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木シュウスケ]鋼殻のレギオス 第15卷 [自翻](全卷)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0-7-26 10:33 编辑


鋼殻のレギオ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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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作:雨木シュウスケ
插 画:深遊
日文图源:blid(轻国)
翻 译:船长路飞 石头 桜の雨 NEKO 小米 千麻 余
读者较对:r05fex 血染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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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等待时刻之人



骚动的季节终于到了。
令人烦躁的季节啊。
是无法令人冷静的季节,也是躁动(的思想)产生的时期。
在学生会长室里的卡利安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
窗外是还在继续的恢复工程。
但是,那也很快就完工了吧。 原本一时间不够用的高空作业的起重机,但现在已经看不到多少了。
破坏与再生。残留下来的东西和新的事物。从这里看到的洁尔妮的风景,混合了新旧元素的这些东西,和卡利安所熟悉的景色已经不同了。
[充满回忆的东西都改变了,还真有点寂寞啊]
[这样的感慨是不是为时过早啊]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在背后读着报告书的樊泽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但是,考虑到我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可能性,眼前的东西已经可以称之为回忆了,不是吗?]
[哼]
樊泽用鼻子哼了一声。
[比起(感慨)那些事,复兴计划的后续处理好像积累得相当的多]
[啊,故意的哦]
[真麻烦]
[因为只有忙碌才会让我去忘记呢]
[让人细细品味的做法不是更温和么?]
说着话的樊泽闭上了嘴。看着卡利安映在玻璃上的表情。
[啊啊。。。。。。]
碎碎念着。好像理解到了什么,卡利安当作没听到了。
[你也,越来越变成麻烦的家伙了啊]
[不要管我]
正在变化着。如果学园都市里存在着宿命的话,确实是这个吧。如果要回避这宿命的话,学园都市必须变得不是学园都市。但是,那不是同时意味着电子精灵的死亡吗?然而应该是电子精灵来选择这个都市的未来。
不经历痛苦的变化是不存在的。
那么这个肯定是必要的感伤。
向窗边眺望,那回忆中的光景已经不复存在,就像景色变化了那样,从这窗向下看到的洁尔妮的人们也变化了。
回头看看这位共处良久的学友。
能看到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没什么机会了。
之后,他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
在想着那一日,机关部中枢里,在电子精灵洁尔妮那里看到的东西。
想着相遇过的人。
想着那一天的誓言。
(世界想要将我们逼到绝境的话。。。。。。)
没必要重新确认觉悟。因为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但是,不需要再去考虑。在洁尔妮,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是,下一个目的,到底能不能达到呢。
(不,这已经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扼杀掉不安。玻璃上谈谈的印映着卡利安那和一如既往的表情。不要紧的。我还没有被击溃。敌人很强大。未来才是我的敌人。
为了到达那里,我现在能做的事也要全力以赴。为了向新的道路前进,在现在前进的道路上,不能有所疏忽。
[那么,绝不松懈地走到最后]
卡利安的宣言。或者说是戏言。理解到这话的樊泽做出和以往不同的苦脸。
看到了这个,卡利安又进入沉思。
时间正在流逝着。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0-6-21 23:00 编辑


01-------动之人,不能动之人


雷冯意识到自己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
半毁的王宫。在堆积成山的瓦砾上再会的青梅竹马的身姿。戴着从未见过的眼罩,摆出从未见过的表情面向着雷冯的身姿,已经渐渐的想不起来了。
曾经在梦里见到而一跃而起,因为这意外的想起来而惊醒,然后又渐渐的发呆起来。

时间真的在过着吗?时间之流全部消耗了?
不知道。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时间继续流过。晨曦已至,夕阳西下。就这样重复着,雷冯才知道原来时间是流动着的这件事。
[在干什么?]
头脑中一片空白在眺望着太阳的雷冯身后,传来气喘嘘嘘的声音

回过头去看,那里是穿着作业着装的同班同学。肥胖的身体因疲劳而摇摆不定,全身的汗就像蒸汽般的涌出来。
[啊,抱歉]
雷冯很慌张的用牧畜用的叉子把干草不断地扎进载货车上。
[啊,虽说是为了搬迁的资金而拼命地劳动,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工作呢?]
转眼之间货车上已经堆了一大堆干草,看到此景的同班同学露出了暗淡的表情和握起了手。
[要交换下吗?]
[不,那边的肯定更累]
说完,同班同学发出哈呼哈呼的鼻息声拉着载货车离开。雷冯在背后目送着,然后又往别的载货车上装载干草。
雷冯在牧场上。是个临时工。因为急需要钱,所以雷冯和同班同学在寻找招人信息时看到这工作。
因为还有部分的干草必须要移动,所以现在暂时先休息了。

吃饱了牧场准备好的料理的同班同学,挺着肚子坐在长櫈上。
[啊啊,虽然很辛苦,但是饭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啊]
同班同学这样说道,雷冯的脸上浮现出无力的笑容。
[那样说来,雷冯已经找到了要搬的地方了吗?]
[虽然还没有。。。。。。]
[还是要快点找到比较好哦。不,我也是偶然找到的,不过]
[但是,爱德不应是第一宿舍的吗?]
[条件很好哦。又近学校。因为前辈们就快要毕业了,再迟到一点的话 预约就应该会蜂拥而至,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诶……]
[……问题是 托为我们从中调停的人的福——啊啊,好像有那么个人啊——房租便宜到无法相信]
就算把不安的声音喊出来,也会被这没回音的广阔天空和眼前的牧场所吸收。
一年过去了。这时期是学园都市的新陈代谢最激烈的时期,不仅是临近毕业的六年生,其他学年的人都纷纷出来活动。


例如,想把毕业生们占据的条件比较好的房间弄到手的人。又或者是,为了准备接纳新学生,不得不让出房间的人们。前者是在眼前的同班同学,现在后者包括雷冯。
毕业的季节越来越接近了。
离开之人的季节。初次感受到此季节的雷冯的胸中渐渐的感到不安。正确来说,这样的校园气氛,正在慢慢的减少着,正在消去的气氛正刺激着雷冯。
[啊啊,复兴计划的新的宿舍,那个真令人羡慕啊。不可能的了,现在。话说回来,雷冯,为什么不住那里?以你在武艺科的成绩的话,应该有优先权入住啊]
[不小心发了下呆,就错过了募集期间了]
[是这样啊]
同班同学简单地退出。对他什么都没说。那以后,隐约觉得雷冯一直不在状态。
扩大到古莲丹整个都市的异常,守护洁尔妮却是武艺者们不得不做的。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真相吧。大多数人也只是再认识了污染兽的恐惧形态。然后也认识到枪壳都市古莲丹的疯狂。
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只知道这种程度的事而已。污染兽的恐怖。与之战斗的武艺者为了不让这种事态发生,不得不去磨练自己。那想法很强,然而被恐惧而折磨着内心的人也有。虽然是听说的,武艺科的学生寻找心理治疗师也增加了许多。
但是,果然就只有那样的程度而已。
那场战斗里面好像隐瞒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有丽琳一人置身于其中。
这事实,使雷冯耿耿于怀。有叫人无可奈何的心情。让人想立刻飞奔过去乘上流浪巴士回到古莲丹去的心情。
但是,回不了。
丽琳并不希望这样。
然后,面对着丽琳的感受,雷冯无法回应。

那个时候,确定了什么。要说雷冯的冲动到底有多强,决不是只为了让脚能动这些小事。
要说确定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的感情太过迟钝。
[啊~,选举。这样的地方也贴着海报啊]
同学这样说道又使雷冯注意到休息室这个建筑物的墙壁上粘贴着的海报。
学生会会长的选举,就快要开始了。
[说起来,雷冯也没一起来呢。因为由抽签决定谁离开宿舍,而他输了]
[嗯,真的。没有一起来呢]
回答着同学的各种问题,雷冯望向天空。就算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能看到的也是只有天空这样的事实。
但是,古莲丹的天空也继续如此。



迫于黑色眼罩的压力,敏斯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是尤特诺鲁家的房屋。在几个客厅中,敏斯在最上等的场所那里,正面坐着两个人,看到了其中的一个人了。眼睛没能离开。
[虽然介绍的有点迟,这位孩子就是丽琳吧。因为是海鲁达的女儿,所以她是你的姪女]
[是]
旁边坐着的女王,艾尔雪拉不会对这含糊的介绍感到抱怨。
自从那次战斗以来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至今为止王宫的再建已经完成了一半以上,王宫的行政机能在艾尔雪拉的老家的艾露莫里斯家的房子进行。
行政机关部分的再建终于完工了,搬到艾露莫里斯家已经几天了的艾露雪娜他们,在那天突然来了。

[哎呀,抱歉抱歉,我想再早点介绍的,但小琳太受大臣们欢迎了]
[怎么这样……]
原本一直坦率的艾露雪娜的旁边,叫作丽琳的少女感到越来越渺小。
看那样子,敏斯终于把目光离开了她的眼罩,终于能看着她本身了。
和王兄海鲁达像吗?
发色不同。王兄是,自己也是,古莲丹三王家的特有的黑发。面容也不太像。
但是,是像母亲吧。敏斯也记不太清楚,但知道梅珐的事情。以前是尤特诺鲁家的侍女。只记得是金发,很活泼的女性。从丽琳紧张的样子,
好像感觉不到记忆中的梅珐气息,从面容上想起了她的面貌。
王兄和梅珐,还有他的孩子,以为已经不在古莲丹了。但却在。而且还和雷冯在同一间孤儿院。
没有考虑到王兄把孩子舍弃然后逃出都市。那么……?想象一下之前的,但是却说不出口。
她的眼罩里的东西应该能讲述它的全部才对。恐怕如此。
[这期间的国葬的时候应该见过吧,我们两个,但名字还是第一次吧。我叫敏斯?尤特诺鲁]
[丽琳。妳是尤特诺鲁的人。女王承认了,我也承认了。那么无论是谁说,你也是尤特诺鲁之人]
家名记载在她的名字上,敏斯在静静的告诫着。
[唷,这发言真老练呢。这不正像那时对雷冯发怒所说的话吗]
[……这是几年前的话?说起来,我现在还讨厌着雷冯哦]
[哦呀,真老实]
[不认可那件事的话,就会觉得心胸狭。而且修缮起来也很麻烦]
[真无聊]
真的觉得无聊的艾尔雪拉的态度,也习惯了。敏斯把那无视了再次面向丽琳。
听到雷冯的名字的反应,她的表情变得有点紧张了。
自己公开说讨厌雷冯,虽然是因为没办法隐藏,但也许给人带来了别的理解。
[丽琳的房间,这边不用准备了]
[嗯,已经可以了。啊,不过也想和往常一样告知学校。因为大臣们想听听意见,所以王宫那里也给了她房间呢。]
[说不定性情浮萍的你不能理解,不过,应该回到所谓的家这方面好。特别是她还很年轻]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大臣们]
[从刚才就想问的说,为什么大臣们会在这里出现?]
[呀,因为各种再建费用的支出,究竟要在哪里支出呢,当时林查就大活跃了。我想也差不多任命为大臣了吧]
[原来如此,很优秀嘛]
[怎么这样]
恐惧而再度退缩的丽琳,让敏斯感到了好感。
[但是,已经确定了再建的目的的话,她也应该要专心念书吧。大臣们也想开了。但是,如果你现在把她扯上政务关系的话,希望你每个礼拜至少一次下定决心之后再行动]
[已经有像监护人感觉呢]
[是监护人吧,我?]
[嘛,虽然是这样]
[不用担心,没想过要执政哦]
[哼]
不理解他们的对话的丽琳在比较着敏斯和女王。
[总之,准备她的房间吧]
[而且。啊,丽琳酱,因为想要和敏斯说些其他的话。行李已经可以搬进来了哦]
[是]
丽琳点着头,敏斯把女仆叫来,指示她去准备好莉琳的房间。按照女王说的,丽琳的行李已经运到屋子外边了吧。那些也搬进来这样说着。
丽琳走开了,其他的女仆也去准备新的茶。
[那么,进入主题吧]
想直接切入主题的敏斯说道,但女王却做出很无聊的样子。
[怎么觉得看到这副推测的脸就觉得火大]
敏斯直白的回答了。
[算了]
这样说着,艾尔雪拉的表情变化了。
在那里的是,站在古莲丹政治的顶点,女王的面颜。毫无疑问是,操纵着天剑们,站在武艺者的顶点,绝对会胜利的暴君的姿态。
[王位继承权,丽琳也要算一个]

[王太子是吧。到现在,还未正式的发表吧]
[是的。暂时还没想死。嗯,现在开始也没有打算去死]
[那么这是,为了她的立场而政治保护?]
[会变成这样呢。她不是武艺者。三王家的规定是,不时是武艺者的话不能授予当家之主。但是,王位继承权又没有这样的规定]
[到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三王家的当主会成为下次的王位继承人呢。首先当然是三王家的当主,瞄准下次的王位而规定好了]
[嘛。因为这样,对没有规定的事情做也没有问题。规定上]
[还有的是,感情?]
[就是这样。总之,说好话是你的习惯,自从迪古爷死了以来,库拉丽贝尔。。。。。。而且那孩子离开了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是因为她的性格嘛]



或者也可以想成带来了其他的烦恼。
[问题是,也许他们习惯破例发些牢骚了吧?]
[是呢。是那样的]
[隆斯麦亚家族的继承问题没有解决,也许那也是发生争执的原因呢]
[而且我不得不插嘴呢]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让大臣和官僚们袒护自己,而且让莉林涉足政治领域,也可能是他们的手段。
当然在那里,她必须在政治才能以及人际交往上表现出谦虚。即使那样,也还是不知道会从哪里涌现出对突然升官的人的嫉妒。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连敏斯都对雷冯有感情,确实是那样。
总之……关于这件事,好像女王也没有尽最大的努力来表决。也就是说,对莉林的担心,也就表示了那些吧。


[那么,总之,例举一些发牢骚的人吧]
[还有,也可以说说她的护卫态势呢。只有这回完全托付给卡娜丽丝,也有点……]
[她对付的里巴内斯武门是王室支流们的集中地,所以场合不同,他们也许会叛变](注:里巴内斯原文为リヴァネス这里音译。与天剑里瓦斯リヴァース十分相近,不确定是否为作者手误)
叛变。敏斯意识到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内心发抖。这是在黛尔伯奈死的前一天。与活着的她相遇后考虑了一些事情,感到这些都成了现实。如果她存在绝对的念威,也就没必要担心叛变。
[……没有发生就好了]
之前的战斗造成的损失,比起人员伤亡,倒不如说经济方面给古莲丹带来了严重的打击。破坏了的建筑物并不是免费修缮的。而且,化为了瓦砾的东西,并不能完全再利用。只有有限的资源可供采集,而且对于采集了资源也不一定能够立刻利用的自律型移动都市来说,储蓄资源的减少是严峻的问题。
虽说敏斯打消不安与女王说话,但越说让人感到不安越发加深。




和同学一起打工结束后,雷冯受邀去吃晚饭。
[……那,为什么是这里?]
进入的是咖啡店。而且是雷冯非常熟悉的咖啡店。这里也有菜单,但这些量应该不能满足同学的食欲。
[不知道吗?最近,这里新加了大碗料理呢]
[是吗?]
不是向面前的同学,而是向站在桌子侧面的女服务员——也就是梅珍询问。
[嗯,嗯]
梅珍端着水,在雷冯面前摊开菜单。
[店长开始了所谓的“复兴援助计划”]
[诶]
一看,确实是附着照片的大碗料理介绍。环视店内,很多客人吃着料理,盘子盛得满满的。以前是女性顾客多,


但现在是男性顾客更多。
[因为是只限晚餐的菜单,而且复兴作业就快结束了,听说就要停止了]
[要在结束之前吃呢]
[德隆君常常来呢]
[喔]
听了梅珍的话,同学表现得很自信。
给了大碗菜单,梅珍就被唤道了厨房。雷冯将来这里途中得到的传单摊开在桌子上。
[有什么好的吗?]
[嗯,果然到处都贵呢]
[那是,与第一男子宿舍相比的话,当然贵呢]
为了接收刚入学因为资金和居住问题没有去处的学生,第一男子以及女子宿舍为了这个首要目的,将房租调低了。但是因此在新年临近之际,为了下一届的新生必须空出房间。所以也有学生不得不搬出宿舍。
这个判断,是基于学生的勤俭节约和成绩(排除意外情况后)依靠公平的抽签而决定的。既有到毕业之前一直留住男生宿舍的人,也有在一年之中被赶出的人。
然后雷冯也在这不幸中,最终抽中了离开的那支签。
“但是,加上从机关清扫部那里借来的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话虽如此,但是...”
已经谈判,想办法避免了,但房租还是单纯的变得那么高。
距离校舍区与商业街接近的地方,距离路面电车的车站接近的地方,这些条件好的(住所)无论哪个都价格昂贵,最重要的是空余住所的数量也很少。这些住所首先是让前辈们捷足先登了,然后前辈临近毕业的时候,是会利用关系的后辈,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得到了这些住所。眼前的同班同学就是这么做的。其他的学生也是这么做的。结果不擅长社交,像雷冯一样的学生为了要寻找这样条件好的住所而疲于奔波。虽然这次有重建的崭新宿舍以及公寓,但是雷冯最后全都没能争取到。
所以,在上回骚动并未平息现在,仍然在没人气的住所中不得不寻找相对好点的一间住所。
“在小队里很活跃,奖金不是也存了很多嘛。索性出手那个不就好了嘛。”
同班同学所指的是,高级公寓啊。那外观,很眼熟。与可以免费住的公寓完全不同。
是学园都市为那些家里很富裕,且勤俭节约的学生而准备的公寓呢。
看着房租,雷冯默不做声地摇着头。家里很有钱,做为学生会长很成功的卡列安的话,住这么高级的公寓不是什么问题。但雷冯就不行了。
“积蓄要光了。”
“在小队里的话,应该还有些办法啊。这里的都市战也很激烈吧?”
“恩...”
离开古莲丹后,只经历了一次都市战争。学校都市同僚称之为武艺大会。
作为都市的动力源,围绕着超硒矿山所有权的战斗,以洁尔妮的胜利而结束。
但是雷冯无论如何都无法感觉到那是自己的功劳。
并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还应该在那个小队里吗?”雷冯不由地自问。
自那之后,(雷冯)就再没有与其他都市的接触了。说没有接触,那是学生会根据经验原则而下的判断。
本期,在洁尔妮武艺大会中的战绩是三战二胜一无效,避免了失去超超硒矿山的所有权的危险。在入学的时候,被卡列安所需要的雷冯,作用已经没有了。
那样的话,自己无论作为小队员,还是作为武艺者,使命都已经完成了不是吗?无论是谁都会这么考虑的。与卡列安的考虑无关,有时候会有“就这样被妮娜那种人类的魅力所吸引也不错”这种感觉。但等到武艺大会结束的时候,能够感到雷冯体内连仅剩的一点气力也没了。
“啊,这样就可以安静了。”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建筑吸引着雷冯。房间布置与其宽敞度与其他的建筑是不同的,不是一个人住的那种建筑,被那宽敞的居住空间所深深吸引。
“呀,等等。其他的都不行,距离仓库很近,与校舍相距很远,又没有象样的商店街。也就是说这样的住所还是有的。”
同班同学说的也是对的。被附上的周边地图里,仓库占了大部分面积,除这以外就是不知名的工场。并非住所没有了,而恐怕是学生没有那么多人吧。
“恩,但是只要能看见队长,无论商业街有多远都好像没关系了。”
必须品在放学后买就可以了,对娱乐设施也没那么大的兴趣。一个人的话也不会想要去那些地方了。
“恩,或许不错。回头再联系吧。”
“当真?”
同班同学不知为什么仰望天空。
梅珍刚刚用托盘将大碗料理送了上来,歪着头将料理放在了桌子上。同班同学在解释的时候,雷冯拿了个汤勺,开始吃起那肉饭了。
他的眼睛没有变化,继续注视着建筑。
如一丝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那样,就是那样的感觉。
之后令人吃惊的与雷冯也开始坦率的对话了。吃完饭后按照广告单上写着的联系方式,预先准备第二天将要进行的谈话,然后在那个场所定了契约。
作为第十七小队队员的雷冯,有了头衔办事就方便多了。
带领的同学直到结束,他们的兴致还很高。
“真是的,两人一下子都与这幢大楼定了约定。运气真好!”带我参观,负责这幢建筑的前辈这么对我说的。
“两个人?”
“恩,这幢建筑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住过。虽然有位置(不好)的关系,总之就是太老了。昨天也说了,建筑里的设备都齐全,接下来的清扫工作(我)也会提供帮助,但是由于建筑太久了,可能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料到。”
“啊...”
“这里是未布局的,但还是以建筑科自习区里的女生宿舍而出名。不过那里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装饰都是出类拔萃的。不被那个建筑吸引而不想入住的人是没有的,但是这里除了租金及宽敞度以外,可以欣赏的东西就没了。”
说到着,前辈叹气了。
“负责管理这里虽然只有2年,终于等来了人。而且是同时两个。”
“啊”
每次负责管理这幢建筑都会不满的吧。只要看着翩翩起舞的前辈,就不会有再进一步的探究想法了。
环顾四周。
从不打扫的这屋子里,灰尘遍地。
透过窗户射入的阳光 ,照在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好似给雷冯带来什么。
即使这样,有什么东西要逃避的话...
“......”
“难回答啊”
“那么,什么时候搬过来呢?”
“这个啊。现在开始筹划打扫屋子,包括最后保养等善后工作一天够了,估计需要一周吧。”
“那么一周以后搬进来吧。”
“哦,那么先把钥匙给我吧。如果计划有变,我会联络你的。”
“好的”
得到是一把很陈旧的钥匙,像过去的东西那样。
但与钥匙的新旧无关。对于雷冯来说,这就是把新的钥匙,也只有那么想的了。
只有这情形向周围在传播。
妮娜克制着自己烦躁的心情,在那个场合毫不退缩。能够想象焦急烦躁的心情如烟丝般冉冉升起,直冲鼻吸。
建筑科自习区的空地上,包围宿舍的那个广阔的,刚被建起来又马上被毁坏的空间,成了妮娜绝佳的练习场。尤其是现在处于复兴计划中,学生们不仅仅是自习,更可以在实践中积累经验。没有任何东西会来打扰。
“啊呀,发生了什么?”
库拉利贝尔在挑衅。但是妮娜仍然在那里操练着。
如此紧张交织的情形,全部是故意的。一旦陷入其中自然就能理解了。
雷冯仅仅是在那个情况放出了一个技能,然后在小队的对抗战中与高鲁赫雷对峙的时候,利用无数分身而进行攻击。这两个技能在运用时的不同之处也告诉我了。前者是制造机会,后者只是全然攻击。

那么,这是什么呢?
现在眼前有无数个库拉利贝尔,包围着妮娜并且在移动。
无数个库拉利贝尔全部都是幻影,犹如水面上倒映出模糊的影子那般。
但那里的气息也在不断地变化着。
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点苗头。
事实是场地在迷惑着她。然后库拉利贝尔在贸然朝这边来的时候,妮娜为了要给她一击而事先隐藏起来了。从刚才的发言,到眼前难以忍受的焦急状况为止,这都不过是为了要挑衅她。
即使明知道是挑衅,焦急的情绪仍然没有改变。
“这就是使用化練刭战斗的人。”
刚开始在操练的时候,她就非常高超的教导我。“控制住一份刭气的能量,通过各种各样的关节并使之起变化,使对方难以预料到(你下一步行动),用毫无规律的战术进行战斗。作为我的老师,并且自己也是这么期望的,要有效率的毁坏并让其变化而彻底清除。但我还远远不没达到这高度,而且我还没习惯那个心境。”
说起有效率的毁坏,很有兴趣想了解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现在的妮娜就在用化練刭本来的使用方式,没有规律的在迷惑对方,但本身的身体却没动。
高鲁赫雷也在运用化練刭。与记录下他动作的夏忒同样,但高鲁赫雷运用了格斗术加以辅助。虽说正式只在运用化練刭,但这到底怎么回事妮娜还不清楚。
知道这边的愿望吗?库拉利贝尔并没有拿着那奇怪的武器——她自己命名的蝴蝶炎翅剑,而是仅仅打算用化練刭与妮娜战斗。
妮娜对至今战斗过的对手,从不在意是否能到达对方那,因为如果用铁鞭击打的话,就只会看到遍地的伤者。也就是说,像闪躲着自己那样的对手,妮娜也不知道铁鞭该打向哪处——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对手

但是妮娜没有动,是不能动还是不知道会朝那里打来,又或是为了看透(对方攻击)而没有动。
库拉利贝尔所发出的分身幻影包围了妮娜,但仅有气息在流动,而本体并未朝这边移动。
武艺者之间的战斗关键是速度。这样的战斗方式是浪费时间,无意义。对手在无法看穿(对方的)迷惑战术的时候,应该考虑其他的对策。但是库拉利贝尔并没有那么做,果然,妮娜就如何突破这个迷惑战术,进行贴近肉搏战而在考虑吧。
因为这是练习才有那个想法的吗?还是即便实战也是这样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妮娜能够感觉到,在库拉利贝尔的战斗中,精神方面似乎潜藏着危险。
克制住焦急的情绪,冷静地观察对手。应该没有使用杀刭术。刭气在流动的同时,也在抑制不让刭气的流出。这情况下是不可能运用杀刭术进行攻击的。也就是说,这无数的气息是为了隐藏她本身自己的气息,这个马上可以分析出。现在,为了区分出本体与幻像而观察。
"你再不开始进攻的话,我这边要开始进攻拉。”
这句话是利用周围被破坏而丢弃建筑物的反射传过来的,具体藏身之所还不知道。
怎么看呢?
即使想要搜寻(对手)剄气的流向,但现在的妮娜来说,这个技术还没有熟练掌握所以对于细微的剄气流动还未能感觉出。那样的话就用浓淡来判断吧,努力地对峙。就妮娜目前已掌握的技术来看,还未能探知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剄气流。
那该怎么办呢?
决定了。
只有站着不动。
但...
“好了,大家都住手。”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陌生声音。等注意了(对方)已在背后,感到用刀刃顶在背后正对心脏的位置。
“啊”妮娜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从背后的肌肉可以感到死。刀刃顶在背后的那一刹那与始终没移动的库拉利贝尔本体感到完全不同,那是一瞬间强烈的压迫感。
“眼前所发生的快要无法控制了。”
“啊...”
库拉利贝尔在回答的时候,妮娜却无力的坐下了。库拉利贝尔也恢复到炼金钢的最初状态,同样得坐下了。
“你能够控制了,进步了。”
妮娜抬头看着她,料想她的这番话是安慰吧。从古莲丹那里跟着雷冯回来的她,即使到洁尔妮也没关系,然后就在那里定居下来。
而且是作为明年洁尔妮的新生。虽然穿着以前的衣裳但是显得很开心,很快的就适应了新环境。妮娜他们办理完入宿的手续后,已经去找打工赚生活费了。
这样,也就与妮娜一同训练了。
库拉利贝尔的表情开朗了,不再发愁了。
“抱歉,我还要自己训练。”
“没关系,完全没关系。我也有很多要练习的,看着妮娜的脚步移动,我也会改进的。”
“哦,那么如果刚才是库拉拉,你会怎么办呢?”
“是啊。无法判断,如果可以的话,那只有破坏周围一切的话,用衝剄毁坏周围。特别是考虑不让对手有机会。”
“如果毁坏不了怎么办?”
“那时的话就好好把握自己的机会吧。如果感到在自己无法应付的时候,注意尽量争取时间,然后敢于踏进对手的圈套,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从她最后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性格。
“这样的训练,也想让雷冯参加。”
小声嘟哝着,虽然有点遗憾但却很有趣。
雷冯自从古莲丹所发生的事以来,现在明显缺乏霸气。原本平时就是这样普通,现在连战斗的时候也缺乏亮点。小队一起训练的时候也不来,在最后的武艺大会上连妮娜也看出了吧,他的身手变迟钝了。
库拉利贝尔当然知道这些。所以为了让他奋发而替他申请一起训练,但这一切最终都失败了,现在与雷冯已经没有什么说了。
“得要想个法子啊。”
虽然没有认真听进去,但能感觉到她来洁尔妮的目的是为了雷冯。看见他目前是这个情况,她的表情有点发怒。
与妮娜一样,她看到这个状况也无法冷静。
“可我们两之间的距离,该如何是好呢?”
雷冯终究还是没有来参加小队的训练,这样就自然而然的与雷冯更加疏远了。我们双方应该排除障碍极其自然的接近,难道不该这么认为吗。对妮娜却不行。由于与雷冯的关系,所以至少觉得自己还是第十七小队的一员,然后就可以了解雷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颓废。对于已经没有办法的妮娜来说,料想也只有偷偷的干了。
然后选择了平凡的学生生活,但却碰到了阻饶。这样即便不看到他,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在过。
即使清扫机关部,他也能以有1年操作经验的熟练者的身份作出判断了,不必与妮娜配合了。成了在体力活方面出类拔萃的武艺人。他想要个别单独干,一直作为机关部维护部门伙伴的妮娜只能这么认为。
武艺科全员都认为武艺大会结束后可以轻松了。在小队的训练日,练武馆的打扫清洁也没了。自然而然,夏尼德和菲丽也天天不和。
连妮娜也感觉到如果这样的话,第十七小队将会解散。
那么该怎么办呢?连妮娜也没有办法,虽说是要结合很多的因素来考虑,但光凭自己的力量去做完是无法实现的,其中的悲哀以及寂寞深深的被刻在心里。
“只有坚强起来了”库拉利贝尔这些话,是因为她的性格,还是不明白事情才说的呢?这些都无法传递给妮娜。
搜寻那些使人看了愉快的书的时候,透过店家的玻璃看见雷冯带着很多行李在行走。
立刻放下了想买的书,菲丽出店跟了上去。
“雷冯”菲丽叫到。雷冯回过头来露出吃惊的表情。
“菲丽?”
“你在干什么?”
看雷冯的样子并不像是去购物,反而像是把从哪里得到的捆包箱搬运到那里去。
“把自己的东西整理过去...”
“诶”一瞬间菲丽的脑海中出现了不祥的感觉。
“是搬家吧。把不要的东西带到废物回收站吧”
“这...”
不管怎么说在与雷冯一起走的时候,他诉说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你是决定搬去那么远的宿舍了?”
当听到雷冯说他将搬去食库区那附近,菲丽吃了一惊,之后就是极度反对,因为那里离校宿很远。放学后去玩耍的时候路过那里,依稀还记得那个地方。
“但距离车站还是很近”
这番话无法使人安心。
“你可以选更加好一点的屋子啊。”
菲丽依照十七小队给自己的辅助金以及奖金的金额,可以想象出雷冯所住屋子的租金。并没有考虑搬家的菲丽也没有搜寻住所信息。但如果需要条件更好的屋子的话,即使现在马上去找也不是难事。
“好”
雷冯浮现出奇怪的笑容。
废物回收站到了。雷冯运来东西都不值钱。但雷冯并没有沮丧,而是十分开心的样子把钱存入卡里,同时又看了一遍带来卖掉的物品。
对于废物回收站来说这个时候是很繁忙的吧。身边迅速整理物品的毕业生把已经处理好的都排列在店里。为了应对学院都市要经常移动,所以里面的家具并不讨人喜爱。无论是分解还是搬运都需要花费很大工夫。一个老手用一把工具来组装与分解这也可以。
雷冯在床的那个角落停了下来。
“是床吗?”
“以前的床是宿舍的,现在不得不再去买一个了。”
“原来如此…”
“屋子相当的宽敞,估计都是我一个人的地方,那么干脆就买个大点的吧,那样比较好。”
“为什么说你一人占有那么大一间屋子呢?”
料想他会回答说因为便宜的缘故。是因为在孤儿院长大的关系吗?还是听说过的那次食物危机而使他有过贫穷的日子的影响呢?总之他是一个十分朴素,节俭的人。
“很期待有个大屋子啊。”
虽然是意外的回答,但也不算是吃惊的回答。他在高兴自己一人可以使用二人间宿舍。宽敞的屋子很有吸引力吧。自小就生活在极其宽敞屋子里的菲丽,即使能够理解(雷冯对于大房间的向往)但还是无法想想需要忍受其他那么多的不便。
雷冯好像是看上了这张床。嘴角不停的在笑,赞美着这张床,手在摸床的靠垫

