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筑地俊彦]爱的魔法15卷~复活之卷·北~(3.3放出下载)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3-3 23:09 编辑


经银大的许可,在下也加入了填坑的行列...话说这个系列貌似还在出,已经到了29
卷了...希望别像某肯普法一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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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富士见文库长篇:
01、No Girl No Cry
07、Urge Overkill (杀伤欲望)
16、Desolation Angels (荒凉天使)(xt19900816 自翻未完)
19、Strange Phenomenon (怪异现象)
短篇(本篇):
02、人类之卷
03、幽灵之卷 上
04、幽灵之卷 中
06、幽灵之卷 下
08、复活之卷 东
09、复活之卷 东南
10、复活之卷 南(xt19900816 自翻未完)
11、复活之卷 西南
13、复活之卷 西(aptx007 自翻未完)
14、复活之卷 西北(yy0438 自翻未完)
15、复活之卷 北
17、复活之卷 东北
20、桃花劫之卷 一
22、桃花劫之卷 二
24、桃花劫之卷 三
26、桃花劫之卷 四
27、桃花劫之卷 五
28、桃花劫之卷 六
29、桃花劫之卷 七
女仆篇(外传):
05、女仆之卷
12、更多女仆之卷
18、更多更多女仆之卷
21、再接再厉女仆之卷
25、没完没了女仆之卷
番外卷:
23、 凛之卷
蓝色:有中文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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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爱的魔法15 ~复活之卷?北~
作者:筑地俊彦
插画:驹都えーじ
翻译:Ryuki
润色:MichaelTai

“请一定要把这个喝下去。”

伴随着紫乃可疑的笑容,健康饮料交到了夕菜她们手中。但是紫乃制作的东西都不可能是正常的,于是就变成了喝了下去的女孩子们的身体和心互换了这样的大危机。

“据说你的母亲大人来日本了。”

从养护教论红尉那里夕菜被告知了这句话,让事态更加恶化了。被红尉兄妹折腾着的和树在设法让大家让大家恢复原状...

这回,将包含由伊庭香和二年B班为主角的三个番外短篇!和一直以来的有所不同的,魔法恋爱故事短篇集第十二弹。


“该不会说要我穿这个去学校吧...

“这样说的时候,是要切断退路好好料理的哟。”


“是,母亲大人。受教了。”

目 录

第二十六话 吾即汝,汝即吾。
第二十七话 母为汝而来
第二十八话 双倍之力的愤怒
番外篇一 It's a game
番外篇二 Come together
番外篇三 Pygmalion
后 记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3-3 22:38 编辑


第二十六话 吾即汝,汝即吾

魔法师养成高中、私立葵学园。早上的保健室。

因为作为养护教论的红尉晴明很少见地皱起了眉头,所以作为妹妹的红尉紫乃很意外地发出了担忧的声音。

“兄长大人,怎么样了?”

“很困。”

只是说了这一个词,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像是在忍住哈欠似的。

“真少见呢。这样的尽力工作。”

“因为工作总是很花时间呐。通宵了。”

看书、整理器具和药品。但是动作却丝毫不乱。

“兄长大人也上了年纪吧。这样劳累的话会老得更快哟。”

“大概是这样吧。”

“昨天没睡觉吗?”

“已经十五天没睡了。”

紫乃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这种程度的疲劳的话,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马上就要完成了。”

然后,红尉把倒进了液体的小瓶摇晃了几次,就摆在了桌子上面。

小瓶中装的是稍稍混着泡泡的淡粉红色液体,在静静滴晃动着。

“这样就行了。”

“这个是?又有委托的事了吗?”

“被邀请为研究机关帮忙了。”

紫乃想起了兄长之前不在这个家里的事。

“开发能产生魔力影响的商品,打算大量出售吧。”

“哎呀,是药吗?”

“类似于娱乐商品呢。利用魔力和亲近的人暂时共有意识、感觉同步,好像能提高一体感吧。”

“好像触犯了法律呢。”

因为魔力与人的生命直接相关,对于能达到产生过剩影响的行为是制订了严格规定限制了的。

“所以是在未触犯法律的范围,这可接受程度进行着研究。这是那个的样本。”

“是那样吗?”

紫乃频频地注视着那个小瓶。看起来像是健康饮料,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红尉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

“是出发的时间了。”

这样说完,就准备收拾药品。紫乃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来整理吧。兄长大人请去做出发的准备吧。”

“整理也在准备的范围内。”

“不,我来做。”

“紫乃。”

红尉用可怕的眼光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

“只是做之后的整理而已。”

“从刚才开始脸上就浮现出浅笑,眼睛也格外地闪亮。你要做什么?”

“嘛啊,真无情呢。”

紫乃用手遮住了嘴边,掩盖了笑容。

“帮助兄长大人,不可以吗?”

“你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呢。冷不防就淘气起来。在土耳其火山爆发並继而消失的时候都是这样。”

“怎么说。这是小时候的话题了。”

“现在变得更加精明了。”

边这样说着,红尉把药品收进了金属制的箱子里。

打算带进里面的房间,紫乃若无其事地拿了起来。

“把这弄完就行了。”

紫乃的哥哥一下子松了口气。

“对了,里面的药品保管库也要锁上哟。”

“好的。”

红尉脱下了白衣,准备好钱包等。紫乃则收拾好药品,把手帕啊,卫生纸啊之类的递了过去。

“虽然是打算早点回来的,但还是可能会比较迟。”

“我明白了。”

紫乃慢慢地点了点头。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哟。”

这样叮嘱后,红尉离开了保健室。

当然,紫乃肯定会做多余的事情。


“父亲?怎么了?”

式森和树反复问着宫间夕菜,两个人刚刚到达葵学园。

“父亲大人啊,在找母亲大人呢。”

夕菜是这样回答的。

啊啊,他也说过。和树住在她的父亲,宫间健太郎的房间里。但在那个地方却从来沒看见过健太郎的身影。

“在意大利吗?”

“是的。现在好像是在米兰做经纪人那类的事情。”

关于夕菜的母亲,虽然和树问过几次了,但却从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夕菜自己也似乎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健太郎则是“那个太可怕了,总之很可怕。”这样告诉他。

“父亲大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呼嗯。”

随声附和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啊,得去见红尉老师了。”

“魔力检查吗?”

“下次的检查预定。稍微去去就回。”

“我也一起去。”

两个人走向了保健室。

敲了敲奶油色的大门就进去了。在里面的是熟识的三年生、二年生以及一年生。

风椿玖里子和神城凜,而且栗丘舞穗也在。舞穗姑且不论,其他的两人都身体健康,不是平时就要到保健室接受照顾的体质。

“发生什么事了?”

“被叫过来了。”

“被叫来了。”

“被叫过来罗!”

这样说着看着前面。

“是我叫她们过来的。”

站在那里的是紫乃。

一眼看下去是个美人,但还是像老样子般漂浮着很强的『骗人』气氛。这里本来的主人红尉的身影却没见到。

“哥哥他出去了,把之后的事情托付了给我。”

“是吗。”

和树随便地回答道。

“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有东西要给你们。”

紫乃不知为何很高兴的样子,取出了四个小瓶子,每个女生给了一瓶。

“请收下吧。”

“那,我的份呢?”

“和树没有给的必要。”

和树的意见被干脆地否决了。

四个女孩子都注视着手中的小瓶。

“这个,要怎么使用?”

夕菜询问道。

“请喝下去吧。”

“是健康饮料吗?”

“就是之类的东西。”

“我很健康哟。”

“舞穗也很正常!”

玖里子和舞穗都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样也没关系。”

紫乃似乎很高兴地劝道。

而凜则露骨地表示怀疑。

“为什么一定要喝这种东西?”

“这个嘛,有很多原因。”

“什么嘛,这。”

紫乃背后的桌子上,来历不明的实验器具堆积着。这让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有很多原因就是有很多原因。好了,喝吧。”

“可是。”

“不会对生命造成影响。我保证。快点喝吧。”

紫乃笑嘻嘻地催促着。

四个人勉勉强强地答应了,打开了瓶口,慢慢地喝光了。

紫乃拿走了已经空空如也的瓶子。

“看吧,什么问题都没有吧?”

夕菜用手按着腹部做出了回答。

“说的...也是呢。”

“现在是没事。”

“诶?”

话未说完,四个人就倒在了那个地方。


女孩子们紧闭着眼睛倒在了保健室的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紫乃老师!”

和树吓得差不多要跳起来了。

“你都干了些什么!”

“不要那么生气嘛。”

“我很生气呀!大家突然就倒下去了...

“所以说,不用担心她们的生命呢。”

事实正如紫乃所言。从女孩子们之间,渐渐听到了呻吟声。

“夕菜!”

和树急忙跑了过去。从夕菜那儿传出了“嗯......”的声音。于是连忙把她抱了起来。

“夕菜,没事吧?”

夕菜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

“啊...

放心了。虽然还不清楚,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夕菜开了口。

“啊...和树...来救我了吗?”

...欸?”

这时,舞穗蓦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啊——,和树君!居然在抱我以外的女孩子...哎呀?”

舞穗靠了过来。

“哎呀?我?为什么会这样?”

舞穗的大眼睛变得更圆了,而这回玖里子也站起来了。

“痛痛痛...紫乃老师,这不是很危险的药吗?请不要做这样的事。”

她像在找刀一样在空中摆弄着。

“我的刀...啊?”

看到自己的手,大吃一惊。

“喵——,有点难受呢!”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凜说出了猫语一般的话,然后扑通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和树完全是目瞪口呆了。

“这样...难道说...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然后——

....啊——!!”


“很成功呢。”

紫乃发自内心的高兴地说道。

“这样的顺利之类的,这么说对哥哥的药進行改良不是白干哇。”

“紫乃老师!”

和树再次提高了嗓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

“说知道的话,虽然知道...

和树看了看女孩子们。

四个人看起来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进一步说,她们似乎很不想去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在夕菜身体里的是玖里子学姐,在玖里子学姐的身体里是小凜,小凜是小舞穗,小舞穗是夕菜...?”

和树一个一个的指出了来,在口中念了好几回。她们因为紫乃的药,发生了意识交换。

“感觉是这样了。”

“像事不关己似的...

紫乃看起来若无其事。

女孩子们已经从最开始的混乱中慢慢地冷静下来了。话虽如此,状况却让人无法安心。

“有点很奇怪的感觉。视野一下子变低了...

夕菜(身体是舞穗的。)这样说道。

“我总觉得,突然变得要俯视一切了。”

凜(身体是玖里子的)不解地摇着头。凛和玖里子的身高之差超过二十厘米。

“我也是感觉失常...似乎不是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感觉。”

玖里子(身体是夕菜的)发起了牢骚。就这样摆弄着全身。

使劲地揉胸部。

“哈—嗯,摸上去的确是自己的感觉,感觉不太大呢。”

“你在干什么!”

“这样做的话不是能变大吗?”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夕菜大声嚷嚷着,这时,舞穗(身体是凜的)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穿了什么啊。”

“喂,喂!不要做这么不知羞耻的动作!”

凜猛地扑了过去。

“喵——,凜学姐真小气,不可爱——”

“别扯了!”

到最后乱成了一团。从旁边看,舞穗逼近了夕菜,凜开始和玖里子扭打在一起,最终变成了这样非常少见的场景。

“似乎很开心呢。”

紫乃的笑容始终没有停止过。

“都是老师的错哟。”

十分头痛的和树用颇为不满的口气质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呢?”

“治疗的方法,应该存在吧?”

......

紫乃望向了窗外。

“今天真的...

“天气好也罢,似乎马上要下雨也好。能不能治好?”

“在思考呢。”

“只是在思考而已吗?”


“哎呀,和树君竟然那么聪明呢。”

“才不是那回事呢!”

和树开始激动起来。而紫乃婉转地说道,

“如果再喝其它的药就能治好吧,大概。”

“这个‘大概’是骗人的吧。”

“到放学之前,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比起这个。”

校舍内铃声响起了,保健室里也响了起来。

“已经开始上课了哟。”

“要在这样的状态下上课吗?”

女孩子们的意识已经替换了。

“总而言之,请先去上课吧。在这期间我会做解药的。”

“可是...

“去吧去吧,上课去吧。一路走好。”

和树和四个女孩子在意识到马上要上课后都争先恐后地从保健室出去了。


事實上,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所以和树他们都跑了起来。

“啊——,要用这个样子去上课吗?”

玖里子抱起了头。

“我,不去2B班不行呢。”

“是啊,因为外表是夕菜呢。”

“又要打开二年级的书吗。简直就像留级一样呢。”

“我好歹也是三年生呢。”

凜也在抱怨。比起先前,她更加严肃了。

“己經是连预习都不需要的水平啊。”

“小舞穗的衣服,又肥又大,很难跑起来。身体也好难适应。”

夕菜也在叹息。只有舞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还是很开心,一直笑眯眯的。

“总之,今天也只有想办法瞒过去了。”

和树这样说道,五个人互相别过,便奔向各自的教室。

凜加快了步伐。喜欢遵守规则的她当然讨厌迟到。

粗暴地打开了教室门,刚刚好准时到达。

里面的三年级女生轻轻地拍起了手。

“今天赶上了耶。很少见呢,玖里子。”

知道玖里子经常迟到的事,凜心里想着经常迟到是不好的,却没表现在脸上。

凜向拍了手的女生轻轻地低了一下头。之后就没跟她说话了。虽然她似乎是玖里子的朋友,但反正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刚要坐到座位上时,凜卻突然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要坐那儿好。这是凜第一次来这个教室。如果因为随随便便地坐了空位子的话,之后就可能会被迟到了的女生说“喂,玖里子,那是我的位子。”

“抱...抱歉,我(这里用的是“私”),不,我(这里是“あたし”女性专用第一人称)的位子在...哪里来着?”

那个女生一边“这是怎么了”说着,指出了正确的位子。

凜一边用像玖里子般的神态答谢,並坐下来打开教科书。

陌生的句子排列着,凜小声地呻吟道。

当然,因为这里是高中,不会有那样极端地突出年级差别的内容。不过,因为她是那种一点不缺地预习的类型,突然出现不知道的内容,心情当然很糟糕。

因为没有办法,凜开始依次在今天课上教授的地方做上记号。

“啊——,玖里子好认真呢。”

刚才的女生在嗤嗤地笑着。

“怎么了?明明平时一直不做这种事情的呀。”

“预习是很普通的事吧。”

“又来了又来了。嘴上说‘预习什么的才没空呢。’,这样的场合下却总能想办法解决。”

大概是这样吧,凜想到。玖里子是那种不用事先准备的天才类型。

正想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时,老师进来开始授课了。

能够理解在做什么了。可是,背后却像是很痒一样,有一种无法拭去的奇怪的感觉。

“风椿,把这里翻译一下。”

英语老师作出了指令。

她做出了“是”的回答之后就站了起来,流利地读起了译文。因为刚刚才查过了,所以显得十分容易。

“哦,今天很认真呢。平时总是嫌麻烦的,一边忍着哈欠一边读的呢。”

从周围的座位也传来了“说的也是呢。”“不像是玖里子呢。”这样的声音。

凜露出了有点困扰的表情。

“是那样吗?”

...是吧?”

“那样可不行。毫无疑问。”

“啊啊...?”

“疏于学习不利于将来。如果学生时代只记得玩乐的话,就会变成在发生问题的时候无法尽力的社会人。那个时候后悔也晚了。即便有天才的资质,也应该不留下悔恨地认真埋头苦干。”

“说,说的也是呢。”

“我以后会注意的了,所以请老师放心。”

英语老师说着“那么拜托了。”这样似是明白又不像明白的话。

“好厉害耶!玖里子。总觉得就像别人似的呢。”

旁边的女生低声说道。

“本来就是不同的人。”凜这样小声嘀咕着,坐回了座位上。

对舞穗来说,一年级的教室很新鲜。原本好奇心就很强,加上转校之后,就一下子被编入了二年级,也是原因之一。

笑嘻嘻地打开了教科书。但明明只有凛在用,即使已经被用久了,却一点污渍也没有。

笔记本也很整洁。上面的字写得很工整因而读起来很轻松。

舞穗感到很钦佩。同时却感到跃跃欲试。于是取出了自动铅笔。

开始在空白的地方乱涂乱画。最初动作还比较小,之后就渐渐的大起来,最后便大胆地画了起来。

(喵哈哈,好开心!)

于是专心致志地画了下去。渐渐的弄满了。

“哎呀,神城同学在干什么?”

旁边座位的男生感到很不可思议。

“在画着什么呢,嘿诶。”

“凜在画画。很少见呢。”

“喵——,画哟!”

...喵——?”

“喵——”

...喵——”

女生凑过去看了一下笔记本,然后,

...等一下,凜!”

“喵?”

“不要在那里学猫叫啦,这是什么啊?”

女生满脸通红地叫道。

“插图!”

“这我知道...可是这儿,女孩子在...诶诶诶!?”

“哪个哪个。”

男生也准备看过来时,女生拼命地拦住了他。

“不行不行不能看!”

“什么嘛。神城同学的画,让我看看哟。”

“都说了不行了!”

舞穗像事不关己似的又动起了笔。就在这个时候,老师走进了教室。

丢下全身通红的女生和不满的男生,授课开始了。

最开始是古文课。在声音尖锐的中年老师主持下,课静静地开始了。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只有粉笔的声音回响着。这与其说是在认真上课,不如说只是不满的声音没发出来而已。有着不必要地高的自尊心的教师,总是对学生的失误执拗地追究。学生对他的评价当然不好。

“那么有没有哪个家伙明白这里的意思?”

主动举手的学生一个都没有。

“这样的话,从这边开始点吧。还有,不要有意见哟。完全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总是很烦人。接下来,谁来回答呢?”

不用说,对这样喋喋不休地说着的老师的问题,想回答的人是不可能有的。学生们只是“不要点中我。”这样凝息以待。

“神城。”

舞穗抬起了头。

老师简直在说“果然,找到了”一样。学生们全都露出了“神城同学运气不好呢”这样的表情。

“喂,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这个...

舞穗扭起了头。

“不可能不知道吧,说说看。”

“凜,说点什么吧。什么都行,说出来就好。”

正后方的位子上的女生小声地说道。

“快点让它结束为好。像以前那样反驳已经很无聊哟。”

“是啊是啊”这样窃窃私语从其它的方向也能听到。舞穗面向了老师,

“虽然明白意思...说出来没关系吗?”

“你那种问法是怎么回事。当然可以啦。”

“那我说啦。这个,‘我在最后的别离之时,想起了你的,这个×××的××××’”(以下请自行脑补,实在无语了...

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师和学生都像短滑稽戏里一样般倒了。

“‘×××是××里××××的××××家伙。’这句嘛,舞...不,凜认为意思是,因为男人×××××了,所以女人变得×××了,×××在××里——”

教室里响起了悲鸣。

“等一下凜,别说了!”

“神城同学,好露骨啊!”、

舞穗当然无视了这些话。

“其它的×××,×××也能解释,这样的话×××应该是×××××吧。但是这种play从这个时候开始上还有没有发生就不知道了,这样的话,××××的意思就最自然了...哎呀?”

她毛毛腾腾地四下乱看。

“哎呀——,大家怎么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从倒在讲台上气得晕过去的古文老师开始,教室内人一个不留地倒下了。

在进二年B班之前,和树把夕菜座位的位置告诉了玖里子。因此,没有让同班同学感到不自然。夕菜也是,虽然身体是舞穗的,不管怎样都是相同的班级,所以也没问题。

还是老样子的,男生们嫉妒的视线投向了和女孩子一起上学的和树身上,却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骚动,课就开始了。

老师是班主任伊庭香。教的是国语。

上课没多久,和树就被玖里子戳了一下。

“等等,伊庭老师,一直是这样的感觉吗?”

“是哦。你不知道吗?”

“三年级不是她在教哟。”

香有在讲解中混入奇怪的例子(把登场人物比作游戏中的角色,把心境变化比作必杀技之类的)的癖好。因为这个原因,在二年生中有,“对能理解的人来说非常有趣,让不能理解的人混乱”这样的评价(但因为B班是有没有香成绩都很好的,没问题。)

“你明白吗?”

“会变成恐慌。”

“是呢。”

话到此是说完了,但玖里子却没有从和树身边离开。

甜甜的香味飘进了和树的鼻子里。

是香皂。察觉到这一点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如果是平时的夕菜的话,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现在能感觉到这个身体的主人玖里子正以超过必要的幅度靠近自己。也许是因为玖里子的体质发生了变化吧。

“你怎么了哟?”

“没什么...

“哈哈——,对小夕菜的身体很在意呢。”

玖里子嗤嗤地笑起来了。可是脸却是夕菜的。

她把食指伸进了领子的内侧。

“想看吗?”

“请不要这样!”

因为脸不由得地变热了,眼睛移向了别处。

“解下这里的纽扣,小夕菜的的胸部就可以看到了——不想吗?”

“想做其它的事也行呢。虽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小夕菜的有点妨碍。嘛,也好。我要脱啦?”

“所以说不行呀!”

这之后玖里子也挑逗着,所以和树无法专心地听香的讲课。

到了休息时间,好不容易终于从玖里子的色诱中解放出来,夕菜过来了。

“和树君,刚才和玖里子学姐说了很多话呢。”

因为夕菜现在用的是舞穗的身体,说起话来很有点口齿不清。

“嘛,算是吧。”

“是在教你学习吗?”

要怎么说呢,这样考虑的话,嘴被堵住了。

“对,是学习哟。”

玖里子把手放在和树的嘴上答道。

...是那样子吗?”

“此外,H的事也有呢。”

和树虽然拼命地在叫“玖里子学姐”,但嘴被堵住了,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

夕菜的眼神变得很险恶。

“那是什么啊。”

“大人的话题哟。”

“又在说这种东西啊。请不要和和树君靠得那么近!”

“啊呀,这是小夕菜的身体哟?”

玖里子挽住了和树的手。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

“小夕菜是想这样做的吧。不是很好吗?”

玖里子的身体靠得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几乎蹭上来的程度。

“怎么样,和树。舒服吗?”

“这,这个...

“请从和树君边上闪开!”

“怎么办呐~

玖里子嗤嗤地笑起来。突然,夕菜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

...请给我放手啊!”

从小小的身体里,传出了大大的声音。

B班的学生们一起望向了这边。然后露出同样的奇怪的表情。

夕菜就像“在诱惑人的年长姐姐”一样纠缠着和树,舞穗就用和“被妒火占据的同级生”一样怒目而视。岂止是少见,简直是不寻常的光景。

“喂喂,这可不像小舞穗哟。”

“啊......喵,喵。总是做那样的事!

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了。

“‘那样的事’是什—么—?”

“我,我才不会用那种说法。”

“不做出舞穗的样子可不行吧。”

...喵——,玖里......夕菜同学,做那样的事是不行的!”

“没什么不好。我,就是小夕菜哟。这样的事也可以做哟!”

玖里子的嘴唇,贴近了和树的脸颊。下一个瞬间,某个地方便传来了“噗啾”这样的声音。

...不行就是不行!”

夕菜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但因为看起来是舞穗,从周围传来了“总是笑嘻嘻的小舞穗在发怒,看起来明显地露出了牙齿”。B班的学生们都像“小舞穗好像在发怒”“小夕菜变得好妖艳”这样般窃窃私语着。

“为什么总是做这种事....!”

“因为好不容易能和和树在同一个班里,这对我来说是个大好机会哟。是吧?”

“明明我还在!”

“小夕菜的做法还真坏哟。”

“说过了呢!”

夕菜举起了手。这是夕菜进行魔力集中时的特征。和树反射性的趴下了。玖里子戳了一下他的背。

“没事哟,那是小舞穗的身体呀。”

战战兢兢地看了一下,只见夕菜的右手正在生成火球,但和相比起平时要小得多,也没有精灵的形迹。

“因为项圈(舞穗的)的缘故,无法满意的使用魔法。即便如此,这种程度的火球还是做得到的呢。”

“你快占冷静下来。如果被直接命中的话,那可是...

“没事没事。”

夕菜一边“呜啊!”这样叫着,用手劈了下去。

玖里子以颇有余裕的态度把手伸进衣袋里。她有“成兵”。作为盾来使用也是很简单的。

......啊。”

她小声地叫道。

“灵符,不在。”

这是夕菜的身体,在听到这句台词之前,火球爆发了。

理所当然地,和树也被卷进去了。

放学后,再次到保健室集合了。紫乃的脸上浮现出和早上一样的笑容。

“让大家久等了。新的药完成了...唷?”

她的头歪向一边。

“发生什么事了?”

除了和树以外的四个女孩子,全员都是难以形容的样子。

“我,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凜这样说道。虽然的确很冷静,却很微妙像是在生气的感觉。

“舞穗很开心哟——”

她和平时相比并没有变化。

“大家都这样顺利,就有趣了。”

这句话让凜感到少许不安。

“能得到和平时不同的经验,再好不过了。不过,其他人呢?”

