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刀語 第九話.王刀.鋸[西尾维新][简](9.1下载版放出)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9-1 22:48 编辑


6.26:在完成了第八话的翻译后按计划开第九话的坑了。在这话会有两个女角登场,一个是真庭鸳鸯,另一个似乎是姐系的黑长直的王刀所有者汽口惭愧,既是刀的所有者又是姐系似乎四尾会给她安排一个怎样的下场,这不容乐观呢。然后每章的速度现在不好说,总之争取尽快希望能和第八话一样。最后一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关注,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是我进步的动力。
6.29:隔了三日后才出来的一章,果然速度已。。。。。这章说了女主一小段过去,看来女主的全部过去要在十话才全部揭晓。也交待了一下八话的未尾。下一章惭愧就正式登场,希望尽快完成二章。
7.1:比预想中有点快的二章。可能本话章数多所以每章的字数就变少了。似乎以后刀语的填坑者暂时就剩我一个了,有点。。。。还有不少轻友提到第五章这个坑,对于我来说填这个坑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第十话和第十一话还摆在那。。。。这话咎儿似乎是想出了个鬼主意,结合之后的标题来看,似乎。。。。
7.3:在开始三章翻译时,竟然发现了二章最后的句子翻错了。首先在这里对造成各位轻友误解和自己的疏忽致以万分歉意。就算怎不小心竟然将原意这样曲解也。。。不过三章的题目又的确太那了,可能自己在看了三章题目联想后然后再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杯具了。。。
7.8:没想到三章用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最近开始能用来翻译的空闲时间不多了,以后只能尽量加快了。。。。这一章字数不少,但似乎有趣的地方就。。。。
7.21:最近确实很忙,只能用一至五的夜晚抽空翻,所以破纪录地刷新了一章所耗时间,以前的速度已成为历史,这话是鸳鸯的正式登场,自然同时也是她最后的出场了。。。。。
8.2:又是用了漫长时间的一章,本章的重点在最后。。。感谢有轻友提到帮助第八话的校对,确实第八话翻完很久了却迟迟未放下载版。。。总之我尽快抽空校对,还请各位耐心等待吧。。。
8.19:中间因为抽时间校对了第八话(第八话下载版http://www.lightnovel.cn/viewthread.php?tid=204965),所以又是用了漫长时间的一章了,作为全书最重要的部分,与汽口的真正对决,咎儿这奇策其实又是耍赖。。。本书的翻译也进入了尾声,争取本周为完成本书翻译。
8.22:终于完成本书的翻译了,开坑时完全没想过竟然会用了近两个月时间才。。。。在这里多谢各位对本人译作作出关注的各位轻友。本书的下载版将会在月底前放出,还请期待。暂时还在思索是否开第十话的坑。。。。
9.1:8.31弄好了下载版放到下载版谁知等了一天还是待审核,然后惊闻版主正在上学的火车中。。。所以自己先丢上网盘了,刀语_[第九话][王刀.鋸][doc版].rar http://u.115.com/file/t7f3d73e3e 刀语_[第九话][王刀.鋸][插图doc版]_.rar http://u.115.com/file/t7fb69bc48 这样第九话终于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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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尾维新
翻译:mrthanayos
发表于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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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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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 ■

尾张城下——家鸣将军家直辖内部监察所总监督、本名不详、经历不明的否定姬所居住的否定宅邸。
其中的一室,宅邸的主人、否定姬在——伫立着。
灯也不点。
也不坐下来,静静地站着。
只是——伫立着。
脸无表情。
作为在这个国家居住的人是异端的,作为尾张幕府的官员是异常的金发碧眼的她——但是,却比谁也更适合穿上和服。
应该说非常擅长穿和服吧。
不意地,
否定姬——向着天花板,打开了铁扇。
“嘛,说到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奇策士的强处的话,就是去作肯定的强大了。好像之前也这样说过?”
以流畅的日本语,
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来。
“相对我的强处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去作否定的强大了——所以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和我的战斗、互相斗争的话,总而言之就是以肯定力与否定力来互相抗争。”
我是否定姬的话,那她就是肯定姬。
她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无论什么也予以肯定,自身之弱也世间之丑也全数接受然后予以肯定这样的那个女人的坚强,确实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威胁。所以我对那个女人予以否定。尽情地,全身上下以至灵魂都予以否定。刚开始就觉得奇怪了。”
以不愧否定姬之名,
彻底地——予以否定。
“就算如今,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依然继续怀疑着。但是呢——从结果来看,我现时为止,总是败给那个女人呢。因为那个女人的奇策,数次被迫左迁,失利的次数也多得懒得去——你也每次都吃尽苦头,对此有切身体会吧。”
对着天花板说话的否定姬。
可是没有回应。
不介意地,否定姬继续。
“相对地,我这边能给予她致命打击的情况一次也没有——妨碍她工作,给她找找麻烦的也试过不少,但结果每次,她都是摆脱掉然后非常漂亮地还以颜色。”
这样说着。
对自己的战果——予以否定。
“就算被罢免多少次结果都能夺回同样的地位,虽然这就是我的厉害之处——”
开玩笑地说着天花板里依然毫无反应——否定姬将铁扇收起,夹在衣带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样的话表示对方还是一个抱有天真想法的女人呢——虽然本人认为已做好了觉悟这样吧,但从我来看还是有大意疏忽的漏洞呢。虽然看起来好像我每次都承蒙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手下留情一样。”
本来,若认为这是因为她的肯定力的缘故的话,这是必然地会这样,或者本身就存在结构上的漏洞吧——否定姬补充到。
最起码,
她的分析——没有漏洞。
“跟我一样,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这样生存于世,绝对有某些原因吧。可能也是跟我一样——呢。不过,无论怎样也调查不到那个女人的过去,就算想查也毫无办法——”
在这时否定姬沉默了一下。
就这样她暂时深细了一下,然后,“哦。”这样,自己想通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莫非,现在倒也想起了这样——那个女人的强大可能并不只因为肯定力呢。对了——本来肯定力与否定力相比的话,基本上应该是否定力那边强才对——”
人是否定性的生物。
由否定什么来形成自我的生物。
所以,
所以才——她成为了否定姬。
“所以应该是我比她更强才对——不过可能是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并不是在像这样的次元和我作战。我以为是在理所当然有利的情况下和她战斗——但可能她本来就是以不同的视角看待我与她的战斗——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可算是一种见解。”
否定姬沉默了一下。
然后,静静地说道:
“对了,奇怪的是,在以前说关于这事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过吗——‘关于那个奇策士’‘时不时让人看见认为‘不是什么都没在想吗’这样的举动’这样。这确实,可认为是那个女人的肯定力的表现——不,肯定是更加根本的东西。”
这样,否定姬继续说道。
“奇策士——制定策略的就是策士的话只制定奇策的就是奇策士。放弃一切武装,只有绞尽脑汁才能成为的军师——这样的话,一般来说,无论怎样也假定是擅长思考的性格——但可能那个女人擅长思考的同时,也擅长思考以外的事。”
说到这,否定姬再次取出了铁扇。
这次慢慢地——半遮面地,打开了铁扇。
“虽然也有就算去想也无计可施的事,一般上,人是思考的——不断思考的。但是,有目的地停止思考这样的话——这样比起制定策略不是更能占得先机吗。。。?这就是她的王牌的话还真的以为这边什么也不知道呢——这样的话就认为只是一个冒失的女人的话,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对,就是这样——一个人地点了点头的否定姬。
露出了似乎是之前的疑问都一消而散的表情。
点了几下头后,她再一次,合上了铁扇,用扇尖指向天花板。
“右卫门左卫门——无论怎样,这次由尾张幕府直辖预奉所军所总监督奇策士所提出的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刀的计划——也就是我决胜的机会——与那个女人长久间的恩怨也是时候好好算清一下了。虽然放任不管的话最后自个失败了的可能性也不低——不过已得到了十二把中的八把,然后搜集余下的三把,最后连最后的一把也成功得到手的可能性也——嘛,一半一半吧。”
否定姬留有余地般地,这样说道。
宣言道:
“事情进展得顺利的话,就由我们来坐收渔人之利吧。传说的刀匠、四季崎记纪的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将会由我们集齐——然后将奇策士的本性公开。虽然锖白兵的背叛是我们意想之外的事情,但全靠这样才能更早一步复权所以也算是好事吧。也有因为太过于天才所以非常难相处这样的原因呢。嘻嘻——嘛,若也能把那讨厌的真庭忍军聚集起来消灭掉的话,由那个女人提出集刀的计划这样也不是很差吧?虽说过与祖先的仇恨无关什么的,但真庭忍军灭亡了果然还是会心情畅快吧。不是吗——右卫门左卫门?“
开玩笑般的语气问了下,
但天花板那边,没有回应。
然后,
注意到了这——“阿。”地一声,似乎否定姬终于注意到了。
“是吗。。。现在,那家伙,原来不在。”

■ ■

就这样,和五卷、八卷相同,这次序章也是特别赠送否定姬大人的开场!
同伴的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氏现在为了暗杀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称为“神之凤凰”的真庭凤凰所以离开了尾张而不在!
而主人公的两人为追求第九把刀而到达了天童!
这个月也同样上演的!
对战格斗刀剑花绘卷!
峰回路转时代剧!
刀语 第九卷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7-3 18:27 编辑


一章 心王一鞘流


■ ■

“来意已明白了。”
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当主——在听完说话后,平静的语气说到。
在二十叠左右大小的道场里。

在穿着道场服正座的她面前同样是正座着的两人。
一个是将绚烂豪华缠在身上的白发娇小的女性。
另一个是头发蓬松,赤裸上半身的高大男性。
奇策士咎儿和——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
“但是,”
汽口惭愧继续道。
严肃的表情地,
将目光落在了三人中央横置的一把木刀上。
“非常遗憾,我作为心王一鞘流的当主,就算有怎样的理由也——绝不会将王刀『锯』交给你们两位手上!”

■ ■

前情提要。
被称为白发的奇策士、咎儿的一个女人到现时为止的半生——本名不详,经历不明的她不为人知的半生。
她是奥州的首领、飞弹鹰比等的女儿。
统领奥州一带的大名——飞弹鹰比等。
所有一切都因他对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发动的动乱而开始了。
在这相当一段长时间里没有发生大纷争的天下太平的盛世里——这样的一个事件——飞弹鹰比等就像投向平静水面的一块石头,一瞬间就在日本各地牵起了波浪。
变成了全国规模的动乱。
可能是拜周到的准备和周密的作战所赐——虽然是面对和平盛世中危机管理意识非常低下的幕府,但不久战局就进展到已将幕府逼入了困境这样的局面。毫不夸张地幕府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到最后能够扭转乾坤只能说是气数未尽。
或者是。
拜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所赐。
侍奉于战国六大名之一,彻尾家的剑士——鑢六枝。
不用刀的无刀的剑士。
他作为少数精英确实人如其名,实际上凭身边聚集的数人的军队无谋般地开进了奥州,出色地成功暗杀了飞弹鹰比等。
以手刀——斩落了飞弹鹰比等的首级。
失去了有如旗帜般的大将的反乱军遭到了猛烈地反攻,然后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灭亡了。
没有能够继续飞弹鹰比等足迹的人,也没有能够继承飞弹鹰比等遗志的人。
然后——反乱结束,战争结束了。
回到了和平盛世——
天下太平之中。
可喜可贺。
这样,会这样感到的是就只有尾张幕府那边的人们,一般普罗大众对些这争权夺位毫无兴趣——反乱军那边,其中接近飞弹鹰比等位置的人,下场就非常悲惨。
首先是战死。
残存的就被判死刑。
逃亡的也暴毙而死。
尾张幕府虽创造了太平盛世,但绝不是什么和平主义的组织——对反乱军毫无留情地赶尽杀绝。
对任一个人也不放过地——没有例外,赶尽杀绝。
当然不用说飞弹鹰比等一族的人。
一族余党——全数杀尽。
一点也不觉得可喜可贺。
但在这,产生了没可能的例外。
这就是之后的奇策士——奇策士咎儿。
她看见了。
自己的父亲被鑢六枝杀死的瞬间。
她的一头被周围的人称颂的乌黑秀发——在那时,失去了颜色。
然后她就在那个瞬间就起誓了——复仇之事。
对尾张幕府的复仇。
父亲被杀的复仇——以那头白发起誓。
还是被称为幼子的年龄的时候——在这被扭转了的局势,身边的人相继一个一个被打倒,谁也毫无抵抗余力地被杀之中,以这幼子之身——活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是小孩就能活下来这样的问题——倒不如说她是以小孩所不相符的机智,不知廉耻、毫无自尊地——艰难地活了下来。
并不是想活下去。
也不是不想死去。
仅仅只是为了复仇——苟且偷生着。
可以说是已从这样的生存方式里——在躲避尾张幕府的败战处理追捕网的生存方式里——开始展现了作为奇策士的能力吧。
当然。
被怀疑是逃亡的话以后永远都会是被追捕之身——从某处准备了作为替身的尸体,使其被认为是飞弹鹰比等女儿的尸体,正式地她,成为了本名不详,经历不明之身。
在那之后,经过了相当的时间——在这期间,她连一秒也没松懈过地不断使用各种手段,不断失败,就算这样也继续使用各种手段——终于成功地潜入了尾张幕府。
她以绚烂豪华的衣装只身闯入完全是男人天下的幕府内部。安分地,不引人注目地,悄悄地进行着计划——诸如此类慢腾腾的行径,她才不会做。
与其说相反地。
闯入了与女人毫不相符的幕府中枢的她自称为奇策士咎儿——将想打倒自己的人反过来将其打垮,就这样开始出人头地。
否定姬也当然是——其中的一人。
否定姬与她的斗争某程度上使奇策士咎儿的仕途顺利地发展,这也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可是——对于就算打倒多少次但每次都能复权的否定姬,奇策士咎儿感到烦躁也是事实。而且,否定姬连『内部监察官』这样的职位也到手了,对于咎儿来说是不安的要素——总而言之。
她就是通过这样,在幕府内重复着争权夺利的斗争——使尽一切手段向上爬!
结果就是得到了家鸣将军家直辖预奉所军所总监督这样的地位。
因此建立起了毫不崩溃异常坚固的地位的城堡,这样她确实地朝着对尾张幕府复仇这唯一的目标更迈进了一步——同时也更加地面临到了困境。
获得这样的地位后,谁也不能轻易地向咎儿出手。
毫不崩溃异常坚固的城堡。
只有是否定姬是就算是这样也依然视咎儿为眼中钉,继续与其斗争——这已和目的仕途什么的毫无关系了,变成了带有感情色彩的互为天敌间的斗争。
只要对方是内部监察所总监督,就会是一场毫无利益,或者是两败俱伤的斗争。
这样下去会逐渐消亡。
消耗——在不知那时会被打倒。
所以,咎儿首先全力地依靠真庭忍军的帮助去击溃否定姬(——虽然,就算这样她在不久之后也成功复权了——),然后使出突破困境的奇策。
就是传说中的刀匠、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
关于四季崎记纪就不用说明了。
在尾张幕府创造这天下太平的盛世之前,也就是在战国时代——有一个流传在驰聘沙场的剑士间的传说。
刀的传说。
只要能挥动不属于任何流派,由异端的刀匠所制造的刀的话,就能达到一骑当千之境——反过来说,与手握这样一把由这个刀匠所制造的刀的剑士为敌的话,必然如何也战胜不了只能落荒而逃——
这些刀被叫作变体刀。
这个刀匠名叫作四季崎记纪。
他作制造的变体刀有千把之多。
据说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就是依据变体刀的所有数的多寡而决定胜负——实际上从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
战国二十五群雄的激烈战斗的胜负就取决于变体刀的数量。
战国的霸者——现今称为旧将军,对于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变体刀,最终拥有到了五百七十把。
能搜集就搜集。
或者说,拥有这个数量都不能夺取天下才怪——可能是这样。
他从四国、土佐开始——制霸全国。
可是,在这时,他的心已染上了毒气。
毒气。
由四季崎记纪的刀发出的毒。
就算他能够终结这战乱之世也——已经不会停下来了。不,是已经不能停下来了。已搜集了过半数的变体刀的他——非常渴望将所有变体刀搜集到手,
为了这他将能够做的全做了。
建立国家也,
建立新体制也战后处理也,全部放弃般地——变得急躁地去搜集刀。
已是高龄之身——余下的时间已不多了。
已经不是能慢慢选择手段的情况了。
他已陷入疯狂的最显著的例子,当然是不用说的刀狩令——在这个国度最有名和最恶劣的法令。
剑客狩猎。
将在这个国家存在的所有被称为刀剑的刀剑全部集中在四国之地的可怕的法令——当然是以纪念战国的终结而在清凉院护剑寺修建刀大仏这样令人信服的理由——真正的理由不但是狩猎剑客而且通过此去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
然后不辞劳苦的努力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由全国而来的四百八十一把刀齐集于他身旁——共计九百八十八把。
剩下十二把。
但是这十二把才是精髓。
精髓的——极品。
因此这十二把才是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变体刀中的真正之作——称为完成形变体刀的十二把刀。
絶刀『』。
斩刀『钝』。
千刀『铩』。
薄刀『针』。
贼刀『铠』。
双刀『锤』。
悪刀『鐚』。
微刀『钗』。
王刀『锯』。
诚刀『铨』。
毒刀『镀』。
炎刀『铳』。
只有这十二把刀不能搜集到。
顺便一提的是,在这十二把刀搜集失败之际——他的实力已被削弱耗尽,最后虽还是天下的霸者,但国力下降到了五万石。
结果,后继无人的他的家族灭亡了——现在的家鸣将军家继承了这功绩的足迹。
好了伤疤忘了疼——像这样的例子多得数不胜数。可是在和平的年代就忘了惺风血雨的时候的事就是人类的本性。
不,可能是希望忘记掉才是真的。
不知何时,被称为传说的刀匠的四季崎记纪之名会和支配战国的变体刀的存在一起被人们遗忘。
被搜集起来的九百八十八把变体刀也——在尾张城的某一室,不能发挥刀的作用地,过着无为的时间。
然后。
奇策士咎儿——注意到这了。
连旧将军也不能成功的集刀。
若然能完成的话——确实是一项功绩。
在这建功立业非常艰难的和平年代——确实能成为出人头地的资本,而且不只这——
恐怕,连将军的颈上人头也。
功名也——还有复仇也。
立足于悬崖之边,咎儿想出了究极的奇策——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当然,并不是经自己的口而是实施劝使直属上司提案这样的当然的小手段——首先她的这个计划提案,在不被注意到真正用意地,被采用了。
但是既有成功也有失败,经得起风浪才算是奇策。她在搜集变体刀的过程中,经历了两次重大的失败。
首先,遭到了依赖来击溃否定姬的真庭忍军的背叛。
然后又遭到了作为真庭忍军的继任,被当时的尾张幕府雇佣的日本最强剑士——锖白兵的背叛。
造成了踏在旧将军失败上的集刀、本来顺利搜集到的刀也一把一把地,在背叛之际被夺走的失态。
不但连出人头地的机会也——而且还陷入了要失势的危机。
她构筑的地位,当然坚固的城堡还在——并不是她现时为止所使用的手段不正当,只是本来就有这没有明显化过的自己在幕府内树敌甚多,这一不曾变过的事实。
与同样本名不详,同样经历不明,同样是女人但却能圆滑地周旋于幕府之内的否定姬不同。
若然真的失势的话——就不能再次爬上这个的地位了。
虽然这样,但集刀已进行下去了。
在这时她使出了更进一步的奇策。
使出了在这困境痛苦的策略,真正来说是痛苦不堪的策略。
去委托杀死飞弹鹰比等——自己的父亲的男人去搜集刀。
平定上一次大乱的英雄——
可是在那之后,不幸遭到荒岛流放的男人。
将叫做虚刀流的流派,
再次,重现于世人眼中。
特意去找不受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的毒的侵害——而且不受金钱诱惑的无刀之剑士来去协助集刀——真不愧是奇策。
将夺去自己父亲首级的人作为复仇工具而去利用——对于咎儿来说是苦恼的判断以外别无其它的最终选择。
最后好不容易到达了的小岛是比起丹后的深奏海岸更远离陆地的无名无人岛。
可是就算是打算这样。
咎儿打算请求协助的对象、杀死父亲飞弹鹰比等的元凶的剑士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已经死了。
似乎是大约一年前的事。
然后——作为代替与奇策士咎儿相遇的是,鑢七花。
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
二十年前。
四岁之时与父亲一同被流放到不承岛——之后的十九年间,被父亲当作是一把日本刀锻炼着,鑢六枝的儿子。
当时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虽是很久远的记忆,但六枝的身影绝对不会忘记。
鑢六枝夺去飞弹鹰比等首级的情景——绝对不会忘记。比起六枝,七花似乎更高大——
于是她就。
鑢七花,我准许你迷恋上我。”
将鑢七花,
选择作为自己的刀。
“我就迷恋上你吧。”
于是鑢七花也,
选择成为奇策士咎儿的刀。
鑢七花和奇策士咎儿——他们两人开始了集刀之旅。
首先在不承岛,从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蝙蝠手上取得了绝对不会折断的坚硬之刀,絶刀『』。
接着在因幡,从下酷城城主、宇练银阁手上夺取了以可怕的切断力自夸的刀,斩刀『钝』。
然后再在出云,从三途神社的首领、敦贺迷彩手上接受了千把为一把的数量众多的刀,千刀『铩』。
更进一步在严流岛,从与真庭忍军同样的背叛者、锖白兵手上回收了脆弱的有如玻璃工艺品般的刀,薄刀『针』。
紧接着在萨摩,从铠海贼团船长、校倉必手上得到了拥有绝对无双的防御力的刀,贼刀『铠』。
之后在虾夷,从冻空一族的残存者、冻空粉雪手上获取了在这世上最重的刀,双刀『锤』。
接着在土佐,从鑢七花的姐姐、鑢七实的身上拔取了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最凶恶的刀,悪刀『鐚』。
最后在江户,从守护着不要湖的机关人偶那里搜集到了称为人偶之刀的日和号自身,微刀『钗』。
合计八把。
由奇策士咎儿进行的集刀已经突入终盘战了——而且现时最后搜集到的刀,在江户·不要湖里搜集到的微刀『钗』,有另一层,别的意义。
一级灾害指定地域的不要湖,过去曾被四季崎记纪作为制刀工房来使用——推定日和号是那工房的管理者的同时也是守护者。
击破日和号——不,因为是人偶之刀这一麻烦的构造,正确来说不能够击破的——然后他们探索了认为是工房的地方。
将被废弃之物——木片与金属片这样的东西埋来的湖的不要湖作为工房某种意义上很有四季崎记纪的风格,或者探索一下这地方,可能会得到剩下的四把——王刀『锯』,诚刀『铨』,毒刀『镀』,炎刀『铳』的情报。
这样就,
奇策士咎儿离复仇的目标就又更迈进了一步——以上的这些就是现时为止的前情提要。
但是——

