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陽學園學生會默示錄3 學生會的火種 [葵せきな][珊瑚版][下載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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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碧陽學園學生會——這裡是聚集了四位美少女成員的樂園,然而……

構建這個樂園的那段征途卻處處荊棘。
曾經存在於碧陽學園的黑暗……
手握金錢、權力、暴力,
企圖顛覆一切的無盡黑暗,
將其擊垮的人物是……!?
真冬又為什麼以一身學校泳裝出現在封面上?
是夢?是幻?還是服務讀者?
謎底就在眼前——!


「突如其來的最終話!」by真冬


※像這樣的學生會

「外傳是為本篇而生的!」
會長和往常一樣挺著小小的胸脯,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不知哪本書的名言。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這話與其說是對人生的訓導,不如說是……
「創作活動的基本嗎?」
我疑惑地詢問會長道,只見她重重的點頭回答:「是!」
「我覺得,在學生會的故事出書之後,最近增加了太多番外篇。」
「……因為會長你自己莫名弄來了很多工作吧。」
我如此說,其他成員也點頭表示同意。沒錯,我們碧陽學園學生會之所以會把自己的活動整理成書,完全是會長的意思。而什麼DRAMAGA、附錄、特典、番外篇等等附加活動,也都是會長找來的工作。
但是她卻沒有理會我們糾結的眼神,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是覺得,番外篇太多,弄得我都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篇啦!就像一棟只有柱子的房子!這是耐震偽裝!」(注:這裡是用日本曾經發生過的一起案件來作比喻,構造計算書的偽造問題,是一個建築師篡改了國土交通大臣認定的構造計算軟件的計算結果以得到房屋的建造批准,後經測定該房屋五級地震就有可能倒塌。)
「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光是滿篇閑聊的正篇究竟有沒有起到柱子的作用這點都很可疑。」
「誰要看二年級B班的故事啊!」
「喂,這是你自己委托中目黑的吧!你玩夠了吧!其實是你玩夠了吧!因為沒自己的戲份所以不想玩了吧!?」
「總之!差不多該在DRAMAGA上登點『像正篇』的東西啦!也好獲得些新讀者嘛!」
「這倒是,光靠番外篇的確很難做到這點……」
我低聲道。這時,一直在我旁邊持觀望態度的深夏忽然開口。
「可是,就算從正篇入手也很難弄吧?畢竟這是學生會啊?」
「怎麼啦,深夏,這話聽得我一頭霧水。」
「我們每天不過是談論些個人的閑事吧。如果是從第一卷開始看的讀者倒也算了,你覺得一個新讀者從中間看起卻只見我們在聊天,會覺得有趣嗎?」
「我覺得會啊,因為我們聊得很開心嘛。」
「……我說你啊,一般來說看人家聊天根本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好不好,比如……『晚上好好』這種。」
「啊哈哈,確實有過。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所以我說,人家看不懂!我們是覺得很有趣,可新讀者根本不明白!看別人聊天,本來就是這樣啊!」
「?」
「我的意思是!比如,其他學校的學生模仿班主任老師的樣子,看到這一幕會笑的,也只有在那個學校讀書、認識那個老師的學生而已!」
「是嗎,也對哦。」
「明白了就好——」
「那麼,正篇開始——」
「我的意見你聽了嗎!?」
毫不理會深夏失落的神情,會長利落地展開了會議。
「綜上所述,今天是正篇,所以我打算開個符合正篇的會議。」
「符合正篇的會議?平時的回憶不行嗎,小紅。」
知弦姐停止了自習看向會長,會長則用力點頭回答道:「嗯!」
「我覺得如果像平時那樣開會,那麼新讀者就會誤會『什麼嘛,原來這是無聊的雜談啊』。」
「不,這不是誤會,正篇裡真的都是些無聊的雜談——」
「所以呢,來,真冬。」
「咦?」
話題忽然被轉到自己身上,小真冬放下了一直在努力吹涼的茶水,疑惑地問道。
「什麼事?」

「來說些很沉重的過去。」

「啊!?」
會長給出一個嚴酷的命令。我們捏了一把冷汗,而小真冬則急急忙忙地擺起了手。
「真冬沒有那麼沉重的背景!」
「沒關系。真冬當然有了,你難道不是不幸的化身嗎?」
「你怎麼會有這種認識!」
「病弱、腐、笨拙、廢、情緒不穩定、喜歡杉崎。」
「現、現在才是最不幸的!」
而我也很不幸。為什麼喜歡我這一點要被放到不幸裡去。
「總之,我認為肯定是出於沉重的背景,你才會變成這樣的人。比如,父母去了宇宙一去不歸……等等。」
「前不久會長才和我媽媽見過面的吧!」
「比如,親手把好友給……」
「為了變成不幸的真冬,非得要這種沉重的話題不可嗎?」
「要是沒了這些,就沒法體現出你的廢柴程度了。」
「真冬可以辭去學生會的工作嗎?」
「等等,真冬。就算你要辭職,也得找個超級感人的辭職方法。」
「連辭職都不允許嗎!?」
「好了,快說吧,真冬!把你之所以要從學生會辭職的感人而充滿悲劇性的理由說出來吧!」
「因為有人狠狠的欺負我!」
小真冬的眼淚嘩的流了下來。看來她的心靈受到了重創。
不得已之下,我選澤了制止會長。
「會長,你把小真冬逼成這樣,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什麼?這還用問嗎?」
會長頓了頓,接著大聲喊道。

「最終話啊!」

「最、最終話?」
「嗯,沒錯,最終話。正篇的最終話一般都是很嚴肅的吧?」
「是啊,確實有這種傾向。不過人家是順其自然的寫成那樣的,並沒有很刻意吧……」
「所以啊,我覺得在DRAMAGA上也該刊登這種感人的故事!我要讓讀者們知道,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的正篇故事,原來這麼精彩!」
「不對,最終話以外都是雜談。而且就算是最終話,也未必需要什麼嚎啕大哭——」
「綜上所述,我需要真冬訴說她那如同手機小說般悲壯的過去。」
「請不要因為這種理由就給真冬強加上不幸的過去!」
小真冬還在哭喊著,這已經夠不幸了。如果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就能把今天的經歷當作足夠「沉重的過去」了。
會長無奈地聳聳肩,又看向知弦姐。
「那麼,知弦有沒有沉重的話題?」
「?為什麼問我?」
「因為知弦,你很別扭,又扭曲,還有著犯罪者的精神。能變成這樣,一定有著相應的過去——」
「小紅,要不我現在就讓你體驗一下這種經歷?」
「哇,對不起!」
「知道就好。」
知弦姐甜甜的笑了起來……嗯,她肯定有著不得了的過去,除去以前她說的那些之外,絕對,絕對還有別的。從她的人格來看,就算說她小時候毀掉了一個國家我都相信。
不過,或許是看不下去會長沮喪的神情,知弦姐嘆息著提議道。
「也就是說,你需要的是一個能打動讀者內心的、有內容的故事,對吧?」
「嗯……」
「那麼,為什麼非得要沉重的過往呢?」
在知弦姐的勸說下,會長嘟囔了一會,無可奈何的開口道。
「那就從真冬離開學生會開始寫吧。」
「真冬是為了DRAMAGA的短篇不得不離開學生會嗎?」
「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嘛。」
「話、話是沒錯……」
啊啊,她又在逼小真冬了……我只能希望將來「曾是學生會一員」這一事實不要成為她「沉重的過去」。
「好!」會長這樣說著,切換了會議主題。
「那麼今天,大家為真冬辦一個感人的歡送會吧!」
「哦哦——」
因為這個主題相對簡單,全員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而小真冬則驚叫道:「哎!?」
「(別擔心,小真冬。)」
趁會長在白板上寫著什麼的時候,我對淚流滿面的小真冬悄悄說道。
「(嗚嗚,學長?)」
「(反正只是個形式,只要能寫出這次的短篇,會長也就心滿意足了。而且,美少女脫離後宮這種事我是不會答應的。就算是神肯答應我也不答應。你不必真的離開。)」
「(真的……嗎?)」
見小真冬惴惴不安,姐姐深夏也給她打氣道。
「(是啊,真冬。我怎麼可能會贊成把真冬趕出去的計劃呢!)」
「(姐、姐姐……真冬好久都沒有感受到這種姐妹愛了。)」
「(真冬……)」
「(姐姐……)」
就在姐妹倆四目相對的時候,會長示意會議繼續進行。
「就以真冬離開學生會為背景,大家有什麼好主意嗎!」

「我有!我覺得『真冬為了學習必殺技而隱居深山』這個情節最好!」

「姐姐!?」
深夏興致勃勃的參加了討論。見美好的姐妹愛在瞬間化成為泡影,小真冬的雙眼透出了絕望……啊啊……今天的經歷,鐵定要被計入「沉重的過去文件夾」裡了……
「深夏,這好像並不怎麼感人啊?」
「沒這回事,會長。重要的是,真冬最終離開這一點。我們要像這樣……強忍淚水送她離開,很不錯的畫面吧。」
「話是沒錯,但這樣一來,她也沒必要隱居山林啊……」
「仔細想想,會長。真冬為什麼要隱居山林?」
「嗯?」
會長歪著腦袋看像小真冬。我們也不經意間跟著她觀察起了小真冬……坐在那兒的,是個多麼消瘦、病弱、淚眼婆娑的宅女啊。
會長干咽了口唾沫道。

「……因為會死吧。」

「啊!?」
儘管小真冬再次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但我們不禁集體點頭。
「沒錯吧。」深夏見狀勾起了唇角。
「這樣的真冬決定隱居山林……說明她下定了決心。」
聽了深夏的發言,知弦姐深深點頭道。
「是啊,我甚至嗅到了淡淡的自暴自棄的氣息。」
「真冬現在真的有這種心情……干脆去山裡算了……」
「如此魯莽的隱居,再加上為了學習必殺技這一背景,想像一下……是多麼悲壯的故事啊。」
「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讓真冬產生去山裡的動機了……」
我們沒有理會眼神開始完全陷入黑暗的小真冬,而是選擇繼續開會。
深夏清咳一聲。
「真冬之所以想要學習必殺技……是因為……」
「她要向學生會的所有人復仇。」
「為了打倒對手!」
「……」
與此同時,小真冬好像嘀咕了什麼不吉利的話,但大家都裝作沒聽見。
會長抱起胳臂念叨起來
「嗯……怎麼覺得,情節有點弱?至少這不夠催淚,儘管可能足夠熱血。」
「你想得太簡單了,會長。我覺得,真冬的對手……這個角色,足以決定故事的感人程度。」
「比如?」
「比如……失散多年的妹妹。」
「椎名家的三女兒!?」
於是,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增加了新設定。
「是啊,雖然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是有的,一只超級強悍的妹妹。」
「『只』嗎?對深夏而言,妹妹是一只一只算的啊。」
「那個妹妹,對拋棄了自己的母親、以及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真冬,抱有強烈的憎恨。」
「如果這樣,她肯定也很恨姐姐吧。」
小真冬插嘴道,卻依舊被深夏無視了。真不愧是用「只」來數妹妹的人啊,對妹妹的態度真過分。
「然後,我媽慘遭毒手。」
「連香澄阿姨都一下子被卷進來了。」
「某天真冬回到家,發現家裡到處都灑落著鹹圓鲹魚干……惡臭刺鼻。失去了意識的媽媽就在魚干堆裡,被戴上了魚干面具……」
「好慘……」
會長捂住了嘴……算了,她覺得好就好吧。
「媽媽好歹撿回了一條命,但……」
那是當然,不過只是被鹹魚干埋起來了而已。
「這件事,讓原本一直躲避著妹妹的真冬下定了與她對決的決心。」
「然後,真冬為了變強而冒死隱居山林修行……嗯,感人啊!」
我倒是覺得沒有鹹魚干會更感人。
「真冬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悲慘記憶。家中的牆壁和地板揮之不去的,鹹魚干臭。」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家裡堆滿鹹魚干比家被燒光了是更沉重的打擊。
「於是今天,真冬為了復仇的修行,離開了學生會。」
「這故事……真不錯!」
會長很起勁。而說到小真冬本人,此刻的她目光呆滯地抱著膝蓋,自言自語著「隨便你們了」,完全陷入了自暴自棄的狀態……這孩子的境遇其實已經足夠催淚的了。
「那麼,除了深夏以外,誰還有其他的『感人場面』!」
聽完深夏意見的會長在白板上寫下了「修行」二字,接著繼續進行會議。排除椎名姐妹和會長,能發表意見的只有我和知弦姐了。我看向坐在我對面的知弦姐,只見她用手指抵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個嘛……」
「我覺得,修行這個主題對她個人而言,有點太積極向上了。」
「積極向上?」
「是啊,不管動機如何,修行是只有還抱著希望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嗯……話是沒錯,可是知弦你想說的是什麼呢?」
在會長的提問下,知弦姐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

「反正機會難得,不如給真冬無法重新振作的絕望吧。」

「呀!?」
小真冬膽怯的神情讓人同情,簡直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不,應該說是被獅子盯上的兔子吧。
然而,小真冬的膽怯也是徒勞,會長出人意料地感興趣。
「嗯嗯!沒錯啊!還是得用最淺顯的『可憐』才行啊,夠催淚!」
「是啊……將這樣柔弱的真冬,卷入令人側目的殘酷命運中……光是這一點,我想就夠催淚了。」
「比如?」
「嗯……某天,在深夜的街角被粗暴的男人……」
「……啊……」
面對知弦姐過於現實的「悲劇」提案,全員倒抽了一口涼氣。
過了好久,知弦姐才重新開了口。

「搶走了她剛買的次世代游戲機。」

「悲劇——————————————!」
雖然和預料的不同,但一想到被害者是游戲狂小真冬,那就真的成了一出徹徹底底的悲劇。
「真、真冬……如果遇到這種事,會振作不起來的……」
小真冬的雙肩不停的顫抖。
即便如此,知弦姐還是沒有停止訴說。
「而精神已經支離破碎的真冬,又遭遇了第二輪的悲劇。」
「啊?」
「在次世代游戲機的悲劇後,真冬一不小心,在大樓屋頂……」
「不、不會是……」
怎麼會這樣,就算是游戲機被搶走,也不至於跳——

「失手掉下了便攜游戲機。」

「哇、哇——」
全員慘叫了起來,這……這,怎麼會有這樣……過分的事情!
「真、真冬……不但次時代機……就連掌機也……」
「所有的記錄也全都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真冬崩潰了。多、多麼悲劇的構思……知弦姐!你是惡魔!超越了人類想像力的惡魔!
深夏、會長和我都被這過於悲慘的劇情嚇得臉色慘白,但知弦姐卻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
「等她回到家,想通過網絡逃避現實,在論壇上卻莫名的遭到了眾人的圍攻。」
「不要!」
「然後家宅遭雷劈。人雖然沒事……但電腦的數據全都不見了。」
「嗚……嗚……」
「她想既然這樣那就干脆集中在BL上吧,但回過神來,卻發現房間裡的書都沒了。」
「為、為什麼?」
「在她去買次世代主機的時候,媽媽把書當成垃圾扔掉了!」
「……」
小真冬已經被打擊到連聲音都發不出的地步……我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精神崩潰成這樣。
「她坐在桌邊,打算畫些合自己口味的同人……但不知為什麼,筆都寫不出字。」
「……怎麼會……」
「豈止如此,腦子裡根本閃現不出半點粉紅色的妄想。」
「為、為什麼……」
「遭受了一連串的不幸後,身心俱疲的真冬甚至喪失了宅的才能!」
「……那麼……那麼,真冬,該怎麼活下去……」

「於是,第二天,真冬便從學生會……離開了。」

「眼淚停不下來——————」
學生會一片哭嚎聲。毫無疑問,這就是全世界的哭嚎。又有哪個故事的結局能如此悲慘!
在充滿陰郁氣氛的學生會辦公室,卻有一個人面帶微笑——知弦姐。
「寫得好的話,估計能成為短篇名作。在DRAMAGA上讀到這篇文章的人,必定會對正篇產生興趣。」
「是啊,他們肯定會對小真冬的故事充滿好奇……」
「請別這樣。雖然是杜撰,但真冬無法接受這種故事……」
小真冬的拼命請求,讓知弦姐無奈之下選擇了放棄……要為DRAMAGA寫這種故事,在精神層面上我也是做不到的,所以只能說萬幸。
「但是,這種思路很棒啊,知弦。雖然有些過頭,但這種故事確實很有最終話的氣氛。DRAMAGA的讀者們會對學生會刮目相看的!」
「是啊。」
「新讀者們也會覺得『這樣的故事,不如買來看看吧』!」
「是啊。」
「不會吧,其他作品的最終話也不是這種風格!」
深夏反駁道,卻被兩位三年級生徹底無視。
會長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看向我道。
「杉崎有沒有什麼意見?讓這篇得有最終話的味道。」
「這個嘛,H的妄想的話我要多少有多少,但嚴肅題材不是我的專長。」
「對杉崎的好感度即刻大幅下降。不過這先放一邊吧,仔細想想嘛。」
「嗯……知弦姐的構思完全是個悲劇。不過,雖說嚴肅的內容能抓住讀者,但並不一定要悲劇啊。」
「怎麼說?」
「小真冬離開學生會這個題材,怎麼說呢,還可以根據方法的不同來延伸出溫暖感人的故事,不是嗎?」
「嗯,像水〇籃子那樣的感覺也不錯啊!唔——唔~唔~唔~唔~」(注:「水果籃子」)
「在哼什麼呢?」
「我在唱歌啊!片頭的神曲!如果把這首曲子安插在故事結尾,那感覺一定很棒啊!」
「不是這樣的,水〇籃子本身就是個非常好的片子,所以沒問題。如果放在學生會雜談的結尾,那根本體現不出曲子的優點。」
「總、總之!杉崎就往這方面想吧!」
「嗯,這個嘛……」
我看向此刻正在深夏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小真冬……就拿他們的姐妹愛來寫吧,好像的確是個不錯的題材呢……OK。
「那我試著寫寫!」
於是,我選擇嘗試著構思一個「精彩故事風格的短片結局」。

•椎名真冬,她有一個大秘密。
•她的出生地,居然是月球!
•與姐姐和學生會催人淚下的離別。
•唔——唔~唔~唔~唔~

「這個都能上溫〇故事了」(注:這裡指的是龜梨和也的一個節目,原名是ぃぃはなシ一サ一,內容就是講些溫暖人心的小故事給觀眾聽。)
「上不了!才三行!除了歌才三行!僅僅三行的感人故事,究竟有多膚淺啊!」
「三行就能催人淚下,足夠有深度了。」
「膚淺!無限膚淺!」
「會長,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只要努力一下還能縮成一行呢。『小真冬,哭著回了月球』……完!」
「你覺得有人會因為這一句話就流淚嗎?」
「『戀人死了』……光是看到這幾個字的文案就哭了的人世界上有不少啊。」
「又挖苦人……」
「不過提到學生會的構思的話,只要『雜談』……這兩個字就能概括了。」
「啊啊!我們的故事,還真夠膚淺的!」
「不過我們的不算是故事,半數算是紀實吧……因為基本發生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情節。」
「正、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要你提供點正常感人的故事嘛!」
「真沒辦法……那再寫一個。」
我絞盡腦汁擠出了另一個大綱。

•深夏是犯人。

「這五個字就足夠催淚的了…………」
「怎麼是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次不是小真冬,而是深夏發出了慘叫。於是我解釋道。
「親生姐姐是犯人,多麼悲痛的結局啊。」
「這算什麼!我是什麼事件的罪犯啊!」
「總之是得讓小真冬不得不離開學生會的大事件。」
「那不成了我的悲劇了嗎!?」
「愚蠢的姐姐自作自受,而妹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被害者。來自媒體的打擊,網絡的誹謗中傷……很痛苦吧,小真冬。」
「我究竟都做了什麼啊啊啊啊!」
深夏似乎非常不滿,但出人意料地得到了其他成員的好評,大家紛紛認為「好像不錯」、「挺好」、「真冬也覺得應該能接受」,對此表示了贊同。
「對吧,對吧。鐵窗裡的深夏給小真冬遞信的情景,簡直就是重磅催淚彈!」
「我被抓了!?啊,喂,我到底做了什……」
「在最後的最後,深夏走上十三級樓梯的畫面……見者落淚啊!」
「啊啊!?極刑!?至於嗎!?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嗎!」
「不幸有個罪犯當姐姐的小真冬堅強活下去的身影,不由得讓讀者相繼流淚。」
「拜托在這之前先為我哭一下吧!走在末路的是姐姐啊!」
「深夏是自作自受啊……這個人渣。」
「啊啊!?」
我用鄙視的眼神睥睨著深夏。其他成員也紛紛向她投去了同樣的目光。
「現在的我太可憐了吧……」
豈止是讀者,就連深夏都快哭了。
「放心吧,深夏。我會讓小真冬幸福的!」
「天國的姐姐,真冬和學長會幸福的,請守護我們。」
小真冬望向天空說道……真想在她身邊寫個「FIN」。
「只有你們是Happy end嗎!」
「可以啊,沒問題!帶著沉重又不失希望,故事又精彩!完美!下期DRAMAGA就它了!」
「會長!?」
「深夏的罪犯畫面由我監修。我會寫得很殘忍的。」
「知弦姐也一起嗎!?話說,我究竟做了什麼事啊!沒錯,我的確是個動手比動腦快的人,但絕對不會做些慘無人道的——」
深夏還沒說完,我嘆息著闡明了她令人膽戰心驚的罪狀——

「因為『看起來很有趣』而解開了魔王的封印。深夏毀滅了半數人類。」

「萬分抱歉,我去自首。」
深夏向我伸出了雙手……她認罪了。看來她知道如果真的面對一個能解開魔王封印的機會,自己的確會這樣做。我從雜物包裡取出了玩具手銬,拷在了深夏的手上。
「姐姐居然如此愚蠢……真冬好難過。」
「對、對不起,真冬。姐姐沒什麼可辯解的,我的確有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這個罪狀光是極刑遠遠不夠,但我不後悔。」
「後悔一下又不會死!」
「我看到了魔王。作為熱血物語FAN,我不後悔。」
「後悔吧!我倒是覺得你就是因為這個態度才會被判極刑!」
「在行刑前,我一定會這樣說吧,『此生無憾』。」
「根本沒有反省的意思!啊啊……真冬,怎麼真的難過起來了……」
雖然故事是空想,但深夏的思維和行為理論卻是真的。沒錯,如果自己的親人有著這樣的個性,那還真是夠讓人難過的……
就在眾人沉寂了下來的時候,會長用「總之」再次啟動了會議。
「總之,這樣就能抓住DRAMAGA讀者和新讀者們的心啦!」
會長噌的一下站起來,抬手指向我道。
「這就寫,杉崎!DRAMAGA特別篇…………《再見椎名姐妹篇》。」
「哇,這個標題怎麼感覺就該是特別篇呢!」
「對DRAMAGA的讀者來說,這樣剛剛好!千篇一律的惡搞故事,就該有個讓人掉下巴的結局!」
「這就不需要討論了……那麼,我按這個風格來寫。」
接受了會長的委托,我當即開始寫作……可是——
「呃……首先深夏……嗯嗯。」
「怎麼了,杉崎,你打字的手怎麼停了?」
「會長……你讓我寫,可這怎麼寫啊?」
「——哈?」
會長疑惑不解,其他成員也愣了一下。
「你在說什麼呢,學長,平時不都是你寫的嗎?」
「啊、嗯、嗯,是這樣沒錯……」
「不過是短篇而已,快點寫吧,鍵。你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啊——這,話是這樣說……」
「Key君?這個任務並不難完成吧?而且大綱也有了。」
「我、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那個……」
即便如此,我的手指依然停在鍵盤上。
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

「要、要我寫事實或者妄想都沒問題,但這種嚴肅感人的文章……我、我沒寫過……」

「……」
眾人失望的目光集中在了我——後宮主人的身上。這對我來說,是多麼屈辱的視線、視線、視線、視線!
但就算是這樣,我鍵盤上的手指仍是紋絲不動……

「……Key君,不行了。」
「!」
知弦姐的話語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打擊。不……不行了……小真冬苦笑道:「不是這個意思吧……」但,這都無關緊要。
不行了……不行……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心碎了,四下飛散。
而與此同時,會議卻仍在進行。
「切,沒用的男人,杉崎。」
「沒、沒用……」
「鍵……(器量)真小啊。」
「小、小……」
「學長萎靡成這樣,真冬也好失望。」
「萎靡……」
哈哈……哈哈哈,怎麼辦,這叫我怎麼辦?明明只是讓我寫文章而已,但為什麼,我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卻大受打擊。以男人的身份而非作家身份的杉崎鍵發出了悲鳴。
我無力地垂下了胳膊,將沉重的身體靠在椅子上,重複著「不行了……不行了……」這幾個字化為了屍體。我半張著嘴,吐出了另一個我。
從我嘴裡跑出來的我(的靈魂),繼續關注著會議的進程。
「真拿杉崎沒辦法,居然只能寫事實和H妄想。」
「但是,怎麼辦呢,小紅,這樣一來就出局了呀。」
「是啊……啊,我想到了個好主意!把今天的這個會議寫成小說吧!」
「?那不是和平常一樣了嗎?」
「是這樣沒錯,所以……深夏!快點把杉崎正飄在空中的靈魂抓住!」
「哈?那沒問題……我抓!」
啊,我扭我蹦我掙扎。
「喂,別亂動!嗚,嘿!」
啊……無力。
「好,真冬!趁現在!把它塞進杉崎的雜物包,撒鹽驅邪!」
「是、是……嘿!」
!光……我看到了光!好溫暖!好溫暖啊,媽媽!
「就是現在,諸位!快點上眼藥水裝哭,大家送成佛的杉崎離去!」
「哦哦!原來如此!」
……
於是。

「杉崎……我們,絕不會忘了你的……向副會長,敬禮!」
啪!
美少女們流著淚為我送行。
啊啊……我深愛的女人們居然在深情地注視著我……
我已經……滿足了。

有好多……玫瑰啊。

溫暖的光芒包圍著我,我在光的指引下穿過屋頂,飛向藍天。啊啊……好耀眼。

伸向太陽的手掌,閃爍著炫目的光芒。


最終話「再見杉崎篇」完
*第二天他還是回來了。


「高考生必讀哦!」by會長


※會長的聖經 ~How to 學校生活 ~

諸位貴安,我是碧陽學園之神,櫻野栗夢。大家可以簡單稱呼我為「神」。
接前次的自動鉛筆,本次學生會準備制作墊板。呵呵呵,大家很開心吧。希望大家能收集齊全套文具用品,以銘記對於我——神明的信仰之心。崇拜吧 ~ 崇拜我吧 ~
總之呢,墊板的正面就用神也就是我的圖就行了,背面空出的位置,我就好心送給大家一些非常 ~ 非常珍貴的話吧。這應該就是聖經了吧,聖經,要珍愛它哦。
咳咳。墊板是學校生活中不離身的東西,所以我就來為大家解說一些值得反複閱讀的「諺語」和「慣用句」!哇,很棒吧!偷偷告訴大家,說不定還能在國語測驗裡用來作弊呢!
那麼,現在就開始咯!

「給貓金幣。」(注:意思是對牛彈琴)

這是句很有名的諺語呢,意思不用說大家也都懂吧……對,就是指「貓甚至可愛到了值得讓你付出金幣的程度」!如果用花錢的方法就能看到它們的可愛,那就多多花錢吧!就是這個意思!嗯嗯。古人說得真好,大家都要善待動物哦。碧陽學園支持貓咪。
那麼下一個。

「用蝦釣鯛魚。」(注:意思是吃小虧佔大便宜)

我喜歡蝦!喜歡甜甜的蝦!但鯛魚就不那麼喜歡了!所以呢,這個諺語的意思是「別思前想後,吃掉眼前的東西吧」。嗯,雖然我沒有查過,但肯定是這樣。
仔細想來,這話確實沒錯。有時候想把美味的點心留到最後享用,卻被人偷吃,偷吃的人反而還說「我還以為你不想吃呢」,這種情況發生過吧!面對喜歡的東西時,不要想太多,一口吃掉它!用蝦釣鯛魚……意義深遠啊。
那麼,來說下一個。

「笑門有福來。」(注:意思是只要保持樂觀,幸福自然到來)

字面上感覺很喜慶,是句喜慶話啊。簡稱「笑福」,嗯嗯。少略了還是很喜慶。
「笑福笑福。」
「笑福?」
「笑福,笑福。」
「笑福——」
哎呀,真喜慶。如果能成為明年的流行語,日本也會變得更君歡樂!
……啊?意思?
……
這、這個,自己去查!會長可是很忙的!哼哼!
下、下一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就在我正要解釋這個詞的時候,路過的同學說:「這不就是指學生會嘛。」……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沒錯,這裡美女如雲,但我絕沒料到會被認為和杉崎是同類!還有,我剛才說過,我是「神」!絕對唯一的存在!
……啊,關於「物以類聚」的意思,呃……嗯,我認為就比如「啊,你也喜歡蜜瓜麵包嗎?我也是……啊,你也是?咦!你也喜歡嗎?」這樣吧。嗯……詳細的自己去查!
下一個!

「往滾燙的石頭上澆水。」(注:意思是杯水車薪)

會啦——的一下!嗞!如果往煤油爐上滴水,就會嗞——的一下!我小時候老這麼玩,總被媽媽罵……
所以,我想應該是這個意思,「往滾燙的石頭上澆水會挨罵,所以不要澆」。
唉?可是……消防叔叔們不光往滾燙的石頭上澆水,還往木材和混凝土上一個勁澆水呢,他們怎麼沒挨罵呢……嗯嗯嗯,神秘現象。
說不定,其實是「盡量往滾燙的石頭上澆水」的意思吧。因為滾燙的石頭是很危險的東西呢,雖然會嗞——的一聲,但比起不澆來還是澆上去比較好。
綜上所述,它意思是「無論人們認為這多麼不可能……我直到最後都不會放棄」。這是深夏最喜歡的,熱血諺語!
什麼?我挨罵之後怎麼解釋的……這個我怎麼知道!問我媽媽去!
下一個!

