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翻][川上稔]境界线上的地平线[第一卷下](10.6 顶楼下载传送门)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6 13:5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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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原名:境界線上のホライゾン 01下
原著:川上稔
插画:さとやす(TENKY)
校对&总监督:chenyongsquall

翻译:chenyongsquall, tianzhaodashen, sukisuki7979
润色:seh123, lewsl
修图:非常好用的18X
轻之国度:
http://www.lightnovel.cn/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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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围绕着世界的命运,各国的“教导院”开始了行动。
敌人是世界列强。八大龙王。
甚至还掀起了武藏内的内讧。
但是,不管人们种种的思虑与决意,笨蛋老是在那里。
「——我要取回来,因为我的缘故而被夺走的你的全部!!」
在“自害”的时间一刻刻迫近的时候,最终托利能够拯救赫莱森吗!?
GENESIS系列《境界线上的地平线》第一话完结!



■本多•正纯■
在史实中和老爸同样是很有才能的智谋家,
老爸是面对家康敢举起反旗的历害人物。
史实中的正纯也毫不逊色于父亲,
虽然陷害政敌和被陷害什么的没少干,
在这边的世界中虽然老爸还是那种感觉
正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有点笨拙。

在设计方面
是女性意义上的男性化装扮,
以学生服为基础的设计。
Ariadust的上衣前襟合上
是为了遮住胸部,
显得人一本正经。
身穿男子制服
不但有自己身体的原因,
还因为男子制服耐久度较高
不用时常清洗也穿得出去。
天生穷鬼命啊。
手上戴着手套,
那是为了在演说的时候肢体语言
看起来能显得更加明显。
移动时等时候都戴着手套,
平日里、上课的时候都会脱下来。
因为没有多少衣服,所以制服就是私服。
虽然穿成这样没多少女性的感觉,
但在腰侧装备了Pocket Binder,
无意识地处理成了类似于裙子的式样,
给人的感觉果然还是女孩子。
因为走路的姿势还有言谈举止、身体能力
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女性的样子,
周围的男子同伴都在私底下照顾着她
不过想来应该没有注意到。
在上卷的阶段虽然下装也是男子制服,
但因为某个转机而像封面那样
穿上了女子的内衣(黑色套装)配男子上衣
的折中式样。
(川上稔)


现在,就去你那边。所以——


名:本多•正纯
属:武藏Ariadust教导院
役:副会长
种:交涉师
特:极其正经

名:立花•宗茂
属:Alcala•de•Henares
役:第一特务
种:近接武术师
特:神速


欧洲的初期性成立
支配欧洲的古罗马帝国灭亡之后
支撑着没有支配者的欧洲的是,
超越了地域和民族而推广了的Tsirhc的教谱
的存在。
除了使用各地域间的意向疏通和通神据点、
契约之外,在乱世中拥有戒律的
Tsirhc教谱所仰仗的,是对于犯罪的自重,
提供以艰苦朴素为乐的生活基准。

不久之后平定欧洲中央的卡尔大帝接受了教皇授予
的罗马皇帝的加冕(公元800年),没有武力却
在全欧洲共通的Tsirhc教谱和
拥有武力的国家代表就此联手。
但是大帝死后,帝国分裂为三。
就是之后的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伊太利亚(意大利)

『分裂之后的三国』
西法兰克王国(之后的法兰西)
东法兰克王国(之后的神圣罗马帝国)
中法兰克王国(之后的伊太利亚)

名:襟卷

有着肥沃土地但既没有皇帝
又没有教皇的法兰西和,
受到诸侯牵制并没有加冕权
皇帝被弱体化的帝国和,武力衰弱,
仰赖经济力量和教皇的力量的
伊太利亚。
共通着Tsirhc教谱的
三国的执念存在于
欧洲的根干中。

名:海蒂•奥盖扎薇乐


『学生会DAGYAAAAAAAAAA!』
『临时学生总会开始』(涅)

大家好。我是一直被别人说哪边是名哪边是姓搞不清楚的时间=人生的涅申原。
接下来,本周的“武藏小姐”是,
「托利,变成了饺子」
「四郎,下跪一下怎么样?」
「正纯,玩了羞耻PLAY」

将奉上以上三条。
另,关于临时学生总会,总之就是在教导院前的桥上举行,但因为本多君他们跃跃欲试的像我这种温度低的人能不能就在远处围观一下就好啊这个 。

捏他也很丰富
俺打招呼(0)
添麻烦的报(略)(128)
悔过书(64)
追踪调查中(32)
冤罪(0)
反省之仪(127)
学生会的工作(78)
打小报告通信(256)
游戏杂感(512)

所行记录
『临时学生总会开始』(涅)
『“努尔哈赤!”杂感』(托)
『最近的食料自给率』(奥)
『首先就是下跪』(四)
『别刷版你这笨蛋』(四)
『“委员长皇帝”杂感』(托)
『“逆转魔女裁判”杂感』(托)
『“真性罗马帝国”杂感』(托)
『下一个剧情在英国』(涅)
『在天山回廊将花』(奥)

友情链接
不可怕的哦总长联合
武藏舰桥广播部
“永远面带笑容”的まるべ屋(译注:海蒂的昵称,捏他自丸红屋,日本四大综合商社之一)
社团GEKIBUN
M.A.S.文艺部
暂定议会MIKKOKU箱
武藏商工会「钱!钱!钱!」
教团员“斯巴达同志”
酒井学院长「适可而止」
参水“更新未定”
圣联“明日之吾乃身”
牛津TRUMPS
三河“工作的老师”(链接中断)


极东史
开始
人类不能太忘乎所以
这么想着而明白了中近世的人们太乱来了的话
要是能派上用场就使我的荣幸

目录
人物介绍
用语解说
解说●武藏内的教谱●
解说●武藏Ariadust学院●
解说●武藏的骑士●
第二十一章 黎明前的担心者
第二十二章 有闲的同窗们
第二十三章 会议时间的怀疑者们
第二十四章 荒野的觉悟人
第二十五章 告白场的代辩手
第二十六章 处刑场的否定者
第二十七章 地下的有力者
第二十八章 城镇的篡夺者
第二十九章 武藏的骑士
第三十章 绝境中的俺
第三十一章 绝境中的我
第三十二章 全域的支持者
第三十三章 高岭之花
第三十四章 前往境界线的奔跑者们
第三十五章 起跑线上的喇叭手
第三十六章 二者间的疏通员
第三十七章 苍空的往返者
第三十八章 武藏的不可能男
第三十九章 主流的穿穴者
第四十章 速域的求道者
第四十一章 前往平行线上的相对者
第四十二章 前往境界线上的相对者
第四十三章 不断的行者
最终章 明天开始的我


人物介绍

葵・托利
主人公。武藏Ariadust学院的总长兼学生会长。“不可能男”。
葵・喜美
作为托利的姐姐信仰著工口与舞蹈之神。基本上把高压的性格应用到自私任性上。
浅间・智
武藏的主社的浅间神社的女儿。托利与喜美的青梅竹马兼人生的被害者。

因生为帝的孩子而成为半神。能力之类全部被封印,在武藏生活着。
阿黛尔・巴尔乌弗特
从法兰西流亡过来的従士家系。眼镜娘。
伊藤・健儿
快活的梦魔。全裸秃顶的筋肉系。通称伊藤健。
御广敷・银二
哈德大人系体格的精通食之道的阿宅 。
清成・乌尔基亚加
第二特务。身为航空系半龙,志望是异端审问官。通称乌基。
四郎次郎・伯托尼
会计。武藏的商业工会的青年干部。
点藏・库罗斯优奈特
第一特务。总是用帽子藏住脸像忍者一样跑着。
图森特・涅申原
书记。喜欢历史希望成为作家的同人作家。
直政
第六特务。在机关部工作的大姐。会吸着烟以老大的声音狂笑。
纳特・弥托黛拉
第五特务。作为水户松平的袭名者的骑士家系。人狼混血。
稔侍
HP3左右的史莱姆,据说是男的。
野挽
支撑著家族的勤劳少年,笨手笨脚型格斗家。无口而且对人冷淡。
海蒂・奥盖扎薇乐
会计助理。四郎次郎的拍档,身边带著白狐襟巻。
哈桑・福尔布斯
可尓必思系印度人。只吃喝咖喱就可以生存下来。
佩鲁索纳君
头戴铁桶型头盔的超级筋肉男。虽然无口而且怪力但心地温柔。
本多・正纯
副会长。去年从三河转学过来的个性认真转学生。家里有本难念的经。
玛伽・成濑
第四特务。黑发六翼的白魔术师。漫研所属。
玛戈特・奈特
第三特务。金发六翼的黑魔术师。笑口常开的人。
伊莲儿・波柯
因为生活在轮椅上,所以在家里上学的少女。
向井・铃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很努力地在生活的少女,是大家的车刹。


●教导院关系者
参水・真喜子
高速战斗型女教师。总是身著运动衫。
酒井・忠次
武藏Ariadust学院学院长。虽然以前是个很能干的人可现在被降级了。
“武藏”
统括着武藏的自动人形总舰长。超毒舌的性格让人无法忍受。
义直
从六护式法兰西派遣过来的武藏王。持有对教导院的否决权和武藏的管理权。
三要•光纪
三年竹组的班主任。把参水当作前辈而仰慕着。好像微妙地不幸。
本多•二代
三河的学生。本多•忠胜的女儿。自称在下,语尾是也略显浓厚。
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
托利的青梅竹马兼现任三河君主。现在自动人形中。感情被作为大罪武装的部件而夺走。

●其他
依诺森
教皇总长。旧派的总长,K.P.A.Itaria的代表。
织田・信长
虽然近年有一名袭名者出现,但为了警戒圣联连的暗杀而没有露面。
松平•元信
三河的君主。虽然是“傀儡男”,但在圣连和P.A.ODA之间保持著中立状态。
立花•宗茂
西国无双。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使用者。三征西班牙的第一特务。老好人的上门女婿。
立花•誾
立花•道雪的女儿宗茂的妻子。双臂义肢。三征西班牙的第三特务。有点冷静的类型。

用语解说

あ行
・出云产业座(IZUMO): 极东最大规模的企业座。作为极东的神社的总院担任了武藏的建造的企业。
・Westfälischer Friede条约: 30年战争时的和解条约。
・六护式法兰西【HexagoneFrançaise】: 毛利家+法兰西。
・ATELL: 流体的最小单位。使用于术式。
・蔑视魔山【EDELBrocken】: 魔术品牌,本社不明。
・英国: England。使用著浮游岛,并没有支配极东的土地与大名。
・M.H.R.R.: 羽柴家+神圣罗马帝国。

か行
・外燃拜气: 在自己体外蓄积的拜气。流体燃料等属于此类。
・旧派【Catholica】: 从古时开始存在的Tsirhc的主流。
・教导院:学校的设施。实质上的军事政治中心。存在著大量分校。
・教谱: 信奏著神与圣谱的组织。集团。
・极东:重奏统合骚乱之后,神州被如此称呼。
・K.P.A.Italia【K.P.A.Italia】: 安芸诸国联合+意大利都市联合。
・贤矿石,贤水: 含有流体的矿石,水。也可以作为流体燃料使用。
・校则法: 圣联出台的教导院间的基本法。

さ行
・暂定议会: 在武藏中,学生会与总长连合,委员会的成人官僚们的组织。
・清纯大市【SaoMercado】: 三征西班牙的品牌。
・Jud.【judge/judgment】: 罪人用的“应答”“了解”的意思。
・重奏世界: 过去放置著神州的拷贝副本的异空间,通过地脉制御而被维持著
・重奏统合争乱:重奏世界崩坏时发生在重奏世界的住人与现实世界(神州)的住人之间的战争。重奏世界胜利后暂定支配了神州。
・重奏领域: 重奏世界掉落后,在神州的碎片与现实世界合而为一形成的场所。
・袭名: 为了再现历史而让适格者继承历史上的人物的名字。
・术式: 把流体加工后在空间中引发奇迹的方式。
・白砂台座: 出云产业座的神社系品牌。
・清: 中国。
・神格武装: 跟通常的武装不同,持有着特有能力的武装。
・神州: 极东曾经的叫法。
・神道: 极东的教谱。信奏著极东的各种神明,使用神奏术。
・上越露西亚【CBER POCCИЯ】: 上杉家+露西亚。 (译注:西班牙语,SveteLucy)
・圣术: Tsirhc系的术式。旧派是圣谱与圣者关系。改派则从圣谱里引导出力量。
・学生会:行使各教导院内的内务与外务的组织。
・圣谱: 记载著前地球时代的历史的历史书。有七组+抄本。
・圣谱记述: 根据圣谱的机能,把前地球时代的历史自动更新到了百年后。不过,一六四八年的记述是最后的,更新于那时停止。

・圣谱显装: 为了运用圣谱所持有的能力的武装。
・圣连: 圣谱联盟。为了主导历史的再现而成立的组织。
・奏者: 各教谱的信徒。
・总长连合: 以总长为长,实行各教导院的警备等实际工作和指挥的组织。
・卒业: 极东以外的国家是无期限制,极东是十八岁卒业制。

た行
・代演: 代替发动术式时使用的拜气,奉纳神所喜爱的贡品。
・大罪武装: 以人类的大罪为中心主题而制作出来的大量破坏武装。
・地脉: 构成空间的流体的流动经路里面,粗大的东西。
・地脉炉: 从地脉里把流体抽出来并精制的炉。因为容易引发地脉的异变,一旦爆炸就会把周围数公里化为灰烬这种不安定性,在Tsirhc教谱里被禁止。
・Tsirhc: 以神子为长安排的教谱。信奏著圣谱。
・Tes.【Tes/Testment】: “应答”“了解”的意思。
・西班牙方阵【Trecio】:这个时代的主流阵形。用长枪队包围火枪队的密集阵形,由大约一千人构成。虽然防御力优秀但是笨重。一般三队以上同时运用。
・直达道歌: 在江户时代极东产生的童谣的试做型。
・三征西班牙【TresEspana】: 大内家+西班牙,葡萄牙也正在合并。

な行
・内燃拜气: 从自己体内积蓄的拜气。

は行
・拜气: 让人类存在一小时所必要的流体。3600ATELL。术式的消费ATELL换算单位。
・范钢: 清的品牌。虽然坚固但稍微有些粗暴。
・P. A.ODA【P. A.ODA】: 织田家+奥斯曼。
・表示枠: 为了使用各教谱的基本加护的术式装置。
・改派【Protestantism】: 从腐败的旧派脱离并与时代接轨的Tsirhc的新流。
・机械装置的明星【FinoAruba】: K.P.A.Italia的品牌。出售发条式产品。
・武神: 与人同化行动的巨大人形机械。
・奉纳: 献给神,神所喜爱的贡品与供奉内燃拜气。献纳。

ま行
・走狗【Mouse】: 担任神道教谱与奏者之间的中介的灵兽型装置。其他教谱也称为走徒。
・魔术: 在欧洲正深受迫害的民间术式。
・末世: 这个世界的终焉。圣谱的历史记述断绝的一六四八年。
・帝: 神格者,在京都以神器进行地脉制御。不问尘世。
・三河: 位于印度与中东之间。为了早晚有一天成为极东的支配者而成立,作为极东的居住地拥有高度的自治权而被圣联所承认,不过根据圣谱记述而与P. A.ODA同盟,因为P. A.ODA半脱离圣联而变为而中立国,对圣联和P. A.ODA现在都是处于半锁国状态。
・武藏: 航空都市舰。极东所允许的唯一独立领土。
・武藏Ariadust学院: 武藏上,存在于奥多摩的极东代表校。
・矛盾许容: 能实现这个世界的基础能。令所有物理法则的同时存在。
・村斎: 与Tsirhc不同信奏其他圣谱的后发派。

ら行
・流体: 矛盾许容型的空间构成要素。
・流体燃料: 作为燃料而精制出来的流体。适用于外燃拜气和流体驱动器。
・流体驱动器: 利用著流体的空间变异力的驱动器。效果能根据内部的纹章不同而变化。
・流体炉: 从空间里抽出流体并精制的炉。虽然出力比地脉炉低但比较安全。
・历史再现:由人类再现圣谱记述从而保持的世界的流向。

校则法
第七条
因总长联合、学生会代表的不在、不明而失去机能的场合,由学生召开临时学生总会,其决定可决定整个教导院的意志。
第十二条
总长联合、学生会的成员在抗争时被其他教导院的近似地位成员要求相对的场合,适格者有接受要求的义务。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6 18:57 编辑



第二十一章 『黎明前的担心者』

这种时候
该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
配点(减刑)

这是间白色的寝室。
在圣术照明的白色灯光下,是排列着被白色帘子包围起来的单薄病床的治疗室。
有一名青年躺在病床上沉睡着,在床边则坐着一名少女。
少女正在用双臂的义肢,为青年的腿部进行治疗。
右腿。
少女不断地把新的护符,贴到年轻人因为羊皮纸的圣术契约书的缘故而变得外强中干的腿部皮肤上。但是,刚刚贴上去的护符几乎都变成了光芒四散崩解,露出了下面年轻人的腿部皮肤。
呈现在少女眼前的,是变成紫色的,好像吸足了水似的浮肿的皮肤。右腿差不多比左腿粗了一倍,
「——宗茂大人,为什么您就不想想更加轻松战胜别人的方法呢,老是这样正面交锋的」
少女呢喃着,从身边写有“保健委员医务人员”的木箱中取出新的护符,一边继续贴着,
「就因为您老是这么做,害得我次次都这么担心。现在都快天亮了……」
少女顿了顿。微微低下头,
「……求您了,快点醒过来吧」
就在她这么说的瞬间。
「因为被你求了所以我醒了哟,誾小姐」
誾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微微一惊,转头一看,只见宗茂睁开了双眼。
眼睛虽然有点充血,还有点湿润,但视线的焦点确确实实落在自己身上。接着,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听宗茂露出无力的笑容这么一说,誾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整张脸庞,低下头,
「————」
用左手的义肢捏住宗茂肿起的左腿用力地掐着。马上,
「啊」
这样的声音从宗茂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啊——!!」
宗茂就像是在陆地上扑腾的鱼一样痛苦地翻腾着,但被誾的左臂掐住的左腿却动不了。
「啊,好痛,等,啊啊啊啊啊,好痒,啊好痛啊——!咦?治疗?啊咧—?」
趁着宗茂痛得拍打床铺的时候,誾整理好了呼吸脸上的热度也控制住了。接着她侧目看了一眼对方。
「您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那么,开始」
「让、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Tes.,还有呢?」
「治、治疗之类的,非常感谢」
「——还有呢?」
「稍、稍微恶作剧了一下害你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
诶诶,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接着,
「Tes.,——还有呢?」
「啊,啊啊,我、我快受不了了,啊,等,奇怪的汗水要」
因为之前宗茂的扑腾,在誾的背后,床帘的另一侧热闹了起来。隔着墙壁响起了数道奔跑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开门声,接着复数的话语,
「副团长!您醒过来了吗!?」
「啊——!痛,咕啊啊,我、我不行了誾小姐,要、要忍、要忍不住了啊——」
门又关上了。
数秒之后,和在走廊中远去的脚步声一起,传来了男女窸窸窣窣的声音,
「搞什么啊搞什么啊,副团长,我们这么担心他,他又在那里享受这么激烈的」
「副团长真是的,老是让誾小姐做那种事情……,宗茂什么的真是不洁……」
「算了吧,听说人类啊,不管是谁都有一两个缺点的……」
誾追加了对右腿的攻击点了两三次头,
「也就是说,这种事在世上一般被认为是享受啊」
「不是,这是误解,享受什么的,诶诶?诶诶诶?等,眼、眼前怎么一片白啊,啪的一下就」
「Tes.,因为我提高输出功率了吗?」
被这么问到,宗茂动了。
他屏住呼吸忽然坐起身来,像是抱住坐着的誾似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那、那个,我有些话忘记说了」
「Tes.,是什么呢?」
被誾问到,宗茂回答。
「——我回来了。……那个,抱歉,我之前忘记说了」
「Tes.,——欢迎回来。我就一直在等您的这句话」
誾露出了笑容,用右臂像是包覆住宗茂的身体似的抱住他。接着她的左臂放开了宗茂的左腿,
「孤身犯险虽然很好,但如果您不从那里回来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因为虽然对于他人来说找到人来代替宗茂大人您是超简单的,但我是却不会那么做的」
这么说着,誾再次抱住了宗茂的身体。一口安心的叹息呼在了他的肩膀上。
「比起您的前胸治疗更加集中在腿部。在这艘舰拥有的治疗用圣术中,我总动员了其他伤员不用的部分,在今日的九时您就能奔跑了」
「——外面情况呢?」
Tes.,誾说道。接着,她用平淡的语气,
「三河消灭了。三征西班牙三河派遣团与K.P.A.Italia三河派遣团联合行动,决定作为圣联代表在当地取得了实际行动资格。因为考虑到武藏那边会发生叛乱而通过武藏王将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大半权限收归王所有,圣联的暂定议会准备代替已经消失了的三河的城镇而将武藏转让给圣联」
「等一下」
宗茂抬起了头。他留下「那个啊」的前置,
「……刚才,代替三河的城镇,你是这么说的吧?关于武藏的转让」
那么,宗茂说。
「……消灭了不但能得到P.A.Oda的情报,还利用新名古屋城进行武装开发的作为中立国的三河的行为责任由谁来负?」
「Tes.,在今日的下午六时,阿利亚达斯特的公主赫莱森,将在本舰的“刑场”进行分解。——之前她由K.P.A.Italia带来的神道宫司进行了略式继承确认,以嫡子身份作出宣言,得到了她本人的许可」
誾顿了顿。
「公主赫莱森虽然是自动人形,但她灵魂的部分与大罪武装同化了。大罪武装是大量破坏武装,由解除武装的极东所有是违法。因此,——为了三河消失的责任和将大罪武装移交给圣联,公主赫莱森将自害」

听了这一席话,宗茂的肩膀微微一震。他低下头。
「K.P.A.Italia的教皇总长该高兴坏了吧。毕竟来了这里,什么都没做就找到了大罪武装,它的所有者身上又发生了与引咎自害相应的事态。……再加上代替三河市镇,也能够被移交到手武藏」
「武藏的住民,将会被移送到变成江户的松平别领的清内极东居留地。水户的松平家就会升格为本家,保持圣谱记述的再现」
原来如此啊,宗茂把额头靠在誾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武藏要是没有了的话,极东就只剩下居留地了。……也就是失去了实质的领土了吧。K.P.A.Italia好像也能一雪前耻了」
Tes.,誾点点头,用钢铁的手轻轻拍了拍宗茂的背。
「相对地,我们三征西班牙的主力部队疲惫不堪。因此——」
誾把额头靠在了宗茂的肩膀上。与其说是在对他说,不如说是在向着他身后的空间,
「——必须要让K.P.A.Italia看到平安无事的宗茂大人。因为只要有大罪武装的使用者在三征西班牙,K.P.A.Italia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已经这么疲惫了?」
「Tes.,虽然叫来了从相模(译注:日本古代的令制国之一)方面出发的三征葡萄牙的武装商船团,但到达是在下午的七点钟左右。虽然其他国家为了牵制K.P.A.Italia也有派出船的可能性,但我们不能依赖这个」
这样,宗茂点点头。
「本国正为了建造号称无敌舰队的“超祝福舰队”而没办法往这边增派人手呢……」
「所以说宗茂大人您才被派来了哟」
「因为我就只能打打仗呐。……还有,誾小姐」
有什么事吗?誾说道,宗茂就问。
「武藏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Tes.,在K.P.A.Italia的指挥下的约三百名武藏先行舰的警护队成员——,昨天傍晚擦肩而过的本多•二代大人的部队,现在正在武藏的各个要点实施警备,状况看来比较平稳。因为判断地脉不会发生二次崩坏,所以就在不久前,武藏舰内的紧急事态也已经解除了」
「那么总而言之,武藏内已经回到了表面上的日常了啊。……那么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呢?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交出权限了?」
「Tes.,根据暂定议会和王的决定,权限由武藏王义直大人保管。一开始K.P.A.Italia虽然想保留这权限,但六护式法兰西出身的王并不答应」
原来如此啊,宗茂点点头。他说着「这样也是」,又点了点头。
「义直王是,——好像是原本在比利牛斯山脉经常亲自出面与三征西班牙交涉,为了当地的人民也与六护式法兰西斗争的人啊。果然,他永远是弱者的同伴呢」
「这位乡下领主,为什么人在武藏?」
「过去,在三征西班牙和六护式法兰西建造中立商业都市的时候,他的土地被夺走了。六护式法兰西先通过圣联把义直王派遣到武藏,抽掉了土地的抵抗实力的主心骨。因为那时候有几次冲突,父亲出动过啊。——那位大王,在有突发事件的时候,有着保护中立位置的能力和意志。正因为六护式法兰西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把他派遣到了武藏……」
「现在,那派遣又成为了保护武藏免遭K.P.A.Italia毒手的一举吧。在六护式法兰西看来,通过圣联派遣的王可以通过保持中立来制衡K.P.A.Italia」
但是,誾继续说道。她缓缓撑起抱在怀中的宗茂的身体,
「照宗茂大人您说的话看来,义直王也不会为了武藏采取更多行动了吧。因为根据情况变化,武藏有遭到比王的老家更悲惨对待的可能性」
「Tes.,这情况很麻烦啊。各国的实力均衡而且都集中在了这里。虽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啦,……誾小姐?」
有什么事吗,誾说道,宗茂把身体沉了下去。他像是把身体折叠起来似的抱住了誾的腰部。宗茂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头部微微碰到誾的下腹。
「三十秒,就保持这样子」
「……您还在在意忠胜大人的事吗?」
誾问道,又继续说了下去。
「那位大人的死,是那位大人自己选择的,如果宗茂大人您对他的选择耿耿于怀的话,就是在侮辱那位大人的选择」
顿了顿。
「忠胜大人把“蜻蜓切”交付给了我。说是让我把它转交给二代大人」
「叫二代的那人,……应该会恨我吧」
「这一点,我不知道。但是,胜负继承了下来,继承给了下一代的本多」
这么说完,誾像是在压着宗茂的背部一般浅浅地抱着他,露出了一个他看不到的,无力的笑容,平静地这么说道。
「宗茂大人,您不必介怀,将自己强大的部分展现给别人看。宗茂大人软弱的部分全部由我来承担。没错,——我所希望的就是您能尽情发挥」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10 13:15 编辑


第二十二章 『有闲的同窗们』

是同时代吗
是旧时代吗
是弄错了吗
配点(大人)

在阳光射入的长廊下,有一名少女快步地走着。
身着黑白相间的制服,漆黑的长发摇曳着。别着浅间这个名牌的少女的目的地是武藏教导院的前栋二楼,挂着班级名牌的走廊。她一边向那里走去,
「距离八点还有好一段时间,所以还没有人到吧……」
这么说着,浅间用自己异色的双瞳凝视着通往三年梅组的走廊前方的,位于那里的自己班级的梦。
……虽然直到早上武藏内的紧急状态才解除了,但是接下来究竟会怎样呢……
昨夜,因为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结果就寝的时候都已经天亮了。
并没有发生太大的骚乱。在确认了三河消失的事实之后,虽然暂定议会的人们忙来忙去的,不过一般市民还是必须遵守警护队的指示留在家中。
但是,浅间家的浅间神社,由于要确认代行因三河消失而连同失去踪影的三河神社的权限,再加上接到警备队的请求,必须为流体不协调而引起的怪异现象做好准备。正因如此,身为神社继承人的浅间也得四处行动。
……嘛,昨天晚上参加了武藏境内的夜巡,也已经有了某种程度的觉悟。
周围持续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紧张状态,理所当然地会感到疲累。
但是因为武藏各舰都有各自的区域划分,到了晚上整个街道巷弄都有人巡夜门也都关上了的缘故,虽然仍有情报的往来,可是实际上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要说有什么事件的话,也就是对于没注意而出门市民的对应如此而已。
因为通神线路负载过重,偶尔,会有担负着直接通神人物的走狗或是走徒在道路上或者是空中经过。虽然会被突然闪现小小的影子给吓了一跳,但有三次左右,这些走狗或走徒因为迷路了哭个不停被警护队带过来,由浅间帮忙寻找主人。
接着在解除武藏内的紧急状态的黎明时分,根据圣联的代表和暂定议会深夜开始召开的会议
所做出的判断,据说已经决定了赫莱森的自害以及武藏的移交。
但是,武藏之中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不,实际情况是,
「大动作什么的,也做不出来啊……」
虽说武藏是三河的君主,元信公的所有物,但是这位君主却让整个三河消失了。而且武藏的武装也早就全都被解除了。要说有的话,只有使用了重力制御用来防风的对炮击重力障壁,但这也只能用以要点的覆盖,要将其转而运用于攻击的话十分困难。也就是说,
……就算想要做些什么、想要有什么动作,也没有明确可以依赖的力量……。
甚至,现在身为圣联以及旧派的领袖国的K.P.A.Italia,和拥有最大规模战斗力的三征西班牙就在附近。在这种状况下不谨慎行动的话,可能会关乎到武藏自身的存亡。
在这之上,彷佛是要乘胜追击一般,三河消失的影像和受灾地的状况通过K.P.A.Italia的放送委员在各地播放。其中有着消灭的三河遗迹、海湾旁崩落毁坏的城市以及平安无事到郊外避难人们的影像。而且还播放了负伤的战团的影像和访问,更加强调事态的严重性。
实际上,在来教导院的途中,南方的天空,在三河的方位,上升的赤红流体光芒,不时出现在天空中。那是紊乱的地脉,为了要抵抗自身的停滞而在低空中鼓动着吧。
在这样的现状之下,对于暂定议会的判断,人们心里的想法是,比起抵抗的话......
……会变成这样没办法,这样想的吧……
对于三河的避难居民,暂定议会决定,将在内部搭建起居住区域的交换素材的运输舰作为暂时住宅区。也准备了和武藏的连结以提供生活用的保护术式。
因此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在空中看见好几艘向三河郊外飞去的运输舰。不过城镇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其中巡逻的警备队就变得很显眼。和过往日常相异的景色。浅间想着,在这种情形之下容易产生作为污秽的怪异现象,
「——」
浅间在教室前止步,接着从袖子里抽出掌镜查看自己的仪容。
虽说到早上才睡,靠着压缩睡眠的符也好歹确保了六个小时分量的睡眠时间。
……即使如此还是在早晨的净身仪式中睡着了,要靠着奈美把我叫醒……
果然不应该在神社的泉水中装上出云制的神奏术热水器"汤ATARISHOCK"。父亲总是对新奇的事物太有兴趣了。在九州的神社的非洲的植物系种族听说有办法驱除疲劳,那个方法是不是也不错呢。还是说其实是他们也太喜欢动物了呢。
「嘛,先不管这些了」
有关神社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存在于各国中的神社的联络,是由父亲进行的。而在由出云和白砂代座所主导神社系通神带的社群网站之内,武藏这边的资料被限制了由外部的讯息输入。所以这里没有接二连三的疑问围攻,只是将这里现在的情报定期地向大家发送。虽然要是解除限制的话肯定会一片混乱,但比起现在这样子来还是好多了。
恐怕,大家都处在同样混乱的情况之下吧。
……该怎么做才好。
浅间合上了掌镜,把手放在门上。大概,自己是最先到的。有点不安吧,浅间稍微这么想着。
但是,大家来到了这里,看见有人先来了的话就会感到安心了吧,所以,
「——好了」
浅间打开了门,然后看见的是,
「托利君?!」
阳光浅浅斜射进的教室里,靠窗的最后一个位子上,托利正趴在桌上。
他一动也不动,只是一直维持着上半身趴倒在桌子上的姿势。
微微一惊踏进教室里的浅间,下一秒就听见了声音。
「在值班室挨了一顿骂,虽然先放我们回来了,不过葵被留下了呢」
是涅申原的声音,浅间这么想着一转身看见的是,
「大家……」
班级之中,以托利为首,已经有了好几个人影,
接着,涅申原停下了在表示框前输入指令和操作的手,将脸转向这边。用眼镜之下明显睡眠不足但是丝毫没有失去力量的眉眼看着这边。
「欢迎来到被夺走权限的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场子,——大家马上就会到了」
声音,静静地响起。
「虽然酒井校长还在下面的关口接受盘问无法动弹,在他回来之前大家来一起决定对策吧。对于赫莱森‧亚利亚达斯特以及武藏,我们想做些什么?」