■ ■

“。。。。。什么也没有。”
经过一轮的探索后,鑢七花说道。
就算是怎样充沛的体力也好,就算久经锻炼的身体,可是一整天,独自一人地在废物堆中进行发掘作业,就算是七花也难掩疲劳之色。
况且还是刚和日和号战斗完之后。
“恩,这样啊。”
在一旁旁观着这发掘作业的奇策士咎儿不满似地说到。
顺便说一句,这个女人一次也没有伸出过援助之手。
“姑且。。。。。若然这里有以前人住过的痕迹的话,否定姬的在这不要湖有四季崎记纪的工房这一情报就所言非假了。。。。不过,能够成为关于剩下四把刀的所在·所有者的情报的东西看来一点也没有啊。”
“唔恩,嘛,就是这样。”
咎儿看着在稍为远离这的地方不仅被紧紧地绑了起来还被稍稍解体了的日和号——微刀『钗』,
“再挖下去也是白费气力。”
这样说道。
“还抱有希望的话就再挖一下。”
“不用回复原状也可以吗?”
“这可是废物之山啊!将挖出来的东西再埋起来没有意义。嘛,你已将日和号打败了。也许从这个地域移走了作为一级灾害指定地域的标志性物体也——不要湖还是不要湖。”
“是吗,那回尾张?”
“不。”
咎儿在这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要出发去天童。”
“天——天童?”
七花对咎儿这意外的回答感到惊奇。
“天,天童这——在哪?”
“所以呢,才说你没有记性。真庭忍军的真庭凤凰说过吧。变体刀的三处所在地——陆奥死灵山、江户的不要湖、还有是出羽的天童,这样。”
“啊,想起来了。”
虽在陆奥的死灵山的悪刀『鐚』已被鑢七实夺去了——不过原本就在那所以没错。而且在这里、不要湖上,确实有着机关人偶·日和号这样的微刀『钗』。
如情报一样。
可是,若然就这样,推测在出羽的天童也应该有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的话就未免太过乐观了。
真庭凤凰可是以卑鄙卑劣为本性的忍者。
在两个真实中混入一谎言的这谁也能做到。不仅这样,因为是专门从事暗杀的忍者集团的真庭忍军的话,有设置某种陷阱的可能性。若然不小心中计了的话——可能导致不能挽回的局面。
虽说已结盟,但真庭忍军也同样计划去搜集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所以不知道到底会设置怎样的陷阱。
“。。。。。这样说过的不是咎儿你吗?所以暂时回到尾张努力收集一下情报。。。。探索这不要湖也是出乎意料地遇到了微刀『钗』,本来这只是情报收集活动的一环。”
“虽这样说过。。。但在这不要湖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情况有少少不妙呢。你之前也说过、否定姬的情报自身所言非假的,情况就更加不妙了——也就是在这里不能发现什么的话就变成是我的责任了。”
“啊?不是这个意思啊——可能,四季崎记纪本人已将能成为变体刀情报的资料全部处理掉了吧?”
“嘛,恐怕就是这样呢。可是组织中这样的说法不通!况且集刀受到了幕府的上层想象以上的评价——非常难以说出在这里没有任何成果的话呢。不想破坏这有利的气氛。”
“这样,政治的话题。”
七花的表情变得厌烦起来。
虽说是为了咎儿而去行动——但对于不感兴趣的话题,果然还是不擅长。
“遗憾地已成为政治问题了。“
咎儿冷冰冰地说道。
对于她来说,这也是微妙的选择。
若认为只是单纯的集刀的话,在这果然还是应该返回尾张去收集情报——可是,对于咎儿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终究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不能迷失了原意。
“因为这样,在这就假扮成我们得到了什么成果——这样向幕府报告。”
“你写的报告书全是谎话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真是的。这样的话最初开始不写进去就好了。”
“。。?你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不是这样。怎样编也会有分寸。但,这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幕府认真对待起报告书的话,当然,也会传到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公主大人的眼中。傻呼呼诚实地将事实原封不动地写下来的话,非常高概率会被人利用。”
“这样就恕难接受了——难得顺利地进展到这地步,突然被人横插一手的就免了。”
“唔恩!看来那个公主大人,对于这集刀,有和其他的家伙不同的立场。。。。不认为只是兴趣而已。恐怕应该在计划着些什么。。。。。那个女人会成为读者这根本没想过,最初写了报告书这事实在太后悔了。”
“不是没办法吗?对于你也,想不到公主大人会复权吧?”
“倒也是。不过,这样的话就在意起右卫门左卫门的动向了。。。。”
“恩。。。确实,对那家伙的动向,我也很在意。可是,果然,就算是我也明白了,咎儿。虽政治上的话题就是政治上的话题,只不过这是特别地,给幕府内一个牵制这样的想法吧。”
“就是这样。还好,备受注目并不全是坏事。到现时为止当然,没有吸引人注意能随意放手去干了——可是以后可不能这样。不注意他人目光的话会很麻烦。并不局限于否定姬呢。”
似乎就是这样的对话。
比起不感兴趣的话题——这也完全变成是难懂的话题了。
本来,咎儿在这方面也没想过要七花帮助,关于这些只要交给咎儿的话就没问题了。
分工合作。
七花——负责简单的话题就好了。
简单至极、易懂的话题。
“嘛,总之就是,在不要湖、四季崎记纪的工房遗迹这假扮成发现了什么的。这样就——假扮成发现了什么?”
“这样的话,就天童吧。现在只有依靠一下真庭凤凰的情报了。”
“有可能是陷阱哦?”
从老奸巨滑的忍者那里得来的情报。
三姓家奴的真庭忍军的首领——真庭凤凰。
最终,这情报是陷阱的可能性是——
“嘛,就算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不如赌一下吧。”
对着虽然是这样说着的咎儿,可是,从七花来看,似乎感到有几分确信。至少认为并不是用排除法选择了一条不得不选择的道路。
“难道有大致的方向?”
“能不能称为方向这样不清楚——不过说起天童的话,有一间,在这时能成为线索的道场。”
“道场?”
“唔恩!”
咎儿有力地点点头。
于是——到此为止就是之前发生的事。
“我们将要出发去的是出羽的天童——将棋村内、心王一鞘流的道场。”

■ ■

于是,下一个月。
长月。
故事发展来到了开头汽口惭愧所说的那句话。
“非常遗憾,我作为心王一鞘流的当主,就算有怎样的理由也——绝不会将王刀『锯』交给你们两位手上!”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7-3 15:07 编辑


二章 汽口惭愧

■ ■

过去曾举行过长刀流和二刀流的决战的周防的严流岛和坐拥刀大仏的土佐的鞘走山清凉院护剑寺,若然这两个地方对于所有剑士来说是圣地的话,那么出羽的天童的将棋村就是所有棋士的圣地。(注:将棋为日本象棋,下文因便统一直译为将棋。)
将棋发源于印度。
在平安时代已传到这个国家。
在尾张幕府统一了乱世,将其带入了和平年代,除去上一次的大乱就没有过像样的战争的现在,将棋就作为了测定军师的实力的标准这样一种竞技——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的日本将棋并不是单纯的室内竞技。
当然,既是只使出奇策的奇策士同时也绝对是军师的咎儿也,对将棋颇有心得——也因这,拜访这天童、将棋村的事,也有过数次。
因此。
存在于此的剑的道场、心王一鞘流的存在也——一早就预先知道了。

