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小提琴之谜(上)[自录]


名侦探柯南——小提琴之谜(上)
本文特别严禁转载至SF轻小说频道
作者:青山刚昌
图源:千月绫华
录入:艾丝蒂尔
名侦探柯南小说-小提琴之谜-上




小提琴比赛?音乐我可不懂哦~
啊!在比赛之前竟然发生了连续杀人事件
究竟谁是这些事件的凶手?
或是还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将要发生
轮到我名侦探——江户川柯南出马了。。。
咦?小兰也来破案吗?
可不能破坏了我工藤新一的名声!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被死神所祝福的小提琴比赛
正式开演!
第一乐章 滴血的前奏(1)(2)
第二乐章 优雅的抒情曲(1)(2)(3)
第三乐章 如歌的慢板(1)(2)(3)
第四乐章 颤栗的进行曲(1)(2)


1# 艾丝蒂尔

人物介绍
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X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
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现在和父亲
以及柯南住在一起,代替与父亲分居的母亲而承担起了全部家务。在拥有无法坐视别人困难的一面的同时,其
高强的空手道功夫令她即使在面对凶恶的犯人的时候也可以毫不畏惧。
毛利小五郎
在米花市内建立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
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低不行,他的成绩全部都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代理他推理而得的。他
的妻子妃英理已经和他分居,所以家务活全都落在了女儿小兰身上,他这个不中用的老爸可没有少给小兰添麻
烦。
铃木园子
帝丹高中二年级学生,别看外表那个样子,其实却是铃木财团董事长的宝贝女儿。园子性格开朗活泼,一看到
帅哥就立刻表现出花痴的模样。平时虽然经常取笑小兰,但她对小兰的友情绝对是出自真心。对小兰而言,园
子是不可取代的最好朋友。
白鸟任三郎
白鸟现在的职务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他知识渊博,头脑冷静,属于那种不会被感情所左右,扎实提高成
绩的类型。不过他也只是把柯南当作小孩子看待。刚登场时他还只是个刑警,不过由于高学历阶层,所以他的
晋升要比高木快得多。
目暮十三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也是小五郎原先的上司,平时在推理方面并不在行,总是要依靠新一的帮助,不过一
旦发生大事件,就会以保证他人生命安全为前提,作出正确的指示和判断。不会因为柯南只是个小孩子就无视
他的存在,对于大家来说可是个可靠的好上司。
波月诚
目暮警官手下的警察,是警视的法医官。
高木涉
就职于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是目暮警官的手下。
井上一夫
日本音乐指挥界的长老
矢木正之
新东京爱乐管弦乐团里担任事务局长,同时也兼任史塔维兹小提琴比赛大会的事务局长。
田村智美
新东京爱乐会里的办事员
三浦晴子
四十多岁,前来应聘的女厨师
楠知真由美
一个被母亲逼着从小苦练小提琴的女孩,拉得一手好琴,是非常有实力夺冠的参赛者
楠知贵子
楠知真由美的母亲
吉山纯子
楠知真由美的好朋友,很希望获奖的参赛者,模范学生
风间克行
自食其力赚取学费的工读生,家境贫穷的参赛者。
小山田有希子
财阀之女,虽然是富家千金,却有洋溢的才华,今年二十一岁,参赛者之一
石丸哲也
英俊又富有,头脑机灵,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的花花公子,参赛者之一
高桥隆士
从乡下到东京来的学生,参赛者之一。
柚纪子
神采飞扬的美女,参赛者之一
增田理惠
井上一夫家的女佣,三十五岁左右,是个极平凡的女子。
神秘女子
自称是楠知真由美的母亲的女子
滨尾由利子
大约十八、九岁,大学生


今天并不是一般公司行号发薪水的日子,奇怪的是今晚这家却十分拥挤。
“实在抱歉。”说话的人穿着燕尾服,好像是餐厅经理,他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道歉。
“今晚客人特别多……”
“没有空位吗?”园子把不满的表情完全表现在脸上和说话的声音里,
“这些空位都是客人预约的,他们很快就会来,预约的客人很多……”经理的态度依然很客气,但是言外之

意是没有预约的人是不能进去的。
小兰碰了一下园子的手臂。
“园子,既然客满就算了,到别的地方去吃吧。”
“可是……不,等一下。”园子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我就不相信!哼!”
小兰还在犹豫:“下次再来这里好了。”
“不,我就不相信有生意他们还不做!”园子双眼发光,略带兴奋的说:“小兰,可以到外面等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为什么呢?”
“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交给我来处理。”园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挺着胸膛说道。
“好吧,我就在外面那个椅子等你。”
小兰走出餐厅,大饭店的一档有五、六家餐厅,中央正好形成空敞的前厅,有几把十分漂亮的椅子摆在那里,

小兰选了一把椅子安静地坐下。
“爸爸会不会把菜热过后才吃?不会又唱醉了酒,在办公椅上呼呼大睡吧!哼!一定是这样!”小兰想到这里

,禁不住握紧了双手的拳头,就像在面对小五郎一样,“哼!根本无须担心爸爸,他就那样,倒是柯南不知道

有没有吃饭呢。”
“小兰,你就是心太软了。毛利先生就是因为有你,才变得没有好的生活习惯。生活散漫、不务家务,这不都

是你宠出来的吗!?”园子常常这样对小兰说:“因为你没有让你爸爸感觉到生活的不方便,所以他从不认真

去考虑工作以外的事。你不要去管他,你爸爸他就会认识到你的价值,那你在家里就有发言权了。让毛利先生

自己处理家务,你也乐得轻松一点。可别辜负了大好青春哦!多找些时间大家一起玩,多认识一些男朋友吧!


小兰虽然对园子的话不敢完全苛同,但也认为园子的话也有她的道理。母亲负气离家之后,父女俩一起生活,

自己多少有点身带母职的意识,总认为让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做家务,是为了让爸爸可以好好的工作;做家

务,也是证明自己的长大;而当柯南来到这个家后,自己则更是认为自己有这个义务——身为一个日本女子而

应该做的事情。
而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反而让小五郎的劣性——懒惰,不论是存在于身体上还是存在于大脑中的懒惰,都得到

了充分的滋长。就这样,小五郎没有事就喝醉酒,躺在办公椅上呼呼大睡,整一条懒惰的大睡虫。
“哼!不想爸爸了。”小兰越想越生气,“不知道园子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群女高中学生闹哄哄地朝这边走来。
虽说是一群人,其实只有五个人,但那种热闹劲儿,抵得过十个大人。小兰当然也和她们一样有这种经验。
小兰一面看着她们,一面心里想——以后真的要多和同学、朋友在一起,那样才是一个女高中生应该有的生活

,就像她们一样……
也许是音乐学校的学生,其中有三个人手握着小提琴箱,另外一个提的是较大的中提琴。只有一个人是空着手

没有拿乐器,也许她是主修钢琴的吧!总不能带着美国史坦威演奏式钢琴在街上走吧!看起来全像是富家小姐

,身上穿的衣服虽不华丽,却可以看出是质料相当高级的服装,随着手势摇摆的皮包也是欧洲名牌皮件。
小兰的母亲——妃英理是一名律师,工作高档、收入颇丰。以前曾多次带小兰逛百货公司,看名牌训练出非常

准确的眼光。而身边的人不是“名”侦探就是富小姐,小兰认人的本领也非同小可。
小兰一眼觉得这一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无拘无束。
其中一个人偶然向小兰这边看,不,不是看小兰。
小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也许年纪轻一点但容貌却衰老了——的女人,一直

在看那个学生。
她是一个令人感觉特殊的女人。似乎并不适合这种场所——原因并不在于她的廉价衣着,而是在她的廉价衣

着,而是在她圆睁的双眼中,散发一种自信气氛的光泽。
小兰把视线收回。五个女高中生中,显得特显眼的那一位,突然笑容僵住了,双脚好像被胶粘住般,似乎看

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另外四个人则走进园子和小兰刚才被拒的那家餐厅。提着中提琴的女孩回头张望,说:“嗨,真由美,你怎

么啦?”
“没有啊,没什么呀!”
被称为真由美的女孩突然间清醒过来,以快速的步伐走进餐厅。
就在这时候,园子轻快地走了出来,说:“小兰同学!好了耶!我们进去吧!”
“不是已经客满了吗?”
“我让他们想办法。”园子显出得意的样子。
“你一定是抬出了大小姐的身份吧!”小兰故意瞪着园子。
“嗯,没那种事。只是我不小心给我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又不小心让他们经理听见了而已嘛!”园子可爱地

吐了吐舌头。
“你啊!”小兰笑道:“又把你老爸搬出来吓别人。”
“知道了。”园子一面说着,一面捅了捅小兰,“知道了,我是大侦探!”
“好了,那么进去吧!”小兰拥着园子往前走,突然下意识地回头看,年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
进到餐厅里,一位像是这里的经理亲自为她们领路。
“很抱歉,位子太靠里面了。”
“不,没关系。”
小兰就座后,发现邻桌刚才那五个女高中生,正好围坐一长桌。那位叫做真由美的女孩也高兴地端着一杯葡

萄酒。
“小兰,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点完菜以后开了一瓶葡萄酒,女生们的酒量不错,喝了几杯。
“毛利先生那儿不要紧吧!”
“为什么这样问?”
“我在想,你没回家他会不会生气。”
“他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应该羡慕大于不放心吧!不会生气的!

嘻嘻。”
不过,这次小兰猜错了……
小五郎下午去见一个朋友,回来后,看见了小兰留下的便条。一开始他的确没有在意。
不过当他看过了冰箱、检查了抽屉后……
“是这样就好了。”园子说话的口吻似乎缺少信心,“最近总觉得毛利先生在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杀气腾腾的

。”
小兰不由得大笑起来:“你说得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园子。”
这顿饭是园子请的客。原因是园子喜欢在小兰这里打听小五郎最新的探案经过,当然最喜欢的是小五郎的最新

笑料。所以园子和小兰走得特别近。当然小五郎是不会开心的了,自己的丑事被暴光,任谁也不会高兴吧!
与此同时,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里……
“小兰!!你快给我回来!”小五郎正在恼怒的狂啸着——那是他发现冰箱里没有一罐啤酒,和所有抽屉里都

没有钱的时候。
“哪怕是只够买一罐啤酒的钱也好啊!”
而柯南则早早便逃到阿笠博士那里去避难了……
两人喝着葡萄酒,小兰的耳朵里传来了刚才那些女高中生们的谈话。
“看哪,快要八点了。”
“不要说了,反正没有希望。”
“你只不过是嘴上说没希望,其实你脸上的表情全是信心。”
“我真的是没希望的,已经放弃了。把《幻想曲》弄得不成样子。”
说这话的是五人之中身材咬小而略胖的女孩,她拿的乐器是小提琴,虽然戴着眼镜,却像脸上的装饰品似的,

增加几分可爱气质。
“上一次比赛时,纯子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她还不是拿第一名。”
“这一次可不一样,和学生的比赛层次大不相同,有我这种技术的人太多了。”
“太多了?这太夸张了吧!真由美,你怎么样?胸有成竹很笃定的样子。”
“我的几斤几两重我自己很清楚。”被称为真由美的女孩说:“能留到最后一次预赛已经很不错了。”
“我认识真由美和纯子都能参加决赛。”
“同意。我愿意下赌注,一个手提包。”
“好了,真讨厌。”纯子瞪了她们一眼,“事不关已就说风凉话。你说对不对?真由美。”
叫真由美的女孩笑而不语。
“说是八点钟左右把结果通知我们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别说了,我们不要再谈比赛的事好不好?”纯子说。
“真由美,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参加决赛……”
“怎么样?”
“今晚的帐单就由那个来付,好不好?”
“赞成。纯子,你带钱来了吗?”
“不,我准备让真由美请客,所以我只带了买车票的钱。”
纯子的一句话引得五个人笑成一团,连邻桌的小兰都笑了,园子也听到那些女孩的谈话,好奇地说“是选美比

赛还是什么比赛?”
此时,餐厅经理踩着快步向女孩们走赤。
“哪一位是楠知真由美小姐?”
“是我。”真由美表情紧张。
“服务台有你的电话。”
“谢谢……”真由美站起来,又说:“我不要去接,纯子你去接吧?”
“才不要。听到只有真由美入选,而我却被淘汰的消息,对我太残酷了。”
“我好害怕,你们帮我去接电话好不好?”
“不要。你还是快去吧!”
真由美几乎是被大家摧着离开座位的。突然神色一转,向着小兰走来。
“能不能打扰一下?”
“什么事呢?”
“我想请你替我接个电话。”
“我能吗?”
“是比赛委员会打来的,只是通知楠知真由美和吉山纯子能不能参加决赛,拜托你替我们接这个电话吧!”
“好的。我去接电话。”小兰微笑着站起来。
“那么,谢谢你,拜托了。”那个叫真由美的女孩显得非常有礼貌。
小兰迅速走到服务台,拿起放在电话边的听筒。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你是楠知真由美小姐吧?吉山纯子也在那里吗?”女性的声音说话很利落。
“是的。”小兰答到。
“这里是史塔维兹小提琴比赛委员会。”
小兰大吃一惊。因为史塔维兹比赛曾在报上被大肆宣扬一番,是一流的音乐比赛。看起来那两个女孩是相当优

秀的人才了。
电话那一端继续说道:“比赛审查结果,楠知真由美小姐和吉山纯子小姐两位都晋入决赛。恭喜你们,详细情

形明天会寄出通知单。”
小兰听完放下电话筒,向着女孩们挥手大声说:“两个人都能参加决赛了。”
那边突然爆出尖叫声,五个人都叫着跳起来,也不管踢翻了的椅子。其他的客人被这些声音吸引,都向女孩们

这边看来,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兰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似的,也满心高兴。。
当她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服务台的小姐叫住她:“楠知真由美小姐又有电话。”说完把话筒递给小兰。
小兰犹豫了一下,而那五位女孩仍拥抱在一起笑成一团。她决定先接了电话再说。
“喂……”
“你是楠知真由美吗?”是一种压低嗓门的奇怪声音。
“请问您是哪一位?”
“你听清楚,决不能让你得到冠军。”
“你说什么?”
“如果你想保住生命,演奏时就要故意出错,否则……”
“你是谁?”
那边挂断电话。
小兰轻轻放下电话筒。
小兰曾多次参与过小五郎和柯南的犯罪调查,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可以感觉得出的确充满恶意,绝不是单纯的开

玩笑和恶作剧,使人嗅到一种浓重的异味。
虽然这是小兰的直觉,但这种直觉的准确性至少要比毛利小五郎强多了。
小兰看着那五个手牵手高兴地流泪的女孩,似乎看到一团黑影在她们头上。
“谢谢。”回到座位时,楠知真由美来道谢。
“别客气,恭喜你了。”
“谢谢,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能不能一起坐?”她看了一下园子,又说:“两位都请过来吧!”
“谢谢,恭敬不如从命,园子,怎么样?好不好?”
“这……当然好啦!”
“看来,今晚园子又要破费了。”
“哇!小兰,你吃定我啦!”
“嘻嘻,园子你没喝醉啊!”
小兰口里说着俏皮话——这只是掩饰而已,小兰心里盘算着也许能从女孩们的谈话中听出端倪。小兰决定不说

出后来那通电话的内容,至少现在不要说出来,以免扫兴。
服务生过来把两张桌子靠在一起,变成长形的餐桌,显现出小兰、园子和五位高中生各据一端的情况。
“冒昧地请问,两位是同学吗?”
“嗯。是很要好的朋友。”小兰笑道:“我叫毛利兰,这位是铃木园子。”
“小兰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儿,空手道的高手;我是铃木财团社长——铃木史郎的女儿。我们是健康、美

貌、财富和名望全部拥有的美女双人组合……”
“园子~”
看来园子的确是喝醉了。园子就是那种不能喝酒,又偏要逞强的人。像她那样兜老底法,如果没有小兰在旁,

不被人骗才怪!看来小兰和园子还真是绝配。
“噢?原来是名侦探之后,空手道高手,那我可放心了。”青山纯子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事吗?”
“喝醉了会送我回家吧!”纯子说着笑了起来。
照年龄说来已经是过了爱笑的时期了,也许是现在太高兴了,忍不住不停地笑。和纯子比起来,楠知真由美就

镇静多了,她只是双颊泛红,有些兴奋。
“什么时候决赛呢?”小兰问道。
“还有两个星期。”真由美回答。
“一定很紧张吧?决赛时演奏什么?”
“不知道,所以才很紧张。”
“是当场指定曲子吗?”
“是的,指定曲要演奏巴赫的无伴奏曲一首,还有协奏曲,协奏曲是贝多芬、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门德尔

松、西贝柳斯、布鲁赫……等人的作品,要到当天才知道是哪一首曲子,必须把许多曲子都勤加练习才可以。


“真不得了!”小兰摇头赞叹。
“更不得了的是新作品。”纯子说。
“新作品?”
“是委员会委托什么人为了这次比赛特别作的新曲,所委托的人,以及所作的曲子都是保密的。”
“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
“决赛前一个礼拜。”
“那么在一星期前要把这首新曲子练得很熟。”
“演奏时必须背谱,记忆力是不成问题的,因为都已经习惯背谱了。”
“比较有问题的是如何去诠释。”真由美接着说:“因为是新曲,没有范例可参考,必须自己去看谱、体会、

诠释之后再加以演奏。”
“而且,禁止与别人商量。”纯子说。
“禁止?可是有一星期……”
“在这一星期里,参加决赛的人都必须与外面隔绝。”纯子说:“一星期中禁止通信和通话。”
“真想不到是这么不简单!”小兰叹息不止,如果是自己,一定受不了精神上的压力,“这么说来,要与世隔

绝一个星期。”
如果那个电话是认真的……
“否则就……”后面接着的必然是“没命”,那一个星期显然是绝佳时期。。


第一乐章 滴血的前奏(1)
打开了门锁。
“好了,进去吧!”穿着皮革短外套的男人说。
对秋日午后而言,这样的穿着似乎有些夸张。
只要瞧一眼他那干燥而全白的头发,就可以估计他的年龄在六十岁上下,但他的容貌却十分光泽且有活力,体

型也像西洋人,腿长而魁梧。
他全身散发出精力,而没有丝毫的粗野气质,给人一种温文儒雅颇具睿智的印象。他显得非常镇静沉稳,有独

特风格,可以看出是位领导者。
正如外形所显示的,他的确是这样的人物——日本音乐指挥界的长老,井上一夫。
“这房子好像有点阴森。”站在井上身后的男人说,他穿着西装,打蝴蝶领结,极平凡的上班族打扮。是个四

十多岁的男人。
此人中等身材,脸色灰暗,似乎缺少运动。他不断的用手去扶住下滑的深度近视眼镜。他显然比井上年轻许多

,但神态上却比井上衰老。
“是吗?”井上愉快而不以为意地说:“在不知情者的眼里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十分怀念这里。”
“一定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人管理吧?”
“不,并没有很久,顶多是七、八年吧!反正进去就知道了。”
“似乎有小提琴之妖会出现呢!”
“你镇定点吧!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我是不相信有神或者魔鬼,但妖怪则另当别论。”
“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井上带着些不耐烦地表情推开紧闭的门。
跟在井上后面的人,是在井上任职指挥的新东京爱乐管弦乐园里担任事务局长,同时也兼任史塔维兹小提琴比

赛大会的事务局长,名叫失木正之。
虽然他在音乐界工作,但他对音乐却是一窍不通的,而这一点也正是井上喜欢他的地方。
矢木虽然不懂快板与行板的差别何在,但对拨算盘的平衡感则颇有独到之处。
所谓的音乐指挥家都是专制的独裁者,这一点井上也不例外,甚至可以称为典型的代表人物。
因此,矢木对音乐的无知,对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哪一个对听众较具吸引力,向来是毫无兴趣,这一点倒使

井上送去许多麻烦。
门终于推开了。
两个人走进一个空旷的房间,房子面积不算很大,但客厅的天花板直达二楼高,因此乍进入里面感觉房子很大


“木头的香味真好。”井上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的学校简直就是钢筋水泥箱,在那种地方,乐器

怎能放心地发出声音。小提琴是用木头制造的,还是在木头的环境里才能发出最美好的声音。喂,你在干什么

?这是西洋式的房子,用不着脱鞋呀!”
“原来如此,我正在找地方以使脱掉鞋子,幸好您告诉我。”矢木放心地走进来。
“你看怎么样?我在这里度过三年时光,到处都能勾起我的回忆。”
“是……”矢木东张西望之后说:“不像我所想的那么差,大概不必花太多工夫就可以整理好。”
“你真是一个洒脱的人。”井上笑道:“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从大厅向右走,有两扇宽大的门。
“这里是餐厅,很宽大吧!”
这是个半长形宽敞的房间,一张十分结实的长方形餐桌,摆在正中央,餐桌四周环绕着八把高靠背的椅子。
矢木用手敲打或摇动每一把椅子,似乎在试它们的耐力如何。
“一点也没有松动,古董货就是很结实。”矢木激动地赞美着,然后继续说:“一共八把椅子,参加决赛的是

七个人,有一把备用的椅子,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质料很好的桌子吧?虽然很古老,但却是北欧的木材呢!”
“嗯,事情办完之后可以卖到好价钱。”
“喂,你要弄清楚你是来干什么的!”
“是,是,我只是开开玩笑。”矢木实际上是个完全没有幽默感的人,他以认真的表情说这旬话倒显得十分滑

稽。
“里面的门进去就是厨房。”
“哦,那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厨房用具当然都很古老了吧。”矢木说完立刻率先走进去,井上慢条斯理地跟

在后头。
“怎么样?”
矢木走进去用手摸摸瓦斯烤箱、电子炉和料理台。
“看起来好像还能使用,但是瓦斯器具必须请瓦斯公司的人来检查一下。瓦斯的总开关可能已经关掉了。”说

完,立刻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起瓦斯我才想到,这一带是否已经换了天然瓦斯?”
“这个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换了天然瓦斯,就必须全部更换。”矢木双臂抱胸作沉思状。要是能打开他的头盖骨,必能看到他脑

