,Key君,自言自語也要注意分寸吧。」
「自言自語怎麼注意分寸……」
「杉崎,雖然不能禁止你自言自語,但請你說點無關痛癢的東西!」
「嗚、嗚。我、我知道了 。」
被兩名三年級生嚴重警告了……什麼嘛,自言自語不就是下意識的傾吐嗎?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注意嘛。
雖然如此,我卻沒法拒絕女性的要求。因為無聲的環境會讓我難過,所以我會自言自語,但都是經過仔細思考的。
「……節日過後嗎?雖然經歷過很多次了,但還是感覺很失落呢。」
「……」
「我還不知如何緩解這份失落感。我的胸口今天也秋風瑟瑟。」
「……」
「這樣說來,上幼兒園時,遠足或運動會過後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管身體怎麼成熟,根本的地方還是和孩子沒什麼兩樣呢。這也算是一種自嘲吧。」
「……」
「哎呀,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杉崎鍵,就讀於碧陽學園的高二學生。」

「不要用Drama CD的口吻說話啊————————————————————————!」

「哦哦!?」
我正一本正經地自言自語,全體成員又提出抗議了。
「你、你到底怎麼回事啊!當自己是哪裡的主人公嗎!?」
「呃,我也想寫本自傳小說……。」
「不要把這份才能用在自言自語上,學長!」
「就、就算你這麼說……。這有什麼不好的呢?」
「我會在意的。這麼惹人注意的自言自語也真少見,我都聽得入迷了。Key君的Drama CD式自言自語。」
「那你接著聽就是了。」
「會害人分心的!禁止杉崎一本正經地自言自語!」
「哎哎?那我該怎麼自言自語啊!」
但我的抗議被會長完全無視了。可惡……。下意識地說話也不行,自言自語也不行……。那你讓我怎麼辦。要我走陽光路線嗎?這樣啊,像搞笑藝人一樣嗎?能讓人會心一笑的氣氛,可能最適合無心的聽眾了。
我開始試著在自言自語裡摻雜小笑話。
「可是,昨天那還真是杰作啊。『脫線君』事件……。呵呵呵,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笑呢。」
「……。……。」
「真沒想到,居然在那種陽合犯迷糊。噗……。噗嗤。啊,啊哈哈哈哈哈,真是,該說他脫線還是什麼呢!」
「……。……。」
「當時大家也捧腹一陣爆笑呢。原口差點笑岔了氣。那可真是數年一遇的爆笑事件啊……。哈哈哈!」
「……。」
「常人會在那種場合犯迷糊嗎?啊哈……。真佩服他的想像力。那簡直是天才,天才啊。搞笑之神確實降臨了呢,降臨到了當時的『店長』身上。」
「……。……。」
「因為,話說回來……。……。……。咦,啊,這是我們班的東西。好,參加社團的傢伙應該還在,我去還給他好了——」

「先把『脫線君』事件說清楚再走————————————————————————!」

「哦哦哦哦哦!?」
這次換成全員一起挽留我了。反應變化如此之大,讓我大吃一驚。
我拿著從紙箱裡找到的班上同學的棒球手套,看著眾人出人意料的反應,撓了撓臉頰。
「呃……這是同學的,我想去還給他……」
「那種事無關緊要!」
「哎哎!?」
會長做出了從根本上顛覆今天學生會活動的發言。其他成員也雙眼血紅。
「鍵!那只手套我去還,你先把『脫線君』事件講清楚!」
「哎?不,不必了。還是我去還吧……」
不管怎麼說,我好歹是負責日常雜務的副會長。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工作推給喜歡的女生。可是,大家卻絲毫不退縮。
「學長!真冬和送手套哪個比較重要啊!」
「哎哎!?這微妙的天秤算什麼!?當然是後宮成員比較重要啦……」
「是吧,Key君。那就放下手套,說說『脫線君』事件吧。」
「不,那個,可是,那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大家都怪怪的哦?開玩笑可以,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學生會的本職工作比較重要吧?」
「唔……」
見大家讓步了,我雖然還有點混亂,但還是為了把手套物歸原主而走出了學生會辦公室。

五分鐘後,我輕易地找到了失主,完成任務回到了學生會辦公室。坐到座位上,再次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總感覺大家都沖著這邊豎起了耳朵……怎麼了嘛。
我無視她們,繼續開始了自言自語。
「『脫線君』事件……就到這裡吧。對了對了,昨天那個節目真有趣————」(風:Key君欲擒故縱自重…)

「脫線君——————————————————————————————————————!」

「嗚哇!」
全員突然眼球充血地盯著我。而且,好像只是朝我一遍遍地喊道:「脫線君 ~ 脫線君 ~」
我終於爆發了。
「到、到底搞什麼啊!我自言自語罷了,怎麼難度越來越高了!你們不是不讓我害你們分神嗎!」
「嗚!」
「不過是我自言自語罷了,聽過就算!我不會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
「……」
大家雖然看起來很不滿,但還是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我也深深倚在椅子上,在放鬆狀態下再次開始了工作。自言自語……還是就此打住吧。因為感覺會害好感度下降。
沉默的工作持續了一陣,其間發現的有主物品被我拿去還給了失主。儘管如此,紙箱的數量卻絲毫沒有減少。
工作告一段落後,會長長吁了一口氣。
「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是啊。但是剩下的……該怎麼辦呢?作為普通的失物送去老師辦公室的話,實在有點多。」
聽了我的話,會長仰視著天花板一聲長嘆。這時,知弦姐提議道:
「既然沒發現錢包之類的貴重物品,不如找個地方統一存放,讓大家自己取回去吧。經過一段時間還沒人認領的東西,就送去辦公室。」
「嗯,這樣比較妥當。」
深夏表示同意。我們也沒有提出異議,就麻利地在學生會辦公室門前的走廊裡貼上了「請失主自行認領」的標示,設置了專用角落讓大家自行認領。接下來只要等明早在班會時間通知一下就足夠了。
「呼!」
把紙箱全部搬出了學生會辦公室,作業告一段落後,我們終於舒一口氣。看著整潔的學生會辦公室,大家心裡一陣輕鬆。
「這樣才像學生會辦公室嘛!」
至於會長,更是喝著茶吃著栗子羊羮(誰拿來的),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我們也盡情舒展著身子,享受著這寬敞的空間。
「嗯!果然還是寬敞點比較舒服!」
深夏神清氣爽地說道。但真冬似乎還有所不滿。
「真冬覺得,還是窄一點比較能放鬆。」
「啊,我能理解。還是堆滿H-game的自己房間裡最放鬆了。」
「不,請不要把我和學長你混為一談。」
「雖然很占地方,但卻怎麼也沒法把那個盒子扔掉。雖然遊戲本身已經玩得滾瓜爛熟了,但包裝上那美少女角色的笑容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扔掉會有很深的罪惡感。你也明白吧?」
「不,所以說,不要拿真冬和學長相提並論。」
就算沒有H-game的包裝盒,房間也還是亂一點比較能放鬆呢。如果整潔得像樣板間似的,會感覺沒有生活感,反而待著不舒服。
我們正聊著,知弦姐突然疲憊地插嘴道:
「不好好收拾也是個問題呢。我們學校的學生也算是認真的了……是在學園祭裡把激情燃盡了嗎?」
「嗯,有可能。真冬覺得這裡的學生起碼比周圍其他學校的認真……」
真冬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話說回來,我去找同學還棒球手套時似乎故意忘掉了什麼事,是什麼來著?」
「故意的?為什麼?」
會長一邊嚼著栗子羊羮一邊問道。我轉身看著會長。
「我多少能理解這份心情。實際上,我們學校的學生也和我有同感吧。」
「?」
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我苦笑著回答道。
「今年的學園祭這麼歡樂,不想讓它結束呢!」

「哎?」
會長聽得一頭務水。知弦姐和椎名姐妹也都差不多……真是的,當事人都沒有自覺嗎?
「今年確實很愉快呢!」
「是嗎?雖然很愉快,但有些亂七八糟呢。」
會長說的沒錯,今年確實是一團糟。雖然我和知弦姐已經竭盡全力,但完全沒有按照計劃進行。要說為什麼……
「那也難怪,畢竟從學生會開始,就對什麼事都興致勃勃呢……」
會長會馬上把計劃方針轉到「有趣」的方向。深夏只要計劃夠熱血就想也不想一口答應。真冬為「遊戲社」的活動有些努力過頭了。作為唯一有良心的知弦姐,也為了讓會長高興而接二連三地購進超出預算的玩偶裝。而我……唔……那個……往校花評讚和配對活動的企劃方面集中過度了……咳咳。
總之,主要因為學生會成員的失職,今年的學園祭搞得一團糟。感覺大家都是隨心所欲,處於無組織狀態。
「去年倒是辦得井井有條呢。」
深夏回想起來,低聲說道。沒錯,去年確實辦得有條不紊。上任學生會長是個很認真的人,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學園祭辦得很成功。
相形之下,今年的學園祭簡直是一團糟。沒有半點秩序可言。
但是——
「儘管如此,今年的學園祭辦得最快樂了。」
對於我的發言,會長只是應了一聲,沒能完全表示讚同。
「這我知道……但這個和不好好收拾有什麼關係嗎?」
「那個……所以說嘛,雖然知道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但大家還是不想讓今年的學園祭就這樣結束……一旦收拾完了,不就真的結束了嗎?」
「唔。」
「什麼叫「唔」啊?」
會長的反應出乎意料地冷淡。哎?本以為她會舉雙手表示讚同呢……會長可是最喜歡熱鬧的人了。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雖然知弦和椎名姐妹都點頭稱是……但會長還是眉頭緊鎖。
「會長?」
「…………好。」
會長抱著手臂考慮了一會兒,猛地站起身來,不等我們說話,就唰地跑出了學生會辦公室。
「……怎麼了?」
我們面面相覷……幾秒後,突然,校內廣播開始了。叮咚叮咚,是提醒音。然後……

<呃、咳咳。唔唔,唔唔。>
會長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了出來。看來她在試音。本該說「喂喂」的,但在她口中卻有著微妙的不同。
<啊、啊。嗯。OK。全校同學們,大家好嗎?我很好。>
像信一樣的評論開始了。
<那個,學生會……或者說我,櫻野栗夢個人要做一個通知。學園祭過後,出現了很多失物,希望失主自己前來認領!>
……什麼嘛,不是普通的通知嗎?這樣的話,放在明早的班會時間做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專門挑這個時間——
<或者說,差不多也該收拾了吧!快樂的學園祭已經結束了哦!不要戀戀不捨!學生會很頭疼的!自己的東西,由自己收拾!都高中生了,還不會收拾東西嗎!?>
突然,她的話裡充滿了憤怒和威嚴感。深夏低聲道:「喂,會長是不是有點暴走了……」我們正用視線交流著要不要去阻止她……但會長繼續說道:

<沒關係!不用為區區學園祭戀戀不捨!只要我還是學生會長,就會辦無數更加有趣的活動!與其老想著已經結束的過去,不如期待嶄新的未來!所以,放心收拾吧!完畢!>

提示音再次響了起來,通知結束了。我們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但是,大家互相看看……然後,會心地笑了。
「我們的會長就是這種人呢!」
我的一句話,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沒錯。
節日過後,不論何時,都是很失落的。開心的事情結束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填補這段空隙很難。雖然心裡清楚,但這份感情還是會擅自湧出來。所以,才不想讓它結束,不想把一切收拾的乾乾淨淨。
但是——
「啊,學長!學生會辦公室門口來了好多人哦!好厲害!東西一下就被收拾乾淨了! ………………真冬剛才的工作算是什麼呢……」
不必一直糾結於已經過去的節日。只要麻利的收拾掉,就好。
「哦,大家做的不錯嘛!這就對了,趕快收拾掉!然後,來準備下一個活動吧!」

因為,有更加歡樂的明天,在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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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 熱血的學生會 ~

「在我們心底,無論何時都應該燃燒著熱情的火焰!」
會長像往常一樣挺著她那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某本書的名言。
雖說如此,今天的會議本來就沒有什麼特殊議題,是個很普通的會議。先互相報告一下校內狀況,然後就是閑聊了吧。普通得甚至算不上是小說,所以會長才隨便找了個名言吧……但是,只有一個人馬上咬鈎了。
「會長,你這話說得太好了!我……我,現正強烈地感動著!」
「哎?」
對這句名言沒有什麼特別感覺的會長被深夏的反應嚇了一跳。
但深夏不管這麼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猛地一拍桌子,以演講的氣勢繼續道:
「會長的話真一針見血啊。我經常這樣想。現代的年輕人,缺少了一股熱情!」
「不,那個,我沒有說過那種話啊……」
「沒錯,日本從前也不是這樣的。回想起來吧,奮力趕超西方列強、那充滿活力和飢渴的時代!」
「不,你沒經歷過那個時代吧。」
對於我的吐槽,深夏只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啊……」
「哦哦,真想不到十七歲的女高中生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現在的年輕人究竟缺少什麼,你覺得呢,妹妹?」
「哎?」
姐姐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這邊,之前一直在敲著筆記本鍵盤的真冬有些搞不清狀況。見妹妹這副樣子,深夏又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不行!」
「哎哎!?什麼!?真冬為什麼要被訓!?今天明明沒打遊戲,也沒讀BL哦!?」
「就知道對著電腦……軟弱啊!」
「哎哎!就這樣!?這也不行嗎!?我只是在作學生會的相關資料罷了……(抽泣)」
「制作資料?妹妹啊,不要為這種事就依靠電腦!」
「這怎麼行……沒有電腦的話,是做不出正式的資料。」
「男人給我閉嘴,用石板!」
「這是哪個時代的想法啊!?還有,真冬不是男的!」
「……囉囉嗦嗦的,現在的年輕人只剩一張嘴了嘛!」
「呀!就、就算真冬是個宅女,此時此刻,也想對姐姐動手了……」
「唔。這就是最近流行的、兩句不合就發飆的毛病嗎,病得很深啊。」
「姐姐才有病呢————————!火大————————!」
真冬罕見地暴走了。一旁的知弦姐一邊安慰真冬,一邊有點困擾地看著深夏。
「怎麼了,深夏?今天的你好像比平時更有攻擊性呢……」
「之前都是其他成員暴走,所以我只能吐槽了。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熱血的名言,也讓我一掃平日的積憤吧!」
「深夏平時不也是隨口就說嗎?」
「不對!我今天想做的,不是宣傳熱血漫畫!這是我送給現代年輕人的火熱信息!」
「唔唔……我就免了。」
知弦姐的一句話,讓深夏的眼睜得更圓了。
「喂!我最在意的就是學生會的這一方面了!」
「哎?什麼?」
「特別是知弦姐!總有種『冷漠』的感覺吧!到了該熱血的地方就想退避三舍吧!」
「說來也是。因為這不是我的性格嘛。」
「這可不行!燃燒起來吧!熊熊燃燒吧!」
「免了。」
「喂,知弦!」
「哎,突然不用敬稱了?」
「你覺得這樣的人生有趣嗎!這種人生,和死有什麼區別!」
「……雖然漫畫裡經常聽到這種台詞,但實際被人一說,感覺還真火大啊。」
確實。就算人生再沒有幹勁,說人家和死沒什麼區別也太過分了。
但是,深夏卻毫不退讓。
「情緒再高漲點!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現出來吧!」
「不,展現的結果就是這股情緒了……我說深夏,不要以為人人本質都和你一樣——」
「咬緊牙!」
「哎!?什麼!?要打嗎!?等、等等深夏。對方可是學姐,再怎麼說這也……」
「嗨呀!」
「好疼! ……咦,這是什麼?肉球?」
見深夏真的對知弦動了手,我們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但仔細看過去,發現深夏的手不知為什麼變成肉鼓鼓的貓掌了。看來是她在我們不注意時套上了貓咪玩偶裝的手掌(不知她從哪裡找來的)。這樣一來,雖然說是打了,但只有肉球的臉上一壓的威力。
儘管如此,知弦姐還是多少吃了一驚,撫著臉抱怨道:
「真是的……雖說是肉球攻擊,但居然對學姐動手……」
「喂,那句『謝謝』呢?」
「……哈?」
「……呼。現在的年輕人連句感謝的話都不會說嗎,真是可悲可嘆。」
「不,我的年齡好歹比你大。而且,在這種場合說謝謝有什麼意義嗎?」
「我用拳頭給你打氣了,說句謝謝是常識吧。」
「這是哪個世界的常識啊……哈,算了。那個,『謝謝您了』。」
「嗯,繼續努力吧!」
「……」
知弦姐俯著身子直哆嗦……今天的深夏還真是不知道恐怖為何物啊。但所謂熱血,可能就是這樣的……嗯嗯,熱血真可怕。
成員都被打擊了一遍,正在消沉時,會長把話帶回了正題。
「總、總之,今天請大家各自報告一下最近在學校生活中注意到的事情,開個和睦融融的會議——」
「太鬆了!」
「哎?」
「會長要求的太鬆了!什麼和睦融融,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
「雖然我不這樣想,但會議就要和和氣氣的開,好嗎?」
哦哦,感覺今天的會長很有常識耶!雖然我個人非常珍重這一場面,感覺非常欣慰……
「也有些東西,只有在戰鬥中才能得到!會長啊!」
「唔……」
……因為本班同學非常吵,那份感動被抵消了。感覺作出正經發言的會長實在很可憐,就由我來作深夏的對手好了。
「深夏。你也適可而止吧。雖然熱血沒有錯,但爭鬥啊暴力終究是不對的。」
聽了我的意見,會長、知弦姐和真冬都連連點頭。
但深夏又說起了「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啊……」這一口頭禪,居高臨下般俯視著我。
「那你說,鍵!你在看動漫時,就沒有這麼想過嗎!」
「?想什麼?」

「『戰鬥是沒有意義的』,講著這種大道理的主人公,你就不覺得很煩嗎?」

「!」
不好,有這麼回事。確實有這麼回事。比如機械人動畫裡對於對方戰鬥的背景一無所知的天真男主角之類的。不,我知道男主角沒有惡意,他說的才是對的,但就是沒法讚同。
但是,要是對深夏表示同意的話,形勢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我只能表示否定。
「且不管主角煩不煩,正確就是正確。戰爭終歸是不對的。」
「那當然。我敬愛的熱血漫畫的主人公,多半是為了阻止無謂的戰爭而戰鬥著。」
「是吧?那麼……」
「但是!以根除無謂的戰爭為目標的『崇高戰爭』也是存在的!」
「!」
「和睦融融……這樣也不錯。但是,今天我們所需要的,只有徹底展現出自我……讓我們的意見迸出火花,沒有別的!」
「唔……什麼,這股氣氛是什麼!感覺她的話非常非常帥氣耶!」
「不要擺出沒有幹勁的樣子!熊熊燃燒起來吧!戰鬥吧!跌倒、哭泣、不成樣子的叫喊吧!這才是……這才是……!」
深夏在這裡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叫道:

「這才是,青春啊!」

「!」
這、這算什麼!我的心、微妙的動搖了!雖然我們並沒有做過什麼應該被說教的事情!但是,感覺被強制的自我反省了!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容易被感化的會長正大顆大顆地滾落著淚水。
「老師!修造老師(注:某熱血網球選手)!我、我知錯了!」
「嗯嗯。沒關係,沒關係啦,櫻野。雖然我不是松○修造。」
會長站到那邊去了。這樣一來……我們也漸漸感覺深夏說的對了。知弦姐和真冬四目交錯,經過數秒的猶豫……由真冬先發話了。
「姐、姐姐。真冬……真冬可能確實錯了。習慣在網上泡BBS後,一不小心就會感覺正在回帖……不,帶上感情是件很丟臉的事。」
「沒錯,真冬。把真我展現出來吧。容易受到煽動的人生,也不是那麼壞哦?」
「姐、姐姐!」
真冬完全陷落了。
然後,緊接著,連知弦都……
「可能我確實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角色定位限定住了。我不該把自己和人類的關係,簡單地看成女王和愚民們的關係。」
喂,你原來是這樣看世界的啊。
「不過,也是。偶爾和民眾站在對等的立場上,從正面交鋒可能也是必要的。說不定能從中誕生出什麼新的東西呢。」
「你說的沒錯,知弦。所謂做人上人,其實不是什麼幸福的事情。在漫畫裡,最強的存在也大都被邪惡思想所侵蝕,變成了敵人吧。就是這麼回事。」
不明白。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但是,知弦姐的眼眶卻莫名其妙地濕潤了。
「是啊……我覺醒了,深夏!今天,我也要正面交鋒!和民眾對等的交鋒!」
「就是這股氣勢,知弦姐!要有氣勢!」
「氣、氣勢!」
啊啊!知弦姐變成古怪的角色了!我可不想從知弦姐嘴裡聽見什麼「氣勢」!
雖然剛才不自覺地心動了,但親眼目睹真冬和知弦姐的變化後,我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不,就算再熱血,也沒有必要這樣吧……
「喂,健。你就沒有痛改前非嗎?」
「哎?呃,要我改什麼呢……」
雖然嘴上這樣回答,但不覺間我已經變成少數派了。在大家火熱的視線注目之下,我只好無可奈何地看著深夏的眼睛回答道:
「熱、熱血啊!熱血最高!我也興奮起來了!」
「哦!你也終於覺醒了嗎,鍵!我一直相信你沒問題的!」
「啊、唔唔。」
感覺被表揚了。不過,事到如今,總不能說什麼『作為後宮的主人,要隨機應變』之類的話了。
雖然我還在不安,但會議已經以深夏為中心開始了。
「好耶!那麼今天就盡情地唇槍舌劍吧!」

「遵命!」

「遵命!?」
「怎麼了,鍵?」
「不、不,沒什麼。遵、遵命!」
「很好。」
這、這算什麼。感覺學生會變得和體育社沒什麼兩樣了嘛。一點都沒有美女如雲的感覺……咦,奇怪了。感覺我心目中的樂園,學生會,應該不是這種集團啊……
「對於最近的學校生活,我常常有這種想法!那就是……軟弱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據說,參加運動系社團的人正在年年減少!」
對於深夏的話,真冬深深點了點頭。
「這話說得完全不錯!身體是要積極鍛煉的!」
「不,我覺得真冬沒資格教訓別人……」
聽見我的吐槽,真冬不滿地轉過頭來看著我:
「今後的真冬已經不同了!要超越極限努力的說!每天跑一百,米做三個俯卧撐,還有四個仰卧起坐!」
「啊啊!這份決心確實很熱血!但做的卻沒什麼變化!」
「說得好,真冬!姐姐我好感動!」
「哎哎!?這樣就行了!?那個,不吐槽嗎!?不要被氣勢壓倒了,那孩子其實很嬌慣自己哦!?」
「……鍵,對別人的決心潑冷水的行為……我可不喜歡。」
「哎!?不,因為,咦……不、不是的。抱歉。是我錯了。」
我趕忙道歉,縮了回去(風:Key萎了…)。只要當事人滿意就好,我還說什麼呢……
受到真冬表達決心的感染,深夏繼續發表意見道:
「不只是體育社。看了最近的體育課,我也不禁十分失望……」
「為體育課失望?啊,在你看來大家的運動能力都太低了嗎?但總不能全用你的標準要求吧……」
我還沒說完,馬上被深夏全盤否定了。
「我認為問題在於,沒有幹勁!最近的傢伙們在體育課上都沒什麼幹勁呢!」
「最近的傢伙……你看到的一直都是同時代的體育課啊。」
我這一針見血的吐槽被完全無視了。對於深夏的意見,會長只是一口一個支持。
「我也能感到!比如躲避球比賽時,就屬我的聲音最大了!」
「……那是因為,只有會長『唧唧喳喳』的很吵吧……」
會長的班級在操場上課時,只有會長的聲音不住地從窗戶外面鑽進來,在教室裡久久回響著……「呀!」「啊,很疼耶!嗨!」之類的。
但是,我的吐槽又被無視了。
「對!和運動能力無關!體育最重要皂就是認真對待!朋友間嬉皮笑臉的比賽,正是散漫的証明!」
「說的沒錯!我一直是很認真的,但班裡的同學們卻總是說『哎呀呀,櫻野真是的。小心不要受傷哦?』之類的,根本不跟我認真對戰!好過份的同學啊!散漫得不行了!」
「不,我覺得你遇到了一班很好的同學啊。這不叫散漫,而是為你著想……」
「你不是很明白嗎,會長!就是這麼回事!比如上劍道課時,就要用刺穿對方喉嚨的氣魄來對戰!」
「就是啊!說的一點也沒錯!」
「不不不不!怎麼能在體育課上被同學刺穿喉嚨呢!你到底有多認真啊!這已經不叫體育了,簡直是殺與被殺的問題了!」
這些人到底打算懷著什麼心情上體育課啊。比起上學,不如干脆導入軍隊教育吧!
見我表情裡露出不滿的情緒,深夏看著我,開始說教了。
「看看我們班的馬拉松課。不僅跑得零零散散,甚至有人想要繞近路耶。」
「唔……這種行為確實讓人無法讚同呢……」
「是吧。要跑馬拉松的話,最後一名就要懷著被狂暴野獸撕成碎片的覺悟才行!」
「鬼才會這麼做呢!這算什麼課啊!大家會努力過度,變成充滿背叛和陷阱的死亡拉力吧!我更不願看到這種光景!」
「不過是被小貓抓一下罷了!」
「你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耶!但仔細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話說回來,在體育課上導入懲罰措施本身就是個錯誤吧!」
「我也很於心不忍啊,鍵。但為了讓如此墮落的年輕人振作起來,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
「你對同班同學到底有多嚴厲啊!不要把朋友看作墮落青年好不好!不如說你的思想越來越黑暗了耶!?」
「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就先保留好了。但還有其他事情讓我很在意。」
「還有啊……」
我已經無力吐槽了。只見深夏握緊拳頭揮動著,向現代的年輕人倡議道:

「提倡打群架——!」

「這怎麼行!」
我馬上吐槽道。但是,不知為何知弦姐卻馬上表示了讚同。
「我也常常這樣想。當今時代是不是缺少了點暴力啊。」
「缺少點沒關係!話說你們說這個幹嘛啊!」
我的吐槽又白費了。不出所料,兩人還是自顧自地繼續著。
「就算生於和平年代,也不能忘了以拳交心這一根本啊。」
「是啊。有些事只能靠暴力來傳達呢。」
「不不不!請盡量用語言交流!請努力使用言語!」
「這不是體罰或暴力,而是愛之鞭啊!」
「對於知弦姐來說,不是用什麼愛之鞭而是純粹想用真鞭子抽人吧!?」
「有什麼不滿,這個時代的人都只會在網上爆粗口罷了。正因如此,現在更需要以拳交心的交流方式不是嗎!」
「沒錯,鞭子也是。」
「請你不要隨便添油加醋好嗎!?」
「雖然鍵從剛才就一直在反對,但你其實比誰都清楚以拳交心的重要性吧!」
深夏出乎意料地說道。「哈?」我只能表示不解。
「你每天都飽嘗我的拳頭吧。在這個時代也可謂稀有了。」
「我又不是自願吃你的拳頭的!只是因為你太暴力罷了!」
「是嗎?你被揍時表情不是這個意思哦!」
「好耶!雖然不符合我的本意!」
「唔。鍵。我終於理解了。莫非這就是你天天掛在嘴邊的,所謂『傲嬌』的反應嗎?」
「不是!不要這樣解釋!我可不是那種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很喜歡被人打的M耶!」
「唔,傲嬌嘴上都是這麼說呢。」
「啊啊!?那還真是抱歉啊!總是看我耍『傲嬌』,還真是對不住你了啊!」
「總之現在的年輕人應該學學,在堤岸或河邊互毆,最後演變成『你小子不錯嘛』『你也是『……哈』『哈哈』這種交流方式的價值呢。』
「……算了。」
我放棄了勸說。通過議論,我發現了一件事。「熱血」這東西還真是麻煩。不管怎麼苦口婆心地講道理,在「熱血理論」面前卻沒有一點效果。不如說,越是給對方講道理,越會被認為是『只會講道理』,熱血派也就越有自信。
在我一噘不振的時候,學生會以深夏為中心,漸漸團結了起來。
只見深夏站上了椅子,其他成員都用崇拜的眼神注視著她。
「現在的年輕人需要的,是什麼!」
「是熱情!」
「為了取得它,現在需要什麼!」
「充滿激情的鬥爭!」
「體現它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深夏!深夏!」
「年輕人啊,現在該你們站出來了!跟我來吧!」
「哦哦!」
……我一個人喝著番茶,守望著這群不可理喻的集團……嗯,就連自負激情天下第一的我,都有些退縮了(風:Key君真的萎了)。好有幹勁的傢伙們。真不愧是我的後宮。但是,請允許我暫時不去理她們。
……嗯?這是……啊,是那個。我就覺得像什麼。對了。是那個。
「跟我來,小的們!」
「哦哦!」
「鬥爭的時刻來了!」
「幹掉他!」
我感覺到不安的氣氛,選擇了早點溜之大吉。嗯……今天是特殊情況。就算我再怎麼喜歡美少女,天也只能選擇退一步了。嗯。
瞅見她們情緒越來越高漲,我一個人收拾了一下,偷偷開門關門,走進了走廊。
甚至在我走出去一段距離後,還能聽到她們的聲音。我轉頭看著學生會辦公室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學生運動不斷加熱,變得過激的時候,應該就是那種感覺吧……」

我作為學生會唯一的良心,今天還是早早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吧。嗯。再留在那裡,感覺連我都會有危險。
也罷,除了深夏想必都是玩過就算。幸好明天開始是三連休。隔上這麼長時間,想必大家都能冷靜下來,學生會也會恢復常態吧。作為後宮的主人,我認為放置play才是最好的選擇。嗯嗯。


三連休過後。
「明天的天氣大致晴朗!可能會下雨?不要在意那種事!用氣勢來彌補就行了!」
嗶。
「清早的電視連續劇『Fight!源五郎』——」
嗶。
「電視機前的各位!我是唱歌的哥哥哦!看吧,這上臂二頭肌!哈哈哈,很棒吧!羨慕吧!大家也想變成哥哥這樣嗎——」
嗶。
「正確!『強敵』的讀法是『競爭對手』——」
嗶。
「萬萬沒想到,你居然超過了3000萬火力的本大爺——」
嗶。
「現在,在白領女性間最流行的是這個!鼻樑上貼創可貼!」
啪哧。
把電視關了。
我一邊擦著滴滴答答的汗水,一邊往陽台走去。
天空晴朗得讓人嫉妒。清爽的晨風拂過臉頰。
上學的孩子們天真無邪地喊著。「熱血啊!」「鬥爭啦!」
奇怪了。我的汗還是止不住。為什麼呢?三連休時,躲在與世隔絕的鄉下體力勞動時也沒出過這麼多汗啊。真是奇怪啊。
也罷。這麼說來,我完全忘記了碧陽學園和世間流行的關係了呢。唔、哎、這姑且算是創作來著?不,就是創作來著。算了,無所謂了。
總之,只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

<咣咣!咣咣!>
「鍵!來跑步去學校咯!鍵!大家都在等你呢!快開門!不快點的話,我就破門而入咯!」
「哦,深夏!這樣好帥啊!好熱血!我也想試試!」
「哎呀,這可不行,小紅。這種暴力行為,應當讓我來才對。」
「這可不行!真冬也想趁機發洩平日積憤的說(風:這是真正目的麼)!破門踢!」
<咣咣!咣咣! …………咚咔嚓~~~~~~~~~~~~~~~~~!>

…………

媽媽。這世道讓人很難活耶。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4 编辑


第三話 ~ 沉默的學生會 ~

「人,有時應該追求沉默的美學!」
會長一如往常挺起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某本書的名言——這回卻並非如此。她在白板上寫下今日的名言,然後強制要求學生會成員「閉上嘴巴」。拜此所賜,現在學生會辦公室明明處於全勤狀態卻悄然無聲,感覺好詭異。
「……」
而且怎麼說呢,氣氛好尷尬。儘管沒有發生爭吵,可一旦多人聚集卻全員保持沉默,就會醞釀出奇妙的緊張感,讓人坐立不安。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五分鐘。雖然我向會長送去蘊含著「想要說話」真摯期望的視線,可會長卻毫不留情地用雙臂擺出「X」,還重複了一次「閉上嘴巴」的手勢。我只得失望地聳拉下肩膀。
總之,今天進行的作業是文件整理。的確是不需要開口的單純作業。可越是這種單純作業,我反而越是想要說話。
只有「沙沙」的紙張摩擦聲在學生會辦公室內響起……這比以前讀書時還要難以工作。畢竟我也不能說話。這還真辛苦。
我暫時把精神集中到文件整理上來轉移注意力。突然,深夏戳了戳我的肩膀。
「?」
我扭頭朝她看去。只見深夏開始用嘴型無聲地說道。
「○○○○○○○,○○○。」
「?」
搞不明白。她好像一邊指著我手頭的文件,一邊做著嘴型……遺憾的是,我並沒有讀唇的技能。
深夏又開始慢慢動著嘴巴。我努力地面對她的嘴型做起推理。
(我喜歡鍵。)
怎麼回事?被她告白了。我把手放在深夏肩上,慢慢將自己的嘴唇湊近她的——
「啪嚓!」
她打得我骨頭險些出現異常。
「○○○○○!」
這個我明白。是「怎麼會這樣啊」。嗯,說的沒錯,對不起。
我感到生命危險,於是用手勢告訴她「再做一次」。深夏再次開始做嘴型。
「○○○○○○○○,○○○。」
……不明白。開始是七個字,然後三個字。只知道這些……不,這也很可疑。如果遇到「呀呀」之類單詞的話,看起來就像一個字……說實話,一頭霧水。
總之,母音上感覺是「哦哦咦哦哦嗚咦,啊咦哎」的樣子。
…………這樣啊!我靈光一閃,用嘴型向深夏確認。
(燒掉詛咒之扇?)
「!(點頭點頭)!」
哦哦,好像對上了!?很好,那麼,馬上——
……該怎麼辦啊?詛咒之扇?哎?那是什麼?在哪裡?再說,為什麼要燒?淨化?是淨化嗎?不過,為什麼是現在?糟糕,謎團越來越水罙了。
沒辦法,我只好再次詢問深夏。

※深夏視角

雖然鍵一直沒弄明白,但我的話總算還是傳達給他了。
(把那邊的文件給我。)
作為作業的一環,我想先確認一下鍵手頭的文件,可是鍵卻始終沒能理解我的意思。他還突然想要吻我。這傢伙在搞什麼啊!
不管怎麼說,剛才鍵的嘴型沒錯。我等著文件——
「?」
結果,鍵根本沒有鬆開文件。不知為何,他開始嘗試和我溝通。
開始做嘴型。
「○○○,○○○○○○?」
最後腦袋還歪了歪……莫名其妙。快點把文件交出來啦。
我把手伸向他握著的文件,可鍵卻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
嗯,雖然具體不太清楚,但他看起來很激動。「為什麼!?為什麼搶這個!?」之類的感覺。儘管不清楚緣由,不過他似乎非常害怕……搞不懂啊。
鍵再次做起最開始的嘴型。
「○○○,○○○○○○?」
所以說,你在說什麼啊?「哦哎啊,哦哦咦啊嗚哦?」我只看懂了這些。
我開始試著推理…………這樣啊!
(我要成為solo嗎?)
「!(點頭點頭)!」
哦哦,好像猜對了……哎,猜對了!?什麼!?什麼意思!?鍵要成為solo!?哎,怎麼回事!?樂團之類的事嗎!?為什麼是現在!?還有,為什麼要問我啊!?
我摸不清頭緒,用視線向妹妹求助。

※杉崎視角

(那東西在哪裡?)
我向發出「燒掉詛咒之扇」的謎之指令的深夏這麼詢問,她卻突然想要奪走我的文件。難道說,深夏被那什麼詛咒給操縱了嗎?我嚇得半死,含淚拚命死守住文件……深夏之後似乎沒有再襲擊的打算,我才總算安下心來,再次向她詢問詛咒之扇的所在位置。
結果,深夏她……
(那東西在哪裡?)
完美地重複了我的嘴型。我頷首表示同意……不知為何,深夏突然激動起來,視線朝小真冬的方向望去。
……搞不明白。這是什麼啊?這到底是——
啊!是這樣嗎!是這樣吧,深夏!你在說詛咒之扇被小真冬拿著對吧!原來如此。那的確很難啟齒呢。你們是姐妹呀。妹妹在對姐姐進行詛咒。那真是叫人傷心啊。
好,我身為這座後宮的主人,一定會讓那個宅在家中惡化到連對姐姐的感謝之情都忘掉的愚蠢妹妹重新回歸正道,一定會解除掉詛咒!

※真冬視角

「○○○○○!○○○○○○○!」
(什麼?)
學長突然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瞪著真冬。
真冬明明只是在安靜地整理文件。在我一頭霧水而發愣時,學長又慢慢張開了嘴巴。
「○○○○○!○○○○○○○!」
我只記下了母音。
(啊嗚嗚啊嗯!哦嗚咦哦啊啊哎!)
好像是這樣。可是,我知道的只有這些,連推理都做不成。應該說,根本不想去做。感覺好麻煩。還有,學長好可怕。我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
真冬的視線突然轉向便簽。沒錯。學長為什麼要做嘴型呢?如果不能說話,寫出來不就行了嗎?
真冬馬上在活頁紙上寫下「怎麼了?」,準備拿給學長看——
「啪嚓!」
「啊~」
就在這時,小跑接近的會長打了我的手!
「!?」
我含著淚朝會長望去,只見她在胸前交叉手臂,做出大大的「X」……似,似乎不能這樣做。嘴型可以,用書寫來溝通卻不行。她依舊是個喜歡亂定規矩的會長。
沒辦法,真冬只好試著從母音推測自己能夠接受的意思。
那個……一開始的部分是「啊嗚嗚啊嗯」……稍微帶點色情的味道,讓人很難啟齒。這似乎能很方便地用在MAD之類上。
不過,這些感覺又像是經常聽到的母音……唔……啊!這難道是「小真冬」嗎!哦哦,真冬好聰明!呵呵呵,名偵探真冬誕生!
狀態來了!現在,真冬的狀態已經達到最高境界!就趁此機會,把後面的文章也一口氣推理出來吧!這已經是靈感了!現在的真冬能做到!應該做得到的!真冬不做的話,還有誰做! ……唔唔唔!沒錯!相信直覺的話,就是這樣!
(小真冬!洗洗頭皮!)
「!」
學長對真冬的嘴型緩緩點頭,然後用真摯的眼神注視過來。看來好像猜對了……真冬對自己的才能感到害怕了……
不過學長……難道說,連真冬的頭皮保養都關心到了……他難道是戰後最大的女權主義者嗎?的確,因為真冬的頭髮很長,所以總是會忍不住去選擇含有保養頭髮成分的洗髮水。不過,這樣是不行的。這是盲點。如果怠慢頭皮的保養,是無法開拓出光明的未來的!
真冬今天受益匪淺!好感動!有點熱淚盈眶!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學長果然是偉大的男人!正因為學長是這樣的人,真冬才會迷上學長的!
真冬為了回應學長的關心,微微露出笑容,朝學長豎起了大拇指。

※杉崎視角

(小真冬!把扇子給我!)
我的嘴型發言,似乎一字不漏地傳達給了小真冬。她重複了完美的嘴型回應我。
我下定決心要見証這姐妹間發生的一連串悲傷的「詛咒之扇事件」直到最後,於是用真摯的眼神凝視小真冬。
結果,她的眼眶漸漸充滿淚水……是嗎,小真冬在反省呢。
我的胸口也熱了起來,就這樣一直注視著她……
「Good!」
「!」
小真冬強而有力地豎起了大拇指!而且還面帶微笑……我徹底輸給你了,小真冬。你真是個堅強的孩子。這種狀況下OK的手勢,那代表……
(詛咒之扇已經被處理掉了,學長!)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多麼美好的結尾啊!姐妹之愛凌駕於詛咒之上!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全身沉浸在事情順利解決的餘韻之中。在休息數秒之後,便馬上去向姐姐報告。我拍拍深夏的肩膀,也朝她豎起大拇指。
(任務完成!)
「?」
雖然她不解地歪著腦袋,不過這無關緊要。我使勁拍了幾下她的後背,朝她露出爽朗的笑容。深夏恍然大悟一般,眼睛濕潤起來。
超越了詛咒的我們,已經不需要言語了。

※深夏視角

鍵剛才向我詢問「自己是不是將成為solo」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本以為他正在和真冬交流什麼,結果卻又過來戳起我的肩膀。
「○○○○○○○○!」
「?」
依舊讓人摸不著頭腦。什麼呀?還露出惡心的笑容。那彷彿達成某種成就的主人公般的清爽表情是怎麼回事。好噁——
不、不,好好想一下。剛才他嘴巴的動作是「咦嗯嗚啊嗯哦嗚啊!」。再結合他說過solo什麼的來考慮的話……這是……
(新曲誕生了!)
他該不會是這個意思吧!?嗚……怎麼會這樣,鍵。總是在喊「後宮後宮」的你,終於要通過solo自立,甚至連新曲都創作好了。真冬剛才似乎也眼含淚水……鍵那傢伙,也許是在分別和我們告別吧。
他一開始以疑問形式問我,也許是因為還在迷茫。而我卻……沒有細想,就把他丟在一邊……
「砰砰。」
!鍵沉默地拍拍我的後背!對我……對愚蠢的我也原諒了嗎,鍵!你真是個男人!你是真正的男子漢!
我一邊忍住湧上的淚水,一邊注視著鍵。鍵也回望著我。
對做出離別覺悟的我們,已經不需要言語了。
好,交給我吧,鍵!就由我來向會長和知弦姐說明!那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我「砰砰」拍著桌子呼喚知弦姐,用嘴型向她傳達。
(知弦姐,鍵好像下定了決心。)

※知弦視角

(知弦姐,鍵好像下定決心了。)
觀察深夏的嘴唇,她似乎在這麼說。基本上不會錯的,我如姑且也會些唇語。再者,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會弄錯。
可是,意思卻讓人不解。今天,眼神交流也沒法發揮作用。眼神交流如果不是在彼此擁有一定程度共通認識的狀況下,就很難進行正確的思溝通。現在從深夏眼中傳來的感情……感動?反而讓人更難理解了。
不知為何,深夏露出了微笑。
(就讓我們溫暖地為他送別吧,好不好?)
……這孩子從剛才起在說什麼啊?早知如此,剛才就該從頭開始觀察Key君和她們姐妹的對話。
不過……深夏看起來感慨萬千的樣子。現在也不好再開口去問她……沒辦法,稍微推理一下吧。
Key君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而深夏很感動,似乎打算為他送別。連小真冬也是淚眼婆娑……
「啊!」
我因為從超推理的最後所得出的驚愕事實,差點忍不住失聲尖叫。
(Key君……難道說患了癌症!?)(風:我忍了好久了啊!!!為什麼這種對話非得在不能說話的時候說啊!而且為什麼懂讀唇的知弦姐也腦殘了啊!)
即將來臨的離別。覺悟。溫暖送別的決意。也就是說,這是在某種程度能預測死期的疾病。將這些情報綜合起來。雖然很遺憾,但是結論只能是這個了。
可是,事情還是讓人難以相信。我為了確認朝Key君的方向望去。
(啊,那個表情是……)
我被那太過清爽、只有達成某種目標後的人才會露出的豁達表情所壓倒……不會錯的。Key君……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實。(風:完全錯了啊!!!)
我拚命壓抑住在胸口盤旋的悲傷感情……一邊強忍住淚水,一邊回答深夏。
(明白了,深夏。是啊,正因為是我們,才應該用笑臉為他送行呢。)
(點頭)
她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深夏使勁點點頭。
可是……即使如此……Key君…………嗯嗯,不能哭。不能哭,紅葉知弦。因為最痛苦的,是Key君本人。
仔細一看,深夏和小真冬都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沒錯……不只是Key君,連她們兩人也已有了覺悟。那麼身為學姐的我也沒有驚慌失措的理由呢。
(可是——)
我朝在一旁開心地進行作業的小紅看去。這孩子還不知道這個事實——
定睛一看,只見深夏正準備向小紅搭話。我用手制止了深夏。
(深夏。這裡能不能交給我呢?)
「! ……(點頭)」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深夏退下後,將手搭在Key君的肩膀上,用溫柔的眼神望著他。
嗯……我也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行。至少,也讓我為這悲傷的痛告盡上一份力。小紅就交給我吧,Key君。
我下定決心,拍了拍小紅的肩膀。

※栗夢視角

不知為何,知弦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仔細一看……
「?」
嚇我一跳!知弦一副從未有過的認真表情!我不禁差點出聲,但是想起今天自己宣布的「禁止對」,勉強把話咽了回去。
啊,好危險好危險。
因為平時總是在講些奇怪的事,所以不開口的話工作應該會進展得很順利。我是這樣認為的啦……不過其實已經有點厭倦這點,要對大家保密哦。
我不解地歪起腦袋。不知為何,知弦把另一隻手也放到我的肩上……認真地凝視著我。
總、總覺得,讓人有點心跳加速呢……臉離得好近啦,知弦。
「○○○○。」
「?」
她說了什麼。不過沒有出聲,只是用嘴型在表達。可是,完全不明白。雖然大家似乎從剛才起就在用嘴型進行交流……可人家真的完全不明白啦。大概是四個字嗎?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只是,剛才從氣氛上來看是在叫我「小紅」。
稍等片刻,知弦又繼續說道。
「○○○○○,○○○○○○○○○○,○○○——」
所以,你在說什麼呀?我的好朋友看起來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說了一大段話。啊啊,不推理的話……
……
好麻煩呢!是誰啊!決定今天不能說話的人!受不了!拜她所賜,工作完全沒有進展呢!這方法真糟糕,太糟糕了!
已經夠了!思考好麻煩,隨便回答算了!(風:壞掉了…)
(了解啦,知弦!我也會努力的!)
我用嘴型這樣對她說,試著用眼睛表現出堅強的意志……嘛、嘛,這樣應該能夠對應大部分對話的吧,嗯。
「!」
奇怪?怎麼知弦姐會眼含淚水,捂住嘴巴。哇哇,為什麼要突然抱緊我?哎?她還拍了拍我的後背。儘管沒有用言語表達,不過卻能感到「這孩子,成長了……」之類父母般的感情。那個……雖然一頭霧水,不過好像是在表揚我,就這樣接受吧。嗯嗯。
我掙脫知弦的擁抱,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結果……
「嗚~」
(哎哎!?)
知弦不知為何開始小聲抽泣!糟、糟了……人家完全搞不清狀況了啦。
知弦只顧著流下溫暖的淚水,根本無法溝通。沒辦法……反正所有的原因和平常一樣,應該都出在笨蛋副會長身上。
我戳戳杉崎的肩膀。不知為何,轉過身的他露出一副非常充實的表情……這個學生會怎麼了啊。
(發生什麼事了?)
偉大而賢明的我體會到太長的文章很難傳達,直截了當地問他。
杉崎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他突然露出不相稱的虛無笑容,莫名其妙地對我「啪」地使了個眼色。好……好噁心——啊!
(怎麼回事啊!)
就算我問他,杉崎也只是像打倒最終Boss之後的主人公一樣露出清爽的表情……怎麼辦?這個副會長是不是真的應該去醫院了?
仔細想想,從一開始,打算和平常就無法理解的男人進行溝通一事本身就是錯誤的。這裡,應該向另一位正常的副會長打聽。
我「評評」拍著桌子,吸引深夏的注意力。
她……表情似乎耀眼過頭了。不過和杉崎有點不同……怎麼回事,一副「我又成長了一步」之類的表情。拿校園題材的電視劇來比喻,就像解決問題之後的學生似的風格。什麼啊,那種達觀的感覺,讓人有點生氣,感覺她像像擅自成為上位存在一樣。
總、總之,質問!
(發生什麼事了?)
為了讓她通過嘴型也能明白,我張大嘴巴問她。深夏一副「啊啊……」的樣子,一邊看著天花板一邊用聖母般的表情對我露出微笑。
然後……她遵守不可以說話的規則,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起了歌!?為什麼!?而且還是畢業歌!這到底是什麼心境啊!?)
深夏完全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只是很滿足地繼續哼著歌……不、不行了,這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壞掉了……
對、對了!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去問小真冬了!雖然她原本就是問題孩子,不過就算在這種狀況下應該也能不為所動吧!多半不會出現讓人無法理解的情況!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嘗試和小真冬溝通。小真冬和其他人不同,獨自在認真工作。她像往常一樣看著我。
(發生什麼事了?)
「?」
小真冬不解地歪起腦袋。啊啊……這孩子很正常!雖然她沒有回答我的質問,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那樣就足夠了!是同伴!同伴啊!
(沒什麼。)
「?」
我很滿足,準備結束話題回去工作——
<咚咚>
小真冬突然拍起桌子。我疑惑地朝 她望去……
不知為何,小真冬指著自己的腦袋。
「?」
看到我在發呆,小真冬開始做起無法理解的手勢。

腦袋。自己的腦袋。我的腦袋……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摩擦!嘩啦——清爽的表情。指著杉崎,指著自己,笑臉!大拇指,Good!

「……」
啊哇哇哇哇!好可怕~~~~!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什麼!?什麼意思!?這是什麼儀式!?這孩子果然也不正常!
不經意間,學生會變得不正常了。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了!在這不能說話的幾分鐘內,學生會辦公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我腦海裡突然閃過某部電視劇。佇立在黑暗中的田○先生,奇妙世界之門一直在我們的身旁——啊啊!是這麼回事嗎!?(注:田森先生,日劇世界奇妙物語中將普通人帶入奇妙世界的領路人)
我因為過於恐懼,搖晃起好友的肩膀。
吶,知弦!知弦~!幫幫我,大家今天好像都很奇——
喂,啊啊!她還在哭呢!怎麼回事啊!發生什麼事了啊,知弦!平日腹黑冷靜的知弦到哪裡去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性格才會變成這樣啊!
喂,什、什麼!為什麼要擁抱我!為什麼要「好孩子好孩子」地摸我!這種彷彿包容一切的謎樣的態度反而讓人討厭啦!
我擺脫知弦的束縛,拍拍杉崎的肩膀。吶,杉崎!你是後宮的主人吧!那我遇到麻煩的話,你就該好好幫我啊——喂,所以說,為什麼你從剛才起一直是結局模式啊!?從全身不斷散發出「我做到了」的感覺!?事件還在進行中啦!幫幫我啊!幫幫我,杉崎……不對不對,不用摸我的頭啦!啊啊,真是的,這個沒用鬼是怎麼回事!
深夏!深夏!歌曲雖然很那個,可你一直是有常識的人吧!吶,拜托了!求你了,幫幫我——喂,為什麼在筆記上寫著音符!?作曲!?作曲活動中!?為什麼!?到底是出於什麼動機,會在這個時點上采取那個行為!?啊哇,啊哇哇哇哇……不行了,深夏已經不行了——!
小、小真冬!小真冬!雖然莫名其妙的儀式很嚇人,但是應該只有你認真聽了我的話!很好,這次一定要成功!
(小真冬!)
(什麼?)
成、成功了!果然只有她能聽懂我的話!
我努力使眼睛飽含深情,向她求助。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
我的話看來傳達給了她。小真冬強而有力地朝我點點頭……小、小真冬!你果然是正常——

腦袋。咯哧咯哧。腦袋。咯哧咯哧。腦袋。咯哧咯哧。嗶啦——
……
微笑。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因為太過強烈的恐懼,終於衝出了學生會辦公室!

※杉崎視角

「糟、糟了!」
會長突然大喊,以恐慌狀態跑出了學生會辦公室!
我立刻便察覺到。
這是詛咒之扇的影響!詛咒之扇還沒有停止活動!
在恐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橋段!
「切!我實在太大意了!」
我咂了下舌,燃起對詛咒之扇的鬥爭心,追著她朝校內跑去!

※深夏視角

「會長!」

我實在太笨了。為什麼沒有察覺到會長的感情呢?
沒錯。之前都是大家在一起努力。把這學生會當作樂團的話,會長就是身為領隊或者主唱的存在。那樣的話……沒法立刻干脆地認可鍵的solo活動呢。
而我卻……在嘗試創作為鍵餞別的的新曲……
唔,會長!是我不好!我們果然……湊齊五人才算是學生會……不,是樂團!
我一邊將搖滾之魂謹記於心,一邊追著會長朝校內跑去。

※真冬視角

「即使不那麼慌張也不要的啦!」
失敗了。真冬,只是想向會長傳達保養頭皮的重要性……我居然忘記了,她是個容易受到影響的人。因為真冬過於完美的手勢,她大概對自己的頭皮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於是,她變得坐立不安……就那樣大喊著逃走了。
「會長!真冬也……真冬也和你一起去找新的洗髮水!」
真冬心懷責任感,朝校內跑去!

※知弦視角

「小紅…………嗚嗚。」
對那孩子來說,Key君的死這個現實果然太沉重了。為什麼不明白呢,紅葉知弦!居然讓那孩子的心……留下這樣的傷痕。
對不起,小紅。小紅。
仔細一看,Key君追著小紅跑了出去。
K、Key君,你……明明身患絕症,卻為了那孩子毫無躊躇地全力奔跑……
呼……是我輸了。我也不能悠閑地呆在這種地方呢。
「你們兩個,等一下!」
我一邊祈禱所愛之人的幸福,一邊朝校內跑去!