没有谁对紫乃的问题做出回答。不过因为和树变得焦黑了,身体是夕菜的玖里子也“喀喀”地咳嗽着並吐出黑烟,身体是舞穗的夕菜手也处于插着腰,不理不睬的状态,发生了什么事,不论谁都能推测出来。

“话说,能治好的药弄好了吧?”

烤鱼一般的和树就这样问道。

“是的。在这里。”

桌子的上面,又排列着和早上一模一样的四个小瓶子。


“请用吧。”

“不用你说也会喝的。”

玖里子伸出了手。

“喝哪瓶都可以吗?”

“效果没差的。”

“这样就可以从奇怪的束缚中解放了吗?”

就连凜也松了一口气似的接过了小瓶。

“再以这个样子过多一会儿就好啊!”

舞穗看起来有点遗憾。

“当然是早点变回去为好。”

夕菜最后打开了瓶盖。

女孩子们同时张口,並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几乎同时倒在了床上。

用了一段时间后。

“嗯......

第一个睁开眼的果然是夕菜。

“库...

凜也慢慢地撑起身体。玖里子发出了很困的声音,舞穗也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太好了...

和树如释重负。

女孩子们恍恍惚惚地面面相觑。

...哎呀?”

...诶?”

...呐?”

...喵!”

然后同时叫出了同一句话。

“又交换了——!!”

和树的大脑正处於混乱之极的状态,而且拼命地尝试整理着。

“那个那个。夕菜的身体里是小舞穗,小舞穗的身体里是小凜,小凜身体里是玖里子学姐,玖里子学姐里面是夕菜......?”

“感觉是那样吧。”

紫乃又和早上一样,事不关己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明天也要这个样子去上课吗?”

“玖里子小姐,这样的口气不像你哟。”

“我是夕菜!不是,不是回到原来身体的药吗?”

“奇怪呢。”

从紫乃说话的语气中完全感觉不到她感到奇怪。

“我明天要去上一年级的课吗?没意思哟。”

玖里子叹息道。

“这回是要当二年生吗...

凜也精疲力尽一样了,只有舞穗像往常一样,“好开心!”这样欢闹着。

“紫乃老师,真正的药什么时候能完成?”

和树已经连发怒的力气都没了。

“比起我来,可能哥哥配药才能出效果吧。”

“红尉老师在哪里?”

这个时候,保健室的门开了,长发的养护教论进来了。

“嘛,兄长大人。”

红尉粗略地看了一下室内。

“紫乃...

“是。”

“如果是为了向研究所报告的临床实验,我也是能接受的。”

“这是当然。”

“骗人!”

和树嚷了起来。

红尉除此以外再没发表任何意见,便坐到了椅子上。他对妹妹一旦想到什么有趣的主意就会付诸行动这一点十分清楚。

“这个要治疗的话好像很费工夫呢。”

“因为是供娱乐用而开发的,效果自然不会太好。”

“还有改良的余地呢。”

“请不要这么冷静地说这种话!”

和树打断了兄妹间的谈话。红尉并不介意,

“宫间小姐在哪里?”

“我在这里。”

玖里子的身体举起了手。

“有不好的消息,也有很不好的消息。”

...请从头开始说明。”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宫间教授。似乎是刚刚回国。”

夕菜发出了悲叹。

“在这种时候...很不好的消息是什么?”

“你很熟的人也来了。”

“谁啊?”

“你的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啊!!”

夕菜听到这里跳了起来。

“好像是急着想见女儿一面。”

“可,可是,我现在在玖里子学姐的身体里啊!”

“似乎明天就会到了哟。”

“怎么会...

在这种冲击下,夕菜晕了过去。

她就这样向后倒下,和树在危急时立刻撑起了她的身体。

(第二十六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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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 母为汝而来

放学后的葵学园保健室里,风椿玖里子向着其他正灰心丧气的女孩子们说着。

“所以再喝一次嘛。”“稍微休息一下吧。”“早点为好。”“颜色很奇怪!”“行了喝吧。一,二——”。“Boom!”......啊”“啊啊——”“又不对...”“制服松松垮垮的。”“这个药——好苦!”“还有改良的余地呢。”“要不把它们混合试试?”“请好好配药!”“那么请用。”“这回没问题吧?”“大概吧。”“这是什么啊?”“给我差不多点!”“想喝果汁!”“之后不论喝多少都可以。”“要上吗?”“上吧。”“那么开瓶盖啦。一,二——”Boom!”“啊!”“啊!”“啊!”“啊!”“失败了耶。”“为什么那么若无其事!”“真是的,给我认真点!”“差不多到傍晚了!”“果——汁——!”“我想变回原来的身体......”“接下来是用这边的。”“是什么种类啊?”“只能作的话,就试试看吧。”“我们是小白鼠吗!?”“请不要那么谦虚嘛,你们要更加可爱哟!”“才不是谦虚呢!”“快点给我喝啊!”“那么上吧!”“肚子已经胀鼓鼓了。”“好头痛啊!”“我讨厌苦味啊!”“一,二——”Boom!”

不知为何白烟从她们的嘴里冒出来。

“咯呵,咯呵......啊啊。”(这里是咳嗽的声音)

宫间夕菜的双手沮丧地落在床上。

“我是小凜...

“我是夕菜学姐吗...

神城凜以发自内心的厌恶的表情说道。

“我变成小舞穗了呀。”

这是玖里子。

“我是玖里子学姐!”

舞穗很稀奇地喧哗着。

昨天,由于喝了被红尉紫乃改糟了的可疑的饮料,四个女孩子发生了精神交换。因为要等能恢复原状的药,都无法好好地上课了,结果事情拖了很久。

然后虽然今早都“今天一定要回到原来的身体”这样充满干劲,但却只是移到别的身体完全没有治好的迹象。

“为什么恢复不了原状?”

式森和树责问道。和往常一样,他又牵扯进事件当中,因为女孩子们的精神交换而弄到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真奇怪呢。”

紫乃回答道。和她的话完全相反,完全看不出她有困扰的样子。

“又弄错成分的搭配了吗。”

“从昨天开始一直是这样说的吧。”

“因为没有其它更好的手段了。”

她“这次把那个这样弄,这个啊啊”地自言自语道,显然很开心地开始调配起来。

和树哭笑不得,只好向红尉晴明求助。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既然无法进行对你们之外的临床实验,除了紫乃的做法外就别无他法了。大概只能再喝一次头痛的药吧。”

紫乃的哥哥始终很冷静。

“虽然是这样没错...

“比起这个,时间不是差不多了吧?”

红尉望向挂在墙上的钟。

“是呢。已经是回去的时间了。”

身体是凜的夕菜露出筋疲力尽的表情。

今天是夕菜的母亲,宫间由香里回国的日子。她作为经纪人,以意大利作为据点和世界范围内的企业打交道。想不到虽然她那么忙,还是会说“突然想见女儿一面。”

这倒是没问题,可是最要紧的是女儿除了心之外身体都是别人的。这样去见面的话会变成非常愚蠢的光景的。

“我要用小凜的身体去见母亲吗?”

“已经没有时间了哟。今天姑且先回去的话怎么样?”

虽然夕菜坚持着“请把它治好”,可是没有恢复原状的希望,所以也不得不回去了。这样一来,其他的女孩子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一起离开学校了。

回去的路上,和已经看开了的玖里子、凜和舞穗相比,夕菜一直露出像淤塞了的运河一般的表情。

“难得能和母亲见面的....

“小夕菜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啊?”

“很温柔的人呢。虽然从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忙了,但还是自己把我带大,这已经从祖父大人那里听说了。在我初中的时候她去了意大利,从此就很少见到她了。”

夕菜的话让玖里子感到很钦佩,但对此,和树的感想又不同了。

曾经从他,夕菜的父亲那儿听过“那个”的话题。“那个”当然是指夕菜的母亲了,一言蔽之就是“虽然容貌美丽,但很可怕。”无论举多少恐怖的例子,都可以凝缩为由香里她说的“爱是纯粹暴力的东西”这样的话中。

虽然在想会是怎样的怪物,但首先应该和夕菜相似吧。因为是母亲和女儿,这也是当然的。

“可是该怎么办?现在夕菜学姐的身体里是我啊。”

凜担心地问道。

“说的也是呢。心交换了之类的,能被相信吗?”

“我们可是不想相信啊。”

结果变成了“还是想办法糊弄过去吧”这样的状况。

在家中,夕菜的父亲、宫间健太郎正在等待。这个人也是很忙,经常不在家,今天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可是他并不打算从房间里出来。

“和树君,父亲大人是被叫过来的。因为母亲大人马上要来了。”

“嗯。”

和树敲了敲健太郎房间的门。

得到的却是“里面没人咯”这样奇怪的回答。

“那个——,夕菜的母亲,马上要来了吧...

过了很久沉默都持续着。

...抱歉,式森君。我不是不在吗?”

“不是在里面吗!”

“虽然是那样,但是。”

“要出去吗?”

“虽然想过要出去很多次了,但每次脚都软了。所以与其被她追到地狱,倒不如死在自己家里算了。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也讨厌这样。又不想使出去向不明这种招数。”

“请不要说奇怪的东西。这些是啥啊?”

“线索已经出来了。都是让人不安的材料啊。已经不行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大门那里,已经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了。

“好像已经来了哟。”

已经没有答复。和树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向起居室走去。健太郎的房间似乎发出了“呜哇啊”这样的悲鸣声,但听得不太清楚。

所有人都出到了外面。

似乎是一辆很贵的外国车停在了外面。竟然是宾利雅致。一款非常高价的英国车。

一位女性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是个身材高挑的人。苗条得像模特般的体型,上身穿着奶油色的夹克,下身是紧身迷你裙。稍微有点卷的头发,淡茶色的太阳镜。和欧洲的女性实业家这个词十分相衬。

和树不由地发出“哇,美人啊。”的声音。女孩子们也吓了一跳。

这位女性随随便便地走着——,突然打开了后面座位的门。

从里面走出一位穿和服的女性。

“辛苦了。请之后来接我。”

“我明白了。”

戴着太阳镜的女性坐上了驾驶席,然后就这样离开了。穿和服的女性嫣然一笑。

“我回来了,夕菜。”

夕菜小声地叫道“母亲大人。”

实在是很端庄的女性。脸上笑容不绝,态度温和。带有印花布花纹的筒带的和服,实际上也和氛围相称。银杏色的簪子也装饰在扎着的头发上。

由香里一看到和树,就深深地弯下腰。

“哎呀,你就是式森君呢。女儿一直承蒙你照顾了。”

“哈...不。”

和树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连忙还礼。

“从我丈夫那里听说了。你要成为我女儿的丈夫,是吗?”

“诶——....

“女儿管教不周,请多多关照。”

过于恭敬的态度让和树显得很生硬。“总之先进去吧。”只能这样说。

“好的...哎呀,夕菜,怎么了?”

由香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母亲回来了哟。”

“诶......

夕菜刚要说“欢迎回来”。这时就被玖里子捅了一下。

(等下。你现在是凜吧。)

...是呢。)

(凜,你来回答。)

(我,我吗?)

(是啊)

身体是夕菜的凜结结巴巴地说起来。

“欢...欢迎回来...母亲大人。”

可是由香里的表情瞬间被阴云笼罩。

“夕菜真是的...讨厌母亲了吗?好像心是其他人一样。”

所有人都“好敏锐!”这样嘀咕着。

“明明以前每次我回来时都会喊着‘欢迎回来’这样抱住我...啊啊,女儿的心已经离我而去了呢。”

由香里用衣袖遮住眼角,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那回事。母...母亲大人。”

凜用比铁片机器人还要笨拙的动作抱住由香里。

夕菜的母亲则把女儿抱到身边,很高兴地摸着头。

身体是凜的夕菜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身体是夕菜的凜的表情也难以形容。

不知道是不是感动的母女重逢结束了,所有人都进了屋里。

玖里子向和树悄声说道。

“看上去好像是非常懦弱的人呢。”

“说的也是呢...

说到对孩子的溺爱,看到女儿没抱过来时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在意大利做生意的。

身材短小而且温柔,看起来和“贤内助”这个词十分相称。笑嘻嘻的表情和紫乃那种骗子般的笑容不同,像是发自内心的东西。就像是在文学出现的淑女一样。

一行人直接走进了起居室,坐下。泡了茶后,玖里子、舞穗、凛(这是夕菜)开始自我介绍。

“式森君和这么多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吗?”

“哈哈哈。嘛...

“式森君还是高中生。被这些可爱的小姐们围着,一定很开心吧?”

“这个...大概...是吧...

的确,夕菜呀,玖里子呀,凜呀,都是各种不同的美人。舞穗现在虽然还小,但数年之后,感觉一定会是多么可爱的女孩。只是,他对此没有实感。

“也不是那样...不如说,没怎么意识到吧。”

“是吗,你们每天都一起过的吧?”

“这个嘛,虽然是这样。”

“我女儿做得怎么样?”

“诶?”

由香里看上去很不安。

“有没有做家务很马虎啊,比男人起床还晚之类的事?如果有不满的话,请说出来。”

“不...都没有哟。”

关于家务,夕菜的一双手是一流的。家庭内的事务的话,什么都能够做到。虽然他不满的地方是别的方面,但现在却说不出来。

由香里像是感到多少有点安心了,

“是吗...这样的话就好。这样其它的女孩子也来了,只有夕菜不会做家务的担心...

“母亲大人。”

夕菜发起了牢骚。

“我,才不会那样呢。料理也好,扫除也好,洗涤也好,都有好好地做。”

...神城小姐?”

由香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

“啊...那,那个,夕菜学姐...不是那样的。”

她慌慌张张之下,模仿起凜的口调来。

“家务可是认真地在做哦。”

听到夕菜的结结巴巴的话,玖里子用手肘向凜示意。

“是...是啊。母亲大人,我,喜欢料理哦。”

凜干笑着。

“大家都说很美味。是,是吧?”

和树他们都是如此这般地点头。

由香里终于露出放心的表情。

“这样就太好了。因为这实在是让人担心的事情。”

“没事的。嗯。”

和树说道。

“式森君,你是怎样看待我的女儿?”

“这——,嘛,普通的...

“是...这样吗?”

正要说“是这样哟。”,和树的话停了下来。

背后感到一阵恶寒。这是他特有的“虽然能够查知危险但毫无意义,结果还是会被卷入”的能力。但从由香里只是往上翻的眼珠中看來,只看得出混杂着不安和怯懦。但即便如此还是有那种感觉。

“那那个,那样.,啊哈哈哈...

和树想敷衍地笑着蒙混过去。

“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可是夕菜有时发怒...不,没什么。”

“是吗。这样的话就好。”

“是...是的。”

因为总是持续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想快点结束会话。

“说起来,宅子里的丈夫在哪里?”

“在自己房间。”

“为什么不出来?”

“不知道...

因为他想装作不在家吧。

“可能状况不太好吧。”

“我实际上猜得到。我丈夫他啊,一到和我见面的时候肯定会这样做。”

“是那样吗?果然还是老毛病什么的吧。”

“不是。健康到极点了。只是说起来不知好不好...因为已经变成家丑了...

“哈...啊。”

和树感到背后阵阵发凉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丈夫是考古学家吧?所以雇佣了许多人,其中,也有那个妙龄女郎...

由香里连脖子都红了,低下了头。

“实在抱歉。我要去跟丈夫说说话。”

她站了起来,静静地走出了起居室。

过了一会儿之后便传来了敲门声。“亲爱的,把门打开。”是由香里在敲门。

不一会儿就静了下来。刚这样认为,便响起了“boom!”的一声轰鸣。然后便完全静寂下来了。

和树虽然很挂念健太郎这变得很危急的命运,却没有去确认的勇气。

“等下,发生什么事了?”

玖里子问道。

“虽然不知为何能想象得到...

从嘴里说出来的话,甚至让人有灾害会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感觉。

“喵——,比起这个,我要装成玖里子学姐到什么时候啊——?”

舞穗说出了很合情合理的话。

“是呢。可能还是老实地把事情坦白为好呢。小夕菜,被这样欺骗,你母亲容易发火吗?”

“不...不太看得出会生气。”

“这样的话,说出来的话不是很好吗?”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说的话好像有点...

和树有点犹豫。

“嘛,总觉得难以启齿呢。”

玖里子也就这样同意了。

“可是,母亲是很温柔的哟。我认为不用那么担心。”

夕菜不满地撅起了嘴。

“即便女儿的身体交换了?”

“这个嘛....

她果然也在沉思苦想。因为没有这样的前例,夕菜的母亲的反应无法预料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认为她不会生气,但的确...

“会不开心吧。”

澟也这样说道。

“式森所说的也有道理。但夕菜学姐的母亲只是今天回来吧?这样的话,即便是这种状态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是这样没错。”夕菜很不满的样子。

“没办法,就这样去吧。”

玖里子的意思是保持现状。

一段时间后,由香里回来了。还是那个样子,笑容满面的。

“请问,夕菜的父亲...

和树询问道。

“很健康呢。”

“是吗。说来奇怪,夕菜父亲好像没出来...

“式森君。”

由香里温和地笑着说道。

“请不要再打听下去了。”

...是。”

她坐回了之前的沙发。

不久闲聊又开始了。和树虽然很在意夕菜父亲到底怎么样了,但却毫无办法。由香里由头到尾都没打算要提及他的事情。

不知为何,话题又转到了夕菜身上。

“我说啊,式森君。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夕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由香里看上去很不安地问道。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让她好好地接受教育和做家务,果然没有我跟着,也变得很棘手呢。”

“所以说吗,母亲大人,我...

夕菜慌忙之下催促着凜。

“诶....是,是的。有好好地在做。”

由香里吭吭地咳嗽起来。在沙发上坐直了。

“实际上我这次回日本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关于我丈夫的,发掘队同行的叫萨拉的小姑娘的事情。”

“那是...那个。”

和树战战兢兢地问道。

“刚才对不起了。姑且是讨厌他看年轻的女孩子吧。”

...呜哇”

“另一个是关于夕菜的。正如之前所提及,虽然自以为有好好地教夕菜做家务,我去了意大利的期间,做得怎么样便完全不知道了。呀,差不多要来接我了吗...

她看了一下手表。

“回去之前,请让我为大家作料理来款待大家。”

“哈,料理吗?”

“就是那样。”

“但是很不好意思哟。好不容易回到日本。所以到这里还要麻烦你做的话...

和树这样说着,夕菜的母亲悠然地打断了他的话。

“肚子饿了吧?因为难得回日本一次,请让我来做吧。”

她站了起来。

“有材料吗?”

“有存货。”

“请让我使用。夕菜。”

“是...是”

回答她的是凜。

“过来帮忙。”

除了凜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剑豪少女的料理手艺是“在玩过家家”这样的等级。食物这样的词语也成了恐怖的代名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没有死人。

“来确认一下你的家务能力。”

和树他们全部都吓了一跳。

“那个,母亲,这有点...

“我想还是不要那样为好。”

“这样不好的事情就别提了。”

“喵...不想吃坏肚子。”

由香里似乎很惊讶,

“大家都怎么了?夕菜的手艺就那样让人不安吗?”

“虽然不是那样...

虽然和树这样说,却没听进去。

“我自以为让夕菜接受了身为女性而不耻辱的教育。虽说最后很不巧地去了欧洲,但我一直坚守着教育,料理的事情就请放心吧。”

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沉默了。凜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由香里。

两个人走向厨房。

“啊——,没问题吧。”

为什么这么不安呢。三个女孩子的心情也如乌云遍布的天空般沉郁。

“是小凜啊...

“我,不吃可以吗?”

“喵——,好可怕...

暂时没有发生什么事。可是不久,

“夕菜,停一下。夕菜!”

能够听到由香里的尖叫,还有轻微的爆炸声。

和树不由得做出了向神祈祷的动作。

这之后又发生了像是压制处理厂和拆卸现场同时出现一样的骚动。

餐具破碎的声音成了背景音乐,可以看到火在徐徐燃烧,黑烟冒了起来,水在地板上流着。由香里的悲鸣。凜的咂嘴。小规模的爆炸。不知为何有电锯的驱动声。厨房垃圾在加速地增长,电、煤气和水费猛涨,甚至连大型垃圾都出现了。

凜的反向料理才能看來是越来越精益求精了。

虽然觉得时间会这样永远流下去,实际上不是那样。

憔悴的凜和束手无策的由香里回来了。

由香里低下头几乎跪在地上。

“真的很抱歉。真没想到女儿竟然这样不擅长料理。”

“不,那是...

和树支支吾吾地说道。总之这完全不是夕菜本人的责任。

“这也是因为我的教育不到位。料理就由我一个人负责做吧。”

“非常感谢。”

和树回答道。那样的话,生命绝对没危险。

“夕菜,母亲我去给大家做饭。你去洗衣服吧。”

“是。”

凜一本正经地点了头。消失在走廊里。

不久,出乎意料的振动传来了。和树他们慌忙的伏下身子。

完全想不到是洗衣机能发出的噪音。就好像重金属音乐和喷气式发动机的喷射重叠了一样。不知为何感觉像是在“哆哒哒哒哒”这样的乱打鼓一样。

由香里飞奔而出,一边喊着“发生什么了,夕菜!?”向盥洗室跑过来。

悲鸣响起。

玖里子沉默地走向盥洗室。马上就说着“得重新买一台了呢。”地返回了。紧随其后,凜和由香里也过来了。

能够冷静地作出“还不如做料理呢”这样的评价,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看见沾满洗衣粉的两人,和树这样想着。

夕菜的母亲再次低下头。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没想到她的洗衣水平这样低下.。”

“说的也是呢。”

和树说道。

“应该是全自动洗衣机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三台了呢。”

“马上就把新的送过来。”

由香里即便如此还是很坚定。

“不能做料理...夕菜,至少可以做扫除吧?”

“是,母亲大人。”

凜正要向储藏室走去。

“请等一下,不要用吸尘器。”

不愧是很有本事的经纪人。做什么会变糟糕,像是看透了一般。

“请只用扫帚和垃圾铲。就这样,去扫大门。把落叶堆起来。”

“我明白了。”

这样的话总算安心了,由香里舒了一口气,着手准备料理。

不用说,和树,夕菜,玖里子和舞穗,一点也没有感到安心之类的。他们打算把沙发当成盾牌,把身子藏在后方。

刚开始時,庭院内只是“沙,沙”地好好扫着地的声音,不久就变成“喔喔喔喔”般台风接近一样的东西。窗户在摇动,门吱吱嘎嘎地响起来。

像球投在墙上一样的振动也传来了,这还算好的。凿石机般的震动也来了,庭院里的树木沙沙地摇动起来。从远方传来了像在害怕的狗的悲鸣,听起来像急刹车声一样。

不是扫除,倒是像发生了战争一样。

脸色苍白的由香里走向大门。如同约好了似的发出悲鸣。

“能做到这种所有家务都全部不行,倒不如说是一种才能。”

玖里子小声地嘀咕道。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感觉。

战争结束的同时,大门打开了。两个人回来了。

凜和由香里都好像一下子上了年纪似的。

“真的...真的,这个孩子真是...

由香里似乎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非但没有给大家帮上忙,还总是添麻烦。”

“你不知道,这样也是没办法的。”

和树怪怪的劝道。

“我也在反省。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问题啊...

“不,这个嘛...

“这样下去,是不配做式森君的新娘的。我下定决心了。”

由香里的态度很坚决。

“我要带夕菜去意大利。”

...诶诶——!!”

和树他们大声尖叫起来。

“我想让她做新娘修行。作为女性,不掌握更多相应的能力的话,连进入家庭都做不到。这样下去,有伤宫间家的体面。”

“母,母亲大人!”

夕菜叫道。

“我,不要跟和树君分开!”

她缠住母亲不放。

“请让我留在日本。求你了!”

...神城小姐,你在说什么?”

由香里歪着头。

“要带去的是我女儿夕菜,不是神城小姐哟!”

所有人都“啊...”的张开口。说起来,还没把情况告诉她呢。

“母亲大人,是我啊。我是夕菜啊!”

看起来是凜的夕菜,拼命地指着自己。

“请不要开玩笑了。”

“这是真的。我的家务做得更好!昨天,因为喝了奇怪的药,大家的心交换了。我不是我了!跟和树君分开什么的...啊,虽然我不会离开,但请不要让我继续保持着小凜这样!”

玖里子、凜和舞穗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就是这样一回事,不是那样咯。”

“对不起,我才是神城。”

“舞穗在这里!”

被这样告知的由香里思考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

“各位,到这一步了,请不要帮我女儿说话了。女不教,母之过。不久我会把不会让人感到耻辱的女儿带给大家看的。”

“母亲大人,这是真的!”

“神城小姐真是温柔呢。”

“啊——嗯!”