■ ■

“虽然如此——但早已物是人非呢。”
翌日。
在村子里的数间客栈中的其中一间里一如既往地以假身份住了下来的两人,首先为了消除旅途的疲倦先好好地睡了一觉,然后吃早饭。
既是将棋圣地,同时也因这样所以是观光圣地。客栈的数量不多(幸运的是,似乎避开了观光的旺季所以不用被观光客弄得拥挤不堪),待在房间里吃着早饭,似乎也别有风味。
“这样啊。”
摆好了筷子,说着谢谢款待的七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想起了位于村子正中央的气派的道场——还有作为这个道场的主人、汽口惭愧的事。
在女性中个子很高——不过看清楚的话没有之前的敦贺迷彩那样显眼的身高。可能,姿态端正,所以看起来觉得更高吧。
直长的黑发——与不久之前的咎儿同样模样的,长发。
身材纤细。
看不出有久经锻炼的样子。
但是膨胀在这纤细的全身进而发散到周围的气势,就算是七花也不得不感受到。
虽难以接近却容易感受到。
虽然措词庄重。
但汽口——是有如拔出鞘的日本刀的女人。
“年龄的话——与你差不多吧。”
“这样就二十四、五吧。恩。。。。不过看起来似乎更年轻呢,女人的岁数真奇妙。”
“唔恩!嘛,你就这程度吧。”
“虽然明白咎儿比我更年少这事。”
Cherioo!”
被打了。
久违的率直的被打。
当然,咎儿比七花更年长——七花也非常清楚这事,在这的只是说笑的一类。
也或者只是戏弄而已。
“是谁说我有童颜属性,是谁!”
“没有,这样的话一句也没有。。。。”
“都怪你姐姐切断了头发,弄得现在看起来越来越像小孩这样的事实快给我承认!”
“这样的事就算不去特意承认也。。。。”
汗颜地摇着头的七花。
关于这,对于他来说是怎样也没所谓的事实。
“不过,该怎样说呢。真的。。。是,久违了的真真正正的集刀的感觉。最近,一直都是非常规的做法。”
“的确,这两三个月确实这样。”
冻空粉雪——双刀『锤』。
鑢七实——悪刀『鐚』。
日和号——微刀『钗』。
这个那个也,比起集刀而言,更具有别的意味。
当然,可不是集刀变得不认真地起来——只是这样真正地与完成形变体刀的所有者对峙已很久没有过了。
“如咎儿所想,王刀『锯』在心王一鞘流的道场里是作为传承之物呢,这样的情况应该归为运气好的一类?”
“唔。。。。情况有点微妙,很难说。”
咎儿双手抱胸,表情有点困惑。
“微妙?”
“唔恩!并不是预先就想到会这样。我想的是,只要能拜访历史悠久的心王一鞘流的道场的话,可能会有得到关于完成形变体刀的什么情报的可能性。”
比七花用了更长的时间吃完了早饭,在这时放下了筷子。
“——不过当然,觉得比起预想,这样一下子就找到了王刀『锯』的自己是很幸运的,可是被那个地方的那个女人拥有着的话,似乎不能称为幸运。”
“为什么?”
“我们的目的不是发现刀而是去搜集刀。从昨天所见,普通办法是行不通的,那个女人——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
“恩。”
只要稍作说明就能立刻明白。汽口惭愧,与目前为止的刀的所有者完全不同——完全是不同种类的人类。
与真庭蝙蝠也与宇练银阁也与敦贺迷彩也与锖白兵也与校倉必也与冻空粉雪也与鑢七实也与日和号也完全不同——也就是。
真正的人——这样。
“变体刀的所有者都有一点奇怪,这可是一直以来的惯例——那是汽口意志的强大的表现吗?或者该称为王刀『锯』这把刀的特性吗?”
“王刀,吗?”
虽说了绝对不会交给我们手上——但还是让七花和咎儿,对那实物、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的一把、王刀『锯』现场察看了一下。
那只是——木刀。
将长剑柄算在内也不足三尺。
作为木刀,既没有鞘也没有护手。
当然,连刃纹什么的也没有。
只是,有着整齐的木纹。
非常古老的感觉——但是在这同时,给人一种就有如是刚刚才制造出来的崭新的感觉,是一把给观看者这样矛盾印象的木刀。
被保养得非常之好吧。
这把刀究竟是怎样从历代的汽口惭愧那里继承过来的——这样一看就明白了。
所以,这样才,
难以将其让给别人——
“。。。。。但是,还是在一瞬间有被欺骗了的感觉,虽说是日本刀但木刀这样的,果然还是很奇怪。。。什么是『锯』?又不是防守的那一侧。虽然古今中外也有不少连刀的形状也没有的刀所以不经意间也就接受了。”
“已听腻了所以还是别吐槽吧。”
咎儿也慢慢地摇着头。
灰心的表情。
“只是,因为王刀是木刀所以就成了某种盲点这的确是事实。变体刀中也有相应的高隐秘性——这样。王刀『锯』是以什么为主题的刀?本来连是一把怎样的刀也。。。嘛当然对此也很在意——不过目前最大的麻烦是汽口惭愧本人。一开始就这样强硬、干脆地拒绝的话,最少已没有进行交涉的余地。”
“确实,勉勉强强才能说上话的对手很麻烦呢。没办法啊。。。。咎儿知道上一代汽口惭愧的事吗?现在的汽口惭愧的父亲。。。吧?”
“不,应该是祖父。父亲听闻早就去世了。在想继任人怎么办呢,就这样,让孙女继任了啊——这样的话,当然,上代的汽口惭愧也去世了吧。”
“可能只是引退了——嘛,似乎那个女人一个人地生活在那道场里。应该这样想吗。。。。但是,咎儿,那个道场,那么宽敞却除汽口以外谁也没有哦。一般,那个时候不是应该有像门生这样的家伙在的吗?”
“唔。。关于这也问过了。”
咎儿摆出了有点困难的表情,“关于这个呢,”地,稍稍有点难以说明似的,说道:
“与这个村子的历史有所关联呢——话虽如此,说明起来太过复杂的话你只会觉得厌烦。唔。。。。就容易明白地挑主要的简单说明吧。七花。本来这一带有特别盛行剑术的风俗。”
不过看起来是带有文化色彩的村子。心王一鞘流的道场在村子正中央,这样一等一的位置上,村民心目中的地位一看就明白。实际,村子中的剑术道场的,就只有这么一间。
“这不过是——以前的事了。过去了的事了。七花。战国时代终结了,经过旧将军时期,进入到了尾张时代,当然,能给剑士活跃的舞台已激减了——人只能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得不改变生活方式。也就是——剑术荒废了。”
“荒废了!”
虽然这样当着七花直接地说这话——可是咎儿完全语气不变地,继续说道:
“说荒废了就荒废了别无其它。嘛,和你的虚刀流,宇练银阁的拔刀术,或者,对了,像真庭忍军的家伙那样的——不改变生活方式的不识时势的家伙不一样,在这个村子住着的剑士。幸运的是,这个地方有代替剑的东西——”
“那是——将棋?”
对于棋士的圣地——这样。
在无人岛长大的七花当然,对将棋的下法完全不懂。不过在这个村子里是怎样对待这项竞技的,住了一晚就明白了。
因为在留宿的这个房间里的桌子上,理所当然地摆着将棋盘这样。
若然有像刀大仏那样的将棋大仏的话,七花应该不会感到惊奇吧。
“这样就?在这一带的大家,都舍弃了剑了?”
“也有没有舍弃的人。这没有舍弃的人中的最后一个——就是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
心王一鞘流。
连幕府也闻名于内的流派。
但是这闻名的流派也,现在连一个门生也没有,继任人也没有——落得了这样的困境。
或者,剩下就只有建造得气派的道场和,
王刀『锯』而已。
“。。。这样就,不会轻易地让给我们了。不是像流派的自豪这样的东西吗?而是还是传统的证明。”
“对。这样就更难交涉了。”
“对于虚刀流来说就接近于说请把一条手臂给我吧这样。”
“。。。不,认为还未至于这样。”
这样的话,
比起手臂——更可能是剑士的心。
七花这样想。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对了。是与宇练银阁打起来之前。咎儿,你这样说过吧——‘若然刀的所有者是一个好人的话,你打算怎样做?’这样。这次就是这种情况吧?”
“汽口惭愧是不是好人这暂且不管——依据情况可能会是这样。实际,若然就算这样也能像粉雪那样能够交涉的话就没关系了——看来不能这样了。”
“唔恩。”
七花点头。
“可是,看起来不像是会将刀作为胜负的赌注的性格。王刀『锯』非常必要,除此之外并不认为想要其它的完成形变体刀。和敦贺迷彩那时不一样——话虽这样,像校倉必那样想要刀以外的东西,看来也并不会这样。”
“这我也知道。唔,从像我这样的人看来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无所最求,而且以高尚品格自夸。虽然不知道王刀是怎样的刀,但最少那个女人是真正的王道。”
“上代的汽口惭愧也是这样?”
“未曾见过一面。我作为奇策士,尽量不与武学方面扯上关系——但,据闻是一位出色的剑士。也就是说与武学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我也有所耳闻般的出色。说不定那位大人物对虚刀流的存在,或者是知道也不奇怪——不过看来就算是年轻的现任当主汽口也,似乎是不知道的样子。”
“这二十年间真的变得无名起来了,虚刀流。”
虽并不是打算追求知名度。
不过作为现任当主,七花感到有一丝寂寞。
“嘛,毫无办法。那,接下来应怎么办——真的,若然是这样的话,在这天童没有王刀的话反而更好呢。”
咎儿终于,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七花对于这句话,“这样的话就”地,完全想到了别的事情。
“在天童有完成形变体刀的话——真庭凤凰向我们透露的情报就,变成完完全全全部都是真实了。否定姬的复权也,在踊山听到的关于姐姐的情报也不是说谎——”
忍者的情报——全部准确。这倒不如,反过来说变成了不得不警戒起来的情况。
这种程度的道理,就算是七花也明白。
只能是就算是交换这些情报也毫无所谓那样程度的——他们在计划着的阴谋。
“确实,在这里似乎没有任何什么陷阱。不过不认为只是单单想结盟而已——或者,可能是有绝对的自信这样。”
“绝对的——自信?”
“对剩下的三把——也就是诚刀『铨』、毒刀『镀』、炎刀『铳』,确实有能够比我们更早地得到手的自信。在真庭忍军的忍术中究竟有什么东西,我们的确把握不到。”
“嘛,这样对于你来说应该情况不坏吧?不是说过吗,那些家伙帮我们搜集好所在不明的刀,然后相方再赌上各自拥有的刀来一场胜负不就可能更快捷吗?”
“虽然也可以这样想。但并不一定会这样顺利发展——能容许乐观的条件非常少。而且,就算是这样发展下去也,”
奇策士咎儿把话说了回来,
“就算被凤凰透露了正确的情报也,这把王刀『锯』至少不是我们能成功搜集到的。多少,就如他所料,目前的情况——”
咎儿——边说着,边将手伸向将棋盘。不,不是将棋盘,而是将手伸向上面放着的棋盒。
打开盖,手势正确地从中取出了一枚棋子。
“——嘛,果然除向这方面着手外别无其他了呢。”
“这方面。。。。。将棋?”
七花似乎不明白话的意思,向咎儿问道。
“如何从将棋上着手。”
“幸运的是,在这村子若有纷争的话全部都会通过将棋去解决。这是公认的规矩。”
在这就算是知道了王刀『锯』的所在,退一步来说也是不容乐观的情况下——咎儿以无所畏惧的微笑回答到。

■ ■

将心之鬼于心内斩除。
以此自称为惭愧。
七花和咎儿对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的道场再次拜访之时,已经是第两天了。
叫了门但没有回应——不得已两人擅自地进了门。从内侧传来响亮的充满气势的叫声,似乎并不是外出不在——如所想那样,汽口惭愧在道场中进行着挥刀练习。
一个人地。
在道场中央——挥动着木刀。
那把木刀,看来就是王刀『锯』——七花感觉到了那上次感受过的共感觉后,这样想到。实际上,在昨天察看的时候,若七花若没感受到与目前为止的完成形变体刀相同的感觉的话,就不能确信这就是王刀了。
已完全化身为完成形变体刀鉴定人的七花。
可是,竟用王刀『锯』来练习吗。。。。
还以为一定是,平时在某个地方好好保管着。
“啊!呀!哦!”
这样边大声叫着,汽口边将木刀——王刀『锯』挥舞着。
究竟这个练习持续了多长时间——全身已大汗淋漓。而且不管怎样姿势都是很端正,七花这样感觉到。正是练得起劲的时候——这挥舞着木刀的情景,无论从那一个瞬间看过去,都是连小小瑕疵都没有的端正姿势。
太过完美,竟然这样觉得。
练习也好实战也好,七花目前为止遇到过的剑士——宇练银阁和锖白兵、或者是原本是剑士的敦贺迷彩、虚刀流的鑢六枝、例外的天才鑢七实、还有在京城的道场和在路上来挑战的剑士也包含在内——所遇到过的剑士,或多或少,都有某程度的从容或是玩乐的态度——但从汽口的动作完全感受不到这些。
竭尽全力。
非常认真地。
到达身体极限为止——看起来是快要露出破绽似的全力挥动着剑。
——普通办法行不通。
七花再次认识到。
应该说是不愧为完成形变体刀的所有者。
这样想的话,虽是练习却挥动着王刀,可能这才是全力以赴的认真练习。
虽是木刀——但却是非常认真。
“。。。。。。。。”
汽口惭愧。
是一个从正面堂堂正正地战斗的话会陷于相当苦战的对手——嘛,这样说的话能和名门正派的剑士作对手这样,对于七话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但似乎形势不容这么乐观。
——不过,
说起来决斗能否成立,这要看现在开始咎儿交涉的结果。
“啊!呀!哦!”
继续练习着的汽口,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擅自进入的咎儿和七花两人——不,看来实际上真的没注意到两人。
令人佩服的集中力,能够集中到这程度那注意不到周围也是不无道理。
两人错过了搭话的时机,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看着这汽口惭愧练习的情景——汽口惭愧注意到两人存在之时,看来似乎已是她练习完了规定的次数之后。
“。。。。。。。这?”
边用手巾擦着汗,
她这样地,发出了有点意外的声音。
“你们两位是——之前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
咎儿说道。
在这刚刚做完剧烈远动之后,有点不自然的打招呼。
七花也总之,低了低头。
对着这两个人汽口也——对着这已经是身为非法入侵者的两人——姿势端正,非常有礼貌。
然后面露尴尬之色。
“失礼了,立刻更衣后再来会面。”
说道。
“不,不用介意——这样就好。”
咎儿说道。
顺便说一句,咎儿的身份比昨天的那时已更鲜明了——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直辖预奉所军所总监督,奇策士咎儿。而且现在,“为了国家天下”这样,为了集刀再次而来之事——坦率地告之。
估计汽口是若然这样说的话会意外地痛痛快快地交出王刀『锯』这样的性格,但这样估计也未免太天真了。
回答和之前一样。
“可是,咎儿阁下。”
汽口以郑重的语气——果然干脆地,重复着那个回答。
“就算来多少次也好——我是不会将王刀,交给你们两位手上。这木刀既是我心王一鞘流自豪的传承之物,也是心王一鞘流当主的证明。”
“恩,你所说的完全理解——并没有打算重复同样的话题。不过就算这样说,我们是不会就此罢休这也明白吧?”
“若打算付诸于武力的话。。”
汽口惭愧——用木刀摆起了架势。
立刻,如所说那样。
“这边也做好了迎击的准备。随时也可以——请放马过来!”
“不,并不是打算来打架。。。”
这真是就算是咎儿也难以应付。
虽然并不是脾气急躁——但有点武断。
应说是顽固吗——这样就真的没有交涉的余地了。
大体上,若然搜集对象是木刀的话,比起其他的刀更难以付诸于武力。虽并不是薄刀『针』那样的程度,但以强度稍逊一筹的木刀为对象的话,鲁莽的作战可能会折断刀。
折断了的话就什么也搜集不了——不过战斗的话,
终究能够在双方同意上提出一对一的战斗已是最好的情况了——
“只不过,姑且也应该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让人吃闭门羹可不是什么体面的待人之道。”
“。。。。。。。。。”
“若然能够在报告书上说你是一个有与王刀『锯』所有者相应气度的主人的话,这件事也能完满解决——”
“这样——就可以吗?可是——”
就算这样汽口也——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不能说是令人满意的反应。细细地想想这表情的意思的话,看起来似乎是无论如何都打算采取将这开始麻烦起来的两人赶出去的手段这样。
但咎儿还是一个劲地说下去。
只要给我迷惑起来的话——就有机可乘。
所以,汽口阁下。首先希望能跟这个我来用将棋分胜负——然后若然这胜负我能从你身上取得胜利的话,希望能用王刀『锯』作为这胜负的赌注,和在这的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决斗。”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7-9 19:20 编辑


三章 门下生

■ ■

结果是惨败。
话虽如此,并不就是奇策士咎儿在将棋上败给了汽口惭愧这样的意思——倒不如说在这个对战上,她恰好如计划那样取得了胜利。
纷争之事全用将棋解决。
虽然不管怎样都是有点小题大做的处事方法,但是在这天童是十分通用的惯例——当然这虽然是圣地的话,不爱好将棋的人应该非常少,但若然汽口并不是这一类人的话作战就成立不了了,不过在之前拜访道场之时,在草席上,果然地摆着将棋盘这事,眼光敏锐的咎儿早就注意到了。
在这里提出“与鑢七花决斗,七花赢了的话就交出王刀『锯』”这样的条件的话,汽口绝对会拒绝——没有得到对方承诺,这样强行地的话,就真的变成了暴力行为了。
考虑到了难以交给心王一鞘流以外的人和会有将王刀弄断的可能性,就不会愚蠢地这样提出了——所以咎儿加入了一两件缓冲之物。
就是将棋。
而且,并不是将将棋作为直接的条件——咎儿将棋赢了的话,这时七花与汽口的胜负就成立了,这样,通过设立一个过渡条件,诱使对方妥协。
从汽口的角度看,只要在与咎儿的对局里赢了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就算输给了咎儿也好,只要之后在与七花的决斗中赢了就也没有问题了——估计到这样能守护好王刀『锯』,危险度也相当低。
心王一鞘流不是杀人剑而是活人剑。
能够被称为不介入无谓的战斗、只是除剑之外别无所求的流派——但看过那练习的情况就会明白,本人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虽然将棋的实力就看不出——既然住在这村子里又爱好着将棋,应该有某程度的实力。
预测到这能成为把幕府的派来的人请回的不错的借口,所以接受咎儿的提出的概率并不低——然后只要接受了的话,搜集到王刀『锯』的可能性就会相应地提高了。
咎儿擅长将棋。
在幕府内这事就得到确认了。
本来,在以前拜访这村子的时候,虽然当然地有着作为军师的工作,但同时也有着探索一下将棋圣地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这样另一层的观光意味。这是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稀有的行为——军师的爱好,虽说是如此,但果然才智极不寻常。
实际从对战的情况来看,果然地,汽口那边也有相当的实力——但咎儿却巧妙地应付着。
当然,并不会让对方察觉这边其实是在应付着。
百七十八手。
认为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所以过程就不提了——总之就是演出了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局。这样说起来的话,与其说咎儿的敌人是汽口的话,倒不如说是敌人是棋局才对。
棋盘上进行着的是,一如所料的棋局。
可是,这样就以奇怪的压倒性的优势胜利,使汽口不高兴的话也不好。终究将棋对决只不过是王刀『锯』搜集的前哨战。
嘛,在这另外再提一句,本来就已感觉到无需手下留情——在和在幕府内进行的游戏相比是完全不同级数的比赛中,分出了胜负。
“已无子可走。非常精彩的一局。”
汽口,对于落败毫无遗憾般地——就这样非常干脆利落地认输了,是让咎儿反思刚才是否应全力以赴地下般的干脆利落。
话虽如此将棋可不是咎儿的真正目的——这之后才是正式开始。
本应是正式开始。
可是在这时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衷心说一句,确实只有汽口这样真正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表现。
汽口:
“这样就,“
在对局结束后,立刻站了起来。
还是穿着那身衣服。
王刀『锯』在对局过程中就放在旁边——她真的是对王刀寸步不离。
也就是,什么时候都是临战状态。
感觉到就这样转换到与七花(因对将棋的规则一窍不通,所以在两人对局期间非常空闲)的对决中也毫不在意。
这也——非常干脆利落。
咎儿在这时确实地对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这个女人产生了好感。
这,可能是看到像这样的人就会这样觉得吧。虽说对自己的棋力有自信,但却不能保证在与汽口对局中能保持绝对的优势。只是看对手外表就明白实力这样,在将棋的世界里无甚可能。
“长时间对局已经很累了吧——稍作休憩这边也不介意。”
“不,你多虑了。”
汽口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毕竟也是武士的女儿——武士说一不二。以王刀『锯』,也就是这心王一鞘流的招牌为赌注的胜负,接受了!”
平常就如紧绷之弦般精神状态的女人——认为确实就算是休息也没有意义。
“也就是。。”
相对地。
以与这紧绷之弦般精神状态无缘的悠闲样子,七花边说着边站了起来(刚刚在横卧),然后,脱下了手套。
草鞋在进入道场之际已脱了。
也就是——这样七花以这悠闲的样子,和汽口一样也进入了临战状态。
“这样的话,就快点开始吧——与木刀对手作战的,从京都以后就没有过。嘛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刀,能够不折断这样完好地分出胜负就好了——但是到那时候,你已被大卸八块了吧!”
对于这有点言之过早的台词,就算是咎儿也感到了不安——而且这预感不幸言中了。
“明白了。这样七花阁下——因如外表所见并没作准备,所以木刀和防具就由这边借出吧。”
汽口惭愧,
理所当然地说道。
“恩?”
七花楞住了。
“木,木刀和——防具?”
“对,这就不必客气——因是过去门生众多之时之物,所以还留有数件。虽是旧东西但从来没怠慢过保养所以不必担心。与七花阁下的身型相匹配的防具的话,应该不会没有。”
“不——”
完全掩饰不了困惑之色的七花。
“——这,应该怎么说。。。。我不用刀和防具。。。。”
“啊?”
突然。
原本已非常锐利的汽口的眼睛,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在说些什么莫名奇妙的话——没防具的话实战练习的不会进行,若然受伤了怎么办?”
“受伤了就。。。”
“况且,不用刀的——希望糊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不是的,虚,虚刀流——”
是,
不知道的样子。
“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一把日本刀使用所以才称作虚刀流——这样,所以,也就是,没剑也能战斗。”
“再这样说这些开玩笑般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汽口,似乎完全不信七花所说的话。
有口难辩的样子。
“可,可是——”
“剑士没有刀的话不就是不能战斗了吗!”
七花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
看起来汽口已经真的生气起来了。
“还是说就算这样,我也能够对没带防具,没有持刀的对手挥剑这样吗——这真的是在侮辱心王一鞘流。”
“。。。。。。。。。”
“坚称武器也防具也没有必要的话,那就希望立刻请回吧——我没有在有利的条件上欺负一无刀者而乐这样的兴趣!”