碧陽學園新聞 號外

昨日傍晚,發生了學生會五人突然在校內四處暴走的事件。
以下是其狀況。
櫻野栗夢氏,呈錯亂狀態對其他學生會成員投擲書本和粉筆。
杉崎鍵氏,一邊叫喊著詛咒等詞,一邊將校內的扇形物品悉數破壞。
椎名深夏氏,從輕音部奪走吉他,一邊彈奏一邊在校內來回奔走。
椎名真冬氏,不知從何處拿來大量的洗髮水,開始詭異的發放活動。
紅葉知弦氏,突然強占播音室,用全校廣播對學生們談起生命的尊嚴。
關於這一連串的事件,學園目前仍未掌握確切的原因。即使是我們校刊社的情報網,也陷入了完全無法掌握事件背景的異常事態。
根據相關人士的消息,學生會成員全員的証言全部各不相同。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前所未聞的集團暴走事件。
全體教職員以及校刊社,今後也將采取全力追踪此事件的方針。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4 编辑


第四話 ~ 反抗的學生會 ~

「為了守護重要的事物,有時抗爭也是必要的。」
會長一如往常挺起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某本書的名言。
她就那樣把自己的學生手冊猛摔到桌上。
「不願沿著大人鋪設好的軌道前進!那才我們學生會!」
她好像擅自代表了我們的意見。也罷……在五彩的最終話,我也寫過類似的話啦。
「因此,我想也差不多該進行校規的改革了!」
會長那樣宣言道,在白板上大大地寫下「修改校規!」幾個字。
……會長之外的全員瞬間失去了幹勁。
知弦姐對表情閃閃發光、精力旺盛的會長提出意見。
「小紅。無論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有多麼強力,校規也實在是……。」
「你在說什麼啊,知弦!如果不嘗試去改變的話,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有時即使會爆發戰爭,民眾也應該勇敢站起來啦!」
「我覺得那應該不是現在……。」
沒錯。其實除了會長以外,沒有人對現在的校規有太多怨言。普通學生多半也是一樣。而且正因為大致上感到滿足,所以才會有現在這種校風。成為高中生的話,如果環境太過寬鬆反而會自甘墮落這種事,無論誰都很清楚。也就是說,現在處於非常好的平衡之中。至少沒人會覺,有通過鬥爭進行改革的必要。
可是,會長卻從體內膨脹出鬥志。
「不對!這個世界錯了!我現在正應該挺身而出!為了創造出沒有悲劇、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即使會伴隨多少的犧牲也在所不惜!」
「哦哦,會長作出最終Boss般的發言!好帥!」
不知為何,深夏「啪啪」地鼓起掌來。會長「哪裡哪裡」地回應她……。這算什麼啊?
小真冬苦笑著責備兩人道。
「的確是最終Boss……。不過即使在遊戲裡,會這麼說的人也大都被主人公們給幹掉了呢……。也就是說,他們是錯誤的……。」
「太天真了,小真冬!雖然我不太懂RPG,但在這件事上是主人公不對啦!我是為了創造出和平的世界,至少能簡單地把女主角當作人柱的女人喲!」
「那完全是反派!」
「才沒有錯呢!其實那才是正義!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我並不討厭!」
「啊啊……。從會長身上釋放出強烈的殺氣……。」
「如果是為了改變校規,犧牲一兩個學生根本不在話下。」
「哎哎!?」
「呵呵呵……。對校規變更反對派學生,在漆黑的夜晚從角落裡『啪嚓』……。」
「咕、咕嚕……。」
「投擲西紅柿程度的覺悟還是有的!一個人的西紅柿狂歡節!」
「居然有了那種程度的覺悟……。」
小真冬咽了口唾沫……。這孩子為什麼會被震住啊?
沒辦法,我也向會長提出意見。
「可是,現在這樣並沒有什麼不自由吧?」
「太天真了,杉崎!這就像是給棉花糖加上塔巴斯科辣椒和番茄醬、再加山葵、塗滿芥末、滴上阿巴內洛紅辣椒油和檸檬汁後丟掉,再拿出新的棉花糖塞進嘴裡一樣甜!」(注:日語中甜和天真同音)
「你剛才浪費了第六卷差不多兩行字數吧。」
「我有一大堆想改變的校規!」
「是那樣嗎?比方說?」
「嗯,是啊。」
會長撿起桌子上的手冊,隨便翻著開始確認校規。然後——
「比方說這個!」
會長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在桌子上攤開手冊指出那條校規。那是關於學校活動的條款之一。於是,全員好奇地湊過來瞧個究竟。

上課以外使用學校設施的場合,需要獲得相關職員的許可。

「?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知弦不解地歪起腦袋。其他成員也是同樣的反應。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會讓人抱怨的規則。
「真是的。」
可是,會長不知為何卻很憤慨。她抱起胳膊,語氣激動地說道。

「這樣一來,就建不成秘密基地了啦!」

「不可以建啦!」
我立刻吐槽道。會長狠狠地回瞪我一眼說。
「普通高中生難道不會想建秘密基地嗎!」
「不,小學生的話還能理解!就算想建,不在校內建不就好了嗎!」
「在屋外建秘密基地之類的過家家遊戲,人家在小學就玩夠了啦!高中生話,想校舍內建立只屬於自己的高級私人空間。供電供水,煤氣完備。」
「所以說,那種事肯定是不行的吧!」
「只是現在。所以說,我要改變這條規則。」
「不不不,就說不能改啦。」
「為什麼啊?所有學生都會很高興吧?」
「要是所有學生都來建秘密基地的話,校舍肯定會不夠用的!」
「所以我在就任學生會長時,提出了擴展校園面積的提案。」
「有為建秘密基地做到那種程度的意義嗎!?再說,想要供電供水、煤氣的話,去建普通的宿舍不就好了……。」
「……。杉崎太令人失望了。」
會長很失望地抬起手臂……。真、真叫人火大,這個小孩子會長。
「我想要的不是住宅,而是秘密基地!你不明白這種浪漫嗎!?」
「你說的話完全是小孩子的任性吧!?」
「……。總之我認為,這個學校的規則就像這樣束縛著學生!」
「不對,被束縛的只有會長而已!應該說,只有你自己跑去與其攪死一團!」
「因此,大家也儘管提出意見吧!」
「怎麼可能會有人提——哎,奇怪?」
怎嬤從剛才起就只有我在吐槽。我察覺此事後環視四周……。發現學生會成員們的樣子很奇怪。
「小紅說的沒錯……。我的確也有認為應該稍微修改的規則……。」
「我也是……。這樣的話,有些意見……。」
「真冬,仔細想了想,搞不好有很多希望更改的地方……。」
「大、大家!?」
大家的眼神好奇怪……。糟糕。那是被欲望所俘虜之人的眼睛。我自己在被性欲支配時感覺就是那種眼神。不妙。
可是,我的擔心被丟在一邊……。會議開始擅自進行。
「呵呵呵。大家似乎也有一大堆抱怨呢。那麼……。好吧,就從深夏開始。」
「明白了,會長。」
啊啊!深夏被會長蒙騙了!唔……。這樣的話,即使只有我一個,也必須發揮作為學生會良心的機能才行!
我作為徹底的「不修改規則派」,在大家面前挺身而出!
「深夏!快醒一醒!就連你都對現在的規則有什麼不滿嗎!」
「……。鍵,我感到不滿的……。是這個啦,這個。」
深夏說著,把款指給我看。什麼啊……。

禁止使用二輪機動車、助力自行車、小型機動車、普通機動車上學。
「?什麼啊。這不也是普通的規則嗎——」
「這樣的話,各位假面R○der不是都沒法入學了嗎!」(注:假面騎士,日本漫畫大師石森章太郎原作,東映1970年起制作的特攝劇集。騎摩托是假面騎士的招牌特色)
「這算哪門子擔心啊!」
因為深夏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我用力抓住她的肩膀說。
「清醒一點,深夏!Ri○er其實是不存在的!」
「你才該清醒一點,鍵。假面○ider不存在這種事,有誰調查過?」
「根本不需要調查!那是創作出來的!是石○章太郎老師的創作!」
「真的是那樣嗎?就像學生會一樣是記錄片的可能性也是無法否定的。」
「可以否定啦!」
「……。那照這麼說,你小時候沒有玩過變身腰帶的玩具嗎?」
「唔……。那倒是玩過。」
「你看吧。那是因為你相信過變身的可能性對吧!人總是會煉習龜派○功波、嘗試舞空術、夢想通向異世界之門,相信Ride○的變身!」(注:出自七龍珠、假面騎士等)
「你所說的『人』的定義有點奇怪吧!?」
「平成○ider之中,不單是改造,就連提出『只要修行就能成為R○der』理論的Ri○er都有!這是多麼充滿夢想的設定啊!」
「不,所以說,那並不是實際的理論,充其量只是創作——」
「而且最近的Rid○好年輕!絕對也有想上我們學校的○ider!」
「我覺得不會有……。再說R○der是……。」
「嘛,電○是乘電車上學,所以沒問題。」(注:假面騎士電王,『坐電車的假面騎士』這點曾一度被廣泛報道,但實際上還是一直騎摩托車,電車DEN-LINER還是用摩托來操縱)
「可以的話,我希望他也不要乘坐DEN-○INER來上學!」
不過,目前的校規的確無法對應。D○-LINER……。太可怕了。
「不只是假面Ri○r的事,還有其他重新考慮這條規則的理由。」
「?什麼理由?」
「頭文字是D的人也沒法上學!」
「你休想!?那連普通的安全駕駛都不是吧!要是允許那個的話,不就無法無天了嗎!」
「喂喂,鍵……。你要對學生差別對待嗎?你變了呢。」
「哎哎!?我才是反派嗎!?」
「在這世上,也許有不漂移過山頂就無法登校的學生存在!」
「那究竟是什麼狀況啊!絕對不需要漂移的吧!」
「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評價世間的一切。」
「你的標準才更糟糕吧!總之,對戴假面的○ider和頭文字是D的人,根本沒有考慮的必要!」
「……。想像力貧乏的傢伙,真是可悲呢。」
「我倒是對你異常的想像力感到可悲。」
在我拚命的說服下,深夏很不情願地就此作罷。我從深夏身上移開視線,靠在椅子上長噓了一口氣。
可就在此時,「喂,鍵。」深夏再次對我說道。
「你對這個怎麼看?」
「啊?什麼呀……。」
深夏把學生手冊伸到我面前。上面寫著……。

希望男女都保持符合高中生形象的發型。原則上禁止男子留長髮。

「什麼啊。關於頭髮,我們學校已經相當寬鬆了吧。這個——」
「這樣的話,薩菲○斯好像不能入學了……。」(注:最終幻想7 中的大反派,手持2米的長刀正宗)
「這裡又不是米○加爾!不用擔心那個!」(注:最終幻想7中的魔光都市)
「可是,為了以防萬一,是不是應該修改這條規則——」
「沒必要!就算真有其人,我也不想讓他入學!揮舞那種長刀……。」
「不準你愚弄薩○羅斯!他可是超的喲!」
「就是因為他強我才討厭!再說那和入學許可是兩碼事啦!」
「唔……。可是,不只是他。這樣一來,拿著獸矛的蒼○潮不是也人沒法入學了嗎?」(注:藤田和日朗漫畫<潮與虎>的主角)
「所以說,那是哪門子的問題啊……。」
「還有,這樣就連醒覺魔族之血的浦○幽助都會被拒絕入學了,喂。」(注:富堅義博漫畫<幽游白書>的主角)
「我說,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鍵。你會眼睜睜看著這個機會溜走嗎?」
「所以,到底是什麼機會啊!你連現實和創作的區別都分不清嗎!」
「人,要是放棄自己所相信的事物,就意味著GAME OVER,鍵!」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使用那種熱血的台詞啊!我覺得人不能隨便什麼都相信!實際上你說的那些,也應該會在卷末之類的位置寫上純屬虛構的吧!」
「也許只是作者那麼認為而已!」
「那我對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就這樣,我放棄了繼續和深夏糾纏。她好像在唧唧歪歪地嘀咕什麼,無視之。我實在沒法繼續陪她胡鬧下去。
我用手肘撐住桌子低下頭,向下一個對象說。
「哈啊……。那麼,啊啊,小真冬對校規的哪裡有意見?」
聽我一問,小真冬探出身子答道:
「真冬,希望能對遊戲和漫畫全面解禁!」
「哇啊,真是言如其人的發言呢。」
「不只是真冬,其他學生應該也是這麼希望的。」
「不,算了,話是沒錯……。實際上,雖然校規上禁止,不過最近那已經是名存實亡的規則了吧。手機也是如此,大都是『只要不在上課時使用、不打擾他人,默認』之類的氛圍。那樣還是不滿嗎?」
「當然不滿了!真冬想要堂堂正正地在學校裡玩遊戲、看漫畫!」
「小真冬。我覺得那種人被稱之為廢柴。」
「你在說什麼啊,學長!從遊戲和漫畫中能夠學到許多東西的!」
「我覺得在規規矩矩的學校生活和上課中學到的東西也有很多。」
「……。身為H-game Master的學長,有資格這麼說嗎?」
這下可戳到我的痛處了。
「可是,我又沒有在學校玩遊戲。」
「那我問你,到底為什麼不能在學校玩遊戲?」
「難得到學校來,多和朋友們交流一下啦。」
「我有玩怪物○人。」(注:可以多人聯機)
「嗚。」
那的確算是交流。
「看漫畫的時候,完全是一個人的世界吧。那豈不是很寂寞……。」
「不可以讀書嗎?那麼,圖書室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嗚、嗚……。不,小說呢,你瞧,似乎能讓人更聰明……。」
「小說……。會讓人更聰明……。嗎?哼。」
「你笑什麼——」
「『學生會的一己之見』。」
「對不起。」
我立刻低頭道歉。不知為何,其他成員都佯作不知地移開視線……。我們的書究竟算什麼啊……。
「小說可以,漫畫就不行,哪有這種道理。」
「唔……。雖然我也是如此,不過宅人的邏輯經常都微妙地說得通,所以才讓人感到棘手呢……。」
「怎麼樣啊,學長。你就認可遊戲和BL吧。」
「給我等一下,為什麼『漫畫』一眨眼就被換成了『BL』呀!」
「切……。算了,漫畫就漫畫。反正BL也包含在那裡面。」
「話說回來,現在大家已經把漫畫帶來了吧。遊戲也是一樣。我一開始就說了,小真冬還想再要求什麼啊?」
面對我的質問,小真冬嘴角浮現出笑容。

「碧陽學園,學生全宅人化計劃的發動!」

「啊啊……。又做出非常符合這學生會成員的發言……。」
「考試的成績算什麼!體育的成績算什麼!人的優劣,應該不能用這些事情來區分!」
「哦,這話說的還不錯——」
「人的優劣應該由玩遊戲的技術、亞文化知識來決定!」
「應該什嬤啊!這偏頗至極的價值觀是怎麼回事!」
「為了這樣的未來,首先就從校規開始一點點改變。培養即使在課間玩遊戲也很正常的校風。」
「那種會被古館○知郎大批特批的校風是怎麼回事!」(注:古館伊知郎,日本著名演員、主持人)
「上課也都換成『動畫學』、『遊戲學』、『漫畫學』、『手辦學』。」
「這裡變成碧陽動畫學園了嗎?」(注:代代木動畫學園)
「考試都是類似『請全部列出下面動畫的播放時間表。播放地區限定為東京都。包括BS、CS』之類的問題。」
「這個學園究竟想教什麼啊?這裡的學生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啊?」
「會成為優秀的尼特族輩出的名門。」
「優秀的尼特族是什麼!應該說,這學校本身都成了社會的病灶!」
「因為是至始至終貫徹『興趣』的學校呢。想要成為聲優、想要制作遊戲、想要成為作家、想要成為漫畫家……。這樣的人敬謝不敏。」
「這學園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啊!」
「另外,要頒布新校規的話,宗旨是『快樂是第一位的!』。如果發現胡亂批判其他人喜歡的作品、中傷其他fan的人,就立刻退學。宅有宅自己崇高的規則。應該讓一般人更加了解這一點!這個學校的校風是不單重視實際的暴力,也重視語言的暴力!」
「嗚……。我好像開始覺得這學校也有點不錯了!」
「就是這樣,學長!就沿著這個方向大刀闊斧地更改校規吧!」
「……。可是,小真冬。說起來,你半年後不是要轉校嗎……。」
「……。」
「……。」
「看來需要趕快開始行動!」
「這就是你的結論啊!在某種意義上很積極!不過那是駁回!」
「嗚嗚……。學長和真冬之間價值觀的隔閡真是難以跨越呢……。」
小真冬這麼說著,失望地聳拉下肩膀……。比起我的發言,學園改造計劃失敗的打擊應該更大吧……。此時此刻,我深刻體會到比起學園,更有必要對這孩子進行改革。
總之,照這樣也聽聽剩下的知弦姐有什麼意見吧。
「就連姑且算是有常識的知弦姐,也想要改變校規嗎?」
「姑且是什麼意思啊,Key君。我無論何時都是有常識的人,希望你不要貶低我。」
我被知弦姐瞪了一眼,有點慌張地開始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反正知弦姐也會跟著大家隨口亂說吧?比方說『應該許可SM』之類嗎?
聽到我的發言,知弦姐有些失望地聳聳肩膀。
「我對你太失望了,Key君。你對我的認識,居然會是這樣……。」
「對不起。愛與性格認識是不同的。」
「真是的。你的眼睛是擺設嗎?紅葉知弦無論何時都是有常識的人,是足以成為你故事中本命女主角的女人喲。」(風:那尼!?知弦姐正式參戰!?)
「不,雖然那個發言很讓人高興,不過到底從哪裡能看出是本命女主角呢?」
「漆黑的長髮。」
「嗯,那倒是有點像前時代的本命女主角。最近的本命女主角好像是粉紅頭髮之類的女生。」
「而且我很溫柔。」
「不,好吧……。雖然聽本人這麼說有點抗拒……。說的沒錯。可是——」
「我把傘留給被丟棄在路邊的小狗,自己淋雨回家的場面被Key君目擊到,結果Key君因此迷上了我。」
「才沒有那種老套到死的溫馨相遇情節呢!」
「我還從Key君家的窗戶進進出出。」
「我家的公寓旁邊沒有任何建築!?這是哪來的超能力者女主角啊!?」
「類似『Key君,臉頰上沾著奶油喲,舔舔』之類的事有很多呢。」
「這哪裡還有半點像知弦姐你啊……。已經夠了。我承認你是本命女主角,總之請告訴我你想修改的校規。」
「哎呀,明明之後才是難為情到讓人發狂的情節滿載時期呢。」
「我不想聽會讓人發狂程度的戀愛喜劇。」
「沒辦法。不過,Key君。我也不是總在以超S精神,想些殘酷、悲慘的事情。我想修改的校規是這個啦。」
「?」
我朝知弦姐所指的條款望去。

不要携帶不必要的金錢。

那是並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的校規。我一頭霧水地朝知弦姐的方向看去,只見她非常遺憾地嘆息道。
「……。沒法進行交易啦……。」
「什麼交易!?」
「究竟禁止到什麼程度呢?裝滿公文包的萬元紗票能不能獲得許可啊?」
「所以說,那錢你要拿來做什麼啊?再說,這哪裡是有常識之人的願望!?」
「普通來說,不是會希望自由携帶金錢嗎?」
「不,知弦姐『普通』的標準很奇怪!」
「不過這條規則上說,必要的話就可以帶來呢。所以,如果裝滿公文包的萬元紗票關係到人的性命,應該可以的吧?」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交易啊!那種事在校規之前,難道沒有觸犯這個國家的法律嗎!?」
「哈啊……。這條校規好煩人啊。對『我們組織』來說。」
「我們組織!?哎!?到這個階段,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出現新的伏線!?」
「因為這條校規的關係,『Project‧Genocide』沒法順利進行啦。」
「真是個明明在策劃什麼大陰謀,卻好好遵守校規的組織呢!」
「啊,你瞧,還有這條校規也是。大家應該也希望修改一下吧。」
知弦姐這麼說著,又指出一條校規。

禁止携帶寵物和昆蟲之類的生物進校。

「……。難得人家躲過華盛頓公約弄來的說……。」(注:涉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
「你打算帶什麼到學園來!應該說,請你先去遵守條約!」
「學園的各位也想把可愛的寵物帶到學校來才對。我考慮到那些洋溢著愛護動物精神的學生們,要求更改這條校規,Key君。」
「不,絕對不是那樣!絕對是為了『我們組織』的目的吧!?」
「擁有本命女主角之稱的、溫柔的我,只是想向大家展示自己家裡貴重而可愛的寵物罷了。這是很單純的希望呀,Key君。」
「是那樣嗎?可說到知弦姐飼養的寵物……。」
「希臘出身的『Pega君』(注:Pegasus,有翼天馬)、『Chime醬』(注:Chimera,奇美拉,獅頭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小Kerber』(注:Kerberos,地獄三頭犬)之類的……。」
「聽起來全都是像是神話中的生物呢!?不要說華盛頓公純了,這根本就是顛覆物理法則領域的情況吧!?」
「哎呀,可是說到禁止寵物……。明明小紅和Key君就能來學校呢。」
「我(我)是寵物嗎!?」
發現衝擊性的事實!只有我們才有綽號,是表示和Pega君它們同一類嗎!
「啊,不對,Key君。」
「?什麼不對?」
「小紅的確是屬於寵物,不過會包括Key君是因為……。」
聽她這麼說,我回想起校規……。禁止携帶寵物和「昆蟲」之類的生物進校……。
「我被當成蟲子了嗎——!?」
「因為Key君進入了學校,所以把小Kerber帶進來也可以吧?」
「不行!為什麼要把地獄看門犬帶進學校啊!」
「很可愛的說。腦袋有三個,會發出『嘎嗚嗚、嘎嗚嗚』的可愛叫聲。最喜歡的食物是生肉。」
「學生肯定一定惶恐啦!碧陽學園、阿鼻叫喚!簡直就是地獄繪圖!」
「啊,這條校規上說不是生物就行了呢。」
「?不是生物?那根本就不算寵物……。」
「那我明天就把自己制作的土玩偶『Golem炭』給——」(注:土傀儡,稱呼模仿備長炭)
「請不要帶來!」
「討厭啦,Key君。不要緊,那不是生物。只是把泥土稍微捏一捏,和携帶裝飾過的手機一個感覺。」
「像外賣似的帶著土傀儡上路誰受得了啊!」
「好嚴格的校規啊,應該馬上改掉才對。」
「我反而覺得應該更嚴格才行!」
「這是知弦的請求,呣啾。」
「唔!出其不意的句尾攻擊太卑鄙了!」
糟糕!可以同意!我覺得現在似乎可以同意!不過要忍耐!要努力忍住啊我!這也是為了不讓碧陽學園成為魔窟!
「呼……。我只是以本命女主角般的純潔善意,想要讓學校生活變得更加有趣的說!」
「哪裡純潔了!世上的本命女主角才不會把魑魅魍魎送進學校呢!」
「……。也有被稱為淫魔的Succu醬。」(注:Succubus,夢魔)
「嗯,把那個帶來OK——」
「不准許可!」
深夏狠狠敲了下我的腦袋。趁此機會,知弦姐也終於放棄了惡作劇。不過儘管話題告一段落,知姐還是有點扭扭捏捏地偷偷瞄這邊。
「但是Key君,那個……。」
「……。我知道了,知弦姐。」
「唔,那、那就好。」(風:知弦姐有點可愛!?)
「?」
知弦姐蜷縮起身體,大家都不解地歪起腦袋……。她的意思只有我明白。雖然嘴上說這說那,知弦姐其實很喜歡「可愛之物」。儘管她沒有公開,不過擁抱會長應該也是那種興趣的體現。
所以,她大概是真的想要允許携帶寵物。比起自己……。她應該更想去逗弄其他學生帶來的可愛生物吧。不過在自己的形象上,又不能直接這麼說……。
「……。K、Key君,為什麼要笑瞇瞇地看著這邊呢?」
「沒什麼,什麼事也沒有。」
「……。早知道就不說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啦。」
知弦姐咳嗽一聲移開視線……。真可愛。(風:…好萌…)
好了,這下聽過了所有的意見。可是……。
「會長……。真的要修改校規嗎?」
被我一問,會長「嗚」地身體抖了一下。
「我是想修改……。啊啊,可怎麼說呢,我之外的意見感覺很微妙。」
「喂喂,會長,這可是我的台詞!」
「是真冬的台詞!」
「是我的台詞呢。」
結果,全員都只支持自己的主張。無論怎麼想,都沒有修改校規的必要。我無奈地在一旁靜觀她們爭論的樣子。「這麼說來……。」會長突然看著我說。
「為什麼杉崎沒有像平常那樣說出『女生只穿內衣登校』之類的話?」
「哎,我是那種形象嗎?不,雖然我不否定,不過也覺得需要對此好好反省。」
「那麼,你今天是怎麼了?」
眾人對會長的質問表示讚同,停止爭論看向這邊。
我一邊隨手玩著鉛筆,一邊含糊地回答。
「不,怎麼說呢,我覺得無所謂。」
「什麼無所謂?」
「校規。把校規變得H這種事,現在似乎沒什麼幹勁。尤其是穿內衣登校什麼的。我也喜歡穿著衣服的H,只有原始人才會說祼體是最好的。再說,要我放棄女子高中生制服這種秘寶級別的物品,這才是最不可能的。」
「可是,你似乎會提出『讓大家都喜歡學長……。』之類的校規。」
小真冬說了句傻話。「哈啊。」我對此一笑置之。
「你是說會有男人對出於校規而被喜歡感到高興嗎?」
「真冬,覺得學長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類型。而且還說過喜歡凌辱什麼的。」
「唔。那個是那個,這個是這個啦,小真冬。即使我說過喜歡強迫,那也是和平的、在同意基礎上的強迫。」
「完全搞不懂!」
「雖然『你已經逃不掉了』、『啊,救命——!』不行,但是『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哎——呀——』是可以的啦。就是這麼回事。」
「在真冬看來,只覺得無論哪個都差勁透了!」
「總之,出於校規而變得喜歡,因為不夠燃所以不行。而且關於H,也存在正因為被校規禁止,所以才讓人熱血沸騰的部分!那才是學生生活的醍醐味。。」
「嗯,學長越是說話好感度就減得越快呢。這已經達到撤回告白的等級了。」
「對不起。請不要拋棄我。」
「剛才這句,再減去一分。」
「下次請借我BL本。」
「加上一億分。請和我結婚吧,學長。」
小真冬對好感度的調整非常樂在其中。
知弦姐看到我們在嬉鬧,乾咳了一聲。
「那對於校規,Key君並沒有什麼希望嗎?」
「哎?啊啊,嗯,沒錯。現在並沒有什麼不自由……。」
「今天的Key君,感覺好無趣呢。」
「唔。沒、沒想到會被這麼說!好吧!那麼,我也要對校規提出意見!」
「哎。杉崎會有H方面以外的希望?」
「請不要小看我!那麼……。」
糟糕。什麼都沒有考慮。我杉崎鍵,其實對今天的會議完全沒做準備。雖然負責吐槽很人,但實際上也有不需要思考的輕鬆一面。
「我也想聽聽,不H的鍵的意見。」
「真冬也有興趣。」
「就讓我見識一下Key君的真正價值吧。」
「如果杉崎的意見優秀的話,我們也會收回自己的意見喲!」
全員都注視著我。
……。完全沒有事先準備好的意見。現在腦子裡也沒有形成條理清晰的文章。
可是。
「……。」
一看到向自己征求意見的四名少女,話語就自然地從心中湧出。
「嗯啊……。我希望的新校規是……。」
我只是誠實地將其說出了口。