子的算盘珠子拨得碌骨碌转,“这样一来的开销太大了,不如只留下烧开水用的瓦斯炉,三餐叫饭馆送饭。”
“这样未免太小气了吧!”井上皱一下眉头说:“他们都是食欲旺盛,正大量消耗精力的年纪,你要他们像上

班族一样吃冷饭菜吗?那还得了。除非是‘茂言’餐厅肯把饭菜送过来。”
“是这样吗?”矢木似乎已料到井上会有这样的反应,面不改色继续说:“那么就必须雇佣厨师了。”
“短期的就可以了,只在这期间内需要用。”
“就是短期的才难找。”矢木拿出笔记本把这件事记下来,“这里面的门做什么用的?”
“通到后院的。”
“原来如此……我能了解。哦,这个通风扇也必须换新的。”
“为了保证参加比赛的人不发生食物中毒,一定要选好的厨师,多花点钱有什么关系呢!”
“是。”矢木露出苦笑说:“您的口头禅又来了,‘花点钱有什么关系呢’。”
“该用您的口头禅接下去啦,‘那钱从哪里来呢’。”
“啊,算我说不过您吧!”矢木很难得地真笑起来。
“那么,现在就去看看其他房间吧!”
两个人又从餐厅回到大厅,推开和厨房相对的门。
“这里是客厅。”井上道。
“真是了不起。”把脑袋伸进门里的矢木瞪大眼睛发出赞叹。
“太暗了,你去拉开窗帘吧!”
“是……”
原本可以自己进去拉开窗帘的,但是职业使然,井上比较习惯指挥别人去做。矢木走进去,对飞扬起来的积尘

不胜其烦的样子,但他仍勉为其难地把每个窗帘拉开。
这个房间结构十分细长——但是仍有足够的宽度,往里面延伸得很深远。
房间的布局分为两部分,靠近门口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客厅兼起居室,沙发围着几个小圆桌。与窗户相对的墙壁

下文有正式的壁炉,增添了客厅的庄重。
靠里面的三分之二的空间显然就是小型的演奏场,最里面放着一架演奏式大钢琴,有二十几个座位面朝着大钢

琴的方向。虽然可以说是观众座位,但椅子并没有固定在地面,而是排列着也相当典雅古拙的椅子。
“哦……实在很了不起。”总算把全部都拉开了的矢木,一面努力而徒劳无功地用双手拨开飞尘,一面走向井

上。
“很宽大吧,里面曾经邀请过音乐家来演奏。那时候每个星期天也都有学生来演奏。”
“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地方。”矢木再度环视四周,“许还能做某种用途使用。”
“这里?”
“在这里举行‘暑假音乐研习营’,你看怎么样?过在这里举办演奏会也很有意思。”
“对了,在这里挂一个装饰灯,这房间就可以命名‘骑士间’或‘公主间‘……然后我们可以在广告海报上刊

登彩色照片。”
“倒不如叫做‘傻瓜间’,怎么样?”井上笑道,“别忘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比赛。”
“是,那个壁炉还能使用吗?”
“应该是能够用的。冬天晚上,一群人聚集在这儿烧火柴取暖,那才是真正有青春的感觉。”井上回忆道。
“可是,仍然必须考虑使用暖气,因为这一带很冷,尤其是入夜以后。”矢木说道。
“当然。你要好好安排,不能让他们把手冻僵了。”
“用煤炉最便宜,但是这是木造房屋,万一不小心发生火灾,还是用瓦斯好了。”
“这个,你就看着办吧!”
井上说完之后,向着尘埃落定的客厅里面走去。他掀开演奏式钢琴的琴盖,拂去椅子上的灰尘坐下,手指在琴

键上来回跳动,钢琴声音扩散在客厅的空间里。
“看样子是没有问题。”井上点点头说,“只要调音后就能使用。”
“原来是准备买新的吗?”矢木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那要花几百万呢!”
“能在这里放一架矢音走调的钢琴吗?”井上说,“我们上二楼去吧。”
通往上爬二楼的楼梯是在大厅,楼梯很宽,斜度也很缓和,与一般日本住宅很陡的楼梯成强烈的对比。
“二楼全部都是单人房,每个房间都很大。”井上说道。
“真想搬到这里来住。”矢木叹一口气。
井上打开最靠近他的一扇门,这一次他自己进去拉开正面的窗帘。
房间大约有五坪大,有床、书桌、书架、沙发,感觉上像是古老旅馆里的一个房间。
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谱架。
“真是个很不错的房间。”
“因为要在房间里练琴,如果没有这样大的空间,音乐就不能充分发挥。”
“房间这样就可以使用了,那个门是什么呢?”
“是浴室。每个房间都有浴室和洗手间。”
“简直和旅馆一样!”矢木又摇头赞叹,然后加一句L“也应该让参加决赛的人负担一点费用才对。”
“你……”
“开玩笑,别介意。”矢木急忙说:“有几个房间?”
“一共有八个房间,另外在楼下还有一个管理员住的房间。”
“八间,七个人来住是足够了。另一个房间是您要住吗?”
“不能那样做,只有参加比赛的七个人住在这里。在这里练习,然后参加决赛。”
“真是了不起的事。”
“只靠技术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力。”井上停了一下,说:“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不必每个房

间都看吧?”
“以后我慢慢再看,因为必须找木工来修补。”
“我也会慢慢想,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东西。来这里时他们便不是学生了,而是要和对手竞争的身份来这

里,条件当然也不同。”
“是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不要花太多钱。”
“花点钱有什么关系,今年的《第九交响曲》三场都是由我指挥。”
“是真的吗?这可太好了。那一定是场场客满。”矢木的脑筋立刻又开始计算利益。
“S座……票价定五千元吧!”
“你不可以定会使贝多芬生气的票价。”井上说道。
两个人走到房外,井上把大门锁上。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最早的时候是作什么用。”井上向着汽车走去,一面说道L“好像是经过几次转手,换了好几个主人。


“这里其实也能当做旅馆使用。”矢木说道。
“事实上的确曾经做过旅馆,但是维持不久。”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有……我是从管理员那里听来的……”井上支吾地说:“听说这里闹鬼。”
“是那个房子吗?”矢木不由得停下脚步。
“不用担心,我在那里住了三年,连耗子都没有见到呢!”
“啊,吓我一跳。”矢木摸摸胸口作惊魂未定状,“刚才我就说过我最怕鬼。”
“这件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大家都够神经质了。”
“这个我知道。”矢木边关上车门边说:“就是求我我也不会说。”
井上坐在汽车后座,矢木坐进驾驶座后发动引擎。
汽车在树林间行驶……
“真叫人难以相信这里也是东京。”
“唯有这里还留下一点武藏野的风貌。”井上看着车外说:“内部装潢的那些事在雨十天内能完成吗?”
“想办法赶工吧!”
“拜托你了。应该早一点着手,可是中间间隔太久,对他们不方便。”
沉默了片刻,矢木说道:“谁最有实力呢?”
“每个人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
“好像很多人都看好楠知真由美。”
“她的确是有实力的一个。可是,比赛往往会受当天情况的影响。”
“‘新作’由谁作曲呢?”矢木问。
“你为什么要问这件事?”井上的表情僵硬了。
“没什么,只是如果是名家,报酬的金额就不同了。”
“到比赛当天为止,作曲者的姓名是绝对保密的,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是,我只是随便问一问罢了。”矢木露出有点不自然的笑容,“……现在要回家吗?”
“嗯,开回去吧!”
不久之后,汽车离开树林小道,来到大路上,路上的汽车开始多起来。
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汽车停在一个住宅前,住宅门挂着“井上”字样的牌子。
“明天彩排之前先到你那里去,把计划准备好。”井上下车时说。
“知道了。”
矢木向井上鞠躬之后,他驾驶的车子很快就没入车群里。
井上开门进屋,但他又立刻出来走进车库,车库里停着一部井上的BMW。井上似乎有急事般匆忙发动引擎。
就BMW经过某一街角后,矢木所驾驶的汽车也跟着出现在,保持几部车的距离,一路跟踪……

“哦——有这种事啊?”小五郎由小兰手中接过盛第二碗饭的碗。
“你看该怎么办?我心里一直都觉得很不一般呐。”小兰表情严肃,口气认真地问小五郎。
“你这样问我,又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小五郎无所谓地逃避似的说。
现在主动权在小五郎手中,他不由得摆起架子来。
“爸爸不要这样记仇嘛。”小兰给小五郎一个讨好的、可爱的笑脸说。
“反正我永远是没用的大懒鬼嘛!”小五郎满不在乎地说,然后故作潇洒地呷了一口啤酒。
柯南吃饭吃了一半,不由得放下碗筷停下来看了小五郎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为发生的事忙不过来了。对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会发生的事,是不能用宝贵的精力去预防

的,是吗?”
“啊?对对……就是你说的。你知道了,那就好办。”
“哈哈,总结的还真精辟啊!”柯南在一旁偷笑,“毛利叔叔还敢这么说,看来他这次又要惹火上身了。有好

戏看喽!”
“真是一点也帮不上忙。”小兰气愤地说。她从小五郎面前的一个盘子里夹起最后一片生鱼片,转头说道:“

柯南,这个给你。”
看到小兰把生鱼片给了正在吃饭的柯南,小五郎立刻紧张大叫:“喂,那是我留下来最后要吃的!还给我!”
柯南看到自己碗里多了一片生鱼片,不由得发愣。
“小兰,你别让我也惹火上身啊!”柯南怯生生地用筷子夹起那片生鱼片,发愣。
“还给我!”小五郎猛然用筷子上前阻击,可是……
柯南筷子一松,生鱼片应声落地。
柯南不由得松一口气。
“啊!我、我的生鱼片……”小五郎眼巴巴地看着落在地上的生鱼片,立刻把怒气冲向柯南,“柯南,你……

咦?”
“小兰姐姐,我吃饱了,我要去阿笠博士那里去打电动了。再见!”柯南早已放下碗筷,离开了饭桌,直冲梳

洗间去了。
“快点吃饭,我要收拾了!”小兰语气硬邦邦的。
小五郎没办法,只好压住怒火、鼓起嘴巴,把茶倒在碗里,拌着剩下的饭吃。
大概不用介绍了吧——“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年近四十,离异后还是个单身汉,柯南暂时的监护人。被女儿

毛利兰在家务、经济甚至在工作上控制。
身材高大魁梧略带迟钝的感觉,而脸略带荒诞之气。虽然五官长得很正气,两撇八字胡也很有威严,但实在不

敢恭维他是美男子。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的女儿,现帝丹高中二年级学生。品学兼优,貌美。和工藤新一为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家

里是柯南的“小兰姐姐”。
柯南,不用介绍了吧……
再说这个家——只是极普通的二楼公寓——被毛利小五郎改建成“毛利侦探事务所”,是这一家三口现在的住

所。
小五郎看着小兰把碗碟从餐桌上一件一件地收拾干净,一点也不顾自己的感受。小兰沉默的行动使得整个房间

里,突然显得无生趣。柯南被逼走了,小兰也生气了。小五郎不由得在这种静默的气氛中觉得,所有人都把自

己当作了做错了事的坏孩子。
“咳……嗯,小兰……”小五郎欲言又止地对小兰说:“帮我冲杯咖啡好吗?”
“什么?咖啡?爸爸你不是要喝啤酒吗?”小兰冷冷地说道,“今晚不准备睡觉了?”
“你……你要不要继续谈?”
“嗯?那好呀。”
小兰重新打起精神,“根据我的第六感,我认为那个比赛有危险,一定会出事。”
“难道是某一把小提琴忍受不了主人日以继夜地虐待而起来革命吗?”小五郎可能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很

失败。
“你……人家是认真在谈这件事!”
“哦!不好意思。”小五郎想安抚小兰,“不过,不要把那种电话和在心上,我想那一定是竞争对手的恶作剧

吧!”
“爸爸你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才会这样认为,那声音真的充满恶意,我能感觉出来。”
“就凭你的感觉,你想我或刑警们会出动去追查吗?而且,你并不知道那些女孩的住址。”
“那还不简单,打电话问问史塔维兹比赛大会的事务局就知道了,我去打电话。”



第一乐章 滴血的前奏(2)

“等一等。”小五郎连忙阻止。只要心想到,马上付之行动,这是小兰的行动主义。
“放心,这么晚打电话也不会有人接。”
“那就好……“小五郎这才安心坐定,“可是,我不认为我会答应去办这件事。这件事情也太玄虚了吧!

警察办案需要证据,而我至少也有个正当的理由吧!”
“我的话还不够是正当的理由吗?”小兰的脸又开始板了起来。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那么,就像你平时上班一样,以侦探的身份去办这个案子。时间不够的话,20点以后到第二天早上,这

一段时间够长了,还可以利用。”
“那我什么时候睡觉?”
“不要紧,我替你睡觉就是了。”小兰一本正经。
“你当我是不知疲倦的牛啊!”小五郎似乎被小兰的态度激怒了,“又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怎么去查?


“我觉得当时在餐厅附近的女人很可疑……应该去跟踪她。”
“喂,拜托你不要去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再遇到危险我可不管。”小五郎显出受不了的表情。
“我是不要紧的,我会空手道。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是吗?”小兰说着,就向小五郎示威一样摆了

一个标准的空手道架势,“你说对不对?”
“你……你这是逼我做事吗?”小五郎虽然知道小兰不会打过来,但还是着实慌张了一番,“我不会去的

!就凭这样就去……”
“那我一定会被同行笑为——没事可干、无事生非、二流蹩脚侦探!”小五郎换了换姿势,调整了下精神

说:“ 我可是个标准的名侦探呐!”
“柯南没来之前爸爸不是经常做这些的嘛。哼!爸爸一出名就摆起架子来了。”小兰冷眼看着小五郎想。
“真的没有办法吗?”小兰还不死心,认真地说:“难得举行的比赛,我真的希望能平安无事顺利完成。


“你的意思我了解……”小五郎说道,“噢!对了,如果她们向警方请求保护,应该能采取适当的措施。


“那不行,必须在暗中保护,不能有警察,一定要爸爸去暗中保护!”
“在暗中保护?为什么?”小五郎瞪大眼睛颇不以为然。
“因为让她们知道这样的事,一定会影响比赛心情,就不能充分发挥,达到演奏水平。”
“这条件太苛刻了,不可能做到……”
“……”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小兰伸手正要拿起电话筒,听到小五郎说:“不管是谁打来的,就说我不舒服已经

睡觉了。”
小五郎喝没喝酒强调都是一样的。总之,饭后的两个小时内,小五郎是不会离开舒适的办公椅的。
小兰拿起话筒。
“喂,我是毛利,啊!原来是白鸟警官,我爸爸常常说起您……您找我爸爸吗?他在这里,他叫我告诉您

,他不舒服已经睡着了。”
小五郎从小兰手中抢过话筒。
“抱歉,我女儿小兰胡说八道……什么?我没说过那种话,是她瞎编的……什么?又是凶杀?地点呢?噢

!知道了,这么近啊,我马上去。”小五郎神情紧张地放下话筒。
“谁叫你不答应我的请求。”小兰仍不死心。
“还说。”小五郎准备出门。
“怎么啦?是有什么特别的案……”
“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你是说……”
“参加音乐比赛的一个人,被人用小担的弦勒死了。”
“不得了啦!”小兰惊叫起来,“我就说嘛!看!发生了……”
“骗你的。”小五郎露出得意的表情,“哈哈……”
“爸爸!”小兰满脸杀气靠近小五郎。
“啊!不要这样……喂,快住手。”


“来得这么晚。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小五郎轻轻摸着脸上肿痛的伤,“被猫抓的。”
“哦。猫抓会出肿块吗?”白鸟警部似乎觉得很奇怪,问道:“你家里有猫吗?是不是你想偷吃猫饭?”
“怎么会有那种事!”
“算了,到这里来吧!”白鸟警部笑着催促小五郎。
明眼人不想也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凶案现场是在米花住宅区外围的杂树林里。离小五郎的“毛利侦探事务所”不是很远,所以白鸟警部才什么

想到要请小五郎来协助调查。不过,案发地点还是很偏僻的,普通人要走二十分钟才能达到最近的车站,一般

人不会想住到那里去。
尤其是在晚上,那里就像深山一样的漆黑,只有少数零落的灯光。
现在和平常大不一样,强烈的灯光照射着树林的一角,有许多人在那里忙着。看起来就像黑暗中挂着一块银

幕,正放映着某种画面。
“真是难得。”小五郎边走边说:“这种地方真不容易发现的。”
“大概是鬼使神差瞎猫碰上死耗子吧!”白鸟警部笑道,“夫妻吵架,结果老婆从家里跑出来,丈夫急忙在

后面追,一阵追逐戏的结果,跑进这片树林里来。”
“所以才发现尸体……”
“是老婆发现的。这一来也忘了吵架了,两个人跑回家打电话报案。”
“这么快发现尸体,说来运气还是不错,也许凶手就在附近。”
“那也说不定,看到尸体……”
白鸟警部看到法医波月从树林里出来,就改向波月问道:“波月警官,有没有什么发现?”
“深夜把人从被窝里叫出来,还问得这么轻松,至少也该带一瓶酒来。”波月露出疲态一脸困相的抗议。
“下次我把蓖麻油装在酒瓶里给你带来。死困?”白鸟警部不理波月那一套。
“头部受到重击。凶器可能就是丢在旁边的扳手,死者同时遭到同样的凶器毁容。”
“毁容?”小五郎问。
“嗯,实在很惨。想要认定她的身份可不简单。”
小五郎的脸色开始发白,也许就因为刑警却神经脆弱,看到血就会晕眩,小五郎才会想到退出警业。
而可笑的是,随着侦探名声的越来越响,就越是多机会看到此类场景。
一想到死者被敲得血肉模糊的脸,小五郎已经开始反胃了。
“这个女人大概有四十五、六岁吧。”波月问道:“没有找到旧疤痕或手术痕等特征。”
“你看是什么时候干的?”白鸟又问。
“大约是六点钟左右。”
“嗯……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
“目前只知道这些。”波月和平常一样,以平常的口吻回答。
“可以搬走尸体了。”白鸟对其他工作人员说。
一会儿,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抬了出来。
小五郎拼命克制自己,后来他索性闭上双眼。
“她的手……”波月像是在自言自语。
“手怎么了?”白鸟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样的手。很像是某个人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手还有什么像不像的?这有什么研究吗?”小五郎惊讶地问。
“亏你还当过刑警呢,这些都不懂。”波月持着老同学身份对小五郎说教道:“其实没有比手更能代表一个

人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社长的手、一般职员的手、职业妇女的手、家庭主妇的手、劳工的手……都有非

常微妙的差异。”
“噢,原来如此。我不过是时间长了,忘了而已。”
小五郎名声在外,怎可在白鸟和波月面前丢份呢。
小五郎悄悄执起垂在担架外面的右手,他看了又看,看不出有什么微妙的差异。
当小五郎想放下死者的手时,偶然在手背与手心交界处,也就是写字时压在下面的柔软部分,发现有文字痕

迹。
写完一行字再要写下一行时,如果墨水未干,便会沾在手掌边缘,就像这样。
当然和盖章的情形不一样,左右相反;看到也不清楚,但是……小五郎凭着侦探的职业反应,非常仔细地看

死者的手掌,似乎是片假名……
“只有这几个字无法凑成字的片假名字母,似乎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慢慢应该可以查出她的身份

吧。”小五郎想。
尸体已经运走了。正向外走的波月突然转过身来。
“我想起来了!”波月的口气中带着得意,“那是厨师的手!”