半山腰上,山谷的中央,有栋有着巨大的木质露台的建筑物。
挂着"三河山上东门关所"的门牌,是连结三河和武藏的关口。
现在,在用来管理货物的山边的广场中,停了好几辆货车和板车。
但是,那些载运货物的车子停在那里,却没有搬运货物的样子。也没有从关口的搬运仓库中将货物运出。而那些货物的主人们,大家聚在一起,坐在地板上聊天,玩着携带社务里的对战游戏。
只有偶尔听到管理所人员呼唤的声音,这些货主们才会走到管理所去。
在露天阳台上,有两对视线俯视着人们悠闲的动作。
那是酒井,和自动人形“武藏”的视线。
酒井把身体斜靠在附有遮阳油纸伞桌椅的椅子上,一面接受站在身旁“武藏”的服侍喝着茶。但他叹了口气,从阳台的栏杆上向下望去说道,
「“武藏”小姐,现在,我毫无疑问是被软禁了哟」
「Jud.,酒井大人,能够判断出这是因为您昨天说着“喝点小酒马上就回来”,却拖拖拉拉地一直玩乐到夜晚。因此发布进入戒严状态之前都没能回到我的身边,在这种地方被K.P.A.Italia给逮个正着,甚至还受到盘问。——以上」
不过啊,酒井一面说着将茶碗递向了“武藏”。
「虽然说要逃跑很简单,但是不让郊外的人们去避难不行吧?认识我的人也满多的呀,让他们到山上去避难也是得花不少时间」
纵然酒井看着他递出的茶碗,不过“武藏”却没有往里面倒茶的意思,酒井歪了歪头,
「生气了?但是我啊,就只是和以前的同伴们见面了,可没有参加他们的行动啊,关于这点接受盘问的时候,也用术式证明了我没有说谎。……也就是说,我没有做坏事哦?」
“武藏”看了一下天空,然后向着右边举起右手。接着在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简单的鸟居形的表示框,她在那上面显现出了被条列的项目。
「“没有做坏事”吗。没错,酒井大人的居所在奥多摩表层部,但打扫、洗衣、煮饭家事杂务等等,全都是委由奥多摩舰长“奥多摩”处理的呢。脱掉的衣服乱丢、读了的书就不知道收好、挑食不吃豌豆、洗完澡出了浴室又忘记把灯给关了、还向“奥多摩”讨零花、右脚中指还有镊状甲(译注:俗名卷甲的脚部疾病)判断您真是糟透了。而且还让工作已经够多的“奥多摩”帮忙代笔。酒井大人,您知道成年人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吗?——以上」
「因为多摩子是万能的嘛」
「Jud.,“奥多摩”必须管辖Ariadust教导院因此处理能力尤其高。可是,由于应付酒井大人乱来的要求,奥多摩舰的运作有时会发生故障,而我们就必须做善后处理。前几天又是怎么回事,因为特摄英雄片“南朝崇拜MASASHIKE”(译注:楠木正成,日本南北朝时期武将)的黑盘盒子(DVD BOX)堆积成山多得都要崩塌了,就要“奥多摩”替你看然后告诉你故事梗概,我也在共通记忆中看到了,不是从中盘之后就一直是某人变强之后同伴跟着扯后腿这样相似的剧情吗。——以上。」
「其实还有新作的"怒张解决DOUKYUU",再让你们替我看的话会被杀掉的吧,我」
「不,自动人形是为了服侍人类而制作出来的所以不会杀人,只不过会采取其他的方法就是了。——以上」
是啦是啦,酒井连连点头。
「真的,想让你和在下面的鹿角见见面呀。管理系的自动人形每个都是这么难应付的性格」
「管理系的自动人形因为对于同胞也同样需要公平要求,因此暂定感情的系统并没有和言行举止有直接连结。——以上」
「……咦?没有直接连结的话,就是说暂定感情和言行举止是不同的东西啰?」
酒井提出质问,“武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公私分明罢了,有什么问题吗?——以上」
「嗯……也就是说其实暗中的私人那一方面,对我的评价很不错吧?」
听到问题之后,“武藏”嗯、嗯、的点了两次头,望着天空。
然后她又打开了一个新的表示框,进行着几个操作,
「着实非常抱歉。现在是执行公务之中,却不停地听同伴们抱怨。这些只是一秒传输112GB等级的,从情报量来看属于低流量而已。请安心——以上」
「咦,怎么跟我拉开距离了啊」
“武藏”无视于酒井的追问,望着南方天空,在山的另一头,偶尔能够看见向着天空而去的赤红光芒。虽然那没有阳光那么明亮显眼,不过,
「——是地脉光呢」

“武藏”说起有关于那看得见的光芒的知识。
「能够判断出虽然由于地壳破坏而导致地脉路径也被阻断,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流到海中之后路径又得以持续渐渐回复。而因为地脉的紊乱,能够预测出会引起数年间在水中出现妖怪,或是怪异、变异的水中生物,但也能够判断出如果地脉调整持续下去的话,将会成为一个优良的渔场。——以上」
「现在这世道调整工作又会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你们那边,昨晚怎么了?」
Jud.,“武藏”点点头。她将视线移开三河的方向,再一次确认遮阳伞,上好扣锁,让倾斜的角度和日照相合。
「——昨晚,三河消失的时候,有大量的噪音在地脉中奔流。我们有所预测因而关闭了外部的流体供给想将其避过,但结果还是——」
“武藏”稍稍思考了一下。
「用人类的比喻的话,以“被剥了一层皮”这样形容不知是否妥当。由于是地底下主要地脉路径的缘故,往山这边的噪音非常凄厉。——以上」
「地脉的噪音,对自动人形来说也很辛苦啊……」
「Jud.,自动人形也有许多苦处。话说酒井大人,您在自动人形中也有相熟之人吗」
她只用视线注视酒井这么说着。然后突然冒出一句。
「想听听有关赫莱森大人的事情。——以上」
「……又突然说起禁忌的话题咧」
「Jud.,依照嫡子继承制度那位理应是会成为我的所有人的人物。……不过即使如此要是自害的话,我的所有权也是会移交给圣联吧。——以上」
「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多半“武藏”小姐会被当成“三河”小姐吧?」
「若被移交我也只能顺从。您可是要带领约十万左右武藏市民前往江户松平领地的大搬迁吧。
酒井大人您应该负责过江户领地的吧——」
「那是在来这里之前呐。但是江户领地啊,完全就没有任何整顿。我在那时候呀,也完全没有一点干劲,只是去看看山中的遗迹,游山玩水而已。现在开始搬过去的话也还挺麻烦的啊,那个」
听他说完,“武藏”「唉」地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不想要救救赫莱森大人吗?——以上」
对于质问,酒井深深地托着腮,「嗯—」地沉吟了一声。
「我可是没能阻止信康公自害的男人哟?再说因为不是学生也没有行动的权限」
「Jud.,此等事情当然清楚。不过,我也没听到您说过没想过要去阻止他,酒井大人您对学生们做出何种指导,我也大概有所了解了。——以上」
「“大概”啊……」
那,酒井说,
「我们教导院的那群家伙,你也能推测出来这种时候他们打算干什么的吧……?」
「那是——」
就在“武藏”打算说下去的时候,阳台的门缓缓上升开启,出现了一道影子。
影子的主人是穿着一身侍女服的自动人形,短发的她行了个礼,
「“品川”于此到访——已经完成了酒井大人的笔录确认以及保释手续,“武藏”大人的各种证书识别工作也已经完成。——以上」

“品川”采取待机姿势抬起头,而酒井也抬起头,看了“武藏”一眼,视线交会,酒井点头示意刚刚的话题打住。接下来,
「“品川”,也就是说可以回去了吗?」
Jud.,对着点头同意的“品川”,酒井吹了个口哨。“品川”开口说,
「能够判断出现在圣联那边正在进行的由圣联的自动人形和"浅草"进行比较核对昨天搬入货物的检视,中午就会结束了。——幸好前晚先行迎接了东大人,为了预备迎接的事,圣联早已在前寄港地确认过货物和治安情形,才能更快证明武藏和这次的事件没有关系——以上」
「圣联偶尔也有点用处嘛。……话说,那个“品川”,我昨晚让他们去避难的那些——」
Jud.,“品川”颔首,朝着山麓的方向看了一眼,
「已经把武藏内附属的补助运输舰改换成居住区的内装,做出了暂时都市。因为本来就搭载了构成居住区的预备大捆行装,使用了除去一般居住区所必须以外备用的部分。避难者共1111名,足够收容全部人员。——以上。」
“品川”报告完之后便噤声不语,“武藏”也一言不发。
两人用想要暗示什么的眼神盯着酒井。
被两对视线包围的酒井,交互回望二人,不久后开口说,
「谢谢了,“品川”,做得不错」
「Jud.,十分感谢您,酒井大人」
「Jud.,终于察觉到了啊,酒井大人」
「……你们两个之间的态度差异到底是怎样?」
不过酒井稍微伸了伸懒腰,往阳台下方广场的方向看去,
「那就回去吧。毕竟“武藏”和“品川”还有工作要做,我也得向被窝报到——」
话正说到一半的时候。在阳台被打开的门的方向,从“品川”的附近倏地响起了话声。
「——这就要回去了吗。我还想打个招呼呢」
低沉且似乎能听见回音般宏亮的声音,“品川”骤然回头看见的是,
「魔神族……!?」
正是如此,超过3公尺的红色巨大身躯就足以说明这个事实。
「本人系K.P.A.Italia所属,原帕多瓦教导院学院长,Heliocentrism(日心说)的伽利略」
他摇着头上的大角,向众人报上名号,但这还不是全部。
就像是和魔神的声音重叠似的,又响起来了另一个洪亮的低音。而新的低音这么说道,
「来的不仅仅只有这个异端的王哟」
从伽利略的影子中,仿佛涌出来似的出现了一袭白色长袖装束。
酒井说出了那名任由黑发乱七八糟在风中飘动男人的名字。
「……教皇总长依诺森」
「——好久不见了啊,酒井•忠次」
说话途中,依诺森一直保持着露牙灿烂的微笑。接着,他保持着露齿而笑的动作,却竖起了眉头如此说道,
「这回可是我的地位比较高,就是这样子呐,喂」

蔚蓝的天空之下,在木造阳台上,五个影子相对峙着。
距离10公尺,在这互相对峙的间隔之中,三个的那边,酒井让两个自动人形站在他前面。剩下两个的另外那边,巨大身驱的魔神族旁边站着教皇总长依诺森。
依诺森将两手插进口袋中说话。
「因为这个异端的王想来看看三河的状态,觉得能够实际确认的话会比较好。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被关禁闭,——而且也有护卫跟随。不是稍微有点同学会的感觉吗,呐?」
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话方式,“武藏”敲了一下酒井的肩膀。
酒井看了“武藏”一眼,她点了一下头说,
「好了,赶快道歉吧。——以上」
「喂、喂,就连Jud.都省略了吗。起码也听听看其中原由嘛」
听到酒井的话,依诺森不由得苦笑,
「嘛,这家伙在总长时代,曾经让K.P.A.Italia栽了大跟头」
Jud.,“武藏”再一次敲了酒井的肩膀,但是酒井却移开她的手,无视“武藏”的动作。
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教皇,你总长都干了多少年,有些旧事还是忘了它吧?」
「比起这个,酒井大人,“武藏”大人除外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各个舰长,因为都是在10年前的大改装才编入武藏所以不清楚以前发生过的事,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了?——以上」
似乎是打算回答“品川”的问题,酒井定睛看着依诺森的脸色,“唉呀唉呀”地叹了气。
「嘛,简单来说的话,20多年前,这个笨蛋教皇计划着传教让旧派广为进入武藏,那种传教的历史再现之类的,在50年前被早期再现的岛原之乱,因此而被提前再现的禁教令发布之后,才结束动乱呢」
「这是极东这边的看法」依诺森缓缓的开口。
「根据圣谱记述,岛原之乱应该是距离现在10年前,1637年所发生的事。……却在40多年前就进行了历史再现,趁着旧派在极东的传教尚未成功之时,就把旧派排除在外。——总而言之,为了这个目的,让尚未发生的禁教令提前发生了」
他歇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松平家在1614年发布禁教令。——比起预定再现时程提早了15年。由于提早的关系,必须对欠缺的部分进行补偿的动作,……而你介入了其中」
酒井对依诺森说的话点点头,然后把再次敲了他肩膀的"武藏"的手移开,没有再次无视却反而看着她。
「“武藏”……了解了吗?这家伙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哦」
「不错嘛。那可是超过20多年的跟踪狂呀。——以上」
听了“武藏”的话,依诺森身旁的伽利略肩膀不住抖动起来。而后缩了缩肩头苦笑着。
「真是有趣啊,前少年。当时由于是学院长所以想要创造出美好的回忆。」
「伽利略,——今后也不要忘记我替你创造出那份回忆的恩情哦」
嗯嗯,伽利略应声附和了酒井。
「这样的伽利略,竟然放弃了学院长的位置,回来当学生。嘛,K.P.A.Italia总长联合的副长的身分,对研究末世也能做出贡献。在自己原来的学生底下做事的经验也是第一次,这下能长命百岁了」
「老师竟然成为我的部下,有时候回忆起过去的事,还会忘记自己是教皇的身份而低头认错」
哈哈哈……两个男人笑得开怀,酒井轻敲“武藏”的肩,朝那两人的方向瞄。
「……那两个人虽然笑得挺开心的,不过你觉得有趣吗?刚刚的对话」
「Jud.,——如果是托利大人的话刚刚就乱入了。——以上」
「被夺走总长权限的“不可能男”怎么了?」
依诺森从口袋中伸出手挠挠鼻子。
「——酒井,现在的极东变得怎样了?」
「“怎样”是指?」
对于反问,教皇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次是否分出了胜负的事啊,那件事情」
你明白吗?依诺森说着,稍微屈了身子。
然后像是要试探酒井一般,
「那时候啊,我们正在进行超过三天三夜的连续战斗时,你那位混进圣联的朋友——叫榊原的吧,因为他的活动,不只改派和英国,连六护式法兰西也支持极东,确定在岛原进行禁教令的历史再现」
Tes.,换伽利略开口说了下去。
「是个好方法。根据校则法规定,总长之间互相进行对抗之时,直到分出胜负前,都可以在圣联进行让其他各国承认历史再现的工作。拿总长当作诱饵真是厉害啊,前少年。而因此,K.P.A.Italia便无法大举进入武藏或极东了。」
「旧派既无法扩张势力版图,也被改派和其他经济崛起的国家夺走了商路,然后黯然失色」
依诺森放下挠着鼻头的手。稍微笑了一下。
「在其之后15年,仅是经过这些日子里就发生的事——那是极东、以及通过禁教令的其他国家在了解到组织旧派的基础之后,经过计算预测进行的行动呀。圣谱记述的早期再现会对一方产生利益而另一方而产生不利,正义就在于有利的那方,而欠缺的15年分的补偿就是K.P.A.Italia的没落——」
叹气。
「无论如何,至少也不要让末世来临这种事情发生啊」
哈,依诺森又再一次地笑了。
「呐」
教皇吸了口气,抬起头。
「我知道K.P.A.Italia输给了极东的战略。但是K.P.A.Italia和极东的胜负还没分晓吧?」
是吧。
「——这一次,K.P.A.Italia会用战略打败极东」
依诺森扬起微笑,骄傲的看着酒井。
「——武藏的总长历来都以无能闻名,因此当时由三河总长的你出来迎战我们也是当然。
而在那之后,各个极东居留地的总长联合也借圣联之手进行了削弱……」
「这就是“战略”吗?计划了二十年的」
「不过大罪武装会入手倒是计划外的事啊……战国的习俗是以君主的自害作为补偿是必然之事,
而三河失去生产力的补偿是君主的性命,以及交出武藏。毕竟我方考虑到末世的问题,也必须与
倡导创世计画的P.A.ODA等国进行对战。所以如果能够得到大罪武装的话……」
依诺森望着“武藏”。
「K.P.A.Italia打算从极东这里将武藏移交给圣联,作为三河的替代都市,并存放大罪武装,
成为对P.A.ODA的最前线」
言毕,“品川”动了起来。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
彷佛要表示抗议般,她向前踏了一步。
那一瞬间,依诺森和伽利略失去了踪影。

酒井要查觉到眼前发生的异常,只需要极短的时间,知道了发生什么事,却无法了解其原由。
反应过来其中则会产生时间差。
「——!?」
待查觉到的时候,背后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那是……
用移动术绕到正后方去了!?
这么想,酒井马上抱着“武藏”和“品川”往前跳。
「酒井大人!?——以上」
无暇理会“武藏”的声音,酒井一跃而出数公尺远,左抱“品川”右抱“武藏”向前一甩,回头一看。
刚刚的是——
无法理解。虽然无法理解,但背后确实有着什么东西的气息。
为了要确认对手,酒井看着刚刚自己站的位置,但是,
「……!?」
没人。要说从背后传来的气息,应该是站在那里的依诺森和伽利略。
但是视野之中现在却只剩下空无一人的阳台和桌椅。
究竟是去了哪里……?思考的同时,进一步从身后传来了声音,
「怎样啊前少年」
酒井转头一看,教皇总长和伽利略站在视线的前方。
两人的姿势和相对位置全都和原先站的地方一模一样。
看起来就像一瞬间突然消失,只是再次出现在同个地方。
但是这边,“武藏”皱起柳眉,说出。
「他们的确是进行了移动,只是因为还没有进入防卫状态,所以没有办法捕捉他们的动作——以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哦,自动人形小姐」
酒井听见了伽利略的叹气声。
「——是一种异端的术式」
伽利略这么说着,依诺森从背后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少在我看得见的范围内做那种事呀」
「所以说不是在你的背后做的吗,前学生」
呵呵,伽利略稍稍笑了一下,看着这边,
「前少年,下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你已经不在学院长的位置上了」
「这样我就安心了。不管被贬或是三河消失,都净是些令人费心劳神的事。」
「你是这么爱操心的人吗?我可从来没有从前学生那里听说过」
伽利略拍了拍依诺森的肩。
「我听说啊。——那个男人动起来的时候同伴们早就动起来了,如果自己没有动作的话——」
听说。
「同伴们就会自说自话先动起来」
「也是啊。那些同伴们比起我的更优秀」
「这样一来,会变得怎样呢?前少年。你的学生们,在你没有动作的时候,会怎么做?」
伽利略叹了口气。
「但我也没听说——你是个什么都不做的人」
依诺森点头似乎同意伽利略的话,背对着这边。
二人从阳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当两个人影消失在渐渐下降关闭门的另一边的时候,响起了依诺森的宣告。
「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管怎样、不管会引起什么事端——领土作为光荣、金钱作为名誉、
性命作为骄傲、信仰作为希望,K.P.A.Italia要将失去的所有取回」
「就算……现在要葬送掉一条生命?」
Tes.,听见了这样的回应。
「别忘记啊?K.P.A.Italia的没落和旧派的失势,是我们当时战斗的结果,而后造成了今日的情势。K.P.A.Italia所失去的15年和极东的未来,如此重要命运流动的趋向,——竟和一名少女的选择是等价的」
门完全闭上了,然后,
「不要否定现在造成的这种情势哟?因为,那就等于否定了我们当时的那场战斗了呐……,喂」


●武藏内的教谱●
托利:「姐姐!姐姐!武藏虽然有很多各国出身的人,但是他们的教谱是怎样的咧!?确实在极东如果踏绘踩不下去的话,接下来就是在拷问室的色情游戏情节展开了!?」
喜美:「呼呼呼愚弟,要说清楚实在太麻烦了所以略过,不过你知道禁教令吧?」
托利:「啊啊!?当然是知道的嘛!如同字面上就是"把禁止事项拼命地教给我的命令"吧!?
用歌曲来表达就是“♪噜噜噜啦啦啦啦,不正常的~犯罪的~让我们爆发吧~~自~由~~感"
像这样稍稍哼唱着的轻微犯罪!」
喜美:「呼呼呼废弟,课堂上教的和你实行的不一样所以不要搞错了。无论如何在极东,有关禁教令的历史再现,基本上除了神道和佛道以外的教谱是不承认的」
托利:「咦?不过不是还有很多Tsirhc和村斎系的嘛?因为我从以前就常常在情人节还有圣诞节捣乱所以有注意到啊。」
喜美:「也是啊,有关那方面的话,也就是说存在着“解释”这种东西哟。条列一下就是
1.「禁教税」
2.「禁止传教活动」
3.「禁止专门传教活动的场所以及限制活动的规模」

喜美:「说白了"宽恕禁教"也是作为一种代演。也就是根据税收而将传教活动视为“没发生的事”,因为只要没有传教活动,那就算是禁教了。还有,禁教税是以一奏者一天所产生拜气的相对代价而支付的哟。就极东而言,大概是3000日元」
托利:「喂喂喂,这可不便宜耶?真的吗?这样不就没办法进行买卖了?」
喜美:「因为再怎么说还是在禁教。不过,对于贸易或是外交而去其他国家工作的人,这种税收的支付也可以夸耀他们的财力和地位,果然为了维持生活习惯而缴交禁教税生活着的人还不少哟。
因此在武藏左右第二艘舰的地下也有分为各国以外国人为中心的城市,那里的孩子们则不必缴交禁教税。
但自己是奏者的情形下,就变得必须“隐匿”,因为禁教税会被提高所以要十分谨慎小心哟?而一旦交不出税金,就必须强迫作踏绘舞的强制劳动哟。还有公务员的税金也会提高。另外,禁止专门传教活动的场所则意味着也不能盖教堂等等传教专用的建筑物。所以说禁教的教会和集会场地、进行契约小店等等,基本上是使用由企业或个人所有的商家或是自宅。这些也都是“隐匿”的再现。虽然说实际上招牌都挂着。
不过就是由于这些限制,使得传教活动无法大规模的进行,但是个人单位的信奏自由还是能够保有的。怎样,懂了吧?」
托利:「……喂喂喂姐姐,这么多说明我都不知道要从何吐嘈了啊」
喜美:「……为什么重点不是懂不懂而是能不能吐嘈」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11 12:57 编辑



第二十三章 『会议时间的怀疑者们』
就算有疑问
是被逼着解决呢
还是积极去解决呢
配点(协调性)


阳光射入了教室。
东边还比较低的阳光,浅浅地射入教室,从旁照亮了教室内学生们的身影。
教室的书桌前几乎都坐满了人。
但是,他们不但没有老老实实呆着不动,也没有保持安静。
现在,有一个人站着,向大家说话。那是四郎次郎邻桌的海蒂。
她排开了几个表示框,微笑着环视四周,
「缺席有,米莲尔和弥托和小政,还有正纯和东君呐」
还有,海蒂这么说着看向了靠窗最后一排的座位。
虽然托利人在那里,却没有直起身子。他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看着他的浅间呼叫出了奈美,在表示框上写下一些文字。
『他好像昨晚被请去派出所了,一大清早第一个就来了』
如同在回应着浅间一般,野挽、乌尔基亚加、涅申原点了点头。涅申原打开了表示框,
『我们虽然很快就被放了,葵君他却,……因为至今为止前科太多了所以被抓住说教了吧』
看到这么句加注,众人都低下了头,各自自己或者是让走狗呼叫出了表示框,
『确实他老是毫无意义地爬上路灯或是大树上是也』
『偶尔还会卡在住宅区狭窄的缝隙里面出不来呢』
『就我所知,他老是喂猫把多摩表层第十一横町变成了野猫的世界……』
『……大家为什么都不去阻止他啊』
对于海蒂的这句话,众人全部左右摆摆手。
相对的海蒂也是,光是动动嘴说了句「算了这也没办法嘛—」而已,又顿了一会儿。
『因为托利君有点怠工,我们大伙儿就来想点什么吧。——来,襟卷』
海蒂这么写道,一边看着众人,一边向着四郎次郎的方向伸出手,唤出白狐。
「总而言之,现状是,——赫莱森和武藏真心陷入危机了」

海蒂说道。
「武藏代替三河被转让给圣联,我们武藏的住民转移到江户的松平领。赫莱森要因为抽出禁止持有的大罪武装和负起三河消失的责任而变成不得不“自害”的事态」
但是呢,海蒂继续说下去,
「不光是我,会计四郎君、书记涅申原、总长兼学生会长的托利君也是,大家的权限都被义直王保管,陷入了什么都说不了的状态了。副会长的正纯的权限虽然没有被剥夺,但看起来暂定议会把正纯拉拢到了他们自己这一边去要什么都照圣联说的做,就在想着要息事宁人的样子」
说到这里,海蒂吸了口气。她微微晃晃脑袋,再次环视了一遍众人。
「那么,接着就是确认大家的方向性了」
海蒂的表情变得平坦了一点,这么说,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妨害,但先无视它们,——想要救赫莱森,觉得阻止武藏被移交比较好的人是——?」
海蒂自己这么问道,同时举起了手。
但是,教室中的所有人都,
「……咦?谁都不举手吗?」
海蒂这么说,就有声音回答她了。是野挽。他抚摸着贴在脸上的创可贴,
「没有判断材料。——先从这里说起来怎么样」
对啊,摊开时尚杂志正用剪刀剪下重要信息的喜美说道。
喜美微微抬起视线,向着海蒂歪歪头这么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是“别把我卷进去”这样的感觉对吧?暂定议会和武藏王都承认赫莱森的自害和打算把武藏移交出去的吧?既然这样大家几乎都顺着这种潮流,拿自己没有责任作借口来逃避的吧」
顿了顿。
「所有人考虑的最佳情况,就是赫莱森什么的由她去好了,只有武藏的移交还是饶了我们吧,是这样的吗?因为这么做还有交涉余地对吧?怎么样?」
Jud.,海蒂回答。她扫了一眼南侧,视线投向了这边看来因为陆港南侧的丘陵和山地而看不到的陆港。接着她,
「那个?赫莱森虽然是简略形式,但嫡子继承已经被确认了。也就是说,赫莱森她,——把元信公所持有的三河君主权限,面对圣联的极东代表权限,以及武藏的所有者权限也是,全部继承过去了」
所以说,
「如果赫莱森自害的话,你认为那些权限跑到哪儿去了?」
「呼呼呼笨蛋呢,你觉得我回答得出来吗!?那个,——天上!跑夕阳的彼方去了!」
「答不上来也别乱答啊!」
嗯,海蒂向着喜美投去了一个感觉不出来是笑容的笑容,
「听好咯?——赫莱森自害的话,因为没有了嫡子,她的权限就全部变成了圣联的保管物。作为极东中心机构的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所有者权限也是,作为极东支配者的三河君主的权限也是,都成了圣联的保管物」
懂了吗?
「极东就,完全变成了圣联的囊中之物了」
听了这句话,众人说不出话来。
相对地,就只有海蒂还在笑着,向众人说。
「赫莱森“自害”的话,极东就会变成圣联的东西。那样一来交涉的余地也好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说,圣联就想,要不要快点让赫莱森完成略式继承确认呢,这样想着。虽然就这样子夺走元信公的权限的话赫莱森的继承权限会出问题,但只要能勉强赫莱森成为嫡子的话,通过她的自害就能毫无问题地夺走极东侧的所有权限了」
明白了吗?海蒂留下如此的前置。微笑的表情纹丝不变,
「投降吗?不投降吗?自由选择」
听了这话,有一个动作回应了。是喜美。她耸了耸肩,面含苦笑地,
「附和吗?不附和吗?不这么问?」
「Jud.,因为我们就是,——武藏的住民嘛」
原来如此啊,野挽这么说着双手抱胸在椅子上坐好。他打了个招呼看着海蒂。
「我们家啊,弟弟妹妹很多。就算意志通译的浅层加护在整个极东都有,——我也不认为别处的土地能养活所有人」
「这、这种时候就把妹妹让给小生吧!妹妹啊!几岁的!」
「……小奈第一次看见人贩子会问别人几岁的耶」
「呼呼,马戈特,不要理那种有着扭曲爱情的家伙,会腐烂掉的」
「你也是啊!!」
大家这么一吐槽,成濑闭上了嘴巴。
但是,在这缺乏紧张感的气氛中,嗯,有人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自私的想法,但既想要救赫莱森,也想要继续保持这样啊。就算关于情不情愿和圣联起冲突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但如果能避免冲突的话,——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果然是这样的啊,海蒂如此回应,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么,她开口了。那么首先,她又加上了这样的前置。
「趁现在,我们就确认一下还不大明白的地方吧」

在阴暗的房间中,有一道人影坐起身来。
那黑发白衣的人影,是正纯。
制服的上衣和裤子都脱了,只穿着当作内衣的短袖衬衫和内裤的身影,在沙发上毛毯滑落到腰间叹了口气。从口中胸口吐出的言语是,
「困……」
嘀咕着,正纯用还没有定焦的眼睛环视周围。
房间很大。这间房间是沙发包围住桌子的接待室。窗帘遮住了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墙上的绘画也好地上的绒毯也好,整齐排列着的书架也好全都只能看见一片幽暗的阴影。
正纯不经意地用衣服袖口擦了擦脸。从眼角到脸颊一带的湿气被衣袖吸收,
「又,做梦了啊……」
小声嘀咕着,垂下眼睛。
「母亲消失时候的……」
在简短的话语结束之前,向眉毛和眼角使力。
「——嗯」
在点点头,睁开眼睛的同时正纯坐起身来。
在打量了下四周后,正纯的视线投向了放在桌上的一沓文件上。
……这是——
昨晚开始在表层部的暂定议厅舍召开的与圣联斡旋的议事录。正纯虽然没有进会议室,但父亲他们的秘书把整理好要点的文件都送了过来。进行了各种意见交换和确认,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因为在父亲他们为了准备中午召开的全体会议而离开了之后,秘书们也都没影了,正纯就一个人回了家。
接着,正纯查看了放在那些文件上面的一张便条。
这是昨晚正纯回家之后,尽自己所能整理出来的应对这次情况的文件。其内容是,
「拯救,赫莱森的方法」
不可能的,正纯边写边想,接着在写完了之后,又把它盖上了。
对于圣联的主张和施压,可以做出何种反驳与反击。还有,
面对别国,多多少少宣扬己方正当性的方法。
但是,
「还是不行啊」
自己不但是属于答应圣联意见的暂定议会派的,而且还为成熟。尽管有想法,但还是没有能力,正纯这么想着。
所以,正纯的视线从便条上移开,看了看时钟。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如果是日常生活的话已经迟到了,但因为还只睡了3小时,再加上,
……今天别去教导院,吗。
今天,在武藏的总长联合和学生会中,权限未被夺走还能保留着的就只有自己了。因为这是父亲他们为了掌握教导院侧的权限而留下的事前准备样的东西,换句话说,
……我就是,便利的棋子这样的存在啊。
在昨晚的三河消失之后,事态急速发展。武藏虽然是教导院和议会、王的三权分立,但议会和王之间的联系很强。在这紧迫的情况下,议会和王如果能掌握教导院权限的话,对外能迅速应对,甚至在没有不成熟的意见参与进来就能平息事件,是出于这样的判断的吧。
乍看起来,这是议会和王对教导院发起的政变。但是,
「……如果现在武藏的最佳对应就是那样的话,顺从它的价值也足够高了」
正纯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轻轻伸了伸懒腰,又叹了口气。
拾起落在沙发旁的枕头放到毛毯上面,看到了挂在对面沙发上的制服。
今天早上,果然是累了吧。这种下摆都没整理好的挂法。
「不过嘛,父亲首先就不会回这里来……」
就算是回来了,估计看到这情况也不会发脾气。应该会毫不在意地走过吧,父亲的这种想法会很强。
「……不管怎么说,先吃早饭吧」
正纯走向了走廊。在这家中,有在武藏很少见的室内浴室。虽然烧洗澡水有点浪费,但好想冲冲凉洗去睡觉时出的汗,清洁一下身体。
虽然到中午为止都是自由活动,但不靠近教导院还是上策。在这样的条件下要吃早饭的话,
……P-01s,赫莱森曾经在的,那家店啊。
昨晚她说的那些话,也有必要去和店主说的吧。
……怎么样呢。
昨晚,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是面对她被带走也好,就算是面对她对自己有所自觉而离去也好。
「不……,并不是什么都做不到」
是什么都没做啊,正纯小声呢喃着,在头脑中,想起了一个行动。那个时候,虽然什么都做不到,但却想要做些什么而跑来的那名少年的行动。
和他比起来,自己又怎么样呢。
自己不行动,那是为武藏的立场考虑。
那个,是做错了什么吗,正纯这么想着,走进了走廊,忽然,自己的视线钉牢在桌上的,自己写下的便条上了。
「大家,是不是也想要拯救赫莱森呢……」