學生會的通知
這次根據學生會的活動,將追加一條校規。
以下是校規的內容。

身為碧陽學園的學生,即使多少有些越軌,也要好好享受每一天。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5 编辑


第五話 ~ 推理的學生會 ~

「無論什麼時候,真相都只有一個!」
會長和往常一樣挺著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不知哪本書的名言。
但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知弦居然提出了抗議。
「根據調查者不同,得出真相也各有不同,絕非只有一個而已——這是我的偵探理論哦,小紅。」
「哪有這種道理!不准給我玩文字遊戲!偵探可是很純真的!」
「好吧……那小紅你究竟想說什麼?」
「給我聽好了。哼哼,來了哦!」
「?」
會長清脆地一拍手,做了個深呼吸。在學生會會員不知她要做什麼的期待目光中……她忽然揮了揮手,擺出一個瀟灑的造型,喊道:

「犯人,就在我們之中!」

「!」
才放學不久,我們就變成了嫌疑犯呢。而會長說著只有在漫畫和電視劇裡才聽過的台詞,一臉歡欣鼓舞。
不妙,這氣氛似乎離平常的學生會會議越來越遠了啊!嘖,今天會長所持的曖味度與厄運度比平常至少增加了三成。
「那麼,讓我來解開本次事件的真相……」
「等一下!」
眼看會長忽然就這樣進展激烈地直接進入案件解決篇,我連忙制止。
在眾會員的冷汗中,會長不滿地嘟起了嘴。
「什麼嘛,杉崎。我正要進入高潮階段的說。」(風:這一句半很有問題耶…)
「為什麼我們剛一開會就馬上進入了高潮啊!?」
「因為人家任何時候都處於高潮中嘛。」(風:這句更有問題了耶!)
「不,拜托你別只顧耍酷說一些意義不明的話了!而且也不准隨便就進入高潮!」
「你在說什麼嘛,杉崎。偵探遊戲最有趣的地方不就是解決篇嗎?讓讀者跳過前面直接進入正題,正是我推理界新風雲人物櫻野栗夢不同於大眾的想法啊,難道你不理解嗎?」
「會長你什麼時候成了推理作家,還弄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推理劇啊!而這究竟是什麼解決篇啊!明明會議才剛開始幾秒而已吧!」
「事件的內容根本無關緊要嘛!」
「你這句話會引起推理界激烈震動的好不好!」
「所謂的偵探小說,簡單來說,就是通過長長、仔細的推理場面說明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吧!所以前面什麼的事件內容沒有也沒關係啊!」
「你居然幼稚到如此地步……」
但,我居然有一點妙的認同感。不妙啊。
「所以人家才直接給學生會的大家提供解決篇嘛。」
「但是沒有事情的起因又何來解決篇……」
我抵抗道。這時,一直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深夏終於出聲支援我了。
「是啊,會長,雖然我也很喜歡一開始就直接進入高潮,但是沒有起因也不可能有解決篇嘛。沒有怪人出場的話,也不會有英雄出現啊。」
「為什麼不可以?」
「誒?」
聽到會長意外的回答後,深夏瞪大了眼睛。
「你覺得看英雄節目的小孩子最想看的是什麼?深夏。」
「誒?這個……是英雄的活躍吧……」
「所以沒有怪人也沒關係啊。只要英雄迅速出場,對著隨便什麼使出必殺技,大喊『世界和平!』,只要這樣小孩子就已經很高興了吧。這麼直接了當的話,大概五分鐘就能搞定了吧。」
「是、是嗎……」
「是啊!所謂的偵探小說,不就是讓偵探進行推理嗎!事件又不是以犯人為中心的,所以那些東西怎麼樣都無所謂啦。我們只想看偵探嘛。」
「……是嘛……雖然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但總覺得你好像從根本上搞錯了……」
深夏一下子就被弄暈了頭……會長偶爾也能說出一些奇妙的歪理呢……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長一定要這麼急地進行她的超級推理呢,我很想知道原因。
「吶,會長,為什麼你今天會想起推理來了?這和學生會工作有關係嗎?」
「有啊!應該有!」
「應該有是什麼思!?」
「因為人家想推理嘛!想成為名偵探啊!之前杉崎不也做過象偵探一樣的事情嗎。」
「啊!」
她說的是學園祭後的那件事嗎? ……不過那次失敗了。
「而且既然我們的日常要寫進小說裡,那至少得有一個單元寫出名推理讓讀者大吃一驚啊!這可是事關學生會的書能不能賣出去的大事,說是學生會活動的一環也不算言過其實吧!」
「言過其實了。」
什麼嘛,果然還是和平常一樣任性啊。就在我茫然嘆息時,真冬開口道:
「雖然真冬不太明白身為主角的願望……但是會長,你還是不要在不生火的地方點煙了,這是強人所難嘛。」
「嗚。但是但是……但是就算我再怎麼等,也不會有事件發生啊……我們不可能收到怪水送來的犯罪預告之類的說……」
「不,比起那個,殺人事件更不可能發生吧……」
「殺人事件不行啦!雖然我很想進行什麼實際的密室殺人推理……但是,杉崎就太可憐了啊。」
「為什麼你的前提是把我當作殺人事件的被害者啊!」
「但是會長,如果是真需畏推理事件的話……至少也是會有人受傷的程度啊。所以真冬覺得還是不要發生為好呢。」
「嗯,我絕不允許我們學校發生如此悲劇!但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期待推理嘛!」
「嗚……雖然會長說話顛三倒四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能夠理解你呢!真冬我再也不說什麼了!」
連真冬也莫名其妙地敗給了會長……什麼嘛,會長這個傢伙,雖然每句話都很奇怪,卻有著奇妙的說服力呢。
我對知弦姐投去一個眼神。她的回答是……「任她去吧」。已經是完全放棄的狀態了。而我居然也讚同這個意見。
只要讓會長稍微體會一下名偵探的感覺,她應該就會滿足了吧。所以我先順著她的話頭鼓勵一下好了。
「那好,會長,那就讓我們聽聽你的推理吧。究竟誰是犯人?」
聞言,會長的眼中頓時放出了光輝,立刻挺起了胸膛。
「那由我來說明!」
「會長感覺好像名偵探哦,看起來好偉大。」
「首先,第一個事件是……關於『寢室特急 忽然消失的冷凍橘子事件』的詭計……」
「等一下。」
「怎嬤了,杉崎少年。」
幹嘛叫我少年。而且只見會長用手撫摸著下巴上的假鬍子——這究竟是哪位名偵探的感覺啊。
「那個,會長。」
「請叫偵探先生。」
「…………會長。」
「…………」
「……偵探先生。」
「什麼事,杉崎少年。」
嗚啊!
「那個,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寢室特急冷凍橘子什麼的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寢室特急 忽然消失的冷凍橘子事件』啦。怎麼了,杉崎少年?這可是將我們卷入一系列事件的開端哦,你該不會將這麼衝擊性的事忘記了吧?」
「……對不起。」
我做夢都沒想到連不知道會長的妄想事件也會惹她生氣呢。
「真是的。像你這種程度的記憶力是永遠不可能成為像這樣的偉大名偵探的哦,杉崎少年。連我爺爺都比你腦子清楚呢。」
「會……啊,不,偵探先生的爺爺?您是指金田一○助嗎?」
「不,是工藤○一。」
「您究竟是什麼時代的人啊,偵探先生!莫非你是未來人!?」
「你在吵什麼啊,杉崎少年。總而言之,現在應該是先讓我說說這第一個事件吧。」
「嗚……那、那就拜託了。」
「呼呼。大家從『寢室特急 忽然消失的冷凍橘子事件』這個名字應該就可以略知一二了吧,這是個非常淒慘又悲哀的事件……」
「不,完全不。倒是有家庭衝突事件的預感。」
「這是個我原本準備留到稍後再吃的冷凍橘子忽然消失的悲劇……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忍不住顫抖!」
「被害者原來是你!你居然是卷入事件中的關係人!」
「對於那次不可思議的事……我原本以為是不可能犯罪,但,很快,它便露出了蛛絲馬迹。」
「不過是冷凍橘子不見了,幹嘛這麼誇張……那個橘子是怎麼從那什麼密室消失的啊?」
「不,那只是個普通的寢室,誰都可以任意進出。我把橘子放在床上後就出去檢修外面的車,結果回來時橘子已經不見了!」
「嗚哇!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簡單事件!」
「這是不可能犯罪!」
「偵探先生,那個,你知道什麼叫不可能犯罪嗎?」
「總而言之,冷凍橘子就這樣不見了。這對非常期待它的我造成了巨大的創傷。這是極度讓人憎恨的犯罪。」
「這個嘛……怎麼說呢,雖然說應該只是普通的盜竊案件。不過,你已經知道犯人和他所有的詭計了嗎?」
「嗯。我已經完美地解開了謎題,杉崎少年。畢竟我可是英國紳士呢。」
「究竟是怎麼回事,福爾摩斯先生!」
我的世界觀已經徹底混亂了。但還是得應付這麻煩的遊戲。
「世紀大犯罪『寢室特急 忽然消失的冷凍橘子事件』的真相是……」
「咕嚕……(莫名其妙地咽了口唾沫)」
「在我去查看車的期間,冷凍橘子漸漸融化,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橘子』!」

「什、什麼————!」
學生會會員陷入了極度震驚之中。這、這是另一種意義上讓人驚訝的真相啊!
「這哪是什麼事件啊!」
「一開始就沒有什麼犯人啊!」
「你還在那懷疑別人!這明明就是小紅自己的過失吧……簡直無可救藥了。」
眾人一片噓聲。世界上還有像這樣一披露自己推理就遭到唾棄的名偵探嗎?
但會長卻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道:
「在得知真相後,你們應該了解這是個多麼悲傷而虛幻的事件了吧……」
「是啊,的確非常虛幻……我還是第一次在得知事件的真相後會產這種空虛感呢。」
「這說明你長大了,杉崎少年。」
「這還真是令人驚訝成長過程啊。」
「那我們把話題轉向第二個事件吧。」
「不,實際上這才算是第一個事件吧。冷凍橘子根本算不上什麼事件,完全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
「第二個……那真的是個非常悲慘的事件。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忍不住顫抖!」
「哦,終於有個像樣點的了嗎——」
「『雪山別墅 早睡事件』。」
「……啥?」
「那真的是個殘酷……非常殘酷……而且很不可思議的事件。」
「……那個,我可以問點詳細的情況嗎?」
「怎麼了,杉崎少年,你又忘記了嗎?你還真是沒用的男人啊。」
「對、對不起。」
「真是的,簡直難以置信,你居然把那樣的悲劇都忘了……」
「悲劇……該、該不會是標題暗示的那樣,是使用安眠藥的殺人事件吧——」

「平常都是晚上九點睡覺的我,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八點就睡了,完全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件啊!」

「這個有什麼好說的————!」
我忍不住大喊道。但會長還是一臉悲傷地低下了頭。
「現在我一想起那天,就會後悔徥得胸口刺痛。難得的旅行啊,我居然那麼早就睡著了……」
「被害者又是你自己啊!不對,根本就沒有什麼被害者!這也根本不是什麼事件吧!」
「你在說什麼啊,杉崎少年。我每天真的是九點就睡覺哦,八點什麼的……簡直就是不可能犯罪!」
「這哪是什麼犯罪啊!這才是不可能呢!」
「關於這個不可解釋的事件的真相,你知道嗎?杉崎少年。」
「誒誒?我還是第一次被要求給這毫無推理氣氛的事件提示呢……」
「是靈異事件嗎?」
「雖然說出來可能會讓你不爽,不過這……這只是長途旅行的疲勞而已吧?」
「哼,也不能否認這一點。也許是因為冷凍橘子讓我太過辛苦了吧。」
「全部都是你自作自受好不好!而且早點睡有什麼奇怪的……」
「呵……太天真了!杉崎少年!這個事件還有更深一層的真相!」
「!不會吧。難道是誰出於什陰謀給你吃了安眠藥——」
「因為——我的手錶快了一個小時!」

「還是你自己的原因啊——————————————————————————」
學生會辦公室再次響起了一片噓聲。
只有會長一個人「嗯嗯」地理解似的點著頭。
「也只有像我這樣的人——才能看破如此高明的時間詭計吧——」
「那只是你的錶快了而已!你看破啥了啊!」
「這、這簡直比橘子事件更白痴……」
「連真冬我都呆掉了呢。」
椎名姐妹一起發出抗議。這時,知弦以手支顎,似乎若有所思。
「……小紅,這些事件實際都是真的吧。去年修學旅行時,因為冷凍橘子而引起的騷動,還有第三天,你也曾感嘆過昨天睡得太早了……」
「呵呵呵……終於注意到了嗎,黑髮的大小姐。」
「我不認為這是對同班同學的正常稱呼哦。」
「沒錯,這是我最近才發覺的……那次修學旅行時發生的一連串事情的真相。」
「這種推理也要花你一年的時間!?」
所以她才會突然開始推理遊戲? ……果然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哪。雖然她自己覺得理所當然,但在旁人看來簡直是難以理解。
「……那麼你應該滿足了吧?偵探先生,現在過足了推理的癮了吧?」
「你在說什麼呢?三崎君(杉崎君)!」
由於她吐字不清,一瞬間我都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還有最後一個最重大的事件呢!那是修學旅行第四天發生的……前所未有的大犯罪啊!」
「前所未有的大犯罪?說得這麼嚴重的事件,究竟是……」
對於我的疑問,會長臉上露出了奇妙的表情……然後她緩緩地開口道:

「『櫻野栗夢失踪事件』……」


「啊啊,就是小紅迷路的那件事啊。」
知弦姐立刻恍然大悟道。於是,會長好不容易想出的正經名字就此報廢。
雖然學生會眾人立刻對其失去興趣,但會長仍然一個人帶著沉重的表情講起詳細的內容來。
「那真是個非常恐怖的事件……楚楚可憐的美少女在某一天忽然失去了踪影……是神隱嗎?還是被綁架了?還是已經——」
「只是迷路了啊。」
「相關人士都驚慌不已。」
「不,大家只是說了『又是櫻野嗎』,然後我們班就去找你了。」
「最終,櫻野栗夢會怎樣呢?真是讓人捏一把汗的展開啊!」
「不,最後你很精神地回來了啊。雖然如今偵探先生你想借推理把自己說得偉大一點……」
「事件隱藏的是人性的悲哀嗎?」
「的確,作為一個路痴,是很悲哀。」
「而偶然出現在現場的名偵探——我的推理放出了光輝!」
「不用推理啦。而且所有相關人士中,最初只有你才是不知真相的人。小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自己就是犯人。」
「才不是!櫻野栗夢是被害者才對!」
「什麼樣的被害者啊!」
「……放任性教育的被害者……」
這麼說似乎也對。眾人點頭表示同意。不對,我們不能放任她逃避。雖然會長是很呆,但這無疑是會長自己的責任。
我繼續催促道:
「你所謂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會長。雖然我不認為你會老實、淺顯地說明。」
「太天真了。所以你才會被人稱做『無能眼鏡男』啊,三崎君(杉崎君)。」
「我什麼時候有這種外號了!?而且我根本沒戴眼鏡好嗎!」
「有什麼關係,三崎君(杉崎君)。好的推理小說解決篇裡,一般會在『表面的解決』下隱藏其他黑幕,然後再意外性十足地開始『真的解決』。」
「啥?那你是說……包括迷路事件在內,之前的冷凍橘子,早睡什麼的雖然看起來是會長的錯,但實際另有內情?」
「沒錯!現在我才要揭開一切的真相!」
「哦……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還真是個有趣的展開呢……是吧?」
我轉向椎名姐妹的方向問道。而那兩人卻是一副微妙的表情。
「不管怎麼看也是會長自作自受,不要推卸到他人身上了!」
「真冬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是推理也就罷了,但是如果沒有確實的証據就把罪過推到其他人身上的話,這可不是名偵探所為哦!」
面對如此辛辣的意見,會長頓時淚眼朦朧。
「才、才不是呢!真的有犯人啊!」
終於恢復到平常的語氣了。雖然她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但我還是決定問個清楚。
「那會長認為誰是犯人? ……無論是冷凍橘子,就寢時間還是迷路都不可能是他人所為啊。」
「可以的!有一個人,有這種可能!這也是我最近才發覺的!」
「?誰?同班同學嗎?」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啊!」
「?說了什麼?」

「犯人,就在我們之中!」

「…………」
「大家幹嘛這種表情!你們根本就不在乎可憐的我嗎!?」
雖然被她如此指責,但是很遺憾。希望她也能體諒一下認真陪她玩推理遊戲到現在,卻被懷疑為犯人的我們的心情……
「在、在我們這裡嘛!犯人!嗚……」
「偵探先生在推理前就哭了呢,喂。」
深夏立刻進行實況轉播。這究竟是什麼解決篇啊。有讓現場如此混亂的偵探嗎!?
知弦溫柔地拍了拍會長的背。
「小紅,你應該已經玩夠了吧?好孩子差不多該回到正常會議上來了哦。」
「嗚,嗚……真的有嘛……真的,嗚……」
「好了好了。」
「你別哄我了!好好聽人家說話啊!」
「是啊是啊,真的有犯人嘛,所以好孩子該睡覺了。」
「我、我才不睡覺呢!而且現在睡什麼覺啊……」
感覺像母女似的同級生。如此高明的哄人手段, 一定能讓哭泣的孩子睡著吧。
果然會長將頭靠在知弦胸口,居然真的開始昏昏欲睡了。不……如果被知弦如此對待的話,恐怕不止會長,任何人都會乖乖睡著的吧。知弦不愧是讓人敬畏的治癒系。
真冬「呼」地舒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是啊。都是會長啦。她一發作起來簡直讓人不知所措啊。」
聽著姐妹倆的話,我伸直了背回答道:
「哎呀哎呀,今天會長的暴走還真恐怖呢。雖然她玩自己的是沒問題啦,不過把別人當作犯人的話就……」
「是啊。算了,反正也沒怎麼樣。」
「是啊。好歹睡著了,真是得救了,都是托紅葉學姐的福。」
聽到真冬的感謝,知弦笑著說了句:「沒什麼。」
「不用對我說謝謝,畢竟身為真正的犯人,我當然要制止偵探先生的推理啦。」
「原來如此,但是還是得謝謝你呢。」
「嗯,我也要謝謝知弦,今天真是太恐怖了。」
「啊啊,我也很累了呢。啊,真冬,來給我按摩肩膀。」
「不要。為什麼我要做這種體力勞動啊!」
「那讓我按摩?」
「這麼混亂的時候你居然敢對我妹妹說出這種性騷擾的發言!」
深夏毫不猶豫地打了過來。而真冬和知弦姐則一臉微笑地看著從椅子上滾落的我。學生會裡飄蕩著和諧的氣氛——
「等等!誒誒————————————————————————————」
我和椎名姐妹忽然一起發出慘叫,看向知弦姐的方向。而她正撫摸著會長的頭,微微一笑。
「你們的反應也太慢了吧。遲鈍到這種地步我都有點吃驚了呢。」
「才不是呢,是因為你說得太輕描淡寫了吧!這哪裡像是真正的犯人自白啊!」
真冬也點頭同意深夏的反駁。
「是啊!在我們都以為推理結束的時候卻忽然來一擊。」
「我想來點意外的發展嘛。」
「意外過頭了啦!」
在她們三人一問一答的時候,我重新爬回椅子上,一頭霧水地向知弦姐問道:「於是呢……?」
「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說什麼自己才是真正的犯人!是開、開玩笑的吧?這本來應該是她自作自受,不可能有什麼犯人的啊……這是不可能犯罪啊!」
「哎呀,不是這樣的啦。這所有的事都是修學旅行中我一手導演的哦。」
「怎、怎麼做的……」
聽到我的質問後,知弦姐一臉溫和地托著下巴說道:「這個嘛……」
「因為平常偶爾也會做這事,所以剛才我都差點忘記了……對了,首先是冷凍橘子。因為一開始小紅她想把已經凍得硬邦邦的橘子硬吃下去,以至手指都受傷了,所以我就找了點其他的東西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等橘子融化了再吃。」
「誒?那不是沒有惡意嗎?」
「是啊。為什麼我要對小紅抱有惡意啊。如果要說惡意的話,只能說我沒想到融化後的楙子會整個軟綿綿的,讓她不高興了吧。」
的確。她的確不是個有惡意的犯人。
「不過我的確完全沒想到等她檢查完車回來後橘子會成那樣,所以是我不好。」
「果然,還是她自作自受呢……」
聽到真冬的話後,知弦姐微微點了點頭,又繼續道:
「然後是早睡事件。這個也是我剛想起來的,的確是我對小紅的手錶動了手腳。」
「誒?那知弦姐,這次是真的惡意作案嗎?」
深夏接著問道。但知弦姐苦笑著說:「不是。」
「那是第二天的事了。因為前一天的橘子事件,小紅似乎沒有睡好。我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覺得這樣不行。但是她這個孩子卻奇怪地很遵守生活時間的規律,恐怕第二天還是會按時九點起來。不過我又怕體力上吃不消……會影響第三天的安排。所以我就調了她的錶,讓她早點休息。
結果,第二天她被同班同學提醒,才發現自己頭一天八點就睡覺了。」
「……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善心犯人啊!」
我和椎名姐妹都對知弦的心意感動不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比起在犯人懷中沉睡的偵探先生,真正的犯人更讓人欽佩啊!
我們帶著被治癒的心情,在和諧的氣氛中,幾乎完全不在乎最後的案件會怎樣了。就這樣以這種恭敬的心情詢問知弦最後的事件。
「那個,關於會長迷路……」
「沒錯,犯人還是我。畢竟身為班級委員,她脫隊我也有責任。」
「這也是另有內情的吧?」
「嗯,當然。」
「果然,那這究竟是……」

「因為我想拍下小紅戰戰兢兢向我求救的可愛模樣,拿來收藏嘛。」

「這個是真正的惡意啊————」
衝擊性的事實讓我們都戰栗了。
「什、什、什麼!太可憐了!會長她實在太可憐了!」
「哎呀,真冬,你剛才不還是支持我的嗎?」
「那是另一回事啊!不可以!你不可以做那種事啊!」
「沒事的,小紅說得有點誇張了,其實沒有這麼嚴重。當時我一直都跟在她附近呢,完全知道她在哪裡。雖然受害的是小紅,但實際完全算不上什麼事件……或者說是完全犯罪吧。」
「不是這個問題吧。你這種行為完全就說明你是貨真價實的犯人啊。」
「嗯,說的也是。我承認。是我沒有抵抗住想看小紅不安地叫著『知弦』的樣子的欲望……才做了壞事。不過也是小紅自己說走開的嘛,平常的我都會追上去,那次是唯一一次想讓她試試看離開我會怎麼樣呢。」
什麼嘛,真相聽起來好像是母親在懲罰鬧脾氣的小孩似的……感覺哪裡像同班同學啊。
但是知弦一邊撫摸著會長的頭一邊有些困擾地道:
「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了。不過被這孩子叫『犯人』,還是有點傷心呢,所以就讓她先睡一會兒弓……對不起啦。」
「不……那個,雖然知弦姐是犯人,但這種場合聽到你的道歉還是……啊,應該說我們倒覺得應該謝謝你呢……不,也許不用了。」
應該還是會長自己的問題吧。應該是她修學旅行時做了不少任性的舉動,所以才會沒跟上知弦姐的吧。感覺,偶爾一次讓她痛切的反省自己,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呢……雖然似乎有些微妙。畢竟知弦姐還錄像了,這也是她的惡趣味吧。
不過,我覺得怎麼樣也不到剛才會長大呼著所謂真正犯人的程度吧。
我們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了可奈何的微笑。而知弦在綻放一個抱歉的苦笑後,低頭看著沉睡的會長,再次道歉道:「對不起呢,小紅。」
隨後,知弦忽然轉換了話題:「不過——」
「不過她是不是真的已經弄清真相了呢? ……畢竟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吧?如果她不提的話我自己都快忘記了呢。」
「的、的確。但是仔細一想的話,會長她的確說了「犯人在我們之中」啊,也許她真的得出正確的推理了……」
「是啊。她可是個經常讓人大跌眼鏡的小孩啊……笨得要死,卻意外地解決了迷宮的謎案。搞不好她真有這方面的才能。」
我們不禁想起了在大家都一頭霧水時,會長完全不顧常理,直接抓出犯人的樣子來……嗯,也是。這傢伙雖然經常在狀況外,但偶耎在大事上卻毫不含糊呢。
深夏似乎還在記掛著這次的事件,嘀咕道:
「名偵探的推理也有善有惡。世上也有一些事其實不為人知更好……我們也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還有一些事其實不去懷疑更好也說不定。」
「是啊。什麼都懷疑也許是正確的生存方法,但卻絕對不會幸福。」
「嗯。而且,和這孩子的性格也不相符呢。」
知弦說著,撥了撥過長的瀏海……也許,知弦姐會打斷會長的推理,並不是為了自己。
但是會長真的已經知道知弦是犯人了嗎?也許吧。但即使說出來,她自己也不會真的生氣吧。所以才會如此安心地在知弦懷裡睡著……這樣一想的話,會覺得她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很厲害呢。與其說不會懷疑別人有所不同,倒不如說她即使懷疑,也不會拋棄單純的信任。還有對於重要的東西,雖然不說出口,也能完全理解的強大。
大家都凝視著會長的睡臉。
這時,她忽然發出了一陣囈語:

「犯人……是三崎(杉崎)!就是你!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錯!絕對是你!道歉!喂,快道歉!跪在會長我面前!」

「…………」

算了,索性不要把這句話寫進小說裡吧,這樣就能作為一個好的故事結局了。
不過再三猶豫之後,我終於還是忍不下這口氣,決定如實寫進小說裡。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6 编辑