这个判断,是基于学生的勤俭节约和成绩(排除意外情况后)依靠公平的抽签而决定的。既有到毕业之前一直留住男生宿舍的人,也有在一年之中被赶出的人。
然后雷冯也在这不幸中,最终抽中了离开的那支签。
“但是,加上从机关清扫部那里借来的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话虽如此,但是...”
已经谈判,想办法避免了,但房租还是单纯的变得那么高。
距离校舍区与商业街接近的地方,距离路面电车的车站接近的地方,这些条件好的(住所)无论哪个都价格昂贵,最重要的是空余住所的数量也很少。这些住所首先是让前辈们捷足先登了,然后前辈临近毕业的时候,是会利用关系的后辈,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得到了这些住所。眼前的同班同学就是这么做的。其他的学生也是这么做的。结果不擅长社交,像雷冯一样的学生为了要寻找这样条件好的住所而疲于奔波。虽然这次有重建的崭新宿舍以及公寓,但是雷冯最后全都没能争取到。
所以,在上回骚动并未平息现在,仍然在没人气的住所中不得不寻找相对好点的一间住所。
“在小队里很活跃,奖金不是也存了很多嘛。索性出手那个不就好了嘛。”
同班同学所指的是,高级公寓啊。那外观,很眼熟。与可以免费住的公寓完全不同。
是学园都市为那些家里很富裕,且勤俭节约的学生而准备的公寓呢。
看着房租,雷冯默不做声地摇着头。家里很有钱,做为学生会长很成功的卡列安的话,住这么高级的公寓不是什么问题。但雷冯就不行了。
“积蓄要光了。”
“在小队里的话,应该还有些办法啊。这里的都市战也很激烈吧?”
“恩...”
离开古莲丹后,只经历了一次都市战争。学校都市同僚称之为武艺大会。
作为都市的动力源,围绕着超硒矿山所有权的战斗,以洁尔妮的胜利而结束。
但是雷冯无论如何都无法感觉到那是自己的功劳。
并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还应该在那个小队里吗?”雷冯不由地自问。
自那之后,(雷冯)就再没有与其他都市的接触了。说没有接触,那是学生会根据经验原则而下的判断。
本期,在洁尔妮武艺大会中的战绩是三战二胜一无效,避免了失去超超硒矿山的所有权的危险。在入学的时候,被卡列安所需要的雷冯,作用已经没有了。
那样的话,自己无论作为小队员,还是作为武艺者,使命都已经完成了不是吗?无论是谁都会这么考虑的。与卡列安的考虑无关,有时候会有“就这样被妮娜那种人类的魅力所吸引也不错”这种感觉。但等到武艺大会结束的时候,能够感到雷冯体内连仅剩的一点气力也没了。
“啊,这样就可以安静了。”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建筑吸引着雷冯。房间布置与其宽敞度与其他的建筑是不同的,不是一个人住的那种建筑,被那宽敞的居住空间所深深吸引。
“呀,等等。其他的都不行,距离仓库很近,与校舍相距很远,又没有象样的商店街。也就是说这样的住所还是有的。”
同班同学说的也是对的。被附上的周边地图里,仓库占了大部分面积,除这以外就是不知名的工场。并非住所没有了,而恐怕是学生没有那么多人吧。
“恩,但是只要能看见队长,无论商业街有多远都好像没关系了。”
必须品在放学后买就可以了,对娱乐设施也没那么大的兴趣。一个人的话也不会想要去那些地方了。
“恩,或许不错。回头再联系吧。”
“当真?”
同班同学不知为什么仰望天空。
梅珍刚刚用托盘将大碗料理送了上来,歪着头将料理放在了桌子上。同班同学在解释的时候,雷冯拿了个汤勺,开始吃起那肉饭了。
他的眼睛没有变化,继续注视着建筑。
如一丝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那样,就是那样的感觉。
之后令人吃惊的与雷冯也开始坦率的对话了。吃完饭后按照广告单上写着的联系方式,预先准备第二天将要进行的谈话,然后在那个场所定了契约。
作为第十七小队队员的雷冯,有了头衔办事就方便多了。
带领的同学直到结束,他们的兴致还很高。
“真是的,两人一下子都与这幢大楼定了约定。运气真好!”带我参观,负责这幢建筑的前辈这么对我说的。
“两个人?”
“恩,这幢建筑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住过。虽然有位置(不好)的关系,总之就是太老了。昨天也说了,建筑里的设备都齐全,接下来的清扫工作(我)也会提供帮助,但是由于建筑太久了,可能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料到。”
“啊...”
“这里是未布局的,但还是以建筑科自习区里的女生宿舍而出名。不过那里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装饰都是出类拔萃的。不被那个建筑吸引而不想入住的人是没有的,但是这里除了租金及宽敞度以外,可以欣赏的东西就没了。”
说到着,前辈叹气了。
“负责管理这里虽然只有2年,终于等来了人。而且是同时两个。”
“啊”
每次负责管理这幢建筑都会不满的吧。只要看着翩翩起舞的前辈,就不会有再进一步的探究想法了。
环顾四周。
从不打扫的这屋子里,灰尘遍地。
透过窗户射入的阳光 ,照在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好似给雷冯带来什么。
即使这样,有什么东西要逃避的话...
“......”
“难回答啊”
“那么,什么时候搬过来呢?”
“这个啊。现在开始筹划打扫屋子,包括最后保养等善后工作一天够了,估计需要一周吧。”
“那么一周以后搬进来吧。”
“哦,那么先把钥匙给我吧。如果计划有变,我会联络你的。”
“好的”
得到是一把很陈旧的钥匙,像过去的东西那样。
但与钥匙的新旧无关。对于雷冯来说,这就是把新的钥匙,也只有那么想的了。
只有这情形向周围在传播。
妮娜克制着自己烦躁的心情,在那个场合毫不退缩。能够想象焦急烦躁的心情如烟丝般冉冉升起,直冲鼻吸。
建筑科自习区的空地上,包围宿舍的那个广阔的,刚被建起来又马上被毁坏的空间,成了妮娜绝佳的练习场。尤其是现在处于复兴计划中,学生们不仅仅是自习,更可以在实践中积累经验。没有任何东西会来打扰。
“啊呀,发生了什么?”
库拉利贝尔在挑衅。但是妮娜仍然在那里操练着。
如此紧张交织的情形,全部是故意的。一旦陷入其中自然就能理解了。
雷冯仅仅是在那个情况放出了一个技能,然后在小队的对抗战中与高鲁赫雷对峙的时候,利用无数分身而进行攻击。这两个技能在运用时的不同之处也告诉我了。前者是制造机会,后者只是全然攻击。

那么,这是什么呢?
现在眼前有无数个库拉利贝尔,包围着妮娜并且在移动。
无数个库拉利贝尔全部都是幻影,犹如水面上倒映出模糊的影子那般。
但那里的气息也在不断地变化着。
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点苗头。
事实是场地在迷惑着她。然后库拉利贝尔在贸然朝这边来的时候,妮娜为了要给她一击而事先隐藏起来了。从刚才的发言,到眼前难以忍受的焦急状况为止,这都不过是为了要挑衅她。
即使明知道是挑衅,焦急的情绪仍然没有改变。
“这就是使用化練刭战斗的人。”
刚开始在操练的时候,她就非常高超的教导我。“控制住一份刭气的能量,通过各种各样的关节并使之起变化,使对方难以预料到(你下一步行动),用毫无规律的战术进行战斗。作为我的老师,并且自己也是这么期望的,要有效率的毁坏并让其变化而彻底清除。但我还远远不没达到这高度,而且我还没习惯那个心境。”
说起有效率的毁坏,很有兴趣想了解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现在的妮娜就在用化練刭本来的使用方式,没有规律的在迷惑对方,但本身的身体却没动。
高鲁赫雷也在运用化練刭。与记录下他动作的夏忒同样,但高鲁赫雷运用了格斗术加以辅助。虽说正式只在运用化練刭,但这到底怎么回事妮娜还不清楚。
知道这边的愿望吗?库拉利贝尔并没有拿着那奇怪的武器——她自己命名的蝴蝶炎翅剑,而是仅仅打算用化練刭与妮娜战斗。
妮娜对至今战斗过的对手,从不在意是否能到达对方那,因为如果用铁鞭击打的话,就只会看到遍地的伤者。也就是说,像闪躲着自己那样的对手,妮娜也不知道铁鞭该打向哪处——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对手

但是妮娜没有动,是不能动还是不知道会朝那里打来,又或是为了看透(对方攻击)而没有动。
库拉利贝尔所发出的分身幻影包围了妮娜,但仅有气息在流动,而本体并未朝这边移动。
武艺者之间的战斗关键是速度。这样的战斗方式是浪费时间,无意义。对手在无法看穿(对方的)迷惑战术的时候,应该考虑其他的对策。但是库拉利贝尔并没有那么做,果然,妮娜就如何突破这个迷惑战术,进行贴近肉搏战而在考虑吧。
因为这是练习才有那个想法的吗?还是即便实战也是这样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妮娜能够感觉到,在库拉利贝尔的战斗中,精神方面似乎潜藏着危险。
克制住焦急的情绪,冷静地观察对手。应该没有使用杀刭术。刭气在流动的同时,也在抑制不让刭气的流出。这情况下是不可能运用杀刭术进行攻击的。也就是说,这无数的气息是为了隐藏她本身自己的气息,这个马上可以分析出。现在,为了区分出本体与幻像而观察。
"你再不开始进攻的话,我这边要开始进攻拉。”
这句话是利用周围被破坏而丢弃建筑物的反射传过来的,具体藏身之所还不知道。
怎么看呢?
即使想要搜寻(对手)剄气的流向,但现在的妮娜来说,这个技术还没有熟练掌握所以对于细微的剄气流动还未能感觉出。那样的话就用浓淡来判断吧,努力地对峙。就妮娜目前已掌握的技术来看,还未能探知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剄气流。
那该怎么办呢?
决定了。
只有站着不动。
但...
“好了,大家都住手。”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陌生声音。等注意了(对方)已在背后,感到用刀刃顶在背后正对心脏的位置。
“啊”妮娜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从背后的肌肉可以感到死。刀刃顶在背后的那一刹那与始终没移动的库拉利贝尔本体感到完全不同,那是一瞬间强烈的压迫感。
“眼前所发生的快要无法控制了。”
“啊...”
库拉利贝尔在回答的时候,妮娜却无力的坐下了。库拉利贝尔也恢复到炼金钢的最初状态,同样得坐下了。
“你能够控制了,进步了。”
妮娜抬头看着她,料想她的这番话是安慰吧。从古莲丹那里跟着雷冯回来的她,即使到洁尔妮也没关系,然后就在那里定居下来。
而且是作为明年洁尔妮的新生。虽然穿着以前的衣裳但是显得很开心,很快的就适应了新环境。妮娜他们办理完入宿的手续后,已经去找打工赚生活费了。
这样,也就与妮娜一同训练了。
库拉利贝尔的表情开朗了,不再发愁了。
“抱歉,我还要自己训练。”
“没关系,完全没关系。我也有很多要练习的,看着妮娜的脚步移动,我也会改进的。”
“哦,那么如果刚才是库拉拉,你会怎么办呢?”
“是啊。无法判断,如果可以的话,那只有破坏周围一切的话,用衝剄毁坏周围。特别是考虑不让对手有机会。”
“如果毁坏不了怎么办?”
“那时的话就好好把握自己的机会吧。如果感到在自己无法应付的时候,注意尽量争取时间,然后敢于踏进对手的圈套,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从她最后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性格。
“这样的训练,也想让雷冯参加。”
小声嘟哝着,虽然有点遗憾但却很有趣。
雷冯自从古莲丹所发生的事以来,现在明显缺乏霸气。原本平时就是这样普通,现在连战斗的时候也缺乏亮点。小队一起训练的时候也不来,在最后的武艺大会上连妮娜也看出了吧,他的身手变迟钝了。
库拉利贝尔当然知道这些。所以为了让他奋发而替他申请一起训练,但这一切最终都失败了,现在与雷冯已经没有什么说了。
“得要想个法子啊。”
虽然没有认真听进去,但能感觉到她来洁尔妮的目的是为了雷冯。看见他目前是这个情况,她的表情有点发怒。
与妮娜一样,她看到这个状况也无法冷静。
“可我们两之间的距离,该如何是好呢?”
雷冯终究还是没有来参加小队的训练,这样就自然而然的与雷冯更加疏远了。我们双方应该排除障碍极其自然的接近,难道不该这么认为吗。对妮娜却不行。由于与雷冯的关系,所以至少觉得自己还是第十七小队的一员,然后就可以了解雷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颓废。对于已经没有办法的妮娜来说,料想也只有偷偷的干了。
然后选择了平凡的学生生活,但却碰到了阻饶。这样即便不看到他,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在过。
即使清扫机关部,他也能以有1年操作经验的熟练者的身份作出判断了,不必与妮娜配合了。成了在体力活方面出类拔萃的武艺人。他想要个别单独干,一直作为机关部维护部门伙伴的妮娜只能这么认为。
武艺科全员都认为武艺大会结束后可以轻松了。在小队的训练日,练武馆的打扫清洁也没了。自然而然,夏尼德和菲丽也天天不和。
连妮娜也感觉到如果这样的话,第十七小队将会解散。
那么该怎么办呢?连妮娜也没有办法,虽说是要结合很多的因素来考虑,但光凭自己的力量去做完是无法实现的,其中的悲哀以及寂寞深深的被刻在心里。
“只有坚强起来了”库拉利贝尔这些话,是因为她的性格,还是不明白事情才说的呢?这些都无法传递给妮娜。
搜寻那些使人看了愉快的书的时候,透过店家的玻璃看见雷冯带着很多行李在行走。
立刻放下了想买的书,菲丽出店跟了上去。
“雷冯”菲丽叫到。雷冯回过头来露出吃惊的表情。
“菲丽?”
“你在干什么?”
看雷冯的样子并不像是去购物,反而像是把从哪里得到的捆包箱搬运到那里去。
“把自己的东西整理过去...”
“诶”一瞬间菲丽的脑海中出现了不祥的感觉。
“是搬家吧。把不要的东西带到废物回收站吧”
“这...”
不管怎么说在与雷冯一起走的时候,他诉说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你是决定搬去那么远的宿舍了?”
当听到雷冯说他将搬去食库区那附近,菲丽吃了一惊,之后就是极度反对,因为那里离校宿很远。放学后去玩耍的时候路过那里,依稀还记得那个地方。
“但距离车站还是很近”
这番话无法使人安心。
“你可以选更加好一点的屋子啊。”
菲丽依照十七小队给自己的辅助金以及奖金的金额,可以想象出雷冯所住屋子的租金。并没有考虑搬家的菲丽也没有搜寻住所信息。但如果需要条件更好的屋子的话,即使现在马上去找也不是难事。
“好”
雷冯浮现出奇怪的笑容。
废物回收站到了。雷冯运来东西都不值钱。但雷冯并没有沮丧,而是十分开心的样子把钱存入卡里,同时又看了一遍带来卖掉的物品。
对于废物回收站来说这个时候是很繁忙的吧。身边迅速整理物品的毕业生把已经处理好的都排列在店里。为了应对学院都市要经常移动,所以里面的家具并不讨人喜爱。无论是分解还是搬运都需要花费很大工夫。一个老手用一把工具来组装与分解这也可以。
雷冯在床的那个角落停了下来。
“是床吗?”
“以前的床是宿舍的,现在不得不再去买一个了。”
“原来如此…”
“屋子相当的宽敞,估计都是我一个人的地方,那么干脆就买个大点的吧,那样比较好。”
“为什么说你一人占有那么大一间屋子呢?”
料想他会回答说因为便宜的缘故。是因为在孤儿院长大的关系吗?还是听说过的那次食物危机而使他有过贫穷的日子的影响呢?总之他是一个十分朴素,节俭的人。
“很期待有个大屋子啊。”
虽然是意外的回答,但也不算是吃惊的回答。他在高兴自己一人可以使用二人间宿舍。宽敞的屋子很有吸引力吧。自小就生活在极其宽敞屋子里的菲丽,即使能够理解(雷冯对于大房间的向往)但还是无法想想需要忍受其他那么多的不便。
雷冯好像是看上了这张床。嘴角不停的在笑,赞美着这张床,手在摸床的靠垫
[要说宽敞的话,来我的房间怎样?]
[哎?]
说完,自己也觉得顺口说出的话,很让人意外。
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哥哥毕业后,房间闲置着。但我又没考虑搬家,哥哥也没提出要我从那里搬走。怎么样?]
[哎呀,你问我,我也……]
看到雷冯一脸困惑的表情,菲丽拼命抑制住自己,不让脸看起来很红。事已至此,只能表现得很迟钝。菲丽想,即使失败了,提议本身没有恶意,所以也没想收回所说的话。
[哎呀,不过,还是有点不好呀]
[喔……]
看到雷冯脸颊通红,(菲丽)在心中责备雷冯,要是这种时候,悟性好点就好了。
决定要买什么后,告知了对方送货的地点,两人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想到今后也许不会像这样一起同路回去了,心中顿时泛起寂寞之感。
[话说,从黛尔伯奈那里得到什么了吗?]
(两人)默默走着,雷冯不经意地问道。
[嗯,得到了。但还没能解析]
从身兼天剑授受者和念威操纵者的黛尔伯奈那里得到了,数据化了的战斗经验,但至今还没能打开。虽说念威操纵者习惯将自己的脑部当作运算器,但是将经验这种难以数据化的东西转让或者被转让给别人,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经历,所以说实话现在很难应对。
[黛尔伯奈真幸运啊]
[都这么说]
菲丽很难推测到雷冯话中的意思。但,菲丽听到了她弥留之际所说的话,并认为那不是骗人的。
[想不到迪古利斯竟然也去世了]
[是来到洁尔妮的那个人的爷爷呢]
[是的。库拉利贝尔今后会怎么做呢。家中肯定也陷入了窘境吧。]
[不过她好像不是很在意]
[是吗]
[身在战场,当然会有死的可能性。她说过那样的话]
[真像迪古利斯的作风啊?]
雷冯看着远方,像在自言自语。
[虽然两人都上了年纪,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就这样)死了啊]
任何时候都能感觉到死亡的冲击,沉浸在悲伤之中,而忽视了动荡混乱的局势。如今,也许雷冯终于能够接受他们死去了的事实。
[迪古利斯呢,在我小的时候,常常给我带好多的点心呢。黛尔伯奈也常常通过端子和弟弟们说话。他们都是好人。]
[是啊]
在古莲丹和雷冯的妹妹相遇,菲丽也见到了她手拿黛尔伯奈的端子挥动的模样。
[但是,在战场上,是不分好人和坏人的呢]
在冷冰冰的现实面前,菲丽无话可说。
[我应该怎么做呢]
尽管那样,菲丽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几次这样共处的机会了,但(雷冯)沉浸在悲伤中,菲丽忍受着无法控制的怒火,直到分开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总之对话进入了沉默不语的状态。
将能够信赖(的人),或者无法信赖(的人),或者两者都不是的,这些犹豫的人,都列举出来,就几乎是任务的全部了,之后就都是讨论如何构建她的护卫态势

[总之,由他们暗中轮流保护莉琳。那是最有效的……]
[虽然那样,但怎么说呢]
在分成三类的人当中,最值得重视的是天剑授受者的存在。
[能够完全信任的是林丹斯、里瓦斯、 卡乌提亚。这些只是陛下外出的贴身随行。]
[虽然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差距,但都与一些武士名门有关联,卡鲁瓦等人又很讲究繁文缛节,所以应该当作最大的劲敌呢]
关于派系部分,到前些日子为止,身处古莲丹之外的艾露丝玛乌还是那个样子,但她本来就与黛尔伯奈有血缘关系,现在又因为要构建警戒网,用来联系多数新念威操纵者,忙得不可开交。由多个人参与的部分,和以往的方式不同,已经不是以一个人汇总情报来处理内部问题(的时候了)。
那不仅能够避免个人暴走的危险,还能保证组织的健全,但在这次的事件上好像没能派得上用场。
[林对这样的事好像没有干劲呢。不能将护卫这类的工作交给卡乌提亚,那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只拜托他保护女性,看来这工作是我无法胜任的呢]
卡乌提亚嫉妒心很重,敏思想象着自己遭惨杀的情景,身体直打颤。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干啊。拜托他的话,就如同在下一盘棋,那样的话,(我)只是可供使用的棋子中的一枚,算了,我也已经无心改变现状了,不过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替换制度]
[我也看看自己的部下中谁可以使用]
赞成敏思所说的,艾尔雪拉躺到了沙发靠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索性,来暗杀我好了]
[那是讽刺吗……?]
怒视着她纤细的脖子。
[不会吧。那位做事很麻利的,是吧?]
曾经,敏思想过要暗杀女王。
[是的,不过恐怕这回,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吧。没有陛下的话,就无法打败敌人。这应该会成为一种抑制力,即使是叛徒暴走也不能越过那个限度]
[……不过非常需要她呢]
[那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真讨厌。明明关乎自己的生死,竟然不能理解]
[即使很多人期待英雄或者故事主人公那样的人,但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周围真有那样的人存在呢。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其他人手中]
[不过,麻烦的事要推给别人做]
[那又是真理呢。无聊的话到此为止吧。那么,接下来怎么做?行动并不是很明确,不要说行动,连是否要行动都不知道,里瓦斯也已经加入护卫队伍了吗?]
[总之,只好拜托他玩一局了呢]
[那拜托你了]
确认谈话结束了,敏思要了茶和点心,来缓解大脑的疲劳。莉琳解开搬运过来的行李,并向走过来的侍女长打听怎么放置。其他人虽然停下来了,可是没有得到指示,所以一脸困惑的样子,敏思指示大家随意点。一下子让人意识到了生活与立场发生了变化,这只是其一,但敏斯考虑到慢慢习惯这也是必须的一步。
侍女长在重新准备茶,艾尔雪拉拍手。
[想到了件好事]
看着他的脸,敏思无法与好事联想到一起。
[是什么?]
[卡娜莉斯和帕美琳,哪个好?]
[哪方面?]
心想果然是那个,但这里还要假装没有发觉。侍女长也竖起耳朵听,装作不知道。
[你的结婚对象。反正不能一个都不选,不如再做次决定,怎样?]
那么一来,话题转到了我这边,有别人在场,还是无法说出口。
[房屋还没有修好,所以也没能考虑结婚的事呢]
哥哥赫尔德悔婚以及失踪,并且以前因为敏思的暴走也让尤特诺尔家族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因为家庭的状况,尤特诺尔的亲戚们跟他们也多少保持了距离,结果集中了王族旁支的里巴内斯武艺者门第的力量得以加强。
直言不讳地说,三个王族中,尤特诺尔家族是最贫穷的。
敏思当前的任务是重振家族,实际上,还涉足利用少数流浪巴士进行的情报贸易。
[那样的话,和卡娜莉斯结婚不是很好嘛]
[……哪有那么简单啊]
[不喜欢依靠新娘的关系和财力?那就选帕美琳。她既不出身在特定的武艺者门第中,父母的实力与地位也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只会想怎么做才能产生那个(关系和财力),而不在一族中搞帮派。]
身后的侍女长,也是敏思的乳母,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再说点再说点”。敏思表现出极不愉快的表情。
[现在没有考虑]
[哎呀,生出更优秀的武艺者是三个王族的义务哦]
[要是那样,首先应该是你执行。你年纪比我更大,对吧]
[不过,绝对是你先老呢]
被巧妙地反击了,敏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与菲丽分开,回到宿舍的雷冯,因为感到房间变宽敞了而万分惊讶。
一个人使用双人房。仅仅这样,就感到欣喜,是这么宽敞的房间,可是不知不觉中,在房间放好东西后又觉得没那么宽敞了。原本这个房间的家具都准备得齐齐的,并没有那么想买的东西。
然而,来到这里也快一年了。六年级学生离开了,雷冯从一年级升到了二年级。
做什么,能做什么,都没有感觉。时间流逝。变化纷起。刚搬来这里的雷冯已经不见了。
雷冯心中涌过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觉,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被莉琳抛弃,虽然很可悲,但现在心里也并不是很沉重。时光飞逝。而且即使什么都不做,人也可以掌握再次站起的力量。
站不起来只有死路一条。在战场上,看到亲近的人在面前死去而动摇的话,就会被死亡所牵累。那种场景,雷冯不知看过多少次了。虽然情形不一样,但看过多次之后,雷冯站在那里,感到自己就是当事人。就会有那样的感受。
突然想起来了。
回到洁儿妮后,与库拉利贝尔挑战时候的事情。虽然她说只当是练习,但还是觉得她动真格了。或者说即使练习她也全力以赴,也许那就是她的风格。
也许那是常赴战场的人的思考方式。
对遵守学园都市的规则而设有安全装置的蝴蝶炎翅剑有点束手无策,但不久就会习惯,然后与雷冯作战。
结果,雷冯战败。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解雷冯的人,不管实力如何,都很清楚他会失败。
[怎么了?]
库拉利贝尔感到惊讶,于是这样问道。
[你不是那样的人,对吧?]
被强行带到没有人烟的外缘部,气氛没有特别不协调,脸上几乎没有汗水,库拉利贝尔惊讶之后,怒视着一屁股摔在地上的雷冯。
[我来洁儿妮,并不是想见到那样的你啊]
库拉利贝尔话语犀利,毫不留情。雷冯只有沉默。青石炼金钢掉落在身边,(雷冯)移开了视线,甚至不敢注视它发出来的冷光。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那样的]
她不知道莉琳。我不清楚她现在知不知道,但那个时候是不知道的。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没有人会觉得可耻吗?]
[…………]
[我会]
[…………]
[抛开因为离家而可能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我常常感到必须这样做。为了在那个人面前直起腰板,不得不这么做]
[…………]
[因此我才来到了这里]
也许因为雷冯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库拉利贝尔变得急躁起来,直接往回走了。
[我也……不想看到那样的你啊]
[…………]
[不过,这是我任性的想法呢]
降低的音量,仿佛融入空气中那般,传入雷冯的耳中,接着库拉利贝尔跳跃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为了在那个人面前直起腰板。
那恐怕是迪古利斯吧。来到洁尔妮,一是为了给伟大的祖父一雪耻辱,二是因为有比继承家业更重要的事。那是打倒雷冯吧。但是,她的战斗方式又不带杀意。那么,是为了成为天剑授受者吗。可光是为了修行的话,应该去强者云集的古莲丹更好吧。
搞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她在这里确实是有一定目的的。
即使是雷冯,也认为不可以继续这样。现在松懈的样子,不希望让很多人看到。当然包括洁尔妮的伙伴们。还有养父和孤儿院的大伙,也不想让林丹斯看到。
……也不想让莉琳看到。
但是,怎么做才好呢。
为了什么而站起来,也许这才是问题。当初入学的目的是为了找寻新的自己,
后来因为洁尔妮的状况改变了,而变得马虎起来,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化学变化,卷入到牵联着古莲丹的大骚动的漩涡中去了。
在某种意义上,莉琳抛弃雷冯,是为了让雷冯回到原来的立场去。也可以做出那样的解释。想到莉琳会觉得心痛,
是因为本可以对她先提出的想法提出抗议,而自己却不抱有其它想法,
这样的事实,自己能够切身体会到吧。自己对莉琳的感情都没能清晰地成型。
意识到的这种状况,已经毁坏了吧。
非常不明白。
雷冯再次不了解自己的心情了。
不知道如何做才好,又是这种心情了吧。
从入学的时候起,自己一直没什么改变吧。
能不管眼前的变化走下去吗。
那样想着,雷冯越发觉得心痛。
瘫软在床上,蜷缩身体。找到新房间而欢快的心情一下子风吹云散。即使抛开一切,倒在床上,还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思想在暴走,像激流般,呼唤着什么。之后,雷冯捂着耳朵,闭上了眼睛。