“听说你们这里需要厨师,所以我来看看。”那个女人说。
“嗯?”
“新东京音乐同好会”,在办公桌上立着这样一块牌子。
办事员田村智美坐在那儿,她心里正想着今天的晚餐要做些什么菜,突然听到有人说“厨师”,使心不在焉

的她吓一大跳。
“听说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在招募厨师……”那个女人又重复说了一次。
“是的。”田村智美点头道:“请你到那张桌子。”
田村智美指着另一张勉强塞进这个窄小的房间的办公桌,桌上的牌子写着“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
“新东京音乐同好会”的字样是用塑胶板粘贴成的。
而比赛大会由于是暂时的组织,所以简陋地在厚纸板上用奇异的墨水写了字。
但是,那个办公桌并没有人在。
“请问,负责人不在吗?”那个女人疑惑地问。
“马上来。”田村智美说。
“哦……”
田村智美把正在做的工作——不过是五十分钟前才开始的——随便收起来,站起身向“比赛大会”的办公桌

走过去坐下。
“请说吧!”
“哦,”那个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原来你是一个人负责的。”
“是啊,本来是可以雇一个临时的职员,可是我们的事务局长舍不得花钱。”田村说起缘由,牢骚就跟着来

了,“让我做两个人的事情,却只给一份薪水,实在是太不应该,你说对不对?”
这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出头,“田村小姐,刚才请你做的计算做好了吗?”
“是,我马上就做。”
“要快一点。”男人马上变成一张苦瓜脸,然后把眼光移向那个女人,“是客人吗?”
“我……听说这里要征厨师,我……”
“哦……原来如此。不过……”好像要说什么,又改口说:“我是这里的矢木局长。”
“哦,对不起,我叫三浦清子。”女人说完很客气地站起身鞠躬。
“不客气。不过,昨天已经找到适当的人了。”矢木好像很过意不去地拍一下头。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自称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好像立刻了解状况,“打扰你们了。”说完准备要离开


“喂,请等一下。”矢木叫住她,然后对田村说:“田村小姐,昨天的人怎么样了?不是说今天中午以前要

来的吗?”
“嗯?”田村智美愣了一下,说:“对了,她打来过电话,今天早晨。”
“什么事?”
“好像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说不来了。”
“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耶。”矢木叹了一口气。
“我没告诉过你吗?”装糊涂是田村智美最擅长的。
“那么……”矢木似乎也没兴趣责备她,马上对那个自称为三浦晴子的女人说:“你是……三浦小姐……你

已经听到了,请到哪里详细谈一谈吧!”
“是。”
“田村小姐,请你倒茶。”对田村智美说完之后,和三浦晴子一起走到局长室,关上门。
“请坐吧!”矢木让三浦晴子坐在即便闭着眼睛奉承也不能称赞漂亮的沙发上。
“你有没有带履历表这一类的东西?”
“是的。”三浦晴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矢木。
这时候矢木心里已经决定要录用这个女人,对平时做什么事都很慎重的矢木而言,是极罕见的情形。
三浦晴子履历表上写的是四十七岁,但看她本人的外貌却是四十五岁以下的样子,她如果写四十岁,也能令

人相信。
苗条匀称的身段,典型日本美女的瓜子脸……所谓会说话的眼睛大概就是像三浦晴子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她穿着颜色淡雅的灰色套装,但看得出来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品,穿在她身上也显得自然贴切,使人一看便认定

她必来自高贵家庭。
“很冒昧请教,你为什么想做这个工作……”矢木言辞暧昧的,没有把话问完。
“因为我先生在去年去世,我唯一的女儿也出嫁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每天无事可做。”
“原来如此,一定很寂寞吧!”
“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有没有事可以做,当我看到音乐比赛大会正在征求厨师的报道我就来了。本来我对烹

饪并不擅长,可是我喜欢做菜,所以我确信我能胜任这个工作。”
“原来如此,你的心意很可贵,”
“我女儿也一直在学小提琴,只是她没有当职业音乐家的本事,不过,可以作为婚后的休闲消遣,偶尔拉拉

琴。”
当三浦晴子在说话时,田村智美送来茶水。
“谢谢,不敢当。”三浦晴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因为女儿也学过琴,所以我想为年轻的小提琴家服务是

很好的,就……“
“是的,我明白了,但这个工作并不轻松。有七名男女青年参加决赛,所以这一星期每天要做七人份的餐点

。“
“我知道。”
“原先我是想让他们也帮着做点事,但是井上先生……你也知道就是音乐指挥家井上一夫先生……认为比赛

必须以完全相同的条件参加,所以一切都要替他们准备完美。”
“那是当然。如果让他们帮忙洗餐具,手变粗糙或受伤,事情就严重了,说不定还影响到他们一生前途。”
“是啊,井上先生也是这样说。”矢木带着苦笑。
“工作虽然繁重,请不用担心,我看起来虽然不年轻,体力还是不错。”
“是的……”矢木干咳一声说:“能够这样最好,我们也很感激。不过由于预算的关系,不能付出很高的酬

劳,昨天那个人可能是不满意待遇,所以拒绝……”
“这一点您不用顾虑。”三浦晴子打岔道,“这是我自己请求的工作,我可以不要报酬。”
“不,那是不可以的……”矢木很惊慌地说。
“我的经济情况非常好,不需要这笔钱,请把这个预算用到别的地方去吧。”三浦晴子微笑道。
如此一来,矢木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这个女人了。
“那么,就照你的话吧……但,真的可以吗?”
“是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事?请直说。”
“工作场所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哦,你是说那个要住一个星期的地方吗?那是一个很大而古老的建筑物,现在正在整理内部和装修。”
“我是想能不能先看看厨房的设备和料理台?这样我比较好办事。”
“哦,原来是这样。”矢木点点头,“没问题,不过现在有很多木工正在工作,会很嘈杂。”
“我是不在意嘈杂的。能不能告诉我地点?我会自己开车去。”
“当然可以,请稍等一下。”矢木走到办公桌旁,在自己的名片后面很快画好简单地图,递给三浦晴子。
“就在这里。你到那边后把这张名片交给那边的人,说明来意,他们会让你进去。”
“谢谢。”三浦晴子把名片收进皮包里,很客气地道谢后走出局长室。
正悠闲地修剪着指甲的田村智美见她走出来,立刻把指甲刀放进抽屉里。
三浦晴子十分客气地对田村智美深深一鞠躬,告辞而去。
矢木送三浦晴子到门口,转身对田村智美说:“她是免费服务,太好了!我们正为了筹集资金头痛呢!”
“她?真是奇特的人。”
居然有人只要工作不要酬劳,真是难以置信。
“我看还是算了吧!”田村的口气不甚热络。
“为什么?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决不会有好结果,就拿我到这里时的条件来说……”
矢木急忙逃进局长室,关上门。


第二乐章 优雅的抒情曲(1)

“真由美,快起来,真由美!”
被一阵猛烈的摇晃弄醒之后,楠知真由美睁开眼睛。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五点半。”
“早晨吗?”
“废话,这还要问。说好从今天开始要早起的。”真由美的母亲楠知贵子用生硬的口吻说,“快起来吧!说

完还拍了一下手掌。
“昨晚到两点钟才睡…”真由美口齿不清地说着,还张口打了一个大呵欠,把穿着睡衣的身体又躺回床上去


“你干什么!快起来!”贵子毫不妥协地拉起真由美,开始动手脱她的睡衣。
“别这样,好冷。”
“去浴室冲个澡,那样才会清醒。”
真由美只好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认命相,下床向浴室走去,一面还呵欠连天。
再怎么说也应该慢慢来,何必第一天就五点半起床。
……开始先七点起床,第二天再提早到六点半,然后六点,这样的渐进式才是好的。
“妈妈是魔鬼长官。”真由美边嘀咕边走进浴室,然后接着又一个大呵欠。
她心情地用热水淋浴,企图把睡虫和皮肤上的油垢一起冲走。
别人是否也如此紧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纯子说过她要睡到中午才起来。
不过,照母亲的解释是:“她要使你大意轻敌。”
真由美心想:对一个从小一起学小提琴的朋友也如此不信任,未免太令人伤心了。
贵子这么早就把真由美叫起来,原因是决赛从上午十一点开始,如果不改掉夜猫子睡早觉的习惯,那天十一

点就不能清醒着参加比赛的。
所以必须趁早调整身体状况及生活习惯,才能在那时有足够精神去发挥,母亲条理清楚的解释颇具说服力,

像真由美这样性格散漫的人只有服从。
的确,在音乐比赛一决胜负的舞台上,任何琐碎的事都足以影响演奏,光凭技术绝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真由美小时候的小提琴老师原是个很有潜力的女小提琴家。可是每次比赛都名列二、三名,始终都拿不到第

一,原因是她每到比赛那天,总是没来由的烦躁,而无法将实力完全发挥。
“平时能演奏得更好”,这种话在比赛大会上不具任何意义的,唯有在那一天,在短短几分钟的乐意里表现

出水准才是胜利的。
当然这有一些是要靠运气。例如在决赛那一天所指定的协奏曲目。
也许已经将指定曲练习得能全部演奏,但毕竟每个人都有他所擅长的喜好,遇到指定曲是自己所拿手的,抑

或是不擅长的乐章,只有单凭运气了。
像这样听天由命的比赛,真由美十分反感。但是当她想到若能突破难关获奖时,她就可以抛弃这种心情和想

法。
淋浴后头脑清醒多了。
当真由美走出浴室时,母亲贵子已经为她准备好新的内衣和慢跑装。
真由美换好衣服,吹干弄湿的头发,然后走向餐厅。
“快一点,已经六点多了。”贵子边催促,边把刚榨好的柳丁汁交到真由美手中。
“才第一天,不要那么紧张好吗?”真由美说完低头喝果汁。
“不行。就是因为第一天才要严格执行。”
“是的。遵命。”真由美用小丑的口吻调皮地说,然后将果汁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问道:“爸爸呢?”
“学术会议要到明天才结束。”
“哦,我想起来了。”
真由美的父亲是医科大学的教授,去参加京都举行的学术会议,这一星期都不在家。
“快去吧。”
“外面很冷吗?”
“跑步后就不冷了。”话说得极理所当然。
真由美走到玄关,满跑鞋已经摆在那里了。
“毛巾给你。”
真由美接过对跑步不会造成干扰的小毛巾,走出玄关。
“要小心车辆。”贵子吩咐道。
这里是住宅区,在早晨六点是很少有车子经过,更何况真由美是跑在人行道上。
大门的锁都已经打开。
凡是和真由美有关的事,贵子是丝毫不马虎,总是无微不至。
在原地轻轻踏两、三步,真由美开始向前跑。
“刚开始不要跑得太快。”贵子跑到门边说道。
“知道了。”真由美看着前面回答后面。
才跑几步,后面又有声音追上来。
“小心野狗!”
真由美已经不想回答了。


真由美在早晨清静的人行道上慢跑。
空气比较凉爽,天空还是阴暗,可能是稍许寒冷的一天。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身体逐渐热起来,呼吸也比较

急促。
她放松步伐,采取跑与走的中间速被母亲从睡梦中叫醒是件不愉快的事,但这样运动后却又感受到晨间慢跑

的快感。
也许会怀疑小提琴演奏大赛和慢跑究竟有何关系,原因可能是,演奏小提琴也是一种重劳动,体力占很大的

部分。
尤其是和管弦乐团合作演奏协奏曲时,所耗的体力是相当惊人的,到了决赛更可见体力的重要,包括独奏的

指定曲,大约要演奏两个小时以上——有时甚至会达三个小时。
如果身体差的人,勉强地支撑演奏到最后一曲,其结果必定是悲惨的失败,贵子要真由美晨间慢跑,就是要

训练她的体力。
已经跑到斜坡,今天早晨希望能跑上去。根据当天的情况而定,有时是走上去。
真由美加紧脚力,由坡路跑上去,在过了一半斜坡时,她觉得有些痛苦。但心里想,以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

坚持下去。
“觉得痛苦得无法忍受时,已经走过路的一半了。”这是母亲贵子对中学时代的真由美所说的话。
贵子在年轻时也曾经以小提琴家为努力的目标,她有强烈超越性的向往和不服输的个性。当也以第一名的成

绩由音乐学校毕业时,觉得前途充满希望,不料却在一次车祸中断了手臂,这样的悲剧使她只好放弃成为小提

琴家的梦想。
当她在医院住院治疗时,年轻的主治医师就是楠知。
贵子把自己的遗憾变成对真由美的热切希望,真由美三岁就开始学钢琴和小提琴,当她五岁时,每天练琴时

间长达五个小时。
真由美长大以后,回想自己小时候练琴的耐力,觉得真是难能可贵。
真由美个性比较常青也许是这种和母亲不同的个性,才使得长久地练琴没有对她构成痛苦的负担。
距离在斜坡上的真由美大约一百公尺左右,有一辆小型汽车慢慢追赶真由美。
“成功了!”
真由美跑到坡顶,一面喘气一面欢呼,然后她准备下一段路改走步。
道路是一个小转弯,经过公园旁边。路上已经开始出现较早出门的上班族,以及晨运动的慢跑者。
真由美以况走的速度走着,一面用毛巾擦脸,她比较容易出汗。
因为演奏时额头流下来的汗水可能会流进眼睛里,眼睛会刺痛。看到母亲那副担心紧张的样子,真由美曾经

说:“在眼睛上都装一个帽沿吧!”
一小型汽车行驶到坡顶后稍微加速,不过距离真由美仍然大约有五十公尺左右。
只是真由美有时候会不了解自己,她虽然知道自己是朝什么方向走,但却不知那是自己的梦还是母亲的梦。
真由美至今还未对母亲表示反抗,她始终听命于母亲,努力学习小提琴。
当然,真由美自己也很喜欢拉小提琴,让她放弃小提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但是在音乐大赛方面,母亲总觉

得缺乏竞争心的真由美努力不够。
“独生女就是娇生惯养。”这是贵子的口头禅。事实上如果真由美不是独生女,贵子也没办法把全部精神都

放在女儿身上。
真由美走进公园,小客车也停车。
说是公园,其实只有一个小水池,池边环绕一条小路,如此罢了。真由美站住缓缓向四周看。
她想到母亲现在一定边看表边着急,想像中母亲的样子令她觉得好笑。她曾经半开玩笑跟妈妈说:“我们一

起跑好不好?”
老实说,真由美并不讨厌这段慢跑时间,虽然慢跑也是母亲锻炼她的课程之一,但是能够暂时离开妈妈的控

制,也使真由美得到些微解脱。
真由美走出公园又开始跑。
这时候她以马拉松的速度跑着,迎面吹拂来的风带来快慰的刺激。
小客车也开动了,这里是一条路,两侧是高墙。这条路并没有分人行道与车道,所以真由美昼靠右边跑。
小客车加快速度缩短和真由美的距离。有几个穿着学生制服,可能是中学生的男孩从前面转角处吵吵闹闹走

过来。
汽车减速慢慢停下。
“小妞,加油!”
“真够帅!”
真由美不理会男孩的取笑,她稍微加快脚步,在路口转弯。
真由美还没有男朋友,应该说她没有交男朋友的时间,练琴、不停地练琴,由母亲排定的作息表只是练王储

和调整体能训练两件事。
在决定要参加决赛后,母亲给她短暂的时间去自由玩乐,并给她钱去玩。但是对一个不管自己去玩的女孩子

来说,她现在只会到百货公司去购物,或与朋友去看场电影罢了。
常和纯子她们开玩笑说,真是一点生活情趣也没有。
在同期的朋友中已经有人订婚了,还有人和男友一起做婚前旅行,也有经常是话题主角的“多情女郎”或男

孩。即使有人并未到那种程度,但也都有一、二个异性朋友。
可是依贵子的说法是:“那是企图让别人大意轻敌的伪装。”
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贵子那样以小提琴为生活的全部。
真由美今年二十一岁了,好像常有人来向爸爸提亲,当然,这方面的事贵子一概否决,最近爸爸不再提起这

件事了,尤其是贵子对这次真由美参加决赛似乎抱着极大的希望,父亲所持的态度似乎是,比赛结束之前什么

都别说。
真由美本身对结婚或相亲之事也没什么兴趣。
如果把小提琴比喻做真由美的恋人,贵子一定会高兴。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表示过,因为她不想看到母亲因此

高兴的样子,世态炎凉她心里的确是这样的感受。
“唉?”真由美停下来,她觉得有沙子进入慢跑鞋里。
她先向左右看一下,走上二、三阶的阶梯离开了马路,她在一个人家房子的玄关前面坐下,脱下慢跑鞋。
她正对面的门恰好在这时候打开,有人出来。
她们互相看一眼对方都出现极惊讶的神情,那位也穿慢跑衣的年轻女性——连鞋子也跟真由美的一模一样。
也难怪,这个厂牌的慢跑衣是非常畅销的,可是……
对方也看着真由美。大概是哪一家的主妇吧,但一定是新婚不久的年轻太太。
双方接着都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笑容,然后那位女子举步起跑,慢慢从真由美的视线中消失。
真由美心想,完全相同的装扮,自己都觉得十分可笑,最好等那位女子跑远了,自己再跑。她穿好慢跑鞋,

仍坐着歇口气。
一辆小客车由面前开过,真由美心里又想,不知那位女子能否察觉后面的来车。当然,这不是一条狭窄到不

能避开一个行人的路。
“该走了。”真由美站垭,用手拍一下屁股,回到马路上。
真由美跑上路之后,发现方才那辆小客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觉得很奇怪,那辆车究竟是以多快的速度

开走的?
真由美随即看到刚才相同装扮的女子倚靠在路边的墙上。
怎么回事,不可能跑这点路就累了吗?真由美加快速度跑上前去。
“您不要紧吧?”真由美说完后倒吸一口气。
那位女子的左臂已经染成红色,靠近手臂中间处有一道锐利的伤口,鲜血正流出。
“您要振作点,我马上去叫救护车!”
真由美奔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大门前,急促地掀门铃。


“警官在干什么?”白鸟警官向高木刑警问道。
这里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早晨。
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尸已经送去验尸解剖了,现在正等检验结果。
小五郎和白鸟警官司他们昨日在附近查访了一整天。
到现在白鸟警官还觉得两腿酸痛。不过,如果才奔波一天就叫苦的话,是没有办法干好警官的。
白鸟警部向着目暮警官的方向发愣,他心里不由地想:办公室里面的人说是在处理问题,但是真正解决问题

的还是像我和高木一样的二级或更低级别的刑警。工资不一样,辛苦程度也不一样,只要在解决问题时出出场

就能保住自己的座位,多令人羡慕啊……真不公平!毛利就是因为这些而离开的吧!而目暮他……
白鸟向目暮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目暮警官表情严肃地闭上双眼。目暮警官生就一张娃娃脸,尽管他再严肃,仍然令人感觉不出威严。
可是,他确实是个很有才干的警官,同时又是很精明干练的调查课长,这是警界同人所一致公认的,虽然他

有个不良习惯,就是忘性太好而记性不好,这一点常常给他很大的不方便。
“哦,原来是用耳机在听什么好听的东西。”高木刑警说道。
“原来如此,那个就是叫MD的东西吧,我还以为他耳朵装了助听器呢!”白鸟警部话说得也够辛辣,“办公

室里的生活还真丰富啊!”
“唷?”高木刑警突然瞪大双眼,由于目暮警官突然拿起桌上的原子笔左右挥动着,嘴巴还念念有词。
“警官是不是发疯了?”白鸟很认真地说。
“我明白了,他自以为是音乐指挥家。”
“你说什么?哦,他是在听古典音乐。”
“可能是吧!如果是地方戏,没听说过需要指挥家的。”
大概是音乐十分激烈,目暮警官的手摆幅度越来越大,在桌上来比划,像特大号雨刷。
“鞋子脏了想要擦一擦的人现在有个好机会。”白鸟警部知道目暮不会听见,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不久之后,目暮的手挥动太强烈,把放在桌边的茶杯打飞起来,然后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也许是茶杯破碎的声音使目暮清醒过来,他取下耳机,面不改色地开始批阅桌上的公文。
“没有那种处变不惊的魅力就不够当我们的上司。”白鸟似乎很欣赏目暮,边说边摇头晃脑的。
在整理破碎的茶杯时,目暮课长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我是目暮……来了吗?请他到会客室。”
不管来客是谁,只要目暮认为会干扰工作,他通常会毫不客气地拒绝访客。可是,目暮今天显得很紧张的样

子。
他摸摸领带整理一下领子,干咳一声,然后才走向会客室。
“是哪一个国家元首来了吗?”白鸟露出狐疑的神色问道。
“来人是井上一夫。”正在收拾茶杯碎片的小姐说。
“谁?”白鸟似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你没听说过吗?是很有名的音乐指挥家。”
“哦,你的见识可真广。”
“我是刚才听课长说的。”小姐吐吐舌头。
井上一夫……
白鸟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并不是他对音乐有所涉及,而是女友偶尔会听一些简单的乐章。
提起年龄已经相当大的井上一夫,是扬名国内外的音乐办巨匠,是少数指挥家之一。
“没错,就是他。”白鸟自言自语道貌岸然,“怪不得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原来就是把毛利家女儿弄得紧

张兮兮的小提琴大赛主办人井上一夫。”
昨天在案发现场调查结束以后,白鸟因感谢小五郎的帮助,而请小五郎共饮了一杯。
井上一夫其人,就是听小五郎酒后吐真言——道出脸上伤痕的真实情况时得到的讯息。
可是,井上为什么到警视厅搜查一课来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课长今天真好笑。”小姐笑道:“他突然要我在会客室里摆一张贝多芬的照片,还要放一部录音机,说是

等井上先生来了要播放……”
“课长大概是要改行当音乐指挥。”白鸟愉快地说道,同时点燃了一根烟,“对了,高木,听毛利所说的那

个人手上有写字的痕迹?有没有查到什么?”
“可是只有这几个字,好像没有办法查出……”
“如果能够查出死者的身份,也许会有什么用处。”
对了,想起来了,那个音乐比赛叫做“史塔维兹小提琴比赛大会”。高木想,同样的发音有很多……



第二乐章 优雅的抒情曲(2)

“昨天早晨也发生了一件伤害案,一位慢跑的女性手臂被割伤,你听说了吧?”井上说道。
“是的,我当然知道。”
“好像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凶嫌?”
“是的,小型汽车在超过那位女性时,车里的人伸出拿着刀片的手,割伤她的手臂……这真是令人讨厌的事

。“
“实际上发生事件才是高兴的事,但是不能那样说。”目暮想,这样才可以体现我们警业人员的重要性嘛!
“有一位女子报警。”
“是的,她跑在被害人后面。很遗憾也没有记住汽车的车牌号码及车型,女性向来对这个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关于这个事件您有什么意见吗?”
“其实,凶手真正的目标是楠知真由美,也就是那位报警的女子。”
目暮警官听了井上的话感到十分惊愕。
“那是……确实吗?”
“刚好穿着同样的运动衣,受害的女性正好在楠知真由美休息时跑出来,真是命中注定的不幸。车上的凶嫌

只看到背影,而且又在转弯的地方,没有发觉是不同的人。”
目暮课长稍作沉思。
“这样说来,那位叫楠知……真由美的小姐,有什么理由人家要杀她?”
“她是史塔维兹小提琴比赛,参加决赛者之一。”
“原来如此……”目暮课长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那是你主办的。”
“是的。楠知真由美是个很纯洁的女孩,从来不会去怀疑别人,是她的母亲听了这件伤害案后才发现真相的

。”
“她因此去找你?……”
“……她来找我,要我设法,我对于这种情况也感到十分遗憾。如果伤势严重,会使她一辈子都不能拉小提

琴。”
“这么说来,你是认为有人不希望楠知小姐在比赛时得到胜利,是吗?”
“虽然这样说太武断了,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是参加决赛的某一个人……”
“我虽然不愿意那样想,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井上停了一下,又说:“当然,另外也许有人嫉妒她的

才能,各种理由都可以想得出。”
“譬如男性问题……”
“那是不可能的。”井上微笑道:“她的母亲对她管教非常严格,不可能让女儿有谈恋爱的机会。”
“噢,这么说来还是和音乐有关……”
“即使凶嫌本身不是学音乐的,也许母亲、教师里也有人对音乐比赛十分执着的人。”
“照您这么说,凶嫌的范围就相当大了。”
“请您不要误会。”井上说道:“我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帮忙调查,你们是专家,抓凶手是你们的事,我来是

想请求你们保护参加小提琴决赛的人。”
“这个……我能够了解。”警视厅总监特别打电话给我,原先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哪!“
“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责任范围应该办的事,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知的重要转机,不希望为了一个偏激

分子而失去一位有希望的音乐家。“井上类似男重音的磁性声音,震动着会客室里的空气。
“我了解。虽然还必须得到总监的同意,但是我可以保证尽量配合你们的要求。”
“那太好了。”井上松了一口气。
“决赛有几个人参加?”
“七个人,可是不必每一个都派人保护。三天以后他们就要集中在一个地方生活。”
“哦?”
“要把新曲的乐谱交给他们,在一个礼拜内他们必须在指定的地方生活,不仅不能外出,而且不能接电话,