「明鏡止水。」(注:意思是很寧靜)

好帥啊,明鏡止水!
主要的使用方法是,「櫻野流劍術 最終奧義——『明鏡止水』」這樣的感覺吧。
意思?隨便什麼意思都行啊!煞風景!居然問必殺技名稱的意思,太煞風景了吧!去反省!每次看這段文字的時候都給我反省一遍!
明亮的鏡子,靜止的水嘛!我不知道它的意思啦!但它很帥,這就夠了!世間就是這麼回事!多數漫畫和遊戲的必殺技名稱都沒有實際意義!都是只看字面!字面才是世界的王道!
順帶一提,「百花繚亂(注:意思是百花齊放或百家爭鳴)」的感覺也差不多。意思?我都說了,你要我解釋幾遍……
下一個。

「猴子也會從樹上掉下來。」(注:意思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真是豈有此理,太殘忍了,為什麼要說這麼過分的話呢……嗚嗚,我都要哭了。
小猴子真可憐。古人哪,幹嘛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什麼從樹上掉下來……對於這個,我要徹底抗議!
小猴子是不會從樹上掉下來的!我從來沒見過它們掉下來!
也就是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可以憑想像來說出不着調的話」。再怎麼消極的思考,消極到這份上也算是犯罪了。小猴子才不會從樹上掉下來呢!我相信它們不會掉下來!相信才是最重要的,漫畫面經常這麼說!
真是的,害我傷心了。下一個,下一個。

「在糠里釘釘子。」(注:意思是白費力氣)

……我抖,這話真嚇人啊。以前發生過吧……這類犯罪,很嚇人吧。人類真可怕。要說最近也有比如「麵包裡混有縫衣針」這種事件發生……不,那可是釘子,事態只會更嚴重。古人們真可怕,簡直是充滿惡意啊。那可是釘子啊,釘子!那人到底有多大的恨意啊……
以前知弦教過我一個類似的諺語,叫「和布帘掰手腕」(注:同樣是指白費力氣) ……這個也很嚇人吧,為什麼要和布帘掰手腕呢,異想天開。這種人太危險了,肯定是喝醉了走得歪歪扭扭的醉鬼吧,最後別去招惹他。
好了,終於到最後一句了。既然是最後,那就得用一句適合收尾的慣用句啦!所以,開始咯!

「不帶隔夜錢。」(注:意思是錢一到手就花光,今朝有酒今朝醉)

……啊,抱歉,搞錯了。這個是我的生活狀態,訂正訂正,嘿嘿☆
真正想說的是,這個!

「勿忘初衷。」

我覺得這句話對於任何人都很有用。無論是新人生還是高年級生,記住這句話絕對沒有壞處。
不過呢,這不是讓你一直停留在最初的狀態哦。人是會成長的,一直停留在最初的狀態也會有很多麻煩吧,所以重要的是「勿忘」。雖然不需要一直停留在最初,但應該把它牢牢記住。新入學的同學們,把現在的心情牢牢記在腦子裡吧。

不過呢,我是全忘光啦!成為會長之前作為普通學生的心情,全都忘啦!會長最高!當會長真開心!我是神!是神!

那麼,就到這裡咯!笑福!


「只要看了這個就能了解學生會的全部!……其實也了解不了吧!」by深夏


※重開的學生會

「人應該努力了解彼此!」
會長和往常一樣挺著小小的胸脯,一副得意的樣子套用不止哪本書的名言。
或許是因為今天學生會辦公室的暖氣溫度太高,我的頭有些昏昏沉沉。而會長的名言,也沒能讓我感覺更好些。
我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怎麼我覺得這句話貌似以前聽過呢……」
知弦姐也罕見的對我的話表示了同意。
「是啊,小紅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上次的會議也是——」
「STO——P!」
「?」
會長唐突地打斷了知弦姐。她站起身,對著一頭霧水的我們重重拍響了桌子。
「別說了!這樣不好!嗯,不好!」
「哈?」
會長莫名其妙的發言讓坐在我身邊的深夏產生了疑惑。於是,會長開始用銳利的目光瞪著她,然後——
「有何異議?愛用男性用語、擅長體育、喜歡熱血漫畫的二年級副會長椎名深夏!」
「怎麼突然改用說明口吻了!?你、你怎麼了,會長!」
「是、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會長!」
小真冬也問道,這下會長將嚴厲的目光轉向了她。
「哦,坐在那兒的不是深夏的妹妹,一年級生、會計、宅女、喜愛BL的病弱少女,椎名真冬嗎?」
「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感覺好不舒服……」
「是啊,小紅,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我的摯友,三年級書記,黑色長發、身材誘人、S屬性強烈的黑暗冰山美人,紅葉知弦,請你閉嘴!」
「呃,啊,那個……」
由於實在太莫名其妙,就連知弦姐也沒徹了。
……雖然會長經常暴走,但她今天的態度讓人實在想不通。由於女性成員全都被嚇住了,作為後宮主人的我決定擔負起責任,應對會長的態度。
「哎,會長,你先冷靜一下。」
「說什麼呢,我現在就很冷靜,色鬼。」
「只對我這麼直接!反而覺得打擊!」
「啊,對了對了,這不是二年級副會長深夏的同班……呃……曾經腳踏兩條船、現在化身為性欲魔神的性騷擾男,又色、又笨的廢柴男,被告杉崎鍵嗎?」
「我不是被告!還有,對我後半段說明太不像話了!雖然是事實!」
「行了,總之,色鬼杉崎,你有什麼事?」
「不不,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為什麼非要用這種說明口吻!?」
「『啊,這個嘛……』栗夢說著環視了屋裡眾人一圈,露出了微笑。」
「我怎麼覺得你已經成為某禁書〇錄中『御坂御坂』那樣的角色了!?喂,我說,你到底怎麼了!」(注:『魔法禁書目錄』)
在我們的追問下,會長嘆了口氣,隨後以極為義正詞嚴的態度,大聲宣布道。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本作更加『淺顯易懂』!」

「淺顯易懂……嗎?」
小真冬問道。會長聞言,終於坐回到椅子上,接著抱起胳膊散發出詭異的智慧光芒,開始解釋起來。
「是的。我認為,近來我們忘記了初衷。」
「咦,會長,關於初衷的名言你不是在以前的會議上——」
「深夏!」
「在、在!」
面對會長突如其來的怒喊,深夏噌的挺直了脊背。
「這可不行!」
「呃、那個……什麼不行啊?」
「就像你剛才……重提舊話!第一次接觸的讀者會跟不上的!」
「啊?第一次接觸的讀者?」
「對。」
這時,會長用目光掃了我們所有人一遍。
「我認為,我們最近的對話難度太高了!特別是對於DRAMGA的讀者,根本沒有為他們考慮過!」
「嗯?咦?但是,這話真冬我好像在以前刊登在 DRMAGA的會議上也聽過……」
「真冬!都說了這樣不行!」
「但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同樣刊登在DRAMAGA上的內容……」
「不行!」
「嗚嗚,會長一反常態的嚴厲……」
「這句『一反常態』也會讓人想到以前,不行!」
「怎、怎麼這樣……」
見到小真冬淚眼朦朧,我們一起沉下了臉。今天會長的不講理比平時更甚二成。
眾人陷入了沉默,會長這才顯得舒緩了一些。接著,她嘆了口氣開始解釋道。
「很快動畫就要開播了吧,DRAMGA上的情節。」
回答她的是我。
「是啊,將我們的會議以小說形式刊登的內容……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吧。」
「所以,從本期開始,肯定會有很多人參與到『學生會的一己之見』裡。」
「啊啊……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我們終於弄明白了會長的意圖。她還是老樣子,愛把解釋放在最後。也就是說,從本期開始,會出現很多第一次閱讀本系列的讀者,所以過去的話題NG,她希望能盡量多做些關於角色的說明。
在理解了事態後,深夏仍是不滿地撅起了嘴。
「這算什麼嘛,用得著這麼費心嗎?」
「深夏……你太過分了!居然蔑視讀者!」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作品的主旨不就是原原本本地記錄會議內容嗎?」
「哦,深夏,這話說得好。現在重新進行本系列的設定!」
「不需要你誇獎!總之!如果從最初就加入其它元素進行二次創作那倒也算了,但事已至此還在這種實時會議裡拿腔拿調的說話,你不覺得難受嗎?」
「……椎名深夏,副會長,性格冷漠,內心貧瘠。」
「喂,加什麼說明啊!」
「怎麼啦,深夏,你不是根本不在乎什麼新讀者嗎?」
「嗚……」
深夏罕見地輸給了會長。不過這也沒辦法,雖然方法有些不切實際,但這次會長的理論卻不壞。因為為新讀者做考慮這一點本身就不是壞事。
見深夏語塞,我和其它成員便選擇不再反駁會長。這樣,只要照會長的意思繼續會議,反而倒輕松。不過只是不提舊話而已,這並不困難。
「那麼……」我開口道。
「具體該怎麼做呢?該為新讀者考慮些什麼?角色說明會長你也已經做完了,還有哪些方面……」
「今天的會議,不就是為了討論這個嗎!」
「……這樣啊。」
「那麼,誰有意見——」
這個情況太突然了,就算有意見一時半會也——
「我!真冬有意見!」
「小真冬,你適應得真快!」
面對我的驚愕,小真冬得意地笑了起來。
「真冬想到了一件很想嘗試的事情。今天的會議,新讀者們應該會讀到吧……於是我想重置一些設定!」
「重置?重置什麼?」
聽到了我的提問,小真冬愉快的開口道。

「將培育至今的友情、愛情、信賴關系全部重置!」


「……呃,咳咳。綜上所述,今天的會議主題是,為新讀者著想哦。」
會長這樣說道,似乎並不認同這個提案。與此同時,不知為什麼戴上了眼鏡的知弦姐面不改色卻目光凜冽地說道。
「可以打斷一下嗎?櫻野同學。」
「櫻野同學!?呃,啊,嗯。可、可以啊,知弦……不,紅葉同學。」
「那我就直說了。今天的會議主題,是否有些曖昧?」
「是……是嗎,關於這個,不是還在和大家商討……」
「……嗯,是嗎?不,沒關系,只要會長你堅持這個方針。」
「啊、對、對啊……不對,那個,如果你真的對此有意見……」
「沒有。請按你的意思繼續吧……嗯。」
「嗯、嗯,那就好。呃、呃……那麼,還有誰有意見!」
「……」
「呃,那個,沒有……嗎?什、什麼意見都可以哦。」
既然會長這樣說了,我便小心翼翼的地發言道。
「啊,我有,會長。」
「哦,什麼意見呢,杉崎……同學。」
「那個,別管什麼新讀者了,不如和我再那個什麼一點……」
「……」
四周頓時有數道冰冷的目光向我射來……搭訕精神就此敗北。
會長卻仿佛期待著什麼似地看向了我。
「那個什麼一點?」
啊啊……這個眼神,這個充滿了想用吐槽來改變氣氛的閃亮眼神……
……抱歉,會長。
「……沒什麼。」
「沒什麼嗎!?」
「是啊。」
「這、這樣啊……呃……那麼,其他人呢!」
「……」
「啊,對了,椎名同學姐妹,有沒有……」
會長這句話換來的是深夏狠狠的一瞪。
「姐妹這種概括方法,我不喜歡。」
小真冬也表示同意。
「真冬也是。是不是因為我們都是學妹,所以會長看不起我們呢?」
「啊?對、對不起。我沒這個意思……」
「那就好。說到底,我根本不希望學校裡知道我有這麼個宅女妹妹。」
「哼,真冬才是呢。我居然和這樣一個粗魯的姐姐有血緣關系……就算不在學校,我也不想承認。」
「……」
氣氛緊張了起來。
會長開始滿頭冒汗。
「那、那麼,不如我來發表一下意見吧。嗯,那個,描寫再淺顯易懂點……」
「好,就這麼定了!」
「啊。」
知弦姐立刻對會長的意見表示了認同,接著,她沒有理會會長的疑惑,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那麼,這件事就已經商討完畢了吧,會長。」
「啊,沒有啊,那個,大家再討論討論……」
「還有必要討論嗎?真無聊。」
深夏向後考取,翹起了椅子的兩條腿,接著把雙腿擱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贊同了知弦姐的意見。
隨後,小真冬也表示了同意。
「大家都同意了會長的意見,這樣不就行了嗎?」
「啊,可是,那個,話是沒錯,不過……」
會長的態度軟化下來。我當即化身惡鬼,落井下石道。
「那從下次開始,我會在措辭上多加注意,寫得淺顯易懂點。好了,現在討論下一個議題吧「
「嗚……」
「怎麼了,會長。我們不是答應會按你說的做嗎——」
——就在這時,終於——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會長哭了!本次設定就此中斷!


「嗚嗚……嗚……大家……大家好冷淡……冷淡……嗚嗚。」
「啊,小紅,好了,別哭了,乖孩子,乖孩子,心裡難過極了吧?」
「嗚嗚,知弦,知弦……哼。」
會長一把取下了知弦姐的眼鏡扔到桌子上,然後撲到她豐滿的胸前開始撒嬌。而知弦姐則一臉幸福地安撫著會長……現在的狀況及其罕見的同時滿足了她超S和喜愛可愛東西這兩方面。此時的她肯定正處於極度恍惚中吧。
總之,這樣的知弦姐算是例外,而我和椎名姐妹,說實話,內心正承受著罪惡感的煎熬。
「真、真冬並沒有惡意……」
「我也是啊……沒想到會讓你這麼難過……」
氣氛越來越沉重。此刻唯一心情不錯的成員,知弦姐似乎體會到了這點,於是開口安慰我們:「算了,算了。」
「我們只是按照設定演戲罷了,沒人犯錯。小紅也很清楚這點啊,她不會記恨的 ——」
「嗚嗚……嗚嗚……我最討厭學生會了……」
「!」
「啊,沒、沒事的,你們三個,不用這麼緊張……好嗎?」
「……」
儘管知弦姐一個勁的勸解我們,但我們三人的情緒依舊在低谷徘徊。
「真冬……真冬沒想過以這樣的關系展開……」
「是我太過分了。作為一心追求熱血之道的人,我竟然弄哭了一個孩子,這行為太不應該了……」
「我……對最愛的人,都做了些什麼……」
我們三人紛紛抱住了頭。
「…… 你們哪,都是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知弦姐一個人深深嘆息道。

就這樣,直到三十分鐘後,學生會的氣氛才得到了恢復。

「彼此關系的重置太傷人心了,所以駁回!那麼,還有其他能為新讀者考慮事情嗎?」
會長和我們終於再次振作起精神投入了會議在。雖然之前心情惡劣,但總算有了三十分鐘的思考時間,於是這次除了小真冬以外的所有人……我、深夏、知弦姐帶著各自的意見舉起了手。我們的積極參與,很大意義上是為了贖罪。
「那麼,深夏!」
被會長點名的深夏噌的站起了身,充滿自信的敘述出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在進行角色說明之前,大前提是必須將本故事的目的提示給讀者,這才是最重要的!」
聽了深夏的話,我不禁開口道:「目的……」
「不就是完成我的後宮夢想嗎?」
「不對!那只是你的目的,不是本系列的目的!」
「沒這回事吧!我可是主人公啊!主人公的目的不就是系列的目的嗎?」
「你還沒搞懂啊,鍵。比如最初帶著復仇目的的主人公,最終卻為了保護所愛的人進行戰鬥……這種故事不少啊。也就是說,主人公的目的和作品系列的而主題,未必需要一致!」
「你說的我明白,但首先,請你不要把復仇和後宮思想混在一談。我的目的沒那麼惡劣。」
「……我可是一直相信你會洗心革面的說!」
「我的目的就惡劣到需要用洗心革面來形容嗎!?」
「是啊,就和企圖支配世界、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惜違法犯下滔天大罪的組織首領……差不多吧。」
「窮凶極惡!」
「總之,本系列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達成鍵的後宮。」
「……那麼退一百步說,就算不是,那麼我們的故事本身就沒有什麼目的吧,故事的內容不過是照搬我們的日常瑣碎而已……」
會長、知弦姐和小真冬都點頭認同了我的意見。是啊,原本「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就沒有什麼目的,基本是記實,將學生會辦公室的廢話整理成文章,結束。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
但是就在此刻,深夏忽然露出了一個狂妄的笑容,向背後全力大喊道。

「告新讀者!本故事的真正目的是『根絕戰爭』!」

「真的!?」
驚人的事實就此被揭開!原本被認為只是集合了高中生閑聊的作品「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的背後,居然有這如此崇高的理想!
深夏面對新讀者們(向著空氣)開始了解說!
「聽好了,諸位新讀者。讀到這一頁,你們有何感覺?」
「大概只會覺得『這群人怎麼那麼吵鬧』吧……」
「對啊,深刻體會到和平的珍貴了吧?」
「哪有!?」
看來我們的吐槽都進不了她的耳朵了。深夏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
「就像諸位已經感受到的那樣,本故事的目的,就在於這裡。」
「沒有啦。」
「本故事所描繪的,是通往和平的火熱戰爭。」
「根本沒有什麼戰爭!主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吧!」
「拳與拳的對抗,使用暴力進行心與心的接觸,擊破強敵的暢快感。諸位能通過本系列體會到這幾點,我非常欣慰。」
「故事裡哪裡寫了這些內容了!?還有,你的根絕戰爭到哪兒去了?」
「根絕戰爭到底跑哪兒去了!」
「所以,我深切期望諸位由此開始接觸本作的新讀者們,能夠站在這個高度來欣賞本作品和動畫。」
「拜托你不要深切期望這個行不行!?」
「順帶一提,第一卷的高潮部分,是我和最強能力者『殘響死滅』的激烈對戰。」
「說這個干嘛!那張封面圖已經給讀者造成了很大的誤解!」
「在第三卷,還有我學園連者黃戰士打倒了最強最凶惡的魔物『古魯艾利爾』的描寫。」
「啊啊,那個的確有!但我認為學生會的主題絕對不是那個!」
「在第五卷,還有鍵和會長的『DUEL』的戰鬥場景。同伴間展開的戰鬥……嗚!多麼熱血!」
「咦,有那麼熱血嗎!?」
「除此之外,『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中更有諸多讓人興奮的劇情,以及雄偉的伏筆!」
「沒有吧……」
「 《十人委員會》《十異世界》《閃閃風神》《人類脫皮計劃》《金星》《歐米茄》。」
「啊啊!怎麼能這樣!這明顯是欺詐啊,可事實是,這些單詞全都在本系列裡出現過!」
「以上,就是我要傳達給你們的,最後的話語。」
「突然又怎麼了!」
「……我不能再和你們呆在一起了……真的很抱歉。」
「這是巴烏!?我說,怎麼只有台詞這麼熱血!我可不希望讀者真以為學生會是這樣的!」
「動畫版中,「學生會的一己之見~FINAL‧WAR~」也將在近期上映。」
「沒有吧!別自說自話安排系列展開!」
「『倖存的,會是誰!』。」
「這個廣告語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別再對新讀者說謊了!」
面對我頑強的吐槽,深夏終於用了一句「真啰嗦」來作出了反應。
「怎麼啦,鍵。難得我在為新讀者們闡述系列的目的和概要……」
「不對不對不對,你這樣的灌輸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我們根本沒法回應讀者的任何期待!」
「從故事裡感受到什麼,學習到什麼,每個人都不一樣。」
「這可是你說的!大約一整頁的解說全部白費了!」
「老實說,如果不給『學生會的一己之見』強加上一個主題,那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確實如此!我也這樣說過!但是你能不能別在新讀者面前說出這種話啊!」
「我想傳達的其實是,如果不站在讀者角度來設定主題,絕對會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這點必須注意!」
「謝謝你的好意!」
就這樣,深夏毫無意義的提案就此結束。
眾人不禁苦笑……此刻只聽見會長用一聲清咳示意會議繼續進行。
「其他還有誰有意見!」
這次,我和知弦姐舉起了手。
「那麼,知弦。」
被會長點名的知弦姐唰的站了起來。
「如果說為新讀者們考慮,那麼在角色說明、各人關系提示、主題說明以外,其實還有更應該優先的內容,不是嗎,小紅?」
「啊?是什麼呢……」
見我們幾個和會長都無法作答,知弦姐義正詞嚴地開了口。

「設定說明。」

「設、設定?啊,這個確實重要,不過……呃,有什麼能說的嗎?就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樣,不過是『在學生會閑聊』而已啊。」
「呵……正因為如此,小紅的胸部才大不起來呢。」
「啊!原、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原因還真新鮮。
「大家可不能小看設定說明啊。 想想多啦〇夢吧,如果這部作品沒有把握好『從二十二世紀來到現今的貓型機器人』這一設定,我想在觀眾的眼中,這部作品就只是講述一個『飽受欺凌的〇太君以一個藍色非人的朋友作為逃避對像,依靠它才活了下去』的故事。」
「我認為只有知弦才會有這麼扭曲的想法!」
「總之,設定說明是很重要的,各位。」
知弦姐這樣說著看向了我們。和會長一樣,我們其實也並不怎麼認同,但既然知弦姐說得誠懇,我們也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接著,我還是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我懂了,但是關於學生會,應該事先說明的設定之類的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吧?『在學生會辦公室聊天』和『把它寫成小說』……呃,不是足夠了嗎?」
「是嗎,沒細說的設定還有好多啊。」
「怎麼說?」
「呃,首先,關於『Key君視角』還沒進行說明。」
「啊?是哦,沒錯。因為是我寫的,所以用的是我的視角……但這點真的那麼重要嗎?」
「嗯,重要。比如學生會的氣氛,就算未必是事實,也會以『Key君這樣體會到』形式寫在小說裡。」
「有、有什麼問題嗎?」
「………Key君有這樣的大腦真幸福……」
「!」
「我想你還沒發現吧……其實,我們看你的眼神是如此冰冷。」
「你、你說什麼!難道……不可能!你是說,這本輕小說的體裁偏向於『美少女後宮』只是我主觀意願的推測嗎!?」
「哼……插畫師和封面的力量是偉大的。」
「你、你說謊!!!」
「各位新讀者們,這一點您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數哦。這雖然姑且算是一本記實小說,但同時也是Key君筆下的故事。」
知弦姐口中的「設定介紹」聽得我無比愕然。居然會是這樣……難道我……我一直以來都不過是通過「我」這個濾鏡來看這個世界的嗎!從伙伴們身上感受到信賴、友情、悸動竟然都只是我的幻想嗎!
「至少悸動毫無疑問是屬於你的幻想。」
一旁的深夏對我的心聲進行吐槽。啊……怎麼會這樣……
「可、可是!就算是通過『我』這個濾鏡,每天和大家一起愉快地開會應該是事實吧!至少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設定介紹2。順帶一提,『現實中的Key君』此刻正在醫院處於植物人狀態。」
「幻想啊 ————————!這個故事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是我的幻想啊————————!」
「也就是南柯一夢。」
「不不,等一下等一下!你在對新讀者們說什麼哪!話說要是一開始就帶著『這個故事是個夢』的想法來看的話,感想就完全不那麼回事了啊!」
「我想一定不管看到多麼幸福的場面,多麼搞笑的場景,大家都會想著『Key君,你好慘……』吧。」
「誰要那種同情!我說這哪裡是向新讀者介紹設定,拜托你能不能別直接全盤顛覆世界觀啊!至少在今天之前,那種設定根本一次都沒出現過吧!」
「沒錯,因為是剛剛公開的內部設定嘛。」
「內部設定你都知道,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是不定形的思念生命體CHIZURU。」
「又爆一條!大跌眼鏡的內部設定!」
「西歷二三四五年,在這個人類已經死去九成的世界,與植物人狀態的Key君精神對接成功的,就是我。」
「啊!一條接一條的爆炸性事實!現在別說新讀者,就連一路追下來的老讀者也跟不上了吧喂!要知道,現在可是連我這個主角都繞暈了啦!」
「現實總是如此殘酷。」
「現實哪比得上你殘酷!就算真有這種設定,也用不著在這裡一次性全揭開吧!多添幾個伏筆,慢慢來、一步步地按照輕小說的模式展開難道不好嗎!」
「才不要,那多麻煩。」
「麻煩!?」
「唔,好吧,那就再添一條設定,由於Key君的精神世界是循環式的,就算對他解釋過了,下一秒他也會忘得一干二淨,再次回到普通的日常生活。」
「啊!學生會這故事越來越黑幕了!等等,你剛才說了添一條設定吧!?這麼說,結果之前說的全部都是假的吧!」
「……這個……那就…………」
「你這是想自圓其說吧!?完全進入作家的思考模式了吧!?」
「不是的哦,Key君。這其實是陷阱啊。」
「誰設的?目的呢!?」
「這一切都是火箭〇團(注:火箭兵團,口袋怪獸中的反派組織)的陰謀。」
「如果你以為什麼事都能推到火箭〇團身上去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不然是曉?」
「曉到底有多喜歡當幕後黑手啊!火影〇者的世界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嗎!」
「總之,還好我事先介紹了一下設定對吧?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內幕呢。」
「寧可不知道咧!我和新讀者都已經徹底混亂了!」
「簡單來說,我想新讀者們只要認識到,反正就是『坐在學生會辦公室裡單純聊天』這一點就夠了。」
「那剛才我們扯來扯去的那一段到底算什麼啊!」
「玩笑。」
「玩笑!?」
「至少這樣一來,應該不用再多做解釋,大家就能充分理解『日常學生會活動是怎樣的呢』這個問題了吧。」
「啊……」
知弦姐微微一笑。這……這個人!該說她足智多謀還是啥……呃……不過等等,仔細一想,我好像覺得應該還有其他辦法才對。
「真實的,知弦姐你真夠壞……」
「不好意思呢,Key君。為了照顧新讀者們,我不小心說了些實話。」
「不是玩笑嗎!?」
儘管最後扔下了一句恐怖的結束語,但不管怎麼說,知弦姐的提議就到此為止了。
「那接下來……」這時,帶著一絲苦笑看著我們的會長插了一句。
「還沒說意見的,就剩下杉崎了吧?」
「好,終於輪到我了!」
我唰地一下站起身來!然而……
「那麼,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喂——喂喂喂,那邊那個小鬼!欺負人,不上道哦!」
「不是欺負,是無視。」
「這到底啥理論!好啦,好好聽我的意見啊!」
「不要——」
會長一臉不滿的表情,嘟起可愛的小嘴抱怨起來。
「反正杉崎……不對,是H的H的H杉崎會提的無非就是『大幅度增加祼露度』這種建議吧?」
「…… 會長,真沒想到,您居然身負『讀心術』這種超能力……」
「才沒有這種設定!我說你的思考回路到底有多單純啊!」
「你太嫩了,會長,我的思考回路基本都是直接連到那方面去的。」
「好耳熟的一句話!某種意義來說還真是適合新讀者!」
「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
「接著又來一句沒頭沒腦的突然表白!」
「咦?這句話你應該接的是『哇啊!』才對啊。第一話不就是這樣的嗎?」
「就算要適合新讀者,也不是照搬第一話就行了啊!」
「……會長,你變了……」
「不許用那種語氣說我!幾乎每天都被表白,誰有力氣每次都做反應啊!」
「……想當年,你總愛黏著我喊『杉崎~杉崎~』……」
「哪年的事啊!?別對新讀者們灌輸架空歷史!」
「第三話的時候,我們明明都已經交換過初吻了……」
「這又是哪裡憑空冒出來的第三話!事實上根本只有做廣播節目而已吧!」
「還有第六話……嘿嘿嘿……」
「那只是在打撲克啦!我說你回憶這些到底在干嘛!
聽到會長的問題,我重新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意圖。
「哦,我是覺得,比起介紹角色、介紹設定之類的小細節,還不如把到目前為止學生會的梗概、摘要介紹一下。」
「你說的哪裡像摘要啊!」
「唔,第一卷主要講了我和會長的戀愛故事。」
「才怪!是閑聊才對!還有杉崎那根本不值一提的過去!」
「不、不值一提……咳咳。這、這頁翻過,說第二卷。好懷念啊,記得那卷裡面——」
「是杉崎學長跟親密的美少年,中目黑學長第一次出場吧!」
小真冬突然發言。知弦姐大受打擊地說著「原來第二卷對於小真冬來說就是這個印像啊……」,至於我……
「嗯……是啊……」
「咦!?杉崎的情緒在急速下降!看起來莫名可憐啊!呃、來,讓我們說說第三卷吧?」
「對對,會長。我想想,第三卷,第三卷……第三卷是,哦哦——」
「是真冬第一次做RPG的那卷!」
小真冬再次插嘴。這次換成深夏莫名陰沉下來:「對真冬來說,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嗎……原來如此……」至於我……
「是啊,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所謂的學生會……所謂的現實……雖然嘴上總說後宮後宮,可幾乎所有故事都只是不值一提的閑聊……是啊……這就是真相……」
「啊!杉崎的情緒再次下降!呃,那我們不如說說第四卷……」
「第四卷?啊,對了,第四卷!那卷終於 ——」
「貓貓先生的日常生活被公諸於眾了。」
「……」
我無可奈何地轉向小真冬。
「小真冬,你對『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的理解好像有點那個啊。」
「學長沒資格說我。」
「呃,我當然也有點那個。不過小真冬你的理解,好像會讓人覺得有點瞧不起我們的故事啊……」
聽到我的話,小真冬愣了一下,然後辯解道。

「可是可是,『學生會的一己之見』說到底不就是那麼回事嗎?」

「啊?」
聽到小真冬的回答,不只我,大家都是一臉迷茫。於是,她理所當然似的解釋起來。
「和真冬喜歡的『游戲』是一樣的。」
「和游戲一樣?」
「是啊。所謂的游戲,就算是通關了,也不等於現實中會得到什麼獎勵。可是,大家都能開開心心地去玩、所以真冬覺得,它的價值不在於那些可以說出有用沒用、有意義沒意義之類的地方。」
「……」
「學生會的聊天也一樣、也許就是因為不值一提才顯得有趣。所以真冬覺得,什麼好處都沒有的日常生活才是『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的主題,你們說呢?」
「……」
聽完這番話,我們面面相覷……接著,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嗯……是啊,你說的沒錯,真冬。」
「嗯,或許是我們太鑽牛角尖了。」
「嗯嗯,說不定向別人介紹這種百無聊賴……又無比開心的日常生活反而是不知情趣了呢。」
聽到我們七嘴八舌的話,提出本次一提的會長沉默了一會兒……啪地敲了下桌子,冷不防站了起來!
然後……猛地瞪大雙眼,宣布了今天的結論!