夕菜快要哭出来了。由香里是那种“不亲眼见到就不相信,即便亲眼见到也不太相信”的超现实主义者。

她顽固地主张着“带到意大利去”。当然遭到所有人的强烈反对。夕菜的身体要是以心是凜的状态下被带过去的话,恢复原状就变得不可能了。

不想被带走的骚动,这之后延续着。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门铃响了,却没有人听到。

不久,脚步声响起了。

“失礼了。”

起居室的入口处,一位男性站在那里。圆圆的眼镜和及腰的长发。

“红尉老师...

和树终于觉察到了。

“因为没人理我就擅自进来了。我带来了你们想要的东西。”

他把抱着的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只有由香里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是宫间同学的母亲吧。我是葵学园的养护教论。可以稍微占用点时间吗?”

“好的。没关系。”

红尉打开了盒盖。

里面塞着四瓶装满液体的瓶子。

“让你们恢复原状的药。因为成分调整是我和紫乃周密地实行的,比至今为止的东西都要有效。”

“喝了这个就能治好吗!?”

夕菜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是的。”

“我要喝!”

她第一个取出了小瓶,接下来是凜、玖里子和舞穗。

女孩子们都急忙打开盖子。“12——”地张开了口,一眨眼功夫就喝干了。

时间过去了。

...什么都没发生!”

夕菜哭喊道。

“还是小凜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啊!”

“我也还是夕菜学姐。”

“我不是还是舞穗吗?”

“玖里子学姐!”

四个人的身体完全看不出有变化。

“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树也责备道,但红尉却没理他。他倒是向夕菜的母亲说道“请”。

由香里轻轻地抓住了女儿的手。

“好了夕菜,去做去意大利的准备吧。”

“所以说了,她是小凜啊!”

“夕菜,要好好向这么温柔的神城小姐道谢哦!”

“不是的!”

夕菜叫道。这个时候。

“圪喽!”

从玖里子那儿传来了打嗝的声音。不久,“圪喽”“圪喽”“圪喽”的在女孩子中传染开了。

Boom!”的从口中吐出了白烟。

“嗯......

夕菜按住太阳穴。然后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的手。

...变回来了!”

她跳了起来。

“真的呢...

“是我...

“太好了!”

其他的女孩子们也在吃了一惊后确认道。

再去照镜子,确认精神和肉体是一致的。

和树如释重负。

“你瞧,你瞧,母亲大人!”

夕菜干劲十足。

“是我,我在这里啊!”

由香里对她口调的变化像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去意大利...

“对,对了,我来做料理!”

夕菜向厨房飞奔而去。

这之后夕菜的行动,快的都看不清了。还在想“加速装置实用化了吗?”時,料理就已经完成了。

桌子上排成一排的料理近乎完美。

尝了一口的由香里嘀咕道。

“嘛,很美味了。”

“是呢是呢。母亲大人,我有好好地遵守你的嘱咐啊!”

“看来是呢。”

由香里微微一笑。

“对不起呢。我应该相信女儿的话才对呢。”

...母亲大人!”

夕菜紧紧地抱住母亲。

“我,不去意大利也行吗?”

“当然可以。...请稍等一下。”

她拿起电话的子机,按下了按钮。

和那里通完话后,挂了电话。

“好了,大家一起吃饭吧,在这之前...神城小姐。”

凜的肩膀被轻轻地抓住了。

“是...是的。”

“是啥啊,那个料理。作为支撑家庭的东西,可不能饶恕呢。”

使劲地拽着。

“虽然把别人家的姑娘带去意大利是不行的,延长停留时间还是可以的。请接受我的特训吧。”

“请等一下,那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

“一天二十小时,做家务的练习。料理啊,洗衣服啊,扫除啊,请一个人做。”

外面传来了车的引擎声。大概是来迎接了。

“公寓借来了。到那里和我一起住,变成走到哪儿都不耻辱的女性。明白了吧。”

“不明白...

由香里用力拖着凜,嘶哑的悲鸣声逐渐消失了。

和树他们无言地挥着手,毫无办法。

就这样,凜开始接受夕菜母亲的特训。

但直到现在也没听说她的家务水平有所提高。

(第二十七话完)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3-3 23:06 编辑


第二十八话 双倍之力的愤怒

现在,式森和树和四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的家里,有一间打不开的房间。

因为“打不开”所以一直是紧闭着,但并不是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直到几天前还是普通的房间,有人住。到最近才变成这样“打不开的房间”。

那个房间虽然打不开却不是从外面封印了。是为了不让任何人进去,从里面锁上的。从里面上了锁的人,正为了不和外面接触而努力着。也就是说,比起所谓的“打不开的房间”,更像是避世的据点。

在那个打不开的房间的门前,和树和宫间夕菜站在那里。

夕菜拿着盘子,这一天下來都不知敲了多少回门。

“父亲大人,该出来了。父亲大人。”

没有回应。她稍微增大了音量。

“父亲大人...饭做好了,要冷了哟。”

果然还是没反应。

“真是的...你要打算在里面呆到什么时候。大家都在担心呢。父亲大人。”

没有反应的状态持续着。虽然是有人的迹象,但似乎是不论如何都不打算开门的了。

...饭,我反正这里了。”

夕菜把装满饭菜的盘子放在走廊上,稍微皱了皱眉头就回起居室了。

和树留在了走廊。什么都不做,默默地盯着门。

不久,房间的门一点一点的打开了。

有一个人勉勉强强地打开了大概能让手通过的缝隙。从里面静静地向盘子伸出手。

在他手指触到盘子的同时,和树发出了声音。

“那个——”

房间里面传来了有谁倒下的声音。接着是手忙脚乱的乱逃的声音。

进到里面。一个男人在角落里蹲着。

...那个。”

“住手,救命。是我不好...真的没和萨拉发生什么。的确是个很很很可爱的女性,但我什么都没做。虽然一起吃过饭,但也只是关于挖掘的谈话而已。那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去,虽然也有挽着胳膊,但丝毫没做亏心事...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明明已经让发掘队的所有人闭嘴了的,为什么——”

夕菜的父亲,健太郎嘟嘟哝哝地持续辩解着。好像连和树在面前都没看见。

“诶!”

“我还不想死...智利的遗迹也好叙利亚的遗迹也好,全都没开始着手。不止是萨拉,我和吉尔也是什么都没发生...不,我什么也没说,没说哦...

“宫间教授?”

健太郎缓缓地抬起头。

...式森君吗。”

“你在干嘛?”

“要笑我就笑吧。这是保护自己的手段...走廊里没有别人吧。”

“没有。”

夕菜的父亲慎重地把盘子拖到身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和树静静地观察着。健太郎在这个地方一直在里面闭关,当然吃不了饭。不论夕菜说什么,他都不打算出来。

总而言之先等到一切结束为止。

健太郎把所有饭菜都扒进嘴里,很满足地放下碗筷。

“呼呜...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比起这个,我可以进房间里吗?”

“没问题。你和我是相同意义上的同志呢。”

他关上房间的门,上了几重锁。然后在很多地方用粉笔画其线,张开了结界。

“虽然也是徒劳的吧,但这样稍微放心一点。”

“哈啊...。那个,警戒到这种地步,果然...

健太郎大大地点了点头。

“是妻子啊。”

与和树想象的一样的回答。

“说实话,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我老婆。”

夕菜的父亲发出像是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似的声音。

作为妻子和夕菜母亲的宫间由香里是在意大利有根据地的经纪人。但和这种有紧张感的职业相反,外表穿和服很合适,言谈举止也非常稳重。

和健太郎在土耳其相识,由香里一见钟情于是就结婚了。不过对健太郎来说,是“被结婚了”才对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因为看起来是那样所以被骗了,一旦她嫉妒了,最后一定会让我遭遇上这辈子要完了这样的厄运。地狱的业火也只当是日光浴。所以再怎么防范都不为过。”

和树的肩膀被牢牢地抓住了。

“这些跟谁说都没人信。但是式森君,你的话一定能理解。是这样吧。”

他终于点了头。

的确由香里是娴熟而又恭谨的,是说贤内助这样的类型也不为过。可是独特的感觉在告诉自己“很不妙?”。虽然是除了查知危险以外别无它用的能力,但可以确定这个感觉是来自夕菜母亲的。

“但是,现在她不在哦。”

姑且说明了一下。由香里为了锻炼神城凜的家务能力,在周租公寓(weekly mansion)进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特训。

“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只要我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马上就会飞过来。距离似乎不成问题。”

“说的也是呢。”

女性所持有的行动能力真是让人吃惊。

“所以我,只是至少通过躲在家里来让自己的精神保持安定...不过可能已经不行了吧。”

“发生了什么啊?”

“为了参加这回的调查,我的队伍在日本集合了。我必须要和他们会面,但是萨拉也在他们之中...

夕菜父像是呻吟一般说着。

“是那样吗?”

“吉尔也在...

“那是怎么回事呀。”

“萨拉是英国人,吉尔是美国人。都是充满魅力的金发美女。”

...哈啊。这样,那个,和萨拉小姐还有吉尔小姐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完全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一起吃吃饭而已罢了。”

“这个可能很糟糕吧...

“只是普通的接触而已。萨拉和吉尔虽然仰慕我,但只是师徒关系,并没有超过。虽然偶尔用名字(这里指英语中的first name)称呼这点是有些困扰...总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样不就好吗,尽管是这样想的,但是,虽然说是什么都没发生,但似乎不会感到心情舒畅。而这种感觉,和树也能很好地理解到。

“不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跟她说明的话。”

“这样就能完事的话,我早就做了呢。”

“那么索性,将错就错吧。干脆就这样说,‘见异思迁是男人的本性。’”

健太郎投来了凝滞的目光。

“你,能对夕菜这样说吗?”

“完全不行。”

不得不马上这样回答。

“我就说嘛。我也是这样。能那样说的话,就不用这样担心了,而且我不认为说出来就能得到理解。所以已经不行了。”

颓然无力地倒下的健太郎,躺在了地板上。

正值壮年的男子,像仰面朝上的青蛙一样难看。不过並没有责怪和树的意思。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那个...我能很好地理解到。”

和树说道。

“和宫间教授一样的情况,我也有。说不定可能比宫间教授还多吧。我也因此经常被夕菜责备,最近好像也习惯了...虽然有时感到很没道理,想抱怨自己的命运,不过却放弃了而被支配了...就是这种感受呢。”

这是由亲身体验所证明的有说服力的台词。

健太郎空洞的双眼又动了起来。

“不愧是同志啊。式森君,你的话一定能理解我。”

“比谁都要能理解。”

“太棒了。这样就好商量了。”

他撑起身子。

“正如刚才所说的,虽然我必须得出去,但却处于出不去这样矛盾的狀况中。不去会合的话是不行的。”

“那要怎么办?”

“索性将计就计。装作一直躲在房间里,实际上已经出去了。而妻子也会因为知道我在房间里,很难产生怀疑吧。”

“不过是在外面呢。”

“所以得找个人代替我呆在房间里面才行。”

和树感到了特别讨厌的预感。

...这个任务难道说。”

“拜托了!”

健太郎以出乎意料的势头低下头。

“这件事能拜托的只有式森君你呢。知道了事情,又能理解我的只有你呢。只要你能应承下来的话,我也就能去会合了。发掘工作也肯定能顺利进行了。就是这样。”

“但是我在学校啊。”

“幸运的是,会合時间是在傍晚。为了不暴露,晚饭的时候回来替换。只有在那期间请忍耐一下。”

“但是...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夕菜父親的头几乎要蹭到地板上了。

最后和树还是答应了,因为作为相同境遇的苦恼的男性的共感,和树如此确信地想道。

上课的时候,和树因为考虑着“怎样做才能不暴露地达到目的”而烦恼着。

不管怎样由香里都是个感觉敏锐的女性。实际上如何虽然不知道,但既然对萨拉的事情产生怀疑,就不可能很迟钝。而且万一暴露了的话,肯定不会就那么完事了。从健太郎如此害怕的情况来看,这是毫无疑问的。

虽然由香里因为凜的特训而不在家,但什么时候会回来不得而知。为了那个时候,有必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结果得出了一个人什么也办不到的结论,只好去找协力者。

可是能够请求协助的人很有限。认识的大人只有像红尉兄妹和伊庭香这种只能说“性格有问题吧”的人物,而同班同学就肯定会把事情引向扩大骚动的方向的。

拜这所赐变成了只有向身边的人求助的处境了。和树利用休息时间,往三年生的教室走去。

“哈?也就是说帮忙做不在场的证明?”

风椿玖里子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惊呆了。

和树挑选着语言作说明。特别是健太郎害怕由香里的事情弄到很模糊。这是武士同情弱者的精神。

“嘛——,虽然也行。”

玖里子比较简单地就答应了。

“但是只有我的话是不行的诺。话要一致才行哦。”

“这个么,为了让呆在自己房间的计划能实行,其实还打算让其他人也来帮忙。”

“呼——嗯。这样的话,协力的话,你打算给我怎么样的好处?”

“诶?”

“因为欺骗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哟。”

“说的也是呢...这个嘛,这个...

和树开始左思右想。的确,自己一直闭门不出的话,感觉是单方面增加她的负担。

“诶——...

...嘛,好吧。”

玖里子说道。

“那些之后再考虑吧。但话说回来,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那时啥?”

“秘密。那么,回去再见吧。”

她只是说了这些,就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接着,和树向一年级所在的楼层走去。不用说,当然是为了去见凜。

可是小凜很棘手呢,他这样想着。她是讨厌说谎和小伎俩的人。跟她好好说明的话,反倒会被她以“是男人的话就应该堂堂正正。”这样反过来说教。要看她的脸色来随机应变呢。

凜在自己的教室里。

果然只有在上课时间才能从由香里的特训中解放出来,但作为代价几乎没有睡眠时间。而且家务能力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和树于是向脸色不太好的她打招呼,然后慎重地把事情做了说明。

不出意料,回答他的是带刺的话语。

“做那样无聊的事情干什么。”

凜和想象中一样说着。

“身为男子汉战战兢兢地干什么。在想什么啊,夕菜的父亲。”

“不,我很能明白他在考虑什么。”

“只要好好地处理身边的事情的话,就不会有多余的怀疑了。说起来,夕菜的母亲总是在意大利吧。虽然这样可能就无拘无束了,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严于律己。”

“虽然是这样没错...

“我是母亲的伙伴。”

凜几乎是理所当然一般的说道。

“说起来为了对父亲的监视,反过来你不就可以从家务中解放出来了吗?”

“不,不要胡说!”

她变得满脸通红。

“她教我做家务,是对我的信赖。可是帮忙做这种犯罪行为之类的...

“宫间教授只是去会面而已。”

“总之我也有做家务的训练。”

“有成果吗?”

凜无言以对。

...确实,把配套式厨房破坏掉的时候,夕菜学姐的母亲已经绝望了...

“你瞧,如果帮我忙的话,就不会再有东西被破坏了。”

.......

她暂时陷入了沉思。不久她慢慢地但是很清晰地摇了头。

...果然还是不行。这样的事情不能被允许。”

“是那样吗。”

“不,不行。....只是,若是我...

“什么?

凜瞅了和树一眼。感觉出现了和刚才不同意义上的脸红。

和树暂时呆住了。很快她又变得生气了。

“回去回去。在这里不能说。”

“那么,也就是说要帮我吗?”

“不是。只是讨厌跟你说而已。好了,快点去吧。”

和树从凜的教室被赶了出去。

一边在脑中把关于凜的项目当作“不明”,一边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这回的对象是栗丘舞穗。能够想象到她的情况比起“麻烦”不如说“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舞穗决不是笨蛋。不拘于十四岁而破例成为高中生不只是因为魔力的事情,学习成绩也很出类拔萃的。

可是除此之外,特别是提到社会伦理方面時就会让人非常担心。把和树的话曲解的可能性也很大。

和树马上把舞穗带到走廊上,简单易明地作出了说明。和树自以为十分容易理解。

她笑嘻嘻地听着。

...明白了吗?”

“嗯,也就是说,舞穗只要脱就行了呢。”(译者:无力吐槽了...囧啊!)

所以说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是那样子的,是想让你为夕菜父亲的事帮忙。”

“是要去诱惑夕菜学姐的父亲吧?”

“都说了,夕菜父亲不在家里咯。”

“在外面玩?”

“不是啊。作为替代,我将要呆在房间里。”

“要诱惑和树君吧。”

“不是的,诱惑之类不需要。普通的做就行了。”

“普通地脱吗?”

“不对!”

他一边哄着喊着“和树君发怒了!”哭出来的舞穗,一边以“不要做多余的事,跟着玖里子学姐做就行了。”这样多次重复,让她答应。

这样的话,尽管不安是存在的,当前的协力者已经得到了。

没有去拜托夕菜。虽然这样把她排除作为心很痛,但是为了健太郎不得不这样。她没有道理是伙伴,果然还是“母亲那边”的人。

悠然自得的授课结束后,便到了放学时间。

和树最先回家。因为可不能被其他人抢先。

和树和等着的健太郎交换。夕菜的父亲说着“谢谢。真的很感谢你。”这样道谢着。只是那个眼神,像是为特攻队员送行的基地司令官一样,让人有点在意。

和树呆在健太郎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只是睡在床上。因为要做不在场证明,所以除此以外无事可做。之后到晚饭为止打算读书之类的。发发呆的话就结束了。

然而才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命运之神是就像是生意人。

敲门声响起了。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正要反射般地回答,慌忙堵住了嘴。

“父亲大人?在里面吗?”

是夕菜。似乎很担心地问候道。

和树静静地从床上下来,耳朵贴近门。没有考虑到透视之类的,这样向不知道的神明祈祷。

“父亲大人,请不要老是呆在房间里。该不会已经不在里面了吧。”

说对了,和树在心中嘀咕道。父亲在某个地方跟人碰头呢。

夕菜持续敲着门。和树没有做任何回应,却不担心被怀疑。健太郎本人在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沉默。

可是这回她卻顽固的要命。

“请早点出来吧。整天关在里面的话,对身体不好。”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却不能出来。

“當女儿求你了。我要强制打开了哟。”

不会吧,这样想的时候,总觉得像是真的。

“我现在要开门了哟。”

和树不由得让耳朵远离大门。有聚集精灵的迹象。

她要凭力量打开门了。和树背后冷汗直流。

怎么办,正在这样考虑的时候,别的声音传来了。

“你在干啥?”

是玖里子。

“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在集合。小夕菜,你打算使用精灵魔法?”

“诶诶...

“把家里弄坏了怎么办。不要小看修理费哇。”

“可是父亲大人,完全不肯出来啊。”

“这样硬来是不行的。和婴儿一样,越用力越会背道而驰。请更温柔一点对待。”

没有想到如此纠结於一个父亲的事情的孩子,居然会因为其他人而沉默下来。

“嘛,这里就交给我吧。”

...说的也是呢。”

“我会好好地劝他的。”

夕菜留下一句“那么拜托你了。”的台词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玖里子开口了。

“可以了和树。开门吧。”

和树照她说的解开了锁,稍微把门打开了一点。

玖里子从缝隙间换了进去。

“搪塞过去了哟。”

“感激不尽。”

和树放下心来。

“打算这样持续下去吗。”

“虽然想过要更简单地结束,可是今天的夕菜意外地强硬啊...

敲门声再次响起。

“父亲大人?”

又是夕菜。

“你认识的人打电话过来了。要怎么办?”

刚刚才消停的汗,再次流在背上。

这回不说点什么不行啊。不回答的话,夕菜真的要破门而入了。

和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话虽如此说话果然还是很不妙。

夕菜更加用力地敲着门。

...在的话请出来吧。想要我挂断电话吗?”

虽然想那样做,夕菜却没有离开。岂止是这样,敲门声越发打起来。

(怎,怎么办!?)【括号里是两个人小声说话的内容,下同。】

焦急的玖里子低声说道。

(这样下去小夕菜会闯进来的。)

(是啊。有什么好的主意的话...

玖里子微微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是没有哦。白天一直在想哦。)

(怎么样的主意!?)

(这样哟!)

突然,和树被推倒在地板上。

和树仰面向上,正上方玖里子压在身上。他呆住了。

(啊——总觉得很怀念呢...才怪呢!在干什么!)

(瞧,抵抗的话会被觉察到的哟。)

(唔...难道说,这就是你的主意?)

(嗯。是这样的状况的话,和树就不能逃跑了哟。)

(这种做法太过分了。很卑鄙。)

(因为,和树完全不关心我嘛。)

(关心之类的,是什么啊!)

纽扣被解开了。玖里子似乎很高兴,脸像染红了一样。

(呜哇——,雅蠛蝶——!)

(喂喂。小夕菜会听到的哦。)

(你不住手她也会听到的!)

这样下去会被玖里子夺去很多东西,但不这样的话又得面对夕菜。唯一明白的是哪一条道路都是通向地狱的。

(哇——,哇——)

马上发出了悲鸣声。虽然很小声。

玖里子的手指放在了衬衫上。陷入绝境了。

...夕菜学姐?”

从门外传来了低沉而又冷静的声音。是凜在说话。

“怎么了?”

“电话,挂断了哟。”

“挂断了吗?”

“‘我出去了,之后再回。’这样传达着就挂断了电话。”

“专门过来还真是抱歉...父亲大人,请不要再任性地给别人添麻烦了。”

说着像是颠倒了亲子关系一般的台词的夕菜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凜也进去了。

“我让夕菜学姐去起居室了。虽然我认为这样不太好。”

她看了看面红耳赤的和树,又看了看不满地咂嘴的玖里子。

...在干什么啊?”

“不,不...什么都...

和树一边露出很不自然的样子,一边扣着扣子。

凜和玖里子并排坐着。和树向她表示谢意。

“谢谢你了,得救了。”

“没什么并没打算帮你的...罢了。”

她别开视线说道。

“你到底打算这样胡闹到什么时候。”

“这个嘛,因为他说到晚餐为止就会回来...

他瞄了一下表(这里不知是钟还是表)。

“差不多了吧。”

“这样的话住手也可以了吧。”

“那样可不行哟。都做到这一步了,至少要坚持到最后。”

“不要再拘泥于这样无聊的事情了。这样麻烦就不会来找你了。”

“这虽然是那样没错...

“从房间里出去吧。要不一起去道歉。”

“又不是小孩子...

到这里一直沉默着的玖里子突然开了口。

“凜,你在窥伺着什么?”

剑豪少女的肩,以和树都无法理解的程度大幅度的跳开了。

“总觉得你非常想跟和树两个人在一起似的呢。”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哎呀。果然,你也认为这是个机会吗?”

玖里子用很不快的眼神盯着凜。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对使刀女掉以轻心...

“这是误解这是偏见!我才没有二心之类的!”

“谁知道呢。”

凜挥起双手抗议道。眼睛完全充血,脸也沸腾了一般。

“为,为什么玖里子学姐要那样做,总是把我当成阴谋家!?”

“因为凜喜欢出乎意料的在背后行动呢。”

“这是对我的侮辱!”

凜抓起日本刀要站起来。这时玖里子用手制止了她。

“等下。反正这样的话,我们合伙怎么样?”

“哈?合伙?”

“也就是呢...

和树不由得退缩了。从那里玖里子的手伸了出来。

“这么做!”

一瞬间,又变成了和刚才相同的姿势。

“玖里子学姐,这是多么下流啊!”

“所以说,请你变成我的伙伴哟。不沉默的话,会暴露在小夕菜面前哟。”

“原来如此,是个好主意...才怪呢。”

凜坚定地瞪着玖里子。

“我是在问你这种行为合适吗”

“虽然你这样说,你向和树靠得越来越近又是为什么?”

因为种种理由而不能出声的和树旁,两个女孩子靠近了。他已经被绝望支配了。

“凜,为了不让他乱动,按住他的脚。”

“好的...才不干呢。”

“那么,上半身让给你吧。”

虽然上和下交换了,那样还是一点也不能放心。

(已经不行了...

真的就要放弃了,那个时候。

“锵!”

房间的门被大大地打开了。

“喵——,果然是和树君呢!”

是舞穗。像发现宝物的小孩一样,笑嘻嘻的。

“等下凜,门没锁上吗!?”

“这么说来...嘛,小舞穗。很抱歉正在忙碌中。”

“果然是在做H的事情!哇——”

在“哇——”什么不知道,总之很高兴的样子。

“舞穗也要加入!”

“不行哦!”

“不行!”

玖里子和凜一唱一和。但是舞穗一边说着“听不见!”之类的,关上了门锁上了锁。

“那么舞穗要脱啦!”

三个人一齐向她猛扑过去。把她的抵抗压制住了。

“喵——,大家袭击我!”

“没有袭击啊!”

作为代表,和树叫道。

“在这种地方不行脱!”

“和树君,明明说过让舞穗脱的!”

“才没有说过!”

“是哟,要脱的是我和凜。”

“是啊...不,这也不对!”

四个人像毛线球一样上上下下。在房间里滚来滚去。早已不是在意声音的场合了。

“真是的,这完全是式森的错!”

“凜,说那样的话就不要碰和树的身体。”

“所以舞穗脱的话不就完了。和树君说过的。”

“这是啥——!我只是为了不让夕菜的母亲怀疑而已...