最終話 ~ 做夢的學生會 ~

「人類的幻想全部來源於現實。」
會長像往常一樣挺起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某本書的名言。
……忽然我產生出一種奇妙的既視感,但是卻又無法確定是在什麼時候看見。於是我只好不再追究。
因為,現在的我正處在昏昏欲睡的階段。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比去年來得稍晚了些。而室內的寒冷,更加體現出能夠呆在擁有暖氣的室內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而就在這個時候,積蓄了一天的疲勞終於全部釋放了出來。
如果是在平時,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氣氛熱烈的會議討論之中睡覺的。但是今天卻不知為何,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而且她們對我的態度也非常冷漠……弄得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不知不覺間便到了現在這種情況。
但是不管怎麼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毫無辦法了。對於平時便一直因為打遊戲而睡眠不足的我,一旦陷入昏昏欲睡的階段就完全無法抵抗睡魔的侵襲。只是睡覺而已。真舒服啊。就這樣吧。
於是我放任自己的意識,將整個人的思緒一股腦的淹沒在睡夢之中。
「哦哦,這位就是希望成為『勇者』的鍵‧杉崎嗎?」
「啊?」
這個聖誕老人在說什麼?
「你就是鍵‧杉崎嗎?」
「嗯?」
聖誕老人你在說什麼呀,喂!……哎?等等,難道他在跟我說話嗎?不過他看上去怎麼和平時常見的聖誕老人打扮不太一樣?這個滿臉白鬍子披著紅色外套的老頭剛剛乍看起來還以為是聖誕老人。但是現在仔細一看,他腦袋上還帶著王冠,披著的不是紅色外套而是很高貴的披風,而且他還坐在階梯上面的寶座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向下俯視著我。這……與其說是聖誕老人,不如說……
「國王陛下?」
「你有什麼事,鍵‧杉崎?」
「……」
「我跟你講話你沒聽到嗎?還是說你無視我的問題?你竟敢對一國之主採取如此不敬的態度!」
為什麼這個聖誕老人……不,國王大人如此生氣呢?我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呢,但是惹一個老人生氣實在不是我的本意,總之還是先好好解釋一下吧。
「對不起,聖誕老人。」
「誰是聖誕老人!我的名字是愛德華多‧多利金三世!」
「多利金……真是一個非常相稱的名字。」
「鍵‧杉崎。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顯得很奇怪。」
「哎?什麼……國王陛下?」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充滿疑問。咳。總之,鍵‧杉崎。對於你敢於承擔『勇者』一職,我實在是為了感到驕傲。」
「勇者?啊?那是什麼?這是怎麼回——」
就在我充滿疑問的時候,突然間意識到。
(啊,明白了。這是夢,這一切都是夢啊。)
而當我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夢境的時候便一下子全明白了。原來如此。難怪會有如此奇妙的事情發生,原來這是在做夢。不過我平時所做的夢不是工口系就是噩夢,還是第一次夢到如此奇怪的場景。難道說在我的潛意識之中還殘留著如此奇幻的思維設定嗎?
「你怎麼了,鍵‧杉崎。」
啊,國王大人正望著我呢……原來如此,如果那是國王的話,那麼我就是勇者了?多利金難道就是「夢境王國」的簡稱(注:日語中多利金和夢境王國的發音相同)?哇,這是多麼老套的設定啊。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裝備著盔甲。沒辦法,為了繼續進行下去,看來我只能回答了。
「不,沒什麼,國王陛下。作為勇者,我一定會努力的。」
「哦哦。那可太好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有幹勁,不過還是請你去吧,勇敢的人喲!」
「很好,那麼警備從今天開始進行輪班。」
「哇,可是那傢伙看起來很業餘的樣子啊,真的可靠嗎……」
我向國王告辭之後走出謁見室。要是在現實中對一國之主做出剛才那種態度也許丁定了吧,幸好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即使我的表現如此糟糕依舊可以繼續進行下去,並且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於是我從滿是廉價布景「城堡樣的場景」中穿行著,很快便走出了皇宮。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來到城外的小鎮之後,我漫無目的地前行著……坦白的說,這種夢境我並不喜歡。如果是真冬或者之前沉溺於RPG遊戲的會長的話,大概還會有些興趣。
雖然身為勇者被萬人所敬仰的感覺也不壞,不過相比於此我更喜酄那種能夠和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共同愉快生活的夢境(風:一個?Key君你肯定麼)。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的話,與其有時間做這個夢,不如讓我醒來和學生會的大家們一起聊天。
「啊,該怎麼辦呢。難道在夢中就沒辦法切換場景了嗎?」
於是我停下腳步,開始專心集中起自己的意念來。既然是我的夢境,那麼我便應該有自由操縱一切的能力。但是……不知為何這種能力今天卻無法很好地發揮出來。難道說是因為我太清醒地認識到這是一場夢而導致無法使用能力了嗎?
但是如果就這樣身為勇者生存下去也是很麻煩的。更何況這裡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片和平的景象。完全沒有任何冒險的必要。
「好吧,既然如此……」
就是這樣。

「去找姑娘們搭訕吧————!具有幻想世界觀的美少女,新鮮————!」

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就是這樣,我何不放棄主線任務,總之先去尋找可愛的女孩子。如果這樣想的話,這個世界還真不錯。
「哦哦,粉色頭髮的美少女竟然到處都是!幻想世界實在是太棒了!」
到處都是充滿了二次元感覺的美少女角色。這裡簡直就是我的天堂!搭訕成功的可能性應該高達百分之百。既然如此……
「第一個搭訕的女孩子,應該就是這場夢境的女主角吧……嗯,對於這個問題還是應該慎重一些。」
那些在現實世界中稱得上可愛的美少女角色在這個世界中卻比比皆是。
道具屋的綠髮女孩。武器屋前長著尾巴的豐滿女性。教會中還有溫柔的修女!每一個都是現實中廿坐得一見的美女。但是……我絕對不會滿足於這些!能夠在這百花爭艷之中找到最可愛的一個,正是我杉崎……不,勇者鍵‧杉崎的最大絕技!
於是我來到人流最繁多的廣場,站住腳步開始四下張望起來。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大家看向我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了呢,難道說那是他們對勇者的羨慕嗎?對,一定是那樣的。
「在哪裡……究竟在哪裡呢,我理想之中的女孩子…………啊!那是!」
我內心之中的美少女感應開始產生劇烈的反應!只一瞬間我便發現了她,眼睛緊緊地盯在她的背影上。
那是一位很明顯和其他女孩子不同的少女。因為,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裙子。頭上還戴著王冠。不管怎麼看她也不像是普通的大眾臉角色。正如我所料,很快我身旁的一個中年男性便對她喊道: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今天也來了!」
就連廣場的小孩子們也向她的身邊跑去。
「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找到了————————!就是公主殿下————————!
難道這不是天意嗎?勇者和公主!這就是我命運之中的女主角!在這個幻想世界的女性角色排行榜之中的最高存在,公主殿下!
雖然站在我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但是我已經不能再猶豫了。
我分開圍攏住她的人群,徑直衝到她身後,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微笑道。
「你好,我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勇者,鍵‧杉崎。」
「啊……」
好似銀鈴一般纖細的聲音。這是多麼美妙的聲音啊。而且不僅如此,她的聲音還帶給我一陣莫名的親切感。簡直就好像是從小一直陪伴著我、非常親切的聲音。
公主殿下慢慢地轉過身……然後我終於看清了她那美麗的笑容——
「哥哥,哇,是哥哥啊!」
「林、林檎?」
好似精巧的人偶一般纖細的肌膚,清澈的雙眸,還有那令人陶醉的笑容。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如假包換的妹妹……杉崎林檎。
「林檎?不,我是艾普爾,哥哥你連我都忘記了嗎?」
「哎?啊啊,艾普爾……艾普爾公主……還真是簡便的夢境呢。」(注:日語中林檎是蘋果的意思,蘋果的英文apple,也就是艾普爾公主的名字)
「?」
「啊,沒什麼。」
一邊這樣回應著,我一邊再次打量起林檎……哦,應該叫她艾普爾公主……哎?雖然她確實是林檎。從容貌和言行舉止上來看,都比現實中的她更多了一分孩子氣……啊,對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一直都沒怎麼再見過她。所以在我的印象之中對這個樣子的林檎印象比較深刻吧。
「哥哥,哥哥。你來找艾普爾有什麼事嗎?」
身上穿著公主服裝的林檎抬起頭望著我說道……嗚嗚,太可愛了。我感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啊啊,林檎……你真的很有精神呢,林檎……
「?你怎麼了?哥哥?」
「啊,不。沒怎麼……」
「這麼說來,剛才你說的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勇者是什麼意思……」
「哇,哇啊啊啊啊啊!!!」
我一下子抱住腦袋大叫起來……我竟然對妹妹搭訕了!我對妹妹搭訕!就算是做夢也好,我竟然毫不猶豫地搭訕了妹妹!自從中學時候那件事之後,我竟然在夢中向妹妹搭訕! ……完蛋了,沒救了,我徹底沒救了。
「哥哥……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被這深深的負罪感折磨得再也無法忍受。既然如此,為了贖罪就讓我好好地拯救這個世界吧!就這樣吧。我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好好地開始自己的冒險。這樣才能消除我內心之中的罪惡感。
「林……不,艾普爾公主。我即將踏上旅程。也就是說,我要離開這個家了。」
「嗯,我聽說了……但是艾普爾感到很寂寞呢。哥哥,從艾普爾小時候便一直陪伴著我的哥哥,就要離開了……」
「啊,是這樣的設定嗎?不過就算是在這裡,也不是真正的兄妹嗎……」
「?」
「啊,沒什麼。那個,艾普爾公主。我,這就要出發了……為了贖罪,為了打倒魔王。」
說完,我便轉身離去。但是身後的艾普爾公主卻發出了一陣奇妙的笑聲。
「魔王?你說什麼魔王?」
「嗯?不,因為我是勇者啊。所以勇者就應該去打倒魔王不是嗎?」
「哎?不是喲。」
「嗯?那麼,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踏上旅途呢?」

「哥哥不是去阻止『破滅全次元的史上最強災厄‧奧米加』的嗎?」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怎麼會是聽起來這麼恐怖的傢伙!
「那、那那那是什麼!怎麼一上來就是這麼誇張的傢伙!」
「不管怎麼說哥哥實在是太了不起了。竟然要憑一己之力去阻止這麼可怕的敵人……真是非常了不起的勇氣!」
「這也有點勇敢過頭了吧!再說了,那東西已經完全超越一個人能夠阻止得了的級別了啊!為什麼國王也好,還有這裡的居民們還都能那麼悠閑呢?」
「因為基本上大家都已經放棄了……所以,因為放棄反倒變得輕鬆起來。」
「真是比想像中嚴峻得多的世界觀啊!」
能夠作出這樣夢境的我,精神狀態一定也進入毀滅的末期了吧。
不過……不管敵人是誰也好,夢畢竟是夢而已。所以關鍵的地方一定也是會按照我的思維進行,總之現在我還是先繼續看看吧。
「總之怎樣都好……不管對方是魔王還是什麼誇張的傢伙我都會打倒他們的。用我的勇者之力。」
「勇者之力?哥哥,你一直到昨天為止都還是個無業遊民,什麼時候獲得的勇者之力呢……」
「在這個世界之中,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啊!難道是個白痴嗎?身為一個混混竟然敢口出狂言說要幹掉奧米加!我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勇者,而純粹是一個精神病末期的瘋子!」
「但是,艾普爾相信哥哥!」
「!啊,艾普爾……」
艾普爾公主一下握住我的手。
……妺妺對我抱有期待。這是怎麼回事。我忽然渾身都充滿了幹勁!就算是夢境也好,我一定要回報妹妹對我的信賴!
好吧!不管敵人是誰也好,就算我以前是個混混也好,這些都沒有關係!這不過是我的夢境而已!只要我認真的去希望,便沒有做不到的事情!而且就算失敗了也不是現實。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終於恢復精神的我也伸出手握住艾普爾公主的手,然後再次轉身離去。
「Thank you!艾普爾公主。我……我一定會成功的!」
「嗯,加油!哥哥!Shit、Fuck!」
「喔!」
為什麼最後兩個詞聽起來那麼別扭!算了,那是妹妹自己的事。大概她想說的是「Good Luck」吧。沒關係,這些我都習慣了。
就在我即將走出小鎮的時候,妹妹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
「對了!之前我有聽飛鳥姐姐告訴過我一個小竅門,『在真實的夢境之中受傷的話,也會反映到現實之中。甚至有的重傷會危及生命導致死亡』。所以請哥哥你一定要加油哦!」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種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邊哭泣著一邊向鎮外跑去。


站在鎮外的草原上,我開始思考起來。
飛鳥那傢伙,就算是青梅竹馬也好,總不至於跑到我的夢境之中來捉弄我啊……哼!我怎麼會被你嚇到。我才不信你說的那些鬼話。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在夢中死亡的話現實中也會死亡,這種說法誰會相信啊!」
對,夢境就只是夢境而已。做夢和現實是完丘沒關係的,這是常識。對吧?
「抱歉,打擾一下。你是……勇者嗎?」
「幹什麼,別來煩我。沒看我現在正忙著嗎!」
我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不耐煩的回應道。
「請問……你在幹什麼?」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正在盡量不引起怪物的注意,緊緊地貼著牆壁走呢!如果你明白了的話就不要再跟我說話,到一邊去!」
「可是……請問……你所說的怪物,就是那邊那個慢吞吞的兔子嗎?那個……嗯,也可以算是低級怪物吧。」
「…………」
「而且那還是低級怪獸之中最弱的一種……」
「…………」
「……你不去和它戰鬥嗎?」
「不去。」
「為什麼呢?」
「……因為……我不想受傷……」
「…………」
「…………」
沉默。汗水從我的身上啪嗒啪嗒的水下。我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用一種非常鄙視的目光看著我。所以我身上的汗水冒得更多了。
於是……我猛地轉過身對後面的人大聲的叫道:

「我、我可不是因為害怕才這樣的!青梅竹馬那種騙人的鬼話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你怎麼忽然變得傲嬌起來了。」
「?」
剛才我的精神都集中在躲避怪獸上面,所以沒有發現跟在我身後的竟然是一個戴著尖角帽子的柔弱少女。竟然是……
「真、真冬!?」
「?真冬?維達,我是維達。」
「維達……」(注:winter)
又是一個帶有簡便名字的角色登場了嗎,看來我的夢境還真是簡單易懂呢……
這個自稱維達的少女,不管怎麼看都和真冬一模一樣。只是服裝有些不同。尖尖的帽子,黑色的披風和木杖……一目了然。
「你是……魔法使?」
對於我的疑問,真冬……不,應該叫維達才對,她微笑著回答道。
「是的。我是奉國王之命協助勇者的魔法使維達,請多多關照。」
「哦。就是說你是我的伙伴嗎?」
「 對。伙伴。」
哦哦。怎麼有點勇者鬥X龍的感覺了呢……不過終於不用孤零零的一個人上路,還是很令人開心的。於是我為了表示歡迎而向維達伸出手去。
「請多多關照,維達。」
「請多多關照。」
維達雖然微笑著,卻完全沒有與我握手的意思。
「這……維達?」
「啊,維達被人稱為『冰雪之魔女』,是冰屬性魔法的專家。」
「啊啊。我知道了……可是,握手……」
「所以,維達不能夠接觸異性。」
「啥?」
「那樣維達會融化的。因為太熱了。所以,請你注意不要碰我。」
話雖如此,維達說完卻繼續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難道我竟然還做了討厭男性的理由這樣充滿幻想的設定嗎?是嗎……會融化……那麼即便是我也不能夠碰她了嗎?可惡,本來我還期待著能和一位對我抱有好感的美少女兩個人一起開始愉快的旅行呢……
我一邊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不要被剛才那只怪物發現,一邊謹慎地和維達保持著距離以免碰到她,接著開口問道。
「那麼既然如此,在設定上應該是被女性碰到也不行啊。」
「設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被女性碰到沒關係。因為我不會害羞。」
「不會害羞的話便沒關係嗎?」
「是的。維達之所以碰到異性會融化,是因為我太害羞了。並不是體溫的問題,而是維達『火熱的心情』。」
「原來如此。那麼讓你臉紅的事情也不行了。」
「對。所以維達盡量和別人保持距離。每天都呆在屋子裡,只能通過遠程教育來學習魔法。結果我因為每天刻苦地學習而成為了非常偉大的魔法使,呵呵。」
「喔喔,雖然變強了,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廢柴娘。」
「請不要表揚我,我會害羞的。會融化掉。」
「哇啊,我竟然有這樣一個擁有極高高既死率的同伴!」
這樣要是出現男性敵人的話豈不是徹底完蛋……實在是一個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傢伙。
就在我們兩個人在草原上來回閒逛的時候,維達忽然對我說道。
「對了,維達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哎?和往常一樣叫我學長……不行。這個世界的話,嗯,那麼……叫老公好了。」
「不要。」
「真直接啊。」
「這樣吧……你的年紀比我大,而且現在我們已經成為朋友了。所以……就叫你杉崎君吧,因為你年紀大,所以後面君個『君』字。」
「什麼啊,這種好像杰X斯一樣的系統。」
「你不喜歡嗎?那麼我還是叫你學長好了。這樣問題吧。」
「哇,現實和夢境重叠了!真是沒幹勁呢,我的夢境!」
大概在我的潛意識之中並不願意拘泥於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吧。算了,就這樣吧。
雖然口碩上在討論著如此無聊的問題,但是我們並沒有停下腳步……
「哇!那、那是……」
「啊,是敵人!遇見了,切換戰鬥畫面!」
「這些專業術語也是可以使用的嗎?」
在草原的前方,有一群剛才看到的「慢吞吞的兔子」向我們跑來。看樣子它們已經發現我們了,而且它們的速度異常迅速,就算現在想逃跑也來不及了。
我一邊顫抖著一邊抽出劍來。沒、沒問題的。對方只是低級怪物。我這身打扮不管怎麼看都是戰鬥技巧豐富的勇者。唯一令我感到擔心的就是,這是我第一次和人類之外的生物作戰……不過,我還有『冰雪之魔女』。
我望了望維達,問道。
「維達是很厲害的魔法使吧?」
「是啊,我是一流的。我一直一個人在房間裡刻苦地練習。真的,只有我一個人……」
「現在就不要說那些奇怪的話了!那麼,你就快用點什麼魔法,先發制人!」
「哎?那種程度的怪物也要消耗MP嗎?嗯……算了,既然是學長你的要求,我就照你說的做吧。那麼,我開始了!」
「喔喔!」
就在維達舉起魔杖的同時,從她的腳下浮現出一個閃光的魔法陣。一陣寒冷的氣息充斥在周圍,維達站在這充滿奇幻的景象中央,散發出強大的魔力。
這是……這實在是完全超乎了我的想像!簡直就好像下一秒便可以將敵人全部凍結般的氣勢!
在我充滿期盼的熱切注視之下……真冬突然睜開眼睛,念出咒文。
「庫○萊卡斯!」
「庫古○卡斯!?」
就在真冬念出咒文的一瞬間,慢吞吞的兔子旁邊出現了一個類似WINDOWS窗口的畫面。
而其中竟然顯示出了敵人的數據!
「怎麼樣,學長!這就是信息檢索魔法,庫古萊卡斯!」
「啊,這個怎樣都無所謂了!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使出更加厲害的魔法啊!還有你那魔法的命名方法能不能改一改?」
好不容易設定出來的奇幻世界觀,竟然在維達登場以後完全地破壞了。
「唔,你還真夠任性呢。好吧,既然你覺得那樣比較好。維達可是會使用很多高級魔法呢。」
「都會些什麼?」
「這個嘛,比如超……」
「哦?超級威力波動?」
「超級可愛變換。」
「那是什麼!?有什麼效果!?」
「能夠將敵人變成級可愛的樣子。」
「根本沒有用吧!」
「才不是呢!如果對敵方Boss角色使用的話,具有非常大的效果!身為首領的威嚴立刻蕩然無存!」
「那樣不就變得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了嗎,不行。還有沒有其他的?」
「其他的……還有,億萬的……」
「喔!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拉風!」
「億萬的微笑。」
「不要再繼續破壞我的世界觀了!這難道是魔法的名字嗎! ……這是什麼……」
「能夠令敵人大笑不止。」
「原來是這樣嗎?啊,就在你磨磨蹭蹭的時候,慢吞吞的兔子都已經走到眼前了!算了,就這個也好,快點消滅它們!」
「明白!嗯嗯嗯……看招!億萬的微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怪物們在笑啊!可怕!太可怕了!」
「就是現在,學長!快攻擊它們!」
「哎?啊,對呀……」
於是我舉起手中的劍,向慢吞吞的兔子們砍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下不了手,我沒有辦法對發出像人類一樣笑聲的兔子發動攻擊!」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逃跑吧。」
「…………」
就算維達用冰冷的目光蔑視地看向我,我依舊無法對那些大笑著的兔子下手,於是我們只好逃離了那裡。
「難道學長的目標是最低等級通關嗎?」
「正是如此。」
於是我們就這樣一路穿過草原,來到了下一個村莊。


「我們就在這個村子和姐姐會合吧。」
扺達村子之後,維達對我說道。於是我們向會合的預定地點村長家走去。另外我們也沒有同村民說話,更沒有進道具屋之類的地方。因為我的目標除了最低等級通關之外,還有最快速度通關。我一心只想快點完成事件,好能夠從這個無聊的夢境之中快點醒來。
雖然我很想快點往前走,但是維達還是一如既往慢悠悠地踱著步,於是我只好慢下來跟著她的節奏。
「我想你的姐姐一定是叫做『薩摩』的『戰士』或者『武鬥家』吧?」
「哎?你了解得還挺清楚的嘛。我的姐姐可是非常有名的武鬥家喲。但是……我還沒對你提起過吧?」
「這個嘛……」
真不愧我的夢境。想法簡單,預測起來非常容易。不過最終Boss實在是有點出人意料,難道說我有受虐傾向嗎……
村長家也跟我的預計一樣,是村子裡最大的一間,而且建造在小山頂上、非常一目了然的建築。我們連門也沒敲便直接走了進去。
「打擾了,我是逃跑速度最快的勇者。」
「我是史上最強魔法使。雖然HP只有1。」
我們一邊做著自我介紹一邊走進屋子。然後便四下尋找柜子,將抽屉從上到下依次打開尋找任何能夠用得上的東西。喔!發現私房錢,拿走!」
「雖然這是勇者的傳統行為,但是親眼所見還是無法接受呢……」
維達還是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視著我,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一切能用的東西我都要加以利用,這樣才能夠最快通關,結束這個夢境。
「啊,維達。你來得好晚。」
就在我忙著翻箱倒柜的時候,從屋裡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不出我所料,正是一副穿著暴露的武鬥家裝扮的深夏。只見她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在她的對面是一位面上帶著慈祥微笑的老人。好像聖誕老人……可惡,竟然除了服裝之外,其他造型都跟國王一模一樣!這個夢境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提不起精神來呢!究竟在「老人的容貌」這個文件夾裡面的資源有多麼的貧乏呢!
總之我還是走到桌子旁邊,向薩摩打招呼道。
「你好,我是勇者,初次見面……」
「哦,鍵。你來的好晚。」
「哇啊!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這個夢境實在是越來越亂七八糟了!」
而就在我被這個不知所謂的夢境搞到焦頭爛額的時候,維達卻將整個屋子環視了一圈之後,歪著腦袋說道。
「哎?姐姐,為什麼這裡是一副舞會的布置?」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忽然意識到確實如此。村長一直微笑著,貌似心情非常好的樣子,而薩摩面前桌子上也滿是美味佳肴。
聽到我們的疑問,薩摩一邊大口嚼著肉塊一邊說道。
「嗯嗯,啊,因為現在很空閑啊,剛才我已經把困擾這個村莊很久的怪獸『家畜吞噬者』打倒了。」
「哇!你竟然在我觸發劇情之前先將它打倒了。」
難道說這個夢境是真實時間制的嗎?即便沒有勇者,這個世界也是在繼續運行著的嗎?
這個時候村長終於說話了。
「正是如此,勇者殿下。我們的村莊已經沒有你的事了,請回吧。」
「太冷漠了!哎!勇者沒有拯救村莊的情況下就會面臨這種待遇嗎?」
「好了!我也吃飽啦!我們走吧。」
薩摩站起身催促我們道。接著我們從村長的家裡出來,薩摩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像隊長一樣英姿颯爽的帶領我們來到村口。接著……

「謝謝你!謝謝你!薩摩大人!」

「哦,再見!你們兩姐弟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哦!再也不要說拿自己去做祭品這樣令人傷心的話了。」
薩摩頻頻向村民們揮手致意。為什麼那個很可愛的姐姐和看上去非常活潑的弟弟一直眼含淚光的望著深夏呢……
「還真是一個令人感動的事件呢……」
維達不由得感慨道。
「……呵呵,說起來姐姐從前便是如此呢。和姐姐比起來,維達……」
「嗯,維達不要太消沉了,總之我們繼續出發吧,維達。」
「對呀,維達,鍵!我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而已!出發吧!向著那未知的未來,前進!」
「不要隨便跳起來呀!還有你那種莫名其妙的主人公屬性是怎麼回事!啊啊,我受夠了,竟然在夢中也是如此麻煩的姐妹!」
就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最強的姐妹二人組也加入了我的……呃,更像是薩摩的隊伍,總之這個故事還在繼續。


「看招!」
「哇啊!」
薩摩擊敗了「屍魂魔術師‧土偶羅魔具羅」。獲得經驗值3200。
鍵‧杉崎的級別提升了。升到了43級。
維達的級別提升了。升到了52級。
「好,這樣敵人的干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繼續前進吧!」
「……哦哦!」
我與維達在昏暗的洞窟裡緊緊跟隨在薩摩的身後。啊,對了,剛才薩摩打倒的那個傢伙似乎是這裡的Boss。而且這個夢境,與其說是幻想的世界倒不如說更像是遊戲。既然如此,只要像這樣逐一完成任務,最後一定會通關的。啊,我只是一直跟隨著而已,什麼都沒有做。所以關於任務的流程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這樣的話,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可以得到經驗值。這個設定實在是太悲哀了。」
「這是奇遇啊,維達。對於你說的這一點我也是有體會。那玩意叫什麼來著?經驗值是吧。但明明是經驗的數值,為什麼連完全沒有輪到出場的我們也會得到呢?」
自從和深夏……應該叫薩摩組隊之後,我們兩個人真的就什麼都沒有做過了。因為,薩摩是名副其實的最強武鬥家。速度快,攻擊力高,洞察力強,我們完全沒有任何的出場機會。
「啊,冒險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是吧?」
「是……啊。」
薩摩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深夏,果然還是這樣的世界適合你吧,這裡簡直就成了你一個人的舞台。
事實上我和維達都是懶人,所以只能夠這樣什麼都不用做便可以獲得經驗值並且完成任務,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
「為什麼我會有這種無地自容如坐針毯的感覺。就好像被班級裡體育很好的女生邀請參加躲避球比賽時的那種心情。」
「哇啊,我太理解你了!當自己不負眾望的糟糕表現果然拖了全隊的後腿時,那傢伙還會跳出來說……其實這些都不能怪你……」
「是啊……這些都,不能怪任何人……」
「快跟上啊,你們兩個。就照著這個勢頭繼續幹下去吧!我們的隊伍是最強的!」

(我們?)