「各位新讀者,這就是我們學生會!完畢!」

緊接著,我加了一句!
「沒錯!各位新讀者!請牢記!這就是我的後……」

*十分抱歉打擾各位欣賞結尾,鑒於敘述人杉崎鍵氏被某深夏氏毆倒並喪失意識,雖然有虎頭蛇尾之嫌,但無奈本次描寫不得不到此結束。
對相關人士造成的困擾,學生會全體成員在此謹致最深切的歉意。


「所謂修學旅行是通過修行來學習……你們明白嗎?」by真儀瑠紗鳥


二年B班的就寢 ~ 二年B班的修學旅行
第一天 列車臥鋪篇~

「即便如此,這地方還真窄啊。」
深夏坐在狹窄通道的對面再次說出這句不知道已經重複過多少次的抱怨。雖然在老師的要求下所有臥鋪位都擋上了窗簾,但是我仍然對深夏就躺在自己的身邊不遠處這一事實感到非常的興奮,并且回答道。
「呵呵呵,因為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現在已經難得一見的傳說中的臥鋪列車啊!」
「為什么你反倒那麼開心!」
「你看啊,這種列車能夠容納很多人難道不是很好嗎?在滿是女孩子的空間里面睡覺……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啊!」
「也有很多男孩子吧?通道的一邊全是男生,另一邊全是女生……真是讓人完全無法理解的安排。」
「哼,本來我打算動用副會長權利只允許我進入女生車廂的……不過最后還是只能這樣。」
「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對深夏的吐槽不以為然,翻身望著車頂。雖說是車頂,不過也就近在眼前,稍微抬起身就會碰到上面。在狹窄的通道兩邊設置了三排臥鋪的這輛列車,每個鋪位之間的上下間隔都十分的狹小。可以說只是為了躺在上面而設計的。而我和深夏就是同在這個狹小鋪位最上層的相鄰兩個位置上。
「能夠和大家再一起,我實在是感到很激動呢。」
「啊,竟然讓一個偶像在這種地方睡,實在是搞不懂啊……」
「這地方有這么多人,腦電波太混亂讓人靜不下來呢。」
順便說一下,我的下面依次是中目黑和守。深夏的下面是巡,最下面的鋪位似乎禁止使用而沒有任何人。關于為什么不允許使用這件事我還特意問過列車長,但是對方在聽到我的問題之后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出于心理健康層面上的考慮,我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修學旅行第一天。
因為這一天主要都是在路上而已,所以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時間發生。因此目前就是單純地陷入虛度青春浪費時間男生精力的無聊夜晚而已。
每個人的床簾都已經拉上,也差不多到了都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了吧。就在這甜蜜的半夢半醒之間,正是我達成今日目標的絕佳時機,于是我非常自然地對深夏說道。
「深夏,我到你那邊去好嗎?」
「嗯,好的……啥,你說什么!?」
對面傳來「碰、咚!」「好疼!」的聲音。嗯,看樣子深夏已經從迷迷糊糊之中清醒過來了。真可憐啊。
「深夏,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興奮。」
「興奮什么!啊,受夠了!為什么要男女同在一個車廂啊!」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只要擋上床簾就沒關系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都是獨立的空間。」
「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問題是為什么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竟然都如此自然的接受了?二年B班是不是太過寬容了一些啊?」
對于深夏的抱怨,躺在同一個車廂里的同班同學們心里都抱著「對于異常事態見怪不怪」的態度沒有任何反應。實際上,我們兩個大半夜的如此吵鬧,也沒有一個人提出任何的異議。所以只是男女共處一個車廂這種小事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的。
于是我再次對深夏說道。
「深夏,那麼你要過來這邊嗎?」
「過去你個頭啊!你怎麼整天就只會想著這些事情!」
「只要不出聲的話就沒事的。」
「現在不是擔心那種事的時候吧!不要說這種惡心的話!」
「就是啊,杉崎!」
就在我即將攻下深夏的時候,忽然有人從中間插了進來。這是巡的聲音。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從語氣中聽起來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
「你想要女孩子的話,到我這邊來不就好了嗎?」
「什、什么!?」
「…………呃。說、說出來了……我竟然……這么大膽的說出來了……」
「你這家伙,居然想把我引誘到密室里,到底有什么打算?不!我還不想死!」
「為什么你對我的話會是這種理解方式呢?」
巡似乎十分生氣的樣子。好可怕。那家伙果然依舊那麼恐怖。真是讓人搞不懂!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我下鋪的中目黑好像蛇一樣滑過窗簾探出腦袋對我說道。
「杉崎……要、要不然,你來我這里怎麼樣?」
「呀啊————————————————!」
「為什么發出慘叫!?」
「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為什么像看到鬼一樣啊?好了,我知道了……哼……」
中目黑一臉不高興地回到自己的鋪位上去了。啊,那家伙果然也很可怕……
「哼,這次你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了嗎?」
深夏在對面不屑地說道。確實理解了……為什么女孩子會對男性抱有戒備心理的原因,現在我是非常、非常的理解了……
「喂,你們不能安靜一會兒嗎,吵死了。」
最下面的守開口說道。看樣子那家伙似乎打算睡覺了。
「喂喂,守。你要睡了嗎?」
「是啊,不睡覺還能干嗎?臥鋪列車又沒什么好玩的。」
「這可是難得的修學旅行之夜啊。難道你不想徹夜暢談嗎?」
「不想,再說我現在跟你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怎麼會呢,比如談談你喜歡的……」
「喜歡的?啊,我喜歡的人嗎?這個話題確實……但是在深夏的面前……」
「比如談談你喜歡的食物。」
「食物你個頭啊!這種事情難道有必要特意選在今夜徹夜長談嗎?」
「什么嘛。那你是說要談點更有意義的話題了?」
「這應該是你的問題吧,特意把我叫起來至少也要說點有意義的事情啊……」
「那麼,讓我們從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角度談談各自對量子重力學的看法吧?」
「這種話題未免有意義過頭了吧?而且要為了這種話題浪費掉寶貴的修學旅行時間嗎?」
「那麼按照你目前的水平,談談湯姆和杰瑞?」(注:「貓和老鼠」)
「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啊啊……我受夠了,可惡,被你氣得現在已經一點都不困了……」
很好,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這樣一來,全班同學應該都清醒了吧。難得的修學旅行,晚上應該多聊點有趣的話題啊。而且,只要有聊天的機會,我相信一定能夠說服深夏的!我一定要在這寶貴的修學旅行之夜,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杉崎,我覺得能夠和杉崎你在這樣的夜晚徹夜長談,非常開心。」
中目黑再次從下面探出頭來……
「很好,睡覺吧。」
「哎哎!?」
中目黑淚奔而去……可惡!這家伙摘掉眼鏡,放下頭發,然后只看臉部的話……竟然很有美少女的感覺呢!危險!這個實在是太危險了!!
「喂喂,鍵。怎麼忽然就想起睡覺了?明明是你剛才把大家都吵起來了的說,現在反而是你想睡覺了嗎?」
「就是嘛,杉崎。繼續聊天吧。」
「你們幾個怎麼搞的!難道有逆反心理嗎?偏偏在我沒精神的時候你們倒來了興致。」
「杉崎……」
「哇,我明白了!我不睡了!所以,中目黑你趕緊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嗯,嗯嗯!嘻嘻,杉崎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就在中目黑回到自己鋪位上的時候,深夏開口說道。
「不過,今天一天都在坐車,很真是夠累的呢。」
「本來這種旅程安排就很奇怪!為什么都這個年代了還不坐飛機而特意選擇火車呢?」
「不過我很喜歡乘火車呢。這樣才有旅行的感覺,讓人情緒——」
「ZZZ……」
「我的話就那麼無聊嗎?還有,剛才是誰特意發出ZZZ的聲音!」
「啊,不過,回去的時候是坐飛機吧?」
「嗯,我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臥鋪列車呢。也可以說是一次不錯的經歷……」
「深夏。想要經歷的話,我還有一個更好的。你過來我這邊,雖然有點痛但是感覺很爽,怎麼樣,要不要嘗試一下啊?」
「OK,沒問題。確實,毆打一個可惡的家伙雖然有點疼但是感覺很爽。我來了。」
「嗯,不,我看還是算了。你不用過來了。」
「別客氣。我會在你的身上留下深刻的回憶。」
「呀 啊————!快 住 手————————!可 惡——————!」
我拼死地拉住窗簾不讓深夏進來。在外面嘗試強行突入未果的深夏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鋪位上面。可惡……看來想要攻略深夏的難度比想象之中要高多了。
就在我感到問題棘手的時候,巡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說,杉崎。要是你想和女孩子親近的話……我、我過去你那邊也、也是可以的。」
「我們班的女生怎麼都是暴力女啊!」
「為什么連我也要包括進去啊?我和深夏根本是完全不同的,我要過去不是那種目的!」
「哎?巡,難道你是認真的……」
「嗯……嗯嗯……如果……是杉崎的話……我不介意……」
在我們二人之間產生出一種奇妙的氛圍。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詢問道。
「你的意思是,不只要使用暴力,甚至還有大開殺戒了嗎?像我這種小蟲,就算殺死也不必介意是嗎?」
「為什么你會有這種誤解啊!喂!我可真生氣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就算強行突破也要過去!」
「呀 啊————!快 住 手————————!可 惡——————!」
「都說了!是你誤會了啊!」
巡從鋪位上下來,踩著下面的梯子爬到我的床邊,用力拉扯著窗簾!
「騙人!你看你現在面目猙獰的想要拉開我的窗簾!」
「所以說,我——」
「啊!這么說起來,在我的牡丹餅里面放針的人也是你嗎——」
「為什么你會對我有這種誤解啊!這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戀愛,究竟要歷經多少的磨難才行啊!」
看到我害怕的反應,巡低聲地嘀咕了一句之后無奈地返回到自己的床上。啊啊……太可怕了,簡直可怕的要命。那家伙明明是個美少女,但是在我的美少女分類里面卻無法明確地將她也歸類進來。嗯。
「巡……」
「嗯?」
我蜷縮在被窩里,渾身不斷顫抖著用沙啞的聲音對她說道。
「你對于我來說,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對于你的這句話本身,我感到非常的高興。」
我透過窗簾的縫隙悄悄地望去,巡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一定是在發火。好可怕!不知道什么地方會踩到地雷!只有對那家伙的內心,我是一點都捉摸不透。
躺在我下面的中目黑嘴里小聲地嘀咕道「怎麼會有人遲鈍成這樣啊」……不過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于是我為了轉移話題而開口對他說道。
「我說,中目黑。偶爾也該你提起一些話題吧?」
「我提起話題?」
「對呀。因為你平時總是在聽別人說話對吧。所以,有時候也該你提出一些有趣的話題來讓大家討論一下啊。」
「哦,沒問題。我有很多可以討論的話題呢。」
「說點什么都可以。」
「對呀,來吧,善樹。」
深夏和巡也在一邊鼓勵他道。只有守在一邊不滿地嘟囔著「明明都不肯聽我說話……」不過還是暫時將他放到一邊。中目黑稍微考慮了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

「嗯,那麼我就來講講在前一個學校里飽受欺負的一年吧。」

『太沒勁了。』
全員一齊吐槽道。不止我們幾個,整個車廂里的同學們都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我作為同學們的代表指責道。
「為什么要在修學旅行的夜里提出這種話題啊?」
「哎?不,我只是覺得如果說這個話題的話,我能夠講很長的時間……」
「這是多么悲慘的人生啊!難道你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可以講的事情了嗎?」
「如果說其他還可以講很長時間的事情的話……啊,有的!」
「是什么?」

「如果讓我說杉崎的魅力的話,我也可以說上一夜。」

『更沒勁!』
再次全員吐槽!當然是除了我之外的人。
「不,我認為這種事情并不能說沒勁吧?雖然聽起來確實很惡心,不過關于我的魅力這種話題本身,是沒有任何錯——」
「ZZZ……」
「你們這群家伙配合的也太默契了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班級!
不過,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中目黑,你還有其它的話題嗎?」
「杉崎……你真的那麼想和我說枕邊話嗎?」
「不要用這種奇怪的說法!這只是睡覺前的臥談會而已!」
「嗯。不過既然是難得的好機會,應該說一些只有現在這種時候才能說出口的話吧。」
「雖然我也很贊成你的這個提議……比如說什么呢?」
「既然大家對于我的過去都沒有什么興趣……可是,一定有人擁有波瀾壯闊的經歷吧?那種,充滿青春感覺的過去的故事。」
「哦哦,你果然提了一個好建議呢,善樹!我也很贊成這個話題。」
看樣子深夏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沒辦法,只好先從這個話題開始了。
「那麼,誰來先說說自己曾經歷過的重大人生事件呢?」
「呵呵呵,真是沒辦法呢。那麼,就由身為人氣偶像的我來給你們講述一下至今為止我的精彩人生經歷吧。」
竟然是巡第一個自告奮勇嗎?坦白的說沒有比她的經歷更讓人提不起興趣的事了,不過既然現在也沒有其他人愿意站出來,就姑且拿她來打發一下時間好了。
「算了,就算失敗也畢竟是一個偶像。你到目前為止的經歷多少也算值得一聽。」
「那是自然。一切的開始……對,都是從一個名為765的事務所與某位經紀人相遇的時候開始的。」
「你以為你是偶像大師啊!?還有你說的那個事務所!難道真的存在嗎?」
「我每天都為了成為一名偶像而刻苦訓練。每當經紀人通過迷你游戲取得高分的時候,我就逐漸地成長起來。」
「果然你是進入了一個不存在于現實世界之中的事務所吧?」
「有的時候我還會坐上火箭進行戰斗呢。」
「連『偶像大師~XENOGLOSSIA』都有嗎?」
「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成為有著如此人氣的偶像。」
「確實跟一般人不一樣!或者說,完全超乎常識!」
巡繼續說道。
「就在我成為偶像之后不久,便遭遇了人生之中的一大悲劇。」
「悲劇?」

「是的。我的弟弟死了。」

「你給我等一下!」
雖然守立刻便提出了抗議,但是巡卻沒有理會他繼續自顧地說道。
「我的弟弟……守,在我忙于偶像工作而疏于照顧他的期間,在吃布丁的時候卡住喉嚨……」
「為什么我竟然死的那麼窩囊啊!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死!」
「那還真是非常悲慘的事情呢……」
我非常遺憾地答道。而守則在一旁「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連聲抗議。
「為什么連杉崎你也點頭了?我根本就沒有被布丁卡住喉嚨!對吧?深夏!」
「……真是死得太早了呢,才剛剛十六歲而已……」
「哎!?」
看到連深夏都背叛了自己,守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下子沉默起來。
于是巡繼續說道。
「在這樣的悲劇之中,我堅強地活了過來。堅強地生活著,生活著,生活著。終于沖過了激動的昭和。」
「沖過了是什么意思?」
「我經歷了戰爭,踏遍這個貧困的國家,用歌聲為每個活下來的人們帶來希望。」
「聽起來真不像是一個女子高中生的經歷呢。」
「被親人背叛、被男人襲擊、身染不治之癥、失去記憶、甚至酒精中毒。」
「還真是命運多舛呢。」
「山鳴、海嘯、大地開裂!」
「哇啊,接下來是意想不到的超展開!」
「然后,我就到了這里。」
「如此波瀾壯闊的人生歸宿,最后竟然是這樣一個狹窄的臥鋪列車嗎?」
「杉崎。平凡而略顯無聊的人生,才是最幸福的。」
「啊啊,簡直好像是經歷過無數風浪的洗禮之后,主人公說出的臺詞呢。」
「就這樣,我、星野巡與同班同學杉崎鍵結合,過著平凡但幸福的人生。完了。」
「為什么在這樣的Happy End里面還要把我卷進去呢,不過……也不錯啦。」
「什么地方不錯啊!?」
就在我為巡的故事感動的時候,守突然提出了反駁的意見。還真是一個討厭的家伙。于是我決定教導他一下。
「守。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對溫馨的故事都要譏諷兩句的小心眼的家伙了呢?對于那樣子的家伙我最討厭了。」
「不不不!哎!?難道你們竟然被剛才那個毫無創意可言的低級故事感動了嗎?」
「我被感動了!」
「我也是,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我對巡的看法改變了!」
「不不不不!你們都被她的謊言欺騙了!其實你們都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她欺負我的幫兇啊!」
『…………』
「深夜之中突然變得如此寂靜!大家別這樣,這種沉默……!因為看不到你們的臉,讓人感覺比平時更加難以忍受啊!」
『…………』
「……哎?難道說現在醒著的只有我了嗎?」
守似乎非常焦慮的樣子,實際上雖然確實有幾個人已經睡了,不過大部分的同學們都躲在自己的鋪位上面故意默不作聲。漸漸地,守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一想到他那心神不定的樣子,相信有人會忍不住噗哧地笑出聲來吧。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當守終于完全安靜下來的時候,我故意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
「……真是沒辦法啊。本想帶著感動的心情睡覺呢,都被攪和了。那麼就由我為大家來講述一個感動的事作為大家的睡前故事吧。」
「哦?哦哦!是什么呢?杉崎,快講啊!」
終于聽到有人說話的守似乎很激動的樣子,開心地催促我道。我嘆了口氣,然后用和深夜非常相稱的低沉語氣緩緩說道。

「在某地,有一位叫做S君的小學男生。雖然他并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但總是精神十足,而且十分的溫柔。
他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叫做Y子。那是一個聰明可愛而且落落大方的女孩。不過,Y子總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面。因為,她身染重病。
在小學入學儀式上對Y子一見鐘情的S君發現,自從見過那一次面之后,Y子便很少在學校出現。一直到了二年級和三年級,Y子來學校的次數加起來都屈指可數。所以,班級里的其他同學很快便都將Y子的事情忘記了。到了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可以說得上是她朋友的同學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但是,只有S君與其他人不同。不管升到幾年級,他都頻繁地到她的病房去探望她。Y子對于他的行為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每次都問他『為什么你要來看我?』,但是S君卻總是紅著臉,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
當兩個人都升上六年級的時候,不幸的事情還是降臨了。
Y子的病情開始惡化。
甚至都到了不允許別人探望的程度。但是S君卻依舊每天都會堅持不懈地前往Y子的病房。見不到她的時候,S君就站在醫院外面眺望著她病房的窗戶,連續為Y子祈禱幾個小時。
后來連續幾周,S君都沒有見到Y子。之后的某天,S君像往常一樣去往醫院,結果平時總是很快就將他攆走的醫生和女孩的家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對他非常的親切。
S君雖然感到很奇怪,不過很快那種疑惑就被能夠見到Y子的喜悅所取代,接著他便迫不及待地走進了那間許久沒有進去過的Y子的病房。
Y子的臉上帶著非常可愛的笑容迎接他的到來。現在的Y子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那是一種非常~非常健康的笑容,S君覺得Y子的病終于治好了,心里感到~特別的高興。那一天的探視時間特別長,S君和Y子一直聊到很晚~很晚。到底兩個人究竟聊了些什么,S君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記得當時的自己感到非常~非常開心。

第二天,Y子離開了這個世界。

S君在得知這一事實的時候,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但因為他只是一個小學生,所以很快便被大人們制服了。不過S君依舊用能夠想到的最狠毒的語言咒罵著Y子的家人和醫院的醫生。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S君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問題。
Y子的家人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只是默默地遞給S君一封信。
那是Y子留給他的信。
那是……一封情書。S君夢寐以求了多年的話語,全部都在這封信上面。一封充滿了悲傷的思念與惴惴不安的辛酸,讀來讓人胸口一陣陣發痛的情書。
同時,也是一封在其中感覺不到一絲喜悅的情書。
在情書的上面,寫滿了對S君的感情、感謝、以及請求。
請求S君忘記自己。
這對于S君來說,是最令他感到心痛的詞語。
如果是為了Y子的話,S君愿意做任何事,甚至愿意付出一切。
可是,只有她最后的這個請求,S君不愿意接受。
在與苦惱相糾纏的日子里。
開朗的S君,漸漸變成了曾經開朗的S君。
升入中學,中學二年級,中學三年級。但是,僅此而已。S君的人生,就好像失去了目標一樣只是機械地度過著每一天。一轉眼,幾年的時候就這樣過去。和與Y子一起度過的時間相比,這幾年平淡的就像一張白紙一樣。
時間流逝,轉眼間他便升入了高中。但S君的人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了無生趣。
但是他卻在高中……遇到了非常優秀的同伴。
這些人,有他在學生會之中的朋友。
也有他班級之中的同學。
雖然在S君的心中,依舊還忘記不了Y子。雖然她最后的請求還是無法實現。
但是。
現在躺在修學旅行的臥鋪列車之中的S君,已經不再是曾經開朗的S君,而又是那個開朗的S君了。」

「杉崎……你……竟然有這樣的經歷……」
當我說完之后,守似乎異常感動地對我說道。同在一個車廂之中的同學們雖然也都沉默著,但是我仍然能夠感覺到他們感動的心情。
于是……我對這些心地善良的同學們用溫柔的語氣繼續說道。

「只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故事而已,感動嗎?」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廂之中一下子像炸開了一樣!不止如此,到處都響起「唰」的一聲拉開窗簾的聲音。整個車廂都籠罩在喧囂中。
「捏造的?居然是捏造的!那我掉在枕頭上的眼淚究竟是為了什么啊!」
「什么嘛!人家剛才還有一瞬間在心中對杉崎動了感情呢!把我的感情和那一瞬間的戀愛還給我!」
「給我出來!杉崎!你在什么地方!快出來跪下謝罪!向我們這些被你欺騙了青春的睡眠時間的人跪下謝罪!」
糟了,班級里的同學們似乎都很憤怒。我不敢打開窗簾,只能小聲的反駁道。
「不要,都說了是睡前故事而已,你們只要抱著輕松的心情聽一下……」
「那種故事怎麼可能抱著輕松的心情聽啊!而且如果是捏造的就事先說明啊!大家都以為那是你過去的親身經歷才被感動的不是嗎?」
守似乎是憤怒的人群中最生氣的一個。那家伙,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竟然對我講的故事傾注了感情。
「不,我只是將在剛才大家都沉默著的時候所夢到的事情,好心好意地講出來與大家分享而已,都是我一片好心……」
「那麼令人感動并且長達十幾年的故事,居然會是你一瞬間夢到的嗎?少騙人了,你怎麼可能有如此才能!」
「好了好了。大家冷靜一點!總之都回去自己的鋪位吧。太過吵鬧的話會被老師批評的哦。」
「呃……」
雖然大家的情緒依舊十分激動,但是聽了我的話后還是不情愿地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看起來,我剛才的故事引起了非常大的反感,于是我決定將話題甩給別人。
「那麼,深夏你來說說你的夢吧?」
「我的?有什么好說啊。」
「隨便啦,就算是很單純的夢也好。轉換一下氣氛嘛。」
「可惡,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是也有很不錯的故事喲、」
「哦?那麼,說來聽聽啊,你那很不錯的故事。」
在我的催促下,深夏有些緊張地開始講述起她的夢來。
「那是,大約兩年前夢到的事情。」
「嗯嗯。」

「我夢見自己在做油炸牡蠣。就在我正要動手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只面容猥瑣的浣熊,對我大叫著『用二氧化碳讓你興奮一下吧!』我對于它的行徑感到異常憤慨,于是對它說道:『那麼把你的腎臟交出來!』
我剛話音未落,忽然房頂被掀了起來,飛到天空中盤旋著。緊接著,又出現了一個『怒吼之神』奪走了我三個胳膊。當然第四個沒事,所以請放心。
而作為補償我得到了一塊非常~非常美味的黑炭。我花了一晚時間才將一切搞定。最后卻發現那實際上是一個噴發劑……實在是太令人感到悲哀了。十分的,悲傷。我甚至都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為什么我付出了整晚的努力,最后卻只能做出頭發定型的東西呢?我完全被這種挫折打垮了。
還有一件讓我搞不懂的事情,就是在我的身邊總有一位紅天狗大人。紅天狗大人是非常偉大的人物,甚至還有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說服大妖怪的傳說呢。
關于這一點就連牛頓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呢。于是我便大笑起來,笑到肚子疼,一直笑啊笑啊。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知道,時間的流逝就好像長河一樣。最后大家都非常開心,因為公雞和企鵝之間的戰爭終于劃上了休止符。
你們知道世界的盡頭有什么嗎?對,就是印章。據說那是能夠證明存在的獨一無二的秘寶。特別是田村的最為珍貴。沉迷于娜芬芳的香醇之中,繼而消失在CD的孔洞之中的人簡直不勝枚舉,這點自不必說。
后來又經過了三億年,然后便迎來了狂喜。但是我在那個時候,卻非常科學的遺忘了。在被暗殺的瓶底。
蜈蚣停止了前進,春的氣息終于——」

『快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廂里的所有人都一齊大聲叫道,再一次響起拉開窗簾的聲音。這一次就連我也不假思索地拉開了窗簾,沖著對面鋪位上的深夏大聲叫道。
「太夢幻了吧!這簡直就是真正的夢話!這種過于夢幻的故事有什么好講的!」
「請為我們考慮一下,竟然在睡覺前聽到這樣讓人的腦袋快要爆炸的東西!」
「啊啊……我忽然感到很難受……明明一直都沒事的說,為什么突然就有點暈車了……嘔。」
「為什么會這樣……就連身為超能力者的我都無法理解深夏的話……難道說……這就是恐怖?這就是所謂的恐怖嗎?」
「有沒有能夠進行精神分析的人在?快來檢查一下這個家伙!」
我們的車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就在這個時候,從深夏的床鋪上傳來一陣不滿的反駁。
「什么啊,剛剛鍵不是說只要單純地描述夢境就好了嗎?」
「啊啊!抱歉!是我不好!不過對于你精神構造的復雜性和奇怪性,我已經有了更加明確的認識。對于這種扭曲,我們無法接受。」
「竟然這樣難以理解嗎?我還以為這是能夠讓你們感動到熱淚盈眶的故事呢。」
「熱淚盈眶?難道剛才那是能夠讓人感動的故事嗎?」
「聽到最后的話就會明白啦。后面還有。禿頭的瓦楞紙箱子希望成為月刊而垂頭喪氣——」
「夠了夠了!你內心深處的黑暗實在太過深邃,我們徹底敗給你了。」
「不,是真的。我并沒有騙你們。所有的伏筆都在最后非常完美地整合到了一起,真的。」
「整合到了一起?不,這不可能!不管是多么神奇的作家,想要將這么無厘頭的劇情說明清楚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說夠了!不要再將我們拉進那奇怪的空間之中了。」
「呃……沒辦法了……」
深夏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其他人也紛紛回到各自的鋪位上去。
……我竟然在不經意間發現了深夏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看上去熱血單純的美少女,實際上在內心之中卻飼養著一頭非常夸張的怪物……椎名深夏。
不過,現在真的感到有些疲憊了。而且相對于體力上的來說,精神層面上的疲勞更加明顯。
車廂內的其他同學也都不再說話,紛紛安靜下來。
雖然就這樣睡覺也沒什么不好,但因為是忽然間安靜下來反倒讓人有些不太習慣,于是我將這次的出場機會讓給了某人。
「喂,守。高興吧。輪到你了。快點說點什么吧?」
「啊?為什么忽然……」
「超能力或者其他的什么都行,總之,就隨便說點你喜歡的吧。」
「說的內容倒是無所謂……可是為什么突然選上我?」
「因為,大家對你說的話都沒有什么興趣,正好是適合睡覺的雜音……」
「你對我的態度也太過分了吧!混蛋,不要小看我!這樣的話,可不要因為聽到了我的故事而睡不著喲。」
『…………』
「哇啊!又是這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
守氣急敗壞地嘟囔著。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就這樣睡著吧。
于是我們都安心地閉上眼睛,鉆進被窩里面。畢竟對于人類來說,與其在完全寂靜的環境之下,還是多少帶著一點噪音的氣氛更有利于睡眠。
于是就在我們真的打算好好睡覺的時候,守信心十足地開始講述他的故事來。
在迷迷糊糊之中,朦朦朧朧地聽到守開口說道。

「那麼,我來給大家講一個昨天夢到的事情吧!你們一定會感興趣的。對吧?對吧?哼……連脾氣最好的善樹都不肯回答嗎?算了,我并不在意。
這是我昨天晚上夢到的事情。我夢到我們一起去修學旅行。在修學旅行的前一天夢到修學旅行。啊哈哈哈哈,很好笑吧?…………嗯,你們沒有反應也沒關系。反正就算你們聽不到我也要把這個故事講完,可惡!
對,是的!就是關于這次修學旅行的夢,非常清晰,非常真實!
首先,早晨把姐姐也叫起來進行出發之前的準備。接著來到學校與大家會合,按照班級上車。因為第一天全是在路上,所以行程除了巴士就是列車。于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同學們全都圍在一起打起了撲克。只有我,以超能力者玩撲克會耍賴為由被排除在外……嘖嘖,現在回憶起來還感到十分的傷心呢,嗚嗚。
對了對了,午飯時車站的盒飯。雖然并不是十分豪華的大餐,但是車站盒飯,單聽名字便覺得十分美味呢,不過實際上吃起來也不過如此!當然,畢竟只是盒飯而已!相比起名產之外,還是在普通的店里吃的更加美味一些。
嗯,午后也是一直在趕路。最后終于換成了臥鋪列車。但是我依舊被大家所無視,被欺負。哈……
…………那麼,說到這里也許會有人發現了吧!發現什么呢?