很一致的,大家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玖里子慢慢地转向凜的方向。

“说到夕菜的母亲...你不是应该在接受家务的特训吗?”

“休息了。今天晚上想让全部人一起吃饭,夕菜的母亲大人是这样说的。”

“那么,现在不在公寓里吗?”

“诶诶。”

所有人都同样地想了起来。也就是说——

“亲爱的。”

房间被敲响了,是由香里的声音。

“不要在里面玩了,请快点出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哟。”

和树如同字面意义上跳了起来。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做了晚饭哟。请出来吧。”

夕菜也在。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怎怎怎怎么办?)【又是悄悄话,下同】

可是玖里子也好凜也好,都不可能一下子找到答案。

(糟糕了。该怎么办呢?)

(这有点..

(喵——,好厉害!)

只有舞穗还是很开心,和树完全没有这种心情。

(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最后的晚餐呢)

玖里子回答道。

(这是啥!?)

(残留的时间就用来快乐吧!)

和树又被推倒了。

(你在干嘛!!)

(凜来帮忙吧。做什么都行。)

(是这样的话...你在说什么!)

(喵——,舞穗也是同伴!)

(呱——!)

突然,窗玻璃打开了。

“让你久等了,式森君。我回来了!”

是夕菜的父亲,健太郎。仔细一看,他浮在空中。为了不经过大门而使用了魔法吧。

健太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什么戏剧的练习吗?说来奇怪,怎么看起只是像卷起来的卫生纸。”

“换,请和我交换!”

和树一边被女孩子压着,一边叫道。

“已经真的很糟糕了。真的!”

“当然,为此才回来的。我妻子在干什么?”

“走廊,马上这里...

轰隆声响起,门被弹飞了。

薄烟弥漫。两个影子慢慢地走了进来。

...这样的时候,不要给对方找借口的余地,要一口气地完成。明白了吗,夕菜。”

“说的,母亲大人。”

是由香里和夕菜。母女俩不慌不忙地看着厮打在一起的和树他们以及半边身子从窗户伸进来的健太郎。

沉默的时间持续着,但却没有那么长。

“和树君...你在干什么!”

夕菜怒发冲冠。但由香里制止了她。

“等一下。我先来。”

由香里弹了一下手指,正要逃跑的健太郎像是被弹回来一样,倒在室内。

“亲爱的。我有话要说。”

从她的手里飞出两张照片,扎到夕菜父亲的眼前。

“一个是萨拉小姐。另一个是叫吉尔的小姑娘呢。”

“不,不,这是...

“不要装傻了。我知道你今天和她们两个见过面哟。”

“那是为了调查的会面!她们两个是我的班底里....!”

“分别和她们挽着胳膊,很高兴地走着哟?”

“咕...为什么连这种事...

“你的事情我完全了如指掌。找借口也是没用的。”

由香里向女儿点了头。夕菜毫不客气地扯开嗓子喊道。

“和树君!为什么你会在父亲大人的房间里!”

“这个呢,那个,发生了很多事情...

“而且,连玖里子学姐、小凜和小舞穗都在!”

“不,这什么都没有!”

“在脱衣服呢!”

夕菜举起了右手,金粉一样的精灵们集合起来,正要形成火球。

由香里静静地说道。

“夕菜,你的魔力虽然很巨大,似乎还没掌握使用方法。那样会浪费时间哦。像我这样做。”

夕菜母亲双手一闪。一下子就产生了巨大的火焰。

所有人都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

正要逃跑的健太郎往窗户逃去。但是摇也好,敲也好,窗户一点也不动。

“听好了夕菜。这样的场合,首先要把逃路堵住来切断对方的退路。这样做的话,之后就随心所欲了。”

“受教了。”

连夜叉都会因看一眼就昏迷的两个人,慢慢地靠过来。

“呜哇,住手夕菜。话说,我想我没干坏事啊!”

“小夕菜请住手吧。我还不想让人生结束!”(玖里子也杯具了...

“夕菜学姐,总之请先冷静下来...

“喵——,舞穗要死了吗?”

“妻子对丈夫出手,不是家庭暴力吗!?”

由香里和夕菜一边漂浮着妖气,把手高举过头顶,说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

爆炸声覆盖了整个房间。

那一天的傍晚,住宅街的一处发生了爆炸事件,成为了左邻右舍间的谈论对像。不过只是“啊啊,又是那里。”这样的话题,没有被过多地顾虑。

另外,幸运的是,並没有出现死者。

(第二十八话完)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3-3 23:12 编辑


番外篇一 It's a game

风椿玖里子在学生会室中的椅子上轻轻地坐了下来。然后拿起大声响着的电话的听筒。

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去翻着时尚杂志。因为是昨天开始打了好多次的电话,所以没有感觉到要应对的必要。学生会的成员们也明白这一点 ,看到采取不痛不痒的态度的她,什么也没说。

唯一的,坚持着电话内容的重要性紧紧不放的只是打电话来的本人。

因为多次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所以每次玖里子都必须把听筒从耳边移开。

估计对方因为换气而声音停下来的时候,才把耳朵靠上去。

然后先发制人的说起来。

“事到如今再提这样的事情,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迅速地离开听筒。对方的怒声扩散到空气里后就消失了。

“所以说嘛,对你那边也好,对我这边也好,都只是费事的事情哦。”

玖里子再次说道。

“所以非常麻烦的事情还是罢手吧,对我们双方都好,你不这样认为吗?僵持不下只会疲惫而已哟。...这样不行?战意旺盛?已经订立了休战协定吧。那要怎么办。...撕毁?从你那边说出来的话,评判就下来了哟。不是不想孤立吧。...全体学生团结一致地战斗哦。你们这样可是不合时代潮流呢。”

她强忍住哈欠。因为很多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对话,所以很无聊。面对电话的那边很激昂,玖里子只回以适当的搪塞,就是至今为止的模式。

今天也是,对方果然像是煮沸了一样,从学生会室外面都能听到电话的声音。

玖里子的语调没变。

“这样的事情再怎么谈,状况都不会改变哟...想做个决断?即便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哟。诶?...这回可是要决胜负?这样说起来,你们不是已经输了很多次吗...那是因为我用了卑鄙的手段?上了幕后工作的当的你难道不是笨蛋吗?”

她完全只是感到无聊,於是只热心于看杂志的封面图片。自然而然回答也是不痛不痒。

...下次是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哦。...下回一定赢?下回是什么时候。很近吗?要集齐能手?不干,那么麻烦。”

对方完全没有放弃,用颇为强烈的语气逼迫着。

“啊——真是的,好缠人呢。那么想做的话,你们自己做不就行了?可能还能从观众那儿弄到金子哟...谁会看都没关系?对手是我们这边的话?为什么那样热心于此...给我做好觉悟?是,是,随你的便吧。”

玖里子信口说道,切断了电话。接着便把电话线从插孔中拔了出来,不让电话再次响起。

旁边正在工作的学生会女干事开口了。

“是一直以来那些人吗?”

“是啊。”

玖里子一边翻着黑白图片页一边回答道。

“好了伤疤忘了痛,便打这么多电话。真的很闲么。”

“因为那些人很敌视葵学园吧。”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已经是收手为好的时候了哟。”

“仇恨是永无止境的。”

“也许是这样吧。”

对女生这像格言一样的话罔闻置若的玖里子合上了杂志。就这样丢在一堆旧报纸的最上面。

“对方似乎干劲十足呢。”

“是充满干劲哦。感觉就像是现在都能冲过来一样。”

“真的能闯进来的话,又要怎么做了?”

“说的也是呢。”

玖里子冷冷地回答着,看了看墙上的钟。

“嘛,总会有办法的吧...接下来,差不多要回去了。看见和树和小夕菜了吗?我让他们等我的。”

“刚才看到他们在鞋柜那边。好像是在等风椿大人。”

“哎呀,糟了。”

她急忙站了起来。

葵学园作为培养魔法师的高中,是在关东邻县赫赫有名的重点学校,聚集了魔法和学业还有体育上很优秀的学生们。

虽说是这样,这里不是只有好学生,没意思的学校。体育祭和文化祭都办得有模有样,票被高价买卖,如此高的人望也很值得骄傲。喜欢喧闹的地方也是存在的。

不只是有活动的日子,“喧闹”即便是平时也能够达到。只不过比起“喧闹”,应该称作“吵闹”或者“骚动”,屡屡变成让人歪着头想“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态。比如说笼城骚动(注:指东京商科大学的笼城事件,1931年该校学生抗议政府为了缩减财政开支而企图废除该校三科而集中在旧校舍占领校舍固守表示抗议的行动。)呀,还有爆炸事故呀,票据纠纷之类的。

这些都不是学校这边同意的事。顺便一提,大多数学生是不会喜欢那些的。这全是那些喜欢这样,率先引发事情的班级的错。

那个班级就是二年B班。

他们一有空的话就会谋划阴谋,考虑怎样骚扰别人的工作。说起那个热情,都到了如果NHK(注:NHK即日本放送协会,日本唯一一家公共媒体机构,相当于中央电视台。)制作“里·X计划”(NHK的一个叫project X的节目,这里反其意而用之,表示与现在的表面的X计划内容相反的里X计划,其实并不存在。)绝对会采用的程度。

今天也是,B班的教室里,已经放学的时间,“第三十九回为了完全支配葵学园的连合会议”召开了。

运动员型的男生,把手放在教坛上环视了一下出席者。是仲丸由纪彦。

“那么,我想开始例常的会议。上回的会议因为意想不到的事故而陷入混乱,希望今天能坚持到最后。”

出席会议的差不多是B班的全部人。极其少数“以B班的视点来看是异端者”的式森和树他们不在。

“首先是关于最近学园的形势——”

“稍微等下。”

女学生站了起来。是看起来是班上的一个优等生的松田和美。

“首先应该是上次会议的反省吧。含含糊糊可不行哦。”

这样说完狠狠地盯着仲丸。

这一手“谁喋喋不休的说什么的话,就从别的方向给予一击”是B班常用的手法。因为不想让一个人掌握主导权而作的妨害。

仲丸像是料到了,并不慌张。

“我判断B班内的间谍问题已经解决了。”

“形势才不是那么乐观呢。有向别班泄露情报的人哟。不好好处理,搞不好计划都无法制定。”

这数周间,B组内酝酿着改变战略。因为老是无法打倒作为最大的敌人的F班,所以打算攻击更为弱小的地方。二年C班作为目标,出于“这里的话能胜利”的估计。

然而,“通过恐怖行动把C班收到手下。”作战开始的同时就失败了。“作战被泄露出去了”这样消息流传着,疑神疑鬼之下,预定开始时间延迟了,C班的全部学生都回家了,攻击变得毫无办法。(无语...不知作者为什么这样塑造他们)

紧急调查的结果是作战泄露是事实被判明了,会议变得混乱。

“的确由于B组内的间谍,作战受到了挫折。可是会议中不是已经得出继续调查是不可能的结论吗?”

仲丸说道。和美像是不容分辨一样,

“这就是问题呢。在调查的阶段,大家都紧紧地闭上了嘴。超出预想的间谍渗透进班里了,这样考虑才行。我提议把叛徒逼出来。”

“过于危险了!”

站起来发言的是鸣尾来花。作为新闻部的部长,是极端的煽动者。

“再这样追查下去,会更加导致班级分裂的。因为疑神疑鬼而窝里斗的话,就会导致B班整体的活力低下,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这要看场合。这次的事件,买卖情报就能得到巨额的利润,这样不了了之的话,就会让人尝到甜头。”

“这是老问题了吧。在B班用钱换情报之类的一直存在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必须得追查下去!来花,说起来你花钱花得很厉害吧?”

谁都看得出来花在动摇着。

“什,什么嘛。给清白的人定罪是恐怖政治的第一步哟。”

“你在C班好像有朋友呢。有渠道的话很容易——”

“不只是我啊!”

说漏了嘴的来花慌忙改口。

“我是说,就算是我有泄露的途径,那个时候泄露的途径也不止一个,这是很明显的哟。罪行更重的人也有哦。”

和美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呼嗯。那么,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呢。”

“不是这样的!本来我——”

“承认的话,就在B班法庭开庭的时候,再辩解哟。”

“那个——,收钱的是我,浮汽君和手岛君和北野君和秋叶和凉——”

“有这么多人啊!”

和美的怒鸣响起的同时,从班里传来的声音也上扬了。

“背叛者要全部监禁!”

“转卖到哪里了!”

“来花!说出我的名字就是背叛啊!”

“来花说的全部是骗人的,我没有收那么多!”

“除我以外还有别人!”

一瞬间,教室被喧哗包围了。特别是被来花泄露了姓名的学生们,为了自保而开始揭发其他学生的恶事,尖锐的铅笔和橡皮擦飞来飞去,连鞋子都丢出去的人也有,变成了像战场一样的光景。

“这样的话,把其它的背叛者的名字公布出来哟!”

“那个,六车和中田和驹野和佐野和酒井和今野...

“有那么多!?”

“先全部收集起来再分配吧!”

“但是我,明明没有收那么多!”

来花叹息道。

“我得到的那份实在很少哦。只有这样少的东西,亏我明明在想,不是已经传了那么多情报的吗。”

“等下,听说有部份钱是C班的班主任给的,数量还很多的。”

从某处传来了不同的意见。

“应该是很大的金额。去拿钱的家伙知道的。”

“去拿钱的...

来花的视线缓缓地指向前方。

仲丸正打算藏进讲台里。

“仲丸君!”

和美怒吼道。

“还在想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原来你就是元凶啊!”

“住嘴,这是误解。我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收了点介绍费而已。”

“蒙人可不行。反正有百分之五十的回扣率吧。”

“别开玩笑了。是百分之四十八。”

“那还不是差不多!”

和美手指着仲丸。

“你只打算中饱私囊吧!我一分钱都没得到!”

“这不是理由吧!”

归根到底,和美也是一丘之貉。

骚动还在继续。无论如何既然涉及到金钱的问题,得到利益的和没得到利益的人也一目了然了,这样简单地解决是不可能了。

被像是烈火般追着不放,只剩招架之功的仲丸,不断地敲着讲台。

“知道了,等下。有新提案。把钱暂且都集中核算。”

“然后再分配吗?”

和美还是很怀疑。

“不,不是那样。忘了这个会议是为了什麽目的吗?是为了让我们得到葵学园而开的吧。”

“算是吧。”

“而现在却变成了内部告发和追究的场所。合理商谈之类的几乎完全没有呢。总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争吵。”

“主要都是你的错吧。”

“闭嘴。想想在这里的最初的目的。首先是支配这个学园。钱是在这之后。现在得到的钱全部先收集起来,由支配者自由使用。支配者持有全部。”

“这也就是说,一个人有钱其它人穷哟。”

“支配就是这么回事。所有人侍奉一个人。当然,在那之前我们有必要团结一致,之后再怎么内部争斗也没关系。”

听到这样的提案,所有人都开始沉思起来。

本来他们关系就不好。完全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终年发生争执。虽然团结的必要性被呼吁了很多回,都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作废了。

“支配者是一人。”是再合理不过的提案了。

不用说,到那为止全部人都必须联手,这里成为了瓶颈。大家苦恼的也正是那一点。

“可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来花开始发言。

“关键的联手要怎么做。正正因为这方面不顺利,才会起纠纷。”

“的确。这里是从今以后必须考虑的因素。為了一旦到了紧急关头,和外部合作的情况不出现...

仲丸停住了话头。目光投向窗外。

“总觉得很吵呢。”

院子里传来了声音。

式森和树跟宫间夕菜一起等玖里子。因为约定了要一起回去。平时的话,神城凜和舞穗也在,但今天就先回去了。

玖里子一边“抱歉抱歉”地说着,跑到鞋柜这儿。

“似乎很忙呢。”

和树说道。玖里子苦笑着,

“算是吧。最近电话很多呢。”

换了鞋子走到外面。并一起走向校门。

“是学生会的工作吗?”

“是啊。是从其它高中打来的。这样的交涉也很多哦,最近。”

“虽然很辛苦,玖里子学姐的话,肯定能行吧。”

这是夕菜说的。她对玖里子这方面的能力只有纯粹的尊敬。

“谢谢。但是这回很麻烦。支配啊,对决啊,都很棘手。”

“对决吗?”

这时。

从校门那里吹起了风。

虽然是很奇怪的表达,但就是那种感觉。从校门外面流进的干风,和树他们被笼罩在里面,连沙尘都飞扬起来,好像西部牛仔剧一样。

沙尘的对面出现了人影。

三位女性走了过来。缓慢地,像吊人胃口一样穿过了校门。

中间的是留着很长的黑头发的女性。像是率领着另外两人一样。虽然维持着完美的表情,却浮现出目中无人的表情。

三个人都穿着高中制服。注意到这一点的玖里子“呜啊!”地嘟哝着。

她们停住了步伐。中间的黑发开口了。

“风椿玖里子。”

连腔调都十分夸张。

“遵照约定,来了。”

...约定是什么。”

玖里子发起牢骚来。

“和电话里传达的一样,来做个了断。”

“不是说过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请闭嘴。事到如今不会允许你跑掉的。这两个人都拥有称霸东京的高中的实力,来决一胜负吧!”

她用像在演戏的态度伸出手指,好像这里是少年漫画的世界一样。

对在旁边看的和树他们来说,看起来只是“有点危险的高中生”。不过她们本人倒是非常认真。不只是中间的女性,随从的两人也是紧张的样子。

夕菜拉了拉玖里子的袖子。

“那个,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在玖里子回答之前,黑发开口了。

“我们是设乐乐原高中学生会!”

她们露出了附在深蓝色的制服上的徽章。

“我们是为了将长年的恩怨做个了断而来的!”

和树和夕菜呆住了。玖里子则一副很厌倦的样子。

设乐乐原高中是和葵学园不同的公立高中。作为培养魔法精英的教育机关而闻名。

这两间学校都在东京都内,因为成绩都出类拔萃,对手意识很强。不用说,教师也在让这个意识深入学生之间。以前,每次都在社团活动大会上碰上,而每次都会展开激战。

这两间学校的交战,是东京高中历史上激烈到设立了特别的记录,但是最近就连表面上的争斗的迹象也没了。因为这样,才会被认为“因为设乐乐原高中衰落了。”

这都是玖里子的缘故。她从内部着手,在变成大骚动之前将其击溃。

“我们老是历尽艰辛。”

黑发少女说道。

“多是力量弱小的错。因为风椿玖里子的手段而一败涂地。这我们承认。但是现在开始不同了。因为我成为了学生会长。不会像以前那样了。现在轮到我们力量爆发,在魔法高中界奠定一个新的时代。好了风椿,不要再在背后搞东搞西,光明正大地一决胜负吧!”

虽然像是颇为陶醉于自己的话中一样,但看得出她是认真的。

夕菜小声地询问玖里子,

“以前认识的人吗?”

“算是吧。说起来,那家伙,是学生会长深居美希子呢。”

她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家里很有钱,老是和我家过不去。所以很缠人呢。”

和树跟夕菜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知道玖里子名字的原因吧。

听到了骚动声,学生们也集中起来了。虽然很多学生已经回家了,因为社团活动之类的就此留下来的也还有。二年B班的学生的身影也在其中。

美希子看到围观的人多起来了,倒很满足。

“风椿,不要再在那里偷偷摸摸的了。我们都这样来了,当然不会空手而归吧?”

“我想让你们滚回去!”

“无论如何也要那样的话,把你们的招牌给我们就行了。”

“拿得动的东西的话,你就拿呗。虽然是埋在门柱里了。”

“不只是这样。还要向东京市内的高中宣布‘葵学园和玖里子是软弱无能的’让你们不能抬起头走路哟。”

美希子“喔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随从的两人也同样高声地笑着。

玖里子很无精打采。

...这样的女人看着都累。”

“不过还是给她们一个答复为好吧。”

和树

“作对手的话,她们就会放肆起来了。所以等她们说累了,自然就会回去了。”

“这样好吗?”

“没问题。”

...诶诶诶!不要在那里啰啰嗦嗦地说话!”

美希子叫了起来。

“那边的两个人!对我有意见的话就给我说清楚。不要在那里窃窃私语,老鼠一样小声说,堂堂正正地——”

声音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不久视线从玖里子移向了和树。

卜。

美希子的脸变得通红。

...总觉得刚才听到了不能相信的拟声词?”

虽然玖里子开了口,美希子完全没听进去。

...风椿,让非常好的男子侍奉着呢。”

“侍奉?”

玖里子禁不住反问道。和树却“谁,谁,好男人是说谁?”这样慌张地东张西望着。(译者:就是说你!)

“明明我在认真地提议决胜负,你却在跟男人眉来眼去,很有应对的余裕呢。”

...你好像,在很多意义上误解了!”

“可是,现在这样可不行哟!”

美希子突然念起了咒文,从她的身上出现了好多光之条,发出“修修”的声音延伸着。

“诶!?”

和树的全身被条子像鞭子一样缠住了。一瞬间被捆住了。

美希子弯了一下手指,和树被扯到她面前,被捉住了。

“这个男的我收下了。”

......

“不允许只有你独占。我带走了哦。”

“我说呢”,在玖里子说之前,夕菜叫了起来。

“请不要对和树君出手!”

两束绑起来的头发倒立着,向前面走了出来。

美希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怎么了,你?”

“那个男人是我的!”

“呼,你也盯上了这个男子呢。”

“才不是盯上了,一开始就是我的!”

“嘛,因为这种程度的好男子,对手增加也是没有办法的哇。”

“说和树君是好男子让人产生亲近感...但是绝对不行!”

“就那么想要这个男子呀。”

“都说了,一开始就是我的!”

“这样的话,就试试夺回来啊!”

“正合我意!”

夕菜右手举过头。开始集合像金粉一样的精灵们,迅速地成型。

美希子的手摆起来。

“真性急呢。不是那样呢。我们本来就是来和葵学园本身作战的。这个——”

举起被绑住的和树。

“以这个男生为赌注,来决出学校间的胜负吧!?”

夕菜和玖里子不用说,观众们也嚷嚷起来。

想来她们突然从其它学校跑过来,还要以男生为赌注决胜负。而且是学校与学校间的战斗。骚动像波纹一样扩散开来。

表情严峻的夕菜。玖里子表情像是说着“这家伙疯了吗。”作为当事人的和树被绑住了,完全放弃了抵抗,筋疲力尽了。

“好了,要怎么办呢,风椿还有,那个”

“宫间夕菜。”

“宫间。不战斗的话,这个男的就是我的东西呢。葵学园也要处于我们学校的支配下。”

美希子再次高声笑着。

夕菜的眼里燃起了火焰。

“当然!绝对不会输的。是吧,玖里子学姐。”

...我明白了。”

玖里子勉勉强强地回答道。

“我们接受挑战。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样?”

“这个男的先由我们保管。想要回来的话,请到我们学校来。伙伴任由风椿你选,想这样说....

美希子注视着和树的徽章。

“——作这个男的的伙伴的是,二年B班!”

出现了和直到刚才为止不同的声音,让观众骚动起来,发出了“诶诶!”这样的声音。

“二年B班的家伙们,想要回同班同学的话,就和风椿一起跟我们一决高下吧!”

美希子摆起架子。院子里静了下来。

从围观的人中,一群人走了上去。

以仲丸和和美为先锋,二年B班的全部人。

他们和美希子正面对峙着。

“呼,你们就是二年B班吗?”

“是哦。”

和美的眼光十分尖锐。

“肯出头还真是值得钦佩。这样珍视同伴还真是了不起。”

......

和美沉默了。不只是她,仲丸,还有其它B班的学生都只是瞪着设乐乐原的支配者们。

“嚯,那个眼神真是锐利。非同小可。不过,对我不管用。还是说,在这里向我屈服?这样做的话,把这个男的还给你们也不是不行。”

“什么意思”

“这样哟。”

美希子伸出右脚。

“舔我的鞋子吧!这样的话,我就饶了你们!”

B班的所有人绷紧了身体。全身散发着这种氛围。

“哎呀,看吧,果然——”

下一个瞬间。

B班的学生们,一齐涌到美希子面前。

“让鄙人来舔鞋吧!”

“深居大人!深居大人!请让我来做!”

“我来舔鞋子里面!”

“请称呼我为‘下仆’!”

美希子的脚下,变成了像是聚集了以之为食的老鼠一样的状态。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舔鞋子。仲丸和和美当然首当其冲。

“滚开松田!舔美希子大人鞋子的是俺!”

“什么呀,明明是我被看上了!”

“这是俺的任务!”

“是我的!”

“我说...喂!!”

美希子满脸通红地怒吼道。

“在想什么啊,你们这些家伙!这里不应该是为了同班同学而挑起战斗的吗!?”