七话想寻求帮助似的望向了还在将棋盘前坐着的咎儿——但对于咎儿这样的发展也完全始料不及。
七花不持有武器。
因为七花本身就是武器。
虽说是无刀的剑法,但从世间看来只过是赤手空拳的拳法这一事实否定不了——而且会以此为由拒绝对决,老实说,咎儿也没想过。
看到是没有持刀的对手,一般就会疏忽大意,甚至还会轻敌——虚刀流这样的存在知道了还无论如何也坚持这样,被这样地轻视确实毫无办法。虽然其中也有像敦贺迷彩那样看穿了虚刀流的作战方式而设置陷阱的这样的厉害之人——
汽口惭愧却完全相反。
反而,
对于七花,强制要求使用虽是木刀的刀——
“。。。。七,七花。”
“。。。。。是。”
“要难为你了,没办法啊。”
“。。。。。。。。!”
为了能使这堂堂正正的对决进行——这个要求就不能拒绝。
无刀的剑士,鑢七花,
使用了木刀战斗后那游刃有余之势顷刻全无——然后,
结果当然是惨败了。

■ ■

鑢七花在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之旅上,已两次体会到了失败的滋味——一次是在虾夷的踊山与冻空粉雪之战,另一次是在土佐的护剑寺与鑢七实之战。最后也成功地搜集到了刀,也被咎儿说了不必在意过去的失败(而且,姑且不说粉雪之战,与七实之战之后最终也一雪战败之耻),所以既然输了就输了。话虽如此,这次对汽口惭愧的败北与前两次的败北完全不同——但对实际上对于七话来说也是非常苦恼的败北。
莫名其妙的发展,最后也回天乏术。
因无奈的败北的结果,辞别了道场后就回到了客栈——似乎七花此时的心情还没平复。
但与奇策士咎儿现在内心相比的话,可能已算是平稳了——因汽口竟会这样完全是想象之外,所以导致这个结果,就算是归咎于军师的咎儿的失策也毫无意义。
但最少咎儿本人是这样想。
但是,竟然汽口会没有想到——这个世上会有因为握着剑而变弱的剑士。
——虚刀流。
其起源可追溯到战国的乱世。
作为虚刀流的开山师祖的第一代当主、鑢一根——他关于所持日本刀的长重特徵作了一番考虑。长的话易于斩击,重的话也易于斩击——但同时也有因为过长而不易于斩击,过重而不易于斩击这事。
长处和短处互相转化。
有利和不利互相转化。
一般来想应该理解接受的这绝对矛盾——鑢一根没有接受,而是更进一步推断出,
也就是,
若有既不过长也不过重的刀的话——
那不就是最强了吗。
若真的是以最强的剑士为目标的话,不就应该舍弃剑士之剑吗这样,
舍弃了剑,之后十年深山,将自身锻炼到有如一把日本刀那样。
他已成为了刀。
这样创造出的流派就是虚刀流。
只是,在这样一段旧话中,有一段奇策士咎儿在七花告诉她前完全不知道的小插曲。
实际上,因为鑢一根完全没有使用刀剑的才能,所以因必要驱使才舍弃了刀。
不为人知的流派——虚刀流。
有一段极其不相符的插曲。
就是“完全没有使用刀剑的才能”这样的鑢一根的特性,被之后的鑢一族继承着——上一代当主的鑢六枝也当然,就连那个天才·鑢七实也被这个诅咒完全束缚着。
当然地——鑢就不用说了。
实际,七花曾有一次因没有使用刀的才能而捡回一条性命的经历,但这次情况可以说是刚好相反。
在相互决斗之际使用木刀。
只要有这样的条件的话,过去曾打倒数个强敌——打倒锖白兵而获得了日本最强剑士称号的七花的话——对着汽口,就英雄无用武之地。
并不只是这样。
防具对于他来说是妨碍。
从汽口来看只是纯萃的出于善意而借出防具给七花,但对于七花来说就有如枷锁一样别无其他。
从对于惯例是赤裸上半身,赤脚地去战斗的七花来看——防具什么的就是妨碍。
所以被赋予了武器,被赋予了防具,基本上七花就如前文所写被赶入了一个一筹莫展的困境——可是还有一个更添一层绝望情况的条件。
就是规则。
汽口与七花的战斗,完全被规则束缚着。
剑道的规则。
在之前的战斗中,所谓的规则也是徒有形式——就算采用决斗的形式,也只是用“开始!”这样的信号开始,用“分出胜负!”这样的话结束而已。
这次不同。
作为裁判的咎儿所负责的也是同样的事,从开始线、场外至到架势方式,汽口都细心一一指导了。
七花没有犯规这一概念。
因为在实战中“犯规”没有什么后果。
虽还未至于如真庭忍军以卑鄙卑劣为本性那样去战斗,但与这种以往的认识不同,这次是在不利的情况下行动。
虚刀流是杀人剑。
如实地表现出与作为活人剑的心王一鞘流的不同。
汽口的剑——某种意义上,是作为竞技的剑。
不是互相厮杀的剑。
是志在精神修养的剑。
就算根源的部分和追求的目标相似也好——与虚刀流在本质上完全不同。
当然,一旦面临实战的话,就算是心王一鞘流也会使用真剑吧——但是能被称为实战的情况,在这天下太平的盛世根本不存在。
唯一的例外是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作为英雄的战斗过的,也就是咎儿的父亲、飞弹鹰比等发起的上一次的动乱,在这次动乱中,看来似乎心王一鞘流没有参加。
这是当然。
在那时某个道场里,早就已经没有门生了。
当时的当主、第十一代汽口惭愧在那时,还不是能参加实战的年龄——不是现役的剑士。
也就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心王一鞘流是只挥舞过木刀的,这样的流派。
这样一开始就能预见到胜败。
然后,确实是预见那样的结果。
依照规则进行的一场胜负,虽没有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而乱来一通这样——但就算是外行的人也能清晰看出,七花那笨拙的挥剑对于咎儿来说是想用手遮眼般的惨不忍睹。
竟然是能认为不是连咎儿的挥剑也比较好吗这样的程度。
从自称有如贴窗纸的强度,有能败给小兔的自信的咎儿来看,这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只是听我说就行了。。。”
回到了客栈的房间也,在相当一段长时间内,两人保持了沉默,但忍受不了越来越沉重的气氛的咎儿那边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是完全不会用剑。“
“恩。。。。。”
无力地点头的七花。
“究竟是怎样的道理。比起变体刀这样的体质才更加不可思议。如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没想过持有武器反而会变弱。根本想不出解释的理由。”
防具是妨碍之物这样,并不是不能理解——这样咎儿说道。
七花表情非常困惑——嘛,就算这样说本人也解释不了吧。被问到做不到的事情的理由时能作出回答的,已经是不简单了。
大概——当七花能够使用剑之时,七话就会迷失了虚刀流的本分吧。
“可是,这样的话。这样你就,在不承岛时是怎样练习的?之前就已经很在意了,实际上不通过以刀剑作对手就不能学习到的技,在虚刀流里没有吗?”
“所以,这样的技是学习不了的。”
七花回答。
“我所见过的真正的剑,庭庭的真庭蝙蝠所持有的絶刀『』是第一把。不承岛是禁止带入剑的,这说过吧?当然,问到了有怎样的技这样的,也有来到了本土后在实战中经练习而学习到的新技。”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你能在战斗过程中增加技的数量呢。。。。只是知道着‘型’这样,然后自己自由地考虑着技的事。”
“姐姐的话,只是知道了‘型’的话,就能学习到这应该也是同样的吧?”
“太过天才了呢。。。。。。。”
解决了一个无关重要的问题,但对现在的困境毫无帮助。
“那,以后该怎样办?”
咎儿尽量以不带有深层意味的语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说道。
有如恶劣玩笑般的可笑的情况——这就是现在遇到的困境。唔,虽若然进展顺利的话会觉得在那里会有一个陷阱等着我们——万万没想到会被这样绊倒。虽汽口那边没有恶意,但感觉难以打破这局面——”
“这样想的话就有点太过悲观了。”
七花说道。
“不是平等的条件就不会去进行胜负,这样,而且也不想对手受伤——难对付的性格啊。觉得是完全不会受到刀毒侵害的正直性格。”
“受到刀毒侵害——这样根本不会呢。”
看过了决斗的场面后——果然,与之前的刀的所有者相比,汽口明显不同。
完全感觉不到狂气或邪气。
硬是要说的话,可能是与冻空粉雪那一类天真烂漫的性格接近,但粉雪的情况是与咎儿和七花相遇之际,才刚刚成为刀的所有者。
本来能受刀毒侵害的时间就不多。
但是,汽口的情况就——从上代手上继承了王刀『锯』,已经相当一段长时间——
“莫非,这就是王刀『锯』的特性?”
“唔?这指的是那方面?”
“就是——是四季崎记纪的刀却没有四季崎记纪的刀的毒。简单地说,没有刀毒才是王之证明这样。。。。”
“但是,这样不就偏离了变体刀的定义吗?”
“可能是制造成好像是偏离了定义的刀。根据所见过的变体刀,叫四季崎记纪的恶劣刀匠——总之似乎就是偏好例外之物。看来只要能发挥刀的特性的话,你就不能引出她的真正实力这才是真正的也说不定。”
“这样说的话这边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七花露出苦笑。
“虽然这样、与粉雪和姐姐那时候不同,并没有心有不甘——遭到要持有木刀戴着防具,遵从规则这样的情况,这样也能赢的话就不是虚刀流了。”
“这也对,但是呢,七花。”
首先,咎儿先确认了一下这个——虽然问了后并不会怎样,但姑且是一个应该消除的疑问。
“假设,没有防具和刀,能不遵从规则地与那个女人对峙的话——最终,你能取得胜利吗?”
“能够踢击吗?”
“踢击肘击用头撞都可以。”
虽这样说着,咎儿也有少少迷茫,终究这只是假设的情况。
“不必手下留情。是必要之时可以斩杀的条件。”
这样,断言着。
七花接受了这样的假设后,
“恩。。。。”
这样,首先先想了一会——但结论却是,
“不知道。”
只是这样。
“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个女人的实力,根本不能完全引出——实际上当我能发挥全力时,会被以怎样的方式对付什么的完全不知道啊。”
“因为印象非常好吧。”
“与其说印象不如说等级吧。不过,只是。。。就是这样。这样的话,比起在比试时,可能是挥刀练习时的印象更为深刻。”
“哦!”
“没有破绽,这样认为。就有如紧绷之弦。”
应该是回想了那时的情景,然后七花似乎挑选了一翻字句后,这样说道。
“周围的气势,确实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样地在剑道上努力的人,第一次看到。”
这——确实咎儿也是这样觉得。
目前为止的旅途中,咎儿和七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剑士——这样热诚地投入到剑道里的样子,没见过。对于那些剑士来说,剑术终究只是手段而并不是目的。连那个剑术的天之骄子的锖白兵也,总是考虑着自己的剑为何而挥动。
汽口不同。
剑——既是她的目的,又是目的地。
对于像七花那样马马虎虎,没有目标,仅仅只是遵从旁人意愿那样活着的人来说,这样的,拥有能够有所投入的这样的人,老实来说是一种威胁。
顺便说一句,七花被只是为了复仇而生的咎儿吸引的理由,其源头基本上和感受到威胁的理由一样——只是咎儿没有深究到这一点。
也没必要深究到这一点。
“所以——嘛,空手,也就是即使和这样的我的临战态势战斗,也会让我陷于苦战吧,这样认为。虽不认为是与锖白兵、姐姐并列的身手。。。。。但就算这样,在目前为止的刀的所有者中,能够占据靠前的位置呢。”
“呜恩。”
“第一位和第二位是鑢七实和锖白兵这没有变,不过汽口可能能在三位到六位间占有一席之地吧。”
对于玩弄计策的这种人,七花不擅长对付。
这是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对七花作出的关于现况的结论——虽汽口绝对不是会玩弄计策的人,但依然让七花这样觉得。
有点心寒的事实。
“。。。。头疼起来了。面对这样身手的对手,能让拿着木刀就变弱的你胜利的方法根本想不出来。”
并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头疼。
发生了完全是意想之外的事态。
“和锖白兵、姐姐、日和号那时那样,没有什么好的作战方案吗?”
“就算说是作战方案,基本上我关于战斗的事是一个十足门外汉。太过深入的话反而适得其反。。。事实上,在萨摩搜集贼刀『铠』之际,我提议的通甲术不是对校倉必没有效果吗。”
“确实也有过这样的事。”
“大体上,立足于和锖白兵、姐姐、日和号对决之际的我的奇策,终究是以你身手的强度和熟练度为前提——只要有你会弱化这样多余的条件的话,就算是曾有出色表现的我也无计可施。”
“无计可施,呢。”
所以——是困境。
虽然对于咎儿并不是放弃使用计策这样,但对于这番话七花联想到将棋上了。
“那方面的话怎样?”
这样,问道。
“那家伙将棋的实力。”
“嘛,还不错吧。若没有选择剑道,专心一致投入到将棋中的话,会拥有相当不错的实力——能达到我不能匹敌的程度的。”
“哦,竟然会这样。”
七花轻轻地惊叹到。
“也就是,文武双全呢。”
“文武双全。。。。嘛,可能就是这样吧。文和武,现实不是常说难以两者俱全吗。”
“我是武,咎儿是文。这样地一路闯过来了——竟然将我的武封住了,这样很麻烦啊。”
“不是麻烦的状况,是最差的情况。”
“不过,在文的方面,不是咎儿稍胜一筹吗?”
“差不多吧。但是倒不如说,已这样投入到剑之中同时在棋力上能发挥这样才智的汽口那方是值得嘉奖。”
“再次同一招,怎样?”
七花提问到。
汽口将棋实力之如此类的终究只是前菜,似乎真正想问的是这个问题。
“只要咎儿在将棋上赢了的话,我和汽口的对决也就成立了,和上次那样。”
“要看交谈的情况,相同方法能不能再一次有效。。。”
纷争之事全通过将棋解决。
这条村的惯例。
“。。。。。就算是有效。然后成立的战斗也是那样子的话就怎样也不能使王刀『锯』得到手了哦。”
“就不能消除这样的规矩吗?若然汽口那边拿着木刀戴着防具也没所谓的话,这边只要能用空手的样子去战斗的话。。。”
“做不到啊。觉得不能克服这样的条件。假设,就算我以六子的优势战胜那女人,也不可能吧。相反的条件,那个女人那边没有武器、防具这样的话,倒有可能成立——能够容许对己不利的条件对对方的不利条件却不能容许的,这样的性格,就是。”
“。。。。。。。”
“偶尔会遇到呢,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除才智策略外毫无兴趣的人来说,非常难以理解呢。”
“真正的人,吗?”
“被人这样称作的话,反而变成不像是人的存在了。心王一鞘流的道场没有门生的理由也,总觉得有点明白了起来,这样。。。”
这时。
咎儿的话停了下来。
因为能够听到房间之外的声音——在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吃饭的时间还未到——是客栈的人送晚饭过来吧。
但是,这样的话,会是谁?
脑海里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在得到统一之前,拉门的那边:
“麻烦打扰了。”
这样,听到了郑重的说话方式后,推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当然地,允许了入室,在那里的——竟然是汽口惭愧。
以道场服的样子。
不,在道场见面之际她所穿的道场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了——这样的话,应该是更换了别的道场服。
就算整理过着装也,还是道场服。
看来对于她来说,这就有如是便服一样的东西。虽若然穿上窄袖便服的话也非常适合——但这个样子极其朴实刚健。
汽口。
以敏锐的视线,严肃的表情——俯视着坐着的咎儿和七花。
“有何贵干,汽口阁下。”
虽然很困惑,但咎儿还是请汽口坐在坐垫上。但汽口:“不必了,不虽介意,很快就回。”这样,婉拒道。
因已告知在借宿的客栈里,对于客栈的人使用了虚假身份这一事——所以对她能找到这里一事自己也不感到不可思议——但,为何而来?
在胜负结束之后的现在才来,所为何事——
但是,汽口的来意,正正是关于那场决斗之事。
“咎儿阁下,关于刚才的那场胜负。。。”
“唔,呜恩。”
“果然,认为是有不公平之处。”
这样的事——她说出了。
“咎儿阁下和七花阁下离开之后,我也想了一下,七花阁下会变得这么弱,这样胜负就不能说是成立了——认为似乎有不公平之处。”
“。。。。。。”
“不公平之处必须更正过来,于是。。”
汽口惭愧宣言到。
直接地,宣言到。
“只要七花阁肯下作为我心王一鞘流的门生,由这个我亲自指导锻炼的话,就会再次,堂堂正正的与你决胜负——意下如何?”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7-21 21:29 编辑