在新地方迎来的夜晚,非常安静。艾尔雪拉给我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我穿着棉睡衣,看着窗户外面,那窗户仿佛有王宫的那么大。对面有阳台,但不想出去,只是从这里往外看。
能看到尤特诺尔家的院子,还有古莲丹的街道。
地点不同,看到的故乡的景象也会改变。那是进了高年级学校宿舍后知道的。只是一年。不,还不到一年,但马上就要升级了,所以那样考虑的话,即使认为过了一年也没有问题。在那一年中,没想到再次见到的景色已经改变了。
不,可以说是景色不断改变的一年。进入学校高年级后,直到休学,再到出发去洁尔妮。旅途中发生的事件,以及在洁尔妮发生的事情。却没想过会那么快就决定回古莲丹。
没想到不仅是景色,连自己都发生了变化。
莉琳轻轻触摸右眼的纱布。
沙耶再次回到王宫的深院里。不知道能不能入睡,但即使在王宫里,也丝毫没有办法,她这样说过。虽然希望她教给我更多,但是我不知道到底要她教什么,无法留住她。
现在的自己是莉琳?尤特诺尔。这个事实,可以从窗外的景色,以及回头看到的大房间得到确认。这就是结局。心中已经决定不去做没有意义的确认,于是观察房间。虽说是单人房间,但床巧妙地与其他空间隔开了。在孤儿院的话,这些空间够所有人睡觉了吧。
考虑到这里,今夜也快结束了。
[……算了,去习惯吧,莉琳]
说给自己听。
各种事情。失去了是事实。变化了是事实。现在的自己是莉琳?尤特诺尔。
必须习惯各种事情。
[那么,睡觉之前还得写点报告]
提交了(古莲丹)高年级学校的复学报告。不巧的是,在乱哄哄的情况下,没有闲暇时间来给我颁发在洁尔妮的勤学证明书,但因为女王出面了,所以报告写好后,就可以得到许可升到(古莲丹)二年级了。
首先,必须恢复普通的生活。
作为莉琳?尤特诺尔的普通生活。
人生不仅只有激动。

(一章结束)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0-7-10 18:50 编辑


02 燃烧起来的人

萨米拉雅.米卢凯燃烧起来了。她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海报。那里有自己。也有她萨米拉雅.米卢凯的名字。虽然前来支援的人都希望看到萨米拉雅.米卢凯的笑容,但是她却摆着一张顽固严肃的脸。
虽说有点自吹自擂,但她感觉那有种大义凛然的气氛。并不是说她想成为偶像,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器量。既然如此,想要自己以这种表情来诠释她对此的热情。
萨米拉雅一直想成为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
明年她就升为五年级生了,过去一年在学生会中做着琐事度过,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她一直看着即将卸任的会长卡列安工作的样子。
她只是个除了认真一无是处的人。所以当了班级委员,然后偶尔去学生会帮帮忙。
所有的事都是无心插柳柳成阴,水到渠成,碰巧在那里。
但是,现在的萨米拉雅热血沸腾,并且成为学生会会长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样]
因此,萨米拉雅充满信心的问
校舍的一角,被萨米拉雅设定为候补人员的空会议室。选举对策会将在那里举行。
[嗯,有点悬]
眼镜下面是张不知有没有干劲的脸,蕾舞.马修的目光落到手中的夹纸书写板上。能容纳大约十个人会议室里只有萨米拉雅和蕾舞
萨米拉雅从蕾舞那打听到的是某个杂志举行的街头调查的结果。虽然知道编辑的确实不怎么好,但还是很在意。
然后,蕾舞说出那是个令人遗憾的结果
[虽然有首脑集团在,但下面和上面并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蕾舞比她低一个学年,但是自从她们在班委会上认识后又得知彼此是来自同一个都市,因此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果然,因为忙于杂乱的复兴工作,大家很可能对选举不感兴趣。不管怎么样,论资历和知名度的话,萨米可是最低的啊]
虽然萨米拉雅明年就是20岁了,可能是因为身材瘦小,看起来并没有蕾舞高。而且,最重要的是论沉着稳重的话蕾舞更胜一筹。所以他改称萨米拉雅为萨米听起来也很自然。
虽然支持者也有其他人,但他们很多都是现任学生会的关系者。萨米拉雅也是学生会的关系者,此外也是现任学生会成员的候补人员。这次会议并没有其他支持者参加,并不是为了保证公平,而是单纯因为大家的确很忙。复兴计划大体上结束了,但这之后要做的工作却堆积如山。明年的工作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必须把现在的工作处理好。
如果不只是学生会中,一般的学生之间也都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就能理解大家对选举的那种不关心的态度了。
[这种情况下,决定参选的话,选票自然就会流向知名度高的人了。] 蕾舞叹息道
但是萨米拉雅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明摆着?那可能性就不会那么少吧,而且,从现在开始提高知名度不就好了?]
[怎么提高]
知道萨米拉雅这么积极,蕾舞也毫不犹豫的找起来。
[如果说是知名度的话,最好是武艺高超的人了]
萨米拉雅充满活力的回答到,而同时这也正是她开始行动的信号。

[嗯?蕾舞,你有什么事?]
萨米拉雅和蕾舞最终来到了三年级的教室。
萨米拉雅突然抓起正在那儿准备上课的妮娜的手,
[你对选举有没有兴趣?]
[啊?]
看着眼睛放光的萨米拉雅前来拜访,妮娜有点不知所措。
[啊,那个,你…学生会会长的候补的]
妮娜想起了那张海报,海报的照片只有脸,因为不是全身,妮娜没想到萨米拉雅会这么矮。
[萨米拉雅.米卢凯。请多多关照。怎么样,帮忙选举吧,现在武艺科科长的位置可等着你哦]
[到现在为止你是第一个这么直接跟我说的人]妮娜苦笑到
[哎呀,已经有人跟你打过找呼了么]蕾舞问
妮娜点了点头
[有两个人左右过来跟我说过,嗯,换个地方说怎么样]
每当有同学的视线聚到这里,妮娜就会感觉不舒服
[没问题]
但是,萨米拉雅没有动
[我想将我现在的想法很好的传达给大家。这样的话,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就会有人来告诉我。现在,我就是想将我需要妮娜.安托克这个想法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
[不用,这已经足够了]妮娜耸了耸肩,望向蕾舞求助
单从表情上就能让人了解她是那种人。
但是,之后她的冷笑又是为什么呢
总之,能指出萨米拉雅想法错误的同学是不存在的
妮娜从其他候补者那里知道了自己卷入选举斗争的理由,但是她却不能理解。
因为第十七小队在这次的武艺大会上很出风头。妮娜自己是三年级生,也在这个以下级生为中心的小队中。小队对抗赛中成绩第三。和武艺科科长率领的第一小队以及高鲁赫雷带领的第五小队对战时并没有感觉到有明显的差距。进而,17小队在武艺大会和梅耶斯之战中作为潜入队奔赴激战地区。
他们都说,第十七小队是新鲜力量萌生的象征。
妮娜感觉这和当初夏尼德在第十小队时大家对他们的评价很像,或者说可能相同。这样的话,能够被人这么讲,还是很值得光荣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因此就可以被利用到选举中去。
[对不起,其他人也说过,我还不够成熟。武艺科科长的职务对我来说有点过重了。]
[没有关系。你后面的蕾舞跟你是同年生,如果我赢得了选举的话,她就是副会长了。]
[哎?真的么,没听你说呢] 蕾舞很吃惊,
[哎?真的么,没说过么?虽然卡列安会长没有设置副会长的职位,但我需要,如果没有蕾舞你的帮忙的话……]
蕾舞摸了摸脑袋
虽然感觉刚才说的有点不对劲,但是看样子她是真的忘了说了
意外的她是个粗心的人呢
[那么,一起做吧]
萨米拉雅的笑容就像是纯纯的含苞欲放的花一样。
总感觉与海报上故意勉强装出很严肃表情的她相比现在的样子更符合她。
即使这么说,妮娜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作为武者必须要做的事。实在是不能胜任武艺科科长的职务]
[这样啊]
萨米紧握的手逐渐松开,看着她那遗憾的表情,妮娜似乎有点罪恶感
[嗯,那就没有办法了]
但是,转瞬萨米又微笑着看着妮娜。
[但是,当我真的成了学生会会长时,你会过来帮忙吧。小队长?]
[那当然,如果有我们第十七小队能帮得上的,不管什么时候尽管跟我说]
[那么,再见了,我一定让洁尔妮变得更好给你看看]
萨米信心十足的宣言道,有那么一瞬间,妮娜感觉洁尔妮和萨米的身影竟重叠起来。
[哎,种子选手算是无望了,接下来怎么办?]
萨米拉雅.米卢凯并没有心情沮丧。
她一边在走廊散步,一边和蕾舞交谈
[唉,突然去找妮娜是我自己的判断]
想到的事情立刻付诸实践是萨米的优点也是缺点。虽然也能听取别人的意见,但却喜欢在听取意见前就忍不住行动,特别是这次。
刚才,蕾舞朝妮娜笑了吧,那感觉跟妮娜很像,但她好像并没有懂得你的意思。
[人总是最看不清自己的嘛]蕾舞一边想一边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找武艺者作为伙伴这个我赞成,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去找妮娜。虽然她确实很有人气,但实际上如果她当选武艺科科长的话反而可能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为什么?]
[太年轻了阿,有人气的同时,也有人对她反感。特别是妮娜给人过于出类拔萃的印象,更重要的是在第十七小队成立的时候引起过一些争执。认为她不好的肯定大有人在。]
而且我们不需要两个做事不经大脑的莽撞人才,不愧是蕾舞,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恩,是啊,她也挺不容易呢]
萨米站在妮娜的立场上发感慨,蕾舞实在是有点惊呆了。现暂且不论年龄,你本身看起来就很幼稚,她可能会成为你的敌人。蕾舞这么想却没说,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即使说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罢了。
[既然这样,谁好呢?]
[谁,那不是已经决定了么]
受蕾舞的提示,萨米拉雅稍微想了想,自己就得出了答案。
因此,接下来又挤出一节课,来到了五年级的教室。
高鲁赫雷一个人在教室闷闷不乐。那感觉让人不能接近。蕾舞感觉整个教室里也流动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很难让人在那呆下去
[有点,有点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气氛呢]
蕾舞感觉到门前那种紧张气氛,没踏进教室去。
但是
[为什么?]
萨米拉雅并不在意,她就想根本没感受到这种气氛一样,大声的喊了句[对不起,打扰了],并直接走向高鲁赫雷。
和高鲁赫雷一起,萨米拉雅就显得更小了
[干什么?]
那低低的厌烦的声音,也没能动摇萨米。
[初次见面。我是四年级的萨米拉雅.米卢凯。实际上我有点事想拜托您……]
[如果是关于选举的话免谈]
[什么啊,原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啊,那话就好说了]
[所以,免谈]
但是萨米拉雅根本没听他的话
[我如果成为学生会会长的话,想请你成为武艺科的科长]
[没听我说,免谈么]
[但是,除了高鲁赫雷前辈以外,谁还能胜任武艺科科长呢?]
[那种事……]
[高鲁赫雷前辈是五年级生,也是第五小队的队长,实力仅次于现在武艺科科长樊泽前辈的小队。不论是作为武者的个人实力还是领导能力,没有比前辈更好的人了。我认为你作为武艺科的科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既然如此,为什么拒绝?]
和跟妮娜谈时的态度不同,不只是气势,在辩论及论据上也积极进攻。这颇让蕾舞吃惊。
[我只是,站的越高,越做不好。]
听到对萨米拉雅说的那番话,即使蕾舞能够理解但还是流露出为难、痛苦的表情。难道是有什么令人遗憾的事吗?而且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的暴躁吗?
“如果连高鲁赫雷前辈都无法完成的话,那我更别提了。但即使这样,我仍旧想成为学生会长。因为我有要完成的事。所以请你帮忙。” 萨米拉雅说
蕾舞感到在萨米拉雅朴素的话语中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无法拒绝,只有服从。比千言万语更加强有力。
高鲁赫雷是遇到任何事情都很冷静的人。而在妮娜身上却感觉不出来,实际上连萨米拉雅自己也觉得妮娜成为武艺科长是不可能的。
高鲁赫雷停止了低声呻吟,从萨米拉雅清澈的眼神里映出对方如雕像般静止不动的样子,(蕾舞)不由自主的同情起他的那个表情。
但是,这种情况下,高鲁赫雷肯定不在学生会其他候补者(的名单)中。或许,正因为被他拒绝了,所以凭妮娜的能力,才说服了(萨米拉雅)。
即使这样,高鲁赫雷在这里能够许诺的话,与其他候选人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加油吧)
意外蕾舞也热情起来了。
“我现在没有工夫去考虑这类问题。” 在高鲁赫雷说这话的时候,上课的铃声也同时响了。然后这就意味着没有时间了。
蕾舞一伙人只有回教室了。
授课结束就意味着下课了。蕾舞带着一丝不安走向了萨米拉雅那里,她正在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那个,一起去高鲁赫雷前辈那里吧。”
同时,心理的的确确有一丝不安。
“稍微等下”
蕾舞忍受着头痛,直接抓住萨米拉雅的衣领拖向五年级学生教室。
“干什么”
“冷静点”蕾舞这么说着,拖着萨米拉雅向会议室走去。
“那么,什么事?”
硬是让萨米拉雅摇摇晃晃地坐在简易的椅子上,此时看上去她像个老人,完全看不出是想成为学生会长的样子。
“不是说过要说服吗,那么怎么样去说服呢?”
“那是,需要用热情。”
“不用大脑的笨蛋。”
“怎么了?”
“只有热情的话就不会有结果了。
“那么有什么其他方法吗?”
即使满怀期待得眼睛发光,但仍然不行。
“说到方法,首先是情报收集。虽然没有直接与高鲁赫雷前辈对话过,但从妮娜那里还是听说过。还是无法想象他是个这样坏脾气的人。”
虽然他好象不是很和蔼,但也不认为他会把教室的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
那么说,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首先要把理由弄明白,如果可以的话就提供帮助。那样就能施以恩惠,不就能使对方产生好感了吗?”
“恩,听起来很狡猾”
“那么,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我们却什么都不做,以为对方会说“只是我们有困难~请帮帮我们~”吗?我倒觉得对方情况更有利。”
“用不着那么生气吧”
“生气了”
“因为我也觉得自己有点狡猾,但被说得那么直接,还是生气了。可是,如果对方有困难的话,帮助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好嘛。”
“那么先收集情报吧。”
慌张的萨米拉雅,还有心情还未平静的蕾舞,即使这样也行动了。
正在此时,有人进了屋子,
“打扰了,在忙吗?”
进入屋子是现在学生会书记中的一人,叫雪莉奴。
“啊,前辈”
“这个,会长送的。”
雪莉奴拿出了一个蛋糕盒子。
“哇,不好意思,但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的,其他的候选人也有的。”
“好的,那给您泡杯茶吧。”
蕾舞走出屋子去打水了。雪莉奴是现在学生会书记,已经五年级了,明年仍旧留在洁尔妮。然后,也是萨米拉雅的一个支持者。
“啊,要是那样的话好吧”
(蕾舞)回来的时候雪莉奴这么说。
看来在出屋打水的时候,萨米拉雅已经就事情进行了说明。
“由于这段时间的战斗,副队长的夏忒住院了,还没出院呢。”
上回的骚动导致了大量人员负伤。大部分已经痊愈并出院了,但其中仍有意识不明的学生,也有依然需要去医院的学生。蕾舞听认识的男性武艺者说过那真是场惨烈的战斗。他也受了伤,但没有后遗症平安的出院了。即使那样,他也会无意中表现出思绪抽离的状态。
之前的骚动,武艺者的内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那么,对那个叫夏忒的人十分在意,会让他的脾气变得那么坏吗?”
“也是呢。个人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毕竟里两人关系很好。”
雪莉奴的话得到了萨米拉雅点头。
“那么,为了夏忒的康复,我们也一起去援助吧。”
蕾舞也认为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
“可是在选举期间,有可能来不及啊。”
雪莉奴比蕾舞冷静,在卡列安麾下,直接参与学生会事物的她,有着蕾舞他们没有的冷静沉着。
“当然,如果他能与学生会人事候选者联合起来的话,仅凭这点就很有优势。在学生会人事候选者的名册里,有着完备的学生会长候选者的人脉以及社交能力等。如果他的名字不在候选者名字这一列里。如果这是真的话,就有去看看的价值了。”
“但,有时间吗?”
“是的,所谓的关怀是需要时间的。并且投票日是在下个月。其他的候选人已经被其他的武艺长候选人推荐了。”
必须要去找还未决定的其他科的候选人。在演讲上发言的草稿也不得不去准备。要做的事多如牛毛。
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武艺长候选人‘的意义,肯定比别的科的候选人有着更加重要的地方。
果然对于一般的学生、一般的人来说,十分在意武艺科长将会是谁。一旦作为保护自己的人来说,站在那里的人是拥有武力的象征。
“但是如果高鲁赫雷前辈失败的话……?”
“而第十七小队的妮娜.安托克更加拥有人气”
“不,已经被拒绝了。”
“也是啊,对她来说这可能是不行的吧。即使这样,接下来是第十四小队的臣.凯汉、第三小队的温斯?卡尔鲁德他们两人吧。”
列举出姓名的时候雪莉奴自己流露出微妙的表情。按实力来看,第十七小队与第三小队的臣.凯汉一样。但就她所观察的小队之间对抗战来看,他人有点轻浮。从妮娜以前所在小队的上司那里也听到过,而在一般的印象中轻浮是负面要素。
在这个意义上,温斯和臣完全相反。妮娜和现在武艺科长樊泽的性格都比较接近。但这边反过来给人过于强硬的感觉。过于强硬得如樊泽和高鲁赫雷那样给人以压迫感那样倒还可以,(但是)看上去,他的那个(压迫感)集中在神经质方面。如果只是作为小团体中的小队队长还可以,但要统率武艺科全体的话,应该还需具备一点灵活。
说得太多了。我知道。但是,(从)实际取得的战绩,以及由此产生的信赖感,移动队伍时的灵活性,还有来自外表的安心感(这些方面看),能够在萨米拉雅担任学生会会长的时候,作为武艺科科长站在旁边的人才,没有比高鲁赫雷更优秀的了。
“啊,漏掉了一个”
看着萨米拉雅和蕾舞,雪莉奴继续说。
“是谁?”
“是雷冯.阿鲁塞夫”
已经把这当作玩笑了。
那恐怕,一定是开玩笑。但是她对于自己所开玩笑的效果并不在意,享受着茶与蛋糕。留下了工作,返回到学生会教室。
“刚才雪莉奴的意见,大家是怎么看的呢?”
总之先把武艺科长的问题放一边,开始整理其他的人事候选者们吧,萨米拉雅说到。
蕾舞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论怎么最重视的还是萨米拉雅。想到这里蕾舞说了句奇怪的话“好的,决定了”后就开始猛跑。
“谁知道?我估计是不会赞同的吧。”
脑海中浮现出雷冯.阿鲁塞夫。
加入妮娜小队的一年级新生,实力超群,估计超过武艺科长的樊泽。妮娜也对他的表现给出“真厉害”的评价。武艺者的朋友也对他的实力赞美到“真棒”。专业性的评论我不太懂,但概括起来就是那一句。
普通学生只能在那里确认武艺者的实力,但看了对抗战的蕾舞也再次感叹“厉害”。
这恐怕意味着,作为武艺者的雷冯十分厉害吧。
在法鲁尼露战之前,也没听说过他为了比赛在体育馆中训练这样的事情。
在人气方面妮娜有可能是领先于他的,在这方面(他)估计是很嫉妒的吧。但就作为武艺者在实力方面,恐怕他一定会让对方甘拜下风的吧。无论好还是不好对于武艺者来说都认为实力才是基础,这是肯定的。
个人的实力,利用在那里(古莲丹)出生他的偶像的部分,一定是这么考虑的。
但在那之后,考虑到果然仅靠这些是不行的。单单知道普通的平凡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注:这里指对雷冯所知甚少)
“是啊”
很意外萨米拉雅也这么认为。
“萨米,你与雷冯见过面吗?”
“恩”
对着露出惊异表情的蕾舞,萨米拉雅点着头。
“但并不是一开始的”
萨米拉雅看着天花板嘟哝着。
“那是在小队的对抗战中遇见过,我知道他的强大,也知道很有人气。不过,无法完全说清楚,感觉还有点区别吧。”
“是嘛”
萨米放松下来了,开始整理人事资料。搜索着应该搜集的各科科长的资料。这样看来,其他的候选人也不会变化的吧。
果然问题出在武艺科长那里。
“怎么办呢?”
“那先从夏忒前辈那着手?”
“恩”
点着头的萨米拉雅,蕾舞开始了仔细的思考。
“恩,如果抱着同情的态度(去探望),这样并不算好。而且突然要去医院也是。”
“对,是啊”
“怎么办呢”
即使是蕾舞也无法马上想出好办法。
“总之,夏忒前辈实际是怎么样呢,以及与她的嗜好都一起调查下吧。”
“那么,嗜好的调查就拜托蕾舞了”
“等一下”
“我先去探望一下她吧”
“这个不用担心,不会让高鲁赫雷前辈发现的”
蕾舞还在不停地说,萨米拉雅却已经走了。
“糟了,疏忽了”蕾舞叹了口气,意识到演讲的草稿还没有准备好。
“让我去准备吗”
头开始犯疼了,究竟谁才是候选者呢。考虑之后对着萨米拉雅抱怨,但这又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实际上去医院探望的萨米拉雅并没有惊扰她。
在个人房间的床上熟睡的夏忒,如比赛时候见到的那般,有着红色头发,是体形娇小的女性。
萨米拉雅也意识到自己只是渺小的存在。夏忒也是渺小的。
然后,(夏忒)失去了意识。
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无法醒来。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今天。(萨米拉雅)和告知(病情)的医师道谢后,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连回校舍的力气也没有,这样也无法放下行李。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萨米拉雅看到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
“唔……”
也许自己也无法思考了。
上回的骚动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一般的重伤者已经基本出院了,即使是萨米拉雅,想必也知道吧。尽管那样,现在却仍在住院。
也许想得太简单了。
还活着,但却无法醒来。
这也许隐藏着太多的可能性。想到这点,萨米拉雅也能理解高鲁赫雷的焦躁了。
现在的医学扬言说能够治疗大脑及刭脉之外的东西,据说就连脑中失去记忆也能治好。
但是,即使能治好身体,可是这样只能判定身体无恙却无法解释导致昏迷不醒原因的医学又能做到什么呢?
等待苏醒的人该怎么办呢?
这点实在考虑不周啊。
“唔哇……”
萨米拉雅发出细小又绵长的声音。前进的时候全力前进,低落的时候尽情地低落,这就是萨米拉雅。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两者之间是否还存在着其它的状态。
现在的萨米拉雅是完全的低落了。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为了自己的选举,想利用昏迷不醒的夏忒——即使了解自己的浅薄,仍不得不责备自己的愚蠢。
“唔……果然只有依靠其他人了。”
即使这样,也要先考虑关于围绕着自己的问题,所以萨米拉雅,或许应该说,是人的话都会这样。
“请问,你还好吗?”
听到声音,萨米拉雅抬起头来。在那一瞬间,看到那个话题人物走了过来。
“雷冯?阿尔塞夫”
“请问,哪里不舒服吗?”
即使她能叫出见过面的人的名字,也不是什么让人特别吃惊的事情。在小组对抗什么的地方露过面。(被人叫出名字)这样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唔,嗯。刚才在想自己的事情,有点低落罢了。”
“难道,你是学生会长的候选人?”
“是的。我是萨米拉雅?米卢凯,请多关照”
“啊,请多关照”
根据这里最近的习惯握了手。不知所措的地相互打量着,两个人总觉得有些别扭。
“哈……”
两人一同叹了口气,这次还真是让人惊讶的见面啊。
“。。。什么?”
“不,不是,怎么回事呢,一看见前辈,总是有点”
“什么啊,情绪低落的话要我赔礼道歉不成?”
“并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我呢,哎呀,怎么说好”
“真是的,别那么随便就情绪低落好不好”
虽然噘着嘴抗议,但不知为什么,开始觉得雷冯的情绪低落和萨米拉雅没什么关系了。
“什么?在之前的战斗中有什么让你气馁的事么”
“……”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萨米拉雅看着谈话间表情暗淡下去的雷冯,感到着急。
“唔,对不起”
“好了,不管怎样,坐下吧”
“好的”
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
但是,坐下之后就后悔了。两人都很阴郁,即使并坐在一起,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默不做声地祈祷着能够快点回去。
“那么,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
“已经不想说了?”
“对不起”
“够了!”
如果想让他回去,之前就不会叫他坐下了。萨米拉雅噘着嘴看着没有人的前方。
“请问,前辈怎么了?”
“怎么?不想说自己的烦恼,却还想打听别人的事情?”
“唔,对不起”
再次沉默。但是马上萨米拉雅就忍受不了这种沉默了。
“那么,战斗是如此令人厌倦的吗?”
“恩?”
“处于战斗中的人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我们这些平凡人是无法理解的。想听听你的想法。”
“这样说来,的确有感到厌倦的时候”
“这样啊……”
萨米拉雅就这样小声地嘟囔着。在此之前都没有什么想法。
“真够呛呢。因为身边的人就这样轻易地消失了,……”
“谁都不在了吗?”
“你,难道不会说些安慰的话吗?”
“对不起”
“算了,不只是我这样。而且我并没有经历这些。不过,也许没有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
“因为拥有了,了解了,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加痛苦。”
“这是……”
“嗯,好,我明白了呢。即使那样仍然得活下去。特别是将成为学生会长作为目标的我,不得不考虑活着的人的事。在洁尔妮没有大人,谁都想成为大人,所以不能无视摆在眼前的现实。”
然后,大大地吐了口气。一瞬间在脑中整理,选择合适的话。
“但是,曾经在学园都市的人已经早就不在了。都是以毕业的形式(离开了)。这里没有所谓的死亡。如果是按照学园都市的规定,毕业与死亡是一样的。没有办法请求那些人的协助。不能再见到对方。也许。有人认为,出生在不同都市的人不会再次相遇,那也是理性的思维。那就和死了一个人没两样。因为已经只会出现在回忆里了。
“……”
“回忆不过是种慰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样的,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并不是在考虑高鲁赫雷的事,而是自己的事情了。
如此渴望成为学生会长的理由是什么呢?
“就在眼前。但并非是被这个所束缚。并不是对谁都自鸣得意,我是想对任何事情都有把握。这就是问题所在。”
“那个……”
“啊啊,不好意思。一个人在这里自说自话。总之呢,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萨米拉雅满足地说明自己的心思。
“问题是自己现在被别人看到都不会感到羞耻。”