就這樣,名為「廢柴勇者與弱不禁風的魔法師」毫無團隊協作性的隊伍,在無敵武鬥家強大個人能力的帶領下繼續進行著險。不過對於我來說,這次冒險的本意只是為了自己對艾普爾公主搭訕的贖罪,所以不管怎樣只要能夠繼續下去便一切OK。
當我們回到洞窟入口處的時候,薩摩向我問道。
「那麼,接下來該去打倒誰了呢?」
「你對冒險的認知有誤,首先應該決定的是該去哪裡,而不是決定該打倒誰啊。」
「?難道冒險不是打倒強大的敵人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沒錯……」
薩摩果然是專為冒險而生的角色啊。沒有戰鬥的冒險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於是我模模糊糊的分析了一下到目前為止的流程,對薩摩說道。
「現在嘛,似乎應該去取得為了達到奧米加所必須的『勇者之劍』……」
「哦哦,聽起來似乎會是一個很艱難的試煉呢,看樣子一定會有強大的怪獸出現!真是太好了!」
「和怪獸戰鬥真的有那麼高興嗎……」
「不,我高興的是『勇者之劍』。」
原來如此。確實,這是一個非常符合薩摩你審美觀、充滿王者之氣的武器呢。」
「哦!如果得到它的話能夠增加我多少攻擊力呢,真是很期待啊!」
「你怎麼能裝備呢?不管怎麼看那都是我的裝備吧?」
「哎?有什麼不好嘛,小氣!」
「不不不,你本來就已經是武鬥家了吧?這麼強大的職業如果再能夠裝備劍的話,那為什麼還要劃分職業區別呢?」
「明明那武器最適合我。」
「不要那麼說嘛……好不容易得到的專用裝備,至少讓給我……」
薩摩還是一副主角的模樣,我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我們繼續前進了一段距離之後,維達忽然大聲地叫了起來。
「學長、姐姐!這裡有個寶箱!來的時候它隱藏在陰影之中,我們沒有發現!」
「哦哦,好大啊,妹妹!這裡面會是什麼呢?」
「現在就打開看看!」
說著,維達將寶箱「嘎吱」一聲打開。接著,從裡面衝出了可怕的怪獸……當然那是不可能的,裡面真的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寶物。
維達非常高興地叫道:「拿到了!」當我和薩摩走近過去的時候,維達將那件寶物拿在手裡轉過身,對我們說道。
「拿到了,學長!女性專用的稀有裝備『可愛的洋裝』!哇,好可愛啊!不但能夠提升魔力,更難能可貴的是這種可愛的感覺,更增添了它的價值!在網絡遊戲裡面,即便得到了其他數值增加更多的防具,依舊不肯把這件衣服換下來的角色大也有人在呢!」
「拜托,在這個世界裡怎麼會有網絡遊戲之類的字眼……」
雖然我嘴上抱怨著,不過眼睛也在打量著維達正歡天喜地穿在身上的這件洋裝。確實,這件洋裝散發著神秘的淡淡光芒,淡粉色的面料,點綴著華麗刺綉和蕾絲邊,就連身為男性的我看到都覺得非常可愛。
而且……有這種感覺的人,似乎不只我一個。
突然,薩摩『咳咳』的咳嗽了兩聲。當我和維達向她望去的時候,薩摩卻將視線轉到一邊,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啊,那個。關於這件裝備……維達,你要穿上嗎?」
「?嗯,是啊……而且還是增加魔力的裝備呢。」
「呃、嗯、是呀……只是,啊。那個……是否,我也能夠裝備,這個,是不是呢,嗯?」
「哎?不,姐姐你是武鬥家呀,就算增加了魔力也沒有用的……」
「啊,不,我只是說假如、假如。」
「我不明白姐姐你的意思……」
我一下子明白了薩摩的想法,於是開門見山地說道。
「薩摩是說想要穿『可愛的洋裝』嗎?」
聽到的話,薩摩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
「傻、傻瓜,那怎麼可以呢!別開玩笑了!人家是武鬥家耶!洋……洋裝什麼的,人家才不要穿呢。」
「好了,維達,那你就快點裝備上吧……」
「等、等一下,維達!假如,我是說假如,這件裝備我是否可以裝備呢?」
「哎?我覺得是不能的……」
「但是,擁有魔力的武鬥家……聽起來也不錯呢。」
「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哎?難道說姐姐你要穿這件裝備嗎?」
「才、才不是呢,人家才不要穿!那種輕飄飄的衣服,我怎麼能穿。穿上以後運動都不方便,身為武鬥家的我是不能穿的!」
「那麼,維達,裝備——」
「不、不、請等一下——」
「…………」

……就這樣,三十分鐘之後。

「啊,啊啊,運動起來好艱難……呵呵……啊,穿起來一點也不舒服!而且還怕劇烈運動會把衣服弄破,根本無法戰鬥,真是太糟糕了!嗯……呵呵。」
「…………」
雖然她一直抱怨著衣服的缺點,但是嘴上卻還忍不住『呵呵』的笑個不停。最可愛的武鬥家誕生……武鬥家?這個披散著頭髮,步屐輕盈的美少女? ……不,她絕對不是。現在薩摩已經不能夠再被稱為武鬥家了。事實上,自從她換上這件衣服之後便沒有參加過任何的戰鬥。而正因為此,我與維達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
維達大口的喘息著。
「我的姐姐還真是一個任性又自私的人……」
「沒關係,你也跟她一樣既任性又自私。」
「但是我的姐姐也很可愛!」
「是啊。沒關係,你也跟她一樣可愛。」

就這樣,由對同伴進行說教的勇者、姐控屬性全開的魔法使、還有無法參與戰鬥的武鬥家組成了一個非常難得一見的隊,伍繼續著他們的冒險旅行。
「啊,啊……好辛苦。」
「呼,呼……維達的MP也要……」
「你們兩個都不要偷懶啊!」
「……」
自從薩摩穿上洋裝之後又過了幾小時。以不能弄破洋裝為由,至今為止的主力武鬥家脫離了戰鬥陣容。雖然我和維達的出場機會增多了……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出場機會有些太多了。
在「勇者之劍」的所在地「絕望之森」中,我們面臨著數不盡的怪物圍攻,目前的情況就如同這迷宮的名字一樣令人絕望。幸虧因為我們的級別很高,所以沒受什麼重傷便得以前進到迷宮深處……但是我們也基本上快到極限了,體力透支到極點。
「明明是做夢……還是幻想世界觀……為什麼,我還會如此真實地感覺到疲勞呢。呼……呼。」
現實世界之中的我現在一定也在拚命的喘息著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簡直比噩夢還可怕,因為這是「真實的疲勞」。
「人家已經不行了。」
維達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我立刻也借機一下子坐下。只有一場戰鬥也沒參加的薩摩還依舊精神飽滿地催促著我們:「快走啊!」
我已經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糟糕,如果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惡性循環。Game over。心臟停止。不、不,心臟不會停止跳動的吧,嗯。就算是再怎麼真實的夢境也好,現實中也是不會死人的…………
「……嗚嗚。」
「學長你怎麼忽然哭起來了?」
「勇者怎麼能哭呢!到底怎麼了,你這個傢伙!」
「我好累……身上的傷口都好疼……我想回家!」
「啊啊!學長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現在他已經完蛋了,意呆利附體!」
「喂,鍵!打起精神來啊!」
雖然她們姐妹二人不斷地鼓勵著我,但是我身上的疼痛和疲勞感卻一點都沒有下降。我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

「慈愛之光!」

「!」
突然,一道光束從我的上方傾瀉到我的身上!與此同時,身上的傷口和疲勞感全都消失了。
「這、這是……」
「呵呵呵,這是痊癒的魔法。」
「啊,你是!」
在森林的樹蔭之中,走出一名渾身包裹在純白色披風之下的身影——
「知弦!」
「我等你很久了,Key君……啊,抱歉,我不是知弦。嗯,請叫我紅葉。我是賢者紅葉。Key君……叫勇者太麻煩了,我叫你Key君可以嗎?」
「哈哈!世界觀被完全破壞掉了呢!不過看到你實在是很令人振奮!我也等你很久了,知弦!不,應該叫你紅葉!」
「哦哦……鍵的身體和精神全都恢復了!」
「剛才我使用的是治癒魔法。賢者與普通的魔法使不同,對所有魔法都很精通,所以能夠使用一切的魔法。」
(噗哧)
就在知弦姐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我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被刺穿的聲音,維達也不知為何按住了胸口。不過,我和薩摩對於知弦姐的到來卻是十分歡迎。
「哎呀,原來是治癒魔法嗎!就是這個!我需要的就是這種魔法啊!」
(噗哧)
「賢者啊!感覺上好像是『比魔法使更加強大的存在』呢。」
(噗哧噗哧)
自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有什麼東西被刺穿的聲音傳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算了不去管它。維達為什麼渾身顫抖著蹲在地上呢?啊,大概是肚子疼吧。算了不用管她。
我轉過身繼續對紅葉說道。
「不過,紅葉竟然會恢復魔法……這一點實在是令我感到意外呢,雖說是我的夢境……」
「是嗎? ……啊,有一點我忘記說明,關於剛才的治癒魔法『慈愛之光』……」
「啊啊,全靠那個魔法,現在我完全恢復了!那魔法怎麼了?」
「嗯,是這樣的。『慈受之光』並不能恢復體力和治療傷勢。」
「哎?不對啊,那為什麼我現在會感到如此的有精神呢?」

「因為那只是一種『使你產生恢復精神』的幻覺魔法。」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紅葉的話衝擊了現場的每一個人!但是她卻依舊溫柔的微笑著。
「看到大家都恢復了精神,我實在是很高興呢。」
「不不不,你這種欺騙一樣的治療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麻醉而已……不,這不是和最原始的麻藥一樣嗎?」
「是的。」
「竟然這麼痛快的承認了!?」
「因為這是我使用的魔法啊。」
「啊啊,竟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樣子!」
「怎麼可能有那種瞬間便可以將傷勢治癒的魔法呢?Key君,你要知道,有些事能夠做到,有些事是無法做到的。這一點請你記住。」
「初次見面便讓隊友產生幻覺,現在竟然還做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說這樣的話!」
紅葉似乎對我們的指責毫不在意,只是向前走了幾步。接著……轉過身來望著啞口無言的我們,臉上故意做出一副『可愛』的笑容。

「總之請大家繼續期待賢者紅葉的魔法吧!」

(這個傢伙絕對是不能夠信賴的!)
我們的內心中都深深地刻上了這句話。



隨著紅葉的加入,我們隊伍提高了戰鬥力,繼續著順利的冒險旅程。給予我們極大幫助的並不是紅葉的恢復魔法,而是她的攻擊魔法。她的攻擊魔……多種多樣,不過都是些下三濫的招數。我還是挑一些勉強能夠拿得上台面的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幻覺魔法『幻心之傷』……刺激對方的精神,使其產生幻覺,進而渾身無力。
支配魔法『奴隸之屍』……控制對手的思維,使其為自己戰鬥,最後將其爆掉……
邪惡魔法『地獄之泡』……在體內湧出綠色的氣泡,然後……(R18)
快樂魔法『粉狀之夢』……這個我絕對不能說。
人質魔法『內緣之妻』……這已經不能被稱為魔法了,甚至什麼都算不上。
收買魔法『金錢之力』……這個也根本就不是魔法。
召喚魔法『美女之虜』……簡單來說就是我。
究極魔法『終末之光』……據說擁有將世界四分五裂的威力。不過根本沒有機會使用。

「嗯。冒險對身體健康很有好處。」
「是嗎?」
紅葉似乎很舒爽的伸了一個懶腰,而我則不失時機的吐槽道。目前遊戲終於進行到了終盤,而我們為了得到能夠前往最終決戰場地的移動手段而來到了這個貫穿雲宵的高塔之上。這裡的景色美不勝收。所以紅葉才會對此美景發出這樣的感嘆吧……但是我卻無法讚同她的觀點。
慢吞吞地從後面跟上來的維達大口地喘息著。
「呼。爬了半天了,差不多也該到頂了吧?」
「看樣子差不多了。你看,下一層哪裡有光線傳來。快走吧,鍵。」
「啊啊,好的……」
「沒關係的,Key君,半路上的敵人就交給我好了。」
「這正是我所不放心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卻還是要繼續前進。於是我們繼續向最上層進發。
「哦哦……」
「這是……」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鳥。雖然它只是背向著我們,而且還沒有張開翅膀,但就這樣看起來也已經顯得十分巨大。
看樣子就算在它的背上站四個人也綽綽有餘。嗯嗯,雖說飛空艇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要說在天空之中翱翔還是這個最棒,大怪鳥!
「這麼說來,似乎在山腳下的村子裡面聽說過有關怪鳥的傳言。」
薩摩一邊嘟囔著一邊向那只怪鳥走去。忽然,它轉過腦袋。然後……當它與我四目相對之時。

「為什麼我是一只鳥啊————————!」

「哇啊!」
大鳥忽然發出聲音,嚇得我們不由得都退後一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鸚鵡嗎?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不,它的聲音聽起來為什麼這麼熟悉……
維達躲在薩摩的身後害怕的小聲嘀咕道。
「怪鳥竟然說話了……」
「我說話有什麼不對嗎!」
「啊啊!」
被怪鳥吐槽的真冬完全躲到薩摩的身後。但是剛才那聲音,真的非常熟悉……
怪鳥將像人胳膊一樣的翅膀叉在腰間不滿的說道。
「真是的!我的角色也太奇怪了!為什麼身為會長的我竟然會變成這樣?」(風:嘖,是會長麼…)
「怪鳥嗎?不是很合適嗎?」
「哪裡合適啊!我可是會長啊!」
「對啊,是怪鳥。」
「嗯,是會長!」
「對,是怪鳥。」(注:日語中會長和怪鳥的發音相同)
「……」
「……」
哎?難道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東西嗎?而且,剛才她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太熟悉了——啊!
「難道你是……會長?」
「你要我說多少次,我是會長,你才能注意到啊?是啊,我就是會長啊!」
看樣子,這個怪鳥真的是會長……真是有點複雜呢。還是說我的夢境已經開始向無厘頭方向發展了?真是沒辦法,而且……
「那個,怪鳥,不,會長。」
「你是故意叫錯的吧!」
「看樣子你和紅葉一樣,對於自己現實之中學生會會長這一情況十分清楚呢。」
「是啊,那是當然的了!因為,我是會長啊!而且我還知道那邊的那兩個是椎名姐妹,這一切我都很清楚!」
怪鳥挺著胸脯,整個動作和神態都像極了會長本人。
總之,她能夠搞清楚狀況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於是我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會長,不,應該叫你怪鳥。」
「不用改口了!不管怎麼叫發音都是一樣的吧!只有杉崎你自己不知道!」
「請你讓我們站到你身上,然後送我們去最終決戰的場地吧。」
「我不要!」
怪鳥一下子把臉背了過去。這個巨大的怪鳥竟然開始傲嬌了! ……不過卻顯出一種奇妙的可愛感覺。
「不能任性喲。」
「人家不願意嘛!為什麼我不是勇者呢!」
「因為,這是我的夢啊……」
「那就算如此!退一萬步講,為什麼我是怪鳥呢!?別說我連個隊友都混不上,現在甚至連人類都不是了。」
「大概是我在潛意中將會長和怪鳥的讀音混淆了才變成這樣的吧。」
「我要求你對設定進行更改!杉椅,快進行更改!」
「啊,抱歉,那是不行的。這個世界在設定之後就是獨立運行的,已經不再跟著我的意志轉換了……」
「嗚嗚……哇啊!人家要做人類嘛!」
「你這樣說就更像妖怪了……」
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紅葉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於是我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逃到一邊,讓紅葉去和怪鳥溝通。
「小紅。」
「嗚嗚……知弦。人家不要做怪鳥。知弦,我倆交換吧。」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那樣……但很可惜,那是不行的,小紅。因為,我是賢者。如果和小紅交換的話……」
「哎?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是賢者啊,賢者。」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還打算讓紅葉去安慰她一下,結果反倒把會長弄得更傷心了。紅葉摸了摸哭泣著的會長的腦袋,然後一下將她抱在懷裡。
「呵呵,好可愛啊,雖然平時的小紅也非常可愛,但是這種軟綿綿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啊。」
「哇,這種朋友不要也罷,嗚嗚嗚嗚。」
「……看來需要訂制一個鳥籠了。」
「你要幹什麼!?」
「呵呵呵,這樣一來小紅就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嗚嗚! ……杉崎!我、我還是幫你好了!我會幫你繼續冒險的!」
「你怎麼了,忽然轉變態度?」
「儘快打倒奧米加……結束這個冒險吧!我要從這個世界之中解放出來!」
「哎,嗯嗯……」
為什嬤會長忽然變得這麼有幹勁了呢?而且紅葉望著會長的目光為什麼充滿了奇怪的熱切感情,會長卻似乎在一直躲避著那種目光,拚命地向我這邊望過來呢?
算了,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總算是獲得了怪鳥的幫助。
也就是說。
我們現在已經完全做好了進行最終決戰的準備。


終於來到了最後的一關,高塔開始逐漸崩塌。我們乘上怪鳥向漂浮在空中、最終Boss的舞台衝去……終於,終於來到這裡了。不過今天做的這個夢也實在是太長了點吧。就算我醒來之後發現時間過去了三年都不會覺得奇怪。
「杉崎!你還發什麼呆呢!來了!」
怪鳥一邊在天空中奮力地拍打著翅膀,一邊提醒我們。
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但是天空中卻陷入了一片恐怖的陰暗之中。在一片漆黑的烏雲之中,現出一個可怕的黑影。
「那……那是什麼……」
薩摩……不,我們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個怪物驚呆了。

那是一個能夠讓人聯想到地獄深淵的黑色圓球體。而在球體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舌頭」,兩旁還有巨大的「牙齒」。看上去簡直就是「吞噬」的化身。

「……真是噩夢。」
這簡直就是只有在噩夢之中才會存在的恐怖景象……怎麼辦。毫無勝算。而且,如果在夢中都這麼想的話,那基本上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於是我帶著自信的微笑安慰和我一樣因為恐懼而顫抖著的戰友們道。
「那麼,我們回去吧。」
「不行吧!那傢伙就這麼放任不管的話,是不行的吧?」
被薩摩吐槽了。我撅起嘴巴譏諷的說道。
「那麼薩摩你去跟它戰鬥好了。這種狀況是你最喜歡的吧,我會在這裡為你加油的!」
「不、不……雖然我喜歡戰鬥,但如果對手是這種沒有實體而且看起來很恐怖的傢伙……」
「那麼,維達和紅葉呢?看樣子魔法對它似乎會有效。」
「人家才不去呢,那東西一看就知道凍不住!」
「我也不去。我的魔法基本上都是騙人的。要和那樣的妖怪戰鬥根本不行。」
「……會長呢……」
「你讓我用嘴啄它嗎?」
「……抱歉,本來你也不應該被算作戰鬥力。」
「雖然對於你的這種說法我很不滿意,不過這卻是一個事實!」
「那麼,既然如此……」
「…………」
大家的目光忽然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於是我急忙連連擺手道。
「我,只是一個混混而已。不行的!」
「但你不是勇者嗎?」
「沒有勇者之力的勇者,根本就不能被稱作勇者。」
「為什麼你會這麼沒自信呢,學長……」
「總之,我是肯定不行的。」
「…………」
最後全員終於統一了意見。面對最後的決戰,我們展現出了空前的團結。這就是羈絆的力量!這是我們經過長途跋涉的旅行,互相之間信賴的証明!就算每個人不說,心裡也知道互相之間的想法,心心相印!
最終的Boss戰,唯一的選擇!

<逃跑!>

「怪鳥!快逃走————————!」
「我知道!正在全力撤離這片空域!」
「怎、怎麼了,小紅。」
不知為什麼,雖然怪鳥拼命地拍打著翅膀,但是卻完全無法從奧米加身邊逃走。不僅如此,奧米加似乎還比剛才顯得更為巨大。
「逃、逃不掉!而且還被吸過去了,完全無法逃跑!」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最終Boss戰竟然無法逃跑!不,當然了!這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絕望地垂下肩膀,同時緊了緊腰帶。
「沒辦法了……就算我們逃了,世界也是一樣會毀滅的……」
「嗚嗚……人家也會努力的,就算魔法沒有效果也要試一試……嗚嗚。」
「雖然看樣子物理攻擊沒什麼效果,不過我也攻擊試試看吧……不過,就要這樣白白死掉了嗎,可惡……」
「體力的恢復就交給我好了……雖然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
就在我們垂頭喪氣的時候,怪鳥忽然大叫道:
「沒出息的傢伙!拿出點精神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沒幹勁的最終決戰!」
「……有時候頭腦簡單也不是壞事呢,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不要小看我啊!你們要加油啊!你看我都這麼努力!這樣拚命地扇翅膀可是很累的!」
被怪鳥這麼一說,我們也逐漸恢復了一點兒幹勁。於是每個人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向奧米加的方向望去。
<嗚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雖然手裡拿著勇者之劍的姿勢很帥,但是應該如何下手才好呢?岩石,樹木,甚至海水都在不斷地被吸了過去。這樣一來我還沒有靠近就已經完蛋。更別說什麼發動攻擊了。
這場面,和黑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而面對黑洞,騎在大鳥身上拿著劍向前衝去的我們又究竟是什麼呢?與其說是勇者小隊,我看更像是一群傻瓜的集團!
就在我再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忽然間腦海裡傳來一個聲音。
<哥哥,你沒事吧,我是艾普爾!>
「啊,艾普爾?怎麼了,我怎麼能聽到你的聲音。」
我向周圍望去,大家卻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聽到這個聲音。
<這是思念的力量!這是許多人對哥哥的思念所滙聚成的力量傳達來的!>
「哦哦,原來如此。雖然我不記得和這些人都有什麼關係。因為我對冒險的過程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實際上我只能夠聽到艾普爾一個人的聲音。因為只有她是和我一個人有關係的……
<哥哥,請不要放棄。艾普爾會一直支持著你的!>
「哦,哦! ……聽到妹妹這樣鼓勵我,一下變得又有幹勁了……」
<啊,對了哥哥!飛鳥姐姐還有話讓我替她告訴你。>
「?飛鳥?啊,她的話就算了……那個傢伙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只不過仗著自己頭腦好一點罷了,就隨隨便跑到我的夢裡來搗亂……」

<她說『據說奧米加是能夠吞噬一切次元的恐怖怪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它都可以吞噬。也就是說,如果你在這裡輸掉的話,奧米加不但會吞噬掉你夢境中的這個世界,有可能還會繼續吞噬現實之中的世界……』這些只是她的推測,不過很有可能是準確的>

「這種情報我根本就不需要!每一次這個傢伙都跳出來搗亂!我看她就是想來刺激我!」
<也許這正是飛鳥姐姐生存的意義……>
「為什麼會有這種令人討厭至極的生存意義!而且,現在我的心情很不平靜啊!這只是一場夢吧!?只是一場夢對吧!?我死了也沒關係,而且就算放任奧米加不管也不會對現實世界造成任何影響的對吧?」
<這、這個……就算你問我,我也……總、總之,哥哥,加油!>
「就算你用這種好像在學校運動會上拉拉隊一樣的方式給我加油……」
搞不好的話,也許真的會影響到現實世界的命運該怎麼辦?
<啊,我差不多該掛了。媽媽在叫我吃飯了!>
「你哪邊看起來很太平啊,喂!」
<哥哥也快點弄完回來吧,要不然飯都要涼了。>
「怎麼聽起來好像催促因為找不到存盤點而不肯下樓吃飯的哥哥一樣的感覺……」
<再見了,哥哥……記住『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你這是在暗示我犧牲嗎!?是說讓我犧牲自己拯救世界嗎!?是這樣嗎?妹妹啊!」
<…………>
「啊,掛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毫不顧忌別人感受的妹妹和肆意刺激別人精神的青梅竹馬呢……」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個人沒完沒了的自言自語什麼啊?」
會長扭過頭來望著我說道。我急忙搖了搖頭否認道「沒什麼」,然後帶著嚴肅的表情說道。
「那麼,要開始了!」
「哎,嗯嗯……可是你怎麼了?杉崎?好像和剛才的感覺不太一樣了呢……」
「啊……怎麼說呢,曾經我沒能守護的東西,現在在夢中又有了一次去守護的可能性……我想這樣也不壞呢。」
「…………」
「……會長?」
忽然,我感覺到會長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為什麼呢,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不是該考慮這些的時候。
「打算下手了嗎,可是該怎麼做呢?」
薩摩問道。我將剛才艾普爾轉告給我的話告訴了她。
「奧米加不是能吞噬一切嗎?」
「嗯,是啊。簡直就是風卷殘雲一樣……」
薩摩的視線望著眼前那個正在吞噬著這個世界上一切東西的黑洞說道。
我也望著歐米加說道。
「那麼,我們就讓它自己吃掉自己。」
「啊?」
所有人都被我的發言驚呆了。只有我一個人做出一副很帥的模樣說道。
「怎麼樣,這個鳥洛波洛斯一樣的主意。」(注:鳥洛波洛斯,眾多創世神話中嘴巴咬住自己尾巴依靠吞噬自己獲得永生的巨蛇)
「這個問題……」
維達做出一副困惑的表情。而其他的伙伴也都是一副完全呆住的樣子。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黑色的能量球體向我們飛來。
「!?」
會長立刻在千鈞一髮之際做出迴避動作,而其他人則都向能量球體的源頭望去……天空中忽然出現了許多奧米加所釋放出來的黑色人影。而且隨著他們抬起手臂的動作,無數黑色的能量炮彈一齊向我們打來。
「會長!」
「我知道!」
會長揮舞著巨大的翅膀在彈雨之中穿行。這裡需要說明的是,我們在紅葉的魔法作用下可以很安穩的坐在會長的背上。所以現在這個情況下,實際上在努力躲避炮彈的人只有會長自己而已。
「這是什麼!?」
「這個嘛……既然是吞噬一切的存在,那麼總該有一些用來消化東西、類似於胃酸之類的。」
「哇啊!等、等等!就算是迴避也是有限度的!不能一直這麼躲下去啊,快想想辦法!」
「可是就算你讓我想辦法也要有辦法可想才行啊……」
「我、我來試試!」
說著,維達站了起來。接著,她對正向會長飛來的球體發出了魔法。

「Eter○al Force Blizzard!!」(注:Eternal Force Blizzard,冰屬性最強的咒文咏唱型攻擊魔法,能夠一瞬間凍結周圍的空氣,對敵方造成即死效果)

「果然是這個!你果然會這個魔法嗎!」
當維達對我說她擅長冰屬性魔法的時候,我便一直奇怪她為什麼從來沒有使用過這個魔法。
「真、真了不起……那些炮彈都被連根凍住了……這是什麼魔法啊……」
薩摩由哀的發出了讚嘆……嗯,真的是很了不起啊!
維達得意的挺著胸說道。
「這個魔法能夠在一瞬間凍結目標周圍的空氣,對於生物目標使用的話,對方會——」
「好了,不用解釋了!說起來這是我的夢境啊。為什麼都是你們在出風頭!」
「啊,因為學長你已經高二了啊。所以你現在是高二病。不過學長你不能因此而放棄。你應該知恥而後勇!維達一定會給你加油的!」
「算了,愛怎樣怎樣好了……」
不過,托維達的福,總算是把那些進攻的威脅暫時逼退。但是敵人的數目卻依舊不見減少,緊接著第二彈和第三彈的攻擊便隨後而至。
「切!就連妹妹都如此努力……身為姐姐的我又怎麼能在一旁悠閒地看著!」
隨著薩摩的一聲怒吼,可愛洋裝從裙角開始逐漸撕裂開來。
「好,這樣活動起來就方便多了!」
「薩摩……你……」
「看招!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薩摩一邊低聲咆哮著一邊將飛到自己眼前的球體一拳打到粉碎。