在教室中,议事还在进行着。
司会果然还是海蒂。她让白狐襟卷趴在自己头上,
「那么,首先是,缺席者的动向确认呢」
她让头上的襟卷表示出了通神文的来信履历。一边让其中内容只有自己可见确认着,
「现—在—这—时—候,呃,那个,东君和米莲尔好像被警卫队“警护”着所以出不了宿舍。我们今天也有点不想去米莲尔那边呢。还有,昨晚那个像是幽灵似的小女孩,确实是托给东君照顾的吧?给看到的话就要被请去派出所喝茶的吧」
啊啊,回应她的事乌尔基亚加。他朝天花板扫了一眼,
「因为在贫僧看来,她很亲近东嘛。虽然不清楚是从校内的哪儿跟上来的,但幽灵也是小孩子。如果是会跟上不会伤害自己的对象的幽灵的话,只要不离开东应该就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事吧。再说又是半神的东这边灵格比较高也不大会有灵障」
这么说着他点点头,众人则像是在评论似的,
「对啊,就算从伦理上来看,——东和御广敷不一样又不是萝莉控应该不要紧的吧」
「不对————!」
这时,坐在教室里稍稍靠后的御广敷站了起来。他一边用毛巾擦汗,
「小生的这个才不是萝莉控!这是基于圣谱记述再现的占欧洲主流的“生命礼赞”=尊崇年轻生命力的生命信仰的一种!」
御广敷高高举起右手,
「……萝莉控虽然碰了萝莉就是犯罪但是生命礼赞的碰那是触动神明的崇高的行为!」
嗯嗯,海蒂点点头。
「在上学的时候你的崇高行为能稍微收敛一点吗?啊,被逮捕的时候别说我们认识你哦?」「哦呀,小生说明失败了吗?」
众人无视了御广敷,齐齐看向了海蒂。海蒂则一边熟练地挠着头上襟卷的下巴,
「然后是其他人,首先是正纯,其实就只有正纯的副会长权限没有被夺走呢。现在在学生会和总长联合中,唯一持有权限的就是正纯了」
「正纯殿的父亲是暂定议会的议员嘛是也……」
点藏双手抱胸浅浅地坐在椅子上,继续说下去。
「在暂定议会看来,留下作为学生会的代表,又比较好说话的正纯殿的权限的话,接下来比较好处理是也」
「嗯,还有呢?因为正纯还有权限所以又开不了临时学生总会。想要召开临时学生总会的话,虽然会议结果拥有暂定权限,但根据校则法的话必须要总长等等持有权限的人因为战斗等原因而全员不在才行」
「暂定议会只有让正纯持有权限并且拉到自己阵营里,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召开临时学生总会吗」
嗯—唔,众人陷入沉思。
这时,在海蒂的头上,襟卷打开了一个表示框。
『敌人?』
「呜哇,不、不要啦,襟卷,不要说这种话呀」
「不过,在立场上不就是这种感觉的吗?就像是“跟了对方”的那样子」
涅申原叹着气这么说道。他呼叫出了文官型的走狗,用表示框列出了几项数据。那是去年学生会的数据,
「变成敌人的话可是很麻烦的啊?本多君的演说能力,我们这边的笨蛋可完全不行。在学生会选举的时候也是,她带走了七成以上的选票,再说了这一次也是政治性问题呐。如果发生了什么,本多君要和我们对抗的话,我认为想要击败她是很困难的啊」
再说了,他接着说,
「同样地,弥托黛拉君和直政君也都不在」
是的,浅间这么说着点了点头。她呼出了奈美看着通神文的收信履历,
「小政人在位于武藏野的驱动中枢部的机关部会。弥托作为学生代表出席了在武藏野举行的舰内土地所有者的领主部会。但是,弥托这方面比较复杂……」
浅间和海蒂的视线相交。两人点点头,海蒂这方耸了耸肩,
「赫莱森“自害”了的话,因为松平家就消失了,武藏住民在移居到江户的居留地的时候,暂定袭名水户的松平家的人就转化成了本家。也就是说,——弥托黛拉成为了圣联支配下的极东的代表,我们的君主了」
听了这话,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有人小声地,
「以前,因为她全名叫弥托黛拉•纳特,我就弥托纳特→弥托纳豆地戏弄过她耶」
「那是因为她本人写速记体的Nate有点失败写得像Nato似的吧……」
「杯具啊—,如果她怀恨在心咋整啊……,果然是让我们像纳豆一样裹上稻草跳蓑衣舞吧」
「……大家为什么都能猜疑起级友啊?」
海蒂一句话阻止了大家的窃窃私语。
不管怎么说,海蒂如此开场。她和头上的襟卷一起稍稍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嘛啊,我想,恐怕非要和弥托说说话了。毕竟弥托虽然在圣联派遣过来之后,买下了土地归化到了我们这边,但并没有丧失骑士的身份呢。所以——」
「在武藏上少有的,拥有武装许可的人是也?而且也有着能使用武器的实力,啊」
嗯—,众人双手抱胸。
「以前,她也有过一段闹别扭让人提心吊胆的时期呢。现在,……有那时的几倍了吧?」
「如果她是我方倒还好,变成敌人的话就超级难对付的啊……」
「啊啊,果然那时候不要把她叫成纳豆就好了……」
「……所以说啦,为什么大家为什么尽对级友感到内疚啊」
海蒂顿了顿,
「算了,尽力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来吧。然后,那个」
海蒂的视线投向了身边的四郎次郎。
「四郎君,差不多可以了吧?」

海蒂向着关闭了工作用的表示框的四郎次郎,说道。
「那个呢?——现状,我认为是这样的感觉。武藏和赫莱森陷入危机,我们的权限都被夺走了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任凭圣联摆布的话极东就自动变成了圣联的所有物,但是不听的话又有和圣联爆发全面战争的危机」
被海蒂呼唤,四郎次郎呼出一口气。
「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Jud.,我想听听你作为商人的,比如说是经济方面的意见」
「但是,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提不大起劲来啊。毕竟工作正忙着」
「听好哦四郎君?这个呢?——我想该不会有巨大的商机吧」
就在海蒂这么说的瞬间,四郎次郎噌的一下正襟危坐了。襟卷抬起了前足,在四郎次郎的头上出现了写有『金策指示计』的表示框,一瞬间就指向了五成左右,还在继续增加着,
「——大商机啊!嗯唔。很好啊这个!钱啊!是钱吧?——很好,思考也清晰了!你们给我听好!」
四郎次郎面对着吊起胃口来的众人,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了讲台前面说。
「——接下来将就我最喜欢的金钱进行说明!」
「喵的你差劲透了!!」
四郎次郎摇摇头赶走了众人的吐槽。接着,
「客官们请安静。听好了?我也并不是从来只会说有关金钱的话。不过这回是有关金钱的话了。虽然这可能不是这样子的但我也会说成这样子。所以听好了?」
他在说完确认的话之后顿了顿。接着,
「现在,我们是,——以作为君主的赫莱森的生命,和武藏为代价,从圣联的手中购买自己的生命安全。这就是在我看来的现状」

听好了,四郎次郎又说了一遍。
「赎金,就像有这个词的存在一般,在欧洲俘虏的引渡,以及用金钱和土地解决国家和君主的过失的情况有很多。但是在极东,却有把这些作为耻辱,而是舍弃生命解决问题(切腹)的倾向。这个方法,被认为是极东特有的“以生命为代价的货币经济”。另外——」
吸了口气,
「在极东,君主的生命,有着能背负国家所有责任的价值。因为君主通过切腹抹喉,部下和领民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也就是说,
「君主的生命可兑换到的金额,就等于国家的所有权费用。为此国家通过把君主支付给对方,迅速完成了支配权的转移,以及安全、身份得到保障。……这个权力,属于极东的基本上归帝管辖,君主们不过是被放任自行处置而已」
那么,
「要支付这种君主货币,是有条件的。那是,
1:作为战争行为的终结,为了战败国的保障而支付的情况。
2:君主犯下了不可挽回的过失,为了责任不会牵涉到国家而支付的情况。
3:心情。

大致上就这些了吧。把政变等等的想成是第一种可能有点粗糙吧。
另外弱小实力的君主进行自害的原因,大多是因为在1中发生的战争容易败北,变成2的状况的话是因为实力弱小而支付不了其他的代价」
「现在的状况是怎样的?」
海蒂如此问道。四郎次郎宣告道。
「是2的状况。极东并未作出侵略行动,也并未被侵略,只不过是失去了三河这片对于各国都很重要的土地而已。再加上赫莱森本人持有了禁止保有的大罪武装。因此赫莱森才不得不通过支付自己,阻止了对极东的责任追究,给人民带来安全」
不过,四郎次郎说道。
「三河的城镇事实上已经消灭,郊外也因为海湾的崩塌迟早会被海水吞没。但是,像这样子三河消失了,对于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应该不是好事吧。
所以,圣联在把武藏作为三河移交之后,让我们去了松平作为别领而持有的江户的领地。——接着,我们就去了本来被称为武藏的土地了」(译注:武藏是古国名,大部分是今天的东京都、埼玉县和部分神奈川县)
但是啊,有人发言了。是点藏。他歪着脑袋,
「就算是这么说,在成为江户的松平领的极东居留地中,也不可能一下子准备好让我们居住的场所。
江户是,元信公和IZUMO一同利用发掘出来的遗迹而独自发展的是也,但人口还处于过稀状态。武藏住民如果没有住处就只能自己造了是也,但位于各地的重奏领域该如何处理还有数个问题等——」
「问题等?」
四郎次郎如此催促着,点藏考虑了一会儿。接着,他耸耸肩,
「武藏的总人口是十万不到,如果能准备好让如此多的人员居住的地方的话是也,……把武藏(译注:这个武藏指的是江户)改造成三河用的费用等,是从哪里出的是也?
人口十万人,就算按一家五口人计算也必须要2万套住宅。还有在住宅完成之前也是……」
点藏从要后拿出了一个布包。这拳头大小的布包是,
「这个,是七道具之一的野营用帐篷是也,二人用大约需要2万円是也。人口十万人,作为永久的住宅竣工之前的临时安身之处,二人一组要有五万个这种帐篷的话,——十亿円。其他还有水道和盥洗设备,食料等等也是必要的是也。这些费用从哪里来?」
「关于这些钱基本上从哪里来,关于这个的推测」
四郎次郎宣告道。他向着点藏点点头,
「现在,通神带(Net)上已经大吵大闹了。之后我会把已经确定了的情报讲出来的。现在,圣联拥有了一只巨大的钱包。你们只要能够理解这一点就好了」
所以,
「圣联来劲了。而与之相对地,我们这边困难重重」
「呼呼呼守财奴,困难重重的女人才有挑战性哟」
「你来劲到爆了是吧葵姐。明白吗?圣联是,来劲了。来的是做我们敌人的劲」
不过,四郎次郎如此开场,这么说道。
「——那么,我来告诉你们我们和圣联敌对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比如说,四郎次郎宣告道。
另外他也在自己的身旁表示出了极东地图。接着他将各地的居留地用红圈表示出来。
「在与圣联为敌的情况下,武藏就无法在作为寄港地的极东居留地接受补给。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无法进行贸易,吧?」
听了海蒂的话,四郎次郎垂下眼睛。
「很遗憾就是这样。明白吗?武藏贸易中的大头就是食料。没错,——武藏是食料自给率只有10%的进口偏重城市。也就是说,补给一断就任人宰割了」
「……咦?武藏的舰内部是有种植农作物的吗—?」
回答阿黛尔疑问的不是四郎次郎。而是御广敷。
御广敷站了起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汗,
「这不可能啊。小生因为是调理部的,在照顾武藏内的农园等的农业部也有知己——」
御广敷从脖子上呼叫出了巫女打扮的少女型走狗,
「呜……,果然好可爱,要不要拿去给白砂的设计师作参考啊」
「够了快说下去!这不是让走狗都吊起胃口来了吗!」
呜……!御广敷发出了愤怒的声音,但在走狗的安慰下稳定了情绪。他让走狗手中表示出了笔画出了表示框和折线图等,
「——在作为船只的武藏上水耕很困难,基本上都是种植小麦的。现在的时代,按照圣谱记述在欧洲一天至少要摄入作为主食的面包600克多,在这个情况下,如果是按小麦一穗十二粒的平均收获计算一年间一人份就必须要大约二十公亩(译注:一公亩100平方米)。就是20米X100米吧」
「要、要那么大片面积啊?」
「所以说啦,这就要用“圣谱记述的解释”啦」
御广敷双手在空中怀抱成圆,又把它一下子捏紧。
「因为极东的总表面积和地球的总地表面积相比,极东有1/394地球的地表面积,作物的单位种植面积上的收获量可以解释为圣谱记述的三百九十四倍。
这么一来要收获一人份的全年主食而需要的农田就缩小到了大约五平方米。大约有三张榻榻米大小,算上田埂的空档就要四张榻榻米,这就是在极东的考虑方式。
极东虽然气候比较适合种植水稻而不太适合种植小麦,他国以麦为主食的国家还是很多。这么一来就必须要有效活用有着适宜种植小麦气候的重奏领域,如此的解释也就是必要的了。」
众人纷纷使用表示框或是手指计算起面积,想象起了外面说来很宽广的校庭的面积大小。在这些行动之中,喜美停下了裁剪杂志的手,忽然扫了一遍周围,
「唉呀?议题还没有结束啊?」
「差、差劲透了你这女人!又是十岁以上!老太婆——」
啊,御广敷这才自觉失言,在所有女生的冷笑集中攻击下萎掉了。
接着,过了一会儿御广敷被走狗拍了拍肩膀,那个呢,说了这么个开场组织起语句。
「——那个啊,虽然农田被压缩了很多倍,但武藏的人口基本上约有十万人。因此农田按一人份四张榻榻米算也必须要有四十万张榻榻米大小」
哇好快—,计算着的众人纷纷不甘心地抱着头。
阿黛尔慌慌张张地在表示框上打开计算用界面,
「四、四十万张榻榻米的话,那个,基本的地下居住区的二人间是四张榻榻米面积是——」
「用面积来说的话就是六十六万平方米」
大概是已经计算过好多次了,御广敷什么也不看就报出了这个数字。接着,
「武藏的基本船壳部就只有各舰长1080米宽144米。就算把一个阶层完全农田化,大约有十五万五千平方米。必须要有大约三、四阶层的农田。
如果一年种两季的话需要超过二阶层,一年种三季的话也需要一点五阶层,但食料并不仅仅只有主食。牧畜、蔬菜的话,和谷物不一样动物不能改变大小,而蔬菜又很难密集种植。尤其是为了放牧一人份的牧畜所需要的牧草地的话,必须要有一人份的麦田两倍以上的面积,而且这个是不可能一年种两季、种三季的。
再加上,确保保持农田用水的贮水区域,和收获物的仓库区域,牧畜饲料的储存也要考虑在内,——调理部试着计算过最终必须要将近二十阶层,而武藏的内部构造中阶层数最多的只有左右三番舰的十五阶层。不但农业用舰一整艘搭进去都不够,在人员方面看来,现在开始在武藏内部雇用管理这么大片的农田的人员也不可能。就像是为了支持十万人的都市而要设立新的郊外都市一样。
现在的农业区域是用来开发用于贸易的品种改良作物的,这个也不能挪用」
原来如此啊,众人点点头。其中提问的阿黛尔更是垂下肩膀,
「为、为什么我觉得今天败给御广敷同学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安慰消沉的她,
「……不用在意,没人会想到那个男人不是工口游戏研究部而是调理部的啊」
「……还以为他一天到晚叫着幼女幼女的竟然还有隐藏特技」
「……你小子也别太得意啦,话说谁去说说他」
「为、为什么对小生这么残忍啊你们——!?」
「嗯—,基本上对有机可乘的人都很残忍呢大伙儿」
赚不到钱的残酷啊,四郎次郎这么说着点点头。他向着坐下的御广敷举起一直手道谢,
「武藏的基本储备是二周的量。如果要逃跑的话总有一天会耗尽的,到时候显而易见会被拿补给为要挟被要求进行什么交涉的」
「那、那么……」
阿黛尔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搞了半天,如果反抗圣联的话,迟早都会出局的啊」
哈—,她含着叹息的一声,却有人回应了。
「唉呀,是这样的吗?」
一惊的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是喜美。她一边用剪刀剪着杂志上的调查问卷,也不看着大家,
「你们啊,因为不是乌合之众所以为了我好好努力呀。……那边的守财奴,别欺负人了快告诉我。知道了这样不行,那么应该怎么做」
「没错,关键很简单。——在违抗圣联的同时,又能保护各国的极东居留地,并且能够从寄港地得到补给就好了」
「痴心妄想啊!!」
众人集体吐槽。接着阿黛尔,
「……那个,这么好康的事,我们办得到吗」
「我说过的吧?我就只会从商人的角度出发作出判断。但是也能够说出商人的角度看到的事物。其他的大伙也都一样的吧。我们各自知道关于某一方面的事情,各自拥有不同的技术和力量,并且发挥出它们而行动,——这就是政治」
所以说,他这么说着,望向了窗的方向。在他视线的前方,看着的是南边的天空。那边有着偶尔地脉的红色光芒向天空射出的陆港。他的视线向着那边,
「——方法有一个。把投身暂定议会侧的本多•正纯拉过来。跟着暂定议会什么的那家伙的话,反过来也能够理解圣联的准备。所以说,不但能否定对方的正当性……相反还能带来能获得权利的位置」
「四、四郎君,……现在这场景,说不定有点帅气耶!」
「呼,搞得好的话能赚大钱!不可能不燃啊!因为和圣联冲突什么的,宣传效果是最好的啊!全部都是对方自说自话帮着我们宣传一样的啊!」
你们坦率过头了喂,斜了众人如此的视线一眼,海蒂向四郎次郎询问。
「四郎君,但是啊,把正纯拉过来的方法,……有吗?」
「自然有。不过,在那之前……」
这时,四郎次郎回过头,用下巴比了比教室的后方。
靠窗的最后一排座位。在那里的是,
「托利君——」
有锁链装饰的制服打扮的身影,在日照良好的位子上,果然还是趴着一动不动。
「就算是有权限还是别的什么,……总长兼学生会长的这笨蛋如果萎了的话就什么都干不了」
听了四郎次郎的话,众人沉默的气氛浓郁了起来。
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该怎么做好?互相无声地询问着。就在这时,
「——好啦好啦好啦,表满脑子危险思想了吧—!?」
如此的女声,从走廊方向传了进来。
众人一惊转头看去的前方,只见打开教室门站着的是运动服打扮的女教师。众人看着她,
「参水老师……!?」

参水向着从讲台前退去的四郎次郎投去一个笑容,
「唉呀还是考虑了很多的嘛?总之班会之后上课啦上课」
这么说着,参水把挂在腰边钩子上的一沓纸放在讲台上。有着重量感回声被放下来的纸张是,
「原稿用纸。——今天的上午,用这些纸写作文」
「……作文?」
「诶诶,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就让谁来读作文」
卧槽,众人提高嗓门,但参水毫不在意。甚至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题目是“我想做的事”。现在,大家都只在考虑“我们应该做什么”对吧?有必要让头脑冷静一下。还有在这之前——」
参水走近了教员用的桌子,按下了棚上的神肖筐体(电视)的开关。在显示出了鸟居型的表示框,杂乱信号开始变为图像之前,她看着大家。
就在大家想着这是要让我们看什么的时候,参水还是笑着,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我想做的事”是什么。我想啊,现在的时世里大概会有点什么灵感吧。所以说仔细看着。这个结果」
映出了图像。
只见山丘上面,排列着的是身穿三种制服的人们。
「K.P.A.Italia、三征西班牙,以及,从三河来的极东的警卫队。——这三个势力互相碰头的情报交换会。……圣联,为了向武藏和三河住民表示友好而放送的」
但是,她说道。
「在这个情报交换会上,从三征西班牙,有某件东西将交还给极东侧」
「那是,……什么是也?」
「神格武装“蜻蜓切”」
这么说着的参水,脸上的笑容就只停留在嘴角了。
「那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看好。接收的人,是忠胜公的女儿,本多•二代。恐怕,现在属于极东侧的无双的女武者会做些什么,会怎么做。多考虑考虑这件事」
顿了顿。
「多考虑考虑现在,“我想做的事”是什么,这一点」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17 17:14 编辑



第二十四章 『荒野的觉悟人』

前行是险恶的山路
不动则止步于此
不想停下来的话除了攀登别无他法
配点(决断)

覆满白砂的地面,是面海、广阔而平坦且排水良好的一块土地。
在地面上并排着十艘左右巨大的船只,每艘都用泊缆绳和着陆支架固定住,船队雄伟的身影落在了地面上。
船只之间,有人们正在行动着。
所做的是搬运还有警护的工作。
维持警护,还有负责各船之间将货物搬进搬出的人们,偶尔会看向东边和北边的方位。
在东方,在浅浅的小山丘间有个城镇,但是那个小镇既没有炊烟袅袅,也没有工厂中机械运作的声音,甚至不见半个人影。
接着,众人将视线移到小镇的彼方。
那里有个海湾,是有着大浪,临海的海湾。
山丘和小镇间,以田园和水渠相隔,相较海湾的大小,感觉像是伸手就能够到的宽度。
而海湾的水是混浊的。
虽然海面上宛如挂着一块巨大的白布,但卷来的波浪中混杂着茶色或淡蓝的色彩。有时,会看见似乎要跃出海面的什么东西,那是房子的构造物。它像从海上凝视地面般,挣扎了数秒之后,终于没入水中。
湾的边缘,在沿岸有着好几个城镇也正在朝海中崩毁沉没。
但是,除了那样的景色,也有大家一起看向东方的时候。是因为,
「————」
光芒。有时,海面上会放出微弱的光芒,是朝向天际延伸的赤红色光线,有时是一条、有时是一束,当它直直射往天空之中,随即消散而逝,想来北方和西方的天空也有发生相似的情形。
而那时,必定伴随着地面强烈的摇晃,总是突然间就开始,把地面上摇得东倒西歪。
摇着摇着就停了,空中的光芒也一起消灭,而崩坏的城镇则伴随水花消失在海湾中。
然后人们再度开始自己的动作,看着其他的方位。
北方。
广阔陆港的另一侧,有尚未经过整理的土地。是个有树林、河川和草原的山丘。
在低矮的小山丘的另一侧出现了船的身影。
十几艘舰艇。虽说看起来像是运输用的长方型舰艇,却看见了炊烟,甲板上也有无数的人影。
所有的人影都在看着山丘上。
绿色的山丘,在平坦的地面上,有着人群。
总共有三个群体,其中有一群身着红色的洋式制服、一群穿黑色的洋式制服,还有一群是黑色的日式制服。
人们在看着。红色的那群和黑色的两群人,都各自整齐的排成一列变成三角形相互对峙。
站在各自对应位置的人,互相交换了文件和物品。
人们一边在进行着作业,偶尔站住不动,静静地望着他们。

在迎风山丘上的红色制服之中,站在最左边的是双手义肢的少女。
她用双手的义肢,手执着一把表面覆盖了机械外壳的长枪。
向着手上执有枪柄上雕有“蜻蜓切”字样的长枪的少女,身旁的年轻人小声地搭话。
「每次,我都只是站着而已,但是应该有什么意义的吧,誾小姐」
「只是站着当装饰品也不是不错吗,宗茂大人,我总是在担任让渡物品工作的时候会很紧张。没错,——装得很冷静应该就不会漏馅。」
「……誾小姐都会有紧张的时候吗」
「Tes.,由于是武家的女儿如果将其表露于外实在太过羞耻,因此一直都设法隐藏起来。……要不要下次展露给宗茂大人您看看呢?大概,我会被认为是个相当麻烦的女人了吧」
「抱歉」
宗茂小声地说。他看着舰队司令各自交换着数日间各自的预定行动表,
「不过总是我一抱上来,就会吓了一跳弹开呢,誾小姐。虽然从后面抱的话防备相当松懈呢」
誾低下头去,轻轻咬着唇。偷偷瞄旁边的宗茂,他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天空。誾等到他视线朝下的时候,
「……是叫醒您的时候的报复吗?」
「不是,只是依据刚刚对话内容合适自然的发言而已。」
「Tes.,那么之后会对刚刚那些做出回应,请有所觉悟——既然您的脚并非处于最佳状态,逃开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完,誾凝视前方。

……接下来,要是能平安无事地结束就好了呢。
如此思考的誾的视线前方,正面站着一列身着黑色日式制服的人,那是极东的制服,在武藏的先行舰上身为警护队而派出的船上的船员们。本来作为同位的话不应该是他们出现在这里的,但是,
……K.P.A.Italia为了要展示对极东的立场的理解呢。
被拥立为三河君主的赫莱森‧亚利亚达斯特,并不为武藏的人所熟知。虽说已经同意了但是若要“自害”,武藏的居民多少也会有一点反抗。
但是,对于武藏的居民而言,看见极东的学生并作为圣联的一员出现在现场,又有另一层的意义在。更何况是警卫队这样的存在,
……因为那代表有权力的人们的赞同。
原本就没有反抗手段的武藏居民,既能通过被身为同伴的“警护队”“警护”而削弱对圣联的反抗心,同时也会认为无法与圣联匹敌而选择放弃。
誾想着,虽然是单纯的手段,但是在这种选择极少的状况下大概不会出错。
不论如何,誾现在看着站在前方的极东少女。
头发梳到后脑勺绑起,腰际有两把佩刀,挺直站着的少女。她直直地望着这边。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的少女,但是誾这边却知道她的名字。
……本多‧二代。
被说是作为本多‧忠胜的后继者总有一天本应会进行袭名的女孩。
誾发现二代的视线朝着自己双手握着的蜻蜓切。毕竟是她的父亲交给自己保管的物品。作为女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也是有理由的吧。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吗。不,不管知道不知道,因为不是己方,
……所以没必要顾虑关系会发生变化呢。
那么,誾想着,她到底是哪一种人呢?
身为武家,亦或者说是作为有权力者之家的女儿能够分为三种类型,
理解了自己是“家”的附属品“压抑自身存在而为家庭付出”的女性。
理解了自己是"丈夫"的支持者“因为丈夫的成功而感到自己生存价值”的女性。
……然后最后一种是——。
理解了自己是 “家门的荣誉”本身“以自身的成功而感到生存价值”的女性。
誾认为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属于第二种的状态,那么眼前的这女孩又是如何呢。
然后,
「第三特务」
身为派遣团团长的舰队司令,呼唤了自己的职称。
因此誾颔首,和二代视线交错着,
「从极东、三河圈新名古屋城教导院所属特殊预备役——本多‧忠胜给予同所属三年级,本多‧二代之由本人代为保管之物」
一鞠躬,向前踏了一步,接着重复踩踏混有泥土和青草的地面,两步、三步继续前进。
在对面和这边的中间点停下脚步,此时二代对这边也一鞠躬。
应当是这样的进展。
相对于在中间5公尺处停下步伐的这边,首先来的是,声音。
二代将视线从这边的蜻蜓切移转到誾的脸。
「——他怎么样?」
针对问题誾立刻回答道。
「教给了我很多东西」
这样的啊是也,二代回答完,并一鞠躬,接着朝这边踏出一步。
「————」
下一秒,在这边所能触及的距离袭来一阵风声。
……这是——!?
是一口气缩短距离,移动系的术式。
然后誾看见了,在眼前映出的身姿。

二代在这里使用移动术,是她本人的一种坚持。
……仿若在示威一般使用了移动术,用自己的双手取得立花‧誾手中的蜻蜓切。
如此一来,
……显示极东还有取得武器和力量的余地。
现在这个场面,透过K.P.A.Italia的播送管道应该正向三河的避难民众、武藏还有其他国家播送中。
所以在这里动手。
在警护队的上层部,今天早上进行了秘密会谈。知道现在千万不能挑衅。极东现在正处于相当危险的立场,也十分清楚有参与昨晚事件的本多家,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
但是,如果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话,
……反抗的可能性即趋近于无是也。
武藏没有除了防御以外的力量,已经将人们战斗的意志夺去了大半,而且今下,自己这些极东出身的警护队员所负责的“警护”工作,武藏的人们也把“警护”工作都交给圣联的“警护”了。而且现在的武藏,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大半权限都移转至武藏王,
也听说暂定议会正渐渐向圣联靠拢。这样下去的话就会,
……连进行选择考量的力量都会被夺走,会变为只能随波逐流依情势发展而坐等结果是也吧。
更进一步说,如果认同这种状况,就意味着,
……会失去身为三河君主的赫莱森‧亚利亚达斯特殿下。
国家处于危机之中,君主为此而付出性命,拯救一切也是必然之事。因此,部下信任君主才会全力以赴。
不过这些都是秘密会谈中出现的内容。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君主确要为此而丧命是也。
原因很清楚,因为武藏这边,没有任何的力量。
但是大家仍然继续在讨论著。
……在这里我们做些什么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我们是在毫无反击之力的极东之中,拥有那仅存力量此种立场的人。
就算只是稍微的反抗动作也可以,如果能将行动意志的基础让众人看见的话,说不定会存在着想要响应的人,
……还能存有这样期待,那么就有行动的意义存在。
行动的是身为总队长的自己。如果由属下来做,就会收到圣联的指示说管理无方,要自己非处罚当事人不可,而如果是自己行动的话,却不会这样,因为如果失去统帅的话,感到困扰的会是圣联。如果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动作应该会被原谅。万一自己的想法是过于天真,也已经有了觉悟。就准备当作是见到杀父仇人而一时失去理性的女儿所为。
要做的,仅止于取得武器。将所有的状况都已经计算进去。
因此二代行动了。
使用的术式是出云系风祭的移动术“翔翼”。为了移动而将所有的障碍都视为污秽而驱除,将身体的重量祓除到极致而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的术式。作为奉纳,由于风祭也是身为战斗系,所以祂所喜爱的武器之类的绝对不能离身,以动作连贯展现出风的律动而作为奉纳,
现在正是如此。二代摇动着腰际的刀,好像连续动作一般向前动了起来,前行,
「————」
正面突破,去用自己的手取得立花‧誾手中的蜻蜓切。
像5公尺这样的短距离即意味着,用目视捕捉目标应该是非常困难的。
可是,二代却完全不马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对方并没有察觉她的起步,因此起始慢了一拍,那接下来就一口气。
开始行动,接着听见了发现她动作的对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
但二代所见,
在跳跃的定点眼前所出现的,不是两只义腕所举起父亲的枪,
「这是——」
人影。
随着风声,插进自己和誾之间空隙的是,
「立花‧宗茂!」
随后,二代看见了声音和光影。
仿似玻璃碎裂的冷澈的声响。光芒则是流体青白色的光辉。那是术式被无效化时所发生的流体破碎的声音和光影。
……糟糕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介入而停下来的身体,就无法持续产生风的律动,因此"翔翼"被破坏了。
然后二代理解到,对方的速度凌驾于她之上。