我昨天所夢到的事情,全部都是真實的——————

……哎?沒人有反應嗎?這可是預知夢啊,預知夢聽說過嗎?剛才我所講的那些,都是今天真實發生的事情吧?對吧?對吧?了不起吧?我的超能力!還是如此準確的命中率!
…………
是的,正如你們所見到的一樣,為什么我在今天的修學旅行之中顯得不是那麼開心。因為這一切我都已經在前一天的夢里經歷過了。甚至包括這車窗外的美麗風景,還有所發生的一切事件,我全都已經事先知道了。在夢里面!這是為什么呢?為什么在這種時候我會發動超能力呢?
…………
嗯,沒有一個人出聲呢。哼……不過我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全都在我的預知夢里面經歷過了!所以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哈…………算了,我也睡覺吧。很好,躺下了……
…………呼。
…………………………
哎,對了。
在夢里我還看到我睡著之后,這輛列車便偏離了軌道,而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遇難了。
…………哈欠。
…………算了,畢竟只是個夢而已。…………睡了睡了。……大家,晚安。」

『…………』
「…………」
『…………』
「…………ZZZ」
『…………』
「…………ZZZ」
『…………!?』
「…………ZZZ」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大家全都從床下跳了下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所有的窗簾都被拉開,除了守以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極度恐慌的狀態,紛紛從鋪位上面跳了下來。

「不!」「我還不想死!」「快來救救我們!」「誰踩到我的腳了!」「呀啊!」「要被殺了!要被殺了!」「不,這是事故!」「管它是什么呢,快跑吧!」「往哪里跑啊?」「根本沒地方可逃!」「杉崎,我害怕!」「我反倒是對于在這種時候不假思索地抱住我的你更加感到害怕!」「在羽毛上塗滿果醬的山雞從垃圾袋里面找到了真理!」「等一下!深夏似乎還在說夢話?」「守在什么地方?」「快把詳細的情況解釋一下!」「隊長!守現在已經處于完全熟睡狀態!」「什么!?」「什么!?」「什么!?」「難道是因為被我們欺負,精神過于疲憊了嗎?守啊!」「超能力者無法醒來,守君,完全沉默!」「唯一擁有超能力的人,主人公一樣的希望竟然!」「快去讓列車長停車!」「那我們怎麼說服他!」「超能力什么的借口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那就強行停止!」「等一下,也許這種行動反倒會引起列車脫軌!」「總之先把守弄醒再說!」「嗯嗯……大家,為什么只留下我一個人……嗚嗚!」「守好像又在繼續做他的預知夢了!」「全都遇難了嗎?果然我們全都遇難了嗎?」「本來我修學旅行結束之后還要回老家結婚的。」「是誰在這個時候豎起了死亡的大旗?」「我……到現在為止的人生都十分幸福。爸爸,媽媽,謝謝你們。」「啊啊!想不到我這波瀾壯闊的人生故事即將在這里畫上句號。」「怎樣都好了,誰來救救我們!」

…………

修學旅行第一天的夜晚,就這樣在猶如地獄畫卷一般的恐慌之中結束了。


需要說明的是,列車后來并沒有發生任何事故。守的能力像以前一樣再次出現了「微妙」的差異。第二天,全員睡眠不足的二年B班對守進行了怎樣的報復行動,這里就不必多說了。
就這樣,因為種種原因守沒有出場(無法出場)的修學旅行第二天的報告,敬請期待。


二年B班的移動 ~ 二年B班的修學旅行
第二天 巴士車內篇~

經過了昨天一晚猶如史詩般壯闊的卧鋪列車行程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京都。
「京都!一個充滿了歌舞伎歌舞伎藝姑歌舞伎和歌舞伎的地方!京都!」
「對你來說京都難道就是像藍〇島一樣滿是美少女的地方嗎?」(注:動畫『藍蘭島漂流記』,裡面主角所到的藍蘭島是一個只有女孩子的地方)
即便被坐在旁邊的深夏如此吐槽,依舊無法減低我透過車窗向外面尋找舞伎的興致。這裡和我們那邊不同,是一處典雅古風與都市風情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不可思議的都市。我們的旅行車在這裡了大約十分鐘,但非常遺憾的是,我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歌舞伎的身影。可惡!難道說我所得到的關於京都人口有九成都是歌舞伎的情報是騙人的嗎?
「杉崎。雖然我也並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聽人說,歌舞伎是只有在花街才能夠看到的。」
坐在後面中目黑君開口說道。而坐在他身邊的守,今天一整天都處於無意識的狀態。即使你跟他說話,也只能夠得到「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回答。而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我就不再說明了。因為我心節省下來的時間去尋找漂亮的歌舞伎!
「歌‧舞‧伎! 歌‧舞‧伎! 歌‧舞‧伎!」
「為什麼即便是那些發音生硬的外國人,也可以非常標準地說出歌舞伎這個詞呢?」
「我對那種搞不明白的外國男人沒興趣!我只想要歌舞伎!快點出現一個歌舞伎讓我看看啊!我要看歌舞伎!來一個歌舞伎!我要與歌舞伎約會!」
「你印象中的京都還真是讓人感到遺憾呢,鍵。事實上,歌舞伎可是比你想像中的要高雅許多呢。」
「哎?歌舞伎不能夠作為京都特產買回去嗎?」
「難道在你印象之中的京都竟然是可以隨意進行人口買賣的地方嗎?快對歌舞伎謝罪!對京都謝罪!對日本的傳統文化謝罪!」
「竟然會這樣……那我為什麼還要來京都……」
「當然是為了修學旅行吧!」
我還特意為了買歌舞伎回去而準備了一個透氣性良好的大背包呢……居然是這樣的結果!我實在是太失落了!啊啊……真沒勁……
就在我垂頭喪氣的時候,坐在我前面的巡不知為何回過頭來,咳嗽了一聲說道。
「要、要是你那麼想看歌舞伎的模樣……可以嗎?」
「!巡、巡!你……」
「嗯……如、如果是為了杉崎的話……」
「你……你不要侮辱歌舞伎啊!」
「你才是呢,不要每次都侮辱我啊!」
本來充滿了歡樂氣氛的修學旅行巴士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為什麼,巡每次都針對我發脾氣呢?為什麼她會如此討厭我呢?真是搞不懂。
就在我與巡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著的時候,深夏在旁邊勸解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總之,今天主要是以班級為單位搭乘巴士遊覽京都的主要名勝古迹,恐怕是沒機會去看歌舞伎的了。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看歌舞伎的話,可以等到明天的自由活動時間。」
「呃……深夏,難道你不想看歌舞伎嗎?」
聽到我的疑問,深夏有些奇怪地答道:「是啊。」
「不,雖然我也想看,但是還沒到你那種不看不行的程度。」
聽到她的回答,巡也有些不解地問道。
「深夏,你怎麼了?今天好像情緒不高的樣子呢?」
「啊?被看穿了。說起來還真是對不起那些喜歡京都的人呢。事實上我對於這裡非常的不適應……我不習慣呆在安靜的地方,時間長了就會覺得難以忍受,甚至暴走……」
原來如此,非常容易理解。於是我也點了點頭。
「無法理解京都的這種精神,可見深夏你還是一個孩子啊。」
「我看最不理解的人是你吧?」
「別小看我,誰說我不理解?我從歌舞伎那雪白的脖子、充滿魅惑的眼神、還有鮮艷的和服上面完全能夠理解京都的精神。」
「你所理解到的只有性欲吧?」
「不行啊,杉崎和深夏對於京都的理解都太片面了……就讓身為偶像的我來為你們解答何為京都精神,就像披〇士(注:披頭士)、木‧〇明(注:本‧杰明)、BE〇K(注:BECK,美國著名的搖滾樂團)、矢〇永吉(注:矢澤永吉,日本著名的搖滾歌手)一樣的感覺。」
「搖滾嗎!你說的那是搖滾吧!」
「你們三個都說錯了。在我看來……嗯,就好像是杉崎的笑容、杉崎的憂郁、杉崎的溫柔,那種令人激動心跳加速的感覺!」
「善樹,那是愛啊!」
「等一下,這種吐槽……深夏!」
就這樣,巴士載著一車吵吵嚷嚷的乘客,在今天一天之內遊覽了京都所有的觀光勝地。


車內的風景之一 清水寺……前

「嗯,這裡正如大家所見,清水寺因為『從清水的舞台之上飛躍而下』所以聞名於世,並且成為了世界著名的蹦極勝地,現在也是擁有極高人氣的觀光點。而同時又因為這地方的高度甚至可以修建纜車的程度,所以每年到這裡進行修學旅行的學生們總會有那麼幾個人因為爬山而導致缺氧,這個笑話你們也聽過吧?」
「沒有。」
「建成……大概是在平成四年。據說是由當時有勢力的武將……冒〇小西式建造的。」
「那是誰啊?」
「對了對了,在平成十年所發生的那起幾乎毀滅了人類一半人口的可怕災難『清水寺危機』之中,清水寺基本處於半毀滅狀態,但是在平成十二年又由當時很有勢力的武將垦巴重新修復,成為了煥然一新的地方。」
「根本不記得有這種事。」
「而由於『清水寺危機』事件,耐震偽裝這個新興詞語被人們所熟知。」
「我說你究竟是從哪個平行世界裡面來的啊?」
「而如今依舊保護著我們的清水寺,請大家投清水寺一票!」
「啊啊,現在甚至連景點解說都沒有了。」
「那麼,讓我們去下一個景點吧。」
「什麼啊?」
就連中目黑都表示不滿。在我們抵達清水寺附近的停車場之後的巴士車內,我對周圍的同學……深夏、巡還有善樹三人講述清水寺的歷史,結果卻是這樣的情況。
我站在巴士裡眺望著清水寺的方向,然後傷地嘆息道。
「本來我以為詳細地向你們講述了這裡的歷史之後,大家就會滿意地結束觀光了呢……」
「是你說得太扯了吧?」
被全班同學吐槽的我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氣餒,握緊拳頭道。
「所以我早就說過,沒有歌舞伎的京都觀光根本就毫無意義!所以我們應該趕快……到有歌舞伎的地方去!清水寺什麼的已經夠了!清水寺危機的痕迹你們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根本就沒看到!再說這根本就不是那種觀光點!好了,別磨蹭了,快點走!」
「啊。」
我拚死的努力全都白費,最終深夏還是從巴士上面跳了下去。
就這樣,清水寺的觀光行程還是按照時間表上的安排正常地進行著。


車內的風景之二 清水寺……後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在我們前往下一個觀光點的時候,坐在旁邊的深夏忽然表情奇怪地望著我說道,而我則憤慨地反駁道。

「誰想到真的能從清水寺的舞台上面掉下來的啊!」

在我的身上還不時地掉落下剛才黏在身上的樹枝和樹葉。車內的同班同學們都偷偷地向我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忍不住呵呵地笑起來。不,這根本就沒什麼好笑的。從清水的舞台上面掉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笑的事吧?二年B班的思維根本就是出問題了!
「不,真的,想不到,竟然會有那種事……真的不好意思……呵呵。」
「你能不能在道歉的時候不要笑啊!不過話說回來,我剛才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就因為你那粗淺的暴力,我剛才真的以為死定了啊!」
「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剛才那不就是清水寺危機嗎!你以為一句抱歉就都了結了嗎?」
「好了好了,杉崎。好在你沒有受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嗯,不過你真的一點傷都沒有嗎?」
「這是奇迹!只是奇迹而已!這是不會發生第二次的奇迹!雖然我因為奇迹而沒有受傷,但是這位深夏小姐卻是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未遂!大家,你們要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啊!」
「不會的。我的杉崎是能夠從清水舞台上跌下來也毫髮無損的真漢子!」
「巡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啊!雖然我確實每天都在抵抗著你的暴力……可是,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擔心我嗎?我可是剛剛從清水的舞台上面摔下來啊!難道你們對自己的同學就這樣漠不關心嗎?」
在我的責問之下,二年B班的同學們都面面相覷……接著,大家在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溫柔笑容,對我說道。

「祝你旅途愉快唷。」

「愉快什麼啊!」
就這樣,載著深身快要散架的我、失去意識的守以及一群薄情寡義的同學們的旅行巴士繼續向下一個觀光點駛去。


車內的風景之三 金閣寺……前

「這裡就是金閣寺,金閣寺是全部用金子建造起來的。全部都是哦。從地基到屋頂全部都是用金子建成的。空氣也是金子。水也是金子。空間和時間都是金子。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就是從這裡來的。因為全部都是由金子建造的寺廟,所以經常會有小偷光顧。但是當小偷進去的時候,就連那小偷都會變成金子,所以他也就沒有再繼續偷金子的必要了。這句話發展到後來成為一句俗語叫小偷不用偷金子。」
「喂,根本就沒有這句俗語吧?」
「建成……應該是在,昨天。做完了手頭的工作正好有空閒時間休息的工匠,碰巧撿到了大量的金子,於是就當作打發時間建造了這座寺廟。」
「這種事情你都是聽誰說的啊?」
「對了對了,因為兩小時之前發生的火災,葡萄牙的山姆失去了他的家園,但萬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真是萬幸。可是這跟金閣寺有什麼關係?」
「那麼接下來普及百科知識。如果你以為金閣寺是用金子建造出來的,那麼銀閣寺就一定是用銀子建造起來的那就大錯特錯了。銀閣寺……實際上,是用日緋色金建造的。」
「那不是傳說中的金屬嗎?」
「在兩年前的某次事件中……大魔王伯恩與勇者多伊的決戰之中,多伊就是手持用銀閣寺的全部金屬所熔煉出來的霸王之劍居住在大魔王城堡之中的大魔王擊敗的……後來還是美利堅合眾國依靠核導彈將魔王的城堡與魔王一並消滅了。」
「銀閣寺根本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吧?」
「所以這就是我們來到金閣寺進行參觀的原因。結束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不要!」
再一次,就連我的忠實信徒中目黑都對我提出了反對的意見。我站在停在停車場之中的巴士之內眺望著金閣寺,悲痛地嘆息道。
「難道你們還沒有受夠嗎?這種沒有歌舞伎的觀光,還不如直接把我送到醫院裡面去來得痛快!我現在需要進行檢查,畢竟剛剛才從那傳說中的清水舞台上面跌落啊!總之先送我去醫院,然後再談別的。」
「好了,快點走吧,鍵。已經到金閣寺了喲,金閣寺。雖然我還是不太了解京都風情,不過對於這種金光閃閃的東西可是非常喜歡的呢!吉爾〇美什!」(注:吉爾伽美什)
「啊……」
就這樣,我再次被深夏強行拉去進行觀光。我的身上還不停地掉落著樹枝、樹葉以及泥土,還有眼淚。就這樣,我非常無奈地走進了金閣寺之中。


車內的風景之四 金閣寺……後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在我們前往下一個觀光點的時候,坐在身後的中目黑忽然表情奇怪地望著我說道,而我則憤慨地反駁道。

「誰會想到原本是映照著金閣寺的鏡湖池水面竟然會映出我來啊!」

身上的制服不斷地滴落著水珠,我對中目黑怒吼道。中目黑則肴些膽怯地眼泛淚光說著「對不起」,接著又稍微有些不滿地撅起嘴巴說道。
「可是,我覺得我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不,你做了!當你站在鏡湖池前準備以金閣寺為背景拍照片的時候,為什麼還要拉上我一起呢?」
「嗯。因為是朋友嘛。」
「不,那種距離已經完全超出朋友的級別了!將腦袋靠在我的胸前,這根本就不是朋友之間拍紀念照片的姿勢!」
「也、也許吧。可是就算那樣,你也不用誇張到一下子跳到後面的池子裡面去啊……」
「不,我對你最近的行為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所以這完全不是我的錯!」
「嗚嗚……」
——大概是我說得有些過分了吧,中目黑再次哭泣起來。因為這個狀況……車內的同學們都開始對我指責道。
「杉崎你太差勁了!」
「呃……不、不對。你們這些看到我掉到水裡之後還哈哈大笑的傢伙根本沒有資格說我!你們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擔心過我!」
不過我雖然嘴上抗議,但是看到中目黑哭得那麼傷心也確實有點於心不忍。於是我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之下,將手放在中目黑的肩膀上面,對他說道。
「中目黑……以後你能不能盡量做些靠譜的事?」

「這種話怎麼會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的!」

不知為什麼,全員都對我這樣吐槽。


車內的風景之五 晴明神社……前

「這裡是晴明神社……嗯,是生命的神社!」
「簡直就是和會長一樣的混淆方法。這裡是那位著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的晴明神社吧?」
「對,安倍晴明。這裡是晴明神社。嗯,安倍晴明就住在裡面。」
「怎麼可能!」
「還拖久了煤氣費。」
「安倍晴明先生,生活很困難嗎?」
「這位晴明先生,以前曾經是一位很著名的陰陽師。但是現在過去的光環逐漸消退,目前正在以一名娛樂界演員的身份努力地工作著。前段時間還參加了一個以陰陽師為主的綜藝節目!」
「只有晴明沒有參加吧!」
「現在還在參與制作『昔日名流的今日生活』欄目。」
「那個節目一定有很高的收視率吧?假如晴明真的出現的話!」
「而我們就會在這個神社之中見到這位晴明先生。見面費一千日元,簽名費兩千日元,握手兩千日元,式神參觀三千日元,式神租借兩小時五千日元。」
「真是典型的拜金主義啊,晴明先生!但是我對式神租借很有興趣!」
「不過,雖然以前晴明能夠召喚出被稱為『十二神將』的強大式神,但是最近因為生意不景氣發不出工資導致他們罷工,所以現在只能夠召喚出『野貓小娜』。先旨聲明。」
「這種程度我也可以召喚出來……」
「如果想與這位傳說中的晴明先生見面的話,請一定要到晴明神社去!」
「這種晴明根本就沒有想看的興趣啊。」
「那麼,按照巡的意思,晴明神社的參觀行程就此取消好了……」
我狡黠地一笑,巡則抱起腦袋說道:「糟糕!」而就在這個時候……
「好了,快點,我們去神社參拜!」
「哎?等一下,深夏!這次我好不容易利用如此精妙的策略才將晴明神社從路線圖之中排除——」
「嗯?啊啊,抱歉。我剛才完全沒聽你說話。」
「竟然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不過,我剛才明明已經成功說服了巡——」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那麼,巡要不要一起去?鍵要說的話就邊走邊聽吧。Let’s go!」
「那樣還有什麼意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內的風景之六 晴明神社……後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在我們前往下一個觀光點的時候,坐在前面的巡忽然表情奇怪地望著我說道,而我則憤慨地反駁道。

「誰會想到竟然無法從晴明的畫板上離開啊!」

我保持著從臉部以下都貼在晴明畫板上面的狀態對巡怒吼道。她卻有些別扭地撅起嘴巴而已。
「這只是可愛偶像的調皮惡作劇而已嘛……原諒我吧,陰陽師。」
「不要叫我陰陽師!而且在畫板上面塗萬能膠這根本就不能說是調皮了吧!」
「好了好了,反正也沒有受傷,你就原諒巡吧,安倍君。」
「我才不是什麼安倍君!不只是巡,你們這些臉上帶著壞笑的傢伙我一個都不能原諒!」
「太吵了!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啊?原本那畫板是陰陽師與式神在一起的呢,現在只給你拿一半,難道你還不滿足嗎?晴明?」
「都說了我不是晴明!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啊?難道接下來我要一直都帶著晴明一起瀏覽京都嗎?」
『咔嚓、咔嚓!』
「你們不要再拍照了!」
「抱、抱歉,杉崎。可是……嗯,這種陰陽師的造型,真的很適合你呢。」
「你這麼說我一點也不高興!而且這樣的晴明神社來說不是也很麻煩嗎!」
「啊,我們去道歉的時候,他們說因為這個已經老化了所以更換了新的,而且還感謝我們替他們處理掉以前老化的這個呢。真不愧是我啊。這簡直是能夠成為超級明星的運氣啊。」
「只有你一個人好運而已吧!給你帶來好運的人可是我……哎?」
就在我沖著周圍的人們怒吼的時候,大概由於畫板確實已經老化得很嚴重了吧,隨著我的動作竟然傳來劈啪劈啪的響聲。我嘗試著用手敲了敲腦袋周圍的畫板,結果它竟然一下子碎掉了,我終於從畫板之中解脫了出來。哦哦……這可真是太好了。呼,解決了一件大事。放心了,放心了——

「………………切。」

「你們這些傢伙是什麼態度,果然是最差勁啊!」
就這樣,滿載著一車性格惡劣同學的觀光巴士在京都之中逐一遊覽著各個名勝。


車內的風景之七 京都塔……前

「這裡就是京都塔,是與東京塔相對的高層建築,非常著名。因為內部構造複雜,並且存盤點稀少,再加之其中的怪物十分難纏。所以又被稱為『鬼畜遊戲』、『死亡遊戲』、『運氣遊戲』,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成功登頂。這裡需要來訪者擁有極強的遊戲技術才行。」
「哎?好奇怪呢,我剛才似乎在你身上看到了真冬的身影。」
「建成……或者說出現於兩年前。在京都城內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從地底下冒出來。」
「杉崎印象裡的京都還真是令人驚訝呢。世界觀完全不一樣。」
「人類喲,想要活下去的話就爬上來吧——by京都塔。」
「這種人工智能一樣的京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迷宮是完全隨機生成的,所以玩一千次也不會厭倦。」
「玩什麼玩啊。」
「每十層有一個boss,是有名的新人殺手。總之,第一回合推薦全員防御。」
「不,就算你再怎麼建議也好,我實在不想在修學旅行中便與新人殺手交戰……」
「中間大約一百二十八層左右有一個小鎮,冒險者的小鎮……俗稱『通天閣』。」
「為什麼在京都塔之中的城鎮會叫這種名字啊?真是太扯了!」
「目前在通天閣之中大約居住著四萬名勇者。每個人都擁有各自的技能,從事著自己的工作,基本不用與外界進行任何交流,維持著十分安定的自給自足狀態。」
「那些傢伙又是怎麼回事啊,完全忘記冒險的目的了嗎?」
「啊啊,因為塔內的生活比想像之中還要安穩,所以最近甚至還產生了『不必通關也沒什麼不好的吧?再說現在的生活也很不錯,要是不小心打倒了最終boss導致這個塔消失掉的話就糟糕了』這樣的想法。」
「那樣的話,還是不要管他們了……」
「對,中目黑!正是如此!」
「哎?」
「所以,關於京都塔的觀光就到此為止——」
「不行。」
這次不是深夏,而是巡抓住了我的胳膊,接著更將我拉到車外……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傻瓜!巡!京都塔可是個魔窟啊!像我們現在這樣連裝備都沒有準備好的狀態貿然前往簡直就是去送死!快、快回去吧!」
「我不要,我、我想和杉崎兩個人一起,站在高處眺望美麗的景色。」
「我和你兩個人?」
「嗯、嗯。」
忽然巡的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嗯……這是……
「原來如此……巡、你……」
「怎、怎麼了嘛?」
「你是想帶我登上京都塔然後對我說『杉崎,把這一切都印在你的眼睛裡吧。這就是京都的美麗景色,但是在幾個小時之後,這裡就將被我化為一片火海……這種景色便再也看不到了。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這樣麼!?」
「為什麼我在你的心中竟會是這麼可怕的形象啊!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那樣的角色啊!」
「不要啊!我不想去!再說塔裡面還有那麼多的怪獸!」
「才沒有!再說,就算有也沒有任何問題!」
「哎?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
「你問為什麼……」
巡調皮地望了望我,然後又望了望深夏、中目黑、失去意識的超能力者以及所有班級成員。
接著對我微微一笑。

「因為有這些伙伴在,所以我們根本就不會失敗啊!」

「哇啊————!原來這裡已經變成比京都塔還要恐怖的魔窟了啊————!」
在我淒慘的悲鳴之中,大家開始了京都塔的觀光探險。


車內的風景之八 第二天全部行程結束之後

「結果到最後都沒有見到歌舞伎……」
第二天的全部行程結束之後,我坐在返回旅館的車內失落地說道。
坐在身後的中目黑安慰我道。
「不要氣餒呀,杉崎,明天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
「中目黑……」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打扮成歌舞伎的模樣!」
「不必了!你以為那樣我就會高興了嗎?」
聽到我的吐槽,中目黑似乎很失落的樣子。這時我又感受到同學們尖銳的目光……你們這些傢伙實在是對中目黑太寬容了,而且對我也太嚴厲了吧。
「不過,也正如善樹所言,本來今天想要看歌舞伎這種要求就很奇怪吧?」
坐在我旁邊的深夏冷冷地說道。然後,巡也接著說道。
「就是。而且,歌舞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與其看那種擦著厚重粉脂的女人,還不如多看看我這個本世紀最具人氣美少女偶像更加來得養眼呢。」
「……啊?」
「不許笑!」
「巡,還有班裡面的同學們!我認為你們對歌舞伎根本沒有任何的認識。」
「什、什麼嘛……」
巡和班裡的同學們都對我的發言紛紛表示不滿。於是我只能聳了聳肩膀,對這些愚蠢的伙伴們,講出事情的真相……

「歌舞伎根本就沒有任何化妝!她們是只生活在京都的皮膚異常白晳的種族而已。」

「你才是對歌舞伎最沒有認識的吧!」
再次被全員吐槽了。就連中目黑都在我的身後嘆息著說道「為什麼杉崎心目中的京都和現實的京都完全不一樣呢」……怎麼了,難道說我在什麼地方搞錯了嗎?
「喂喂,你們在搞什麼啊。難道真的不知道嗎?居住在森林之中被稱為精靈的美少女種族;還有居住在大海裡面被稱為人魚的美少女種族;以及居住在京都被稱為歌舞伎的美少女種族。這些相關知識在修學旅行之前你們就應該事先掌握一下吧?」
「鍵,我第一次聽你說出要在學生會之中建立後宮這句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只是個輕薄傢伙,但是我現在發現你實際上只是一個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的人……」
「喂,你怎麼了,深夏,竟然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
「竟然能夠將蔑視看成崇拜,你果然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啊……」
「別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
為什麼深夏拍了拍我的肩膀?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渴望我的愛撫嗎?很好,那我就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吧——哎喲,為什麼要打我!是不好意思了嗎?真是太可愛了,受不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在京都市內轉了一圈的觀光巴士終於來到了我們住宿的旅店門前。也就是說,第二天的行程到此正式結束。
我從車上下來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內心中難以掩飾對於此次以修學旅行為名實則為了進行社會科學考察行動的深深失望。
我一邊整理著在清水寺拍攝的照片一邊把玩著繫在手機上的「金閣寺鎖匙扣」,之後邊在手裡握著從晴明神社買來的護身符一邊品嘗著在京都塔作為特產購買的八橋(注:糕點的一種),悲傷地自言自語道。

「在今天這亂七八糟的行程之中還能非常開心地遊玩每一處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那個人就是你吧!」

就這樣。
修學旅行的第二天,乘坐觀光遊覽車的京都市內觀光。
非常愉快地結束了。


二年B班的變身~二年B班修學旅行
第三天京都自由行動篇

「所以說現在不要跟我提工作的事……對!等我回去之後按照這個時間表來都沒問題……啊啊,知道了,真啰嗦!體力?那種事情完全不用擔心!總之,我在修學旅行的過程中一點都不想去考慮工作的事!所以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好,我知道了。好的好的,那就這樣,拜拜。」
不管對方話還沒有說完,我強行地掛斷了電話,然後有些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而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在旅館大堂的一角,幾名其他班級的女學生正在悄悄地望著我這邊然後小聲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啊啊……看樣子是不了解我的學生吧。於是我將那些煩心事都扔到一旁,臉上掛著專業的微笑,向她們揮了揮手,然後便離開了那裡。
修學旅行第三天,早上。大家都還在房間之中休息、緩解前一天的疲勞的時候,我為了給從昨天開始變一直打電話過來騷擾我的經紀人做一個交代,先行一步來到旅店的大堂。
雖然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其他班女生的注視之下,不過我對此並不在意,只是獨自坐在旅館的紀念品店中一邊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旅游紀念品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唉。」
任性地推掉了事務所裡面的全部工作跑來參加修學旅行已經第三天了,可是自己的目的卻一點都沒有達到。於是從早晨開始,我便對自己的這種不爭氣懊惱了許久。
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更加接近杉崎而已。
也許沒有比修學旅行更好的機會了吧,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好!」
我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是的。第一天和第二天都是集體行動,但是今天是以班級為單位的單獨行動。也就是說,從現在才是正式開始!如果能夠好好把握機會的話,甚至有可能和杉崎兩個人獨處!
一想到這裡,我的臉不由得發起燒來。
兩個人獨處嗎?在修學旅行的時候?這、這是真的嗎,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兩個人走在街上,兩個人一起去參觀景點,兩個人一起買東西,兩個人一起吃飯,然後,兩個人在距離家鄉非常遙遠的京都……啊啊,這是多麼美好的展望啊!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了。啊,真是讓人迫不及待呢。
我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完美地恢復成六面狀態的迷你魔方放回貨架上。
啊啊,真是太好了。單獨行動!
紀念品店的店員看到我的傑作之後都一起驚訝地鼓起掌來,而我則在他們的一片歡聲之中瀟灑地走了出去。


從結果上來說,我已經達到目的了。我果然是一個優秀的女孩。一旦決定做什麼事情,便一定能夠取得成功。這就是我。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夠站在演藝界的頂點!
這次的目標,我也一定能夠非常完美地完成任務。
「杉崎君,這邊也看看吧?」
「啊,對,好的。」
與杉崎兩個人逛街——成功!
「說起來,這邊的景色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京都呢,這才是真正的京都風情。」
「是啊。嗯,確實不錯。來拍張照片吧。」
與杉崎兩個人觀光——成功!
「啊,杉崎君,看這個特產店,有好多可愛的商品呢。要不要去看看?」
「啊啊,好的。正好給我的妹妹和後宮……啊,我是說學生會的同伴們買一點土特產回去。」
與杉崎兩個人購物——成功!
「啊,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些特產,我就感到有些餓了呢?」
「啊,都已經過了中午了呀。真抱歉,我還沒有察覺到。那麼我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順便吃個午飯呢?」
「好的。」
與杉崎兩個人吃飯——成功預約。

但是。

「那麼,我們走吧,月夜小姐。」
「好的,杉崎君。」
「真的是太麻煩你了。讓身為歌舞伎的你來幫助我們尋找走丟的班級成員……巡這孩子太讓人操心了。」
「不,沒什麼。正好我也是在散步而已。哦呵呵呵呵。」

雖然有某種最重要的部分失敗了的感覺,但是這一定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裝扮成「歌舞伎 月夜」的話,非常優雅地用袖子擋在嘴巴前面笑了笑……然後隱藏起激動的心情,我慢慢地跟在杉崎的旁邊向前面走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月夜小姐,你怎麼了?」
在我們前往飯店的路上,杉崎忽然對我燦爛地露齒一笑。啊,不要,快停下,這種場面!讓我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雖然我早就已經有些精神恍惚的說。不過多虧臉上擦了很厚的粉,所以不會被他看到我的臉色的變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不,沒什……啥啊。」
「啊,剛才那句話,果然是方言呢。」
「啊,是,是啊。不,是。啊哈哈。還有些不習慣呢。」
只是我還對目前的自己的這個角色不太適應罷了,於是我不好意思地露出了笑容,而杉崎則好像很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再次向前走去。呼,還好沒被發現……
總之還是先冷靜一下吧。對於我頂級偶像星野巡來說,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對口型的演唱會,光說不做的料理節目,剛出道的時候出演的拉拉隊成員!和那些比起來,想要騙過這個花痴的色狼還不是一如反掌?
「啊,夜月小姐,危險,到這邊來。」
「啊。」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險些撞到迎面走來的行人身上。幸虧杉崎及時地拉住我的袖子醬我拽到一邊。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也輕輕地靠到了杉崎的身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了許多。我的提問忽地升高了。
「哇啊,啊,你這個,要注意啊。」
「我嗎?啊,對不起。」
「不,啊,不是的!啊,謝謝你。」
「不,沒關系。」
杉崎再次對我燦爛地微笑起來!你在干什麼!快給我停下!太可惡了!難道你非要讓我昏過去才肯罷休嗎?
「……呀……!」
「月夜小姐!?你怎麼了?」
「……不,不,沒什麼。」
「怎麼了!?好像你在隱瞞什麼的樣子,難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是你的心理作用吧。」
「是我多心了嗎?哦,好吧,我明白了,對不起。」
不、不行了。即便是身經百戰的頂級偶像也好,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偽裝依舊是毫無辦法啊。想不被對方發現我就是巡,除非出現奇跡才行吧。
「……呵呵,夜月小姐,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呢。」
「啊,啊哈哈,哪裡哪裡。」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在我的內心之中卻感到了一陣陣的疼痛。啊……雖然我現在與杉崎兩個人走在一起,但實際上和他在一起的確是「月夜」,而不是「巡」。這一點真是讓人難以釋懷。可是雖然無法釋懷,卻依舊感到十分幸福。矛盾的感情在內心之中來回反復著,我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快點冷靜下來啊。我在腦海裡整理一下,重新確認現在的狀況!
首先。
這一切的元凶,都是那個服裝出租屋的老板!都是因為他!
從昨天開始,杉崎就像個蒼蠅似的沒完沒了地不停嘀咕著「想看歌舞伎,想看歌舞伎」,於是我想著既然他那麼想看的話,不如自己假裝成歌舞伎來滿足他一下好了。於是便打算在單獨行動的時候借口去買土特產,然後一個人跑到服裝出租屋嘗試裝扮成歌舞伎的樣子……當然如果這些能夠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沒想到隨便進去一家服裝店裡面的化妝師水平竟然會那麼差勁……如果是我們事務所的化妝師那種程度,時代劇服裝加化妝最多只要三十分鐘就搞定了。真是的!
結果在這家店釐裡面連穿衣服帶化妝竟然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而且不巧的是我的電話還在這個關鍵時刻沒電了,結果就在我急著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除了守以外全班所有人都已經出去找我了。
可是,算了,如果只是這樣都還好。畢竟,因為這個原因,我獲得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也就是說。

