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禁书目录14 [縑池和馬][台/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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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捂脸
月巴小黑sss我对不起你们

插图请容稍后补上



序 章 過暗的聖堂 Bracad and Wine.
左方之地。
他位於梵蒂岡的聖彼得廣場。寬兩百四十公尺左右的廣場呈橢圓形,離中心點梢遠的地方有座噴水池。地坐在噴水池邊緣,抬頭靜靜仰望星空。
缺乏人工燈光的廣場裡,看不清他的臉。溫柔的夜色就像帷幕一般,包裹著他的身影。 細微的水聲響起。
那不是噴水池的聲音。
地的右手拿著一隻裝有便宜紅酒的瓶子。他沒用杯子直接就著口暍,每當瓶子一仰,瓶中的酒精就咕咚一聲打著層層波浪。
但是,地的身體並沒有喝酒會產生的虛浮感。
如果現在是白晝可以看到地的臉,誰都會認為他只是個在暍劣酒的男人。他的表情仿彿加班一樣疲累。
「你又在喝酒了,地?」
低沉的男聲響起。
地坐在噴水池邊緣,轉過頭去。
那裡站著同為「神之右席」成員之一的後方之水。他是身穿藍色圣局爾夫球裝的男子。 水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豪華禮服的老人。
羅馬教皇。
身為梵蒂岡最有力人物的他,站在兩名「神之右席」之前,存在感卻不可思議地稀薄。 地擦拭嘴角流下的紅色液體說道:
「我這是在補充『神之血』啊。」
「麵包跟葡萄酒?這是彌撒的組合吧。」
「我的『神之藥』代表大地。要想補充力量,利用大地的『果實』跟『恩惠』是最快的方法。」
也太失禮了。」
聽著水與地兩人的對話,一旁的教皇插嘴:
「......身為信徒的指導者,我希望你不要過度飲酒。」 「唉呀,沒想到我竟然被責備啦。」
地以低沉的聲音笑著說:
「我只是迫於儀式需要才喝的,而那邊的水明明沒必要,對酒的味道跟牌子居然比我還清楚?」
被教皇一瞪,水略為退縮。
不同於其他成員,不知何故只有他沒把教皇當透明人。「那是傭兵的嗜好。戰場上也需要那種東西。」
「哈哈,因為水是無業遊民啊。他跟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不同,是個壞孩子啦。」 地以輕佻的口吻插嘴,教皇皺了一下臉。
大概是不希望對方把自己跟他相提並論。
教皇環視可以收容下三十萬人的大廣場說道:
「不過......在沒什麼護衛的狀況下,不僅是『神之右席』中的兩人,就連羅馬教皇也聚集在野外。談話應該在屋內進行才對。警備人員要是看到這狀況,應該會嚇得口吐白沫吧。」
他自認回答得很認真,水跟教皇卻雙雙嘆了口氣。兩人各自將視線投向地的腳邊。
地的腳邊滾著一堆空酒瓶。
看到瓶子側面所貼的標籤,水搖頭說道:
「那是劣酒吧。這種貨色連專門賣給觀光客的黑心商店也看不到。打著『神之右席』的招牌,應該可以買到更好的牌子。」
「算了吧。我又不懂酒的味道。那只是用於儀式上的道具。要是太過挑剔,對真正的酒鬼未免也太失禮了。」
聽著水與地兩人的對話,一旁的教皇插嘴:
「......身為信徒的指導者,我希望你不要過度飲酒。」 「唉呀,沒想到我竟然被責備啦。」
地以低沉的聲音笑著說:
「我只是迫於儀式需要才喝的,而那邊的水明明沒必要,對酒的味道跟牌子居然比我還清楚?」
被教皇一瞪,水略為退縮。
不同於其他成員,不知何故只有他沒把教皇當透明人。 「那是傭兵的嗜好。戰場上也需要那種東西。」
「哈哈,因為水是無業遊民啊。他跟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不同,是個壞孩子啦。」 地以輕佻的口吻插嘴,教皇皺了一下臉。
大概是不希望對方把自己跟他相提並論。
教皇環視可以收容下三十萬人的大廣場說道:
「不過......在沒什麼護衛的狀況下,不僅是『神之右席』中的兩人,就連羅馬教皇也聚集在野外。談話應該在屋內進行才對。警備人員要是看到這狀況,應該會嚇得口吐白沫吧。」
「沒問題啦。『使徒十宇』的靈裝效果現在還有效。」 地喝著酒仰望夜空。
「这片令人恶心的天空還真是寬廣啊。在無數結界的衝突、較勁之下,像極光般地搖晃。要穿 過這堵牆進行咒術狙擊很困難吧。」
其實不僅是結界,所有魔法只要知道其方式,就可以反推對應方法與對抗策略。集大成者就 是英國清敦引以為傲的魔道書圖書館。禁書目錄。
說到守護這整個國家的多重結界,由於梵蒂岡九成以上建築物所擁有的十字教「意义」錯綜 複雜,結果別說是禁書目錄掌握不了,就連最高管理者羅馬教皇也無法掌握全貌。
即使花長時間解開複雜的暗號,由於密碼的形式每秒鐘都在變化,舊的「解答」也沒有任何 意義。不僅足鎖孔的形狀,就連數量也會變動,根本就無法製作開鎖鑰匙。
就連以教皇為首的羅馬正教徒,也無法進行明確控制,包圍梵蒂岡的多重結界,就這樣彈開 了所有解析術式。
「接下來......」
地說道。
他將空酒瓶放在噴水池邊緣。

地緩緩起身,伸了伸懶腰..
『神之血』的補充已經結束,我該走了。」 聽到這話,水的眉毛微微挑動。
「要用『那個』了?」 地嘴唇微張露出笑容。
也許是從語調中查覺到水的苦澀感情吧。
「對於我使用一般民眾這件事,你很不服氣吧,水?」
「......如果要互相殘殺,就交給以此鰯口的軍隊吧。」
「哈哈哈,還真像是貴族的意見。不過!!」
地愉快地咧嘴大笑:
「我們羅馬正敦最大的武器,就是數量。二十億人這數字是極大的強項。故意捨棄不用不是太不自然了?學園都市的總數不過才兩百三十萬人。雙方差距懸殊。」
「戰爭的勝敗取決於人員跟物資的數量,你是這個意思?這太野蠻了吧,感覺像是舊時代的戰爭。」
「真正單純的解答,就是從前跟現在,根本就沒什麼改變。」
地仰望被結界覆蓋的夜空說道。
明明喝了很多酒,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搖晃。
「我們『神之右席』雖然不完全,但就是要用這種神祕性來引導民眾。」
地將雙手水平張開,單腳站立轉身一圈,面對水說道:
「恐懼的羔羊們,就乖乖讓我來領導吧。依靠我這個牧羊入之手......就像隨著神秘吹笛人的笛聲消失的孩子們。」


第一章 瞬息萬變的速度 in a long distance country
學園都市第三學區裡,有好幾間國際展示場。
從海外的玄關口第一一十三學區,有直通鐵道連結的這個學區,有許多對外設施,飯店等級在 學園都市內也是數一數二。基於不讓機場噪音影響住宿設施的考量,特地在距離機場集中的第二 十三學區很遠的這裡,設置迎賓設施。
如此的第三學區,現在正舉辦好幾個活動。
包括集車輛技術精華的引擎展,與機械工學結晶的機器人展等等。這些展示與其說是單純的 娛樂企劃,更像是學園都市的最尖端科技宣傳。這是因為統括理事會發表了回葸「像這種水準, 轉用於城市外也可以」的技術,從無數外部企業中,選擇條件最好的交易對象(不是「尋找」,自 始至終都是學園都市在「选择」,並藉此得到龐大的資金。
今天也舉辦了其中一項展覽。
展示的作品是無人操縱的攻擊直升機、最新銳驅動铠甲、利用某種光波的殺傷區域紫外線狙擊裝置,甚至還有可以用於轟炸的大功率光學武器。
活動的名稱竟然就是「迎擊兵器展」,實在有夠誇張。 「嗚哇!!」
沉重的喘氣聲傳來。
在圓頂狀的國際展示會場一角,黃泉川愛穗用雙手拿下以配件連結胴體部分的驅動鐘甲頭盔。平常她即使穿著土氣運動服,也無法掩蓋她讓青少年煩惱的好身材,卻被像玩偶服般膨脹的驅動鐘甲包圍,看起來有些可笑。
「熱死啦......為什麼驅動鐘甲的示威運動這麼累啊!!」
黃泉川抱著頭盔,以不耐煩的口吻說完,一旁身穿作業服的女性瞥了她一眼。這名女性是驅動鐘甲開發小組的一员,平常可能習慣穿白衣吧,穿上作業服顯得不太適合。
「放心,不只妳一個。整座展示場都被一種奇怪的熱氣包圍了。」
女工程師的膝上放著二口筆電,電腦側面貼著將手機輕薄化的卡片,畫面表示出驅動铠甲的詳細數據。
「就算妳這樣說,我也不會太開心。」 「我說這番話不是想討妳歡心。」
「不過,在平常日白天舉辦的迎擊兵器展覽這種核心活動,為什麼會有這麼大量的人潮聚集?這應該已經超過國際展示場的收容人數了吧?」
今天是媒體日,所以人數還算少哦。明天的一般民眾開放日,才是真正的地獄。 「就算妳這樣說,我也不會太開心。」
「我說這番話不是想討妳歡心。」
聽到卫程師這番話,一臉掃興的黃泉川將之前抱著的頭盔,咚地一聲放在地面。
這頂頭盔寬度約有五十公分,看起來就像罩上學園都市的圓筒型機器人。因為驅動鏜甲其他部分尺寸大約只比西洋鐘甲大一圈,顯得頭部特別巨大。
「啊,乾脆全脫掉算「.....」
黃泉川說著,從沒有頭盔的頸部爬了出來。驅動鏜甲下面穿的是特種部隊所穿的黑色裝備。 她用背部靠著停止動作的驅動鐘甲坐下,一隻手朝著自己的臉部漏著微弱的風說:
「真是,驅動鐘甲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能穿裝甲服躲在裡面。應該換成透氣良好的驅動錯甲專用作業服吧。」
「乾脆聽聽企劃部長提出了什麼意見吧?脫下驅動铠甲後,出現的是大膽的比基尼,這樣媒體也會鼓掌喝采歡欣鼓舞。」
女工程師的聲音沒有任何抑揚頓挫,似乎認為事下關己。
黃泉川用毛巾擦拭滿臉的汗水:
「不過,那個企劃部長好像談到宣傳這件事就相當帶勁。」 「那是他的嗜好吧,真可憐。」
「叫我這個全日本男人婆代表黃泉川愛穗去當宣傳大姊姊,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才會選中我。」
「警衛還真是辛苦啊。要做的雜事就像自衛隊那麼多。」
「叫我們做雜事,也就是說沒什麼大事要我們做。這代表世界今天還算和平啦。」 語畢,黃泉川環視四周。
每個攤位展示的,是各式各樣的殺人工具。
以往「在最低限度的損害下逮捕失控能力者」的色彩變得稀薄,取而代之登場的,是萬一敵人躲在戰車後面,能夠連戰車整個貫穿目標的大威力、高殺傷力兵器。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突然改變方向的理由!! (我想應該是這個沒錯......)
讓黃泉川看了一眼的對象,是工程師使用的筆記型電腦。畫面上除了以往為止黃泉川在示威活動所搭乘的驅動鐘甲數據,還有小小的視窗表示電視的畫面。
正在播放的是新聞節目,播報員正在唸著新聞稿。
「在當地時間昨天凌晨,於法國南部工業都市土魯斯,發生宗教集團的大規模抗議運動。沿著貫穿街道中心的加龍河數公里滿是人潮,不僅是交通,對基礎建設網也產生嚴重的影響。」
播出的影像中,出現拿著火把照亮黑夜行走的大型集團。上面有手拿法語書寫咒罵百語的橫布條,還有在學園都市的看板上點火高舉的年輕人。
不過他們只是進行「抗議活動」,並不是失去控制的暴徒。即使如此,數萬人表現憤怒在街道默默走動抗議的樣子,光是看著就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在汽車相關的日本企業散布地域周邊,這類活動特別盛行。可以推測這是對學園都市的反抗活動之一。法國國民有八成以上都是天主教系的羅馬正敦徒,同樣的活動在許多都市也可以看見!!」
即使如此,這種狀況還算是好的。
看了畫面一陣子後,黃泉川今早看過的新聞又重播了。
「在德國中部的多特蒙德(口。、tm吕d),原本以為被偷走的推土機今天衝進天主教系的教會,發生九名神職人員輕重傷的事件。一般推測這是對連串抗議行動的報復,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犯罪聲明。今後羅馬正数與學園都市派之間的紛爭恐怕會越演越烈。」
之前雖然曾經看過這則新聞,至今仍然揮不去那股不愉快的感覺。
就像將小小的火種栘到乾燥的稻草堆,在這幾天之內世界發生了極大的變動。羅馬正敦在世
界各地同時引起的抗議活動、針對這些活動的部分過度反應,讓雙方的紛爭越來越加速。 然後,仿彿呼應這樣的狀況般,學園都市舉辦了這次的迎擊兵器展。
乍看之下,可以解釋為是統括理事會這邊正式的「不屈服於示威活動的意志宣示」。 (但是......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開發兵器跟製作模型玩具不同。要先進行開發申請,重複計算預算,通過審議,設計試作機,用組好的機材進行上千萬次的模擬,直到出現滿意的數據,才能當作「商品」公諸於世。 但一連串示威活動激烈化,卻是這幾天內發生的事。
開發期間以年為單位的兵器開發,不管怎樣應該都趕不上吧。 這麼一來,
(學園都市已經準備完畢。因為之前就預料到世界會變成這樣,所以沒有事先阻止,而是想辦法在事後牽制?)
「混蛋。」黃泉川罵道。
扣下戰爭扳機的也許不是學園都市,但學圖都市一定是想趁機從中獲得好處。
拿著筆電的女工程師,用作業服的袖子擦拭額上的汗水,一臉無聊地望向新聞節目畫面。 「無論哪個頻道都差不多嘛。這種時候就會覺得,早知道該簽下娛樂節目專用頻道的。」 「......現在的狀況妳覺得如何?」
这个嘛。
從事兵器開發研究的工程師呼吸了一口氣後說:
「工作增加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沒加班費的加班更糟。」 「这次的展示,跟平常的完全不同啊。」
「企劃部長非常起勁,說什麼只要顛覆軍需產業.簡陋的固定概念,就可以開發新的市場,在兵器開發現場說了很誇張的話。我看他似乎是發燒了,所以拿冰塊敲他讓他冷靜一下。」
这里公開的技術,很明顯地目的不是對外部企業的『販售』。那麼,這不就等同於演習活動就憑對『敵人』兄出不明底細兵器群的強大破壞力,想藉這種壓迫感進行外交大洗牌吧。」 「可能吧。那些武器破壞力超強的。企劃部長的腦袋似乎因為鬆脫了兩三個螺絲,結果扯了一堆胡說八道。」
「即使是交易商品,也不可能將展示的東西直接出貨。就像把來福槍排除全自動機能擺在店面一樣,賣的是晚了三、四個世代的東西......那種水準也只不過是以學園都市『外部』的技術,頂多只能勉強重現的劣質品。」
黃泉川看著在遠方講台上談話的西裝打扮男子們。
「而且,就算是專利買賣,兵器核心部分的製造也都由各國的學園都市協力派機關完全掌握,製造量跟配備狀況全都在掌握之中。真是的,學園都市想蒐集資金到什麼地步啊?」
「如果有豐富的資金,就可以量產很多無聊兵器。那個企劃部長還說,下次要朝宇宙發射超巨大的人型機器人,駕駛人選應該是十多歲的少年。」
「这免也太令人無力了吧?」 「從各種意義來說都是啦。」

黃泉川並不知道,某少年是這次大型「紛爭」的中心。 上条當麻。
除了擁有名為幻想殺手的力量這點之外,相當平凡的一介高中生。如果「神之右席」所言屬實,現在這名少年正跟二十億人為敵。回想起這幾個月他被捲入,然後逐一解決的一連串事件,這也不無道理。
成為紛爭中心的少年上条當麻,現在!!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跟老師說清楚。」
他正在教職員辦公室內,挨某個身材修長女老師的罵。
嚴格來說,被罵的不止是上条一個人。他跟藍髮耳環、土御門元春三人排成一排低垂著頭。 三人後面站著不知為何被叫來辦公室,滿臉不高興的吹寄制理。
桌上放滿雜物的鐵製辦公桌並排的敦職員辦公室裡,因為午休的關係有許多教師在內。有人在吃便當,有人在改考卷,有人在騎電動木馬減肥。
在這些人之中,名叫親船素甘的女教師,既沒吃便當也沒改考卷更沒有騎電動木馬減肥,她坐在便宜的旋轉椅上,將米色絲襪包住的雙腿疊起,一隻手攏起鐵絲般硬的黑髮,透過昂貴的名牌倒三角形眼鏡,用銳利的目光看著上条他們。
「我再問一次。在學習的場所任意打鬥,以拳頭為武器互相投擲熱情靈魂的理由是什麼?」 一片沉默。
「義大利舉辦的足球賽,因為連續的示威遊行跟抗議活動,由於無法保障比賽會場的安全,決定中止本季比賽。」辦公室牆上的電視傳來這樣的新聞。
「沒辦法說明嗎?」
全身穿戴著名牌一臉不高興的數學女老師,在上条的學校中是以特別著重「教養」而聞名的人物。由於她所擔任的班級跟上条他們不同,以往並沒有什麼接點,但今天偏偏就是被她逮到。 附帶一提,上条他們的級任老師足月詠小萌,但就算是她,恐怕也無法掌握教室內午休的狀
況。就這樣子,剛好看到打架場面的親船素甘逮住上条他們,把他們帶到教職員辦公室。 此時,在素甘面前低著頭的笨蛋三巨頭之一的上条,總算緩緩張嘴說道:
「因為......」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認真地盯著正面之後說道:
「因為!我跟藍髮耳環在討論『兔女郎是紅色還是黑色的比較强,土御門就突然從旁插嘴胡扯什麼:『兔女郎當然是白色小白兔最強啊』」
伴隨著一聲「喀睦」巨響,素甘從椅子上翻倒。
上条的大嗓門也是原因之一,對戴著倒三角形教育家眼鏡的女教師西百,這樣的意見刺激未免太過強烈了。
「......該:該不會,妳也參加這種無聊的議論吧......?」
「我只是想讓這群笨蛋安靜下來,為什麼我也要被拉到這裡......」 太陽穴血管爆現的吹寄回應。
當親船踏進上条他們的班級時,吹寄正好對土御門放出鎖頭攻擊,腳踹藍髮耳環的她,順便用額頭猛烈撞擊上条當麻。要以當孩子王的程度而論,她無疑是第一名。
另一方面,戴著藍色太陽眼鏡的土御門左右搖動身體說: 「喵,貧乳小白兔萬歲!!」
聽到這句話,藍髮耳環再也不能沉默了。
「你:你這混蛋為什麼總是喜歡插一腳?而且你對兔女郎根本就沒興趣,只要是蘿莉你就什麼都好吧?」
「这倒是事實喵,藍髮耳環。在偉大的蘿莉面前,兔女郎啦新體操緊身服啦還是學校游泳制服,這些小小的衣服屬性全都消失無蹤啦。結論就是,蘿莉無論穿什麼都適合,就算是兔女郎也是蘿莉最強啦喵......」
「你這傢伙......這應該跟兔女郎無關吧......」
看到捲起袖子打算開始第二回合的笨蛋三巨頭,戴著倒三角形眼鏡身穿嚴肅套裝的女教師親船素甘,將椅子整個往後踢倒,拿出懷中的哨子吹起來。
嗶嗶......尖銳的號令聲響起,負責生活指導的大金剛老師災誤老師,朝三人慢慢逼近。 結果,上条他們被命令下課在體育館後面拔单。
明明就是日照不好的陰溼空間,雜車卻長得異常茂盛,一整片綠油油的。光是看到這麼龐大的量,就完全失去作業的幹勁,更何況像這樣平常沒人經過的場所,拔得這麼乾淨有什麼意義?
匹届充滿這樣的氣氛。
但是,更為削弱上条幹勁的是!!
「土:土御門跟藍髮耳環那兩個......竟然溜「.....」
站在現場的,是被命令拔草的四人中的其中兩人,上条跟吹寄。
被留下來的上条看著體育館後面寬廣的空間,忍不住垂頭喪氣。薄薄的牆壁那一端,傳來排 球社跟籃球社盡情享受放學時光充滿活力的聲音,反而給無聊的拔草作業增加沉重的心理負擔。 不過,就算抱怨消失的土御門跟藍髮耳環,雜草也不會因此而減少。
一旁是用來搬運雜草到垃圾場的單輪推車,上条拿起放在上面的上作手套。
「反正在全部拔完之前,就會因為完全放學時間到了被趕出去。那就先慢慢幹活吧。」
要是叫引火能力者過來,應該很快就會搞定吧,上条忍不住嘀咕抱怨。吹寄雖然也不滿地嘀咕「為什麼我也要做......」,但感覺上她拔草的動作,比上条更有效率。
才做了五分鐘左右上条就膩了,他開始對蹲在不遠處作業的吹寄搭訕。 「對了,吹寄......」
「幹嘛?」
吹寄似乎也很無聊,馬上就回應他的話。
, 上条劲著手說:
「十月的期中考不是中止了?但妳在休息時問還是拚命用功讀書耶,到底是為什麼?」 「原來是那個啊。」吹寄冷冷地回答:
「沒有期中考,那就表示兩學期的成績只靠一次期末考來判斷。考試範圍不就增加兩倍以上這樣反而不能大意。」
「......」
「我可不會借你筆記哦。」
沒有期中考真是太棒「.....對於得意忘形的上条,吹寄以淡淡的語調再補上一刀。 受到出乎意料的打擊,上条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哼:哼。學校的課業又不是一切。」 「你這說法好像我只會讀書一樣。」 「.......不然妳還會什麼?」
「当然會啊!」吹寄發出自丹田的吶喊: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會投指叉球哦,雖說我對棒球沒有什麼興趣......」 「咦!!?」
上条慢吞吞地回應:
「該不會又是什麼郵購講座跟指叉球健康法吧?」
一學:學奮力式怎樣都無所謂吧。重點應該是會不會投!你再用那種討厭的眼神看我,我就育 踐給你看......」
「就算妳這樣說,這裡又沒有球吧?」
上条訝異地說完後,吹寄制理從裙子的口袋拿出拳頭大小的球。 「有備無患啊......」
「......球的表面上『寫著二天捏一百次可以促進α波的健康球』耶。」
吹寄制理毫不理會張大了嘴的上条。她似乎相當起勁,單腳在地面發出沙沙聲。
因為沒有用來接球的捕手手套,上条重複套上好幾層手套,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測量臣離蹲下,擺出捕手般的姿勢準備接吹寄的球。
上条口中發出嘆息般的平板聲音。 「好啦!!投吧!!吹寄。」
「好,上条,看到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的剛速球可別嚇壞哦......」 「指叉球還有一百五十公里......這種虛張聲勢快嚇死我「.....」 上条不禁驚慌失措。
吹寄似乎相當起勁,她握緊白球,慢慢晃動著身體。
. 明明只是「蓄力」階段,上条卻忍不住大叫:
「暫:暫:暫停,吹寄......」 「幹嘛啦......」
投球動作被中途阻礙,吹寄身體搖搖晃晃地叫道。
上条猶豫要不要直接說出來,最後省略了最重要的核心說道.. 「裙子......」

聽到這番話吹寄不禁皺眉,探索上条視線裡的意義。她看著自己的腰部附近,發現短裙掀起明顯露出的「那個」,還有印著可愛花樣的內褲。
!!吹寄制理的剛速球飛來。
弄錯時機的橡膠製軟球直擊上条腹部,沉重的聲響进裂。 痛得在地上打滾的上条,以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什麼指叉球啊,不就直接飛過來了嗎......」 「剛剛那球不算......」
吹寄粗魯地矇混過去,從上条那邊接下了球。
「真是的,這次真的是指叉球哦。球會突然下墜,手套位置還是往下擺一點比較好哦。」 吹寄說著進入投球準備,但因為剛剛被上条指出裙子的事,抬腿的動作顯得有點壓抑。
可能是因為這樣,吹寄身體的平衡有點搖搖晃晃,但她所放出的一球卻蘊藏了強大的力量。啪......套了好幾層手套的上条手中,傳來不得了的聲音。明明是跟硬式棒球不同的玩具球,上条的手掌卻傳來酸麻的痛感。不僅如此,吹寄不是使用壘球選手的下勾投法,而是像專業棒球選手般的高壓投法,控球還相當準確。
上条輕輕捏了捏接到的球, 「剛剛......有往下掉嗎?」 =田然有啊......你到底在看哪裡啊。明明在打者前方突然下墜啊,你沒看到嗎门」
「咦咦!!?看起來只像普通投球一樣啊。」
「那:那是......因為你不是從打者的角度來看,所以看不懂......實際揮棒之後,就能體會到我的指叉球有多厲害......」
「哦,妳真敢講啊,吹寄。」
上条笑道,他從事先準備的數根掃帚跟畚箕中,選了五十公分左右長度的塑膠柄掃帚。 「我就把這番話,當成是對我的挑戰。」
他像抓住球棒似地兩手握住掃帚,只用手腕揮動,就像在計算時機般輕揮著掃帚前端。 另一方面,吹寄接住上条輕輕投來的球後,嘴角露出好勝的笑容。
=見然想打贏我這個大聯盟選手吹寄投出的決勝球,你這隻猴子說出來的話還真有意思啊。」
「我會把球打得遠遠的。」
「我就讓你嚐嚐真正指叉球下墜的樣子,還有敗北的屈辱!!......」 「我要把球打到場外!!......」
白球放出。
切斷空氣的聲音傳來。
如果真的確認球有沒有落下,就會來不及揮棒。
上条在無法確認吹寄制理直薏與實力的狀況下,為了跟她決一勝負開始動作。 奔騰全身的力量跟緊張感。
上条計算時機,微吐一口氣,雙腳注入力量,配合手臂的動作轉動腰部,用盡全力往橫向揮動掃帚。
然後!
4
身穿套裝跟倒三角形眼鏡,就連絲襪也是名牌的親船素甘,是非常理解「美女是極有利的生物」這種道理的女性。
基本上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為她之前經常扮演吃虧的角色。
無論是什麼人,只要努力就能成為某種程度的美女。瞄準「上上」或「上中」未免期望太大,但是「中上」倒是有辦法,這是素甘的想法。而且如果成為「中上」,就能經常享受到身為美女的恩惠。
美女是有利的生物。
上課時學生會聽話,教師同事也不會看不起自己,在餐廳也會有人讓座。這全都是一天泡好幾個小時的澡,睡前滿臉塗滿化妝水,每天規律地吃早餐,小心在不影響膚質的情況下維持體重,出門前花一小時以上的時間化妝,使用雜誌或網路等購買衣服,從裡到外極盡磨練所得到的恩賜。
親船素甘一到了放學之後,也會開始擔心臉上的妝是否花掉,特別是擔心精心描繪的眉毛有沒有被汗水暈開,不過所謂「美女」可是取決於態度跟氣息所共同賦與的評價。如果表現出過度在意化妝的感覺,「美女的恩惠」就會減少,一直盯著小鏡子看或老跑化妝室,實在不好看。 (......)
素甘緩緩環視四周。
這裡是教職員辦公室。這個時間大部分的教師都出去擔任社團顧問,所以沒有甚麼人。素甘心想,趁沒人在的時候確認一下眉毛吧。
「呼,製作教材還真累啊!!」
附近座位上,外表有如小學生般的女教師轉動眼睛。 月詠小萌。
堆積如山的資料,不管怎麼看都已經超出一個教師所能擔當的份量。原本這名嬌小的老師,就以依照各個學生正確的數據做出有效教材而聞名,現在還擔負了其他教師的份量。
現在,守護城市治安的警衛正因為「戰爭準備」而大量出動,所以沒時間製作教材。因此,警衛以外的教師才會出手相劝。
素甘也被其他教師要求幫忙製造教材,但是倒三角形眼鏡教師更在乎的,是月詠小萌的迷你程度。
「......到底要使用怎樣的健康方法,才能保持這麼水嫩的肌膚?這實在是數學方面不可能的數 值啊。」
「???怎麼了,老師我對數學很在行哦,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幫忙哦!!」
聽到對方極為煩惱的聲音,身高一百三十五公分的嬌小教師馬上靠近。雖然認同她有許多身 為教育者應該學習的地方,但眼前這位前輩教師,該不會真的是小學生吧。
月詠小萌任意從素甘桌上拿取資料,一張張確認點頭:
「親船老師,聽說今天我們班上的學生們給您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
「對了對了。老師我本來想抓住上条他們好好罵一頓,妳知道那些孩子現在在哪裡嗎?放學後就不知他們跑到哪裡去,是已經回去了?」
「糟糕!」素甘大喊。
她迅速轉頭望向牆上的時鐘。 時間快六點了。
命令他們拔草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糟糕......抱歉,月詠老師,我先去回收那些孩子......」 「啊。結果上条他們到底在哪裡?」
親船素甘不管悠閒的前輩教師所書,馬上奔出敦職員辦公室。這個時間社團活動快結束了,放學派的學生已經不見人影。微暗的走廊幾乎沒人,走在廊上前往教職員用的玄關,素甘更是實際感受到時間的經過。
(不,在學校內打架的學生應該沒有那樣的耐力。也許他們沒去拔草,就直接蹺掉回家了。) 她心裡這麼想。原本想說過三十分鐘就去看看狀況,適當罵罵他們就讓他們回家,不過就是做不到。因為是處罰,所以不能如此輕易就向學生低頭。
就這樣,親船素甘在敦職員玄關換上高級的高跟鞋,快步走向體育館後面。
此時,戴著倒三角形眼鏡的數學女老師看到的是!1
5
「嘿嘿嘿......十三勝九敗,妳的指叉球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嘛......」 上条雙手抓住較短的掃帚,發出咻咻聲向吹寄挑釁。
「給我閉嘴......都已經九敗了還不認輸......如果使用硬式棒球,威力應該會更大......」
一次對戰中輸掉的人必須全力拔草五分鐘,自從導入這個新規則後,上条跟吹寄所展現出來 的熱情更是不容小觑,高中生的內心猛烈燃燒,完全忘記「乖乖兩個人一起慢慢做會比較輕鬆」 這件事。
相對於揮動球棒心情大好的上条,握著白球的吹寄晃動肩膀大口喘氣,確認手機螢幕畫面上 的時間。
「距離完全放學時刻還有三十分鐘......從現在開始逆轉,還是非常有可能......」 「我問妳,妳的球!!真的有下墜嗎?」
「我就跟你說有啊!那是很厲害的指叉球......明明就是在你面前突然下墜,為什麼你就是沒發現啊......」
「咦!!?那只是失速畫出的拋物線吧......」「你給我看清楚!!......」
吹寄用盡全力大吼放出白球。
咻......仿彿反應前來的白球般,上条的身體開始做出揮棒的前置動作。(指叉球......)
他的身體忍不住回應吹寄所說的話,微微往下方修正較短的掃帚軌道。但是這次球並沒有彎曲。
普通的直球飛來。
「妳......還不是又失敗「.....」
上条連忙想拉回球棒的軌道,已經太晚了。
球棒有些往上方偏栘,無法到達白球通過的路線。
即使如此,遺是可以感覺到掃帚柄剛好碰到球的邊緣。「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上条大叫,手腕傳來安打失敗的感覺。
掠過掃帚柄的白球,軌道微微往斜上方偏栘,就這樣飛往上条後方。(什麼,沒打到......)
這場勝負沒有什麼犯規概念。棒子打中球往前飛就是上条勝利,除此之外就是吹寄贏。有關打擊跟投球好壞,全都只以外觀來判斷。
更麻煩的,是輸的那一方必須去將球撿回來。除了「敗北者要全力拔草五分鐘盯刑罰」之外,還要去撿飛到遠方的球,真的是很累人。
因此維持原本揮棒姿勢的他,瞬間在心中如此打算:「啊,現在是十三勝九敗吧。啊,加上現在這球是十敗。我就用拖延戰術慢慢去撿球,藉此獲得勝利吧。」
啪。
上条的後方好像傳來奇怪的聲音。
上条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對面的吹寄臉上表情瞬間僵硬,可以感覺到她臉上血氣全失。 (???我後面有什麼?)
上条轉過頭一看,
倒三角形眼鏡上沾了草跟泥土!!
很明顯被白球直擊顏面的女教師.親船素甘站在那裡。
原本白球應該打到素甘腹部附近,但因為上条的球棒擦到球導致軌道彎曲,結果正中臉部。 「......」
親船素甘慢慢深呼吸,可以看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等上条開始顫抖,為時已晚了。
奔進上条懷中的親船素甘揮起拳頭,此時不知情的上条剛巧全力下跪,害得她揮拳落空。被球打到的怨恨加上拳頭揮空的恨意,數學教師的高跟鞋尖銳鞋跟,朝著上条的背用力踏下。
6
親船素甘急忙回到教職員辦公室.
小萌老師不知到哪去了,不見她的人影。
雖然剛剛已經使用手帕擦拭臉上沾到的草跟泥土,
(哇啊啊......土:泥土:泥土......沾到臉了,一定沾到臉了!而且剛剛還忍不住用手帕擦臉,眉毛也許已經不見「.....怎麼辦啦,要怎麼辦啦,真是的......)
誰都看得出她陷入了慌張狀態,確認完教職員辦公室內沒人後,她甚至忘了去化妝室,當場拿出小鏡子確認自己的臉。
總之眉毛沒問題。
但光是這樣,親船素甘並無法安心。 美女是有利的生物。
反過來說,如果不是美女,人生就會吃虧。
(呃:衣服也沾到了。這邊有沾到泥土。連那邊也有......頭髮亂了渾身是汗,再加上快步走動所以絲襪也綻線,到底該從哪邊下手才好......)
總之她先脫掉套裝的上衣外套,撢掉侵入白色上衣的細小泥土。為了撢掉頑劣的殘餘泥土,又解開上衣的鈕扣啪嚏啪嚏扇动。然後她脫下破掉的米色絲襪,開始換上放在包包裡的預備絲襪。因為動作的關係,緊身裙高高掀起,但她現在根本無暇在意。親船素甘只想儘快回復到完美的美女教師。
但是,
教職員辦公室的門動了起來。
為了將腳伸入絲襪的素甘此時正舉起一隻腳,僵在這樣的狀態下。 「不,等:等一下......」
她雖然馬上制止, 「咦,什麼事?」
對方無疑有聽到她的話,但門仍舊嘎啦一聲打開。 眼前站著的是上条當麻。
而素甘則是敞開上衣前胸露出黑色內衣的狀態,為了穿絲襪,她身上的緊身裙高高掀起呆站在原地。
「咿!!」
在發出「咿呀」驚叫聲之前,她忍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將手伸向自己的桌上,抓住使用在黑板上,附有磁鐵的五十公分超大型教學三角板,朝教職員辦公室的出入口全力擲出。
上条快速關上門後,三角板的尖端有如飛鏢一般插在門板上。 輕易穿透門板的三角板的尖端,還微微地顫動。
走廊那邊傳來叫聲。
「哦哦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還以為會死啊......」
「我明明叫你等一下,為什麼你就這樣子進來!你給我說清楚......」
總之她先穿上套進一半的絲襪,扣上上衣的前端,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穿過手臂,急忙想走到走廊。
拍凛。
這次,大腿那邊傳來奇怪的聲音。 「......」
該不會是剛拆封才兩分鐘的絲襪又綻線了吧?素甘忍不住想確認自己的大腿附近。 「呃:那個:不好意思......」
彷彿計算好時機般,上条當麻再次惶恐地打開教職員辦公室的門。
眼前出現的是將雙腳張開成。型,緊身裙高高撩起,彎腰查看自己大腿附近的親船素甘。 別提什麼美女了,這可是連一個女人都稱不上的決定性光景。