“哈”
看到雷冯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意味。存在阴影。但是,那是他的普通的凡庸,还是受到什么阴暗事物的引导呢?实在无法判断。因为并不了解平常的他,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且,萨米拉雅无法忍住不说出自己在意的事情。
“这是学园都市,每年都有人员交替。我自己也在这里呆了6年了。这是不断前进的世界呢。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可能悠闲地生活的。应该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想要做什么的话就马上痛痛快快地去做。所以行动吧。”
“……但是,也许会失败,也许什么也发现不了,怎么办才好呢?”
这是从雷冯内心吐露的深切呼喊。但是对于萨米拉雅来说,这些都无法理解,实在不了解雷冯的事情。
如果妮娜和菲丽在的话,或许这样的对话就不会中断的,她们会明白的。
但是,萨米拉雅并不知道。虽然能从他的话中看到一些拼命的迹象,但现在并不是犹豫的时候。
“失败没什么不好。把时间花在懊悔上太可惜了。既然找不到,那试着做做别的什么都好。最根本的问题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担任学生会长的能力。想要依靠朋友,也有感到自己不被大多数人所期待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赢得选举。但还是想试试看。所以就去做了。当觉得不行的时候,就考虑看看别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我总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雷冯)被语言的气势压倒了,萨米拉雅站了起来。虽然是娇小的萨米拉雅,站起来也能俯视还坐着的雷冯。然而,仰着头的他的眼中,那些阴影在动摇。
“也许只是因为没有责任,想行动的时候就行动。但是,想休息的时候就能休息不是很好吗?虽然也许跟刚才所说的有点不同,在学园都市也有生活了6年的状况,你的人生绝对不会只有这6年就结束了。”
“但是……”
“武艺大会已经结束了。作为洁尔妮来说风暴已经过去了。明年是休息的一年。”
萨米拉雅一边这样宣布着,并没有停下脚步,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因此只有行动起来。这就是萨米拉雅?米卢凯,
一边奔跑着,一边考虑着突然想到的问题。
是(关于)雷冯?阿鲁塞夫的事情。
是想让他成为武艺科长的事情
(不行呢。总觉得很不可靠呢)
但是,总觉得在那种不可靠中,有几成原因是被某些东西的阴影牵绊住了脚步。即使没有成为武艺科长,如果有一天,那阴影能消散的话就好了
不管怎样,因为他是洁尔妮的学生。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飞奔登上刚好停驻在车站前面的电车,无论如何都想说服高鲁赫雷。一直认真的考虑着这个事情。
在那之后,从萨米拉雅阵营(方面)发表的学生会人事候补里赫然写着高鲁赫雷.路金斯的名字。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0-7-10 18:50 编辑


03 送信人
信上写了这么一段短文
“附近,去” (注:在附近,将去你那里!)
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它的意思。虽然不写送信者地址是很常见的,但这信封上的发送地点却赫然按着凯鲁奈斯的印。
“都想什么呢”
夏尼德嘟囔着,攥紧了手中的信。他很在意凯鲁奈斯这个名字,彩药都市凯鲁奈斯。夏尼德冥思苦想这个名字的深层含义。
那家伙来了么?
不过他有什么打算?
而且,为什么是凯鲁奈斯呢?
紧握手中的信被揉成一团,手也有些隐隐作痛。对于武艺者,甚至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点痛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个时候,它却奇妙的像是极力主张自己的存在感一般疼的不得了。
夏尼德走出房间。和往常一样无意中翘课径直向练武馆走去。但又有多少意义呢,恐怕是不存在什么大的意义吧。但是,我们是为了自己能够幸存而开始使用(武艺),然后,又让未曾谋面的伙伴来结束那种状况。
“ 并不是想成为什么英雄,但没想到我能这么想啊”
现在的虚无感可能就是那么回事吧。夏尼德痛恨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
但是,他并不认为那个时候的选择是错误的。
只是在那种地方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正确评估自己的实力,然后为了不卷入麻烦的事态,正确应对,周旋战斗,然后生还。
死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不能行动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目标,还是想得到的东西,死了的话都毫无意义。
一边考虑一边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路过挂号处,就到了医院的住院部。与外来患者的区划不同,这里有种特有的宁静。护士们来来往往,各处可见探病者和病人们聊天。但是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回音,寂静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声音吸收,让声音消失了一般。杂音不作为杂音存在。那种寂静,使得夏尼德感受到一种不协调的感觉,阻挡了他的脚步。
上了楼梯,终于抵达自己的目的地。虽然早就知道地点,但还是一边确认路过的房间号,一边走近。
这也可以说是夏尼德来医院的一种礼节。
原本可以不用作到那种程度,但是,还是这么做了。
虽然表面上已经跟她说过类似‘过不来’这样的话,但是,如果连‘过来’这样简单的事都不去做的话,那么就无异于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了了
德伊霍伊就在他前面
那个既成为了挚友,然后又毅然与之诀别的人。
“你什么意思啊”
那过大的威吓声打破了沉寂。
“雪娜”
医院的气氛顿时由于深具穿透力的声音而变的凝重,空气似乎也僵硬起来。夏尼德一路小跑到病房前。
病房门开着,映入眼帘的是达鲁雪娜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和站在她面前的一个男人的背影,以及德伊那无视周围气氛专心凝望窗外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这有点像是场奇怪的闹剧一般,夏尼德本要说出来的话硬是憋了回去,静静的站在那里。
“夏尼德”
达鲁雪娜望向这边。
“嗯?”
这边那个让人只能看得到背影的男子也闻声转过身来。应该不是洁而泥的人。他二十左右岁,稍脏了的衣服下有着一副夏尼德怎么也练就不出来的肌肉身板。
他侧着脸,似乎在往这面看,而在那边的也是很熟悉的人,这是多么可笑的闹剧啊。
在这里没有一张脸不认识。三个人都认识,但是本不应该在这里见面的,却造成了现在这种对立的局面。
“呦,儿子”
那名男子面向夏尼德打招呼道。
那男的高大威武,比夏尼德身高高一头,体格大一圈。而且那男子既有着夏尼德那样的俊美,又有着犹如经过风雪洗礼的岩石般的威严。
那个男人叫作艾尔拉德.耶利普顿。
“老爸,你怎么在这?”
“有人送过来一封信吧?”
“啊,昨天才收到。”
“什么啊,一起到达的啊。所以说,不能相信信件啊”
艾尔拉德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疲倦,并打量着夏尼德和达鲁雪娜。
“你们认识?那么就好说了。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来这里的。但是这个小姑娘却一直从中妨碍。”
“什么?”
“工作?什么工作?”
在令人意外的事态中,夏尼德最先想到的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大家都感情用事的话事情也是毫无进展。
“那个。。。”
这么说着,与父亲硕大的体格相比略显纤细的大脚趾,正事不关己大摇大摆的穿出皮靴指着德伊。
“你也回家乡去工作吧。”
“那个也是老爸你的工作么?”
“啊,在这里就像是无根的野草,工作内容和工资很相称的话不管什么我都干”
夏尼德感受到艾尔拉德背后望向这里的达鲁雪娜的视线,突然感觉一阵脊背发凉。
一定是在轻视我吧,夏尼德想。
“在这里也能治疗吧。生着病去赶流浪巴士什么的,这不是有点鲁莽么?”
“虽说是病人,拔了点滴也不会就这么死掉的吧。我也有其他要照顾的伙伴。再说我又不是躺在床上的婴儿需要那么照顾。”
“你这家伙”
那是即使受侮辱也无法解决问题的发言,况且夏尼德也知道父亲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儿子的劝阻将会无果而终。
虽说事以至此,但知道了父亲看透自己心事的夏尼德还是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雪娜,停下来”
在那一瞬间,夏尼德想无论如何也得让朋友停下来。
但是,夏尼德的话没起作用,火冒三丈的雪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拔出练金钢,复元,一下子冲了过来。并不能说很宽敞的病房里刮起一阵风,接着地板七零八碎。而在德伊空洞的眼里,仍然是窗外的风景。
艾尔拉德依然看着这边,却已徒手抓住了进攻过来的突击枪。伴随着一声回荡在空气中震耳的金属爆破声,突击抢就这么被捏碎了。
“啊,”
达鲁雪娜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手中发生的一切。
“稍微平静点,小姑娘。”
艾尔拉德转过身来,和达鲁雪娜说道。硬是用他有着绝对优势的力量将达鲁雪娜提到自己面前。
“不是说现在立刻收拾东西走人,我们这边也需要准备一下。嗯,当然公交车费自己负担,也不是那么远”
“嗯”
虽然知道如果放下枪的话就能逃走,但却不能这么做。达鲁雪娜厌恶的看着只用单手就制止了自己拼死抵抗的艾尔拉德。
“行了,爸,放开她吧”
“嗯”
艾尔拉德松开手,达鲁雪娜一屁股坐到地上。
“正因如此,儿子。带着她走吧。好不容易见一面,多少确认并巩固一下父子关系嘛”
“你总是说这些令人反胃的话”
说完,艾尔拉德就笑着走出了病房。
而夏尼德却没有出去送送的意思。
达鲁雪娜一脸后悔,而德伊还是如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一如既往看着窗外。
“服了”
达鲁雪娜看向这边
她没有过来的意思,难不成她要追艾尔拉德,但是这么想也不太对,夏尼德心里合计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直站在那里。
艾尔拉德. 耶利普顿的职业是雇佣兵。
父亲可以称之为经历的也就是做雇佣兵这一点吧,跟着这样的父亲辗转于各个城市多年,到懂事时就已经乘上流浪巴士了。但从没有在固定的一个城市中住下来。能在杰尔尼住上四年,对夏尼德来说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但是,并非是心情不好。
而是曾一度破坏那种生活的人正是自己。
那种情况下,没想到父亲他会以这种姿态出现。
仿佛是被达鲁雪娜撵出门的一般,夏尼德不知如何才好,只好离开医院。
想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对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是不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了呢,即使去想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况且,父亲在那里什么的就是想象都想象不到的。
“啊,可恶”
夏尼德终于舒了一口气。并非是事情解决了,而是能够认识到现在自己的急躁和心绪不宁。应该往哪走呢,现在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办好呢,唉”
独自仰望着医院,小声嘟囔着。
虽然如此,并非没有考虑过可能性。既然德伊的症状没有改善,这就说明以现在洁尔尼的医疗技术无法治愈他这样严重的疾病了。况且这里是学园都市。是学生的城市。虽然技术不成熟,但是如果对德伊做些什么试验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性。为了能够开发出将失去意识的患者唤醒的医疗技术,有可能要进行一些实验,当然这也是有必要的
这是为了德伊也是为了将来可能身患和德伊一样病状的人们,但有一定的危险,对德伊来说是好是坏还是未知数。
将曾经的挚友留在哪种状况下真的好么?
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疑问。
既然这样,将他带回去不是更好么?
德伊的家是彩药都市凯鲁奈斯的武艺者一族,而且据说是身处上流社会。听说是对家庭环境的不满,德伊才离开家乡的。
对那样的他来说,与其说是在守护洁尔尼,倒不如说是为了故乡来寻求援助,对此,他是多么有觉悟,而且多么忍辱负重,一想到这都想大声喊出来。夏尼德很清楚陷到如此境地肯定自己也有一定的原因,夏尼德想到。
很久没看到达鲁雪娜那么生气的眼神了。虽然想着失败了,却不彻底放手。真的到了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时候了。
“不,不对么?”
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这么想,现在的德伊属于达鲁雪娜。
“别想歪了”
什么别想歪了?达鲁雪娜么?还是正在想那种下流事情的自己?
果然还是后者吧。
达鲁雪娜怎么样现在无关紧要。就连夏尼德也一样不想对德伊放手。正是因为事先知道德伊可能会死这个事实才会这么动摇。
“该怎么办呢?”
又是一次抱怨。夏尼德终于离开了医院。
脑袋里只是浮现出一个答案,什么都不做。
走一小段,拐过一个拐角就看不到医院了。
“呦”
爱尔拉德正在那里等着。
“爸”
“好久不见啊,我们爷俩不说说话吗?”
“一直在旁边看守着么,为你的爱感动到流泪了呢”
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夏尼德了吧,要不然不能正好出现在这。
“感动吧”
与自己酷似的眼睛里满是爱意。但是这却让夏尼德感觉很讨厌,他叹了口气。
“总之,带着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起去一个能安静说话的店吧。”刚说完,立刻就被拒绝了。居酒屋什么的店是有,但距营业还有一段时间。
“真是个没有意思的城市啊”
“那你把这想成是哪里了啊”
“随便采摘朝气蓬勃的小花。哦,对了,雇我当老师怎么样?现在的话,算你便宜点,往后叫我好人吧”
“啊啊,那时候,我非常乐意把您五花大绑从外面踢下去。”
“什么啊,独占么,要是这样的话,就别以父子相称了,称兄道弟比较好啊。”
一边厌烦的聊着,一边进了一家店。很有气氛的店,但是客人很少
“什么啊”
“别唠叨,还早呢”
“对于发情期的小鬼来说,跟时间没有关系。”
“你大脑什么做的啊”
“我的理论”
这里没有人能自以为是的说这些。而且,世界上也没有为了这种人而存在的地方。夏尼德默不作声,选了一个周围没有客人的桌。
“那么,为什么会接受哪种委托?”
等点完菜,服务员离开,夏尼德试探的问。
“嘛,偶尔也想做些为人父母该做的事情,来看看儿子嘛。但是真的没想到,委托物品竟然是你的熟人。”
“别把人比喻成个物件。”
“唔?”
艾尔拉德坐到略显狭小的凳子上,眉毛皱了皱。
“啊啊,原来如此,熟人啊。遗憾啊,我向来对这方面不敏感。抱歉。”
对于父亲满不在乎的道歉,夏尼德摇摇头,算是说了没关系。
他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因此,不只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他甚至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改善。
“话说回来,你和那个女孩做了?”
听到艾尔拉德的话,端茶过来的女服务员一脸吃惊,接着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夏尼德。
夏尼德一脸不爽地看着父亲。
他就是这种人,已经非常了解。到现在也已经不再怨恨,终于能够理解,正因为是这种人,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算正常。
但是,唉,算了。即使到现在,也决不是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但是知道了他也还是夏尼德.耶利普顿,没什么改变。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这样一个父亲的女人。即使是在戏剧性的电视剧中,只要不作为隐秘部分,最后绝对会知道那种无聊的事实。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
除了对造成这种局面感到后悔以外
“什么啊,还没做啊”
艾尔拉德用即使天翻地覆也要一问究竟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儿子。
“不敢相信,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就不会给她一瞬喘息的时间。
“烦人,我才不想走你的人生轨道。”
夏尼德态度暧昧地怒视着这个总是轻易放弃工作的父亲。
“与这相比,爸,你想不出来不把德伊带回去的绝顶妙招么?”
“什么啊,你的目的就是想求别人啊?”
“切”
“那不可能,”虽然期待着类似这种定型的反论,但是父亲根本就不是这种性格。
“如果对我还期待着亲子之情的话,你也想想那小鬼的父母吧,委托人就是他父母。”
没有其他的语言。只能听取正论。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没办法治愈对吧。彩药都市的话对刭脉加速药后遗症的治疗很优秀的。”
“你说什么?”
“你笨啊,我是说彩药都市现在可能正在制作刭脉加速药物”
那可能也是正论。
那是个不考虑前后果的愚者都市,夏尼德心中擅自有了这么个感觉。德伊对此也没做特别的否定。或者说,对于一心想着提升自己能力德伊来说,依赖药物本身就可能不被允许。
而夏尼德认为这又是很符合德伊的一种想法。
“这么说你。。”
“嗯?”
“已经试着用了,我教给你的倍力法”
“。。。。。”
“要从感觉出发,不是只用来逃跑吗,你这笨蛋。”
“但没办法啊”
夏尼德感觉一阵脊背发凉,扭过脸去。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那时候,使用倍力法后,出现劲脉疲劳的症状,被迫住了一天的医院。但是,现在的夏尼德的话,不会出现过去那样的问题。
尽管如此,还是逃不过艾尔拉德的眼睛。
“没办法啊”
艾尔拉德目光冷漠。
“所谓的战斗就是从创造胜利的局面的那一刻胜负较量就已经开始了。直到最后紧要关头的逆转,也都包含着战斗和胜负较量。你实力不够却硬做出那种事,这正是你不成熟的表现。”
“……当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胜利的时候,要怎么办?”
“还有逃走这一手,我跟你说过了吧,是为此才有的倍力法”
夏尼德认真的看着天花板。
如父亲的假设”虽然输的可能性很大,但有也不能逃走的场面”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发生那种事的时候想逃走是应当的。
然后,如果都市毁了,就直接从那里逃走。
这就是所谓的佣兵,艾尔拉德.耶利普顿的思维方式。
很富有人性,然后去依赖不败的要素,艾尔拉德不曾放弃过,事情就是如此。
第二天。
依然想不出好办法,夏尼德也只好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天。练武馆因为维修还不能用,小队训练也放了长假。
复兴计划也快结束了,整个都市都尽可能散发着松散的气息。
但是,现在的夏尼德对此可敬谢不敏。
不管怎么想,德伊回彩药都市都是好事,得出了结论,但是这种变化夏尼德并不喜欢。
“要怎么办好呢?”
放课后无事可做,穿过学校舍区的道路,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夏尼德一边走着一边叹气。
“啊,夏尼德前辈”
迷糊走着的夏尼德听到了声音,看过去,哈雷正推着一辆自动平板车过来。为运送大型不好移动的物品,都市运营制造了这种电动平板车,货板上就算装上货物时人也可以搭载。现在因为没装货物所以哈雷正推着前进。
“呦”
“好像很闲吗”
“哦,就是很闲”
一边保持着平常感,回答到。这时感觉不到痛苦。
“说起来,你干嘛呢?”
从炼金科的校舍离开,想不出在这种地方推着辆空的板车的理由。
“我是来借这个用一下,搬家时帮点忙”
“搬家?”
这个时期低年级学生们零零散散的为搬家开始找房了。有空房的话应该会有想搬进来的人,毕业生离开后的人员异动也还要花一段时间。
“听说了吗?雷冯找到新房子了”
“是嘛”
“我现在正要去帮忙”
“是嘛”
最近,雷冯情绪非常消沉,小队训练基本都不露面。至于理由夏尼德倒也明白,所以结论是只好放着他不管。
靠时间来治愈他的心伤了,至于管不管用,夏尼德就不知道了。
和自己眼前的问题一样,是靠时间冲刷就能解决的吗?
“闲着也是闲着,怎么说雷冯的新居也得去看看呀”
“请来帮忙搬家吧”
“哦,上来了”
哈雷露出一副感谢的表情,也登上了车子的货板。夏尼德握住车的手柄,按下了发动开关,加速器立刻全速的转动起来。
哈雷发出了悲鸣,同时见此状的风纪委员发出了怒吼,夏尼德以全速驾车穿过了校舍区,目的地则是雷冯所在的第一男子宿舍。
“谁把这车给改造了?”
抵达男子宿舍时哈雷已是筋疲力尽了。
“这车非常好玩嘛”
“不对,一般不可能出这种速度的,可恶,改装车会被捕的”
“嘛,也多亏这车,路上才省了不少时间”
拍着哈雷的背走进大门,这时雷冯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在那了。
“喂喂,东西就这么一点呀”
在雷冯脚边放着的,从开学就一直在使用的运动包,行李箱,还有纸箱三样东西而已。
“家具原本就是宿舍的。除了教科书,其他的比如衣服啦,都收拾好了。”
“哎呀呀,就算无趣也给我适度点”
“这些已经超出预计了”
本想装一个行李箱就行了,不过多拿一点一定没错。
“嘛,算了,一会儿就完事也不错”
换个想法,很快的就把行李搬上了车,货板上放置了东西,失去了平衡,不过前轮并没翘起来,哈雷比之前老实的先行(驾驶)离开,武艺者的两人在后面跟随。
“然后呢,搬到哪去?”
“去仓库区的附近”
“诶,真的假的呀”
虽然说着话,但从两人的实力看也没拉开多大距离。更何况,是用配合着一般人哈雷驾驶车的速度在跑。边谈话边追着跑这种程度普通人还是能做得到的。
…………虽这么说,但谈话的内容什么的就都不清楚了。
一眼看上去,雷冯好像正在恢复中。没有特定关注焦点的表情,这是与战斗无关时雷冯的代表特征。或者也许是奸狡之徒的代表特征。夏尼德这么认为。
这个一下子就可以被读懂的表情,说明雷冯自己心中应该还没整理好,一切都还放不下,连这么去想想都做不到吧,夏尼德这么觉得。
举例来说,不仅不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好像飘飘然才是现在自己最自然的表现。
虽然不觉得雷冯的意识也这样。但,如果和夏尼德想的一样的话,也许他正无意识的发挥着自己防御的本能。(也就是逃避)
(想简单的恢复不可能呀)
途中就退回洁尔妮的夏尼德,对于之后雷冯在古莲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详细的都不清楚,而好像知道全部的菲丽,却对谁都没讲过,恐怕妮娜也是,学生会会长应该也还不知道。
但,看到这个表情,结果多少就能知道了。
从古莲丹拖着脚,步履蹒跚回到洁尔妮的雷冯。
然后,那时又是一副丢了魂的表情。
这就够了。这一切都是雷冯的青梅竹马莉琳所造成的,不管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想要取回什么都做不到。
即使莉琳不回到洁尔妮,如果她和雷冯之间能够彼此理解的话,雷冯应该就不会有这副表情了。
(啊~啊…………)
看到雷冯的状态,现在的自己也差不多。
(如果是我的话,又想守护什么呢)
或者说想要取回什么呢。
正考虑中,目的地已经到了。
是一座很旧很脏的建筑物。
房子本来颜色应该是白色系的,但现在,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墙壁到处是如发霉一样的黑斑。
“哇,真的假的”
强大,这样的房子竟然还能继续存在,夏尼德想着。
“光看这地方的确没人气,但应该还有在利用的价值”
哈雷对其的存在进行了预测。
无疑,一定是这样了。将房子周边地方大体区分起来,有居住区,离仓库区很近,但到繁华街道却很远。因为和仓库区地点有关,所以与有养殖湖和牧场农场之类的生产区也不能离得远了。容易发生火灾等麻烦事件的居住区和繁华街道就在附近的话,物资安放可就危险了,自然,也要远离适宜人们居住的场所。
因此这里的居住区被叫做缓冲地带。如果仓库区还有扩展的需要,也许这些房子就该拆了。不过现在来说还没有产生这个必要。
“刚听说时我就在想,你还真的打算搬这里来呀”
“因为到电车的车站很近,所以也没觉得不方便”
“我说,那不是货物运输系的电车吗?”
不顾一时语塞的夏尼德和哈雷,雷冯径自的开始把行李往屋里搬。两人也只好作罢了。行李很少,又有两个武艺者在,所以用不着往返。
进了房间,发现已经有人先在了。
“啊,雷顿,这边家具差不多组装好了”
这么说着的娜尔姬从玄关附近迎了出来。
“多谢了,不好意思啊”
“好说,很简单的”
听到了声音,妮娜从里面的房间探出了头。
“雷冯,过来决定家具的摆放位置”
“对不起,队长,这些本来应该我做的”
“别在意,娜尔姬不都说了吗,这些组装起来很简单的”
看起来在雷冯他们拿东西这段时间里,妮娜和娜尔姬已经把家具都组装好了。
“什么呀,已经没我能做得啦”
夏尼德嘟囔着。
“说什么呢,那边还有电器用品要安装”
妮娜指向前方的纸箱,里面装的是家用的电器。
“哇,太复杂了,麻烦死了”
“说起来,那好像是我的工作”
“哦,你要干就交给你了,那么,没我做的事了?”
“去帮忙干力气活吧,总之,先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好~好~”
雷冯和妮娜几个人为了摆放装好的家具已经进到屋里去了。
夏尼德打开了箱子,里面是直接从委托商手里买的廉价的家电用品。
“…………嗯?”
刚发现,在那里。
现在夏尼德所在的是客厅,客厅只有空间大这点可以骄傲,里面到处是组装家具用的纸箱残骸,但也没把客厅就这么堆满。
在没东西的空地,背靠着墙,有个预定了座位的人。
“你在干什么呢?”
菲丽。
“在读书,因为很闲”
这么说着,菲丽又翻了一页手中的文库本。
“来帮忙呀”
“你想让我干力气活?”
“那你呆在这干什么?”
“是这个”
在她的旁边放着复原状态的重晶炼金钢。
“嗯?”
“搬家工作结束后有宴会,所以要准备料理,搬家预定再有一小时左右就完工了。那之后,让谁去接女孩们。”
看来,菲丽是作为联络点而留下的。
现在正在准备料理的是,梅珍和米菲。原来如此,餐具不齐,搬家搞得尘土飞扬,比起在这里做料理(不如)拜托餐厅去做,卫生,省时间而且还比较便宜。
一直是三人组行动的娜尔姬一个人被留下的理由也正是如此。
“然后呢,就这样了?”
“就只有这样,有什么不满吗?”
“没咯,那加油吧”
对着一副要咬人样子的菲丽,从箱子里将电器取出的夏尼德说道。
“说起来,不知道雷冯搬家的只有我呀”
“达鲁雪娜前辈也不知道,你们俩个,武艺大会结束了基本就没来训练过不是吗”
“那可真是抱歉了”
夏尼德听从了哈雷的建议,将工作集中起来做。
一小时不到,大件的电器设置就完成了。娜尔姬带着车去接梅珍和米菲她们。雷冯整理起零散的东西,妮娜和菲丽收拾了纸箱,进行打扫,哈雷开始检查电器安装的细节。
稍微结束了手头工作的夏尼德来到阳台向外看去。从这里能看到仓库区的全景,再往前看则是都市的脚,再远就是外界的景色了。
如同霞光笼罩一般的白色荒野,看这种景象感觉意志在飞翔。
就在那里,德伊将要离开。
从以前开始,夏尼德就是抛弃别人的一方。
被以雇佣兵维生的父亲带领着,开始了旅行,在都市之间往返,日复一日,习惯了在流浪巴士的座位上安睡,在床上则会失眠,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和在都市里同年龄的朋友告别,总是由夏尼德这边。
自己应该没有被人抛弃吧。
再见这句话对说的这方很好用,那时自己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被说再见的一方呢,也许并不是一样了。
回忆起,突然就分开的几个人的面孔,想想他们当时的感受。
应该是和夏尼德现在同样的感受吧。
虽然不讲情理,但不管怎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正因如此,简单的越过所谓的空气过滤器是不可能的,(对方)度过了阻碍视野的高墙后,(自己)就能得到治愈吗?
想起来了……是夏尼德他们认识的第十小队的前任队长。回想起她离开时的情景。那种悲伤已经被治愈了。或许让人感觉到被治愈了,但(实际上)只是排解寂寞的方法罢了。
来到学园都市也有四年了。自己有什么变化了?
变得即使在床上也能睡着了吗。
武艺的训练不是一个人的话就进不到状态,这点到没变。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自在
自己一个人练习武艺,才能鼓起干劲。那是未曾改变的。
自己至今仍无法做到对人坦诚相待。
啊啊,说起来。
在古莲丹的那夜。坦率的讲,当时雷冯就是这种感觉。
感觉羞耻,但这段时间难道还不够糟糕吗。
就是这样,恐怕,学园都市也是,至少对夏尼德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为结识人,夏尼德才会在这里。
恐怕
就算自己也非常不明白。突然就到学园都市来了,突然就离开了艾尔拉德,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考虑自己也不明白。
但是,自己留在这个学园都市洁尔妮的理由,在这里学习应该是最优先的,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定的。
这样的话,和德伊告别,接受已经见不到面的事实,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真的就接受了吗?
“出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回过头,妮娜正在阳台放下垃圾袋。真难堪,埋头想事时被人接近了都不知道。
“怎么了?”
“啊,没有,看你一副可怕的表情”
“嗯?是吗?”
“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
“什么事都没有呀”
变回平时的脸,拼命的进行掩饰。
“这样呀?”
没有相信,但妮娜还是回屋去了。终于房间收拾完了,雷冯也差不多把行李弄好了。只有哈雷好像还很忙,这边那边的来回检查,而且有什么提议的样子。
雷冯被吓到了,不知所措了,因为菲丽用发白的脸正盯着他。
啊~啊………
恶魔在耳语。
恶魔,只存在于想象的故事中,但,现在恶魔正在夏尼德的耳边低语着。
雷冯在这里。
妮娜在这里。
拥有原天剑授受者的头衔,有着超绝战力的武艺者就在这里。
废弃都市的电子精灵寄宿于体内,有着烈火般威力的武艺者就在这里。
就算是艾尔拉德那样强大的武艺者,也敌不过这两个人。况且对赢不了的战斗,艾尔拉德没兴趣。
尽全力,是能防止德伊回去的。
夏尼德是他们的前辈,小队的伙伴,还是一起战斗到最后的人。
拜托他们的话,一定会有办法。
玻璃对面,正欢笑着的朋友们,去拜托他们就好了。
什么,还有两年。
到夏尼德毕业,还有两年。和德伊同年。不管怎么看,两年后就必须离开学园都市了,这就是学园都市的规定。并不是想要打破这个规定。
只有,剩下的两年,还有时间这点是好事,如果去弄清他们力量的背景,也许有说服他们的可能。
“………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要是那样,对大家说吧?
这种事用什么表情来讲才好?
想象不出来。
一直是装腔作势,说个不停的自己,这种事用什么表情来讲才好。和第十小队的战斗时,把雷冯单独叫出来拜托的事,说起那次,明明对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后悔,现在还想做更后悔的事吗
但是对夏尼德,恶魔的诱惑过于强大了。
“啊啊,受不了”
玻璃对面起了什么变化,娜尔姬带着两个朋友到了,她们抱着大量的便当盒,而且还有见过就知道其强大的梅珍料理作后援。美味程度在合宿时已经体验过了,众人欢声四起。只有菲丽显得有点无聊,一副好像不甘心的脸。
“啊~啊,就是这个样子嘛”
夏尼德叽咕道。
“过去,也是这种感觉的呀”
夏尼德,德伊,还有达鲁雪娜。
回忆起三人在一起的时光。被取不回来的光景拖住脚的自己,不管过了多久,都不可能真心的融入到现在的圈子中。
那之后,宴会一直开到深夜,中间库拉利贝尔带着礼物过来庆祝,所以变得更加热闹。笑累了,说累了的大家都睡着了,只有夏尼德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那之后,夏尼德再没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过。
期限的时间到了。
夏尼德来到了外缘部的流浪巴士停留所。
在停留所里,出发前的一台流浪巴士用牵引机吊着,为了表明是私有物而上了特殊的颜色,候车厅里等待出发的有不少人。
流浪巴士,全部是由交通都市约鲁特姆的电子精灵连接,是为了掌握移动着的都市的位置。但是巴士当中不光是供旅人乘坐的,也有为别的目的而在都市间来回的巴士。
以前,萨林邦教导佣兵团的流浪巴士就来过洁尔妮,然后艾尔拉德也来了,乘的巴士可能是属于德伊本家的。
“哟,来了嘛”
候车厅里艾尔拉德正无聊的呆着,夏尼德说着招了一下手。立刻从旁边过来了几个成年人,他们的中心,是像被守卫围着一样坐在轮椅上的德伊。
这种架势,就像在保护重要人物一样。虽然不是全员,但其中有武艺者在。
“啊~啊………”
夏尼德无力的嘟囔着。
轮椅上的德伊并没向这边看,他如玻璃般的瞳孔中注视的是外缘部外展现的风景。
回答之类的是不可能的。
选项之类的更不可能有。
就这样,除了目送着德伊离开没有任何办法。
“诶呀,真糟糕呀。里边的已经准备完了,这时候外边却不行了。风要不停就不能出去。我知道想早走,但看不到前方就完全没办法了”
“啊~啊………”
这么说起来,从最初就注意到了,今天都市外的风很大。刮这种风的日子,就算流浪巴士在荒野的正中地带,一点都走不了的情况也很多。而且不光是看不见前方,伴随强风而来的是高浓度的污染物质,有可能污染兽也跟着溜达过来,(这样的事)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这种事,现在怎么都无所谓了,看着再会的父亲。
“要还想说点什么,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
这么说道。
“嘛,你如果打算离开这个都市后去彩药都市,那就不用说了”
艾尔拉德又说道。
自己的儿子会在哪个都市定居,还没有得出结论。不,他与都市里过着普通生活的人对旅行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吧。
不,也应该没考虑到那么深吧。
“算了”
夏尼德回过头来,不再远望德伊。
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道自己和德伊说什么好。不知道言语能否传达。而且,即使能传达到,也不知道他会如何理解那些话。
现在德伊仍然对那时的事情怀恨在心吗。释怀了吗。还是那只是自己乐观的想法?
夏尼德的腿动弹不了。只能从这里看着德伊的背影。
“你放弃的话不就好了啊”
好突然。
突然,艾尔拉德那样嘟囔道。
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句话的意思,夏尼德耳中先传来了另外的声音。
朝这边跑过来,不,是跳跃的脚步声和风被切开的声音。
雪娜……
不仅仅是那样。
在她那撕开天空般粗野的声音之外,还有有人悄悄移动跟踪雪娜,静谧得仿佛连空气都要为其让路。
两人在夏尼德的面前停了下来。
“混——蛋……”
从紧咬的牙齿缝隙中漏出几个字来。
是雷冯。
和达鲁雪娜站在一起的,是雷冯。腰中佩戴者剑带,还有炼金钢。和搬家时候看到的不一样,表情犀利,站在达鲁雪娜的斜前方。
“哎呀……那家伙真难对付”
艾尔拉德立即看穿了雷冯的实力。
但是,不能坐视不管。
“雪娜!”
夏尼德大叫。
“为什么,还想说什么?!”
为什么?原因连夏尼德都知道。
是恶魔在耳语。肯定就像对夏尼德耳语那样,(恶魔)也对达鲁雪娜说了同样的话。
在正确的言论和艾尔拉德的实力面前束手无策的话,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以更大的力量排挤掉两者。
因此夏尼德不再思考什么。不再付诸行动。
但是,达鲁雪娜行动了。
“你小子知道什么?!”
因为苦闷而气坏了,达鲁雪娜的呐喊声,响彻四周。
“轻言放弃的你,怎么会了解我的心情!”
这番喊叫的话令人吃惊,夏尼德没能继续开口。
“啊……总之,处理一下现在的状况吧”
艾尔拉德看着他们两人,对摆好架势的护卫们,做出让步的指示。
“不想放这个男孩走。所以要使出全力吗?不错啊,接着呢?”
向达鲁雪娜发问了。艾尔拉德看着表情扭曲的她,不朝雷冯看一眼。
明白了,是她引发了这种状况。
但是,有点担心。
好久没有看到雷冯奔赴战场的神情,感觉到有点异样的犀利。
艾尔拉德看了看雷冯。也许那是败在他散发出的威压之下。
“你小子这么做行吗?要治愈这家伙,在洁儿妮已经没有办法了。在彩药都市的话,有可能治愈。怎么说也是这家伙的故乡啊。这样可以吗?”
艾尔拉德说的都是正确的。不断抛出正确的言语,年轻人都透不过气来。正确和感情更难分清界限。在那里,由经验产生的技术显得尤为必要。抹杀感情,实为放弃。
夏尼德也不能透过气来。达鲁雪娜表情扭曲,只有雷冯面色不改。
瞳孔里寄居的热情,让人觉得他远不止可以救助别人。
“我才不管什么是正确的”
雷冯直截了当地这么一说,连身边的达鲁雪娜都惊讶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呢。我现在这样做,是因为听到了不希望那个人走的心声。”
啊啊。
想仰望天空(抒发感情?)。怀着那份情感,看着雷冯。
雷冯被那份心情感染得想哭了。从距离到心理上都失去了青梅竹马莉林的痛苦,现在肯定再次感受到了。
混蛋。
只是心中嘟囔。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对谁嘟囔的。对雷冯呢?还是对教给雷冯这些事情的达鲁雪娜呢?
还是对不能左右事态只能久久伫立的自己呢?
“切,真拿你没办法啊”
艾尔拉德不耐烦地站到了前面。腰间的旧剑带上收纳了三把炼金钢。雷冯也越过达鲁雪娜到了前面。
没能看到越过的技巧。
艾尔拉德的两手中,复原的光已点亮。雷冯手中的也是。成刀形的青石炼金钢
描绘出一道锐利的斩线。描绘了。
接着,交叉的刃挡住了攻击。
是枪。艾尔拉德手握双枪。安装在扳机安全装置部分的短剑交叉后,挡住了雷冯的一击。
“枪冲术……”
“别小看我,小毛孩”
艾尔拉德大吼。接着,瞬间消失了。
将杀刭瞬间释放,是高速移动的高等技术。即便知道使出了这招,夏尼德也不知道艾尔拉德移动到哪里了。
但是,雷冯知道。
雷冯丝毫未动。但是,刀瞬间移动,挡住了斜左侧背后的刃的袭击。对惯用右手的对手来说,那里是最大的死角。但是,雷冯没有动一步就应付过来了。
“不赖啊”
只有艾尔拉德的声音传到了夏尼德他们的耳朵里。那个身影被再次合用了杀刭的行动所迷惑,从视野中消失了。雷冯动行动了。他所呆的地方,无数的子弹袭来,外缘部砖铺的地面被无数弹孔穿过。
艾尔拉德不在雷冯的身边。在那个瞬间判断了彼此的实力,换成了拿手的远距离战啊。
在不断出现、不断消失的气息中,夏尼德的目光未能追捕到艾尔拉德。
艾尔拉德在裸露的外缘部,不断出现、消失,雷冯镇定自若,在枪林弹雨中闪躲移动。
“…………”
雷冯嘴里嘟囔了什么。
右手的青石炼金钢再次发光。解开剑身,变成了钢丝。太过强大,因为是学生会的命令,所以非战斗期,如果没有哈雷的话,本该被封印的钢丝形态,就不会实现。
那第十七小队全体队员都知道了吗?
不……
那么,妮娜不在场就奇怪了。是雷冯一个人的决定吗?
从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开始,就感到有必要设定为钢丝了吗?
还是说,担心紧要关头不能使出全力呢?比起钢丝,应该更擅长用刀,但在古莲丹,雷冯继续进行混合着钢丝的战斗。
在现在的状况下,自己的实力不发挥到极致就不可原谅。
雷冯再次停住了。钢丝在空中防御着艾尔拉德的枪击,在他周围散发出无数的火花。
另一方面,将青石炼金钢换到左手,右手里是新的炼金钢。拔出简易型复合炼金钢,复原。寄于黑夜的刀身出现了。
他站立着,缠着散发出火花而不可见的刃,带着暗黑的刃。那般架势,令夏尼德直打寒战。至今,曾多次见过激战中的雷冯。可是,没见过雷冯这样的神情。应该没有。
正要取出了不得的东西。
本能地,夏尼德那样感觉。不断消失不断出现,反复进行枪击,艾尔拉德脸上锋芒毕露。应该不只是因为在战斗的最高潮。雷冯是超乎预想的劲敌。艾尔拉德也感受到了吧。
既然这样就不可以让雷冯先出招。
不知道理由。但是,夏尼德那么觉得。特别是,不能因为私自认为与雷冯本人无关,而继续摆出那副表情。
“喂、够了……”
但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突然的杀气,夏尼德跳了起来。达鲁雪娜拿起突击枪,摆好了攻击架势。
“雪娜!”
“你阻止不了我!”
“混蛋!”
夏尼德一边骂,一边复原炼金钢。手上出现了两把手枪。对看准着地点而疾走的达鲁雪娜,夏尼德也敢应战。
“不是我们做这些的时候……”
“那么,看着德伊被带走?去见那群人。德伊痛恨的那群人。”
“呃”
对了。德伊憎恨老家彩药都市。正因为如此,夏尼德他们只知道彩药都市丑陋的一面。
“那样的事情,我决不允许!”
抗衡力崩溃了。虽说(夏尼德)也擅长近距离战斗,但达鲁雪娜生在纯粹的近距离战的世界里,与她较量,应该没有胜算。枪尖流转着力量,避开了,没被吸入眉间。
虽然想逃离连续的突击,但是没有成功。比起第十小队战斗的时候,达鲁雪娜成长了不少。特别是下半身得到了锻炼。为了不拉开距离,脚部坚韧地控制了直接的突击。
手枪里装的是比赛用的麻痹弹。杀不了人的。夏尼德没有顾虑地发射枪弹。想尽力牵扯达鲁雪娜。
“…………切!”
枪弹掠过腹部,达鲁雪娜苦闷地扭曲了表情。直接攻击的话,冲击和刭会瞬间使全身麻痹,但只是掠过还是不会起作用的。
尽管那样,还是看到微微乱了架势。
“凭此一决胜负”这样的愿望,却只能成为了他幼稚的证明。
“切!”
她在不远处,调整气息来消除苦闷(继续发动了突击)。几乎避开了矛的攻击。但是,夏尼德刹那的疏忽,没有接得了下一招。