四章 真庭鸳鸯

专门从事暗杀的异端的忍者集团、真庭忍军。
统帅这个真庭忍军的十二头领。
“冥土的蝙蝠”、真庭蝙蝠。
“逆语的白鹭”、真庭白鹭。
“锁缚的食鲛”、真庭食鲛。
“猎头的螳螂”、真庭螳螂。
“无重的蝴蝶”、真庭蝴蝶。
“针刺的蜜蜂”、真庭蜜蜂。
“神之凤凰”、真庭凤凰。
“回舞的鸳鸯”、真庭鸳鸯。
“追溯的川濑”、真庭川濑。
“长寿的海龟”、真庭海龟。
“增殖的人鸟”、真庭人鸟。
“传染的狂犬”、真庭狂犬。
过去曾与尾张幕府有过紧密关系的他们,如今十二头领中却只剩下三人。
真庭凤凰、真庭鸳鸯、真庭人鸟。
以上三人。
似乎有留下来都是跟鸟的名字扯上关系的印象——总之,这三人,举行了久违的集会,促膝般长谈起来。
地点是伊豆的,远离村庄的山丘上。
那里不是原来的真庭忍村,更不是新的真庭忍村——他们已起誓了在将四季崎记纪的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全数集齐之前绝不回忍者村的坚定决心。
上一次集合之际,还有六人的头领——每次集合后,十二人变成六人,六人变成三人这样,人数每次半数递减。
从这仅有的人数作判断的话,可以说真庭忍军已处于坏灭状态了。
可是。
“这就是——毒刀『镀』吗?”
真庭鸳鸯说。
对着眼前,有如圣剑般直插在地上的这把刀边感慨良深地观看着——边这样说。
收纳在不详之色的剑鞘中的,长刀——与不久前真庭忍军拥有过的絶刀『』同样,没有护手。
不需拔出——就似乎已能放出毒的、能令人犹豫是否触碰、不忍注视的,这样的刀。
不是身为剑士的鸳鸯也这样觉得。
假如一流的剑士看见这把刀的话,会抱有怎样的想法呢——她曾经这样想过。
若然这时真庭海龟在场的话,
到底,他会怎样想呢——
“恩.。”
真庭凤凰点了点头。
“用川濑的左臂调查了后——绝对错不了。如人鸟的情报那样,在富士的树海的风洞中保存着。”
说了这话后,在凤凰身旁的真庭人鸟身体颤抖了一下——看起来与其说是因受到称赞而高兴,倒不如像是听到说话后胆怯的样子。
拿人鸟的这种胆小的性格没有办法,鸳鸯感到。
“真的,竟然在这恶劣的环境中——”
人鸟的事情暂且摆在一边,鸳鸯直率地说着感想。
“——没有生锈,没有腐朽地,好好地保存着。”
“相反可能这才是有利于保存的环境呢。”
“咦?”
“可能并不是保存,而是被封印着这样。实际,这样的状态下,这般的不详就不会散发到四周去了。嘛,这方面确实就是四季崎记纪的刀那样——姑且先说一句,鸳鸯。这把刀——别想拔出来。”
“。。。。。。”
不用说也。
就这样收纳在剑鞘之中就能发散出毒气——拔出的话会导致怎样不能挽回的严重后果,不能想象。
这在看见絶刀『』的时候,完全不会这样感觉到。所以认为并不是四季崎记纪制造的变体刀全部都这样——完成形变体刀可能没有共通的特性吧。
这把刀。
认为只是毒刀『镀』——的特性。
“在富士的风洞中,用川濑的手碰到刀鞘时吃了一惊呢——和絶刀『』的特性,不会弯曲折断有利于斩击的那坚硬那样,这把毒刀『镀』的特性是拥有比其他变体刀都强烈的刀毒。”
凤凰——这时失笑了一下。
对于这笑声,人鸟表现出胆怯的反应。
“打算如何处置,凤凰大人。”
“不过,变得可笑起来了——将四季崎记纪的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看成是我们与尾张幕府的竞争的话,可以说已出现了压倒性的差距了。奇策士和虚刀流早已,确实地搜集到了七把,恐怕如今已搜集到了八把了吧。在这绝望的情况下,我们却抢先一步,将最像变体刀的变体刀得到手,确实有点讽刺的意味。”
拥有最强刀毒的刀——毒刀『镀』。
这个判断绝对没错。
真庭凤凰的忍法性命终结。
能够将自己亲自斩下的他人的肉体的部分,连同那部分的能力一起作为自己身体一部分的,这样令人可怕的忍法。
将能够读取到触碰的物质的记录·记忆作为得意之技的忍者、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川濑的手臂——现在凤凰将其接在自己身上。
然后用这手臂——解读了这把刀。
从未有过的天才·鑢七实将在死灵山山顶上供奉着的悪刀『鐚』,用那双眼看穿,将那把刀的特性、那把刀的使用方法看透那样——真庭凤凰也对于毒刀『镀』做到了同样的事。
“对等——虽然还不能这样,但至少有了能和奇策士讨价还价的资本。”
“。。。。可,可是,”
人鸟说。
这个,就如小童般的忍者,虽然提心吊胆、畏首畏尾的,但对与所说的话都坚定地,而且干脆地说出来。
若然不是这样的话以这样的性格是不会当选为十二头领。
“并,并不全部都是好消息。。。。。看来可以认为,海龟大人。。。。海龟大人对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搜集失败并且已经殒命了。。。”
“殒命,了。”
鸳鸯,听完人鸟所说之话后——自言自语到。
想起了真庭蝴蝶的种种细事。
为了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去将天才·鑢七实诱拐的,同时和真庭虫组的真庭螳螂·真庭蜜蜂一起渡海到达不承岛——然后被鑢七实漂亮地反杀掉的真庭蝴蝶。
鸳鸯的——恋人。
两人甚至还约定了在作为“最后的工作”的集刀完成之后举行婚事——不过这已不能实现了。
——而且,
连海龟大人——也,
“也就是,从另一个角度想,或者海龟可能差一点就能将变体刀得到手了。在这时却遭遇了某种不测——可能是这样。”
“可能吧。”
鸳鸯点点头。
在上一次的紧急召集之后,鸳鸯就独自一人进行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凤凰和人鸟共同行动,然后各自地,海龟和鸳鸯单独行动,就是这样的行动安排。
凤凰和人鸟出色地将毒刀『镀』得到手。
遗憾的是鸳鸯却毫无成果。
而海龟还——死了。
。。。这样的话,鸳鸯没有成果,虽然非常遗憾但可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能是并不积极的想法,这样觉得。
“海龟大人是——是向着信浓的方向吗?”
对于鸳鸯的提问,
“确实是这样。“
这样,凤凰点了下头。
“在信浓——有变体刀存在这是,人鸟,汝的情报,对此不是有要想说的话吗?”
“没,没有。。。。但是,假设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在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中身手也相当出众的海龟大人也殒命了的话,确实是非常严重的事态,本人这样认为。。。”
“不错,关于这部分,有调查的需要。。。”
听取人鸟的想法后,凤凰说:
“——总之,对现况的把握就是这个程度。难以考虑今后事情的发展呢。海龟已殒命的现在,之后无时无刻保持我们一起行动也不无道理。十二头领现今只剩三人。已不能再让人数减少下去。”
“说,说得对。”
人鸟表示同意,然后进一步地,
“凤凰大人。”
提出疑问。
“对毒刀『镀』,用川濑大人的左手读取之际,得到关于其他的刀的情报之类的,没有吗?”
“这样的话就有必要更深一步潜入了。因为忍法记录溯寻原本就不是我的忍法,还不能说已能熟练运用——要看修炼的情况。”
不像是凤凰作风的说话方式。但是,这样的话就只是时间的问题吧。真庭凤凰的话,恐怕会比起真正的使用者真庭川濑本人更能熟练地运用。
真庭凤凰确实是这样的忍者。
凤凰本人,在性格缺陷者众多的真庭忍军中,因比较地具有常识所以被接受成为了实质上的领导者而自满起来——这是误解。
误解,鸳鸯这样认为。
真庭凤凰——能够获得在真庭忍军极为珍贵的信赖所以才被接受对待成为实质上的领导。
信任。
能委以重任。
“那么,首先因为海龟牺牲了这事,动身前往信浓吧——”
这样,
真庭凤凰这样提议。
“不许。”
本应除三人外别无他人的山丘上——一名的男性新登场了。


腰上挂着大小太刀,洋装的男人。
戴着面具,面具上写着“不忍”二字——
“这样的行动不能允许——真庭忍军的诸位。”
尾张幕府直辖内部监察所总监督辅佐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出场!

■ ■

奇策士咎儿的天敌,否定姬。
本名不详,经历不明。
首先混入了异国之血这是不能动摇的事实的金发碧眼的她,在幕府之内,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比起咎儿更为异端的存在——但是考虑到她担任着内部监察官的职务这一事实后,确实谁也难以对这异端有所指责作对。
因此——她全身上下充满谜团。
比如,集刀。
奇策士咎儿所计划提议的,连那个旧将军都不能成功的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关于这,她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能够熟知这心中想法,除了否定姬本人,就只有那个作为左右手同时又是心腹的,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
如奇策士所想——她确实有所企图。
只是,并不是如监察官那样去行动。
数次与其冲突,然后数次被赶下台而对奇策士的怨恨?
本来,在奇策士和否定姬第一次见面时就性情不投,脾气不合——若比作是命运的分歧路的话是无论怎样行动,最后相方都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
可是,反过来说的话,就算没有集刀,无论怎样否定姬对于奇策士都必然有所企图——值得一提的是并不局限于这次。
在这种情形怎样去行动?
在这样情形怎样去利用?
老实来说,在这时候对于奇策士咎儿来说,确实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那么反过来说,如以往那样作出对应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可是,就算奇策士咎儿是真的这样想也,这想法可能也不得不认为稍为有点天真。
这个集刀,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否定姬大展身手的舞台。
尾张幕府家鸣将军直辖内部监察所总监督——否定姬。
能洞悉心中所思的只有仅仅两人——话虽如此,在现时,在奇策士咎儿已将半数以上,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成功搜集到手的现时,否定姬是奇策士咎儿的友方——可能可以这样说。
终究只是在现时。
就算是带有非常否定性的友方。
可是,就是因此否定姬,对自己的左右手同时又是心腹的,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在上一个月,下达了一个命令。
也就是——“去暗杀真庭凤凰。”

■ ■

在山丘上——只剩下两人。
一个是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腰上挂着大小太刀,洋装面具的男人。前忍者、否定姬的心腹——因有刻有“不忍”二字在面具,所以不能洞察到任何表情。
另一个是,以无袖为特征的忍者装束、全身缠有锁链的——女忍者。奇妙地全身散发出妖艳之香的——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鸳鸯。
在刚才曾存在于此,同为真庭忍军十二头领的,真庭凤凰和真庭人鸟早已失去了踪影——在地面上,收纳在剑鞘中直插在地面上的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毒刀『镀』,在这时,也早已被带走了。
两人。
对峙着——短暂地,沉默着。
“。。。。。不解”
终于,
先开口的是,右卫门左卫门那边。
“我早有三对一的觉悟,现身于你们的面前——竟然只留下一人后两人逃走这样,并不认为是采取了古典的忍者战法。还真敢自称为真庭忍军。”
“。。。。啊?真吵哦。”
鸳鸯说。
与刚才,面对上司的真庭凤凰时完全不同的,轻佻的措词——面对右卫门左卫门。
“我们的做事方法没有容你插嘴的余地呢——并不是打算自我牺牲这样啊。只是单单地,对付像你的,小女子一人就十分游刃有余了。”
“非常自信。”
右卫门左卫门平静地接受了。
“可是,老实来说,以你作为对手有点不满——我受到的命令只是暗杀真庭凤凰。”
“暗杀凤凰大人?”
鸳鸯听完这话后皱了眉头。
“你——是什么人?”
“不答——没必要告诉你吧。”
“至少名字可以说出来听听吧?”
“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
“右卫门左卫门?”
对这太过古怪的名字,鸳鸯更加紧皱眉头。
“什么玩笑——假名吧?”
“哼,真庭海龟也是同样的反应。”
“海——龟?”
“诶呀!”
右卫门左卫门,做出了用手遮口的动作。
“说漏嘴了——嘛,也并不打算隐瞒你们。对了,你们真庭忍军的真庭海龟——被我杀掉了。”
“。。。。咦?”
这样听到后——倒不如说鸳鸯变现出异常冷静。应该心里的疑问消除了一个这样的感觉吧——或者决定出这是面对右卫门左卫门应该采取的态度。
“不过,有点意外呢——真庭忍军竟然能搜集到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这事。那就是——毒刀『镀』吧?”
“啊?什么——你,听到我们说话?竟能从那个距离呢。”
“不,并不是听到。只是早已有所耳闻。”
“。。。?”
“不必理解。”
反正你会死在这里。
右卫门左卫门说道。
真庭鸳鸯对这不加修饰,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的右卫门左卫门的话,一瞬间呆了一下,可是——
“原来如此。”
这样,
摆起了不愧作为忍者的——架势。
看起来,没有带刀,没有像样的武器的她——可是实际上,堂而皇之地展示出了那武器。
作为特征的忍者装束。
然后缠在这装束上的锁链——有意特意般地,让人认为她将她的武器缠在了身体上。
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鸳鸯。
外号“回舞的鸳鸯”。
她的武器是——鞭。
并不是普通的鞭,从握住的地方的前端开始分开成——长长的延伸的十条攻击鞭,而且每一条的尖端都附有尖物。
这样不规则的武器——左右各一条。
合计二十条的鞭——她用两手操控着。
“真庭忍法——永劫鞭。”
“。。。。。。”
看到对方这样的架势后——右卫门左卫门相应地拔出了双刀。大小双刀同时拔出的,二刀流。出奇的是,鸳鸯也好右卫门左卫门也好,两人都使用着双手武器对峙着。
“真庭鸳鸯——出手了!”
“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现在开始大显身手!”
首先出手的是右卫门左卫门那边——但比起速度却是鸳鸯那边更快。
她仅仅是转动了下手腕。
就是仅仅这样——二十条的鞭,以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轨道,袭向右卫门左卫门。


“。。。。。。!”
间不容发地右卫门左卫门,停住了冲向鸳鸯之势,立刻向后跳避——可是此时面对二十条的鞭,完全躲开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能避开的——用刀挡开。
两把刀交替地。
可是右卫门左卫门连用刀将鞭档开也做不到——就如软体动物般,那条鞭将右卫门左卫门的大小双刀,分别地卷住了。
“唔。。。。?”
瞬间,右卫门左卫门犹豫了。
不,应该说只是短短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他立刻,双手放开了刀柄,也就是放弃了刀,自己就这样退向了后方。
正确的判断——若然再有一点迟疑的话,剩下的十六条鞭就会袭向处在犹豫之际的他。
“哼!”
鸳鸯将这非常漂亮地从右卫门左卫门那里夺过来的双刀,就这样用鞭舞动着——然后,还是用手腕轻轻一转——将双刀投向非常远的地方。
就有如自己手脚般——不,是自己的手脚以上!
二十条的鞭随心所欲地操控着,随心所欲地舞弄着。
真庭忍法——永劫鞭。
往往,会被理解为厉害之处在于异符寻常鞭的数量——实际上并不只是这样。
恰如直接地赋予生命般,以最小的动作,而且还是最快地,将二十条鞭参与到攻击中——依据对方的攻击之势然后作出迅速反应的反应性,才是真庭鸳鸯的精髓。
“。。。。可是,”
作为被夺去双刀的补偿,只是理解到这个事实的右卫门左卫门,退到了鸳鸯的鞭的攻击范围之外,然后还说道:
“在攻击力方面,似乎还有所欠缺——从用刀斩断不了来看,这条鞭是以柔韧性为重。”
“说得不错。只要留意前端的尖刀的话,就能避开致命打击呢——”
鸳鸯,没有人请求似的,自己将永劫鞭的弱点如想到的那样揭示出来——可是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弱点。
“——明白了吗,也就是说,这永劫鞭是最适合将敌人折磨至死的武器哦。”
“。。。。。那,这样如何?”
被突然夺去武器的右卫门左卫门,可是完全不为所动,就这样展开下一步行动——他不是一名剑士。就算被夺去了双剑也没有一丝慌张。
他接下来选择的策略是——
“相生拳法——背弄拳!”
这样。
这是,在上一个月,在信浓将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海龟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拳法——在真庭鸳鸯对这未曾所闻的“相生拳法“产生迷惑之际,发动了这个技——一刹那。
右卫门左卫门进入了鸳鸯的背后之地。
背弄拳。
能夺取敌人背后、早已失传的、百七十年前的拳法——作为现在不存在的忍者集团的相生忍军相生忍法的轴心,意想之外的拳法——
“——忍法永劫鞭。”
但是,真庭鸳鸯可以说是没有一点慌张——这次是没有转动手腕,而是从手肘开始转了下手臂——只是这样的动作。
二十条的鞭,各自地,袭向了夺取鸳鸯背后的右卫门左卫门——鸳鸯连转身也不用地,化解了夺取了自己背后的右卫门左卫门的背弄拳。
她的鞭——宛如生物。
鸳鸯自己不用转身,就能用鞭各自地攻击。
真庭海龟在遭遇到这个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之际,认为与右卫门左卫门遇上的不是鸳鸯而是自己是不幸中的大幸——实际上,至少与相生拳法背弄拳这样的技为对手时,依靠他的刺突剑的真庭剑法绝对比不上她的永劫鞭!
“不得禁”
勉勉强强地,避开了鞭的攻击——果然比起在正面相对之时,二十条的鞭的轨迹间有所空隙——右卫门左卫门低语道。
“老实说不得不大吃一惊呢,真庭鸳鸯。背弄拳完全没有效果的——以为这样的对手反正就只有真庭凤凰之类的人物。”
“哈?说什么,你,与凤凰大人认识吗?”
就这样背向敌人。
也不转身地——鸳鸯这样问。
“相同的事真庭海龟也问过——虽对那家伙就没有回答,但对你的话回答也可以。”
右卫门左卫说道。
静静地说道。
“相识以上,怨敌未满。”
“。。。。并不算是什么回答哦。”
鸳鸯高速地——回旋舞动着二十条的鞭,将自己的周围保护起来般地,应战。
由鞭组成的结界。
在其中,应战。
“大体上,凤凰大人见到你并没有任何反应啊——”
“说得对。不过——如你所见,我戴着这个面具。”
不忍。
记有这两个文字的——面具。
“——而且,莫非是,凤凰那边反而把我的事情忘记了也说不定。”
“这样就——不能说是相识了。”
“也许。”
就这样,右卫门左卫门,展示了下一步行动。
鸳鸯也,不愧作为忍者,就算没有转身也敏锐地察觉到——但,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没有回应地,只是不停地如之前那样回舞着二十条鞭。
相生剑法没有效果。
相生拳法也被封制住。
与二十条鞭的十分具有攻击性的印象不同,忍法永劫鞭是这样的擅长防御的技术——而且没有攻击能打破这防御。
这就是——真庭鸳鸯的哲学。
“。。。。。不通”
可是,
右卫门左卫门这样自语道。
然后——板动了扳机。