“呼,什么都不知道。”

和美站了起来,把头发往上拢。

“对我们来说,同班同学之类的是比灰尘更轻的存在哟,特别是式森君。”

仲丸也赞同。

“就是那样。这种状况下,怎么看都会选择跟随设乐乐原高中。我有转得很快的自信。”

美希子连头都痛起来了,把手指按在两鬓忍住了。

...你们没有一点自尊心吗?”

“你认为那种东西能填满钱包吗?”

和美断言道

“总之!请你们赌上同班同学和学校的未来来战斗!不然的话,专门跑过来的我们就太蠢了。请你们拆拆我们铁壁般的防守试试!”

“呼嗯。说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仲丸伸出手,食指指向美希子。

“那边是铁壁的防守的话,我们也会认真地,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给设乐乐原当下仆的。”(无耻啊...

“不要小看我们见风使舵的能力哟。”

和美吐出这样的台词,B班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院子离开了。

被丢在原地的美希子,总觉得心情很糟糕似的。

...那个,明白了吗,风椿。”

“知道了。”

玖里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宫间,你也没问题吧。”

“我会认真地对待的。”

...两个人都一点不慌张呢。”

“算是吧。你也真是辛苦呢。”

“不需要同情!比试是从今天开始了。和我们对战!绝对要!”

她似乎变得不安了,再三叮嘱着离开了。

就这样,为了救出被囚禁的和树,葵学园的选拔队向设乐乐高中前进了。

成员有玖里子和夕菜。还有B班的学生们。这个人选争执了很久。俺要追随美希子大人,我才是呢,最终变成了这样的骚动,抽签来决定人选时,为了决定抽签的顺序而抽签,为了决定制作那个的签的人员又要抽签,再经过为了决定监视员而进行的抽签后,“全部人都去不就好了”这样的意见获胜了,终于定了下来。(译者:筑地你在讽刺什么吗?)

因此,变成了成员超过四十人的大团体。顺便一提,凜因为剑道大会,舞穗因为被红尉叫去了,所以缺席了。

一行人乘上了电车,到设乐乐原车站下了车。明明是为了一决胜负,却是以乘电车这样无聊的方式,但是没有其它的移动手段。

设乐乐高中,是在离车站相当远的地方。问了好几次路,终于到了。

然后进到里面。

...什么啊,这是。”

夕菜嘀咕着。敌人的根据地就像宽敞的格斗场一样。操场上填满了设乐乐高中的学生。操场周围围上了栅栏,让人一旦进去就出不去。中央像小山一样的台子,巍然耸立着。

在那里的是美希子和被捆住的和树。

“和树君!”

夕菜叫了起来,想要接近他。但是学生们堵住了那里。

...终于来了。”

美希子一只手拿着扩声器说道。

“没有逃跑的方面还真值得表扬呢。”

“把和树君还给我!”

“那就到这里来吧。”

校门一边响着一边关上了。这下谁都出不去了。

在操场上的是设乐乐高中的学生六十多人。相对的葵学园的学生有四十多人。

美希子很满意似的往下看着。

“这里是为了这一天而制作的,为了魔法战斗的领域。无论怎么打,声音和光都不会漏出外面。”

“还真费了不少工夫呢。”

玖里子说道。

“想要这个男人的话,就到我的面前来。这样和我一对一的决胜负。这是定下来了。只是这是自由战斗。我的部下会毫不客气地袭过来哟。”

美希子好像很高兴地抿嘴一笑。夕菜咬得牙都响了。

“求之不得。”

“嘛,很有干劲呢。可是我的部下几乎全都是对魔法很有自信的人哦,能那么顺利吗?”

说起来,设乐乐原的学生们男女都是看起来很难对付的人。单单只是知道的咒文多这种情况好像是不可能的。

不过夕菜没有退缩。

“要把和树君还回来投降的话,就趁现在吧。”

“要请求饶恕的是你们那边哟。”

“我拒绝。”

“这样的话,就只有战争了呢。”

美希子取出信号手枪,枪口指向天空。

“发射信号的同时就开始,可以吗?”

“什么时候都行。”

“好极了。那么开始吧。三.........

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零。”

伴随着啪的一声枪响,绿色的光弹在学生们的头上炸裂了。

下一个瞬间,学生们一齐开始行动。

双方首先是缩短了距离。几乎同时开始咏唱咒文。

每一边的高中,学生作为高中生来看都是持有过剩魔力的人。特化了的攻击魔法接二连三地咏唱出来,火球也络绎不绝地产生了。

而作为这个的对抗,防御系的魔法也照常被咏唱出来...这时变化产生了。

不用说,是葵学园这边的,二年B班的同伙。

最开始的是和眼睛相衬的伪革命家,浮气光洋。

“呼哈哈哈哈。设乐乐原高中二年B班,参见!”

一边这样说一半向原来的伙伴们放出火力强大的魔法。“浮气,背叛了!?”这样的声音和“我们班级名不是 α和β之类的吗?”这样的台词飞出。

“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俺从今天开始,把身心都献给设乐乐原高中!”

还嘴的B班学生也很积极。

“你先偷跑!”

“我还打算最开始背叛的哟!”

“不能让浮气独占好处!”

攻击周围发动了。目标当然是浮气。他也张开了障壁,不时地转入反击。

一瞬间,变成了激烈的同伴相争。设乐乐原高中的学生们都看得张大了嘴巴。

对B班的学生来说,攻击同伴是有机会就会做的。但是某些人由于其中的私怨,也成了目标。来花就因此被紧追不放。

葵学园的新闻部部长眨眼间被女生们包围了。

“做好觉悟吧,来花。”

中田一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至今为止的怨恨,让我们来结清楚吧。”

“等下一子,我有做过什么吗!?”

来花自己抱住胸部,拼命地抗议着。

“不要说你什么都没做。我被男人甩了呀,还有失恋后自暴自弃地在老虎机上狂赌的事,而且大败后认真地考虑注册交友网站(这是什么自己想...)的事,全部都给我泄露出去了吧!?”

“没有做那种事情,只是稍微登在报纸上而已!”

“这样就已经不行了!”

从激动的一子旁边,福西慧子也插了进来。

“是哦。拜你所赐,你以为你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

慧子的眼力连泪水都浮出来了。

“说我是在痞子的事务所里‘笨蛋逮捕’这样乱写的事情在校报上披露了,害得我被枪弹盯上了,还以为要被杀了呢!”

“不是还活着吗?”

“几乎吓得要死!让你去试试看!”

慧子像夕菜一样咏唱起精灵魔法,火蜥蜴接连不断地出现了。

来花急忙挥起手。

“等下等下!事务所的事不是那样的!”

“那里不对了!”

“把那个情报卖给我的是一子呀!”

“诶!?”

正要开始攻击的慧子头转向一边。一子慌了。

“等下,来花!”

“而且,把一子的情报给我的是慧子哟。她很高兴地一个接一个地说了出来,托她的福,新闻部好一阵子都不缺材料。”

“...慧子!”(译者:这班人没救了...)

一子发出了怒鸣。

“一直在想从那里泄露出去的,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啊!”

“什么啊,这是我的台词吧!”

“乌鲁塞!(夏娜常用语...)”

一子的魔法炸裂了。火球连续放出。慧子把一只火蜥蜴当作盾牌,另一只来使绊子。

“以前就看你不爽呢!”

“我也是最讨厌你了!”

看着看着,周围变成了火海。

来花放低身子逃了出去。

不止是浮气和来花的情况。二年B班激烈的内部斗争也到处爆发着。

到处都是“成为设乐乐高中的同伴是俺。”“不,是俺。”这样的战斗。虽然也有全部人都一齐叛变的办法,但这样一来,这次应该打倒的对手就没有了。这意味着“把同伴打倒做见面礼”的见面礼会失效,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行为。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变为了不管怎样,都要首先打倒同伴,这样的状况。

关键的设乐乐原的学生们被扔一边。扔一边不过的话还好,因为B班的学生们不知适度为何物,把别人也卷了进去,殃及池鱼。打算逃跑,自己一方又作了栅栏和门挡住了。

变成了乱七八槽的战斗。

虽然就像十个以上的党派和部族混战的非洲内战一样的情况,玖里子和夕菜还是顺利地突破了。

同伴在内战,敌人因为被卷入而在乱窜。拜这所赐,她们没有被盯上。

几乎没被发现,靠近了中央的台子。

“马上就到了,马上和树君...”

“且慢。”

玖里子制止了正要冲上去的夕菜。

“...好像来了呀。”

突然,面前暗了下来。

是从上空降下来的人的影子。五个男子阻挡在夕菜她们面前。

这些人都是身体结实,剃成了平头,露出岩石一般的表情。肌肉都隆起来了,即便不用魔法也十分强的样子。

“居然来到了这里。”

五个人一起说道。

“想通过这里的话,把我们打倒就行。”

然后,各自摆出有自己风格的pose。

“设乐乐原五人众,参见!”

夕菜和玖里子面面相觑。

“好像 格斗漫画一样呢。”

“小夕菜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吗?”

“...不太。”

“不要在那里唠叨了!”

高高地跳到空中的男子,挺起锐利的足尖降了下来。两个人慌忙避开了。

可怕的声音响起,地上开了个洞。

“库库库,能避开老子一击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下次这样可不行哦。”

“想对柔弱的女孩子干什么!”

“男女是平等的!”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和美拉了夕菜的袖子。

“这里交给我。”

一回头,拍了一下手。

“沙弓师傅,拜托了!”

杜崎沙弓出现了。手腕和脚上绑着护具,手上带着手套。

不过只有那个表情,实在显得很厌恶。

“那样的对手,很擅长吧。拜托了!”

沙弓用可怕的眼光看着和美。

“...打算让我出手?”

“不是很好嘛。都跟过来了。”

“和美带过来的吧。为了任意驱使我。”

“有什么不好吗。”

“我拒绝。不喜欢这样。”

“嘛嘛,告诉你一件好事。”

在耳边说了什么事情。

期间,沙弓挺直了腰。向所有人宣告。

“这里交给我了,大家快点前进!”

然后弯下腰,和五人中对峙起来。

“那个...杜崎同学?”

夕菜战战兢兢地问道。

“没事的。这种程度不在话下。”

“不是那样吧。”

沙弓已经听不进去了。一脚踢向地面,向男人那边飞扑过去。

战斗开始了。

斜视着这一幕,和美打出“快点去吧”的信号。

“已经跟沙弓说了自己想办法了。”

“但是杜崎同学,为什么突然。”

“杜崎诗人的新作被发现了哟。好了,去吧。”(这是威胁吧...)

一行人,留下像阿修罗一样战斗的沙弓,准备登上台。

美希子从台顶往下看着。脸上的忧虑之色很浓。不如说,一直很困惑。

不知为何敌人反复进行着内部斗争,完全没打算跟自己的部下作战,更何況还因为自己的同伴而在场上逃窜。所以感到困惑也是当然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问了旁边随从的女生,却没有满意的答案。总是回答“这是怎么回事呢。”

“啊啊,真是的。明明说过要跟我们对战的!就是因为这样,葵学园的家伙才不能信任。”

她的肩突然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回头一看,后面一个男生跪在那里。

“仲丸由纪彦,参上!”

“...你是葵学园的学生吧!?”

美希子的口里几乎要喷出火了。

“登上台子,是打算和我对峙吗?”

“不是那样的。是作为美希子大人的第一部下而来的。”

“什么时候成了第一部下的!?”

“俺...不,我要把全身心都奉献给美希子大人。请把我作为部下使用。无论美希子大人打算和怎样的人作战,我都会为了你而防守。”

仲丸是认真的。即使窥探到他的心,也应该是浮现着“认真”这两个字吧。不只是他,B班的学生们连自己的心都能欺骗。

美希子虽然半信半疑,但因为过于热情,所以开始以为“大概是真心的吧。”

“真的吗?”

“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

“...那就好。”

美希子在回来嘎吱嘎吱地摸索了一会儿,取出某种东西。

“这个给你。”

仲丸得到的东西是闪着黑光的铁块。

“这个难道是...”

“手枪型的麻醉枪。用这个守护我吧。”

“射击接近的东西就行吧。”

“不是的。无差别的使用这种东西而获胜,我也不会喜欢的。只限于我在战斗的时候,对方使用卑劣的手段时使用。”

“原来如此。也就是做护卫了。”

“是的。我可是信赖你的哟。”

“交给我吧。”

仲丸把麻醉枪收进怀里。

战斗渐渐进入尾声。

哪边都没占到优势。B班因为自相残杀而削弱了势力,设乐乐原被卷进去,尽管什么都没做,却也衰弱了。是一下子无法相信的情势。

夕菜一步一步地稳稳地登上了台子。因为台子像小山一样鼓起,就好像在登山一样。

终于到了顶点。

那里有美希子。她的脚下,绑着筋疲力尽的和树。

“和树君!”

来救你了。但是,眼前,光之鞭突刺过来。

“还没完哟。”

美希子目中无人的笑起来了。

“能到这里来还真了不起。好像也几乎没有同伴的帮助呢。”

因为都忙着互相讨伐呢。

“如同最初宣布的一样。从这开始是只有我和你的战斗。没意见吧。”

“当然。”

夕菜向玖里子和和美“请下去吧。”这样吩咐道。美希子也向部下们发出“下去”的信号。

马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了。”

美希子摊开双手。从手指伸出一根又一根光鞭。

“那么是一对一的战斗呢。决胜负吧!”

鞭子直线袭向夕菜。

“哈!”

夕菜做出水精灵投向鞭子。光和水粉碎散落。

美希子自由自在地操纵着数条光鞭,全面发动进攻。夕菜用水流在自己周围构成了防御壁。,从上空让水精灵应对攻击。

水变成了细小的球,反射光之后闪闪发光。

“得手了呢!”

“还差的远呢!”

美希子手指的动作变了 。光之鞭收束了,袭向变成粗块的水精灵。因为热而蒸发了。

“库呜!”

夕菜暂时解除了精灵们。马上咏唱压缩了的咒文,把精灵们变成火蜥蜴。

火的蜥蜴正要把光连同美希子一起烧掉。她把光之鞭变成伞状来防御。

夕菜让火蜥蜴就这样闯过去。美希子让光之伞回转来弹开火蜥蜴。

正是一进一退。怎么也无法结束。

即便是从山丘下,也能很好地观察到两个人的决战。两个美少女在战斗的景像,甚至有一种绘画上的韵味。少数幸存的学生们正呆呆地眺望着。

但是只有一个人,仲丸不同。

他在下面整备好麻醉枪。

枪口,对着操纵着火蜥蜴的夕菜。

“呼,呼,呼...小夕菜,不要恨我。美希子大人在这里胜利的话,葵学园也将纳入设乐乐高中旗下。这样的话,作为第一部下的俺,就能入手两间学校了,这样就是我的天下了。”

手指扣在扳机上。

“为了我成为敲门砖吧,小夕菜!”

那一刹那。

仲丸的手腕被压住了。

“谁...呜哦,松田!”

阻止了麻醉枪发射的是和美。

“我想你肯定会这么做的。还是老样子,总是想着卑鄙的手段呢。”

“你这家伙...想阻碍我吗...”

“当然,虽然想这样说。”

和美的眼睛里,令人害怕地闪着光。

“这里请让我来做吧!”

从周围那取走了麻醉枪,对准了夕菜。

“我来射夕菜!这样,美希子大人的信任就会落到我身上了!”

“你这混蛋!不是和我一样吗!”

“胜利者只有我就够了!”

“是俺!”

两个人扯成一团。

虽然暂时拿着的是仲丸,但因为争抢,无法狙击。和美也拼命地打算夺取麻醉枪。

“快点给我!”

“是俺的东西!”

“我成了支配者的话,会雇仲丸君做清洁员的!”

“这是俺的台词!”

因为被争夺,枪口摇摇晃晃的。扳机上的手指有两根。

“让我来——!”

“喂。危险!”

啪。

因为气压,麻醉子弹被击出。子弹直线飞向——

命中了美希子的脖子。

“在,在干什么!”

虽然还要说什么,美希子就此跪了下去。

“竟...竟然敢...背叛...好软...”

啪嗒。

美希子倒在了那个地方。轻轻地发出鼾声。

所有人都哑然地看着事情的结束。

暂时被沉默支配了——

“呼....呼哈哈哈哈!”

仲丸哄堂大笑。

“看见了吧,这就是葵学园的实力!认输吧!”

高声宣言着这一天内不知多少次的立场变更。马上,和美也追随道。

“是哦,设乐乐原的学生会长被打倒了。落在我们手里,你们就跟婴儿一样!”

“投降吧!”

最终。

设乐乐原高中的学生们一个又一个的举起双手。失去了本来作为支柱的学生会长,战意也没了。

自然,战斗终结了。伙伴关系破裂了的B组学生们也机灵地宣言“我们的胜利。”

门被打开了,投降了的学生们,被赶出去了。

在剩下的场所,B组的学生们唱起了胜利的歌。

“我们,胜利了...”

仲丸嘟哝了一句。

“是的。我们的胜利哟。不过,这里残留的空虚又是什么...”

和美轻轻地把手放到胸前。

“忘掉。今天又想陶醉在胜利的美酒中...”

“也是呢...”

仲丸和和美望着远方。

向着这样的两个人,夕菜无言地投出了火球。

后日谈。

东京的两大精英学校之间的战斗结果没有记载到任何一家的校史上。玖里子“这样白痴的事情,写上去干嘛。”这样说了,删除了全部记录。

虽然葵学园算是胜者,由于玖里子的命令,暂时禁止和设乐乐原高中的交流。因此,“输的要被支配。”这样的约定也不了了之了。

仲丸和和美因为夕菜的魔法攻击,第二天的课请假了。

被囚之身的和树被解放了。他对于这起事件,贯彻着无可奉告的原则。

而美希子,因为败北的打击,几天卧床不起。

之后,听到“因为麻醉枪的误射”这里的,越发无法振作回来了。

(番外一完)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3-3 23:15 编辑


番外篇二 Come together

“姐姐你个笨蛋——!!”

山濑神代这一天大声地喊了十多次。

不只是这一天。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也是,总之,她一直在这样大声地说着。早上呀,白天呀,还有睡之前都是如此。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在梦话中大声叫着。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作为姐姐的山濑千早脸上也浮现出发自心底的困扰的表情。

“我说呢,千代,那个,该小声点...”

“什么啊笨蛋!还不是姐姐的不好!”

“不好是什么意思...”

“姐姐讨厌我啊。”

“没有那回事哦。我最喜欢千代了。”

“骗人——!!”

又嚷起来了。

千早不知所措了。很疼妹妹是一方面,也因为有无法强硬起来的理由。而且她也对这件事感到有责任。

“真的很抱歉,神代。”

千早低下了头。

“但是我真的没有讨厌你哟。这是...”

“净说谎。本来就讨厌吧。”

“不是那样的。姐姐我啊,一次也没有讨厌过神代...”

“真的吗?”

“真的。”

“那么,住手吧。”

神代板起了脸。

“不要去了。”

“那可不行。”

“看吧,果然是这样吧!就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

“所以说没有讨厌呢!”

“是不想见总是任性的妹妹吧!”

“没有那回事。我最喜欢神代了。想永远和神代相亲相爱。”

“那就不要说转到葵学园去吗,笨蛋——!!”

神代终于哭了起来。

神代哇哇地哭个不停,千早却一直无计可施。

“姐姐总是顾着自己!”

千早无言以对。

“总是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抱歉,真的很抱歉。”

千早再次低下了头。像是想不出其它的手段一样。

“你不在清修学园了,石川同学也会寂寞的哟!”

“映子,笑了...”

“但是这可不只是搬家而已吧!”

“可是,父亲和母亲已经同意了呀。”

“两个人都在偏袒姐姐。”

这是胡说。倒不如说他们对作为长女的千早更严厉而对神代则很娇惯。而千早对此不曾有过一句抱怨。

因为双亲许可了转校,神代大吃一惊然后去质问他们。父亲与母亲面面相觑之后,两个人歪着脑袋“为什么呢”这样敷衍着。

岂止是“为什么呢”。对神代来说,至今为止的生活一下子变了是个很大的冲击。

“为什么突然要转校!”

“这是...”

“告诉我啊!”

千早虽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和之前一样摇了头。

“抱歉,我不能说。”

然后小声的加了句“说你也不会明白。”

“果然!”

即便毫无进展,神代还是继续吵闹着。

听到姐姐要转去葵学园的时候,神代心里一震。山濑家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东京住,之后就一直在神奈川县。千早也在本地的清修学园上学,本来预定要进附属的大学。正因为深信这一点,神代也报考了同一间高中。

作为世界上最喜欢姐姐的妹妹,完全没有考虑过去别的学校。所以即便是自己学力难以达到的学校,也拼命地学习。但是好不容易考进了,还没过一年,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葵学园是全宿制的学校,必须得离开家。这样神代当然会闹事。

刚开始从父母那听到这个消息时,神代直接冲到了千早的房间,猛地打开了房门。姐姐眼睁得圆圆地呆住了。之后问道时,还说“还以为是狂怒的强盗呢。”虽然倒不至于称为强盗,但是神代比听到保险柜密码时还要激动地追问她。千早用虽然结结巴巴但很清晰的告诉她转学是事实。

这之后就麻烦了。神代又哭又喊,诅咒着天。似乎是相信神和恶魔联手要把两人拆散。然后又咒两边都去死。是神和恶魔听了的话,都想抱怨的内容。(可怕的女人!)

千早坚持不懈地跟那样的神代说明转校的事实。即便转校,姐妹的关系也不会切断。假日也会回到家里,所以不要再那样发脾气了。

神代反驳了。“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随便转校之类无法信服。和谁都没商量过。我什么都听说过。”

“姐姐暗暗感到很愧疚。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知道这样很任性。但是,这是我仅有的一个愿望。”

原来的千早总是以别人的事为优先。就算是自己受到伤害,即便没有好处,也会照顾别人。

而这个姐姐,第一次把自己的事放到第一位。对于为姐姐老顾着别人而感到着急的神代而言,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事情。姐姐追求自己幸福的行动,这样都的欢迎吧。

所以,也很清楚这个怒火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这一点。这样的事神代自己也明白。可是想到姐姐要离开自己身边,就不能不感到无可奈何的悲伤。就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想哭了。

千早道歉了许许多多回后,神代离开了房间。

神代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在哭着。眼泪从两眼不断地涌出来。这是自来水管理局看到了的话,也很可能会马上派技术人员过来的样子吧。

倒睡在床上哭肿了眼睛思考着。要挽留姐姐是不可能的。

虽然姐姐看起来是那样,但意志却很顽强。一旦下了决心,再怎么乱来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考试也好,社团活动也好,都是凭着这股劲完成的。

所以自己该做点什么好呢。就是不是留住要走的千早,而是自己也跟上去。

这样的话,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神代站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本应忙于工作的父母正好在。而且千早也在。为什么时机这么好。难道是神的指引吗。虽然咒了他去死,但还是再让他多活一会儿吧。

在三个人的眼前,神代做出宣言。

“我也要转去葵学园!”

父母呆住了。不过很快就死心了。好像已经料到肯定会变成这样的。从嘴里出来的是深深的叹息。

倒不如说狼狈的是千早。

“神代!?”

千早大吃一惊地站了起来。

“真的吗!?”

妹妹绷着脸回答了。

“姐姐反对吗?”

“因为葵学园的转入考试很难哦。”

“姐姐做到了吧。”

“那个是...”

“那么我也能做到。”

这是没有根据的自信。神代在学业和魔法方面一次也没有赢过千早。和很勤奋的姐姐相比,自己在哪里都很马虎。所以不论怎么样都会表现出差距。

但是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我可是通过了清修学园的考试的哟。”

“我也知道神代头脑很好。但是葵学园稍微有点特殊。”

“你认为我不能通过吗?”

“虽然不是那样...”

“那么我去参加考试了。通过后跟姐姐一起去学校。”

神代说完,正要回自己房间。似乎很担心的千早跟了上去。

“学习,需要我帮你吗?”

“够了,我自己做就行。”

“但是...”

“说行了就行了!”

神代赌气地发出怒鸣,往楼上跑去。

后面用手关了自己房间的门,扑通地坐到床上。

虽然在那个地方做了那样的宣言,说实话,考不考得上完全不知道。葵学园是聚集了魔法精英的学校。入学考试已经很严格,转入就更加严格。

清修学园也是精英学校。初中时代,神代想和姐姐一起上学而专心学习,通过了考试。但是因为这样就安心了,之后成绩一个劲儿的在下降。

这里不赶上来不行。神代鼓足干劲,走向书桌。

(不过,要怎样学呢...)

看来构思就是第一个难题。

第二天早上,迅速来到学校的神代跑到教职员室找到了班主任,冲了上去。

“我,决定要转校了。”

作为班主任的女老师听得目瞪口呆。

“到哪里去?”

“葵学园。”

“...我说呢,山濑同学。”

班主任像谆谆教导一般说着。“葵学园即便在都内也是档次颇高的学校。同不同意转进去还不知道。况且清修学园也是等级上不输的大学的附属。留在这里没有那么多麻烦,对你也好。”

“对我没有好处。”

神代反驳道。

“是吗。”

“我已经决定了。去葵学园。”

“在葵学园有什么吗?制服也是清修这边漂亮哟。”

“有姐姐在啊。”

“千早同学吗?”