數學老師這次無言的將黑板用超巨大量角器,扔向敦職員辦公室出入口。教材飛向再度關起來的門。
走廊那邊傳來發抖的聲音。
「我是打算解釋為什麼直接開門進來的理由啦......」
「足以將事態變得如此嚴重的理由是什麼......你給我條理分明簡潔敘述事實......」 「呃:完全放學時刻快到了,拔草可以結束了嗎?」
「就只有這樣嗎......」
親船素甘太陽穴的血管隆起,她一把抓住桌上的黑板用超大型圓規,衝出教職員辦公室,打算用那玩意將壞學生毆飛。 看不到上条當麻的人影。 只能瞥見轉過角落,朝著樓梯消失的人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素甘渾身無力地低語,但沒人聽到她的聲音。
7
「要命......我還以為真的會死。」
上条出了學校,無精打采走在天色變暗的回家路上喃喃自語。
進入十月後,這個時間的天氣變得漸漸寒冷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氣溫變化,跟夏天相比,街上的人數感覺梢減一些。「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微暗天空中飄浮的飛船的大畫面,傳來播報員的聲音。
上条避開在步道上緩緩前進的清掃機器人,考慮著今天的晚飯要吃什麼,前往站前的百貨公司,他有點擔心冰箱裡面的存糧。遠一點的地方有更便宜的超市,不過要是現在去,回家時間會太晚。這樣一來,在宿舍裡等待的茵蒂克絲恐怕會因為空腹而抓狂跑出來。
就這樣,當上条往站前走去時,突然發現身穿常盤台中學制服的茶色頭髮少女,御坂美琴的背影。
對方則是朝著果汁的自動販賣機賞出一記上段踢腿,側著頭發出:「这邊的自動販賣機也不行?咦......」這種疑問的狀態。
看到她的樣子,上条無言地轉身一百八十度,決定趕緊離開那裡。 「......君子不近險處,少管閒事為妙。」
「你說什麼?」
後方突然傳來回應他不經意所發出自言自語的聲音,上条的背脊突然挺直。 他戰戰兢兢地再次迴轉一百八十度,眼前站著一臉訝異的御坂美琴。
「嗚嗚......」上条忍不住發出悲嘆般的嘆息: =闹原諒我......」
「是怎麼回事啦?」
「上条哥哥我因為放學後還得拔草已經很累了!所以別再對我增加更多麻煩啦......」 「所以我才問是怎麼回事啊......」
美琴抓住企圖以馬赫級速度逃跑的上条脖子,在他的耳邊大叫。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趕快結束我們之間的對話!之前我傳給你的簡訊也沒回,到底是怎麼了?
喂,你的手機借我看一下......」
「簡訊......?有這種東西?」 「明明就有......」
上条略為思考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簡訊信箱讓美琴看,然後微偏著頭問道: 「......有嗎?」
「我說有就是有......咦,信箱裡甚麼都沒有......你該不是封鎖我的網址吧......」 美琴因為訊息的事情感到愕然,此時她又發現更驚人的真相。
她突然一把抓住上条正在操縱按鈕的手,仔細一看收信檔案裡的名字。 「......你:為什麼登錄了我媽的信箱位址?」
「啥?」
被她這麼一說,之前自己曾經在學園都市遇到暍醉酒的御坂美鈐......上条這才想到,但美琴皺著眉頭用拇指操縱上条的手機,跟美鈐連絡。
「等一下,喂......」
雖然沒有使用擴音模式,因為原本音量很大,再加上跟美琴的距離很近,上条甚至能聽到電話鈴聲。
「喂,媽,我有事想問妳。」
「咦?是顯示錯誤嗎?手機畫面出現的不是美琴的電話耶。」 美鈴的聲音相當驚訝。
聽兩人的對話,美琴好像在質問為什麼上条的電話裡會有美鈐的號碼,正在詢問事情經過。 「思!!」
慢條斯理的聲音做出這樣的結論:
「我好像跟那個少年在夜晚的學園都市相遇......因為媽喝醉了,所以不記得當時的事情。我也不記得到底是幾時變成這樣子耶,哈哈哈。」
美琴不時輕輕地點頭,然後切斷了通話。
她露出微笑後,用雙手包住手機禮貌地還給上条。
「你.這.傢.伙,把人家的媽媽灌醉是想怎樣啊!!......」
「啊!!?這種怪異的推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妳媽她一定記得!因為最後那句笑聲相當可疑......」
只要仔細思考一下就能簡單理解了,但可能是擔心會面臨小小的家庭崩壞危機,滿臉通紅的美琴完全失去了冷靜。
現在只好改變話題......上条決定強行改變話題方向:
「對:對了。上条哥哥我必須回宿舍去洗米啦......難道妳的宿舍沒有門禁嗎!太陽都已經下山
了耶......」
「啊,門禁?那只要下點工夫就沒問題了。」 看到美琴說得如此乾脆,上条忍不住想抱頭。 美琴似乎沒注意到上条的心境,但話題總算是轉開了。
「不過,最近的檢查的確變得比較嚴格。這裡最近變得相當緊張。就連之前沒有看報紙的傢伙,也開始用手機的電視機能確認新聞,或是忙著在情報網站上進行搜尋。」
「不過,這種事無論是誰都會在意啊......都搞成那樣了。」 美琴指的應該是九月三十日那天的事。
成為「看不到的戰爭」導火線的那起事件。
學園都市的大門被破壞,城市所有區域的居民,不論學生或敦職員,全都遭到「攻擊」,就連治安維持組織的警衛跟風紀委員也完全停止運作,半徑一百公尺左右的街道全被破壞成凹洞的那起事件。
所有的一切並非由一個人所引起,而是多數組織與想法交錯,就連當事者上条本身也無法掌握事件的全貌......不,他甚至懷疑是否有人能夠真正完全掌握。
連中心人物都有這樣的感覺了,碰巧被捲入的美琴,所能理解的事情更加有限。
也許是因为不在事件中心,所以一還有能在安全之處調查的餘地」。
而且,美琴對於學園都市所發表的「國外宗教團體秘密進行科學方式的超能力開發,毫下所屬超能力者來襲」這種內容,並沒有這麼簡單就能囫囵吞棗。
美琴的視線離開上条的臉,望向稍遠的地方。
距離這裡五百公尺左右之處,是跟「大天使」的出現一起崩壞的街道。上条心想,她也許存回想九月三十日那起的事件,不過美琴眺望的似乎是在微暗天空中飄浮的飛船。
飛船側面裝有大型螢幕,現在正在播出新聞節目。
「有關先前在歐洲圈內,盛行的羅馬正教大規模示威遊行與抗議活動,這次在美國國內也發牛了。」
讀著新聞稿的播報員相當冷靜:
「这次是舊金山及洛杉磯等西海岸沿岸都市,今後這些活動應該會擴大到美國全國。」 影像畫面切換。
大概是在洛杉磯吧。
那邊的當地時間應該是深夜,不知是否因為錄影的關係,畫面是白天的影像。 (可惡,又一口氣擴大了嗎......)
上条的表情有如突然看到嚴重的傷口般苦澀。
彷彿馬拉松開跑之後般,單邊三線道的大馬路上充滿人潮。民眾焚燒自己準備的學園都市看板將其高舉,撕裂遊行用的橫布條。
他們基本上是燳著事先決定的路線靜靜地行進,目的是強烈表達「自己在生氣」。跟只憑著憤怒破壞街上所有事物的無秩序狀態不同。
但是,這也不能算是安全。
從影像中看來,不知在哪裡發生了亂鬥,頭上流血的男子靠在救護車的車壁上。頭上有青黑色瘀青的修女,將肩膀借給全身無力的神父呼叫求援。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普通人。
看起來就像跟魔法完全無緣的人們。
的確,參加示威遊行的人,就廣義而一百也許是羅馬正敦信徒。他們的頸上掛著十字架,嘴裡應該也念著聖經的內容吧。
不過,很難想像這些人像「前方之風」 一樣跟羅馬正敦的暗部有關。應該跟平常人一樣每天上學上班,假日時在家裡悠閒打發時間,或是在寬廣的院子裡烤肉,就只是這樣的人們。
「......到底是怎麼回事?」
美琴看著飛船的大畫面說道:
「我不知道九月三十日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並不希望變成這樣。雖說那件事是一切的開端,但
學園都市內也並非完全沒有行動。這些人為什麼要任意鬥毆互相傷害?黑幕的藏鏡人完全沒有出面,只有這些人受苦不是太奇怪了?」
「......」
上条默默地聽著美琴所說的話。 黑幕。
美琴在無意識中用了這樣的字眼。那應該是她的願望吧。不知是誰把問題越搞越大,只要除去掉唯一的成因,一切就能恢復原狀......正因為美琴擁有「超電磁砲」如此強大的能力,這種做法會比較簡單易懂。
但是,這「黑幕」根本就不存在。
的確,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引起九月三十日事件的人。前方之風、風斬冰華。還有在她們背後的「某人」。如果能在九月三十日的時間點完全阻止,也許可以「打倒黑幕」,就此解決所有問題。
但是,用火災來比喻,這並非引發受害開端的火種。 結果,所產生的是嚴重的森林火災。
現在已經過了抓住黑幕就能阻止的階段。
引起示威活動的,是在那邊的普通人。他們並不是被任何人指使而強迫這麼做的,而是看了
報紙或新聞感到憤怒,因此而參加示威遊行!只是憑著個別的信條而行動罷了。
若是用「打倒黑幕」的方法,才能阻止世界各地所發生的示威活動,就只好打倒世界上每個參加示威的人。
這種方法應該辦不到。
但是,應該用怎樣的方法才能解決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了?」
美琴再次的低語,刺痛了上条的胸口。 光憑孩子的思考,是無法得到解答的。
行間 一
處刑塔是英國的觀光勝地。
過去這裡是以囚犯們的末路而知名,據說只要穿過那道門,就不可能活著走出來,曾經充滿血與拷問與斷頭刑的這個設施,現在已經開放給一般民眾。只要不到十四英鎊......差不多是進入稍好一點的店家,享受下午茶的便宜價格,誰都可以輕易參觀。展示的物口叩不僅止是此地身為處刑設備的歷史,還有英國皇室所有的寶石類。
但是,這樣的設施現在還存在著持續活動的莫大「死角」。
就像強光所產生的黑影般,伴隨在觀光聖地處刑塔,卻絕不會讓外面看到也無法進入的迷宮般「死角」。這裡現在也會逮捕犯人,若有必要,無論拷問或處刑都不手軟,正如「處刑塔」這個名字,這個黑暗設施群還保有以前的作用。
從正門前門進去,並無法接觸的黑暗。 一旦從後門進入,就無法抹去的影子。 「这沉重的空氣,還是沒變啊。」
史提爾.馬格努斯吐出香菸的煙霧,忍不住嘀咕著。
有別於觀光設施,重視實用的通路又窄又暗。雜亂組合的石牆上沾染了黑色煤灰,每當火光搖動,感覺就像人型痕跡在蠢動。由於這裡缺乏讓濕氣逃出的機構,地板表面微微覆蓋一層冰冷的露水。
此時,走在史提爾身旁的少女說話了。 原羅馬正教修女雅妮絲.桑提斯。
「詢問對象聽說是麗多薇雅.羅倫婕蒂與彼亞吉歐.普索尼。」
「我想詢問他們有關『神之右席』的事。既然連率領一支部隊的妳也不知道,詢問V:P可能會快一點。」
「......你想那些神職貴族會說嗎?」
「这個嘛,有關這點我就讓妳見識一下英國式的做法吧。要一個個数導妳的部隊太麻煩了,之後就麻煩妳啦。」
史提爾如此說完,在一扇門前停下。
那是一扇吸飽水分,變得黝黑沉重的厚木門。
完全沒有敲門就打開來了,前方出現四邊三公尺的狹小房間。因為這裡只是「偵訊」室,所以沒有宗教法庭常有的拷問器具。有的只是以螺栓直接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以及同樣以螺栓固
定住的兩張椅子。
右邊的椅子上,置有最低限度的椅墊。
相對地,左邊的只是塊粗糙的板子。靠肘部分還有用來固定手臂的皮帶跟金屬道具。 在左邊的椅子兩側,綁著兩個人。
麗多薇雅.羅倫婕蒂。 彼亞吉歐.普索尼。 他們都是在羅馬正教中,擁有特殊地位的「重要人物」。
「你們應該知道我想問的事吧?」
史提爾坐在右側的椅子上,一臉厭煩地說道。雅妮絲似乎猶豫該不該坐下,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在他的身旁。
在椅子上被皮帶與金屬道具固定住的中年主教彼亞吉歐,用力瞪了史提爾一眼。一旁並未直接面對這道視線的原羅馬正教徒雅妮絲退卻了,史提爾本人卻是毫不在意。
由於在不妨礙健康,卻能耗弱精神的程度下妨礙他的睡眠,彼亞吉歐的臉色看起來很糟。頭髮跟肌膚失去了光澤,感覺有點乾燥。
「......有事想問我?想要我教導你聖經,就給我等到星期天吧。」 「把你知道有關『神之右席』的事全都告訴我。」
「把英國清敦拿手的拷問道具拿來吧。就讓不成熟的你見識,我的信仰心到什麼程度。」 彼亞吉歐仍舊不改桀騖不馴的態度。
另一方面,麗多薇雅似乎完全不在意兩人的對話。她似乎不是努力消除感情,而是臉上很自然地沒有任何變化。比起將焦躁形於色的彼亞吉歐,麗多薇雅的耐力似乎更強。
看到預期的反應,雅妮絲心想應該要花不少時間。 「少看不起我們『必要之惡教會』」
態度桀骜不馴的,並不只是他們。
史提爾.馬格努斯輕輕吐出煙霧,如此笑道。 他冷酷的態度令人心寒。
「在拷問的過程中你會不會死,跟我無關。『必要之惡教會』擁有從屍體腦部取出情報的技術,不過是依據防禦跟損傷程度而異就是了。」
這些話連一旁聽到的雅妮絲,都忍不住背脊一陣惡寒。
也許是知道史提爾此言並非虛張聲勢,彼亞吉歐不快地扭曲著表情。麗多薇雅則是終於開始感興趣似地,只轉動眼球盯著史提爾看。
史提爾卻毫不認輸,彷彿在從事麻煩的作業般,用厭膩的聲音說道:
「你們所說的『拷問』跟我們的『拷問』種類不同。死了比較輕鬆這種話,對我們根本就不管
用。你要抵抗也無所謂,不過只會毫無意義地死去。」 沉默持續了數秒鐘。
麗多薇雅代替不斷瞪著史提爾的彼亞吉歐,乾脆地開口: 「對我面言,這種小事怎樣都無所謂。」
她看著史提爾的臉說道:
「更重要的是,我想請教你一件事。現在,『外面』變得如何?」 聽到這句話史提爾皺起眉頭,馬上回想起來。
(......我之前好像也接到那樣的報告。)
麗多薇雅.羅倫婕蒂是只對社會所排斥者伸出援手的人,在羅馬正数中也算是異類。
對她而言,被幽閉在處刑塔中,無法滿足得到「外部」的情報,當然會非常擔心「保護對象」。更何況是在這樣片段得知「世界中的混亂」的狀況下。
想起這件事,史提爾的嘴角露出微笑。 他說:
「反正妳應該可以預料得到。」 「......」
麗多薇雅的表情梢有改變。
當然,在暴動跟混亂中最先犧牲的,就是這些力量微弱的人。 「......哼。」
相反地,彼亞吉歐.普索尼是菁英志向極強,神職至上主義的人。因此與混亂所引起的損害相較,他更慼興趣的是混亂所產生的結果與成效。
麗多薇雅盯著史提爾的臉說道..
「要我協助的代價,是釋放同樣被關在處刑塔裡的q夥伴气我要求你們釋放可以稍微平息混亂,有能力庇護脆弱人們的人才。」
對這些話出現反應的人卻不是史提爾,而是彼亞吉歐。對於麗多薇雅過於乾脆的妥協,他絲毫不隱藏焦躁,彷彿吐口水般咂舌。
另一方面,史提爾卻是滿臉從容。 「妳想我會答應嗎?」
「我會讓你答應。」 「要怎麼做?」
史提爾說完後,麗多薇雅略微閉氣。
被固定用的椅子靠肘拘束雙手的麗多薇雅,嘴唇順暢地動著。
x:一H。.;三:d。一。」r」壬,一下dC一二;pc;一。;。dC一;c”。(干 不会打= =小黑交给你了)
「!!聖彼得穿過皇帝與魔法師的魔手。」
聽到這句話,讓史提爾皺起眉頭。
麗多薇雅的靈裝跟咒符已經被沒收。在這種狀態下就算誦唱咒文也無法發揮有用的魔法。 光線產生了。
不是發自麗多薇雅.羅倫婕蒂。
而是從史提爾身旁的雅妮絲,胸口的羅馬正敦式十字架。 「嘖......」
在史提爾反應之前,十字架放出強烈的閃光。木樁般的光線一直線伸向麗多薇雅,強行破壞掉固定她右手臂的皮帶跟金屬道具。
麗多薇雅抓住斷裂拘束具的銳利金屬片,史提爾將手伸進懷裡。 啪......兩人的手有如子彈般交錯。
「......」 「......」 史提爾跟麗多薇雅雙雙沉默。
史提爾的喉頭抵著金屬片銳利的尖端,麗多薇雅的喉頭則抵著符文卡片的邊角。 「!|!麗多薇雅......」
雅妮絲從瞬間的驚愕中恢復後,慌張地將手伸向豎在牆壁上的「蓮花杖」。
但是史提爾維持瞪視麗多薇雅的狀態,用一隻手制止雅妮絲。 魔法師看來樂在其中。仿彿在說這才叫「偵訊」。
「妳想就憑這點程度,能要了我的命嗎?」
「如果釋放適切人才的要求無法達成,我只能這麼做。」 麗多薇雅的語氣平淡。
「歐莉安娜.湯森。我要求放了她,讓她帶領那些被捲入暴動的人。」 「希望妳考慮一下,自己是否有能說這些話的立場。」
史提爾的聲音完全沒有顫抖。
歐莉安娜是跟麗多薇雅聯手合作的「送貨人』局手。
「那個『送貨人』知道世界各地所發生的『事態』。所以提出『由指導者麗多薇雅.羅倫婕蒂親手進行的弱者保護』這種交易,和英國清敦締結暫時協助的契約。如果妳要我將她從『那裡』釋放,歐莉安娜本人應該不會答應。」
麗多薇雅跟歐莉安娜都在考慮同樣的事。 只是歐莉安娜的行動較快。
史提爾對微陷沉默的麗多薇雅說道:
一......不要讓她的覺悟白費。這狀況如果是羅馬正数,不,如果是『神之右席』製造的,打倒他們才是解決問題的開口。不是嗎?」
麗多薇雅默不作聲。
彼亞吉歐彷彿在罵胡說八道似地咂舌,將臉轉開。 沉重的沉默後,她慢慢地開口..
「......你們到底想怎樣?」
『必要之惡教會』的目的很明快。」 史提爾百無聊賴地說道:
「拯救被魔法這種壓倒性力量吞噬的羔羊們。無論現在跟以前都沒改變。」 麗多薇雅盯著史提爾的眼睛。
他毫不退卻。
麗多薇雅似乎在觀察史提爾的某個地方,最後她緩緩吐氣,放鬆了勁道。 「......我也沒見過他們。只是有機會聽到片斷的情報。」
麗多薇雅.羅倫婕蒂的聲音,響徹黑暗的偵訊室。
史提爾身旁的雅妮絲,總算坐下來打開記錄用的羊皮紙。 「根據傳言,『神之右席』是!!」