誾站在宗茂的背后,听见这样的宣告。
「……那么,就由我将蜻蜓切予以归还」
看不见在宗茂对面二代的身影。
但是有看见听见术式被打破的光影和声音。那是
……武藏警护队,在这里展现了极东抵抗的意志。
通过这么做,能够显示出极东侧依然心怀荣誉与骄傲。
凭速度岀其不意的攻击,没有做出明确的抵抗,只是为了展现意志的存在。
好方法。现在教皇总长也不在,在这种场合中没有能够立下决断的人。
而且宗茂经历昨晚的战斗,要做的话就趁现在了。
纵然如此,那也,
……被宗茂大人给击溃了。
宗茂的移动术,凌驾在二代之上。
相对直线冲刺的二代,宗茂是回身挡在自己前面,比二代还要早到达定位。
可见宗茂的速度比较快。跟着,
「第三特务,将神格武装‧蜻蜓切」
誾望向回头看着自己宗茂的脸。
虽然在微笑,但平时宗茂的表情会更加柔和。笑容中并未看出有什么勉强。
那么,他的脚应该没问题吧。虽然走路、跑步好像都没什么问题,可是更加激烈的动作这方面还没有考虑过。
既然如此为何,这个人还是要使用移动术呢。不去挡下的话,说不定正好可以制造攻打极东的借口。
原因很清楚。
……让我——。
比起受到伤害,会受到羞辱。为了不要发生这种事,他才动了起来。
誾想,真糟糕。把为他付出所有当作自身存在一种意义的自己而言,这真是失态。
因此誾觉得,大意的补偿和感谢待日后再一并支付其代价。现在的状况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有效利用宗茂所做出的抉择。
那就是,
「宗茂大人——请」
宛如理所当然一般,誾将蜻蜓切递给了宗茂。就像完全不在意二代和宗茂的移动术,将长枪交给了在昨晚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宗茂。
嗯,宗茂打个招呼地点点头,收下了蜻蜓切,背向这边。
他扬起身体,用双臂将蜻蜓切高举至空中。
「于此之神格武装,名枪蜻蜓切,前晚自本多‧忠胜大人交与代为保管,现在将其归还于令嫒本多‧二代阁下……!」
他又在勉强自己了。不过,这样就结束了呢,誾做出了结论。
在极东,警护队的存在是唯一被宽许能够拥有力量的队伍,如此一来证明了其中实力最强的本多‧二代,在力量上也无法与宗茂匹敌。
而且,他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武装,并不是她想得到而取得,而是,
……由我们这边保管,再交还给她……。
看见此番动作的人们,应该已经了解二代的行动在他们面前行不通了。而这边也传递了,术式被打破的光影和声音都被当作小事而不需采取行动的意志。
二代他们这些作为抵抗意志的展现,但那全都事与愿违。
想来这并不是草率的行为。他的负伤的情报应该已经传过去了。在昨晚的骚动中,就是自己抱着负伤了的他以最短距离狂奔回去。目击者有很多,也不是能一直瞒得住的事。
极东那边,恐怕也是推测宗茂不能活动自如的吧。
但是,
……因为宗茂大人真的是太乱来了。
宗茂选择的是,与其隐藏伤势,不如让对方看到自己伤势已经回复的姿态。
伤势当然还没回复,脚应该还在剧痛。可是现在他却活动了,超出了极东那边的想象。
……要是这样让世人看到我们三征西班牙的威严,会通过通神带对本国进行投资就好了。毕竟本国因为债务沉重都已经宣告过两次破产。
第三次也差不多要来了吧,这么一听说,各国的投资目前都有停滞的趋势。
一大清早,就针对这种事态的处理发表了对策。但是究竟会怎样呢?当誾的脑中正在思量着这种事情的时候。
「请」
宗茂对誾现在看不见的二代说,并将蜻蜓切奉上。
但蜻蜓切却没有动。恐怕,现在二代正在估量宗茂。推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到昨天战斗过后的影响。不过,只一会儿,
「——不胜感激领受了」
蜻蜓切递给了对方。
而后誾听见了。即使看不见表情,却能感受到女武者所选择之路的话语。那是,
「本多‧二代——目标是超越父亲,以此蜻蜓切起誓。」
誾想,原来如此。
身为武家,亦或者说是作为有权力者之家的女儿能够分为三种类型,
……而她是——。
誾想着,在对于极东的人们,警示抵抗是无谓的另一面,对这边而言却说不定反而是制造了难缠的对手。
……会怎样呢。
现在的极东之中,有没有足以回应她意志的人才呢。

昏暗的房间中。
没有从外面射入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从天花板上雕刻的圣画落下白光的白色房间。
房间的中央有两个影子。
其中一个是有着雪白发丝坐在椅子上的自动人形的影子。
另一个是用黑色梳子梳理着她白色长发三征西班牙女学生的影子。
自动人形对着墙壁向女学生发出了疑问。
「可以问一下,现在是几点吗?」
「Tes.,赫莱森殿下,我想现在大概是——9点半左右。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Jud.,外面现在准备得怎样了。」
听见她的询问,女学生突然一瞬停顿,但随即又恢复了梳理的动作,
「现在正在进行“刑场”的改装,对为国竭尽意志的一国之主而言,是不可能用“刑场”如此失礼的待遇。使用了榻榻米和装饰物以表示最大敬意。当准备完成之后,会在下午2点进行赫莱森殿下的身体检查,并进行确认您体内所有的大罪武装」
「Jud.,——赫莱森自绝性命,是在那之后,6时呢。」
「Tes.,那时就请进行换装,如若有想换穿之衣装请务必要告知我们。圣联会满足您的要求。」
Jud.,赫莱森轻声地呢喃着。
「作为当家,真是恼人的事情呢。给大家添了麻烦。」
听到了这话,那名女学生暂停下梳子的动作。
开口说,
「那个」
她犹豫着自己的言语,
「赫莱森殿下您——」
以稍稍颤抖的声音,
「——已有了觉悟呢」
对于她所说的话,赫莱森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诉说。
「依过去的历史纪录来看,这样的决定,是作为一国之主的任务的主流」
吸气。
「这一年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纵然赫莱森的灵魂是真正属于某人过去所有之物,但赫莱森的头脑仍然是自动人形的构造,不论是想法、判断、或是记忆都是以自动人形作为生存依据,并不存在感情。因此赫莱森——」
顿了顿。
「这一年来,虽说生活着,也好有了一些回忆,但还是对自己这个自动人形的存在意义感到疑惑。——名为P-01s的我,究竟是什么呢」
「那是——」
「Jud.,昨天晚上终于了解了。因为是突然发生的事再加上没有前例可循,所以理解慢了一步。但是整理出顺序就容易理解了。而先前也耳闻关于这件事的可信度颇高,那是——」
赫莱森抬起头,看着眼前一面白色的墙。
「是不是在赫莱森被父亲的马车辗过濒死之际,而作为治疗舍弃了无法复元的身体,却不能完全将灵魂移植到现在这具身体上,因此将灵魂和无法被收纳入喉咙的8种感情,作为大罪武装而留存下来。——这些都容易理解。只是,在大罪武装之中藏有拯救末世的方法,确实感到意外,而且……」
而且,
「极东被禁止持有武装,但是大罪武装就是赫莱森本身灵魂的存在,因此赫莱森的存在就是极东的罪过。而且,极东由于昨晚的三河消失必须要做出某种形式上的赔偿和责任。——另一方面,赫莱森是不能够存在的武装,又是三河的当家,还是没有恐惧之类感情的自动人形」
所以,
「——赫莱森是谁,又该做些什么。赫莱森现在,已经得到最明确的答案了。由于感情而得到的恩惠或是打算回避责任这些问题的答案也很明确。 那些是赫莱森即使生存下去也无法得到,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
在赫莱森说话当中,梳理她发丝的女学生动作完全静止了。
她低着头,小声地询问着赫莱森。
「要是……拥有感情的话,赫莱森殿下您会怎么样呢?」
「Jud.,……因为没有拥有感情的经验,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仅仅,赫莱森望着空无一物的白墙说,
「现在赫莱森的判断大多是从书籍里来的知识作为判断的基础,如果有其他可以用做参考并学习的事物,也有得到其它最佳答案的可能性」
「那会是……,想有人来救自己吗?」
对于问题,赫莱森思考着。
要说是最佳选择,应该就不会想到希望有人来救自己。但是,
「会变成怎样呢」
「……咦?」
「自动人形的判断会把最佳选择作为最优先事项。故而——到此为止所列出的选项之中,应该也有考虑过自己想被救。只是现在处于将它消去强行抑制的状态而已。」
会变成怎样呢。
单单,赫莱森只是将它当作可能性之一,这样告诉她。
「现在,赫莱森是在根据最佳选择而行动。然而,在如果赫莱森想要其他选项的情形下。亦即为,至今仅仅将最佳选择作为优先,只不过是因为自动人形的性格而选择自害……若是对于赫莱森来说,有人告诉赫莱森比自动人形判断以上的更佳选择,赫莱森——」
会变成怎样呢。
「我认为正在等待那位能够颠覆,自动人形的最佳选择。」
听见了对方传来的吸气声,但是赫莱森不懂意味何在。
只是伴随着女学生应答的Tes.,梳子滑落了赫莱森的发丝。
在白光映照下的白发中,黑梳穿梭着,并最终穿过。
合着梳头的动作,女学生这么说,
「……还要读些什么书吗?需要的话,我等会就拿来。」
「Jud.,那么就拜托了。想要价值超乎等待本身之物」
「Tes.,相当有挑战性的要求呢」
说着那名女学生笑了。她将梳子从赫莱森发丝中移开,
「——请交给我来挑选吧,我会去索取各种不同类型的书。请一边读着那些,一边等待午后检查时间到来」
就在此时。
响起了钟声。遥远的,像海浪轻拍岸边一般地响着,声音不大,但确实响彻着,
「是Ariadust学院的钟声呢。之前已经响过了,现在是——」
女学生告诉赫莱森,
「是第一节课结束的钟声。刚刚有听说,最难搞的班级今天也会变得规规矩矩。因为是棘手的作文课。」



●武藏Ariadust学院●

托利:「姐姐!姐姐!知道我们学院的构造图吗?我进了好多货想要藏在里面,所以需要地图啊地图!」
喜美:「呼呼呼贼弟,总之事务室之类的地方就有放,看看这张图吧。」


1.学生餐厅 8.游泳池
2.射箭练习场 9.生物、化学实验室
3.窑、仓库 10.音乐教室、料理教室
4.美术教室 11.正门通道桥
5.工艺教室 12.三年梅组
6.图书馆 13.学生会室
7.教师室

※虽然总长联合起居室在学院外, 但目前大致都是将学生会室拿来兼用

托利:「哇呜!好窄——!学校中庭好窄连要斜贯走100公尺都很拼。
所以说架一个能移动的桥就可以空出空间来了——!」
喜美:「对,因此楼梯口设在前栋的二楼。我们就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31 14:00 编辑



第二十五章 『告白场的代言人』

非吾所期望而决定之事
骤然下决心之言语所期望之事
系为何物
配点(作文)

钟声响起,是宣告第二节课开始的钟声。
接下来是作文课,题目正如黑板上所写的,是“我想做的事”。
而在大家用焦碳笔和毛笔等等对着稿纸振笔疾书之际,有人正想破了头。
是浅间。
双手抱头,手肘撑在桌上的她正在垂头丧气。
她想着再这样下去可就糟了,接着又低下头去继续抱着头苦恼。
……该怎么办呀因为我可是神职者——。
神职,基本上是为他人做些什么的工作。作为将神的意旨传达给人们的仲介而理所当然的,必须保持清心寡欲。
正是因此“我想做的事”,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比什么都要致命的题目……!
她思考着,我想做的事位列前三的是。
1:谁来帮忙做境内的打扫 ←怎么可以想要偷懒。
2:谁来做料理和甜点给我吃 ←吃饱! 吃饱!!
3:谁来教训一下喜欢乱用年轻人流行语的父亲 ← 父亲会哭的——!
浅间再次抱头苦思。
仔细想想第三点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明明是神职在说什么啊!”这样。
刚刚的下课时间,浅间偷偷的向大家打听了一下,不过每个人都是朝着自己的欲望一条直线冲刺让人好生羡慕。
‧海蒂:「对四郎做没办法说出口的事」←写成文字真的可以吗。
‧阿黛尔:「谁来想办法让我个子变高一点。」←谁也没有办法的吧。
‧喜美:「金钱!空闲!美貌!爱什么的不需要!」←怎么感觉非常有男子气概。
……不行的,这些烦恼创造者的意见根本没法当作参考。
不管怎样认真想想,这个班上的大家所能想出的欲望几乎都相当现实污秽。
男生那群家伙从刚刚就聚在一起讨论个不停,那肯定是对身为神职的她而言就是相当于“谁的想法最邪恶大赛”那样子的内容。
乌尔基亚加起码还是希望未来能够担任异端审问官这样的神职,但他和点藏却,
「不不不,贫僧还远远不及大人您呢,哈哈哈」
「不不不,在下才远远不及殿下您呢,哈哈哈」
如果要实现那种愿望干脆两个人肩并肩一起下地狱好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参加小圈圈里男生们的讨论。
「……」
浅间一边继续沮丧着,一边移动了视线。
朝着坐在靠窗最后一个座位,一动也不动的趴倒在桌上的,
……就是托利君呢。

浅间想着,今天大家都很在意托利的情况,所以经常转头,一面交谈视线也常常朝着托利的方向看。
但如果问大家是不是在担心,大概都会得到否定的答案吧。但的确很在意,就是这种关系。
昨晚,他飞奔到赫莱森身边去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自己不是很清楚。
在值班室被盘问的时候,从参水那里听说托利什么都没说。据说他只对圣联说了
“只是听说去世的青梅竹马仍在世上所以就来了,没有其他意思”。
……说回来,那样的托利也好久没见到了。
很久以前,有一段时间托利就是那样子完全和外界断绝联系,对那样的状况自己完全是无能为力,直到喜美让他清醒过来的某个时刻为止。
那时候的事还记忆鲜明,然后在那之前的往事也记得很清楚。
彼此认识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因为父母辈是熟人,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
要认真说的话,过去也有把他当作一名异性来看待。
小学生的时候,在渐渐意识到了爱的圣人瓦伦丁节(译注:即西方情人节)的年龄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在女孩子之间产生了“没有送爱的礼物给任何人的话就是胆小鬼”的气氛。
瓦伦丁是在旧派中罗马时代的圣人。根据圣谱记述,罗马皇帝因为害怕结婚会让军队的士气下降,因此不允许军人成婚,但是瓦伦丁却反而拼命地鼓励他们结婚,因此瓦伦丁被处刑,而后世人就奉他为爱的圣人。
历史再现也是如此,让有殉教觉悟瓦伦丁的袭名者,鼓励「军人们」的结婚。
……没错,就是在历史再现的名义之下强制性地「军人同志的结婚」。
在圣谱的历史再现的名义下,罗马军的军人们只要被瓦伦丁抓到的话就不得不男同胞之间结婚,这引起了士兵们的恐慌,大家争相奔逃。但是他们一个个地被瓦伦丁绑住逼迫他们结婚,在此起彼落的悲鸣声里军中的士气的确下降了,虽然后来士兵们终于正向地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把瓦伦丁称之为爱的圣人,但是,
……瓦伦丁就因此而被处刑了。
根据现在的研究,虽然有再现的手法是不是大错特错了的意见,但最终得到的还是结果也大致相符,就以这样正面积极的结论作终。
瓦伦丁节本来是西方的节日,但是神道、佛道本来就是对其他教谱十分宽容的随便教谱。
纵然有禁教令,但还是以“为了共同生活而对其他教谱的协助”这样的解释来庆祝节日。
浅间家虽然是神道家系,但历经一番波折之后,以也打算送给父亲礼物为前提而获得参加节日的许可。当时的礼物大家都是送巧克力。
在制作的途中,想到能给的对象,
……除了托利以外也没有别人了呢……。
从以前就是青梅竹马,那时候赫莱森早已不在,托利也回到以前开朗的样子。还有,
……让人觉得太过轻浮了。
其他的女孩子们,作为逃避就把礼物送给了托利,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失礼的事,但要能不考虑到喜欢或是讨厌,而且又不是会引起周遭骚动,托利实在是十分合适的对象。
……就算这样,也算认识了很久,有点紧张地到达教导院的时候——。
全裸的股间和双腋,都夹着自制的巧克力犄角的托利,在教导院里用内八字的姿态冲刺说着「看吧是托利三角龙喔」,而且不分男女全都被托利追着跑。
结果在教导院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送出巧克力,最后浅间也没能把包包里的巧克力拿出来就带回家了。
现在还能够记得,托利兴奋的说着「回头!回头!」还有一边尖叫逃跑大家说着「啊啊,要溶化了!」的悲鸣声。
还有难以忘怀回家以后吃到的巧克力和眼泪当中的苦味。毕竟那是忘记加糖的超苦可可块。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眼泪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吧。当时的父亲吃完也跟着一起哭了。
不过,看到在走廊奔跑的托利三角龙浅间想着,自己和托利人生的生存方式是不同的,
托利上了国中变成戟龙的表演方式是从小时候就确立的。这几年演变成怀抱着不管是谁一定要把巧克力递出去雄心壮志的女孩子们,和不论任何人一律干扰的托利双方的战争。
但是,有时浅间会突然这么想。
……难道他知道?
一般人大概都会这么想。无论如何先不说女孩子间有“不敢给任何人礼物的女生是胆小鬼”这样的气氛,男生也会有“没收到任何人的礼物是败犬”这样的风潮,而且要是有不想跟随潮流的女孩子,就必定有无法抗拒潮流的男孩子,不过是谁就不说了。
可是,多亏了托利,确实变成了谁都可以参与这个节日。
……是这样的吗……?
由于生存方式实在是相差太远,在那之后都无法将托利当作异性看待,因为和喜美也是有来往,所以自己感觉托利就像是同年纪的弟弟或是堂兄弟那样。
……要说角色分配的话,喜美就是喜美,我的话,好像变成母亲的角色了……。
但是,这么浅间想着。
昨天晚上在广播中听到赫莱森的名字,看到奔跑的他
……还是心动了一下呢。

浅间在想,他和自己的生存方式不同。但是那个不光与自己,恐怕与所有人都不同的他,却有着想要奔跑过去的人。看见现在的赫莱森,托利是怎么想的呢?
她变成了自动人形,失去了记忆,还有10年的岁月。托利也明白这点。而现在的重点是,他说自己还是喜欢她。
明明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说出口的话,
……明明如此托利还是全力奔跑。
果然,他是认真的。
思考着今年要是长颈龙的话觉得怎样,和这部分的轻浮不同,在他的内心果然还是有着稳重的一面。对于任何事,是不是都先以稳重的心态判断,行动起来的时候就用似乎轻浮随便的态度这样吧?要说是为什么,
「…………」
浅间看着坐在自己右边的铃。在无法看见东西的状态下,在稿纸上写着文章的铃,昨天告诉了自己一件事。
……最初对铃伸出援手还有开启对话交流,是从赫莱森开始的……。
而后托利继承了赫莱森的脚步。
……明明才刚刚开始——。
然后,又再次失去了。
而现在,托利又像以前一样无力地趴倒着。
……他没事吧。
想着的同时,她不再抱头苦恼,右手拿起书写的工具。
她左手托着腮,双眼望着天花板的方向。
望着上方,一直在找寻灵感,终于想到该写些什么,开头是,
……加油吧。
今天本应是兴奋的告白日。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发生那些事,托利会怎么做呢。
大家一定都希望托利可以告白成功。
……嗯。
思考着托利想做的事情。他老是会做的事情。
在心中第一个浮现出的想法是,
……袭胸——。
慢着,那怎么说也太突然了耶。
不行不行不行,浅间一边凝望天花板发呆,一边在心中拼命地摇头。
……首先,一定要认真地告白。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写信会比较好。
重要的是诚意啊诚意。要互相确认彼此的心意。
然后浅间闭上双眼开始想象。
理论上小说或是神肖能乐(电视剧)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果然还是两人靠在一起,微笑着彼此拥抱在一起吧。不,赫莱森是自动人形不具有感情,所以应该不会微笑,不过,如果托利不小心得到了赫莱森的许可,就算没有笑容的拥抱也OK吧,而且自动人形的判断大部分都是一根筋通到底,那接下来就是要看托利能保持几分的淡定了,理所当然地托利会袭胸,然后是咦、那个、接吻什么的、咦、咦—?咦——?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啊,到这里?还是到这——里?咦——。
「——啊。」突然清醒过来的浅间看着眼前,大家都在稿纸前低着头写字,浅间发现用双手撑着讲台桌的两侧的参水,歪着头朝这边凝视,赶紧调整姿势坐好。
「啊、老、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嗯,需要再一张稿纸吗?」
为什么?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看看眼前,有好几张稿纸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而内容是,
「————」
一想到就不自觉的想要张开嘴巴辩解,
……我、我在写色情小说哟!而且题目是“我想做的事”!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到底在做什么啊。突然在这个场合告白也太过急性子了,要是谁把这些东西念出来,肯定是我人生中最愚蠢的一页了啦!?
于是浅间慌乱的从铅笔盒中拿出擦字的压缩面包,拼命擦稿纸。但事与愿违,
「唉、唉……?」
没办法把蓝字消去,原因该不会是,
……该不会用了墨水笔写的吧——。
看向自己的右手果然是握着它,而铅笔盒里能够擦字的焦炭笔,距离看来离自己相当地遥远。因此,浅间感到自己大事不妙了。
「……呜」
从低下的头的喉咙深处,漏出了这样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全身狂冒冷汗。
失败的原因很简单,是注意力不集中,但现在才了解到这个事实也为时已晚。
……可是这部色情小说该怎么办呢!真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课堂上写这种东西!
对了,把这些塞书桌里重新再写过吧。浅间这么想着。
……嗯,就这么——。
「好,看起来好像差不多都完成了。写好的人,稍微给大家念一下内容如何。咦,
我看看,差不多完成的人的座号,——浅间,你好像差不多完成了,要不要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
「唉唉唉唉唉唉!?不、不行的啦!这个不行啦!!」
浅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慌乱地看着四周,而大伙儿已经露出了一片期待的眼神。
她一边擦着自己的紧张的汗水一边思考着对策,但是完全没有头绪,于是她本能地坦白事实。
「这、这个啊!这个、那个、嗯——对了,这不是作文!」
「喔?」
参水在讲台上向后仰了下,眯细了双眼。
「真是创新的说法。不然那是什么呢?」
「不是,就是说,这个、那个」
就是你想的那样啦!浅间将事实脱口而出。
「抓、抓住邪念了!将它化为文字封在稿纸里!!」
「喔?在教室里也要工作,还真是辛苦浅间神社了呢。」
「是、是哦,辛苦、超辛苦的!看、看吧!妖物什么的用射击碰一下的解决心情就会很好哟!?和这个也一样——焚化炉!我可以去一下焚化炉吗!?」
「那等一下再去吧,毕竟其他班级还在上课。」
咦咦咦没办法消灭它?浅间想着,但总归似乎是避免了朗读的命运。
浅间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位置上。不过参水却看向了其他地方。
「嘛,浅间好像写了不太正常的东西因此……」
参水的眼神转向了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缩起身子的浅间的右边。
铃。
看着参水点头示意,于是参水走到她的身旁。
「那个,铃」
「啊,有,……有事吗?」
听见铃有点惊慌的回应,参水微笑着看着她。
「那个啊,铃,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文章吗?」
……等等,老师刚刚根本就没有这么温柔地询问我的意见呀!?
果然是因为性格不同的关系吗。
这怎么回事呢,浅间叹了口气。
但是铃却「——是的,没、没问题」
听见铃的回答,浅间身子突然冷了下去。
……怎么可能没问题。
浅间的四周大家也都这么想着,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一起看向铃。
大家的想法不难理解。铃的双眼看不见,就算能写字,大多是平假名拼成的字词,而且字也很难排列整齐。就算要读自己写的内容,也必须倚赖由出云制在臀部旁边附有扫描装置的特殊笔“出声!”,将经过扫描的部分,从耳机中读出声音。
不过现在,在铃眼前的书桌上的稿纸,
……十枚以上……。
每一张上面都写满了字。虽说大小不一、行列不齐,但却有许多的字。因此,
「铃?你能够自己读出来吗?」
对于参水的询问,铃摇摇头。
那代表着,自己所写下自己的愿望,只能够委由他人代读这样的事实。
想到这里,浅间的胸中感到一股隐隐的刺痛。
不说自己写的色情小说,纵然自己写的是极其普通的内容也,
……那能够让其他人代读吗……。
但是铃鼓起勇气这么说,
「拜、拜托了,谁、谁来帮我读」
嗯,参水思考片刻马上决定了人选。
「好,那么浅间,——你来替铃读」

铃听见了坐在隔壁的浅间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接下来听见的是她说话的声音,
「那个……铃,可以吗?」
「——Jud.」
铃点头同意。
……如果是浅间同学的话,没问题。
铃想着因为彼此都有许多能互相理解的地方,一定可以将自己的心意好好传达出来所以没问题。所以铃用手触摸桌上的稿纸将它整理好,将稿纸递给了浅间。
「来、稿纸上都标、好了、号码,就照顺序、读」
一瞬间听见了浅间呼气的声音,而后,
「——是的」
点头答应的声音随后,是整整衣袖的声音,然后稿纸好像被轻轻地拉了一下。
因此铃将手放开。希望将自己的想法书写下来之物,透过朗读而传递到想要传达的对象。
……拜托了。
请将愿望。
……传达到。
宛如在祈祷一般,铃将稿纸递了出去。

浅间将那叠原稿握在手中,慢慢的起立。
已经不去在意他人的视线了。
……这可是等同祭神仪式。
如同将祈祷文向神倾诉一般,必须要在言语中袚除杂念心无旁鹜。
所谓的言语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意志,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对方的工具。故而纯粹的言语在每一个文字或是音节之中,有着让意志共鸣压倒性的力量。
如果要读出铃的意志,就必须舍弃掉自己的想法,才能够将她的言语正确地向大家传递。
这应该也是大家所冀望的。因为这是沉默寡言的铃,将心中的想法,将自己的意志显露于外之物。
而将作者和读者用直线连结起来的,则是身为朗诵者的自己的任务。
「——作为代理奏上」
「感觉不错喔—」
讲台上参水双臂交叉着,笑容中透着些许安心。大家也好,铃也好都是这样的吧,要是这样就好了。浅间如此想着,将视线落在稿纸上。
稿纸的右上方标示着数字1。
字体有些歪斜。那是无法视物的铃,为了和他人沟通想法而记忆的文字,用手再次描绘出的痕迹,虽然因为紧张的关系,收笔的部分有些歪斜抖动,但是,
……相当仔细呢。
省略也好简略也好都没有,非常谨慎的运笔。
相当正直呢。
……和铃相处也是这种感觉呀。
眼睛无法视物的她,确实一直都正直地行走在天地间,不论是跌倒的时候或是请求他们帮忙的时候态度都十分正直不卑不亢。
果然是字如其人。浅间这么想着,举起了左手,
「——」
手指轻抚着笔迹,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
——我想做的事
开始朗读。
「我」
继续读下去。
——有喜欢 的人

我 有喜欢 的人
大家将视线缓缓的朝向了铃。
从以前 就一直有了
铃背朝着靠走廊的墙壁,一动不动地将脸朝向大家,虽然被长长浏海遮盖的双眼看不见,但因为这样的动作,感觉似乎她正在看着众人。
这是 很久以前 的事了
是小学 入学式时候的 事情



铃听着浅间的声音。
我 好讨厌 讨厌 去 教导院
没错,当时就是那样,铃想着。
这种好像在回想着过往一般的感觉,是托了浅间来读的福吧。
父亲 还有我家的 母亲 从早上开始 就在工作
铃和浅间同时呼了一口气。
——所以 两个人 都没有 来 我的 入学式 我 一个 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早上父母对自己道歉了。
现在就能够了解,父母除了生活,也为了自己的学费在努力工作。
所以现在对当时的事已经释怀了,但是,
但是 父亲 母亲 都很担心 所以 我 不哭
不知为何要让父母向自己道歉,所以觉得自己不能哭。
——其实 更想听到 他们 对我说 恭喜你


教导院在 表层部 高高的 地方
楼梯 有我讨厌的 长长的 楼梯
所以 我在楼梯前面 想着
如果父母没有 对我说 恭喜你 是不是就可以 不要爬楼梯
其他的人们 第一次见面的人们 都没有注意到我
和 父亲 母亲 一起爬上去
我现在 只有一个人 但是——


但是
彷佛要将手指所触摸到的文字全都寄托在声音之中,浅间朗读着。
听见了 声音
呐 怎么了
呐 怎么了 没事吧

那是
那是 托利君 和 赫莱森


两个人 也同样 只是两个人
父亲 和母亲 去工作了
突然间 托利 牵起了 我的手
赫莱森 有点 生气
然后 赫莱森 也牵起 我的左手
对我说 一起 爬上去吧


我 听见了
这样可以吗 的声音

浅间的声音,在整间教室回响。
说着 入学式就要开始了
要迟到啰 这样说着
可是 托利说 反正我是不良少年
赫莱森 笑了

教室里的大家和浅间同时呼了一口气。
接下来,
接下来 赫莱森 握住我的手
托利 支撑着我的背后
我们 爬上了 楼梯

又吸了口气,
记得
我 还记得


我记得
风的气息 樱花 飘落的 声音
街上的嘈杂声 天空中的细语 还有人的声音
那时候 任何一切的声音 我都记得很清楚
回过神的时候 我已经 爬上了楼梯
其实我知道
两个人 在不注意的时候 放开了 我的手
我一个人 自己 爬上了楼梯


我一个人 自己 爬上了楼梯
但是 是三个人 一起爬上去的——

浅间翻过稿纸,朝下一张移动了视线。
然后 发现到
楼梯上面 大家在等着 我

啊,确实是有过这件事,不知道谁在喃喃自语。
大家 都在上面 为我加油

托利君 说了
和赫莱森 两个人 一起说了
恭喜你 从今以后 多多指教



回到家 和父亲 母亲 说了这件事
他们 非常高兴地 对我说 恭喜你
做得很好呢 我就 又 哭了

教室中只有稿纸翻页的声音响起。
国中 因为 在2楼 所以没有楼梯
高中 虽然有楼梯 不过
我已经 可以 一个人 爬上去了
但是 在入学式的时候 托利 只有一次 牵起我的手
那还是 赫莱森 握住过的 我的左手

浅间换口气继续娓娓道来,
大家都 和从前一样 在上面等着我
然后托利 和赫莱森一样 也悄悄的松开了手
我会 一个人 爬上楼梯 和大家会合
可是 现在 赫莱森 已经不在了

浅间看着稿纸上的言语,只是将手紧紧压住接下来的文字。
但她还是用一如既往的速度,继续朗读着。
我 有喜欢 的人
那是,
我喜欢 托利君
接着,
我喜欢 赫莱森
像重复一般,
我喜欢 大家
最后,
我最喜欢的 是和赫莱森在一起 的托利君

拜托了

我现在 一个人 也已经 没有问题了
所以 就像当时 牵起我的手那样——

铃就像受到浅间言语的影响,身体开始动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身体撞到桌子的痛楚都已经不在意的她,
比回头看她的浅间更早说出,
求求你!救救,赫莱森……!
深呼吸,呐喊着开口,
「托利君……!!」


喊出声的铃从声音中感觉出自己身体正在颤抖。
慌乱的呼吸,突然涌上身体的热度,都没有退去的迹象,耳中传来了肌肤的噪音难以平静。
但是铃希望,
……传达到……。
自己对政治还是经济什么的事情都搞不懂,之前,四郎次郎对武藏的未来表示了悲观的见解,那应该是现实吧。她想着,说出口的话会变成单单是诉之以情的言论。但是,
……我,在以前,曾经被赫莱森拯救过啊……。
想对一直继承着赫莱森意志的他说,
「拜托了……」
这么倾吐着。就在这时。
出乎意料地从眼前传来了声音。那并不是浅间的,
「——喂喂小铃,不要小看我了,我可是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啰」
记忆中相同的那个少年的声音,挺起胸膛,装饰在制服上的锁链发出了声响。
「安心吧。——我,葵•托利可是在这里哦?」
听见了吸气声,还有渗着笑容的话声出现了。
「话说回来吧,呐,小铃」
听到,
「——呐,你为什么哭了呢」