“是的。”

班主任忽然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然后“加油吧,我会支持你的”这样说起来。神代的“粘姐姐病”是相当的有名的。

上课的时候,神代一直“早点结束早点结束”地祈祷着,一放学就飞奔到书店。

掏出零花钱,到处搜购和葵学园相关的过去习题集。顺手连考试诀窍的书也买了。无论怎么想,都比报考清修学园时要认真。

然后不绕道地跑回家,把自己关进房间。

将买来的书略为过目。然后才清楚明白姐姐所说的,一点也不容易。

首先,葵学园几乎不收转校生。因为是精英学校,有除了新学期入学的学生外不增加学生的倾向。一旦因为什么原因出现空额,才会以补充的形式收人。

本来就不会公开地募集转校生。只有知道的人才会来,是这样的形式。有意愿的人接受转入考试。千早通过了这个考试,早早地定下了转入的事。

这样的话,首先要调查有没有空缺。

神代通过过去习题集调查了地方,打电话过去。打了三回后,对方接了电话。神代结结巴巴地问了关于转学考试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开口了。

“现在没有在招人。”

似乎是事务员的男子用好像司空见惯地口调说着。

“定员已经满了,暂时没有空缺。”

构想中的第二个困难比预期中还要大。

整整发了一天呆后,神代就恢复过来了。与其说是这样,不如说根本没有放弃为好。就连感到同情的父母,她也没放到眼里,等到下一个周末,就到东京去了。不用说,是去拜访葵学园。

虽然没有在募集是当然的,但至少也想去看看校舍。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恋恋不舍这样的说法也能行得通。

早上很早就乘上了电车,驶向东京车站。明明不是去上学却很紧张,连打瞌睡都做不到。

转车到目的地车站下车的时候,已经全身震抖了。

按照记熟了的地图向学校赶去。

沿着种满银杏树的道里默默地走着。虽然因为是休息日,所以看不到学生,但平日这里早晚一定都是挤满了学生吧。

姐姐毫无疑问地会在这里上学。这样一想,就感到无论如何也必须得进葵学园。虽然现在的可能性是零,但总之不做的话是不行的。在仍然完全没有想到具体的方法状况下,终於到了目的地。

很开阔的校园。虽然古老但建造良好的校舍。上了年限的大门。青铜制的牌子上,写着“私立葵学园高等中学”几个大字。

神代仰望着。全身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创立似乎是在半年前。在那期间培养出来的传统和历史像变成了空气一般扑面而来。在做不到的清修,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氛围。

神代没有进里面。只是久久地立在原地,远远地望着。

“哎呀?”

声音在身旁响起。

“大姐姐,是葵的学生吗?”

不知什么时候,男孩子出现在身旁。

小小的,好像还是小学生的少年。不管怎么看都比神代个子要小。但是,眼睛却一闪一闪的,溢满了好奇心。如同宝石一般。而且发出男高音歌手一般的声音。

“不是哦。”

真的是男孩子吗,神代如此想道。无论怎么说相貌实在很中性。

“那么你在干啥?”

“在看哟。”

这样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想转进这里,但被告知现在没有在收人。所以,至少想要把它留在记忆里。”

“为什么。去其它的学校不就行了?”

“不是这里就不行。”

“不是吧。其它在魔法教育上很优秀的学校也很多啊。”

“再多也不是这里就不行。绝对不行。”

语气不由得粗暴起来。明明这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不看不知道的少年。

“呼-恩”

少年露出了在思考什么的表情,于是扯起神代的裙子。

“那么,出发吧。”

“...去哪里?”

“办公室。”

乍看之下,正门被关掉了。但是稍微远离一点的地方便看到门还是开着的。

“去办公室之后又能怎样?”

“这里是连周日都会工作的哟。快点。”

被他拖着就这样出发了。在便门里面的门里,鞋子都没脱就进去了。

少年敲起了玻璃小窗。

“打扰了,我想要转入申请表。”

办公的男性,没隔多久就回答道,

“现在还没在收人呢。”

“在哟。”

“没有啊。”

“有吧。”

少年缓缓地说道。那个语调不是生气,而是感觉是在大胆无畏地指出事实。

办事员似乎不高兴了,回到里面的座位,开始翻起一堆文件来。

终于,响起了“哎呀”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不可思议地折回来。

“...是在收人。”

“是吧。”

少年微微一笑。

“奇怪呢。那样的联络都...”

“请给我申请表。两张。”

于是办事员把用夹子固定的纸束塞入信封,递了过去。

少年给了神代一份。

“这是大姐姐的。”

“谢谢...”

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听说没有空缺,只是为了参观而来到葵学园。而且只是能从远处看看就满足了。然而现在却变成了在募集,连转学的申请表都拿到手了。
大概是运气好吧。怎么变成这样的,完全不知道。
“大姐姐。”
少年的声音让自己回过神来。
“这样就能参加考试了呢。”
“是呢。谢谢你了。”
“我也要参加考试呢。”
说起来,这个少年也拿了申请表。
“我们一起加油吧!”
伸出了小小的右手。神代握住了它。
“嗯,那个...”
“我的名字是深居贵巳。大姐姐你呢?”
“山濑神代。”
“那么再见,神代同学。”
少年挥着手离开了。神代挥回手,对被用名字称呼感觉少许不爽。
但是马上就算了这样想着。已经不会再见面的了。顶多会在转入考试的时候碰面吧。

她整理好心情,向车站赶去。

虽然转入申请被受理了是好事,但事情并非因此而完。如果转入考试没有及格的话,“和姐姐的学园生活”的大门就会被关上。
不只是笔试,也有面试。而且还有魔力检测。
魔力倒还好。毕竟能进入清修学园。虽然达不到姐姐那样的程度,但也并不是差那么多。面试的话,只要练习就行了吧。
问题是笔试。直截了当地说,等于重新参加入学考试。只能努力了。

千早早一步转到葵学园,已经搬到宿舍去了。神代没去帮忙。虽然也是在意气用事,但学习这两个字在催促着她。虽然姐姐频繁地发来“没问题吗?”这样的联络,自己总是“没事”这样回答。
暂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休息日,就出去散步。
向着车站附近,悠闲地走去。
虽然外出了,但是学习的事却没离开脑海。因为不只是一两天集中学习的缘故。而且,现在也拿着学习用具走着。

还在想要不要去图书馆呢,便到了家庭餐厅。

没有那么多客人进来。这样的话,即便长时间占着位置也不会被人嫌吧。在店员的引领下,进到了里面的禁烟席。

说是里边,其实只是角落里的席位。因为是四人座,所以倒也没什么意见。坐下,从包子里取出参考书和笔记本。

“哎呀...?”

不知是从哪边先发出这种声音的。

贵巳在隔壁的座位上喝着可乐。

“你是住在神奈川的吧!?”

“神代同学也是。”

他挪了位子,看了看神代手头的笔记本,

“果然是在学习吗?”

“嗯。因为葵学园的等级很高呢。”

要考上的话,只能这样了。

千早(这里是作者笔误吧...应该是神代吧)向店员点了咖啡,就埋头于学习中。至于贵已是不是住在附近,多少岁了之类的,虽然想问,但是有优先顺序。歇口气还是优先的。

贵巳并没怎么学习,只是一直在喝可乐,看着神代笔的动作。

“神代同学,很热心呢。”

又用名字称呼了,虽然这样,但不像之前那样在意了。

“嗯。我,头脑不太好,不这样做的话不行。”

神代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深居君不做也行吗?”

“叫我贵巳就行了。”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因为我...不是那么喜欢学习。”

“你过谦了。其实是在学习吧。”

“没有哟。”

贵巳露出了苦笑。那样的动作很可爱。

“因為不努力學習,學校的老師都不太喜歡我。”

“因此才进葵学园?”

“是怎样呢?”

真是悠闲的家伙呢,神代这样感觉着。虽然像小孩子一样涨红了娃娃脸,但与之相对却很冷静,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因为说了过多的话,于是又回到学习上。是英语的句法。

英语只是从字面上看上去,头就隐约感到云里雾里。是不擅长的科目。

“那里,记下来就好了。”

贵巳伸出手,用手指在参考书的英文是画圈。

“这是特殊的,只能整个记下来。其它的分组来记的话,效率会提高的。英语基本上孜孜不倦地背文章看起来是绕弯子其实是近道呢。”

“...果然。”

神代停住了尖锐铅笔的动作。

“不是很擅长学习吗?”

“这很普通而已。”

“听起来很刺耳呢。”

贵巳没有生气。大概,是总是被这样说相似的东西吧。

“神代同学,现在是在哪里上学?”

“清修学园。”

“不是等级很高的学校吗?”

贵巳颇为惊讶。稍微有点“Oh yeah”的感觉。

“清修的话,就没必要专门转学到葵学园来哟。”

“之前,我没说过不是葵就不行吗?”

“听过了。”

“即便是现在心情仍然没变。那里,有姐姐在。”

神代放下笔,合上参考书。

“到姐姐那里。”

“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贵巳的口里出来的是疑问。不是挖苦的说法,而溢满了好奇心。

“要啊。”

“为什么。”

“因为我是妹妹啊。我啊,和姐姐分开之类的,无法想象。”

虽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深深地看着少年的脸。

“至今为止,总是在一起。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一边说着,却在想为什么要跟这样的孩子说自己的事情。

一定是这对眼睛的缘故吧。本来就闪闪发光,像是被吸进去了,变得不能不说了。

“而且,姐姐转学到葵学园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无论如何都想进去的。葵学园是全宿制的吧。连朋友都还没有吧。说不定,姐姐现在可能很艰苦吧。所以即便一点也好,我都去想去帮助她。因为我,最喜欢姐姐了。”

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无论怎么姐妹相爱,说喜欢喜欢到那种地步的话,可能会被蔑视呢。实际上,在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被嘲笑。

“嘿诶...”

贵巳赞叹着。把她当成笨蛋,捉弄之类的话,完全没说。

“只是这样?”

“诶诶。”

“不是姐控呀,恶心之类的?”

“我不这样认为。”

倒不如说他露出了很温和的表情。

“关系还得让人羡慕哦。”(百合美...)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虽然有,但情況有点不同。而且最近也没有见面,一直都没说上话。”(他哥是B班的深居浮气)

没办法呢,这样补充着。

“神代同学,不加油的话不行罗。”

只有这样的时候,这个少年用起了大人的口气。

被这么一说,神代慌忙地打开参考书。

“必须得做呢。”

然后,不由得问道。

“...深居君。”

“都说了请叫我贵已。”

“贵巳君,今年几岁了?”

“十三。”

“诶!?”

不由得地大叫起来。不还是初中生吗?

“十三岁!?那样怎么能转校!?”

葵学园是高级中学。没有初中毕业的话,报考和转入应该都不行的吧。

“可以哦。”

贵巳很坦然。

“骗人的吧。”

“真的。有超过一定程度的学力和魔力,此外有特别情况的话,基于可以跳级的转入考试也是认可的。”

“怎么这样。”

虽然这样说,也认为可能有吧。看到贵巳良好的头脑和老成的样子,感觉上学校似乎也会接受吧。

“清修的话就不行了。”

“葵学园的跳级是很积极的。所以说要去试试。”

神代感觉必须得付出比至今为止都更努力的程度了。才能和头脑这样好的少年相比。

把谈话打住,又要投入学习中。

贵巳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做。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犹有余裕,至少没有着急。

“...考得上哦。”

“诶?”

视线仍然朝着笔记本,神代反问道。

“神代同学的话,肯定合格。”

“这样说,是打算让我麻痹大意吧。”

“有自信呢。”

“反过来就成了压力哟,已经。”

神代抬起了视线正要问贵巳君怎么样。但是,问题没能提出来。

眼前已经没有少年的身姿。那里只剩下空了的杯子和千元钞票。

拜专心致志地学习所赐,总感觉日子过得很快。

这样一来,不可思议的东西是,总觉得“必须更多地学习。想要更多的日子。”因为每当晚饭时都在说这种话,所以从父母那儿传来了“请不要做勉强的事情。”这样的忠告。要是得了神经病的话就麻烦了,他们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神代自己也不想得神经病。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不就没法转校了吗。学习和健康都是很重要的。

时间稍纵即逝,旋即便到了转入考试的当天。

那天早上,神代比平时早了几个小时醒来。因为紧张吧,睡眠很浅,雀儿只是稍微叫了一下就跳起来飞走了。

吃完饭,为了不落下东西而反复检查。最后攥紧了护身符。这是拜托了双亲,从神奈川的神社买来的。捆上的护身符相当重,如果挥舞起来的话似乎能变成凶器。

把这全部塞进包里,挺起腰来。

从自己房间下到了大门。

“我出发了。”

向母亲告别。

“没有忘东西吧。”

“刚才检查过了。”

“钱包呢?”

“...啊!”

神代慌忙跑回自己房间。

这之后“真的没事吧?”“没问题!”这样重复了差不多十个来回,才能从家里出发了。

父亲的车把她送到车站。在那里乘上电车,直接赶往东京。因为是已经用过数回的路线了,所以没有感到犹豫。

虽然打算在电车里也要学习,但是还是停住了。事到如今,就算着急也无济于事。

早已习惯了换乘。顺利地赶到了葵学园。

一从半开的校门进去,就看到在大大的纸上用手画的箭头。在那下面,写着转入考试会场的班级名。

在鞋柜换上自备的室内鞋。然后前往作为考场的一年A班。

进了教室,不由得打了个趔趄。

椅子几乎填满了教室。参加转入考试的人超乎想象地多。只是粗略地看看都有三十人以上。

为了尽可能地冷静下来而调整了呼吸,坐到自己位子上。

从嘭嘭包上敲着护身符。神大人神大人。请务必让我合格。之前咒你灭亡的事对不起了。虽然可能是不同宗教的神,这个场合请为我传达。拜托了。

抱着一大捆考试用纸的老师进来了。神代也拿出了文具。

考完的同时,神代大大力地呼了口气。

转入的笔试和报考不同。不用做那么多题。即便如此,因为要看学习成绩,怪异的问题也很多。

感觉像是能过又像不能过的状态,神代踏上了归途。

面试要到明天。而且还有魔力检查,被分成周六周日两天进行。

尽力而为了。剩下的只祈祷明天的面试不要失误。

因为在考虑这些,连被搭话都没注意到。

被人拍了肩膀。

“神代同学?”

是贵巳。是跑过来的吧,呼吸有点急促。

“吓了一跳呢。”

“因为在想事情呢。”

就算是那样,没有觉察到别人在叫自己,还是有点羞愧。

“在教室呢。”

“是啊。在后面呢。”

神代坐在前面。所以才不知道吧。

“怎么样?”

“过得去吧。”

是真的有自信吧。好像没有沮丧的意思。

“神代同学怎么样?”

“我也是马马虎虎吧。”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起来。

之后两个人并排走着。回去的方向是一样的。

银杏树随风摇晃。

总觉得有点害羞。虽然经常和姐姐一起这样走,现在完全是和别人并排着。而且虽说是比自己小的,但都是个男孩子呀。

神代过的是别说男朋友,就连男性友人都无缘的生活。虽然不是话都没说过,却没有亲近的人。当然,这不是男性恐惧症。朋友净是女生。说起来,情人节的时候也没送过巧克力。

以前也被同班同学说过“神代虽然在男生中很有人气,却总是谈着姐姐的话题。”这样的话。对她来说,谈千早的话题是很自然的事,也为此感到自豪。因为这个原因而没有男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自己现在却和这个见面没多久的少年,一起这样走。

果然是因为都要转到同一所学校的缘故吧,虽然是竞争对手,但连带感也很强。战友,是类似这样的家伙吧。

缓缓地,这样也不错吧,这样的感情涌了出来。

“考上就好。”

自然的说了出来。

“什么?”

“我是说,贵巳君也考上就好呢。”

“啊哈,是怎么样呢。”

“很不在意吧。因为头脑很好。”

毫不掩饰地,对十三岁就能跳级的学力感到羡慕。

“神代也要合格哟。”

“必须要。”

“是因为姐姐吗?”

“为了那个目的才学习的。虽然要看明天的面试,但一定要通过。”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贵巳一边看着她的脸,说:

“就那么想和姐姐一起去学校吗?”

“嗯。”

“我也想和神代同学一起去。”

“诶...”

出乎意料的话,让神代感到自己的脸颊都发热了。

“我想和神代同学一起去葵学园。”

“在说什么啊。”

“我是认真的哟。”

然后,贵巳微微一笑。

“我很认生的。如果没有认识的人在,会紧张的。”

“吓我一跳...什么嘛。”

神代感到一半遗憾,一半放心。她露出少许愤怒的样子。

“贵巳君,像小孩子一样的。”

“因为才十三岁呢。”

银杏树列中断了。穿过十字路口,向车站走去。

往相反方向去的话,有葵学园的宿舍。合格的话,就会住在那里吧。当然是和千早一起。而且大概,贵巳也是。

“...合格就好呢。”

贵巳小声嘀咕道。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还是给神代听的。

“说的也是呢。”

虽然只是用很普通的话回答,但迟疑了一下后便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这样想的哟,和贵巳君一起的话就好了。”

没有回应。能感觉到像是很高兴,想起来只是因为能作为说话的对象吧。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从神奈川的西部,参加直接考试,似乎稍微有点勉强呢。

“我回来了。”这样说着从大门上来。从母亲那儿传来“马上就吃饭了。”的回答,同时又说“千早打了电话过来哟。”

“现在吗?”

“是啊。”

神代急忙拿起无绳电话的子机。

“姐姐!?”

(神代?)

久违的姐姐的声音。笼罩住全身的僵硬一下子就消失了。温暖的东西涌了上来。虽然之前意气用事,果然,她不在了就感到寂寞了。

(考试,怎么样了。)

“还行吧。感觉该做的都做了。”

(太好了。因为是我的妹妹,肯定能考上的哦。)

千早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妹妹喜欢姐姐,姐姐也是喜欢妹妹的。

“姐姐怎么样了?”

(很好哟。虽然大家都把我忘了,有点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听得一点也不清楚。最后想说的话像自言自语般一样小声。

(对了。今天听说了。)

“什么?”

(虽然是传言呢,转入,是有人数限制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考试啊。”

(听说这次只收一个人哟。)

“...诶?”

就在那个瞬间,意识远离了。

人数是有限的本来就知道。那个关口很狭窄也很清楚。必须要通过困难的笔试和刁钻的面试以及个人努力毫无办法的魔力检查。

但是,能通过这些的,只有一人。

(...喂喂,神代?)

“姐...姐姐,这是真的吗?”

(虽然是传言,大概是真的吧。考试能合格的只有一个人。)

“是...那样啊。”

那之后还说了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回到自己房间,就躺在了床上。

即便是自己都感受到打击的惊人。空位子只有一人的份。要和在那个教室的全部人争夺这个位子,是超乎预想的严峻。

本来,因为只是与名字和相貌都不知道的人比考试的成绩,所以不那么在意也行。只是用尽全力。可是,有唯一一个知道名字和相貌的人。

真的要和那个少年、贵巳相争。

因为是个头脑良好的少年,不只是笔试,面试也会毫无差错地通过吧。也不觉得他魔力会极端的低。是个很棘手的强敌。

能不能超过他,完全不清楚。也没有坚定的自信。

但是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了。不妙的,耿耿于怀的是更加不同的地方。

无论是神代考上,还是贵巳考上,能去葵学园都只是其中一边。而另一边去不了。

明明刚刚才说过,能一起去的话就好了。

突然回过神来。我是想和姐姐一起去相同的学校,才这样努力地学习。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刚见过面的男孩子呢。

和千早一起上学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是谎言。所以绝对要合格。

但是贵巳会怎么样呢。假如自己考上了,会就这样把他忘掉吧。

这种想法是没错的。但是,对神代来说,少年的容姿,意外地铭刻在心底里。

要如何表达这个才好呢。

她为了不在意而尽可能地努力着。于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还模模糊糊地。因为要魔力检查和面试,头发和服装要尽量弄整洁。

吃饭的时候都很浮躁。因此父母都“昨天做得那么不好吗”这样问她呢。神代都很含糊地回答道。

在坐电车的时候,一直在考虑着。

贵巳来了吧。

面试通过了吧。

合格了吧。

答案全部是YES。那个少年,一定不会失败。

自己又是怎样呢。贵巳要是考中的话,自己一定会落选。转入考试很残酷。因为不论怎么努力也不行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存在的。

不能和千早上相同的学校,不是不可能的。神代自己很明白。

一想到这些,懊悔地想叫出声来。和姐姐的关系被撕裂绝对无法接受。果然应该把神灭了。然后恶魔也是。(好可怕的诅咒...)

所以希望贵巳无法通过。

期待别人的不幸之类的,想来自己也成了讨厌的家伙吧。

如何呢。真的不希望他考过吗?

自己也不明白了。再说为什么自己会考虑这样的事情啊。明明在面试之前,胡思乱想只是干扰。

翻来覆去,脑内还在奇怪地运转的时候,已经到了东京车站了。按照和昨天相同的次序换乘。

下了电车检票。有几个人是昨天见过的面孔。哪个都不像自己这样混乱,感觉很冷静。

到了葵学园。虽然是在和笔试相同的教室等待,但面试却是在别的地方。

因为座位是自由选择的,所以神代坐到了最后去了。也不由得向四周张望。

贵巳,不在。

骗人吧,这样想。重振精神,再一次确认道。

果然不在啊。

不可能。贵巳应该不会不来的。那个少年有着最大可能考上葵学园的实力。为什么会不在呢。

还在不可能不可能的时候,突然恢复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神代开始强烈地意识到贵巳。而且,对此,神代毫无自觉。

神代订正了刚才希望他考不上的想法。贵巳君,至少到学校来,让我看到你的脸。

谁也没进教室了。

面试开始的铃声响起了。之后教室被封锁了。

负责的老师来叫第一个人了。

几天后。

神代直接接到了千早的电话。

(恭喜你,神代。)

一开口,姐姐就这样说。

(你考上了呢。我很开心哟。)

“嗯...谢谢。”

神代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没有精神呢。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

勉强地笑了出来。

“可能是困了吧。最近一直学习到很晚。”

(是吗。但是,即便回了家后,也要学习哦。因为这里比清修更严格啊。)

“嗯,我知道了。”

(玩也要适当呢。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好男子,眼花缭乱的话,会不及格的哦。)

“我知道了。”

稍微舒畅了点了。

那简直像是梦中发生的事情一样。在非常短的时间里与从不认识的你相遇,然后分别。简直,就像海市蜃楼一样。

虽然认为是因为贵巳不在而考上了,但即便烦恼也毫无意义。除他以外还有更多的人都落选了。

感谢这个幸运,能体会到就好了。那不过是一时的,淡淡的...淡淡的,什么呢?

(神代?)

千早的声音把神代带回现实。然后,一直持续着和姐姐的电话。

“是个相当优秀的孩子呢。”

葵学园的校长森看着档案向副校长说道。

“诶诶。面试态度和魔力检查都没有问题。”

“是好事呢。姐姐似乎也在吗?”

“不久前,编入了二年级了。”

“优秀的姐妹呢。能喜欢我们学校,再好不过呢。”

森把写着“山濑神代”的档案放在桌子上。

“还有一个呢?”

“这个。”

取过副校长递过来的档案。哗啦哗啦地翻着。

“只参加了笔试呢。”

“本来就不需要呢。因为有别的基准。”

“...理事的推荐?”

“是的。”

“是风椿理事吗?”

“不,是飞弹理事。当然,虽说是推荐,但没有相应的魔力的话,编入是不会被认同的。”

“真是无可挑剔的成绩。”

“您说的对。”

记载在档案上的学力和魔力值,远超出高中生的平均水平。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呢。

“飞弹理事出于什么打算而推荐的呢?”

“因为,以前风椿理事也推荐过跳级生呢。”

“对抗吗?”