第二章 決定的導火線 Muzzle of a Gun
上条與美琴分開後,按照當初的預定到站前的百貨公司。到了地下一樓的生鮮食品專區一看,今天的蔬菜很便宜,所以他買了四天份的食材。
(......熟食專區倒是挺熱門的,蔬菜或肉類等食材似乎沒什麼人聚集耶。 是自炊派的人數減少了嗎?上条疑惑地走出百貨公司。
抬頭一看,飛船仍舊飄浮在天空,船腹的大畫面正在播放新聞。是剛才的美國抗議活動嗎......才這麼想,這次好像是俄羅斯。因為抗議運動的新聞一直在播放,根本無法區別新舊。
「......」
上条雙手提著購物袋,呆站著思考。 刚刚御坂美琴的話言猶在耳。
世界各地發生的示威跟抗議活動。不是沒有原因,而是原因過多,解決的頭緒反而不存在的
嚴重「事件」。
美琴最生氣的,應該是九月三十日的那件事自己遭到了利用。自己如此努力,想恢復原來和平所做的努力被利用,反而擴大了混亂。
就算是上条,他也想做一些事。
造成混亂的二則方之風」也是有原因才那麼做。就連站在科學與魔法中間點的風斬冰華,也不希望這樣的混亂發生。連她們的臉都沒見過的那些「外野」的傢伙,卻隨便引起騷動將世界弄得亂七八糟,這種事不管怎麼想都是錯的。
zheshi
(該怎麼辦......)
上条看著漂浮在天空的飛船,咬緊牙關。
(非阻止問題不可。這麼大的目標很容易了解。但是,具體方面該怎麼做?) 連絡熟知學園都市暗部的土御門,或英國清教的神裂也是方法之一。
無論是哪個人物,上条都無法想像對方能完整解決擴大到這個地步的問題。不過,在問題擴大之前先下手為強,是他們後台人員的專利。
(總之一直站在這裡也沒有用。也不知道該怎麼連絡英國清敦。這些問題等回到宿舍,再去找土御門問個清楚吧。)
上条心想,順便得問他為什麼蹺掉拔草。
光是跟土御門這種間諜有接點,就已經比普通學生好多「.....上条硬往樂觀的方向想,走在微暗的街道上。
大概因為不斷思考走路,兩手的購物袋感覺起來異常沉重。或許是返家尖峰時刻人潮眾多,感覺上一不小心就會撞到人。他心想接下來回到房間要做晚飯,準備洗澡水也很麻煩。有什麼簡單食譜可以避開麻煩手續,光是使用微波爐或是電鍋就能完成?他開始認真地思考。如果像平常那樣悠閒地做飯,茵蒂克絲恐怕會因為受不了空腹而飛撲咬上來。
邊走邊胡思亂想的上条,突然撞到人了。 這次是個年約五、六十歲的女性。
「啊,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
老年女性露出優雅的微笑,反而向上条點頭。
對方的腰沒有彎曲,嬌小的身材站著還是比上条矮兩個頭。彎曲的手臂上掛著摺好的大衣。頸上圍著圍巾,就十月初的天氣,衣服穿得還真是厚重。對方也許很怕冷吧,上条胡亂猜測。 老年女性抬起低下的頭,緩緩說道:
「要道歉的人其實是我。」
「啊,怎麼會,撞到您的人明明是我。」 「不,我不是指這個。」
看著微笑的老年女性,上条忍不住想皺眉。 但在此之前,對方開了口:
「因為接下來我就要給你添麻煩了。」 喀嚓,細微的金屬聲傳來。
上条望向聲音的方向!!也就是自己的腹部周邊。
可以見到老年女性的手臂。上面掛著摺好的大衣,從手肘到手腕的部分被薄薄的布遮蓋住,完全看不到裡面。
只能感到有某種東西抵住腹部的觸感。
上条的身體,因為硬棒尖端的感觸而僵硬。 「真的很抱歉。」
老年女性如此緩緩說道,再次低頭道歉。
御坂美琴突然站住。 (思......)
剛才遇到那個笨蛋時完全忘記了,她有事要跟對方說。 (......一端覽祭。)
美琴心裡想的,是學園都市全區舉辦的文化祭。今年的活動日期雖然在一個月後,由於九月舉辦的運動會大霸星祭的結果很糟(實際上是有好有壞悲喜交集,不過她只有這樣的感想),她心想一端覽祭還是早點先下手為強。
(為期七天的大霸星祭,一半以上都是跟那個笨蛋有關的連續麻煩啊。與其變成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握緊韁繩......)
所謂先下手為強,當然就是約定二起去逛」。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算了,打電話也行。) 美琴胡亂思考後,拿出了手機。
因為九月三十日跟上条一起簽下雙人契約,美琴的手機自然會儲存他的電話號碼。雖然構造有些麻煩,不過還是試著用用看。美琴將游標栘到電話簿上記錄的號碼,視線望向畫面邊角的天
線標示.
上面顯示的是圈外。 「............」
美琴環視四周,從狹窄的街道一口氣跑到大馬路,並注意畫面邊角的天線標示。確認電波沒有問題後,她重新將游標栘到號碼按下通話鈕。
電話那端傳來的,是對方現在位於電波無法收訊的狀態或電話關機的訊息。 這次換對方在圈外。
「真:真是超難用的......想說話時無法使用的手機有什麼價值......」
美琴焦躁地收起手機,環視四周後,她開始跑動起來想直接尋找上条。 兩人分開並沒過多久。
那個笨蛋應該還在附近吧。
3
上条跟老年女性並肩走在路上。
周圍滿滿的人潮絲毫沒有對他們產生懷疑。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們只是雙手提著購物袋的高
中生,以及手臂上掛著大衣的老年女性,這樣的場景可說是相當和平。 看到頭連轉都不轉,只敢用斜眼看著自己的上条,對方不禁失笑。 「用不著那麼緊張啦。」
雖說如此,對方不但命令他切斷電源,就連步伐也下達了仔細的指示。關鍵是隱藏在大衣裡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現在無疑是大意不得的狀況。
他心想,也許可以乘隙逆轉形勢。
(最麻煩的是不知道「內容」......弄不好讓狀況變糟反而不妙。) 就在上条煩感到煩惱時,老年女性靜靜說道:
;闹表現得自然一點。我並沒有叫你連一根手指頭部別動吧。」 「......不,話雖如此......那就把大衣裡的東西!!一
「哈啾。」 「危險......」 因為老年女性突然打噴嚏,上条忍不住大叫。
附近路過的學生們用訝異的眼神看著他。
「我就跟你說沒問題了,你幹嘛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麼緊張?」
「使用大衣掩人耳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抵住啊......」
一唉呀唉呀。別怕別怕,光打個噴嚏不會飛出來啦。」 「飛:飛出來?會飛出來的果然遺是那個吧......」
「而且聲音很大哦。不過也有小道具可以消除聲音啦。」 「这樣的暗示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不同於戰戰兢兢的上条,老年女性卻絲毫不在意。
在她的陪伴下行走的上条,發現自己已經穿過鬧區,走進小巷,到達學生宿舍林立的一角。雖然如此,這裡是跟上条的宿舍不同的區域。由於學園都市的居民有八成是學生,到處都是「學生宿舍林立的一角」。
(到底要去哪裡......)
如果去的是未知的工廠廢址危險更高,但感覺上好像不是這樣。從附近的宿舍,飄來了晚餐的奶油燉肉香味,小學生般的女孩子們聚集在建築物前,偷餵罐頭給野貓,可能是不能養寵物的住宿生。
此時,老年女性突然停下腳步。 「就是這裡。」
「?」
被對方這麼一說,上条有點摸不著頭緒。
兩人來到了兒童公園。
與其說這裡是事前完整規劃為公園的場地,感覺上比較像是為了消費土地開發剩下的空問。大概是在狹窄的土地硬塞入規定數量的遊樂器材,感覺有些擁擠。
(為什麼???)
上条望向無人的公園入口,不禁感到疑問。
至少這裡不是那種在路邊突然用東西抵住路人,即使被看到臉也在所不惜,要將對方帶去的「特別場所」。
「抱歉。請進。」
自己仍舊處於被對方不經意用「大衣裡的東西」抵住的狀態。被老年女性這麼說,上条只有昭i辦,但他實在想不通如此順從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在老年女性的指示下,兩人在公園邊角的長椅坐下。
上条原本以為在這座公園內,會有其他人正在等待他們,或是還有其他人會來,然而似乎並不是這樣。
上条微彎下身,將兩個購物袋放在地上。老年女性並沒有特別制止他。如果這時鞋子裡有武器就可以反擊,但上条身上不可能有那種忍者般的裝備。
他也想過要撿石頭,但在沒有明確機會的情況下隨便行動,萬一讓對方反而提高警戒,那就
得不償失了。
暫時放棄抵抗的上条就這樣起身。 他對老年女性問道..
「那麼,我們來這邊要幹什麼?」 「不要緊啦,不是什麼大事。」 老年女性抵著隱藏在摺疊大衣中「可怕東西」,微笑道:
「我們來談談吧。」 「談談?」
「是的,談有關現在世界各地發生的大混亂。」
4
找不到那個笨蛋。 「真奇怪......」
美琴再次走進剛剛經過的小路,環視四周後微偏著頭。
分開明明沒有經過多少時間,回到最後見面的站前也看不到上条,即使調查那邊延伸的幾條
路,仍舊沒看到上条的身影。 是跑進哪裡的店家嗎? 也許是搭著電車或巴士到哪裡去了。
(......那個笨蛋的宿舍到底在哪裡?我又不是跟蹤狂,哪會曉得該去哪裡才能遇到他?)
由於之前就算不刻意仍舊會碰面,所以不覺得對方在太遠的地方。仔細想想,實在很難想像對方住在哪裡。
美琴雙手抱陶。
(算了,一端覽祭的事用不著這麼急,今天還是乖乖回家吧。)
她原本放鬆了一點,但在視野的一角突然看到小路後,不禁又猶豫起來。 (......不:不然,最後再找一下好了。)
她這麼想著。是不是還有路沒有調查,美琴從手機的畫面叫出G P S地圖。 此時,美琴發現夾雜在返家尖峰時刻人潮裡的白井黑子。
唰......美琴發出極大聲響躲進建築物的暗處。 (咦、咦?......我幹嘛要躲起來啊?)
雖然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總覺得現在不能讓那個雙馬尾學妹發現自己在這裡。因為她是空間移動能力者,一日一被發現就很難甩掉她。
等級4大能力者跟身旁的少女,在大馬路上邊走邊說話。
那個少女頭上裝飾了大量的假花,應該是風紀委員初春飾利。 (......)
感覺她們好像接近這裡,美琴從建築物暗處直接躲進小巷,總之先一直往深處走去。 此時,她發現了一件事。
(唔?!!有這樣的路嗎?)
重新觀察之後,發現這裡是陌生的景觀。
她以為自己大概知道第七學區的地理,但這裡卻是頭一遭來的地方。
場所是典型的學園都市住宅區。在這城市裡,住宅區指的不是大樓或是透天厝,而是學生宿舍大樓雜亂林立的一角。四周都是五層樓到十層樓左右,稱不上是高樓的四角形建築物。風力發電的螺旋葉片正下方設置垃圾場,也許是要利用螺旋葉片趕走鴿子和烏鴉。
在常盤台中學的飲食方面,全都由學校統一準備,從四周飄來的晚餐香味,對美琴來說是有些新奇。
「......算了,剛剛好。這邊再找不到,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美琴隨口嘀咕著,開始在這住宅區中走動。
上条訝異地看著老年女性。
世界各地發生的混亂......話題應該只有一個。學園都市與羅馬正教派分別實行的大規模示威與抗議活動。
但是,
「......就算妳說要談,我這邊根本就沒什麼可以說的。」 「沒這回事。解決這個問題,需要你的意見。」
=旭不是應該去問聯合國的大人物,或哪個國家的總統嗎?」 「以國家為主軸的組織,對於宗教與思想的混亂是弱項。」 老年女性流暢地說道。
出乎意料的反應。
「俗稱近代國家的組織,很少能解決這樣的問題。雖然有許多組織高喊『解決了』,大半都只是行使武力硬是讓對方住嘴。在大部分的狀況下,這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嚴重。」
在無人的公園內,老年女性繼續說著。
知性......雖說有很多形容方式,她是屬於教育家那一類。
現在,世界各地發生的混亂相當嚴重,這並非可以簡單解決的問題,也是『第二個火種』。滅火方法如果失敗,就可能發生麻痺國家機能的大型內亂。軍事之所以無法介入這些不威跟抗議活動,也就是這樣的原因。老實說,有關這次難題各國的真正想法,應該是亟需解決的方法吧。總之先看其他國家怎麼行動,在對方達到一定的效果與成果前先靜觀其變......所有國家應該都是這麼想的。」
「......妳:到底是什麼人?」 上条慎重地問道。
身旁坐著的女性,跟土御門元春或史提爾.馬格努斯這些包含戰鬥與暗殺在內的武鬥派間諜,似乎不太一樣。
講話語氣像教育家,但普通教師應該不會在大衣內隱藏武器來接觸自己。 ......感覺上跟以往遇到的人物有些不同。
上条警戒地詢問。 「我叫親船最中。」 對方突然說出全名。 「學園都市統括理事會的成員之一......這麼講你就懂了吧?」
更強烈的炸彈級發言出現。 「......妳說什麼?」
上条忍不住問道。
統括理事會是由僅十二名成員,集中管理這座廣闊的學園都市,也就是最高機關般的組織。實際上在他們之上還存在著「統括理事長」這樣的首領。即使如此,統括理事會的特權仍舊非同小可。
同時,
(......她真的是那種大人物?)
如果眼前的人是學園都市中僅有十二人的統括理事會成員,光是一道命令就能自在操縱警衛與私設特勤人員。這種大人物自己帶武器來接觸上条很奇怪,而且還帶他來到兒童公園這種地方,規模未免也太小了點吧。
看著驚訝的上条,自稱親船最中的女性微笑道.. 「你無法相信?」
「思,對啊,很奇怪。妳脖子上圍著的圍巾萎縮得有點奇怪耶,如果是統括理事會,應該可以用更好的東西吧。」
上条因為混亂而隨便說出的這番話,似乎超乎想像地撼動了親船的神經。她急忙用一隻手撫
摸脖子上的圍巾說:
=这是是我女兒親手織給我的。不容你侮辱。」 =这:這樣啊。」
上条笨拙地點頭,突然感到疑問。
「等一下......妳女兒應該也是成熟的大人吧?那她的技術實在......知道了知道「.....我不會再提這件事!我不會再提了,所以請妳不要抖動大衣裡的東西啦......」
受到牽制的上条,決定不再做無意義的刺激。 (親船最中。統括理事會。)
這兩個情報也許是假的,上条下了結論。
(對方可能是利用假名接近我,要告訴我什麼正確的情報。被人要弄雖然不是什麼有趣的事,但是否要聽話,還有聽話的方式全部操之在我。)
「.....那妳說要跟我談談,到底要說什麼?」 上条提出後,親船愉快地點頭。
「現在,世界各地發生了大問題。也就是示威或抗議等一連串的混亂。」 「这我知道。」
「我想麻煩你來解決。」
「要怎麼做?」
突然聽到對方這麼說,上条不禁皺眉。
「如果能用自己的手解決,我也想這麼做。可是世界上的人們不都這麼認為嗎?但現實上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無法解決。大家都知道這是應該解決的問題,卻都沒人要去解決。這到底是為什麼?」
上条不等親船回答就繼續說下去:
「因為可以快速解決問題的『理由』跟『原因』根本不存在。沒有答案的問題誰也不能解決吧。所以就算問題擺在眼前,也沒有任何人行動。這樣子有辦法去解決嗎?該不會要我環遊世界,去一個個說服那些示威跟抗議的人吧?」
「但是,」
親船最中毫無畏懼地回答:
「你剛剛說的可以快速解決的『理由』或『原因』,如果真的存在怎麼辦?」 「妳說什麼?」
「所以,我才要跟你談這件事啊。我對於聯合國或國家代表等的人物所沒有的,只有你有的東西相當期待。」
「妳指的是什麼?」
「就是你的右手啊。」 「......」
只有上条當麻才擁有的東西。 他忍不住望向自己的右手。 幻想殺手。
在這種場合,這麼想應該比較妥當。不管魔法或超能力,能將所有相關「異能之力」消除的特殊能力。但這種力量對無關「異能之力」的示威或抗議等;日通現象」,應該毫無效果。
也就是說......
「該不會......是那樣吧?」 「是的。」
「妳是說這場混亂的背後有『異能主力』,它正是一切的元凶,只要破壞這唯一的原因,一叨就能恢復原狀?正因為這不是九月三十日的『結果』,而是目前也『正在持續』的問題!事到如今還有機會解決?」
「就是這個意思。」
親船最中簡單地點頭。
「附帶一提,引起這場混亂的並不是學園都市。據統括理事長說,世界最大的宗教羅馬正数内
部,也存在科學超能力開發機關。」 「......?」
聽到親船所言,讓上条忍不住皺眉,但此時他發現!! 一般......應該說是學圖都市方面的官方說法就是這樣。 魔法根本就不存在。
稱之為「魔法」的現象,真面目就是過去使用這個稱呼的科學「超能力」。
有關這件事,現在會這麼解釋也沒有辦法。隨便插嘴可能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親船自始至終,都是在不破壞「科學的立場」這個前提下進行對話。
「当然啊,我們學園都市就算引起混亂也沒好處。如果引起問題,當然對羅馬正教有利。」 「是這樣嗎......」
上条原本想點頭,冷靜下來一想,突然發現這番話有些地方令人在意。
「不,等等。這是在開玩笑吧?就對方來說這也沒好處啊。示威跟抗議,也是在羅馬正数的生活圈內發生。在那種混亂中受苦的人,不就是羅馬正教徒?讓自己人痛苦又有什麼好處?」
「不過,好處還是有的。」 「......什麼?」
「道理很簡單。」
親船流暢地說道:
「例如根據官方說法,羅馬正教徒有二十億人。這真是可怕的數字。學園都市加上小孩跟老人也只有兩百三十萬人。如果從正面發生全面戰爭,就單純的數量來說我們會輸對吧?即使考量地形上的問題,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人數差距。」
「那又怎樣?」
「咦,你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嗎?」
對於上条的疑問,親船也報以疑問。
「現在羅馬正教認真想擊潰學園都市。但是為什麼要採取在世界各地引發示威跟暴動的做法?他們為什麼不採取『以量擊潰學園都市』這種簡單易懂的方式?與其在世界各地到處引發暴動,集中火力在學園都市的方法不是更有效?你不覺得這是在繞遠路?如果真的能夠操縱二十億人口,趕快這麼做不就好了。」
「......該不會?」 「是的。」
親船微笑道:
「能操縱二十億人的情報是假的.如果真的能辦到,那他們應該早就做了。身戴羅馬正教十字架,攜帶聖經,在星期日上教堂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有二十億人。」
「但是,」親船最中繼續說下去:
「就現實問題來說,是否可以為了十宇教而殺人......也就是說這又另當別論了。這個嘛:當中也許有人是這樣。就現狀來看,這世界可以分成兩部分。學園都市與巨大宗教團體。但是......實際上是怎樣?真的可以這麼嚴密地劃分?」
「就算是星期天會去做禮拜的人,應該也會看電視跟用手機吧。依照科學的運動醫學鍛鍊身體的運動選手,在面臨重要比賽時也會向上帝祈禱......學園都市『外部b』所謂『普通世界』就是這樣。中間的界線極為模糊不清,享受雙方各自的好處,用自己相信的事物構築自己的世界。」 「科學勢力,與魔法勢力......重疊......」
「魔法勢力......」聽到上条的低語,親船驚訝地皺眉。 即使如此,她依然繼續說下去:
「是的。世界的大多數......『多數表決的贏家』就是這樣。對任何事的涉獵既淺薄又廣泛!在學園都市相關機構所經營的銀行貸款設計人生,卻在羅馬正教的教堂舉行婚禮......世界到處都是這種『得到科學與宗教雙方恩惠』的人們。」
「那麼......」上条說道。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越來越乾燥。
「羅馬正教的目標......該不會:就是將這些『得到雙方恩惠的人們』......」
「應該是。對羅馬正教面百,這些人『得到雙方的恩惠』會很困擾。他們想要確保全部二十億的人才,希望能儘量擁有多一點的夥伴。因此他們實行了『某件事』。結果就是某處的齒輪突然故障,誘發工不威活動囉。」
親船提到了「某件事」。 這正是這次事件的關鍵. 二不威的誘發並不是目的。他們是想得到名為『混亂』的推進器,藉此攻擊學園都市已經穩固
基礎的世界。」
親船所說的話,仍舊是站在科學勢力這邊的发言。
上条雖然覺得話中有異,但在此地跟她爭吵也沒有用。 「學園都市對羅馬正敦這樣的行動特別警戒。」
「真的是......害怕這些示威活動,會促使世界中的人們集中在羅馬正敦那邊嗎?」 「这也是原因之一。」親船回答..
「即使不是這樣,也有可能出現其他的發展。我們稱之為『經濟轟炸』,所以正在準備對策。」 「......經濟:轟炸......」
这樣的混亂一直持續下去,會對經濟帶來不好的影響,很有可能成為引起世界等級恐慌的導火線。這麼一來,就算羅馬正教的力量沒有擴大,學園都市也很有可能被撕裂。」 經濟或恐慌這些字眼,高中生上条還是下太能理解。
他詢問坐在身旁的親船:
「.....近代國家有可能這麼簡單就被破壞嗎?以往不是完全沒有動搖?經濟或是國家等級的金錢我是搞不懂啦,不過我很難想像商業會搞得大型軍隊因此崩潰。」
「除了學園都市以外,科學世界最易懂的代表跟象徵......就是所謂的軍事大國。但是,這種國家在經濟方面特別脆弱。」
親船緩緩回答..
「維持兵力需要莫大的資金。世界的混亂會縮小他們維持軍隊的資金來源。再加上,不管收入有什麼改變,軍隊必須吐出一定的支出。也就是說,一旦發生經濟恐慌,最先遭受損失的就是這些軍事大國。軍隊越大,崩潰的方式就會越激烈。」
不會吧?上条心想。
腦袋中浮現好幾個國家,但他實在不認為那些國家會如此簡單就動搖。
「但是,擁有大型軍隊的國家,為了預防萬一不是會儲備大量的石油,或是儲存許多彈藥?光是這樣不就可以維持好幾年?」
「哈哈,戰爭這種東西不是實際上失去儲備才會引發。真的變成這樣根本就無法戰鬥。看著眼
前的狀況,只要讓對方覺得二直這樣下去儲備會用盡b,光這樣就可能成為點燃失控的導火線。 大國的失控!就足以成為撕裂以學園都市為中心的科學世界的材料。」
聽到這麼斬釘截鐵的說法,上条不禁啞口怨言。
親船的腦袋裡,大約有足以支撐這些意見的數字吧。
「不知是否因為這樣的關係......學園都市現在正積極籌措戰爭用的資金。」 親船說道:
「可能是想利用最新銳的裝備跟無人兵器來補足人數差距......或是有其他理由。舉辦兵器的展 示會,在因應量產化的名目下將等級降低,將實質上不需要什麼了不起的技術就可以製造的q無 聊兵器b,當作學園都市製的新兵器以高價販售。」
「......」
「另一方面,羅馬正教也在收集戰爭資金。以『信徒捐贈』的方式。名目上是『為了解決混亂 的和平基金』。勸募的人雖然沒有太深的意圖......他們的上層是在怎樣的意圖下『用於和平』,這 點你應該很明白吧。」
混亂越大,「基金」的金額就會越高。
羅馬正教是擁有二十億信徒的大宗派,就算一人只捐一圆也有二十億了。因為這不是義務性? 的,所以沒參加捐款的人也不少,但是在富裕階層中有「捐贈金額多寡決定地位」的風俗,實際
上募款的金額應該會輕易超過二十億。
「不過是把贖罪券制度換個形式罷了。」 親船說出意義不明的字眼。
「贖罪券」好像是歷史上曾出現過的名詞?
「如果不是對信仰太熱心的人,把科學與信仰放在天秤上,一般人都會選擇科學吧。就算這世界真的有天國,也不可能認為『因為有天國,所以死了也無所謂』。因為科學非常現實論,很容易就能理解。正因為簡單,所以人們會聚集。但有人會因此感到困擾。有這種想法的人就會搞小動作。這種,小動作b會對正常行動的人心理帶來影響,招來極大的混亂!!這是我的看法。」 「......」
這番話是真的嗎?
例如,這問題是否可能並非羅馬正敦,而是由學園都市所引起的?
學園都市必須以兩百三十萬人,跟擁有二十億信徒的羅馬正教作戰。為了削減敵方的戰力,所以要在羅馬正教那邊引起混亂。難道沒有這種可能性?
(......真難。)
這次的示威或抗議活動的中心的確是羅馬正数徒,正如親船最中所說,「淺薄而廣泛的」他們並非直接戰力,應該也沒有正確理解到羅馬正教的魔法側面。很難想像那個示威活動會有雅妮
絲.桑提斯或彼亞吉歐.普索尼這種大人物參加,在裡面任意搗亂。
就算學園都市在想辦法,也很難想像會對「真正的戰力」造成損傷。
倒不如說,參加示威活動的人們如果位於「科學與魔法中間地點」,這些人也有可能是支撐資本主義的重要人才。原本應該工作的人,如果熱衷於示威活動無法工作,就會引起經濟的打擊。如果有二十億這樣的人,經濟損失實在不可小觑。因為戰爭中很需要錢,不可能故意做出這樣縮小自己資金源的行動。
上条心想,如果說暗部真的有什麼陰謀,為了納入有可能投靠任何一邊的人們,將為這場混亂視為由羅馬正数所引起比較妥當吧。
一旦與羅馬正敦暗部有關,幻想殺手的價值就會變高。 「不過。」
想到這一點,上条開口..
「假使是羅馬正教行動,其中有又有什麼,圈套b,那到底是什麼?我的力量如此渺小,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我沒有厲害到可以對付這種對手。如果要我做些什麼,至少得把我帶到那個舞台吧。」
「思,有關這點嘛!」
親船最中說到一半,突然停止。
小小的兒童公園,出現了新的人影。 「土御門?」
看到戴著墨鏡的那張臉,上条忍不住發出低語。
上条的同學,土御門元春。到放學為止還在學校,一到了拔草時間就不知道消失到哪裡的人物。上条雖然想問這件事,由於太不符合這種場面所以作罷。
現在根本顧不了這種事。
上御門周遭的氣氛,跟平常完全不同。 「!!說完了嗎?」
土御門並沒有對上条說話。
他的眼睛穿過藍色鏡片的墨鏡,只盯著親船最中。 相對地,親船最中一點也不驚訝。
她似乎認識身為間諜的土御門一兀春。
「雖然還沒結束,不過沒關係......我信得過你。」 「这樣啊。」
土御門元春簡短說道。
他微微吐了口氣,看來像是面對麻煩的工作覺得很厭煩。
「心情整理好了嗎?」
「昨天之內就整理好了。」「要開始了,可以嗎?」「你不用猶豫吧。」
親船最中微笑後,土御門稍稍將臉轉開。他將手伸到背後,從褲腰帶拔出某樣東西。「土:御門?」
對於兩人無視於自己的這番對話感到困惑的上条,此時看到難以置信的光景。土御門的右手,拿著黑色光亮的金屬塊。
全長約十五公分左右的物體。真正身分是,
(......手槍?)
即使這樣,卜条卻沒阻止土御門元春。並非無法判斷他接下來的行動。
而是就算知道,他也不認為對方會作出自己預料的那件可怕事情。
砰......乾燥的槍聲響徹小小的兒童公園。 親船最中仍舊帶著微笑。
她的身體搖晃,就這樣從長椅倒向地面。
6
聽到突然間傳來的巨大聲響,讓美琴肩頭一顫。 好像是火藥彈開的聲音。
尖銳的聲音刺痛她的耳朵,有如回聲般迴響。 (怎麼了?剛剛那是什麼???)
她想可能是煙火吧,不過在十月放煙火也太不合時宜了。 說到其他可能性,很有可能是引火系能力者做了什麼。 周圍的學生宿舍大樓,傳來好幾聲開窗戶的聲音。畢竟傳出了那麼大的聲音,還是會引起注
意。但是卻沒有學生特地定出來查看。大概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值得讓他們中斷晚餐的準備出去看熱鬧。
《是能力者在作亂?)
事情越來越麻煩啦,美琴心裡這麼想,但仍舊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她是等級5超能力等級的發電能力者!!超電磁砲。大部分的能力者自己一個人就能解決,就算被捲入事件,她也有自信可以反擊。假使是失控的能力者跟警衛衝突,即使在這種場面的中心,美琴也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但即使是她,過去也曾面對過無法自行解決的問題......
(............是:是因為那兩個核心人物太非比尋常啦!而且跟現在完全無關!總:總之先去看看聲音傳來的方向吧。嗯,是那邊吧?)
美琴搖頭振作精神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乍看之下,這住宅區無論怎麼瞧都是學生宿舍。 7
親船最中的腹部中槍。
上条發現這個事實,需要幾秒鐘的時間。 兇手是土御門元春。
到發現這件事為止,又花了他數秒鐘。
親船沒有抵抗,也沒有試圖利用藏在大衣裡抵著上条的東西瞄準土御門。感覺就像她事先理解了一切:心甘情願接受子彈的攻擊。
(土:啣:門?)
上条的視線自倒地的親船慢慢栘開。 土御門元春的表情沒有變化。
右手中的手槍仍舊冒著白煙。土御門元春將槍拿到背後,插在褲帶上用立領制服下襬遮住,然後撿起地面上的彈殼,收進口袋裡。
無論哪個動作都很平淡,仿彿只是單純的作業。 這樣的表現,讓上条的情緒爆發了。
「上御門|!......」
上条猛然從長椅上起身,抓住土御門的襯衫。即使如此,墨鏡下的眼神完全沒有變化,上条幾乎是反射性地握緊拳頭,朝著他的臉上奮力一揮。手指與手腕的關節,傳來打人時特有的沉鈍感觸。土御門上半身往後仰,就這樣倒在地上。不過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他,表情仍然不變,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你這混蛋......)
上条咬緊牙關,又往前跨了一步。
此時,他受到厂妨礙。
微弱抓住上条腳踝的小手。
伸手的是,被土御門開槍攻擊的親船最中。 「......他......」
她動著沾到泥土的嘴唇說道: ;请......不要:責備他......」 這樣的台詞足以讓上条感到混亂。
親船最中繼續說道。 臉上帶著微笑。
彷彿在感謝上条為了自己而生氣。
「我的:行動......跟代表學園都市的統括理事會全體的想法不同......」 「什麼?」
「他們希望的:是戰爭的激烈化......與羅馬正教所代表的:以宗教為名的科學勢力:徹底破壞......他們想利用這場混亂。所以,如果這麼簡單就平息,他們會很傷腦筋......」
上条重新望向土御門元春的臉。 他的表情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彷彿一開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
「戰爭的激烈化......這種愚蠢的事,必須得:阻止。」 親船緩緩說道。
她的聲音裡混雜著疼痛。
「但是,雖然我是統括理事會的成員,能使用的力量還是有限。我沒辦法做到,諸如......改變這種狀況......違反、上層二葸志被奪去權力的人,能做的事:很有限。所以:我需要:接觸。接觸真正:能夠打破狀況的:人物......」
她看著上条。
她看著上条的眼睛說道:
「......遲早:這次的接觸:一定會曝光。所以,一定會有對這種背叛行為的......『制裁』,加諸在我身上。如果是:我一個人,還能夠迴避......此時:『制裁』的對象,就會改變。」
對象。
想到這點,上条的背脊突然一陣冰涼。
当田事人逃走就會瞄準家人,是這樣嗎......?」 親船沒有回答。
這樣的沉默彷彿在說她不想讓人擔心。 「......是我,拜託......他的。」
取而代之,親船這麼回答:
「我再:補充一點......他說:他不喜歡這麼做。所以:請不要,責備他......確實避開要害的『制裁』......是我自己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別說了。」
到了這地步,土御門元春總算插了嘴。
從地面緩緩起身的他,盯著親船最中的瞼。 從上条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也不想讓上条看到。
「接下來我這邊會處理,妳已經完成任務了。我相信妳還有許多話想說,我這邊能回答的只有一句話!!放心吧。妳只要記住這句話就好。」
聽到土御門的話,倒地的親船臉上的笑意加深。
她的脖子上圍著手工製作,看起來織得頗為拙劣的圍巾。 親船最中抗戰的理由,也許就在這裡。
想阻止學園都市與羅馬正教間的紛爭,還有不讓「制裁」禍及其他人所做的決定,原因全都
在這裡。
土御門彎下身子搜索親船身上的東西,拿出手機叫了救護車。然後擦拭掉指紋放回地面。 土御門從親船最中的大衣取出某樣東西。
看起來像護身用的小手槍。
土御門將手槍插進褲帶,看著上条說: 「你現在可以馬上行動嗎,阿上?」 「我懂了。」
上条咬著牙,瞪著倒在地上的笨女人。
「......為了讓我行動,就為了這種理由,竟然特意做了這麼大的準備,開什麼玩笑。像這樣子繞遠路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上条當麻並不是什麼有名人物。
要想讓他行動,劈頭命令他去做不就得了。
但是,即使是拜託這樣的小事,竟然還得賭上一條命。 想到這裡,上条在右手注入力量。
「晚點再說明,現在沒時間了。」 土御門說道。
「到第二十三學區去。那邊已經準備好飛機了。僅此一次,這是使用親船最中的力量準備的。我不打算讓她的付出白費。」
「可惡......」
上条跟在土御門身後定出兒童公園外,嘴裡喃喃唸道。 渾身是血的親船最中,被留在兒童公園裡。
聽到遠方傳來的救護車警笛聲,上条不禁咬牙。
8
御坂美琴發現的,是問小小的兒童公園。
與其說這地方是原本為了建造公園而做過整理規劃,更像是在四周先建造了學生宿舍,為了處理剩下的土地才蓋了座公園......
入旦刚停了好幾輛車。 那是警衛的車。
當美琴打算靠近時,一身黑色裝扮的男子像堵高牆般擋在她面前。入口處拉了好幾道黃色警示帶,現在是禁止進入的狀態。
可以稍微看到公園裡面。
裡面聚集了幾名男子,裝扮跟擋在美琴面前的警衛相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目通民眾」。他們集中在兒童公園邊角的長椅附近,似乎在調查什麼。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似乎已經結束了。
行間 二
「!!『神之右席』,是為了克服『原罪』的集團。」
麗多薇雅.羅倫婕蒂的聲音,響徹處刑塔小小的偵訊室。
聽到這番話的史提爾與雅妮絲,眉毛微微挑動。說到原罪,對十字敦徒西言,沒有任何字眼比這個更熟悉了。
「是亞當與夏娃吃了智慧果實所得到的『罪』?所以身為他們子孫的全人類,都有同樣的『罪』。」
「到這裡為止是舊約聖經的內容。」 麗多薇雅繼續她的話題。
「在新約聖經中,由『神子』擔任抹消『罪』的任務。『神子』之所以被釘在十字架上處刑,是為了一手承接全人類的『罪』,獨自抹消一切。因此,向十字架祈禱,在彌撒吃神的血與肉,到最後一刻都貫徹信仰的人,在『最後審判』中就能洗刷掉『罪』,引向『神聖國度』......據說是如此。」
「但是,」麗多薇雅說道:
「......在這個傳說中,有例外。」 「例外?」
在羊皮紙上記錄的雅妮絲,以頗感意外的語氣問道。 史提爾盯了雅妮絲一眼,還是讓話題繼續下去。
「全人類都有的『罪』,其實有例外。」 「!!是聖母瑪利亞吧。」
光聽到這裡,史提爾就已經猜出答案。
被束縛在麗多薇雅身旁椅子上的彼亞吉歐,微微咂舌。 史提爾沒理會他,繼續說道:
「身為產下『神子』的媒體,與聖靈深刻接觸的聖母身上的罪消失了。那是『無原罪之處』。也就是說,聖母瑪利亞並不存在『原罪』世界上全部的人類都是亞當與夏娃之子,只要他們身台『原罪』,這樣的性質子孫應該也會繼承。」
「也就是說,這裡有例外。」 麗多薇雅簡單地回答。
「正因為新約中,除了由『神子』背負之外,沒有其他洗刷『原罪』的方法,所以,神子:才
會步上處決之路。根據這點,再考慮『罪』從聖母身上消失的事實,答案自然就會出現。」 「......除了貫徹對『神子』的信仰,還有其他打消『原罪』的方法存在!!是這樣嗎?」 「也就是特殊術式。聽說『神之右席』成功地將他們的『罪』,減輕到最低限度了。不過還沒
到可以完全將『罪』抹消掉。」
麗多薇雅被固定在椅子上,絲毫不帶感情冷靜地說著:
「因此,雖說是不完全,但已除『罪』的他們,得到了凌駕一般人類的施術素養。聽說......他們能夠利用普通『人類』無法行使的天使,或是主所使用的術式。」
「这個嘛,『原罪』的抹消是人類的最終目標。如果能辦到,人類『質』的整體,也能變得近於天使。但是......」
「是的。『罪』跟智慧的果實同義,失去了它,就無法使用普通魔法師所行使的『人類』用魔法......有這樣的特性。」
史提爾微微吐出一口氣。 「原罪」的抹消。
的確,用來當作十字敦最大宗派羅馬正教最深層所存在的炸彈,可說是非常適當。在十宇教內貫徹信仰消除「原罪」,在「最後審判」時被引導至由神之手所形成的「神聖國度」,可說是真正的幸福。每天研究消除「原罪」的秘密儀式,還真的很像羅馬正教會幹出來的事。
史提爾整理思緒後,重新對麗多薇雅提出疑問:
「这麼一來,『神之右席』的最終目標,是消除掉留在自己身上些許的『原罪』......是嗎?」 如果真的成功,「神之右席」就能自由行使「天使術式」。這麼一來,就算是「聖人」也無法阻止他們。
「呵呵。」
「難道不是?」
「是的。對『神之右席』而言,『罪』的抹消只是手段之一。他們最終的目標,似乎另有他途。」
「......『原罪』的抹消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只是一種手段?」 史提爾心想,那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麗多薇雅含笑繼續說道.. 「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昭然若揭了。」
「是什麼?」
「!!『神之右席』那就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第三章 離魔法師太遙遠之物 Power Instigation 學園都市.第二十三學區。
這裡是特化為僅有航空、宇宙產業的學區,學園都市主要的機場全都集中在這裡。
滿是跑道跟火箭發射場的這個學區,跟其他地方不同,沒有高樓大廈雜亂林立的感覺。放眼看去,就像是在一片平娟一的柏油路上,到處建造管制塔跟實驗場的感覺。
「好像石頭跟鐵塊建造的牧場......」
下了電車的上条,望著月台那一端展開的景色說道。
這裡是大霸星祭時跟歐莉安娜.湯森戰鬥的場所,感覺上現在警備比當時還要嚴重。
剛才雙手提著的購物袋,全都放進車站的寄物櫃。因為研究者很多,這條街道上的自動寄物櫃是完全密閉式的,甚至有冷藏跟冷凍的機能選擇。
但是,
「......好貴。一個小時要這麼貴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喵。你乾脆把購物袋丟掉,改天再到便宜的超市重買可能會比較便宜哦。」
土御門說的話雖然有道理,但上条無法這樣隨便對待食物。將行李放進寄物櫃裡,登錄指紋後上鎖,他選擇了冷藏模式。
上条朝著車站出口走去,對土御門說: 「要到第二十三學區,得搭飛機?」 「對啊,因為要出國啊。」
「真的嗎............那,護照呢?」 「不需要。」
對方馬上回答,讓上条沉默了片刻。 土御門狀似無趣般地繼續說:
「又不是要去海外旅行。我們從事的是非公開活動。一旦曝了光,馬上就會遭到國際非議。現在如果為了一兩個出入國章碎碎念,那什麼事都辦不成了。」
「說:說得也是。」
想說的事雖然很多,因為土御門回答得過於光明正大,上条反而覺得「咦?還是這樣比較好?」
走出車站後,眼前是大規模的航廈。第二十三學區基本上沒有徒步移動的方式,所以他們利用了規定的巴上。
土御門從眾多巴士中,選擇前往國際機場的車子搭乘,上条也跟著照做。
沒有建築物滿是跑道的第二十三學區,每條道路都很筆直。速度限制似乎也很寬鬆,道路標誌上面寫著時速一百公里為止OK。
窗外是柏油路形成的平原,甚至連地平線也是灰色的。 地平線的那一端,可以看到積雨雲般的白色水蒸氣噴起。 地鳴般的低音,振動著玻璃窗。
「是火箭?好像發射成功了喵。」 看著這個景象的土御門低聲說道。 上条取出手機,打開電視機能。新聞正在播放火箭離開陸地的各角度影像。
「聽說學園都市製造了第四顆人造衛星,真正的實情是怎樣?一
一在這個節骨眼故意發射火箭,讓人產生諸多臆測是目的之一。從打出軍事衛星到洲際彈道飛彈的發射實驗......只要讓對方想出這麼多可能性,就能增加牽制的效果喵。
這就是情報戰嗎......上条心想,此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住。 「......咦,那茵蒂克絲要怎麼辦?
雖說不能把她帶到危險的場所,話說將她放在沒有飯吃的房間內也很擔心。
「舞夏會到阿上的房間,所以沒問題。她可能會比平常的貪吃鬼更容光煥發個三成喵。」
聽到這句話雖然放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存在意義居然只是「幫人做飯的人」,上条還是有此受不了。
就這樣,巴士到了國際機場。
走下柏油路後,上条拿出手機確認現在的時間。 「土御門,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法國。」
土御門隨口回答。
「哇啊......歐洲?又跑到這麼遠......那來回要幾個晚上啊,搭飛機的時間也很長耶,大概要十小時嗎?」
「不,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喵。」 「啊?」
突然聽到謎樣的发言,上条忍不住反問。
土御門一副懶得說明的樣子,指著離機場航廈梢遠方向的跑道。 那裡停了好幾架全長數十公尺左右的大型客機。
「你看,我們要搭那個喵。」 「......喂,不會吧。」
上条半啞口无言的向土御門確認。。 他曾搭過一次那架飛機。
「是:那個?如果我的記憶沒錯,那的確是我從威尼斯回來日本時坐過的吧!|」
「思,好像是那樣喵。因為我跟『亞德里亞海女王』事件沒什麼關係,所以不知道詳細狀況。」 「!!時速大約七千公里左右。」
土御門笑著說:
「凡事快一點不是比較好?」
「未免也太快了吧......你知道嗎,搭乘時就像被厚厚的鐵板慢慢壓扁身體耶!茵蒂克絲原本好不容易對科學敞開心胸,結果因為那樣又重新緊閉內心的鐵門......」
而且,茵蒂克絲還在那樣的狀態下硬要點機內餐點,結果所有的食物都朝後方誇張地散開。 「阿上你真是的,接下來我們可是要進行非公開的國外行動,你該不會認為可以優閒地吃機內餐點,看著電影前往法國吧喵?」
「沒:沒啦,那樣的確沒有什麼緊迫感......咦,真的要坐那個?我:我是不太推薦那個啦......」 「沒問題,別怕。一日一超過3馬赫,門外漢根本就搞不清楚有什麼不同啦喵。」
「你給我說清楚是哪邊的哪裡沒問題......」
上条不停地叨念,土御門只是說著「好啦,接下來在飛機上再說」,完全不理會他。沒有其他飛機也沒辦法。上条在土御門的帶領下,穿過業務用登機門跟通路,兩人並未使用一般登機門前往超音速客機。
2
「C文書!!這就是這次關鍵靈裝的名字喵。」 土御門的聲音在寬敞的飛機內迴響。
超音速客機的尺寸比一般大型客機大上一圈。除了空服員以外只有他們兩人使用,所以寬敞得讓人覺得甚至有點「寂寞」。
因為只有兩個人用,上条與土御門佔據了最高級的商務艙正中央。跟裝箱般的經濟艙不同,就算伸長了腳還足有剩餘空間。
土御門轉向身旁座位上的上条:
「正式名稱是口。呂m吕t。叶C。nSt吕tinC信初期的十字敦雖然受到羅馬帝國的迫害,第一位承認十字敦的羅馬皇帝,就是君士坦「大帝。所以,君士姻。「大帝為了羅馬正数所寫下的就是C文
書。」
這番話的內容,不像是出自熟悉的同班同學口中。 土御門元春現在已經成為魔法師。
「C文書裡記載了十字教最高領袖是羅馬教皇,以及將君士「大帝所統治的歐洲廣大的地權利給予教皇。也就是說,歐洲大半是君士坦「大帝所有,而他將其所有物給予羅馬教皇,此地的居民都要聽從羅馬正教......也就是說,這是對羅馬正教有利到令人可疑的證明書。」
土御門玩著座椅旁的觸控式液晶螢幕說道:
「說到將C文書當作靈裝的威力,聽說就像羅盤一樣。如果是一千七百年前君士坦「大帝所治領的土地,只要使用C文書,就會浮現『逗裡是那位皇帝的遺產土地』的印記。這麼一來,大帝的遺產屬於羅馬正敦的構圖就會成立,那麼一來就會演變成『C文書印記中所反應的土地與物口叩開發、使用的決定權,全權委託給羅馬正数』的狀況喵。」
說到這裡,土御門住了嘴。 他看著坐在身旁的上条的臉。 「阿上啊,我說你有在好好聽人說話嗎喵?」
「!!哦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嗚嗚......」 上条無法回答土御門。
時速七千公里。
這種速度下所產生的重力加速度,使上条當麻的內臟受到壓迫,根本就無法好好說話。打個比方,就像肚子上頭被壓了一顆籃球,然後這顆球又有人用力踩踏的感覺。
倒是在這種狀況下還安然無事的土御門比較異常。 「算了。那我繼續說下去。」
「嗚嘎咕......」
土御門聽著卜条不知足回應還是呻吟的聲音說道:
「这個C文書,就像我剛剛說的,真偽非常可疑。實際上,十五世紀的學者都公開說這是假的喵。實際上C文書的確是假的。C文書的真正效力!!身為靈裝的力量,並不僅那種程度而已。」 「嘎嘎嘎嘎嘎嘎唔唔......」
「C文書的真正效果規模更大。那就是『羅馬教皇的发言全都會成為『正確情報』』 土御門靜靜說道。
他的嘴唇流暢地動著:
「例如,羅馬教皇如果宣告『。。教是擾亂治安的人類公敵』,在那一瞬間這就會變成絕對正確的事情。如果宣言『只要祈禱,就算手貼在燒燙的鐵板也不會被燒傷』,即使沒有任何根據,人們也會相信這樣的話。」
哦哦哦哦哦呃呃呃呃呃呃!!
「我說阿上,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喵?」 上条的上半身大大地晃動。
即使如此,被土御門這麼問的他,仍舊試著開口。
「就是:只要利用:所謂的C文書,教皇所說的話:都會變成:對的:是吧?」 既然能搭上話,就表示在這種狀況下,他仍舊有在聽。
對上条而言,與其默默無言,跟對方說話心情反而輕鬆一點,這也是苦肉之計。
「那麼:也就:像是可以心想事成的:鍊金術:『金色大衍術』那種:東西嗎......哦嗚......」 「不,不是那樣喵。」
土御門以像哼歌般的輕鬆表情說道:
「C文書的效果,就只有,讓人相信是正確b的效果。就算是再怎麼無聊的事,都會讓人覺得『因為是教皇說的事所以沒錯』而已喵。所以並不會實際出現物理法則產生扭曲的事。」
他玩著椅子靠肘附近的小型螢幕說道:
「但是,這靈裝是讓人相信『對羅馬正数而言是「正確』的東西。所以,無法操縱』對羅馬正教而言「正確」是什麼都無所謂』『或是』即使「錯誤」我也不在乎』的人們。總之不管怎樣,就只是『有利於羅馬正教的靈裝』喵。」
「會會會:會讓人相信:他們所說的話:是正確的靈裝......?但:但是那個......嗚噗。」
「哈哈哈。聽起來很卑鄙吧喵。但是,在掌權者的發言就等於絕對法律的時代,為了保持權威的小動作多得是喵。不管怎麼說,當權者的權威就是絕對法律的信用度喵。如果出現動搖,整個國家就會陷入危機......日本江戶時代不是也有『斬人不罰』的制度?庶民如果說武士的壞話就會被一刀兩斷,沒有比這個更容易懂的言論統治吧喵?」
「那:那那那那,C文書的形成也是因為......」
「自己所形成的世界產生動搖很可怕吧......實際上,羅馬正教有好幾次陷入了『危機』。在十字教裡上帝就是絕對,上帝能從任何危機當中拯救人類。但是,當初黑死病流行時歐洲的人口減少相當多,十字軍的遠征也失敗,鄂圖曼土耳其的龐大勢力不知何時會攻入歐洲。」
土御門毫無情感的聲音如此說道。
但是他的臉上,帶有一抹同情的神色。
「......『上帝是絕對的』這句話曾經發生過好幾次動搖。即使如此,羅馬止教還是必須貫徹『上帝是絕對的』。為了避免人心在極大的危機面前悖離,所以才需要C文書這樣的靈裝。」
也就是說,這是為了縮短理想與現實之間空隙的靈裝。 藉由強制地「讓人相信」,藉此守護眾人希望的道具。 這是極為」污穢,同時卻也極為良善的意圖。
(也:也:也就是說,現在的羅馬正教要使用那樣的C文書,) 上条在深呼吸中思考。
(是為了讓人們相信,學園都市是邪惡一方的情報「正確」嗎......因為強行輸入那樣的情報,所以用扭曲的二不威」方式表現出來?)
上条動著因為重力加速度而鐵青的嘴唇,說出心中的疑問。
「但:但但但是:如果有這麼:厲害的靈裝,為什麼:以往:沒使用......」
「C文書的效果非常大。一旦設定為『正確』的事情,就算同樣使用C文書也無法取消。所以不能隨便進行『正確』的設定喵。」
土御門順暢地說道。
「而且,C文書不是那麼簡單操縱的東西。剛剛我說過了,那個是,讓人認為羅馬教皇的发言是「正確声的東西喵。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操縱,而且地點也有特定。原本應該設置在梵蒂岡中心才能使用!!從那邊藉由地脈,將命令一口氣傳達到世界各地。」
「嗚:咦?但:但是,我們:接下來:不是要去:妨礙那個:叫C文書的東西嗎?」 「沒錯。」
「為:為什麼,是去法國?C文書:如果不是梵蒂岡,不就:不能使用:嗎......」 「咦?對啊對啊,是這樣沒錯。」
=:還有,C文書:不是一日一使用:就無法:解除?那麼:現在我們行動:還能:阻止嗎?」
「那個啊喵,該從哪邊說明呢......?」
土御門說到一半,機內的擴音器突然傳來柔和的電子音。
接著,合成語音般清晰的女聲播報傳來。雖然是外文,但似乎不是單純的英語。土御門聽到之後,表情有些苦澀。
「.....唉呀,沒想到已經沒時間啦喵。阿上,真的沒問題嗎?不舒服的話就深呼吸吧。來,吸氣!」
「呼!!」 「吐氣!」 「哈!!」 「再吸氣!!」
「呼!!」
「再吐氣!!」 「哈!!」
做著做著,上条突然覺得舒服多「.....感覺上啦。
但是盯著上条的土御門,表情卻越來越陰沉。
「啊!!這還真是麻煩啊喵。其實一次吐出來會比較舒服吧?來吧阿上,我來帶路,你跟上 來。把安全帶解開。空服員不會過來,所以不用擔心啦喵。」
土御門站起身後,上条也慢慢跟在他身後。與其說是憑自己的意志行動,倒不如說像是在意 識矇朧的狀態下,身體自己行動的感覺。
土御門穿過通路,打開門,走進更窄的通道,穿過頭快要碰到的艙門,走到周圍金屬裸露, 被轟響包圍的場所。
這到底是哪裡啊?
土御門將登山包似的東西塞給呆然的上条。 「來,穿上這個。」
「???土御門?吐出來會比較舒服是什麼意思?」 「沒問題啦,沒問題。我馬上打開。來,快穿上。」 土御門一邊說話,並迅速將登山包的帶子綁在身上。除了雙肩之外,腹部跟胸部都用帶子固
定,感覺上頗為複雜。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上条也現學現賣地綁好帶子的固定器具。
「好了,阿上也沒問題喵。」
土御門用手掌敲下牆壁上罐頭般大小的按鈕。「好啦,你就吐個夠吧......」
奇怪的聲響傳來。
感覺上是巨大管線移動的聲音,此時上条發現!!嘎啪。
機體的牆壁突然打開,可以看到藍色的天空。咦?上条忍不住張大眼睛。
此時狂風吹亂機艙內部,讓人連眼睛都快睜不開,才一下子,所有東西都被捲出機外。「土:土土土土土土土土土御門!!......」
上条連忙用雙手抓住機內牆壁的突起處,卻撐不了幾秒鐘。在轟隆作響的風中,土御門咧開嘴笑道:
「來吧阿上,準備結束了,就吐個夠吧喵。」
「什麼吐不吐啊......你:你這傢伙,剛才你是不是突然打開裝行李用的後艙門......」
「因為,如果傻傻地在法國機場著陸,那些羅馬正教的傢伙就會知道啊。這班飛機是到倫敦
哦?我們就在這裡跳機。」
「你是笨蛋嗎......考慮一下機體的速度吧!時速超過七千公里時突然打開艙門,飛機裡面會一團亂啊......」
「抱歉,我已經打開了。」 「會死的......」
「你真笨喵,阿上。要是真的會這樣,根本就不能這麼悠閒。」
......雖然心想不可能,可能是因為緊急下降,所以飛機的速度也變慢了。現在的上条的確沒有受到重力加速度影響,也沒那麼不舒服......
「你:你這傢伙......那剛才的深呼吸是怎麼回事......這樣不是根本沒意義嗎......」 「好啦好啦阿上。你就別掙扎了,趕快把手從牆上放開吧。」
「太感謝了。我真是感謝為我著想的土御門啊......不過你這傢伙......」 「閉嘴,該走了。」
土御門用腳踢開上条抓住牆壁突起處的手,沖天頭少年頓時失去了所有支撐。
吹亂機內的強風瞬間抬起上条當麻的身體,就這樣全無任何緩衝地穿過行李搬入用艙門,飛向廣大的天空。
當地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清澈的藍色天空下,高中男生的尖叫进裂開來。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藍色的天空,以三百六十度展開。
手腳胡亂揮動之後,空氣的抵抗力變得很奇怪,他的身體朝著莫名奇妙的方向打轉。
(怎:怎麼會這樣。幾個鐘頭之前明明還在跟吹寄進行指叉球對決,為什麼我會被丟到法國上空......)
因為不斷的打轉而變得一塌糊塗的視野中,可以看到土御門極為享受空中運動似地,帶著笑臉從飛機中跳出來。
(我要宰了你......那個混帳王八蛋,等降落到陸地,我要把你打成一堆爛泥......) ......不過,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安全著陸?上条臉色發青。
啪......背上的登山包进開。
巨大的降落傘從中張開。似乎是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會自行啟動。 但是,對上条而言,這完全是意外的發展。
「嘔嘿嘿嘿......脖:脖子:繞到!!」 他無法說完所有的罕骚。
手腳無力下垂的少年,身體以極為自然的姿態落下。