我終於有機會和杉崎兩個人獨處了。

從守那裡得到的消息來看,似乎全班同學都分頭出去找我了。而當有人找到我的時候便會通過電話聯絡,然後大家集合到一起。而守則留在原地,以防我突然一個人回到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被安排了奇怪的任務)。
於是我立刻想到一個主意。
首先我讓守給深夏和善樹打個電話就說「杉崎已經找到了我姐姐,不過因為距離這邊太遠了,趕回來集合會浪費時間,不如大家就各自遊玩最後再回來吧」。然後再與杉崎確認一下他目前所處的位置,我趕過去裝作偶然與他相遇的樣子,並且對他說「深夏她們好像去很遠的地方玩了,我們兩個也去逛逛吧」。
接下來就萬事OK了。而且我的弟弟也可以在沒有杉崎搗亂的情況下獲得與深夏相處的機會,這一定是他夢寐以求的吧。當然身邊還有善樹,不過那個家伙完全可以無視掉。
嗯,目前為止,一切都十分順利地進行著。

只有一點我沒有考慮到。

就在我裝扮成歌舞伎的樣子,心理想著故意逗一下杉崎而裝成不認識的樣子從背後向他走去,打算問他「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的時候。
當我走到他背後的時候,杉崎卻突然回過身來先對我搭話。
「啊,對不起,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叫星野巡的女生?那個,她還是一名偶像……」
面對著突如其來又完全超乎我意料之外的問話,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答道。
「不,不,沒看到……怎麼了?」
這時候我才發覺到他完全沒有認出我來。而杉崎則在一旁自言自語。
「真是的,那家伙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啊!到底要讓別人為她擔心多少次才夠啊。」
「啊,可是……」
「虧她平時還總是以偶像自居,竟然連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都沒有,不過那家伙的話……只要不被奇怪的男人搭訕就好……唉。」
「可,可是!實際上我……」
「啊啊,仔細一想就更加擔心了呢!要是能夠像一年級的那次失蹤事件一樣,這次也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了……可是……畢竟是失蹤這樣的事件,對精神層面的打擊很巨大……啊啊,不論如何還是讓人放心不下啊……啊啊……」
「那、那個,所以,你看,我在……」
「啊啊,神啊。我一直總是想著歌舞伎實在是太抱歉了。其實我就算沒有辦法和歌舞伎一起玩一沒關系,可是求您一定要讓那家伙平安無事——啊,剛才那位歌舞伎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不,什麼事都沒有!」

不能再說了!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夠說出真相啊!這家伙竟然說出讓我如此臉紅心跳的話!甚至差點感動的哭出來!而且心裡面又高興的不得了!所以現在這種時候,我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來!在這種情況下讓我說出其實我就是星野巡?饒了我吧!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激動情緒,杉崎急忙道歉道。
「啊,抱歉,剛才給您添麻煩了。那麼……」
「不,那個……嗯……」
這個機會不能再錯過了!可是話雖如此,我又應該怎辦呢?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
「您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你,是不是在找人啊?」
總之還是先搭上話好了。
「是的,我在找一個叫做星野巡的偶像,我是她同班同學……啊,抱歉,這件事情請不要對別人說。恐怕會因為來了名人而引發轟動……」
「沒、沒問題。」
「嗯?奇怪,聽你的口音怎麼不像京都人而更像東京人呢……」
「咳咳,那、那麼,既然如此,我……不,俺?咱?人家?」
「這個……我們畢竟也是初次見面,所以您自己的第一人稱就算問我我也不知
道……」
「就讓老子來幫你吧。哇哈哈哈哈哈!」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開、開玩笑的。咳咳……就用普通的方式說話可以嗎?」
「我倒是沒說過不行,說起來,為什麼你一開始不用普通的方式說呢。」
「總之……就讓我來幫你吧。」
「哎?那樣太不好意思了。你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吧……」
「沒有,請不要在意。適逢吾今休息,外出散步。然順便助汝尋人。」
「是、是嗎?……為什麼說話的語氣一下子變成古風的了。」
「請多多關照。」
「啊,我才是,給您添麻煩了,請多多關照。」
「我的名字叫做宇宙……不,是,星……也不是,月……對,我叫月夜。」
「月夜小姐嗎?真是和您的美麗十分相稱的漂亮名字呢。」
「哪、哪裡的話……」
可惡,這個只會說漂亮話的花花公子!竟然能夠對初次見面的女孩子說出這樣讓人難為情的話來!還有我也是,對於自己隨便改的名字有什麼好害羞的!
「我叫杉崎鍵,這次來京都是為了修學旅行……所以對這地方完全不熟悉,坦白的說,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總之就拜托你了,月夜小姐。」
「嗯……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星野小姐的。」
「啊,那可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過聽你的口音是在是非常奇怪呢……」
「怎麼了?」
「不,沒什麼。」

就這樣。

嗯……對,正如你說見的……我知道!啊啊,對,就是那樣。我自作自受,使自己深陷泥沼!怎麼樣!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吃飽了。」
「多謝款待。」
我們兩個人吃完廉價的豆腐皮午餐之後,一邊休息一邊互相聊著天……要是換做平時的我,因為工作都很繁忙的緣故,所以吃完飯以後最多說一句「太好吃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正式。但那時因為平時也就和我差不多樣子的杉崎今天竟然表現得那麼正式,於是我也跟著注重起禮節來。
「味道非常不錯的豆腐皮呢。」
「嗯,是呀。非常美味。」
我故意做出優雅的微笑……其實我想吃有肉的料理。而且我想杉崎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吧。只是我們兩個互相都在顧慮著對方的心情而沒有說出來。
以月夜的身份與之相處,杉崎和平時的感覺相比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於是我也從「巡」完全變成了「月夜」的身份。這種情況……大概可以稱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我總是被人說是一個「蹩腳的演員」,可是像現在這樣,與其說是在表演倒不如說是條件反射一般的表現,在杉崎的眼中看來應該沒有多少破綻。
杉崎一邊喝著餐後的冰咖啡一邊眺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
「可是巡那家伙究竟……」
「啊,一定沒事的,看樣子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故和意外,所以不用擔心吧。」
我有些尷尬地笑著安慰他道。既然現在是以月夜的身份月杉崎走到一起,要是讓他過於擔心的話恐怕事情會變得糟糕起來,於是我便用之前在便利店充過電的手機給他發去一條信息。
「『我在這邊隨便逛逛,順便買點東西,你們看到我的話就過來找我吧。沒看到的話就各玩各的。』這家伙也太任性了……」
「啊哈,哈。巡小姐還真是一個自由奔放的人呢。」
「這不是什麼直到誇獎的事情吧。應該說那家伙旁若無人才對。」
「我想不會是那樣的吧,她一定是個內心非常溫柔的人。」
「哎?你好像對巡很偏袒的樣子啊?」
「啊?這個,那個……實際上我是星野巡的粉絲。」
「啥?那個偶像派的家伙竟然也會有女性的粉絲的嗎?」
「這麼說太過分了!」
我不假思索地拍了下桌子。杉崎立刻做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
「對、對不起……」
「啊……不。哦。哦呵呵呵。開玩笑的,玩笑。」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剛才我差點把月夜小姐錯看成巡了呢。」
「嗯,因為我是她的粉絲嘛。」
「原來如此。」
我們兩個人之前開始圍繞著一股奇妙的氣氛。於是杉崎將冰咖啡而我將檸檬茶快速的喝完。
……為什麼杉崎會是這樣的表現呢?真是太奇怪了!我本身就是世界頂級的美少女,而且現在更是裝扮成杉崎朝思暮想的歌舞伎模樣,可是為什麼他依舊還是一副情緒不高的樣子?一般情況下的話,他肯定早就色迷迷地纏上去了吧?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我對他就真的那麼沒有吸引力嘛?
我一口氣將檸檬茶喝光。
「請、請問,月夜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嗯,只是感到有些幽怨。」
「果然還是生氣了吧!」
糟了,為了裝作歌舞伎的樣子故意說古文,一不小心用錯了詞。
怎麼辦?
「誠然、誠然。」
「是嗎?難道對我的憤怒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了嗎?」
「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嗯……用膳之後就可以走了。」
「走?也就是說讓我走嗎?難道已經不想看到我了嗎?」
哎?怎麼搞的?太奇怪了!難道這句古文不是這樣用的嗎?現在應該怎麼辦……
「不要這樣說,小哥。干嘛急著走啊。」
「哎?啊,對不起。我越來越糊塗了……」
「還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呢,不過才這點程度就要走了嗎?」
「嗯,那個……是在非常抱歉。」
「真是沒辦法呢。」
「月夜小姐,為什麼你說古文的時候,態度忽然就變得奇怪起來了呢?」
杉崎的情緒似乎更低落了!看來由於我對古文的不熟悉,說出來的話都被他誤解了啊……看樣子還是不要再說古文了吧,嗯。
「抱歉,杉崎君。我對古文還沒用習慣……」
「啊,是、是嗎?不過長期其實說的也挺好的……」
「哪裡哪裡,您過獎了。」
「嗯,雖然你說還沒用習慣,但是意思也都表達得很明確了。」
「嗯,我有的時候就是容易把很多方言和古語都混在一起說出來……」
「是嗎?呵呵,不過那樣的話,聽起來還挺可愛的呢。」
「可、可愛……?」
啊,又害羞了。杉崎,他說我可愛?呀!真難以置信!這種事是真的嗎?
「月夜小姐,月夜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忽然敲起桌子來了?」
「啊,咳咳。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嘛?」
「是的,真的沒什麼。」
我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倆,然後再次開口問道。
「說起來,杉崎……你和巡小姐究竟是什麼關系呢?」
「什麼關系?啊,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只是同班同學而已。」
杉崎一邊喝著冰咖啡一邊歪著腦袋說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們既然是同班同學,那麼關系一定很好吧?」
我用手指擺弄著頭發,一邊將視線轉到一旁問道。
「啊……說的也是,不過與其說是關系好,不如說是平時總是在一起發生衝突吧。」
這種好像孽緣一樣的解釋……是什麼意思啊?
「那麼……實際上難道是戀人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杉崎忽然大笑起來。
「我、我、我和巡是戀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想死嗎!」
「什麼?你、你怎麼了?月夜小姐?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
「……無事。無事。」
「又開始用古語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還是表示很抱歉……」
「不用……真的沒什麼。」
真是的,什麼嘛!為什麼要笑成那個樣子啊!雖然,我確實和杉崎不是戀人關系……
「不過,話說回來,我和巡確實是朋友。相對比普通的同班同學,關系會更好一點……不過,確實不是戀人那種關系。」
「……哦。」
「怎麼好像讓你失望了的樣子……」
「杉崎君……你是不是對巡一點都不喜歡啊?」
「不,我還是很喜歡她的。」
「什麼……真的嗎……哈…………哎?」
剛才,我聽到了什麼?難道是我的幻聽嗎?就在我緊張地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杉崎一邊喝著冰咖啡一邊說道
「畢竟我也是那種無法和討厭的人交往的類型。所以要說喜歡還是討厭的話,那麼可以說我對巡是喜歡的,很喜歡。」
「很喜歡……」
「當然,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喜歡——」
雖然杉崎好像還在繼續說著什麼,不過我已經顧不得繼續聽下去了,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說道。
「杉崎君!我們快走吧!讓我們去找巡小姐,Let’s go!呀吼!」
「怎麼了!?月夜小姐!?為什麼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好了,快走快走吧!這裡可能非常好玩的喲!啊,服務員,我把錢放在桌子上了!不用找了!」
「月夜小姐!你怎麼了?難道酒喝了嗎?怎麼一下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情緒高漲起來。」
「我們的冒險,從現在開始————————!」
「什麼時候結束啊!?」
於是我們兩個再次開始對星野巡的搜尋行動(根本找不到)。


從鴨川到八阪神社再到四條大道……我們兩個人在街上來回的遊逛。街道的兩旁滿是小店,哪怕只是短短幾步的小路上也能夠看到一家一家的店鋪緊緊地挨在一起,是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便花費很多時間流連其中的非常充實的街道。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當地的歌舞伎,於是我一邊悄悄的翻看著受理的導游地圖一邊搜索著腦海裡所有的相關知識,盡量為杉崎講解這裡的風土民俗。
「如果巡小姐說要在這邊買東西的話,一定就在這條袛園商店街上。」
「是啊……可是,要這麼找的話,恐怕希望渺茫吧……」
所以這正是我的目的啊。這樣找不到的話才不會顯得有什麼不自然。
「店鋪這麼多,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算了,就當作觀光好了,慢慢找吧。」
「慢慢……找嗎?」
杉崎似乎有點不滿意的樣子。什……什麼嘛!難道和我走在一起就有那麼的不情願嗎?
「杉崎君,你沒有什麼想要在商店街裡買的東西嗎?好不容易來一次,而且這地方有這麼多的商店,要不要買點特產什麼的帶回去?」
為了調動他的情緒,我這樣問道。結果杉崎稍微思考了一下子之後……啪地拍了下手說道。

「有沒有賣工口同人志的書店?」(風:已經發現了麼……)

「沒有!」
「嗯。月夜小姐,你騙人,你不是說這裡什麼都有賣的嗎……」
「但是你要的這個太遺憾了!為什麼一提到京都的特產,你竟然第一個想到那種東西啊!」
「哎?不過一提到京都的話,總會聯想到在『浪客劍心_中出場的卷町操的同人志……」
「你對京都的認識太膚淺了!」
「嗯嗯嗯。那麼,難道有戲言系列的同人志——」
「沒有!」
「哎?」
「啊,怎麼可能會有。」
「月夜小姐,不用特意用不同的方法說兩遍。」
糟糕,月夜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角色來著?於是我只好咳嗽了一聲蒙混過去。
「總、總之!你對京都的印象就沒有比較普通一點的嗎?」
「嗯。那麼,我想拉著歌舞伎的衣帶轉圈。」
「不行!」
「哎!?那麼和被卷入殺人事件的美人OL三人組一起同住的事件呢?」
「沒有!」
「紅粉女郎?」
「雖然有,但是沒有京都特色!換一個。」
「那麼,我想站在京都塔上懷抱著京都的美女,一邊眺望著清水寺的方向一邊接受萬民朝拜。」
「很有京都特色!但遺憾的是這種方法不可能實現!」
「我想見安倍晴明!」
「抱歉,你來的太晚了。」
「我想看大峽谷!」
「那麼你就去美國亞利桑那州啊!」
「我想去看『晴天好心情』的演唱場地!」
「我也想看!」
「我想去看看那個已經死了的家伙。」
「你對京都的期待太沉重了。」
「安西教練,我想打籃球……」
「那你來京都干什麼!」
「月夜小姐,我想抱歌舞伎……!」
「光天化日之下,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說這種話,你不怕被逮捕嗎?」
「那麼,我想要護身符。」
「啊,這種東西到處都是……」
「哎?有嗎?我想要一個能夠保佑我實現後宮淫亂生活的護身符!」
「抱歉,很遺憾的是京都的神靈們不會實現你那麼邪惡的願望。」
「唉……真是的。京都竟然比想像中的還要無聊啊。」
「快向京都人民道歉,誠心誠意的道歉!」
就在我氣喘吁吁地吐槽的時候,杉崎卻呵呵地笑了起來。於是我不明就裡地問道。
「怎麼了……你笑什麼,杉崎君?」
「沒什麼,只是覺得月夜小姐剛才的吐槽,好像我的朋友一樣。」
「啊……」
糟、糟了!我差點忘記自己的角色!可是杉崎卻似乎並沒有發覺到我狼狽的樣子,只是在一旁很開心的繼續說道。
「不過,我感到很高興,坦白的說,我剛才一直都有點緊張,不過現在感覺輕松多了。」
「哎?」
「應該怎麼說呢……我這個人對於那種正兒八經的說話方式有點不適應。所以接下來也不要再用什麼敬語之類的了,就像剛才那樣說話最好了。」
杉崎說著帶著滿臉的微笑向我望來……我的胸口再次感覺到一陣悸動,於是急忙將視線移開。
什……什麼嘛。這個花花公子!幸虧我早就知道他的本性,如果是初次見面的女孩子肯定早就被他攻下了!果然是一個擅長隱藏本性的家伙呢,我終於明白了!而且因為我目前月夜的這個身份,相比起他要攻略的對像,對於我他抱有「一起幫忙尋找巡的恩人」的感情,所以更加顯得有魅力。
呃,不行了。胸口還是跳得很厲害。
「啊,對了。月夜小姐有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反正也是在這裡像大海撈針一樣漫無目的尋找,正好可以陪你逛一逛。」
「是、是嗎……那樣的話……正好之前家裡用的壞掉了,不如今天買湖區吧……」
「嗯嗯,請吧。要什麼都可以買給你。」
「那麼……」
我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要買三個沙袋……」

「妳根本沒有資格吐槽我!」
「哎?怎麼了!?難、難道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啊?」
就這樣,我們快樂的京都觀光還在繼續進行。


先逛了逛袛園商店街,中途進入花見小路順便游覽建仁寺,然後再次原路返回。現在正前往八阪神社方向並繼續參觀袛園商店街。這一路走走看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三點。
雖說是京都觀光,但今天游覽的地方只有商店街、花見小路和建仁寺。我因為和杉崎在一起,所以很滿足,不過認為「由於尋找巡才變成這樣」的杉崎似乎有些不滿。
「哈啊……巡這家伙,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我看著杉崎疲勞的樣子,感到差不多該收手了,雖然很遺憾。不過看來必須變回宇宙巡了。我一邊看著手機的時間,一邊計算。
換衣服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可就算如此,算上移動、換衣服和卸妝的所有時間,怎麼看都至少需要一小時。已經沒有時間繼續觀光了,那麼……
「吶,杉崎君,呆在商店街也不是拌飯,現在不如兼做觀光去八阪神社吧?」
「神社……嗎?可巡她說在購物……」
「那個……你看,八阪神社也有賣護身符、神簽和戀愛簽的。女生的話,就算到那裡去也不奇怪吧?」
「這樣啊,那麼就去八阪神社吧。我也的確想去看看。」
因此,我們草草結束參觀商店街,兩人朝八阪神社走去。
……話說回來,和杉崎兩人這樣走在京都的街道上果然不可思議……而且,很幸福。我好幾次朝他望去。兩人有時四目相交,被他回以溫柔的微笑,讓我臉紅地低下頭。受不了……今天一天一直重複著這些……什麼呀,巡!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柔弱的女人了!?
啊啊,真是的,感覺和平常完全不同!雖然想和杉崎親親秘密地……可是,這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雖然很高興、很愉快、很幸福……到底怎麼了?作為月夜和杉崎在一起時,心中一直有種糾結感。
「哎,這就是八阪神社嗎?不愧是有名的神社,感覺很顯眼呢。是紅色的緣故嗎?」
「是啊……」
我一邊穿過八阪神社的鳥居,一邊思考著一直在自己心中盤旋的感情。現在明明應該更加享受和杉崎的約會才對……可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停止。
我喜歡杉崎。
不需要理由喜歡,擺出理由同樣喜歡。喜歡他的理由像小山一樣多,也可以全部做出說明。不過重要的部分多半無法用語言來說明。
不過有一點是很清楚的,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時最幸福……非常快樂,感覺都有點飄飄欲仙了。
可是。
到底是怎麼了?
今天……總覺得心中存在無法全心享受這幸福的自己。
「月夜小姐……怎麼了?」
「哎?」
大概是板著臉的緣故吧,杉崎突然擔心地窺探起我的表情。我連忙來回搖頭。
「沒、沒什麼!我很幸福!」
「這回答超出意料地沉重!是、是嗎?你幸福就好……」
「啊哈哈……」
「……月夜小姐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呢。讓人無法琢磨。」
杉崎一邊參觀八阪神社境內,一邊繼續說道。
「親切、周到、有禮貌,不過卻很開朗、直率,還有點奇怪。我是第一次遇見
這樣琢磨不透的人。」
「這樣……啊。」
那當然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完成月夜的性格設定。
即使那樣,杉崎也非常愉快地對我——「月夜」說道。
「不過,大概正因為如此吧。和月夜小姐在一起,感覺很快樂。」
「……」
怎麼回事?明明很高興……卻又高興不起來。
「啊,這不是為了搭訕而隨口說說的喲。雖然平常是那樣……那個,月夜小姐是我的恩人……雖然是美人,怎麼說呢,在那種事之前,作為一個人……這麼說好像有點誇張。像這樣,作為朋友在一起非常快樂呢。」
「這樣……啊。」
作為朋友嗎?即使變成月夜……對杉崎而言,我也只有這種程度……呢。
「所以說,今天非常愉快。不只是和我一起找人……真的在各方面都非常感謝。」
「……我才是。今天過得很愉快。」
我微笑著回答。那是真實的心情。不過,同時也是虛偽的心情。怎麼說呢……已經變得一團亂麻。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了?杉崎的一舉一動居然會如此的攪亂我的心弦……可是,我不想用「這就是戀愛」之類單純的話來概括。我……星野巡不想變成那種柔弱的女人。我一直都是那樣走過來的。成為偶像,既是為了回敬學生會成員,也是為了站在杉崎的身旁……最重要的,是想要以自己為榮。明明是這樣……我卻還在這種地方遲疑不決……
「啊,月夜小姐,有神簽和護身符。不買點什麼嗎?」
「啊,說的也是呢。那麼,作為紀念……」
兩人朝商店的方向走去。老師說,我現在的狀況沒有去抽神簽的心情,所以直接朝護身符走去。至於杉崎,在戀愛簽前躊躇了一會兒,帶著做出某種決意的表情朝這邊走來……嗯,你就是這種人。在戀愛方面,無論占卜出什麼結果,最終都會勇往直前的類型。
兩人開始物色護身符。
「哇,有很多種呢。戀愛、健康、學業……就連考試合格的都有啊。」
「杉崎先生……」
「當然是戀愛!抱歉,請給我這個!」
「說的也是呢。」
真是容易看穿的男人。雖然在占卜上對神的意見充耳不聞,卻在能夠獲得幫助的事上毫無抵抗之力。
「很好。這下我就能大受歡迎了……回去之後也許會突然被吻。」
「對護身符的期待度高過頭了!」
「月夜小姐、月夜小姐。怎麼樣?突然想擁抱我了嗎?」
「如果有那種效力的話,我覺得八阪神社應該立刻終止販賣那種護身符!」
「哎哎。嘛,算了。肯定是一點一點地慢慢起作用的。那麼,月夜小姐買了什麼護
身符?」
「我……」
我瞥了杉崎一眼,朝戀愛護符伸出手去……讓他喜歡上我……嗎?
……
「月夜小姐?」
「……我果然還是選這個。抱歉,請給我這個。」
我付過錢,接過護身符。杉崎看到我上的護身符,歪著頭不解地說。
「進步護身符……嗎?」
「嗯嗯,進步護身符。希望技藝等學習方面得到進步。」
「哎……不愧是歌舞伎。很認真呢。」
「沒那回事。」
我笑著回答杉崎,然後握緊了進步護身符。
……嗯。沒錯。我想變得更強,想以自己為榮。因為在那前方,一定存在著不再遲疑不前,能在他身邊歡笑的未來。我不能變成只滿足於向喜歡的男人獻媚的庸俗女人。
作為偶像……不,作為星野巡,我要更加、更加的閃耀。
「很好。」
重新下定決心後,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我收起護身符,順便參拜了本殿,就這樣……兩人的觀光結束了。
在離開八阪神社的路上,杉崎對我說。
「怎麼說呢……今天一天拉著你到處跑,真的很抱歉。結果也沒找到巡……」
「不,沒那回事。因為我也過得很愉快,所以完全沒關系的。另外……一小時後。也也許會在這附近找到巡小姐吧。」
「哎?為什麼?」
「女人的直覺。」
「出現了,神秘之力,女人的直覺!毫無根據、不知為何卻有極高命中率的能力——女人的直覺!真的嗎!那……我就在附近逛逛,過一個小時再來八阪神社前看看吧。」
「請務必那樣做。一定能和巡小姐相遇的。」
我們進行著這樣的交談。然後,我再次朝杉崎看去。儘管有點不舍……不過扮演月夜已經足夠了。
「那麼,杉崎君。」
「是。今天這的非常感謝。」
「哪裡哪裡。那麼,有緣再見吧。」
「是、是的。啊,還有……那個……」
「?」
我正准備離開,杉崎繞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住了我。
「那個……我覺得月夜小姐一定能成為了不起的歌舞伎!」
「哎?」
「啊……那個,月夜小姐在八阪神社裡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帥氣,老師說,年紀明明相同……卻讓我覺得自己還差得遠呢,不由得抖擻了精神。」
「是那樣……嗎?」
他的話真不可思議呢。那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無論何時,我都在追逐著他的背影——
「我會努力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那個、雖然是擅自燃起對抗心,那個、我絕對、絕對不會輸的!」
「——」
面度杉崎那純粹得讓人吃驚的眼眸,我不禁呆住了。
……啊啊。什麼啊。我們兩人,真的……彼此……
我……面對他真摯的話語,最後作為「歌舞伎月夜」露出從容的微笑,以竭盡全力的演技……告訴他。

「好好努力吧,杉崎君。」

「……是的!」
我背對著她,朝袛園街道邁出腳步。
……嗯,沒錯。今天一天所感到糾結的真面目,現在清楚了。我不想跟在他身後打轉,也不想讓他拉著我的手前進。

我只是。

想和他一起,肩並肩地前進。


一小時後。八阪神社前。
「哦……巡!」
「哎呀,杉崎。貴安。」
「什麼貴安啊!你……給我快跑!少在那優雅地邁步!」
我急匆匆換好衣服,事隔一小時與杉崎再會了。他和對待月夜時完全相反,像鬼一樣對我大發脾氣。嗯……依舊是個態度因人而異的男人呢……
「呀,你我今天都有充分享受京都。滿足滿足。」
「不,才沒有滿足呢!我今天只逛了袛園!而且八成時間都是在找人啦!」
「是那樣嗎?那我可不知道。辛苦你了。」
「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復是!你當道就不會感到良心的苛責嗎!」
「那是什麼?比湯葉還要美味嗎?」
「鬼啊!你這種人被送到八阪神社去辟邪才好!」
「好啦好啦,有什麼關系,你昨天不是一直嚷著想去袛園嗎,杉崎?」
「不是那種形式!我想和歌舞伎小姐更加——」
「沒遇到嗎?」
「……遇是遇到了……」
杉崎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我微笑著繼續質問。
「呼呼,那不就行了。可愛嗎?」
「哼,可愛得你這種人根本沒法比!」
「是、是嘛……」
「那既像在笑又像在害羞的惡心表情是怎麼回事?」
「吵、吵死了,那、那麼,結果如何?和那位月夜小姐的一天。」
「嗯?奇怪?我有說她的名字嗎?」
「啊……嗯,我剛才用Mind Reading讀到的。」
「什麼!?不只是弟弟,就連你也擁用超能力嗎!?」
「一輩子只能用一次就是了。」
「那唐突的龍虎〇式設定是怎麼回事!還有,那重要的一次為什麼要用在這裡!?」
「有、有什麼關系,那種事!我說,結果如何啊!」
「哎哎?就算你問結果如何……總之,那個、很快樂啦。月夜小姐……和你不
同,是很厲害的人。」
「是、是嘛。」
「所以說,為什麼你老是露出面紅耳赤、快要融化般的惡心表情啊。」
「吵死了,去死。」
「你和月夜小姐真的是正反面了!啊啊,在這個意義上,不是和你而是和月夜小姐度過一天,也算是種幸運呢。」
「呼呼。」
「我說啊,你那種奇怪的反應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我也想見見月夜小姐呢。」
糟、糟糕臉好像燒起來了。杉崎看到我的反應,真的生氣了。
「不許你嘲笑月夜小姐!」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嗚呼呼。」
「月、月夜小姐是很厲害的人!她可以說還是現在的我最尊敬的女性之一!」
「這、這樣啊。哼。」
怎麼說呢,明明是自己,卻有點不甘心。這種感情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我突然沉默的關系,杉崎有點不知所措。然後,他說「好啦,和其他人在京都車站匯合,去附近的車站吧」,邁開了腳步。
我一邊跟著他……一邊從背後向他搭話道。
「吶,杉崎。可以問你件事嗎?」
「啊?什麼啊。如果是月夜小姐的事,我不會再說了。那個人可不是拿來做玩笑談資。真的,她既是我的恩人又是美人,而且還是偉大的人……」
「再說下去太丟臉了,快停下!」
「所以說,從剛才起為什麼你會害羞啊!情緒不安定嗎!」
「比、比起那個!那個……關於杉崎尊敬的女性。」
「啊啊?」
「……除了月夜小姐以外……還有誰……呢?」
聲音越說越小。不知是因此沒有聽清,還是徹底惹他生氣了,杉崎沉默地大步前進。我慌慌張張地跟上他,不用自主地低下頭去。
……哈啊。我真差勁呢。作為月夜的時候,明明能那樣自然地面對杉崎。可一邊回巡卻是這副樣子。馬上就吵架……互不相讓……真的是糟透了……
「……是你啦。」
「哎?」
「……尊敬的人。雖然其他還有學生會成員等……但在某種意義上,第一名果然是你。」
「……哎,那個,就是說……」
「啊啊,你好煩啊!今天的你是怎麼回事!消失、讓人到處找、光尋我開心、最後還讓我說出超丟臉的話……整人也得有個限度吧,喂!」
「呵呵……這樣啊。我嗎……呵呵。」
「請不要無視我的憤怒獨自享受歡悅好嗎!?啊啊,早知道就不說了!」
「好啦好啦,杉崎,總之快點和深夏他們匯合吧!」
「你……你總之個什麼勁啊……!」

我……上前一步,站到他身旁,笑著朝黃昏的京都走去。


「或許會有今天的碧陽學園,全都多虧了這些人呢!」by知弦


開始的學生會——
碧陽學園學生會敍事插曲?——


「嗯。。。。。。這個很有意思啊。」
「咦?知弦學姐,你在看什麼?」
如往常一樣的放學後,當我好不容易甩掉了執拗糾纏著的宇宙姐弟及中目黑等人來到學生會辦公室時,知弦姐正在看一本很老舊的筆記。
我邊走向自己的作為,邊向她問道。她「啊」了一聲,微微笑了起來。

「別人的日記啊。」

「你是在做什麼壞事吧!快停下!」
我想伸手合上眼前的筆記本,知弦姐卻忽然將它藏在了身後。
「別誤會啊,Key君。我可是有充分的理由。沒辦法啊。」
「理由……嗎?啊、這是誰的失物吧……」

「不是,我只是單純地覺得內容很有趣啊。」

「這才不是什麼沒辦法吧!」
「你看,在書店想買什麼漫畫是,就會站在那裡試看。可是因為太有趣了,不知不覺就將整本都看完了……這不是很有趣嗎?這就和那個道理一樣啊。」
「不一樣!你這個才不是那麼可愛的事呢!要是把因為有趣而看別人的日記的行為都正當化的話,那世上就沒有隱私了————」
正當我進行激烈抗議的時候。知弦姐俯視著那本問題日記,突然讀了起來。

「五月一日 晴 碧陽學院改造計劃啟動。」

「真是蠻有意思的說。」
我不知不覺地上癮了!知弦姐笑著說:「是吧?」
「收拾櫃子時發現的。好像是十多年前的日記了……我看了開始的一篇,之後就停不下來了。」
「確實!太有意思啦!因為有趣而去讀,用這個理由太合適啦!」
我的善惡評判基准一下子飛散了!沒辦法!嗯!沒辦法啊!
有了共犯,知弦姐更加起勁了。

「五月六日 陰 我的活動還有如火種一般。但我希望這小小的火種,有一天會成為吞噬碧陽學園所有黑暗的業火。」

「這個可以看,知弦姐。」
「你的態度變得可真快啊,Key君。」
我向一臉吃驚、面帶怪笑的知弦姐回以一本正經的表情。
「這已經不是日記了。是小說、輕小說,也是種娛樂。總之,這是誰都可以看的東西,就像『學生會的一己之見』一樣。」
「比我解釋得更加正當化了呢。呵呵,不過,我可不討厭Key君的這種想法呢。」
「知弦姐,在那三個對這種事很敏感的美少女來學生會之前,請繼續讀吧。」
「你可真是有遠見哪……好,那我們就只讀些重點吧!」
「叔叔,快點,快點!」
「好、好、好。要開始了吧。邊吃糖果邊等吧。」
「哇!」
就這樣,我們如同欣賞連環畫一般,開始情緒高漲地對著本謎樣的日記進行考證。


五月七日 雨 今天下雨了。心中的火種熄滅了。沒有干勁。回家睡覺。

「這家伙是個廢柴!故事結束!」
「不,這是日記啊,Key君。嗯……接著讀了哦?」

五月八日 雨 今天又下雨。我單純地喜歡雨本身,可是卻沒辦法連潮濕的空氣都喜歡。不管再怎麼撐傘,上下學時還是會弄濕襪子和肩膀。我最討厭那樣了。在家看電視時,就會在意外面「嘩——嘩——」的雨聲,雨後出現在柏油路面上的蚯蚓也讓人討厭。
……嗯,咦?我其實是討厭雨的嗎?