矛骤然破裂。。
强制卸下了突击枪的枪尖。由于刭的爆发而分解了的枪尖成为了凶器,刺到了夏尼德腹部。
“唔……”
感觉到肋骨咯吱作响,后退躲避。但是,达鲁雪娜紧追不舍。
手中握着藏于突击枪里的细剑。突击枪乱刺,细剑幻化为精致的斩舞。即使进行着近距离战斗,也从一击即可决胜负的突击枪战斗,逐渐变成了设想的一对一剑击战,超出了夏尼德的应对能力。
因为是达鲁雪娜的炼金钢,安全装置并不会失灵。但即使是迟钝的细剑,也在夏尼德的体内留下了伤,身体到处抽搐。
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夏尼德一边思考,一边不停地躲避斩击。
虽然不是注视雷冯的时候,但刚才看他的样子和平时不同。必须阻止这场战斗。为了防止失去。现在雷冯不得不把心思放到现场来。
“可恶……”
一言定觉悟。突然制造出明显的缝隙。拼命躲避攻击,但同时也识破了达鲁雪娜杂乱的攻击。的确像是她的战斗风格,但又明显希望尽早决胜负,并且认为毫不犹豫的就可以结束战斗。
因此,盯上了这个缝隙。
刺过来了。
那也是意料之中的。达鲁雪娜的突击枪战术,就是使用细剑的时候,施加影响。在既定的招数上寻求突破。
是自己制造的缝隙。因此知道会从哪里刺来。
夏尼德对着那里,伸出扔掉了手枪的手。
尽管(枪尖)很迟钝,但想用手掌挡住高速运动的枪尖,必然的结果就摆在眼前。
剧痛随后袭来。感觉到金属穿过自己的肉,觉得恐惧,同时动了手指。贯穿到(枪)护手末端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达鲁雪娜立刻瞠目结舌。
“开什么玩笑”
夏尼德忍受着疼痛,咬紧牙关,说出那句话。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让后辈卷进来”
“什么……”
“是想让那家伙重蹈我们的覆辙吗”
在这种场景下,也许因为这句话,达鲁雪娜才第一次看了雷冯。也许看了与艾尔拉德战斗的他。
也许看到了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不可以让刚失去(莉琳)的他看到这样的场面。”
“但是,那样的话”
“啊啊,我也有错。痛快地做了应该做的事。我们不得不那样做啊。”
“什么事……”
不顾提问,夏尼德将手从细剑中拔出来。无视疼痛,大叫。
“到此为止吧!”
听到夏尼德的叫喊,雷冯,以及艾尔拉德都罢手不战了。
“雷冯,谢谢你。不过,这是我们的问题。不要再理会雪娜的迷惑了。”
“可是……”
想要说什么,但是看了夏尼德的手,话又咽了回去。被刃贯穿了。血流不止。
全然不顾它,夏尼德看了父亲一看。
“老爸,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要是我们赢了,就不要过问德伊的事了。反正还有两年就毕业了”
“要是输了呢?”
“带他走”
“我得不到一点好处啊”
“我老爸这么厉害啊。趁着跟我打赌的空当(就想好了对策吧)”
“哈”
从鼻子里发出笑声。
但是,他脸上浮出的笑容表示了理解。夏尼德捡起扔掉的手枪。手掌的伤阻碍了手的运动。尽管如此,他还是去捡了。
“不过,还是做出了愚蠢的选择呢”
“你做不到的生活方式,我来做。所谓父子,并不是仿制品吧”
“呼。所以你打算独当一面?”
“也必须有大人没有的勇气啊!”
夏尼德叫喊,震慑了艾尔拉德。

“啊——好疼……”
晚霞的颜色好醒目。
是不知不觉到了这个时间呢,还是晕厥了呢,夏尼德躺在冰冷的砖铺的地面上,身体没有疼痛,望着天空。
虽然想坚持坚持再坚持,但是,不要说打败艾尔拉德,都没能让他使出真本事。是意识到中途说了“我们”呢,还是与那个无关呢,虽然达鲁雪娜闯进来了,但尽管那样,在艾尔拉德的实力面前,也没有什么大的意义。
手出的血,止住了。不止住的话,也许会变得非常糟糕。战斗的途中,没有注意去止血,但一看,就知道是要做应急处理的。

“不要紧吗?”
雷冯窥视后询问道。
“好痛。但算了,不是还活着嘛”
根据疼痛的程度给自己诊断。一天住院,三天在床上躺着并练习活刭。骨头似乎没有异常,内脏也没有问题。
艾尔拉德到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并且毫不留情地训斥了夏尼德……
“……走了吗”
夏尼德嘟囔着,雷冯沉默无语。
“这样好吗?”
“算了,难道不好么?”
夏尼德脱口而出。他肚子里藏不住东西。正因为如此,这都是实话。
“无论倒向哪边都不知道会怎样。这样的话,之后岂不是只有自己去痛快地做了嘛”
不知道雷冯是怎么理解那句话的。
慢慢坐起来,看到达鲁雪娜在外缘部的边缘向都市外眺望。
被晚霞染成金色的头发很美,太过耀眼,夏尼德眯起眼睛,凝视着达鲁雪娜的背影。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0-7-25 23:04 编辑


04迷惑的人
说它是一次令人疲倦的聚会,或者说这是一次为了把人们聚集起来的而进行的聚会,但总觉得这是一次不可思议的聚会。
因为雷冯搬家,大家都不由得聚到这来。雷冯说行李很少不用大家费心,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是雷冯的客套说法,也都不约而同的过来帮忙了。
那是因为大家都很关心他吧。他自己不太会从别人那里寻求安慰,想要去接近他,又感觉他虚无缥缈,可能大家都认为现在的话应该能够接近他吧
我也是其中之一呢
菲丽一边喝着装满纸杯的果汁,一边这么想。
在还算宽敞的客厅里,大家围绕着梅珍做的料理有说有笑。
先是雷冯和妮娜,然后是夏尼德和哈雷,之后是娜尔姬,米菲和梅珍这三人组,最后库拉利贝尔也加入进来,大厅里满是欢声笑语。这种吵闹的氛围菲丽也未曾体验过,但她似乎很沉醉于此。
[尽管如此,这个屋子也相当不错哦]
哈雷打量着屋子说道。
[以这么宽敞的房子来看,房屋租金确实挺有魅力的了]
[嗯,但是这附近是不是太荒凉点阿,什么都没有]
夏尼德这么一说,即将入住这里的雷冯苦笑。
[不是,我虽然也这么认为,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这么宽敞的屋子作我的研究室正好。问题就是器材,要是能想办法用废品自己做点什么就好了]
说到这,他陷入沉思。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空旷了]
代替沉默下来的哈雷,米菲说道,在她看来这个起居室除了菲丽他们拿进来的包等私人物品以外什么都没有。
[真是难办啊]
[那个之后我再想办法]
[哎,雷冯是个吝啬鬼,该不会就这样什么都不买空着吧]
[但是,如果放了练习器具的话,立刻就会被填满了吧]
库拉利贝尔说道。她把雷冯从古莲丹拽到这来,并没有回去,而是就这么直接在杰尔尼定居下来。话说她已经办完了明年以新生入学的各种手续。真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
菲丽看着库拉利贝尔,并不理解她这么快和米菲他们打成一片的真正意图。刚潜入古莲丹(库拉利贝尔)就立刻和雷冯战斗,虽说手被切飞了,但根本看不出有记恨这件事的样子。
[练习器具什么的,太贵了吧]
[哎呀,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帮着买,然后让我用用]
[什么!]
库拉利贝尔的一席话使在座的女孩儿们一时语塞。当然也包括菲丽。
[如果偶尔在这里举行一场比赛的话,可就太好了。这附近人烟稀少,而且好好找一找的话,会发现有适合举行比赛的场所。]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
妮娜说道
[嗯,什么?]
[刚才说的,就是你总来这里的原因吧]
[啊,就是这么回事,那又能怎么样?]
[不是,那不能怎么样,但是,那个,作为女孩子这么随随便便的出入男生的屋子还是有点……]
妮娜含含糊糊的嘴里嘟哝道
[啊啊]
尽管声音很轻很小,库拉丽贝尔还是心有领会。
[不用担心,有器量把我推倒的人,我很喜欢。]
[嗯,那个,这么说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是大有问题吧,菲丽这么想嘴上却没说
只是有器量(就能)推倒?器量在字典里是指人的性质和才能的意思。是性质和才能。只看性质这个部分的话,可以说雷冯确实没有能够推倒女生的器量。不过,才能,进而说道实力的话,雷冯还是足够的。
库拉利贝尔委婉的表明出对雷冯的爱慕之心。而妮娜似乎一点也没觉察。
[嗯,但是,怎么说呢?]
站在歪着脑袋没能理解的妮娜旁边,雷冯为难的苦笑了一下。
[怎么感觉不想在屋子里摆放练习器具了呢]
[啊呀,是么?]
库拉利贝尔感觉很懊恼。
而这也让菲丽松了口气。
意识到时,梅珍也是一副放心了的样子,她也注意到了啊。
[既然这样我也借这个屋子用用怎么样。我也想要个个人练习用的空间。要是将屋子进行改装的话,要花费多少?]
[改装?果然还是必须得改装啊。既要放置重量级东西,又必须得改动配电关系。与其去找专业人员,还不如自己做的更快。总之客厅划分一部分用高密度缓冲材或者防音素材什么的怎么样,这部分的计算也要算进去。]
哈雷再次陷入沉默。
[哦。感觉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
作为旁观者的夏尼德和妮娜也浮现一丝冷笑。
[这样的话,大家都搬这里来怎么样?]
[哦,好像挺有意思。]
米菲拍着手。但她肯定也只是站在旁观者角度上罢了。
[小梅和小雷(梅珍和雷冯)是专职厨师]
[这跟现在有什么区别阿?]
[笨蛋!人要是不同,气氛和心情自然就不同了不是么?]
梅珍一边听着娜尔姬和米菲的对话,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而另一边却偷偷地瞄向雷冯,看看他的反应。雷冯却只是对这种不经大脑的话感到吃惊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无聊的对话。菲丽感慨到 。
但是,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有时也不错。
[这样的话,我也搬这来。]
菲丽平静地说。
[哦哦,小菲丽第一个配合啊]
夏尼德坏笑道。
[因为我哥哥也搬出去了,那个公寓一个人住的话太贵了。]
这是在说谎。虽然房租确实很贵,但从卡利安在时开始房租就一直受家里支援,即使现在只剩菲丽一个人这点也一直没变。
但是,也并不是说强制性的必须住那个公寓。
在这里调整下心情这一点也让菲丽感兴趣。
[哎呀。。。]
库拉利贝尔看着这边。那种质疑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却也没逃过菲丽的眼睛。那眼神好像是在问[你也要搬到这?]
菲丽没有退缩,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那现在的宿舍你打算怎么办]
[非常遗憾啊]
[哦。]
[而且,如果学生会的选举顺利进行的话,谢琳娜和蕾舞就会变得很忙,所以必须得搬家。总不能这么说吧。会变得冷清的,那个宿舍。]
[不,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
[是么?]
雷冯,菲丽和妮娜宿舍里的朋友多多少少都相互知道点。
对于刚刚的问题,妮娜点头赞同。
[啊,嗯,蕾舞在萨米拉雅那儿候补这是事实,而谢琳娜也是作为炼金科长候补被列在人事预订表中的几个人之一]
[啊啊,那个人的。。。]
[和萨米拉雅候补见过面了么?]
[没有,只是偶然遇到了。是个很有精神的人]
[是啊,那种压倒性的强势还真是厉害呢]
[什么啊,和妮娜是同一类型阿]
夏尼德插了这么一嘴,让妮娜有点不高兴。
[我可没有那么拼命]
[算了,这就是当局者迷阿]
[你说什么?]
本想继续争辩,可能是注意到周围的反应,大家都没有帮着自己的样子,妮娜噘着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算了,算了。这样的话,妮娜也搬过来不就行了么?]
库拉利贝尔拿了个主意。
[为什么这样?]
[因为,妮娜会感觉寂寞不是么?]
[才,才没有!]
[哎呀,是这样么?但是呢,我就喜欢热闹的地方,而且我预感那个宿舍会变得很冷清,所以还是想搬到这里来。]
[你可真是]
[所以,妮娜也一起搬过来吧]
[……学生会选举结束为止,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
说着妮娜看向外边。
[那么,学生会选举结束后就搬过来吧,幸运的是,这里似乎不会是个不早点搬过来就会被占满的地方。]
[所以,我……]
[好了,好了]
妮娜总感觉有点说不过。但是应该说平常的她就是那样。除了做决定时,妮娜总是那样。这可能和雷冯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人呢,与经常紧张兮兮相比,遇到突发事情能很好的行动这点更好。确实,当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时妮娜和雷冯的变化很不一样。
不管发生什么状况,妮娜应该会搬来这里。
这样的话,菲丽肯定也会有必须搬到这里的想法。
[雷冯,这的屋子都空着,你说的是真的么?]
[哎?啊。是的。不过听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屋子有新人入住]
[新人?]
[对,还没见到面]
[就这些么?]
[好想见见啊,终于有入住者搬进来,这就说明那个人差不多被这里的负责人接受了吧]
[是这样么]
这一会儿还在在意那个入住者,下一会儿就开始考虑搬家的手续了。
就是那个时候。
[那个,我也搬这来吧]
用简直就要被周围的声音淹没的怯生生的声音说话的是梅珍。
菲丽非常吃惊。难道说她拨开了伪装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这虽然是菲丽的错觉,但对梅珍的发言很在意却是事实。
[哦,小梅(梅珍),你说真的?]
[……当不当真的总之先说一声,但我不能搬到这里哦。这里太远了。]
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也对这意外的发言吓了一跳。
[之前一直考虑的事,在这里的话可能行得通。]
[啊啊,什么?]
[这样的话,这里也是没有规定不能做的事呢。]
[打算做什么呢?]
对库拉利贝尔的提问梅珍好像有点吃惊
[那个,蛋糕店?]
[蛋糕店?]
[和饮食店解约,来做一些蛋糕呀,小点心什么的。在这里的话也能开个大型的店。]
[原来如此。但是这样的话,这里不就有必要进行一些大的改装了么?]
[那个,钱的话是能借到的。]
[如果得到学生会的承认,就能从商业科的银行那贷款。]
[哦,这么回事啊。]
听了米菲的补充后,库拉利贝尔拿起几个梅珍拿来的小点心。
[确实是呢,这种味道,就是花多少钱也想尝尝呢]
听了她的话,梅珍眼前一亮。
菲丽感觉搬家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