順帶一提,被風吹動的降落傘遠遠偏離原本的著陸預定地,少年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掉進寬一
百公尺以上的隆河正中央。
3
「咕嚕」的水聲傳來。
發現那是從自己的口中漏出的聲音時,上条相當吃驚。
降落傘順著風勢掉到河川正中央,上条的腳完全沒有搆到地。他的泳技不算好也不算壞,但
是穿著衣服落水,再加上巨大的降落傘還連在身上,身體無法順利浮出水面。
土御門似乎沒有掉落在附近,可能跟他失散了,但目前沉進水裡的上条無法在意這種事。
搞不清楚實際的水深。
也許沒那麼深,但對混亂的上条而言足以讓他溺死。總之水這種東西只會讓人感到恐懼。
上条使用自己的雙手划水,速度比想像中慢個兩、三倍。
他的手臂顫抖。
肌肉的疲勞、被水奪走體溫所產生的顫抖、一直無法浮出水面的恐懼......
這些全部混雜在一起,一股被某種看不到的東西所束縛的錯覺傅來。
他心想這下糟了。
口中原本累積的空氣,就像從內側被撬開般漏出。
抬頭往上看,沐浴著陽光的水面閃閃發亮。
光的亂舞讓距離的感覺遲鈍。
話說回來,在義大利的基奥賈他也曾從冰船上被拋下,上条看著水面,往事如走馬燈般在腦
中穿過。
!!水面突然被大量的氣泡打破。

上条還來不及驚訝,白色的空氣簾幕中突然伸出一隻纖細的手。
是誰跳進水裡了?才這麼一想,那隻白皙的手抓住上条的手臂。
對方用力一拉。
強大的力量將他往上拉扯。
全身無力的上条,仿彿被繩子拉住般往水面移動。
不到十秒,上条的臉就浮出水面接觸到空氣。
「啪唰......」的水聲傳進耳裡。
明明是那麼期盼的氧氣,卻無法順利吸入。
讓喉嚨或肺部運作的肌肉變得很奇怪。
「你:你還好吧......」
身邊傳來少女的聲音。
重錘一般的降落傘,現在仍舊拉著上条的身體往下沉。少女支撐著兩人份的重量大聲說道:
「現在要前往岸邊。請你放鬆......」
靠近河岸......淺底的河原後,上条一屁股坐下。因為衣服跟降落傘都吸飽了水,身子感覺相
當沉重。剛剛在水中掙扎時,降落傘的繩子纏住他,變得有如脚镣一般。
「是:是這樣弄......沒錯吧?」
少女纖細的手臂從一旁伸出。
他總算從固定具中解放了。
逃離纏住身體不放的降落傘後,上条總算從積水深度的河原站起身來。
抬頭可以看到太陽高掛在天上,現在應該才過中午不久,除了上条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也
許是害怕示威或暴動,所以才儘量少外出。
上条環顧四周。
附近有座拱形的石橋,不過石橋有一半已經毀壞,斷裂在河川中。
少女有可能就是從那邊跳進河裡。
上条心裡這麼想,將臉轉向救了自己的少女。
這裡明明是法國,眼前站著的少女卻是日本人。
她的年紀跟上条差不多。
一頭及肩黑髮,深邃的雙眼皮相當明顯。身上的服裝是粉紅色的小可愛,及膝長度的白色補
子。整體的輪廓相當纖細。
「是不是暍到水「.....?」
眼前一瞼擔心看著自己的少女相當眼熟。
的確,
「咳嘔:妳是天草式的......五和,對吧?」
「啊,是的。好久不見。」
五和可愛地低頭致意。
但她應該跟其他的天草式成員一樣在倫敦生活,沒事應該不會跑到法國吧。
為什麼五和會在這裡?上条有點疑問。
(不對,在這種狀況下理由應該只有一個......)
「喂,五和,難不成是土御門叫妳來的?」
一什麼?土御門?」
出乎意料之外,五和訝異地歪著頭。
咳:咦,猜錯了?上条不禁感到意外。
「喏,就是那個啊。羅馬正教的C文書,不是跟世界各地的示威跟抗議行動有關嗎......一
「為: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五和驚訝地用手搗著嘴大叫。
「的:的確我們是在進行C文書的調查。你竟然這麼容易就抓到我們天草式好不容易掌握的線
索......真不愧是一舉打倒前女教皇的大人物......」
眼前的五和雙眼閃閃發亮,喪失記憶的上条卻完全不記得這件事。自己到底對神裂做過什麼
了?他不禁有些害伯。
一思:呃:應該問的是,為什麼你突然會用降落傘降落?日本那邊的學校沒關係嗎?一
對方突然提出常識性的問題。
上条搔著被河川的泥水沾濕的頭髮說:
「我是為了跟土御門一起阻止C文書才會來到這裡......有關土卻門的動向,妳那邊沒有接到英
國清敦的聯絡?」
「我們的確接到英國清教的請求,調查法國國內的地脈與地形的魔法價值。一
=近樣啊。」上条隨意聽著,眨了眨眼睛。
「我,們??」
「是的。」五和輕輕點頭:
「天車式十字淒敦的戰鬥成員共五十一一名,正在調查法國國內的主要都市。我負責的這邊是亞
維農......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你就突然從天而降「.....」
「......這樣啊。這裡是亞維農?」
上条突然發出奇怪的疑問。
被土御門帶到這裡,還被他從飛機推了下來,上条連自己身在何方都搞不清楚。想到這一
點,能夠遇到熟識的日本人真的非常幸運。
土御門如果一開始就打算來到亞維農,羅馬正教在這裡使用C文書的可能性就很高。
也就是說,這裡是敵陣。
而上条降落在敵陣正中央。
「欽,五和,土御門有提過,C文書如果不是在梵蒂岡就無法使用。」
「呃:是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是調查義大利而是法國?我之前雖然問過他,但還沒聽到答案,就被那
傢伙從飛機上踢下來了。」
五和似乎認為後面這句話是在開玩笑,露出了苦笑。
此時,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
「啊,我:我可以先去把行李拿來再聽你說嗎?」
「行李?」
「我放在橋上。因:因為怕被偷走。」
她指的橋,應該就是附近崩壞一半的拱形石僑。
五和似乎真的是從那邊跳進河裡的。
一對了,雖然有點晚,還是要跟妳道謝。如果妳沒來救我就慘了。」
「別:別客氣!我沒做什麼啦......」
五和快速地揮動著頭跟手,細小的水滴從指尖飛出。
看到這情景,上条總算提出疑問:
一對了對了,五和。行李裡頭有替換的衣服嗎?」
一咦?有:有啦。因為天草式是專事隱密行動的宗派。」
突然被這麼一問,五和雖然有些驚訝,卻也帶有一絲誇耀的神情。
「待在這裡所需的行李都放在飯店裡。為了方便跟蹤與逃走,隨身行李裡多放了一套衣眼,目
前是沒什麼使用的機會啦。」
「是嗎?那就好。」
「?」
五和一臉驚訝,似乎還沒察覺上条的直薏。
他不敢直接說出口。
因此,上条的視線從五和身上栘到天空,決定用食指暗示對方。
「......」
五和看著上条的手指,望向他所指的方向。
那是她自己的胸口。
可能是被河水弄濕了,她身上的粉紅色小可愛布料透明地服貼在身,露出全身的曲線。

這個名叫五和的少女,似乎是相當和平而且誠懇的人。
即使受到上条直接的提醒,她卻沒有甩人巴掌、咬頭,或放出十億伏特堕局壓電流試圖將他
燒成焦炭。她完全沒有做出這些激烈舉動,只是羞紅著臉露出苦笑說:「啊:哈哈,讓你看到不
該看的東西了。哈哈哈哈哈哈。」然後雙手交叉遮住胸口,小跑步跑向裝有替換衣服的行李所放
置的石橋。
臉上帶著笑容的她眼泛淚光,看來像個心態健康的成熟大人。
「思......」
反而是上条覺得很不好意思。
至少尖叫一下也好吧,上条不禁有點懷念。
過了十分鐘後,不知是在哪裡換的,五和穿著跟剛才不同的衣服回來。身上已經沒有被水打
濕的痕跡,可能是在意河水的味道,她擦了一點淡淡的香水。
「讓你久等了。」
五和說道,肩上還揹著一個大行李袋。
她身上穿著一襲冰淇淋般淡綠色的襯衫,長度及小腿的咖啡色褲子。襯衫的材質很薄,一照
到太陽顯得有些透明。五和並不是用鈕扣扣住襯衫前襟,而足將布料在肚臍上方強行打了個結。
襯衫直接套在赤裸的上半身。
可能是因為下面什麼都沒穿吧,感覺特別強調胸線的部分。
上条露出驚訝的表情:
「......五和?」
「沒:沒辦法啊!這原本就是用來罩在小可愛上面改變服裝的印象啊!請你什麼都不要說......」
那的確是罩在外面用的衣服,仔細一看五和的襯衫上並沒有扣子。除了前面綁住外,沒有其
他的方法。
她應該也知道自己這副打扮不方便吧,看到上条的視線,她忍不住縮了縮身體。
說到最開始的原因,五和也是為了救上条才會跳進河裡。
必須說些話打個圆場,上条絞盡腦汁後說道:
「不過,神裂也是這樣的感覺,所以OK啦?」
「女教皇才不會做這樣暴露的打扮......」
用盡一切心力否定後,五和重新確認自己是「暴露打扮」的事實,不禁羞得滿臉通紅。
不過,如果穿得像神裂那樣光明正大,說她是「去跳舞玩了一整晚的女生」也不奇怪。像五
和這樣畏畏縮縮反而顯得非常醒目。
「雖然:我不太清楚土御門的事,如果你是來回收C文書,要不要跟他會合之後再一起行
動?」
五和似乎想要早點忘記自己的模樣,強行搬出「工作」的話題。
對上条而言,他既不會說法文,現在沒帶護照落了單又無法回日本,五和的提案正是求之不得。
「思,好啊。這樣我會很感謝啦。」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吧。我有很多話要說。了、
被五和這麼一提案,上条看著自己。
「我現在渾身濕透「.....至少要擦一下泥土吧。。。
聽到他不經意這麼說,五和伸直了背。
她慌慌張張地翻找自己的行李袋。
「既:既然這樣,我:我:我這裡有帶手巾!!」
五和還沒說完,上条的頭上突然蓋了條毛巾。
驚訝的上条轉頭一看,有個帶隻大狗一起在河原散步的白人老太太頭也不回,一副嫌麻煩似
地揮揮手,仿彿在說「不用還也沒關係一。
上条將手伸到頭上的毛巾。
「......啊,真是親切的人啊。法國人的舉止為什麼那麼帥氣啊。咦?五和,妳為什麼渾身僵
硬?」
「沒:沒有啦,沒事沒事......」五和垂頭喪氣。上条疑惑地,擦拭著臉上跟衣服上的髒污。
「不過,這裡也發生過示威跟暴動吧。會不會有臨檢啊?我沒帶护照耶。」
一是有幾個檢查哨啦,不過只是檢查隨身行李。應該用不著二亮出護照吧。還可以使用魔法
混過隨身行李约險查。」
五和這麼說後,低聲說道..「原來還有毛巾這種方法啊。不:不過,手巾也......」然後重新
調節行李袋肩揹帶的長度。
亞維農。
位於法國南部的城市。中心部的舊市街被全長四公里左右的城牆包圍,有限的土地內擠滿了
許多建築物。全盛時期曾對整個歐洲帶來很大的影響。因此,現在也是法國首屈一指的觀光名勝
古蹟。
「......思。那麼,妳正在亞維農調查C文書的事?這我知道啦,五和。」
上条聽著五和的說明,跟她一起穿過擁有巨大石牆的拱狀城門,進入被牆壁包圍的亞維農舊
」巾街。
來到廣場般的場所後,可以看到露天咖啡座。道路旁店家的看板上面,同時記載著法語(上
条心想看起來像是)跟英語,似乎是顧慮到了觀光客,感覺這裡對初次來訪的客人頗貼心。
上条跟著五和來到離廣場一段距離的細小巷道。上条心想這應該是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剛剛不是說,要到可以坐下來說話的地方?」
「對:對啊。」
「那為什麼會來羅多里咖啡?因為是海外企業,在法國有也不奇怪啦,不過這裡跟日本的連鎖
湳不飞一樣嗎。怎麼說,應該找問更......就是那個啊,應該有老夫妻憑興趣開的知名隱藏小店
叩?」
「是有那樣的店啦,可是......」
五和一臉歉意地說:
「因為啊,那樣的店當地人很多......像我們這樣,外地的日本人一進去,會顯得非常醒目。所
以啊,像這種日本觀光客經常出入,類似連鎖店的店家可能會比較......一 .
上条表示贊同。
正當他有些同意五和的意見時,突然浮現新的疑問。
「......等一下,五和。我現在身上很髒耶。」
剛剛在河原雖然收到毛巾,但是上条身上的髒一污並沒有因此全部弄乾淨。水分雖然乾了,夾
服上沾到的泥巴卻沒有辦法。
一在這樣的狀況走進店裡,別說是顯眼了,說不定會被趕出去......一
「这點不用擔心。」
五和用自然的語調回答。
「目前不必擔心。」
實際走進店家後,上条馬上了解她這番話的意思。
店裡的內裝跟日本的店面一模一樣。
面對道路的牆壁是玻璃製的,有一整排單人用的椅子與長桌。樓層的中央部分是四人座,內
部是接受點餐的櫃台。上条不會法文,看著四處張貼的塑膠牌上面的禁菸標誌,這裡似乎是全面
禁烟。 .
說到不同之處,應該是店裡的客人。
因為這裡是法國,當然看不到日本人。
降落傘的降落地點周遭雖然並沒有人,但這家店非常混雜。就算害怕示威跟暴動,為了生活
也不能一直關在家裡。也就是說,光是為了去最低基本限度的地方,人潮自然也就集中在同一個
方向。
還有另一點。
大半客人的頭髮跟服裝不整,上面沾有泥巴,手腳纏著繃帶。從一臉頑固的大人到小孩,最
低限度臉上都有瘀青,毫髮無傷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
「因為示威跟抗議行動嗎......」
上条忍不住低語。
現在學園都市與羅馬正教雖然表現出全面對立的意志,卻還沒有發展到真正的軍事行動。雖
說如此,「變化」確實侵蝕著世界。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的,令人討厭的「變化」。
『得趕快做些什麼才行。』
五和小聲說道。
「......沒錯。作戰會議就是為了這個。」
上条簡短地回答。
雖然現在不是悠閒吃東西的時候,但五和提醒他,如果什麼都沒點就在店內久坐,會顯得太
過醒目。對上条來說,被店員盯著一直聊天也很不自在,所以他先前往櫃台。
當然,收銀台前站著的店員大姊姊是法國人。
「接下來......」上条心想。
一五:五和。到了法國之後,非得講法文不可嗎?一
「什麼?」
「例如,雖然是法國人卻會說英文,這種事有沒有可能發生?一
「这個嘛,在歐盟圈內講英文大致能通吧。不同於被海包圍的日本,這邊國境的感覺比較稀
薄。你看,那邊的客人是德國人,對面好像是義大利人。因為需要跟許多國家的人說話,連鎖店
由於要做生意,應該不會只說法文。』
一原:原來如此啊......」上条突然在意起來。
現在是展現手機學習功能「簡單英語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賓陰土,誹伛手機能玟能在練習到第4級時,他就遭遇挫折放棄了,不過在意這種事也沒辦
法。上条移動僵硬的雙腳前往櫃台,在店員詢問「要點什麼?」之前說了:
「Coffee and Sandwich p」ease!!!!
老實說,這句片假名英語聽起來相當危險,大姊姊卻點了點頭。
(她聽:聽得懂......)
......為了這點小事而高興,可想而知上条的實用英語能力有多爛了,此時店員大姊姊回答
二共是七歐元」意思的外文。
上条不禁狼狽起來。
這裡不能用日幣。
「怎:怎麼辦............」
上条露出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此時五和從一旁遞出歐元紙幣。之後得還錢給她,不過一歐
元等於多少日圆啊?當上条歪著頭思考時,五和對店員說:
「思,呃:我要義式濃縮咖啡、黑豬肉三明治,還有健康蔬菜條。」
看到法國人店員再次點頭,上条忍不住大叫:
「咦!!日語......說日語也沒關係嗎......」
仔細觀察店員後,她的制服肩膀附近別了許多模倣國旗的小別針。那應該是「这個國家的語
言沒問題」的表示吧。
這麼一來,上条的英語能力應該是越來越糟糕,這名店員只是因為聽了片假名日語才接受他
的點餐。
意志消沉的上条接過放著商品的托盤,先去確保桌位。過了一會兒,五和也走了過來。
五和先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將掛在肩膀的行李袋放在自己的腳邊。
途中,行李袋傳來了喀啦的沉重金屬聲。
「......?」
上条在意地往行李的方向一看。
五和突然面紅耳赤,雙手在面前不住揮動。
=请別太在意。」
「不,可是!!」
上条說道,此時五和完全沒有動嘴唇說道:
=......那個,裡面裝了武器。)
「啊?」
握柄分成了五個部分。使用時可以將連接部位固定成一柄長槍。我知道使用『關節』
槍的強度會減弱,可是不這麼做就不能隨身攜帶......)一
聽她這麼一說,上条記得五和在基奧賈時也是揮動一柄長槍。
「重要的是:你:跟土卻門連絡上了嗎?」
「沒有。」
上条從褲子裡拿出手機。
「.....從降落時走散,就一直沒辦法連絡上了。雖然現在是可以通話的狀態,土御門那邊不知
是切斷電源,還是在離基地台太遠的地方......算了,那傢伙就算發生什麼事,應該也沒問題吧。」
他試著再打一次電話,不知足不是因為對方在圈外,完全沒聽到鈴聲。
倒是這隻手機就算是掉進河裡,還是很堅固耐用啊。上条這麼想著,將電話收進口袋裡。
上条心想,總之先吃三明治跟五和開作戰會議吧。此時他發現托盤上面沒有紙巾。
「哇,怎麼辦。吃東西前我想先擦一下手耶。」
對五和這麼抱怨後,她突然雙眼閃閃發亮。
「如:如如如如如果是這樣,我這!!」
當五和紅著臉開始搜索腳邊的行李袋時,走過上条桌旁的女店員,突然說聲法文「抱歉」之
後,用粗魯的手勢放下紙巾。
在上条對面拿出自家手巾的五和,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僵住不動。
上条用好不容易到手的紙巾隨便擦完手掌後,開始進入正題。
「對了,繼續剛剛的話題,五和妳不是在調查亞維農的事嗎......咦?五和,妳怎麼了?」
「沒:沒有......沒:沒事......」
說出這句話的五和,就像盛夏被放在窗邊的觀葉植物般萎靡不振。
於是上条重新問了一次:
「妳之前就對亞維農進行過調查吧,為什麼不是梵蒂岡而是法國?妳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嗎?」
「是:是的。」
五和點頭說道:
「其實我想先收集情報後,再連絡在法國各地的天草式夥伴們。」
「也就是說,還是有掌握到情報?」
上条確認後,五和並沒有否定。
「你知道教廷宮殿這座建築物嗎?」
「?」
「那是亞維農此地羅馬正敦的大型設施。應該說,亞維農這城市是以它為中心發展的。」
「教廷啊......」
上条喃喃自語。
所謂的教皇,難道就是那個教皇?
「思?但是,教皇的宮殿,不就是在梵蒂岡嗎?聽起來好像是非常重要的名字。」
「那個啊:」五和說道。
她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在亞維農這城市,有些複雜的狀況。」
「複雜的狀況?」
「十三世紀末,羅馬正敦教皇跟法國國王發生了爭執。然後,這場戰爭最後獲勝的是法國。法
國國王似乎得到對當時羅馬教皇下令的權力......其中之一『就是』離開根據地來到法國气」
「这就是亞維農囚禁。」五和補充說道。
「所謂根據地,指的應該就是梵蒂岡吧?」
「呃:不,當時應該叫做羅馬教皇領地。」
總之,法國那邊因為掌握了羅馬教皇,所以可以用對自己有利的方式,利用羅馬正敦擁有的
各種特權與恩惠。
「当初所選擇的幽閉場所,就是亞維農這裡。因此,幽閉用的宮殿被命名為『教廷宮殿』」
「幽閉?」
「亞維農囚禁持續了六十八年,一直束縛著數代的羅馬教皇。當然,這段期間教皇仍舊得在這
城市執行身為教皇的職務。」
五和咬了一口蔬菜條後說:
「但是教皇的工作,有些一定得在根據地羅馬教皇領地才能實行。例如樞機主教的任命儀式或
是其他正式會議。羅馬教皇領地這個地方、位於當地的建築物、其中的各種靈裝......在亞維農這
裡,無法重現跟這些事物相同的條件。」
「就像重新製造出一個羅馬教皇領地。」五和說道:
「因此,他們羅馬正教必須進行一些『小動作气」
「小動作?」
「他們沒辦法在亞維農做出跟教皇領地相同的設備,所以他們構築起與亞維農連結的術式管
道,就像從遠距離操控羅馬教皇領地的設備。」
「.....就像在大型伺服器接上登入用的電腦?」
「亞維農囚禁結束後,羅馬教皇從法國回到根據地時,這樣的多重管道應該已經切斷「.....從
周邊的土地脈動的模式考慮,在亞維農能夠使用C文書的設施應該就是指那個,也有可能是羅馬
正敦將切斷的管道重新聯繫起來。」
上条點頭。
他思考以往所得到的資訊,如此問道:
「......妳:調查過教廷宮殿了嗎?」
「不,還沒有。」
五和縮著身體搖頭說道:
「我只負責調查工作......本來應該是收集必要情報,跟代理教皇取得聯絡,招來大規模部隊一舉踏進那裡的。」
她雖然從代理教皇建宮齋字那邊,拿到天草式相傳的「特別靈裝」,但五和似乎認為有關C文書這種將全世界捲入的事態,單獨行動並非上策。
......這麼一想,土御門與上条可以說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如果土御門也瞄準這裡,他可能是從其他管道推測q亞維農很可疑气這麼一來,就像五和判斷的一樣,羅馬正教的那些傢伙在教廷宮殿內使用C文書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上条心想。
「C文書原本應該是羅馬正教的東西吧。」
「思,是的。」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在教皇領......現在是梵蒂岡吧?為什麼不在那裡使用?應該沒有什麼要帶出根據地的特別理由啊。在亞維農雖然能『遠距離操縱梵蒂岡的設施』,但應該沒有什麼『不在亞維農就無法發動的魔法』吧。」
「關於這點,有許多假設......」
五和梢作思考後,緩緩開口說道:
「C文書的使用認證,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必須統合羅馬正数高層,共一百四十一位樞機主教
的使用認證。羅馬教皇在梵蒂岡內雖然擁有極大權力,卻也不能靠他的獨斷使用C文書。因此,
目前並沒有被隨意使用過。」
「因為羅馬正数高層的派系鬥爭,所以才避免使用C文書吧。」五和說道。
「但是,經由亞維農的操作屬於特殊事態,沒有必要整合樞機主教的意見......也有這樣的情
報。不過,因為不是在梵蒂岡直接發動,C文書的發動並非瞬間就能結束,而是需要在亞維農的
『準備』就這狀況來說,現在如果阻止C文書行使,就能收拾世界各地的混亂。」
「不管怎麼說,不調查那個教廷宮殿就沒有辦法吧......」
「如:如果能夠收集到足以讓天草式行動的情報,大概,幾天後就可以開始攻進教廷宮殿。」
科學與魔法對立:這種構圖的「戰爭」中,五和他們似乎願意為阻止羅馬正敦而行動。
英國這邊,應該也不樂見羅馬正数成為魔法勢力的掌舵者。話雖如此,英國這邊也不想從正
面跟羅馬正数對立產生風波。所以她使用了「天草式」這種字眼,而不是「英國清教」。也就是
說,使用麾下的天草式進行對C文書的妨礙,如果天草式失敗,也能夠堅稱「那只是小宗派失控
罷了,跟英國清敦整體的意向無關。」
上条現在跟土御門失散了。
與其獨自前往可疑的敦廷宮殿讓狀況更混亂,不如跟五和一起行動,協助天草式的進攻作戰
比較確實。
既然這樣,對上条而言,跟五和一起收集情報比較有效率。
「五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咦?」
「妳剛剛說幾天後要攻進去,快一點應該比較好吧。」
「是:是的。這樣的話!!」
五和雖然感到困惑,仍舊想回答上条的問題。
但是,上条並沒有聽到她的答案。
砰......轟響傳來。
面對道路的窗戶突然一齊碎裂。
並不是有人丟石頭。也不是被棒子或是鐵管敲碎。
是手。 t
數十數百人一起壓著玻璃,因為這樣的壓力玻璃從內側碎散開來。店內聽到好幾聲尖叫哀
號,彷彿要壓倒這些聲音似地,大量人潮湧入店內。就像僵尸電影的恐怖畫面一般。
雖說是明顯的異常狀態,上条馬上就知道原因。
「是暴動门」
「往:往這邊走......」
五和拿起腳邊的行李,單手抓住上条的手腕奔跑。她的往的不是正面出口,而是逃生門。這
段期間,數百人一齊湧入店內,才一瞬間這裡就變成尖峰時段的電車般,動彈不得的空間。
「是日本人!」
「學園都市......」
「殺了他們。不要猶豫。那是敵人......」
上条雖然聽不懂法語,光憑語調就可以察覺到狀況有異。好幾隻手往兩人的背部伸來。被抓
到之前上条打開鐵門,滾出門外。
他轉頭一看。
數個慘叫聲重疊傳來。店裡有小孩跟女人。在上条折返之前,五和用腳踹門將逃生門關上.
「五和
「光是那樣不會有人死的,因為人數太多了。引發暴動的人會封閉自己的動作。只要不是一個
壓一個倒下,應該不會出現重傷者。」
「不是那種問題......至少要把小孩!!......」
「那根本不算什麼......」
五和截斷上条的話叫道:
「......那根本不算什麼,在世界各地都發生了這種事。就算我們回到人潮中,又能夠做什麼?
我們不就是為了要早一秒剷除禍根,所以才會在這裡嗎......?」
「......可惡。」
「只要解決羅馬正敦所使用的C文書,就可以解決這場騷動。如果現在被捲入暴亂就會動彈不
得,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可以阻止骚動了。」
「!!混蛋......」
(羅馬正敦隨意誘發暴動,而學園都市為了利用竞不加以阻止。)
上条大罵之後咬牙切齒。
(結果受苦的足夾在當中的人們!我怎麼能忽視這種狀況?我要在這裡阻止一切。這種愚蠢的
事我要儘快結束掉......)
上条與五和,奔跑在左右兩旁牆壁高聳的暗巷。
粗嘎的男子叫聲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尖銳的哭聲不知是誰的。瓦斯或汽油似
乎被點燃,甚至傳來了爆炸聲。
根本就不知道暴動的目標是什麼。
應該是瞄準亞維農裡的日本企業連鎖店,或是日本人觀光客很多的飯店。不論是何者,他們
似乎已經忘了當初的目的,街上充滿了「只想暴動的人們」。
「五和,到底要逃到哪裡去......」
「總之,只要是不會捲入人潮的地方,哪裡都無所謂......」
五和說到一半突然中斷。
狹窄的道路對面,又看到了新的暴動人潮。
(......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心裡這麼想時,上条的肩頭突然大幅震動。
「五和,妳應該在這邊調查一段時間了。這段期間,妳曾經捲入今天這樣的暴動嗎?」
「咦?沒:沒有。天草式是擅長融入環境的宗派。平常應該能掌握暴動的氣息,在發生之前就
會先離開......」
「......果然沒錯。」
聽到五和的話,上条得到了確信。
一對方的時機未免也太巧了。」
=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操縱C文書的『敵人』跟我們一樣潛藏在亞維農,也許會看到我用降落傘下降。就算沒
有明確發現我的行蹤,應該會察覺到學園都市製的超音速客機減速投下什麼東西。使用C文書的
那些傢伙警戒到這點,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不會吧?」
=厄樣的暴動......是那些傢伙的,迎擊b嗎......」
上条大叫,塞滿道路的人潮同時往這裡靠近。
敦廷宮殿位於的亞維農舊市街,是被古老城壁圍繞的狹小都市。原本就是在有限的空間內接
二連三建造建築物,有很多小路就連車子也很難通過。這樣的狀況再加上高度十公尺以上的建築
物,更是給人異樣的壓迫慼。
細小的道路到處被人潮塞滿。
參與暴動的人們,看起來就像在自殘。
上条梢作思考後下定決心。
如果不突破眼前的人山人海,就無法到達敦廷宮殿。無論如何,不去那裡就無法解決問題。
時間拖得越長,受傷的人就會越多。
一走吧,五和。」
「咦......?」
「看樣子沒時間再等土御門了。天草式也不可能現在馬上就趕來吧?所以我們就穿過這裡,前
往教廷宮殿。既然『敵人』知道我們的存在,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久留。」
而且,
「真糟糕。那群傢伙就算回到梵蒂岡還是可以使用C文書。C文書如果被帶回根據地會更糟
糕,這種事就算我這種門外漢也知道,那種玩意必須破壞掉才行......」
五和微陷猶豫之後,終於對上条點了頭。
她大概是判斷,沒時間慢慢聚集散布在法國各地的天草式夥伴。
在這段期間,細小的巷道對面有數百名暴徒靠近。
人潮看起來就像尖峰時段的電車,是以人為材料所形成的牆壁。
「......衝出去的時候請蹲低一點。」
五和看著暴徒,靜靜地說道:
「如果在集團中露了臉,就有可能被當成目標。反之,將身體隱藏在人潮中,被鎮定的可能性
比較低。如果這場暴動是敵人的迎擊,那精準度似乎也不怎麼樣。」
「睜。』
上条感覺到異樣的緊張慼,他說道:
「跑吧。」
在這句話說出口同時,上条與五和主動衝進暴徒群中。
兩人將自己的身體擠入密度有如牆壁般的暴徒群。因為人太多,所以也不能跑動。能走動就
已經很不容易,最初的數公尺已經是極限了。
伴隨著吶喊聲,頭部突然被人毆打。
想往前進時,襯衫突然被粗粗的手指抓住。
接下來上条只能使出蠻力前進。咬住對方伸過來的手臂,用肩膀撞開擋路的人牆,硬拖著撲
上來的人往前走。被指甲抓到,側腹滲出血,興奮的男子體臭傳進鼻子。頭腦被耳邊爆發的尖叫
聲撼動,再加上四面八方擠來的人群壓力,意識漸漸被削弱。
(可惡......)
上条的腳步越來越緩慢。
想前進的力量越來越弱。
(可惡............)
就在吞下作嘔的感覺時,人牆突然中斷。
沒有夾雜人類氣息的新鮮氧氣,一口氣流進鼻子裡。
「你:你沒事吧......」
五和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她的太陽穴也流下一道血跡。五和似乎也無法毫髮無傷地,在這種人潮中前進。雖說她的行
李袋裝了槍,但她似乎不打算在此揮舞武器。
上条用肩膀喘氣,跑步離開人群。總覺得腳步有些晃動不安。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撞上細小
巷道的石壁。
「......五:五和,教廷宮殿呢?」
「還沒到。前方那邊看得到屋頂的地方就是宮殿......接:接下來必須要穿越過那個。」
上条望向五和手指的方向。
眼前是刚剛穿過的人潮無法相比的大規模暴動漩渦。
5
前往教廷宮殿為止的道路過於危險。
上条他們所在的亞維農舊市街,雖然只是被全長四公里的城牆包圍的小小城市,卻無法一口
氣到達目的地。周邊的舊市街道路非常狹小,寬度只有三公尺左右。道路的左右兩邊聳立著城牆
般的石造集合住宅,因為被高度十五公尺以上的牆壁阻礙,所以很難迂迴......想要從正面突破,
接下來還會有幾百、幾千人的暴徒群在等候。
狹窄的場所一旦有許多人聚集,就會形成一道厚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穿越每二即尖峰時刻
的車廂。
這樣下去根本無法到達敦廷宮殿。
還沒破壞C文書,自己就快要被擊垮了。
「又來「.....」
五和瞪著前方展開的新暴動群,倒吸一口氣。
上条雖然聽不懂法文,前方的男人中有幾人眼睛充血地指著這邊不知在大叫什麼。日本人
啦,學園都市啦,似乎在喊著這些話。
在對方行動之前,五和已經抓著上条的手跑了起來。
「这樣不行啊。快到這裡來,這樣下去會被堵在這裡動彈不得!」
「喂,那教廷宮殿該怎麼辦?」
五和重新折回剛剛前來的道路,上条忍不住大叫。
剛才盯著這裡的男人們開始追趕上來,兩人很快就被捲入暴動的漩渦。
五和對眼前的狀況咬牙切齒:
了……那邊的暴動已經超過絕對數量了,光用跑步沒辦法穿過的。」
「要使用其他路線嗎?但是!!」
上条說到一半時,剛才折返的道路,這次又有其他參與暴動的年輕人出現。原本就很細窄的
巷道,已經完全被人潮淹沒。
這也難怪了,上条跟五和才剛穿過那邊的暴動。
「这邊也是......」
五和罕見地發出焦躁的聲音,拉著上条的手跑向牆壁般的集合住宅。上条跑進石造......應該
說是看起來像懸崖般的建築物中。
他用背部將厚厚的木板門關上。
門的那一頭傳來了暴力的聲響與衝擊。並非有人想要突破門,而是擠滿整條道路的暴徒們肩
膀與手臂磨擦的感覺。
上条將背靠在門上,緩緩坐在地上。
「:这樣要怎麼辦,這下子沒有辦法前往目的地。」
「的確,在這種暴動中要前進似乎也很困難......」
五和用軟弱的口氣說道。
她將揹在肩膀上的行李袋放在地上,從中拿出數根七十公分左右的棒子。她接上瓦斯栓一般的插口,組成一條長長的棒子。五和最後在棒子的尖端,接上了鋼製的刀刃。
西洋風的十字槍就此完成。
這武器的名稱,記得是叫海軍用船上槍(註:Friui Spear。原指15~17世紀時於義大利所出現的武器)。
(啊!!......該怎麼說呢,隱密行動是有很多啦!!......咦......)
思考到一半的上条差點無法呼吸。
因為他看到了五和隨意綁起的襯衫中露出的山谷。上条心想,穿這種衣服應該算犯規吧?不過當事人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怎麼辦?我們這裡是以避開暴動為前提而行動,所以並沒有被捲入暴動時,可以採取的對策跟術式。」
「說:說得也是。阻止暴動必須前往教廷宮殿,想前往教廷宮殿就必須要壓制暴動......是嗎?混蛋,這不是在繞圈子?」
再加上敵人如果有危機感,在他們被絆住的這段期間,很有可能帶著C文書回到梵蒂岡。C文書一日一在那裡使用就很難奪取了。之後像這種蓄意的暴動,很有可能一直持續。
明明得迅速行動,現在兩人卻處於動彈不得的兩難狀態。
白白花費的每一秒,感覺有十倍或一百倍長。
就在這時。
上条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
是上御門打來的電話。
「阿上啊,你沒事吧......」
「你現在在哪裡啊......難道你現在也被捲入暴動了?有沒有受傷啊!」
「我現在正前往教廷宮殿。在法國內可以使用C文書的地方,應該就在那裡吧喵。」
「教廷宮殿......?你果然還是瞄準那裡。」
「?」
在土御門說話之前,上条繼續說道..
「这麼說來,我的降落傘不是掉落在奇怪的地方,而是原本就瞄準亞維農。」
「这樣是沒錯啦......阿上,你為什麼會知道教廷宮殿的事?在說明之前,你應該就已經從飛機上跳下去了吧喵。」
「我跟天車式裡一個叫五和的人會合之後,她告訴我類似的事情。不過因為現在暴動太嚴重,根本無法靠近教廷。你那邊呢?」
「我這邊也一樣喵。思,發生了不少事啦。利用亞維農細小的道路跟人潮,還真是絕配啊。從正面攻堅,根本就無法接近真正的目標。」