「不知道!」
「Key君,這是日記。就是文章沒意義,也不能生氣哦!」

五月九日 晴 今天是晴天。感覺神清氣爽。因為是晴天,上下學都不必帶傘了。但是,今天的陽光太強。坐在窗邊位置的我很討厭皮膚被曬得發熱……我果然也討厭晴天。回家睡覺。
五月十二日 陰 陰天了。天一直陰著。我很在意這樣的半吊子天氣。感覺提不起精神。
五月十三日 雨 我討厭下雨。回家睡覺。

「你可真是廢柴啊!」
「說了不要對日記裡的事情認真啊,Key君。」
「可是這家伙!」
「嗯……那麼,就跳到故事繼續發展的三周後吧!」
「他三個星期一直都這個樣子嗎!?」
「基本都是描述天氣和他繼續情緒低落的內容。」
「他怎麼這麼消沉啊,這家伙!」

六月四日 雨 下雨了。去死吧!

「一直持續著消沉啊!故事確實是發展了!」
「啊、我弄錯了。故事的真正發展,是在第二天。」

六月五日 粥…好喝……

「終於起死回生了!?」
「啊,抱歉,弄錯了。這三周裡還夾進了一些有關生物危害的描寫,這可能就是受此影響吧。」
「這小子的寫實日記裡都是什麼啊!」
「啊,這裡開始就是日記的正體了。」

六月六日 霧加雨 感覺這種天氣可能是最有罪的了……本想著以「去死!」結束這篇日記的,但是今天卻不能。
植野春秋和我說話了。因為最近都沒怎麼接觸,所以稍微有點大意了。
回去時正好經過他的班級,真是倒霉透了。
春秋是個難應付的人。爽朗,能干、文武雙全、清純的微笑、人望超高、熱血少年、有實力的老好人、愛好廣泛、豪爽,而且冷靜沉著……總之,是個十全十美的家伙。

正因為這樣,我才很難應付他。

之所以難對付他,是因為我是那個家伙的好友。不,雖然我一次都沒說過我們是好朋友之類的,但他卻稱我為好友,而且有時還稱我為知音。
除了剛〇妹妹(注:『機器貓』中剛田武的妹妹),只有他會那樣理直氣壯、認認真真地說那種事了。
當然,我的反應就和〇雄(注:『機器貓』中的主人公)一樣。
總之一句話,他就是災害。對我來說它是比天氣還大的災害。大自然安排給我的意外、史上最糟的糾結、通往我人生的衰男。他就是植野春秋。
而且他和我搭話,就不會只是打個招呼。
春秋像平時一樣,沒什麼特別的事。他每次都毫無理由地和我親昵地搭話。他就是那樣的人。每次,那些圍在他身邊的男生女生們,就會用像在看怪物般不知所措的視線瞪視著我。真讓人受不了。
老實說,就像字面上傳達出來的一樣,我對春秋本身並不是那麼討厭。因為他是個耀眼的人。雖然我不想老實地承認,但也不能不對前面提到的人的性格加以評價。
但是、但是。
天之驕子與無名小卒之間的溝壑,要比羅密歐與朱麗葉之間的阻力還要大。天之驕子一定明白這一點。無名小卒對此更加清楚。
太陽是絕不能隨意靠近影子的。
他總是人們的焦點。雖然是個小團體,但他早已成為其中的領導者了。他怎麼會稱呼想要這樣渺小的人為「好友」,並微笑著接近我呢?

感覺沒有比這更糟的了。

……再沒力氣說今天的事了。我累了。苦水也吐完了,回家睡覺。

「這家伙還是一樣意志消沉啊……序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過,稍微能理解一點他的心情了。我也不善於應付有能力的人呢,所以才進了學生會的啊。」
「嗯,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聽到。」

六月二十日 陰 昨天的整個休假中,我都在苦練「雙重〇限」。

「這人在做什麼啊?」
「是在什麼明治劍客浪漫譚(注:浪客劍心)裡出現的招式。好像是動畫版的OVA時期。」

七月一日 陰 超級賽O人(注:「七龍珠」中的外星人)4、個人的、存在。

「看不懂啊!」
「都說了很多次了嘛,Key君。這是個人日記啊。」
「不,絕對不對!這家伙是從讀者的角度寫的!絕對!」

七月十八日 晴 我對神眉結交夢夢(注:「地獄先生」中的角色)一事給予好評。

「你很喜歡JA〇P(注:日本的動漫雜志)啊!」
「碧陽學園學生中,以前就有很多事JA〇P的讀者啊。」

八月二十二日 雨 被春秋纏住了。他沒帶傘,所以回去時他說「一起撐吧」。其實我帶了為春秋預備的傘,這我並沒忘記。但還是被春秋逼著共撐一把傘回家了。

「轉了一圈,這家伙還沒學聰明點兒啊?」
「可以看出這個叫春秋的稱他為好友的部分原因了……」

八月二十九日 晴 去了久未露面的學生會。好累。回去睡覺。

「這家伙,是學生會成員?」
「看樣子是的。這也是這本日記本會在這的原因吧……」

九月十七日 晴 因准備學園祭而不得不天天去學生會。雖然很想像平時一樣偷跑,但是因為顧問說「學園祭的准備工作,副學生會會長必須出席」,逼於無奈只好每天報到。
為了盡早完成任務,我也全力以赴了。因此得到了周圍人們的極高評價。
太空虛了。快點結束這樣的學生會活動吧。想回家睡覺。

「學生會副會長啊……由現任副會長的我來說的話,這家伙,沒想到還是個厲害人物呢。」
「沒錯。特別是和Key君你不同,他似乎並不是有干勁的類型……可能是個純粹有才能的人吧。」

九月二十二日 陰 今明兩天與會長一起工作。糟透了。感覺想吐。

「那時的學生會…。感覺關系很糟啊。」
「可能原因在這孩子那裡吧……但是,從他對於春秋既說討厭,又給好評來看……他是真的討厭會長嗎?」

九月二十九日 雨 預料之中。我討厭這種天氣,本不想去學生會的。絲毫沒有正義感,但又不想對他人的不幸視而不見。我就是這樣的自私。所以,我不願意給會長雨宮令一的活動幫忙。
今天有個年級來申請增加班級展覽的預算。如果是平時,這是絕不會通過的。但今天有些不同。那是因為他們那些太大而要在室外制作的展品,不知被誰弄成碎片了。
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但他們還是決定努力奮鬥,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裡重新做完。因此,他們才提出要增加預算的要求。
他們是這樣解釋的。
雨宮令一今天直接前往他們那裡,拒絕了他們的請求。他的理由很多。
「因為管理鬆懈才會出事」,「要和其他班級保持一致」,「不能特別對待」,「自己的責任」,「不能在怎麼都趕不及的東西上浪費經費」,「視為棄權」等等。
他無情地將他們的申請駁回了,而且還是用充分恰當的理由。所以,他的蠻橫才總是能行得通。這就好比不論性格多惡劣,只要是能夠利用的言論擺出大道理的人無論何時都會獲勝。
從客觀的角度看來,他就是正義。
從主觀角度看來,他就是暴君。
我知道由他擔任委員長的班級制作的展品——連續三年獲得最優秀班級展示獎的展品,但這次在策劃階段就比不上那個被破壞的展品。我也知道,他近來為此非常焦急。
他不會蠢到自己下手,但會盡量物盡其用。所以,他很強。所以,他不會輸。所以,我……今天還是要咬緊牙關挺住。
懂得分寸的我在心中點起了小小的火種,只為守護這火種,我才追隨著他。
「這次免除你們班的展示任務。你們辛苦了。」
沒錯,腦中一直還在浮現當我無情地給出結論時他們的表情。似乎心情很好的會長微笑著的臉,也在腦中揮之不去。我想,像這樣將他們輸進日記的話,他們就會在腦中消失了吧?不過,看來是不可能了。
……累了。回家睡覺吧。

「……」
「……Key君?」
「繼續,拜托。」
「……嗯。」

九月三十日 晴 真的很想要柯〇君(注:「名偵探柯南」中的主角)的手錶型麻醉槍。那真不錯。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啊,這孩子依舊是沒重點啊……」

十月一日 晴 今天晴,但是心情卻不爽快。本來辭掉學生會工作會很好,但卻失敗了。
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春秋。上次的學生會選舉中,他不用說就成了候選人,而且還以「想和你一起工作」為由推薦了我。
春秋的語言影響力是巨大的。在我驚訝時,已經被推上了台,結果……就是這樣了。就像是「被朋友邀請才來參選的,結果我一人被選中」的偶像那樣,只有我被選中了。
只是,理由當然不是我比他更有人氣了。
全都是……因為雨宮。無論如何想要作為學生會會長君臨校園的他……對春秋過高的人氣而恐懼的他,使用了肮髒的手段。這樣的事實太多,說起來太麻煩了。只能說,金錢、權力以及暴力他都用上了。於是,學園屈服了。
至少,大家都知道了雨宮的本性。但結果是,他就任學生會會長,春秋竟然什麼職務都沒能擔任。這個學園腐敗了。
前面說過了,雨宮喜歡我。而且我還是唯一被春秋稱為好友的人。老實說,我是很有能力的啦。至少,我是有能力給雨宮作部下的人才。所以,我當選了。受制於春秋說的話與雨宮所用的肮髒手段,我當選了這個腐敗校園的學生會成員。
沒有比這更惡劣的了。
要感謝的話,就只有當選副會長這件事了。今後將有什麼要發生變化了。
但是今天我累了。而且還沒到那個階段。回家睡覺。

「這家伙是有干勁還是沒干勁,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他是即使見面也會給人那種感覺的孩子吧,就像是在腦中描繪的那樣。」

十月二日 陰 時常覺得,水木〇郎(注:木水一郎,日本動畫歌手及聲優)的哥哥與我不是一個種族的。

「那當然!你們感覺完全不同!」
「那孩子的話題範圍還是那麼寬泛啊……」

十月三日 晴 現在是高中生理所當然該帶手機的時代。雖然是理所當然,但是我卻沒有。本來家裡就沒什麼打給我的電話,自然也找不到要帶手機的理由了。雖然我會用電郵,但是也沒理由多余地接發電子信件。
雖然如此,今天我買了手機。噢!

「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文章!」
「行了,行了,他真是天馬行空啊,是在跟不上他的思路……人家說天才與笨蛋只有一線之隔,這孩子就是這樣……」

十月六日 晴 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郵箱地址,卻受到了來自「全身發燙的人妻」的郵件。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來試試文字通信吧。

「不行——」
「在那個時代,而且是剛買了手機的孩子,不上當才怪呢……」

十月八日 雨 感覺「人妻」太膩人了。因為對方太煩,我就將之前問來的春秋的郵箱轉發給了她。這樣,今天就能睡個好覺了。

「你是魔鬼!」
「春秋同學……那麼優秀的男人卻是多麼可憐啊!」

十月九日 雨 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

「日記上干嘛要寫這個!」
「可能是將日記想成什麼了吧。想像力太豐富了。」

十月十一日 冰雹 下冰雹了。有點疼。但是我喜歡冰雹。它不會像雨雪那樣淋濕身體,好極了。難得的機會,我趁機將撿來的數粒冰雹射向春秋。他回過頭來對我吹口哨。我又射向春秋,她又回過頭來對我吹口哨……今天過得真充實。

「你們倆其實好的不得了吧!」
「他們似乎是真冬喜歡的那種關系呢。」

十月十三日 雨 今天被春秋纏住了——真的是被纏住了。春秋用至今為止都沒有過的表情和感情,與我談判了。
我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已經預計到了,所以我並沒有太吃驚。我做好了准備。他不會放過我的。事情一定會變成這樣。
前幾日被駁回預算申請的,就是春秋所在的班級。

不管是我趁那個會長也不好對付的他不在時宣布也好,還是為和他說明做多少準備也好。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像這樣來到學生會抱怨的。
會長授命我單獨應對春秋。
春秋真的生氣了。平時這個親昵地將我稱為好友的男人,只有這次僅是帶著憤怒的聲音,用滿是悲傷的眼瞳向我傳達著憤怒。
我知道春秋的弱點。因為他……是個好人。因為他人太好了,所以在親友受傷害時會欠缺冷靜。即使平時那麼完美的他,如果變成那個樣子,我就可以簡單地應付了……察覺到會長——雨宮可能也是這麼考慮的,我的心情就極差,努力冷靜地向春秋展開進攻。
我向他說了有關規則、經費以及其他班級的想法、學生會的權利、學生會做法的正當性,意外事故的事以及他們管理的問題等等。
總之。
我將春秋數落得體無完膚。
不到一小時,春秋就完全憔悴了起來。那是當然的。因為他被當作是好友的我用無情的語言所攻擊。那是雨宮借給我的暴力又正當的言論。
看起來,他的心裡已經千瘡百孔了。
「夠了。」
最後,他沒有任何過激反應,僅是無力地說完就走掉了。
回到學生會辦公室,會長心情極好地對我說「辛苦了」。他又再次努力工作,對他人看來冷漠的我給予了極高的評價。雖然我的職務是副會長,但我在學生會的角色卻是他的秘書兼參謀。
被學生會長中意、擁有完美操控他人的能力、成績優秀又不興風作浪,在學校裡有著一帆風順的學園生活。

想吐。我……討厭學生會……討厭碧陽學園。
今天是雨天。但我心中那本該只是默默發光的火種卻不可抑制地熊熊燃燒起來。
……今天累了。想回家睡覺。想回家睡覺。

「……」
「……」

十月十五日 陰 自那以後,春秋再也不糾纏我了。求之不得。我就要過上安靜的校園生活了。太好了……回家睡覺。

十月十六日 陰 今天春秋也沒和我說話。嗯,沒關系。完全沒關系。回家睡覺。

十月十七日 陰 雖然我無所謂,但我想春秋差不多該寂寞了,於是去他的班級窺探。我悄悄地看著他,兩人似乎視線相接了,但又馬上移開。我並不想和春秋說話。回家睡覺。

「傲嬌啊!」
兩人異口同聲道!

十月二十日 晴 我最尊敬的英雄是瀨方三〇郎。

「他是英雄嗎!?」
「這個為什麼要寫出來呢……」

十月二十一日 陰有時晴 學園祭的准備工作接近尾聲。春秋的班級最終還是沒能拿到預算。但他們呢也沒有棄權。
「錢的方面不靠學生會,那就沒有一定要棄權的理由了。」
我們的學生會會長雖然卑鄙,但並不是壞人。雖然會做一些骯髒的事,但還不會做不合道義的事情。他就是那樣的人。當對方將大道理擺出來時,他也就失去了武器。
就這樣,春秋的班級再次為學園祭活躍起來。
最後,春秋與會長勢均力敵。在學生會選舉時,春秋雖然敗給了他,但這並不是說他的能力不及會長。這一點在此事上就充分體現了出來。
因為他,現在換成會長心情不好又為難我了。最終以我挑釁地對他說:「你不給植野指點一下嗎?」作為了結。
哎呀呀,真是的,苦惱的會長啊。

白白浪費了聰明才智的笨蛋。經費來自春秋的打工錢。這雖然與我沒關係。

「這是你的主意吧!結果受累的卻是春秋!」
「我微微感覺到……這個孩子似乎是最好的謀士呢。」

十月十九日 晴 好久沒寫日記了。學園祭期間由於太忙而沒有時間。學園祭之後,因為我強烈地排斥學生會的活動,連這本專門記錄學生會事情的日記都忘記了。
已經是冬天了。昨天我看到了雪蟲,就是在詠頌冬季景物的詩句中時常出現的那種可愛的雪蟲。
其實,它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飛著,令人相當郁悶。因為昨天回家時看到了雪蟲,就對著走在一起的春秋低語說:「真像是春秋啊。」春秋不知為何很高興,不愧是積極向上的男人。感覺這話的意思有點不對,但解釋起來又會很麻煩,不管了。
然後,春秋有點害羞地說:「你才是雪蟲呢。」雖然我覺得那是贊美,但還是有點生氣。

總之,一秒鐘裡我揍了他八下。

「住手啊!干嘛為這種小時就要動用大刑啊!」
「某種意義上,他比深夏還要可怕啊……」

十一月二十一日 雪 遲來的初雪降臨了。周圍的女孩子們在說著什麼浪漫啊、漂亮的。對我來說,輕飄飄降落的雪相當令人郁悶。這可能比霧和雨更加令我討厭。慢慢降下、漸漸堆積、悄悄融化。然後,化得像水果冰激凌一樣的雪更加麻煩。鞋子濕冷,還會沾上污泥。
嗯,好冷。回家睡覺。睡在暖爐前。

「這小子的字典裡,是不是沒有情緒這個詞啊?」
「Key君沒資格這麼說人家吧。」

十一月二十八日 雪 好冷。我已經不行了。晚安、巴O西(注:暗黑工坊中的忠犬)。

「別睡啊————!」
「哎呀?日記到這兒結束了……」
「啊!?喂、這家伙、難道——」
「啊、沒事。翻開雙聯頁,再繼續。」
「干嘛演這一出啊!」

十二月一日 晴 早上好,巴O西。

「囉嗦!」
「Key君……我們現在莫非被這孩子控制了?」

十二月十一日 晴有時雪 雪後降下的雨最糟糕。談起這個,可能會像京極〇彥(注:京極夏彥,日本著名推理小說家)級的書稿一樣多,還是算了。
今天就明年的學生會選舉進行討論。
雨宮提議要改變投票系統。
首先,第一個變更就在「根據教員、成績進行核定排查。」
在此之前的學生會選舉,作為候選人要滿足一定的條件。「曾經停學者」,「考試不及格者」,「教員看來外表、態度不符條件的學生」等等,都會被剝奪就任學生會委員的權利。
總之,在選舉之前要「古板」點兒。雖然其中有很多令人不快的條件,但是由於此前並沒有與此完全相符的人成為學生會候補委員的先例,所以現在他們毫無疑問地被置之不理了。
雨宮說要將這些徹底廢除。說實話,這不像是平時瞧不起能力差的人的他的意見。不過這提議也不壞。學生會全體贊成,而且也得到了在場顧問老師的許可。
問題在後面。
雨宮乘勢提出了「廢除候補制度」。這連我都吃了一驚。顧問也皺起了眉。但是,會長用平時使用的「正確恰當的暴力言論」,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他說,之所以要廢除後補,是要那些不僅出於自己的意志,而且也得到周圍人真正擁戴的優秀人才進入學生會。
此外,會長也對這套系統的實用性侃侃而談。不經意間,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包括顧問老師)都贊同他的意見。
當他說「剩下的你有什麼意見呢?」時,我還在迷惑著。
首先,雨宮的意圖不明。其實這種做法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好。應該說,單純進行人氣投票這一點沒什麼不好。
但是。
正因如此,我才感覺不妙。雨宮為什麼會拿出這樣的提案來呢?一時間很難理解。就因為是他說的,所以這一定對他有利……在這時很難判斷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麼,因為多數贊成,這一決議就此通過。」
沒錯,雨宮急於進展此事。焦急的我此時做出判斷,決定要給這個系統附加條件。我有點不太記得了,但確實是這樣說了。
「請問,作為這一系統的最終安全門,能不能再追加一個特優生制度呢?」
相當合適,這是運用向雨宮學來的「言論之力」做出的提案。假如上一年度學年中成績最好的學生希望的話,就可不用投票進入學生會。雖然讓系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但是細節上還不清楚……雖然是自己提議的,但是誰會受益卻不知道。
但是,這樣就好了。我給雨宮的提案中加進了不規則之音。現在只要這樣就好了……今天也累了。回家睡覺。

「啊……莫非,我們現在讀到的是很重要的一幕?」
「沒錯……碧陽學園學生會就是以此為契機成立的。就要看到它的全貌了,人氣投票系統與特優生制度。這些……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 雪 今天是聖誕夜前夕。想著一定要從父母那邊搶點什麼而心情愉快地要回去時,春秋過來和我說話了。大概是因為冷的原因吧,臉頰紅紅的他說「去哪兒走走吧?」,我心情極差地接受了邀請。我本來想馬上拒絕了,但是他莫名的執拗,周圍的視線又讓我難為情,沒辦法,只好跟他去了。
我們來到街上,只是在一個咖啡店裡聊了會兒天就分開了。但是春秋似乎異常高興。我們兩個人的聖誕夜……這家伙究竟要做什麼呢?沒發覺有那麼多的女孩子喜歡他,太遲鈍了。竟然還要請我。我覺得春秋的這一點,即使它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但是,老實說,今年的聖誕夜很開心。
對了對了,春秋送我禮物了。是一只自動鉛筆……雖然作為聖誕禮物很沒品味,但我還是收下了。沒辦法,於是將它寫進了日記。
啊,當然,我沒送春秋禮物。他能在聖誕夜和我約會就已經很僥幸了。

「這,這家伙什麼人啊……」
「啊,春秋也是個怪孩子呢。兩個男人一起過聖誕……」

十二月二十八日 晴 入冬了,我將日記帶回家,繼續寫日記。今天一個人在院子裡堆了雪人、做了雪窖。一天結束了。

「這是什麼高中生啊!」
「是淡泊還是單純呢,這個孩子啊……」

十二月三十一日 晴 我的煩惱千千萬。除夕夜的鐘聲啊,不要再給我創傷!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如此!」
「我與Key君同感!」

一月一日 陰 祝我新年快樂。今年收到了春秋和雨宮的賀卡。因為感覺這兩張賀卡很微妙而莫名地生起氣來,於是將它們都收了起來。

「超微妙的組合啊!」
「為什麼要惹他生氣啊……」

二月三日 晴 如果問及校園生活是否愉快,我會很困擾。不止我會如此吧。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快樂的事,但是總體來說是否快樂的話,答案是否定的。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也許只是那樣就好了。也許那才是正確的。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覺得這裡應該更快樂一點兒呢?
我知道這是我的任性,是我天真的想法。在這間腐敗的碧陽學園裡尋找快樂是不可能的。那是我狂妄的夢、不合理的願望。
但是我卻如此急不可待,心中糾結。

也許是在心中某處還留有這對碧陽學園、對學生會的期待吧。

……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最近只要與春秋在一起,就更加會那麼想。真是的,我真的……沒辦法。

「學校,不快樂……嗎?感覺……好窩心啊,這個日記。」
「Key君……是啊。如果他晚生十年的話該多好啊。」

二月十四日 小雨 感覺今天的校園裡有種違和感,今天似乎是情人節。世界上最愚蠢的活動就是情人節。這個日子,女孩子要送給喜歡的男孩子巧克力,是誰想出的這個節日?多管閑事也要有個限度。
特別是送人情巧克力的習慣是最糟的。這不是讓送禮的和收禮的人都覺得麻煩嗎?退一百步講,借此機會向真命的他告白還可以,但送人情巧克力就毫無意義了。
就是因為這個無聊的習慣,像我這樣既不是甜食黨也不是偶像的人,今年也收到了大量的巧克力。所以我才會無論何時都滿腹牢騷。我總是在想,他們為什麼要送我呢?這是捉弄人的新手段嗎?
怎麼辦?我開始對白色情人節的回禮感到厭倦。啊,這是為了誰的人情啊。明明是人情巧克力,為什麼每次送給我的卻都是親手做的呢?為了在白色情人節回應他們,我還要認真地陷入制作糕點的困境中……啊,好累。
順帶一提,我感覺春秋在時不時地偷看我。

「嗯……要是對什麼都在深入一點就好了……其實這家伙還是很受歡迎的。人情的話可沒人會送手制巧克力的說……」
「讀到這裡,對著孩子的形像更加猜不透了。與其說他是孤立的,不如說他孤高……周圍的人可能是這麼想的吧……下一篇日記就是白色情人節了哦。」
「這家伙的校園生活進度好快啊!」

三月十四日 晴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好想睡。都怪昨晚一直在做不熟悉的蛋糕。為什麼我要……算了,既然收到了人家的手制巧克力,再買現成的回禮就太不好了。沒辦法。這次我烤了蛋糕,用了杏仁和牛奶糖。不錯的選擇吧。
總之,我將禮物回贈給了送我巧克力的奇特女孩們。這腐敗的碧陽學園裡的女孩們似乎都很擅長交際,有時還會高興得掉淚的人。雖然她可能是在演戲,不過我還是有點高興。嗯,太好了。
做得多,剩了一些。春秋不知為什麼看起來非常想要的樣子,所以也送給了他一些。
這家伙也喜極而泣了。好惡心。你到底怎麼了?
還有多的。沒辦法,也去學生會分發了一些。他們都說好吃。就連那個雨宮都只是「哼」了一聲,就全部吃掉了。
不管怎麼說,真的累死了。好睏。回家睡覺。

「你其實蠻厲害的嘛。」
「可能是只有自我評價很低的那種類型吧……不過他似乎能力上很有自信……真是搞不懂。」

四月二十四日 晴 下周舉行學生會選舉。這個學校的學生會任期與其他學校不同,要從五月到第二年三月。三年級一直到畢業為止都要努力工作。似乎是為了促進他們「對一年級負責」的精神,才有了這種安排。
因此,四月份沒有學生會,四月份後期舉行選舉。
今年按照雨宮提議的那樣,就會變成純粹的人氣投票。選舉活動還是其他的活動都沒有。
到這時,我終於發現了雨宮的意圖。但是為時已晚……即使愚蠢,也該有個限度。

單純的人氣投票?那種東西只有上一年度很顯眼的人才有機會。這不是十分不公平的系統嗎?

我是多麼的愚蠢啊。為什麼我沒有發現呢?雖然發現了碧陽學園的腐敗,為什麼卻不在這裡動腦想想呢?
這麼腐敗的校園。
這些毫無自主性的學生們。
在這種毫無選項提示的人氣投票中,要投誰的票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就是說。
除了畢業的三年級生以外,其他人都會毫無疑問地將票投給學生會上一年度的成員們。
我終於知道了雨宮的用意了。多高明的手段啊。他既不用費神,也不用暗箱操作,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得到了下屆學生會會長的寶座。
這是用正確的力量、正確的做法指定的再正確不過的戰術了。

……結果,我心中那為改變碧陽學園而保留的火種……還沒熊熊燃燒就被撲滅了。可憐。真的是……可憐。回家睡覺。只能……回家睡覺。

「人氣投票的陰暗面……嗎?
「雖然對現在的學園來說是個好系統……如果情況改變的話,也許就是最壞的做法了。」
「這家伙……是不甘心嗎?」
「……」

四月二十七日 因為如此,今天起我就是學生會會長了。

「「為什麼啊!」」
衝擊性的開始!等不及知弦姐讀完,兩個人已經慌忙翻到了下頁!

五月一日 晴 總算告一段落了。將今年的學生會成員記錄在這裡。簡單說來,會長是我,副會長是春秋。還有今年剛入學的三名美少女,感覺這結果太棒了!自然,這裡沒有雨宮。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總之,人氣投票的結果是,我擁有占學生總數九成的票數。可能是因為那個不規則之音吧……好瞄。回家睡覺。

「「為什麼啊!」」
我和知弦姐就像急於深入的龍卷風,一個接一個地讀下去。

五月三日 晴 現在感覺小狼比〇櫻(注:兩人都是「庫洛魔法使」中的人物。)更萌。

「「為什麼啊!」」
沒時間去在意我們在說同樣的話了。

五月六日 雨 感覺你在生氣?

「被看穿啦!?」

五月七日 晴有時陰 總算有空了,繼續說明。結果就是,我擁有九成的選票。這個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在學生會工作,多少有點兒顯眼吧?春秋倒是說過「這是理當的結果嘛」這種不明所以的話。
總之,人氣投票爆了冷門。第二名以下的人票數都很少,而且相差無幾。大局看來,這些只有幾票的學生也能進入學生會了。
九成給我投了票,沒有投票的那一成似乎是些怪人。因為他們並沒有認真投票,而是將選票投給了今年入學的可愛女生。(風:這才叫正常人)他們可能是打算開玩笑的吧。那些女孩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加入學生會。
啊,對了,關於雨宮沒有入選學生會、春秋成為副會長的事……介紹得累了。回家睡覺。

「不要睡!」

五月八日 陰 那麼想接著讀嗎?