不能和外界通信。”
“那真是严格。”目暮课长瞪大眼睛。
“我所担心的就是这一个礼拜。地点是在郊外树林中的一栋房屋,现在正在修整中。他们将在那里孤立七天

,如果有人要蓄意伤害其中一人……”
“或是其中一人是……”
“对的。在那对外隔绝的小天地里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井上点点头说:“他们都很年轻,被关闭

在某一个地方达一星期之久,和外界又不能联络,精神不坚强的人会受不了。”
“必须做得这么彻底吗?”
“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们。”井上说道:“专业演奏家是非常严格的,必须随时在紧张中生活,如果只是一

星期的压力就无法忍受,如何能成为职业小提琴演奏家?那充其量当个学校音乐老师罢了。”
“原来精神力量也是比赛的要素之一。”
“不错。”
“那么,在这一星期内警察也到那里去吧!”
“穿着制服的警察在那里进出不是很不方便。正常状态下的压力对他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形成异常状

态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所以,我想派便衣刑警的话,比较适合。”
“要刑警……”目暮不能不觉为难,因为正值刑案忙碌时,压根儿就没多余的人手。
“最好是不要太引人注意的人。”井上不管目暮面有难色,还继续提出条件,“最好是不要让人感觉到有这

个身份特殊的人存在……而且,本领要好。”
“噢。”目暮课长点点头。井上说到这样的程度,目暮觉得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点头答应算了,因为

不可能有完全符合条件的人。
“除此之外,还要……”目暮略作思考,说道:“比方说多少有些音乐修养……”
“不!正好相反!”井上立刻否决道:“因为有关新曲的诠释,照规定是绝对不可以受任何人的帮助或影响

。如果派一个有音乐修养的人去,也许会、他会对新曲表示某种意见。加快某些节奏,或减弱某些音符程度,

这样就违背规定了,所以需要一个完全不懂音乐的人。”
“唉,我知道。不要绝对音感,而是要绝对钝感。是的,如果提到贝多芬,只知道《命运》的当当当——当

——,这样的人最好。”
“原来如此。”目暮课长心里产生了几乎是绝望的心情。这是他所尊敬的井上一夫的请求。
如果答应他的要求,也许年底会送来一张“第九交响曲”演奏会的招待券,那样可以节省五千圆,省下来的

五千圆可以买威士忌……不,那倒是其次的事。
“最好能再增加一样……”井上说:“参加决赛的人会显得很神经质,尤其是俞接近决赛那天愈严重,有些

人会紧张而发生歇斯底里的情况,所以必须能体会他们的心情,懂得体贴的人才好。”
“是。”目暮惟命是从。
“还有一件事,我想派去的那位刑警一定是男性,参加决赛的七人中有四个是女性,而且都还是音乐学校的

学生或研究生。”
“是。”

“如果她们和刑警先生之间……发生那个……就不好了。”
“当然,绝不会发生那种事了。”目暮警官的口气已经有几分忍耐不住的愤怒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样……”井上摇头道貌岸然,“她们也有可能去袭击刑警先生的。”
“不可能吧!”目暮课长又瞪大眼睛。
“在过度的紧张中,往往会去寻求发泄的地方,因为她们是处在特殊的心理状况下。过去就曾经有过主动追

求身边男士的例子。现在除了竞争的对手有男士外,只有派去刑警先生了。最好是遇到这种诱惑仍然能坚持拒

绝的人。以上就是我的希望。”
目暮课长长叹一口气,“要像不存在般完全不引人注意,而且要有好本事,完全不懂音乐,除此之外,还要

体贴,更要有坐怀不乱的情操。”
“尽管现在是电脑发达的时代,如果把井上先生提出的条件输进去,电脑的回答一定是‘没有这种人’,要

不然就是‘要认真做点事’。”
“怎么样?有没有适当的人选呢?”井上问。
“这个嘛……”目暮课长沉吟了一下,突然茅塞顿开道:“对了,这个人比较适合!”
“想起什么人来了吗?”
“是,有一个人非常适合,不懂音乐,而且……而且保证他不会侵犯女乐手。”
“不错,这样的人最好。”井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且磁性的男中音又使室内的空气震动起来。
“是……”
“唯一的问题他不是警员……可是……”目暮警官不忍使井上一夫失望,“可是现在警力实在是紧张,没法

子了……”
“我都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办吧。”
目暮课长点头答应后又说:“不过,有一个请求……”
“什么事呢?”
“可以带个小孩去吗?”
“这样更‘安全’吧!”


“这么说,爸爸是要去保护参加史塔给兹音乐大赛决赛的人咯?”
“是啊!”小五郎现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目暮说,这种优雅的事只有我才适合去做。”
“哦……”小兰似乎还不太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带柯南去呢?”
“谁想带那个小累赘去啊!”小五郎的脸色突然转为阴天,他忿忿地斜视着柯南道:“这是目暮警官亲自点

名的,我有什么办法?”
“那总应该有个理由吧!爸爸。”小兰边说边转向柯南道,“柯南,你怎么想呢?”
“谁想和毛利叔叔在一起啊!被人取笑,他还当是夸奖!成天和这种人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又还要被他

牵制着。哼!看来当初阿笠博士说的,在这里打探黑衣组织内幕的打算完全落空了,成天处理这种无聊的事…

…我真是倒霉啊!——这、这就是我的想法!”当然柯南的这个想法是不能给小五郎和小兰知道的了。
“我也不知道啊!”柯南对着小五郎和小兰两人的方向不自然地笑嘻嘻地说,“我总是拖累毛利叔叔……我

怎么知道嘛……毛利叔叔你知道吗?”
“不知道!反正是带人,不是带三味线(一种三弦琴)就是了!有什么关系?”小五郎牛头不对巴嘴地说道

:“再来一碗!”说着把挖空了的饭碗伸向小兰。
“不过,这样真是太好了,爸爸和柯南可以保护楠知真由美小姐了。”小兰一边往饭碗里添饭,一边朝着柯

南微笑着说:“柯南!加油哦!楠知姐姐就靠你保护了,加油!”小兰添好饭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向柯南做

出加油的手势。
“嗯,是!小兰姐姐!”
“不光是保护她一个人。”小五郎酸溜溜地说。
“我知道。可是事实上她的确是受攻击的目标啊!”小兰转向小五郎,将盛满饭碗递给小五郎。小兰对自己

的判断很有信心,她接着说:“如果听我的话早去保护她,那个割伤别人手臂的凶手不是早就逮到了吗?”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小五郎接过饭碗,把汤倒在饭里,又说道:“看来我可以到那边去休息一个星

期了。”
“还说这种话。”小兰瞪了一眼小五郎,说道:“爸爸,这个责任很重大,知道吗?”
“那当然,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名侦探,这种事也会出差错,叫我在同行面前怎么混呐!”
“哟,这么有出息的话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柯南边嚼着饭菜边想。
小兰转过头对正在吃饭的柯南说:“一切全靠你了,柯南……还要添饭吗?”
“谢谢!不用了,小兰姐姐。”柯南应了一声,又泰然自若地继续吃饭。
“还有两天吧?”小寺坐下说道,“这一段时间怎么办?”
“嗯,听说这两天由当地警局派户籍警来保护。”
“噢,是一直跟在楠知真由美小姐身边吗?”
“不是只有楠知真由美一个人,是七人个。”
“为什么?”
“因为其他决赛者的父母也提出抗议,仅保护一个人是不公平的。”
“可是,只有真由美小姐有危险呀!”
“大家都坚持自己的孩子是最有希望获胜的,也是最危险的。”小五郎漫不经心地答道。
“真想不到。”小兰笑着说:“好像不被攻击就不光荣似的。”
“自尊心的构造是很复杂的。”小五郎点点头说道,那神态好像他很懂心理学。
柯南毫不在意地继续着他的晚餐……
“今天休息一天有什么关系?”真由美露出不胜其烦的表情。
“不行!”母亲贵子十分坚持。
“一天没有慢跑也不会怎么样。”真由美在力图争取。“而且以后有一星期都不能外出,当然也不能慢跑。


“可以在房里跑同。”贵子的口气仍然严峻。
“在走廊上跑吗?别开玩笑了,人家会笑的。”
“问题是能坚持到最后才有资格笑,别人要先笑就随他们去笑。”
贵子是个百分之百令出如山的人,她计划的事决不改变。真由美只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今天早上也是巡逻车开路吗?真没面子!”
“今天早上好像还没有来,再不来就要影响我们的作息了。”
正说着时,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
自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是目暮警官派来的!”
“请把警察证件让我看一下。”在门里的贵子说。
真由美觉得自己的脸直发热实在难为情。
贵子从门眼里向外看过后,才放心地取下铁链,打开门锁。
“早安!”
真由美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是一个穿着慢跑衣的男人。
“哟!这是什么打扮?”贵子露出意外的表情。
“在突发的危机中保护小姐,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跑。”刑警说。
“你是?”真由美问。
“叫我高木好了,上次就是我为你做的笔录。”高木寒喧道,“准备好了吗?”
在贵子还莫名其妙时,真由美趁机往外跑。
高木立刻跟随着跑了过去。


“原来毛利先生担任保镖的原因在这里。”高木边跑边说。
“给你们带来麻烦,真不好意思。是母亲太固执了。”
“不,不,毛利先生一定会很高兴。”
“是吗?”
“他一定听到凶杀案就应该会很高兴吧!他可是这一行的名人。”高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哦!对了,

你应该见过他女儿的。”
“就是上次替我接电话的那位小姐吧,她朋友说她爸爸是个名侦探,就是她爸爸吗?”
“是的,虽然他人很奇怪,总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的确是个能干的人,是个好人。”高木喘粗气紧跟在真

由美身旁说道,“他有个喜欢睡觉的奇怪毛病。”高木有点不习惯长距离奔跑。
“嗯?毛利先生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吧!”真由美笑着说。
“对。他每一次解决事件时就会沉睡,而他醒来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很有趣。”
“哎?真这样?那他现在八成在睡觉吧。”
两个人向着斜坡跑去。
“请问是什么时候比赛?”
“一个星期后。”
“一定很累吧?”
“那有什么办法?就是为了决赛才每天这样卖力。”
“决赛是多少公尺呢?”
“什么?”
“一定是长距离吧?”高木问道,接着又问:“上次看见你好像还带着小提琴,也要拉小提琴吗?”
真由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又想,才说:“多少是要的……”拼命地忍住笑。
两人并肩跑过斜坡,经过公园旁边。
“就是在那个路口转弯的地方。”真由美说:“如果凶手的目标真的是我,那实在太对不起那个女子……”
“又不是你害的。说实在的,这个社会上还真是有不少怪人。”
“怪人……在别人眼里看来,我也算是怪人吧!”真由美想,“把一切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小提琴上,只是为

了一天的比赛,辛苦了几年的岁月,只为了获得这一次的胜利。”
真由美实在不愿意这样承认……有人还会蓄意去伤害竞争对手,而这种人也许潜伏在比赛者之中,更有可能

埋伏在他们的父母或教师里,对那种人来说,贝多芬或莫扎特都没有什么意义。
“那只不过是争取胜利的手段罢了。”母亲贵子曾对她说。
那位女子手臂上流出鲜红的血,这个冲击一直深植在真由美的内心里。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为何要竞争到这么激烈的程度?音乐原本是给人快乐、为兴趣而存在的呀


真由美当然没有拒绝比赛的意思。为了母亲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但是她又不由得想到那个为比赛而实施暴

力的凶嫌,如果不是这样,心情会轻松多了……


“真由美,起床时间到了。”贵子边喊边走进房间,随后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到真由美已

经完全准备好,坐在书桌前。
“早安。”真由美微笑着说:“我也有点紧张呢!”
“可是……还有一个星期,不能现在就这样紧张呀!”
“妈妈的要求实在很矛盾。”真由美笑着说,“一方面要我早起,另一方面又说……”
“这一点不重要。”贵子避开话题,却又很担心地问:“身体状况如何?”
“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在十点钟左右来接你吗?”
“应该是的。”
“行李箱呢?”
“不是妈妈你昨天拿到楼下去了吗?”
“噢,我忘了。”
“真是的。其实妈妈比我还紧张。”真由美笑着说。
“快把小提琴拿好,要吃完早餐才能走哦!”
“妈妈,我又不是要到国外去。”真由美说着,起身向楼下走。
“到国外去还能打电话,你们这一星期连电话都不能打。真由美,你一定要尽全力去表现。”
“表现到令人发腻的程度吗?”真由美说道,“除了我,还有谁会带那么大的行李箱?”
“里面装的东西都是会用得到的,绝不多余。”贵子边给真由美倒咖啡边说道,“有换洗衣服和毛巾,清洗

用具、化妆品。”
本来她可以自己做这件事,但是如果让母亲帮她估,母亲会更高兴。
真由美看着贵子神采奕奕地上楼去为她拿东西。
这是一星期的开始。
真由美慢慢喝着咖啡,身体里绷着满满的紧张感。以前真由美参加过多次比赛,老实说,她并不讨厌这样的

气氛。
由于她与生俱来的个性比较散漫,偶尔体验紧张感,对她而言也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的比赛可大不相同,持续一个星期的紧张,真由美简直不敢想像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她还在练吧?”父亲担心地问。
“是啊!”母亲担心着时间,“我去叫她来吧!”
“该带的东西别忘记,要留下一点宽余的时间。”
吉山克洋是T大学的教授,女儿纯子这一次能进入音乐比赛大会的决赛,使他在大学同事之前很有面子。如果

能得到冠军,那就太美妙了。他希望一定拿到第一名。
“她能办到,一定能……”吉山像在自言自语。


第二乐章 优雅的抒情曲(3)

事实上纯子的实力确实颇具优胜水准。
若有问题,那就是对新曲的诠释。
纯子对首次接触的曲子通常都比较会怯生,虽然可以照谱演奏得很流利,但稍微缺乏迅速诠释乐曲的能力。
如果能事先知道是什么乐曲,就能给她中肯的意见,如果能知道作曲者是谁,至少可以猜到乐曲的倾向。
吉山虽然也暗中向熟悉的有关人员及作曲家打听消息,但是没有得到丝毫结果。
这种情形是第一次遇到,吉山只好祈祷新曲不是很难诠释的乐曲。
吉山路子走到地下室。
纯子正在演奏门德尔松的协奏曲第三乐章,是以MMO(无歌唱与独奏)唱片伴奏。
曲子已经进入尾声,路子默默站在一旁等候。
“原来妈妈在这里。”纯子演奏完曲子才发现母亲站在旁边。
“情况不错嘛。”路子微笑道。
“马马虎虎。”
“时间快到了,快去做一些出发前的准备吧。”
“知道了。”纯子扶一下眼镜,放松小提琴的弦,收进盒子里。
“以练习时间来说,一定是你练得最多。”路子说。
“问题在决赛那一天。”
“话是不错,但是如果多练习,信心就不一样了。”路子边说边环顾地下室。
地下室约六坪大,没有窗户,完全是为了纯子的练琴而建造的。

无论任何人——就是纯子的至交好友都不知道有这个地下室。
在纯子还是中学生时,路子说服丈夫建造这个练琴的密室。当时她所持的理由是以免练琴声妨碍到邻居的安

宁。
路子真正的心意倒不是怕制造噪音,而是防止别人知道女儿花多少时间在练琴。
“你家小姐一定经常练琴吧?”
“才不呢!她才懒得练。”
跟这种类似剧本台词的寒喧其实是相反的。
从小就每天一定要练几小时的琴,唯有纯子好像“真的”没有练习,因为从来没有人听到由她家传出小提琴

声。
虽然“不练琴”,纯子却经常是保持依靠的地位,使得其他父母心里非常狐疑。
事实上,在这个彻底隔音的地下室里,纯子比其他同学多一倍的练琴时间。
“不知道那边的练琴房是什么样子。”路子一面从地下室走上来,一面问道。
“听说全是个人房,每个房间的门都有隔音设备。”纯子回答母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行,那一招是不能用的。”纯子笑道:“大家都拼命在努力,小手段是不管用的。”
“不,”路子说道,“大家都紧张到极点,对一点小事都很敏感,反而会更有效。”
“是那样吗?”
“是的。你和别人错开练琴时间,假装不常练琴的样子。”
“好吧,如果能够的话我会那样做的。”纯子似乎不甚热衷此道。
母女两人走进客厅,父亲坐在那儿,似乎很局促不安。
“准备好了吗?”
“嗯,没有问题了。”
“你要努力,决赛时我会去的。”
“如果爸爸能够打听出来,我保证纯子一定能够获胜。”路子说道。
“这我知道。可是我已经用尽各种方法,还是打听不出,可见这次是起用了无名作曲家。”
“这件事并不重要。”纯子一面打哈欠一面说。
“不,很重要的。”路子皱起眉头说,“在决赛时若得不到优胜就完了。”
“我知道,我会得到的。”
“拜托你。如果你得到,就是要去维也纳我们都会让你去的。”
“我另外有想要去的地方。”
“哪里?巴黎?还是伦敦?”
“迪斯尼乐园。”纯子接着又说,“我去准备了。”


七点整,风间克行醒过来。在他张开眼睛的同时,闹钟也响了,和每天一样。
他伸手按住闹钟响铃。
在一间只有三坪大的廉价公寓里,被隔壁人家的闹钟吵醒,这是稀松平常的事。
“终于到了……”风间克行从床上起来后,自言自语道。
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紧张,也许这就是紧张的证据吧!
如果能以平常心和往常一样的生活,那是最理想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脸、铺床。
一个星期不回这个窝,至少也该稍作打扫。但是,现在只有七点,如果使用吸尘器,一定会吵到还在睡梦中

的左邻右舍。
车子是九点来接,他决定先吃一简单的早餐,然后再打扫房间。
风间克行拿起钱包走出公寓。
他的房间在二楼,他从咯吱咯吱响的楼梯往下走,到五分钟路的吃茶店。这家吃茶店从早上七点开始为上班

族供应早点。
“早安。”已经很熟悉的女店员送来一杯水。
“从今天我要一个星期不回来。”风间克行说。
“要去旅行吗?”
“差不多。”
“当学生真好命。”
风间克行慢慢喝着咖啡。
七个年轻人为决赛而竞争一个星期,风间心里想,这七个人之中,靠自己赚生活费、自己缴学费的,大概只

有我一个人吧!
在预赛时所碰到的参加者,每个人都是好家庭的少爷、千金,他们毫无顾及地聊天、大声地笑,舒舒服服地

演奏小提琴。
那些人从来没有过一面拉琴、一面担心吵到邻居的经验吧!用父母的钱买价格昂贵的小提琴,演奏着在极贫

穷中死去的天才音乐家们的作品,风见心里也很明白,在那些富家子弟之中也有真正的天才,虽然和其他附带

条件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风间告诉自己的:别再去想别人的事了,我就是我,在这一星期中,我要和自己作战。
对风间克行而言,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的家庭是绝没有多余的财力使他成为音乐家。
他是长子,他有照顾父母的义务,如果在这一次的比赛中失败,他决心就此放弃小提琴。
风间边吃土司边想,下一次再到这家店吃早餐时,我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当他这样想时,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滋生什么感慨,回想起来,过去的每一天几乎都在紧张的备战状态。
“你怎么啦?”女店员站在旁边诧异地问。
“什么?”风间抬起头。
“你好像很紧张,别是什么想不开吧?”