大家都在看着。教室的靠走廊侧,稍稍有些阴暗靠墙的地方,铃和托利正面对面。
长长的浏海下眼泪溃堤的铃,却没有去擦拭,
「托利,君……」
「喔,是哦,是托利哦—」
因为他轻浮的语气,铃脸上的表情改变了,抖动的双唇露出了微笑的弧度。
「那、那个啊、我、没问题、所、所以」
铃的双手轻轻叩了自己的腰,腰侧上hard point上固定的吊索状对物感应器像铃声般响起,将双手伸向托利。
相对地托利则跪倒在地,用双手做出回应的动作。他也伸出了双手,碰触铃细细的双手。就像是在敬爱她、赞美她的如此的姿势。
「那个、啊」
铃抓住了托利的双手,朝自己的胸部压过去。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两颊转为潮红,但还是把脸向着托利,
「我、真的、变大、大了……哟?」
「啊啊,真是冲击的事实」
「嗯、嗯,所、所以也不是什么、什么事都会和以前一样。」
「嗯嗯,小铃每天在委员会也相当努力呢。在资料室或是兔子小屋里。」
两人的身旁,浅间以无法释然的脸看着大家,动口说,
『这是在做什么咧,真的是没办法理解,把竟然这么好的气氛就这么破坏掉了。』
而大家也将手轻轻地左右摇了下。
『不用在意,这不就是在你小学生的时候也被他做过的事吗』
『单看构图,像是公主与骑士宣誓的仪式,但是一看作出的行为,果然还是变态』
『而且比起那个为什么袭胸会变成像是成人礼一般的地位呀』
「喂喂你们这些人,现在正是好时机你们却这么煞风景」
托利虽然这么说,但被大家选择了无视。
发现因为那些动作引起了大家注意的铃,脸上的红晕越见明显,于是将托利的手移开。
但是托利双手合掌央求着铃。
「啊!等等,心理准备呀!再、再等一下!载入到好时机发生的地方啊!载入啊!」
「才不是你说的什么好时机咧!!」
虽然被大家猛吐槽,不过托利完全不在意并将手伸向铃,他拍拍制服下摆一面起身,
「呐小铃」
对着脸红的铃,托利将手伸进她的发丝中轻抚,铃感到有些惊讶而不禁小小啊了一声,托利以说明的语气开口,
「稍微订正一下可以吗?」
「什、什么?」
嗯,托利说,
「我那时会牵起小铃的手,并不是要照顾小铃,是因为小铃很可爱、又温柔,让人忍不住就想牵手啊。我想要是这样做,肯定会很有趣呀。
——大家也是,不分男女都这么想的,是这样的吧?」
听见托利的询问,大家面面相觑,但是确实都这么说了,
「——Jud.」
Jud.,这是大家审判的结果。
铃用满面笑容转头向着众人,同时甩干脸上残留的泪水。
「谢,……谢你」
嗯,托利再次回应。
突然四郎次郎开了口。脸上混杂著苦笑,盘着腿说,
「一直趴在桌上哭个不停,终于舍得起床了吗?浪费多少无谓的时间呐,笨蛋啊」
「哈?边睡边哭?你笨蛋啊,好好看下我的桌子」
托利说完,喜美不解地侧着头将身子靠近托利的桌子。过了一小会儿,她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本杂志。
「呼呼呼愚弟,这是什么色情游戏杂志。“安土城东馆袄际‧狩野派brand特集”是什么哟?」(译注:大约就是comiket时的东馆壁际,那里一般都是出名的同人团体的摊位)
「咦?搞错啦姐姐!不是那本特集啦!啊,还有接下来的“时代是现实系‧team委拉斯开兹”也不是啦!」(译注:迭哥•德•席尔瓦•委拉斯开兹(Diego Rodríguez de Silva y Velázquez,1599.6.6-1660.8.6),西班牙现实主义画家,名作《宫娥》、《纺织女》等)
哈?喜美再摊开下一本特集看记载在其中的彩色版画的内容介绍,会发现这些画都有共通点在。而发现这个共通点的点藏小声地说,
「是银发角色特集嘛是也?」
「嗯,因为赫莱森也是银色头发!被值班室收押之后,我就想说稍微试试,从早上开始一直看那些,我纯爷们气量条就直线上升,已经累积七条了……!」
托利在哈哈哈笑着的时候,却有人拍了他的背。
托利一回头,大家看见的是充满了哀伤表情的参水站在他身后。
她用半睁的不屑眼神看着托利,
「你啊,人明明都去了值班室,还在准备蓄积气量条吗」
「喂喂,我可是相当感谢老师哦,不然我就还呆在吃牢饭的地方了。不过啊老师,就因为你没法子和又可爱又清纯的我交换意见才成剩女的哟年纪也不小了」
托利说。
「你就算10万27岁也还是小孩啦!」

三年竹组的学生和老师三要,在自习时间当中,遭遇了被打飞旋转嵌入并撞破墙壁的托利。
当时三要正在教室后方读着恐怖小说“13日的禁欲日8‧瓦伦丁到罗马”相当凑巧的是,当时她正读到,完全不知内情的罗马士兵在夜里说着「好,要不要去哗啦哗啦的冲个澡呢?」然后就必须开始洗澡。因为保持着读书姿势而身体前倾的三要,这时却读到拿着双刀巧克力的瓦伦丁从空中袭来,此时伴随着现实中真实爆破的声音,三要将身体向后一仰,
「呀——!!狩猎男人的来啦——!!」
「啊—抱歉抱歉,三要。原谅我从另外一边把墙壁弄得乱七八糟,晚点会重新把它整修好的」
泫然欲泣中看到的是,参水抓住倒在瓦砾堆中的托利的领子,准备从墙壁上开的那个大洞重新将他拖回去另一边的教室。
竹组的大家都注视着参水,被行注目礼的参水先把已经被无视人权的托利拽起来丢到大洞的另一边去,自己再蹑手蹑脚的穿过那个大洞。
参水最后朝这边轻松的举起手说,
「嗯,没问题。只是小小的刺激哟刺激!」
丢下这样任性的话语之后就离开了。
很快的,在另外一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准备好等着参水,这回是拿窗帘布堵住了破洞。

「——那,到底是打算怎样?」
黑板旁边,站在刚刚被用窗帘堵上的洞前面的参水,看着坐在讲桌上的托利。
参水浅浅皱着眉盘问着讲桌上随意盘腿坐着的托利。
「说要去救赫莱森……打算用什么方法?」
「打算啊……嘛,也知道大概无计可施了。」
「是这样吗?嘿,无计可施了啦」
参水满面笑容的看着托利。
「那么,是怎样的无计可施可以和老师说明看看吗?」
被这么问到的托利,说着也是啊,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张开嘴,但是,
「——」
「……喂,真的知道发生什么事吗?你啊。」
「说、说什么傻话咧老师!我知道哟!肯定知道的不是嘛!?」
「那么,是怎样的无计可施可以给老师说明清楚吗?」
「不,就说了那个——」
过了三秒后,托利从怀中掏出教科书拍到了讲桌上。
「尼玛的!这算什么嘛!什么嘛这个女老师!对我穷追不舍就这么有趣呀!
我是觉得兴奋得很,不过老师到底是怎么看那样的我的啊!?」
「呃。思考之前可以先行使武力吗?」
「喂喂,这不成了野人的直接攻击哟?我还真是个造孽的人!!」
托利无视于半睁双眼以不屑眼光正在瞪人的参水,转过身低下头做出烦恼的表情,并用手扶着额头,
「Sigh……」

三年竹组的学生和老师三要,在自习时间当中,再次遭遇了被打飞旋转嵌入并撞破墙壁的托利。
在缓缓上升爆破烟尘的另一端,
「好痛痛痛!老师!吐嘈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点!?」
「吵死了。哎、那个、三要抱歉——不过这也是刺激哟刺激!」
另一边又马上用窗帘把洞堵上了。

制服几乎无一处完好的托利,在背后有参水监视的情形下被放置在讲台上坐着。
然而,托利轻轻拍着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把已经明白现在无计可施这个要点的部分,这样的重点告——诉你们。」
听到他的发言大家都面面相觑,不久后响起稀疏的掌声,伴随着大家的耳语,
「——是笨蛋啊,早就知道现在无计可施了。」
「其实这个问题,……还挺棘手的」
「对话中没有提到胸部的托利真是稀奇呢……」
「喂喂喂你们这群家伙,不要擅自决定我的性格是笨蛋还有满脑胸部。那样不简直就像我除了那些东西以外的话题都没说过一样哦」
「就是那样啦!!」
因大家的吐嘈身子轻轻跃动的托利看着参水说,
「——那个,老师。我了解现在大事不妙。却不了解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托利这样说,仅仅,
「想救出她向她告白而已。……因此,首先是那个呀。喂,四郎」
「什么事,笨蛋。和钱没关的话题我不会听的哦」
那就没问题,托利说。
「四郎,钱也就是意味着经济活动啰?大概是这样吧。刚刚你说了一堆,关于这次的事你也是用在思考金钱时的想法去设想吧?——我说的有错吗?因为你是脑子里除了金钱和买卖的事情之外什么都装不下气量狭小的危险男人哪」
「等等等等等等,你不要擅自决定我的性格就是现金帐目和买卖而已哪。那样不简直就像我除了那些东西以外的话题都没说过一样哦。」
「你也是那样的啦!!」
对于大家的吐嘈,四郎次郎看向身旁的海蒂。
「我都一直在讲金钱和买卖的事情吗?」
一听到问题,海蒂就脸红了,然后和桌上的白狐一起,把手放在脸颊上扭来扭去,
「那、那是我所以没办法回答的问题呐。」
嗯嗯,四郎次郎颔首。他环顾四周后直盯着托利。
「行了吗?笨蛋给我听着,我的话没有问题,你就不行。真是的,竟然把别人说成像守财奴一样——真的是一文不值的男人,和你说说话简直就会亏损啊真是的!」
「你偶尔也有超越我生存方式的时候,总之想点法子哟。——总而言之,你脑袋里应该有许多想法吧?不管怎样——」
托利说。
「必须把和圣联的全面战争也列入考虑啊。」
脱口而出的话,使得大家瞬间倒吸一口气。但是从这样得众人之中,
「呼呼愚弟,战争什么的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的话呢。你知道那代表的意义吗?」
「哈?因为说不定会错过或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是嘛。姐姐的话比方像早晚有天会老化的肌肤什么的——」
「啊—!啊—!听不见听不见—!!是喔我是可爱的玛土撒拉(译注:圣经中最长寿的老人)——!」
无视将手掩在双耳旁的发出怪声的姐姐,托利双臂交叉在胸前。
「嘛,不论是怎样的问题,冷静思考的话不就是提出它、判断它然后加以解决吧。对于问题特意使它变得更加复杂麻烦,那是沉醉在自我世界的家伙才会做的事,因为不能够随便敷衍了事。嘛,从稍微轻松一点的角度去思考。——喂,守财奴,你不是有买卖交易的直觉嘛?要是你的话,会从哪里开始着手?在我面前作为极限的高墙之中,弱点究竟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时,四郎次郎的表情就变了。
他小小地笑了一下。
噗,从喉咙中逸出这样的声音,肩膀因而震动的四郎次郎,定睛看着托利。
「代价很昂贵的喔。」
「是买卖的机会吧。我脑子又不好,又没法做些什么,只能把这拿来当作逃避的理由。正是因为如此,稍微借我一下脑子吧守财奴」
原来如此,四郎次郎说着缩了缩肩。
「你让人讨厌的地方,是拿眼前的商机来吊人胃口很厉害」
嘛,算了。四郎次郎将身体向着大家说,
「——那么,大家听好。我们所必须的是得到能够和王或是暂定议会进行交涉的人物,才能够一边确保我们教导院这边的发言权,一边透过行动展现意志让他们看见我们『发言的能力』。而那个方法,就如同我先前所说——将本多正纯拉到我们这边的阵营来」
听见宣告的那个名字,大家都将视线回望四郎次郎的方向。
就在大家都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人说的出口的气氛之中,脸上贴着治疗符的野挽开口发难。
「但是,那样是办不到的吧」
「为什么?」
「你自己说的呀」
对四郎次郎的问题,野挽简短回答后便将手臂交叉撑着后脑勺。
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海蒂眉眼下垂一副担心的脸抬头望着四郎次郎。
「我想,武藏议会直到下午6点赫莱森的自害执行为止,都不会让正纯和我们见面。
因为拥有学生这方权限的正纯要是和我们见面了改变心意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反过来说的话,……议会那边正因为想把我们学生会这边的权限掌握在手,所以才不能从正纯的手中抢走权限」
这样就,
「制造出让正纯不得不来这里的状况,将她拉到我们这边来」
「那个方法是——」
「召开临时学生总会」
听到四郎次郎的话,大家"哈?"了一声纷纷歪着头。
其中,托利从讲台上站了起来一边扭来扭去,一边说,
「哈?你是笨蛋吗?因为刚刚海蒂说过我可是知道的!?临时学生会如果有拥有权限者在场就不能召开的哟!所以所因为有权限的正纯还在武藏所以开不了临时学生会。你真的是笨蛋呀笨——蛋!呜噗噗——」
「参水老师,在这种状况之下有召开临时学生会的方法吗?」
对于四郎次郎的提问,参水颔首。
「虽然只能是那一个议题,呃,姑且能行哟?」
哈?托利停止他夸耀胜利的扭动,交互看了看参水和四郎次郎。
不久,托利突然开始脱制服,裸着上半身开始下跪认错,
「可恶——!每个家伙都这样看不起我哪!?好啊,这样也可以、也没关系啦!那就笑吧!真是不好意思我搞错了,四郎次郎大人啊——!!」
「你真是起伏激烈的男人呀——身分上的」
「最下层的人也还能够吃的到咖喱NE—」
「唉?真的!?那我这样也不错!」
这样也行哟!大家在心里吐嘈。托利问起四郎次郎。
「那就听你的,有正纯在的临时学生会,要怎么搞?」
「现在听好,仅有一般学生也能召开临时学生会的情形只有一个议题能行——对具有权限者的不信任决议。既然是立志当政治家,那么正纯也该要有次这样的经验。」
不在意大家震惊的脸色,四郎次郎嗤鼻一笑。
「要是不来,正纯副会长的职务就被革除,成为真正的临时学生会。要是来了,就拿掉临时的名义,成为正式的学生总会。来的话会比较有趣啰。要有很多东西不断动起来才能赚到钱呀」
这样啊。托利维持刚刚半裸的姿态,认真地举起了右手说,
「……可以在这里插入一个笑话吗?气氛太凝重了呢?」
完全被大家给无视的托利,偷偷的观察着左方右方的反应,不过他终于发现,
「等等,真的被无视咧……」
然后托利不知为何将裤子脱到膝盖附近,在讲桌上做出趴睡的姿势,后来开始弯曲着身子蠕动起来,
四郎次郎他们虽然有看见,不过,
「大伙儿,无视就好啰。不必在意笨蛋等会儿会由参水老师收拾」
「四郎同学?不必等会儿我现在就想收拾他」

三年竹组的学生和老师三要,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的经历了。
「太快了哟!太快了哟老师!啊,好痛痛痛手腕要反折了啦——」
「啊,三要?——刺激刺激!!」

将新撞开的洞暂且堵住的四郎次郎,吸口气看向大家。
之后他仅仅看了一眼,在讲台上从脚尖到头顶被窗帘布卷起来的托利,于是采取更加无视的态度。
「好,大家」
「喂!喂—!无视吗!?难得一见讲台上的窗帘卷!不是很像白色的荚豌豆嘛!?」
但是四郎次郎决意继续无视,视线朝着大家。
随他去了。随着不知道已经是今天第几次意义不明的开场白,海蒂头上的襟卷轻轻点一下在空中即出现表示框,在其上出现罗列的校则法条文,停在了某一节上,
「——根据校则法规定,在欠缺指导者而教导院陷于危机时的情形下,学生可以召开临时学生总会,其意见为代表意见。……在失去总长联合或学生会或是学校内发生武装政变进行上诉的时候,应当会执行此项规定」
然而,四郎次郎说。他稍稍瞄了眼讲台上的托利。
「发起临时学生会,把正纯叫来的话,就代表我们就已经下了决定。——是对赫莱森、武藏、极东,还有我们自己意志所向的决定。对这件事有所觉悟,所有人都和家族亲系联络,无论如何世界是以学生为主轴而运转,所以我们的决定也会攸关他们的命运。」
「……其他班学生的意见怎么办?四郎君」
「已经用通神文(Mail)送到各班级的班长那边去了。以为从刚刚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做吗?然后大多数的回应是,“因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所以想听听看我们的想法”,懂了吗?圣联虽然把我们逼迫到几乎没有选择,但是我们还没有放弃迷惘犹豫的可能性」
接下来是,
「警备队哪。有必要和就近的负责人取得联系。本多•二代还在武藏王所在的武藏野那边执勤的样子,教导院这边是副队长的分队,大约150人左右」
「无法取得联系不是糟了吗?四郎君」
「他们是极东唯一的战斗系部队,武藏和圣联间发生什么纷争的情形下,他们的力量是必须且必要的。也正因他们深谙各国强大的程度,会在圣联和极东之间左右为难。要对这点有所理解,因而必须就这和他们沟通,所以现在对内先行取得他们的理解,趁现在和他们联手的话之后就会轻松多了」
说完四郎次郎呼了一口气。
但是他仍旧对讲台上变成窗帘卷的托利不屑一顾。
「喂,笨蛋结束了哟。来说点什么有趣的事。如果是有关金钱的事那就更好了。」
然后,托利窗帘卷侧身,将身体拗成弦月形,
「看,饺——……子——……!」

三年竹组的学生和老师三要,已经是今天第四次的经历了。
「等、等等啊老师,这绝对不是我的错只是单单对我的笑话的评价太严厉而已啊!!啊、等等、缠住了,哇,饺、饺子不能用拖的啦——」
「啊啊再也忍耐不了想要爽快地发泄—!啊,三要,——总之就是刺激!!」

白色房间里,传来了声音。
「虽然我不认为这能完全回应您的期待但——」
身穿朱红色制服的女学生,抱着好几本书堆积在自己的怀中。
在她视野前方,坐在椅子上白发的自动人形说,
「Jud.,没关系。坦白地说能够判断出因为赫莱森没有什么读书经验,每本都是超乎赫莱森想象以上之物」
是这样呀。女学生抱著书挨近了赫莱森,
「啊」
那名女学生发现室内根本没有书柜。
赫莱森马上就了解她所疑惑的事,
「Jud.,放这边」赫莱森站了起来,空出了椅子的空间。
而那名女学生将书放赫莱森身旁的椅子上便要离开。
「那个,赫莱森殿下是……」
没有听见回答。赫莱森拿起一本书,
「在回想自己的回忆,这种事常常发生」
随着话语,赫莱森坐到墙角去。接着赫莱森将书本放在不再跪坐的腿上,张开双手,
就维持这种姿势开始看书,不过一旁的女学生却显得十分慌张,
「那、果、果然是,现在先把椅子——」
「听说要将东西带进这里相当困难,能够推测出就算要带这些书进来也要费一番心力。
——而这是赫莱森一贯的室内读书姿势,请毋须劳神操心」
女学生稍微迟疑了一下,在没有门把的入口和赫莱森之间交互看了几眼。立刻将视线落在书本中的赫莱森问,
「——书的内容是有关什么的呢?」
「啊,Tes———总之拜托了武藏那边,必定会有的和受欢迎的将它分类约莫十册左右。似乎已经经过了审查,被过滤掉的内容像是“助长反抗之心”之类或是“让决心动摇——」
女学生突然收声,把话吞进喉咙里。
「嘛,没法通过检查呢。因此就像不能进货贩卖危险物和符纸术式一样,批发商的包裹也是必须经过挑选,由上位者进行安全上的确认。」
「Jud.十分感谢。还有——」赫莱森从书中移开焦点望着女学生,抓起自己身上所穿白色衣服的衣襟看。那是三征西班牙拿来的衣服,然而,
「——赫莱森的便服也拜托了」
「那是……」
女学生露出为难的脸。
「那是一般市民的便服,对一国之主而言实在是……」
「那件衣服,是赫莱森自己亲自挑选的。赫莱森了解自己的身分还有与之相应的义务,可是,在那之前,有关那件衣服是自己挑选决定的。——作为自己能够判断出,自己挑选与自己相应的衣服。可能的话请务必归还」
听见赫莱森的话,女学生考虑了几秒。
「——Tes.。经过干洗以后就拿来。三征西班牙的干洗技术是传自奥斯曼帝国,洗好会像崭新的一样哟」
「Jud.,十分感谢」
赫莱森一鞠躬,那个女学生也跟着一鞠躬。沉默不语。因此赫莱森说,
「怎么了吗?」
「啊、没有……,关于刚刚的话题。要是赫莱森殿下其实是希望有人来救自己的话,那个假设的话题」
「Jud.,结果会是如何呢?现在的赫莱森仍然以最佳选择的判断为优先。明白自己想被拯救而去期待的话——」
会变成怎样呢。
「推测之见认为,那个人肯定已经放弃了」
「?……为、为何?」
「因为自动人形做出的判断是最佳选择。那位为了要救赫莱森,一定会来说服赫莱森,……但对将那些话语全面否定的赫莱森,他能够对应到什么时候呢?」
「否定是……」
「平行线的对话。——赫莱森一定也能够理解和睦相处的方法。但是要走到那一步,到底有谁可以将名为最佳选择的这层隔绝从我心中除去呢」
这么说着,赫莱森突然察觉到一个事实。
「简直就像是赫莱森想要被拯救一样。对于想不想被拯救?这样的想法应该是在最佳选择以下才是,究竟心中是不是存有这样的期望,现在并不清楚。只是——」
眼前的女学生不发一语,因此,赫莱森开口说着。
「只是,当听见自己出身的时候,心里确实是这么想了。要是能够选择,不想要身为一名君主——当个小吃店的店员也很不错。」
听见这些话,女学生的身子僵住了,
「——」
失去言语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赫莱森完全不理解,那女孩沉默的原因。于是打算开口询问,正当此时,外头传来了沉闷的声响。
「……请问,这是船吗?」
「啊,Tes.,是三河避难民众所搭乘的居住区改造船,要朝向武藏始航了呢。虽说水和流体燃料都有得到武藏的供给,但是有关船只细部调校之类的事情,还是得要忙到深夜才行吧。」
「Jud.,能够推测出到那时候赫莱森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也无法看见这些人们安心的样子了呢」
「……啊、抱、抱歉」
赫莱森歪着头。只是说出了事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望向天花板。
「总之嘛」
喃喃自语着。
「已经无法再和那间店里邂逅的各式各样的人们再次相遇了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31 21:37 编辑



第二十六章『处刑场的否定者』
就算心事重重
仍觉食物美味
应该可以想成
通过食物歇口气吧
配点(辩解)

是一间阴暗的房间。
那是入口虽然开着,窗帘却还是拉着的小吃店。
入口的面包店中没有面包,里面也就只有两个人影。
人影之一是坐在桌前正在用餐的穿着男子制服的长发身影,另一道是站在厨房里的锅前哼着小曲的女性身影。女性那边停下了用巨大的勺子轻轻搅动锅子的动作,
「正纯小姐,教导院那边,不去没什么问题吗?」
被如此问到的正纯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她看着厨房方向,
「武藏的暂定议会那边的人说,今天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
「出大事了啊」
是这样的吗,正纯把这句到了嘴边的台词又咽回去了。
接着,正纯撕下一块面包放进口中,用水冲了下去。
「不过嘛,因为在中午的时候暂定议会那边也把今后的方针都确定下来了,我想之后带着他们的决定去教导院。恐怕——」
正纯想着。想着清晨,从父亲的秘书口中听来的话。那是,
「为了让武藏顺从圣联,没有权限的教导院,以王和议会的决定为标准而行动」
令人生厌的指示啊。
……承认赫莱森公主的自害,移交出武藏,吗……
同级生、下级生们不可能老实地服从这种指示。就算服从了那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吧。
但是,教导院侧没有了权限,就只能服从这边的指示了。
真是讨厌的事情啊,正纯也在这么想着。
不过,身处暂定议厅的正纯,也知道武藏中相对的现状。
按照校则法,能与学生相对的基本上就只有学生,然而因为这一次武藏侧的学生权限几乎全部由王掌管,议会就作为代理和圣联侧展开交涉。
虽然看起来是议会侧自己毛遂自荐的,不过议会侧不情愿说明理由,K.P.A.Italia也接受得了现状。议会侧害怕的是学生侧会搬出权限自己出面将交涉敲定下来,K.P.A.Italia也是基于和圣联靠得比较近的议会侧也比较好说话的判断的吧。
秘书的说法是。
……违抗他们的话,最糟糕的情况下,会和圣联爆发全面战争。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正纯也感觉得到,自己下午带着不光彩的任务去教导院的意义。
「不过在这种时候……」
忽然,正纯提问道。
「如果是葵,还有其他那些人的话会怎么做呢。我不大习惯这种做法」
「正纯小姐,你既然要隐瞒自己是女孩子,考虑自己的立场的时候就要多多考虑几方面哟」
不过,女店主的话马上又接上去了,
「那些家伙嘛,因为都是笨蛋,所以想到了就会马上行动的吧」
听着这些话,正纯想着,是这样吗,然后马上又订正了想法,是这样啊。
就算不提昨晚的事,至今为止那些家伙也都是这种生存方式的。
在去年夏天,上游泳课的时候,在女生换衣服的时候正大光明走在泳池边的葵从正面一把拉开女子更衣室的大门还嚷嚷着「啊咧这里是女子更衣室啊!我不知道耶!」的时候还在怀疑他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如果那个不是偷窥的话又到底是什么啊。但是之后又在想女生侧这边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武器带进来同时展开反击总而言之当个看客实在是太好了。
另外还有图书室工口草纸背面序号顺序排列事件和生物室烧瓶酿酒事件和屋顶触手系绿地化计划等等,从其他委员那里听来的过去的恶行,
……该说是想到就去行动呢,还是本能如此呢。
但是,正纯考虑着。再从昨夜到今晨的时间点上,
「试图拯救赫莱森的,就只有葵啊……」
「……赫莱森的事?」
Jud.,正纯回答道。一边心想着才仅仅一天她就变成了难以启齿的话题,
「店主您了解过去的她……,了解过去的她吗?」
「咦?你怎么会这么想?」
「昨天,葵和葵的姐姐说,附近的小孩子经常会来这里什么的」
啊啊原来如此啊,厨房里面传来了话语声。
「没错啊。赫莱森,是个好孩子啊。——但是我可能没有经商的感觉吧。我也曾经想过,该不会一直在我身边的自动人形,就是那孩子吗,……但是应该不是吧,到头来这种否定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成年人的思维僵化了啊」
「葵是怎么样我不大清楚,但是其他那些人好像也并不确定。再说,……既然记忆也好什么也好都没有了那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正纯小姐好温柔呀」
随着一句不大讨厌的话之后,正纯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本来的话,我说不定还会责问正纯小姐你一句吧。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救救那个孩子呢,什么的。以前的我的话说不定会去说说她为什么半途而废的吧。
但是现在啊,大概成了君主就无可奈何了吧,这样的想法会先冒出来。毕竟这世道,上头的人很多不都有为了切腹而存在的一面嘛。上了年纪的缘故吧」
「…………」
正纯什么也没说保持着沉默,女店主随着像是轻轻笑了笑的一声吐息之后,说道,
赫莱森啊,呐,她先从过去的名字说起。
「那孩子啊,是家庭环境很复杂的孩子呢。是元信公和异人之间生出来的孩子啊。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和她的母亲一起住在武藏上。她的母亲,是脑袋瓜子很好用的人啊。……不过啦,她也在赫莱森五岁的时候去世了」
「……死了?」
Jud.,店主在厨房中这么告诉正纯。
「我在那时候不在这里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就因为这样,才拒绝元信公的认知吧。当时又有弟公的自害……」
「难道说——」
正纯听着店主的话。
「根据传言,十年前,赫莱森在悔恨之道上丧命的时候,好像就是元信公提出嫡子继承问题的时候。所以说,这对于托利来说已经是第二次了啊。——赫莱森成了元信公的嫡子,又失去了」
「……」
正纯沉默了。
心中思绪万千。也考虑着关于这次事件的,尤其是关于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会不会救不了的事。
但是,对于保障人们的生命,最为至关重要的就是她的自害,以及与之相伴的武藏移交。
……政治,就是摒弃个人情感,,确保社会的最大利益的活动。
从这个观点来看,选择显而易见。做出承认赫莱森的自害,移交武藏这最大的让步,确实约定以武藏住民为首的人们之后的生命安全。
那就是最佳判断了。但是,
……那个笨蛋,不一样的吧。
正纯想起了昨晚葵做的事。那个时候,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要——
是什么呢。挺想听下去的。
不用说,这机会已经没有了吧。因为下午六点钟她就要丧生了。
……想要救她吗……
就在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了声响。
自己的腰部。在白色的pocket binder中有铃声响起。便宜货的携带社务宣告着有人在呼叫。正纯掏出来一看,对方是,
『正纯。是我』
是父亲。
他也不等自己这边的回答,这么说道。
『刚才根据通报,已经判明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发生了由学生组织的反抗活动』
「……反抗?不是不允许持有武装类的吗?」
『是临时学生总会。——进行对你的不信任决议』
「——如果这么做的话」
武藏,自己迫近了选择。
到底救不救赫莱森的选择。
然而,如果决定了要救赫莱森的话,
……与圣联的冲突。最糟糕的情况会变成全面战争的吧……?
救了赫莱森的话,就变成了极东持有大罪武装,更是不背负三河消失的责任的情况了。这样子无视国家间的法规和圣联的指示的话,宣战布告的大义名分也充分了,再加上大罪武装和武藏的存在,极东的技术和贸易力量对于各国都是充分的钓饵。
……难道说……。
这时,正纯的手碰了碰pocket binder。触摸着放在那里的便条,关于与圣联处于敌对状态时的应对,尽自己所能思考而写下的纸片。但是,
『违抗圣联什么的,尽是小孩子的想法』
确实是这样,正纯这么想着,捏紧了pocket binder中的纸片。
正纯低下头,想要捏碎纸片似的用力捏着,吸了口气。
「去教导院,……并且去说服他们吗?」
『Jud.,现在,图书室被当成了会议室,警护队的副队长正在向残留学生的代表质问召开总会的理由。也就是说,成问题的是现状。别把问题扯到未来上去。——快去』
对自己说出的这么一句话,让正纯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接着,话语接着继续了下去。
『你明白自己的任务吗?——是交涉任务。如果你已经从秘书们那里了解到我们的方向性了的话,就快去』
这个,是自己来到武藏之后父亲第一次对自己的期待吧。还是说,单单只是履行义务呢。
在正纯还没弄明白之前,随着父亲的下面一句话,通神切断了。
『快去,——为了给武藏带来一个好结果,去和大家交涉』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在位于前侧栋一楼右舷侧的图书室中,有几个人影。
人影都在图书室内侧的空间中,自习用的书桌都被搬开了,准备了一对椅子。
在靠窗的席位上,有一群在制服上披着中量级装甲的学生。是极东的警护队。身材魁梧的副队长坐在椅子上,背后跟着一名女生和一名身材纤细的男生。
相对而坐的靠走廊的席位上,是身穿制服的四郎次郎,和涅申原。
在内侧,作为见证人,
「呃—,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总之我是三要……」
这么说着,三要看着前方。正面,在图书室的前部,放送委员就在那里。
他们把当作摄影器材使用的通神用社务放在桌上或扛在肩上,向着大家比划出OK的手势。
摄影开始了。
所以,这么说着,四郎次郎率先发言。
「那么,现在,请来正负责武藏警备的警护队副队长不为别的——」
「请立刻取消召开临时学生总会的提案」
副队长向着四郎次郎和涅申原,身体微微前倾。接着,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所以说我迅速就来了。之前在你们的教室中作了什么交流我听了报告了」
「感想是?麻烦要不花钱的程度的」
「Jud.,感想是这样的。——我明白你们的目标。但是,与圣联的冲突,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可是会带来与圣联的全面战争,以及极东的完全支配的啊」
既不是怒吼,也不是嚎叫,只是用着很确定的语气。
「接受东国最强,本多•忠胜的教导,实际上在我们当中也是最强的总队长,就连还是负伤的对手也敌不过。再加上对方拥有多种武装的物量,学生也没有年龄上限的设定。——抗争的话,毫无疑问会输的」
他如此宣告道。
「我们是自知不敌的人们。你们对此却没有体会。所以说我才敢这么说。如果是为了武藏和极东考虑的话,——请你们舍去蛮勇」
「Jud.。那就简单了,基于商谈的规则我如此说」
四郎次郎浅浅地坐在椅子上,也用同样确定的语气,这么说道。
「副队长,听好咯?我们是否会输给圣联,确定这一点的材料我们并不具备。因此副队长,我们无法参考阁下的意见。另外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自己能够判断的是,为了脱离这种状况」
所以,
「我们要召开临时学生总会」