“虽然本人不想承认,但风椿理事和飞弹理事的关系不好是很有名的呢。”

“财阀间的直接争斗真是不好应付呢。”

森这样说道。言外之意是,希望他们不要把无聊的纠纷带进校内,是婉转地说的。

看准这个时机,副校长低下了头。

“那么就告辞了。之后还要和红尉老师谈话呢。”

“啊啊,我也去。真是的,这个学校的掌权者真多呢。”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校长室。

在后面,只留下山濑神代和深居贵巳的档案。

(番外二完)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3-3 23:18 编辑


番外三 Pygmalion

(注: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他憎恨女性,因此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般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女像,并爱上了她。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了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人们借用这个故事说明期望的效应,即皮格马利翁效应( Pygmalion Effect) 是指期待者将自己的期望投向被期待者,被对方知觉到,从而对被期待者产生强烈的影响,影响对方未来的行为结果,最终使期望变为现实。)

伊庭香是位教师。不过,作为教师先是人类,还有就是超出人类境界地喜欢游戏。

因为喜欢游戏,生活的全部都以游戏为中心运转。把工资花在游戏软件也是理所当然的,在新型游戏主机的发售日请假不去学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在教学内容中加入些游戏攻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这么一些行为会招致作为同事的教师的反感,经常讽刺地说“伊庭老师想必和学生很谈得来吧。”当然,有在看不见的地方绊脚让其摔倒、不疏忽隐瞒小测试的问题之类的报复,但是最令她气愤的是,世间有大半人赞同“教师热衷于游戏=不良”的观点。

话虽如此,但因这种程度的事情就放弃游戏的话是有伤尊严的。放弃游戏这个词对香来说和“死”是同义词。事实上,在发售日漏买新出的软件时,也曾出现脉率不齐的现象。因为游戏早已成为肉体的的一部分了。

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共事的教师中和她谈得来的人就连一个都没有。在很少有的情況,有看上她的容貌(香大致还是被归入美人一类的)的男教师打算和她谈游戏的话题,而被她的狂热回答弄得避而远之的事也是常有的。对于Arcade版的《战场之狼》的操作杆能狂热地讲述的人,根本没有。

香也并不在意。在学校找同好者之类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只不过,世界上还真有不可思议的地方,还是有人想要和她亲密的。

“伊庭老师,在读什么啊?”

听到了进来的幼稚的、小孩一样的声音。

香毫无隐藏地露出厌烦的表情,轻轻地摇着厚厚的杂志书。

“攻略书。”

“是那样吗。您真的很喜欢游戏呢。”

“算是吧。”

香把《钟塔3》的攻略书扔到桌子上。

瞅了一眼旁边。搭话的女性的表情笑容满面。

她的名字是藤藤谷琴子。最近转任来到这学校作为同事的老师。是位很强烈地给人一种柔和印象的、清秀大小姐似的女性。任教的学科是生物。她没有做班主任。身为热忱的天主教徒,却不毫不隐瞒这一点。虽然是这样,她也不反对进化论,因为不是死脑筋的人,学生们的评价也很好。

而且,不知何故,她频繁地跟在学校里处于孤立状态(其实应该是敬而远之)的香说话。这也是从转任不久后便开始的。

当初香怀疑“是处于基督教的慈悲吗”。不管怎样,和游戏无关的话,香的交流能力就会显著低下,而且变得颇为冷淡。

不过琴子即便被冷漠地对待,也没有灰心丧气的样子。倒不如说,像是没有察觉到被无情地对待。不论怎样都认真地想和香说话似的。对香而言,除了置之不理外别无他法,如此以来,在职员室里,“怜悯伊庭香的藤藤谷老师”这样的共识被确立了。

琴子好像兴趣很深地看着攻略书。

“好像很有趣呢。”

“恐怖的哟。要玩吗?”

“没带游戏机呢。”

她腼腆地笑了。

香止住了“那么要来我家吗?”这样说的冲动。因为她好像真的会来。明显是那种社交辞令一概不知,全部都当真地接受的类型。

合上攻略书,放进替代皮包的纸袋里。

琴子频频地望着那里。

“没有拿提包吗?”

“没有哟。”

虽然也觉得用纸袋上下班不像样,但没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很可惜呢。一定有很适合伊庭老师的包的哟。”

“没有那样的余裕哟。”

主要是在金钱方面没有。

香把椅子弄得嘎吱嘎吱响,转身向着桌子。扯出国语的教科书。即便再怎么嫌麻烦,负责的教学还是毫不手软地做的。

琴子还在身边。

视线在脑后转来转去。

香无视着她翻起教科书。视线才刚切断,便又开始游移不定地在周边徘徊。

向后面说道。

“有什么事吗?藤藤谷老师。”

琴子的笑容没有停止。

“不,谈不上有什么事。”

骗人的吧。明显是想说什么吧。

“想要游戏机的话,可以借给你。”

“这有点...

“那么是什么呢?”

她面向窗户。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虽然的确是晴天,但在这种地方说这句话不知是什么感觉。

...听说之后几天也会放晴。”

“真好呢。”

“想说的就是天气吗?”

“不对呢。”

“那么,到底是什么?”

“您知道焚风现象吗?”

“由风越过山后形成的热气流。”(注:焚风效应 Burn wind effect
是气流翻过山岭时在背风坡绝热下沉而形成干热的风。

“是这样吗?我还不知道呢。”

“为什么要说这些。”

“今天天晴。”

“所以提焚风现象?”

“不是的。对天气没多少兴趣。”

然后又笑了起来。

香叹了口气。

琴子实在不好应付。谈下去的话会偏题到不得了的方向上去。而且,本人还满不在乎的。香是连遇上粗鲁的“性格奇怪的人”都不会动摇的人,但现在却相当混乱。

“我接下来有课哦。”

“我也有。”

“有话就趁现在说。”

“所以呢。”

“天气的话题我拒绝哟。”

“不是哟。下个星期天,一起出去如何?”

她笑脸不改地说着。

香瞬间无语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子。

...是在邀请我吗?”

“是的。”

“怎么了?”

“是什么呢?”

琴子歪起了头。

其实想歪着脑袋的是香这边。明明在学校里完全没有亲近的人,说话超过两句的就只有养护教论红尉晴明,一下子就被邀请了呢。

“外出是去干什么?”

“买东西之类的。”

“不要。”

“怎么会..

琴子眼里浮现泪光。

“好无情。”

“我对购物没什么兴趣。”

“购物哟,很开心的哟。”

“天气也很好哟。”

果然还是天气的话题吗,香在心中吐槽。

“天气好的日子,外出或去教会的话,心就会感到安宁。”

“教会才不会这样呢。有的好像都会被当成邪教消灭了。”

“神对于对于祈求帮助的人,一定会伸出援手。”

“没有需要的帮助。”

“在游戏里没有遇到困难吗?”

因为读了攻略书,从这方面说说也有道理。

...因为游戏而缠着神,会被宗教审判吧。”

“如今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但是不去教堂。”

“这样的话,请一起去购物吧。”

香叹了口气,放弃从她那逃跑了。

“家电量贩店的话,购物也行哟。”

“这样就行了。”

琴子简单地撤回眼泪。好像很高兴地合起手。

“那么在星期天,去接你呢。”

“哈?”

香再次发出疑问的声音。

“普通的话,不是在某处碰面的吗?”

“因为是我邀请的,所以由我去接。”

表情没有一丝恶意。真的像是认为“不这样做不行。”一样。

香虽然还想叹气,但因为没有意义而止住了。

“我知道了哟。”

“那么请多多指教了。还请拭目以待。”

琴子连蹦带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星期天,香在闹钟响了三次后,才勉强起了床。因为到昨天深夜为止都在玩着《大鼓的达人》,直到从楼下居民传来了“吵死了!”的抱怨才停止,打瞌睡也是没办法的。

因为是以只有T恤和内裤的打扮入睡,稍微感到有点冷。敷衍地洗了个脸,就啃起丢在桌子上的吐司面包,没有做涂果酱和黄油之类讲究的事情。由于和往常一样没有钱,饮食生活变得严重贫乏。

吐司面包只吃了四片就没了。从纸板箱里拖出衣服。说起来也是穿了很久的牛仔裤和暗淡的夹克衫。也就是说是平日里的打扮。

换衣服的同时开了电视。是天气预报。

在香房间里的电视,是超过四十英尺的大型电视。这是因为无法抵挡“在大画面下玩游戏”的欲望,而买了下来。托它的福,而背上了债务,本来就很少的工资又减少了。

电视上的天气预报员大姐姐断言今天整天都天晴。

“没有焚风现象吗...

这是没有的,这样自己回答自己。

带上轻轻的钱包,扣上廉价的手表。

正要出门,电话便响起了。

把《钢弹战记》的盒子和说明书拨开才拿起听筒。

“是?”

对方没有说话。

呼吸和咂嘴都听不到。背后也没发出响声。

“喂喂?”

香再叫了一遍,但果然什么都没有。

不久、

“收邮件。”

只听到这么一句,电话就挂断了。

香盯了流出刺音的听筒一会儿,说着“呼嗯”便把它放回本体上。

穿上便宜的轻便运动鞋走到走廊上。

粗暴地按下电梯按钮,下到门口前厅。

正要走到外面去,稍微踌躇了一下后,向邮件箱走去。

这间公寓的邮件箱设置在自动锁的外侧。因此,邮递员进不了建筑物里面。

打开写着自己房间号码的铁盒子。

只放了一张明信片。

背面印着住处和“伊庭香大人。”的名字。寄出人一栏是空白的。

翻过来,是照片。

画面似乎是在欧洲一带的建筑物。是古老而巨大的,宫殿一样的建筑物。名称和地名都没记下来。

香眯起眼睛,就这样丢回邮件箱。

外面的确是好天气。阳光也不是很强,柔和的,对身体很温柔。

道路旁停着车子。在那里站着一位女性。

琴子大幅度地挥着手。

“久等了。”

香说道。

“我也刚到。”

琴子绕到驾驶席边。

“请。”

香目不转睛地看着车体。

...乘车去吗?”

“是的。觉得难受吗?”

“不是那样呢。”

这部车,是叫奥迪A8w12的德国车。是一般总统专车的基本车型。不像是高中教师能轻松能买下的车。

香“有钱真好呢。”这样嘀咕着,坐上副驾驶座。

车像滑行一样起动了。

离开熟识的本地,顺利地前进。没有上首都高速。

“到哪里去?”

“购物啊。”

“这个我知道。但我只对家电量贩店有兴趣哟。”

“开始请跟着我。”

“到哪里。”

“熟人的地方。”

琴子巧妙地开着车。

驾驶技术也不差。倒不如说属于很擅长的一类。特别是刹车,因为很平缓,坐在上面也不会心情不好。和粗暴地到处乱碰的香相比起來很不同。到了皇宫附近。突然转弯。

进到酒店里面。

“不是购物吗。”

“是的。”

车停在大门。门童恭恭敬敬地打开了门。

“拜托了。”

琴子这样说着,从还插着钥匙的车上下来。香也跟在后面。

上了二楼。

在那里有桌上只挂着白布的简单的接待处。琴子在那里报上自己的名字。

半老的男性从里面飞奔而出。

“这真是好久不见了。藤藤谷大人。”

男性向琴子深深地低下头。

“你好。这位是我的朋友伊庭小姐。”

他对香也行了礼。

“欢迎光临,伊庭大人。”

在男子的带领下,两个人进了大厅。

里面很宽敞。高高的天花板上华丽的照明灯垂下来。到处陈列这玻璃橱窗,展示着宝石和服装。穿着华丽服饰的中年女性们在那里到处看。

每位中年女性后面必定有穿着西服的男性跟着,做着商品的说明。

“这是啥。”

香向琴子问道。

“百货商店的销售。”

她举出一些有名的百货商店的名字。

“这里不是酒店吗?”

“是外商呢。”

琴子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说道。

所谓的外商,是百货商店只对特定顾客实行的销售。所谓“特定”,是指估计会有很高销售额的客人,成为了外商客的话,商品就会送到自己家里了。另外,在酒店举行的特别的销售会场上,在那里展示的尽是一流的名牌产品和高级食材。

琴子似乎就是所谓的外商客。即使从气氛来说,是相当特别的客人。说不定,父母、祖父母可能都是这家百货商店的外商客呢。

“藤藤谷大人,本店正和行动品牌合作。请到这边。”

刚才的男性、外商部员在带路。

在大厅的一角,还有单间。在那里,排列着女用服装。

只有这里没有别人(指服务员吧...)。是为了能慢慢地看商品而作的关照吧。穿行在里面的客人也应该是在挑选商品。

香看了看在身边的夹克。是听都没听过的牌子的。原本就不熟悉,但这一定是刚开始在日本上市的什么吧。

“伊庭老师,请到这边来。”

琴子向她招招手。手中拿着裙子。

“怎么样?”

“不是很好嘛?”

香随便地回答了。说实话,在这些店里的商品和外面卖的便宜货不同在哪里,她不太明白。

“你喜欢,实在太好了!”

“并不是特别喜欢。”

“请试穿一下。”

“哈!?”

琴子把裙子递给香。

“试衣室在那里。”

“等,请等一下!”

香几乎不穿裙子。表面上是出于“不方便活动。脚下凉飕飕的感觉很不爽。”这样的理由。但实际上,是因为在游戏中心输了后回去的路上,要踢倒护栏来发泄,裙子会成为障碍。(...可怕的老师- -

可是琴子毫不在意。

“你刚才说过好呢。请用吧。”

硬是塞给了她。

“和我不合适哦!?”

“那倒不一定把。”

香被推进了试衣室。

“等一下啊。为什么要穿啊!?”

“这里就请陪陪我吧。”

“喂!”

围屏的帘子被掩上了。

又打开了。

“这个,是上下构成一套的。”

夹克也递进来了。

香把衣服拿在手里,嘟嘟哝哝地抱怨着,但最后还是死心地开始穿起来。

在试衣室內安设了很大的镜子。绷着面孔穿着裙子的自己看起来实在很白痴。

上面下面都穿上了,映在镜子上。

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感觉很难受。到膝盖为止的裙子虽然不是很紧,但果然不便于运动。

“该不会说要我穿这个去学校吧...”(彩图第一张的画面)

小声地发着牢骚。这时,

眼前的镜子出现了裂痕。

开了个手指尖大小的孔。裂缝以蜘蛛网的形状扩散开来。

是弹痕。被袭击了。

香反射性的让身子靠向墙边,并放低身体。

帘子和地板间有缝隙。为了不被从那里看到而退到里面去了。

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待下一次的射击。

什么都没有。

只有第一发子弹。不知是很有自信,还是因为马虎,一发就完了。都没来进行尸体确认。

香慢慢地拉开帘子。

没有任何人。虽说因为是在很里面的地方,而且原本就很少看到人影,但望向好像是袭击源头的方位,那周围也没有可疑的动静。

回过头来看镜子。自己的脸的旁边一带中了弹,从那开始裂开。偏上数十英寸的话,就完蛋了。

是谁干的啊。不能说没有敌人。但本来就是因为这样的目的到葵学园赴任的。但是,在这里被袭击还真是意外。

“伊庭老师。”

“哇!”

不知什么时候,琴子站在了那里。不可思议地看着吃惊的香。

“发生什么了?”

“不,不...你。”

香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可疑的家伙,没看到吗?”

...不?”

她呆然若失。

香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

“是什么啊?”

“没什么。”

虽然琴子还是浮现出疑问符号,但看着香的衣服就马上双目生辉。

“好棒。很合适呢。”

...是吗?”

怎么也不觉得合适啊。

琴子摇了摇头。

“说中了。真是太好了。给伊庭老师的极好的礼物找到了。”

..什么?”

香呆住了。

“我给你的礼物。请收下吧。”

“喂,等下。我又没过生日,什么事都没有呢。”

“行了。因为想送给你啊。”

“我说啊...

琴子无视了香的抗议,把店员叫了过来。

“要这个。钱由我这边付。”

“我明白了。”

“我没说过接受之类的话吧!”

香仍然在发牢骚。

“可以了,不用客气哟。”

“才不是客气呢!”

琴子把拿了信用卡的店员叫了过来。

“现在就穿上去吧。”

“普通的话,不会这样做吧!”

“我会。”

“我穿着运动鞋呢!”

“鞋子也准备好了。”

琴子递了过来。让人害怕的事是尺寸都合适。

是习惯了吧,店员干净利落地把价目标签和品牌名的标签去除了,把之前穿的衣服叠好了塞进袋子里了。

香已经厌烦了,捏起夹克的下摆。

“穿着这样的衣服被教的孩子看到的话,会被笑话的!”

“哎呀。会对伊庭老师刮目相看的哟。”

“不,会被敲诈的。”(这是些什么学生...

尤其是如果是B班的人的话。

结果,香全身包裹在名牌服装中,和兴高采烈的琴子一起离开了酒店。百货公司的外商员工向两个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说啊,这个,花了多少钱啊?”

“请您不要打听为好。”

再次乘上车。

琴子驾驶着奥迪像滑着一样出发了。

“这回就是去家电量贩店吧。”

“请稍微再陪我一下。”

出到晴海大道。马上,海外品牌的建筑和百年老字号的百货商店映入眼帘。是银座。

琴子让车子从晴海大道进到一条小道。不久就停了下来。

“不是禁止停车吗?”

“没问题。”

琴子拉起手刹下了车。香也下来了。马上又有西装男飞奔而来。

琴子向那个男子点了下头。男子乘进驾驶席,把它开到某处去了。

“车交给那个人就没问题了。走吧。”

似乎是管理停车的工作人员。为了不阻碍,把车停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个人走着出到晴海大道。马上走向旁边的,很高的建筑。装着玻璃的、没有不快感的、豪华的构造。

香有点头痛地朝上面望,正要浏览墙上写的字。

琴子微微一笑地说道。

“这里也是经常来的店。”

对香来说,是完全不熟的店。是海外名牌的路面店。上面写着用总觉得音都发不出的字写的俄罗斯文。

在这里店员都向琴子致以微笑。果然也是老顾客的样子了。

“欢迎光临!”

“你好。能帮忙挑选些适合我朋友的吗?”

“我明白了。真是个美人呢。”

香想着有那个美人在啊,然后望向后面。

“就是在说伊庭老师哟。”

琴子扑哧一笑。

女性店员把她们带进里面。在似乎是用于商谈的地方,摆设着豪华的椅子和桌子。在琴子的催促下,香入座了。

店员很快拿出了底色光泽的托盘。

“这是新产品。”

上面放着饰品。

是项链、耳环和耳钉以及戒指。(注:耳环:圆形耳环 耳钉:钉子形耳环,耳钉一定要打耳孔才能戴,耳环可以不用。)无论是哪一个上面都镶嵌着钻石,放射着耀眼的光芒。特别是戒指上,中间镶嵌着一颗很大的钻石,周围环绕着小钻石。

“伊庭老师,喜欢哪一个?”

哪个都让人眼花。

香战战兢兢地看着琴子。

“价格都很贵吧。”

“请不用担心。”

又打算支付的样子。

可是这样一来,更加犹豫了。香虽然是脸皮颇厚的人,但琴子做到这种地步卻让她有令人害怕的感觉。

琴子毫无造作地拿起耳钉。白金的底座上,镶嵌着不相称的钻石。

“这个的话如何?”

“我,耳朵还没打孔呢。”

“哎呀,真的呢。”

她把耳钉放回托盘。

“为什么呢?”

“不习惯啊。”

“耳环就行了吧。”

“所以说了,我不习惯戴饰品了。”

香会打扮的感觉很薄。除了生活费,钱都放在游戏上了。没有追求打扮的价值。像收集石头有什么意思啊,这样认为的。

“要是项链都没有的话,衣服就太可怜了。”

都是你强加于我的吧,正打算这么说的时候,女店员麻利地把项链戴在香的头上。

“感觉戴上这个显得很好看呢。”

“很好呢。”

琴子也附和着。

“因为是个皮肤很白的美人,钻石的话倒不显眼了。如果戴上银质的话,看起来会更漂亮的。”

“那么就这个吧。”

无视我的意志吗。香叹息道。

琴子又用和刚才相同的卡支付。虽然在想没问题吗,不过那是美国运通黑卡啊。(注:美国运通黑卡,素有“卡中之王”之称,享有编号为1800的个人管家专属服务,为您提供会员俱乐部和机场VIP休息室及头等舱等服务,申请人个人年收入要在250000美元以上,最重要的是必须有良好的信用记录,否则纵使是亿万富豪也一卡难求。开通黑卡后,该申请人需交纳1000美元的年费,而由于该卡的收藏形势看好,现在的年费已经涨到了2500美元。目前,运通黑卡在世界范围内发行的数量不足10000张。)没有支付限度额,是有钱人的用品承办商。

店员恭恭敬敬地递上收款条,琴子麻利地签上名。

“就这样戴上项链吧。”

“又来啊。”

香嘀咕道。

琴子似乎很高兴地看着戴在香头上的项链。

“很漂亮呢。和伊庭老师很相称哦。衣服也很合适。”

“这个还真是感谢呢。”

完全不知道要不要道谢。

出了商店。时间相应地消逝着。琴子看看表。

“去喝杯茶吧。”

这回是步行。从晴海大道到了一条小道里面。

两人走向一栋外部装饰别致的建筑。茶色虽然暗淡,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让人产生一种欧洲古典城市一样的印象。挂着像是法语的招牌。读不出来。

琴子快步走进里面。

是红茶专卖店。在店内有一大堆罐子,整齐排列着在墙边。似乎是按的份量卖的样子。

“上面是茶馆。”

穿着像是摩洛哥人的酒保店员在前面领路。即便在这里,也再次被带入特别房间。

坐到弹性十足的椅子上。桌布上没有一点污渍。

“是茶馆吧?”

“是的。”

“不是餐馆吧。”

“是的。”

在日本也有这样的地方吗,香如此想道。

拿到了有上百种种类的菜单。只知道便宜货袋泡茶的香对琴子说了“交给你了。”就撒手不管了。

她点了乌巴茶(注:又名乌沃茶,世界三大红茶中的锡兰高地茶中最有名的,产于斯里兰卡东南部。)和尼尔吉里茶(注:产于印度南部的一种茶,印度三大红茶之一)。无论哪种都附着FTGFOP的标志。(注:FTGFOP,国际红茶等级用语,FTGFOPFine Tippy Golden Flowery Orange Pekoe---经过精细地揉捻精制而成的高品质茶叶。仅次于最高级SFTGFOP。)反正是等级很高的吧。然后是这个店自营的苹果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

被热过的杯子和装了红茶的瓶子送了过来,通过店员的手斟入杯中。香喷喷的水汽冒了起来。

堆成两层的盘子上,载着沉甸甸的似乎很重的苹果派。施与装饰的刀叉也并排摆在上面。

店员说着“有需要的时候请使用这个铃铛。”就退下了。香渐渐地缓过气来了。话虽如此,因为自己过于不合时宜,心情还是不太好。

香手忙脚乱的,琴子却静静地把杯子送到嘴边。

摸摸底喝着红茶。

...伊庭老师,稍微冷静点喝就行了。”

琴子如此说道。

“这样会让人瞧不起的。”

“我天性如此。”

和教养没有关系。比起餐馆,更喜欢方便面。

香故意让刀叉发出声音。

“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是你请客吧。”

“是的。”

琴子优雅地微笑着。和粗鲁的香非常不同。

“我穿的衣服也好,饰品也好都不便宜吧。”

“请不用客气。”

“不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对我做到这种地步?”

虽然多少有点原因,自己只是个教师而已。请客和被请客的理由都没有,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喜欢啊,就是这么回事。”

琴子嫣然一笑。

“看到明明有那么好的资质却没有充分展现的人,就心里发痒。觉得真是浪费。不禁地就花了钱呢。我觉得是爱好吧。”

“你这是什么爱好啊。”

就好像江户的大商人或者欧洲的富豪一样。

“为什么是我。”

“从最初见面时就感觉到了。明明是个美人,太可惜了。伊庭老师,总是保持着相同的打扮。因此很吃亏呢。”

的确,香终年穿着同样的衣服,又是一开口就只谈游戏话题的女性,对她敬而远之的男性有很多吧。香虽然自己不觉得很亏,但在别人看来似乎就是这样。

“因为伊庭老师资质很好,却不加以修饰。”

“这不成花钱的理由吧。”

“因为为美丽的女性而花钱一点都不可惜啊。”

“又不是电影。你以为是《高桥名人VS毛利名人》啊?”

“是《My fair lady》(某著名电影)哟。”

援助没有钱的女性让她打扮之类的,只出现在电影或者戏曲世界里吧。实际上,很难相信会有做那种事的异想天开。可是,现在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宝石都是实物。再加上资助者不是资本家的老头子,而是说起来还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同事教师。

过了一会儿后,香无语地把手伸向后面。

站了起来。

“去下厕所。”

化妆室在楼下。这里也像殖民地的设施一样,头上过时的吊扇咕噜咕噜地转着。

没有进单间,而是看着镜子。

里面映出了一个非常冷淡的女性。虽然是看惯了的,但因为服装和饰品的原因,总觉得像是不认识的别人一样。

“资质,呢...

没有回顾过自己。在这个世间得到生命,也做过许多后悔的事,却没有过因为沒好好打扮而感到焦燥。即便全身包裹在高级品里,这也没有变。

“有点在意的事情呢。”

像女性一样比较好吗?