■ ■

嘭!
嘭嘭嘭嘭嘭!
这样,往往就松懈下来了——可是听到连续的巨大响声后,真庭鸳鸯,在自己的身体中,感觉到了某些东西连续地穿过了。
被贯穿了。
感觉到体内被分离破碎地破坏的感觉。
“。。。咦?”
依靠永劫鞭的防御——一刻也没有停止下来。
不觉得有容许攻击进入之势。
可是——有如是,被真庭海龟的刺突剑从背后连续地刺了般的,这样的感觉——身体中被点着了火般的,这样的炽热感——
鞭的舞动停止了。
手变得无力了——她松开了左右的双鞭,然后跟随着鞭,自己也倒在地上。
感觉不到了。
明白到受到了致命伤,而且是大量的——仅仅是能确信到这一点。
可是到底是怎样受到的,这——完全不明白。
右卫门左卫门连进入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也做不到——是攻击范围以外的攻击?
或者是,真庭蜜蜂的忍法撒菱指弹那样的?
但是撒菱指弹这样的技的话,是不能做到这样的,被回旋舞动的永劫鞭弹开——是比撒菱指弹更快的攻击?
连永劫鞭也不能作出反应的?
那么是——铁炮?
不,铁炮,应该是不能这样连续地攻击的——没可能做到!本来,这样的长筒是怎样藏起来的——
“。。。。。!”
用尽全力——只是将头,转向了右卫门左卫门那边。
右卫门左卫门。
双手各拿着奇怪的铁块。
应该是能放入怀中吧,这到底是什么——早已意识模糊的真庭鸳鸯已不能作出判断了。就算她的意识十分清晰也不能判断出来吧。
这是——本来,这个时代,这个地方不应存在的武器。
当然,若有现代人在这里的话,应该会一目了然。
右手所持的是回转式连发手枪。
左手所持的是自动式连发手枪。
就是,这样。
不需任何炫耀。
传说的刀匠,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的一把——一对的刀,炎刀『铳』!
比起鸳鸯的手腕转动更为高速的子弹,从远离的位置能够连续射击的兵器——
“不满”
右卫门左卫门——静静地说道。
“虽然有莫大的帮助——但非常不满。被公主大人要求带着行动之际,以为并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这么早就使用了。。。。可是,这样的东西在战斗中拿出的话,拳法也剑法也忍法也,全都形同虚设。”
这样的他的自言自语也——鸳鸯也,听不见了。
“最后,结局上,真庭凤凰逃过了一劫——暗杀失败了。以这个女人为对手太耗费时间了——暂时不能回去尾张了。早知这样的话就不应得意,早该使用炎刀『铳』了。。。。虽丝毫不想称赞真庭忍军的人,但是这个女人——应该漂亮地完成了她的任务。不愧是忍者,比起止步于忍者的我,更加有勇气。”
不过与这已不能听到的右卫门左卫门这番话相反——在最后的最后,不是真庭的忍村也不是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只是,想起在五个月前逝去的,自己的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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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王刀乐土

■ ■

自从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成为了心王一鞘流的门生后,已过了十日。
当然,这由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提出的,依据看法可以说是十分傻气,不靠谱的建议,奇策士咎儿是可以一口拒绝的——但是她却特意没有这样做,对七花,如汽口所说那样去催促。
当然,是为了王刀『锯』的搜集。
在赌上王刀的胜负完结之后,还和汽口保持接触是有所打算——通过这样争取时间然后想出另外的奇策,打着有咎儿特色的小算盘。
可是,为了这个目的不惜连别的流派的门生也当了起来,对于七花来说并不是能忍受的事情。对不住父亲和姐姐了,这样,像他这样乐天派的男人也从心底感到烦恼,而且更加不幸的是,拿着完全不擅长的刀剑进行剑术练习也让七花,苦不堪言。
不过。
真正意义上来说真正感到苦不堪言的可能是汽口那边——至少她根本没想过,在剑术方面七花竟会如此低能。
十日过去了,连基本的挥刀也做不到。
首先连刀也握不实。
立刻刀就掉下了。
举刀过顶准备挥刀时刀就滑落后面,挥刀下去刀就飞了出去。
打中自己的额头的事并不是一次两次——只要保持这样下去,努力地练习挥刀的话,次数就会一味增加。
利用虚刀流的七之架势“杜若”,能展现出这般的变幻自在的步法的鑢七花,一旦拿起了木刀,就变成了连婴儿摇晃走路也比不上的难看的样子。
事情发展到这样只能认为是有意为之了。
就算这样七花也,如奇策士咎儿所说那样,抛开作为虚刀流的矜持,接受汽口教导的练习。
不过。
若然是半年之前的话——可能就算是咎儿怎样哀求也,拜于别人门下这样的事,七花也绝不答应。
对于被是刀的话就遵从所有者的全部意志这样一直教导过来的他,有不再是刀才能遵从的命令——这确实是另一样新的发现。
“。。。。。。辛苦了,七花阁下。”
暂告一段落。
汽口,对于今天也同样地完全没有任何成长的七花,这样说道——递去了擦汗的毛巾。七话接过后,然后用来擦汗。
比较幸运的是,鑢七花拥有充沛的体力,所以对汽口的严厉的练习(虽然没有任何效果)没有一丝抱怨——换句话来说汽口也拥有能和七花匹敌程度的体力。
这样十日。
七花对于汽口的强大,亲身体现到。
首先身体强壮。
然后意志很坚强。
不然普通的话,对于像七花这样意想之外没用的门生,面对三日后就会放任不管吧。
“应该是我的教导方法有问题吧。”
汽口,反而这样自我反省到。
“老实说,我有门生这样的事是第一次——若有各种不妥之处,还请海涵忍耐。”
“。。。。。。”
认真过头了,七花觉得。
真的是——到现在遇到过的唯一一人。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变体刀的所有者啊。
想到这样,七花拐弯抹角地(当然,因为是纯粹的他客观来看这已是相当直接的说法了),说:
“没有这样的事吧。”
不过,汽口摇了摇头。
“明白到为了国家天下的话,将王刀交给咎儿阁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为何我是不能舍弃私心的未成熟之人呢。”


“为了国家天下,呢。”
当然,为了自己的仕途,甚至是为了对尾张幕府复仇这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最初交涉之际,咎儿一如既往地将集刀、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是作为“为了国家天下”这样的理由来游说,但看来汽口似乎完全地相信了这个说法。
同样是剑士,但果然与宇练银阁之流大大不同。
说什么为了国家天下的家伙绝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看来,并不是完全正确。
“可是还望理解——对于我来说这把王刀『锯』,作为道场的招牌的同时,也是我自身证明的标志。”
七花,对此,不觉地问了下。
“在旧将军的刀狩令之时,怎么应对的?心王一鞘流是怎样守护这把木刀的?”
“在那个时代,王刀『锯』并不是我派心王一鞘流的所有之物。”
汽口非常认真地回答到。
虽然七花是作为门生,也就是立场上汽口是处于老师的位置,但与此无关,决不有失礼貌这样,才是她的风格。
“确实,有将王刀『锯』带进心王一鞘流的是第八代当主这样的记忆。”
“你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这样?”
“不,我与上一代当主的确是祖孙之间的关系——但基本上心王一鞘流并不是依据血统来选择继承者的流派。”
“这样啊。”
与虚刀流不同呢,七话想到。
“那,关于第八代当主得到王刀『锯』的由来,有详细了解过吗?”
“没有。别说是详细,连一点头绪也没有。虽不是刀狩令那么久远之时,但也是相当以前的事了。”
“恩。”
不过——过程怎样没所谓。
现在,只要有刀在这里的事实。
“我,”
这样,
汽口惭愧——突然说道:
“并不是七花阁下所敬仰的,真正的人。”
“这,刚才也听过了。”
“恩,现在也还是不成熟之人。以前可是——完全不像样的样子。怠慢于剑的修行,终日流连于村内的将棋游戏。与上任当主因为这事经常争吵。”
“咦——”
从现在的汽口身上难以想象。
有这样的可能吗。
不过,汽口拥有能够获得咎儿相当评价的将棋实力这事,看来似乎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所以这样,当祖父逝世后——对继承这没有半个门生的道场之事,我没有任何兴趣。但,当用手接触到当主的证明的这把王刀时,”
汽口,将王刀『锯』,横着地摆放在自己面前。
“身体就有如绷紧一样——就是这样的感觉。若然我与那时比起,就算一点也好,有更像人的样子的话,这绝对是王刀『锯』的功劳。”
“。。。。。。”
这样,这么激烈地专注于练习,可能是想取回过去无谓的时间的内心的表现。
“说起来,祖父,从前任将王刀继承过来之际,也有改头换面般的感觉——王刀乐土,还说了这样之类的话。”
“王刀乐土。。。。”
或者,这可能就是王刀『锯』的特性——七花想到。
刀毒这样的——凌驾于之上,消除所有者的毒气,也就是具有解毒效果的变体刀——
当然,在这时七花并没有想到这点。
现在,可以说真庭凤凰所持有的毒刀『镀』是这刀的另一极端,对于拥有强大的刀毒的这一点——没有理由想到。
王刀『锯』。
王刀乐土——
“。。。。是被敦贺迷彩知道后会不惜一切都想得到手的刀呢。”
“恩?敦贺迷彩的是,哪位?”
“不——没什么。”
七花慌张地岔开话题。
“不过,既然你是因为这把木刀的功劳从而获得了重生这样,应该就别无所求吧。”
“不是这样吧,果然我还是凡夫俗子,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这样,未曾没有考虑过。”
“不一样的人生?”
“也有为了恋爱而生存的人生吧!”
将这事 ,用非常之认真的语气——她说道。
“遇见了咎儿阁下和七花阁下后,就这样,已不能抑制这一度放弃了的想法的重燃了。”
“专注于剑道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吧。”
“可是,在这个时代拥有这样的身手。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并不是自嘲的意思,也不是讽刺的意味——只是非常普通地,汽口这样说道。
“心王一鞘流也,恐怕我这一代是最后一代了——所以这样才,这份作为不让前人蒙羞的剑士的感情绝无半点虚假。可是——在我这一代就终结了这样,或者不是我不成熟的体现吗?”
“。。。。。我也”
我也是这样,七花想这样说。
本来——若然没有咎儿到达不承岛,以集刀为由将七花带出来的话,虚刀流会在丹后的无人岛里,不为人知地毫无作为地消失于历史之中。
本应在七花这代就终结了。
所以——我也是这样。
但是,却欲言又止——现在的七花,决不是纯粹地只为了剑道而活着。
为了咎儿而活着。
正正是,为了恋爱而活着。
因为这样——并不纯粹。
并不是如汽口惭愧那样纯粹。
如她那样的纯朴——七花并没有。
“。。。。。。。”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七花阁下。”
“不。。。。。不过这不是很好嘛。优于杀人剑,心王一鞘流是活人剑吧。对在这和平盛世的家伙们,应有所帮助。”
“七花阁下!”
汽口,在这时终于——语气变得自嘲起来了。
没有一丝笑容,严肃的表情地——这时的,确实是自嘲的声音。
“就算是木刀,打在头上也可以要人性命哟。”
“。。。。。。。”
“打在手臂上会骨折,打在躯体上内脏会破裂,打在喉咙上会击坏气管。所以在比试之时,戴上防具是必要的。只是,仅仅不能斩击这样——就算不是杀人剑,活人剑也是厉害的杀人术。”

■ ■

“别这样,咎儿。今天听到了有趣的事。而且也,和擅长不擅长无关,活动筋骨果然就身心舒畅。不知为何我觉得我找到了去那道场的乐趣了。”
Cherioo!”
在那天,对这刚回到客栈的七花的面首先就是一个后转回旋踢,然后奇策士咎儿这样叫道。放弃一切武装,以这种与本应不会任何格斗术的奇策士的她不相应的攻击手段,可以说是相当不能忽视的吐槽了,在这种场合七花这样说后,就应预见到会有这样后果。
“竟习惯起来了,汝!作为虚刀流的矜持哪去了!”
“不过。。。。可不想被拜托我去这样做的你这样教训。。。话说回来,穿着这么重的衣服还能跳起来呢。。。。。”
最后还是没有避开咎儿的攻击,照单全收的七花,对这次的后跳回旋踢感到有点意外。
“头发被切断后身体灵活得不得了呢。现在的话感觉身轻似燕。”
“哦!”
明白了的样子的七花。
然后,就坐在了榻榻米上。咎儿也同样地,将七花所说的“这么重的衣服”、 十二单衣二重地缠着的绚烂豪华的衣服的衣角折起,坐到了七花正对面。
“不过,让我稍为等了一下——首先,我想到了。”
咎儿,立刻开门见山。
对进行完严厉练习后归来的七花,不给予休息的时间。
作为是奇策士忠实的仆人的七花,绝没有一丝怨言。
“想到了什么?”
“肯定是奇策了,我除奇策外还会想到什么啊。”
“不过,觉得就算是你也。。。”
“总之,各方面都考虑过了。。。。。汝能战胜汽口惭愧实际可行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咎儿这样说道。
“我只有一个方法战胜汽口呢。。”
“当然,是使用木刀,穿戴防具,采用规则的条件下。你只要认真地,赤脚脱掉手套赤裸上半身地与那个女人战斗的话,你绝对会获胜,对此我是深信不疑。可是考虑到汽口的性格,这是不可能吧。”
“不可能吗?”
“能使在这样条件下的胜负能够成立的方法,大概想想就会明白吧——总之基于认真过头的汽口的特性,只能采取之前的做法吧。”
“。。。那股认真劲,或许是因为王刀『锯』的特性,汽口本人这样说过。”
“啊?原来如此——也有这样的看法啊。令我矛塞顿开的想法呢。嘛,无论怎样这次应该注意的不是完成形变体刀而是汽口本身。”
“然后?我能战胜那家伙的奇策是?”
“利用汝的弱点。”
用食指指着七花的头,直截了当地说道。
“在踊山和冻空粉雪的战斗,你是难以忘怀吧。在这集刀之旅的,汝的初次败北——”
“对,确实很难忘。”
“如当时那样。”
“当时?”
完全不理解咎儿所思那样,七花歪了歪头。
“是怎样啊。我没有像粉雪那样的怪力啊。虽然,对腕力还是有一定自信——”
“不是怪力。对于汝来说粉雪的可怕之处并不是怪力什么的。而是那家伙是新手这样啊。”
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对冻空一族的残存者·冻空粉雪。
这场对决,胜者不是七花而是粉雪的最大理由,是彼此间实力不成比例——粉雪对于战斗为何物,连战斗的常识和定律都不知道,因为是这么年少的小孩所以才输了。
因为是新手的预想外的动作。
因为是新手的想象外的动作。
因为实力之差太过巨大的原因。
七花在粉雪身手遭受了败北。
“也就是——如那时那样。这次汝是,作为木刀的新手,战胜作为木刀达人的汽口惭愧,就是这样。”
“唔恩。。。”
七花首先先点下头,然后细嚼一下咎儿所说的话的意味。
然后自己理解了。
“不过,”
这样回应道。
“依你所说,我在粉雪身上的败北,不就是偶然,这样吗?”
“虽是这样。”
“虽是这样呢。。。。不过偶然这东西不是想发生就发生吧?总之,能够观察入微是你的特点,这一点非常厉害。。。不过能确实能引发这偶然的保证哪里也没有。”
“确实的保证这样,确实找遍全世界也没有哦。”
咎儿苦笑地,说:
“与粉雪战斗之际,汝偶然地败给粉雪的概率,不足一成呢。”
“天啊。。。。这样的话,岂不是要依靠这么低的概率了?”
“当然,刚才的说话的内容,不过是奇策的障碍而已。。。为了支持这奇策的作战计划也,特意准备好了哦。”
“噢,真的?”
“先这样去考虑——最初不是汝和汽口的直接对战,而是我和汽口交手。”
“。。。当然地,是以将棋?”
“当然了。”
姑且,对这样说的七花提出的疑问,咎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对这点头感到有点怪怪的。
“但是,汽口不是说过要重新和我比试过吗?现时咎儿和汽口进行将棋对决不是没有理由了吗?”
“没有理由却有意义。有在这里汽口稍为给我有所背负打算哦。。。具体来说。。。打个比方吧,虽然要看交涉的情况,但按照现在的计划,打算提出九局定胜负。”
“九局。。。非常多呢。”
“在这个村子,九局这样程度就说多的话会被笑话的。”
“呜恩。可是,九这样有点怪呢,不如凑够十吧。”
“因为不是奇数的可能会引致平局。十一局有点多,所以就九局。而且依据胜负局数——决定汝和汽口比试的场数。”
“比试的场数?”
“也就是,在九局中,我是五胜四负的话,比试就是一场。六胜三败的话比试是三场。七胜二败的话比试是五场。八胜一败就七场。全胜的话比试就九场了。而且,无论比试有多少场,只要其中有一场汝是胜利了的话,就必须将王刀『锯』让给我们,就是这样的条件。”
“啊,原来如此,是最初的做法的升级版。”
突然提出九场胜负,其中只要有一场七花赢了的话——这样乱来的条件汽口没可能会接受,但在这之前,咎儿打出将棋战这样的幌子的话,就难以察觉到会这样了。
从汽口的角度出发,只要自己能获得五胜以上,也就是胜局数较多的话王刀『锯』的安全就能得到确实的保证了——负局数较多以致赋予七花数场比试的机会的话,会将此作为是自己的责任而接受吧。
本来,汽口就算多少百次面对七花,都有将王刀『锯』守护好的自信。
“之前与汽口对阵之际,就算没有被吩咐手下留情也,演出了这样形势接近的棋局吧?那么,九局的话虽没有要求全部,但咎儿的话起码能赢八局吧——这样就,我能与汽口比试七场了。对了,七场的比试的话,可能会在其中一场偶然地。。。。”
“不。”
奇策士咎儿——却将七花所展示的理解,干脆地否定了。
“并不打算赢到这样——我追求的是五胜四负而已。”
“什么。。。?”
把握不到咎儿的回应的意思,七花哑然了。
“嘛,并不是事情都会如设想那样发展,或者可能会是六胜三负也不一定——对于汝来说,至低限度若然连一场也不能和汽口比试的话,这样才麻烦。”
“为——为什么这样?”
“我们所追求的终究只是偶然的胜利——与投骰子不同。当然场数越少越好。”
“可,可是——”
七花难掩困惑之色。
“——这样就,咎儿和汽口对局的理由,不是还是没有吗。刚才也说过,一场的比试的话,汽口会无条件接受吧。”
“所以,对局有别的意义。”
“别的意义?是——”
“就是呢——不,果然还是,不能对你说。”
相对于身体前倾的七花,咎儿有点冷冰冰地,说。
“细细考虑一下,这事汝不知会更好。”
“咦。。。。”
“虽然知道了结果还是会一样,但是,以防万一——这方面就全权交给我负责吧。难道汝,不事先全部听一遍的话,就不能信任我的奇策了?”
“不,不是。。。。”
都被这样说了,岂有点头认同之理。
一般都会这样,更何况被说了不问的话会更好。
“——你这样说的话,当然就不问了。不过,只有这一点想你告诉我啊。你对我有所隐瞒的、这个辅助性的作战计划,将那家伙的情况包含进去考虑的话,胜率提升到那里?”
“五十五十吧。”
虽说有所隐瞒,但却是有点不可靠的数字。
表现为有所提升有少少难度。
不过考虑到握着刀剑的时七花的弱小的话,可能已是了不起的事情了——不过咎儿自身对这数字的不可靠有非常大的自觉。
“十日间不断地屡败屡战后得出来的奇策,虽有所极其不谨慎和无谓——”
这样,说着。
“确实,有是无谓之举的感觉。耗费不必要的功夫,特意这么婉转地是非常愚笨——但是给我理解一下,七花。虽还没搞清楚是不是因为王刀『锯』的特性,但像汽口这样的人非常稀有——极其例外之物,所以想事情能够体面地进行。”
“呜恩!”
对于这,七花也有同样感觉。
十日间,每天都被督促练习,这样一起渡过了共同的时间所以也就产生了亲近之情——对于七花来说,最好的话能够避免和汽口进行互相残杀这样无谓的争斗。能够配合汽口的礼仪的基础上搜集刀完成形变体刀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管如何,对于稍为之前的自己来说是不可能会有的想法。
这样最终会变得更强吗——还是会变得更弱吗。
“亲!亲近之情的。。。。汝,又说了变心的话了!道,道场两人独处之时都干了些什么!亏我这么信赖汝,让你去那个道场!哼!已不能忍受汝的花心了!”
“。。。。不能忍受的是你的妒忌。”
自己提起这样的话题,咎儿的反应很激烈。
在这时。
并不是因为咎儿的反应才想到,七花注意到了咎儿所制定的计划的一个问题。
“咎儿,情况可能有点糟糕呢。”
“糟糕?不过确实,成为别的流派的门生是我的无理要求,因此产生了厌恶之情也不是难以理解,我也有我的想法,关于这给我认真听好不就好了吗?”
“不,关于这件事的说话已经完结了。”
“完结了的是什么!关于这事明明还有交谈的余地!两人建立的关系单方面的终结了是什么打算!”
发怒了。
麻烦的性格。
“不,糟糕的是咎儿的奇策啊。”
“?是这样吗?这样就好。”
“不,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吧。”
虽一起共度了九个月的旅途,但七花仍然觉得对奇策士咎儿这个女人的事不甚理解。
“也就是,这个奇策,是以我是使用的刀剑的新手为前提想出来的吧?不过呢咎儿,十日前就不清楚,在你苦想奇策的期间,我一直接受着达人的汽口的直接指导——我不是已不能说是新手了吗?”
“恩。”
“总之,老实说,我关于刀剑的才能的缺乏是非常厉害。。。。使用木刀的练习,可以说从挥刀开始就没有向前进展过一步。不过关于规矩和规制就不同了。毕竟是现场教授的的东西——关于那方面的话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
“唔恩。。。“
似乎是说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咎儿暂时地浮现了思索的表情,七花在这是,继续地说道:
“嘛,如咎儿你知道那样,我的脑筋转数很慢啊——可能是要现场教授这样才能理解的程度,而且,还有另外一样,关于自己的练习虽果然还是不成器,但在这十日间,旁观了作为达人的汽口的练习呢。虽然像姐姐的见稽古是模仿不了,但比起十日前,关于木刀剑术,我已不是一无所知吧——咎儿这次刚刚提议的奇策,我越是剑道的新手,成功率不是就越高吗?这样的话,对这五十五十的情况有点不详的感觉。”
这样说了。
“是这样吗。”
咎儿,接纳了七花的指出,点点头。
“确实没有考虑都这点。对于我来说是失策——好,明白了!”
这样说道。
然后咎儿,非常自然的动作地,保持坐着的姿势靠着膝头的移动贴了过去,张开左右手,伸向七花的蓬松的头。
对这个动作感到迷惑的七花,动也不动。
也不避开。
鑢七花,对来自自己主人的咎儿的攻击全部不躲避,欣然接受——
“啵~
咎儿,将自己的细唇印在七花嘴上。
究竟被做了些什么。
七花,霎时间迷糊了。
就在这迷糊之际,咎儿迅速地离开了七花的身体,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地:
“还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吗?”
这样,问道。
“。。。。。。”
摇了摇头的七花。
然后说:
“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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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目隐将棋