光是這樣,雙方就已經掌握了大略的狀況。
看來土御門也是被捲入暴動,不知道退避到哪裡去了。
「喂,土御門。我想跟你會合,你知道有什麼可以會合的地點嗎?」
「城裡四處都在發生暴動啊。我想避免長時間停留在一處。」
「那這樣要怎麼辦?要等暴動結束嗎?」
「如果是自然引起的騷動還沒關係,但這是使用C文書意圖引起的現象。對羅馬正教而言如果
是有利的騷動,不管多久都會持續下去,光是等待,事態可能無法好轉喵。」
「那還有其他方法嗎......」
「有.」
土御門乾脆地回答。
「用逆向思考啊。如果不能到教廷宮殿,那就用不必去教廷宮殿也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
「你有從天草式那個人那邊聽到些什麼嗎?!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亞維農的教廷宮殿這麼受
重視的理由足什麼?」
被土御門這麼一說,上条稍作思考。
「那就是:那個啊,可以遠距離操作位於梵蒂岡的設施。所以也能在這裡使用C文書。」
「沒錯。這樣一來只要切斷連結亞維農與羅馬教皇領地......就是現在梵蒂岡的魔法管道就行。
這樣他們就無法使用C文書。要前往教廷宮殿雖然很困難,但可以設法靠近中途管道吧。」
上条忍不住發出驚嘆聲。
沒錯,他說的雖然有道理......
「但是,C文書如果無法使用,在教廷宮殿操作它的人就會發現。萬二逗樣,對方很可能會逃
跑。」
「沒錯,這點我也無法否定。所以計畫相當重要。從切斷管道後到前往教廷宮殿為止,這段期
間是勝負關鍵。」
土御門的意見的確也有道理。
他在搭上客機之前,應該已經收集到這樣的情報了。還是他跟上条分開之後,一路在亞維農
被暴徒追趕時還繼續做調查?
但是,門外漢上条也察覺到了問題。
「就算教廷宮殿裡有C文書,也不知道是誰在用吧。如果對方有意,應該可以混在暴動中隱
藏。這麼一來,光憑我們要發現他們是很困難的。」

. 土御門微陷沉默。
他說道:
=这我會想辦法解決。總之先阻止C文書。」
聽到土御門這番話,上条有種討厭的感覺。
(......該不會,又要用魔法攻入敵陣,應該不會是這樣吧?)
土御門元春一旦使用魔法,身體就會受傷。
但是,上条知道只要有必要,他就會無視這種障礙而動用魔法。在「大霸星祭」時即使渾身
是血,他仍舊不斷追蹤混入學園都市裡的歐莉安娜.湯森。
不知道是否察覺到上条的不安,土御門元春用開朗的聲音說道:
「感覺上好像看到活路啦,阿上。」
6
穿過集合住宅中央,上条與五和從後門走出外面。
「五和的夥伴......天草式的夥伴們還沒來?」
「對:對不起。我原本沒想到會變成這種發展。剛剛我已經緊急連絡過,不知道明天早上是否
可以會合。如果是日本國內,還可以使用移動術式『縮圖巡礼』的『漩渦』......」
這裡的路面上沒有暴徒,感覺應該可以平安無事到達敦廷宮殿。
但是,在不知道大量人群何時又會塞滿整條道路的狀況下,還是不要走長距離為妙。看來得
像土御門說的一樣,瞄準附近的管道。
「往:往這裡。」
手中拿著槍的五和站在前方引導上条。
左右的「牆壁」好像比以往還要高......才這麼想,附近似乎在懸崖上又加蓋了石造建築物。
要塞般的建築物,感覺連黑黑的污垢也是防衛牆的一種,乍看之下完全搞不懂是怎樣的建築。住
宅街、店鋪跟教堂,看起來就像是城寨。
「我:我知道土御門指定的場所......那邊真的有連接教廷宮殿與梵蒂岡的管道嗎?」
「就算妳這樣問我......」
上条嘀咕著,視線落在手機上。
土御門的聲音相當輕鬆。
「地脈的看法,依文明而異雖然有不同的見解,不過有關這點應該是沒問題啦。」
這個「點」應該就在上条他們所待的地方附近。由於距離土御門的位置很遠,決定由兩人來
截斷這條管道。
「管道是怎樣的形狀?在地面隆起......應該不可能吧......」
「地脈指的是土地中力量的流動。流動力量的種類跟方向有很多。對某個宗派來說很重要的力
量,對其他宗派卻沒有意義,這一點都不稀奇。所以依文明不同,看法也有異就是了。」
當上条疑惑地偏著頭時,可能是聽到擴音器傳來的聲音,五和從旁說道:「就像食材的使用
方法。」
在西餐中是高級食材的黑豬肉(特別是最近的創作料理)卻不見得適合和食。就像這樣,
「在許多力量中只截取需要之處」就是地脈的基本使用法。
五和的語調相當順暢。天草式應該很擅長使用地脈吧?上条胡亂猜想著。
「就像大地沒有貴賤,任意附加上價值的是我們人類自己喵。」
「以門外漢的角度來看,還是看不懂吧。」
「應該說,對羅馬正教面言很重要的地脈,連結了亞維農跟梵蒂岡。嚴格而論,那是由人為破
壞地形產生的歪曲線條。」
土御門乾脆地說道:
「这就是風水的概念。地脈這種東西很簡單就會動搖。」
「啊。所謂地脈我是搞不太清楚啦,是直接刻在大地上的線條?」
「我說過啦,只要削掉大地就可以歪曲地脈。要分辨風水好壞的基準,就像是這裡有山,那個
方位有河流流過......這年頭掩埋河川或削掉山脈並不稀奇吧。」
「利用土地的魔法師,必須注意別讓這麼重要的地點被開發。」五和附上一句。
「这麼多問題還真麻煩。」上条有點訝異地說道。
「但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魔法的計算變更地形。嚴格而論就像是從一個地域獨立的多數脈絡中,
決定『要選擇怎樣的脈絡』但是万一弄不好失衡了,會變成很麻煩的慘劇,這可是國家單位的大
型計畫喵。」
「这就是羅馬正教的管道......」
「正如我剛才所說,大地有無數方向的各種力量在流動。所以,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找
出所需的一條線是非常困難的。」
土御門流暢地說道:
「但是,連結敦廷宮殿與梵蒂岡的線......如果知道搜尋條件那就另當別論了。就像指定目的地
的衛星導航一樣,很快就能發現喵。不管怎樣,阿上你們只要趕快破壞那管道,就算是幫我一個
大忙了.呃:她是叫五和吧?」
「是:是的......」
「我先確認一下,妳知道破壞管道的方法跟術式吧喵。」
「思:呃:如果是天草式的方法我知道。要是神道、佛教、十字教,基本的東西都已經網羅了
「这樣就夠了。一旦發現管道,就由妳來執行吧。」
聽著兩人對話的上条,充滿疑問地歪著頭:
「如果用我的右手,不管是地脈還是管道,應該能一次搞定吧?一
他擁有名為幻想殺手的力量。
不管是魔法還是超能力,只要是異能之力都能夠一舉粉碎的力量。
但是,土御門對上条的意見面有難色。
「我不知道光憑阿上的幻想殺手,是不是真的能夠消滅地脈耶。」
「咦?」
聽到這句話,上条不禁睜大眼睛。
一但是,說到地脈......那個,應該是......跟魔法相關吧。既然這樣......」
「是這樣沒錯。」
土御門截斷他的話。
「我總覺得,還是無法掌握阿上右手的底細。不論魔法還是超能力都能消除......話雖如此,例
如......那個吧。人類的『生命力』也是魔法的力量,但是阿上你光憑握手,並沒有辦法殺人吧?一
「这個嘛......對啦......」
「總覺得會有某種奇妙的『例外』耶,而且地脈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例外』。阿上你光是觸碰
地面,很難想像地球會因此而粉碎。」
即使如此,米夏.克洛伊潔芙卻不想觸碰上条的右手,風斬也在無意識中害怕上条的右手。
「......」
上条不禁沉靜下來,望向自己的右手。
(!!例外?)
那到底是怎樣的構造?
這樣的構造,又代表了甚麼意義?
冷靜地思考,上条並不是很清楚自己「幻想殺手」能力。也許是因為失憶......大概因為失去
記憶所以並不清楚。至少在失憶後殘留的「知識」中,既沒有答案也沒有任何線索。
不管怎樣,先決條件是要切斷管道。
重新振作之後,上条望向前方。
7
上条與五和站在位於亞維農的小型博物館。
, 這裡並非足以稱之為「博物館」的獨立大型建築。跟其他的集合住宅與店鋪一樣,這裡利用
了道路左右高聳的建築物一角。大概是因為被城壁包圍的亞維農舊市街沒有太大的空間,又意圖
在這裡做出統一感的景觀吧。
正面的入口掛有法文看板,木門前的金屬格子鐵門拉F。門把上掛著的板子,上面寫的大概
是「閉館」的單字。
現在是平日的白天。
「似乎是害怕暴動,所以早點閉館了。」
五和抬頭望著建築物說道。
上条看著堅固的鐵門:
「但是土御門說,這博物館裡有看不到的管道通過耶,那要怎麼進去?天草式有什麼開鑰匙的
術式!!」
「嘿咻。」
上条的話被可愛的吆暍聲截斷。
五和將槍的尖端插入鐵門與地面的間隙後,利用槓桿原理對槍使力。「啪嚓」一聲,操縱鐵
門的齒輪應聲碎裂。
五和完全無視警鈐的尖叫聲將鐵門拉起,同樣利用槓桿原理撬開裡面的木門。
她一臉平靜地進入裡面。
「來,快點快點。」
「呃......五和?」
上条驚訝地望著眼前嬌小的少女。
我還以為妳是普通女孩咧......?上条直盯著她看,五和卻警戒地睜大眼睛。她大概是打算等
博物館的人聽到噪音前來時,一拳將對方擊倒。
上条在對警鈴尖銳聲響的懼怕中,走進了博物館。
裡面是微暗......簡直可以用漆黑來形容。似乎是為了不讓展示品直接接觸到陽光,窗戶全部
都封住了。平常因為有日光燈所以沒問題,現在只有標示逃生門的微弱光線,感覺腳邊非常不安
穩。
「土御門說的是......」
「來到這邊就交給我吧,好像是在這裡。」
五和單手拿著槍前進到深處。
上条跟在她身後,眼前只看到平淡無奇的地板。但是,只有這裡無視展示用玻璃箱的配置規
則,不自然地空空如也。
五和緩緩繞著這個不自然的地板周遭。她觀察一陣子後,總算滿足地點頭。
, 「果然是在這裡。羅馬正教方式加工的力量......對其他宗教術式西百,是一種類似淨化作用的
東西。這是西洋十字教社會特有的『脈』。不靠近就無法察覺,隱蔽得非常巧妙。」
她看著上条的臉說:
「……土御門雖然還沒有來,還是趕快在敵人察覺前先進行吧。接下來我要進行管道的切斷,
請退後一點。」
「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耶。」
上条一直盯著五和附近的地板。
「......應該說,要切斷管道有這麼簡單嗎?」
「如果要完全切斷整條地脈,當然需要極大量的人員,」
五和笑道:
「不過,現在只要讓連結教廷宮殿與梵蒂岡的管道無法使用就行。只要故意製造一點損傷,讓
管道的方向有些偏栘,這樣我一個人還可以做到。」
原來如此,雖然搞不太懂,上条仍舊點了點頭。
總之,不能讓幻想殺手阻礙了對方,他稍稍遠離五和。
天車式的少女放下行李袋後,在裡面搜索一陣,似乎在尋找使用在術式上面的日用品。
上条看著她的動作說..
「天草式是利用這些東西組織術式嗎?」
「是:是的。現在需要的是......相機、拖鞋、導覽手冊、礦泉水、白色內褲!!」
拿出來後,五和突然「呀」地大叫一聲,將剛才換衣服時脫下的內褲慌張收進袋子裡。
她滿臉通紅,動作突然停止不動。
「怎:怎麼了,五和?」
「......需要。」
五和僵硬地說道:
「这個術式的構成,無論如何都需要這個......」
她一副絕望的表情,從行李袋緩緩取出內褲。看到快哭出來的五和,上条想要轉身。但因為
對方一直說:「沒:沒關係。請不要在意」,所以上条無法動作。
五和將行李袋中拿出的東西排列在地上。乍看之下是圆形......的形狀,大概有許多細緻的規
定吧。
這些配置結束後,少女將手中的槍轉動一圈,把槍尖朝下。
「要開始了。」
語畢,五和用雙手將槍往地板用力一刺。
朝圓形的正中央部分。
並沒有傳來石塊撞到刀刀的聲音。
楨的尖端,彷彿沉入泥中般消失在地板。
(等五和切斷管道後,C文書就失去效力。這場舊市街所發生的暴動就會因此而結束。)
天草式的少女將槍插進地板,口中唸唸有詞。
她插進地板的槍,緩緩地,緩緩地往下沉。
(但是,這麼一來在教廷宮殿使用C文書的傢伙,就會發現自己的失敗。一旦判斷形勢對自己
不利,很有可能會帶著C文書回到梵蒂岡。)
她的腳步移動,腳踝踹向地板。 .
抓住槍的手,只有食指敲著槍柄打著節拍。
(所以時間是勝負關鍵。暴動一旦阻止就要馬上到教廷宮殿。跟土御門取得連繫,在那傢伙從
建築物消失前將他逮住。)
槍已經有一半消失在地板,槍柄尾端到達五和胸口的高度。
她鬆開手,重新抓住槍。
然後轉動手腕,扭動著槍。
就像在轉動巨大的鑰匙。
接下來有聲響傳來。
是,
那不是五和的槍所發出的聲音。
轟......
攻擊唐突地撕裂博物館外壁,包含埋藏在地板的槍在內,整個襲向五和的身體。
感覺就像是巨人所揮動的刀刃。
顏色是白色的。
攻擊朝著五和一直線前進。
她發現之後,維持槍刺在地板上的狀態,只是將身體的位置偏開躲到槍後。敵人放出的攻擊
穿過五和身旁,被破壞的外壁碎片!!約有手抱大小的岩塊卻直接擊中五和的槍正中央。
「五和......」
五和的槍受到攻擊,毫不留情地從中折斷。
受到餘波衝擊的五和,抓住折斷的槍猛然後仰。
捲起一定程度的破壞後,白色攻擊像煙霧般晃動消失。
=旭個......」
五和雙手抓住從中折斷的槍枝上下部分。她將棒子折斷的部分從接續部拔掉丟棄後,一腳踢
起地面上的行李袋,從飛舞在空中的袋子拿出替換用的棒子,重新接成一柄新的槍。
第二發攻擊馬上襲來。
外壁接二連三碎裂,「白色刀刃」從建築物外部襲來。
一口氣穿過牆壁與牆壁間的「白色刀刃」,動作就像小孩粗魯地揮動樹枝般雜亂。但是,一日
加上壓倒性的破壞力,狀況就改變了。石壁與地板崩壞,玻璃的展示箱碎裂,碎片朝著四面八方
交叉飛散。
轟響連續傳來。
屈著身體的上条,此時看到天花板有細小的粉末落下。
(......糟糕......建築物自身不保............)
「五和......」
上条大叫,用手勢催促她趕快前往出口。
五和回應他的動作,兩人急忙往博物館正面的出口跑去。
這段期間,「白色刀刃」破壞牆壁,像是追趕獵物般不斷揮動。
隨著每一擊攻來,瞄準感覺越來越準確。
對方似乎已經習慣這邊的逃走方式。
或是,
從遠方攻擊的襲擊者,渐漸地接近兩人。
穿過有如斷頭台般落下的刀刃,上条他們兩人連滾帶爬跑出博物館。
此時,
「唉呀唉呀,不從近距離出手,精準度還是會下降不少啊!!」
聲音在附近響起。
就在鼻尖數十公分的位置。
對方仿彿一開始就事先在那邊等待,兩人不禁嚇了一跳。
眼前的人物,不待上条的回答就揮動右手臂。
他的手臂上好像纏繞著什麼白色東西。
不同於他緩慢的動作,攻擊有如滑落的斷頭刀般朝著上条的頭襲來。
撕裂空氣的轟響进裂。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突然舉起的右手,激烈揮向對方放出的「白色刀刃」。
「白色刀刃」在這一瞬間四散。不是比喻,是真的成為白色粉末朝周圍整片飛散開來。
如霧一般搖晃的粉末簾幕,配合襲擊者手指的動作重新集聚。
=闹讓開......」
聽到後方的五和大叫,上条連忙跟襲擊者保持距離。
上条的焦點,總算集中在襲擊者的全貌。
那是一名身穿綠色禮服的男子。
從頭頂到腳底都是綠色的禮服。
他的身高就白人來講梢矮一點,可能跟上条差不多或矮一點。另一方面,年齡大概是上条的
兩倍左右。他的體型非常瘦削,禮服看起來相當寬鬆。瘦凹的臉頰可以感覺到奇妙的活力。
上条握住右拳,朝著身穿禮服的襲擊者問道:
「......是羅馬正教?」
「是沒錯啦,不過我是希望你稱呼我『神之右席』啦!!」
聽到對方輕鬆說出的這句話,上条不禁無言。
「神之右席。」
隸屬於這團體的二刚方之風」,九月三十日只憑一己之力,就讓學園都市機能幾乎完全癱瘓。
如果是能夠跟她平起平坐的人......
「我的名字是『左方之地』」
男子手中眾集的白色粉末成形。
仍舊是斷頭刀。
四邊七十公分的正方形下端,被強行斜斜橫切的板狀刀刃。男子單手抓著原本應該連結繩子
吊起的輪圈部分。
「好不容易輪到我出場了。反正『神之右席』不能使用人類的普通魔法,只好將C文書交給其
他術者行使。」
地隨意拉著處刑用的刀刃,一臉愉快地笑道。
他露出一抹微笑。
「因此,要請你們陪我一起打發時間囉。你們是對地脈用探查中最先上鉤的人,要請你們好好
娛樂我一下囉。」
8
上条、五和跟地站在外牆崩壞的博物館前。因為粉塵造成眼前視野不佳,他們的動作,撕裂
了粉塵所形成的簾幕。
左方之地的右手揮動。
從左向右。
「白色斷頭刀」配合這樣的動作行動。與其說他抓住了刀刃,漂浮在空中的物事感覺與他的手
臂連動。剛才為止約略一公尺大小的斷頭刀,突然改變形狀,成為白色的海嘯橫向砍來。
砰......轟響进出。
「哦哦哦哦......」
上条突然架起右手。
此時,破壞的漩渦從後方追上。亞維農的舊市街街道相當狹窄,左右兩旁懸崖般的建築物整
個被挖起,路邊停放的車子被吹開,建築物本身開始傾斜。
攻擊不知穿過上条站立位置的右邊或左邊。
光是如此,就將古老的街道跟瓦礫堆清楚地一分為二。
威力的確很大,如果正面受到那樣的攻擊,應該會不留全屍吧......
(我的右手應該能解決那傢伙的白色刀刃......)
「五和......」
上条大叫,不等她回應,馬上朝地的方向跑去。
由自己牽制地的攻擊,這段時間由五和跑進地的跟前。這應該是最有效率的模式。
另一方面,地似乎特別注意上条的右手。
他瞇著看起來相當不健康的眼睛,佩服似地說道:
「本來你應該因為這一擊而死的。原來這就是幻想殺手啊......聽說你還把前方之風逼到了絕境
啊!!」
地咧開嘴笑道,並揮動斷頭刀。
由後往前。
配合這樣的動作,白色刀刃變得像螺絲般尖銳,銳利的一擊朝上条的胸口一直線襲來。
「............」
上条好不容易用右手彈開攻擊,由於太過集中在防禦,腳步變得有些遲鈍。
咻。
此時拿著槍的五和彎下身體,跑過上条身邊。
「哼。」
地將斷頭刀朝向五和。
咚......龐大的聲音穿透耳中。五和轉動上半身避開了直線放出的白色刀刃。即使如此,她的腳
步絲毫沒有停歇。確實躲過放出兩、三次的必殺武器後,她重新舉起海軍用船上槍,撲進敵人的
懷裡。
往後拉的槍,順勢向前方刺出。
地用斷頭刀橫砍將槍彈開。
斷頭刀接著朝反方向行動,地的攻擊這次從旁瞄準五和。
有如反擊拳般的巨大刀刃。