“你明白了?”从电话里听到的男人声音非常冷淡,令人觉得无法抗拒。
“是,我知道了。”
“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你我都完了。”
“是。”
“你是装得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尽量保持自然。”
“我知道了。”
“好吧。”
沉默一阵之后。
“那么……”
“好吧,在那边见面。”
挂断电话。
她拿着电话筒愣在那儿好一阵子,然后慢慢放回电话机上。
刚才对方挂电话那一声“喀”,几乎使她的以及不胜负荷。


“车子来了!”
楠知真由美听到母亲这么说,立刻站起来。
走到门口,看到外面停着一辆巴士。
“我走了。”
“要小心点。应该派小轿车来接,怎么会是这种巴士!”
“妈妈别这样说嘛,多难为情。”真由美娇嗔道。
“这是你的行李箱。”
“是。”
司机下来帮忙把行李箱送到车上。
“别忘了带小提琴。”
“不会忘了。放心吧!”真由美羞得脸都红了。
“早安。”从巴士中伸出头来打招呼的是井上一夫。
“啊,是井上先生,早安。”真由美急忙鞠躬问好。
“我要带走你的女儿了。”井上微笑道。
“请多指教。”
“我走了。”真由美向正在做深度鞠躬的母亲说,随后登上巴士。
“真由美!”纯子在车上向真由美招手。
“纯子!”真由美仿佛得救般坐到纯子的身旁。
巴士开动了。
“好多的行李。”真由美难为情地说:“你刚才看到我的行李箱吗?”
“你只有那一个吧?”纯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继续说道:“我有像那样的两个呢!”
真由美惊奇地瞪圆双眼。
“各位早安。”坐在前座的井上站起来扶着椅背开始说话,“从现在开始,这一个星期将成为你们最重要的

时刻,详细情形到那边之后会再作说明。总之,我希望你们以集训的心情,轻轻松松地生活,当然,这不是去

度假,这样要求也许比较困难。”
真由美悄悄打量一下巴士里的情形,一,二,三……七个人都到齐了。
七个人之中,也有在其他比赛里见过而尚未忘记的面孔。彼此都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表情冷淡地互相打量着


“最后一位上车的是楠知真由美小姐,现在参加决赛的七个人都到齐了。”井上说,“不过还有一个人要和

各位一起搭车去,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就是负责保护各位安全的警视厅推荐的,一位曾当过刑警的现在是侦

探的先生。”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纯子向真由美说着悄悄话。
“好像是个辞职的刑警,然后改当侦探了,还是位名侦探呢!……听说是个有趣的人。”
“男人有趣不如长得帅。”
“纯子,你哎……”
两人偷偷地笑。
说实话,真由美和纯子并不是可以互相交心的朋友,纯子竖起一道令人难以接近的墙,据说至今没有人可以

称得上是她的好朋友。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真由美却是她最能信赖的人。
“虽然他是侦探,但来的目的并不是要监视你们,”井上继续说道,“所以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即使井上先生这么说,可是真由美还是觉得心情很沉重,就是因为她几乎受到攻击,才会导致必须派刑警保

护。而且她现在只要听到警察、侦探或与之相关的字眼,就会联想到被鲜血染红的手臂。
虽然她一再自我安慰,这不是我的错,可是一想到因为侦探跟着而使这一星期的生活受到拘束,真由美觉得

自己真对不起大家。
事实上,听到侦探之名,在场所有的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显出不快的神情。当然,也有

人显出的表情是紧张。
“快要到指定地点了。”司机说。
“是吗?说好是在那十字路口等的。”
“我们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点,要不要靠路边等一等呢?”
“也好。噢,那个向这边跑的就是吧?”
“那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后面还有一个大人。”
“他怎么跑得摇摇晃晃的,领带还戴歪了?”
大家从车窗向外看,像跳跃般轻巧地跑过来的是柯南。后面那个人则是提着行李箱和大衣,喘着气、摇摇摆

摆地走。
虽然衣着是很体面的西装礼服,但是这架势,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就是那个人吗?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警方拜托的名侦探吗?”纯子露出不信任的失望表情说道,“老实说,

那个孩子还比他像回事呢!”
“噢,我忘了告诉你们了……”井上正说着时,从打开的车门进来一个打着领结、戴着眼镜,一副小学生打

扮的男孩子。
“听说……咳……这位孩子他也是目暮警官推荐的一员!”井上有些尴尬地说。
“我的名字是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好神气啊!小侦探。”
“柯南,到这边来。”
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向柯南打招呼。
柯南不知所措地向车厢里的每个人致敬,而后随通路向里走去,来到楠知真由美身边的座位坐下。
“柯南,你是不是真由美的专属保镖?”纯子向柯南说。
“呵!只是这边空着,所以我就……没有啦!”柯南尴尬地报以笑脸。
柯南不知道这次目暮警官会叫他也跟来着的原因,而小五郎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既然目暮会叫

柯南跟着来,自然有其原因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将柯南当作一道“防火墙”,用柯南来阻止小五郎和参赛选手——尤其是女参赛选手之

间的不正常接触。
当时,目暮警官还计划让小兰也来做督导工作,但因为只有八个人的房间,不可能有多余的空间来容纳小兰


即使有空间,小兰的存在也会让本来就不安定的人际关系更加不安定吧,所以这个计划作古了。
然而柯南和小五郎共处一室不是难事,所以目暮警官就选择了柯南。柯南在目暮警官的计划里的作用仅仅是

如此而已。
自然,小五郎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怎么也不会让柯南来这里搅局的……
这时候,巴士外面的人行道上传来很大的声音,原来是那个跑得很吃力的男人——“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摔

倒了,更不巧的是行李箱撞开了,里面的东西散了满地。
小五郎急忙捡起牙刷、肥皂、毛巾、内裤等,胡乱地塞进行李箱内。
“唷,内裤上有一个洞呢!”
“看哪,还带了啤酒!”
“他大概以为要去远足吧!”
“还带罐头来了呢!”
巴士里一阵骚动。
总算把散乱的东西塞进行李箱,小五郎铁青着脸走上巴士。
“我……我是警视厅派来的侦探……哦不,我是目暮警官推荐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我曾是目暮的部下,所

以……请多多指教。”
“哈,就凭这些肢体语言,侦探界的脸都被丢光了!”柯南轻声自言自语道。
“请上车,辛苦您了。”井上微笑着迎接小五郎,“目暮警官说得没错,果然是一位很独特的侦探先生。”
“哦?是啊!哈哈!”小五郎以为井上在夸赞他,脸上带着令人尴尬、费解的笑容。
“喂,柯柯!”小五郎用眼睛搜索柯南,“给我到这边来!”
柯南根本无视于小五郎的命令,在座位以很体面的动作坐在座位上,像是不认识小五郎一样。
“啊!毛利先生,请这边坐。”井上请小五郎在旁边的座位坐下,正是柯南的座位旁边,然后对司机说:“

可以走了。”
“哼……”小五郎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狼狈地跌跌撞撞向柯南坐的位子移动过来。说是移动,是因为小五郎

的行走姿势实在让“名”侦探的神韵扫地。
小五郎跌跌撞撞地来到柯南身边,这时大巴正好起动,摇晃使得小五郎一屁股坐下来。柯南一下子被撞得脸

贴着车窗,眼镜差点跌落下来。
柯南忙将眼镜扶正,立刻用双手抱住头。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柯南不必想也可以预料到……
小五郎站起身,将行李放上行李架。站着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众人并没有注意他,都低着头忙自己的事。

便迅猛地坐下来,一手夹住柯南的脖子,另一只手揪住柯南的耳朵,“你小子竟敢抛下我一个人先跑了,为什

么不拎行李?嗯?要害我出丑!还敢不理我!”
“啊!好痛……我力气小,拎不动那么……大的行李箱嘛!好痛!”
小五郎不愧为柔道高手,变招真快。而柯南自然也有预料不及的时候。
“嘿……”车厢里不知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五郎的观察力相当糟糕透顶,凭他这副德行会有人不注意他吗?小五郎不知不觉中又出了一次丑。
“唉~这七天有的受了……小兰救我啊!”柯南默念道。
“还有人来了!”有人喊着。
真由美向窗外看去。
“啊,是上一次那位……”
喘着气跑过来的是小兰。
“难道是小兰听到我的呼救声了吗?来得真及时。上帝啊!谢谢!”柯南的脸像绝处逢生的幸运儿一样贴着

车窗,只差没有热泪盈眶了。
“喂,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吗?”小五郎把屁股抬离坐椅。
“爸爸,你忘记带手帕了!”小兰说睚递过来一个塑胶袋,“换过的内衣要放在这里面。”
真由美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三乐章 如歌的慢板(1)

一走进大厅,大家都同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哇!好棒啊!”真由美的眸子里放出光彩,她低语赞美着。
走在最后面的井上,满意地环视大厅。这里几乎没有改装,只是彻底的清扫。换过新的椅套,桌子不仅抹干

净,而且擦拭得发亮。
在天花板上装了一个最新的美术灯,井上十分惊讶小气的矢木,居然肯购置一个装饰用的昂贵物品,他曾经

问这笔钱的来源,不知何故,矢木只是笑而不答,十分神秘的样子。井上当然不会有反对的意思,更不想责备

矢木如此处理财务。
“请大家到里面的钢琴前集合。”井上宣布道,“现在要把新曲的乐谱发给各位。”
刹那间七个人都发出窃窃私语的嘈杂声,然后大家跟着井上先生到大厅的演奏式钢琴前,任选一把椅子坐下


小五郎呆呆地站在门口。
“这里简直就像宫殿。”小五郎喃喃道,“柯南,你想,光是这个房间就有我们公寓的几倍大!是不是!”
“是——是——是——”
——什么事都大惊小怪,毛利叔叔啊……
“实在是太棒了……最好能在这里放映电影。”小五郎可能的确被这里的氛围给迷住了。
正当他在自言自语地赞叹不已时,突然身后有人说:“对不起,打扰一下。”
小五郎回头看到一位女子,像护士小姐似的围着白色围裙,推着手推茶车,车上放着喝红茶的架具。
“哦,啊!对不起。”
小五郎急忙让开,女子露出极不明显的微笑,推着茶车走过去。
小五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想她可能是负责烹饪以及其他种种家事的女子,井上曾经提起过她。她并不具

一般“佣人”的形象,是一位身材苗条的中年女子。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小五郎赶紧翻开他的笔记本,记住别人的姓名是他最头痛的事,“对了,她叫

三浦晴子。”
现在必须把这七个重要人物的名字也一并记在脑海里。于是小五郎跟在三浦晴子后面,也向着大厅走去。站

在钢琴前的井上,正向随意坐着的七位参赛者解释注意事项。
而柯南现在就坐在真由美的身边。
其他六位参赛者则分散在四周,对井上形成包围之势。
“还有,除非是十分紧急的情形,否则不准打电话,包括移动电话。各位都正当年少,也许会想听到心爱人

的声音,但是安排各位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使各位排除这些杂务,所以请你们忍耐七天。只有七天,相信他们不

会变心的,一定会等待你们。根据我的经验,十天之内绝不会出问题的。”
年轻人都笑起来,似乎井上他是个十分风流的人物。当然,那些笑声中流露出拘泥的成分比较多。
“在二楼中央那个房间装有电话,都是毛利侦探使用的电话,有紧急事要联络时,一定要向毛利先生申请同

意后才能使用电话。毛利先生,麻烦你离开时一定要锁上门。”
井上向小五郎说着,七个人加上柯南顺着井上的视线一起回过头来看着小五郎。
“呃!”小五郎看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立刻整顿自己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威严、正直的面孔,

“嗯,那当然!这还用说!”
柯南瞥着小五郎。
——难道这次目暮警官叫我来的目的仅仅只是协助毛利叔叔,监督他锁门。谁知道。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井上逐一看过七人的脸,“对了,在今后七天中,你们要生活在一起,虽然有的人

已经彼此认识了,但是还是请各位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井上说完首先指着坐在最边端的人说:“就从你开

始吧!”
“是……”站起来的是三名男性中的一个,看来像是个认真稳健的青年。
“我是风间克行,是河内寿哉老师的学生。”口吻就像运动选手在开幕典礼上宣誓一般,简单两句说完立刻

坐下。
小五郎看了一下备忘录,那是在上车后交给小五郎的参赛选手的资料,里面记载着井上告诉他的有关七人的

生平琐事,小五郎企图把那些资料和本人连在一起。
而同时,柯南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此刻,在柯南的上衣口袋中,也有一份和小五郎一样的备忘录。那是在

大巴士上,趁小五郎还在沉睡时,柯南从小五郎身上K来后临时复制的。
关于风间克行,备忘录是这么说的,自食其力赚取学费的工读生。
的确,虽然他也穿着西装打领带,但是再怎么样都看得出来那绝不是高级的衣料。
其他六人虽然都有或多或少的差距,但他们给人的共同印象是,都是富家子女。
风间似乎有意自划界限与人隔离,现在他就坐在最边上,周围的座位都空着。
“现在该你了。”
被井上指到的人站起来,一张圆脸,活像在药蜀葵上装了一双眼睛,皮肤非常白皙。
“是……我……叫小山田有希子。”畏畏缩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请多指教。”然后就鞠躬坐下。
关于小山田有希子,备忘录上写着:财阀之女,虽然是富家千金,却有洋溢的才华。今年起二十一岁了,但

她纯真的样子,说是十六岁也会令人深信不疑。在现在这样的社会中,很少还有这样的女孩。
接下来的楠知真由美,她以稳定的态度介绍过自己后就坐下来。备忘录上没有关于她的资料,她曾经是暴力

攻击的目标,当然必须特别注意。
柯南知道楠知真由美是医生的女儿——这是得自于小兰讯息。她看起来就令人感受到那种气质,但并不给人

任性或骄傲的印象。她的镇静并非缘自于胆量,而是很自然流露的气质。
其次是坐在楠知真由美旁边那个戴眼镜略胖的女孩。
“我是吉山纯子。”
小五郎看看备忘录,知道她是楠知真由美所熟识的朋友。有希望得奖者之一,模范学生。
“我和真由美是好朋友。”吉山纯子继续说:“但是在这里我们两人是竞争的对手。”她扼要地补充说明后

坐下。
柯南觉得她这句话有弦外之音,但并不了解她说这句话的意义。而其他人——包括楠知真由美在内,也都露

出困惑的表情。
接下来这一位穿着蓝色的苏格兰呢上衣和白衣裤,好像是在地中海游艇上看到的青年。
“我是石丸哲也。也许在这一星期里,会感受到精神压力,但是志同道合的人能在一起共同生活一个星期,

是很难得的机会。当然,我准备完全遵守这里的规定,但希望除此之外,能在关于音乐和恋爱方面,和各位交

换宝贵的经验。”
很顺畅的自我介绍,口齿伶俐,难怪备忘录上有关他的描写是:有花花公子之称。
小五郎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情绪。他想:英俊又富有,头脑机灵,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上苍的不公

平莫过于此了。
其实像这种事根本无须小五郎,好比是上班族对不公平的税制愤慨不已一般无力。
就在小五郎嘟着嘴感叹人生时,下一个已经站起来了。
“我是高桥隆士,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我什么都不懂,请各位多指教。”
这是一个身体魁梧而口才笨拙木讷的人,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以为他那大手拉小提琴时会把琴弄碎。备忘录

上说:从乡下到东京来的学生,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预测他能成大器大概就是井上作风吧。高桥隆士穿着一

件旧式灰色西装,看起来十足的土气,和石丸哲也正好构成强烈对比。
剩下最后一位尚未自我介绍的女子。
“我叫柚纪子。也许大家已经知道我使用的乐器是一七一零年的名琴。如果这样我还输了,那就怪不得这把

小提琴,所以我一定要胜利。”
她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很笃定地坐下。刹那间大家都像吓破胆似的,不能出声。而小五郎现在脸上已经露

出了被征服的表情。
鼻梁挺拔,是个神采飞扬的美女,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让人联想到能干的女秘书。
备忘录上写着:个性之强不让须眉,人称为比赛之虎。
井上干咳一声,清清喉咙道:“现在七个人都介绍完了,接着要介绍的是在这星期中照顾各位饮食起居的三

浦女士,她特别提供免费服务来赞助这次比赛,各位如果有需要日用品或其他东西,厨房的后面就是三浦女士

的房间,可以去向她拿。三浦女士,要多麻烦你了。”
站在窗边的三浦晴子向前走几步,带着满脸的笑。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使各位都能发挥实力。”
“请多照顾。”大声说这句话的是大块头高桥隆士。
随后大家也都笑着向三浦晴子打招呼。
“好吧,现在就分发新曲的乐谱。”
井上的话才说完,大厅立刻一片寂静——充满紧张的气氛。井上拿起放在琴边的公事包,说道:“大家都知

道指定曲是为管弦乐器和低音小提琴而写成的协奏曲。可以说,全世界你们是最选演奏这个乐曲的,我希望能

看到你们把这个乐曲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井上准备打开公事包时,那个像女秘书的柚纪子举手发言:“老师,我可以提出一个问题吗?”
“可以呀!什么问题?”
“关于乐曲的诠释,照规定是禁止和别人商量吧!”
“嗯。”
“也禁止和外界电话或通信吧?”
“是啊,但这个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违反这个规定时会怎么样?”
“只要有违反规定的事实,就会取消参加决赛的资格。”
“真是这样的话,”柚纪子停顿了一下,说:“这里就有一个应该取消资格的人。”
就在其他六人面面相觑时,柚纪子指着那位花花公子型的石丸哲也,说:“应该把这个人立刻赶出去!”
那种口吻用“宣言”两个字来形容最适当不过了。
“好强横的女人!真不愧为比赛之虎!”柯南暗暗道。
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最先有反应的还是当事人石丸哲也。
“喂!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究竟做了什么……”他红着脸站起来。
“你还要强辩,难道要我说明白吗?”柚纪子毫不畏缩继续挑战。
“什么?哦,你是上次M报社主办的音乐比赛……是吗?”
“当然,除了那件事以外还有什么呢?”
“那是你故意找茬,当时的判定并没有错。”
“只是没有抓到具体的证据而已,其实很显然你偷了我的诠释。”
“根本没有那种必要。”石丸似乎恢复了点镇定和信心,而且露出冷笑说道:“我不用做那种事,要超过你

是轻而易举的。”
“你敢说这种话?”
“说了又怎么样?”
这时候井上不得不阻拦他们继续争吵。
“你们都不必再说了!柚小姐,你不应该把上次比赛的事延续到这里来。我也听说过你们两要对新曲作一模

一样的诠释,但判定的结果是偶然的巧合吧!”
“那是因为石丸的父亲在暗中动了手脚,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柚纪子说。
小五郎听得摸不着头脑,茫然不知所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柚、纪子的确是一位敢说话、不好惹的女性。
“总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是现在,只要是在这一次比赛中违规,必然要受到处分的。”
柚纪子耸耸肩,沉默地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希望你们在这七天中和睦相处,平安无事。”
由于这一阵骚动,好像使不必要的紧张缓和了。
井上方才梭口气说:“现在要发乐谱了。”
井上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叠很厚、类似特大号海报的东西。
“哇……”不约而同发出不知是叹息或是惊讶的声音。
柯南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柯南(工藤新一)的母亲工藤有希子曾经是位名艺人。在新一还很小的时候,有希子曾经要努力培养小新一

成为一位音乐家的想法。但由于新一跟随父亲工藤优作喜好上了推理,再加上母亲也没有过分坚持,柯南也就

选择了侦探一途,而看到今天一切,柯南大概会想当初的决定是这么明智吧!
“因为是管弦乐的总谱,所以才这么大张,不必害怕!”井上微笑着安慰他们。
“作曲家是谁呢?”风间克行问道。
“照规定,在决赛结束之前是不能宣布的。”
“只要看看乐谱就会知道了。”柚纪子好像已经忘记刚才的风波。
“这里有七份乐谱,发给各位每人一份之后,我手边是一份也没有。”井上说:“作曲家手中还有一份原谱

,全部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大家努力吧!”
井上逐一点名发给乐谱。
在回到座位之前就已经打开来看的是风间克行和吉山纯子。
而表现得毫无兴趣,把乐谱搁在腿上未打开来看的正是刚才大吵一架的柚纪子和石丸哲也。
楠知真由美和千金小姐小山田有希子,以及大块头高桥隆士等三人,拿到乐谱像拿到烫手山芋一样,小心翼

翼地捧在怀里,轻抚着封面的字体。
小五郎本来还想和几倍女性参赛选手套近乎,突然看到柯南离开座位向那架名贵的钢琴走去,像是有意要去

弹弄那架名贵的钢琴。
小五郎不禁想要大声呵斥柯南的行动。
谁都看得出那架钢琴价值不菲,要是弄坏了琴键,或是在钢琴表面留下了什么刮痕,那可不是小五郎少喝几

罐啤酒就可以赔偿的,要是小五郎的手臂够长的话,大概柯南的头顶已经肿起来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柯南仅仅走过去在钢琴的置谱架上扫了一眼就停滞不动了。
“嗯。好漂亮的钢琴呐!”柯南对井上笑着说。
“嗯?小弟弟,你也懂得钢琴吗?”
“不大懂。不过这架钢琴大概很贵吧!”
“哈哈……是啊……”井上合上公事包。
“我也很想学钢琴呢!”柯南笑着说,又盯着井上的公文包看了一眼。
这时,柯南身后传来不、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柯南感到了一阵杀气。
“你小子别在这里给我碍眼!”随着一声怒骂,柯南感到自己像倒飞出去一样,连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是小五郎。
随后柯南便听到小五郎对着井上道歉道:“井上先生,那小子没有打扰你吧。”小五郎不等井上说话,便去

看钢琴,又说道:“这架名贵钢琴那小子没有弄坏吧?”
“这……”
“什么?弄坏了吗?我早就说过不要带这个麻烦过来了。你看现在这怎么办呐!”小五郎吓得魂飞天外,对着

柯南跌落的方向怒叫道:“都是你惹的祸!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毛利先生!”井上调整了一下说道:“请别责怪柯南,他没有碰到钢琴,更别说弄坏了。只是……”
“这架钢琴只是练习用的钢琴,仅仅馐得比较漂亮而已,也并不名贵啊!”
“啊……这样啊!哈哈……”小五郎傻笑道。
“如果柯南喜欢,就让他来弹就是了,反正这次是小提琴比赛,而不是钢琴比赛啊!”
“我才不要弹什么钢琴呐!让毛利叔叔来弹吧!”
柯南暗自说。
“现在我祝福各位好运。”井上说完环视七位年轻的参赛选手道。
柯南仿佛听到演奏军号声。


“这房间真好。”小五郎在自己的房间中倒出行李,一面说着,“能在这种地方住真是太好了。”
柯南在房间里到处走动查看,就像一个在寻找窃听器的侦探一样。
“你在干什么?走来走去、碍事想欠揍啊!”小五郎伸伸腰打个哈欠,“这些天我要好好地度个假,没人管

的日子是多么开心啊!……你别来烦我!”
——目暮警官请你来干什么的啊!
可是不管柯南如何的愤慨,总是还要依靠小五郎来解决这些事情。
柯南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面对小五郎。
“毛利叔叔!我刚才发现一个情况,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柯南可爱地笑着说。
“嗯?什么事?”小五郎在大巴上睡饱了,现在想睡也睡不着,“小儿科的事不要烦我啊!”
“是乐谱的事。”
“乐谱?是那七份乐谱吗?”
“对啊,就是那七份乐谱。”
“刚才井上说只印了七份。他们的做法真是小题大做,只不过是一场音乐比赛……嗯,……那又有什么事?