[搬家]
菲丽和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哥哥卡列安说到。卡列安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掉下来。
[哎?等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说,我要搬家]
[不是,是问你为什么必须要从这里搬走,有这个必要么?]
比较理性的卡列安感到有点烦躁,但是菲丽却没有做进一步说明的意思。她移开视线摆出一幅顽固的姿态。
[真是的……]
最近,卡列安也想过要恢复状态。喝了一口茶,又回到桌边。
[是因为雷冯么?]
[这和已经毕业了的哥哥你无关。]
简简单单的被攻入核心,菲丽有点动摇了。这种时候,就会特别感谢自己是个念威操纵者。不会很好的表露感情,这在平常看来是缺点,但现在却能很好的起作用。
但是,这对哥哥起不起作用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听说雷冯也搬出第一男生宿舍了呢]
看来是没起作用。
[……现在还想束缚那个人么?]
[你知道吧,这是怎么想也没有办法的啊]
对于菲丽的怒目而视,卡列安丝毫没动。
[虽然有过很多矛盾,但最后他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因此杰尔尼才成功的避免了超硒矿持有个数为零的最坏结果。事到如今,我不想以学生会长的身份去要求他做什么。而且也没有那个时间。]
[……]
[甚至说,即使对你也是这样]
[哎?]
[我想我以前也说过,既然很快我的强制力就要消失,那你就没有理由一直在武艺科了。目前没有什么危机。只要看到现在的候补者,就知道了吧,在后年的武艺大会上,学生会会长也会照例宣布下一任会长。既然这样的话,那种先允许你转到一般教养科,后年再让你转回武艺科的愚蠢做法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如果关于转科这件事被对方拒绝了的话怎么办?]
[不试试的话怎么能知道。]
对于妹妹的疑心,卡列安眼睛一眯,心里一阵苦笑。
[不管怎么办,这都是必须由自己处理的事。如果要是硬说的话,当遇到需要作出什么决断,并采取行动时,必须从自已开始。]
[那是……]
[我想得到谁的理解和帮助,并能一起来面对问题。但是,在开始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就连寻求协助这个选项,也是一个人在心里选出协助者。即使有人给我出主意,听不听取建议也必须由当事人决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着失败的可能性的话,就只能得到什么也做不成的结果。而心里当然只剩下那个可悲的自己。你是想要这种程度的东西才在这里的么?]
猛然震惊,但卡列安身体丝毫未动。
[啊,关于转科的事呢,能提的意见就只有这了。]
[意见?这个?]
[是啊。是哥哥给妹妹的建议,实际上就是对你将要一个人生活的一些建议。]
[咦,也就是说?]
[可能的话,想让你在这里,因为这个公寓的保安很好,虽然是短时间,但是想一个人住在洁尔妮的话,谁也不能强迫你。]
[这样的话,刚才快点说不就好了嘛]
[你太厉害了,不给我说话的余地啊]
卡列安打破刚刚的扑克脸,相视而笑。
[刚刚那是你多管闲事。]
一边生气,一边看着那么愉快的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菲丽想着。
虽然这种微笑有表演的成分,但像这样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还从来没有过。至少在洁尔妮再会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么,这样如何?]
[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吃惊的功夫,卡列安就继续说起来。
[有。有很多想说的。但是,虽然想说很多,但是一次都说的话身体还真是不习惯。想说的还有一个了。]
[妹妹被其他男人吸引对哥哥来说并不是件有意思的事。不过,这只不过是作为兄长的一厢情愿而已吧,这怎么都好,问题是雷冯,和菲丽,你们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认为有胜算么?]
听到这么直接的问题,这次菲丽感觉脸发烫。不知道怒气在脸上表现出来没有,但菲丽确实感到很生气。不对,应该说她气得发昏甚至(自己)感觉不到生气。
[只要观察雷冯这样的人,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我跟你说过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呐,他就是那样的人。与其说他转入武艺科后完全按照我预测的行动,倒不如说是受到妮娜.安托克强烈意志的吸引行动更确切。]
这点菲丽也感觉到了。
[雷冯就是这样,上次骚动中受的伤怎么痊愈了呢]
[……哥!]
[在那边发生什么了?那是你要是不告诉我,就无从调查的事。]
[……]
[但是可以预测。莉琳.玛菲斯没回来。而且雷冯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如果这都是事实的话,就可以推测雷冯就是知情者。]
菲丽倒吸一口气。很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虽然菲丽什么都没说,但是总感觉17小队和一些和雷冯走的很近的人都察觉到了。
莉琳没回来。
不对,即使她选择留在古莲丹,如果在那和雷冯有些交流的话,雷冯也不会被逼到那种境地了吧。
真的是挺惨的。
被库拉利贝尔硬拉回来的雷冯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在连接桥那见到雷冯时,他的表情一瞬间让菲丽感觉脊背发凉。甚至想过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即使是菲丽,也能理解雷冯的心有多么受伤害。
而且莉琳的心情也多多少少能够理解。
雷冯喜欢莉琳。那是因为莉琳是他最初接触的异性。站在菲丽的立场上可以这么说。对雷冯来说,最先知道的同年的女性就是莉琳了。她像母亲那样温柔,坚强,贤惠,而且美丽。而且经常在离自己最近处。有这样的女子在身边的话,雷冯应该无法感受到其他女孩子的心情了吧。因为习惯了互相间的喜欢。却似乎没有经历明白爱的阶段。雷冯对女生应该没有那种浪漫的童话故事般的感觉。而造成他这么迟钝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而莉琳却先注意到了自己的感情。
说是崩溃的话就是从这时开始的吧。
恐怕雷冯是最后一次见到莉琳,然后被拒绝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的吧,绝对没错。
他注意到了自己爱上了莉琳。但是却已经太迟了。莉琳什么都知道,而且,自己决定主动离开雷冯。而且恐怕连最后的机会,最后的瞬间,雷锋都没能注意到。这也就是为什么无法用语言来说清楚。
雷冯失去了自己一半的身躯。
恋爱的对象必须得到他人的认同。而他们就像是同一个存在,在孤儿院长大的两个人肯定也认为他们是一心共同体吧。
爱上莉琳。这就必须要认识到莉琳是他人,是另一个存在的事实。而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从没有经验的菲丽来说根本就不了解,同样的失恋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然而在恋爱与失恋重合下的雷冯受到袭击后却摆出那样的脸色。
[如果说在洁尔妮雷冯的行动是以妮娜.安托克为基准,那么他在古莲丹的行动就是以莉琳.玛菲斯为准。]
卡列安看着哑口无言的菲丽说道。
[虽说之前在古莲丹雷冯的所作所为并不是莉琳所期望的,但是雷冯肯定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而一直战斗下去。不是在孤儿院的时候。不对,不能完全否定孤儿院那段时间。但是,他为了实现莉琳的梦想而行动占了他目的的一大半。应该猜对了吧。]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有一心同体的感觉。
而且,而且。。。他被莉琳拒绝了。即使追到古莲丹也可能在莉琳身边的雷冯。然而,最后的最后,一直是证明他们为一心共同体的莉琳却拒绝了雷冯。说有什么理由,那里有又究竟是什么呢?
不管是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理由,他都会把它揽到自己身上并加以责难。
这种觉悟,莉琳也有。
[那样的他,你想让他恢复过来]
[那个……]
[悲伤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可问题是,恢复到原来的他真的好吗?]
[……]
理解了哥哥的话,菲丽又是无言以对。
[他不安定的可怕]
卡列安断言道。
[他有着那样的实力,但是他却没有明确的战争的理由。把该有的理由寄托在他人那里。即使他恢复成这样,那个时候还是会依靠妮娜?安托克。但是,那只能说是个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她。。。]
[……?哥?]
[不,那样挺好。]
在难以理解的部分停了下来,卡列安摇了摇头。
[问题最终还是雷冯。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他必须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必须用自己的价值观来判断。不然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自己走向毁灭。]
[哎?]
[记住,菲丽。你所喜欢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那么,因此,你应该做些什么好呢?]
[那是?]
[为了他,你能做些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菲丽仍是无法回答。
卡列安严肃的盯着菲丽。
菲丽更是感觉心里乱乱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从搬家急转到这么深入的话题呢。哦,是因为和雷冯有关吧,这就没有办法了。确实,他现在那种状态,如果不能改善改善性格的话,以后还有可能发生同样的事。
但是,为什么因此就必须说这种事情呢?
[哥……]
这是跟哥哥毫无关系的事。很想这么说。但是,刚想说,就看到卡列安那严厉的眼神一闪浮现一丝苦笑。
[嗯,但是,这不是那种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人的性格呢,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些呢?]
[我是说,如果一直无视问题的重点,就会发生同样的事。为了你能赢,以后再和他交往的话,必须要多加小心不是么?]
[赢?]
[恋爱也是战斗哦。]
虽然这个是有可能的,但被这样说的话,肯定不会开心。
[问题在于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是最好的呢?这是关键。并非能够得到就能胜利的,这是不同于普通的胜负那样,所以十分困难。]
菲丽表示理解,但仍旧对着点头的哥哥有点生气。
[总之,先搬家吧。]
[恩,这个已经决定,不能改变了。刚才也已经说过了,从明年开始你就一个人(生活),这个我也无法更改了。]
是这样的。菲丽愤然同意。
[但最后再尽力帮你去说一次吧。]
[啊?]
[但成功与否,就不能保证了。]
说到这时,卡利安流露出如恶作剧少年的那般表情。菲丽真切地感受到兄长也找到了与刚来到洁尔妮时相同的那份久违放松心情。
没有搬家的钱,但训练也不用出席,最重要的是需要对练武馆进行维护,规定禁止使用,所以就有空闲,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打工赚钱。
但未预料到(雷冯)会接受菲丽的打工邀请。
他们两人在学生会那栋楼的书籍保管室。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啊?没有啊。完全没有]
被盯着的雷冯正不停的摇头。
[那么,就这样吧。]
[不…菲丽会要打工,这可是很少见呀]
据雷冯所知,菲丽几乎不会打工的。虽然以前在咖啡馆里打工,但再也没听说过她在除此之外的地方打过工。
不过,确实很意外会被菲丽邀请去打工。
[毕竟从明年开始就比较空,没有其他杂事了]
[啊?]
说到这里,菲丽的视线朝向了眼前的机器。

雷冯所被邀请的打工是整理学生会里的书籍。虽说是整理,但并不仅是把文件进行归纳。对于纸上记录的书籍在其终端进行标记。整理也就是根据记号在终端进行自动的排列。
但这也仅是用终端连接的扫描仪把书籍进行扫描。如果书籍的数量不能称为巨大,那么这份纯粹的手工活除了傻瓜是没人会去做的。
这是便于学生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来暂时保管书籍。如果不算两台与终端连接的扫描仪,这里堆积着如山那般收纳杂乱书籍的捆包箱。
[好像很费时间啊]
[学生会里出乎意料的杂乱啊]
如果能够定期整理书籍的话,就不会这么乱了。但这里堆满了放有大量书籍的箱子,越是觉得呼吸困难就越是觉得房子变小了。
[赶快整理吧]
[好的]
雷冯点着头把靠近手边的箱子移向两人中间。一个箱子已经相当重了,如果只有菲丽一人的话,这将会成为一项重体力活。又或者是因为这才邀请雷冯的。
一本一本的取出书,扫入扫描仪。方便让终端处理,雷冯把纸塞入扫描仪,确认扫入成功后,装入箱内。
在装满一箱后贴上 [处理完毕]的标签,堆放到边角。
没完没了的重复着。
[……]
[……]
默默地重复着。
[说起来,刚才……]
[什么?]
在只有终端扫描那有规律的驱动声的空间里,雷冯失去耐心开始嘟哝了。
[刚才,好似有说过从明年开始就空闲了……]
[是,是有说过]
[那个,什么意思?]
[故意说的?]
[啊,不好意思说了……]
慌忙着赔不是,菲丽叹着气。
[不是的,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
[恩?]
[我想说就算我不特意说你也明白]
[……]
[不明白]
[不好意思]
因为被盯着,雷冯低下了头。
再次叹气。这次他决定要放松。
[武艺大会结束了,同时哥哥也将毕业]
[是啊]
[洁尔妮当前所面对的危机总算告一段落了。这么说的话,我在这里勉强再坚持作为武艺者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啊]
[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是的……]
[我想知道自己除了作为武艺者,还是否可以做其他的事。这个始终是我的目标,明年试着好好认真地去探究一番。还不知道是否会被受理转向一般的教育科,但至少想脱离小队]
[是这样的吗?]
[是]
雷冯毫不犹豫的点头,除此以外他再说什么。
自己对于小队来说,大概已经不是必不可少了。最近,有时会这么想的雷冯,却感觉到对总是优先考虑他人的菲丽报有一丝类似于这震惊和嫉妒的感情
[但……]
[什么]
[没有什么,雷冯将下来会怎么办呢?]
[我……]
(雷冯)在思考着,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感觉他只是在发呆。
[……队长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队长(的话题)会在这里出现呢?]
[说起来……如果菲丽脱离小队那会很糟糕吧]
[如果那样的话,找个念威操纵者代替就行了]
[可以代替菲丽的念力操纵者,这……]
[还是有的]
发觉每回答一次气氛就会变冷一次,雷冯变得没话了。
再次全部沉默,只有时间在流逝。
惹菲丽生气了。
好像是的。
知道为什么她生气。是由于雷冯支支吾吾的回答。
(我是否应该放弃作为武艺者呢)
这个疑问始终在脑海中回荡,无法忘却。
被菲丽提问的时候,雷冯在考虑自己的将来。将来是继续从事武艺者还是放弃呢
无论从事哪个,都看不到未来。正当要放弃武艺者的时候来到了洁尔妮。但比起想要寻找什么却又更加想要重新作为一名武艺者去加入战斗。为了打发时间而打工,但仍然无法就这样找到自己(将来的)目标。
在这样的状态下想要放弃从事武艺者,这可能吗?
虽然有这种想法,却还在犹豫不决。
[……切]
不经意就要脱口而出的自嘲声被雷冯硬是忍了回去
终端驱动的声音,还有扫描仪的声音充斥在安静的房屋中,在这充满纸张的气味中,雷冯控制着情感。
把书籍中做的标记读入到终端。这样在纸上写得文字就不会在机械中消失,事实是把它们储存到尺寸比一枚纸片更狭窄的地方。
在重复这个操作过程中,雷冯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雷冯)想让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手并却没有停下来,标记着[处理完毕]的箱子在增多,这时雷冯把新的箱子堆积在自己与菲丽之间。
[稍微休息下吧]菲丽说到。这时候工作已经持续多久了呢。
等注意到的时候,贴有[处理完毕]的箱子在雷冯附近已经堆积如山了。估计已经处理三分之一了。
[是呀]
继续发呆的雷冯点着头。
学生会房屋的一层楼,在事务接待地方的一头,两人拿着盛有果汁的纸杯子坐在长凳上。雷冯默不作声,菲丽也沉默着。
在无聊乏味的这里,事务员他们正做着琐事。到来的学生们在办理着手续。在那里又有了好几本书籍,然后雷冯他们俩决定也把那几本放到刚才的地方。
反复的做着那个,时间也就过去了。
在考虑这些的同时,眼前走过了穿着制服的事务员。她在自动售货机前停下,然后又走了。
[啊,好啊]
原本是这样的,穿制服的人在雷冯面前停下时说着。
[?……]
[怎么,还阴沉着脸?]
在那里的是萨米拉雅。
[前辈,这个……]
雷冯指着她制服的时候,萨米拉雅手指着姓名牌的附近说[我是这里的事务员。不知道吗?]
[是的]
[哼。算了。这是公布的消息,居然还不知道。算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责备不关心选举的雷冯。
[真抱歉]
[没事。话说,那位莫非是会长大人的妹妹?]
[你好]
不耐烦的打着招呼,萨米拉雅无法察觉出菲丽表情变化。不过总算互相认识了。
[两人都是第十七小队的,所以在一起也不奇怪。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打工]
[打工?]
[把书籍扫入终端]
[啊。那辛苦了]
是因为失去兴趣了吗?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后就走了。
[是什么时候与她认识的?]
[啊?偶然的]
[哎]
明显感到菲丽说话不那么积极了。有如雷冯所预料的那样菲丽心情还未释然。没有理由释然,这也没办法。没能回答出问题是自己的不是。
与那个时候相同。
果汁快要喝完了,也就没再可做的事了。两人爬楼梯返回书籍保管库。
在途中出现意外情况。
萨米拉雅站在楼梯的休息台。
[……?怎么了?]
询问的时候,她在那里,只用眼睛做了个向上的提示。
望着上方的气息,有正在哭泣的女人。不仅一个,两个女性在互相安慰,哭着。
[他们是文书部的人哟]
发觉好像是在那里看到过,萨米拉雅告诉了雷冯。
[赶快躲避躲避]
[快]
说着,她抓住雷冯的制服下楼。
[稍微可以争取点时间]
萨米拉雅在下楼的过程中弯下腰,雷冯与菲丽也紧随其后。
[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并不是这样的]
[那么……?]
[恩,你们还是低年级生可能还没有实际感受吧。……毕业后]
[啊?]
[比如关系好的朋友,或是不在了,或者分别了等,并不是说一定要这样。这样不是会很寂寞吗]
想起了。以前与萨米拉雅见面的时候她也这么说的。对她这些话也是同意的。雷冯已经跑起来了,脑中思考萨米拉雅那个时候在想着什么,得到什么等。对于萨米拉雅,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但那个时候萨米拉雅说的,至今雷冯仍然能够清晰得回忆起。因为那个毫无疑问对雷冯有强烈的刺痛。
不能继续留在洁尔妮,已经再也见不到,等同于死去了。
在雷冯内心中,莉林已经死了吧。如果说只有在回忆中才能见到她,那与真实的死是一样的吗?
那样的话就可以回到古莲丹。
可以与莉林再会,从养父那里接受刀的时候自己就在想是否有一点儿可能性(回到古莲丹)。
回到古莲丹,回到孤儿院,一切都恢复到原来。……尽管可能无法再得到天剑,即使这样在古莲丹的日常生活中,还有莉林和养父,托比艾,拉尼艾塔,享利以及他们的孩子们,那个时候,也许会重新回到普通的孤儿院生活。
可,那个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一定是。
(现在依旧)感觉看不到将来,这与入学时候一样。这是为什么呢?眼前漆黑一片,没有光明。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菲丽说到。
[恩,也是啊]
萨米拉雅微微点着头。
[来到学院都市时我就知道了。有入学就有毕业,等毕业时与好朋友要离别那份依依不舍之情是始终无法改变的吧。]
[是啊]
[这里,就是(如此)。与人生作比较的话,6年是一瞬间的。话说回来,这6年的时光也不算短,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去珍惜,所以说在这里的6年是很美好的,在这美好时光中遇见了好朋友,所以这6年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说道再也遇不到的人,我们会痛心哭泣]
说到这萨米拉雅为了隐藏(眼泪)迅速地站起来,仰视上方。
好像文书部的人已经消失不在了。
[那么,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回过头来的萨米拉雅,好像有点害羞。
回到书籍保管库,继续投入枯燥的工作中。即使多多少少在考虑刚才的事,手也没有停下。这与机关部的大扫除相同,但不同于全身劳动,感觉到目前的工作很难说清楚,十分疲劳。什么都无法吐出,只有某种藏在深处不舒服的感觉。让人厌烦,结果使保管库里堆积过多的书籍,又或许本该如此。
[刚才的……]
雷冯把又一个箱子堆到两人中间后,开口说[什么时候的‘刚才’?]
菲丽的答复既锐利又冷淡[是休息前的‘刚才’]
[哦]
[说真的,怎么做才好呢,连我也不知道]
[不做武艺者也没事,我真正的意思是有时候会想难道我不能放弃从事武艺者吗?虽然还可以完成会长的吩咐,但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不知道仅凭我,是否能够胜过(其他的)念威操纵者]
[啊?]
[对自己的念威能力有信心,在这个环节败于他人是会不甘心的。假使在古莲丹,那就会很严重。]
被哈伊阿作为人质的时候,由于受菲尔矛斯的念威干扰,身体变得无法动了。不仅如此,与第一小队战斗的时候,面对对方的念力操纵者,还说过作战失败。虽然面对黛尔伯奈很吃力,但很快就让对方臣服了。
最重要的是在黛尔伯奈临死前,托付给她(菲丽)什么。
对于菲丽,黛尔伯奈仅是个不认识的老太婆,但被托付东西的重要性,这是无法忽视的。
[并不是讨厌被期待,而是作为念威操纵者,在入学的时候一点没有令人讨厌的感觉。也没有锻炼偷懒的打算。]
就这样看着扫描仪,菲丽继续说着。扫描完毕的声音响起,两人一起再换其他书籍进去扫描。
[即使最初的目标现在已经没了,但依旧讨厌那没有达成。]
菲丽是对的。雷冯没话说了。她对于自己的事一点不考虑,这也是能够体会出的。
[你不在意小队以及队长,只是单纯的没有思考的跟从队长。不是吗?]
貌似要提问了,将要反驳。
这时,雷冯感到脑中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膨胀,阻止了脑中唯一能够想起进行反驳的话。
拼命抑制住推到胸口深处的某些东西。明明将意识集中到头脑中,不看菲丽的脸,却在思考必须努力到这个份上吗。
[说了太多了,抱歉]菲丽嘟哝着说到。
[没有……]
为了不让注意到喉咙抽筋,(雷冯)做着沉重的劳力。继续整理堆积的书籍。雷冯面前或许将又出现一个问题,他很可能会继续无视结果而像刚才那样,整理这个书籍保管库。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个接一个的解决问题。这样做是徒劳的,在筋疲力尽前在不断地重复着。
但我不肯定这对雷冯来说是不是不得不自己整理的东西。
[所以说,请记住吧。无论是我还是队长,都比你先行离开学院都市]
菲丽到最后整理完毕书籍,仍旧没有说话。
雷冯也没有再想起什么,像盯着个大口子那样,盯着自己。
透过学生会会长室的窗户,注意到有两个模糊的人影路过。卡利安陷入沉思中。
[那么,妹妹那里顺利吗?]
在说明关于两人影的距离。已经理解这些的卡利安也能够体谅妹妹的心情,叹着气。但除此之外的事情还是能够冷静的面对。
不可能那么快就能顺利完成的。相互间的距离正在缩小?又或是被拉大?这些是将来的事情吧。
并没有奢求淡淡交往以至于不会起冲突的程度,不这样的话就不得不正视对方讨厌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要让他改变。那么自然就起冲突了。如果妹妹无法越过那个危机,那也没有办法了。
并且那个距离是会引起冲突的。接下怎么办呢,问题会接踵而至。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对古莲丹相当的熟悉。
[接下来……应该再次站起来面对他,还是继续这么……]嘟哝着。
那话不是因为与妹妹的关系而说的。
[谁知道呢?即使一人也想要。但她并不是孤独一人在世界上。]
很难见到卡利安一人在会长室。因为他能够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他不在意自己的事情。
[世界危机,马上要来到这里了。]
有谁知道吗?
在古莲丹的人怎么办?渡过暂时的难关,为了接下来的战斗而积蓄力量。而那个都市(古莲丹)就是这样的地方,卡利安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
这个都市是为了对抗世界危机而孕育的。这是千真万确的。
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数亿平民的命运,仅仅托付给一个都市,这样好吗?即使那作为最磨练力量的地方,它足够托付整个世界的未来吗?
托付未来,而其他人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存着,这好吗?
如果古莲丹失败了,到那时整个世界的人将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
这样真的好吗?
但也可能这是注定的无法避免的混乱。由于是闭塞的自律型移动都市,混乱不会立即蔓延到其他都市,说不定可以拯救世界。可毕竟由于混乱,多多少少也会有都市会自我消失。
卡利安下一步要做的是,或许就是引起刚才所说的混乱。
简单任凭命运的摆布,等待结果。卡利安已经不能忍受了。
终于知道了。
那天,在机关部中心,通过电子精灵洁尔妮看到了古莲丹的样子。
并且(它)像能钻入间隙那样而出现……
[……还无法被托付命运,(是因为)我还是小孩的缘故吧?]
面对这些,保持情绪稳定而后嘲笑自己,卡利安从窗户离开了。
那是一个晚上的事。
心情放松的望着宽敞的房间。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不在起居室,也不在比宽敞的房屋稍微狭小的走廊中,而是站在门前。
开门时,看到达鲁雪娜站在那。
[达鲁雪娜前辈?]
在这个时间她居然来造访实在令雷冯很不解。
[那个……]
[要去宿舍,顺便路过]
[啊啊]
她立即解答了雷冯产生的疑问。办搬迁手续时从宿舍长那了解到这个住处。
[那个,暂时这样吧,在里面]
即使这样,雷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站在这里,感到很混乱。而且,她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不,像是被打败的样子……是这样的嘛。
雷冯从门前一挪开身体,她就乖乖进了房间。关上门,追了上去。
[首先,还是请坐下来喝杯茶吧]
客厅里只有一个沙发,为了泡茶,雷冯跑去烧开水。
搬家的时候梅珍送来的茶叶还剩了不少。一边注意着随着温度上升渐渐要烧开的水声,一边考虑着自己的疑问。
没有坐到沙发上,但也没有看这边,她向客厅的窗帘外眺望的背影只有心痛。但是这好像不是被力量直接暴露的。雷冯直接打消了那些又低俗又差劲的想法。但是这次的打消了,无论怎么考虑下次可能会怎样,都没能想出来。
茶泡好了,放在沙发前面的小桌子上。
[前辈,请]
[啊,谢谢]
达鲁雪娜坐在沙发上,毫无霸气地低声应答道。正在犹豫要不要并排坐,雷冯坐到了地板上。
虽然坐着,达鲁雪娜并没有伸出手去拿茶杯,只是盯着杯中腾起的热气。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时间静静地流逝,雷冯一直看着达鲁雪娜也会胆怯,也没有伸手去拿茶杯。
[……我,有个请求]
经过挣扎一般,达鲁雪娜说道。
[不得不说些不体面的事了]
[……前辈?]
虽然这样称呼了,但达鲁雪娜并没有看着雷冯。
[不得不说些没出息的话了。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什么都不能做。实力上有过大的差别。连这是否正确都不知道。但是,但是……]
感到达鲁雪娜很震惊。震惊地连话都无法继续说下去。她像渴求空气一样,长时间喘着气,没有说话。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要说。
也许这就是雷冯与她的差别,(她总是)听完话之后再思考。并不只是达鲁雪娜,其他的人,妮娜也好,夏尼德也好,菲丽也好,哈雷也好,基里库也好,卡列安也好,高鲁赫雷也好,也许无论是谁都是这样。
[不能让步,不想让步,也许有些事很明显。]
[不想德伊被带走啊。]
那天夜里,雷冯去了哈雷的住所。已经不想再后悔了。心想一定要做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
然后,站住了。
被外缘部吊着的的流浪巴士,以及护卫多人。被他们包围着(坐在)轮椅上的德伊。
还有,像是拥有显著技能的武艺者。
夏尼德看到这一切十分吃惊。
[混蛋!]
没有听到夏尼德的叫喊。也许达鲁雪娜总能回应些什么,但已经没有兴趣了。必须打倒眼前的武艺者。想不到是拥有这样实力的人。虽然这么说,但并不是胆怯,不过不能大意。
雷冯摆出战斗的姿势,然后武艺者,艾尔拉德也在复原炼金钢。
两把手枪。是枪冲术。脑中立刻反应过来。气息消失了,身影也消失了,然后再出现。
是杀刭。雷冯躲避着对方的枪弹,连续躲避,将青石炼金钢再次复原到钢丝状态。拔出简易型复合炼金钢,复原。完成了能够防御子弹的钢丝攻防型,为了能够看清对方的动作,在这次的场合保持不动。
想着动起来话,会有夏尼德精通的东西。
[很好,还真是非常恐怖的家伙呢]
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也许这是在这间隙完成的。气息在别的地方,雷冯的目光追随着那里。
[哼,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呢。算了算了]
声音持续着。雷冯明白了(用的是什么)招数。
原来是让钢丝传播了声音。一定是为了让我(无法)看穿所在(的)位置,用来迷惑(我)的伎俩。
[毕竟,真的跟你争执起来,我也会死得很惨。怎么样?要不要和解]
[你想怎样?]
[(我)这是在请求你。虽然儿子什么都没说,但请求方还是讲情义的。不能一直装作不知道。]
[儿子?]
[没有听说吗。在那里被小姐打得落花流水的,就是我儿子。]
没有转移目光。但是,如果稍稍关注下外面,就会注意到与自己一方不同的战斗声。
夏尼德与达鲁雪娜正在战斗。
(都是)围绕着德伊(的问题),可思考方法不一样。因此演变成了战斗。
那个时候,就好像是和第十小队战斗的情形一样。
但是,不希望德伊离开,夏尼德有这样想过吗,还是即使想过也已经死心了呢。
不明白。连问的闲工夫都没了。
而且,雷冯已经心意已决。
[我、不可以带着德伊前辈吗。]
[这样做对吗?]
一瞬间,雷冯对于过于直白的提问而后悔。
[已经决定了。]
[真是倔强哪。不过呢,无法说出‘我也是这样啊’。]
[那么……]
艾尔拉德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像已经覆盖住雷冯的话一般继续着。
[情义是有的哟。请人给丽泽——儿子的母亲画了画像呢]
[切]
[我都不知道这是为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我到底还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啊。]
子弹变得更加激烈。雷冯只好放弃不动的立场。对方知道干扰钢丝的方法。声音能被传播,应该是考虑了那样做可行。
但是,怎么行动?
不,能动得了吗?
不是战斗的问题。也不是艾尔拉德的实力问题。
对手是宣布不会退出战斗的艾尔拉德,雷冯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才好。
重合起来了。浮现出来的身影似乎和艾尔拉德很像,又似乎不是。但是,那样的重影并没有从雷冯的脑海中消失。
(到这里,又迷茫了……)
又在重复同样的事情了吗?
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结果也只是回到了原点吗?
不能面面俱到吗。
浮现出来的变成了恐惧。
(那样的事情……)
不可以变成那样。
已经,不能变成那样了。
因为有这样的念头,雷冯向前迈进。钢丝果然会被干扰,总感到哪里运转得不好。但是,转守为攻,进而袭击雷冯,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到了紧要关头就使不出力,还是无法做到那样的事呢,雷冯一直无法做出判断,就这样打开着钢丝,向前进。
但是,但是……为什么艾尔拉德在这里。
是夏尼德的父亲(吗)。
简直就像是再一次经历的状况让雷冯的内心一片混乱。
不想失去德伊。这应该是夏尼德和达鲁雪娜的想法。但是,夏尼德像是会在某时就放弃的样子。还不清楚状况就站在这里的雷冯并不能了解他的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仔细问一下的话就好了)
后悔已经晚了。是的,已经太迟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雷冯总是反应迟钝。而且并不能好好地了解。全部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之外,如果在意的话就会被卷入其中。
来到洁尔妮之后,一直是这样。
或许在来洁尔妮之前,自己就是这样了。
(啊啊,也许我一点也不中用。)
自己作为武艺者是从出生开始就决定的了。以这个决定为起点,来到这里,模仿普通武艺者。途中当然也有过波折。因此和普通武艺者的思考方式有一些不同。但是雷冯除了只想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外,只不过是伴随着‘武艺者’理所当然应该出现在身边这样的想象来的。
连其中的一件事情都失败了,不仅是‘武艺者’,甚至连挪动自己这样的基点都失去了,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失败了,飘荡一般生活的,就是现在的自己。
这样是不行的,周围的人都这样说。
卡列安曾经这样说过。前几天菲丽也这样说过。
(现在的我还不行啊)
总觉得那是很久以前就明白的事。
(但是,却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现在这个瞬间也是。
被达鲁雪娜不修边幅的执着所感染而来到这里,可是,自己也被艾尔拉德的话所困惑。
脚步继续向前。艾尔拉德的子弹被钢丝防御下来。
(怎样才好呢……怎样才好……)
为什么自己如此地迷茫呢?
去的话不就好了嘛,这样决定。
才不管什么对不对呢。听说这是达鲁雪娜的想法。她的眼泪难道和自己(的想法)重合了吗。
意识到不想失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难道不是希望别人也那么想吗?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前进呢?
如果前进的话就很好。
如果前进的话。
如果前进的话。
[到此为止!]
然后夏尼德叫了起来。被达鲁雪娜打得满脸是伤,手还流着血,向着雷冯和艾尔拉德叫喊。
那种叫喊的表情雷冯无法做到。
那之后的形势雷冯似乎能看到又似乎看不到,完全的茫然状。回过神来,时间已经流走了。向艾尔拉德挑战的夏尼德已经倒下了,闯入战斗的达鲁雪娜也倒下了,只有艾尔拉德还站立在场上。
[真是的]
极度疲惫的艾尔拉德看着还坚持着的雷冯。
[和你,已经没有必要打下去了吧]
像是在确认一样,像是恳求一般不可思议的语气。疲劳与满足感融合在一起的感觉。但是,但,也许全部都是错觉。也许只是因为疲劳的原因。想着也许还混杂着其他的感觉,也许只是反映了男人普遍的性格。
雷冯什么也没有回答。
不,是什么都无法回答。
没有询问答案,艾尔拉德转过身,看向别的地方。
说起来,刚刚外缘部对面的风势还很猛,但是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
这种天,是可以开动流浪巴士的。
被牵引机吊着的流浪巴士开动了。车门打开了,被按到轮椅上的德伊被运走了。他的视线,一次都没能转向夏尼德他们。
意识到了那样的事实,雷冯感到十分寂寞。虽然德伊自己什么都没有想,但考虑到不希望他离开,以及战斗到刚才为止,失去知觉倒下来的夏尼德他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行吗,疑问浮上心头。
[喂,已经停息了呢]
艾尔拉德是不是察觉到了气息,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些家伙要求的事,你也已经做了呢。再继续做就是多余的了。浪费浪费]
[可是……]
是因为被艾尔拉德先发制人了吗,他这么一说,紧张、斗志什么的一点都没有涌现出来。只有疑问浮于世界中。难道不是必须做的吗?只剩下焦躁一般的心情。