五和並沒有硬接下這一記攻擊,她斜向往前跳開,一路前進並避開攻擊。同時將槍往後拉,
打算儲備力量一口氣刺出。
可能因為採取多餘的迴避行動,五和的身體失去平衡,攻擊的步調顯得有些落後。
趁這段期間,地又放出下一發斷頭刀。
地的白色刀刃動作比五和的槍還快,眼看就要貫穿她的身體。
喀嚓......
地的臉旁邊突然發出小小的閃光。
才這麼想,光線在地的眼前交叉,他的周圍布滿蜘蛛絲般的多道筆直光線。
「抱歉啦......」
在五和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嚓啦嚓啦的聲音響起。
緊繃到極限的物體是!!
「!!七教七刃......」
鋼絲。
喀啪......包圍地的鋼絲撕裂空氣,以極快的速度襲來。從七個方向同時襲來的極細刀刃,從腳
踝到心臟瞄準敵人,試圖切斷所有部位。
地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
上条心想,五和的攻擊說不定比手槍的子彈還要快速。
但是,
「!!優先.」
地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他口中唸唸有詞。瞄準地身體的七根鋼絲沒有切斷他的身體,只像風箏線般纏住他,敵人的
皮膚毫髮無傷。
五和的表情裡充滿驚愕。
地輕輕揮動右手臂,就像毀掉蜘蛛網一樣,接觸他皮膚的七根鋼絲噗噗幾聲就被切斷。

五和吐了一口氣,將往後拉的槍一口氣用力往前刺出。
速度快如閃電的尖端,正要貫穿地的肩膀時,
「優先!!外牆於下位,人體於上位。」
地才剛說完這句話。
他的身體彷彿穿過看不到的入口,消失在背後的牆壁上。
「......」
五和的槍激烈撞上空無一物的牆壁,發出尖銳的聲音。
衝擊似乎反彈回手腕,讓五和痛得咬牙。
此時,
「優先!!外牆於下位,刀刃動作於上位。」
白色斷頭刀穿越牆壁,朝五和的身體橫砍過來。
五和放棄防衛,滾倒在地避開水平攻擊。
被切斷的數根髮絲在空中飛舞。
這段期間,地從自己破壞的外牆裂縫再次奔出外部。
她發現了採取迴避行動的五和,再次自然地揮動斷頭刀。
腹部緊貼著地面的五和,眼看無法避開這次的攻擊。
此時上条撲向五和與地中間。
「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朝著五和的脖子揮下的巨大刀刃,好不容易被上条的右手打飛。
斷頭刀爆開,周圍飛散著白色的粉末。
地的表情沒有改變。
他一臉從容。
「優先!!外牆於下位,刀刃動作於上位。」
地再次說道,將重新集結的白色刀刃隨意刺向一旁的牆壁。
就像推倒櫃子一般,斷頭刀飛向整面牆壁。
外牆崩落,數十塊哈密瓜大小的岩塊飛來。
「......」
上条抓住剛起身的五和硬是往後退。剛才兩人所站的位置,瞬間就被建材破壞殆盡。
地並沒有馬上追趕過來,他緩慢地踏著瓦礫前進。
「我之前就聽過幻想殺手的事,多少也有些期待啊!!」
地的右手拉著材質不明的白色刀刃,微笑道: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老實說,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這樣倒還不
如不見。聽說你戰勝了風,那是因為她的『天譴』被消去,再加上學園都市那邊使用了『墮落天
使』跟『界的壓迫』,從內側整個束縛住風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果她的攻擊是完美的,根本就不
會和你這種貨色陷入苦戰。」
有別於地悠閒的動作,上条護著五和往後退。
(這就是......)
上条背脊發寒,在心中某處同意了敵人的意見。
能跟那個風平起平坐的男人,應該不會只使用刀刃攻擊就結束吧。
(這就是「神之右席」............)
上条不禁咬牙切齒,解決這裡的混亂之前,地絕不會輕易罷休。
「唉呀唉呀,怎麼了?」
地笑了。
他手裡拿著可怕的斷頭刀。
「你們該不會以為後退就可以贏得了我吧?請讓我玩得高興點。光是這樣,根本就不能當作
『調整』的參考哦。」
「烏......」
上条與五和拖著沉重的身體,兩人同時衝向地。
地將拉著斷頭刀的右手往前一擋,
「優先!!槍的動作於下位,空氣於上位。」
僅僅如此,五和的動作就減弱不少。
朝著地的喉嚨放出的武器尖端,仿彿被空氣牆擋住一般靜止。
上条斜眼望著這樣的情景,握緊右拳飛入地的懷裡。
可是地的動作比他還快。
他隨意將手往旁一揮,放出白色刀刃。巨大刀刃穿過上条的右手,刺向他的身體。
(糟「...........)
思考中途被切斷。
有拇指以上厚度的刀刃,壓著皮膚抵住身體的討厭感觸傳來。
劇烈的疼痛爆發。
斷頭刀將上条的身子折成<字型,他的身體撞向一旁的牆上。
「咚......」的鈍響傳來。
之後,渾身傳來討厭的聲音。

過於突然的事態,讓他失去了言語機能。
腹部與背部受到雙方的壓迫,上条肺部裡的空氣被擠壓出來。
「咳:嘔............」
只有這樣。
上条的身體並沒有像外牆一樣被切斷。
上条用顫抖的手,打飛了壓著自己身體的斷頭刀。巨大的刀刃呈粉末狀飛散後,上条屈膝跪
在地面,試著調整紊亂的呼吸。
「......」
地興味盎然地看著自己的斷頭刀被破壞。他往後退一步,輕輕動了動手,粉末就馬上回到地
的身邊。
(活:著......?)
上条撫摸著遺留有鈍痛的腹部心想。
(明明受到刀的直擊,卻還活著......?)
地最初的奇襲可以輕易毀掉博物館的外牆。如果放出跟那個一樣的攻擊,上条的身體應該不
會只有如此程度的傷害。
這麼一來!!
(剛剛跟現在的刀刃,是不同種類的攻擊......?)
上条的視線從自己的腹部轉向地。
站在崩壞的博物館前,地的表情一派從容。
(到底是什麼讓威力增幅了?那刀刃有什麼圈套?)
最奇怪的問題,只有一個。
上条瞪著地,他正在確認一度被破壞的斷頭刀的狀況。
「『優先』......」
五和將無論經過了多久,始終都無法接近敵人的槍拉回手邊,並變更到迴護上条的位置喃喃
說道。
然後,她發現附著在槍尖端的粉末。
「......小麥粉?」
梢作思考後,五和的表情突然僵硬。
「該不會,那武器是......對應『神之肉』......」
「哦,東洋人也知道?」
看到驚訝得說不出話的五和,地挑釁般地說道:
「在彌撒中,會將葡萄酒當成『神之血』,麵包當成『神之肉』。而彌撒原型的事件,當然就是
『處決使用十字架的「神子』吧?」
聽到地的話,五和暗暗咬唇。
上条雖然聽不懂,對於明白魔法的人來說,地的話似乎充滿了破壞力。
「『「神子」被架在十宇架上』......冷靜想想,普通人類根本就無法殺害『神子』,這才是正常
的道理。就連我也很難做到。但是,神話有時會變更『優先順序』。例如,因為『神子』背負著世
界人類的『原罪』,所以才忽視原本的順序,輕易被『普通人類』殺害。」
斷頭刀發出沙沙聲消失無蹤。
地無視於警戒的上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愉悅。
「為了完成『神子』神話的秘密儀式......就是優先順序的變更。這就是我所操縱的唯一術式
『光之處刑』其附加產物,就是以小麥粉為媒介將刀刃任意變型。這樣你懂了嗎?」
也就是這麼回事。
因為「地的身體」比「鋼絲」優先,所以他的身體毫髮無傷。
因為「小麥粉形成的刀刃」比「外牆」優先,所以能產生那樣的破壞力。
因為「空氣」優先於「槍」,所以五和的攻擊被迫中途停止。
「在我的面前,強弱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我能操縱它們的『順序』。」
這就是「神之右席」的力量。
前方之风使用了神殿天谴,夺去了学园都市的机能。
這次是「神子」的處刑。
說到魔法師,都是在操縱上条所不懂的理論跟法則的傢伙,特別是「神之右席」所使用的最
為特殊。
「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已經說出答案了。之後呢?你們該不會以為解開謎團以後,遊
戲就玩完了吧?」
聽到地的話,上条忍不住握緊右拳。
正如敵人所言。
就算理解構造,也找不到解決的對策。
正因如此,地才會從容不迫地亮出自己的王牌給上条他們看。
「我就給你一些時間吧?」
地用敲竹槓般的語調說道:
「對我而言,戰鬥的延長並不是什麼壞事。從現在起我給你十秒鐘。這段時間內,請你想出打
敗我或是從我手中逃走的對策吧......不過,這也要你真的想得到,對吧?」
地用帶點試探性的愉快口氣說道。
「混蛋......」上条忍不住罵道。
自己跟左方之地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地看著咬牙切齒的上条,仿彿對他的每個反應都樂在其中。
「多謝你好禮相送啦。有十秒鐘,我大概可以想出三個對策吧。」
上条的視野之外,突然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在上条轉向聲音的方向前,紅色的子彈切過天空。那是包圍著橘色火焰的摺紙。複雜地折成
正方形的紙片,以削掉水泥般的勁道朝地的臉上襲來。
地只是動了一下眼珠。
「優先!!魔法於下位,人類肌膚於上位。」
紙片打中了他。但摺紙一接觸到他的皮膚,突然改變角度激烈撞上五和身旁的牆壁。就像子
彈打到金屬牆壁般的反應。
此時,上条總算看清不速之客的瞼。
眼前站著的,是戴著藍色墨鏡的少年。
可能是強行使用魔法的副作用吧,他的嘴角流出一道血絲。
「土御門............」
聽到上条這麼說,土御門微微點頭。
他的視線仍盯著地。
「不會吧。」
地垂下拿著斷頭刀的手微笑道:
「这該不會是你的解決方法?」
「很可惜。」
土御門也笑了。
他的攻擊應該沒有命中,臉上表情卻是一派從容。
「接下來這招會把你逼到絕境。」

「下一步就是死棋,推論就要變成確證了。」
他說著拿出來的,不是有關魔法的物品。
是一把發出黑色亮光的手槍。
那是打中親船最中腹部的手槍。
「你打算用那玩具對付我?」
上御門不回答。
他在扣著扳機的食指注入力量。
地並沒有試圖藏身在遮蔽物後,站在路中央的他緩緩開口:
「優先!!子彈於下位,人類肌膚於上位。」
地所發出的聲音,跟土御門的聲音重疊。
砰砰砰......槍聲連續響起。
但是,放出的鉛彈打中地的臉跟心臟後彈開。
壓倒性的結果。 .
即使看到這情景,土御門嘴角的笑容仍沒有消失。
「真虧你說得出口啊,左方之地。」
土御門單手拿著手槍,另一隻手插進口袋。
他拿出來的,是黑色的摺紙。
「下一擊,就要將軍了。」
「!!」
左方之地聽到土御門元春的話後,陷入短暫地沉默。
然後,他朝著土御門準備好斷頭刀。
原本被捲入暴動的街道,此時顯得異常寂靜。
(會改變......)
上条心想。
不論是好是壞,下一擊會對戰況有很大的改變。
上条就快被捲入兩人的對峙,此時不知何時靠近的五和,附在他的耳邊說道:
「(......土御門一行動,就趁機快跑。)」
「咦?」
「(......這是他的留言。重要的不是打敗敵人,而是阻止在教廷宮殿的C文書。) 」
這麼說的五和手上,有一張摺紙。
上面應該寫著土御門的指示。不知是何時遞給她的,土御門大概是在跟地對話的途中,把留
言的摺紙丟給了五和。
土御門跟地互相緩緩向前走出一步。
兩人開始衝突。
當上条這麼想時,震破耳膜的轟響傳出。

那並不是魔法造成的聲響。
是炸藥炸毀亞維農街道的聲音。
當然,那並不是土御門或地所引起的。
而是有第三者從中介入。
證據就是,兩人不愉快地咂舌,互相後退一步保持距離。
在因為突然發生的事件,而感到驚訝的上条面前,聳立在道路兩旁的集合住宅外牆開始崩
壞。灰色的粉塵揚起,遮蔽住上条他們的視野。
從粉塵那端,可以看到爆音的元凶身影。
但是,那個身影跟人類相差甚遠。
「.....那是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上条不禁低語。
視線前方被灰色簾幕隱藏的那端,扭曲的身影蠢蠢欲動。
學園都市的非官方編成機甲部隊在街道外圍,展開對亞維農舊市街的進攻。
他們的主要兵裝是HsPS-15,通稱「广a、zc Weppon」。那是集學園都市技術之大成所做成的驅動蹬甲。
驅動铠甲跟西洋鐘甲一樣,全身覆蓋特殊的裝甲。這個學園都市的新兵器關節部分藉由電力驅動,可以發揮超乎血肉之軀人類的數倍王數十倍運動能力。
因應規格,尺寸跟戰力也各有不同,眼前站著的是全長二點五公尺大小的金屬塊。
施以藍色與灰色特殊迷彩的機體,擁有手腳的機器人般的「裝甲」甚至連五根指頭都有。但是,說到這樣的驅動鐘甲是否「像人」,答案應該是NO了。「頭」的部分非常巨大,再加上膨脹的胸部裝甲,看起來就像罩上圓筒型的警衛機器人。沒有脖子,直接固定在胸部上的「頭部」可
以迴轉。 啪嘰啪嘰啪嘰啪嘰......硬物被擠碎的聲音響起。
那是機械的腳,踏著瓦礫的碎片前進的聲音。
歷經數百年以上的石梯跟磚塊的殘骸,輕易地就被踏碎。
驅動铠甲的手上,握著槍身極粗,看起來很不搭調的槍枝。
強行切斷戰車砲管般的槍看起來像大型來福槍,嚴格來說卻不是。那是旋轉連發式的對隔牆用散彈槍。
這種槍枝使用的子彈非常特殊,光是一枚彈殼,就裝填了數十發反物質聚集的子彈。每一發都隱藏能夠打穿戰車的破壞力,從近距離射出數發後,就連核子庇護所的門也可以撬開。通常槍身應該無法承受火藥的爆發力,但是仔細調整火藥的種類跟裝填的配置,就可以操縱爆發力的方向,以最低限度的槍身負荷,發揮出最大的破壞力。
數十具驅動鐘甲手中拿著大型槍枝,為了從正面打破敵人死守的庇護所出入口而開發的武器,一齊瞄準亞維農的城牆。
「開始攻擊。」
就這麼一句話。
聲音發出同時,對隔牆用散彈槍噴出火花。每拉一次手拉自動槍機,迴轉連發式的槍膛就會轉動。
數百年來限制出入的石牆,瞬間就像紙屑一般被炸飛。
驅動鐘甲踏著瓦礫侵入亞維農的舊市街。
人工製的雙腳,以較真人更為滑順的動作前進。

眼前是之前在亞維農暴動的年輕人。
單一的恐懼跟憤怒已經消失。因為突發事件,年輕人被更單純的感情漩渦翻弄,只是不斷地
發抖。
相對地,驅動铠甲的對應極為單調。
他們將一發就足以打破城牆的對隔牆用霰弹枪粗大槍口,直接對準血肉之軀的人類。
簡短的聲音,藉由無線電傳達給夥伴。
「發現敵軍勢力。」
1O
看到無視亞維農狹窄的街道,擅自打破牆壁往前進的大量驅動鐘甲,上条不禁啞然。懸崖一
般聳立的建築物外壁被打穿,「他們」就在瓦礫的那一端。
這種東西,不該在普通的世界。
學園都市之外,應該不存在將驅動鐘甲開發到實用階段的機構。
他們手上拿著旋轉連發式的對隔牆用散彈槍。
驅動鐘甲接二連三擊飛行進中擋路的建築物跟車輛,毫不留情地將槍口朝向感嘆眼前狀況,
拚命反擊的亞維農暴徒。
能輕易塞進人類拳頭的粗大槍身噴出火花。
轟響傳出,人類簡單地被打倒。
但是,那應該不是實彈。不知道是使用怎樣的構造,對隔牆用散彈槍似乎可以分開使用多種
子彈。旋轉連發式槍膛內的子彈,依種類分成奇數發跟偶數發,可能是讓槍膛每隔兩發旋轉吧。
如果是以這種方式,只要轉換偶數發跟奇數發的模式,應該就可以辦到。
放出來的是空包彈。
但是,光是莫大炸藥所放出的衝擊波,就能將氧氣從人類的肺部擠出來,把身體打趴在地
上。第一波血氣旺盛的暴徒沉默下來後,預備的第二波、第三波暴徒鐵青著臉左右逃竄。
驅動鐘甲並沒有放過他們。
穿過蹲在路旁渾身發抖的市民,驅動铠甲對曾表示過抵抗的人,毫不留情地射出空包彈,擊
出會發出聲響的彈頭。等到暴徒無法動彈後,驅動鐘甲將散彈槍固定在背上的金屬製背包,靠著
機械自動裝填子彈。
(......是怎麼回事?)
看到眼前極度慘烈的狀況,上条根本無法袖手旁觀。
(土御門不是說學園都市不會行動嗎?就算行動,為什麼會用這麼亂來的手法......)
之前親船最中曾說,學園都市高層故意不插手亞維農的問題,試圖讓現在的混亂更激烈。
難道是,時機已經成熟了?
等混亂達到必要的損害程度後,就此關上開關讓一切結束。
上条忍不住咬著嘴唇。
學園都市上層。
統括理事會。
以及統率它的,科學勢力實質上的領袖。
「原來如此,來這招?」
地興味盎然地發出低語。
光是這句話,原本充滿驚愕的空氣再次被地所支配。
手中的手槍兀自冒著煙,土御門也放出刺人的敵意。
「的確,在敦廷宮殿操縱C文書的是『普通術者』,這實在是有些傷腦筋啦!!雖然我還想多
取得一些我的優先術式『光之處刑』實戰數據,但還是算了。」
地如此說著,無視於上条他們,穿過驅動鐘甲在集合住宅外牆上打穿的大洞突然消失。
「等一下......」
土御門大叫,他往一旁跳開。
在上条掌握他的真意之前,驅動鎊甲似乎進行了某種攻擊,集合住宅內吹起了狂烈的暴風。
伴隨著轟響,上条渺小的身體被往後吹倒。
地離開的大洞,瞬間被火燄包圍。
「好痛............」
「你:沒事吧......」
五和連忙拉起上条的手。
土御門對抓住她的手起身的上条大喊:
「阿上,你還能動嗎?我們也趕去敦廷宮殿......」
「那個驅動鏜甲,怎麼看都是學園都市製造的吧......你不是說他們不會行動㈠問題越來越麻煩
了,不阻止他們無所謂嗎......」
「當務之急是去追蹤地......而且他們的目標是C文書,只要破壞那個靈裝,這場混亂也許就可以
解決......」
「混蛋......那些傢伙真的想解決混亂嗎?」
上条不快地低聲說道。
C文書跟驅動鐘甲,亞維農的人們到底比較憎恨哪個?
「走吧,阿上。以往『神之右席』恐怕小看了我們,但是事到如今,他們恐怕會認真逃走。要擊潰C文書只有趁現在了。」
「可惡。」上条忍不住罵道。
此時,數具驅動鐘甲從狹小的道路,踏進地剛才離開,如今被火燄包圍的那個大洞。 雖然自己也是學園都市的人,驅動鐘甲的槍口卻對準了這裡。
對方似乎不想確認自己是站在哪一邊。目前所有在亞維農的人,全都設定成攻擊對象了。 「......阿上,我們兵分兩路。妳叫五和是吧?妳也跟阿上一起到教廷宮殿。」
「土御門?」
「在亞維農裡似乎有兩個問題。我雖然不想管驅動铠甲,看樣子似乎很困難。阿上你去追趕地解決掉C文書吧。我會攔阻之後前來的那些學園都市的笨蛋。」
「可是......」
「應該辦不到吧......」上条話說到一半,就被土御門給封住。
「那些傢伙又不是完美的敵人。我雖然會跟他們暫時戰鬥,基本上還是會尋找對話的機會。這種交易我應該比你還在行。」
「......可惡。」
「快去吧,阿上......」 「可惡......」
上条大叫,跟五和一起跑進小巷。後面傳來的應該是驅動鐘甲發出的機械驅動聲,不知道上御門做了什麼,可以聽到冰塊碎裂的聲音。因為知道土御門光使用一次魔法就會渾身染血,上条不禁咬牙,但他卻無能為力。
跑過狹窄的道路,兩人在亞維農的舊市街前進。 火藥跟煙霧的臭味傳進鼻子裡。
街上到處可見四處逃竄的人們,以及緊追他們的驅動鐘甲。 (我一定會解決......)
看到像軍事行動這種示威與暴動根本無法比擬的壓倒性暴力行為,上条覺得腦袋的血管快要斷了。
事先調查過亞維農的五和,知道目的地敦廷宮殿的位置。循著她所帶領的方向一看,從遠方可以看到那座建築物的身影。
行間 三
史提爾.馬格努斯暫時走出了處刑塔。
今天倫敦的天氣尚好,觀光客的人數也不多。英國跟其他國家不同,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暴動,但街上仍舊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r『神之右席』嗎......」
銜著新的香菸,史提爾低聲說道。
根據麗多薇雅.羅倫婕蒂所言,正式的成員只有四個人。這四個人各自擁有四大天使的屬性。
「剛才那番話,妳覺得如何?」
一起走出建築物外面的雅妮絲.桑提斯,用索然無味的聲音回答..
「不知道他們說的話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至少我在羅馬正教時並沒聽過那種事。對方有可能是要擾亂我們,所以才會撒謊。」
「这一點無法否定,偵訊室內的對話都會經過魔法的記錄,就是妳寫在羊皮紙上面的那個。只
要再進行分析,就可以掌握某種程度的真偽。一
「當然無法斷言是否可以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度啦。」史提爾附加了但書。 史提爾邊說邊思考。
麗多薇雅說的如果屬實,「神之右席」既是羅馬正教暗部的組織名稱,同時也是他們最終目標的名稱。
(......右側的:座位?感覺是線索,又好像不是。光憑這樣不能鎖定範圍。總之繼續詢問他們看看吧。)
史提爾看了一下雅妮絲的瞼。 「還要再休息一下?」
「不,還是早點結束吧。」
「这樣啊。」史提爾簡短地說道。
之後,兩人再次走回黑暗的處刑塔。


第四章 覆蓋天空的鋼鐵群 Cruel Troopers
上条跟五和奔跑在亞維農的街道上。
恐怖的暴徒已經不見蹤影。 大半的暴徒都被驅逐了。 道路四處翻捲起來,建築物的牆壁崩壞,整條路根本就無法好好前進。許多車輛動彈不得。
上条穿過充滿煙霧跟火藥味的空氣,跨越瓦礫堆,穿過開了大洞的牆壁,跑向教廷宮殿。 街上到處都是驅動鐘甲。
不論是路上,或是建築物的屋頂。上条心想,稍作觀察就可以看到這麼多數量了,亞維農全城裡應該有數百或數千具吧。
(可惡,怎麼會這樣......)
上条穿過水管破裂浸水的道路,跳過折斷橫倒的街燈,暗自咬牙。
(设計戰爭的是羅馬正教,學園都市應該是為了阻止對方而行動。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戰場缺少了決定性的東西。
血腥味。
驅動鍔甲的旋轉連發式對隔牆用散彈槍,可以分類使用多種子彈,打在血肉之軀的只是空包彈。但莫大的炸藥所產生的聲響化成衝擊波,聲音的砲彈,毫不留情地打倒亞維農的暴徒。
昏倒的暴徒到處堆積如山。在他們身旁,驅動铠甲正在膨脹防彈纖維做成的巨大熱氣球。 (是偵察用的......?)
在學園都市製的連續劇上曾經看過。
搭載小型攝影機的熱氣球,像氣球一樣溫熱空氣後在空中移動。因為溫熱空氣要使用電子爐,缺點是電磁的消耗非常快,不過聲響比螺旋葉片式小,重要的是單價便宜,適合攜帶。
現在驅動鐘甲正在膨脹的,是比連續劇中看到的大上好幾倍,熱氣球下部掛著同是防彈纖維製造的吊掛式籃子。
用途應該跟原本的氣球很相近。將昏倒的人放進去,靠機械操縱移動到作戰行動區域外。 重新環視四周,到處飄浮著黑色的熱氣球,就像蒲公英的棉毛被風吹動。
也就是說,有這麼多人被驅動鐘甲打倒。
「......」