「看招!聖光斷摩真殺拳!」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我打,我打,我打啊啊啊啊啊!」
「原來只是用拳頭將飛來的炮彈打回去而已嗎?雖然也很了不起,不過毫無技術可言呢!還不是只靠蠻力嗎?」
「這究竟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啊……薩摩。她的力量現在已經超越了她本身能力的二十億倍!」
「為什麼紅葉你對她有這麼高的評價啊!還有那二十億倍是怎麼回事,你從哪裡得到這個結論的?」
算了,雖然這個問題還值得商榷,不過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靠得住的伙伴呢。看來大家都不肯輕易認輸呢……嗯。雖然我對於人生已經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緊接著,就當有數枚炮彈穿過姐妹二人的防御網飛向我們的時候……紅葉忽然舉起了法杖。
難道,這傢伙……又要發出什麼誇張的必殺技了嗎————
「…………」
<啾~咚!>
從紅葉的法杖前端發射出黑色的光線,將飛來的球體接連擊破。
「…………(微笑)」
<啾~咚啾~咚、啾~~~~~~~~~~~~~~~~~~咚!>(風:知弦姐是bug啊!!!!!)
真是相當強大的威力!這簡直是比維達和薩摩更強大的攻擊力!不僅擊落了大量的球體,甚至連發射球體的人形黑影都被紅葉陸續擊落!
「…………(微笑)」
「不不不,你不要只顧著自己偷著樂,至少也該說點什麼吧?不要再這樣一邊默默地微笑著,一邊放出這麼強大的魔法了,拜托!」
紅葉一邊能繼續發射著強力的魔法,一邊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
「Key君你似乎很不喜歡在攻擊的時候大聲喊出技能與魔法的名字。」
「那倒是……但、這個,還是應該說點什麼才好吧!一邊使出這麼強大的法術,而另一邊卻低調的默不作聲,這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了!」
「你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傢伙呢……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嘛。」
「呃。」
的、的確。在看到紅葉的情況後,就算讓她呼喚什麼技能名或魔法名,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意義啊。
「……對不起,不過還是請你叫出魔法名再發動攻擊吧,這樣才比較自然……」
「真沒辦法呢。那……」
紅葉再次舉起了手杖,漆黑的電子光束向敵人逼去,她同時宣言:

「癒○合。」

「不對!這個名字絕對錯了!」
「誒?」
「不對不對不對!現在哪有什麼需要治療的東西啊!應該用其他的咒文啊!而且不許用已經用過的咒文!」
「真沒辦法呢……那麼……」
紅葉再次舉起杖,放出電子光。

「巨○兵。」

「這個更是大錯特錯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燒盡一切!」
「住手!算了,你還是別開口好了!簡直是在雪上加霜嘛!」
「……真是麻煩死了。」
「我嗎!?」
「Key君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啊?」
「……夠了,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別再添亂就行了。」
「是嗎?那我們繼續吧。」
說完,知弦姐再次無言地放出氣勢驚人的火系魔法……總覺得我和她的世界觀似乎完全不同呢。她搞不好有能獨自對抗○達的能力啊。
就在這時,會長忽然怒吼道:「等等,杉崎!」
「怎麼了,會長?」
「什麼怎麼了!你接下來究竟打算怎麼做啊!你剛不是說什麼要把自己送過去……」
「啊啊,是啊。那……總之先飛到歐米加的上面去如何?我想我這群擁有超強能力的同伴要殺出一條血路應該沒問題吧?」
「……我知道了。」
會長一臉不爽地扇動著翅膀,按我的指示向奧米加上空飛去。途中襲擊她的人型影子或球體,全都被三人擊退了……順帶一提,身為勇者的我什麼都沒做。不知世界還有沒有像我這樣到了最終決戰存在感仍然宛如空氣一般的勇者啊。
「到了。不過……到了這又該怎麼做?」
在奧米加上空盤旋著,會長問道。而我在確認了下方的奧米加之後……下定決心,開口喊道:「大家!」其三人在殲滅了周圍的敵人後,轉頭看著我。
「大家注意。現在將由我一個人去打倒奧米加。我希望在這期間,大家還是像之前一樣,幫我清理四周的雜魚。」
聞言,薩摩震驚地反問道:「啥?」
「那個,我雖然明白你身為勇者而想要表現的心情,但是這種事還是等你再成長一點再——」
「好了啦。相信我,薩摩!」
「誒?」
面對我認真的眼神,薩摩終於不再說話了。在其他成員的一片沉默中,我道:
「即使這只是一個夢,即使我的受傷或奧米加的存在會影響到現實世界。不管這裡是二次元還是三次元,我都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什麼理由?」
將我們馱在背上飛行的會長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微微一笑。

「我可不能讓我後宮的任何一人受傷啊。」

聽到這句宣言後,大家的臉都染上了一絲緋紅……而我滿足地……向下一跳。
「等——」
會長很吃驚,似乎想要救我似的準備向我這邊趕來,但我用手勢制止了她……然後,豎起拇指,笑了笑。
「————!」
大家似乎在拚命地叫著什麼,不過我已經聽不到了。耳邊只剩下降落的風聲和越來越近歐米加的嘴嚼聲。
嘎吱。嘎吱。
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大家的樣子,然後在空中調整了姿勢,向奧米加的方向轉去。手持著沒有任何效果的勇者之劍,也沒有任何力量的勇者帶著並不怎麼自信的心,向奧米加發起了攻擊。
越是接近,四周越被黑暗籠罩。但我並沒有膽怯,膽怯也沒有用。
只是夢嗎?學生會的人都只存在於我的想像?妄想中的姐妹?青梅竹馬?
這些都無關緊要!就算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就算這只是一個夢!但我想要守護眼前的東西,我就一定要守護到底!現在已經沒有讓我躊躇的時間了!
如果因為我的沒用……或是優柔寡斷而傷害了誰,在這裡說聲對不起!
在你需要保護的時候我會保護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就算那是不道德的事!我會為了我所相信的人全力以赴!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向著奧米加的嘴的方向落下。向讓人噁心的嘴嚼聲……向死亡發起了突襲!
這是我的夢!我的世界!所以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為何存在的,也不知道奧米加是為何出現的……但我應該能夠掌握這個世界!
雖然至今我沒有戰勝過任何人,也沒有憑自己的意志改變任何東西。
但是……如果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又會如何呢?無論我本人反應有多麼遲鈍,也不可能毫無改變吧!也就是說,至少在我死亡的瞬間,能憑借自己的意志改變世界!哪怕是扭曲一切,強行將奧米加毀滅也好!
哈哈哈哈哈!能到我的夢裡還真是你莫大的幸運呢,奧米加先生。
這裡就是你的墳墓了!
…………

不,這個,其實並沒有什麼根據……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還是很恐怖啊!不好了!太恐怖了!我不會死吧!?現實世界的我不會真的會死吧!?
雖然我涕淚橫飛,但身體還是無可挽回地向黑暗中落下。
奧米加的嘴吞噬了我。

嘎吱。

我的存在,就這樣,被吞沒了————————



「喂!」
「好痛!」
頭部劇烈的疼痛讓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只見面前站著正挺著小小胸脯的學生會長。
「誒,哎呀?會長……翅膀呢?」
「啥?你在說什麼夢話啊,杉崎。在會議中居然敢睡覺……簡直是聞所未聞!」
「會議中? ……啊,啊啊……我睡著了嗎?」
「是啊,你自己沒自覺嗎?」
「不是,雖然你說我是睡著了,但是我感覺身體卻累得不像話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股像是參加了什麼激烈的冒險似的疲勞感。
就在我一頭霧水時,知弦姐嘆了口氣:
「打起精神來啊,Key君。今天的工作可是堆積如山呢。」
「是、是嗎? ……但是很奇怪,我今天總覺得想休息一下呢……」
「啥?」
「沒、沒什麼。」
知弦姐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是、是啊……在會議上睡著的人還敢要求休息,應該不可能吧……嗯。不,但是怎麼說呢,總覺得無法接受啊。
知弦將一卷似乎寫著今天工作安排的紙卷遞給我。仔細一看,大家都已經開始了各自的工作。蓋章的蓋章,簽字的簽字,寫文件的寫文件。哦哦哦,總覺得今天的氣氛意外的冷漠呢……
「啊!」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到剛才為止不都在和奧米加戰鬥嗎!是啊!是啊!我全都想起來了!
「吶,吶,深夏。」
我出聲叫住在旁邊工作的深夏。
「嗯?什麼事?鍵,你很吵哦,好好工作啊。」
「不,那個,我作為勇者拯救了世界啊。很厲害吧?吶?吶?喜歡熱血漫畫的你一定知道這有多厲害——」
「我不想聽你的夢話。比起那個,你還是快給我工作吧!」
「不、不是啦。深夏,不是做夢啦,我真的拯救了世界——」
「啊啊,吵死人了!如果是真正的英雄,是不會這麼顯擺自己的功績哦!」
「嗚……雖說如此,但是如果我不說的話就沒人……」
「……鍵,我對你很失望啊。真的,在各種意義上。」
「誒誒!」
「好了!工作!真是的,杉崎……」
「……嗚。」
什麼嘛。這是夢啦!現在我所見的一切都是夢啦!但為什麼我還是無法接受她們這樣的對待呢!我的努力都化成了零啦!太過份了!我明明保護了夢裡的後宮們,但回到現實中卻遭到如此對待……你們還有報恩之心嗎!?
我決定和真冬搭腔。
「小真冬,小真冬。」
「?什麼事?」
我試著說出夢中真冬最愛的咒語。
「大氣冰凍!」
「…………是,是,請工作吧,學長。」
「誒誒誒誒!?為什麼!?」
「雖然你問我為什麼……但我實在是很頭痛……」
「誒誒誒誒誒誒誒!?但是這不是小真冬你自己說過的咒語嗎!」
「什麼?真冬怎麼可能在正常生活裡說那種呢!哼,我對學長的偏見非常失望!好感度大幅度削弱!第四卷的告白請當它不存在吧!」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喂,杉崎,好好工作啊!」
「Key君……連我也無法理解今天的你呢,好失望。」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為什麼會降低對我的好感度啊!這究竟是怎麼了!我為什麼會遭到如此對待!?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唰地站了起來,對她們道:
「大家等一下!我很努力了吧!?就算是夢裡,但是真的很努力了啊!如果那個奧米加的設8定是真的話,那我就是救世主!為了拯救這個世界,我不惜將自己作為它的餌食呢!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啊!你們居然這樣對待這樣的我——」
但,與爆發不滿的我相對的——
學生會眾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打倒奧米加的是我們好不好!」

「……誒?」

這意外的發展讓我的聲音都變調了,學生會辦公室響徹我那奇怪的尖叫聲。

※學生會女性成員一同補充的場景再現以及對這次現象的總結。

由於以杉崎鍵第一人稱的描述十分不充分,所以我們在此做一些補充報告。我們是櫻野栗夢,紅葉知弦,椎名深夏,椎名真冬四名學生會女性成員。
首先,我們在會議的前一天晚上都不可思議地做了個相同的夢。
那就是和勇者杉崎一起討伐奧米加。老實說真是個無聊得可以的。
然後,這個冒險劇到了最終一幕。
勇者杉崎前去單挑奧米加……我們……不,美麗的少女們帶著感動的淚水目送著他……

結果,他非常容易地就被吞噬了……而奧米加完全沒有一點點變化。

這時,少女們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杉崎鍵,已經退出遊戲>(風:Key完全是個廢柴啊!!!!!!)

「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是這樣。
然後,柔弱的少女們代替了從始至終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勇者,拚死與奧米加展開了決戰。
在找到了它的弱點,並在那個世界的人們的幫助下,大家齊心協力,終於將奧米加打倒了。然而,冒險真正的辛苦卻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從這超宏大的夢中醒來的我們還不得不拖著疲憊至死的身體上學。和平常一樣聽課,放學後還得到學生會滙合。
然後,從杉崎醒來後的話中,我們都確認他也和我們做了同樣的夢。並且在他睡覺時我們所說的話好像還影響到了他的夢。
總而言之,對於這件事,我們四個女生做了如下總結:

「杉崎鍵是個個無論在現實或者夢境都一樣沒用的男人。」(風:中肯,鑑定完畢)

就是這樣。
對了,如果讀者朋友們能夠從這個故事看出,我們和杉崎間自一到五卷培養起的羈絆已經由本次事件徹底摧毀的話,那真是我們的大幸也。

以上就是女性成員的補充。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7 编辑


附錄 ~ 剪取的學生會 ~

這一回,我們讓以會長的名言開頭的例行學生會會議稍加休息,而把一直以來小說中很少描述到的日常場景記錄,直接捆綁打包給大家看看。
也就是現在大行其道的節能環保精神啦。因為雖然一篇一篇分散開來的話,沒法湊成小說,但整合在一起倒差不多可以集成一本短篇。絕、絕對不是偷懶!
於是,以下就是截取了我們「毫無所謂的日常生活中的一小片段」,希望各位讀者能暫時貢獻出一點耐心看下去。

※知弦的繪本

很久很久之前,在一個地方,有一位老爺爺和一位老奶奶。
每天,老爺爺都去山裡砍柴。
而老奶奶則操勞於火星地球化。
兩人過著幸福的生活,唯獨一件事是他們的煩惱,那就是他們生不出孩子。
有一天,跟往常一樣乘坐運送火箭抵達火星的老奶奶,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桃子。
「哎呀呀,好奇怪。得趕緊進行染色體組分析才行。」
因為是常有的事,所以老奶奶並不驚訝。
不管怎樣先分成兩半,看看裡面的內容再說吧。老奶奶這麼想著,取出了便携型光○劍(注:beam saber,高達中MS的武器光束劍)。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一旦武器在手就人格突變的老奶奶,大喝一聲,把桃子砍裂了。下一刻,天哪,裡面出現的竟然是……
<哇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寄生在桃子中的宇宙新物種,P3412HD!!!
「混蛋!要我死在這種地方!?休想~~~!」
老奶奶揮舞著光○劍,拚盡全力奮力應戰!
然而奮力的扺抗是如此徒勞,在P3412HD壓倒性的戰鬥力面前,老奶奶終於……
「咕噗……」
<哇咔咔咔咔!>
貫穿老奶奶心臟的,是銳利長爪的一記猛擊!她應聲倒地,P3412HD朝著行星地球化中央管理基地的方向離開了。
瀕死的老奶奶向著地球的方向伸出手,艱難吐出一句:
「爺爺……對……對不……起哪。」

————紅葉知弦出品 星桃大戰第一章 ~ 進化的代價 ~

三百年後。人類離開了銀河系生活著……

「停,夠了,知弦姐。」
我制止了還想繼續把這個繪本的故事講給我聽的知弦姐。
知弦姐很不滿地盯著我:
「幹什麼啊,Key君!這可是為了在學校的志願者活動中,講給附近幼稚園的小孩子們聽而特地創作的原創童話!你得認真聽完然後把感想說給我聽——」
「反正你直接重寫就對了。」
「可剩下還有四百頁——」
「好了,拿去重寫。」
「不是啦。你不懂的啦,Key君。像這種背景宏大的故事,一開始的序曲都會比較無趣一點。是慢熱啦。從第15卷開始會變得超有趣的!」
「去重寫吧。」
「啊,等等嘛,Key君。算了,真拿你沒徹,那就從這第三部『遺傳戰爭』的部分……」
「重寫!」
「……哦。」

※小雪之『現場演示自己制作的黑歷史RPG<十異世界>』PART 1

大家好,初次見面。我叫小雪。接下來,我想現場演示一下以前自己制作的RPG遊戲,敬請大家欣賞。
好,進入標題畫面。在這裡必須輸入一個有一點點特別的指令,遊戲才會開始。
那麼,讓我們趕快把以前在備忘紙上的指令輸入進……進……咦?備忘紙到哪裡去了?咦?咦咦?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咦?到哪裡去了呢?備忘紙君!哇!嗚,是誰在這個地方堆了這麼多漫畫!居然堆起了62卷,這個房間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算了,搞不好是真……是小雪不知不覺中幹的啦。
不、不是說我不會整理房間哦!請別把我跟那些沒用的人混為一談!只是,面對這堆壓倒性的數量,整理這一行為本身就毫無意義嘛……嗚。雖然有找認識的人借了免費的收納倉庫……
啊,這麼說起來,記得備忘紙好像被一起塞到<十異世界>的包裝盒裡……那,咦!?<十異世界>的包裝盒不見了!對了,好像我剛才從動作遊戲的外殼裡翻出這個遊戲,結果怠到懷念就開始玩起來了吧……
?咦?那麼本來這裡面的動作遊戲到哪裡去了……
<啪>
哎呀呀?這個包裝盒裡裝的也是另一套遊戲!這個也是!這個也是!
呃,嗚……一玩上新遊戲,就不知不覺會把軟件塞到新的包裝盒,忘記放回原來的盒子裡……
這可不行,必須整理了!至少得把遊戲類的搞定!

<兩小時後>

呼,呼。繼續現場演示。我找到了哦,備忘紙! ……在標題畫面耗費這麼長時間的遊戲,我自己也是第一次呢……
那麼接下來……我按了。好,遊戲開始了!先來欣賞一段開頭動畫吧。
<栗夢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外出冒險之章>
於是,冒險開始了。一般來說,這裡首先要朝地獄村去啦。不過實際上,如果你走相反方向的平原,來到這裡的話……
<出現神秘洞窟。主人公進入其中。>
意外吧,竟然有一個隱藏迷宮!嘿嘿嘿,除了小雪,誰都不知道哦。之前讓會長……嗯,就是這個主人公的原型玩的時候,因為是新手,就沒有告訴她。這裡呢,是高級玩家專用的!這是一條連小雪我這個制作者都無法預測的,充滿隨機性的路線!
事實上,內容我差不多都忘光了。但是,作為一個玩家,這裡是絕對不能錯過的!無論是什麼樣的遊戲,都要有一開始就挑戰高難度模式的這種氣勢!這才叫真正的玩家!半路就放棄的人,是沒辦法享受遊戲的——

「真冬——!很吵耶——!安靜點啦——!」

哎呀!被隔壁房間的姐姐訓了……小雪這個人一玩起遊戲來,就算不是現場演示,也總是忍不住一時興起叫起來呢。
那麼,我們就出發吧!要說這條路線,到底難在哪裡的話……

<啪!栗夢倒下了>

……就是會有大量不講道理的秒殺陷阱。老實說,這是個無厘頭遊戲。或者說,我也做得太沒道理了吧!為什麼連一點警告都沒有,陷阱就直接啟動了!當然,雖說一般陷阱就是這個樣子的沒錯啦!但完全沒有預兆的陷阱,要怎麼對應嘛!難道需要的不是遊戲水平,而是現實中的運氣嗎!?
總、總之,從保存的進度重新來吧。
<砰!栗夢倒下了>
……
<咕嘟!栗夢被吃掉了>
……
<嗚咕嗚咕!栗夢感染了神秘疾病!>
……
<嗶嗶——!栗夢被車撞了失去記憶!>
<撲通——!落下一梱核彈!>
<唔呼——!栗夢飄蕩在次元的狹縫裡。沒想到還挺舒服的!>
<喵——!栗夢跟貓咪玩耍!>
<嗵……嗵…………今天,栗夢的告別儀式莊重舉行!>
<吱吱吱吱吱吱!數據無法讀出!>
……
……那麼,十異世界現場演示PART1,到此結束。
至於續集……
……
大概,沒有了。

※逆天角色

喂,這不是椎名嗎?來的正好!是這樣的,我們棒球社正在進行練習賽,可是現狀慘不忍睹哇。這樣下去搞不好要直接剃光頭完敗了。雖說只是練習賽,但是這樣也未免太慘了,所以我正在找外援呢……正好!你來幫個忙吧!
啊?你問你可以參加男子比賽嗎?這個問到點子上啦!一般要是拉了外援進來,對方會不滿,但因為椎名好歹算是個核子嘛!呃,不、不是,對不起,我收回『好歹算是』這句話,別、別生氣啊!
因為如果是女孩子參加的話,對方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嘛。所以拜託啦,你也想偶爾和男生們一起運動一下吧?嗯?是嗎是嗎?你同意了啊!好,那快上吧!


暫停!
……喂喂,椎名。能替我們做投手是很好啦,嗯嗯。哦,我們也很感激你一口氣讓兩個對手出局了啦。那個……能不能手下稍微留一點情?
不,那啥,剛速球是很棒啦。但你看,那邊的領隊,嘴張得都已經合不上了。對方隊員們的臉色也很恐怖。
你看看現在站在擊球區的那個傢伙,已經腿軟了對吧?那已經完全是一副被搶指著腦袋的表情了。一般棒球比賽裡是不會有的哦,那種恐懼感!
還有……從剛才開始,我們隊的接球手一直在哭呢。雖然有面罩擋著,但那樣子絕對是在哭吧?看起來手超痛的吧。絕對是痛得快死了哦,他那副樣子。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把速度稍微降下來一點……
是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啊!別、別一副不滿的表情啊!好了,在擊球區你可以放開來狠狠發揮嘛!


給我回來一下,椎名!對,回來回來!不用跑壘了。
嗯,第一求就擊出本壘打,真的是很難得。嗯,非常感謝。從分數上來說,真是感激流涕。
只不過,現在不是跑壘的時候了吧。嗯,你問為什麼……

剛才你也看到了吧?飛在空中的那架直升機冒出黑煙慢慢落下來的場景。

球飛過去的方向所在的那架直升機,剛才「呼哧呼哧」回旋著緊急降落了,看到沒?
呃,裝作沒看見是沒有用的啦!這下,已經不是搞練習賽的時候了。不要笑嘻嘻去跑壘啦。你根本不是得分王而是擊落王吧。
總之,先去救助傷員吧。嗯。比賽嘛,搞定之後繼續吧。


暫停!回來一下,椎名!嗯,對,你,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啊。好了反正你給我回來!用跑的!別拖拖拉拉!
我說椎名啊!你剛才的守備位置,你說說看? ……嗯,沒錯,一壘手是吧?是這樣沒錯吧。因為不能讓你做接球手,所以去做了一壘手對吧?嗯,很好。你明白就好。

但是……既然明白,你又為什麼要去接那個本來是左路本壘打路線的球啊?

不正常吧!你剛才的動作,太不正常了吧!跑出那種人類不可能有的速度,爆發出完全犯規的彈跳力,抓住了不可能抓住的球吧!
被你一搞,其他的守備都可以不要了吧。該說你這已經根本不是一壘手了。是全能型的吧,那種實力!
你看看,那邊的長椅上。至今為止,我從來沒見過有人會因為棒球露出那麼絕望的表情。本壘打都被攔截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個人已經完全不想擊球了吧!
所以說你一臉不滿意也沒有用的!夠了夠了,你回去吧。對不起。是我不應該叫你參加!
啊?你願意收斂點要我讓你把這個比賽打完?真沒辦法啊……算了,反正也只有一個回合了……


嗯,贏了哈?贏了很高興喲?嗯,小臉笑得真開心啊,椎名。
但麻煩你也稍微看一下場合行!現在全場高興的,只有你一個而已。嗯,別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讓人火大!
我說椎名……棒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我們每天灑汗苦練的運動項目,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不,等一下,你聽著!你別插嘴給我聽好了,椎名。

所謂棒球,一般來說,比賽結束後,操場上是不會出現這麼多大洞的吧。

雖然社員們一邊哭喪著臉一邊在平整操場,但是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那種情況,已經不是平整一下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唔……我想說的意思,你明白了吧?是不是?嗯,你能明白,這一點我很高興。

總之你現在就回學生會去,趕快開始討論怎麼修恢操場的問題吧。

※栗夢之歌

「肥皂——泡啊,飛走了——飛到了——屋檐下啊——」
某一天,我正往學生會辦公室走去時,聽到會長一個人在悠閑地哼著歌。因為預感會很有趣的樣子,我決定先不開門,看看情況再說。
「飛到——了,屋檐底下啊——」
(居然在唱童謠,會長果然可愛啊。)

「吞——下——去,消——失——了——」

(吞下去了!?整個嗎!?被誰!?被誰吞掉了!?屋檐上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但是,會長好像完全沒有在意……咦,莫非她是真的唱錯了?而本人什麼都沒有意識到嗎?
會長大概是唱膩了,還沒唱完就又跑到另一首去了。
「春——天來——了, 春——天來——了,來到——哪——裡呢——」
(春天來了啊。的確是會不自覺地掛在嘴邊的調子——)
「來——到了山——裡,來——到了故鄉——」
(啊啊,一派平靜的田園風景,在心中緩緩展開。好歌,好嗓子啊。)

「鬼——也來——啦!」

(鬼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隨春天一起,連鬼也來了啊。喂!轉眼間,平靜的風景就煙消雲散了啦!)
這個人在搞什麼?真的是唱錯了嗎?實際上,她看起來並不像是故意弄錯的,而且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所以也沒有什麼裝傻的理由……這是天然嗎……
然而我正身處於擅自偷看的立場,所以不好跳出去吐槽。會長她果然是真的唱錯了,仍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唱著。
「合——起——來,打——開,拍——拍——手,合——起——來——」
哦,大概是下意識的動作,手真的在拍呢!好可愛!會長,太可愛了!
「張——開——腿,拍——拍——手,把手——舉——起——」
啊,手微微往上舉了!糟糕!一個人時候的會長,真是無敵可愛啊!
「合——起——來,打——開——」
啪,啪。
「拍——拍——手,快行動——」

(快行動!?)
唱到這裡,歌詞突然變成了給某個人下指示的內容了!有陰謀!我感覺出這首童謠裡有個驚天大陰謀啊!
但這樣下去,我越來越移不開眼睛了。搞什麼啊?又不H,卻偷窺得這麼興奮,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啊。一個人獨處時候的會長,實在太有趣了。
「……真是無聊啊。大家怎麼還不來呢?」
會長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呃……雖然很想出去,但我忍!千載難逢的寶貴生態觀察機會,腦殼壞掉了才會放過!
大概是為了打發時間吧,會長再一次哼起歌來。
「穿著一雙——紅鞋子的——女——孩——子……」
紅鞋子嗎?似乎是首悲傷曲子呢。因為一個人在學生會辦公室很寂寞,所以選了這首歌嗎?不由得感到一絲心疼。
不過這個先放一邊。這一回,應該是要犯把「異國人」發成「曾祖父」的那種經典錯誤吧?
「異——國人,帶——著她……」
哦,真稀奇!居然沒犯錯!這次終於能把一首唱完整了嗎?

「來到——了……」(注:原歌詞應該是『離開了』)

(是從接人一方的視角唱的嗎!?)
不是吧,發展出歌詞的同人故事來了耶。成了雙視角故事啦。話說回來,我完全想不通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那個人,她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唱這首歌的?
會長一如既往地拋棄了第二段和第三段曲子,又換了一首。
「咕,咕,咕,鴿子咕咕,想——要豆子咩,嘿~給你——」
這首曲子感覺很有會長的風格嘛。這種,稍微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
「大家聚在一起——」
啊啊,腦海中浮現出剛過中午的公園中一番和平的景象——

「來打架啊!」
(是大逃殺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湯姆和杰瑞」也加入進來了!?啊啊……話說回來,我腦子裡只剩下鴿子們互相爭食的醜陋畫面……淚目。
再聽下去估計我會體力不支的,差不多讓收手了,叫會長一聲吧。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下次再偷看!當然不是出於工口的目的」,接著,跟往常一樣走進了學生會辦公室。

※真儀瑠紗鳥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想各位讀者應該都已經發現了吧?
是這樣的,我——國語老師兼學生會顧問真儀瑠紗鳥,在這一卷裡,還沒有出過場。一次也沒有。連名字也沒有被提到過。
我跑去追問崎,結果這傢伙竟然膽敢說出這樣的話:「反正你也沒多少存在感,而且這個說到底也只是『學生會』的故事。」
……我已經到達極限了。

到今天,完全爆發了!啊啊,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現在誰還顧得上保留角色!?這次就讓我把怨氣一吐為快吧!