感觉还残留着。
[那两个人应该清楚,霍伊家的小子呆着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好转。明白吗,但明白和接受还不一样,所以我才这么说。]
雷冯连这些也不知道。
真的是这样,不由得露出了表情,回过头的艾尔拉德看到雷冯皱紧了眉头。
[你也不容易呀]
被同情了。
但连反感的时间也不给,艾尔拉德没有再重复之前的话,转过身,向着流浪巴士跑去。
[等那小子醒来了,替我带句好]
说着艾尔拉德登上了把德伊一行人带走的旋梯。
那之后,被弄昏迷的两个人,达鲁雪娜先醒了,确认了周围情况后,能不问事情的经过吗,雷冯低下了头,然后就算跑到外缘部的顶端也已经看不到流浪巴士的踪影了。
夏尼德也醒来了。
[走了吗]
露出寂寞的笑容,夏尼德安静的说道。
[这样好吗?]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能把德伊留下来。明明非常的懊恼。明明在帮雷冯搬家时就已经知道了会这样。
但是那时的夏尼德,就和平常一样的笑着,去惹妮娜和菲丽生气,只给别人看到和平常一样的他。
保持着笑容,但应该是一直在烦恼。这样子自己做得到吗,雷冯想着,得到的结论是,大概不可能吧。
[在哪摔倒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要是这样,难道今后只看能不能落得个轻松了吗。]
就算是这样,夏尼德是这么说的。
没感觉到字面意思以外更深的东西。
只有不再犹豫的前进了。
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而行动。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只能试一下了。
尝试得到的结果,也就只能接受了。
这种顺序是知道了,那其中的道理感觉也能够接受。
但是,不明白。
对于雷冯就是想不明白。
如果接受了,就好了吗?
如果真正的接受现实,就好了吗?
已经无法和莉琳见面了,接受这种现实,自己能认同吗?
因为一直无法认同,因为一直无法接受现实,所以现在自己还是对那时失去的东西不肯放手吗?
把满身是伤的夏尼德和达鲁雪娜送到了医院,雷冯一个人,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那夜,完全不像她风格般的憔悴,还在混乱中的达鲁雪娜在医院目送雷冯离开时,没有为事情的结果而表现出不甘心的样子。就算她哪里带着一种寂寞的气场,就算她很疲惫,也没有表现出阴沉的样子。也许她在一个人的时候哭泣过了,所以才没有因此次失败而一蹶不振。
达鲁雪娜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采取行动的话,这样就可以了吗?
如果采取行动的话,就能接受这种现实了吗?
雷冯明明也行动了。
为救莉琳而潜入古莲丹,被姐姐劝说回来,被养父阻挡,经历不想战的战斗,明明重复这种想法蹒跚至此,却被莉琳所拒绝。
能做的应该都做了。
就算这样,这样自己也不肯放手。
为什么……?
一边想一边走着。走回去的时间是很充足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也没人喜欢在外缘部附近闲逛,雷冯在夜晚的气氛下独自走着。搬到仓库区附近的地方果然是正确的。回去时要花很多时间。一个人住的房子,如果太早回去了,对于现在的雷冯来说可能会发狂的。
就算这样,长时间的来回想同一件事,只会回到原点。
雷冯多次停下脚步,深呼吸。如果不这么做,他不知道自己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心想,该不是无法停下来了吧。并且,要等到和夏尼德他们一样的凄凉而又没有悬念的结局,这种事无论如何也没想过。
虽说是停下来了,但自己在这夜晚的气氛下感觉好像身处于陌生的地方。蹒跚向着一个人的房子走去。
满腔的苦闷不断得袭击着雷冯。
但,这次没有停下来。
回到房子花了相当多的时间。一瞬温饱问题浮上心头,但是,就一个人,连站在厨房的干劲也没了。够了,睡了就完了,自己就这么想着
建筑虽然没那么大,但面对自己外还仅仅只有一人居住的房子,总感觉缺少了点人气。这样让雷冯觉得气氛更加沉重了。再也没有搬家时候的兴奋感。
接下来只有睡觉了,但不知道是否睡得着。实际上自从搬进来后,都没熟睡过。连梦都没有做过,总是刚要睡着的时候马上清醒了。
门前站着菲丽。
看到菲丽,连雷冯也吃惊了许久。[菲丽……?]
[你在做什么?]菲丽很生气地盯着雷冯说道。
[在……]
[听说你没有打工而直接回来了]
[这,这个,抱歉]
为什么呢?在质问前,脑海中浮现起鋼丝。即使哈雷什么都不知道,仍然要解除鋼丝的封印。莫非菲丽是为了那个才来的吧。
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但如果那样的话,妮娜不也应该一起来吗?
[不管怎么说,先进屋吧。外面冷。]
[真不好意思,打搅了。]
雷冯马上进入屋内,此时厨房中的水也烧开了。(菲丽)马上拿出刚才达鲁雪娜到来之时所准备的茶包,等水烧开后就立即可以泡茶。
菲丽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住茶杯,感到很温暖。
先是达鲁雪娜,然后是菲丽。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雷冯默默地看着菲丽。
[这个,放在你这儿]
喝了一半的茶水,菲丽终于开口了。打开包并从里面取出一封信,
[这是来自男生宿舍的宿舍长的。他好像是没赶上住所的变更手续。]
撕开递过来的信封,里面已经很旧了。信纸里记录着长途旅行的经过。不祥的感觉是当雷冯看到信纸上的文字时,会犹豫。可他还是看见了。在洁尔妮男生宿舍住所里,并无意外的记录文字。怀着不安和希望的心情把信纸翻过来。
背面记录着三个人的名字。托比艾,拉尼艾塔,享利。
[并不是说要回到过去]说到这,菲丽把茶杯端到嘴边,目光看着窗帘。
有种激烈的感觉从内心经过。那是暴风雨。是极光领域之外剧烈的风。夹杂着浓烈的污染物质的风,卷起干枯大地上的沙子,周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但当这些风停止后,是洁净的天空。
喉咙深处在震动。到底信上写着些什么呀。没有看到内容不知道。但当看到这个名字后,对于雷冯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呢。这连雷冯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就如在内部激烈的狂风那样。
那个激烈,把雷冯内心中深藏的东西消除,高高卷起到天空那么高。
(啊,真是的)
说出来了。
是全部东西。
[真对不起]
[没关系,不介意的]
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
已经回答了,修正了错误,能做到这些对雷冯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冯冯……?]
啊,又这么称呼。
那书籍保管库的时候,就被这样轻视的。
但现在是特别的…….
[但现在泄气,这样说好吗?]
是啊。
首先还有要做的事,这是肯定的。
如书籍保管库那样堆积起来,不这样整理是不行的。
就是这样的,不会有错的。
(雷冯)连菲丽此时是怎么样的表情都不知道。
胃脏,喉咙深处的东西,雷冯没有那么充裕。
但现在说出来的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痛苦的;也有后悔的;有不体面的;也有叹息的;高兴的;还有害羞的,全部。
雷冯.阿鲁塞夫人生中所认识的事物;不认识就这样过去的事物;为了认识而改变的事物,为了全部吐露出来这些而探究的最初一句话,雷冯呜咽了。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0-7-25 23:05 编辑


05不安的人

察觉到自己在不熟悉的空间里。
不对。
只是没有习惯而已。已经看过了好几遍这天窗了。身体沉浸在这样的感触里。
在装饰着华盖的床上睁开眼睛,丽琳知道自己醒了。
[……嗯]
确认了下时间,然后苦笑了。
平常这个时间的话还在做着早餐,但是在这里却没有这个必要。屋里除丽琳外还有其他能准备食事的人,打扫的人,以及在丽琳身边照料自己的的人。
虽说贫穷,也有这样受雇的非家族的人。
那不仅因为尤特诺尔家是三王家之一。现在的当主,敏斯.尤特诺尔不是天剑授受者,但是他作为指挥官级的武艺者活跃在对污染兽的战斗中,这是从女仆长那里得知的。
一般人是看不到武艺者们战斗的。但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会把武艺者与音乐或电影、杂志中的勇者和英雄的话题进行微妙的比较谈论着。例如上次的战斗谁最活跃?出现的老性体与天剑授受者的战斗等等。
丽琳并非对那话题没兴趣,却也不想主动的去打听。结果,没听到敏斯的名字。
[不过我想还是有实力的呢]
自己也是普通人,明明在衡量着武艺者的实力结果却看见女仆长摆出困惑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的回忆着。
丽琳穿好了衣服。起的很早。但是却没有想去再睡的感觉。
那么,最好为了下学期的学校(课程)而预习和复习。丽琳在床边的水壶里喝了水,然后向桌子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敏斯的事。
敏思没有成为话题,果然是因为王家吧。三王家之中,除了尤特诺尔家以外的其余两家都很华丽。身为女王,还在有天剑授受者的古莲丹的武艺者中被称为最强的艾露莫里斯家的艾尔雪拉,还有已经战死的隆斯麦亚家的当主迪古利斯。敏斯与这两人比较的话,只能评价为一般活跃而已。
真是可怜的人,丽琳这么想。当然,那样想的事情,不要被当事人察觉。
但是,上次的战斗中,古莲丹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从大方面来说的话,就是有两名天剑授受者死亡。
黛尔伯奈和迪古利斯。
在年龄层面上可以说是顺利地进行了世代交接,不过在一次战斗中死去了两名天剑授受者这样的事,在过去是没有发生过的,唯有这个可以说是冲击性的事件。
谁也没想到,发生了这么激烈的战斗却只失去了两名天剑就解决这事是多么侥幸。这样就说明了天剑授受者之名,在古莲丹是多么的被倚重啊。
然而其中一人是,三王家的一人,隆斯麦亚家的迪古利斯。不但空出了一个天剑的位置,而且隆斯麦亚家的继承者库拉利贝尔在上次的战斗后,发生了没有得到许可就去洁尔妮的事件,隆斯麦亚家现在,发生了继承人纠纷。
隆斯麦亚家的问题,说到底只是那家的问题,对下一位天剑是谁没有影响。但是库拉利贝尔被期待成为下一位天剑的武艺者(却离开了),这个冲击很大。
黛尔伯奈的后任,已经决定是菲尔矛斯了,据说我方不断成功地构筑了念威情报网,因此感到很安心。
天剑的位置还空出两个。
导至人们都慢慢的变得不安。
艾尔雪拉的时代以前,有人会说,不要说两个,就是一个被埋都很罕见,但是曾经拥有的的东西损坏了,那种不安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总之,在那场战斗之后。可以说这样感觉到是当然的。
那么,说道由谁来接任天剑的话,女王到现在,好像(仍然)没有意思去举行下任天剑的比试决定。
这几天,丽琳没有机会见到艾尔雪拉,所以现在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在进尤特诺尔的屋子之前,几次看见大臣和女王说起这话题,都被她拒绝了。
只有样子的天剑是没有意义的。
她每次都是这样回答。
持有天剑并不一定能成为天剑授受者。只有被天剑选中的武艺者。才能成为天剑授受者。
然而,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武艺者。
这样子怎么办好呢,丽琳想道。
是在等待?为了在那个下次出现的时候能聚齐天剑而相信着?
想到这个,丽琳无意识的,身体震了一下。
自己该做的事情知道了。做得到的事情也知道了。所以,才不会在这里迷惘。但是,并不是害怕失去。
名为古莲丹的抗衡命运的最后的野兽受了伤。丽琳是其中一员,艾尔雪拉也是,连天剑授受者们也是。然而这伤,会随着时间而痊愈吗,很明显是不会的。
但能等待着就说明了艾尔雪拉是多么的强大啊。或者说丽琳至今,还不能和那怪兽一体化吧。
即使是这样考虑,不安也不会立刻消失。真的,能成为天剑授受者的人会自然的聚集起来的话,这是命运的话,我觉得将天剑托付给某个人,直到宿命修成正果不也很好嘛。
那么谁会安心下来呢。丽琳,还有市民。
这次,以此试着和艾尔雪拉说下吧。这样想着,却忧郁了。这样和政治扯上关系的事,我想果然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
因为……
[……呼]
把教科书集中起来,丽琳从桌子旁边离开了。外面的光漏进屋子里来,不知道是谁察觉到把帘子拉上了,把它拉开,来到阳台。
感觉阳台上的鸟好像因此而受惊飞走了。
但是,却没有鸟的身影。外面还是暗暗的,连说早安也稍稍的犹豫了下。
[啊,等一下]
但是丽琳把那叫住了。
[……是]
回答的是,在阳台正中间,现在好像在做着跳一样的姿势的青年。短发和朴实寡言的感觉的他,用笨拙的表情看着丽琳。如果知道有警卫的话,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顾虑。所以,明明应该注意不让(对方)知道有警卫的,还是被察觉了。
青年用非常为难情的脸看着这边。
丽琳的皮肤感觉到外面的空气,身体抖了一下。
[很冷吧,来喝杯茶吧]
[啊,不,我,我是……]
[好啦好啦,进来吧]
[是,是……]
把青年招呼进来,丽琳把水倒入到房间角落的简单煲水器里,开始准备泡茶了。侍女们说过有需要的话随时把她们叫来,但是,总算说服她们,让她们答应将这个放置在房间里了。
紧张的站在阳台窗前的青年名叫,艾露丁.利文。比丽琳年纪还要大的青年。
他对站在简易煲水器前的丽琳感到紧张而弱弱的说。
[我……为我而担心,非常的感激,不过保护殿下,是我的工作]
殿下。
现在,丽琳确实是被这么称呼了。
那是几天前的事情。
完成了新王宫的艾尔雪拉首先是举行(典礼),指名自己的后继人。
然后,被指名的就是丽琳.尤特诺尔。
她正式成为了古莲丹的第一王位继承者。
[只是王位候补而已吧。不用这么在意就好了]
[怎么这样!]
看到了艾露丁惊愕的脸,这是第几次了,丽琳在内心里苦笑着然后把茶递给他。
丽琳也把茶喝了。加入了很多砂糖的红茶。嗯,果然一不加糖,脑子就笨了。
[因为所谓的陛下,好像是要比我活得长的人。]
[嗯,啊啊,啊]
艾露丁张口结舌。一边反省刚才的故意刁难一边喝着红茶。就那样醒着,往朝向桌子的身体里注入了热量。
[啊,不,但是……]
艾露丁烦闷起来。感觉否定丽琳的话就是侮辱女王,但是如果肯定的话会轻视丽琳那样。这样的苦恼很简单就被看出来了。
(这个人,强不强呢?)
因为丽琳突然有这个疑问,所以把手上下左右无意义的挥来挥去,艾露丁在旁边看着。
让他作为护卫的是敏思吧。
在他的指挥下也有武艺者。所以我想这并不奇怪。
在艾露莫里斯家的那段时间,关于王家和古莲丹的政治都大致的学习了。
如果成为了王位继承者的话,他的护卫是追随王家而聚集起来的里巴内斯武门的工作……本来是这样的,但敏斯却把他带进来了。
这说不定有其他的意义。
不,肯定有。
这其中有什么意义,丽琳没怎么去考虑。
[总之,保护殿下是我的工作。……啊!]
打断了自己的话,然后察觉到自己又失态了。
丽琳笑了。
[不错哦。“我”]
[不,但是……明明是为王家工作,“我”什么的……]
[勉强也是没办法的。叔父这么信任你把你安排到我身边,这已经足够了]
叔父就是敏斯。
[但是,前辈……]
丽琳一口气逼近露出不行的样子的艾露丁,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尖。
[你现在的说话对象是叔父吗?前辈是什么人?或者说是我?]
[这个当然,丽琳.尤特诺尔殿下]
立刻直立不动的艾露丁,丽琳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我既然说好就是好]
[是……,我明白了!]
对着平静下来的艾露丁丽琳笑了,把倒满茶的保温瓶递去。
[那么,剩下的工作时间请加油咯]
[是,了解!]
感觉恭恭敬敬态度抱着保温瓶的艾露丁真有趣,所以丽琳笑了。他也因为自己的滑稽而苦笑了。
那他们会不会不买账啊,回到阳台之前疑问涌上心头。
[但是殿下,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时间?]
他并不是一直在这里。虽然不会远离丽琳的房子,但也会防止侵入者而巡逻。刚才也是,刚回到阳台就被丽琳的声音给吓到了。
[殿下是……]
[这是女生的秘密]
[是……失礼了]
用笑颜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的艾露丁送出阳台,丽琳把帘子拉上。
明明是普通人。艾露丁肯定会这样说吧。
但是,丽琳已经不是一般人了。而是政治意义上的王位继承者。
对于她的眼罩的事,艾露丁是不是没想过呢?
[……那么,学习,学习]
一瞬间感觉到什么抖掉了,丽琳回到了桌子旁。
唉,其实真的不需要什么护卫的。
那件事也从思考中甩掉、视线落到教科书上。

有点奇怪。
库拉利贝尔感觉到。
她在卧室里看着家具杂志。雷冯的搬家PARTY时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要搬家。如果(雷冯)还继续留在男生宿舍里,我只能认为是因为别无他法,但是如果他从那里搬出来的话,待在离得这么远的地方也就没有意义了。
已经得到了房间。再来就是改变一下装饰。还有就是完工之后的搬家时机和选家具。
资金还绰绰有余。
自己是有本领的武艺者。独立生活在忙碌的学园都市,有本领的武艺者就像是宝石般价值的存在。实际,现在手头上的资金是从现任学生会会长卡利安那里交涉得到的来洁尔妮的入学契约金。要对妮娜他们保密,武艺者这样的存在也可以用这个来做为赚钱的方法。
但是现在和那没关系。
这违和感与这个话题没关系。
[这是什么?]
(原本)在床上翻滚着看着杂志的库拉利贝尔,(将)杂志从手上扔了出去,起来了。
好像一直在耳鸣那样,有这种不快的感觉。
记起了这种感觉。
[啊,这就是说,没有全灭啦]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感觉到了。他们应该是全灭了。那个,为了召唤出覆盖古莲丹的怪物而使出全部(力量)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狼面众。
存在于世界的对面那边的恶意的执行者,代行的人们。
应该没有看到啊。
[也就是说这是为什么,自从我离开古莲丹后能睡得好点了?]
那时,库拉利贝尔受伤基本不能战斗了,但也参加了王宫前的防卫战。能看到的地方,除了都市以外全部都是覆盖着的怪物。吐出来无限的生物弹。如果击落失败的话就会从那里生出骸骨兵来蹂躏都市。
在有这种压迫感中战斗,是从小就有经历无数战场经验的库拉利贝尔第一次遇到的。刚刚的前哨战和她身体里流着的三王家之血告诉她,要驱除掉心里的压迫寻求休息来松弛一下。为了变得更强而救了雷冯,不单是想在洁尔妮住或者是个人执着和变强的心,也可能是想逃出来。
这是不被允许的心情,库拉利贝尔把刚才浮现的结论给否定了。
那么,怎么办?
不能这样白白什么都没做就回到古莲丹啊。可是祖父死了啊。把家族的继承问题抛开从故乡里跑了出来。
如果变得有天剑授受者这般实力后回去的话,也不能炫耀。
但库拉利贝尔的矜持不允许。
[那么……]
库拉利贝尔站了起来。
不得不去了。
拿起剑带,那是从古莲丹那带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胡蝶炎翅剑。
炼金钢。
武艺者所需的东西,只要这个就足够了。
库拉利贝尔打开窗并隐藏气息出到外面去。
那个,偏离的空间没有完成。想到这个疑问,在洁尔妮的夜景里跳跃过去。
那么,是从哪里感觉到的?
视线不断地巡视着,一边俯视着洁尔妮的晚景一边跳着。
感觉到了。
改变了跳跃的路线,向那里跳去。
在朝向那的途中库拉利贝尔感到了奇妙的符合的感觉。
那里是,雷冯搬到的仓库区的周围。
然后正是,在那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冯.阿鲁塞夫和这边没有关系。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听说妮娜把狼面众存在的事告诉过给他听。但是,就这种程度会把他卷进来?库拉利贝尔感到疑问。这样的话,在古莲丹的战斗中很多人都看到狼面众的身姿也不奇怪才对啊。
但是,不可能会这样啊。
如果有库拉利贝尔和妮娜不知道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另有隐情了。
[这是没有关系的。这样想是妥当的吗]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也要确认一下气息。在建筑物里好像是雷冯的气息。但是,好像里面不止雷冯还有另一个人那样。如果详细探索的话,肯定会被他察觉到的。
一般的话可能是隐藏气息来偷窥,但现在却无视了。
比起这个,狼面众们究竟在干什么?
停下来的地方是这里,但追踪的对象却不在这。
[再深入?哪里?]
库拉利贝尔把意识集中起来。

那时,一个少女被围起来了。
无数的假面。有着怪兽的样子,但是却没变成怪兽的人们。
同样的身姿,就像镜像一样的人们。
拥有无穷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却因此堕落成弱者。但是他们不能因为法力无边就藐视一切。
狼面众。
这样的人把一个少女围住,是很奇异的事,还是当然的结果。
少女无言。
在这么奇怪的状况中,少女没有丝毫的胆怯和警戒,就这样站在那里。
[为什么?]
像树林里精灵的声音不断的包围着少女。
[……为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女没有害怕,把狼面众们的疑问返了回去。
[为何,您明明降临了,却什么都没有做呢,那样……]
返回的声音充满了迷惑。看到没有被迷惑的少女站了出来。
属于身材高挑的那种,但却不是很高那种的少女,果然在奇怪的狼面众面前表情也没有变化。
那样的身姿。想那样说吧。但是,狼面众却停下了。
少女穿着的是,制服。
是洁尔妮的,还是一般教养科的制服。
这样的事使狼面众们迷惑了。
[杜兰德尔已经完成了那任务](袭击古连丹被艾尔雪拉击落的纳米机器人分离母体III杜兰德尔)
[肯定的。母体-III已经完成任务]
少女点了点头。看到了那机器般的点头动作。在她那念威操纵者似的说话方式前,他们的疑问烟消云散了。
[所以我在这里。那样的事哪里不合适了?]
[那么,为什么您没完成目标?]