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

不是耽于感慨的时候了。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感觉到有麻烦的迹象。脖子那儿感到阵阵发冷。就像全身沐浴于杀气之中的,那种感觉。

到厕所来也是为了确认。和在酒店时一样,有谁瞄上了自己。

摆弄着袖口。取出了刀子。离开桌子的时候就拿着了。

让门维持着稍微打开一点的状态。为了不被枪击,香向门的阴影部分移动。

让耳朵集中注意力。只听出微弱的脚步声。

谁在靠近自己。不是一般的客人。普通的话,步伐不会那么谨慎。

香止住呼吸。

下一个瞬间。

化妆室突然变暗。

门的对面也是一片黑暗。整个茶馆的电源被完全切断。一片漆黑。

没有混乱的余裕。刚才构造的手段全部撤销。把门蹴开。

有谁在。因为眼睛尚未习惯而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在正面。

右手扁扁的东西朝向香。是手枪。

香一边放倒身体,挥起手。

发出像打在垫子上的声音,子弹从头上方穿过。然后香便倒到在地板上。

投出去的刀子掠过对方打倒墙上,掉了下来。

不过这样似乎就足够了。让谜之人物一瞬间身体硬直,往回走了。

站住,虽然想这样说,但还是止住了。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香站了起来。在这里渐渐觉察到店内的客人正在骚动。

香轻轻地掸了下衣服。这样做的时候,店内恢复光明。几个店员 “惊动您了。虽然原因不明,已经恢复了。”这样来回告知着。

香无言地回到桌边。

座位上,琴子和刚才一样坐着。

...停电呢。”

“是呢。吓了一跳呢。”

“有别的变化吗?”

“没有。”

她浮现出和之前相同的微笑。拜此所赐,心底怎么想的,无法打听出来。

香没有坐下。

“不出去?有了不吉之兆。”

“是呢。”

琴子抓起收款单。正要递给店员。

香抓起被丢在一边的琴子的手提包。

“忘了东西哦。”

“啊,抱歉。”

琴子很干净利落地,抢夺一般取回提包。

“付钱就交给我吧。”

这样说着后,便下了楼。

香不由得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回想起那个出乎意料地重的提包。

香又被琴子带到不同的店里了。虽然“差不多该去家电量贩店了吧?”这样抗议道,但总是被“不行。”这样被拒绝。

这回不是商店,而是美容院。

在不太显眼的店里,花哨的招牌和霓虹灯都没有。只有知道的人才知道,这样气氛。

琴子打开吱吱嘎嘎响的门。

里面出乎意料地漂亮。和不起眼的外观截然不同,內里现代化设备齐全。

“欢迎光临,藤藤谷大人。”

上了年纪,很实在的女性美容师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预约过了哟。”

“当然。”

“这位女士就拜托了。”

香早已无力抵抗了。照着吩咐坐下来。

美容师仔细地看着香的脸。

“很美丽的人呢。”

“是吧。”

正合我意,琴子像是想这么说。

“但是眼下面稍微有点黑呢。累了吗?”

“有很多原因吧...

因为每天玩游戏玩到很晚。

琴子开口了。

“头发只要整理一下就行了,主要是化妆。”

“哎呀,这么美丽的肌肤用粉底藏起来的话很浪费的哟。”

“等一下。美容院是做模仿化妆店一样的事吗?”

面对香不礼貌的质问,美容师回答道。

“我们这是特别的。而且这是藤藤谷大人的拜托。”

“这里的美容师,是亲手给艺人化妆的哦。”

琴子补充道。

香的身体被水色的薄布遮住了。前面的头发被用梳子压了下来。

“不要摆弄太多为好哦。”

被细心地弄整齐了。后面也是,乱蓬蓬的地方被整好了,好好地分开了。

用电吹风吹过后,转向化妆。

美容师随便地不断称赞香。用和皮肤颜色相同的粉底把黑眼圈掩盖住了。然后只是稍微画了下眼线,仔细地修剪了眉毛。

最后用淡粉红色的口红做润饰。

“看,怎么样?”

香用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没有多少变化。”

“哎呀,不是那样吧。对吧?”

美容师向琴子征求同意。

“伊庭老师,变得更美丽了哟。”

“是吗?”

硬要说不一样的话,真的可能不一样了把。

又被要求坐下了。不过只是最后稍微整理一下头发。

香盯着美容师手中的剪刀。

“怎么了?”

“没什么。”

老实地服从了。

画完妆的香,被琴子和美容师再三地“美啊,美啊”这样叽咕着。因为太过于极力称赞,听起来简直像欺骗一样。

香因为觉得相当羞耻,打算早点离开。

打开了门,却止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

暂且无视琴子的疑问。窥视左右,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开始走。

“有谁在吗?”

“大概,没有。”

感觉像是被监视了。在美容院里没有危险。虽然剪刀也足以成为凶器,却完全没有杀气。

但是,还没有马上消失。外面有一些迹象。但那个人物,好像没要杀人的打算一样。

“那么伊庭老师,去下一家店铺吧。”

....给我等下。”

被拉回现实的香急忙说道。

“还要去哪里啊!?”

“因为还没有买手提包啊。”

“我不需要啊。拿着那种的东西都走不了路啊。”

“不行哦。请更要有女人的样子。”

“现在的我这样就足够了!”

“还差的远呢。”

“比起那样的东西,我的家电量贩店啊!”

香硬是扯开嗓子喊。

“游戏啊游戏。给予了我活下去的活力。净是有钱人的店铺,一点劲头都没了。”

“那样就会有精神吗?”

“是人生的全部。”

香手叉着腰,一口咬定。

琴子虽然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还是把寄存的车子叫了过来。

在车内,香向琴子吩咐道。下次就打算去自己很熟悉的店铺。

花哨的照片映入眼帘,到了家电量贩店。车进了邻接的停车场。

一进入店内,香马上大口地做着深呼吸。

“你在做什么啊?”

“补充氧气。”

“只是空气...

“在银座的话,都无法好好呼吸哟。”

依香所言,和那样很空的品牌店不同,在作为平民伙伴的家电量贩店的空气的性质完全不同。而且人不呼吸家电量贩店的空气的话,不久就会因为氧气不足而灭亡的了。

步伐也变轻了,乘电梯往下。游戏卖场是在地下的。

楼层的一角,成排的各种游戏机和游戏软件摆列着。香双目生辉。

“这就是所说的店面呀。”

另一方面,琴子只是一味没有兴趣的样子。

“你啊,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是的。因为从不玩游戏。”

“稍微失陪一下,因为得打个电话。”

“人生的十成都损失了哟。”

百成都可能吧,这样说着,开始挑选。

略微看了下新品专柜。确认有没有漏买的,就是移动特价品的运货车。

有宝贝沉眠在这种地方,香是这样考虑的。本来旧的好东西不去萧条的地方或秋叶原找是不可能的,但不久前的软件在这种地方找会更迅速。而且,偏偏那种零星的老的,不太有人气的东西,是没有买到过的。

用手指描着柜子边追溯着名字。以前详细地核对时,瞄中的东西就被小学生买走的事情也试过。她在那个场所都下跪了,希望对方能让给自己,但还是没能入手,所以从那之后确认的速度和正确性的并存就成了重要的课题。

周围的人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是当然的呐。全身包裹在名牌服装里的女子,拼命地寻觅着游戏软件。不过如果在意这些的话,就做不成游戏玩家了。

没有想要的东西。于是移步到游戏用零件的店铺。

拿起几个第三方制作的遥控器。因为自己房间的游戏机泛滥,床上也净是电线。所以至少遥控器是想用无线的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琴子来到了旁边。

她露出了像是看见第一次在日本公开展出的珍稀动物一样的表情。

“来这种地方是第一次吗?”

“是的。”

“很有趣吧。”

“诶...不太清楚。”

即便对某些人来说是宝山,对某些人来说看起来只是工业垃圾。这在爱好方面是常有的事。

香一点一点地向旁边移动。开始作遥控器、有线类的说明。解说使用D端子,画面如何的变清晰。虽然琴子看来并不理解,即便如此还是不断地灌输给对方,这正是爱好者这种东西。

一边从左到右地移动,接连不断拿起物品。这一带的东西对香来说,是很熟悉的了。有比店员说明得更好的自信。

一提到游戏的话题,香就停不下来。真的是口若悬河,摊贩都相形见拙。

痛快地说了一通后,闭上了嘴。

“能理解吗?”

“那样的...

“至少知道一点了吧?”

“这个吗,到模拟遥控器那里还记得。”

“这样就不错了。”

正要去看XBOX的专柜。

忽然,香止住了脚步。

很若无其事地确认背后。视界的角落里映出小小的那见过的人影,正在消失。

“伊庭老师?”

...啊,能在这里等一下吗?”

“好的。”

香敏捷地离开了游戏专柜。就这样跑到疏散梯那里。

跳过一段往上跑。一上了一楼就向右拐,出到外面。

让身体藏进废弃的招牌里。

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出入口。眼睛追着从店里出来的人。

看到了个高个儿的女性。

香没有慌张。尽管那样还是确实地接近了。

对方站住了。

“这里是我经常利用的店呢。”

香说话了。

“从架子的配置到台阶,全部进了脑子里。虽然相反的一侧也有出口,但这里直到车站,人流量也大。出来的话,我想肯定是这边吧。”

翘起了下巴。

“不是要走吗。那就是有话要说吧?还是说要杀一场。”

“我有话要说。”

身材高挑的女性、迪斯特尔回答道。

血之迪斯特尔。曾经作为贤人会议的代理人而为人所知,但现在是自由身。和香敌对,或是曾经战斗过。这个宿敌,就在眼前。

两个人去到车站的铁桥下。虽然不打算大声地说话,但还是在人少的地方说话为好。

最初是香开的口。

“今天早上的电话是你打的吧。”

迪斯特尔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放进邮件箱的明信片。那是德累斯顿的茨温格宫殿吧。(注:德累斯顿位于德国的东部,现是萨克森州的州府。)我跟德累斯顿有关系事的只有一回。就是和你争执的时候。”

“果然察觉到了。”

“虽然觉得要谨慎。但要甩掉你果然很麻烦,所以放弃了。”

香迅速地眯起眼睛。

“在酒店里袭击我的是你吧。”

“不是。”

迪斯特尔马上就否认了。

“我不会袭击你的。现在。”

“嘿。那么,那是谁?”

在外商贩卖的灰尘,的确,她被袭击了。

“米西翁(Misión)。”

“什么?”

“被称为宣教(Misión)(注:这里是西班牙语,意思同mission)的代理人。从贤人会议那里。得到了贤人会议把她送过来的情报。我在追那家伙,便碰到了你。”

“那家伙瞄上了我?”

“是啊。”

“不知是什么理由?”

被瞄上的话,应该是夕菜把。贤人会议的目标是她。香就是为了护卫夕菜才在这里的。

“因为你是个很强的对手。所以打算先从护卫开始杀吧。你小的时候不也是从讨厌吃的蔬菜开始吃的吧?”

“很奇怪的比喻呢。”

她想说的都明白。

“在茶馆里袭击我的人,也是那个米西翁吗?”

“恐怕是吧,但是我没看见。”

“有怎样的能力,是个有多棘手的家伙?”

迪斯特尔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

“是怎样的魔法不清楚。脸的话,你倒是见过吧?”

香搜索起记忆来。一片漆黑的茶馆里,虽然模糊,但袭击者的姿态还是知道的。小巧的身体,拿着手枪,那是——

“女的。”

香嘀咕道。

“那个样子是女的。比起你要矮的多的女子。这毫无疑问。”

“有她的线索吗?”

没有,虽然想这么说还是没说出口。

一直有耿耿于怀的事情。一开始相遇就跟不是熟人的自己搭话,表现非常的亲近。休息日一起外出,购物。所到之处都受到袭击。而且,最重要的是,拿着手提包的时候,好像放了手枪一样重。

藤藤谷琴子。

不想立即下判断。但是,灰色不是黑也不是白。

“米思翁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

即便冥思苦想也是毫无用处。琴子只有是敌人或者不是这两种可能。

可是,好歹是同事的教师。下决断多少需要勇气。

“回去。”

香告知着。

迪斯特尔默默地,把手伸进夹克内侧。

取出手枪、毛瑟M2,递给香。

“要用吗?”

“要我攻击同事吗?”

瞬间,迪斯特尔的露出冰冷的表情。

“你是杀同伴会感到犹豫的类型吗?”

香无言地夺过手枪。用手帕包住,塞进掉在脚下的塑料袋里。

然后默默地背向迪斯特尔。

回到了店里。琴子老老实实地在游戏专柜等着。

“让你久等了。”

“没事...发生什么了?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没什么。”

要出去了,香说道。琴子“那么去买提包吧。”这样回答道。

香没有反对。走到了停车场。

看着琴子侧脸。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贤人会议的代理人,就这样打探出来是不可能的。

假定真的是这样,这回又要在哪里袭击自己吧。在车中吗。但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危险度很高的事情吧。

至今为止对方都没有失误。这回可能会成功吧。下一个也是品牌店。虽然在店里有警备员,但如果是训练有素的人的话,很容易达成目的。

可能早一点解决为好吧。不论那边也好。

悄悄地把手伸进袋子里。

手枪包在手帕里。要用一举的动作把手伸进去,解开手帕,握住把手,解开安全装置。

在那期间被反击的可能性很大。要做的话,只能出其不意。

停车场在邻接建筑物的地下。非常的宽广,能容纳数百辆车。

貌似看到琴子的奥迪了。

她按下附着在车钥匙上的按钮。锁解开的同时,自动地发动了引擎。

驾驶席的门打开了。琴子露出了无防备的背后。

香慢慢地把手伸进塑料袋。

一刹那。

香只是反复地回想今天目击过的光景。马上对琴子说。

“抱歉,请稍等一下。”

琴子回过头来。

“发生什么了?”

“请坐在车里等一下。”

香快步地离开这个场所。奥迪到了不会和其它车弄混的位置。

“迪斯特尔,在吧。在哪里!?”

没有回答。再喊了一次。

“迪斯特尔!?”

高挑的德国女性现身了。

“怎么了?”

“不是她。”

香斩钉截铁地断言道。

“米西翁不是琴子哦。”

迪斯特尔眯起了眼睛。

“为什么?”

“在茶馆袭击我的女人,是用右手拿的枪。可是琴子是左撇子。她是用左手操作车的钥匙的!”

袭击者背后的样子酷似琴子。但是,现在能够明确地断言是别人。乘上奥迪的时候、吃苹果派的动作、全部是用的左手。

迪斯特尔的表情没有变。

“果然呢。”

“果然...你难道知道吗!?”

香反唇相讥。

“米西翁拥有怪异的能力。但是因为无法确信而没跟你说。”

“什么啊,那是?”

“那是——”

“洗脑,吧。”

别的声音接上了。

香在听到的同时拔出了手枪。向声音的方向摆好射击的姿势。

个子矮小的女性站在那里。

“打扰你们的谈话,很抱歉。”

琴子脸上浮现着一直以来的微笑,这样说道。

香和迪斯特尔没有解除警戒。枪口朝向琴子,一动也不动。

相对应的,琴子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请放下武器吧。我不是敌人。”

...别说不可能的话。”

香瞪着眼睛说道。琴子回答道。

“我认为,贤人会议的代理人的话,是不会这样简单便暴露自己的身影哦。”

“今天一天内,人都变得不能相信了呢。”

“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香的同事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是米西翁的话,已经不在这一带了。让她逃走了。”

“你为什么知道。”

“刚才在家电量贩店的时候,从部下那儿得到的报告。”

“部下...?”

迪斯特尔冷不防插了句嘴。

“是日本政府的人吗?”

琴子稍微拉长了脖子。

“我是公安部的所属。”

“进藤的部下吗!”

香终于大声地喊起来。

进藤是她的雇主。不用说,支付报酬的来源是没有见过的上部人士,但直接下指令的是那个男人。因为是难以捉摸的性格,是那种香不太喜欢的类型。

香放下了手枪。

“那个狡猾的家伙。打算干啥啊。”

“我从进藤部长那儿收到了担任跟伊庭老师联络的联络员这样的命令。”

“联络?是监视吧。”

“我不否定。”

“那么,你在追米西翁吗?”

“贤人会议的代理人潜进来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多少有想抓住她的意向。”

“嘿。”

香把毛瑟M2的安全装置装上,手指从握柄上松开。

“没用逮到吧。”

“很遗憾。米西翁持有特殊的能力。因此不常现身。”

“所以说那时怎么回事。”

“正如这个女人所说,是洗脑哦。”

回答的是迪斯特尔。

“米西翁能放飞自己的精神。那个精神能附上别人,制作出能自在操纵的人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就是那样。据原贤人会议的代理人所说的,我们的情报似乎没错呢。”

琴子点了头。

香的疑问还没有消散。

“那么,袭击我的家伙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一般人?”

“是的。每一个都在袭击之后被拘束调查了。那种洗脑在实行目的之后似乎就被解除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已经释放了。”

“我的周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部下也撤回了。现在只有我在。”

“明明这边要躲避袭击,已经很辛苦了。快点跟我说啊。”

“对不起。因为打算要处理米西翁。”

....把我当诱饵使用啊。”

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也就是说把香当作诱饵,来彻底查明米西翁的住处。

“还特意到外面来呢。”

“连迪斯特尔小姐也来了,这到没想到。”

“我是偶然而已。想找到米西翁的老巢这一点是相同的。”

...这个家伙也是,那个家伙也是,怎么都只想着利用别人啊!”

她大叫道。

“死了的话怎么办?”

“我确信是伊庭老师的话,肯定能活下来的。”

被这样淡淡的一说,没有回答的话。

香摇着头,清除了许多东西。把手枪递给迪斯特尔。

“还给你。”

她默默地接受了。坐上了停着的车。因为要注意不显眼,开的是丰田车。

香瞄了一下车。

“你要怎么办?”

“秘密。现在,我没打算跟你敌对。”

“我未必会那样哦。”

“和你相反呢。我很信任着你呢。”

...哼。”

香伸出中指。

迪斯特尔让引擎发动。排气声在地下停车场响起。

香向琴子说道。

“跟进藤说,也给我武器。”

“那么用我的吧。”

琴子从手提包里取出Glock model 25(手枪)。

“不久,正式使用的时候就要来了。不止是米西翁,还有其他代理人也潜进来的情报。是瞄上了宫间小姐哟。请小心点。”

“让你担心了,不敢当呢。”

“手枪是礼物呢。”

一瞬间,香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一听到礼物这个词,就想起了现在自己穿的衣服。

琴子继续说道。

“当然,衣服和项链也是。”

“故意让我不痛快啊。”

“为女性花钱不可惜是真的哦。”

这时,迪斯特尔像第一次觉察到一样,

“说起来,不是变成了位了不得的美人吗?”

“是吧...

香耳朵都热了。都是那个美貌能与模特儿相媲美的德国人说的话的缘故。

“不要说恭维话了。”

“真心的哟。男人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哦。”

“我也是这么想的。”

琴子也附和着。

...烦死了!我马上换下来!”

“真浪费呢。”

“是呢。”

“你们知道什么!”

香愤然背过身去。

“我回去了。这样的话,回去玩《prestige2》吧。”

“哎呀,不坐我的车吗?”

“我的也可以哦。”

“吵死了!”

一边在心中做鬼脸,一边跑开了。越过背后,知道琴子和迪斯特尔在苦笑。

沿着阶梯出到地面。空中已经是橙色的了。差不多也日暮了。

香打算乘电车回去。

在附近有车站。正走向自动检票口。突然扬起视线。

少年口张到一半看向这边。

...式森。”

式森和树,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伊庭老师...变得这么漂亮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麻烦呢。”

...难道说是约会吗?”

“没有男人!”

和孽缘的宿敌,和表里不一的同事约会,在心中补充了这么一句。

“你也快点回去。为了不迟到,早点睡吧,玩玩游戏后就要睡吧。”

“我正要回去哟。伊庭老师呢?”

和树缩着低下了头。

香稍微挥了挥手。然后又改变主意了,逮住了正要通过检票口的少年。

“忘记说了。有要传的话。给我转告宫间。”

...是什么?”

香缓缓地在和树的耳边低声私语。

“又,开始了哟。”

(番外三完)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2-28 07:54 编辑


后记

我是筑地俊彦。很热呢。室温时常超过三十度。无论怎么讨厌空调,实在是像快要溶了似的。再加上设置在阳台上的卫星放送天线经常和蝉发生激烈冲突。一大早就在那“亢恐亢恐”地。没碰上的时候就“冥冥”地叫着。是受了刺激吧。狗也在附近叫起来。蝉和狗都不叫的时候,急救车又响着警报器通过。而且还是连续六天。在平民区也有各种各样的戏剧。

这是久违的文库本。但是抱歉。不是之前约定的长篇,而是短篇集(虽然番外照旧很多。)深深地感到抱歉。因为下次才是长篇,请再等一段时间。为了长篇的铺垫(类似的话),在刊登在这本上面。(注:指番外三是十六卷的铺垫。)

千早的话题也告一段落了,这回的番外把焦点投放在各个不同的角色上。可是这个反过来说,也没有作为招牌的人物了。是不是把和树他们交给《DRAGON MAGAZINE》的连载就好了,对于喜欢写番外的我是个相当烦恼的问题。好像,不把谁当作焦点的话,怎么也不够满意呢。总之打算稍微再继续写一下神代(写她时候写得很开心)的话题,再试着多写一下别的角色,或者试着增加全新的角色吗...不,再这样增加角色下去,要怎么办啊这样的意见也听到过。算了,因为下次是长篇,我希望在描绘和树他们的活跃的同时再慢慢考虑。对了对了,虽然千早从番外篇角色毕业了,还在《DRAGON MAGAZINE》的连载上活跃着,等文库等得不耐烦的人,也请去观赏那边。

出这本书的时候(除了我的家中)我想已经是秋天的样子了吧。各位尊敬的读者,请不要让身体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出问题哦。

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日 筑地俊彦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0-12-18 20:02 编辑


前排...自顶...字数字数


自顶...诸位圣诞快乐!


自顶...新年明けまして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终于更完番外一了,比正篇累多了,某B班实在是太欠扁,翻得火大...


今天就回去了。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终于弄完番外二了...快累死了...


嘛,总算弄得差不多了。


回复 47# aptx007


呼呼,银大您老忙啊~


好吧。完坑了,过几天出润色版再放下载吧...


终于全部弄完了,撒花~安心地弄联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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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41

  •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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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乌拉诺斯 騎士
这坑不是一般的大啊

13 年前 0 回復

nidalaowo 王爵
热烈祝贺Ryuki完坑。。。

夕菜还是一如既往强势,老妈也是大亮。。。

13 年前 0 回復

antengzhi 伯爵
一直以為長篇是平行世界,沒想到還是有聯繫的……
不過發現回覆的大多都是支持什麽的
喂!聊點兒觀後感啊。

如此有血有肉的小說為何受眾這麼小……

13 年前 0 回復

dhajs 勳爵
该作品别的地方都是坑呢。

13 年前 0 回復

8730871 王爵
前几天翻完一卷,今天又看到爱的魔法填完一个坑,填完此系列的巨坑看来有望
感谢LZ翻译,辛苦了

13 年前 0 回復

hesihua0528 平民
第一次看到爱的魔法的目录,话说上面写的都是汉化了的吗?

13 年前 0 回復

tianshen 伯爵
来支持一下译者吧。。。。。。。。。
这部小说也是我开始接触小说,动画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好长时候,不过仍然没完。。。。。。

13 年前 0 回復

8730871 王爵
这不是全翻完了吗,在我看来这就算完坑了
历时两月飞翻译,LZ辛苦
希望能继续填爱的魔法这个大坑

13 年前 0 回復

aptx007 子爵
比我13还快让我情何以堪。。。

13 年前 0 回復

liu583864271 騎士
恩,爱的魔法我的第一部轻小说,这是个坑神啊

13 年前 0 回復

核潜艇 子爵
爱的魔法挺好看的,不过就是坑太多了。。。

13 年前 0 回復

lightlord 勳爵
辛苦了,11卷我也终于搞定了。 加油

13 年前 0 回復

185461011 平民
不知道该从那看起……
也不记得看到第几卷了

13 年前 0 回復

liu583864271 騎士
很好很给力啊果然欢乐才是最好的了,楼主翻译的很好也很快嘛真的很给力啊

13 年前 0 回復

antengzhi 伯爵
这一卷好多番外篇啊
不过比起短篇的正篇来
番外篇也是很好的补助描写啊~

13 年前 0 回復

bdz007 伯爵
恐怖的class B啊

13 年前 0 回復

ss-n-22 侯爵
嘛嘛
其实B班的阴谋正剧是为了后宫的欢乐闹剧调味的
在我心中他们可是和女仆一般的存在啊→_→

13 年前 0 回復

bdz007 伯爵
虽然夕菜很可爱,但实在太恐怖了,怎么也不想娶为老婆啊

13 年前 0 回復

antengzhi 伯爵
'帮顶下,围观凄凉的宫树 nidalaowo 发表于 2011-1-1 02:51 '



宮數是誰啊!宮樹……
作者寫的番外篇也太多了吧~雖然我也很喜歡就是了

13 年前 0 回復

liu583864271 騎士
翻译真够快的,太感谢你了

13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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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uki 王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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