驅動錯甲的思考可能跟土御門一樣。
在狹窄的亞維農昂內首闊步的暴徒,會對作戰造成妨害。擁有C文書的敵人可能混在暴徒中逃出。因此,首先要讓暴徒安靜下來,然後再瞄準真正的目標。
但是,
「上御門他不會用這種手段......」
咦?五和一臉疑問將頭轉向他,上条沒有回答。
上条在奔跑時看到爆炸的車輛,忍不住用力握緊拳頭。
(以自己的行動為優先,竟然使用暴力讓街上的人屈服,我怎麼能接受這種做法......)
上条總算理解到,統括理事會成員親船最中試圖阻帐什麼了。她並不是單純地憎恨羅馬正数。也不是希望他打倒學園都市的敵人。一切都是希望能夠阻止這樣的狀況!!破壞一切的「紛爭」本身。
(我一定要阻止。)
上条咬著牙,跑在成為戰場的街道上。
(不能放任這崩壞的漩渦不管。如果有人想把這種狀況正當化,那我就毀掉這無聊的幻想......) 「到:到了。就是那裡............」
就這樣,上条跟五和到達了教廷宮殿。
從名稱給人的感覺,上条的腦袋浮現的是莊嚴的教堂跟金碧輝煌的宮殿,然而實際上眼前的建築物,是中世紀的要塞。與其說是城堡,不如稱之為要塞比較恰當。切割過的岩塊堆積而成的巨大建築物,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氛圍。
上条仰望十公尺以上的外牆,一看到教廷宮殿他馬上皺起眉頭。 「有風穴......」
拿著槍的五和嘀咕。
正面兩開式的巨大門扉被吹進內部,高樓層的窗戶跟周圍的牆壁整個被粉碎。裡面不知有誰在,斷續的槍聲與爆炸音傳來。
「已經開始了。走吧,五和......」 「.好的......」
進入聽得到槍聲的建築物雖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也只能這麼做了。
2
土御門元春渾身是血。
他並沒有被驅動铠甲的子弹打中。那是為了引開他們使用摺紙魔法所產生的副作用。
得到一點點機會的土御門,奔跑在狹窄的道路上。他踉陰地躲在路邊車輛的陰暗處。 數道槍聲撕裂空氣襲來。
雖說只是空包彈,這樣的空氣塊仍舊具有鎮壓暴徒的效果。一擊就能擊碎車輛的玻璃,連金屬製的車門也被聲音塊打凹。
(開什麼玩笑......)
土御門靠在車子側面咂舌。
被打中雖然不會死,但一定會昏厥。躲在盾牌暗處的土御門耳裡,突然聽到了其他鈍響。
他驚訝地往聲音的方向一看,許多驅動铠甲其中一具,以驚訝的跳躍力飛過十公尺以上的高空,朝土御門的正上方逼進。
「該死......」
土御門在馬上往後退同時,驅動铠甲的巨大身體壓碎車輛。無法承受重量被壓扁的車體一口氣炸開。土御門的身體受到波及,硬是被炸飛到自己跳躍力以上的距離。
火燄中的驱動鐘甲,毫不在意地對隔牆用散彈槍,對準在路上滾動的土御門。
附近區劃的細小道路兩旁,建築物有如懸崖般左右林立。土御門穿過轉角,打算將建築物當成護盾,但在此之前驅動铠甲先採取了行動。隨著槍聲一起放出的空氣塊,直擊土御門的腳邊。 腳被絆到的土御門滾倒在地。
伏倒在地上的他,好不容易轉過轉角。 (嗚......啊啊啊啊啊......)
往腳踝一看,已經變成了青黑色。骨頭似乎沒折斷,但動作無疑是受到了限制。
(驅動铠甲的數量......乍看大約有十四具。裝甲看來薄弱,但起碼應該能正面擋下對戰車用飛彈。而且......)
聽著轉角那邊傳來的機械作動聲,土御門從口袋拿出急救用貼布,強行固定腳踝。
(......還使用了新型的驅動補助裝置,可以當場學習戰場的條件。那是為了達成最有效率的表現,而自動調節的驅動輪。)
在熱帶雨林或南極大陸,即使使用同樣的兵器,因環境的不同性能也會改變。在沙漠還要沣意砂子進入,溼地裡要小心不要陷入泥沼。
通常會按每個地域進行「容易使用的整備行動」,依地域不同變更自然跟兵器的特色,但是这種驅動鐘甲不同。由於機械會掃瞄周邊環境進行自動調整,因此可在維持系統預設值的狀態下,活躍於全世界的戰場。
《自動調節情報會送訊號給作戰行動中的所有機械。哈哈,那些傢伙應該是最懂得如何在亞維農步行的人吧?)
有腳的兵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維持平衡。但這些驅動鐘甲沒有這樣的弱點。就算是崩壞的地面,它們也能行走得比血肉之軀的人類更乎穩。 (混蛋,該如何進攻?)
土御門元春確認用貼布固定的腳踝狀況心想。 就在這時,它們靠近了。
3
教廷宮殿的內部相當寬廣。
上条心想,也包含了一股孤寂的氣氛。空無一物。被沒有壁紙的裸露石牆包圍的這個空間,除了支撐天花板的等間隔柱子,什麼都沒有。就像財寶全部都被搜刮一空的金字塔。
(果然......羅馬正教的大部隊並沒有在亞維農展開。只派出少數精銳,就表示不想讓同是羅馬正教的人知道C文書的事。莫非,只有地個人組成部隊行動?)
「似乎......沒有人在。」 五和架好槍說道。
平日這裡被當成觀光地開放,現在應該沒有那個閒暇。之前是害怕亞維農的暴徒,現在則成了驅動鐘甲暴動的中心點。
枪声与爆炸声仍旧持续传来。
既然聲音還在繼續,就表示並非單方面的鎮壓,而是交戰狀況。
亞維農除了地之外,似乎還有操縱C文書的魔法師。學園都市的驅動鐘甲雖然充滿威脅,能跟這些傢伙正面作戰的羅馬正教也非同小可。
在這個當下不能受到雙方的攻擊,上条的步調自然慢了下來。 「......那具驱动铠甲,到底是從哪裡出現的?」
「咦?」
上条對著望向他的五和說道:
「搭乘它的是學園都市的人,也有可能是將裝備借給協力派的機關。基本上這麼招搖地行動,根本就不想隱瞞。學園都市到底想怎麼樣......?」
手機裡有電視機能。
在這種狀況下隨意發出聲音很危險,但他還是想得到情報。
上条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拿出手機打開電視機能,不知是不是沒有對應海外的頻道,沒有出現任何畫面。上条稍作思考後,叫出手機的記錄,打了其中的一個號碼。
「御坂......」
「幹:幹什麼?」
電話那一端是御坂美琴。
「我有事要問妳,現在可以嗎?」
「咦,是嗎?這是說非我不可嗎?找別人也沒關係吧。例如我媽。」
「咦?......這樣啊,說得也是。就算不是御坂也沒關係,可以打去問美鈴伯母!!」 「NONONONO!等一下,你應該是有事要問我所以才打來的吧......」
「???也對,學園都市裡的人,應該比美鈐伯母合適。」 上条歪著頭,總之先進入正題再說。
「卻坂,妳那邊可以看新聞嗎?網路也行。我想請妳透過海外的新聞,幫我查一下亞維農發生了什麼事。」
「啊?」
聽到如此過度唐突的疑問,美琴發出疑問的聲音。 ......上条雖然這麼覺得,但似乎並非如此。
「你在說什麼啊。現在打開電視不是只能看到臨時新聞嗎?亞維農是法國的城市對吧,聽說那邊的某宗教團體,在製造抵觸國際法的特別破壞兵器,目前正展開鎮壓討伐作戰,不是弄得一團亂嗎?」
「......妳說什麼?」
美琴對驚訝的上条繼續說道:
「聽說原本應該是法國政府該處理的事,因為需要特殊技術的相關專家,所以學園都市也介入 「.....倒是你現在人在哪裡?要找到這種資訊無法進入的地方,應該更困難吧?」
「思,那個......」
上条試著想混過去,但此刻他的思考卻告中斷。 因為聲音消失了。
以槍聲為中心的戰鬥聲響,不知何時突然停止,恢復成教廷宮殿原本擁有的刺耳寂靜。 (......)
電話那端的美琴好像還說了什麼,上条並沒有回答。
即使屏住氣息將意識集中在耳朵,仍然無法捕捉到任何聲音。 他和身旁的五和互看一眼,緩緩前進。
(什麼......?)
從通路的深處、牆壁的隙縫、門扉的那一端,在在都滲出一股不知名的緊張感,一改先前的 氛圍。
上条無法看破原因所在。
因為在他看破之前,答案已經從對面前來。
砰......
轟響傳來,上条身旁厚厚的牆壁突然被打破。 將牆壁打破的,正是驅動鐘甲。
上条的身體撞上驅動铠甲,身軀直接被壓倒在地板上。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板上,液晶螢幕就此摔成碎片。
「......」
五和連忙將槍的尖端刺向驅動铠甲,但卻中途停了手。
手腳無力落下的驅動铠甲,完全進入機能停止狀態。好像是被某人投擲過來!!用這種方式來形容最為適當。
驅動鐘甲被拋擲來的周遭,到處散落著筒狀物體。三百五十C C果汁罐大小的物體,是驅動鐘甲所使用的對隔牆用散彈槍子彈。其他地方四散著巨大的旋轉連發式槍枝。
「混......」
上条搖晃著頭試圖站起身來,此時突然聽到腳步聲。 他抬起頭。
五和為了庇護上条架起槍來。 就在兩人的前方。
被強硬扯毀的牆壁那一端,站著手持白色巨大刀刃的魔法師。 左方之地。
使用「優先」魔法擊潰驅動鐘甲的男人,連一滴汗也沒有流。 「被擺了一道啦!!」
誇張的聲音裡,夾雜著些許焦躁。
「為了解決暴動這種混亂,竟然製造更大的混亂吞噬掉原本的暴動。沒想到學園都市竟然這麼認真。即使受到某種程度的國際譴責,似乎也一定要解決掉這個啊!」
拿著白色斷頭刀以外的另一隻手。
那隻手握著捲成一束的羊皮紙。長度約十五公分左右,直徑約三公分程度的小小紙片,上頭還有蠟封的就是......
「C文書......」 五和呆然說道。 那是能讓發言者的話,完全植入為「對羅馬正教完全正確」的強大靈裝。如果不是由原本使
用的術者,而是由地所掌握......
「真是的,實在是群麻煩的傢伙。我一個人要打倒他們很簡單,操縱這東西的術者如果被集中攻擊,對術式行使也會產生影響。真是的,無法使用人類的術式是我本身,體質b的問題,才會被凡人的術者扯後腿......現在趁此機會打道回府才是上策吧。」
「你想我會乖乖讓你走?」 上条緩緩架起右手說道: 「C文書就算回到梵蒂岡也能使用。既然知道這件事,你想我會乖乖讓你走嗎?」
「所以你想怎樣?壓制亞維農的學園都市部隊不可能阻止我。還是,你覺得你那隻右手比他們都厲害?你有什麼證據能如此斷言?」
「.......」
在敦廷宮殿的槍聲停止的時間點,就應該知道攻入這裡的驅動皚甲,全都被他所擊破了。 如此誇耀自身實力的地,彷彿嘲笑般對上条他們笑道..
「話雖如此,要你們什麼都不做就接受,似乎不太可能啦。」 他將左手的C文書收進懷裡,緩緩準備右手的白色斷頭刀: 「你們就充分地挑戰,再乾脆地放棄吧。對我而言,這種發展也比較有趣。」
亞維農的街道接一一連三崩壞。
因為衝擊波般的空包彈而昏迷意識的暴徒,被堅固的驅動铠甲拉著堆積如山,然後被放人防彈纖維織成的熱氣球,不知被運到哪裡去了。
土御門元春在其中奔跑。
他變換位置從瓦礫堆到車子的暗處,重複細微的移動,藉此逃離驅動铠甲的追擊。雖然他盡可能利用遮蔽物採取逃避射線的行動,斷續的開火聲仍舊进裂開來。他盡量避開平畑一的地面,朝著街燈橫倒或是道路崩壞的場所前進。
(嘖,光是這種程度還不會跌倒。可能是驅動補助裝置發揮效用「...........)
驅動鐘甲雖然是平衡不佳的雙足步行型,而且擁有相當的重量,但他們的舉動卻相當平穩。不是在平地時看到的一步步踏行的步行方式,而是如蟑螂般流暢的行動。
掃瞄所有環境,自動進行最適合當地狀況調整的驅動鐘甲,用車輛般的速度前進,以比人類更柔軟的動作踩踏地面,追蹤土卸門。
被追上只是時間問題。
土御門在道路正中央停下。左右兩側高大的建築物嚴重崩壞,有如山崩般塞住道路。因為瓦礫很大,抓住碎片的突起處攀登應該可以翻過去,但是驅動铠甲應該不會給他這種時間。當他攀爬牆壁時,很有可能會從背後被射殺。
背後傳來「喀嚓」的金屬聲。 有如齒輪轉動般的鈍音。
土御門的背脊發涼。這是以往沒有聽到的切換聲。很容易就能猜得出真面目。 (......對隔牆用散彈槍。)
從暴徒鎮壓用的空包彈,切換成可以撬開核子庇護所大門的實彈。 (!!來「.....)
土御門頭也不回,盡全力往旁邊用力一躍。之後,敲擊身體般的爆炸聲进開。以往封鎖住前進路徑,如土石堆般的瓦礫山,轟地一聲一口氣消失在虛空中。只憑一發攻擊,就打穿直徑數公尺的圓形風穴。
「............」
土御門壓住耳朵往身後一看。
驅動鐘甲手持整個拳頭可以塞進去的槍口朝這裡瞄準,再次將手指扣在扳機上。 亞維農的街道很狹窄。
接下來再往旁邊跳開是不可能的。
你們這些傀儡,好歹給我好好擋住子彈! 「......藍色木片護我身......」 土御門取出摺紙大喊的同時,槍聲的爆音從正面襲來。
伴隨著轟響一起射出的十幾發對物彈,被土御門前方的盾牌彈開,朝周圍飛散破壞建築物的牆壁。
土御門的口中吐出了血塊。 那是魔法造成的副作用。 即使如此,土御門仍舊拿出黑色摺紙喊道:
「黑色乃水之象徵,以其暴力為我開道......」
空無一物的空間,突然出現了直徑一公尺左右的水球。水球猛勢朝著驅動铠甲撞去,將其巨大的身體一口氣往後吹飛。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
因為持續使用魔法,土御門的側腹緩緩滲出血來。他的手試圖撐著古老建築物外牆,在他的手碰到牆壁之前,單腳突然跪了下來。
「混蛋......」
光是梢梢觀察周圍,就可以看到數具驅動铠甲。屋頂上還有瞄準這裡的人。
土御門確認敵人的位置後,緩緩舉起手來。 他動著嘴唇說道:
「投降......要殺要剐隨便你們。」 不過,他附加了一句但書!! 「如果你們辦得到啦。」
土御門元春的話說到一半,槍口瞄準他的驅動鐘甲突然產生變化。 喀喀。
. 動作原本比血肉之軀的人類還要靈活的驅動鐘甲,突然間僵硬不動。他們慌張地確認舉動,彷彿齒輪卡住般,只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指尖似乎也不能動,也聽不到槍聲。
「想知道嗎?」
土御門緩緩靠近後,驅動鐘甲內傳來緊張的氣氛。雖然是強力兵器,操縱者卻同樣是人類。 =这玩意搭載了新型的驅動補助裝置。不慣足沙漠還是南極,機械都能自行調查環境,進行自動整備。」
「但是呢,」他說道:
「因狀況而異,這反而會成為脚镣。例如依序回溯特定條件時,自動裝置就會產生故障。簡單來說,如果一口氣輸入『往右轉』跟『往左轉』兩個相反條件時,判斷能力就會因此遲鈍,出現保全漏洞。你們忘了HsPS-15是好不容易才能夠出現在迎擊兵器展的試作機嗎?」
再加上這種類型的驅動鐘甲,所取得的環境情報是跟其他機體共有的。反過來說,一台機器故障恐怕就會對整體造成影響。
土御門接近停止動作的驅動鐘甲,從機械的手臂強行奪取對隔牆用散彈槍。
「.....驅動補助裝置的錯誤會影響到整體。想從那裡面出來,就只能把脫離裝置先改成手動設定再實行。因為需要許多麻煩的作業,最少也要花十分鐘左右。」
他將從戰車砲管切下般的大型散彈槍,扛在肩膀上說道。
驅動鎖甲內的那些人,似乎呆愣愣地聽著土御門所一百。他們完全無法想像,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機體問題,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會知道?
相對地,土御門用拳頭敲打附近驅動鐘甲的裝甲,厭煩地說道:
「要出來就快點。如果知道你們已經無法攻擊,亞維農的暴徒可是會一擁而上哦。」
這句話一說完,驅動铠甲內傳來喀嚓喀嚓的聲音,對方似乎非常焦急。看著這樣的情景,土御門開始思考。
(接下來......)

雖然他成功地短暫奪走驅動鐘甲的機能,部隊本身卻沒有消滅。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勝負,土御門心想。
總之,在他們修復脫離裝置從鐘甲出來的這段時間,動作也會一直被封鎖。只要脫離戰鬥狀態,就能進行溝通。
(首先說明我是以學園都市間諜身分行動的事。不對,這次的行動並非上層的意圖。真是的,如果能順利進行對話就好了。)
土御門正在思考要如何進行二父涉」,但是他中途截斷思考,突然抬起頭來。 爆音傳來。
土御門看到的,是在藍色的廣大天空悠悠飛舞的漆黑轟炸機。
一百公尺等級的機體不只一架。十架以上的轟炸機畫著大大的弧形,在亞維農上空盤旋。 看到充滿特徵的外型,土御門忍不住咬牙。
(學園都市製的HSb-02超音速隱形轟炸機......)
土御門跟上条前往亞維農時,曾利用時速達七千公里以上的超音速客機。這是使用了相同技術製造的轟炸機。其壓倒性的速度,僅以直飛就能甩掉追蹤導彈。
冷靜下來後,只有一個疑問產生。
在亞維農出現這麼大量的驅動鐘甲,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答案就是這個。
從學園都市裝入轟炸機的驅動鐘甲,以一小時左右的時間運到法國,從上空以降落傘一齊窜投到亞維農近郊。這種強硬的招數,只有學園都市精巧的工學技術才能實現。
當然,HSb-02裝載的不只是它。應該還有原來「轟炸」用的東西。 (該死......)
土御門瞪著上空心想。
(先投下驅動鐘甲,是為了確認C文書在亞維農。確認之後,再使用轟炸機一口氣轟掉教廷宮殿......)
雖然是粗糙易懂的作戰,考慮到「神之右席」的左方之地所擁有的特殊術式威力,很難想像能產生確實的結果。
鏘......土御門敲向附近的驅動鐘甲的裝甲。
「喂!亞維農居民的避難狀況如何......轟炸是何時決定進行的......如果是最新型HSb-02,該不會是打算在這裡使用『那個』吧......」
他在如此大喊時,感覺到自己的思考中夾雜著焦躁。
(亞雷斯塔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其他人也就算了,你不是很了解魔法世界?如果採取普涌的軍事行動就能全部解決,就不會有「必要之惡教會」這種組織。你難道不知道如果要確實消滅C文書,這樣的程度根本就不夠?) 還是!!土御門重新思考。
(......該不會,還有其他王牌?)
5
這裡是亞維農上空九干公尺處。
十一架超音速隱密轟炸機Ho甲。2中的一架,搭載拄著拐杖的「等級5超能力者」。原本應該裝載大量炸彈的廣大空間裡,只有「等級5超能力者」跟數名整備員。
機內裝置的擴音器傳來尖銳的警告鈴聲,以及混雜著雜音的連絡。聽到這些話的整備員之一對「等級5超能力者」說:
「作戰行動A的目標達成!直接移往作戰行動B。作戰行動C一開始,外壁會打開。請準備降落傘......」
「沒必要。」
聽到整備員的話,「等級5超能力者」厭煩地回答。
「等級5超能力者」緩緩拄著拐杖,眺望機體牆壁上的薄型螢幕。
(不過還真是麻煩啊。我這邊也很忙,學園都市外部也開戰了。還是趕快結束無聊的事情,回到「正題」才是。)
從上空俯瞰而下的亞維農,是被古老外牆包圍的小小街道。因為領地被牆壁所限制,給人一種內部擠滿高大建築的印象。
看到這樣的景象,「等級5超能力者」笑了。 「哈哈,就像學園都市的縮小版。」
「啊?」
「沒事。不過這世界變得越來越方便啦。從學園都市到法國,竟然只要一小時左右就能飛到。」
「不:不過還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整備員在腦海中選擇該說什麼,並回應跟「等級5超能力者」的對話。
「超音速飛行時因為空氣摩擦,機體表面的溫度會急速上升。在最高速度的狀況下會高達一千度,所以整個機體必須環繞流通液狀冷卻劑的管線。」
「液態氧跟液態氫?」
「是的。低凝固點冷卻劑的管線通過這些油槽內,增強冷卻作用。這些液態氧與液態氫可以用作太空梭的推進劑,也被當成本機的燃料之一使用......也就是說,在消費燃料時也會失去冷卻效果。」
「所以才不折回,改道經過英國回去?不過,竟然能讓對方接受轟炸機的補給。基本上,日本能擁有轟炸機嗎?」
「等級5超能力者」訝異地說道,機內的擴音器再次傳來警告鈴聲。 聽到廣播,整備員大喊:
「作戰行動B,開始......」
伴隨著聲音,在周邊飛行的轟炸機中的四架,脫離周圍的路線。 轟炸機迴旋遠離約十五公里後,緩緩擴大圓周的半徑。
然後轉動機頭,一口氣加快速度。 四架飛機描繪出正方型的軌道。 轟炸機下部,裝著跟「等級5超能力者」所搭乘的飛機不同的零件。
長度約機體全長一半的漆黑刀刀。
有如警棒般伸長展開的刀刃表面,是電氣收縮形式,能夠以百分之一公釐為單位,操縱凹凸及外觀。
這種又大又長的纖細大型刀刃,在超音速轟炸機的加速力下揮動,以時速七干公里以上的速度切開大氣。
光是這樣,方向朝下發生的大氣刀刃就擁有絕大的破壞力。 若是此時少量的鐵砂,混入大氣刀刃會變成怎樣?
答案出來了。 轟......
四架轟炸機在大地上,切出一個包圍亞維農街道的正方形。 刀刃側面散布的鐵砂只有數公克。
這些金屬粉末,得到超過時速一萬公里以上的絕大速度,超越液體成為了氣體。攝氏八干度以上的氣體狀刀刃,無視於上空數千公尺的距離,伴隨著橘色的光輝切斷地球。
「等級5超能力者」搭乘的轟炸機產生晃動。
因為友軍的超音速轟炸機通過,大氣受到了擾亂。 「......」
手支撐在附近的牆壁上,「等級5超能力者」的眼睛沒有離開螢幕。 首先出現的是,寬二十公尺,深十公尺以上的溝渠。
之後,這渠道溝熔化成橙色的熔岩之後崩塌。地質仿彿熔岩般沸騰。才一瞬間,亞維農的舊 市街被熔岩的河川隔離開來。別說是電氣跟水道,就連通過街道附近的隆河水流也被強行切斷,街道外部馬上產生氾濫。
這麼一來,亞維農舊市街裡的人全都被關在裡面。
亞維農外牆之外也有街道。成為熔岩的地區,之前已經強制撤退那邊的居民,不過應該不會有人感謝吧。
(哈,只要有三公斤左右的鐵砂,一個小時就能將歐亞大陸整個截斷的「地殼破斷」?學園都市還真是做出有趣的東西啦?)
原本,轟炸機還需要多架戰鬥機護衛。
大型轟炸機跟小型戰鬥機不同,不能進行急速迴旋。如果這麼做就會馬上失速,弄不好還會輸給慣性力量,造成機體在空中分解。也就是被敵方鎖定時,沒有辦法避開導彈。雖然可以利用千擾雷達用的箔片與照明燈等避開瞄準,卻也無法完全閃避。因此,必須在轟炸機周圍布署戰鬥機,藉助其力量不讓敵方鎮定。
但是,這架超音速轟炸機HSb-02,並不適用這種法則。
既然只能直線前進,那就製造出靠直線前進就能甩掉導彈的機體。
時速七千公里以上的壓倒性速度,實現了這個可能。別說是戰鬥機所放出的空對空導彈,就連事前在轟炸點等待的地對空導彈,即使被鎖定也能先完成轟炸,再逃到導彈的射程外。
這是用絕招顛覆以往空戰法則的強攻高速轟炸戰術。
再加上學園都市製的高隱密機能,敵方幾乎無法防範Hu甲。2的攻擊於末然。 「確認作戰行動領域隔離......」
機內的整備員喊著。
放出「地殼破斷」的轟炸機,拉開二十公里以上的間距開始減速。其問不知是否操縱了刀刃表面的「圖樣」,「下方的烈風」已經消失。
「接下來進行包含作戰目標在內,作戰領域的全面轟炸......」
「地殼破斷」乍看雖然是很粗糙的攻擊,藉由電氣操縱刀刃表面的「圖樣」,轟炸不僅是直線,甚至可以做到曲線跟點攻擊,就連切下拼圖其中一片的纖細破壞也能辦到。若有需要,一架轟炸機甚至可以同時描繪出多數線條。
「為了確保本次轟炸所使用的八架飛機飛行路線,將變更本機航線。請準備防禦意外衝擊!」 下一波的攻擊對象,是亞維農舊市街內部。
目標不只是「教廷宮殿」這個建築物,而是舊市街的一整個區域。那裡現在有剛剛先行下降的驅動鐘甲部隊,他們裝備了某種發訊機,轟炸機會避開信號徹底燒毀亞維農,預定將那裡變成一片熔岩之海。
作戰時的驅動铠甲是拋棄式的,會使用轟炸用的「地殼破斷」燒毀,裡面的駕駛會扮作當地人,移動到附近的地中海沿岸,利用在那邊待命的潛艦離開法國。因為穿著驅動鐘甲進行長距離移動未免太招搖了,無法回收的裝備就在當地銷毀。
只不過按照這樣的作戰推展,降落地面的部隊,必須憑一己之力度過熔岩之海。就這個部分,他們應該持有某些設備。剛好城內變得滿是熔岩,多少會有一些上昇氣流,可能會使用應用蒲公英棉毛理論的攜帶裝備飛行。
「......」
朝螢幕一看,亞維農的舊市街現在到處都是來不及逃跑的人。剛巧有部隊的人在身旁,也許可以倖免於難,但大部分的人都應該會被攝氏八千度的刀刃燒死。
「變更。」 「啊?」 「目標是教廷宮殿吧,先集中在那裡攻擊。要是這樣還沒有做出成果,就輪到我下去。之後如
果沒收到我的連絡,到時再照原本預定轟掉整個舊市街。」
「不,但是......等級5超能力者的投下作戰,分類在作戰行動C。通常在作戰行動B時,敵方勢力的掃蕩已經結束!!」
「變更。」
「等級5超能力者」只重複了這句話。
整備員的背脊僵硬。他可能是回想起「等級5超能力者」為什麼會搭乘轟炸機的理由。 這個「等級5超能力者」是顆炸彈。
跟核彈及氫彈相同,他是裝載在大型轟炸機裡,投入作戰行動領域的炸彈。
整備員抓住手邊的無線電,開始與某人連絡。似乎在跟主導作戰的上層討論,重複好幾次對話應酬後,整備員放下無線對講機,靜靜地看著「等級5超能力者」。
了……申:申請受理了。變更作戰行動B的預定,攻擊集中在教廷宮殿。」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不可思議,彷彿不知道頑固的上層,為什麼會做這麼柔軟的對應。 相對地,「等級5超能力者」揚起嘴角笑了。
「这樣就好。」
「但:但是,為什麼......?」
整備員詢問後,「等級5超能力者」一副無聊至極地咂了舌。
螢幕上出現的是被隔離的亞維農市街,以及米粒般大小四處逃竄的人們。
「對你們西百大家看起來恐怕都一樣,就算是壞人,其實也有種類跟強弱之分。」 可能正在進行打開外壁的程序了,機內響起電子音。
聽著這些聲音,「等級5超能力者」對整備員說道: 一流的壞蛋啊,可不會瞄準敵人的性命哦。」
6
在燒熱的鐵板灑上冷水發出的聲音,增幅好幾百倍的轟響,響徹整個教廷宮殿。 建築物外面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上条、五和以及地,卻無法將視線投向外面。 上条架起右拳,瞪著地的臉。
兩人間的距離大約七公尺前後。
這裡已經是地所持有的小麥粉斷頭刀的射程圈內。再加上,他還擁有「優先」的特殊效果。 地板的狀況不佳。四處散亂著地打碎的石牆碎片,倒下的驅動铠甲原本拿著的圓筒狀子彈散落一地。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不打算乖乖把C文書交給我?」 「是的,用不若客氣。你就好好地犧牲吧。」
聽到這句話,上条向前奔跑。
地配合他的動作,揮動右手的小麥粉刀刀。 上条的右手往前伸出,邊防禦邊跑動。
「優先!!大氣於下位,小麥粉於上位。」
伴随著轟響,小麥粉的斷頭刀一口氣膨脹起來。
斷頭刀成為寬三公尺左右的巨大團扇,捲入龐大的空氣朝著上条飛去。 「7. 一
上条無法反應。
同時跑向地的五和,強硬抓住上条的手臂。當五和拖著上条往旁一跳避開時,擁有硬度跟锋利度的『普通空氣」,將教廷宮殿的地板與牆壁破壞得亂七八糟。散落在地板上的好幾顆子彈有如煌火般破裂開來。聽到衝擊波般的爆聲,上条的喉嚨幾乎被堵住。
五和輕輕放開上条的手臂。
她以這種反應所無法想像的敏捷動作,架好手中的槍,有如鐵棒般刺向地的咽喉。 咚......撕裂空氣般的聲音響起。
「優先!!刀刃於下位,人的肌膚於上位。」 光憑地一句話,五和的攻擊被他的皮膚彈開。 金屬的震動聲,響徹整個数廷宮殿。
槍仿彿刺在岩塊上,五和的手被酥麻的痛慼包圍。 但是,五和的動作沒有停止。
她維持刺出槍的姿態,踢起腳邊的小石頭,瞄準地的眼睛銳利地放出。
地不僅沒有轉頭,就連眼皮也沒有閉上。 他只是隨意揮了揮右臂。
橫掃而出的一擊,將小石頭與五和,甚至是從其他角度試圖突入的上条捲入,一口氣將他們擠到遠處。
鈍響傳出,上条與五和雙雙摔倒在地。 「好痛............」
試圖起身的五和皺起臉來。
她跌倒的地方,有許多地打毀的石牆殘骸。因為倒在上面,腳踝似乎受了傷。 左方之地似乎沒看漏這一點。
「優先!!人肉於下位,小麥粉於上位。」 斷頭刀飛來。
腳受傷動彈不得的五和,突然架起槍來。 此時,上条從一旁插手。
他舉起右手,將地的攻擊吹散到四面八方。 轟......聲音響起。
地又試圖揮動右手臂,五和將上条的身體往旁一推,壓著痛楚的腳,自己也朝著另一個方向
8走。
地的斷頭刀朝著兩人正中央穿過。 「唉呀,真是勇敢。」
地看著忍住痛苦的五和,淡淡地笑道:
「但是應該是極限了吧?扯後腿......還真是人如其名。」 聽到這句話,上条開始火冒三丈。
「.....沒錯,」 五和低語道。 但是她的嘴角帶著笑意。
「但是,你總算露出破綻了。而且還是決定性的破綻。」 「妳說什麼?」
「就是:之前上御門曾經提過,你最擅長的優先術式『光之處刑』的弱點。現在你的動作,的確有些不自然之處......」
「哦?」地饒富興味地回應。 五和緩緩將槍的尖端指著地。 「天草式十字淒敦不使用咒文跟魔法陣,也能組合生活用品與習慣中殘留的魔法記號形成術
式,所以很擅長尋找記號。」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傷腦筋啊。」 地用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
「但是,就算發現,妳也沒有時間能活用了吧?」 地說著,將右手高舉到頭頂。
他將斷頭刀變得有如螺絲般銳利,刺向高高的天花板。 「優先!!天花板於下位,小麥粉於上位。」
地的手做出拉動螢光燈繩子的手勢,發動攻擊。 轟。
天花板突然落下,有如古老城堡的陷阱。 支撐天花板的柱子,不自然地往地板下沉。
五和連忙將槍垂直架好。
由於槍抵在落下的天花板與地板之間,她總算逃過被壓死的命運。 但是,五和的武器因此被奪走。
此時,
地的斷頭刀毫不留情地襲來。 咚......进出了轟響。
橫向飛來的斷頭刀直擊手無寸鐵的五和身體。她的身體折成<字型,發出鈍響,嬌小的身軀仿彿無法承受衝擊般往後方彈出。她在地板上反彈兩、三次後,身體滾動了數公尺,失去力量停止動作。
渾身無力的五和,已經無法起身。
她的手腳無力地垂下。看她的胸口還有起伏,應該是還沒有死,但似乎已經失去意識。 (可惡......)
上条咬牙。 「五和......」 「思,就是這樣。普通的魔法師竟然妄想對抗『神之右席』,光這種想法就是錯誤的。」
當地在自吹自擂時,原本落下的天花板再次回到原來的高度。被壓縮的柱子也恢復成原本的長度。
五和的槍免除了壓迫,喀啦一聲滾倒在地板。
「你這傢伙......」
上条朝著右拳,緩緩地注入力量。
即使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地仍然顯得一派從容。
「唉呀唉呀。你這麼隨便就發火還真是傷腦筋。現在是戰鬥中哦,你該不會要我毫不反擊,乖乖地繼續挨你的打吧?」
「;:」
「我還真是沮喪啊。原本聽說是幻想殺手,我還以為多少會苦戰一陣子。沒想到末完成到這種 地步。如果恢復了原奉的性能,至少可以從剛才的攻擊中守護那個魔法師。」
「你說什麼?」上条皺起眉頭。 幻想殺手!!原本的性能。 看到上条望向自己的右手,地露出淺淺的笑容。
「咦,莫非你不知道?」 「咦?」
「呵呵,應該不可能吧?照理說你必須知道才是。莫非......思?莫非你不記得該記得的事 情?」
「你這傢伙......」
「我該不會說中了吧......唉呀唉呀,我可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研究材料啊......」 「............」
在此動怒也許不合時宜。
但是,這些話對失去記憶的上条西言,是強行挖取他內心一角的刀刃。 「哈哈哈......」
看著搖搖晃晃企圖起身的上条,地大聲笑道: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我的確沒接到那樣的報告......莫非你是在隱藏這件事!為什麼?難不成倒在那邊的魔法師你也沒跟她說過?你為什麼會喪失記憶,從那方面調查看看,也許會很有趣哦?」
《混蛋......)
怒氣支配了上条。
上条下定決心,不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失憶的事。為了記憶喪失後,首次邂逅的那個白色少女。這是他自己的原則。是他必須遵守的事。一想到那樣的原則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打破,他的腦中不禁一片混亂。
=這樣不是很好?」
左方之地笑著,說出令人難解的話:
「總之要死在這裡,就捨棄掉這些擔心吧。我是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就讓我完全幫你打散吧。」
上条使出幾乎要咬碎下顎的力量咬緊牙關,面對以緩慢動作架起小麥粉斷頭刀的地。 (......那刀刃的破壞力,並沒有那麼強。)
上条瞪著在地的周圍捲著漩渦的白色粉末:心想:
(問題是之前的「優先......只要能找到那個使用在攻擊與防禦上的力量弱點,如果真的有,就能將地逼到絕境......)
土御門跟五和都斷言「有」。
也許那只是對左方之地的言語應酬,很可能只是虛張聲勢。 (事有蹊蹺。)
上条測量自己跟地之間的距離,
(仔細想想,地的攻擊的確很奇怪。我之前一直以為那只是碰巧的誤算,就沒去多想了。對,那是!!)
「咦,你不主動攻擊?」
地輕輕揮著小麥粉作成的斷頭刀,彷彿嘲笑般說道: 「要等你出手太麻煩了,那就由我主動吧......」
說出這些話同時,白色刀刃放出。 看到這情景的上条當麻,則是!1 7
轟!小麥粉刀刀直攻顏面而來,上条並未使出右手。 對迫近面前的一擊,他只是轉動脖子就避開了。
就著倒地的姿勢,他從崩壞的外牆碎片!!拿起一塊便當盒大小的石塊。 上条起身,像還擊般把石塊扔向地。
「優先!!石塊於下位,人類肌膚於上位。」 地像歌唱般低聲說道。
石塊雖然打中地的臉,地的表情卻絲毫沒有改變。
配合這個時機,上条將手插進長褲口袋裡。地的眼神變得險惡。上条無視他的表情,將口袋裡的東西朝地丟去。
小麥粉的斷頭刀發出聲音。
但是,看到撕裂尖端的東西,讓地皺起眉頭。
那只是個簡單的錢包。
上条丟出當作武器,完全沒有任何效果的合成皮後,看著地的反應說道: 「怎麼啦?」
有如突破現狀的一句話。
「你明明可以輕易彈開五和的槍跟土御門的魔法,為什麼不能用『優先』防住普通的錢包?」 「............」
為了讓上条住嘴,地放出小麥粉的斷頭刀。 上条用右手打散地的攻擊繼續說道:
「仔細想想還真是奇怪。」
上条撥開斷頭刀殘骸的粉末,往前站出。
「被那白色刀刃打中,我跟五和竟然還能活著。你根本就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我也不認為你是那種會放過敗者的人,這樣事情就簡單了。你用那種刀砍殺我們的時候,並非不殺我們,是因為你根本就殺不了我們。」
光憑小麥粉刀刃本身的威力,並沒有辦法殺人。能夠使其威力增幅的,是將「優先」的術式運用在斷頭刀上。
這麼一來,
一你的,優先b邐真是冥頑不靈,當你阻止我們攻擊後的下一擊,刀刃的威力一定會減輕。也就是說你的『優先』無法一次對付多數對象。當一個『優先』要換到其他的『優先』,就必須重新二設定。就是這點吧。」
「呼。」 地笑道。 他嘴角露出笑容,重新架起巨大的刀刃。
「......你的夥伴所說『光之處刑』的『弱點』就是指這個?」 聽起來很像是謎題解開後安心的語氣。
「因為這個還沒有調整。我對你這番話遺頗有興趣。」 微笑的聖職者。
「但是,」
語氣一轉,地的話又恢復了嘲笑的語氣。
「既然知道這件事又能怎樣?你該不會認為我左方之地,會這麼簡單就會輸吧......」 轟......撕裂空氣的白色刀刃飛來。
上条用右手彈飛攻擊後,追趕後退試圖逃跑的地。 「地......」
他大叫,但是對方的動作更快。地揮動小麥粉的斷頭刀後說: 「優先!!地板於下位,小麥粉於上位。」
厚厚的石頭地板被吹起,細小的碎片朝上条襲來。少年往一旁跳躍避開。
「你這傢伙做到這種地步的理由是什麼!不僅是我們,就連亞維農的人也牽連在內!有做到這種地步的價值嗎......」
「哈,這場騷動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你們学园都市引起的吧......」 地短距離跳動往後退,並收集手邊的小麥粉說道:
「所有十字教徒的最終目標!!就是『神聖的國度』。」 「什麼?」
「唉呀,對十字敦文化圈的人画百,那是比紅綠燈的顏色還普及的情報。不過,因為你來自宗教色彩極薄的遠東島國,所以也沒辦法。」
地帶著輕微的無聊跟失望之意說道:
「那是最後審判之後,由神一手打造的王國。只允許信仰極度虔誠的人才能居留:水遠的救贖之地。你不覺得很棒嗎?我的目標就是那個,要幫助許多跟我相同目標的人。」
地放出小麥粉的斷頭刀,上条用右手打散他的攻擊。 地板上的好幾個筒狀子彈,因為風壓而滾動。
看著散成粉末狀的武器,地說道: 「但是,我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明明沒有風,粉末卻極為詭異地乖乖回到地的手中。
「聽說,人們在那個神聖的國度中不會爭鬥。如果神真的建立起完美的王國,將世界上累積正確信仰的人類都集中在這裡,人類這種『集團』是否能夠回應神的期待?」
上条聽著這些話,繼續往前奔跑。 地試圖阻止他,又放出斷頭刀。 「神會將深信十宇教的人,領導王『神聖的國度』一但是,光是羅馬正数就分成了無數派系。
假使神是用『只選擇虔誠的羅馬正教徒』當作搜尋條件給予救贖,這個『神聖的國度』,應該會延續羅馬正教內部的派系問題吧?」
小麥粉呼應地的右手,蠢動著化成巨大的刀刃。 白色斷頭刀與上条的拳頭激烈衝突。
「.....即使神建造了這麼完美的國度,內部的人類如果醜陋地分裂,那不就沒有任何意義?原本應該很完美的王國,被捲入這種紛爭不是得不償失嗎?這根本無法稱之為『永遠的救贖』」 上条用右手打散小麥粉的斷頭刀後如此間道。
地似乎知道再往後退也沒有意義,他往前站出。
「我想要獲得救贖,也想給予他人救贖。即使神的計畫是完美的,我們人類如果無法滿足神的期待,那就全部功虧一簣。所以我想知道......現狀之下的人類在『神聖的國度』是否會發生紛爭。如果發生了,在審判日之前只要將大家引導到好的方向不就行「.....」
「所以才會有『神之右席』!」地大吼。
跟成員前方之風不同,那是為了羅馬正敦自己選擇的道路。
既然做到了這個地步,地也許打算真心守護相信羅馬正教的人。 但是,
「……你所謂的救贖,就只有這種程度?」
上条忍不住咬緊臼齒。 、
親船最中那張為了讓自己行動,而甘願挨子彈的臉浮現在腦中。 他想著共同奮戰的土御門跟五和。
「羅馬正敦並不壞。我不認為培育出奧索拉跟雅妮絲這些人的羅馬正教教義,會偏差到這種地步。你是在那之前的問題。你根本就不懂救贖這個字眼的意義!」
在亞維農街頭暴動的暴徒。
為了壓制那些人而來到這裡,被地所擊潰的驅動鐘甲。
「你們的神,怎麼能要你們宣揚這種會發生紛爭的教義!開什麼玩笑?少在那邊隨便決定救贖
的定義,一個人自我滿足!」 他盯著前方眼前的男人。 那是他的敵人.
=這種無聊的幻想,我要在這裡將它粉碎......」 上条大叫,奔進地的跟前。
地往後又退了一步,架起右手的斷頭刀。這樣下去,無論過多久都無法追上他。 即使如此,上条仍舊前進。
腳底踩到地板上驅動鎖甲的子彈,但他完全無視。 然後將腳邊的東西往前用力踢出。
那是五和落下的海軍用船上槍。
槍輕易地被踢起,在地板上滑動。撞上驅動鐘甲掉落的對隔牆用散彈槍槍身,軌道經若千彎曲後,朝地的腳踝襲去。
「......兰
地揮下斷頭刀,將五和的槍強行敲在地上。
輕輕抬起腳就能避開的攻擊,他卻特地使用斷頭刀應戰。 (果然。)
這段期間,上条更深入地的身邊。
他深入、敏捷地潛進以往所無法靠近的敵人面前。
(地本身如果有強大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交換優先順位」的魔法。明明不用交換,但因為君臨頂點的傢伙從最初就在頂點,所以他的身體能力並不高。)
也就是說!!上条提出了結論。 他在右拳注入所有的力量。
《!!左方之地一點也不強。他只是躲在安全地帶裝出很強的樣子,其實並不比親自站在戰場上的我或五和更強......)
將五和的槍打在地上的地,喃喃念著「優先」放出小麥粉的斷頭刀反擊,上条用右拳破壞他的攻擊。
「太慢「.....」
他的拳頭直接朝著地的顏面揮去。 轟......鈍響进出。
直擊造成的遲鈍反動,從緊握的拳頭傳到手腕。
因為將全身重量施加在右臂上,上条的身體往前傾倒。 《發現「.....)
他得到這樣的確信。 但是,地還沒有倒下。 「你:這傢伙......異教徒的死猴子!!......」
伴隨著怒吼,「神之右席」恢復了力量。
他的鞋底在地板上一滑沙沙作響。地的腳被倒地的驅動鐘甲絆住差點跌倒。失去平衡的地,身體猛然往後仰,但他的戰意並沒有減弱。地用不穩定的姿態揮動右手,小麥粉的斷頭刀瞄準上条腹部用力揮出。
「優先!!人體於下位,小麥粉於上位......」 放出來的刀刃,設定成能切斷人體。
相對地,上条剛剛才打中地的臉。
在這種狀態下,很難使用右手彈開斷頭刀。就算扭動身體避開也很困難。 (!!......)
上条突然用力踩下腳邊的東西。
那是槍身極粗的對隔牆用散彈槍!!被地打倒的驅動鐘甲所拿的武器。
因瓦礫的碎片而傾斜的散彈槍,被上条的腳一踩,就像蹺蹺板一般猛然晃動,得到反動的金屬塊直立在他面前。
一你太天真了吧......」 地的表情沒有改變。 對隔牆用散彈槍相當沉重,並非那麼簡單就可以搆得到。就算上条抓到巨大的槍枝,在這種
狀況下,重新準備好雙手瞄準敵人到拙扳機為止,中間有數秒的時間差。起死回生的方法並不管用。包含上条拚死命抓住的對隔牆用散彈槍在內,地的斷頭刀倏地朝上条的腹部揮去。
咚......淒厲的聲響傳遍整個教廷宮殿。 紅色的血液噴灑而出。
身體折成<字型的上条口中,流出了黏膩的液體。既不能用右手防衛,也無法扭曲身體避開,他的身體受到直線朝腹部而來的一擊,失去了力量。
「為......」
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傳來。
但是,那並非出自上条,而是來自左方之地的口中。 這也難怪。
明明使用「優先」的魔法增強斷頭刀的威力,上条的身體卻沒有斷成兩截。