■ ■

然后已是第二天。
虽然几经波折——但大致上,事情如奇策士咎儿所想的那样进行着。但最棘手的是,汽口关于七花的完全还没锻炼到能和自己对决的程度的主张——因为通过十日的练习七花仿佛没有任何成长,汽口就是这样说的。对于这咎儿狡辩了:
“对手的实力劣于自己的话就不足以与自己对决的这样,汽口阁下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吗——剑之道上没有这样的绝对。就算有怎样的实力差也好,只要执起剑进行对决的话胜负都是均等的。”
明显诡辩。
真的这样认为的话,就应在十一日前的那时说出这台词——但这诡辩,以汽口为对象是有效。
她的认真、过于耿直给了可乘之机。
借此,首先就能够成功地达成与咎儿进行对局这一步,所以咎儿的三寸不烂之舌果然不赖,七花觉得。与对手汽口这样的性格交涉是不能进行的——话虽如此,进行得还算顺利吧。
咎儿特意这样步步紧逼之势,可能就是为了这样。
“与咎儿阁下,早就有再对一局的想法。”
汽口也有这样的想法——或者可能是咎儿对此早就看穿了。
纷争之事全用将棋解决。
在拥有这样常识的将棋长大的汽口,即使继承了心王一鞘流,喜好将棋这从来未变。
虽然从另一角度看,汽口并不是,不想再一次和七花进行对决——但关于这,规矩就是规矩,七花也有所理解。
唯一的,汽口那边提出的条件——咎儿和七花,对王刀『锯』,在这事完结后就要完全死心。
也就是,只此一次机会。
是最后的机会这样宣言。
确实有汽口的风格,既然作了这样明确的宣言的话,那就绝不能再有所曲解了。选取了偶然取胜之策也只能依靠五十五十的胜率的七花,对这宣言感到不安——
“完全明白。就以这条件一战吧。”
这样。
咎儿接受了的样子。
于是首先是九局的——将棋战。
可以说,完全是咎儿的个人舞台。
胜,胜,败,败,胜,败,胜,胜,败——
就算是为了实施奇策也好,也不能特意地去输掉比赛——对于七花来说是这么单纯地认为,但,从结果来看,五胜而四败,确实干得非常漂亮。如十一日前那样,不是彻底的胜利而是险胜,在输棋之际,也是耗费相当的时间后才投了。
七花对将棋的规则不懂。
所以汽口对于这战绩有怎样的想法不请楚——或者是,咎儿那边,对于赢棋的方式输棋的方式,还有关于尝试去操作这样的总战绩的举动感到有被察觉到的可能性,但至少在这点上,汽口不会微词。
选择胜利的方法是有实力的人的权利,可能汽口是考虑到这吧。
——对于剑也是同样。
不管怎样。
一局胜败差就是一场比试,如咎儿设想那样成立了——
“准备好了吗,七花阁下。”
穿戴防具——手持木刀,站立在开始线上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对穿戴着同样的防具,手持木刀,站立在开始线上的鑢七花,这样细心地问到。
当然难以说是临战状态。
倒不如可以说是相反的状态。
不过七花还是,
“准备好了。”
应道。
“姑且,先说两句吧——这十日间,承蒙照顾了。虽然是什么也没学会的糟糕弟子,但还是不错的体验。”
“不,这边才是受到了诸多启发——恐怕,我还不具备指导人剑术的能力吧。对于以这样的结果结束,深表抱歉。”
“不用道歉。若然这样我赢了你的话,不是反过来证明了你的正直了吗?”
“这也是呢。。。。七花,你握木刀的方法不对哦。”
“咦?是,是吗?”
重新握好。
就算说是已把规则忘记了也好,这样也太离谱了。
而且。
就算是以七花是新手这个特性去偶然取胜这样,当然地,最低限度需要把握好的重点,有几个——关于这几点,在昨晚,已被咎儿再三嘱咐了。
具体来说,就是犯规行为。
不能因为犯规而输。
禁止踢技。
禁止投技,禁止组合技。
当然,手不能放开木刀。
禁止对对手的下半身进行攻击——之如此类。
可是,担当起裁判之职的不是其他人而正正就是咎儿,只要不是太明显的犯规行为的话,某程度的饶恕是可以做到的。对此这汽口也,把这作为是拉近彼此实力差的条件接受了——不然的话,本来就不会拜托是敌方的咎儿做裁判。
作为幕府大人物的奇策士咎儿——军所总监督不会有不正之举,似乎就是这样相信的。
不过即使是咎儿多少有所偏袒也好,能够的话也不想有太明显的不公正的举动。
终究奇策士是以战略取胜——这样地,达到目的。
七花对于咎儿到底对这场对决是作了一个怎样的计划,开始有所眉目了——虽然说过七花还是不知道为好,但事已到此,不得不思考一下了。
虽然七花不擅长思考。
依据九局的将棋对战结果决定七花与汽口的对战场数——采取这样的约定,一开始就是锁定五胜四败而去行动,最终会变成是怎样的作战。
这看起来是无谓无意义的行动,究竟是拥有怎样的意义。
对此七花虽然不理解——但实际,通过这几日与汽口相处,脑海中仅仅浮现出一个可能的猜测。
也就是咎儿——对汽口惭愧的脾性,不就是通过这样去试探吗。
将棋。
虽说是室内竞技,但也无异于真正的战斗——两者在现在的情况唯一的区别也就只有手握着的是剑还是握着棋子而已。没有既擅长将棋又擅长剑道之理,不是普通人的咎儿自己对此是非常清楚吧——以文武相全的汽口惭愧为对手的话,依据其下将棋时的用子之策推断出其挥刀之时的策略,并不是不无可能吧。
所以,胜负本身怎样也无所谓。
只是——想利用好这数盘对局。
然后通过这样,对汽口是一个会怎样行动的人进行了解——汽口对战况作出反应的方式,咎儿不就是想有所了解吗。
下棋的方式反映人的性格。
那么从这九局的棋局中,咎儿不是获取了某些讯息吗——所以这样才,倒不如说在五胜四败中,咎儿不是不得不数次地体验了败北的滋味吗。
虽也有想过提出一盘定胜负——但不就是想对汽口胜利时是怎样去赢,败北时是怎样去输的这样有所了解吗。
了解后,将这知识。
原封不动地,运用到汽口与七花中的战斗里——不就是这样打算吗。
觉得是无意义的一步棋。
但——可能并不是毫无意义。
只要明白汽口的剑法的话,胜率也就可能有所提升了
——可是,就算这样。
这个策略我不知道的话,不就没有任何意义吗?该不会作为裁判,会作出在战斗中对七花提示的行为吧。
可是,实际。
七花的这个猜测,有一半是正确的。
对与七花这样的思考能力来说,能够想出这些已是值得嘉奖了——可是,奇策士咎儿正在考虑的是,比起七花的这个推测,某种程度上更为原始。
诚然是在这条村里,这种情况下,只能在这样的条件下使用的奇策——不过,勉强说的话,被说了不知道会更好的七花也作出了猜测的这样的自己,或者可能是这奇策最重要的一环。
就算是不擅长思考的七花也好,
也不得不去思考——
“。。。。这样就,快快开始吧,七花阁下。”
“在这之前。”
对汽口的催促,咎儿说道。
特意打断般的台词,她不说这句的话看来就不会说出开始的口号吧。
“最后确认一下——除了将王刀『锯』让给我们之外,就没有其它要求了吗?汝的剑术非同一般啊——在幕府的中枢部里,想将心王一鞘流招至麾下的人,绝对不少吧。”
“对于像这样的愿望,我早就舍弃了。剑已是与时代不相符之物。如昨日,对七花阁下所说那样——早就做好既然选择握起剑的话就会被握着剑的人打倒的觉悟。”
汽口,对咎儿的提议,干脆地拒绝——似乎是早就有这样打算的感觉。
“心之鬼于心内斩除。以此自称为惭愧。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你的身手,让我见识一下吧。”
“就算不说也会这样做——但是到那时候,你可能已被大卸八块了吧。”
姑且不论七花的决胜台词,已稍稍变得毫无自信。
但总之,时机已十分成熟——
“这样的话,”
咎儿说道。
一如既往的台词。
“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听到这信号也——两人,首先一动不动。
观察样子。
身为刀剑的新手的七花不会愚蠢地直接就冲过去,作为迎战这新手七花的达人汽口,应该是抱有立刻地分出胜负这样就非常过意不去,这样的心情吧。
在这——当然地,有可乘之机。
相互握起木刀构成的真正战斗——而且,还有在意于师傅与门生这关系的耿直这点,从像咎儿的这种人来看,是最容易利用的地方——这时奇策士,
在一如既往的台词之后,这样说道:
“七六步。”
这样一着。

■ ■

逆向运用实力差从而追求偶然取胜——这次奇策士咎儿的战略,简单来说虽确实就只是这样,但为了能在实际运用这战略使其成立,有几个不得不打破的前提存在。
这想法,启发于虾夷踊山与冻空粉雪之战。
咎儿数次对七花解释过,一般情况下战斗的话,七花是不会输给粉雪的。
那为何却输了。
虽说是偶然,但为何输掉了——因为存在实力差所以才输掉这样的道理,毕竟还是应该没有。
结局,就,轻敌了吧——以幼子之龄的小孩为对手,还受到由咎儿要求,要手下留情,这样的催促。
精神集中——不松懈的话,就会得出如实力那样的结果。
那,对于汽口惭愧。
拥有专注于练习以致察觉不到来客这般的集中力的汽口——就算实力差是这般明了和明显,面对鑢七花会疏忽大意吗?
不,应该不会。
汽口的剑是活人剑。
将心之鬼于心内斩除。
作为对手的是,与其说是七花倒不如是自己本身——会轻敌的理由之类的绝对没有。
集中力不自乱的话——那么从旁扰乱就行了。
从旁大声呼喊,弄出很大的声音——去扰乱人的集中力的话首先脑海里想到的就是这些方法,但这样明显的妨碍,对汽口恐怕完全没效果吧。
倒不如发出轻轻的声音为妙。
为此。
为此咎儿,在与汽口九局的胜负中,最后的一局以“败北”终结——也就是为了在第十局的对局中,取得先手。
“七六步。”(译者注:下文开始会出现不少将棋术语,鉴于本人对将棋不甚了解因此这部分术语用原文表达,有爱之人请自动维基。)
这样,说道。
汽口惭愧——全身定住了。
虽说是在十代当主在任之际沉溺于游玩、继承了汽口惭愧之名后就单纯地只为了剑的活着,但绝不迟钝。
倒不如对头脑的灵敏非常自负。
对奇策士咎儿精心策划的作战理解起来了。
本来,以新手为对手的可怕之处,汽口是非常理解——而且,应用于实战的剑法虚刀流和作为道场剑法的心王一鞘流非常不同。
所以不会轻敌。
为了不错误地预测七花的动作,为了不对奇怪的举动感到迷惑,全身精神紧绷。
就算介怀七花是门生也——不打算有所放松。
所以,听到奇策士咎儿的说话后,明白到这是使自己的集中力分散的策略——对为了取得先手,在第九局中,她是故意败北的这也同样理解了。
可是就算这样。
七六步,这样,轻轻地说的话。
对于这一着应该怎样回应,汽口不得不考虑了起来——就算不想去想也,脑海里也不自觉想了起来。对于在这将棋村长大的汽口惭愧——
——这样一着的话。
——我就——以三四步回应。
“二二角成。”
这样思考的瞬间——咎儿说了接下来的一着。
突如其来的角交换。