若是光听那句话的发音,倒显得很平静,但若看作心情的话,或许带着几分焦躁。
即使是法力无边的人,也会体味到死亡的痛苦。为了完成目标,有人报复以猎取性命为使命的武艺者反而被杀,有人被红发复仇者歼灭,有人被硬拉进复仇者队伍,被各种各样的人设防,体会了死亡的痛苦。
那全部都是为了这天(的到来)。
那个,笼罩着古莲丹的杜兰德尔的降临,注定了她要见证结局。她飞舞的时候,月亮坠落,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灰飞烟灭,真正的世界为之打开。为了能从这个与死亡为邻的世界里解放出来,狼面众不断战斗着。
尽管如此,为什么这等人物会在这样的地方,在学园都市钟情于玩扮演学生的游戏呢?
狼面众不动声色,继续逼问。
[想达成目标]
但是,少女没有表达出那种激动。她那玻璃工艺品般精致的美貌与钢铁般的冷漠表情一点不沾边。
[但是,据我推测,你们所了解的目标和我的目标看上去并不是一致的]
[你的目标……]
[我的目标是有破坏这个世界,但远不止这么简单]
狼面众们默不作声。
等待着下一句话。
可是,少女叉开了话题。
[因为杜兰德尔经过,使得洞穴扩大了。接着在我们成功入侵的阶段,就能判断出你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发现我转而成为了现场最高指挥官,于是下了‘待命’的命令。]
因为这单调的言语与少女的冷漠相悖,气氛变得喧嚣起来。
[……说到‘待命’,要在哪里待命?]
提问中掺杂着恐惧。
但是,不,应该说果然吧,少女的话语毫不留情。
[在零领域待命。现在,在被称作‘月’的艾因雷因领域内,出现了一些状况,但不能说那就是单纯的闭锁空间。这空间不利于蓄积战斗力。我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部分战斗力正与你们作对。因此,在这个空间待命,不能说很妥当。]
[开什么玩笑!]
那个瞬间,狼面众乱了方寸,说话声像山间的回声一样激荡。
那是悲鸣。
依靠群体才能维持超群法力的狼面众,在这个瞬间,变成了个体发出悲鸣声。
[你这家伙,竟然(让我们)在那种地方……]
[若能保持心灵平静,那在零领域内也会泰然自若。请你们控制住自己]
听了少女的话,狼面众张口结舌。
若能那样的话,狼面众就愧对狼面众的称号了吧。
如果能仅凭一个人就拥有坚强的意志力,那么狼面众就不是迷恋群体安全感的狼面众了吧。正是莉林和妮娜在学园都市梅耶斯遇见的武艺者学生那样的人,成为了狼面众。
但是,狼面众无法接下去说。
无法沟通。
对(她)这等人物,即使诉说人类的软弱也无法理解吧。
因为有所觉悟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原因是这个少女。
[很遗憾,我不能听从那道命令]
声音再次如回声般激荡。
这个瞬间,狼面众心意已决。即使至今为止的苦劳化为灰烬,也不能听从这个少女的命令。
哪怕因此会与她形成敌对关系。
[不服从命令,我就认定是叛乱。这样理解可以吗?]
劝告。那声音中没有一点人情味,狼面众再次被恐怖笼罩。但是,成功地忍住了。比在零领域待命更深的恐怖在此刻让狼面众团结起来了。
[别无他法]
[很遗憾]
老套的回答。
双方同时行动了。
狼面众手里的武器复原了。
在慌乱的状态中一齐开始袭击。不畏惧同室操戈,全方位全力突击,毫不留情地
刺向少女全身。
少女被刺穿了。
刀钻进肉里,刀背的锯齿状刃剜出了(肉)。少女挨了无数刀,应该早就变成可怜的肉块了。
事实却不是那样。
少女站在那里。只是,站着。
身体上没有出现一道伤口,没有流一滴血,甚至那件衣服都没绽开。
少女只是站在那里。
[确认了(你们)叛乱的决定性证据。现在要解决掉(你们)]
嘀咕着,面无表情如钢铁般。
[嘶]
狼面中的一个,发出了短而尖的悲鸣声。刀就这样埋在少女的身体里,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任何感觉。
失败了。
立刻察觉了。
失败了。不可能获胜。
逃。
来不及了。
少女没有行动。
但是,狼面众已经深受其害。
[我会再次变换构成你们肉体的极光粒子。情报数据化,变换为经验值。将可能会被浸蚀的东西封印之后,再消除。]
冷冷地宣称道。
狼面众个个心惊胆战,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没有抵抗的余地,即使能抵抗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失去了质量。不是失去了肉体的厚实感,而是幻影被稀释了浓度,透视出了景色……又消失了。
就这样什么都没做,狼面众的身影却消失了。
[…………]
少女以外的存在全部消失了,她第一次动了嘴唇以外的部位。
仰望。
那里有夜空,有月亮。
月亮,俯视着少女。
[艾因雷因,你的献身与我的不同吧?]
对着月亮提问。但是,月亮保持沉默。皎洁冰冷的月光在空气过滤器的表面散开,沙尘的漫反射显现出一弯青轮。虽然那幅景象是幻想出来的,但是少女的表情没有因此改变。
他想要保护这个世界,即使变化为月,他也想要保护创造这个世界的人。
即使对方的心改变了,也要坚持完成自己的使命,他是这样的人。
这两点有很大的差别。并且,为了了解这个差别的意义,少女变作这个姿态,降临到这片土地上。杜兰德尔的牺牲、狼面众的造反与此相比,只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问题罢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少女的视线从月亮上移开了一点点。
那个身影就像从黑夜中飞来的那样,在少女的身边着落。
长长的黑发扎成了一束马尾辫,一跳一跳的,那般模样看上去和少女同龄。
[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就,散散步]
[是么……]
听到少女的回答,黑发少女有些沉不住气地嘀咕。
[请问一下,这一带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
少女摇摇头。
[这样啊。那样的话就没事了。对不起打扰您散步了]
[不,没关系。我也正准备回去]
黑发少女缓缓消失了,少女却没有表现得太担心,离开了这片没有狼面众的土地。
再次掠过洁尔妮的夜景,库拉利贝尔的心惴惴不安。
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控制自己,都无法平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嘀咕了无数次,无意中想起了之前的事。想起了在那种恐惧来临之前一直没有表情的少女。
极短时间里的一段对话。仅仅那样库拉利贝尔也觉得是极限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维特.瑞恩]
[是吗。我叫库拉利贝尔.隆斯麦亚]
[请多关照]
说着低下了头,只是看到那样穿着普通教养科制服的少女,库拉利贝尔就把狼面众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劲儿蹦蹦跳跳地跑向自己的宿舍。
明白了。肯定。
[怎么回事]
原来是在逃跑。
在只是站在那里的少女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感到恐惧。
维特.瑞恩?
对这个名字充满了不祥感。
妮娜和库拉利贝尔有同样的感觉。
哪里不对劲。
妮娜那个时候和哈雷在一起。受他所托,帮忙搬运从废料堆积场里收集的东西。
用绳将载货台装不了的东西捆起来,扛着搬进他从炼金科借来的共同研究室。
[这样就能省出一大笔钱]
哈雷说着,很开心,而(妮娜)苦笑着走着。
[……?怎么了?]
妮娜突然停下来了,哈雷转过头去问道。
[……没什么]
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妮娜不知道那是什么。虽说觉得与狼面众有关系,但是妮娜经验不足。不能理解这种感觉是否正确地代表了什么。
妮娜压着自己的胸口,侧着脑袋,哈雷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那样的]
[是吗?累了的话,放我上面就好了哦]
[没关系。走吧]
催促哈雷继续走。
或许是看到妮娜那样,哈雷感到放心了,于是打开了话匣子。说的是搬家的事。他对雷冯新搬进的房间非常中意,签了合同并创立个人研究室,真的干劲十足。
怎样改装房间呢。一定是在说那个吧。但是,因为到处夹杂着专门术语,一不留神就会不知道说了什么。于是,妮娜已经不听哈雷说话了。
意识转向了别处。
担心。不可思议地感到心跳加快。那个紧紧地悬着妮娜的心。
总觉得,必须在这里做这样的事,就是有那种感觉。
[……妮娜?]
[抱歉,哈雷。过会一定搬]
[哎?等下……]
不顾青梅竹马的阻止,妮娜扔下背着的行李就跑了。
去哪里?
不知道。但是,身体没有犹豫。明明大脑里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身体知道应该走向何方。
不,正确地说,是危机回避能力本能地促使身体必须去那里。不顾当前的情况,妮娜跑了。越跑越远,(离目标)距离越来越近,感到身体都萎缩了。心跳剧烈加快。必须停下来。现在认为正确的做法是,立刻回到哈雷的身边,笑着说什么都没有,然后继续帮忙搬行李。
无视并敷衍一些事,那可从来没有做过。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是正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另一个自己也感到了异样的疲劳。因为强硬地让想要逃跑的身体顺从,在洁尔妮夜晚奔跑的双脚,感觉没有像平时那样有力。跳跃的高度,腾飞的距离都不如平时。
奇怪。
为什么如此地不想去呢。
是去确认那个的啊。
这样说给自己听,妮娜跳了起来。
最初惊讶的是,着地点离雷冯新搬的地方很近。但是,理应更惊讶的是,没有察觉到库拉利贝尔在前面不远处,妮娜向周围远望。
这里有什么吗?
指尖确认了收在剑带中的炼金钢位置。寂静的夜晚的空气笼罩在妮娜周围。夏季热应该已经过去了,气候明明转凉了,可是不得不注意到妮娜全身是汗。
这样的距离,就出这么多的汗,要在平时,都无法想象。
[可恶]
非常不了解状况,妮娜连心脏都要蜷成一团了,于是大声斥责自己。
那时,妮娜对什么有了反应,摆好架势。
回过头,发现有人来了。
没有必要集中精神。在稀稀疏疏的路灯照射下,那身影向这里走近。妮娜的背后是雷冯新搬来的公寓楼,住户尚不多。
看上去是极普通的少女。穿着一般教养科的制服,在黑夜中漫步,尽管很美,可只是极普通的少女。
但是,妮娜的紧张没有缓解。手一直没有离开剑带。
心中烦杂。
不久,不仅妮娜的意识,别的东西也有反应了。
(梅鲁尼斯库?)
(吼吼,吼吼……)
内心深处梅鲁尼斯库在吼叫。战栗着。但不像妮娜快要被不明缘由的紧张和恐惧压垮了那样。
让人感觉到因发怒而要狂暴了。
少女径直朝这边走来。
接着,在妮娜面前停了下来。
[能请你让开吗?]
少女在摆好架势的妮娜面前毫不动摇,反而用与这个场合不相符的冷冷的声音说道。
[……!]
不由得想要移动的双脚里,又重新注入了力量。
并不是说妮娜不让开,她就不能进入公寓。可是,少女在妮娜面前停了下来。不,没有说[滚开],而是说的[让开]。
那……果然是……
[你,想干嘛?]
[是适合你的战斗力呢。个体名妮娜.安托克。出生于仙鶯都市修奈巴尔。在先前的事件中与电子精灵融为一体。要说现状数值,可能还要参考其他的因素。]
[呐]
清楚妮娜的一切。
[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消灭我的可能性极低。而我,又不打算与现在的你为敌。我不喜欢无意义的战斗。能请你让开吗?]
[你……]
妮娜像坏了的玩具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是维特.瑞恩,下学期进入学园都市洁尔妮学习。]
[应……]
应该不只是那样。想那样说。但是,没说得出口。
否定之后,接着怎么做呢?
战斗吗,和这个叫做维特.瑞恩的少女。
这样称呼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强烈的不祥感。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这个状况。
战斗?让开?
应该让开。完全看不到获胜的可能性。
不,那样的状况之前不也遇到好多次了嘛。那种时候(还)不是冲出困境了嘛。
但是,这次不同。
能冲出去,豁出去。
连这样的想法都没从心中涌出。
(吼……吼、吼吼…………)
妮娜的体内,梅鲁尼斯库在大叫。狂暴着。但是,妮娜完全没和他的怒火步调一致。召唤出身为废弃贵族的他,借用他的力量。收在剑带里的炼金钢凝缩了电子精灵洁尔妮的力量。即使承受妮娜那借用了废弃贵族力量的刭,也不会被破坏。
但是,即使将它们合在一起,也不认为可以打败面前的少女。
(吼吼……雷芳……)
梅鲁尼斯库那样说道。
[雷芳……?]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维特的表情没有改变。但是因为那个质问,妮娜的脚移动了。
向后。为了取得距离。
逃走了。(避开了与雷芳战斗的契机)
现在,妮娜逃走了。
[可(恶)……]
[算了吧。现在不追究了。但是,对我有什么企图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好吧]
维特行动了。
[嘶!]
僵硬的身体在发抖。
[…………]
维特无语。从妮娜侧边穿过,进了公寓。
[那个时候,只是想毁灭这个都市,在下一个都市完成目标]
[且慢!你……]
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她。
但是,双脚无法动弹。从来这里之前开始,肉体就拒绝站在她的前面。心已经开始折服,妮娜没有力气击败肉体本能的主张了。
所谓的那个目标,是什么呢……?
甚至不能发问,妮娜久久伫立。
(维特)消失在雷冯所住的公寓里。
接着,妮娜的意识如同被废弃贵族拖拽着那样,进入了假想世界。
这是梦。
但是,那天以后,卡列安继续被侵蚀也是现实。
那一天,古莲丹弥漫着怪物的那一天。
在剧烈动荡中,因为要和承担人确认修复的进度,卡列安留在了机关部。
感觉到有人呼唤,那是在结束了和承担者的谈话后,正一个人回到地上的时候。
工作机械也安置在里面,启动的声音比往日更激烈,而铃铛的声音在漩涡中将其温柔地推开了。或者,也许那是洁尔妮的呼叫声。在时间的匆匆流逝中,卡列安仿佛被那个声音吸引了,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接着达到的地点是机关部中枢。
[是你叫我吗?]
抱着果然是那样的心情,看见了像巨大原石那样的中枢。电子精灵在那个宝石里面,
温柔地俯视着卡列安。
[是不是有事啊?不过,要是不重要的话,就往后推推,你也希望我集中精力修复(都市)……]
但又戛然而止了。
不得不中止。
洁尔妮的表情阴沉下来。不知该如何接受那样的转变,凝视着沉默不语的她,想看她有什么反应,接着意识到发生了变化。
不是电子精灵的变化。
而是覆盖在其周围的巨大的原矿石发生了变化。
雾,或者说浓密的粉尘涌了出来。瞬间,粉尘无视现场存在的微弱气流,停在了卡列安和电子精灵之间,刹那间变成了人形。
是人。
是个成年女性。
但是,她的衣着却不为卡列安所知。更像是武艺者穿着用来发挥机能的战斗衣。
应该感到危险的时候了。但是,卡列安没能察觉出来。
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没有逃跑这个选项,卡列安选择了别的手段。
[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雷芳。纳米机器人.母体I.雷芳。是现在在外面作战的杜兰德尔(不灭之刃)的高级指挥官。]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惊恐万分。但在这种情况下,露出丑态是得不偿失的。钢铁般的意志力战胜了卡列安的狼狈,不断说出(鼓励的)话语。动了下头。
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而不立刻采取破坏行动,很可能是因为有所企图。总之,洁尔妮的反应不像是有敌人来袭。要是那样,那里应该会有些什么(关联)。必须查出来。
[要是让我宣布的话,我会说“请让我在不久的将来破坏这个世界”]
[为什么?]
[否则,我以及我侍奉的主人恐怕都得不到自由。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将我们束缚着]
[……]
不太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够理解因果关系。这个世界妨碍了雷芳和他主人的行动。因而想消灭(这个世界)。虽然很好地迷惑了我们,但远远比不明不白的理由要强。
[可是,在那之前,我们有必须要做的事。]
[是什么?]
[那是……]
那个时候,那个女人——雷芳,是不是说了什么?
从梦中醒来。身体丝毫不动,只是睁开眼睛,发现在公寓自己的房间里。今年忙得几乎没有闲暇回到这里,但最近却一直主动回到这里。
想见见妹妹,哪怕就一眼。
没有时间了。
无论是卡列安能待在学园都市的时间,还是能和妹妹一起度过的时间。
或者说他们能活下去的时间也一样没有了。
(其实)绰绰有余。那么想来,也许人们做任何事情都很懈怠。和妹妹碰面的机会总归是有的。那样想了。离开学园都市数年后,也还是能回到故乡再次相见的。
那样想了。
但是,或许没有那个时间了。也许和洁尔妮的危机一样,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没有再次感到困倦,于是走出房间,想泡杯茶喝。
菲丽在起居室。
[哎呀,你已经起来了啊?]
[你是看过时间再问的吗?]
因为妹妹惊讶的询问,他看着钟确认了下,是该起床的时间了。
[原来如此,睡懒觉了呢]
[……很累吗?]
他原想(菲丽)是不是还在生前些日子的气呢,但是菲丽的搭话却极其普通。总觉得进展很顺利。
既感到欣喜,又感到苦涩,很不可思议,对此苦笑了之,掸去梦的残渣。过去,提出了需要解决的问题。而现在,是为了解决问题。所谓未来,是描绘出拥抱成功的姿态。
[壶里还有茶,要帮你泡杯吗?]
[麻烦你了。总觉得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去吃早饭了]
[……也没有一起做其他事呢]
妹妹看着厨房,别无他法,拿来了卡列安的杯子。
现在,正要度过这个时间。
度过在自己憧憬的未来中,残留在现在的一点点时间。

那个空间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称作缘。
是自律型移动都市伙伴之间看不见的联系网。相互情报通信网。其中,信息化了的两种想法相互交叉感应。
在假想空间里折射出(两个)面对面的身影。
一个是聚集了微弱的光而形成的童女。
另外一个是拥有奇异之美的半人半鸟。
洁尔妮。
还有修奈巴尔。
在两个电子精灵所在的地方,妮娜和梅鲁尼斯库同时说话了。
[这里是……]
嘀咕着,立刻察觉到发生了状况。
维特.瑞恩。散发着危险信号却让人束手无策的女子,(以及)被梅鲁尼斯库唤作雷芳的女子,为了(讨论)那个,两者在这个空间里相遇了。
妮娜转到了那里。
妮娜意识到事态的瞬间。修奈巴尔开了口。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
[被钻了空子。是那么回事吧?]
[…………]
洁尔妮没有回答。
[专注于杜兰德尔的进攻,没注意到趁机侵入的雷芳。从我开始,所有的电子精灵都失态了。不能责备你]
[…………]
童女姿态的洁尔妮悲伤地垂下了眼睛。
[而且,在那种状况下,也没有我们能够做的事。不仅仅是天剑授受者,连女王他们也再次被杜兰德尔所束缚。这个世界中所有的力量都受到了制约。这恐怕是我们自律型移动都市懈怠了]
修奈巴说道,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是机械性的,而是在长时间中锻炼出来的,将表情抹杀了。
[但是,应该可以通知(我们)的。洁尔妮。你也早该注意到这个事实]
[…………]
但洁尔妮仍然保持沉默。
洁尔妮自身也觉察到修奈巴尔的周围稍稍焦躁起来。
但是,没有做任何回答。妮娜曾经听过的那仿佛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为什么没有通知呢?还有,你想说是因为学园都市的缘故吗?]
[…………]
[但是,这个问题又和红发野兽、黑暗等等不一样。是关系到这个世界整体危机的问题。不容许凭借学园都市这一个尺度来衡量。这你也应该明白]
[…………]
焦躁充斥着假想空间。修奈巴尔的表情里渗透着无法理解的不快情绪。
那沉默中包含了多大的意义呢,修奈巴尔无法揣摩。应该不是不能说出来。依靠缘联系之前,就严格而又仔细地研究了洁尔妮的状态。没有发现雷芳引起的任何异常。
而且,如果是因为疲惫以至于不能将想法传达给修奈巴尔的话,
那最初就不可能就利用这种形态来联系。
也就是说,洁尔妮有目的地利用沉默来保护自己的想法。
为了什么?
那是连所有电子精灵的母亲——修奈巴尔都不知道的。
洁尔妮在思考着什么呢。
[为什么不说话!]
接着,这个少女也不明白了。
[洁尔妮!]
面对妮娜悲痛的提问,洁尔妮只以沉默来回应。
[你默认了,是当真的吗!?为什么?因为输了吗?你给了我力量。就是因为这个吗?洁尔妮,回答我!]
洁尔妮继续沉默。为了学园都市,甚至燃起了火热的心,可还是保持了沉默。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回答我!]
[…………]
[又来……还是把我当外人啊!]
[…………]
[洁尔妮!?]
妮娜悲痛的叫声惨烈地点缀了假想空间。
空间呼应着她的内心。
那也是她内部的电子精灵因子正常成长的证据。或者说,也许成为新希望的因子正是她。
但是,对于修奈巴尔必须探求的问题,不得不将洁尔妮这样一个电子精灵,以及学园都市洁尔妮这样一个都市的安危都考虑进去,这个阶段已经过去了。
必须立刻作决定。
[好吧]
修奈巴尔俯视了下定决心的童女。
俯视不介意为了都市的人们而(日渐)消瘦的无私献身的电子精灵。
在(她)那里,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被排除了。
[关于你的问题,我不会再问了。但是,作为构筑这个世界一部分的担当者,我们决定要在这里除掉雷芳]
[…………]
[要是妨碍此事,你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
洁尔妮悲伤地低下了头。
[这样可以吧]
童女静静地点点头。
[洁尔妮,为什么!?]
妮娜的悲鸣,哪儿都无法传达到。
这个瞬间,学园都市洁尔妮被认作世界公敌。
尾声——继续前进的人——
流浪巴士被绑着钢丝,吊了起来。
外缘部缓冲材料碰撞的震动一停止,胃里就翻腾起来。
[哎呀哎呀,六年前倒是习惯了的呢]
撩了撩因为震动而挡住视线的头发,叹息不已。只收纳了便携食物和营养剂的胃,翻腾着内容物。那种不快感,让人感到气色全无。
[迟钝了?还是年纪大了?]
卡列安嘲笑邻座的表情里,又浮现出了苦笑。
[(感情)真细腻,和你不同呢]
[真敢说出来]
这次,邻座的男人笑了。
男人——樊泽的笑脸,卡列安不觉看得入了神。
[……干嘛啊,好恶心]
[哎呀,你毕业之后经常笑了呢]
[那倒是啊。从重压中解放出来了。笑笑都不可以的话,那我还能做事吗]
发现他的话前后矛盾后,卡列安从座位上站起来,抓住自己的行李。
因为需要长途跋涉,两人都穿着既耐脏又结实的衣服。
他们已经不穿洁尔妮的制服了。
好不容易到了叫作梅伊特罗的都市。
[好怀念啊。在这里见到的你]
从流浪巴士下来,卡列安一边嘟囔,一边往外来人员的住宿点走去。
[真是的,直到回来都是同样的路线呢。不过,就这样分开吗?]
[就那样分开吧?]
[我和你的孽缘就到这里了啊]
两人轻松对话的背后,隐藏了什么。两人都察觉到了,但都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往前走。
卡列安的脑海里浮现出毕业典礼的情景。
新任的学生会会长萨米拉雅给毕业生致辞。小小的她面对麦克风庄严地朗读致辞的身影引人发笑。
也觉得不安。但是坐上流浪巴士的期间,换了一种心情,觉得那样也无所谓了。
[高鲁赫雷那家伙,在夏忒恢复期间有点精力过剩啊]
樊泽嘟囔道,接着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在流浪巴士上的时候,从没有提过下一届学生会的事。
[没必要摆出那副表情。我也会一起的哦]
卡列安拍着漫不经心的樊泽的背,安慰他。当然,带着微笑。
樊泽充满怨恨地怒视着。
[真是的,自从遇见你之后,你的坏脾气就一直没变。]
[我倒是想成长来着,可是没那么容易改变啊。你也是啊]
[唔……]
[成长和变化是不一样的。彼此,成长了却没有变化。是那么回事吧。不过要是你改变了,作为武艺科科长的我倒不期望那样]
[你还是那样伶牙利嘴。是那么回事啊]
[是啊。于是,我知道了我的伶牙利嘴在什么场合下运用。这就是成长啊]
[果然,你还是没变]
彼此笑着走向旅馆。
两人彼此确认了这样的结局,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等下一班流浪巴士的时候,也许还有时间。但觉得那样的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惯性那样。
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说话了。
彼此,都确认了。
如果那里存在一点偏差的话,那也是针对时间来说的。
樊泽认为存在惯性。
卡列安知道不存在(惯性)。
那在到达旅馆的时候就很显而易见了。
[终于到了啊~。我们等得好辛苦]
听到出来迎接的声音,樊泽一切都明白了。
旅馆的入口。从流浪巴士涌出的人们蜂拥而至,想办手续获得暂住。
樊泽无法相信他注视着站在人流中无视周围的一对男女,
[让你久等了呢。巴士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啊。监督官连司机都一并(管)啦~。正如看上去一样,你是少爷啊]
[我就欣然接受那种言辞吧。总之,现在只剩下自己的腰包还没有准备好。]
樊泽愣住了,他旁边的卡列安接了话题。
[喂]
回过神来的樊泽跟在洁尔妮度过了六年的老朋友——卡列安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
[有要做的事情了]
[什么?]
[但,不是一个人能做的。所以我想雇佣护卫呢。但如果是我熟悉的能干的雇佣兵,就寥寥无几了]
[所以雇佣那些家伙吗?]
[所以雇他们]
看到卡列安冷静的态度,樊泽万分感慨。
[怎么了?]
[不想跟我打个招呼吗?]
[你有要回去的都市,而且还有阻碍。很抱歉,但我不想让同行者为我担忧。在这个层面上,他们也能胜任哦]
[真是的……]
樊泽这次才抬头看了。
脑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话语。但是樊泽全部咽了下去。
[……是啊。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都市的人了啊]
[是的。并且是道路不同的伙伴]
[原来如此]
樊泽点着头,拍了拍卡列安的肩膀。那个细长的身体,被樊泽大手的拍打后,摇晃起来了。
[那再见了]
[呼。那,再见]
互相道别。
目送了消失在涌向旅馆的人群中的老朋友,卡列安转向了新的同行者。
看着右眼纹着刺青的他。
[那么,首先重新听听委托人的委托内容吧]
[嗯,那个呢,说起来有点难为情]
卡列安说着,表情不再害羞。
[是世界和平]
宣布完,他就迈出了脚步。
走出旅馆。
朝着新的旅途。

后记
(注:后记中提及的一些名称,由于种种原因不及译释注解,请见谅)
第三部Start!
我是雨木修介。
前十四卷就那样结束了,一下子串联起来很不容易,但是我想读完小说的各位都应该明白了,周边都要跟上,没有心情之类的(理由)的确太牵强,周边就以短篇(形式完成)
但是,那样结束了14卷之后,我决定要那样做(是哪样啊?),这在第三部也非常重要,所以我想从下一卷开始,小说和周边齐头并进,那样做下去。
总之为什么要愚蠢地做那个,意义就太不明了了
稍稍回忆一下,到去年为止,都是非常雨木,我很激动。是“啊哇哇哇哇~”这样的时代。
从前年宣布动画化前后开始,为了各种制作事项啦,各种周边啦,真的面临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虽然很忙,但并不讨厌,其他写手对我自己的作品也大有关注,我感到即新鲜又惊讶。突然感到我(雨木)、深游先生和编辑先生三个人手忙脚乱,多了好多事情,我不断感受着由此带来的一切,真的。
漫画啦,CD啦,动画啦,游戏啦。各种各样的媒体都在播放《雷吉欧斯》,总觉得是“啊哇哇哇哇~”那样的感觉,引起了大混乱。自吹自擂。
不过,喊着“啊哇哇哇哇~”那样的笨蛋也是那样,不能只认为是“好棒啊!”、“唔唔”。总之,我是鼻祖哦。是本家哦。鼻祖和本家之中,哪个怎么样?那个暂时不说,用键盘敲出“不能输!”几个字,大体上就是去年之前的雨木(做的事)。十四卷也是在那个意义上,由雨木对动画化带来的各种事的集大成。
接下来,就是今年,这卷的原稿去年就写了,但是动画这个大事件的完结和十四卷的完成,意外地让我感到祭祀式的热情消失了……所以事实上还是有点倦怠情绪。
不过,是不是说动画完结了,就代表《钢壳都市雷吉欧斯》完结了呢?
那样的声音在脑海中低语。是Oースト在低语。
话虽如此!(不过)又说回来,让雷冯继续保持那样,该不会只有我自己感觉结束了吧
因此,这次是对曾经的自己说出雨木式的“不能输!”。
接下来……说到任何时候都很认真,我想就像三月份出来的“雷吉欧斯传说~”后记一样,数日后就会苦闷不堪,所以仅做到这样。
嗯,但是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可说的事。宣传的也是“雷吉欧斯传说~”,所以这次就不要做什么事呢。
谈谈我的兴趣
勇者斗恶龙?
那是纸牌游戏。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我升级了(指游戏)。话说回来,写这卷的那天,我是第一次玩,上回只玩了三四局,所以还未能见到BOSS。上回的BOSS是オルゴデミーラ,这回的是ラプソーン吧。到上回为止,先前勇者斗恶龙的故事情节,都增加了简单体验的模式(雷吉安德模式),只有他才能做到,而且也不会感到满足。今天玩了上回出的Ⅱ,从这回开始,继续战斗Ⅲ。这样一个月之后,Ⅳ也出来了,嗯,总觉得好想找时间玩啊。
勇者斗恶龙Ⅸ也还在玩。一周玩一次吧,小心谨慎地玩,注视着クエスト。说真的,性价比这么高的游戏很少有了啊。
说到游戏,前些日子友人给我发了邮件。
[我现在才开始玩モンハン(PSP)。一起玩吧]
[抱歉,看了使用指南我还是不玩了]
[(拒绝得)太快了!]
我怒声说道。
我认为要是这个(PSP?)也适用的话,那性价比也是极高的了。话说回来,总觉得自己怀有偏见,对游戏太挑剔了。想到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啊,心里也会觉得不安,但是仔细想想,觉得很早之前就是那样了。倒也不是讨厌打斗。是不擅长。最近玩了玛丽WII格斗游戏,那之前玩了Xbox的星球大战(Star Wars)。那么说来,买Xbox的时候,顺便也买了Dead Rising和Call of Duty 4(CoD)。Dead Rising是NICONICO动画类型的,非常有趣,我会对无法再现它的自己感到绝望,Call of Duty 4会让我感到[嗯,会迷失的]而放弃。
我想如果进一步深入玩的话,应该会更加熟悉它的操作,也更会有感觉。
嘛,不再往下扯了,接下来下回预告~
迎来了新学年,学园都市也是一派新气象。
在那里,雷冯面对自己,世界毫无顾虑地剧烈动荡着。在成为世界公敌的洁尔妮面前,出现了很多人。妮娜感觉到了将要推倒她的巨大力量。
同时,古莲丹又开始行动了。
次回,《钢铁都市雷吉欧斯16 spring?burst》
敬请期待。
扬声器开始(发出噪音)了。偶尔(也要)发发牢骚。真的只是偶~尔。


其实她是跟着过来洁露尼的~


队长是半人半电子精灵的体质~虽然如此~天剑还是太过于强大了~


因为开坑之后各种忙```所以很久没来更新了```

现在暂时更新这么多```


这次二三章一起更新~更新慢了~非常抱歉


第15卷终于结束了~



因为咱忘记改标题了......



噢~咱太懒了~都没贴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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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ta5252 騎士
百合万岁!!!

12 年前 0 回復

josie2u 勳爵
收藏一下, 感謝路飛

12 年前 0 回復

shin1992 子爵
喜欢这本书啊,不知道作者写下一本要多久

13 年前 0 回復

coolman 騎士
谢谢
首先是有趣,但真的,我觉得从中间缓慢

13 年前 0 回復

五行の离巽 平民
这一卷看的好生气啊 雷冯啊 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主人公的样子啊?期待发展的剧情

13 年前 0 回復

inugami 騎士
真的谢谢!!!这个卷能读很高兴

13 年前 0 回復

shenhong0512 騎士
很久没更新了啊要废坑了吗

13 年前 0 回復

夏白 王爵
被甩了啊(假意的),男主消沉了。

13 年前 0 回復

rea1 子爵
那个菲力和雷的插图太给力了,第3部又要开始了,这个什么时候才完结啊

14 年前 0 回復

玫瑰烙印 騎士
后宫越来越多,结局却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14 年前 0 回復

yuan471 公爵
可能是翻译时有些误差,有些地方还是看不明白.
还是谢谢了,毕竟能这么早看到已是不错了!

14 年前 0 回復

yuan471 公爵
看样子海亚又要出场了.
就是不知道会长打算进行怎样的行动啊?

14 年前 0 回復

beancurd 騎士
看到后面觉得剧情没有前面吸引了

14 年前 0 回復

KindaBlue 騎士
实在是太拖了。。。这卷让人感觉通篇废话

14 年前 0 回復

appleboy 勳爵
看来雷锋的恋爱之路还有很长的路啊

14 年前 0 回復

liq1707 伯爵
为什么主角的待遇就是这么好呢。。。羡慕嫉妒恨呀!!

14 年前 0 回復

zyz0253 騎士
本来看了14卷还觉得有完结的迹象,居然又跑回去了……

14 年前 0 回復

hank4091 王爵
莫非借下來要把母體一號也收入後宮= =?
都當成鄰居了(應該吧)

14 年前 0 回復

artorius 伯爵
正宫走了然后还有同居人。。。。哎。。。
另,求楼主放出TXT版

14 年前 0 回復

syqdisver 王爵
雷冯就算是正宫甩手走人了。。。也有这么多人倒贴啊。。。。尽然还同居了。。。万恶的主角光环

14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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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路飞 勳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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