「做什么傻事……!」
副队长提高了嗓门。他张开的右手,像是要递出什么似的伸向四郎次郎,
「我们这边不但没有可以对抗的力量,对手甚至还有物量!败北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么可以确认了。这商谈无法成立」
四郎次郎停顿了一分钟左右,平静地这么说道。
「你们放在战场这张谈判桌上的力量,是什么?」
「那是——」
「你们的总队长,那就是你们最昂贵的商品了。是这样的吧?」
但是,
「那件商品,真的是,这样子就是最昂贵的了吗?」
「——这是当然!」
站在副队长身后的女性队员,挺身而出如此回答。
「总队长作为杀手锏的速度。这个在那个状况下就是最好的东西了。然而,应该负伤未愈的加西亚——立花•宗茂,速度还在此之上」
她这么说着,微微低下头。
「在近身战斗中移动的速度可以说至关重要。如果说速度被超过了的话,就算是总队长也会被对手轻易地绕到背后」
「Jud.」
四郎次郎点点头。
「那么,那位总队长她,——使用武器的话?」
「那个——」
就在女性队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副队长举起了右手封住了她的话。他接下来慢慢地把手放下,
「虽然只是假定,但我估计还是不敌」
「为什么?」
「在总队长持有的武器中,最强的恐怕就是曾为忠胜公所用的神格武装•蜻蜓切了。但是加西亚他,昨晚与使用它的忠胜公战斗,并且生还了」
「你的意思是靠忠胜公女儿的程度,还及不上加西亚?」
被这么问到,副队长没有立即回答。但是,他吸了口气,终于,
「为了能够说服你们,我要这么说。——Jud.,没错」
「那么如果有你们支援的话怎么样?」
「————」
四郎次郎的话,让副队长为之气结。但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
「那是,卑劣的行径。……作为极东的武士我无法承认」
就知道会这样嘛,涅申原点点头。
他在众人的视线下毫不动摇地呼叫出了走狗和表示框。接着,
「但是呢?我认为在镰仓幕府的时代还是那样的。但是,现今虽然还有在战场上报上名来的风俗,主体还是乱战。在两次的元寇入侵和应仁之乱中正成公的游击战成就了战术的突破,到现在也有使用远距离武器的狙击。——P.A.ODA也配备的铁炮队,瑞典的古斯塔夫王也靠着这种战术提高了作战效果哟?」(译注:元寇,元朝忽必烈的两次入侵日本的行动。正成公,南北朝时期的武将楠木正成。)
接着,
「这里的古斯塔夫王,在战场上中流弹而死。现在就连王都会在战场的乱战中因为一介士兵引发的偶然而死,这就是战争的最先端。——为什么,你们就不赶上潮流呢?」
「等一下」
副队长移开了身体,视线从涅申原移到了四郎次郎身上。
「现在在这里,抬出P.A.ODA和瑞典这些其它的国家也——」
「阁下,你搞错了」
四郎次郎的身体向前探出,手肘搁在膝盖上支撑身体。
他微抬着头,像是在瞅着副队长似的看着他,
「我们不但着眼于和Tsirhc系诸国的全面战争,与P.A.ODA以及其他势力的全面战争也在考虑范围之内。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将与全世界为敌,啊。要说为什么的话,昨晚元信公的话——,还记得吗?」
「如果能获得所有大罪武装的话,就能得到左右末世的力量,那句……」
「知道了吗?」
四郎次郎说道。
「不是“集齐”大罪武装。元信公说的是“获得”。如果从商人的角度看待这句话的话,它的意思并不是各国为了应对危机而把大罪武装拿来放在一起这样的意思。是各国互相争夺大罪武装,……必须要有谁拥有了全部才行」
既然这样,
「在近期内,极东将爆发全世界规模的战乱」

四郎次郎看着副队长和他身后的两人。
副队长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那是要听自己把所有的话说完再下判断吧。但是,他背后的二人好像并住了呼吸似的,身体僵硬着看着自己这边。
……不过啦,刚才的话,大致情况是谁都能预测得到的吧。
如果是警护队这种战斗系的组织的话,这些话应该已经相互确认过了。
所以说,对方不会轻易上钩。
另外,正因为如此,四郎次郎很重视对手。
……因为如果他们能成为友军的话,那就能理解一切跟随我方了。
理解利害关系,并且利害关系一致的同伴,在做生意的时候是最不容易背叛的了。
因此,四郎次郎继续说下去。
「按照圣谱记述的话,今后将要展开席卷欧洲全土的三十年战争,在中东则是奥斯曼帝国开始了向欧洲和印度方向的进军,而在中原则是清朝兴起,露西亚开始了西征。还有在极东是——织田、羽柴、松平相继挑起了极东的统一战争」
明白吗?四郎次郎说道。
「也有为了能互相争夺大罪武装的而需要找的大义名分。是“按照圣谱记述,进行作为历史再现的战争”这一最大的理由呐。而且在各国看来,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动向被极东侧的历史再现所妨碍。因此——」
「首先在这里,让赫莱森公主自害,……圣联夺取了极东的权限,吗?」
没错,四郎次郎如此回答。
「P.A.ODA已经派出了羽柴,从极东侧支配了M.H.R.R.。近期之内欧洲和极东的共同军,和M.H.R.R.、羽柴的联合军就要以三十年战争为理由而碰撞了吧。
羽柴虽然是P.A.ODA但为了与M.H.R.R.的联合行动并未依赖村斎的势力而是承认了Tsirhc教谱。但是圣联的欧洲势力为了阻止作为村斎势力的P.A.ODA下属的羽柴的侵略不得不集中精神。另外,迟早会将那样的羽柴灭亡的,就是松平。就算是为了得到这个决定权圣联也应该要支配极东,想将松平的权限完全掌握在手中的」
顿了顿。
「现在开始,利用这样的战乱,大罪武装的相互争夺就要开始了。所以——」
「把公主,赫莱森,作为大罪武装由我们极东所拥有?」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四郎次郎问道,副队长马上给出了回答。
「是通过圣联的一举一动推断的。公主赫莱森如果不自害的话,松平家就和大罪武装一起留在了极东侧。成为了对于P.A.ODA和末世的绝招。手中掌握了这两个绝招就意味着,……极东掌握了当今世界的决定权了」
但是啊,副队长接着说。他摇着头,
「这个是,——理想论啊」
这么说完,副队长再次摇摇头。就好像是在赶走什么似的。
接着他缓缓地向副队长问道。
「你想要做什么?——与圣联全面战争的可能性,还有变成那一步的武藏的运用与运营,人们的安全等等。有着众多问答题的吧?想要把公主,赫莱森作为武装而得手也是,为了阻止她的自害,应该也必须有相应的理由吧」
「为了能得到这所有一切的答案,副队长,……阁下们的协助是必不可少的」
「为什么?」
被这么一问,四郎次郎在内心点点头。
……终于有商谈的意思了啊。
对方现在,正在询问为什么自己的协助是必要的。
……这么一来,如果协助的理由利害关系是一致的话,对方就会答应的吧。
那么这就是交易了。
现在,有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迫近了极东。是前进与圣联冲突呢,还是退让被击沉呢,不外这两种可能。
退让的话,距离被击沉还能得到一时的安全。但是如果前进的话,在发生冲突之后的事情就全都不知道了。
因此他们才如此问道。让我们看看前进了发生冲突还能说保证安全的理由,就是这样的问题。
为此,四郎次郎向前探出身体。
「能与学生相对的就只有学生。因此暂定议会和王,将他们手下唯一留有权限的副会长派了过来,要说服我们。这名副会长,不但是属于暂定议会派的——,恐怕,在极东的学生中,她也拥有着屈指可数的政治能力」
「这位副会长是,……本多•正纯对吗?」
「……您认识吗?」
啊啊,副队长点点头。他深深地双手抱胸,
「她在三河就学时,国学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
也是嘛,四郎次郎点头回应。接着他指着地板,指着这所教导院。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拉到我们这边来。接下来让她作为学生侧的代表——」
「作为代表?」
「与圣联对决」
四郎次郎呼出了一口气。比起眼前的副队长,他对于放送委员的摄影器材更加留心。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是这些话能传达到收听收看这次放送的人们心中就好了,
「现在的副会长,是跟在圣联屁股后面的王和暂定议会的手下。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她了解圣联的弱点。所以说如果与副会长相对,并能将她拉过来的话——」

武藏舰内,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在路上,静静收听着放送的人们,听到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那就意味着能够颠覆圣联借口的人才,成为我们的伙伴了』
明白吗?
『如果对方是绝对正确的话,现在正要召开的临时学生总会就会以副会长这边的胜利为终结。然而如果我们战胜了副会长的话,——那就有可能击败圣联了吧』

四郎次郎说完了。他指了指身后的涅申原,
「我们这边的涅申原是历史系知识的专家。另外不才在下也担任了武藏商工团的干部,也和出云有往来。如果能让政治系的副会长加入的话,基本上所有问题就都能讨论了。只要有了这些力量面对赫莱森的夺回,以及事后的处理做出判断,如果能达成我们的愿望那再好不过了,而假如做不到的话——」
四郎次郎站了起来,耸了耸肩,
「吊死我和这涅申原就可以了。因为暂定议会和王可以把这个处理成“武藏内部的问题”而掩饰过去的吧,……你们就只要,在迟早会到来的战乱和极东消灭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地保护武藏的住民们就好了」
「也就是说,……最终的判断并不是在这里定下,而是在与代表暂定议会的副会长和王的对决中表明的吗?如果能越过与变成圣联先锋的副会长的对决的话,为了拯救公主赫莱森的大义名分也就齐备了,吗?」
「Jud.。」
四郎次郎点点头。
「现在,暂定议会和王恐怕是选择了最为安全的,但却会慢慢关门大吉的策略。
相对地,我们所希望的是探索不用倒闭歇业的可能性。
我也是商人,理解不可能与可能之间的境界线的存在。
如果在与暂定议会和王的对决中,失大于得的话,我不会想要继续下去。而且在那个时候,也就证明了我没有看透买卖的眼光,只好吊死自己算了」
四郎次郎说完,向着眼前的三人点点头。但是,
「这样不行!!」
声音,女性尖锐的嗓音,从靠里的方向传了过来。
四郎次郎转头一看,黑板前面,坐在讲台前座位上的三要柳眉倒竖,
她通红着脸,但却耸起双肩,
「——从刚刚开始,就、就一直在说吊死什么的,这不是能这么轻易说出来的话!」

三要她,叫着,用自己的耳朵听着自己提高嗓门的声音,
……啊。
忍不住就,玩儿脱了啊,心中这么想着。
教员不能介入学生的抗争。那是由校则法决定的。但是,
……刚刚的不一样。刚才的,不是抗争,是思维方式的问题。
这么想着,之前退场的担心又回来了。
……不能这样。
必须要冷静下来,三要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看着四郎次郎和涅申原,
「为了做成什么而不惜一死什么的,……这种做法是真喜子前辈教的吗?前辈她老是在清晨或是放学之后,又是破坏城镇又是在校舍内蹿来蹿去,还用让我听了都浑身发抖的大嗓门教“那么今天的主题是国家颠覆~”什么的危险的讲义,不是为了去死,而是为了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所以,
「要、要做什么并不,那个,并不在讨论范围内。身为教员,如果你们争斗的话,……虽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我们还是会把为了生存下去而必要的东西教给你们。如果那个,就连死了都不要紧的话,……我们教给你的东西,和你们来到这里被教导的东西又算是什么啊!——我不记得有说过活下去的方法可以为了死而胡乱使用过!」
大喊着,哈,三要回过神来。
又坐回了忍不住站起来的椅子上去。
「啊」
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的同时,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不能这样,三要这么想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不能哭出来,这不是成年人能做的事。
作为教师,作为教导人们为了生存而必要的东西的人,现在要说的是,
……什么呢。
不明白。还弄不大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做教员三年了,还只是个水嫩的新人。也做不到像参水那样说干就干地行动。
然而,三要低着头用袖子擦着眼角,
「如果……」
吸了口气。像要绷紧神经一般地耸了耸肩,却叹了口气,
「如果,你们是我和真喜子前辈的学生的话——」
三要想着。大家今后的事。想着进路的事,想着生活的事。
三要认为只要充满了欢乐就好了。向着虽然可能有不如人意的事,但是如果能发现比这更快乐的事就好了。这也是,不管是就职,还是富二代,和它们都完全不一样的事。
「在仰望天空的时候,想着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听听歌读读书休养休养身心,数着钱买东西,打工的时候好好打招呼,——虽然第二天总归要重复同样的事,但是在看着夜晚的户外的时候,也要想着哪里窗中的灯是为了谁而点亮。
我希望,你们至少也要想,希望这样的事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教给你们完美地生活下去的方法。但是,我抱有自觉教给你们的东西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要死这一点。绝对,自己不能杀了自己。
——只有这一点请务必牢记」
如此说完,三要叹了口气。
自己都讲述了些什么,自己要闹不大明白。能明白的,也不是学习啦,将来啦这些大事,只不过是想着“这种程度的”东西。
三要理解了泪水已经停止了袖子上的湿迹也没有了,抬起了头。
正面。四郎次郎和涅申原,以及副队长和两名部下。
大伙儿,全都没看着自己。
「啊……」
玩儿脱了啊,三要在心里自怨自艾。该不会是自己自说自话地发起火来,把什么讨人厌的东西硬塞给他们了吧,这么想着。
所以,三要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视线移开了大家,
「啊,那个,老师,该说您真的是有点碍事呢——」
正要走开,的这个瞬间。
「既然这么说——」
副队长的背后,线条纤细的男性队员,用细小的声音这么说。
「被别人说必须要自己希望去死的公主赫莱森她,……又是什么情况呢」
「——」
在说不出话来的三要视线前方。涅申原他点了点头。
他并没看着自己,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至少啊,——那是违背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教导了吧?」

Jud.,在场全员都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虽然并没有必要遵守我们学校的校风——」
四郎次郎说完。接过话头的涅申原说,
「那么,没有好好接受过教育的公主,认为自己被圣联带走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虽然换句话说是这样,不过」
不过,这么一个单词,被四郎次郎和副队长,换成了这么个说法。
「但是」
两人站了起来。四郎次郎向前踏出了一步,
「公主她,并不知道所有的可能性。至少,她真的不知道我们所拥有的“最低限度”。怎么样啊警护队?为了拯救公主,……想没想过让她知道更多的可能性啊?」
「这真是卑劣的手段呐」
副队长就像是在回应四郎次郎似的,向前踏出了一步。接着微微一笑,
「最后还是借助了教员的力量啊」
「是免费的吧?这里是没有商业头脑的教导院对吧」
Jud.,副队长颤着肩膀点点头。
「那么,我就确实地见证你们直到与副会长的相对结束吧。如果这样能够看出来什么对于极东和武藏是最好的话,也有一看的价值。当然,这也是以你们能够说服副会长为前提的。不过,就算做不到这一点——」
副队长向着四郎次郎伸出了手。
「面对暂定议会和王,吊死的话还是免了,一起下跪的话我还是能做做的。——因为相信了没有商业头脑的商人的我也有错嘛」
听了这段话,四郎次郎点点头,与他握手。
同时,窗户从外面打开了,警护队的队员把身体探了进来。他用气喘吁吁的声音,
「副队长!——那个,Ariadust的副会长向这里走过来了!」
这样啊,副队长出声了。
但是,传过来的消息不止如此。
「另外,……好像还有两人与她会合!虽然情报错综复杂,但好像两人都是武藏的实权人物……!」
「实权人物?」
听了副队长复述的话,涅申原的表情变得有点严峻了。
「呜哇,……那两个人来和本多君会合了啊」
「那两个人是……」
Jud.,涅申原点点头。
「……在我们的教导院,恐怕是最高等级的两名力量型角色」

正纯在没有人影的城镇中小跑着移动。
背后照射来的阳光说明现在已近中午了。但是,虽然能听到城镇中传来做饭的声音,却没有在道路上行走的人影。要说有什么东西在活动的话,就只有偶尔从三河过来的避难船开来,以及像是在取而代之似的从武藏离开的客船,
……还没有归化的人们,前去接受圣联侧的保护了吗。
武藏的两舷二番舰和中央前舰,在各处都有观光用和外交用的区域。在那附近居住着没有归化极东,从事贸易或是外交活动的人们,而他们之中以旧派为中心的人们受到陆港的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保护是确实约定的。
武藏会被转让给圣联侧的消息已经在人们之间传开了。在女店主给正纯看的武藏内通神带上,揭示板等什么地方都在这话题上争论不休。看来大伙儿虽然都不外出,但在家里还是交换着各种各样的意见。
现在,没有归化的人们,明白了不能继续呆在武藏上了,纷纷趁着能确实约定受到保护开始退避了啊。
……看到这退避的武藏住民的心中,也产生动摇了吧。
邻居人不见了。而且那还是,逃之夭夭,以这样的形式,离开武藏的象征。
这不就是,武藏的转让迟早成为必然的气氛吗。
这时,想到这里的正纯,
「————」
摇了摇头。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正纯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在心中自言自语。
……这是最好的,不会立即出现受害就能够平息风波。
但是,正纯又想。
「不认为这样做正确的家伙也有,吗」
自己现在,正前往说服他们。换句话说,自己就是,他们的敌人。
这么想着,正纯发现有几道视线投在了在城镇中小跑着移动的自己身上。
商店街店铺的深处、治安亭入口的门缝中、住宅窗户的里面。正纯也看到几次注意到了自己,视线投过来的行动。
正纯没有接受过从视线中读取意志的训练也没有这种术式。但是,他们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自己这边,也能感觉得到与此相应的意义。
正纯想着,自己现在正把小吃店的纸包夹在腋下,就好像是防具一样的。就好像是自己明明是武藏住民,却用纸包做着榜样逃离这里似的。
正面。是通往悔恨之道的自然公园。
进去。
但,就在这时。
从左右的道路上,有与自己合流的身影。
两道身影。其中,首先从右边走来的一道是,
「——直政」
Jud.,右臂义肢的少女举起了义肢打了个招呼。口中叼着有烟缓缓升起的烟管的少女,越过自己这里实现投向了左边。
「怎么啊。弥托也一起?」
循声望去,左侧站着制服上背着两个长大的黑色皮革制的箱子的弥托黛拉。
她看着正纯和直政,哈啊,地叹了口气。
「这回又是怎么回事。……武藏内骑士代表,和政治系代表、机关系代表,现在要一起去向在教导院抗争的诸位争论去吗?」

正纯的视线前方,弥托黛拉摇曳着银发,用轻快的步伐接近小跑着的自己。
……确实是,六护式法兰西出身的骑士。人狼的家系吗。
就像是在证明正纯心中所想的一般,她金色的眼睛,露出有点受不了似的神色看着自己这边。接着,
「——武藏内领主议会,同意了与教导院侧的相对。
如果听任暂定议会和王行动的话就会失去武藏内的领地,各街道的所有权。但是,教导院侧的真实想法也不明朗。因此派遣了身为学生的我作为代表前来。作为武藏内的,所有骑士的代表」
这样吗,直政点点头。
「我们这边,武藏内机关部也是一样的。如果决定了武藏的转让的话,我们在转手作业之后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呢」
「会那样吗?……机关部的人们,因为对于武藏的运用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我还原以为你们应该会就保持原样留在武藏上呢」
不会这样,正纯想着。所以说,就像是夹在这两人中间似的,
「机关部是武藏运用的关键。如果把那里委托给极东的残党的话,……发生什么突发情况的时候,说不定会被背叛。因此,在转手作业之后,武藏的机关员都会被赶走。机关部是这样考虑的吧?」
被这么问到,直政做出了一个反应。她从嘴角,吐出了一大口烟气。
「——知道得挺清楚的嘛,正纯。我和你这样子对话虽然还是头一回,但你还是挺有见地的嘛。至少,你也要比那边的骑士大人更了解下层部的人们」
「你、你才是不了解我们这边的事吧」
看到有点焦急地反驳的弥托黛拉,正纯突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弥托黛拉你啊,讨厌多嘴的人,还有谄媚的人吧」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弥托黛拉瞪圆了眼睛。但是,她马上又露出锐利的视线看着正纯这边。
「怎、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用那种好像很了解别人好恶似的口吻」
「是推测啦。毕竟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自害了的情况下,松平的当主就由水户的松平——也就是弥托黛拉你担任。但是不但赫莱森还没有被进行自害,也不大好说祝贺你的话,……但是一部分没有归化的商人和贵族应该还留在武藏上,想要来巴结你的吧」
对于这些话,弥托黛拉没能马上做出回应。
但是,她在呼吸两次的时间之后,
「——圣联完全支配下的极东,担任它的当主什么的,这应该比“傀儡男”更像傀儡了吧」
她这么说着,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
她抚摸着戴在那里的,像是项圈似的红色首饰,
「我呢,比起担任一国之主来说骑士更加合我的性格。我只是去确认这一点的而已」
「正纯,不用在意。那边的狼妹子只是觉得傲娇比较帅气而已」
弥托黛拉虽然气得柳眉倒竖,但直政只是轻描淡写地从嘴角呼出一缕烟。
众人这么你来我往地走入了悔恨大道。正纯一边想着树丛中露出来的天空好蓝啊,
「——两位,你们是想去干什么的?」
这两个人是,
「直政是总长联合的第六特务。弥托黛拉是第五特务吧。——我现在,是要作为暂定议会侧的代理人,去说服作为你们上级的总长他们的。换句话说就是敌人」
「但是,我认为大致上来说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弥托黛拉拨起前发轻声说道。
「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很大可能导致武藏走上与圣联发动战争的道路。如此一来,在Ariadust教导院学习的骑士阶级、从士阶级就要为了保卫武藏的人民和领地而战了」
「——但是,想要尽可能避免选择会为人民带来危害的选项,吗?」
Jud.,弥托黛拉和直政点点头。首先是弥托黛拉,
「我的工作就是为此前去做出判断」
原来如此啊,正纯点了点头,看向了右边的直政。直政在正纯的视线中,说了句也是啊,用右手的义肢挠了挠头,
「在机关部看来啦,如果不把武藏转让给圣联的话比较不容易丢饭碗。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说不定会和圣联开战。因此,——我前来测试一下,我们是否具有正面挑战圣联的力量」
「……也就是说,你们两位的主要力量都是肉搏啊」
「我想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不错的判断材料吧?毕竟,如果和圣联相对的话,我们也会成为战斗力嘛」
也对啊,正纯刚想这么说,又慌忙改变言辞。
「我是暂定议会派的。——不会做出任何判断」
直政没有回答,只是从嘴角呼出了一缕烟。而且正纯觉得,在自己视线的后侧,弥托黛拉好像微微笑了笑。
正面。已经看得到通向Ariadust教导院的台阶了。
左手边,在森林的尽头附近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
在碑文上被宣告长眠于此的少女,现在,醒转过来,就在遥远背后的“刑场”旁边。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正纯这么想着,但又马上订正了思考。
……为什么要去啊,吧。我也好,别人也好。
接着正纯看到了。
前方。在台阶的上方,有四道人影。从悔恨大道的尽头抬头向台阶上方看的话,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以蔚蓝的天空为背景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涅申原。
另外的两人,是有海蒂跟着的四郎次郎,而剩下的最后一个是,
「……怎么搞得啊你们,那个,用窗帘卷起来的像是托利一样的物体」
啊啊,台阶上方的四郎次郎说道。
「这货是——」
窗帘的团块,向着左右直直地拉长。直直地盯着这保留着捕鱼笼一般直圆筒状的物体的四郎次郎,缓缓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春卷」

四郎次郎一说完,春卷就动了。
但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的正纯的视线前方,春卷用慌张的动作左右扭动起了脖子附近。接下来听到的从里面传出的瓮声瓮气的声音是,
「才不是咧—!是握卷寿司啦!因为海苔是白色的所以那其实是米纸!你们怎么这都不知道啊!」
听到这有点耳熟的身影,正纯扫了一眼直政和弥托黛拉。
「那声音是……」
忽然这两个人,齐刷刷地眼睛瞟向别处。
……我就知道哈。
就在正纯想着的当口,在台阶上面不停抗议着的握卷寿司歪了歪,接着一晃悠,
「啊」
握卷寿司从台阶上面滚下来了。
途中,握卷寿司高高弹起,一下子落下了数米的落差,又继续滚下来。撞到突出来的台阶角上的握卷寿司,发出的不是「呀」啊「呜哦」啊之类的哀鸣声,
「呜咕」
而是发出这种奇怪的低沉声音,不小心松了开来,被当作海苔的白色窗帘布就像是绒毯一般地在台阶上展开。
正纯等人的视线追随着这动作,随着窗帘展开的动作一起投向了自己的脚边。
「————」
在正纯这边的三人面前海苔到头了。
与此同时,全裸的葵摆出俯卧在地的卍字型,被窗帘布吐了出来。
但是,葵注意到了正纯等人,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抬头望着这边。接着,他马上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啊!?喂喂你们来干啥啊!?算了不管了,我稍微有点没卷够还想再当一回握卷寿司,能帮个小忙把我卷一下吗!?」
握卷寿司里面的料躺平在了海苔的一头,背对着这边,躺直了。接着他紧张地抖着,
「要像妈妈一样温柔哟——!!」
正纯她,和左右两人一起,无言地用脚尖踹向了眼前的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9-6 14:00 编辑



第二十七章 『地下的有力者』

没有力量的身躯
会追求身外之力么
配点(侍寝)

东,突然能够思考了。
……嗯。
意识的苏醒,紧跟在空白之后,
……嗯?
这意识化作了疑问,作为知觉之一的视觉终于跟上了。
为什么视野很暗,这么思考着。是不是因为闭着眼睛呢,东也在这么想着。
现在正沉浸在睡醒前,踌躇一般似睡非睡的状态里。一想到这儿,全身的感觉开始恢复。现在东正横躺着,稍稍向右趴着。身上盖着还带有体温的毛毯,沉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啊咧?
什么东西好奇怪,这种不协调的感觉一下子让意识清醒了。这不协调感的正体,
……和平时的褥子不一样……。
平时的被褥虽然同样柔软,但还有灰尘的感觉。现在的这个十分柔软,还散发着香气,但是,
……这里是,圣联的起居室……。
想到这里的时候,思考和记忆还有感觉联系到了一起。
自己已经回到了武藏,和少女伊莲儿•波柯同住一室,
「————」
东睁开了眼。于是眼前呈现出一个仰面睡着的少女的身姿。不过和自己一同睡在褥子上的,并不是伊莲儿。是个小孩子。是个还没上初等部的少女。
少女的身体是透明的。透过她,能看见陷下去一半的褥子,还有对面房间的墙壁。
然而少女稍微扭着身体,歪了歪眉毛,
「嗯……」
轻轻地挠了挠压在毛毯下的手臂。
东看到她的眉间微微皱起。
……那个。
犹豫着,但还是握住她的右手。这样做之后,那半透明的,除了白色没有任何颜色的少女的手是冰冷的,像要融化一般渗入掌中。不过,
「没关系」
握住倒是能握住。虽然不确定但还是有实体的。虽然感觉起来若有似无,触感十分稀薄,就像握着用纸做的网一样,但还是能抓住。所以东说,
「没关系的哟」
这样告诉少女,像是怕捏坏手指一样再一次握住少女的手。紧接着少女吸了一口气,
「…………」
放松眉头,又开始了深沉的呼吸。
东对少女安定的反应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从少女的对面,声音飞了出来。
「一下子变成了爸爸的感觉怎么样啊?东」
诶?仰起脸,少女的对面驶来一辆轮椅。坐在那上面的是,一头卷发铺散在披肩上的少女。东看着她,
「伊莲儿……」
「嗯,回答正确。不过你要是醒了的话,——该怎么办呢?这种时候」
听了用手挡在脸颊上,语带叹息地如此说道,东看看自己的周围。
自己睡在双层铺地第一层。褥子是带花的,头上还牵着线,上面挂着女性的衣物之类的东西,
「——啊,对,对不起,这是你的卧榻吧!」
「卧榻……」
被半眯着眼的少女这么一说,东才意识到自己选词错误了。不过,到底正确的该怎么说却也不知道。东想让床上的少女醒过来,现在依然继续握着她的手。
「昨天,你是因为没办法把睡着的孩子送到上面去才借了我的床的对吧?因为这孩子不放开抓着你的手。还记得吗?然后在我想问你话的时候,你自己却先睡过去了。那可真是堪比中了睡眠系术式的势头」
「不是,那是因为——」
总之为了蒙混过关赶紧说些什么,东想到还是道歉比较好,低下的头暂时抬了起来。
于是东抬起还没抬起的头,像是被梳头一样,撞上了头顶上垂下来的衣服。偷偷瞟了一眼的东,慌忙地一边把视线移开,一边说,
「对,对不起,内衣什么的,我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谁提出要求让你说这话了啊」
伊莲儿红着脸生气了。