“毛利叔叔,我发现乐谱有八份呐!”
“八份?哪来的八份啊!”小五郎的好奇欲被勾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有第八份乐谱的?”
“就是我在看钢琴时发现有第八份乐谱的。”柯南说,“我从那架黑亮钢琴的置谱架上看到公文包里有一分很

厚实的文件。我好奇走过去盯着钢琴黑亮的像镜子一样面板仔细看的时候,井上先生就将公文包关上了。不过

,我可以肯定那是第八份乐谱。凭我当侦探的直觉……啊!毛利叔叔。”柯南露出很纯真的表情。
柯南怕小五郎听出什么来,就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表情。
可是小五郎浑然不觉。
“你是说八份乐谱,公事包里还有一份?”
小五郎想起柯南刚才看过钢琴的事,那钢琴的确很光鲜华丽,自己也要把那架钢琴当作高价品了,要说反光

当成镜子那的确没问题。“这样就变成八份,是八份吗?”小五郎的大脑有一些反应不过来,“你不会看错吧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井上刚才是在说谎了。会是这样吗?也许身为主办人自己也留一份乐谱,这并不是什

么大不了的事,一定是这样的。”小五郎对柯南侃侃而谈地说,“柯南啊,在这个社会上……也许应该说是人

类的社会中,有一处是对外说的话,另一种是内心相的话。有才能的人多少是比一般人任性,这个社会还是会

接纳他们。所以那个叫井上的人也是嘴巴说一套,心里想另一套吧!”
平常小五郎清醒的时候,这些话都是对小兰说的,今天小兰不在,柯南就客串一回听众。


第三乐章 如歌的慢板(2)

“可是,毛利叔叔,以井上先生的立场,想自己拥有一份新乐谱应该是不会错的,甚至任何人都会认为井上理

所当然应该拥有一份新乐谱,而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一点的确是可疑。不过,这一次的任务是保护这里七个人生命安全,不能干涉比赛的事实,这个界限应

该划分清楚。”小五郎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当然如果这件事会牵连到其他事,自然另当别论。”
小五郎的个性和柯南甚至是和小兰是大不相同的。他并没有期待发生事情的冒险心。说是没有冒险心,但说

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凑热闹心理来,这个小五郎倒是显得很有心。
电话铃突然响了,柯南和小五郎冷不防地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小五郎嘀咕了一句才放心去接电话。
其实,电话是无意要吓唬他的,不应该遭到小五郎的责备。
“喂,喂,是。”拿起话筒后,小五郎的应对话、活像错误范例。
“是爸爸吗?”
“原来是小兰,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
“是目暮警官告诉我的。”
“目暮说的?他还说这是机密呢!原来他的嘴这么不牢笼!”
“是我说这是跟生命有关的事。”
“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过……”
“你快说呀!”
“我、我和工藤结婚了。”
过大的刺激使得小五郎蓦然间愣住了,像呆掉般动不了。随即传来小兰忍俊不禁的笑声。
“爸爸,我骗你的啦!”
“你……太不像话了吧!”
“是上一次的回报。”
“那一次你已经打肿我的脸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是处罚,不是回报。”
“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小兰!?”
“好了,别再说这件事了。对不起嘛,爸爸。”
“你、你这辈子别想嫁给工藤那小子!”
柯南猛然一愣。
“这关我什么事啊!小兰对毛利叔叔说了什么啊!”柯南像掉进了云雾之中,不知身在何处。
“爸爸,那边还顺利吧?”
“什么顺不顺利,现在才刚开始呢!”小五郎不耐烦地说道:“没有别的事情你不要打电话来!”
“有什么要紧嘛?爸爸你不说那叫柯南来听电话,快让柯南来听电话!”
“柯南说他不想听电话,我要挂电话了。”
“哟,柯南怎么会不听我的电话呢?一定是爸爸又欺负柯南了吧!爸爸如果欺负柯南的话,那就休想让我给

你买啤酒喝……”
“不买就不买!反正我也不在乎……我要挂了!”小兰说到小五郎的痛处,把小五郎激怒了。
小兰只听到电话里“哐当“一声响,知道小五郎正在挂电话。小兰正要说几句气愤的话,突然听到电话那头

传来柯南的声音。
“喂?是小兰姐姐吗?“
“柯南!是你吗?柯南,爸爸呢?“
“毛利叔叔被井上先生叫出去了,好像是很急的事情……“
其实是柯南听到小五郎接电话说得不明不白,又明白小五郎是不会让自己接电话的。所以柯南心里一着急,

就用手表麻醉枪,一针射中了小五郎后颈部。
小五郎现在正躺在地上“沉睡“着……
“小兰姐姐,有一件事情……”柯南瞥了一眼地上的小五郎,继续说道:“可能的话,请你让目暮警官查一

下,是‘第八份乐谱’的事……”
随后,柯南便告诉小兰第八份乐谱以及决赛者之间已经发生过纠纷的事。前者似乎更能引起小兰的兴趣。
“还有一份乐谱,一定有什么原因!”
“小兰姐姐,我在想井上先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为什么有什么要隐瞒的呢?”
“这我也想不出,我就拜托目暮警官去查吧!”小兰说:“啊!园子来找我了。那就这样吧!柯南,多加油

哦。再见。”说完挂断电话。
“唉!园子又要找小兰一起逛街了。”柯南想到园子,就想到当初自己还是工藤新一时,园子对自己的指手

画脚和背地里在小兰面前对自己的评头论足的样子。
“这次回去后,我要看看小兰被园子带坏了没有。”柯南对着传来“嘟嘟”忙音的电话筒自言自语道貌岸然

:“听毛利叔叔的口气,刚才小兰像是说到了我……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看来以后我不要用手表麻醉枪了,干脆我去学催眠术好了。”
柯南挂上电话,抚了抚头发,转过身对着在地上沉睡的小五郎,“你说对不对啊!毛利叔叔。”
现在的小五郎似乎对一切都不再关心了,张大着嘴巴,口水慢慢地从口角流下来。


“你这样着急也没有用。”楠知利夫说着,把手上的外国医学杂志放下。
一般到了医科大学教授的地位,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那个宝座上,就能演好这个角色,但是楠知利夫是个真

正的医学研究者,只要有书可看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从外表看,他完全是个绅士型的教授,看样子精通两、三种外国语是绝不成问题的。
错了,楠知岂只能说三种外国语言,严格说来他可以说五种外国语,当然这种本事多少要靠点天份。但是,

在一般上班族晚餐后谈天说笑看电视的时间,楠知却是在看医学论文,这样的生活赐给他这样的结果。
当然,对楠知而言,看电视剧还不如研究学问带给他更多的快乐。
贵子则是个只为音乐而活的妻子,从世俗的角度看,她有点像怪人。他们夫妻俩可以说是绝配。
“你一点也不担心真由美的事吗?”贵子从刚才起就在客厅里转个不停,像小孩子的玩具木马一样。
“真由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楠知说,“何况又不是到世界的极地去探险,你担心什么?”
“今天是第一天,我担心她连晚饭都吃不下。我让她把胃药带着,可是,吃药是没有什么用的。如果再睡不

好,会不会因此成为精神官能症?而且,她的体质是一患感冒就拖很久,口腔也容易发炎……这些都是你遗传

给她的。”
“为这种事生气有什么用?她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不要小看她,她的胆子不小哦,那也是我的遗传。”
“你这个人真冷淡!”贵子几乎要控制不了情绪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你这样操心,应该躲在行李箱里跟着去。”要不是这种情况,楠知是难得说一句嘲讽的话的。
“那是因为没有装得下我的行李箱。”贵子郑重其事地说,把老实的楠知吓了一跳。
“而且,真由美才遭遇过那样危险的事……”贵子又说。
“已经派刑警保护了呀!”
“怎么能指望刑警呢!”
“是你自己要求井上先生想办法的,怎么还说这种话呢。”楠知无可奈何地苦笑。
“就是那样嘛,整整一个星期不能联络,叫我怎么能放心,至少应该让我一天听到一次真由美的声音才好。


楠知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论文上,没有办法倾听贵子的唠叨不休。
这时候,放在走廊的电话铃响了,贵子整个人像弹出去一样跑去接电话。
“是和田先生打给你的电话。”贵子说。脸上露出半放心半失望的表情。楠知走过去接电话,贵子则在沙发

坐下。
“这样下去,做父母的要全得精神病了。”就在贵子自言自语时,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
楠知家装了两部电话,电话簿上只登记了现在楠知在走廊上接的那部电话号码,两外一部放在客厅里,比较

亲近的朋友或亲戚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喂,我是楠知。”拿起话筒时,贵子的心情是轻松的。
“……喂,喂?”对方一直没有说话,贵子又问:“请问是哪一位?”
“你是太太吗?”低沉的女人声音,而且是衰老的沙哑声。贵子的表情立刻呈现紧张状态,她的眼睛向走廊

那边望去。
“你是……”
“让我看看女儿吧。”电话里的女人说。
“你少啰嗦,不要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贵子压低了声音,但口吻却很严厉。
“真由美是我的女儿唉……”对方转换成哀怜的口吻,“请把真由美还给我吧!”
“你不要找麻烦!”贵子说,丈夫还在走廊那边接电话。
“我只是……”
“好吧。我们必须了结这件事,你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我在……”
“是在我家附近呢?”
“是的。”
“从我家前的斜坡走上去,你知道那里有一个公园吗?”贵子说。
沉默片刻。
“知道……”电话里传来犹疑的声音。
“很好,一小时后我会去那个公园,你在那里等我吧。”
“可是,我……”
“到那里见了面再说吧!”贵子断然决定,挂了电话,正好楠知也说完电话走进客厅。
“是谁打来的电话?”
“哦,”贵子装得很平静的样子,“一起学小提琴的一位妈妈,她想看一本曲谱,等一会到这附近来。”
“应该请她进来坐坐。”
“她也是个大忙人。”贵子说。当也懒得解释时,“忙”是万无一失的借口。现在普通家庭主妇,的确是除

了家务事之外,还有其他忙不完的杂事。
楠知对贵子的回答似乎并未起疑,又开始看他的医学杂志。
“你要不要洗澡?
“唔——“
贵子说的话已经成为楠知的耳旁风了。
贵子走进作为仓库用的小房间,房间里有许多小柜子,其中有一个柜子里装了很多手提包,贵子伸手进去拿

了一个。她探头看了一下走廊的情形,然后从信封中拿出一叠万元的钞票。
“这个问题非解决不可。“她很郑重地告诉自己,然后拿起手提包,把钞票放进去。
一小时之后,贵子走出寓所,外面的风吹着,她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毅然快步向外走。
虽然没有像真由美那样慢跑,但是她的腿力依然还是很强健,或许是因为一年到头经常在外奔波的结果吧,

当她走到斜坡时,速度并未减慢,依然是快步而行。走向公园时,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里是住宅区,虽然时间还不大晚,但几乎没有其他行人了。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咻咻地吹着,听不到

其他的声音。
前面曾经提过这个公园,只有一个水池和环绕着水池的一条散步小径。贵子站在公园门口,向四周张望。
只有三、四盏路灯,而散步灯都装设在比较隐秘的角落。
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在哪里呢?是不是失约了?
贵子努力向暗的地方搜寻,但她的视力显然不行了。这样张望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决定顺着散步小径走一圈


那个女人精神有些失常,她一个人不至于会发生危险吧,贵子举步慢慢走。
那个女人开始纠缠贵子和真由美不知有多久了?两个月吧?……也许有三个月了。她认为真由美是她的女儿

,常打电话来,或在真由美就读的学校附近徘徊。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她扰乱真由美的心情,所以每当那个女人打电话来时,贵子就警告她,可是…

…有理说不清的人最是棘手。
这一次贵子打算用金钱来解决。所以她准备了五十万元来这里和那个女人见面。虽然她没有把握这样是否真

能解决问题,但她认为值得去试它一次。
贵子绕过半个水池……仍然看不到半个人,也许她是不会来了。幸好现在真由美的状况连那个女人也无法和

她联络上,这一点使贵子放心不少。怕的是决赛当天,那个女人跑到会场去胡闹……
贵子继续漫步,在散步小径的外侧有篱笆和树林环绕,另一侧则没有树林。
在夏天或春天比较温暖的夜晚,像这么小的公园里,应该可以看到情侣的身影处处依偎,但今夜这么寒冷,

八成是不会有人来了。
贵子从一盏路灯前走过,走到公园的出口,这一段路灯没有灯光,因为树林把道路投射来的灯光遮住了。
这里成为公园里最阴暗的角落。
贵子心里想,她大概是不来了,于是脚步随着加快。
她听到树林有踩在落叶上沙沙的脚步声,随即有一个黑影旋风似的由树林中冲出来。


年轻情侣们的热情往往是超乎想像的,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居然还有情侣在公园的树林里拥抱。
话说回来,这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究竟是因为相爱而情不自禁?抑或是因为天冷而互相取暖?
“……咦。刚才是什么声音?”女的坐直身体。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
“你有没有听到呼救声?”
“我没有留意。”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去看看吧!”
“算了吧,我可不愿意惹祸上身。”男人皱起眉头继续说:“有一次我看到一个人掉了钱包,我捡起来追上

去交还给他,结果他用好可怕的眼神瞪我。”
“那一定是个疑心病重的人。”
“而且他还当着我的面检查里面的钱有没有少,真把我气死了!”
“你真可怜,但是这是另外一回事,你站起来一下好吗?”
“好吧。”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从树林间走到散步小径。
“太暗了,看不清楚。喂——有人掉进水池里吗?”男人大声叫着。
散步小径响起有人离开的跑步声,随后又传来两手拨水的声音。
“在那里!”女人手指的地方,也就是水池的中央,露出一个人头。
“可恶!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喂,你不要紧吧?”
“救命啊!脚……够不到底……”是女人的声音。
“快跳下去!”
“说得这么简单,又不是你自己跳。”
“待会儿请你吃一碗面好了。”
“小气鬼!好吧,你在这里等我。”
男人脱下鞋跳进水里。
水池里的女人总算半被拖半自爬地上岸来。她全身直发抖。
“没事吧?很冷吗?”
“不……真是谢谢你们……”
“你为什么会掉进水池里?夫人?”男人从水池爬上来,吐了口气。
“我是被推下去的。”
“哎?!”女人听得瞪大眼睛,“那么刚才的脚步声是……”
“你看到了吗?”落水的女人问。
“没有,我只听到脚步声,可是,为什么会……”
“我姓楠知。”贵子站起来,“不知要怎样谢谢你才好。我家就住附近,请到我家坐坐,而且,这位先生也

全身都湿了。”
“那就去打扰吧。”男人说,“夫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掉进水池里,反而向深的地方游过去?”
“那个把我推下去的人,用一种像木棒的东西打我,所以我向相反的地方游去。”
“这么说来,你是差点被谋杀了。”
“好像是的。”楠知贵子点点头。


非常丰盛的晚餐。
“这样吃一定会发胖!”吉山纯子笑着说。
这是当然的。每个人都不能不承认三浦晴子对烹饪的确有一手,可惜吃晚餐时的气氛,实在谈不上美妙。
也许是第一天的关系吧,餐桌上出奇的沉默。
柯南并不在餐桌上,而小五郎吃着饭也感到浑身不自在。
小五郎觉得可能是自己破坏了气氛。只因只有他一个人比较年长,而且又是侦探,七个年轻人一定有在监视

下吃饭的感觉到。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众人都不大搭理他。
总之,这个餐桌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群雄割据的战场。
吃到半途,小五郎感到有些忍受不了这个气氛,便退到厨房,三浦晴子正在那里准备饭后的甜点。
“原来是侦探先生,什么东西不够吗?”
“不……因为……”
“如果你是担心柯南。他正在这里吃哪!”
小五郎看到柯南在厨房一边的餐桌旁,正在埋头苦干呢。
“哼!你小子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小五郎大概在羡慕柯南的明智,他转头对着三浦晴子说:“对不

起,可不可以也让我在这里吃?”
“在这里?你?”
“哈哈……因为有我在的那边,好像大家都很抵赖嘛!……我也吃得很不舒服。”
“原来如此。”三浦晴子笑着说:“没有关系,就在这个桌子旁吃,可以吗?”
“可以,可以。”
“那么,就把那把椅子搬过来坐吧。我去把你的晚餐拿进来。”
“谢谢!”小五郎顿时全身放松起来。七个人像防贼一样看着自己,怪不得他会感到紧张。
“毛利叔叔,为什么你要到这里来找我呢?”柯南问小五郎。
“我、我怕把你弄丢了,那、那小兰还不……对了,以后不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身边。要是你妨碍了

别人,影响了选手的练习,那可是丢我名侦探的脸啊!听到没有!”
“听~到~了!”柯南不屑地回答着。
“毛利叔叔到底为了什么才到厨房来的呢?难道是那七个人有什么动静?”小五郎一来,反而倒使柯南吃不

下饭了。
“毛利先生,您的晚餐。”
“哦~好丰盛啊!谢谢!哈哈哈……”
总算平静地吃完晚饭,小五郎喝了一杯咖啡定定心。
因为啤酒早在大巴士上就喝光了,所以小五郎也要适应一下高雅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要持续一星期这样的生

活,小五郎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第三乐章 如歌的慢板(3)

“大家吃完饭都到客厅去了。”三浦晴子说:“我现在也要吃晚饭了。”
“是,是……那么我就去客厅吧。”
小五郎原想在饭后立刻回到房间。可是脑筋一转,又觉得只顾逃避现实是不能善尽保护之责,于是他赶着柯

南走进客厅。
“噢,到这里来吧!”
“千金小姐”小山田有希子展现笑颜欢迎,但她欢迎的对象是柯南
“姐姐好!哥哥好!”柯南向在场的人打招呼,坐到了小山田有希子的身边。
坐在沙发上休息的除了小山田有希子之外,只有花花公子石丸哲也和大块头高桥隆士。
小五郎问道:“其他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回到房间作战去了。”石丸哲也说:“真够认真,我相信柚纪子一定把乐谱带上床了。”
小五郎在石丸的斜对面坐下。
“石丸君,你好像跟她处不来。”
“我倒是没什么,”石丸苦笑道:“她只要取下眼镜,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如果她不是小提琴家,我一

定会提出约会的要求。”
“大家都变得很神经质,对吧。”
“你认为是那样吗?”石丸嗤笑着问。
“难道不是吗?”
“也许有人真的是那样。但是也有假装那样的人。”
“为什么?”
“为的是使别人情绪不安,使用歇斯底里的喊叫去影响别人。”
“真有人会那样做吗?”
“音乐比赛实际上就是作战,”石丸说,“弱肉强食,为了胜过别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不喜欢那种情形,”小山田有希子发表反对意见说道:“柯南,你说对不对?”
“音乐啊,我不懂的啦……”柯南笑着说。
“呀!那赶快学呀!音乐可是人类的第二语言呐!”
“啊!是啊……”
——唉!我可是音盲啊……
柯南默默对自己说。
“我说毛利先生。”石丸说。
“什么事?”
“你喜欢音乐吗?”
“我不大懂音乐,听古典音乐就会想睡觉……哈哈……”
“哟,真有这样的人吗?我不大相信。”小山田有希子这样说。小五郎大感难为情。
“毛利叔叔知道古典音乐吗?”柯南朝小五郎露出苦笑的眼神。
“我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小五郎说。
“当然可以。”
小五郎急急忙忙,像逃难一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来小五郎的确不适合与音乐打交道,仅从这点看,小五

郎和柯南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小五郎走到大厅,推开餐厅旁边的门。
听井上先生介绍过,这里是书房。
“啊,是毛利先生。”手拿着书坐在沙发上的是楠知真由美。
“哦,对不起……”小五郎缩回已踏入书房的右脚,想退出。
“上一次承令媛帮忙。”
小五郎闻言只好慢慢走进书房,逃不掉了。
房门很大,是双扇门,但房间本身并不大,大约只有五坪左右,是长方形房间,铺着地毯,队了门这一边外

,其他三面墙上都是书架,中间有四个沙发,摆成两两相对的形式,奇怪的是房间没有桌子。
“为了我一个人而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真是对不起。”真由美说。
“客气了,没什么……这是我的职责。哈哈……”小五郎看到房间里只有真由美一个人,胆子不由得大了起

来,“不要求你们在房间里练习吗?”
“那样厚的乐谱,我不想马上去看。”真由美叹口气,继续说:“大家真了不起,我是除非经过一个晚上,

否则无法从那样的冲击中恢复平静。”
“冲击?”
“因为乐谱很厚。”
“哦,我明白了。”
“拉小提琴是相当耗体力的,所以小提琴家通常比钢琴家更容易衰老。也许男性比较适合演奏小提琴。”
“但是你是最有希望获胜的是吧?我听其他的参赛选手说的,哈……”
“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这要看运气了。”真由美谦虚地笑着说。
“是这样啊。”
“指定的那一首协奏曲……如果是西贝柳斯或巴托克,我就比较有把握,可是,纯子对这两个音乐家的曲子

就比较无法发挥……所以完全靠运气了。”
“是由谁决定协奏曲?”
“决赛当天才由委员会决定,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决定。总之,必须要任何曲子都能熟练演奏。”
“石丸君和高桥君,还有小山田有希子都在客厅。”
“我不喜欢石丸。”真由美说:“他把玩女人看成和音乐一样。”
小五郎也感觉到石丸就是那种类型的人。
“不过,他的演奏旋律是很开朗的,而且具有灵感,说不定他会成为一个音乐天才。毛利先生,你可听

说过,小提琴就是模仿女人的身材制造的。”
“没……不错,听你这样说好像是蛮有道理的。”
“对吧?虽然脖子特别长,但是纤纤细腰,曲线也十分玲珑。”真由美说。
“像、像女妖的脖子。”
“这是传说,不要当真。可是石丸说,就是因为像女妖,所以他才喜欢拉小提琴。”
“如果是这样,我拉小提琴不就变成同性恋了吗?”
“哈哈……”小五郎正要大笑,突然发觉在这种场合下不合适,就立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石丸还说,不是要小提琴发出声音,而是要小提琴自己唱歌,这才是真正的小提琴演奏。”
“噢。”小提琴会唱歌吗?毛利小五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小提琴是用哪一国语言唱歌呢?
小五郎就这样不懂装懂,一直应付着真由美谈话。而真由美也认为小五郎是选手之外的可以说话的人,

所以也就一直谈了下去。
“对不起,不该和您谈这些事呢。”
“怎么会呢,我觉得很有趣。会不会太打扰你练琴……”正说到这里,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柯南出现

在了门口。
“毛利叔叔,有你的电话。”柯南说着走向小五郎。
“哦?谁的电话?”
“嗯?我不知道啦!”
——“谁的电话?”毛利叔叔这种侦探怎么连一点警觉性也没有啊!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柯南想道。
——看来我得听一下叔叔接的电话。
“毛利叔叔,很急的啦!”柯南跑过去拉住小五郎的右手衣袖。
“别催我,让开。”小五郎极不耐烦地甩开柯南的手,打扰了他和美女的谈话,柯南大概罪无可恕。
小五郎转身对真由美很有绅士风度地说:“请原谅,真由美小姐。有我的电话,失陪一下。”
“哦……没关系的了!”真由美也被小五郎突然反常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那我先走了,哦,那再见!”
——呵!毛利叔叔好像从来只对美女这么有礼貌!也从来没看见他对身边的人有礼貌过!哼!只差没有