上条咧嘴笑著,用右手握緊刺向腹部的斷頭刀。 僅僅如此,小麥粉的刀刃就粉碎散開。
左方之地想往後退,上条卻先一步往前踏出。 這裡已經在上条拳頭的出手範圍內。
「这種莫名其妙的結果是怎麼回事......幻想殺手應該只適用於右手吧?發生什麼事了?異教徒的猴子該不會已經對這種力量!!......」
「才不是這樣。」 上条握緊右拳, 「現在這跟幻想殺手無關。」
「那為什............」
地想要大叫,但上条卻先有了動作。 他瞄準了左方之地滿是驚訝之色的臉。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轟......鈍響傳來。
這次,地的身體飛出倒下。
8 「嗚......」 上条壓著疼痛的腹部,在搖搖晃晃的雙腳注入力量,好不容易才能站起來。
被斷頭刀砍中的腹部並沒有破裂,不過瘀青了很大一塊。 (總算是......得救了?)
上条看著因為衝擊而歪掉的對隔牆用散彈槍與五和的槍,好不容易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地最後放出的小麥粉斷頭刀......瞄準上条所放出的一擊,當然包括了「斷頭刀的威力優先於上条的身體」這種魔法。受到直接的一擊,上条的腹部應該很快就被刺破。
上条之所以還活著,是多虧了遭到直擊前,上条所踹起來的「驅動鏡甲的對隔牆用散彈槍」。 地的「優先」力量的確強大,但優先頃目只適用於一種。「優先」如果要從一個項目變更到另一個項目,必須重新設定條件。
也就是說,在「斷頭刀的威力優先於上条的身體」的狀況下,反之也就意味著「除了上条身
體以外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影響」。所以,當「上条的身體」與「斷頭刀」之間夾有「其他物體」時,斷頭刀就會停止。空氣或錢包這種原本柔軟的東西應該無效,但散彈槍可是金屬製的。
斷頭刀原本的威力就算是直接擊中,內臟也應該不會破裂。只要使用某種強度的物體抵擋,要防止那一擊應該不難。
關鍵是「上条的身體」,適用優先魔法到什麼程度......「上条的衣服」跟「上条的行李」自然另當別論,不過如果是由他人持有「驅動鐘甲的對隔牆用散彈槍」,似乎就並沒當成上条身體的一部分。
就連之前五和被上条踹飛的槍,跟散彈槍同樣是「他人的東西」。因此,地無法「連槍將上条的身體砍成兩半」。如果上条平常帶著槍行走,也許就無法像這樣對應地的攻擊。
因為有了那把槍,上条發現了地的弱點。如果沒有它,現在上条的身體就會被砍斷。 「!!」
上条看著滾倒在地上的地。
大量的小麥粉無法保持刀刃的形狀,散落在他的周邊。
(這樣,似乎就結束「.....五和沒事吧?土御門那邊......也許還在跟驅動鐘甲作戰......) 上条看著失去魔法效力,隨風飛散的小麥粉。
他忍著痛,卻吐出安心的氣息。
他重新看着地的脸。
倒在地上的地懷中滾出一個用古老羊皮紙捲成一圈的筒狀物,是Document of Constaniue!!通稱「C文書」的強大靈裝。
上条蹲下身子,用右手抓住。 不,抓住之前靈裝就先毀掉了。 上条的指尖抓住C文書的途中,仿彿煙灰變長的香菸敲打在菸灰缸邊緣一般,丰皮紙開始碎
裂。靈裝像粉末般失去形體,乘著緩和的風不知道吹散到何處去。 一切太過簡單了。
以往發生的騷動仿彿顯得過於空虛。
上条的意識從C文書離開,這次他開始思索到剛剛為止跟自己作戰的敵人。 (......「地」:)
上条俯看失去意識倒地的男子。
這裡不是學園都市。就算勝負已分也不能交給警衛處理。在地醒來前並確實拘捕他為止,千萬不能大意。
(對了,土御門那傢伙沒問題吧?總之連絡上他,先跟英國清教那邊交涉吧。總覺得這麼做,對學園都市的影響會比較小......)

強襲亞維農的驅動蹬甲雖然是學園都市製造,但上条壓根兒沒有跟他們討論的想法。可能是因為第一印象太差了。
上条環視四周。
五和倒在梢遠的地方。
上条走近搖晃她瘦小的肩膀,但她卻沒有清醒過來的樣子。不過她的嘴唇傳來規律的呼吸聲,胸口微微上下起伏。
「對了,她的槍......」
上条撿起自己踹飛的槍,再次回到五和身邊。 嚇人的武器再次放置在五和身旁。
「謝謝妳,五和。如果妳不在這裡,也許我根本不會贏。」 上条靜靜地對閉著眼睛的少女說道。
因為她被地先打倒了,所以沒讓她聽到上条跟地之間,談論有關喪失記憶的事情......應該是吧。但是他無法覺得高興。因為五和不知道這些事,卻仍然協助自己作戰。
「!!」
他的內心滿是苦澀。
但是現在!!上条甩掉這些苦澀心想。
(總之先跟土御門談談吧......)
他想用手機跟土御門取得聯絡,找過口袋卻沒發現手機。環視四周,他的手機滾落在稍遠的地方。
撿起來一看,液晶螢幕碎裂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道哪邊的零件壞了,機體無法折起。 「混蛋。」上条罵道,此時背後傳來動靜。
「......」
上条慌張地轉頭,地仍舊倒在地上。但是手臂的位置有些許改變。他試圖起身,似乎已經沒了力氣。
「哈哈,原來如此,幻想殺手跟我們的確相剋。無論做什麼都會無效化,感覺就像自己的努力遭到了否定。」
倒在地上的地,不快地瞪著上条,緩緩地動著發抖的嘴脣。 「.....你不問我?」
「什麼?」
「有關幻想殺手的事。」
聽到出其不意的這番話,上条的動作微微停止。 幻想殺手。
到目前為止理所當然地使用,卻沒有太大疑問的力量。地似乎知道有關於這力量的事。也就是說,這力量並非科學勢力之物,而是屬於魔法勢力。不過,就連記憶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茵蒂克絲,似乎也不知道幻想殺手的真實面貌。
上条梢作思考。 「你知道?」
「呵呵呵。」
左方之地聽到上条說的話,冷酷地笑了。
「會向我確認這件事,看樣子你是真的失去記憶啦!!」 「......」
「呵呵。你想想看,那個幻想殺手為什麼會在你的q右手b?其中隱藏了一個很大的答案。能夠消除一切魔法的那種效力,其實具有某種意義......」
地看著煩惱的上条,愉快地笑了。 他說:
「答案很簡單。」
地輕輕吐氣的聲音,在上条的耳朵聽來特別大聲。 地緩緩地動了嘴唇。
一幻想殺手的真實身分是!!」 但上条無法聽到後續了。
轟......傳出了極大的轟響。 左方之地的身體突然爆開。 不,嚴格的說,上条並沒有看到地爆開的那一瞬間。
突破天花板襲來的橘色閃光,從地的正上方落下。直徑三公尺左右的光柱貫穿地板的途中,可怕的暴風吹亂整個教廷宮殿。上条的雙腳瞬間從地面剝離,有如棉屑一般被吹向後方數公尺。倒在其他地方的五和跟驅動鐘甲,也受到暴風的吹動滾向這個方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摔在地板上的上条大叫。
不同於這劇烈的疼痛,手臂附近有些許刺痛。就像被太陽曬傷後隔天的感覺。仔細一看,皮膚微微呈現紅色。他被燙傷了。
(發:發生什麼......?)
上条搖了搖朦朧的腦袋,朝著爆破地點看去。
此時他全身僵硬。
剛剛為止地倒地之處,已經化成了熔岩的漩渦。石頭地板變成好幾公尺的橙色熔岩沼,開了一個大洞的天花板邊緣,也有同樣的事物滴下。水蒸氣蒸發的聲音傳來。光是靠近,就可以感覺到熱風如同一堵看不到的牆迎面襲來。
窗外有東西。
在藍色天空中緩緩迴旋飛行的黑色物體!!是多架轟炸機。 代替投擲炸彈用隔層的,是漆黑的金屬製刀刃。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可以知道正在進行某種攻擊。 「地......」
無法接近過度燒灼熱氣的上条,大喊敵人男子的名字。 在廣大天空飛舞的鋼鐵羽翼,再次瞄準這裡。
因助跑而加速的轟炸機,以極快的速度穿越藍色天空。 「地!!......」
叫聲被掩蓋住。
多道閃光柱撕裂了天花板,再度朝地倒下的地點正確刺下。這種精度與其說是轟炸,不如說比較接近狙擊。橘色的光線奪去上条的所有視野。受到餘波的牽連,上条的身體在地板上重複彈
跳好幾次後滾倒。
上条就此失去意識。
但是,就算沒有昏過去,他也看不到地。
上条前方一角的牆壁跟天花板全都消失,變成熔岩之海。教廷宮殿就這樣失去三分之一。 !!然後,左方之地消失得連屍體都不留。


终 章 答案連接下一個謎 Question 五和因為衝擊而醒來。
這裡是教廷宮殿。她記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應該倒在地板中央......才這麼想,醒過來時自己已經滾到牆壁附近,而自己的槍就在附近。
不知是否還有傷在身的關係,全身無力的她難以行動。 她用緩慢的動作伸手拿槍。
身體發熱。
這麼想的五和,之後馬上發現真正的原因。 前方。
十數公尺前方的石牆跟地板、天花板,都被高熱融化,成為灼熱的橘色黏液。可以聽到水灑在滾燙鐵板上所發出的咻咻聲,視野的大半都被白色的蒸氣遮住。
「發:生:什麼事「.....?」 她觀察周圍。
在梢遠的地方,倒著停止動作的驅動铠甲。在附近,幻想殺手少年仰躺倒著。他看起來似乎昏迷了。靠近一看,少年的皮膚微微發紅。並不是發燒,而是受到輕度的燒傷。
這種程度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如果有冰塊就好了,現在手上沒有那種東西,她也不擅長有關冰的魔法。五和翻找口袋取出手巾,輕柔地輕壓在上条的手臂上。傷勢似乎不嚴重,她總算鬆了口氣。
(左方之地呢......?)
五和進行急救時,胡亂思考著。
《還有C文書......這種慘劇是地引起的?不過這跟以往的現象不太一樣......) 自己這邊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就連這點也無法判別。
依照目前所見,幻想殺手少年傷勢不重。總之先等他醒來,再請他說明狀況吧。如果有必要,現在開始還必須追擊地。
「......」
跟地的決鬥,到最後都事不關己。
自己中途昏倒,將後面的事情全推給那個門外漢少年。 五和不禁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咬牙。
(必須想個辦法......)她心想。
但是,危機並沒有幫她準備這樣的時間。「嘖。事情好像變得很麻煩。」
聽到突然傳來的聲音,五和全身緊張。
那聲音的本質很危險,讓她更驚訝的是聲音傳來的方向。五和架起槍來,用無法置信的眼神轉過頭去。
』刚方。
因為高熱化成熔岩的通路。
的確,聲音是從其正中央傳來。
因為籠罩的蒸氣,無法清楚看到人影。
光是看到那個身影,可以知道人影以極為普通、自然的姿勢站立著。即使對方站在數千度的熔岩中。
中心部籠罩的蒸汽,應該超過一千度吧。
「我覺得威力未免也太大了吧。該怎麼說呢:將切斷大陸用的刀刃用在血肉之軀的人類身上,是不是太誇張了?你們也該為要確認屍體的我想想吧。算了,切斷前後時的暴動也已經停止,至少已經達成了最低目標。」
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 連臉也沒有轉過來。 他的話並不是對五和發出,大概是使用無線電或是手機,跟遠方的人在通話吧。
這樣就好,五和心想。
可以感覺到持槍的手中,噴出異樣的汗水。
她不知道理由是什麼。但是,站在熔岩正中央的人影,絕對非同小可。那感覺已經輕易超過了該如何迎戰,或足發生奇蹟可能會獲勝的階段。打個比方,就像朝極度巨大的鐵塊,揮舞細小的長槍。
那個人開口了。
完全無視手持刀刃的五和。
「總之我會先蒐集屍體。過十分鐘如果沒有發現,我就要回去了。接下來等這一帶冷卻之後,再收集頭髮或血跡進行D N A鑑定。啊?回收停止機能的驅動铠甲?這種事交給雜務小組去做吧。法國應該也有學園都市協力派的組織跟機關吧?」
此時,對話突然中斷。
跟遠方對象之間的會話似乎中斷了。 「......」
五和屏住氣息,彷彿隱身在草叢中等猛獸過去的草食動物。 對方連看都沒看她這邊一眼。
即使如此,五和全身仍舊被恐懼包圍。 難以估計的恐懼。
無視於手中持槍顫抖的五和,人影只露出背面,似乎朝教廷宮殿的深處走去,消失在熔岩形成的通道那一端。
五和並沒有追趕。
她甚至無法叫住對方。
身分不明的人影消失後,五和有段時間因為緊張動彈不得。
在處刑塔的偵訊室內,史提爾.馬格努斯與雅妮絲.桑提斯兩人,正在聽麗多薇雅。羅倫婕蒂所說的話。同樣在場的彼亞吉歐.普索尼,則是到最後都貫徹不合作的態度,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说。
「在十字教,自『神子』死後『神』就沒有出現在人前。」 麗多薇雅的聲音,響徹狹小的偵訊室。
「取而代之,以其手足立場而行動的『天使』,則以極高的頻率出現在人類面前。聽說過去天使與惡魔曾經發生過大戰,某個神學家甚至被迫要將其分類成九個等級,他們的總數也許真的很龐大。」
「那又怎樣?」
史提爾催促她說下去,麗多薇雅頭也不點繼續說著:
『神之右席』是個唯物集團。沒現身在人類面前的神是否真的存在?或是神其實有可能偽裝成天使的模樣,偷偷與人接觸?在這種想法下,追尋『混入天使中的某個存在』的影子的集團,就是『神之右席』。」
在十字敦以外的神話中,神有時會變化成其他東西......跟人類同等,或是故意變成人類以下之物來到人間,像這種故事並不少。
大概是混進了這樣的思想,史提爾整理腦海中的東西並發問:
「这跟『神之右席』之名有什麼關連?妳之前曾經說過,『神之右席』既是組織名稱也是最終目標?」
「人類無法變成神。」
麗多薇雅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她繼續說道:
「是有些『據稱有這類魔法』的假設出現,但我沒聽過真正獲得實踐的報告。但在低位階!
也就是說還不到成為『天使』,在鍊金術等部分學問當中,則有出現進化的實例報告......當然,這也是極為稀少的例子。」
「这也就是說,二麗多薇雅說道..
「他們消除束縛人類的『原罪』,追求成為『天使』的方法。但是,那並不是普通『天使』。而是藉由『天使』這個形象,在地面上顯現的存在!!也就是以混入『天使』之中,直正『神』的個體為榜樣。」
雖然認同神的力量,並不因此停止,還試圖奪取此種力量的傲慢意志。 而且,「神」混入「天使」降臨這種事,本來就沒有什麼根據。
史提爾歪著嘴笑道:
「......還真是了不得的異端教派啊。」
「就現今所知,他們的目標設定在天使中擁有最大等級力量,與q光之使者路西法b相對而生的個體,似神者米迦勒气」
麗多薇雅的語調不變。
「『光之使者路西法』是唯一獲得承認,同坐在神右側的個體。打倒這樣的『光之使者路西
法』,統率所有天使成為領袖的『似神者米迦勒』,就是跟過去『光之使者路西法』同等以上的存在!!『神之右席』似乎是這麼想的。」
右側。
在十字教中,這個位置意味著「對等」。實際上,十字教初期的殉敦者信徒斯德望(註.. Steohe:,是初期教會七位執事中最先被委任的人,也是第一位為主犧牲性命者,他臨終時仍為砸死他的人祈禱。)為了尊敬「神子」,相對於神而使用了「右」這個字眼,顯一不「神子」是與神「對等」的存在。
以「神子」來說,因為三位一體的思想,「神」與「神子」成為應該對等敬奉的存在,所以才會使用「右」這種表達方式?
但是,換作天使又是如何?
「光之使者路西法」為什麼可以坐在「右側」,而「似神者米迦勒」為什麼擁有可以坐在神之「右側」的大天使力量?
神如果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世界最偉大的頂點,表示擁有「對等二葸味的右側,應該無法坐進任何人。更何況,怎麼可能讓基於神的道具或僕人這種目的所形成的天使,坐在那個席位上?一般來說應該不太可能。
但是,放進了應該位於這個席位之下的「天使」,這其中到底又有什麼特殊意義!!這也是個
问题。
「他們是以坐在『神之右席』為目標的集團。得到『右席』的他們,試圖利用那樣的力量進化成別的存在......他們是這麼想的。」
名稱則是,
『」a Persona Superioie a Dio』.
聽到麗多薇雅說出來的話,史提爾與雅妮絲各自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
「神上。他們似乎是如此稱呼的。」
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內響起腳步聲。
腳步大小一致且緩慢。仿彿表現出發出腳步聲人物的精神般,韻律非常弛緩。 這樣的腳步聲突然停止。
因為在發出腳步聲者的前方出現人影。 「地。」
「啊,原來是水啊......」
發出腳步聲的人!左方之地盯著眼前出現的後方之水簡短說道。感覺上似乎因為腦中思考的事情被打斷,所以覺得有點煩燥。
在敦廷宮殿襲擊地的超音速轟炸,威力相當強大,對地來說,「單一種類的相同攻擊」只要使用「優先」就可以防範。他害怕的是複數攻擊同時襲來。
「看樣子你失去了C文書。」 「是啊。」
地輕易認同水說的話。
「因為對方用了幻想殺手,所以很難回收。」 「不過,你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哈哈。水,你應該也已經聽說了吧。」 地微笑道。
「俄羅斯成教已經決定正式與我們聯手了。」 水略陷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
「我們是羅馬正教徒。原本不應該對其他宗派的協力如此高興。」
「呵呵,那只是利用罷了。對方應該也是這麼想。」 地的表情仍舊一派從容。
他並沒有認輸。
「这次C文書的事,學園都市跟英國清敦私底下秘密聯手行動。不過當然啦,他們雙方都不承認這件事。」
「但是重要的是,知道這件事的俄羅斯成教怎麼想,是吧?」
「學園都市跟英國清教之間已經建立了某種連結。此時,新來的俄羅斯成教就算說要協助他們,也得不到太大好處。對想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得戰勝者利益的俄羅斯成教而言,科學勢力如果贏了對他們也沒好處......俄羅斯成教那邊應該是這麼想。一
現在的學園都市,跟羅馬正敦的戰力正在對抗。
此時重要的是像英國清敦或俄羅斯成教,這種第三勢力的動向。
如果可能,希望能夠招入英國清敦以及俄羅斯成教等「魔法勢力」的協力者。但是,英國清教跟學園都市之問已經建立了某種連結。
而且,羅馬正教跟英國清敦雙方因為《法之書)及奧索拉、大霸星祭與「使徒十宇」這些事,兩陣營之間已經有了深刻的鴻溝。
因此,他們才會就此放棄英國清致。
為了避開最糟的發展!!英國清教與俄羅斯成敦雙方都倒向科學勢力,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俄羅斯成教的目光轉向這裡。
使用C文書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失去那個靈裝雖然很可惜,但是當初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接下來,,羅馬正教.俄羅斯成教『組與』學園都市.英國清教『組的構圖已經完成了。不過,學園都市跟英國清教彼此是不同世界的組織,其中一定會產生什麼破綻。如果能夠得到俄羅斯的協助,進攻日本的基礎就更加穩固了。這簡直就是......在敵人喉頭上抵住刀的狀態。還是應該跟右方之火討論後,決定今後兵力的動向。其實我是想再多調查一下學園都市那邊的對應方式,再觀察一下幻想殺手的樣子,不過還是就此作罷。」
「这樣啊。不過我有件事得先問你。」 水的聲音中相當嚴厲。
地輕鬆地回答。 「什麼事?」
「小事一件啦。只有你才能行使的特殊術式『光之處刑』......聽說為了調整準頭,你利用了羅馬近郊的小孩跟觀光客,這份報告足真的嗎?」
「哦,是啊。」
地極為簡單就承認了。 但是,
「这種事情值得那麼驚訝嗎?」 左方之地只說了這一句話。 水瞇起眼睛。
「......你不是為了要平等解救世界所有人類才行動?因為你想知道使用信仰,將人人引向『神聖的國度』後,人們在那邊會不會繼續出現派系問題,所以才行動對吧?」
「是啊,然後呢?」
地用「你為什麼要問這種蠢問題」的表情回答:
「我的確要平等地解救世界所有人類,不過異敦徒根本就不算是人啊。水,你有好好確認過資料嗎?我可是再三詳細確認對方不是羅馬正数徒之後,才採用他們作為調整瞄準用的,目標b哦。」
「......」
「啊,莫非你是在意之前說要經由西班牙把『無法處死的兇惡罪犯』調過來的事?那我跟你報告一下,我並沒有碰那些人。他們是十字教羅馬正教派的信徒,是我應該拯救的對象。每次一跟我的部下提到要確保人才,他們馬上就想拿出犯罪者。這可不行啊。要當作目標消費,當然得是羅馬正敦徒以外的人。」
這就是左方之地所說的「平等」。
雖然嘴上口口聲聲說著要拯救全世界的人類,但他所謂的「人類」區分卻極為狹小。只要是不符合「人類」的條件者,就算當成家畜對待也無所謂。這名聖職者的內心根柢,原來一直都存在這樣的想法。
看到後方之水默不作聲,地厭煩地繼續說道..
「那些傢伙既然曾經墮落過煉獄,只要洗滌附著在靈魂上的罪愆,就可以得到前往『神聖國度』之路。第一步就是把性命交給我們聖職者。連這些事都做不到的人,根本就沒有落入煉獄的資格,只能永生永世在地獄裡受苦。」
「这樣啊。」 水簡短地說道。 「你自從使用這種術式以來,就經常進行這樣的保養吧。」
「好啦,你就先讓開吧。我要做的事可多著呢。我必須思考針對科學勢力的下一步攻擊,而且我的優先魔法『光之處刑』還發現了許多值得改善之處,應該說是缺點吧。看樣子似乎還需要調
整一下準頭。」
「不,我還有件事要先做。」 啊?地還來不及提出疑問。 轟......淒厲的聲響傳來。
左方之地的身體,這次真的粉碎四散。 後方之水所實行的事相當簡單。
他折下支撐聖彼得大教堂天花板的一根柱子,用一隻手揮舞柱子擊碎地的身體。光是這種動作,因為壓倒性的力量與速度,看起來有如怒濤中的暴風。
左方之地引以為傲的「優先」魔法!!「光之處刑」。
這是凌駕學圖都市大規模超音速轟炸的驚異術式,但是後方之水不容許他使用。 啪嚏。
大部分的肉體都消失了,左方之地只剩下胸部以上跟右手臂及頭部。 「哦......啊......?」
還不知道發牛什麼事,地用這樣的表情抬頭看著水。
他似乎想要使用「光之處刑」塞住傷口,但是頭部已經無法組織術式,什麼都沒有改變。 後方之水用輕蔑的目光看著這樣的他。
地的思考還活著。
但是,這種狀態並不是地所做出來的。因為水太快下手殺他了,所以肉體的生命反應還沒有消失。
「呼:呵:」
無法判別是聲音還是氣息的聲響傳來。 水皺起眉頭。
被碎屍萬段的地,並不畏懼死亡。 他的表情,遺留著幾分從容。
「......怎麼了,左方之地?」
水詢問,還沒聽到回應,他就知道答案了。 神聖國度。
對地而言,死亡只是前往真正救贖的過程之一。就算在此死去,最終在「最後的審判」只要被神選中進入「神聖國度」,地就能獲得救贖。
(你這個人還真了不起。)
都到了這時候,他還認為自己是嚴守羅馬正敦敦義的虔敬羔丰。 想到這裡,水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告訴你,你這傢伙絕對不可能被神選上。到了這地步,沒想到你竟然還這麼認為。你以為除了地獄之外,遺有適合你的地方?」
看到水充滿侮蔑的表情,地臉上的從容消失了。 出現的是憤怒的表情。
但是水已經不再理會他,只是極為事務性地告知:
「神知道一切。詳細原因等你到了最後審判,再直接去問吧。」
仿彿肉塊失去鮮度般,地的生命反應消失,真正成為地板上的一堆穢物。水將視線從他身上轉開。
此時,新的人影從並列的柱子之一的暗處現身。 彎著腰的老人!!羅馬教皇。
他交互望著滾到在附近的人肉,以及水放在地板上的柱子。 「这裡可是聖彼得大教堂。希望你不要這麼簡單就破壞。」
「抱歉。」
聽到責難之言,水率直地低頭道歉。
「考慮到歷史以及學術方面的價值,還請不要在這邊發生戰鬥。你所破壞的,可是相當氣派的建築物啊。」
「这裡同時也是羅馬正教最大的要塞。這麼簡單就被破壞,我對這裡的防護機能還真是充滿疑問。」
水稍作思考。 他總算說話了。 「不只是聖彼得大教堂,這問題發生在所有方面。例如『神之右席』就算是多麼優秀的組
織,即使聚集了有能的人才,一旦失控,就會到處散布破壞。就像這次的地一樣。」 「......」
「你之所以成為『神之右席』,是想要成為神上拯救更多的信徒。我很佩服這樣的意見,但光是這樣還是不夠。」
水從正面盯著羅馬教皇的臉。
「為了讓『神之右席』能夠維持機能,需要從外部監視,並且引導我們的存在。我認為你是最適合這個任務的人。」
聽到這句話,羅馬教皇淡然地笑了。
「當我聽到關於『神之右席』的事情時,我真的很高興,沒有比這個能夠更快引導信徒的方法「.....」
他笑著說:
「但是神並不希望廉價的救贖。看樣子守護我的天父,似乎非常喜歡考驗。」 聽到教皇的斷言,水點頭同意。
接下來換羅馬教皇問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行動?」
「風已經不能出戰,地又已經肅清了。那麼應該只有一個方法。」 「正如地所說,經由俄羅斯襲擊日本?」
「这次的事讓我理解到,民間人士還是不該上戰場。兵戎相見這種事,只要交給軍隊來做就好。」
這是暗自宣言要由自己上場。 後方之水。
想起他的特性,羅馬教皇忍不住低聲說道:
「......身為『神之右席』,同時兼具聖人資質的你要上陣了?」
御坂美琴手裡拿著手機,全身僵硬。
她聽到擴音器那一端傳來混著雜音的話,驚訝得動彈不得。 她感覺渾身噴出冷汗。
上条並不知道,他的手機雖然液精螢幕破碎,關節部分被破壞無法折起,然而通話機能卻並沒有喪失。也就是說,之前在敦廷宮殿中上条跟地之間所進行的對話,全都經由手機傳到美琴的耳中了。
美琴無法理解兩人間對話的大半內容。 不,就算理解,她應該也忘了大半。 她的胸中只殘留著一句話。
「......」
想要說出口,美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動著顫抖的手,好不容易切斷手機電源,盯著斷絕連繫的手機半晌。她想靜靜地等著身體的顫抖停止,無論過了多久,顫抖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樣子。
不過,稍微脫離震驚狀態的美琴,這次總算可以開口了。明明沒有意圖,但自己的嘴卻發出些許詭異的沙啞聲音。
她發出小小的聲音。「......忘:記「.....?」說出來之後,御坂美琴重新思考這句話的意義。
喪失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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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10

10000
e11story 伯爵
這是台版錄入吧,怎麼排版這麼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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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扣分也忍不住要吐槽

11 年前 0 回復

zsygood 公爵
这怎么回帖这么少,重了吧

13 年前 0 回復

ribos 子爵
不知道為啥感覺很多錯誤的字阿囧

是因為掃描的關係嗎?希望能夠修正

13 年前 0 回復

drei 子爵
图啊!!!!

13 年前 0 回復

396347053 勳爵
为什么14卷我找不到简体版的分享啊~

13 年前 0 回復

396347053 勳爵
什么时候才找得到简体的啊?

13 年前 0 回復

见习文学少年 子爵
本帖最后由 见习文学少年 于 2010-11-8 21:03 编辑


虽然看到录入很开心…………但这看上去很乱啊,而且错字又……希望校对

13 年前 0 回復

歪把子92式 騎士
什么时候有台简校对版啊...
SS现在还是错字一堆....

13 年前 0 回復

九月微风 子爵
看得头晕 还是去翻简体版的

13 年前 0 回復

renrenxin 伯爵
叹一声!!

和台版13卷初次放出来的一样,又是一个没校正过的版本,错误百出啊!!

13 年前 0 回復

zlckira 王爵
腐尸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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