伊莲儿看着在床铺里面的狼狈的东。
现在,她放在脸上的手感觉到了热度。不过,和这比起来首要的是,
「东,因为有几件稍微有些麻烦的事,所以想确认一下」
「什,什么?我干了什,什么糟糕的事么?是,不是真干了什么糟糕的事啊!?」
……为啥这么害怕啊……
明白自己的性格有点严厉,但自己还没发火就这么让别人害怕还是在意料之外的。虽然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糟糕,但至少在那时,我还是注意了的。已经是注意了的结果了,所以也就没有比那更好的自己了,对于结果来说算是“算了,就这么着吧”。
所以伊莲儿继续说道。
「昨晚,你突然带回来这孩子的时候,我就想着“超越常识的老好人真的存在于世上啊”,不过啊,东,你——」
伊莲儿用手指指了指关着的门。
「在外边,有两个极东警护队的人在看守着」
「嗯……?警护队,也就是说……?」
伊莲儿在心里发誓不生气,于是便做出了笑脸,
「听他们说,他们好像是VIP的警卫?」
「诶~,VIP啊……」
「嗯,VIP,可是VIP啊?……谁啊那是?莫非是我?还是说这孩子?」
「……呃?不是,所以啊,那个啥」
面对着语无伦次的东,笑脸眼看就要崩坏了,伊莲儿两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重整气势,保持微笑。
「——昨天,你,关于自己是东宫这件事,可一句也没说啊?」
「不,那是因为,——我从前是啊!?我不是还俗了么?现在可是平民老百姓啊!?」
「别人可不这么看呦」
伊莲儿喘着粗气,笑脸崩坏了。然后手放在额头上,一边用手指揉着都快要长出皱纹的眉间,一边说道,
「算了,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为了我这边不感到拘束而特别留意什么的,觉得自己的身份很麻烦什么的。但是——」
接着伊莲儿又一次冲着拉门的方向伸出手指。
「大清早警卫队突然就被部署到这里,用管理人的万能钥匙开门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啊。而且你还保持着睡眠全开的状态一动不动」
「啊?怎,怎么回事?现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嗯嗯,伊莲儿说着,又一次笑着这样说道。
「外面的人们都懂了哟?——都说东宫大人和女人同居还把幼女幽灵带了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东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铁青。
请问,他这样开始说,那个,说着低下头,
「我去向外面的人说明一下,可以,么?」
「嘿,为啥?」
话没问完,东就一边像在床上趴着一样俯下身,一边说,
「因为给你添麻烦了……」
……啊啦。
伊莲儿胸口的深处稍稍觉得轻松了点。
……不是因为他自己讨厌被人误解啊。
也对啊,就这样,在心里说着,
「算了吧没什么的」
明明最受误解困扰的人是他,他本人却还在在意我这边。
「你没明白啊」
说完,东抬起脸。看着他歪着眉毛的样子,看来是没弄明白我这边所说话的含义。那么他就不能小瞧明白含义的我。只是,应该要说的是,
「有什么小秘密没关系的。因为我也是……女孩子,秘密什么的也是有那么几个的」
「不,但是,我在意外面的状况……」
「外面?乱子大了啊。听说总长他们的权限被剥夺,公主赫莱森就要自害,武藏甚至要被移交给圣联。不过最大的混乱是——,班里的大家违背暂定议会,要和那边副会长当面相对的事」
哈?东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好像是个经常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啊,伊莲儿这么想着,接着指着天花板。上面,她是指表层部的教导院,
「总之看来上面正在搞临时学生总会」
伊莲儿把从外面警护队那听来的话说了出来。
「议题是“对副会长的不信任决议”,不过实际上是“决定武藏和极东今后的方针”,看样子教导院一派要与跟着议会那边的副会长一派对决。那之后的结果将决定今后教导院的方向」
那么,东说,看了看伊莲儿这边,又看了看握着的少女的手。
「我们也得去啊……」
……难懂的人啊。
犹豫着是否该说出来,伊莲儿垂下眼睛,下定决心。
说吧。尽全力直直地看向他,一边说道。
「听好咯?你的言行别说是武藏了,连整个极东都有左右其方向的可能性哟?毕竟听说这次事件的流向是朝着,为了让圣联完全支配极东而开始行动发展着的」
「那,那也太过分了……」
「你认为为什么警护队会在门外面警戒着?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不让你出去,保证你的言行不会影响到外界哟?
虽然帝的土地,京,是极东的属地,但那里却是与政治什么完全隔绝的不可侵犯地域,只起到保证地脉安定的作用。
所以说,就算极东真被完全支配了,那也会只剩下京没被占领而留下来。
而你,作为与京相连接的确实的手段,是支配着这个世界的帝的儿子」
所以啊,
「极东的人们会很在意你的言行。即使你自己也不希望这样。圣联和其外的国家无法轻视你的言行所带来的影响」
「既然如此……」
「我想现在,武藏的人们迷惘着。对于各自的觉悟迷惘着吧。——不过如果就在这时你介入的话,你认为会怎么样?」
被这样问道,东低下视线。空着的手的手指按在嘴边,
「向着余支持着的一方……说不定出现更多的人加入?」
虽然并不是到了“出现”那种等级,不过修正这个误解也完全没有意义。
伊莲儿一边想着自己的语气能不能再温柔点,一边说,
「最重要的是,大家作为极东的学生,得出自己的结论。因为自己相信着自己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也要互相帮助坚持抗争。但是如果你加了进去的话,这就不是极东学生们的决定,而是变成了“因为东宫大人这么说”」
所以,
「至少在这个临时学生会结束之前,别擅自行动比较好。这期间我觉得你应该安下心来慢慢想想自己的事。想想教导院那边和,圣联,到底哪边是正确的。因为放送委员好像会直播的,就看看表示框好吗?」
听着这些话,东叹了口气,趴在了褥子上。
「余可是讨厌麻烦事啊……」
「这可不是麻烦事。既然你是这种身份,那这就是必然的结果。如果放弃掉“原东宫”的那份职责,世界就会变得不正常,没办法正常运转」
但是,伊莲儿说。她的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冲他微笑,
「住在我房间里的东宫大人真是爱抱怨啊」
「我被你欺负了?」
「我是在说,……你是嘴上虽然总是啰嗦不停,但到关键时刻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看着在被褥上趴得更深的东,伊莲儿的笑容愈发灿烂。
……真是个老好人。
虽然东会还俗想必是应了圣联的要求,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伊莲儿却这么想。他并不是言听计从。如果他是言听计从的人的话,就不会说想要参加教导院大家明知危险还要进行的行动。
东虽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但在圣联的命令下,在自己的重要性被提示的时候,会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而行动起来吧。
可他现在相反,自发地想到什么的时候,会无视掉自己的身份行动起来。
「难懂的人啊」
「……对于余来说伊莲儿你才难懂啊」
「啊啦,可不存在什么简单的女孩子呦」
「伊莲儿到底能难懂到什么地步啊?」
到底是不是明知故问啊,伊莲儿心里歪着脑袋,但是脸上却浮现出苦笑。
「女孩子的难懂的程度,你要是知道了可是会觉得毛骨悚然啊?世间有女朋友的男孩子们肯定都想攻略对象的女孩子——不过,看着努力男孩子而自己降低难易度的女孩子,就算在梦里也不会出现啊」
「和你比不了啊……」
东嘟囔着,叹了口气。就在这时。
不经意间,床上的少女扭着身子。
对着皱着眉的脸,啊,东轻轻握着手。接着,少女说,
「妈妈……」
没被握住的另一只手伸向空中,
「你在哪……?」
被这样问道的东和伊莲儿面面相觑。东垂下眉。说
「那,那个,伊莲儿……?」
「……你,才说过“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们家孩子”却净想着靠别人啊。……把两手都握住的机灵总还有吧?」
「把这等重任交给余,余要是做了的话不就成了袭击幼女的罪犯了么」
「被外面的警卫发现了就找不到借口开脱了啊……」
「变成那样的时候,一点给我帮腔的意思都没有啊?」
「妈妈……」
对着那插进谈话的声音,东直直地把视线转向这边。说道,
「——伊莲儿」
「……只叫名字,却不说想让我干什么是不是太卑鄙了?」
但是伊莲儿靠在轮椅的活动靠背上,把靠背放平。为了保持平衡,脚下也升起来放平,轮椅变成了床。
伊莲儿把肘搭在床铺上倒了下来,用两手支撑着探出身子。
「……嗯」
往横向滚,动不了的双脚裹着裙子的下摆,一起靠了过来。
虽是为了生活所必须的行动的结果,但是无论头发还是衣服都弄乱了,实在不能称之为漂亮。
但是东不以为然,他看着把身子移上床的伊莲儿,说,
「谢谢」
笔直地安心的视线向这边投了过来。
让他看见自己上床的动作这还是第一次。然而,他既不吃惊,……让我来帮忙吧之类的话也没说出口。
回应做噩梦的少女的求救伸出援助之手,被少女期待着。于是
「妈妈……」
「哎」
这下可困扰了,一边想着“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伊莲儿一边握起少女那若有似无的手。接着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乱发,看着东,露出了眼睛弯成月牙形的笑。
「谢谢」
「没什么。——肯定,我想从今以后这事还会发生很多次吧」
为难啊,伊莲儿心里嘀咕着。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难易度降低了啊。

天空呈现湛蓝色。
有影子在跨过校园的路桥的两端。
一方,在校舍这边的影子是穿着制服的人群。校舍的窗户边也同样,房顶上也是,地上也是,学生聚集在一起。
与之相对的,城镇那边,现在有三个人影。
其中,穿着男生制服的身影看着前面,在和缓的风中向前一步。
「——在这儿,重新打个招呼吧」
穿着制服的身影,挺起胸,举起带着白手套的手。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副会长,本多•正纯,——在承认你们那边的临时学生会之上,前来向全校学生提出提案。这边是机关部代表直政,和骑士阶级代表奈特•弥托黛拉也是作为证人而来」
说完,正纯看看周围。
……人还真多啊
楼梯下面。围着教导院的栅栏外面。还有在下面伸展开的自然区划的城镇中。还有在左右甲板上,都有人。
刚才还在建筑物中的人们现在也都走了出来,望着这边。
接着,正面,桥的对面,学生群中,一个人影走出来。
长身的瘦削身躯说
「我是原会计,四郎次郎•伯托尼。接受你的问候。——全学生的暂定代表权已经得到了同意。通过我们的相对可以用来决定武藏未来的方向」
说完,四郎次郎把一个没穿好制服的少年,拽着他的衣领,生生拖了出来。他脸朝后,因为被人拽着,所以一边踏着不规则的步子,一边说道,
「别,四郎!领带还没打好!从一开始就开始脱不就没意思了么!?」
「吵死了。托利,为了钱你姑且还是必要的。你给我多少起点用吧“不可能男”。要不是你这家伙的权限被夺,就本该能用top down(译注:上情下达) 的方法全部一律能够决定的来着,但就是因为没办法那么做才不得不特意进入这一阶段的。——实在是浪费钱啊」
……还是老样子。
无视正在挣扎着的托利,正纯向四郎次郎问道。
「临时学生会的议题,是通过我的不信任决议,决定教导院侧的姿态对吧?」
「对。所以说,你是圣联侧,我们是武藏侧的」
「……总长和学生会长的决定是绝对的,国家间的麻烦,是以他们为首脑的学生担当的,绝对不允许一般人的参与。这就是肯定中央集权的当今时代。
不过,既然教导院统治国家,那么人们就会受到其余波的影响。这样的话你明白现在这件事的结果会影响人们的未来么?还认为有和圣联对抗的余力,你们是真的这么想的么?」
被这样问道,四郎次郎看了看对面。背对着从城里出来的人们,
「二十多年前,酒井学长曾经防御过K.P.A.Italia和旧派对武藏的渗透。……那是,当时以作为三河总长的酒井学长为首组成的三河总长联合,承担了武藏总长的权限战斗过的事」
「啊啊,——在三河利用P.A.ODA的武装商船团来进行贸易的时间段,抑制住圣联对三河的行动。对各国来说,如果攻击极东居留地,那么武藏就停止运输贸易,这样就抵御了侵入,酒井学长和数名干部转战于濑户内海沿岸一带。
结果,……三河成功阻止了K.P.A.Italia和旧派教谱的入侵。」
这件事被详细记载在政治事件之类的书上。这既是松平四天王的存在被世人熟知的事件,也是三河的发言力之所以变高了的原因,
「不过,为了不让那种事可以自由地做出来,进行了校则法的改订等等活动了。现在和那时可不一样。——把圣联当对手来对抗,还是别认为会胜利比较好」
「所以眼前的处理方法该怎么办,是反抗还不反抗,要搞明白这点的才是临时学生总会」
「原来如此」
说完,正纯苦笑。
回过头看。视线所及之处,武藏的左右舰,前方舰上,道路上和甲板边上,聚集着注目着这里的人们的身影。脚下,教导院前面的台阶下也是,以正面大道为中心,人群聚集着。
正纯看着他们,说
「那么,开始相对吧。圣联侧和武藏侧,代表为各出三人一个接一个,先获得两胜的一方胜利。
最终结果判断为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最终决议。如果圣联侧胜利的话承认赫莱森的自害并移交武藏。武藏侧赢了的话——」
「就开始救助赫莱森。这样很好。相对方法有不论何种手段都可以。文斗武斗,还是有别的方式,什么都可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圣联侧一边证明“向他们拔刀相向没有意义”,而我们证明了“拥有抵抗的方法”就可以」
对四郎次郎所说的话,Jud.正纯点头说道。
「接下来第一个出阵的是——」
让谁来?就在正纯想要这么说的时候。在她一旁的直政调整了一下叼在口中的烟管。
「——第一阵就由我接下了」
「诶?直政,你这是想干什么——」
已经要踏出半步的弥拖黛拉,这样问直政。
接着直政,嘴角带笑地吐着烟,回头看这边。
「我明白机关部如果归顺暂定议会的话,就会失去武藏这个工作场所。……我们真要说是哪边的话也应该是教导院侧的」
不过啊,直政说,和弥托黛拉视线相交,向着她伸出左手。
直政握住的拳头,轻轻地顶在弥托黛拉的胸前,
「机关部的不安很容易理解。抵抗是很简单的,不过武藏要是沉没了可怎么办。那可不行。既然这样,不,所以就要来问问。问了在最坏的情况下,要是和圣联进入交战状态,没有明确武装的武藏要如何应战。
——因为明明没什么像样的战斗手段,怎么能考虑战争的事呢」
于是她望向城市那边,望向大家。然后吸了一口气,
「各国所持有的战力里面,能上战场的代表单位都有什么?航空舰?机龙?机动铠?还是说骑士?不,对于机关部应该这么说。——不是这样」
直政扬起握紧的拳,从嘴角吐出烟气,
「——泰造老爹!给我送过来!!」
像是回应言语一样,教导院前得楼梯下声音响起。
「——交给我吧!!」
干枯的,但是放出拉长的声音的是身着工作服的老人。白发瘦削的身影周围,存在着穿着同样服装的集团。然后他们大家,都和直政一样扬起左手。
同时。直政和他们的眼前,出现了铁青色鸟居形表示框。上面写着的是粗字的,
『射出许可』
「连接——!」
直政和他们左手的拳砸到表示框上。
在空中被打击到的表示框,确实地扭曲粉碎了。
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在蓝天下确实地响起。
紧接着。
中央前舰底面一侧,从武藏野的机关区,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拉着白雾在空中飞行的物体,就算用视线追逐着也无法看清。只能把那黑影一般的东西,一瞬间作为一个点捕捉在眼里。
什么啊,什么人嘀咕道,直政从嘴角大量吐着烟,一边说道。
「我的走狗有点特殊啊。——算了,好好想想的话就明白了,有疑问吧?为什么像我这样年轻的女人会在机关部里能装腔作势地占有一席之地,还有……,在这么巨大的船里面,大得要死的零部件和机械装置是怎么操作的。答案就是,你们稍稍做一下社会参观的实地考察吧」
话刚说完,那东西就从天而降。
那是,猛烈的撞击。
风像墙壁一样从天而降,什么东西带着轰鸣声落在了直政的身后。
在桥上展开的着陆冲击缓冲用的鸟居形纹章被轰响震得颤抖,叉开脚矗立着的,是身着以红黑为基调的衣装的女性型铁巨人。
是重武神。

身长十米以上,红色,有些像女性的形象。虽然没有翅膀,
「——重武神“地摺朱雀”。是我在地面上的时候,在变成战场的老家周围捡起来的武神碎片拼凑出来的东西。原打算用作农耕来着,后来发生很多曲折变故现在搭载着我的走狗,变成了作业用的了。本来是战斗系,在机关部重武神作业班里没有能打得过它的」
「又这样,……直政真是异常地喜欢气派啊」
「如果要移动到武藏上部的时候,因为通路很窄什么的障碍,就把锚射出装置给改装了,把它直接弹射出来。回去的时候可以用船吊着,不过为了着陆的精准度,各个射出机的射出极限最多设定到两公里」
直政一边说,一边扬起义肢的右手。
回应一般,武神的眼睛发光,直政稍稍笑了一下。
「这家伙正好是十吨级的,真是个可以用我的右手远程操作的可爱家伙。
因为换成了作业用的零件所以重视转向而且装甲很薄,不过比力量的话就算和其他国家的重武神比起来也绝对不差。能和这家伙对战的是谁?就让我见识见识和它战斗的方法和结果吧。让我明白武装解除的极东也有战斗手段」
来吧,
「能和武神对打的人,应该是各国的英雄级别的人,……对方的话应该是立花•宗茂和教皇总长所谓的八大龙王,还有伽利略那级别的吧。我们这边的话差不多是弥托?
不过对抗圣联的话,这个级别的人就得是普通级别了,不然就麻烦了。
怎么样?能和这家伙打的人有吗?」
面对直政的提问,所有人都沉默了。城里的人们也都望着伫立着的红色巨体,摇着头。
打不过啊,有几个人小声地说。
但是有人回答直政的提问了。那是在她们的正面。说话的不是站在那里的四郎次郎,而是坐在地上的托利。他所说的是,
「那,——四郎,上吧」
接着这句话,啊?大家全都提出了疑问。
教导院的升降机口前,从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中,点藏慌忙地挤了出来。
「托,托利殿!话说与势头全开人挡杀人的直政殿作对手,商人全开的伯托尼殿怎么可以的是也!到底是什么打算是也!!」
「啊啊,……你也明白吧?点藏。——这是私怨啊」
「太,太差劲了!这个人太差劲的是也!!」
「因为这个鬼畜商人不总是三番五次地说我坏话么?偶尔让他也吃点苦头。然后反省一下自己对我的态度」
「这样啊。也就是说我赢了的话,我的言行也就正当化了」
说着四郎次郎敲了一下托利的肩,向前迈出去。
「让我捡便宜了。包你后悔一生」
「哎哟,你这家伙好像很有干劲啊?」
「因为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要是能买到机关部的信任,又能买到我们能和武神作战的证据的话,这次交涉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而且甚至还附赠了能够羞辱笨蛋的特典」
在大家视线的中央,四郎次郎把脖子上的hard point打开,叫出了白狐。
接着他看着直政那边。眉毛伸平了的表情说道,
「直政,为了术式而签订契约,我用了海蒂的中介支援。没意见吧?」
「Jud.,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做法啊。不过啊四郎次郎,你是会计又是商人吧?你面对武神作对手会使出什么战斗方法,就让我看看吧」
和语言一同,直政动了起来。想要乘上背后地摺朱雀伸出的左手而跳跃着,
「大家!稍微躲开一下」
把地摺朱雀面向着四郎次郎,摆开架势,
「——大闹一番吧!!」
和所说的话同时,她突然冲出一步,用武神的高压扣杀击打商人。
猛烈撞击的声音响彻传开。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9-10 22:38 编辑



第二十八章 『城镇的篡夺者』

掉进钱眼里的
被狐狸凭依之人
究竟会发挥多少实力
配点(守财奴)

午后的晴空之下,微风轻拂过学院的桥上。
地摺朱雀所喷射出的蒸汽和热浪,随着手部的动作表示她展开了一次攻击。
然后,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某种声音。
是扎扎实实击中目标的金属音。而且还是中了超重量型拳头的声音。
攻击目标被命中了。但在散去的拳风之中,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四郎次郎。他虽然受到了打击,但是,
「……没事?」
如同身在地摺朱雀上面露疑容的直政所想,四郎次郎平安无事。
直政充满怀疑的眼神中,四郎次郎在没有受伤的状态下将双手轻松地高举过头。
他那交叉的双臂之上,触到了地摺朱雀的拳头。
看来像是,将她挡了下来的样子。
现在,武神的确是向前踏步并且转身的攻击姿势。不过,拳头像是击中了无形的墙壁一般被卡住无法动弹,手腕也不能自由伸缩。
打击被制止了。
不可能,和某人的低语重叠,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武神为了收回在空中的拳头而将脚缩回来的声音。
跟着武神,从人类对手之处后退,重新摆好阵势。
而相对的四郎次郎,则维持原本挡下拳头的姿势,视线朝上。
他直直地盯着,站在重武神肩上的直政。
面对视线前方直政充满疑惑的眼神,四郎次郎缓缓的开口。
发出了声音,那是稳静中响起的低音。
「——好了,不管客人的态度多差,商人是不会在意的」
「……那位商人殿下,您是打算卖什么东西给我咧?」
四郎次郎没有回答。
但互相看着武神收住的拳头和四郎次郎,直政却说话了,
「这究竟是什么术式咧?」
「要说是术式也没错,不过实际上是更加单纯的——」
四郎次郎的头上顶着一只小白狐,坦白地说,
「是金钱的力量」

「——懂吗,就如同战争是经济活动一样,用金钱能实行更多的战斗行为」
随着四郎次郎的话,他头上的白狐抬起了前脚。随之展开了无数的表示框。四郎次郎检视其中的几个说,
「我所契约的神,SANKT是被编入稻荷系的商业神,商业神对其他的神拥有某种力量。那便是——能够使用金钱和众神之间交易的力量。」
「那又怎么说咧?」
「不懂吗?」
四郎次郎这么说着,用下巴示意着背后的方向。
在他身后,学院的楼梯口,存在着一群坐在地板上的人。
而那些人影的真面目,是在眼前现出鸟居型的表示框的,
「警护队副队长,以及下属150名。——“出租”了作为警护队的力量」
副队长说着,其他队员跟着点头,接着大家都垂着眼。
他们完全不动,就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各自抱着膝,保持不动的状态。
不过,在楼梯口前照看着他们的海蒂代为出声。她浅浅地竖起眉,开口道,
「以小时数计算并租借了所有警护队的“劳动力”。既然警护队也是受到劳动神的庇护,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在SANKT的神社里支付金钱,经由SANKT的神社作为仲介向劳动神的神社购买所管理的警护队的劳动力就可以了。就和向契约外的众神取得庇护的交易方法相同」
四郎次郎眼前的表示框显现了金额。
「经过神社的核定,警护队的劳动力按小时数换算,每人1小时相当于平常人5人的1小时分量,时薪大约是5000元,但是还要加上仲介费因此就翻倍成1万,总共有150人,所以1小时是150万。——四郎同学,要好好使用哟?这次,因为是急件所以是用的零花钱喔」
「不能算在经费里吗?」
「嗯——,或许把警护队的收取证明丢掉当作学生会预算杂费处理这样比较好」
「Jud.,总长联合预算一起折半的的交涉也拜托了」
说完,四郎次郎看了举起的双臂。然后望向直政。
「现在,我,——能够将150名警护队员的力量集中在一点。换算成重量,1人当作70公斤来看,150人大约是10.5吨重。对上你10吨级的重武神应该足够了吧」
伴随话声,四郎次郎的四肢浮现出了长形装甲的鸟居型纹章。
然后四郎次郎抬起头望着直政的脸这么说着。
「——看起来像对等了吗?」
「似乎是呢」
直政让地摺朱雀两臂收起,将双手插入腰际后方。
接着抽出两只长扳手拿在手上。红色的重武神将落在手中的扳手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紧握着。
「——所以不一决胜负吗!!」
伴随着直政的话声,地摺朱雀施展了打击。

具有沉重感的启动音,回响在有多扇窗户的房间之中。
像是教室般又长又宽的房间,但大小足足有平常教室的两倍大。
那是武藏Ariadust学院,前侧校舍左舷,并排了好几张老师用的桌椅的教师办公室。
面对现在外边传来的风声、踩踏地面的声音、以及机械活动的声音,
「……!」
哇,还有能听见惊叹声和脚步移动的声音。
虽然这些声音已经引起了校舍本身的严重摇晃,但是坐在桌前的老师们却毫不在意外边的骚动,大多数人还是在喝喝茶水或是改改考卷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可是在右舷入口侧,靠近那边的座席上,有一个老师却被声音吓得全身发抖。
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将椅子转向邻座穿着运动衫的老师。
「真喜子学姐……没有问题吗,那个」
「光纪你担心太多了啦。大致上,依据校则法的规定,教师是不干预学生之间对抗的吧?方才也说不要在场比较好。这是中井老师作为土产送的点心,不吃可惜了喔?」
啊,三要轻轻点头。但是一听到从外面传来惊叹声,肩膀又不自觉地缩起。
……好像远离这边了……呢。
「又到了其他地方去战斗吗……」
「担心?担心他们在看不到的地方乱来吗」
三要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心中思索着,因为觉得担心而问,
「Jud.。……真喜子学姐都不会担心吗?如此地信赖他们吗?」
「呃—,这该怎么说呢—……」
比起困扰,参水的表情更像是在窥探着三要。接下来,
「不管怎么说,要是和圣联全面开战的话,恐怕战斗就不仅于此了吧?」
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了全面开战这种词语,令三要稍微感到害怕。她忍不住站了起来,
「真、真喜子学姐希望接下来发生战争吗!?」
「哎呀,只要我希望就会发生战争吗?」
冷静一点呀,真喜子这么说道。从三要视野中,看见在椅子坐着的参水上打横转向这边。她斜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倾听着外面传来渐渐远去的金属声响,
「和学生相对的只能是学生。但是,谁都知道那只是理想情况而已。成为战场的城镇和农地都会荒芜,也会把一般民众给卷进来。就算是在森林、大海中资源和自然环境也会被破坏,因为经济状况变得非常严苛而将人们生活的步调打乱。特别是既是学院又是都市的武藏,在学生进行对抗的时候,容易变成“受到攻击也是没有办法的战场”。……不过嘛,虽然这样也有把市民当作盾牌的方法吧?」
「这些事情,真喜子老师都有教给他们吗?」
「有教哟。把一般市民当作盾牌的方法」
淡淡地,参水说着。因为参水的直言不讳三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
「呐」
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三要眼角泛出了泪光,
「……」
低下了头。此时,
参水拿起桌上的马克杯,这么说着,
「要是敌人用了那种方法的时候,或是敌人责骂着我们的做法要为我们安上罪名的时候,不能不知道应变方法的吧?以世界为对手而做准备之时,对方的卑鄙不是我们这边理想的手段能够对付的。
因此,作为对付不论对手多么卑鄙的手段的方法,起码做到还能够抑制它的话,首先就要知道他们的做法,接着不要让他们有动手的机会。在一开始就告诉他们。
——我们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也不会让你们使出来的」
不好意思呢,参水垂着眼微笑地看着三要。
「我和三要的教育方针有很大的差异,说了让你吓到的话不好意思」
「啊,哪里……」
……真喜子学姐怎么可能会去教卑鄙的手段或是伤害他人的方法呢……。
对居然有点怀疑学姐的自己感到丢脸。不过,
……学姐之前喝了酒后发酒疯开始表演,用震脚把品川的搬运电梯破坏掉了……。
虽然心里在碎碎念,不过三要觉得还是尽可能地不要表现在脸上比较好。
「真喜子学姐觉得会演变成和圣联的全面开战吗?」
「Jud.,我觉得总有一天圣联会打算完全统治极东」
参水小啜一口,然后吸了一口气。
「这全都要看可能性和处理方式呢。
我告诉那群孩子,不管对手是圣联还是什么,反正没道理挨打的话就一定要还手。然后光纪的教育方式呢,真要说的话我认为是尽力做到不要被打,就算真的挨打了,也要去发现新的可能性」
三要陷入了沉默,侧旁,负责杂务的小姐将装有茶水的杯子放在桌上轻轻点头向三要打招呼,但是三要却一直盯着参水看。
而参水则是将杯子放回桌上,对着三要开口。
「我的教育方式,是要求面对毫不讲理的状况,要有站出来面对的勇气。
而光纪的教育方式,则是面对毫不讲理的状况,要能发现新的可能性。不过呢,我觉得喔。」
参水抓抓头,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而后传递过来的话是,
「说白了,只单单走任何一条路都是不行的呢?」
「咦……?」
「咦什么啊,想想看哟。首先,遇到毫不讲理的状况,理应要主张自己的权利是吧?用“比起抗争还是先低头求和”这种唬弄人的说法是行不通的。因为就算我们想要回避争斗,对方还是会不讲理地欺负我们。然后会认为不讲理是可行的办法变得更得寸进尺」
然而,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完全不考虑后果就开打而被干掉的话,那也是不行的。因为被干掉了也就完蛋了」
因此,
「在有什么突发状况时站出来面对的力量,还有在了解到无法对抗的状况下去发现新的可能性的力量。——如果不是同时拥有这两种力量的话,面对无法斩断也无法抵抗的不讲理的状况自己就只能撒谎安慰说这样也还不错了,或者就是一旦失败,就只有一死了之的万劫不复」
不知道会变得怎样呢。参水这么说道。
「现在被说是末世,世界正在渐渐失去未来的可能性。而对于全世界来说,极东是就算被不讲道理地欺凌也没关系的地方。
——于是在极东出现了大罪武装。在末世之中,或许赋与了世界另一种新的可能性的武装。而为此,世界只要不讲道理地让极东行动起来就好了……是这样子的吗?」
「是说阿利亚达斯特小姐的自害吧?不讲道理说的是……」
「居留地也是、各国的暂定支配也是、武藏的航路也被决定好、武藏的学生会长和总长也必须选择能力低的人——一切都太不讲道理了哦。」
但参水抱怨着,却突然啊了一声并且绽开了笑容。
「日式食物被排除在这些之外真是太好了。没有受到不讲道理的影响,嗯?日式食物真是好呀,对吧?」
「……真喜子学姐不是几乎都在吃肉吗?而且也常常配啤酒」
「有用茶碗吃饭和喝味噌汤就是日式食物啦日式食物。还在安全范围之内。safe line。」
嘛,参水放下她翘起的腿,视线也从外面收了回来,
「刚刚你不是在图书室和四郎次郎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那、那个是、那个」
脸上逐渐加温的三要,不好意思地朝地面望去,
「我都在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呢……」
「是很重要的事情哦。我也打算教他们这些,果然还是因为太熟了呢。如果他们知道加了其他老师也有相同的想法,应该会铭记在心的吧。
还有光纪,我是这么想的,身为前学生,拥有比学生更高能力的老师未必和学生之间的对抗就没有关系,虽然在政治方面也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存在——」
参水慎选语句,以缓缓的语速诉说着,
「作为教师的根本任务,就是让学生能继续活下去。因此并不是和学生对抗扯上关系,而是让学生不要死于对抗之中,说不准是保护这个世界也不一定」
……保护?
不懂话中意味,三要歪了歪头。看到参水在颔首。
「Jud.,在这个战乱的时代。我们或许都不是能把力量及避风港都带来的调和者。有像我这样的人在,也有像光纪那样的人在,不论哪边都是为了生存下来而准备的选项,而根据我们所教的东西,大家能够做出各自的选择。——不过,不要失去任何一种选择的可能呢」
要是这样的话就好呢,参水苦笑着。
接着,金属音震动了窗户。
「啊—啊」
看着窗的另一边,追着骚动而下了楼梯的学生们,参水自言自语的说。
「我啊,也好想去那边的呀。——也想尽情用力地大闹一场、呢」

钢铁的声音在城市中响起。
音源是来自奥多摩的左舷,和自然公园有段距离的表层部的大街上。
现在声音出现在中央通道,正以高速朝向舰首移动。
人们想着不论如何先远离中央通道寻找栖身处。但每个人都从附近住家的屋顶或屋檐下看着通过中央通道的身影的动作。
那动作是,两大力量的冲撞。
一边是女性型的红色重武神。另一边是浑身缠绕着巨大旋风,穿着制服身形清瘦的男子。
红色的重武神喷出蒸气和热浪以双臂驱使着大型扳手发动攻击,而瘦身男子则缠绕着风一面化解攻势一面进行反击。
瘦身男子,也就是四郎次郎的举动,是人类的动作。但是用来化解攻势进行反击的风势,则是在他动作的延长线上,展开到了和武神同等程度的规模攻击。
和武神的攻击相交挥出缠绕着鸟居型徽章的拳头,并提高脚下的速度。
在瘦身男子的肩上,紧抓着他不放的白狐,从尾巴生出了好几个鸟居型的表示框,但是马上就碎裂消失无踪。
其中的一个表示框传出了声音。
『四郎君!不必担心城市!已经跟机关部交涉过,让小政的地摺朱雀的“劳动”在攻击朝向城市的时候就会停止了!』
「谢谢啦。这样就不必担心会砸烂可以大干一场了哪」
说话的是,站在武神地摺朱雀肩上,右手为义肢的少女。
她,直政,和地摺朱雀联动着像要将右臂拉近似的活动着手指,
「四郎次郎!」
打击的风和金属音交织的鸣响毫不停歇地不断发出。现在双方逼近,激斗态势更加升高。
「想听听看你的想法。——你为什么选择和圣联敌对!就算是极东被圣联统治,身为商人的你应该马上就可以重新经商,生活也可以很快安定下来的吧!」
金属音展开了连击,风势将绽开的热浪如同打在海岸上的波浪般化解而去。而在其中,四郎次郎选择强行接近,一面弹开武神的攻击一面向前。
一步一步高速地向对方逼近,伴随着金属声响起防御的声音,四郎次郎开了口。
「敌对的理由很简单。——来说说有关金钱的话题吧!」