首先,這個系列,對我也太潦草了吧!

是那個,跟其他故事有所關聯的人物,就不能讓他太顯眼的道理嗎!?你們歧視交叉角色嗎!?不跟主人公發生戀愛情愫的角色對這個故事就不重要嗎?是這樣的嗎!?
一直以來我總是這麼倒霉。時不時兜來轉去地牽連到各種各樣的非常事件中,但每次到關鍵的地方,我卻總是不在核心。人生經驗是很豐富啦,結果就因為這樣,反而造成了「萬年配角」一類的命運!
完全不能接受!我想讀者諸位也是這麼覺得吧?自己人生的主人公,果然還是要自己來當!應該就是這樣,可你們看看!這裡把鏡頭對準我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啊!
這種不幸,你們能明白嗎!?
舉個例子吧,那邊那個讀者。請你想像一個除你以外班上的一個不起眼的男生。想到了嗎?對,就是那傢伙。那個軟綿綿的草食系男生。
假設那傢伙,突然遇到了小時候青梅竹馬的美少女,或者被神秘的美少女轉校生糾纏不清,或者突然爆發了潛力被卷入決定世界命運的大戰中去,發生了這種情節,你會怎麼想?
嗯,對本人來說當然好啦。毫無疑問的故事核心————主人公!當然也是會遇到很多麻煩,但人生是會很充實的吧。
然而這種情況下,讀者兄弟,你呢?現實地想一想,你不會覺得非常、非常難以忍受嗎?完全被排除在外。直接突入配角區,被迫去欣賞主人公大展手腳大受歡迎的日子。對於愛好輕小說、以至於會跑來讀這本書的你,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怎樣?很痛苦吧?無法接受吧?

你可以理解成,這種酷刑在我身上已經發生過至少三次了。

當然了,人生經驗是會變得豐富。畢竟經歷了世界危機之類的大場面啊。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自然會大徹大悟。
但我心裡這股憋悶之氣又是怎麼回事!

把我放到故事核心裡去啊!要是你們不放我進去,我可就自己進去了!
抱著這樣的心情,我厚著臉皮跑到學生會系列的企業篇……而結果,你們已經看到了。看吧,一進入第六卷我的存在感幾乎為零!難道我自己不作要求,就不給我出場機會嗎!是不是這樣!
嗯,其實我也有隱約感覺到,從這系列的書名以『學生會的XX』形式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多多少少總是會感到有一點被疏遠感。
說起來,這書名也是有欠考慮!不知道是不是效仿偉大的輕小說『驚爆』系列,從『三振』開始,就怎麼也不能理解了吧!老實說那卷內容跟三振完全無關啊。
四散那卷嘛,還湊和就不說了,五彩又是啥!?真是的,你說叫人別不別扭?最重要的事,我很在意『五彩』這兩字好像壓根沒有把我算進去!那肯定是指學生會的五個人吧!明明我的表現那麼搶眼!結果還是不把我算進去嗎?
再來說這個六花。但是六花是什麼意思!?誰來說明一下? ……押韻吧?就是因為押韻順口所以定了這個名字吧?你們休想瞞我,我可是國語老師!
對了!提起這個,對於副標題我也很不滿意!
這個系列的正式名稱好像是『碧陽學園學生會議事錄』。

老實說,那個靠譜嗎?

只是又長又艱澀而已吧,那玩意?有必要嗎?標題真的有必要嗎?
而且,這個系列有配合『碧陽學園學生會議事錄』這個嚴肅名字的內容嗎!越想越覺得是多此一舉的副標題。現在連富士見書房自己也稱這個是「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了!所以這個副標題的意義到底何在!?越想越奇怪啊!
還有,發行時間!現在寫這個六花原稿的時間,已經跟現實發生嚴重脫節了!這本書真正面世的時候,應該是學生會三年級成員畢業以後了吧。雖然可以說這期間都是用來修改潤色的……可那樣的話,他的新鮮度不是會下降很多嘛!?真是的!
唔……似乎一開始寫,就有不滿不斷湧出來。就趁這時機,全部倒出來吧。像這樣分到很多頁數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話說學生會從第一卷開始大家就好像已經有所感覺了……
這個系列,是不是有點缺乏新意咧?

這個,關於這一點,我倒不是要責怪學生會啦。本來,想也知道,只是記錄一下學生會成員們的閒聊雜談!成員也是一成不變!再怎麼下工夫也沒辦法吧!這個題目就注定了這一點!
但是!所以才需要我啊!才需要我這個調味料啊!上頭那些人怎麼不能明白這一點呢!
回頭去看看我在第二卷裡的出場!感覺可是大不相同哦,和其他部分相比,那樣也別有一番新鮮滋味吧?神秘的美女教師!像這樣好的素材,為什麼不多用幾次!?

所以,我打算向學生會提議,接下去第二部以我為主人公寫下去。
這就是創新了。一直以來都不突出的我,從外部挖掘一下,就會發現裡面居然很有料!這樣讀者們也會大吃一驚。這部輕小說就可以確定上位了,說不定還會得到渚如「這本輕小說好得一塌糊塗」這樣的最高稱號呢!以我為主人公的話……
於是,從第七卷開始的新劇情……不對,是神劇情,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憂柔的視線

「好耶!休息時間到——!深夏,跟我玩跟我玩嘛!」
「別鬧!煩死了!話說為什麼你總是坐在我旁邊的位子啊!」
「因為這是部輕小說!」
「這算什麼理由啊!你怎麼還是把現實和創作混為一談!」
「好啦,不管怎樣,生活過得幸福不就好了嘛。」
「不許搭我肩膀!」
「哈哈哈,害羞了耶,你這傢伙~」
「……小心我把你揍扁、揍凹哦!」
「噗噗啦,噗噗啦! ……喂哪有招乎不打就一記刺拳的啊!這可是已經超出了吐槽的範圍了哦!」
「不是只要幸福就行嗎?多好。」
「就很多方面,我向你道歉。」
「你明白就好!那麼,我去個洗手間吧……閒著也是閒著。」
「哦,我陪你去。」
「哦,謝啦……等,不對不對不對!」
「不用客氣啦,深夏。一起去洗手間可是友情的証明!」
「附帶左拳一記。」
「哇——!這可不符合毆打規則!剛才的右直拳夠猛了,為什麼還要添上左手?」
「算了……真是,我才不要被變態跟著,不去洗手間了。反正我也只是想整整衣著罷了。」
「我來幫你整堙吧?」
「少來! ……我的感覺告訴我身體好像十分不願意被你碰到,所以我拒絕。」
「我幫你弄成蠟像的樣子吧!」
「嚴厲拒絕!」
「你就權當自己被騙,試著交給我嘛。我會把你弄得很漂亮哦!」
「哼……雖說我自己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可是要我接受你的品味……」
「哎呀~!真失禮呢!」
「幹麼突然演起姐姐的角色?」
「我好歹是個美女控啊!是追求美的專家呢!美的締造者?正是區區在下!」
「哇,好朦朧的頭銜!」
「所以,現在開始進行時尚盤點!」
「……唉,算了,就配合你這麼一次吧。那個,還請手下留情。」
「嗯嗯……這樣……這種搭配啊。」
「幹嘛……別盯著人家看啦……只不過是制服而已,沒多少可以評價的餘地吧?」
「100分!」
「滿分嗎!?」
「好美!好可愛!好想抱!深夏,好萌!深夏,好喜歡!本來就喜歡,今天更喜歡!所以100分啦!」
「不是吧,時尚元素根本就沒有進入評價標準啊?只是完全的感情論來判斷嗎!」
「人,重要的是內在。外在裝飾之類的,跟字面意思一樣,只不過是種修飾而已!」
「有這種想法的人別自稱什麼『美的締造者』啦!」
「如果非要我提建議的話……露出度再高那麼一點的話,我會更開心喲。」
「誰會聽以你的性癖嗜好為基準提的建議……何況,這是制服啊!你想拿它怎麼樣啊。」
「把裙襬收到膝蓋以上40公分左右就……」
「那不是全看見了嗎!不是跟海○小姐一樣了嗎?」(注:海螺小姐,日本國民漫畫『海螺小姐』中的角色)
「怎樣,深夏?對我的審美品味是不是吃了一驚?」
「是啊……沒錯,是吃了一驚,某種意義上來說。」
「對了深夏,你不把頭髮解開來嗎?」
「嗯?啊……在家裡是解開的啦。怎麼說呢,這是個情緒問題。扎起來就感覺是『學校模式』。」
「哦——真可惜。明明解開也很可愛的。還有,昨天那個頭髮凌亂的你也很可愛啊。」
「喂,你裝作若無其事地亂說什麼啊!?別用你的妄想言論向周圍人宣揚我們是一對!」
「別害羞~別害羞嘛!今天早上,真冬也這麼對你說了吧?」
「啊?說什麼了?」
「她說『昨天晚上很開心對吧』。」
「怎麼可能!就算有這樣的事情,我才不要說出這種話來的妹妹!」
「但如果是真冬,就可能……」
「呃,居然無法否認。不、不管怎樣!我和你之間,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昨天晚上確實是。」
「別用那種意味深長的說法!啊,受不了了!你這傢伙的腦袋裡就只有工口嗎!」
「這句話對我輩來說,稍稍過譽了!」
「剛才這句話過譽?你到底有多謙虛啊!沒人在誇——你!」
「哦,鈴響了。跟深夏聊天,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我怎麼感覺每次都好像沒有休息到呢。」
「算了算了,深夏。今天你就姑且記住,我一直以來都把你作為我的性對象這件事吧。」
「太噁心了!我才不要記住!」
「好了,從深夏那裡得來的愛之能量滿槽了!下節課也要加油嘍!」
「不不不,我可沒有給你那種東西,愛之力量什麼的!」
「好了好了,下一節課的課本在……咦?」
「怎麼了,鍵? ……啊,忘帶課本了嗎?」
「笨蛋!你可別小看我!」
「那你沒有忘帶?」
「不,忘了。」
「那剛才多餘的對話是怎麼一回事!?要是寫成小說的話,太浪費行數了!」
「哇,完了。早知道就趁剛才去借了。」
「……真沒辦法。好了,鍵,把桌子拼在一起吧,我的給你看。」
「咦,可以嗎?那好,快點脫給我看吧。」
「你要看什麼!我只是給你看課本! ……算了,你這次也不是故意的吧。你這人在這些方面是很認真的。肯定是拿出來預習啥的所以忘帶了吧?」
「哦,完全正確。不愧是深夏。不過就算是預習了,實際上課的時候卻忘記帶教科書也照樣沒用啦。我應該小心點……對了,深夏,你今天會被點到名吧?」
「慘!忘記了!怎麼還偏偏是英語課……那個老師會突然叫人起來翻譯一篇長文,不事先準備好根本沒法應付啊……」
「哼哼哼,我就知道,深夏。昨天自習的時候我幫你翻譯好了哦,今天的課文內容。」
「哇——!真有你的,鍵!Thank you!」
「因為是深夏,我就猜到你是不會考慮到這些去準備好的啦。」
「不好意思,嘿嘿。話說回來,你還真機靈啊!」
「當然,我可是每天連避孕套都帶在身邊的人!」
「呃,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說話這方面也機靈一點!」
「這也是為深夏好啊。」
「閉嘴!你這傢伙,我下次真要揍你了哦——啊,鍵,你睫毛上黏了東西。」
「嗯?哪裡哪裡?」
「啊,別動。會掉進眼睛裡的!沒辦法,我來幫你拿掉吧,你閉上眼睛。」
「哦……拿掉了嗎?」
「還差一點……唔,好難弄掉啊。」
「不要,啊,住——好癢!討厭啦,在這種地方,好——大——膽!」
「不閉嘴安分點的話,小心我讓你變成獨眼的角色!」
「………………………………………………………………………………」
「……好了!拿掉了。等等,仔細看一下領帶好像也歪了嘛。啊——真是的,在指點別人的時尚之前,不如先整理一下自己吧!」
「對、對不起。看到深夏覺得很開心,沒留神就……」
「說、說什機啊!喂,我讓你別——動——!」
「唔,脖子不舒服。好緊誒。想放鬆一點。」
「胡說什麼!男孩子就該這樣精精幹幹才行!」
「真的嗎?我帥嗎?」
「啊——很帥很帥。」
「迷上我了嗎?」
「啊啊,迷上了迷上了。啊,老師來了!快坐好!」
「哦!感覺精神百倍!啊,深夏,這是你要被抽到翻譯部分的筆記。給。」
「嗯,Thank you。幫了大忙了。」
「那麼,接下來再接再厲認真上課吧。」
「好咧。」

全班同學齊聲:「你們倆快回老家結婚去吧……」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1 14:57 编辑


終章 ~ 畢業式前日 ~

「鍵、鍵失踪?怎麼回事!?」
深夏大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但她看到被自己嚇到的林檎,於是又立刻說著「對不起」,再次坐回位子上。
但儘管如此,僵硬的氣氛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深夏要是沒有反應,小紅和小真冬應該也會大叫起來吧?現場的氣氛,就是如此的緊張不安。
小紅看起來十分動搖,她問林檎:
「杉、杉崎今天的確是無故缺席了……可失、失、失踪?」
「哥——我哥哥他平時不會做出諸如無故缺席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何況是學生會的工作,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個……會長,你也知道的吧?」
「……是、是啊。可是……沒、沒在家嗎?」
「沒有。我去房間看了……可人不在。」
「但、但是,光憑這樣就說失踪……」
聽到小紅的這句話,小真冬也附和說:「對、對呀。」
「學長的確不是個沒有責任感的人……但也有一些笨手笨腳的地方啦!可能是湊巧,那個,只是來遲了一點,再加上手機沒電了……」
「……在跟重要的學生會成員們一起度過最後僅存的一點時間裡嗎?」
「這……」
小真冬在那之後再也沒出聲。
的確是這樣。雖然……大家都逃避這個現實,全身心投入到忙碌的日子中……但這個日子……但它……最後的時刻,終於還是來到了眼前。

明天的畢業典禮,就是這個學生會的終結。

那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我和小紅將要畢業,椎名姐妹因為要轉校所以明天晚上就要搬家了。
就像林檎說的,在這種情況下……剩下不多的時間裡,Key君他不可能因為一些簡單的原因而跟我們陷入無法聯絡的狀況。
我……強抑著胸口的痛苦。至少得有一個人保持冷靜才行。於是努力做出鎮定的表情,向林檎問道:
「可是,你為什麼說是『失踪』呢?Key君沒有來做今天的準備工作是事實,但是要說失踪是不是太早——」
「是從昨天晚上不見的。」
林檎打斷我的話。眼淚已經溢滿眼眶。
「從昨天晚上開始……哥哥他就、不見了。不在房間中……也不……」
頓了一下,她擠出一句話:

「也不在這個城市裡。」

「啊?」
小紅一臉驚訝。
「你說他也不在這個城裡? ……是說杉崎他,去了什麼很遠的地方嗎?」
「……是。」
「很遠的地方? ……怎麼會?」
「……因為我大概知道他去哪裡了……」
聽到林檎的話,這次是深夏發出一聲「啊?」表示不解。
「慢、慢著!既然知道他去了哪裡,就不是失踪了啊!」
「不……是失踪了。聯系不上……具體的地址也不知道……」
「……我完全聽不懂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
林檎說著,低下了頭。我聽到這些的時候,也完全不明白,因此腦子很混亂。Key君失踪了這件事我是明白了,可林檎又說大概能想到他的去向。
所有人面面相覷,林檎一字一句地說著,彷彿要釋放出自己無法整理的感情。
「哥哥……在這樣重要的時候丟下這些的理由……只有一個。」
「丟下我們的……理由?」
小紅臉色僵硬地問道。
林檎輕輕點了下頭。
「……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昨天傍晚……我去哥哥的房間……哥哥正在打電話。看到我,慌慌張張地就掛了。」
「嗯……等一下,我不是很明白。是說,傍晚的時候他還在?」
「……是……而且,手機也能用。所以……我哥……哥大概是自己把電源關掉的。」
「…………」
面對林檎這番痛苦的說明,小紅一直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我們也同樣……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在這種氣氛下……林檎的眼淚終於從眼睛裡一顆顆滴下來。

「昨天打電話來的人是,姐姐……飛鳥姐姐。」(風:那尼!?最終Boss!?)

「!」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飛鳥……我記得,是叫松原飛鳥。是Key君的青梅竹馬……而且……對林檎來說,是曾經奪走Key君的女人。
我們既沒有遇到過,也沒有看過她的樣子。Key君平常也不大提起。但這個名字……一直擱在我們心底某個地方。
松原飛鳥。Key君的……前戀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真冬小心翼翼地問林檎。
對於這個問題……林檎一邊流著淚,一邊慢慢回答說:
「哥哥……一定是去了飛鳥姐姐那裡。雖然我不知道電話的內容……但是,想來想去只有這種可能。」
「那、那麼,跟那個飛鳥小姐聯系一下不就……」
「……飛鳥姐姐,也把手機關掉了。而且……聽說飛鳥姐姐也是,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回宿舍。」
「啊……」
小真冬的表情凝住了……我們也終於……明白了林檎想要表達的意思。

在這麼重要、最最最重要的、畢業典禮的前一天。
和學生會的大家們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天。
Key君卻沒有來。
本來應該會拋開所有、跟大家一起快樂渡過這一天的Key君……卻沒有來。
不可能的。
但不可能的事,卻發生了。
能一個人站出來面對著「企業」之流,把學園看得如此重要的人。
那個Key君,沒有來學生會。
那個Key君,丟下了我們。
能讓他做出這種事情的理由……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林檎想說的是……
「又來了。」
林檎一邊拚命抑制著什麼,一邊用嘶啞的聲音繼續說:
「我還以為已經沒事了……以為可以跟哥哥,從頭再來。只要跟學生會的大家在一起……這次,一定可以、快樂地、不出任何差錯地……得到幸福……但還是失望了……林檎果然還是……」
林檎哽咽著,不停說道。儘管如此……我們誰也沒能對她說出一句溫柔的安慰。
為什麼? ……因為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做。
Key君他……沒有來。
Key君他……Key君他……
胸中感到一陣壓迫。這大概就是和……林檎過去曾經……並且現再一次所感受到的,是一樣的痛苦吧。
小紅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
深夏突然用握緊的拳頭「怦」地擊打了一下桌子。
小真冬用力地閉上眼睛,喃喃含著:「學長……」
看到我們的模樣……林檎她……

將那個殘酷的事實,帶著幾分自嘲,說了出口。

「哥哥他,又一次……選擇了飛鳥姐姐。比起林檎和……學生會的大家……選擇了飛鳥姐姐。」

外面開始飄起三月濕潤的雪。雪花落在窗玻璃上,輕輕化成水流下來,彷彿幾行淚水。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29 20:24 编辑


後記

這次的後記只有四頁.於是,此刻的葵せきな是抱著幾分輕鬆的心情在寫.
從這一卷開始,進入故事的第二部,或者說是開始講術故事重心的「畢業篇」.開頭和結尾依然充滿了一貫挑起不安的詭異征兆,但是問題一定會逐步地、愉快地朝著解決的方向發展,所以請各位安心.(風:哪能安心啊混帳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沒將整個故事都寫完,所以不排除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超不安了啊!!!!!).比如第七卷出現了最強的超能力者,第八卷中碧陽學園毀滅(那你還寫什麼啊啊啊!!!),第九卷意外地出現新的主人公,第三部由此開始,進入吉尼斯紀錄級的漫長情節,最後在公元2070年出版的『學生會的二一三』中不敵終極Boss(誰都想不到的杉崎)而導致地球滅亡.本系列完結.成為搞笑系輕小說中屈指可數的Bad End.像這種情節發展,也是有可能的哦.我個人認為是不可能的(那還怎會有可能啊啊啊!!!!).
呃,明明說了只有四頁,卻好像被我的胡言亂語占了不少篇幅啊.這個人把商業雜誌當成什麼啊?

重新來過,下面就告知大家一些今後的動向吧.
首先,這本書發行兩個月以後,也就是2009年9月會出新的『學生會』.不過不是正編,而是夾雜『Dragon Magazine』雜誌內容的短篇第二冊.不過上次我也說過了,其內容風格跟小說本身是一樣的,所以也可以稱之為某種形式的正篇吧.雖然有時候會改變出場人物,故事背景改到了學園之外等,但風格還是一樣的啦.誰讓我是個笨蛋呢.
而且這本短篇集中,會有很多新寫的內容.雖然負責人曾經對我說『的內容多有積壓,所以你新寫的內容不用很多』,騙人的!是陷阱1結果重新算了一下,發現居然有一半是需要新寫的內容.因此這本對於作者來說是一場讓人流淚的過程,但對各位讀者來說,我想應該是一本賺到的書哦.作為個人來說,這本短篇集有很多我自己喜歡的故事,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關於正編的第七卷,還要再過一段時間.詳細的出版時間還沒確定,我想年末的時候應該能送至諸位手邊(還真是年末啊…).內容預告麼……應該不用了吧?如果是已經讀了從一到六卷的讀者們的話,請思考一下.對,沒錯,就是你現在所想的(出來不是的話切了你).
還有,預定『學生會的一己之見』動畫版將會於十月開播.學生會成員們終於動、動、動起來了! ……動起來了?要動起來嗎?明明原作只是在學生會辦公室內胡扯亂掰而已啊?為什麼啊?不會浪費動畫嗎?像這樣子的意見我們可以無視,總而言之無論如何,在小說未發表期間,也請大家務必去欣賞一下動畫版.
當然,學生會還是會一如既往以兩種漫畫版、連載、其他書展之類的出現在各種場合,在這些方面也請諸位多多支持.

……好了,自以為是胡亂告知了一通,但其實我的工作還是寫小說這一件事而已.一不小心,搞不好就會淪落為對這系列的動向最不清楚的一個人吧.每天都是一個人在房間裡,一邊吃著冷凍食品,一邊寂寞地寫著第七卷和短篇集(還好中間有個和字…).
特別是夏天,一點都不想出門.包括正在寫這個後記的六月份也是,那叫一個熱啊.對出生於北海道的我來說真是難以忍受.就讓我宅在家裡吧.至於預計本書出版日期的7月份,我連想都不敢去想.
6月、7月、8月這三個月,真希望不出大門一步就這麼過去了啊.不可以嗎?如果我說『因為小說背景只有一個學生會辦公室,所以作者我通過蝸居一室,來使描寫具有現實傳神性』,這樣的話讀者會不會大叫著「多麼敬業的作者啊」從而對我燃起敬佩之情啊?不會嗎?這樣啊.
就是這樣,儘管埋頭於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梗概的作者,跟往常一樣拖拖拉拉.但是其他相關工作人員則抱著「作者沒救了,我們再不好好幹的話……」的心態,十分賣命地工作.所以除了原作以外,也希望各位能關注一下其他方面.

那麼最後致一下謝辭.
首先是插畫師狗神煌君.關於六花的封面,嗯,啥都不說了!或者說,啥說的都沒有了.閱讀這本書的讀者們應該會明白我的心情吧.只有對著狗神君所在的方位,謹獻上我感謝的祝福.
接下來是,用電話和這樣懶散的我叫醒,不由分說地分配工作,詢問情況,婉轉地催稿,給我施壓,而最後還是迅速回收了原稿的責任編輯.學生會能夠定期出現,毫無疑問是此人的功績.謝謝你……那個,雖然我有種不是很想直率表達謝意的情緒(你耍什麼傲嬌啊…).
還有,第二部也一直都陪著我的讀者,十分謝謝你們.

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包括番外篇,我會盡可能努力使大家不必久等.今後也請大家多多支持

葵せきな


本帖最后由 觸風影逝 于 2009-10-30 00:46 编辑


話說這珊瑚版感覺都比普通台版如尖端之流好得多耶...錯字也很少的說


這個嘛...錄完六花之後就會錄入五彩的了


我很想說是,但很遺憾純粹是網絡問題


各位有任何疑問坐等下載版就好了


不好意思,我兩個photobucket相冊都掛了...遲點會放出附插圖doc下載版,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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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cannon 子爵
楼主给力,这卷还是那么搞笑

11 年前 0 回復

草薙護堂 子爵
第二季也进入倒计时了

12 年前 0 回復

看客之一 公爵
继续努力补第六卷……录入辛苦了……

12 年前 0 回復

邓力豪 騎士
楼主什么的最给力了。都是又萌有可爱的人

13 年前 0 回復

blackcat218 平民
好书继续顶,谢谢分享

13 年前 0 回復

blackcat218 平民
挺好的,继续加油哦。谢谢

13 年前 0 回復

mdk66r 平民
辛苦了  深表感谢 w

13 年前 0 回復

jimmynqy 平民
怎么了,前面如此没有人气没有回复的学生会受大爱了...
支持

13 年前 0 回復

jimmynqy 平民
这个封面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有点给力

13 年前 0 回復

柏樹 騎士
今集Key妹林檎也出場, 可惜只有在序章和終章
太熱血的深夏, 感覺有些可怕, 還是只傲不嬌的比較好
話說沉默的學生會, 實在太歡樂看得十分愉快

14 年前 0 回復

mcyzzp 子爵
深夏超萌啊!
热血傲娇妹加油

14 年前 0 回復

battle100 王爵
序里说KEY失踪了,还真是个大谜团呢。林檎跟学生会何时见过一次的,很让人在意。
收拾房间时的KEY的名推理的确很有趣,不过TV里把内裤事件指向真冬反而更让人印象深刻。这里我觉得TV的小改动更胜一筹呢。后来的自言自语关于感伤的看TV反而更能感受那气氛,TV确实做得很好。
深夏的热血暴走的确厉害,连暗黑系人才知弦都被触动了,实在匪夷所思。而KEY没被触动的原因大概在于他是废柴没干劲只能吐槽吧。后来的梦中RPG勇者游戏也能说明。KEY的终焉实在是太废了,死得好惨呀。
关于校规的结尾倒是稍微有些温和的气息,虽然前段是个大乌龙

14 年前 0 回復

wtd3848748 勳爵
还是那么有趣撒  期待啊

14 年前 0 回復

shantolyl 騎士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杉崎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4 年前 0 回復

張小小小彥 子爵
沒想到key竟然會失蹤,不過這一集真的爆好看,感謝版大的分享啦。

14 年前 0 回復

飞行G 騎士
好好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4 年前 0 回復

LOLICONCON 平民
妹妹大人。。。

14 年前 0 回復

蕾芙丽 伯爵
貌似珊瑚那边在圣诞节出天朝的七花了

14 年前 0 回復

SCANDAL 騎士
小说和动画都很棒啊,动画完结了,不知道有没有第二季呢。。

14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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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風影逝 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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