「不要窺探我們的反應!」

五月九日 晴 由結論來說,雨宮是進了學生會的。雖然只有區區六票,但是排名在第五位。即使他不做學生會會長,只要他進入學生會,這個學校就不會有所改變。我有些提心吊膽。
但是,進入學生會的卻是因特優生制度入選的春秋。
適用特優生制度的學生可以進入學生會。而學生會定員為五人。所以,這裡出現了衝突。衝突出現使得優先順序……其實還沒定。
首先人氣投票位列第一的被定為會長。其他人按照投票的排位順序,再安排其他職務。雖然這也會聽取本人的意見,但最終還是由會長來決定會員的職務。
我所提議的「特優生制度」是指「成績優異並提出申請的學生可以參選學生會會長」。
除去排名第一的會長,人氣投票的排名上還有四人,以及在特優生制度中提出申請的學生。會長可以從中挑選學生會成員。不過,一般情況下,雖然人氣投票上榜,但學生本人無意的話,就會立刻辭職。而特優生制度本身也派不上用場(成績優秀的人不會自討苦吃加入學生會),無法成為制約這個系統的利器。
但是這一次,它起作用了。
不用說也知道,作為會長,我選擇了春秋而不是雨宮。
看到春秋激動萬分地纏過來,我有兩秒鐘後悔了。

「原、原來如此……特優生制度還可以這樣用……」
「現在的特優生制度與那時不同,已經被完美地利用起來。學生會可以根據年級,招收六人或七人加入學生會。今年就有五位成員希望辭掉學生會的職務呢。」
「但是……為什麼他會得到全員九成的選票啊?這完全令人無法理解!」
「是啊……而且,下面就是最後一篇日記了。」
「嗯……混亂模糊,正是當時的他……」

六月三日 雨 好像被春秋告白了。他似乎是喜歡我。我拒絕了。但是他說不放棄。真想讓他饒了我吧。沒力氣寫學生會日記了。


「……什、什、什、什、什、什麼!?」
我和知弦姐遭受了從未有過的衝擊!
合上日記,我們兩人激動地快速交換起了意見!
「什麼呀,這是!這不是真冬最喜歡的題材嗎!春秋對他是認真的嗎!?」
「雖、雖然不想這麼認為……但這行為太明顯了……不,但是、真實的BL是這樣的感覺啊……」
「哼!這日記什麼嘛!再不能讓人接受也要有點限度啊!話說,這家伙到底是誰啊?至少要寫上自己的名字吧!」
「不過,在自己的日記上,自己的名字當然是不會出現了……啊,等等。我記得有記載著各届學生會成員的相冊……然後,只要看一下十年前的學生會會長……」
「啊!對啊!哇,一下子好激動啊!能看到這家伙和春秋的樣子啦……哇、感覺像是要見明星一樣興奮啊!我也來找!」
就這樣,我和知弦姐在學生會辦公室裡找了幾十分鐘。這段期間,會長和椎名姐妹進來了。但是,現在的我和知弦姐根本沒時間注意哪些。就連會長說:「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啊?」這樣的問話也被我們無視,只熱衷於搜尋相冊。
然後,我終於……在櫃子裡面找到一本相冊,裡面有十年前碧陽學園學生的照片,以及學生會成員。
我和知弦姐一邊「哈,哈」地喘著粗氣,一邊翻開了相冊。「怎、怎麼了……」看到我們不尋常的表現,會長和兩姐妹怯怯地看著我們說道。我們卻毫不介意。
兩個人慢慢地翻起了相冊。然後,我們發現了類似學生會成員名單的東西,於是先來確認這個。
「副會長,植野春秋。哇!確實是個不錯的美男啊!真是太過耀眼了!」
「哦,是啊!就連平日敵視美男的我,也覺得這個家伙不錯!」
「那麼,接著就是、會長了……嗯…。希咲雪海。」
「……YUKIMI?」
「嗯、雪海。」
「……」
「……」
我們兩人無言地翻開了下一頁。在這一頁,貼有各個學生會成員的半身照。照片中的人員構成與我們很像,也是一個男生與四個女生。植野春秋與四個美少女。
嗯……是四個。不是三個美少女,而是四個。
而且,其中的一個,還是個奇異的美少女。
她一頭那與其說是拘泥於發型,不如說是「嫌麻煩,所以就那麼留長」的黑發,像是在瞪視著他人;消沉的雙眸既無生氣也無活力;情緒不佳的表情,這些似乎哪一點都不好。可她卻是能使你不知不覺看得入迷的純粹的美少女。
可以說她是美少女中的天才。她是那種除了才能一無是處,但卻可以憑此就能凌駕於一切之上、讓人想要接近的那種類型。
不過,那種消沉的表情倒是與日記中的低落感相吻合。

會長 希咲雪海

「……」
「……」
我和知弦姐兩人失去了言語。會長和椎名姐妹吵嚷著「啊,好漂亮的人啊!」、「鍵其實是喜歡這種的嗎?」、「她和真冬的眼神好像!看來能成為好朋友!」之類的話,但在一旁窺視著相冊時,我和知弦姐只是那樣屏住呼吸……然後……突然,我們一起叫了起來!

「女人~~~~~~~~~~!」

「啊!?怎、怎麼了?這兩個人!突然這麼大聲!嚇死人了——!」
「可惡!完全被騙了呢,知弦姐!干得好……干得好啊,這個女人!希咲雪海!」
「我竟然……竟會被這麼初級的敘事手法給騙了!不過,這樣一切就都明了了,Key君!」
「是啊,知弦姐!謎題揭開了!所以才會有九成的人氣投票!所以才會在情人節被特殊對待!所以植野春秋才會告白!」(風:由頭到尾都沒說日記主人是男的……)
「而且她也是孤立的。被這種像是『憎恨世間一切』的眼神看著,只有心臟夠強的人才敢和她說話吧!」
「所以,她在一年級時比較孤立,後來被春秋纏上,又參加了學生會活動,態度才開始緩和下來。所以,到了二年級時,她所隱藏的人氣就全面爆發了!」
「白色情人節時分發蛋糕又是一記重擊!這樣的人微笑著,哪怕是帶著公事性的笑容分發自己做的糕點,不受歡迎才怪呢!」
「那、那個、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
「啊!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好可惜啊!要是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女的,就能想得更多一點兒了!」
「確實!植野春秋的行為完全正常,而且是個無法從遲鈍女處贏得好感的可憐的純情少年!而她的行動,什麼一個人堆雪人啦、做冰窖啦等等,都太萌了!」
「看到這張臉後,感覺她的所有行為都可愛得不可思議!美少女最強!美少女做什麼都是被允許的!」(風:所以世界才會被分成美少女、本人、其餘眾生啊)
「喂、喂,知弦姐,快給我們說明一下——」

「俺(我)們現在要再讀一遍日記,安靜!」

「惡人先告狀!?」

我們准備再度一遍日記。這次大家都來一起看了。然後,我們大家爭執著、吵嚷著一起讀著她……所寫的,記載了現今學生會發展史的偉大女性的日記。

……吶,希咲學姐。

在這之後的學園生活,你過得快樂嗎?

……應該不用再問了吧。
這之後,你一定……快樂得連寫日記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因為……

「喂!杉崎!趕快讀啊!我們很在意呢!」
「是啊!鍵!十年前的學生會的故事,應該大家一起欣賞吧!」
「不能將真冬我們排除在外啊!碧陽學園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快樂的!」
「Key君,沒辦法。就給她們說明一下吧!這個確實很有趣。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在讀一遍。」
「好,好,知道了。嗯,那麼……」

你所點燃的火種,依然在現在的碧陽學園裡熊熊燃燒著。


「仔細看看把遊戲和現實混同了的年輕人的真實狀態吧!」by杉崎


※潛入的學生會

「學長,拜托你!請立刻到游泳池後面來!」
「啥?」
「我說,拜托你到游泳池後面來!立刻!」
「那個……小真冬?這麼著急是為什麼?居然在學校裡給我打電話……學生會不是馬上就要開始了嗎?」
某個夏日的放學後。課業已經結束了,因為今天沒有輪到我值日,所以我早早就向學生會辦公室走去,並順手打開了手機電源。隨即,便收到了小真冬打來的電話。
「就是這樣啦!我會等你的……真冬會一直等你的哦!」
「唉!?什麼!?告白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沒錯……」
「不、不會吧!?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就這樣,我掛斷電話後一百八十度轉身。不管是體育館還是游泳池後面,總之,聽到小真冬如此煩惱的聲音,我怎麼能不立刻飛身過去啊!
我換好鞋子,衝出校舍,橫越操場,向游泳池後面進軍。
隨後——
「啊,學長!」
「哦,久等了,小真冬——」
僵硬。
「學、學長,請救救我!」
「——」
各位讀者,非常抱歉。我的大腦目前正在努力將眼前的景像下載、處理、解析、語言化中。所以請稍等。
下載進度:0%。預計所需時間:三年零八分。
「學長?學長!振作一點!真冬能夠拜托的人就只有學長你了!」
「哈!」
在小真冬的劇烈搖晃中,杉崎鍵,強行重啟。
不完全程序啟動。
狀態解析中……語音化中……聲音話中……再生。

「杉崎鍵~在游泳池後的秘密花園~邂逅了~半祼的美少女~」

「請別做這種無聊的概括性說明!」
小真冬生氣了。
就這樣。

在我的故事中,穿著校園泳裝的女性逐個登場了。


「就是這樣,如此這般,云云。你弄清楚情況了嗎?」
「不,完全不清楚!你干嘛只用這種稍後說明的總結性詞語啊,難道小真冬只會說『如此這般云云』這幾個詞嗎!?」
「所以說,如此這般,云云。」
「都說我完全不懂啦,這個!」
「唉唉!?是這樣嗎!?但是漫畫和小說或是動畫,只要這樣對方就能明白了啊!」
「你被洗腦到什麼程度了啊!」
「嗚嗚,但是要真冬說明至今為止的事太累了嘛。」
「如果覺得麻煩的話,那我也懶得理會小真冬了!」
「沒辦法了……知道了。真冬會說的。到上回為止的前情概括。」
「小真冬的人生就是靠電視劇構築起來的嗎?」
「那是一個與我們不同,但卻擁有和地球類似文明的世界——」
「這時候別談什麼世界觀啦!話說回來,這是誰的視角!?說什麼我們的世界?難道還有與現實不同的另一個世界嗎!?」
「這些疑問在故事的後半部分自然會揭曉,現在請安靜聽我說。那個,就是這樣,在這個世界,有著與現實不同的來自五百年前宇宙的迷之礦物資源,由此產生的科學革命——」
「都說夠了啦!這些部分不用說明了!話說哪有什麼飛來的迷之礦物資源啊!」
「嘛,一般人都是這種反應啦。」
「小真冬你究竟是誰啊!」
「所以呢,這樣那樣,真冬現在才會穿著泳裝在游泳池。」
「又忽然跳到這裡了————————!你也簡化得太奇怪了吧!」
「嗯……那,我們去喝杯咖啡聊聊?」
「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嗎!?而且你要穿這副打扮去喝咖啡!?」
「啊,是啊,就是這樣!因為真冬對學校泳裝的樣子很害羞,沒辦法出現在別人面前,所以才叫學長來的啊。」
「嗯,不過我還是沒弄明白原因。」
啊啊,說來說去我還是一頭霧水啊!雖然可能忘記告訴各位讀者了,但是在這期間,面前的少女一直都是穿著泳裝!?我極度混亂的心情有傳達給各位嗎?
小真冬哎呀哎呀地聳了聳肩。
「呼……雖然真冬最討厭那種不看第一卷、直接從被評為最高傑作的半途某卷看起的愚蠢行為……不過這個故事的前情實在是積累得太多了。」
「不,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沒辦法了。那麼……就從第4季第七話開始說明吧。」
「小真冬的電視劇,原來是美國大熱的劇集嗎!?」
「首先,在第3季中化解了核危機的真冬『彌賽亞 Gliders』一行——」
「嗯,小真冬現在不是『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的女主角,而成了其他故事的主角了呢……」
「也就是說,今天,第4季第七話,是『真冬,五小時游泳課之卷』。」
「啊啊~美國大熱的劇集似乎向那種能唧唧歪歪塞滿了好多內容的片子發展了呢!風起雲湧的第3季展開究竟去哪了?」
「那真冬就簡單說明一下,五小時的游泳訓練後,因為真冬在游泳池裡磨磨蹭蹭的,結果大家都回去了,真冬的替換衣服也被回收了……就是這樣。結束。」
「原來能夠如此簡單說明的啊!?什麼世界觀,和第3季的內容根本沒有關系啊!?」
果然,和這孩子說話還真是費勁。
我無力地垂下肩膀。這時,小真冬害羞地扭動著身體,發出了「嗚嗚」的哽咽聲。
「對、對不起。因為真冬很害羞的說,所以說話才會這麼脫線……」
「……算了,畢竟也讓我大飽眼福了呢,哈……好幸福。」
「那、那是因為我通知你了啊!用手機!」
「對不起!唉,哎呀?這麼說起來,你明明連替換的衣服都沒有了,為何卻有手機呢?話說,你的衣服怎麼會不見了呢?而且老實說,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你卻選擇了給我打電話呢……」
雖然這不太像是我說的話,不過聞言,小真冬還是露出一臉麻煩的表情說道:「那是因為……」
「這方面嘛,就和世界觀與第3季的展開有關了。」
「是、是嗎……聽起來似乎很麻煩。」
「是啊。簡單來說,就是平常有同班同學心疼體育課後氣喘吁吁的真冬,會幫真冬拿東西。那個女生今天也和平時一樣帶來了換衣服的包。真冬沒有把手機放在那個包裡,所以現在還能用到它。還、還有就是,之所以叫學長來,是因為如果是變態學長的話,應該很習慣這種情況吧。」
「再次簡單地說明了!而且這次與背景無關!然而選擇我的理由卻是如此可悲!」
發展得太快了!不過我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嘛,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就不是我流口水的時候呢。
我咳嗽了一聲,強行切換了自己的思維。
「不過,我以為小真冬不是怎麼在意服裝的人呢。」
「太、太失禮了!真冬最多只會穿著睡衣、濕著頭發、臉也沒洗就出門買〇棒而已啊!」
「那已經是末期了。」
「……但是衣著暴露的羞恥度根本和那個完全不一樣的說!」
「嘛,我知道啦。不過……也就是說,我只要幫小真冬把換的衣服拿來就行了?」
「那、那太丟人了,不要!」
「是嗎?而且如果我去你們班拿小真冬的替換衣服的話,也許會被抓起來的…………」
如果是一般的正經學生,估計向大家解釋一下就行了吧……不過如果是我的話……這麼說來,我還真可悲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給班裡的同學打電話不就行了嗎?究其原因,還是幫你拿衣服的那個女生的責任吧。」
「雖、雖然是這樣,不過……不要。」
「為什麼?」
「因、因為……她是純粹出於善意為了真冬著想,我不想讓她覺得是自己不好……幸好那邊也沒有聯系我,應該是還沒有發現吧。所以真冬想自己處理。」
「……是嗎?」
……真是的。這家伙……還真是個溫柔的讓人覺得困擾的孩子啊……
不過倒是讓人很想幫助她。發自內心地。
我僅存的齷齪念頭也完全消失了!
「嘛,我大致了解了。總之……」
「是!真冬無論如何也會潛入校舍進入遊戲社的社團活動室的!」
「遊戲社的社團活動室?不是教室嗎?」
「嗯,是社團活動室!那裡的櫃子裡放著預備的運動服。幸好今天遊戲社沒有活動,應該沒人在。真冬只要在那裡換上運動服,再回到教室拿回制服就行了。」
「原來如此,那我去幫你拿回來……」
「遊戲社社員以外的人是進不去的!因為有指紋驗證。」
「為什麼會有那種無聊的東西啊!就連學生會都沒有設置這種玩意啊!?」
「那、那是當然的啊!因為裡面的遊戲和Memory Card還有記錄在本體上的遊戲數據都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貴重品呢!不嚴加管理是不行的!而且還可以防範某些隨便打發時間而想到遊戲社玩遊戲的不守規矩的家伙呢!」
「嗯,雖然對我來說,在學校裡不知進取沉迷遊戲的遊戲社本身才是不守規矩的家伙呢。」
「總、總而言之!真冬叫學長到這裡來沒有其他用意!只是希望你好好掩護真冬,讓人家不會暴露在別人面前,安全抵達遊戲社,就只是這個任務而已!這就是最優先事項!」
「為什麼你一副趾高氣昂的摸樣啊!」
此時,小真冬似乎燃起了什麼激情似的,咳嗽了一聲,高聲宣布道:

「主題為『真冬之齒輪•固型』!START!拿起控制器(手機),操縱真冬,在不引起士兵(學生)注意的前提下,目標直指終點!」

「不要隨意把我變身為遊戲玩家!」
「你要能體會超現實通關的快樂。」
「主人公是泳裝啊!畫面看起來不過是變態在學校裡轉悠吧!」
於是,在前往學生會之前,我不知道為什麼陷入了必須得破解這個超級高難度遊戲的境地。
……後宮的主人,果然很難當呢。


GAME START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喂喂,我是杉崎。」
「我是……!果然不行嗎?斯〇克!你為什麼不回答‘怎麼了,斯〇克!?」(『固型•斯內克』(Soliod Snake),是在柯娜米的動作遊戲「合金裝備系列」裡登場的虛構人物,該系列的主人公)
「你饒了我吧!而且不要隨便修改我的手機來電音!」
「這樣不是很好嗎!這樣一來才能激發真冬的無限潛力啊!我們再來一次?我是斯〇克!」
「怎、怎麼了,斯〇克?」
「我現在在游泳池後面有所發現,請指示。」
「不過我這看到某個泳裝的遊戲OTAKU少女啊……」
「你打算一直呆在斯〇克面前嗎!?去探查前方的情形!遊戲就是這樣的!」
「才不是遊戲……嗚,沒辦法了,好吧。」
於是,我開始移動。似乎連我也開始覺得輕易被人發現的話會很不爽,雖然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總之,我離開游泳池,向正面方向前進。
隨即,我收到了還在游泳池後面的小真冬的電話。
「我是斯〇克。」
「是小真冬吧?」
「都說了要營造氣氛啦!」
「不過,斯〇克啊……總覺得很拗口。」
「是嗎?那麼……嗯。……那就叫『斯內卡吉莉』好了!」(注:斯內卡吉莉音同日語中的「啃老族」。)
「那個隨便你啦!」
「我是斯內卡吉莉!怎麼了,大佐!」
「你倒是有啃老的自覺呢……算了,斯內卡吉莉!根據我的觀察,附近沒有任何人!安全!請前往正門!」
「了解,開始移動!」
於是,小真冬開始改變路線。她低著腰偷偷摸摸前行的樣子看起來超白痴,不過總算是和我匯合了。這段路線暫停。
「嗯,現在看來,與其說是合金〇備,還不如說是戰場的Va〇kyuria呢。」(注:『合金裝備』(METAL GEAR)1987年7月13日發售的MSX2用Stalth遊戲。『戰場的Varukyuria』2008年4月24日發售的PlayStation3用遊戲軟件,還有相關漫畫和動畫。略稱《戰鬥varu》。英文名Valkyria Chronicles。)
「抱歉,你這將現實與遊戲互換的思想太危險了,請停止。」
「危、危險?是指什麼?斯內卡吉莉討厭你這種想法!把現實與小孩的虛構世界混淆有什麼不好!」
「斯內卡吉莉你的腦子裡究竟裝著什麼啊!?你想讓我們都活在小孩子的虛構世界嗎!?」
「不,學長是大叔來著。」
「不問你就好了——話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看到小真冬似乎有點冷的樣子,我停止了玩笑。雖然現在是夏天,不過剛從游泳池上來,果然還是有點冷呢……總之,先把我的外套脫給她吧——結果,被拒絕了。
「穿、穿學長的衣服,總、總覺得色色的。」
「打擊!」
「啊,沒關系吧。我只有90%的惡意而已,所以請不要在意。」
「我很在意!」
「啊嚏!」
「看,凍到了吧?」
「才、才沒有。這只是……對學長的話發冷而已。」
「你究竟要傷害我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啊!」
「嗚嗚,總之,如果擔心斯內卡吉莉的身體的話,就快點把遊戲玩完吧。只要到達遊戲社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在此之前我不需要同情!
穿著學校泳裝的小真冬努力挺起那寫著她名字的胸口。
「嘛,現在這個時候倒是我比較需要同情呢……」
「好了,快走吧學長!個別指導已經結束了哦。」
「之前都是妳對我的個別指導嗎?……的確,接下來是進入正題呢。」
我說著,看了一眼校舍的方向。就連小真冬也皺起了眉頭。
「正是如此。雖然游泳池那邊在社團活動之前沒什麼人,但是如果是去校舍的話,就很有可能會遇到人呢。」
「尤其是放學後的玄關……嗯嗯。」
「真冬也為此苦惱中呢。」
在短暫的煩惱後,我提出了一個方案。
「好,那我們悄悄的去後面教職員專用玄關如何?」
「教職員……專用?」
「沒錯,哪裡的話只有教職員會使用,能大大降低遇到人的機率。我們只要從後面繞過去就行了。」
「了解!那麼,斯內卡吉莉開始移動了!」
於是,移動移動。途中,我還去了一次正面的玄關取回了我和小真冬的鞋子,在確認教職員專用玄關附近沒有任何人後,迅速對小真冬做了個讓她過來的手勢。於是她低著頭彎著腰秘密潛入了碧陽學園。
「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在干什麼壞事似的……」
「是嗎?斯內卡吉莉倒是覺得很興奮呢。」
「我說,你明白嗎?這個遊戲,這個遊戲裡唯一的被害者就是你啊!為什麼我也要變成玩家啊!基本來說,這件事根本與我無關的啊!?」
「…… 學長,你想要讓別的男人看到真冬的身體嗎?」
「好!走吧,斯內卡吉莉!別大意!咬緊牙關哦!」
「YES,SIR!」
忽然變得非常認真的我迅速來到教職員專用玄關前,窺視著周圍走廊的情況。不過,不愧是校內……不,是敵人的根據地呢,警戒非比尋常。
「可惡,到處都是士兵……」
「讓人擔心將現實與遊戲混淆的,應該是學長吧……」
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小真冬也正悄悄地潛入教職員玄關前方。
但是究竟該怎麼做才好……我還在煩惱中。
「……什麼!」
「啊呀,杉崎,你在做什麼?」
會長居然從走廊方向叭噠叭噠地走了過來!完蛋了!雖然小真冬藏在教職員玄關方向,但她再過來一點就會看到的說!絕對不能在這裡暴露!
「是你啊,會長。日安,明天見。」
「明天見!?你居然用了這種詞語!而且你的反應也好奇怪!怎麼了,杉崎!?你在隱瞞什麼!?」
瞬間暴露了啊!那個遲鈍的會長居然一眼就識破了!而藏身於教職員專用玄關的小真冬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嘆息:「我終於理解被傻瓜玩家操縱的角色的心情了!」
無論如何也要收場啊。
「對、對不起,因為在學生會以外的地方遇到會長實在是太興奮了,一不小心就高興過頭了。」
「是嗎?不過……杉崎,你在這裡做什麼?不是應該去學生會了嗎?」
「那、那會長在做什麼?」
「唉?散步啊。」
如此天然的孩子樣會長!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散步啊!
「會、會長,你也差不多該去學生會了吧?」
「嗯,是啊!那麼……我先去參觀完教職員玄關就去學生會!」
「!」「!」
我聽到了背後傳來自小真冬倒抽一口氣的聲音。這……這,糟糕了!我們腦中同時響起了警報!血紅!我的心中一片鮮紅啊!
完蛋了……完蛋了……雖然沒有被男人看到,但是如果被會長發現的話一定會引起大騷動的!而且我帶著泳裝的小真冬四處走是事實啊!死定了!會被當做變態的!雖然我有在玩H-GAME,但絕對不是會讓女孩子穿著害羞的衣服並帶著她四處走的瘋子啊!
「?杉崎,你讓開一下啊,我想看看教職員專用玄關呢。」
「唉?不,那個……不可以。我絕對不會讓開的!如果你想過去……就必須打到我、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啊啊啊啊啊啊!」
「唉唉!?為什麼!?為什麼杉崎會像BOSS一樣說這種話呢!?」
「我啊,就是最近廣為流傳的,將現實與遊戲混淆的男人啊。」
「是、是嗎?不過……那個,我還是希望你能讓一讓……」
「即使是會長的拜托,我也不能答應,”
「為什麼這都不可以!?難道對於杉崎來說,守護教職員專用玄關是這麼重要的使命嗎!?」
「很重要。如果不能完成使命,我就會變成魔物了。」
「這是啥米FINAL F〇NTASYXII(注:最終幻想12)的設定啊!」
「因此,請您諒解。」
「討厭啦!我……我才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看到教職員玄關!」
似乎是火上澆油了啊。糟糕,不愧是主人公,已經擺開武力突入的姿勢了。
沒辦法了。我只能拿出最終手段。
「對、對了。我剛去了一趟學生會,看到有蛋糕哦。」
「唉!?真的嗎!?那我沒時間進去玄關了。再見,杉崎,我先去學生會啦~」
就這樣,我看著咻地一聲飛走的會長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一回到教職員玄關,小真冬正一臉擔心的看著我,似乎在問:「沒事吧?」
「嗯。不過由於是謊話,會長對我的好感度肯定會下降了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之後再給她提供真正的蛋糕好了。」
「那我們繼續前進吧。」
「即使你這麼說……」
既然教職員玄關附近的人並不是很多,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人。就算是偶爾人跡全無,不過也是數秒而已。走廊上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遊戲社在2樓,總之,先得走到走廊上的樓梯那裡才行……
「你在這裡等一下。」
我留下小真冬先行探查前方的情況。隨即,在樓梯下發現了「教材室」。我試著擰了下把手,發現沒有上鎖。裡面裝滿了紙箱,似乎是存放暫時不用的東西的地方。……太好了。
我窺視著周圍,然後撥通了小真冬的電話。
「是,我是斯內卡吉莉!」
「斯內卡吉莉,好消息。你和我匯合之後立刻全速躲進這間教材室,這樣暫時就不會被人發現了。然後我們再考慮下一步。」
「了解!那麼請大佐下達出發的指示!」
就這樣,我們最為危險的冒險開始了!
「好…………等等……等等……別焦躁……屏住呼吸……」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非比尋常的緊迫感。誰能預料到會在以氣氛悠閑著稱的碧陽學園遇到這種狀況呢?讀者們估計還可以接受。不過,對我們來說可不一樣,就像是捉迷藏一樣,實際上在玩的人,雖然談不上是游走於生死邊沿,不過還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呢。現在也是一樣。當事者可是全力以赴。
「等…… 等等…………!就是此刻!現在沒有人,快來快來快來!」
「嗚,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泳裝少女猛然從走廊衝刺過來的身影,為什麼看起來有點超現實主義呢。
「!糟了!有人來了!不好!斯內卡吉莉,快回去——」
「晚了,我已經衝過來了!就這樣——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斯……斯內卡吉莉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真冬居然以她那光滑的皮膚做武器,滴溜溜得從地板上滑了過來。這樣一來,在士兵(學生)看向這邊的剎那,她千鈞一髮之間潛入了教材室。而我慌忙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
一連串的響動讓士兵們莫名其妙地四處張望著穿過了教材室門口。而我啊哈哈的笑著遮掩,直到人都走光了之後,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背靠著教材室大門對裡面的小真冬道:
「完美通關!做得好,斯內卡吉莉。」
「呼哧呼哧……是……能、能得到您的褒獎,是我的光榮。」
「但是還不可大意,斯內卡吉莉。很遺憾,與遊戲一樣,越是學院內部難度就越大。現在這附近的警戒還不高,不過……」
「是……之後能夠隱蔽的地方會越來越少吧……」
「那麼我們先在這裡召開作戰會議——」
忽然,我打斷了話頭。因為從樓梯附近傳來了咔噠咔噠的腳步聲。似乎有人下樓了。我假裝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那邊……身體頓時僵硬了。
「知、知弦姐!?」
「啊呀,Key君。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啊,不,那個,只是休息一下而已。」
我哈哈的幹笑著,想盡力掩飾過去,但歪著頭的黑發美女還是一臉不可思議地走了過來。
「大、大佐!」
門口傳來小真冬的低呼。不……不好了!連剛才的會長都有那麼敏銳的直覺,至於知弦姐……要怎麼樣蒙騙過去我完全沒有自信啊!
之下節走到我面前,彎下腰凝視我。
「我說Key君,你沒事吧?怎麼滿頭大汗的……」
「哈哈,是、是有點熱……」
「不得了!快,我借你肩膀帶你去保健室吧?不可以坐在這種地方啦。」
「啊,忽然覺得好了呢。」
「唉唉!?」
我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靈活地動了動身體。知弦姐愣了一下,之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皺起了眉頭:「好像是很精神呢……」
「似乎沒有硬撐……嗯,也沒有發燒。」
知弦姐特意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嗚嗚,裝病是我不好啦……
「那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Key君?你幹嘛坐在那裡。」
「那個,那是,這個……」
「嗯?這裡是……教材室?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不、不好!
「那個……是、是這樣的!老師叫我搬東西到這裡!呀~好累啊,真的好累啊。所以才會坐在這裡暫時休息一下嘛。」
「是嗎?嗯……」
為、為什麼知弦姐的眼睛瞇起來了?這……不妙啊!一旦這個人露出了這種眼神,簡直就像是超能力者一樣能看破一切啊!
果然,在露出一絲奸笑後,她提出了直逼核心的要求。
「能讓我看一下教材室裡面嗎?」
「為、為什麼?裡面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那是應該由我自己判斷的事。是吧,Key君。」
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完了!我對付不了這個人!這個人可不是什麼敵兵或者是BOSS之類那麼溫和的東西!只是純粹的遊戲終結者啊!是遊戲終結者穿著衣服的存在啊!一遇到就OUT!一碰上就宣告著結束。她就是那樣的角色啊!幾乎等同於「規則」的存在!
「不,那個,這裡,那個……」
「Key君?讓、我、看。」
「啊啊,啊嗚。」
知弦姐揚起妖艷的下顎,以銳利的目光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果然不行了,對不起……小真冬,我已經不能守護你的名譽了。
就這樣再見吧,我健全的校園生活。如果被知弦姐知道我帶著泳裝少女四處走的話,那從此我的背上就會背負著標簽,一定會被威脅再威脅……然後一輩子做她暗無天日的苦力的。
再見了,光明。你好,黑暗世界。
就在我慢吞吞的從門邊移開之時 ——