有点急躁的一步——不,比起这。
——同银。
“八八银。”
这样就。
咎儿在棋面上下出了对称位置的银。
——就像是,
——完全读懂了我的心思似的——
目隐将棋。
在拥有某种程度的棋力的棋士之间成立的下将棋的方式——这时已不需棋盘了。只是,依靠彼此的记忆力,在脑海中下将棋。当然,虽绝对不是简单的技术,但是住在这村子里的人的话,即使实力有所不同,但大部分都能做到。
在十代当主在任之时,汽口就热衷于此。
可是——咎儿所做的并不这样程度之事。
汽口决不会开口说出会走哪步棋子——仅仅是,思考而已。在脑海中浮现的想法而已。能读懂这个想法般地——简直,似乎能读懂我的棋路般地。
连经过思考然后得出结论的时间也——有如读懂般地。
奇策士,展开了攻势。
继续下一着。
在汽口思考的瞬间——下了接着的一着。
下了接着的一着的话——汽口就考虑回应这的一步。
然后就再地,奇策士下了另外一着。
重复这过程。
因为重复这过程——被扰乱了。
——将集中力。
扰乱了——分散了。
不,这就有如,自灭般的举动——
“五八飞車。”
咎儿——读懂了汽口心中所想般地,进一步地下出了不留余地的一着。
清楚明白到。
清楚明白到击溃咎儿的策略的最简单的方法——只要汽口不去想下一着棋。
将棋是两人间进行之物。
单方放弃了棋局的话,这样胜负就进行不了。
可是——对此否定姬,在尾张的否定宅邸里,对这场胜负的关键一言道破了。
人,能够进行思考,
可是刻意不思考,实际上意外地难。
连对于思考不擅长的七花也,觉得不去思考非常困难——更何况是文武双全的汽口的话,情况就更加了。
不。
要去思考——奇策士逼使她这样做。
在胜负之中想无关之事这样,这已经,无异于做出轻敌的行为——
——那么。
——七二金——这样,如何。
汽口在这特意地,下出了无甚意义的一着——不是为了能够取胜,而是尽可能地对棋局的发展进行妨碍这样程度的,拖延的一着。
——应该难以读懂这一着的意图——
“九五角打。”
可是,咎儿下出了连这个也读懂了的一着——非常小声的,有如喃喃细语一样。
这样,轻轻的声音。
这声音——能够扰乱汽口的心,却对七花的心毫无影响。
那是因为——七花不懂将棋的规则。
更不是能进行目隐将棋的程度。
他,连飞車应怎样走也不知道。
在土佐、清凉院护剑寺,面对天才·鑢七实所设置的奇策,是将七花七实咎儿都牵涉其中的大机关——这次就正正是刚好相反的,非常小规模的奇策。
只对汽口产生效果。
只对文武双全的,汽口惭愧——!
“嗯。。。。”
——那就,五八香打。
这次真正是——毫无意义的一着。
而且还打入了吃子,不可能读懂。
更进一步,还是将军的一着。
在此只要这个香(译者注:香为香车的简称,将棋中棋子的一种)不被吃掉的话,汽口就赢定了——虽然,这般的,本来的话仅仅作为弃子的一着,应该没可能——
“同玉。”
读懂了。
干脆地,咎儿吃入了这个香。
——所以,
——九局的,对局。
输赢本身并不重要。
只是想利用好这数盘对局。
所以——七花的猜测有一半左右,猜对了。
面对怎样的局面会怎样地行动——
对怎样的棋路会怎样地应对。
这一切咎儿,在九局的对局中——不,恐怕是把十一日前的刚开始的对局也包含在内的十局中,早已探个一清二楚吧。
所以七二金也五八香打也,被预计到了。
——会读心术吗。这个人。
就算是这样,充其量只有十盘的对局。
就算不是去取胜,而是去试探般地这样去下棋也——在一局对局中,大概就有二百步。
十局最少也有二千步。
绝不可能将所有的棋面都网罗进去。
可是——这个奇策士,对于不足的部分用想象去拟补,将汽口惭愧的棋路熟知于心中。
将棋是两人间进行之物。
但——奇策士咎儿,就算是独自一人也能进行。
简直,就如连环计一样——从最初的一着开始,强迫地、强制地,控制着汽口的将棋的棋路——!
这——这样的事,能够做到吗。
集中力被分散了。
不——倒不如,注意力被集中到将棋那边了。
不去想就好了。
不去想就好了。
但无论怎样,还是——
“五六步。”
——三三挂。
“七七挂。”
——八四飞車。
“四七金。”
——四二银。
“五五香打。”
——九四步。
“脸。”
——咦?
鑢七花的木刀——击中了汽口的额头。
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对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
非常平静地、简单地、而且是朴实地,分出了胜负。
虽然连对着只是站立着的对手挥刀,实际上,对于七花来说是非常困难之事。
但汽口还是保持着刚开始时握刀的姿势。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8-22 15:45 编辑


终章

■ ■

“唔?不可能。这种事,不可能做到哦。”
奇策士咎儿这样回答到。
从出羽的天童、将棋村返回到尾张的途中,受到了由七花提出的,那样完完全全一整局,边预测汽口的棋路边进行目隐将棋的做得到的吗这样的提问后的回答。
“精确地预测到对手的下子意图的,也就只有如实地反映出习惯和脾性的开局。嘛,也就五十着而已。从中局到未局,棋面发展起来的话,预测已确实不可能了。这样就只有按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乱下一通了。”
“咦。。。咦?”
“之后也和汽口说过吧。。。毕竟,将棋不是十局就能看通看透的简单的竞技。而且,以那种说话方式的话,听的那一方就会有被说中了的感觉。不说出口,不干脆地回答这样反而正中下怀了——因为我所预想的棋路,完全不会不去想吧。关于这方面可以说是心理战哦。”
“心理战啊。真的是,我完全不行的领域呢。可是咎儿的这个才能,在与敦贺迷彩对决之际也能给我大发挥一下就好了。”
“可能吗,所以才会说战斗是汝的本分啊。虽然这次是例外。”
“啊,是这样吗,真没面子呢。不过,这样地,汽口这么地在意咎儿那边的话,就算不追求偶然取胜也能普通地取胜吧。就算不是像我这样的新手的任何人也能做到。”
“不,这样一下子就胜利了所以会这样想也不怪你,但能够胜利果然还是因为你是新手这个特点哦。这次的奇策我最警戒的,当然是汽口直接地就作出去分出胜负的举动——而且对汽口那久经锻炼而使技术熟习于身的事也非常担心。虽是与我无缘之事,汝是身为格斗者的话,战斗之际,不经思考身体就会擅自地作出反应吧。”
“。。。”
“也就是就算我怎样扰乱汽口的集中力,汝是普通的刀剑使用者、一般的剑士的话,因为具有相当的技术,所以汽口就会作出相应的对应。所以,你这不合常规的新手性,对于这次的奇策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幸好是新手这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呢。反而有点难过。不过的确,对于意想之外的举动就只有用理性去对待。粉雪的那时也——嘛,现在也无补于事。可是——”
七花问了另一个之前想到的疑问。
这是在离开天童之前都不曾问过的问题。
“——那样,严格来讲不算犯规吗?从旁对比试者说个不停的这样,总觉得非常狡猾。”
“汝在说些什么!”
咎儿十分惊讶地说道。
“当然是犯规了。”
“。。。。。。”
“完完全全的辅助战术。局外之人本应静静地注视着战斗吧。这样就实际上是二对一的战斗了——汽口那边不会忍受得了吧。因为形势的发展作为数度委以裁判重任的我,使出了只能使用一次的杀手锏——本来的话是连一次都不会使用的杀手锏。”
“但是,就不会受到指责吗,是那么看重规则的汽口——”
“所以呢,七花,是谁做出犯规行为?”
咎儿说道。
“作为裁判的,我吧。”
“。。。的确是这样。”
不是明显的犯规行为的话,某程度的饶恕是可能的——可是情况不是这样。
非常露骨的不公正行为。
“毕竟奇策士是用战略取胜——我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了。那么,若认为是犯规行为的话,汽口当面地指出不就好了吧。”
“不过——没有这样做。”
“明白为何这样?”
咎儿。
尽情地,邪恶地笑了笑。
与姐姐一样的笑容,七花不寒而栗。
“在这个村子里——决不会将下将棋作为犯规行为对待哦。”
“咦。。。”
棋士的圣地。
对于作为棋士的立场,就有如在土佐清凉院护剑寺中挥舞着剑一样。
原来如此。
那么,这就是——战略。
“明白了。假如你,直接与我说话作出辅助,或者是大声喧哗进行妨碍,使出这样的策略的话,毕竟汽口还是会有意见吧。”
“再重申一次。汽口是一流的剑士——不难想象一旦专注于与敌对阵的话,周围杂音什么的,就有如听不到似的。大声喧哗进行妨碍、作出骚扰的举动令其混乱的策略的,嘛本来就是异想天开的想法,这根本没效果。但是——只有将棋是特别的。”
“原来如此。。。。。对于在圣地长大的汽口,唯独对将棋不能无视。”
就是这样,咎儿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吧。
七花想到。
汽口惭愧不能对将棋置之不理。
曾说过在十代当主在任之时就非常热衷于此——与其说是热衷,不如说是迷恋吧。
所以。
为剑道而生也——对这回忆未曾忘记过。
本来没打算去去忘记。
于是这样才——接受与咎儿刚开始的对局吧。经过之后的九局,对咎儿是有所企图这,本来有所察觉——
在那之后。
赌上王刀『锯』的胜负完结,之后。
汽口惭愧,与奇策士咎儿和鑢七花,各进行了一场胜负。
以将棋与咎儿。
这是,全无保留地——这样约定去进行。
“希望你能用全力去一分胜负。”
这样,接受了汽口的提出。
因为要进行那样的奇策,咎儿对实力有所保留的这样,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显了——既然也没有了手下留情的理由,咎儿就如说的那样全力地——使汽口无话可说。
到先下子的汽口认输为止,仅仅四十二着。
完全地见识到了咎儿真正实力的感觉。
汽口的“无子可走”的这句,是目前为止最为干脆的一句。
然后——还有另外一场。
与鑢七花的胜负。
当然是剑术的胜负——而且没有防具,没有比试线。
汽口手持王刀『锯』。
七花是空手裸足的,临战态势。
虽说姑且咎儿充当起裁判一职,但这是一场不拘泥于规则的胜负。
只是关于没有防具这一点,汽口果然还是不太愿意,但这是胜利者的权利,七花这样坚持。
当然,这是有如战斗后的余兴一样的事。与咎儿和汽口的将棋战相反,相互实力有所保留地,这样,约定。
以六成功力去战。
带有这样的束缚。
然后,这时才——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胜者是七花。
决胜之招是由虚刀流三之架势“躑躅”使出的奥义、“百花缭乱”。
与那个剑圣、锖白兵为对手时使用过的,那个奥义——也就是,汽口惭愧,对于七花来说也就这程度的对手而已。
“认输了。”
面对特意攻击到身体之前停下的“百花缭乱”,将木刀丢下,然后即场地正座坐下的汽口,就这样深深地低下头。
姿势端正。
“完全刮目相看——七花阁下。虽说是不曾知道,但还请原谅竟将像汝那样有杰出身手的人作为像我那样不成熟的人的弟子般对待的无礼。”
“不——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啊。还有,别道歉。你的剑,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倒不如。
应该感到不好意思的——绝对是七花那边。
“握着剑就会变弱的——就有如诅咒一样。”
对汽口所说的话,有微妙的印象。
总之,这样就——心服口服了。
将棋也,剑也。
于是。
“如约定那样,将王刀『锯』交给你们。”
“啊。。谢谢。。。。不过。”
可能是不该说的话。
七花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这样行吗?这是——当主的证明吧?”
“似乎我没有拥有这把刀的资格——不,应该是相反呢。我已从这把刀上获得了不少。不可以总是依赖这把刀吧。本来我也——是时候独立了。雏鸟离巢才能高飞。”
“。。。。。。”
“或为了国家天下而使用、或将其折断舍弃,无论怎样,之后的处理就是阁下的自由了。”
奇策士咎儿与七花不同,一句话也没说——接过了递过来的木刀。
就算一句话也不说。
绝对,内心有想说的话吧。
“还请将来再次前来此地。然后希望那时能再次一分高下。那时就能愉快地,将心王一鞘流的招牌,从此地守护下去。”
“招牌。。。招牌不是王刀吗?”
“心之鬼于心内斩除。以此自称为惭愧。从今以后,我本人就是招牌。”
汽口。
以比之前有稍稍变样的严肃表情,说道:
“作为招牌的女人。”
。。。。。竟然这样说出来了。
七花觉得将来还会和像汽口那样的剑士刀剑交错吧——虽这对于稍为之前的自己来说,是没有可能的想法吧。
但是,汽口惭愧。
意外地有孩子气的一面。。。
就是喜欢无聊的笑话。。。。。
“终于只剩下三把刀了。。。三把,都让庭庭那家伙们去搜集的这样做吗?”
“恩,怎么办呢。并不认为那些家伙有相应的能力。。。。不过一把左右的话,落入那些家伙手上这绝非不可思议。”
总之,王刀『锯』得到手后,咎儿政治上的颜面就能保住了——就能不失礼地,返回尾张。
当然,将王刀『锯』用别的方式先行送到了尾张。
然后悠闲地,徒步地走在归途之上。
只有归途才能这么悠闲——回到尾张之后,就会没有时间休暇了。
因为否定姬。
也有因为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
当然,也有因为真庭忍军。
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残余三把。
“。。。。不过,七花,这次的事揭示了关于今后希望能回避去考虑的可能性。”
“唔?啊,我握着剑就会变得十分弱的事吗?不过,像这次的情况,毕竟还是不会再——”
“不,即使这样还有非常不安的要素。。。旧将军的事。”
“旧将军?为什么在这里旧将军的事变成了不安要素?不是在很久之前就死了吗?”
“是很久之前的,刀狩令的事。我在苦思奇策的十日间,突然想到了一个疑问——为何旧将军,不能成功搜集到王刀『锯』,这样。”
“。。。为什么呢。”
“不会散发毒——又能驱除刀毒——置这样的‘王刀乐土’的特性不顾的话,就单纯是一把木刀而已。既不锋利又不笨重的——单单的一把木刀。当时的所有者是怎样,以这把木刀,击退旧将军的?这次,让我们煞费苦心的,终究只是去迎合汽口的礼仪罢了——即使和其他的集刀过程相比,倒不如不是可以说是简单吗?”
“不。。。。听她说当时,还未是心王一鞘流所有。我也对汽口,问过相似的问题——”
“是不是心王一鞘流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一样吗。还未能解答到旧将军为何不能成功搜集到的问题。”
就算这样说也——七花只能做出迷惑的表情。
不过,确实如所说那样。
为何旧将军——不能成功搜集到王刀『锯』?
不——是没有去搜集?
“刀狩令——表面看来是为了修建刀大仏。实质的目的是为了消除剑客。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可是,在这真正的目的背后,还有另一个真正的目的的可能性——事到如今不得不去考虑了。我认为我到现时为止,是踩在旧将军的失败之上才能顺利地搜集到刀。。。。莫非旧将军在集刀失败的理由,有更深一层意思?”
“。。。。。如果是的话,那会怎样?”
“所以,如果是的话——不。”
刚要说出口时,咎儿摇了摇头。
“只是有可能会这样罢了。不是汝需在意的事。给我忘记。”
“给我忘记这样的。。。不过,越是这样说反而——”
“那么,就。”
咎儿笑了。
非常之诱人的笑容。
“又想乞求我去帮你,忘记吗?”

■ ■

两人回到尾张的奇策宅邸之时,已是八日后——不过,同样地两人没有在尾张休暇的时间,归家的第二日就踏上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旅途。
下一个搜集对象是诚刀『铨』。
然后下个目的地是——奥州。
那么。
会有吗,在奇策士咎儿所熟知的故乡,会有下一把完成形变体刀、诚刀『铨』吗——她踏上了大约二十年不曾踏上的,归乡之路。


本帖最后由 mrthanayos 于 2010-7-3 20:36 编辑




首先多谢这位同学提出,实际上十二把刀的名字的字确实挺麻烦,我只是参考了一下其他大大的译法,有更好的译法欢迎指出。
其次关于我暂不想翻第五卷的原因请这位轻友慢慢再看清楚。




确实是咎儿的那把,原文是“おれが見った実際の剣ってのは”,考虑到原译法可能会产生误解,故更正为“我所见过的真正的剑”。多谢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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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動畫...回來再抓小說看
謝謝樓主分享!

11 年前 0 回復

eliteboy888 伯爵
等了九本 總算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進展了
雖然讓人忘記事情的方法有點老套 彈是我喜歡!

11 年前 0 回復

yuuiji 子爵
汽口說自己是看板娘的表情
超!!可!!愛>///<

14 年前 0 回復

midnightdrink 平民
氣口火大的樣子好可愛XD
每一個月幾乎都要死一隻小庭庭
為他們先默哀一下

感謝翻譯~

14 年前 0 回復

Rabbit 子爵
故事也终于要进入高潮了,虽然前面因西维的废话耐性被磨得差不多了,不过又来兴致了

14 年前 0 回復

暗澜 平民
膜拜楼主。。
感谢翻译啊~~

14 年前 0 回復

黑色狂欢节 子爵
恭喜lz赶在被动画剧透前完结翻译

14 年前 0 回復

503694645 子爵
翻译V5。。。。一本接一本..真厉害...加油。顶一个~

14 年前 0 回復

gnh07 王爵
反正在动画发售之前翻好了,不知有谁会挑战第十卷呢。

14 年前 0 回復

asuka956908 子爵
终于完全翻译完了,楼主辛苦了....终于明白很多人跳过这里不翻译的原因了

14 年前 0 回復

z375793288 伯爵
总算到第九卷了,楼主辛苦了!期待剩下的3卷!

14 年前 0 回復

威力 侯爵
終於翻完了,王刀的特性果然只是解刀毒專用阿,不然就真的只是把木刀 ==
沒想到這次竟然沒有後記?我還滿想看西尾的一堆廢話的說(拖

14 年前 0 回復

lancerlord 侯爵
还真是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呢```
旧将军失败的原因么```

14 年前 0 回復

v4ven 平民
LZ辛苦了,期待LZ再接再厉w
吾辈感激不尽w

14 年前 0 回復

370221614 騎士
真的……挺卑鄙的……

14 年前 0 回復

spuiopq 伯爵
胜之不武啊我说,这是哪门子奇策啊我说,一本正经把这东西写出来又是何等无廉耻啊我说……

14 年前 0 回復

hirondelle 王爵
终于出新的啦。lz辛苦。
咎儿这次也、太耍赖了吧……这样也行啊……
不过能够吧每一步都猜到也很厉害呢

话说最近西尾的翻译开得多坑的也多……

14 年前 0 回復

gnh07 王爵
终于再度更新了啊,看来应该能在动画发售之前翻完。

14 年前 0 回復

威力 侯爵
為啥看到插圖讓我想到佐為又出來了(拖

14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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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thanayos 騎士
一只悠悠闲闲晒尾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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