去吻小姐的手了。
柯南看在眼里,不由得想道。
小五郎走出书房,急忙走进二楼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时,电话在一旁响个不停。
“喂,我是毛利小五郎。”
“是毛利先生吗?”
“原来是你。”打电话来的是高木刑警。
“你不应该打电话到这里来。”
“是的,但这是工作上的事。”
“为什么……”
“那个叫楠知的女孩是在你这儿吧?”
“哦,发生什么事吗?”
“楠知真由美的母亲差点就被害死。”
“你说什么?”小五郎听过高木的说明,知道楠知贵子有惊无险后才放心。
“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没有……楠知贵子说当时很黑,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她那么晚到公园干什么?”
“是啊,”高木似乎也感到不解,“她本人说是去散步,这么冷的天气去散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
“可是被害人坚持这个理由,我们没有办法让她说实话,所以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楠知真由美呢?”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什么事忘了?”
“楠知贵子说这件事绝不可以让她女儿知道。因为现在是真由美的重要时刻,不要扰乱她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
“还有,小兰小姐要我问候你。”
“少啰嗦,多管闲事。”
挂上电话,小五郎还是对小兰耿耿于怀。一个转身,发现柯南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为什么在这儿?”
“啊!毛利叔叔,我想知道有没有我的电话……那是谁的电话呀?”
“你也来多管闲事,想挨揍啊!”小五郎好像是还在为刚才柯南打扰自己和真由美的谈话而不快,“你

给我走开。”
柯南立刻离开房间里的小五郎,向人多的客厅走去。柯南一边走一边想:
——楠知真由美的母亲为何会受到阻击?
——从现状判断,强盗杀人的动机似乎不能成立,或许是个人恩怨吧!
——另一个更可能的可能性,凶手要借阻击贵子的事件,达到使楠知真由美比赛落败的目的吧!
——应该不至于严重到那种程度,但是如果蓄意破坏比赛,那是很难阻止的。
“真是棘手……”柯南默念道。可是柯南为什么会知道刚才电话里的内容呢?
那是因为在书房小五郎和真由美谈话时,柯南去拉小五郎的右手,催促小五郎快去接电话时,将一个扩

音型传音器贴在了小五郎西装右衣袖的装饰纽扣下面。
柯南知道小五郎惯用右手,而事实上小五郎正是用右手接的电话。这样柯南通过眼镜耳柄的接收器就神

不知鬼不觉地得知了电话的内容。
而小五郎自然不会去注意衣袖外侧的情况,要收回传音器只要再去拉一下小五郎的右手就可以了,不过

就是可能要被小五郎K了。
这样一件小器具当然也是阿笠博士的新发明。
小五郎接完电话后急急忙忙地走向楼下的书房,但是却不见了楠知真由美的影子……


井上一夫用他的手慢慢划了一个圆。
正确的说是他用手里的指挥棒划出一个圆,音乐随即慢慢消失。
寂静了几秒钟,然后掌声响起。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是否该鼓掌”的犹豫,如雷的掌声淹没了一

切。
“好!”有人大声在叫好。
园子的身体往前倾斜了一下,然后醒来。
“嗯?……啊,小兰,完了吗?”
“是哎!”小兰仍然不停地鼓掌。
园子也急忙鼓掌起来。
“实在太好了!”园子似乎不能不说点话来掩盖自己睡觉的事实。
小兰差点就要笑起来。
本来是园子带小兰来欣赏古典音乐的,而最后反而要小兰叫醒园子,任谁都要笑吧。
园子来看古典音乐会,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在音乐进行中,园子睡着而没有打鼾已经是万幸了,这倒是和小五郎有异曲同工之妙。
表演的节目和往常一样都是世界名曲,门德尔松、李斯本的钢琴协奏曲,以及柴可夫斯基的《悲怆》,

如果连这样的乐曲都能听得安然入睡,那么任何乐曲对她而言都会变为摇篮曲了。
井上以有力的脚步走出来谢幕,两次、三次,从神态中感觉不出他衰老的年龄。
“还要演奏吗?”园子问小兰。因为她看到井上又拿出指挥棒站在台上。
“是谢幕曲,你放心,谢幕曲很短,没有睡觉的时间了。”小兰笑着说。
“小兰,别笑我了啦!”园子嗔怒道。
作为铃木财团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在古典音乐会上睡着,这要传出去的话,不能不算个新闻吧!
谢幕曲演奏的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诙谐曲。
“好!”
在一阵掌声之后,观众才陆续离席。
“我们也走吧!”
小兰手里拿着一张唱片。
“那也是古典音乐吗?”
“是啊!是井上一夫指挥的布鲁克纳。”
“布鲁克纳……是作曲乐吗?”
“是的。”
“我不大懂啊。”园子摇着头说:“我本来以为今天会演奏贝多芬的……”
走道里挤满了人,小兰在人群中往前挤。
“小兰,出口处是在相反的另外一边。”
“我知道,我现在要去后台找井上一夫先生。”
“噢,”园子眨着眼皮问,“找他干什么?”
“另一份乐谱。”
“什么?”
“没什么。”小兰微笑说,“园子,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可以呀,我就在大门外等你。”园子听到这句话正求之不得。
今天园子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就是在表演开始前和结束后,钓有品位的帅哥的,为此她还特地打扮了一番


小兰顺着通道往里面走,人已经愈来愈少了。
在挂着“闲人免进”的木牌附近,还有四、五位女性音乐迷,手拿着唱片站在那里。
当小兰听到园子邀她去演奏会时,很是吓了一跳。不过小兰立刻想到这是一个调查井上的好机会,再加

上可以在小五郎和柯南面前表现自己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小兰想到这里,就立刻答应了园子陪她今晚来听古典音乐会。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这些理由的话,小兰也一定无法拒绝园子的邀请吧。
“对不起。”
小兰走进去,对告示牌视若无睹。
当她从乱糟糟的道具堆与桌子之间走过去时,迎面来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小兰一见到他,心里就觉得这个人的表情阴阳怪气的。
果然他看到小兰,就态度很粗鲁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井上先生。”
“什么?你不可以随便进来呀。”那个人苦着一张脸说,“先生是不愿意签名的,除非是他很高兴时。


“也许现在是他最高兴的时候。”小兰反驳道。
“再怎么说都是不准别人进来的……”
“怎么回事?”
洪亮的声音来自穿着披风的井上。小兰觉得他比在舞台上还要高大魁梧。那个苦瓜脸的男人像在解释似

的说:“他们是先生的音乐迷。”
“我想请先生在唱片上签名。”小兰微笑道。
“好啊!”井上露出极富有魅力的微笑,对着苦瓜脸男人说:“矢木君,反乐队的人带到巴士上去吧。


“是……”矢木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井上和小兰后才走进去。
“你带来签名的东西吗?”井上问。
“是。”小兰从手提包拿出签字笔和唱片交给井上,说:“请在这上面签名。”
井上以熟练的书法在唱片封套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
“哪里,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小兰感到惊讶。
在她追上小五郎,叫给他手帕时,井上是看到她的。
可是,仅仅一眼,而且小兰今天穿的衣服……和那天又不一样,井上不可能认出来的。
小兰心里很快把事情想了一遍。
“因为我常去听您的音乐会……”小兰打算含糊应付过。
“是吗?我对美女的记忆是很好的。”
“谢谢,不敢当。”
“你是一个人吗?”
“……是。”
“怎么样?现在一起去吃简单的夜宵,好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到这栋房子后面等我,我去开车。”井上说完后,大步向里面走去。
小兰也清楚井上和许多女人密切来往的流言,事实上小兰就是才冲着这一点来的,这件事如果只交给爸

爸和柯南去办的话,那多没意思。
小兰的侦探梦似乎愈来愈严重了,也难怪,在小兰身边尽是侦探和警察。
走到外面时,园子在那儿等着。
“结果怎么样?”园子问。
“嗯,很顺利。园子,你呢?”
“比想像中差多了,唉……”
“嗯……园子。”
“什么?”
“园子,对不起,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有什么事吗?”
“我想起一件急事。”
在晚上十点钟,刚听完音乐会,会有什么急事?
小兰想,、:建于这个临时的借口,连自己也不能说服。
但园子对小兰并未起疑。
“是吗?那就等你办完事吧!”
“不,我不知道需要等多少时间……”
“那……那我就一个人先回去了。”园子也有一些疲倦地说,“小兰再见!”
园子说完就钻进了自己身后的那辆奔驰车里,司机利索地为园子关上车门,然后回到驾驶室开着车远去


有这么好的车和仆人在身后,有哪位帅哥敢接近你啊!
小兰让园子一个人先走了,然后她急忙到这栋房子的后面。
管弦乐园的交通巴士已经开走了,小兰正在左顾右盼时,有一部进口轿车开进来。
“让你久等了吧?”井上把头伸出车窗。
“哪里,您太客气了。”
“快上车吧!”
汽车门打开,小兰坐进车内。
“好漂亮的汽车。”
“我只有这个嗜好。”
汽车轻而稳的滑动。


在豪华、美屋林立的高级住宅区里,从外观看起来就像普通住宅的一个餐厅里,小兰和井上吃着简单的

夜宵。
“这里的餐点味道怎么样?”餐后喝咖啡时,井上问道。
“非常好吃。”
“那就好。”井上似乎很欣慰,缓缓又能说:“我不知道侦探先生喜欢吃些什么东西?”
小兰惊讶得瞪着双眼:“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刚才不是说过,我对美丽的女性,记忆力特别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谎的……”
“没关系,”井上摇头说道,“我不会因此就不高兴的,对美女应该给予更多的包容。”
“不敢当。”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真的只是来听音乐会吗?”
小兰却犹豫起来,是否要直接提出乐谱那件事?
小兰也知道:突然提出那件事,凭井上的阅历当然不会惊慌失措,他一定会说“哦,原来是为这件事。

”然后轻描淡写地就应付过去。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不着痕迹地接近他。
“我是因为……”
当小兰正支吾以对时,听到餐厅经理在说:“请等一下,这位女士。”
小兰转头看到一个女人不听制止地冲进店里。
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一看就是个性情激烈的女人,正横眉竖眼地向大厅张望。
当她看到井上时,便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先生,你在这种地方……”
“哦,是柚太太。”井上似乎十分冷静,“很巧又和你见面了。”
“一点也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是吗?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心里明白。已经是第三天了,我要你履行诺言。”
第三天?小兰突然想起,她曾经在某个地方听到姓“柚”的。
参加音乐比赛入围的七人中,有一个姓柚的女孩。而今天正好是他们在那里的第三天。
“柚太太,你好像误解了,我并没有答应过任何事情。”
“这……”那个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
“等一下!”井上以十分凌厉的口吻拦住她。
对方原要继续讲,结果畏于井上的表情只好闭上嘴巴。
井上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当时就结束了。我可不是为了某种

代价才接纳你的。”
他们的问题似乎很微妙,这时候小兰应该知趣告退才对。
可是若以调查实情的立场来判断,小兰自认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先生……我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那孩子身上,以先生的力量一定能设法……”
“请冷静吧。”井上站起来挽住那个女人的手臂,“你这样会扰乱这家餐厅。”
井上随即对小兰说:“我马上回来。”
小兰很想跟上去,但又不能这样做。大约等了十五分钟,井上才回来。
“对不起。”
“没关系。刚才那位女子是先生的情人吗?”小兰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有很多情形都是对方自己一厢情愿。”井上轻描淡写地笑着说,“该走了吧……”
“是,该回去了。”
“好吧,我派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小兰觉得很失望,她本以为井上会告诉她更多事情。
“不用送你回去怎么行呢!”
“是用你的车吗?”
“不,我今天喝了酒,最好不要开车。我已经另外叫车来了,你就坐那辆车回去吧!我要等酒醒了再回

去。”
“那么,我就遵命了。”小兰心里想,他大概还要和刚才那个女人见面。
“明天我在家,你看怎么样?要不要来玩?”
“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井上拿出一张名片,说道:“这是我的住址,在这附近,你到这里来就很好找了。”
“是,我一定去拜访你。‘
“虽然房子现在正在装修中,乱七八糟的。但是招待你的房间还是有的。”
“那么,明天……”
“我等你。”井上微笑着。
小兰走到外面等井上叫来的计程车时,突然有一只手拍拍肩膀。
“哇!”小兰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园子。
“吓我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
“实说吧,我是跟踪来的。”园子说。
既然是奔驰,就不在乎多载一个人,小兰和园子一起坐上车子。
“我看你一说有急事,就知道又有有趣的事要发生了,所以我就先装作离开,尔后又折返回来跟踪你们

,怎么样,被我发现了吧!”
“园子也真是呢!”
“厉害吧!”
“不过……”小兰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把你丢下了……你没生气吧。”
“我很生气哦!小兰!……哈。”园子忍不住笑起来,“我原先以为你们要去旅馆呢……”
“你真是,胡说八道。”小兰也笑了。
“那个男人是不是好色鬼?”
“大概……差不多吧!”
“刚才不是有个女人凶巴巴地走进去吗?”园子问。
“是啊,你看到了?”
“那个叫井上的人跟她一起出来,女人的车就停在路上。”
“后来呢?”
“那个女人上车离开之前,他们很热烈地拥抱、接吻。”园子说着,显出很羡慕的样子,“我看得全身

出汗呢!”
“真是辛苦你了。”小兰乐不可支地说。
看来井上现在是要和那个姓柚的女人见面,如果她就是要参加决赛的柚纪子的母亲——听两人之间的对

话,情形似乎是如此——和她发生关系对井上而言是很不利的。
即使这是大人间的事,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必然会有疑心。
虽然到了第三天还平静无事——只有楠知贵子发生意外——但小兰知道迟早是要出事的。
“对不起,小兰。”
“什么事?”
“我饿了,能不能在附近有餐厅的地方请我吃饭。”园子饿得表情十分严肃,“作为惩罚!”


第四乐章 颤栗的进行曲(1)

书房已经完全成为小五郎休息的场所。
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脱离一切事件和纠纷,身为一个称职的侦探,这样的生活是不该有的。
像福尔摩斯这样的侦探不是很劳碌吗?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夜晚,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有什么事件发生。
柚纪子和石丸哲也也仍然像仇人一般互不搭理,在客厅休息时也都坐在离对方最远的位置,幸好他们还

没互相开火宣战。
总之,这些人心里所想的已经没有空隙去容纳别人的闲事,除了吃饭时间及饭后短暂的休息之外,每个

人都关在自己房里专心练琴——小五郎虽然没有去看过他们的房间,但他确信绝没有人会在房里看漫画书。
每个房间都安装有隔音墙,就像电影院和音乐厅的门一样厚,里面的声音绝不会传到外面来。
这里的构造充分发挥了一个功能——无法偷听别人练琴的情形。
老实说,像小五郎这种与音乐绝缘的人来看,不免会怀疑音乐比赛何须如此慎重?
音乐应该是一种令人轻松享受的东西,不过,也许是局外人一种肤浅的看法吧。
他们从小就每天要花很多时间练习,所以在他们看来,音乐比赛就像决定终身大事一般,是多么慎重的

一件事。
如果剩下的日子都能像过去的三天那样平安无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是晚餐后休息的时间。
小五郎也吃过了晚餐,在书房里舒舒服服地坐着,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侦探先生。”带着微笑走进来的是小山田有希子,“打扰你了吗?”
小五郎还能摆出老大哥的姿态,是因为对方是像小学“班长”长大以后,还略带幼稚感的小山田有希子


“沉睡”这个词语在碰到可爱、美丽、性感加上女性——包括第四个名词在内的,任意组合的词组时,

是完全失效的。至少对小五郎而言是这样的。
换言之,就算是柯南的麻醉枪射中正在看见喜欢的女性的小五郎时,也可能失效的。
“大家呢?”
“在客厅里弹钢琴。大家难得在一起热闹地谈话。”
“那、那你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啊!”
“我喜欢独坐。”
“哦……是吗?”
“难道是在暗示我离开书房吗?”小五郎不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拐弯抹角

地说话呢?”
小五郎猛然抬起头来,却看到小山田有希子的脸。
“侦探先生……”
有希子的身体依在小五郎身上——很重!她并不高头大马,但颇有重量。
由于是突然压下来的,使得小五郎喘不过气来。
“嘿!快起来!救命啊!”
身为当过刑警又被目暮警官指名推荐的侦探喊出这样的言辞,绝不可以让别人听到。
“侦探先生……求求你让我打一通电话。”
“你说什么?”
“把你的房间钥匙借给我。一个小时就够了。”
“电……电……电……”听起来好像小五郎是在唱歌,实际上他是想说“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
“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才特别求你。我快急疯了,让我打电话嘛!”
小五郎想,你的确已经疯了。
“求求你,毛利先生。”
小山田有希子说着就伸出手来放在小五郎的肚子上,软硬兼施起来。
“不,不要这样……我……我……”小五郎想说“我同意”,可是这句话好像是上帝和小山田有希子一

起不让他说出口。
“求求你,我不想勒死你,可是我的手指力量是很大的。”
这一点小五郎倒是很清楚,小山田有希子的手指又长又粗,大家似乎都一样,老师小提琴家的手。
“咳……咳……快……快点松……手!”小五郎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你是要死,还是要让我用电话?”
从原则上来说:结论是很明显的。
即使是古拉赫姆•贝尔,也不会认为电话机比生命更重要吧!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杀死你?”有希子骑在小五郎身上,“我就说你要非礼我,我在拼命抵抗时勒死

你,大家一定会相信的。”
有希子的手指在使劲,小五郎拼命地想拉开,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恨!柯南跑到哪里去了呢?”
看来目暮警官的确是有远见,如果白鸟有看到全部一切的话,那他对目暮警官的尊敬一定会更上一个档

次吧!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哟——”进来的是柚纪子,“对不起,打扰了你们。”
小山田有希子立刻放开手站起来。
小五郎却好像迷失在大雪山上的遇难者突然来到新宿行人徒步区一般,只是双手所至着自己的脖子发呆

,被人勒住脖子的确不好受。
“我们只是在这里谈话。”有希子一面说,一面用肢踢小五郎的脖子,小五郎跳了起来。
“你们谈话的姿势未免太奇怪了。”
“要你管!”
两个人一来一往,眼光相遇时的火花可以点燃炸药。
“你真够假正经!”柚纪子说。
“哼,你和男人的新闻不是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没错,可是我不会像你那样装得像圣女似的。”
这两个人随后的互揭伤疤已经不是小五郎所能了解的了。
吵架声越来越高亢,连在客厅里的人都被吸引来看热闹了。
柯南也紧跟着真由美的身后急奔过来。
“有希子小姐你冷静一点吧。”劝架的人是真由美,“我们到那边去吧!”
“放开我!”
真由美的劝告对她造成反效果。
有希子甩开真由美的手,向着柚纪子扑过去。
两个人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
“快来阻止她们!”真由美大声喊叫。
小五郎刚从被勒住脖子的冲击中勉强清醒过来,当他看到两个女生打架却不想去阻止,因为他不知道若

去劝止会替自己招来什么样的命运。
柯南看到蜷卧在地毯上的小五郎,似乎明白了这件事的起因,不由得想笑。
小五郎不想去阻止,真由美也无法阻止,柯南不禁向其他人扫去,其他人也都不加以阻止,反而露出有

趣的神情观看。柯南发觉这时候只有吉山纯子不在场,只有真由美一个人表情十分紧张。
“你这个疯子!”
“我要杀死你!”
小山田有希子和柚纪子的格斗仍然继续,两个人忽而上忽而下,真是不可开交。
这时候果真看到小山田有希子想咬柚纪子的手。
——原来如此。
柯南本来就觉得这场架打得真是唐突。
——就是为了争夺小五郎手上的电话权,也不必弄出人命吧!有希子格斗得有点儿歇斯底里,原来有希

子是存心要打架的,她想籍机伤害纪子的手。
“毛利叔叔,别让手受伤!”
小五郎多少还有些职业意识——这样形容他实在是令人伤心——小五郎民看出她们打斗得不同寻常——

既然小五郎是来保护他们的,就有责任阻止他们打架。
但是一想到或许又会被勒住脖子,小五郎的脚又缩进来。最后他鼓起勇气大喊:“两个人都给我住手!


然后他抓住刚好在上面的柚纪子的肩膀,用力一拉,“嘶”的一声,纪了的上衣应声而裂……
小五郎苍白的脸惊呆了。
“你想干什么?”
纪子的手臂立刻摔过来,拳头不偏不倚地命中小五郎的下鄂。
小五郎经不住一击,向后仰倒,头碰到书架,仿佛看到一群漂亮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
他想,所谓眼冒金星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柯南不由得转过头去……


“不要紧吧?……”
毛利小五郎张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少女秀丽的脸。
“醒过来就好了!”
“哦……原来是冲野洋子。”
“什么?”
“呃?不……没什么……”小五郎眨了眨眼看了个清楚,原来是真由美。
小五郎努力地扶着墙站起来,但头痛欲裂,发出呻吟声。
“多躺一会儿吧!”
“不,不要紧,这里是……”
——还在书房?还没到天国。
书房里有楠知真由美,还有就是柯南。
“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真由美说。
“打架的事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没事了。”
小五郎想了一下,他碰到头而昏过去,这以后当然不可能去劝架的。
真由美笑着说:“您不是昏过去了吗?所以纪子也吓坏了,以为你死了,脸都吓白了。”
“所以就停止打架……”小五郎笑道:“我算是有一点功劳。”
——毛利叔叔的脸皮还真厚。
“嗯。毛利叔叔,他们为什么打起来的呢?”
“呃,对呀?她们两个为什么大打出手呢?”
“因为那位小姐想勒死我!”
真由美瞪着大眼睛。
小五郎用温和的证据说明事情的始末。
“原来如此……原先我就认为她一定不像外表那么纯稚。”真由美若有所思道:“不过,如果不是好强

的人,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真由美姐姐,如果力气不足以勒死一个人,就不能得第一名吗?”柯南问。
“哈哈!不是啦。”真由美笑着说,“不过拉小提琴是很累人的,需要有良好的体力。”
真由美转向小五郎,正色道:“毛利先生,你准备逮捕小山田小姐吗?”
“不……我没有这个权利,我只是一个受托的侦探啊。说不定我反而以暴行罪被捕呢!”
——的确很有可能。
柯南暗自笑道。
“大家都很急噪,三天来没有离开这里一步,对年轻女孩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
——真是这样吗?
——小山田有希子会不会只是在演戏?
——如果她刚才咬了柚纪子的手,柚纪子当然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喂,柯南,你未免太冷淡了吧?”小五郎向柯南叫道。
有柯南的安慰,小五郎可能会感到好一点吧!
“毛利叔叔,你不是让我少说话吗?”柯南天真地说,“我不能违背你的命令啊!”
“我……我什么时候……啊!”
小五郎说着,便站起来走了几步,却还摇摇晃晃的,急忙抓住书架。
“小心点!”真由美也站起来。
这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尖叫一声,声音里传达了全身的极度紧张。
“喂,怎么啦?”
柯南知道这样尖叫,必然不是寻常事。
柯南突然感到自己心绪难平,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就在此时突然天摇地动起来。
“是地震!”柯南叫道,“快趴下!”
柯南说完就拉着真由美一起趴了下去。
“趴下!到桌子底下……”小五郎说到这里才想起书房里没有桌子。
地震大有愈摇愈烈的态度,他正处于极不利的位置。
抓住书架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可是书本却从上面不断跌落下来。
“好痛!”
一本砖块似的百科字典正好打到头上的肿痛处,小五郎又倒在地上了。
如果现在书架也倒下来,一切就完了。
小五郎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
震动终于慢慢消失。
“啊,我以为是死定了。”趴在地上的真由美一面喘气一面站起来,“还好柯南救了我。”
“大概是过去了……真是好大的地震。”
“小五郎摸着头推开书,站起来,不料又有余震,掉下一本书又击中小五郎的头。
“痛啊!“小五郎又倒了。
真由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小五郎抱着头又站起来。
“对不起,可是实在是太好笑了。”真由美说着又笑不可遏。
柯南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小五郎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傻笑。
“总算平安无事。这个地震的强度大概是四或五级吧!”小五郎岔开大家的注意力。
“喂,差不多有吧!”笑完之后,真由美也不由得有些后怕,“哦,其他人呢?他们一定也很紧张吧?