「終於抓到你了,杉崎鍵!」

「唉?」
就在這時,更讓人意外的人物出現了。從對面穩步走來的金發少女……是新聞部部長藤堂莉莉西亞!這個人是我更不願意遇到的啊!
可、可惡!雙重不幸嗎!?雖然我剛才就應經放棄了,但,果然還是不行!居然在這裡遇到嘴巴大到可以把芝麻小事宣揚到月球上的人……如果事情暴露了的話,我和小真冬今後都無法再出現在碧陽學園了吧!
我咔噠咔噠地發著抖,汗濕衣襟。門裡的小真冬估計也是和我一樣的狀態吧。
藤堂莉莉西亞走到我身邊,忽然遞過一份報紙。
「這是昨天張貼的校內報紙。」
「……唉?」
「你果然還沒看過呢。上面寫著,懷疑你在校內持有大量工口書!我原本想得到你對此的反駁,不過……哼!
莉莉西亞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我,以及我身後的教材室,似乎領悟了什麼似的笑了。
「似乎沒有確認的必要了呢。」
「啊……」
這、這個人怎麼回事?難……難道誤會我把工口書藏在裡面了嗎!?
……
上吧!
「可、可惡!該不會……我該不會被新聞踩在腳下吧!
「哦呵呵呵!我們可不只是只會找些閑言碎語的報道的哦。請期待明天的號外吧!」
莉莉西亞雀躍地跑開了。而我則沮喪的垂下了頭。
然後……
還有一個一直俯視著我的女生。
「Key 君……………………那,一會兒學生會再見了。」
「干嗎忽然離我這麼遠!反應也太現實了吧!」
「呼,遇到這麼猥瑣的對手,S精神也完全萎靡了呢。欺負理應被欺負的人也沒什麼樂趣。哈啊……好失望呢。再見了。」
「啊啊!如此不可思議的好感度下降的原因!等等——」
知弦姐一臉失望的離開了
……
「大……大佐!你做到了!你通關了啊!」
「但是代價也太大了吧!」
就這樣,危險遠離。同時,我費心積累的好感度也,遠離了。
小真冬在門後道:
「不過你好像烏雲罩頂的樣子呢。雖然已經走到了這裡,但在那之前……已經給學長添了很多麻煩了的說……」
「不,應該說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如果放棄的話那才是對我最大的打擊,這我絕不允許!就算違背斯內卡吉莉的意志,我也一定要將這個遊戲徹底通關!」
「哦!大佐好有干勁!我知道了!斯內卡吉莉也會努力的!」
「……嘛,話是這麼說……」
在確認知弦姐和莉莉西亞真的離開之後,我查看了一下樓梯的情況。雖然不是人流量大的樓梯……不過也不少。在一直有人來往的狀態下想要安然通過簡直是難比登天。就算是過去了,上面也沒有類似的教材室的藏身之地了。
但是遊戲社就在2樓,因此必須得穿過某地的樓梯,這是沒辦法回避的問題。
我回到教材室門口,抱起雙手煩惱不已。該怎麼做呢……
「大佐!」
「怎麼了,斯內卡吉莉。」
「斯內卡吉莉……上了!就算是再勉強也要通過!這也是報答一直努力守護著斯內卡吉莉的大佐的唯一方法!」
「斯、斯內卡吉莉!但是……就算是發動特攻,勝利的結果還是很渺茫……」
「沒關系!斯內卡吉莉有個妙計!請大佐去樓梯上做好准備,通知我人流來往的情況!之後就交給斯內卡吉莉了!」
「斯內卡吉莉……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大佐!」
「斯內卡吉莉!」
這是在戰場中萌生的獨一無二的信賴關系。要和戰友一起活下去!這就是現在的我的想法。
順帶一提,這個小說可是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哦(確認)。
我按照斯內卡吉莉的指示先到樓梯間作准備,然後一邊觀察著行人,一邊打電話。
「斯內卡吉莉……果然如我之前所說,這裡人來人往,沒有中斷過呢。就算勉強找到個空隙,也只能讓你走到樓梯轉角處而已。然而轉角處又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沒關系!大佐!請相信斯內卡吉莉!大佐只要能找機會讓我跑到轉角就行了。我發誓會抓住機會通過的!」
「知道了。既然你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好,等等……等等……不要急……」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別著急……先等著……別激動………………!就是現在!快來快來快來!」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砰地一聲。似乎是教材室的門被猛力打開的聲音,隨後樓下傳來了咚咚的上樓聲。我一邊確認著她的進度,一邊看著向我走來的學生們。
「不好!斯內卡吉莉!已經有學生下來了!快停下!不,快回去——」
「沒問題的!我已經到了拐角!」
「不行,在拐角那會被發現的——」
我一邊焦急地道,一邊回頭往樓下看去。

拐角處居然出現了一個紙箱!

「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從電話裡傳來小真冬氣喘吁吁的聲音,難怪我覺得之前聲音有點奇怪,原來她躲進紙箱裡了啊!
就在我於內心慘叫、戰戰兢兢之時,樓下上來的學生已經穿過我身旁下樓去了。
然後……就在拐角處紙箱的地方,一瞬間停止了腳步。
「太完美了……斯內卡吉莉現在就等於是透明人了!」
小真冬在電話裡低聲說道。而我立刻以不會讓全體學生聽到的音量回應道:
「不自然到了極點!為什麼樓梯拐角處會有紙箱子放在哪裡啊!」
「請仔細看,斯內卡吉莉已經通過箱子上的小洞確認了,那些敵兵完全沒有注意到斯內卡吉莉的存在他們都呆住了!」
「那是因為他們正在圍觀你啊!怎麼辦!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那些極度懷疑的視線嗎!?」
「沒、沒事的!我會在教材室的眾多箱子中選擇它也是有原因的!請看,這裡寫著有能夠讓斯內卡吉莉出現在此地的魔術!」
「這、這是!?」

《內有核廢料》

「這是什麼學校啊————————————————!」
「太完美了!這樣一來就沒人敢接近了!我就是透明人!」
「他們是因為太突兀而驚呆了好吧!看清楚!之前的學生連動也沒動啊!」
「呼呼呼……他們臉都青了。」
「當然會是這樣啦!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太恐怖了!他們絕對是以為自己迷失在另一個奇妙世界了!」
明明是和平常一樣走下學校普通的樓梯,拐角處卻出現了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紙箱,側面還寫著『內有核廢料』的LOGO,而且還是手寫的……看到這一切的人心情究竟會怎樣,我也不知道。
路過的人在凝視紙箱半天後……不知道在想什麼,戰戰兢兢地保持著與紙箱的距離走下樓,然後狂奔而去。
……居然成功了!
「斯內卡吉莉繼續作戰!」
「嗚哦!?你還想頂著這個箱子繼續上樓嗎!?」
想到在這個箱子裡的是個泳裝少女,我頓時激動得大腦短路。
不過無論如何,她總算是到達了樓梯上我所處的地方。隨後紙箱在我身邊放平。這是,又有數名敵兵(學生)從二樓走廊襲來,我立刻擺出剛把沉重紙箱放下的樣子,順利掩飾過去了。畢竟這樣比單獨一個箱子放在拐角處自然多了,那些人並沒有特別注意,直接下樓去了……呼。
從紙箱中傳來了小真冬的聲音。
「呼呼呼……看到斯內卡吉莉的隨機應變了吧?」
「嗯,嘛,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到達目的地了。不過內有核廢料的LOGO實在是不需要!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它塗掉!」
「有那麼不自然嗎?」
「會覺得不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啊!」
太奇妙了!和一個紙箱對話實在是太奇妙了!
「總之,大佐。既然已經到這裡了,那離終點就不遠了。我們向遊戲社進發吧。」
「啊啊,嗯。……但是……」
我瞥了一眼紙箱,又看了看周圍走廊。
「雖然現在避免了你身穿學校泳裝的樣子被人看到……但是紙箱會自己移動還是太不自然了。」
「在碧陽學園這個沒什麼吧?」
「嗯,雖然我也沒什麼好主意……嗯,難道要開輛貨車來搬運斯內卡吉莉的箱子嗎?」
「但是教材室李沒有貨車啊。」
「是嗎……如果去找其他貨車的話會花太多時間吧……但是在這裡丟下紙箱的話有太恐怖了……那我做出拖動的樣子,你跟著移動怎麼樣?」
「嗯……但是這個斯內卡吉莉沒有自信呢。因為一看就知道了吧,這個箱子沒有底部。現在這樣放著也許還好,一移動的話就會發出沙沙的聲音,聽起來有種違和感呢。」
「是嗎……那怎麼辦啊?」
「……呼哈。大作在思考的時候,斯內卡吉莉先小睡一會兒可以嗎?」
「在黑暗的空間也不要這麼放鬆吧!你這個純粹的宅女!自己也給我好好想想!」
「唉唉~」
「你以為這究竟是誰的問題啊!?」
「是大佐的問題啊。因為如果被發現的話,人家只要回答『都是學長強迫的……嗚嗚』就能獲得同情了,所以斯內卡吉莉萬事OK的啦。」
「這的確是我的問題啊!必須趕緊把這個遊戲結束了才行呢!」
「嘛,請加油哦。真冬先睡一下,嘿咻。」
「惡女!請不要就此確定自己的紙箱生活!」
「嗚嗚,那大佐你有什麼好的作戰方法嗎?」
「這、這個嘛。如果說從走廊通過太難的話……那從室內通過如何?」
「室內?真冬不懂你的意思啦……」
「呵呵,到達遊戲社之前不是有寬闊的理科室和理科准備室嗎?只要穿過它們……啊呀,多麼不可思議!我們就出現在遊戲社前面了!」
「原、原來如此!絕妙的作戰!那我們趕緊實施吧!」
「哦,那我去探查一下理科室的情況!」
於是,我意氣風發地開始對理科室的偵查。
隨即,十秒後,我回到紙箱旁邊,以微妙的神情對小真冬道:
「……斯內卡吉莉小姐,斯內卡吉莉小姐。」
「怎、怎麼這麼快,而且居然以這種典型的OTAKU語氣……」
「我不得不遺憾地告知您一件事。」
「所以說你為什麼忽然用這種惡心的語調啊!真冬不喜歡這種OTAKU——」

「理科室有十人以上的男女集團正在快樂地交談中。」

「啥WWW,不會吧WWWW!」
巨大的打擊將兩人典型OTAKU化了。當然,會這樣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總之,就覺得似乎到了不得不使用另一種語氣的時候了。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是……忽然,從紙箱中傳出了「咕咕咕」的奇怪笑聲。
「大佐……既然如此的話,斯內卡吉莉還從教材室帶來了很多裝備哦。」
「哦哦!真的嗎!?你拿了什麼!」
隨著我的疑問。
在瞬間的遲疑之後……紙箱稍微抬起了一點,然後從那縫隙中射出了黑光。
那形狀讓我瞬間屏住了呼吸……而她,嚴肅地,宣告:

「是槍。」


「我是Alpha1.配置結束。OVER。」
「我是Alpha12,准備完畢。隨時可以出動。OVER。」
雖然兩人都靠在理科室門口成面對面的姿勢,但是還是擺出以無線電聯絡的樣子……不錯嘛,這樣才有氣氛。
我一只手拿著泛著黑光的手槍,另一只手則拿著某個特殊裝備。而紙箱裡的小真冬則是雙手都拿著槍。
我……在發出作戰開始的宣告後,一手扶住門邊,調整了一下呼吸,對紙箱道:
「Standby……Standb——y……」
「……」
氣氛是特殊部隊。雖然這樣的感覺很厲害,但其實意思也就是「等一下」而已。畢竟是日本人嘛。不過算了。
「Standb——y……」
如果引得路人注意的話,無疑是本末倒置了,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也沒辦法了……只能上了!
我下定決心卡啦一聲打開了門,將某個特殊裝備丟了進去,然後對紙箱發出了近似慘叫的指示!
「GO!GOGOGOGOGO!」
『啪啪啪啪啪啪啪!』
『砰砰!』
「呀啊!?」「嗚啊!」「住手啊!」「救命~!」「呀~!」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斯內卡吉莉,上啊——————————!」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槍聲,怒吼,哀號,還有……「缺陷灑水車的聲音」!實在是難以向各位讀者大人描寫的慘烈場面!
就這樣,我和小真冬開始了占領理科室的作戰。
最初,小真冬將從教材室拿來的「能夠向四處噴出凶猛水柱、無法控制的缺陷灑水車」(類似於手榴彈)向理科室裡丟去,希望能因為制造出的混亂而讓我們不那麼引人注目。
在混亂中我們突入了理科室,優先對發現我們的人開槍(砰!)……不,使用水槍遮蔽他們的視線——為了對方的眼睛安全,我們選擇了威力最弱的(游泳池洗眼睛等級)的噴射,並且不是對准敵人眼睛而是額頭,讓滑落的水擋住他們的眼睛,甚至還在裡面加入了從保健室借來的眼藥水——模糊他們的視線!
總之!
「這是什麼啊!」「呀!臉都濕透了!」「究竟是什麼——!」

單純的,迷惑行為!就算是被發現也無可挑剔的最輕度恐怖活動!

「對不起了!」
「為什麼一邊攻擊一邊道歉啊!」「眼睛……眼睛啊——!……居然好舒服啊!」”不可思議!疲憊頓消啊!但是視野,視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一邊道歉一般繼續射擊(往額頭噴水,小孩子不要模仿哦!)。當然,向來無所不能的我先不提,就連暫時鑽出紙箱的小真冬也一副高手玩家的樣子連續正確擊中敵人。
就這樣,我們多走了近10個學生的視線數秒。
「理科室ALL CLEAR!」
「ALL CLEAR!」
我們兩人丟下槍喘了口氣。然而,此時從室內傳出了巨大的噓聲怒濤。
「怎、怎麼回事,你們這些家伙!居然做出這種事……我們一定會報告學生會的!」
聽到這樣的台詞後……小真冬殘酷的宣言道:
「報告學生會是毫無用處的!因為……學生會掌握在我們手中!咯咯咯咯咯!」
「你、你說什麼!?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啊!眼睛張不開!雖然覺得很舒服,但是濕漉漉的張不開啊!究竟是怎麼了!」
我們還真是徹底的反派角色呢。在巨大的良心苛責下,我催促正得意的小真冬趕緊鑽進紙箱離開這裡。
不過先丟下一句退場台詞。
「這、這次的懲罰,是因為你們不經許可擅自使用理科室聚眾聊天哦!」

「就為了這點事壓制我們(人家)!?」

嗚,對不起啦,聚會團體。雖然老實說我們是做得太過火了,但是只要水一干,數十秒內眼睛就會恢復正常啦。所以,原諒我吧?吶?等小真冬換好衣服後,我會負起責任回來清掃的。
總而言之,我們從進來的門的對面出口離開,穿過理科准備室。再由我來到走廊探查情況。在確認沒有往來學生後,小真冬的紙箱也前進到走廊。
然後,遊戲社的大門就近在咫尺了!
「多、多麼漫長的道路啊……」
「斯內卡吉莉……太感動了!居然真的來到了這裡!」
「嗯,雖然我失去了很多東西……」
「那麼斯內卡吉莉……上了!等下一次走廊上沒有人的時候,我就迅速確認指紋,將這場遊戲徹底通關——」
「等一下,噤聲!斯內卡吉莉!」
「!?」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後,斯內卡吉莉慌忙住嘴。就在這一瞬間……從理科室方向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聽說剛才這裡發生了慘烈的戰鬥!究竟是怎麼了!」
「啊,副會長!請聽我們說!雖然箱子我們已經都恢復了,但是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遭到不明人士的襲擊,兩眼看不清東西呢!」
「什麼……竟然有如此卑劣的恐怖活動!犯人一定要被終身監禁!」
我們做的壞事有必要受到這種程度的懲罰嗎!?不過是一次擾亂行動而已啊!頂多算是過度行動了啊!不過你那個判決更過度好不好!
從理科室傳來的,毫無疑問正是我的同班同學,並且同為學生會副會長的椎名深夏的聲音,並且語氣逐漸怒氣高漲。
「可惡……絕不原諒!好,各位!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抓住犯人的!」
「哦哦!」
「對了,恐怖分子往那邊逃走了?」
「那邊!」
「我知道了!那麼……學生會副會長,椎名深夏出擊!」
隨後,咔噠一聲,理科准備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接著……嗒嗒的腳步聲逐漸接近,那是為了同伴(學生)而化身厲鬼的少女——椎名深夏。
小真冬雖然已經完全躲進箱子裡,但似乎已經有所預感似的,沙沙地抖個不停。
這、這家伙……不好了!難道LAST BOSS要在這裡登場了嗎!
「喂,鍵!」
「啊,是!」
好驚人的魄力!如果這時我還敢像平常一樣對她說什麼性騷擾的台詞的話,一定回落得數處骨折的結局!
「你看到附近有可疑人物……武裝二人組出現嗎?」
「沒、沒有啊……」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我身邊的紙箱劇烈地顫抖起來。而注意到它的深夏目光嚴厲地對我問道:
「喂,鍵,這個紙箱是什麼?」
「那個……這個……」
「該不會……犯人就藏在裡面吧……」
「嗚!」
不好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正解啊!感覺到對方似乎想打開箱子的意圖,小真冬的恐怖也達到了最高點,紙箱抖個不停。太糟糕了!
「吶,鍵,這個紙箱……能讓我看看裡面嗎?」
「唉,不行。」
「可以吧?」
「嗚,好。」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紙箱的抖動達到最高潮!對不起了,小真冬!我沒辦法拒絕啊!或者說根本容不得我拒絕!
我腦袋裡一片混亂。不過既然是姐妹,被她看到泳裝應該沒什麼吧?只要說明一下的話……不,問題不在這裡!如果深夏打開箱子目擊到的,不僅有自己渾身發抖的妹妹,還有無數武器啊!
她會得到的結論我根本無法預料,不過如果是一根筋的深夏……首先會把我打個半死吧。畢竟就算是我目擊這種場面也會給自己一拳啊……因為情況太過超越常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喂,鍵,你在做什麼啊。趕緊打開箱子讓我看看。還是說,你……該不會……在裡面藏了誰吧!?」
「咕嘟……沒、沒有吧?哈,哈啊~啊,深夏,那邊有甜甜圈掉下去了哦?」
「你這家伙好奇怪啊!太怪了,怪到了極點!」
「所、所以說,嗯,這樣不是很好嗎,關於紙箱……」
「別給我打馬虎眼!我的搜查……可是為了在恐怖活動中喪命的犧牲者和他們悲痛的家屬以及殉職的同僚,為了那場慘事改變人生的所有人的願望啊!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干嗎忽然將事件變成如此的大犯罪啊!」
「那本來就是大犯罪啊!我們學生傷亡慘重呢!」
「才沒有傷亡慘重好不好!我們只是為了隱藏學校泳裝的模樣而已,干嘛要殺人啊!」
「學校泳裝?」
「啊……」
完、完了。一被逼問就說漏嘴了。這下要更進一步被逼問了。真是惡性循環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好啊,小真冬!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紙箱還在抖個沒完!真是沒用的主犯啊!
「喂,鍵,這東西……裡面明顯有人啊。」
「你。你弄錯了吧?這個震動……只是我手機的震動設置吧?」
「你的手機力量還真強啊!而且根本不是同類的震動方式好嗎!」
「抱歉……其實我在裡面養了黑精靈〇蟲,它怕光,所以不能打開。」(注:黑精靈煤蟲,「龍貓」裡的灰塵精靈)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我沒這麼以為。就算裡面裝滿了黑精靈〇蟲,我想你也會打開看的吧。」
「沒錯。你不是很清楚了嗎?那就趕緊給我打開吧。」
「……你能溫柔一定嗎?」
「哦哦,因為太驚訝了,我反而並不太急切了呢。」
似乎有效果了!然而就在此時。
萬事皆休。一切,都結束了。
深夏向紙箱伸出手去,然後一把撕開了上面的封口部分。隨即——
「投降吧!恐怖分子!」
箱子瞬間被打開了——

瞬間。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中閃過。是啊,今天我們兩人跨越了重重難關——不,是我千辛萬苦!我千辛萬苦!我千辛萬苦啊!然而!卻落得如此結果!那我的辛苦又有什麼意義啊!最後無論是抵抗還是暴露都是地獄啊!不過,既然都是地獄,那我至少——

「不要啊————————————————!」

「!?」

我攔住了深夏——並且抱住她將她從紙箱邊拖開!啊!軟綿綿的身體好舒服啊!我在高興的同時也有了送命的覺悟。不過,怎麼樣都好了!我捂住深夏的眼睛對小真冬下達了指示!
「快走——————————!斯內卡吉莉————————!不要管我,你先走 ——————!」
「大……大佐!」
「嗚啊!?怎麼回事!?喂,鍵,快把手拿開!我什麼都看不到了!你究竟想做什麼!居然敢對我做這種事!那麼你也有了相應的覺悟吧!」
「啊啊……我已經有覺悟了!反正前方都是地獄!所以……所以,我寧願看到任務達成的地域!所以走吧,斯內卡吉莉!」
「大佐……」
「從剛才其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斯內卡吉莉,什麼大佐!究竟是誰啊!」
至此,我們的假名終於發揮了作用!太好了!
「快走,斯內卡吉莉!趁……趁、趁我拖住惡魔的時候!」
「誰是惡魔啊!」
「大佐……我知道了!斯內卡吉莉走了!多謝您的關照!」
我看著斯內卡吉莉通過指紋確認進入了遊戲社。同時,我也被深夏甩開了。看著屁股著地跌坐在地上的我,深夏滿頭青筋地一邊咯吱咯吱的掰著拳頭一邊向我逼近。
「喲,鍵,你忽然抱住人家,讓恐怖分子逃走了呢……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呼……深夏,讓我最後說一句話,可以嗎?」
「說什麼?」

「你的身體……真的好棒哦。」

話說到一半,我就被暴力裡的烈焰吞噬了。


「副會長!有人報告說教材室被可疑人員翻得亂七八糟!」
「什麼!?很有可能是恐怖分子所為!我現在就去!」
隨著這幾句話,暴力終於結束了。但已經是幾分鐘之後了,不過對我而言幾乎是永久的幾分鐘。
我癱倒在小真冬正在換衣服的遊戲社門口,路過的行人一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垃圾似的匆忙閃避。
要說深夏的暴力究竟有多恐怖的話,那就是如果被這個幾乎了解世界上最高暴力的女人痛揍的話,雖然極度痛苦,最後卻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和傷痕呢。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是善良,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非常惡劣啊。
因為沒有留下任何暴力的證據!在噼里啪啦的一陣慘叫後,雖然實際上痛不欲生,但卻沒有任何內出血,也沒有任何傷痕。拜此之賜,雖然我已經像爛泥一樣癱倒在這裡,卻沒有人過來帶我去保健室。
我呼的一聲嘆了口氣,仰頭看著天花板。就在這時,從遊戲社裡面傳來了小真冬的聲音……今天我們總是這樣進行見不到面的對話呢。
「大佐……不,學長,你沒事吧?」
「哦,雖然不是完全沒事,不過還好。」
「今天……真是對不起。」
「哈哈,現在還跟我道什麼歉。而且最後是我自己下的決定。」
「但是也給別人添了很多麻煩呢。」
「也不能這麼說。被我們襲擊的那些人看到深夏那麼生氣多少也得到安慰了,而且也不敢再怎麼樣了吧。碧陽學園的學生可是很會看臉色的。之後我們再好好跟他們道個歉好了。」
「是……」
「不,那個,我覺得他們也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聽到小真冬有些奇妙的聲音後,我笑著道。不過,她的語氣還是有些消沉似的。
「那個……學長。真冬……真的——」
「我知道。其實就算是穿著泳裝被丟在游泳池裡,其實也不用我們做這種事的。還有很多更簡單的解決辦法,是吧?」
「……。不過真冬……」
「但是這樣也不錯啊,而且……」
「唉?」
門口傳來小真冬有些驚訝的聲音,我笑著說:

「雖然作為普通人這樣做不好,但是作為碧陽學園的學生,今天這次遊戲的活動,可以的一百分呢。」

「學長……」
「雖然給很多人添了麻煩,還在道歉之前說這種話……不過,至少我很開心啊,這次的遊戲。被卷進來的大家也許也是一樣呢。包括深夏在內,大家不是都很喜歡這種傻瓜式的騷亂嗎?這就是碧陽學園。」
「說的……也是呢。」
「沒錯。作為碧陽學園的學生,小真冬你非常的出色。」
「……」
「小真冬……實際上,我們學生會除了自己的朋友之外,還有許多需要關心的地方吧?」
「嗚……」
雖然我不知道她平常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不過好像說中了。終於擺脫了劇痛的我站起來,面對遊戲社社團活動室的方向,認真地道:
「所以,今天小真冬能夠邀請我去哪裡,我真的非常高興呢。」
「…… 真冬,今天……今天不是和電視遊戲……而是和真人一起,玩得開心吧?」
該不會,這個其實非常害羞的弱氣少女,今天是鼓起了很非常大的勇氣才做出這種事的吧。
我淡淡的回答道:
「這不是由我而是由小真冬自己決定的吧?好了,小真冬,今天和我……不,和碧陽學園不特定的多數學生的遊戲怎麼樣?」
我提出了問題。
而他並沒有立刻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遊戲社的門緩緩打開了。
裡面站著身穿運動服的可愛而美麗的少女。
帶著一絲羞澀。
「是的!非常~非常的開心!」

她對我露出了無邪的笑容。

…………嘛,雖然一分鐘後就開始「校園謝罪之旅」,不過,算了。


大家好,我是包括本篇和短篇在內第十次登場的葵せきな,每次都會出場的我,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收取演出費了吧。差不多也該升級為主角了呢。不過作為男人出場的話,那就代替中目黑好了。
嗯,不談這個沒有人能接受的妄想,我們進入正題吧。短篇集第三本「學生會的火種」推出了。到此,我得坦承一個99%的讀者從第一卷起就注意到了的一個事實。

老師……很不擅長……取標題。

老實說,每次都是在最後一刻才想好的。讀者來信問「第八卷叫什麼名字啊?」或是」下一次是水……還是什麼?我預感是以朋友為主題呢!」之類的,我只能回答「是啊,是什麼呢?」這樣無恥加圓滑的答案。
其實內心冷汗直冒的呢。因為連我都不知道的說。
就這樣,這次的標題為飄散著莫名其妙感的火種。希望各位喜歡。
要解釋一下緣由的話,那就是前些日子一直有想寫歷代學生會故事的番外篇,所以有了這次題目的機會,真的是很不錯呢。
順帶一提,我之前發覺「如果是火種這個標題的話,那就寫點學生會之間的糾紛什麼的也不錯吧?搞不好讀者期待的就是這個呢?」不過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總之,在各個故事中紛紛登場的陌生人物使用的台詞「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是遲鈍一點好哦」也是我的心聲。非常感謝各位,敬請期待在後記中活躍的葵老師今後的表現吧。
我會端正態度!為了美好的(希望如此)每天的故事!
對了,下一回短篇集的題目會是什麼呢?請各位展開想像!雖然我自己都還沒想好答案的說。
嗯,怎麼辦呢,難道要以「學生會的水災」為最終卷(Happy end)命名嗎?還是「學生會的水淹」作為最終卷(Happy end)呢?或者是用「學生會的水死」呢?用哪一個呢?誒?都不要?怎麼這麼任性的說
不,並不是要完結啦,請各位放心。而且我也不喜歡Bad end。不過我所認為的Happy end和讀者心中的Happy end有所差距呢……不過我覺得沒問題的,請相信我!請相信這樣的我哦!請相信最近已經玩了無數戰爭游戲的我哦!請相信最近還涉足恐怖游戲的我哦!請相信最近大愛結局悲慘的都市傳說的我哦!
…………
呼,應該沒有其他像我這樣與讀者有如此深厚信賴關系的作家了吧。

好了,這次也依舊受到各方面的關照。在短篇集中為我這亂七八糟故事繪畫的狗神老師,忍耐我這個執拗作者的責任編輯先生,還有各位重要的讀者,非常感謝各位。
此外,也許會在五月出版的本篇,可能會以「學生會的水O」(祈禱不是Bad end吧)為題和大家見面哦。


葵せき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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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商 侯爵
沒有插圖..
可惜沒有深夏跟鍵單獨旅遊QQ
辛苦翻譯了

11 年前 0 回復

ko9413 騎士
不下真的對不起自己

13 年前 0 回復

缺德 勳爵
中目黑…我坏掉了

13 年前 0 回復

懒响死睡 子爵
东京铁塔是不是有捏到swort art online阿?

14 年前 0 回復

qq987321385 勳爵
lz辛苦了,不过为什么没有插图呢?

14 年前 0 回復

柏樹 騎士
感謝LZ發佈, 默示錄2看不到所以先看看3, 在修學旅行那篇裏
守已經成為班級的玩具, 中目黑也越來越BL化......
話說不知道八方什麽時候才出

14 年前 0 回復

boway36 平民
默示錄2 在下還正在看中qq
不過很期待議會事錄第八本~"~
企業篇結束邁向畢業篇 不知道鍵會如何回答飛鳥的那個問題呢~"~超期待的就是
感謝大大的分享囉~

14 年前 0 回復

AthrunX 平民
都是小短篇么?

14 年前 0 回復

lovehinazero 平民
謝謝了 一向都在看這系列小說 只是正傳差不多到最後了

14 年前 0 回復

蛹酱 伯爵
最喜欢学生会这样剧情乱来 能冲击大脑思想的作品了    一般的光看开头就差不多知道讲什么的最没意思啦
银魂完结后真有点寂寞啊

14 年前 0 回復

emperor10 王爵
我在百度看到了火种的插图,想要的可以去那下

14 年前 0 回復

leon911 伯爵
嘛~才看到这个~拜收了:)
吐槽学生会超有爱

14 年前 0 回復

落落落 騎士
就是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啊~谢谢分享!

14 年前 0 回復

gswlidpap 騎士
这套轻小说是因为动画我才关注的,但是从写作的方式上说,我不大喜欢,到后来也就变成只是看看开头和结尾的情况了,不过录入组的工作还是要支持的~~

14 年前 0 回復

philipszyt 平民
支持大有爱

14 年前 0 回復

battle100 王爵
虽说标题是火种,然而只有讲以前的会长那篇而已
对没有看到那个十年前会长的样子的插画深表遗憾
虽说真冬的学校泳装和最后的游戏故事很不错
不过总算了解到目前学生会选举制度的起因和缘由了
对于刚开始真冬被欺负深表怜惜
不过似乎后来换成深夏遭受语言的暴力了
星野巡还是被误会着,会有解决的一天?

这次番外篇让人很感动,虽说正篇的第八还要时间等待

14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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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風影逝 王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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