“对了,赶快去看一看有没有人受伤。”
小五郎站起来,向着门走过去。
“毛利叔叔!等一下!”柯南突然跳过来,抓住小五郎的手,要拦住他,“叔叔,你看!”
“你走开……有什么事吗?”小五郎一愕,顺着柯南手指的方向看去。
柯南指着书架上面,给小五郎看。
“嗯,书架?”小五郎看看书本几乎掉光了的书架说:“是有些奇怪,如果你要将书放好,理整齐……


“不是……”
“怎么啦?”真由美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真由美姐姐,你看……最上面的架子……”
“最上面?”
“看,只有那五、六本书没有掉下来。”
“哦,也许是那几本书特别重吧!”
“可是,至少也会向旁边倒,不应该这么稳固地立在那……”
经过柯南这么一说,小五郎也发现书架上最上层的几本书有一些奇怪——在这么震感强烈的地震中,其

他的书都纷纷落下来,而这几本竟然纹丝不动,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小五郎看了看房间里的地形,走到沙发旁,用力把沙发推到书架下面,面后整个人站到沙发上。可是他

的脚陷到沙发的海绵里,仍然够不到,只好踩在书架上慢慢往上爬。
小五郎伸手去拿那五本书,“哎呀!”五本书表皮全都掉下来,“原来是假的,不是书。”
“那么,究竟是……”
小五郎的脚由书架上小心翼翼地移下来时,手里拿着一架录音机。他把录音机放在沙发上。
“原来是录音机,做什么用呢?”
“这不是普通的录音机,还能接收FM。”
“为什么录音机要放在那里?”
小五郎歪着头想,对着发现的录音机,他反而没主见了。
“反正有录音,听一听就知道了嘛。”柯南提议道。
“我知道,不要你教……”
小五郎回转一段录音带,再按下放音的钮,传出来的是小提琴的声音。
“这是什么曲子?”
“这是……”真由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这是现在练习的新曲,这声音大概是……”小提琴

声突然中断,传出的是有人说话:“这里大概就是快节奏吧。”
“那是风间的声音,我刚刚就想到是他演奏的声音。”真由美如此判断。
“这么说来是被偷听了。房间里装着窃听器,接到书记里收录下来。”柯南说道。
“谁会做这种事呢?”真由美的神情既惊讶又疑惑。
“奇怪!参加决赛的人不可能有时间去秘密安装窃听器设备,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定是早就装

好的。”
“你小子倒是懂得很多嘛!”小五郎一脸不高兴。
“没……没有啦。”柯南也知道当着小五郎的面不能说得太多,“这都是毛利叔叔以前教我的嘛!”
“哼!是吗?”
“是……”柯南牵强地笑着回答。
“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别人在拼命练习……”真由美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下,“就算是赢了,靠这种手

段……”
“这种手段在人类社会中是常有的事……”小五郎显得很常青地说着,摆出一副久经风霜的沧桑感——

那是小五郎认为自己作为侦探最吸引女性的神情。
然后,小五郎突然改变语气,以一种近似乎骑士对公主述说忠诚的语气说道:“真由美小姐,我一定会

把干这件事的真凶揪出来!”
“谢……谢谢您,毛利先生。我……还是谢谢您。”真由美被小五郎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
“不用谢。”小五郎庄严道。
柯南也不禁为小五郎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
——装个窃听器就要说“真凶”,还发出那种毫无根据的誓言,见到漂亮女孩就这样荒唐,毛利叔叔是

不是脑袋摔傻了。
“我们把这个放回原来的位置吧!”小五郎说,“应该会有人来拿录音带,到时候就知道是谁干的。”
小五郎又爬上书架,把录音机放回原处,再把假书皮放好。动作利落、快捷,就像是在拍007电影——一

个“邦德”式的“毛利个人英雄主义”。
“其他的书也要摆好,否则会打草惊蛇……”小五郎转向柯南,“柯南,你把书都重新排好!”
“好,可是,毛利叔叔,这排列顺序……”
“只要摆回去就好了,别管什么顺序了。”小五郎转向正若有所思的真由美,“真由美小姐,这里还可

能有余震,我们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吧……”小五郎说完就拉着半推半就的真由美走出了书房,留下柯南一个

人在书房中整理书籍。
“毛利叔叔!”柯南气愤异常地说出来,“是吉姆斯•邦德,还是福尔摩斯啊,当我是华生吗?!”
柯南听着小五郎远远的在走廊里传来的大笑声,像是在嘲笑幼小无助的自己。柯南无奈地从地上拾起一

本书,书的封面上正写着《少年维特之烦恼》,歌德著……

“没事吧?”
“真的,吓死我了……”
小五郎和真由美回到客厅里,大家确实都吓坏了,纷纷停止练琴,来到客厅。
第四乐章 颤栗的进行曲(2)

“有没有人受伤?“小五郎像幼稚园老师一样地问。
“好像没有。”石丸粗略地看了一下其他人。
“纯子不在这里。”真由美说。
“真的,只有她没有出来。”石丸说,“会不会在厨房里?”
“她在厨房做什么?”柚纪子像开玩笑地,嘲弄石丸说:“如果地震时菜刀掉下来,不是更危险吗?”
“大家都没有事就好。”三浦晴子边说边走进来。
“厨房里没有严重的情形吧?”小五郎问。
“只有几个锅子掉下来,不过都已经整理好了。”三浦晴子看着所有的人,继续说:“你们之中有没有

哪一位拿刀去用呢?”
客厅里有一股悬疑的气氛开始升起。
“刀怎么啦?”小五郎问。
“是一把水果刀……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以为有人拿去屑果皮。”
“地震之前水果刀还在吗?”
“是的,我全部清点妥当才回房间去的。”
“地震时你在房间里吗?”
“是的。不过……”三浦晴子似乎有些脸红,“那时候我正在洗澡,所以觉得……”
“那还算好。”柚纪子说,“那时我正在上厕所,才麻烦呢!”
大家都笑了,只有小五郎仍然装作一脸正经。
“到吉山小姐的房间去看看。”小五郎行使监督人的职责,对真由美说,“真由美小姐,你和吉山比较

熟,你也来吧!”
小五郎快步走出客厅,真由美跟在后面。
“不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希望没有。”
小五郎跑上楼梯。
吉山纯子的房间就在面前。
“吉山小姐!”
“纯子!”
小五郎用力敲着门,真由美则屏息静气地看着房门。
当房门打开时,纯子伸出头来。。
“哟,什么事呀?”
“纯子!”真由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你看我不是很好吗?你和侦探先生一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这时小五郎也为自己过度紧张,所莞尔道,“我怕刚才地震使你受伤。”
“地震?”纯子似乎满头雾水,“什么时候发生地震了?”
“你不知道有地震?”真由美惊讶地问,“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在练琴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好像有一点摇摆,因为我自己在拉小提琴时有摇摆身体的

习惯,所以……”
“……厉害!”
“大家都没事,那就好了……”
“……”
“事情像是随着这场意外的震动,给所有人带来的令人费解的疑团。
失踪的水果刀哪里去了呢?
那个窃听用的录音机又是谁安置的?……


小兰被电话铃吵醒。
她瞄了一眼时钟,正好是八点整。
——对了,昨天晚上曾发生有感地震……现在,我必须去接电话。
小兰正要起床,突然铃声停止,她听到有人接了电话。
“喂,我是铃木园子。“
——对了,园子昨晚是住在这儿。
“哦,是的。早安,你是谁啊?“
听园子的口气,好像是不认识的人,小兰急忙走出卧室。
“给我吧!“
“小兰,你有新男朋友了吗?“园子手握着电话筒对着小兰,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冷冷地说。
“没有啦,怎么这么说?“
“那他是谁?“
电话那一端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小兰姐姐,早安,晚上睡得好吗?”
“你是谁?干嘛叫我姐姐啊!”小兰顿时睡意全无,“你是不是那个……”
“嗯?咳,咳……”小兰听到那头的人顿了一下,电话里传来“哐当”一声,小兰不由得紧张起来。
“嗯。我是柯南啊!小兰姐姐。”
“啊?柯南?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刚才?一直是我在接电话,没有别人呐。”
“那我听到的那个怪怪的声音是谁啊!”
“大概是这里的电话线路不好吧!我刚才听到小兰姐姐的声音也是怪怪的,好像是叫什么‘铃木园子’

的……”
“那是园子啦!园子昨晚跟我在一起的。嗯,柯南你有什么事吗?”
“哦,小兰姐姐,你知道昨晚有地震吗?”
“当然知道啊。”
“哦,侦探事务所没什么事吧?”
“这个啊。昨天回来,屋里乱七八糟像战场一样,真是个烂公寓,所以就请园子帮忙一起整理。整理好

时已经快天亮了,所以园子就住在这里了。”
其实实际情况是园子怕余震,所以才留了下来。昨晚园子送小兰回家,在园子逗留在侦探事务所的时候

,正好发生地震,园子就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
“柯南,那你那边怎么样呢?”
“哦,也一样,大家也是忙了一晚呐。”
“那么……爸爸他呢?”
“毛利叔叔,他……他很好。”柯南冷淡地回答,接着说:“哦,对了,小兰姐姐,毛利叔叔让我转告

你,要你通知目暮警官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爸爸为什么不自己打?”
“毛利叔叔必须整天官运亨通着参赛者们。”
“那一定很好玩吧?说吧!什么事!”
“毛利叔叔要请目暮警官帮忙查查看是哪一家装潢行替这幢房子做内部装修的,谁是负责人。我们发现

房间里装有窃听器,一定是当时在这里进出的工人装上去的。”
“嗯……我知道了。”小兰睡意全消,飞快地把这件事记下来,又问:“窃听器……柯南,每个房间都

有吗?”
“不知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嫌犯。而且,有一把水果刀失踪了,这一点也很令……毛利叔叔

担心。”
“水果刀?”
“是啊!也许是暂时不见了,但毛利叔叔总不能因为就此搜查每个人的房间吧!”
“说得也是!”小兰接着说,“大家都不好吧?”
“嗯……除了毛利叔叔之外,其他人都很好!”
“怎么回事?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毛利叔叔,他被一位女士勒住脖子,然后又被另一位女士打了一拳,昏了过去,如此而已。”
“噢——”小兰的吐词有点像是在唱女高音的花式唱腔,“那……爸爸还活着吗?”
“那……那当然。”
“既然爸爸还活着,那一定不怎么严重了!”小兰愤愤地说,“如果他真这么想被人打的话,我可以代劳

!”
“……”
“对了,柯南。你们那边有一个姓柚的女孩吧?”
“有啊,柚纪子小姐,就是她吧……她怎么了?”
“昨天,嗯,柯南你告诉毛利叔叔……”小兰把她所看到的,井上和可能是柚纪子母亲的事说出来。
“嗯,小兰姐姐,我会告诉毛利叔叔的。”
“还有,如果你们这里有什么新的情况的话,一定要通知我哦。相同的,我也会及时通知爸爸的。”
“我知道了,小兰姐姐……”
“那就这样,园子你别急问我嘛……我挂了。”
“哐”一声之后,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呼——!”柯南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小兰没有发觉什么,我也真是糊涂了。”柯南自责似的摇了摇

头,自言自语道。
原来,刚才电话里传来的男人声音,是因为柯南的领结变声器没关上而发出的。
在柯南打电话给小兰之前,柯南曾用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向这次音乐大会的组委会打听乐手居屋装潢负

责人的情况。但是组委会的反应平淡,调查一无所获。于是柯南就想到通过小兰或目暮警官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柯南抉择了一下,最后决定在不穿帮的情况下选择了小兰,所以柯南就决定给小兰打一个电话。
但是在情急之下,柯南却忘记关第一个电话时用的变声器,所以也就造成了电话开关的尴尬情景。


“嗯,那些参加决赛者的母亲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小五郎说,“小兰她打电话来还说了些什么?”
“小兰姐姐,电话里还说今天她还要到井上先生家里去……”
“去井上的家?”
“是啊,小兰姐姐说,”虽然有地震,但还不至于到房倒楼塌的程度,所以我准备去一趟井上的家,他

邀请我去的。“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听电话!“
“因为你不在嘛!”柯南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毛利叔叔,你也不是不让我听电话吗?”
“你——!”小五郎有一些气急败坏。
“小兰姐姐还说:‘不会有事的,又不是去会见什么超级杀手。’”柯南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他已

经准备好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欢迎你来。”井上露出微笑。
“打扰您,真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昨天发生那么大的地震,我真不敢期望你会来。”
井上穿着英国高级毛衣,蕴涵着大指挥家的风格,如同站在指挥台上一样散发着魅力。
“请进来吧!”
“打扰了!”
这幢白色的欧洲式建筑物,看起来实在是很美丽,小兰不禁怀疑它有装修的必要吗?
小兰被带到宽大的客厅,从落玻璃门向外看,能看到阳台和广大的草坪。
“你要喝什么?……大白天能喝酒吗?”
“是……红茶加点威士忌。”
“好吧!”
井上叫来女佣,交代准备红茶后,坐在沙发上,说:“昨天的事,实在很抱歉!”
“不会的。昨晚那位女士是参加决赛的柚纪子小姐的……”
“是她的母亲。也许你看起来是个问题,但是,事实上人太多了,我只是来者不拒罢了!”
井上如此坦诚地泰然相告之后,小兰也觉得不能再责备井上。
倒不是艺术家就可以被包容,而是因为对方并非小孩,相反的,他是个有理性、有行为能力的大人。的

确,井上是个颇富魅力的男性,他和女子闹些无伤大雅的花边新闻,反而助长他的吸引力。
“参加音乐大赛的人一定很紧张。”小兰说道,“现在是最辛苦的时期。”
井上点头说道:“开始时多半是很轻松不在意,而且他们对自己都有某种程度的信心,不管别人是如何

,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小兰很专心地听着。
“到了决赛前一天,大多都能镇静下来,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而在中间阶段是最痛苦的,尤其

对新曲的诠释。认为自己已经可以诠释新曲的人还好,大约会有一半的人达不到这种程度,就会产生焦虑,尤

其看到别人胸有成竹的态度会更慌乱……”
佣人送来红茶。
“你和毛利先生有联系吗?”
“通过电话,到目前为止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就好,希望这七天能平安无事。”
井上的口气十分诚恳,似乎是由衷之言。
“您的房间是在整修什么地方呢?”小兰忍不住问。
“哦,是这上面的房间。”井上指着上面,“可以说是音乐室吧,里面有钢琴和音响,不过现在暂时放在

别的房间。”
“是要把房间加大吗?”
“不,是把房间缩小一点,因为现在做的是隔音的工程。”
“原来如此。”
“本来只是把地板加厚,四周的墙壁和窗户都没有改变。后来因为邻居抗议钢琴声吵到他们,所以才又

动工整修。”
“真是件麻烦事。”
“是啊,居然还有人把贝多芬的音乐视为噪音,真令人气馁。”井上边说边大摇其头。
“整修工程是不是结束了?”
“还没有,才做到一半。你要看看吗?”
“是。很想……看一看是个什么样的房间?”
“整修中可以看得更清楚,跟我来吧!”
小兰跟着井上到了二楼。
小兰并不是对“音乐室”感兴趣,而是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另一份乐谱”。
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许井上会把它藏起来,可是,如果夹在其他乐谱中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不会

有人知道这回事。若是像藏宝似地隐秘起来,反而容易让人发觉……
“就是这里,你等一下,里面太乱了。“井上说完便推开厚重的房门,自己走了进去,这个门是有隔音

材料的。
小兰在走廊上看挂在墙上的照片。
井上和美国音乐指挥家的合照,或和小提琴家站在一起,似乎是在一次有纪念性的演奏会后合照的,旁

边有说明的英文。
小兰正看着时,房里传出“咚“的一声。
好像是关上抽屉或柜子的声音,难道他把乐谱收到柜子里去了吗?
房门又开时,井上走出来说:“让你久等了,请进吧!“
这是一个比客厅更宽大的房间,小兰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刺臭的稀释剂的味道,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一股怪味吗?”井上微笑着说,“那是胶粘剂的味道,隔音板全部都是强力胶粘贴上去的。”
小兰用手摸摸墙壁,是具有稍许弹性的波浪板。天花板则呈现不规则的方格。
“这些隔音板必须能巧妙地反射声音,而产生适度的音响。据说有规则的方格反而不能达到理想的要求

。”
房间里看不到柜子一类的东西。
小兰很疑惑,刚才是什么声音?
对着房门的那一边墙已经打掉了,留下一个很大的洞,正好可以看到庭院,房门外有大约两公尺高的鹰

架立在草地上。
“这一边的窗户要拆掉,所以连墙都一起打掉了,这样比较快。”井上说。
“这里的景色真美!”
“不错。”
看到外面的墙,高度和二楼的地板几乎一样高。
“本来是可以俯视庭院的吗?”小兰问。
“你看嬉耍那个房子。是我的邻居。”
“是。”
“那家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古典音乐。”
“哦?”
“我在这里听莫扎特的作品,他嫌吵。是莫扎特耶,不是贝里锦兹。真是的,简直就是个没感情的人。


“所以要全部用墙拦住吗?”
“是的。全部筑墙,省得我也看到那栋不顺眼的房子。”井上微笑着说:“我们出去吧,胶粘剂的气味

闻久了不好的。”
“好的。”
井上催着小兰走出音乐室。
回到楼下的客厅,井上以幽默的口吻谈到世界著名的指挥家,以及指挥管弦乐团的要诀,或关于指挥棒

的事。小兰并不是古典音乐通,但是井上有趣的谈话令小兰听得入神。
就在谈话告一段落时,电话铃响了。
“对不起。”井上去接电话,“是……我是井上。哦……是目暮先生。”
小兰心里想,目暮警官一定是打电话来通知那件事了。
“你说什么?有窃听器?”
井上似乎受到很大的震惊,声音激动,脸也红了。
“我知道了。真是可恶!关于装潢店,只要问事务局就知道了。是的,无论如何也要查出是谁干的……

查出来以后立刻取消他的资格。”
小兰轻轻叹了一口气,井上的反应令她感到十分有趣,但是井上的态度还算是很自然的。
小兰站起来,不经意地向草坪望去,她瞪大了眼睛……
“那么,就拜托了。我会联络的。”井上挂断电话,愤怒地说:“实在太不像话了!”声音很大,“大

家都拼命努力……才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就为了一个不守法的人,邪念……”
“先生——”
“哦,对不起。不由得不生气,真是……”
“先生,有人倒在那里!”
“你说什么?”
“有人……”
在小兰手指的方向,有一个男人扑倒在草地上,身子下露出领带和衬衫。裤子和皮鞋是很觉的款式,但

没有看到西装上衣……
“他是……矢木!”井上惊吓得瞪大眼睛,“他是我的事务局长,可是,为什么会……”井上打开玻璃

门走向草坪,小兰赶紧跟着。
井上蹲下去看,然后抬起头看。
“死了!?”
对一个音乐家来说,这样的吐词是很简单的低调。
“要立刻打电话报案。”
不愧生长在侦探之家,碰到这种事小兰并不慌张,反而井上吓呆似的。
无论如何,关于尸体,小兰是见多了,但井上说不定是第一次接触尸体呢,怎能怪他发呆。
“先生!”
小兰又喊一次,井上才清醒过来。
“哦,这件事……可真麻烦了。能替我打电话吗?”
“是,我这就去。”
小兰拿起客厅的电话时,井上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等一下……那位警官是叫目暮吧?”
“是的。”
“你和他联络吧!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是。”
井上从小兰手里接过电话筒。
小兰看到井上按号码键,她突然有个想法,于是走近玻璃门,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尸体。
小兰回想着,开始时她一直没有看到那具尸体,尸体却好像一下子就冒出来,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不可能是翻墙过来的,难道还有其他门可以进来吗?
当然,这个问题警方一定会详细调查的。
“拜托,我等你。”井上挂断电话,“难得请你来玩,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小兰说完,看到井上脸部的表情十分奇怪,急忙解释道:“因为……爸爸

的职业关系,我常常遇到这种事。”
0
0

請選擇投幣數量

0

全部評論 6

10000
艾丝蒂尔 騎士
TA什么都没留下
0 粉絲
0 關注
17 發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