四郎次郎毫不在意被攻击产生的风速弄乱头发,一面向前狂奔这么说着。
「比如说Tsirhc教谱和村斎系教谱,都在它们的的戒律中规定,赚取利息作为收入的金融业一律禁止!因为“不工作就没有钱”呐!
但是,极东却没有像那样的戒律,又不是异端,因此Tsirhc和村斎系教谱国命令极东必须在居留地建立极东人的银行。——可是!」
四郎次郎举起右手格开地摺朱雀的攻击,就那样指着陆港的方向。
「三征西班牙,还有许多其他的国家就是这样……,各国对极东进行暂定统治,而为了进行历史再现,多数的费用都是从极东金融业中的“借款”借钱而来的!
特别是三征西班牙,在收复失地运动之后为了统一国土以回应Tsirhc教谱,将其他教谱都视为异端,成为了排除异族的种族纯洁主义,而他们所仰赖的金融活动不能够继续进行了。……三征西班牙这个国家也已经宣告过两次国家破产,现在也还以从新大陆得来的收入作为担保进行借钱。从历史再现的角度来说,第三次破产宣告也不远了吧」
仍然继续向前进逼。四郎次郎说,同样地,
「六护式法兰西和M.H.R.R.也由于三十年战争及国内经济急剧活性化物价飞涨了数倍之多,结果因为设立国家军队和政治活动又借了一大笔钱!」
「那究竟会变怎样!?」
直政一面使着扳手敲打展开还击,一面加速如此喊叫着。
「就跟着商人的前言继续话题哟!到底其他国家跟极东借钱会变成怎样!」
「在极东被完全统治的状况下,他们会全都赖帐……!」
直政的表情变得有点险恶。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互相交头接耳,骚动的声音像是溢水的小水洼般不断涌出。
但是直政手边的动作却没有缓下来,像要驱散停滞不流通的气氛,一直发出响亮的弹指声,地摺朱雀使劲挥出了一击,
「回答啊商人!——被赖帐不还的话,极东会变成怎样?」

城市的人们,奥多摩和其他舰上的人们,都透过舰内通神而得以共同观看四郎次郎和直政的战斗。
有神肖筐体的家中透过影像,而有神音筐体以舰内放送则透过声音。
而那些通神是由武藏Ariadust学院的放送委员会负责直播。负责扛着摄影用社务器材的他们穿过人群移动到屋顶的位置来收集画面和声音。
然后听到的是由四郎次郎的低音所发出的语句。
『被赖帐不还的话,极东会变成怎样呀。答案很简单……!』
听着,
『极东的银行,虽然也有其他国家的投资客和企业所存放的金钱,对于极东存户的金钱也同样平等地存入。而那些钱是透过极东与其他国家的贸易以及运输一点点地攒来的,是做为居留地人民的一次缴清的税金,缴交给领主的东西。
——如果那些钱仅仅是被予取予求、仅仅是被赖帐不还,那极东还剩下什么!?』
餐厅中有人正在看着神肖筐体。
画面中,四郎次郎毫不理会对从右脸旁穿过的巨大铁制扳手,只是继续前进,
『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则是能回收本国的资金,以及从极东日本夺取资金。之后,如果极东被支配统治,那么银行就会仅仅剩下空壳,实际上被他国当作自己的东西拿来进行再次运用的话,这是当然的结果。
极东的人们则是,被完全统治极东的其他国家吸收归化成他国人民,到时极东就会什么也不剩。那就等于早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只能完全对各国唯命是从。』
有人在爬上表层部的楼梯途中,因为人潮混杂而暂时止步,也在听着透过通神传来四郎次郎的声音。年轻商人的声音,纵然和宛如削铁般的金属音有所重叠也能听见,
『懂了吗!?人们已经行动了起来。受到昨夜三河消失的冲击,害怕受到圣联的统治支配而被赖帐不还极东的人们,一到今早就想要将存款全都提领出来的时候却——』
『怎么了呢?』
『——圣联对于三河的消失以“为避免向敌对行为投入资金之虞”为由,为了"避免对于敌对行为的资金投入"而将极东的金融活动全面冻结!
现在在多数国家中的居留地,都没有办法将极东的资金提领出来,银行就那样变成了完全停摆的状态。』
而四郎次郎说的话,现在每个人都听见了。
在影像之中,他一面挥动着自己的拳头、一面将攻击弹回,
『现在还有唯一能够保有极东金融活动的地方,那就是武藏。没有直接受到各国暂定支配,身为独立领土的武藏,还能够保有金融活动的独立性。然后,以各居留地为中心,极东的人们将手上的钱对神社进行奉纳,把那些代演作为外燃拜气存入武藏,持续运作这样的流向。——知道这象征着什么吗?现在,武藏正在不断变成极东最大的燃料库以及银行般的存在!』
四郎次郎如是说。
『所以要是失去赫莱森‧亚利亚达斯特的武藏又被移交主权的话,那一切就完了。但要是情况没走到那一步,武藏就会成为资金和力量汇集的场所,三河松平依然支配极东……!』
影像之中,四郎次郎使劲出拳。
对于风中飞来的一击,铁巨人做出将手上的工具投掷出去的动作。
就在双方的攻击激烈碰撞的瞬间,四郎次郎的喊叫声划破了长空。
『武藏要奋战到底!武藏要继续在天空中航行显示她的存在,而且要拼命继续赚大钱!!』
传来的金属音,那是地摺朱雀在摇晃。

在学院前的桥上,还剩下几个人影。
从边缘望去,左舷前侧的城市里有个红色的影子。是地摺朱雀的上半身。
看来像是在天际线上生出的影子一面移动,一面以左右腕交互发动攻击。
在移动的同时能够听见,地摺朱雀喷射出水蒸气的漩涡动力如间歇泉般朝天空飞去的声响。
从桥上首先看向直政和四郎次郎着陆点的,是正纯和弥托黛拉。
而她们的稍稍后方,海蒂和托利也在。
海蒂站着进行了几个表示框的操作,托利则坐了下来。
然后,突然间海蒂自言自语地说。
「坦白说,四郎君和小政,是不是忘记初衷正在爆走呢?」
「没问题啦,小政喜欢祭典所以也挺好的,而四郎那家伙每天都缩在教室的角落贼笑地坐着算钱,所以才变成了笨蛋了不是吗」
「嗯—,四郎君只要和钱有关的话题立刻就会恢复理性所以我想没问题的」
否定他的话呀。正纯从旁边半眯着眼吐嘈,但是海蒂却不在意。
相对地弥托黛拉撑开了从袖中抽出的阳伞,开口说,
「不过真是意外呀。虽然知道直政是武神驾驶员,但是竟然连格斗战都能那样运用自如,真是令人惊讶。」
「是这样吗?」
对于正纯的问题,弥托黛拉以Jud.回答。
接下来发出的声音的,是海蒂。
「小政是在进入小学之前才来到武藏的呢?出身地是,下方、在清国境边陲南部的小村子,所以很厉害的。因为敌人会掠夺村子,而本国也会征收税金,为了能够自治——所以将武神的残骸都收集到村子里」
「就是那台、红色的,吗」
「嗯。然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辗转成了小政的所有物,机马团不分敌我全都残暴地攻击,结果村子好像也因此全毁。」
「小奥盖」
托利说道。
「话题就到这里哟。小政不想说的事,你私下乱说是不行的吧」
「啊、也对。Jud.,——之后得向小政道歉呀」
「也不用做到那么夸张啦。你啊,要是我突然对你们道歉的话,会怎么想?」
「呃—,会觉得很不爽,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会担心你是不是头壳坏了」
「喂喂,我是那种像脑子里马上就会出现奇怪想法的那种弱小性格的人物吗?」
「……那会很弱吗?」
正纯半眯着眼吐嘈,而后看着海蒂。
「你不担心那边吗?直政是有武神,但是四郎同学可不是那样哦?」
「没问题。因为有我做后援不是嘛。那么担心四郎同学,不就是代表我的无能了。——所以没问题的」
还、还有呢?海蒂满面笑容对着正纯说。
「四郎君,虽然只要是有关金钱超吝啬的部分他也觉得好极了,但其他还有些厉害的地方的哟?」
「啊,那个守财奴,股票啦外汇啦买空卖空啦这些有关投资信贷的金融活动可是超吝啬的」
「讨厌啦,托利同学,这么夸他可不行啊」
海蒂将手放在脸颊上扭来扭去。但金属碰撞的声音从远方传至耳际,然后她舒展了眉头。接着,她将手边的一个表示框拉近自己,
「虽然常常被他唠叨呢,而且四郎同学对我的生日也是超小气的哟?」
海蒂苦笑着。
「还有,像是在工作后总是待在起居室、走路的时候时常回头确认我是不是跟在他后头、如果有讨厌的事还要听他谈心、其他还有很多……总之对我相当普通而且还超小气的。总是滔滔不绝地在说有关如何赚钱的事,对我的事全都只字不提,不过——」
海蒂将表示框上的某个东西显示出来,是武藏的左舷,似乎是现在四郎次郎正在战斗场所的地图。她将数字一并写上一面进行着操作,
「我呢,也对四郎同学超小气的」
带着笑容,海蒂将资料进行传送。

地摺朱雀和四郎次郎双方对峙,拳拳到肉打得正酣,不过,
「太天真了四郎次郎!不,该用圣联方面的字名“冷面”称呼吧?」
直政全力挥动右手义腕。那样的动作,使得地摺朱雀的上半身也跟着转动,
「你的武器就是“力气”而已。但是地摺朱雀的每一击都是含有以腰和腿还有手腕等全身带动的连续运动,来支撑打倒对方的“技术”哟!!」
酣战之中互相倾轧,但是原本均衡的铁拳和风势,却往铁拳那边缓缓的产生了倾斜,
接着,
『——!!』
地摺朱雀左脚退后,稍稍侧了身子稳住有些倾斜的平衡,彷佛要从右肩直直撞上,武神一股作气迫近四郎次郎。
直政看着四郎次郎的后方,在他的背后是表层的住宅街。
直政只知道,这里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然而,直政想着。自己这边比较有利。
现在由于来自机关部劳动力的介入,因此自己无法伤到这条街道上的一般住宅。不论用上多少力气,也不会让周遭产生伤害。
实际上已经好几次利用这点进行动作了。踹向建筑物进行加速,也作为自己脚下的支撑点。建筑物的高度,要是有两层楼以上就能为自己的身体提供好的支撑点。
正是瞄准这点,直政才会选择这条街道成为战场。因为昨天买东西的时候经过这里所以知道,这条街道是适合使用武神战斗的地方。
但相对的四郎次郎并没有来自劳动力的介入,因此没有可供暂时立足点的建筑物,而当这边背靠建筑物进行战斗之时,他也必须控制力道无法随心所欲地使出全力。
落脚点和支撑点的优势劣势,以及武神身体的连动称之为“技术”的动作。
……虽说力量是对等的,但除此之外绝对是这边比较有利呢!
而现在正是使出"技术"的时候。在体术道馆当教练作为打工的直政清楚,现在这边挥出拳头崩坏平衡的话,代表着对方的平衡也会被崩坏。
所以就这么做。直政将和四郎次郎互相倾轧中地摺朱雀的拳,突然间向下挥去。
「……!」
虽然对应的四郎次郎把身子放低,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即使是被四郎次郎的风之拳全面覆盖,铁之拳仍能呈平伏低头姿势让风从上方经过。
四郎次郎则让拳头硬生生撑住地面。宛如被自己的拳头吸引住,踩着草鞋,
「啊」
跌倒了。
地摺朱雀伸出左手从上方盖住那个身形清瘦的制服男子。打算张开5指罩住倒下的四郎次郎。
「这样就分出胜负了哟……!」
但是,和喊叫声重叠而打算向下罩去的铁掌,却得到了意外的反应。
伸开的铁指,并没有碰到四郎次郎。
「……!?」
在直政寻思原因的瞬间,她的眼睛却看见,四郎次郎所在的地面,突然间凹陷下去。
大小大概有两个草蓆左右,而铺在表层部的构造材料大概下陷了一公尺。
直政想,太奇怪了。地板的构造材料是构筑武藏表层部相当重要的零件,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能剥除。毕竟那是机关部的她们,为了整理修缮道路而跑出来进行修复的装修工程。
不过刚才,那些零件被剥落了。
所因为何,直政亲眼发现了理由。出现在四郎次郎面前的表示框,显示出附近的地图。
……那是——。
「该不会把这条路的土地都买下来了咧!?」
「顺便连装卸零件的劳动力也一起买了。真的所费不赀哪。」
站立于凹陷立足点的四郎次郎,地摺朱雀的手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因此失去平衡的地摺朱雀,慌乱地向背后退了一步。
而四郎次郎则趁势追击。
以相当于150人的力气跳出洞穴,奋力挥出了右拳。
「!!」
「地摺朱雀!防御正面!」
武神做出了对应。纵然如此双臂所防御的打击力,仍然使得地摺朱雀全身震动。
发出了低音的激烈撞击声。而为了防御冲击力,地摺朱雀节节退后逼近了建筑物。
……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强碰上建筑物!?
因为自己破坏不了建筑物,故而,要强碰上建筑物的话就等于封死退路,只能使出全力硬拼一击。然而,
……还有,一步左右的空隙!
眼前瞬间目测到的距离,四郎次郎在此着地再次发出攻击。
为了不强碰上建筑物,直政必须要解除防御,摆好出拳进攻的准备姿势。
但在武神摆好出拳姿势的的同时,四郎次郎立足点的高度突然掉了一大截。
「第2次!?你……到底打算花多少钱咧!?」
四郎次郎躲进较低的位置,准备以此闪过这次攻击。
……根据情况,现在脚下踏的立足点也有崩坏的可能性。
为了与之抗衡,直政做了一个决定。
武神蹲下身子背向后方,硬将自己的背朝向住宅区的前方
理由很简单。放低身子的话,拳头就可以挥向较低的位置,而背朝住宅区,万一立足点崩塌也不会那么轻易失去平衡重心。
因为就算是四郎次郎也不可能买到有人居住的住宅,所以像建筑物崩塌这种事也不会让它发生的。
这里是对自己有利的战场。
因此直政行动了。把武神的腰和背向着住宅区,并在胸前摆好出拳迎战的姿势。
正面迎战。对准站在地上所生洞穴而渐渐沉没的四郎次郎,砰的一下用力的打进去,
要是正中红心,就赢了。
因此地摺朱雀,对着眼前的四郎次郎,放低身子同时将拳使劲挥向他,
「上啊……!」
喊叫着,与此同时。对手的次郎次郎缓缓道出。
「是你输了,劳动者」
说完地摺朱雀马上就被卷入某种现象之中。
背后,打算作为支撑点的一般住宅,并没有承受住武神的身躯,而是被武神的重量压垮。
而且不仅仅是建筑物,连地面的构造材料直到下层为止也跟着一起塌掉。

「什么……!?」
身后的一般住宅,被地摺朱雀的背压住,弯曲了。歪曲变形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折到最大极限的时候应声断裂,整个被破坏了。
……这是——。
不可能的,直政这么想。明明有劳动力介入所保护的一般住宅为何会碎裂崩塌。
但是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正是为证明眼前事实而奏响的破碎音色。
坏掉了。
应当支撑着武神背后的住宅,却连它的样子都没见着就已经风吹云散了。
弯曲的构造材料、反折的屋顶和梁柱、木壁被打到半空中。
理应作为支撑之物被连根拔起的地摺朱雀,严重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啧……!」
直政想要让在毁坏的土木堆中的地摺朱雀挣扎起身。
但是、做不到。因为平衡向后倾斜,武神一屁股坐了下去。
碎屑如翻腾的波浪般掉进了武藏的内侧。被卷入其中的地摺朱雀在木头碎片堆中从背部开始沉没,然而自律驱动却把直政朝着天空高高举起。
「……地摺朱雀!?」
随着土堆崩落的声音。维持仰倒姿势武神的下半身和双肩,被瓦砾所吞噬了。

瓦砾堆随着武神一同沉没,一直到地下1层。
被埋在堆积重物中的地摺朱雀,只是把直政放在自己的胸上,让她坐着。
武神想要尝试移动,但是因为瓦砾堆的重量和已经崩坏的平衡感而无法如愿。看见这个状况的直政,一边咋舌一边开始进行清除武神身上瓦砾的动作,
……是对方赢了咧!?不过——。
为了拯救武神,直政一边迅速清除大块木材一边发出了疑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明明应该被劳动力所庇护的建筑物会不能承受我们的攻击,……就连地面的构造材料也跟着碎裂!?」
「答案很简单。我将它全买下了。作为在战斗时我的所有物。」
「全买下!?这里可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哟!?」
已经在头顶上的表层部,站在破碎边缘的四郎次郎将低头望向直政这边的视线移转到了空中,
「有关不动产的情报如果不是即时的就无法相信。——看看那个」
蓝天之上出现了一艘航空船,是搭载旅客的船。上头还有装饰的它
「为了不归化,有因为武藏移交的传言而从武藏离开躲避的人们。这样一来,就会出现没有住人的空屋。就这样,将这些屋子找出来然后好好地——」
歇口气。
「还有,向人们卖弄炫耀我有多有钱,金钱的力量又有多么万能,最好能让人们见识到这一点比较好。全都是为此而做的诱导」
直到说出口直政才发觉,在此之前,四郎次郎是边抵挡自己的攻击一边移动到这里。其中,他说了许多像是演讲一样的东西其实,
……那都是,为了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做的吗!
「为了不要让我发现做为目的地的建筑物没有人,所以才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咧?」
「做买卖也是需要额外惊喜的。为此的努力不可吝惜」
在话结束之前,出现了震动。
地摺朱雀以自律行动从瓦砾堆中脱出。
驱动的声音,加上脚心传来武神的震动,直政终于舒了一口气。她将大块的瓦砾移开,帮忙地摺朱雀起身,头顶上的商人则听到,
「——你想要机关部帮你做什么?」
「工作」
四郎次郎的回答,响彻在流动缓慢的空气之中。
「武藏要收集金钱的话,就必须确保能够继续平稳地飞行。为此就需要机关部好好工作。换句话说,没有机关部的话就赚不了钱,对我而言就等同是失去了武器一般。所以,——直政,你就是我们的伙伴」
接着四郎次郎打开表示框。对着画面露出安心模样的海蒂,他说。
「海蒂,——拜托周围的人们将武神挖起来的费用,也算在经费中」

哇,从城市中传来人们的惊叹,和人们救出武神的行为,已经传递到教导院的桥上。
沐浴在下方传来的一片骚动声,在桥上的海蒂松了一口气,拭去额头上的汗,看看左右。
右侧,托利回到了大家在的学校里,现在人不在了。
而在左侧,的正纯和弥托黛拉,终于解除紧张状态,
「……结束了吗」
Jud.,如此点头的弥托黛拉的肩被海蒂轻敲了下。她急步走向楼梯。
「等等,先从你们那边来」
「完全就像是跑腿的一般呢。——总之轮流来,就是这样吧」
苦笑中的弥托黛拉,看着海蒂下楼的背影,将视线移到了隔壁的正纯。
眯起她金色的瞳孔看着正纯,
「下次就轮到我了呢」
「这样好吗?骑士这样的身份在现代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并不是不清楚」
「不必在意呀。不管结论是怎样,我都视自己为骑士这样的存在。因此,……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就视情况而定」
说着,弥托黛拉看着身后。
学校里,弥托黛拉对着里头的众人将身子朝向他们,金色的视线也变得锐利,
「作为武藏的骑士代表,“银狼”纳特•弥托黛拉试问,」
弥托黛拉充满自信地将背上成对的长箱子分别放在左右。
和自己身高相当的箱子,放在地面上,那样的重量连桥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好了,弥托黛拉将放置在地的一双相当有重量之物置于手中,然后,
「现在,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场的权限已经移转给王,属于无人在位的状态。那个武藏王系由派遣而来,在无法期盼能够得到报酬等的经济基础的前提之下,我们骑士是不会服从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学院之中有谁是可以让我服从的对象?」
她将左右两只箱子轻松地抓在手中。
是相当巨大的箱子。但是弥托黛拉用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四周的大概轮廓。从侧面看过去就像是箱子十分合手的状态。
总之,弥托黛拉将两个箱子都轻轻松松的抓在手中说,
「听到了吗?」
虽然从她的脚下传来了桥嘎吱嘎吱的悲鸣声,但是看来她还是将箱子轻巧地抓在手上。
并没有作为反作用力的手肘弯曲,也没有放低身子去承受重量。只是将它高高举起。似乎一点也不辛苦、也没有半点停滞,彷佛是在举枝桠般,轻盈地将两只箱子像是缠绕在手上一般摆好态势。
并不是术式。执箱的手指,让箱子做出了布一般滑顺的波动,那是让它稍微扭曲,的单纯的力气而已,因此那是,
「我的母亲身为人狼。虽然我自己无法进行兽变调。——但是身为人狼相应的力量,平常也能使用。大家应该知道吧?」
歇口气,保持着刚刚提问时的笑容,
「以前我呀,也有过相当调皮的时期呢?」
说着,她将两只箱子上肩,双脚打开至与肩同宽。
好了,接续刚刚的前言,弥托黛拉向学校中的大家提问。
「能够让骑士服从的对象,是哪位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9-17 14:16 编辑



第二十九章 『武藏的骑士』
那个存在
是感伤吗
是必然吗
配点(骑士道)

在教导院前的桥上,弥托黛拉叹了口气。
……虽然要求了相对,那么,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呢。
她这么想着,想像起了站在对面的众人的对应。
既然是我方要求派出对手,那么谁会挺身而出呢,这么想着。
……总长他,应该不会出面的吧。
怎么想他都是个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就算他想出面周围人也会阻止他的吧。
因为不会有四郎次郎和直政的那种情况发生了,那么说到战斗人员的话就是点藏和乌尔基亚加之流了吧。毕竟他们是因为进路和家业的关系,是作为训练接受过妖魔退治等等的实战经验的人们。
弥托黛拉自己也是,在中等部之后也参加过击退妖物们的实战。一年寄港一次的水户领地里到处都是荒地和湖沼之类妖物喜欢的地方,在其他的领地这类的工作也很多。
尤其是最近怪异频发,其他的骑士们出动的情况也很多。
虽然说是妖物,但如果是动死体系的对手的话,就和对人的实战差不多了。如果是要和参加过此类战斗的人们战斗的场合,因为对手的关系,战斗的内容将会是很夸张的吧。
……没错,这就是觉悟上的关系了。不过——
「诸位,你们在做什么呢?」
教导院侧,在升降口前坐着不动讨论着什么的众人,谁都没有站出来。
难得人家给他们点时间等着他们的耶,这算什么事啊。
「那个……」
弥托黛拉侧了侧头询问他们,但在低低的人群中托利只是把脖子转过来回答了。
「啊,纳特,稍微让我们想想哈,暂停!暂—停——啊,好痛苦啊—」
哈啊,弥托黛拉点头的时候,众人也只朝她瞥了一眼,就又把脑袋凑一起讨论了。
「喂喂怎么办啊,纳特那样子是来真的啊」
「嗯……,在下,姑且还是带着毒药之类的要不要用用试试啊是也……?」
「比起这个因为弥托是中~近距离系的,就由远距离系的我用弓箭咚的一下……」
「贫僧认为,等四郎次郎回来调来点银弹……」
「如果二人一组可以的话就让小奈和小迦两个人从天上远距离安全地……」
「小生,因为弥托黛拉同学也是守备范围之外的所以pass!请允许小生pass!」
……这、这帮子家伙,除了最后那个之外是真的在考虑怎么干掉我吧!?
弥托黛拉想着心中不高兴的心情是不是在迁怒于他人,皱着眉头喊道,
「——那个,能不能快点找个人下来啊!?」

面对堵在桥头站立着的女骑士的要求,升降口前的众人再次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在人群中,托利他小声地说了句「好」。
「我想到个好办法了。点藏,——去下跪去」
「毫、毫无目的的下跪是不行的是也!尤其是弥托黛拉殿是那种搞笑不太通用的性格是也简单地下跪的话不行——」
「嗯—,那么,这里轮到贫僧出场了?」
乌尔基亚加探手入怀,发出了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微微吸了口气,
「就算之后要去救赫莱森,贫僧也无法行动的。
毕竟,贫僧的志愿是异端审问官,而K.P.A.Italia也好三征西班牙也好都是旧派不是异端嘛。贫僧与他们哪一边都无法战斗」
「啊,同样的情况在下也不行」
这么说着,阿黛尔举起了手。她一边把大了一号的制服袖子拉近身边,
「因为,在下是从士。因为从士是辅助骑士的人,所以如果违逆自军一侧的骑士的话就失去存在意义了」
「你的工作也很麻烦啊」
托利双手抱胸嗯嗯地点着头,接着,他的视线移向了涅申原,
「涅申原,刚刚开始你就像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要说啥呢?」
「啊,嗯,因为有点什么,我挺在意的地方」
涅申原这么说着,看了弥托黛拉一眼,视线又回到众人身上。
「骑士要和身为一般人的我们战斗一决胜负,这理由是什么啊?」
「我这就回答因为我是笨蛋所以不知道」
「嗯,也是呢。我都懂的所以没关系的。嗯。——哈哈,真可怜」
「没、没有否定!还同情我你这男的!啊、你那什么眼神,可怜我吗!?」
众人纷纷安抚起了托利。见到对面弥托黛拉不解地侧着头,喜美她,
「呼呼呼,弥托黛拉,因为不知道我们会议的内容所以感到害怕了吗?」
「不是啦,总觉得这好像就是平常的光景……,从外面看看也差不多明白了吧」
听了她的话,众人再次凑了起来。嗯,互相点点头,用眼神交流,
「弥托自己也是从外面看看大致上也明白她是什么人了,自己却不知道呢」
「在下觉得吧,单眼义眼又是巨乳巫女属性的浅间同学说这个算什么呢—之类的」
「贫僧倒觉得眼镜娘又是松松垮垮属性的从士阿黛尔说这个算什么呢」
「哈哈哈,乌基殿,这轮得到半龙又是异端审问官的你说吗是也」
「呼呼呼这个忍者也看不清自己呢。为什么对自己也这么隐忍呢」
「喂!你们啊!你们啊!别不带我就转移话题啊!怎么啊怎么啊这种把我排除在外好快乐的空气啊!看我把它们全吸走……!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众人一脸严肃地瞪着笨蛋。相对地托利好像想说些什么,低下了头,躺倒在地。
无视了消沉的托利,浅间轻轻拍手,
「那么,趁现在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吧。涅申原君,你在意的是弥托的什么地方啊?」
「啊,嗯,我呢,专门调查了一些历史关系——」
「啊?又开始讨论了啊?喂喂,要说得连我这笨蛋都听得懂哟?涅申原又有那种不从结果开始说的坏毛病。这次麻烦你来个简单易懂的」
听到复归了的托利的话,一脸笑容的涅申原的额头上青筋爆起。
喜美马上轻轻敲了敲托利的头,
「呼呼呼愚弟,这种御宅系的人碰到能日西自己知识的机会是比什么都更加优先的所以怎么能不让他说个痛快呢。说了奇怪的话就会反被人家记恨的哟」
「姐姐你看着镜子说这话呀!」
「啊—,算了都习惯了我没什么关系」
涅申原摆了摆手,说道。
「从历史上看,骑士在民众之上士理所当然的,这么一种情况」
「哈?一上来说什么呢?」
听好啊,涅申原压低了身体,众人也跟着他压低了身体。
「说到骑士的话,那指的就是有力量的人。总而言之是,——比起一般人来说社会地位更高」
「然后呢?」
「不觉得很奇怪吗?骑士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与我们相对啊?骑士的身份比我们还要高哟?要说是哪边的话骑士应该是支配我们一侧的吧。也不用与我们相对,面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对方明明身份更高,……为什么想与我们相对?输了的话就亏了哟?」
涅申原这么一问,众人纷纷望向了弥托黛拉。
弥托黛拉发觉自己正被强势围观,微微绷紧了身体。
「有、有什么事吗?」
呼呒,众人点点头,移回了视线。乌尔基亚加用锐利的视线扫视大家,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么想。面对武藏正面对着的危机状况,——弥托黛拉的破坏冲动被引燃了就想要尽快能大闹一场」
「……好猛啊是也,怎么想才能变成那种情况啊是也?」
「就是,这说法太伤人了。之前弥托就说了自己是作为骑士代表来的。武藏的骑士们大伙儿怎么会一齐被引燃呢」
「那个,刚才,好像说的是如果就弥托黛拉同学一个人的话就会被引燃的感觉耶」
阿黛尔一脸困惑地歪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确实,好像觉得有点奇怪」
「喂—纳特,阿黛尔她说啊你是不是稍微有点怪啊呜哦哇啊——!」
「什、什么时候没有是也哟!?——喜美殿,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揍他了是也?」
「——那个,不管怎么都好能请你们快一点吗?」
众人说着还有一点,就差一点点地找借口,
「好了,阿黛尔殿,能请你继续说吗是也?」
「Jud.,刚才书记的话里面也这么说了,到底有没有争执的必要呢—,之类的。因为啊,确实,本来嘛骑士和从士之类的,是不会和自己一方的民众起争执的」
她侧了两次头,说道,
「书记所说的是身份差距的问题。为什么比人民更伟大的骑士希望与人民相对啊,这种问题也有,不过就算作为骑士的存在来考虑也很奇怪耶,这相对」

阿黛尔说完,大家停下了动作和话语。
接着,不论是谁,都再次无言地看向了弥托黛拉。
「……刚、刚刚开始你们都在做什么啊?」
嗯,大家点点头,又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倒没听说过啊。……那么,不光是身份的问题,作为骑士的存在来考虑这个相对也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啊?阿黛尔」
「Jud.,那个,这就要提一下在武藏的骑士们的事情了,……其实,按照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在中世纪末期,距今两百多年前,骑士与王的以领地为奖赏的封建贵族制度已经大部分崩坏了。
现在是以权力和财力为奖赏的宫廷贵族的时代」
没错啊,涅申原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阿黛尔,打了个招呼,
「中世纪末期,为了解决因十字军造成的国力疲惫,以及靠货币制度开始储蓄的民众人口增加和实力增强,还有宗教革命的混乱等等,在许多国家开始了以国王为元首的中央集权统治。
战争的样式变为了靠骑士的力量无法通用的大规模战争,经过了佣兵团的集团战之后,现在变成了国家军队的时代。
在极东以外的任何国家,作为国家军队,教导院的所有学生都开始将战斗科目作为必修课程了」
「呼呼呼,宅男自我感觉良好地脱线着解说了呢」
「……话说我还要继续说呢」
涅申原爆着青筋,露齿而笑。
「曾经是封建贵族的骑士们随着国家军队的成立舍弃了自己的装备,参与到一国的政治和经济、军事中的新的身份,——成为了宫廷贵族。而宫廷贵族中的实力派被授予了爵位等等的地位,没有那些地位的人在现在则称为骑士。不过——」
不过,
「因为在这个时代极东出现了封建制,武藏并没有国家军队,所以被派遣到武藏的骑士们还是沿袭中世纪的封建贵族。武藏号召“运用民营化手段分担运用消费”,而他们则通过管理同乡人中心的居住区域的警备和流通、慈善事业来约束极东以外的人们,运营领地事物,在有战事的时候也肩负防卫出击的义务。
而现在,武藏的骑士们虽然都归化了极东,但为了显示与圣联的协动和非敌对而利用了极东的封建制度继续保留封建骑士身份。也就是说,——还是中世纪的骑士大人们那样子」
Jud.,阿黛尔说道。
「虽然极东的武装被解除了,但骑士们和在下这些从士们是为了“保持与圣联的协动”而作为家系能继承到武装的稀有存在。——住在没有国家军队的武藏的骑士们,并不是被国家军队所拱卫的宫廷贵族,而是变成了挺身而出保护人民的封建时代的骑士」
明明是这样,
「从作为骑士的存在来看,……为什么现在,本应保护人民的骑士,会想要与人民相对呢」
就在阿黛尔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忽然,托利这么说了。
「嘛,发生了很多事嘛。就像涅申原和阿黛尔说的那样,……简要地说,纳特比我们更伟大,但一般来说应该要保护我们的对吧?」
「诶?啊,是的,Jud.,就是这样。因为弥托黛拉同学是骑士嘛」
听了阿黛尔的应答,托利说着「这样啊这样啊」点了两次头。
接着,他满脸笑容地这么说。
「那么,因为现在的相对时有什么理由的,只要能处理好这个理由,纳特就是我们的同伴,就会保护我们了吧」
托利伸了个懒腰,笑意更浓。
「我放心了。如果纳特变成敌人的话,我们这还真的比较难办呢」
听了他说的话,谁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
「————」
众人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拿放松了肩膀作为回应。
相对地,托利把目光投向了阿黛尔。
「阿黛尔,学籍在高等部的骑士有几人?」
「……那个啊,骑士就只有弥托黛拉同学一人」
阿黛尔露出了好像有点困扰的笑容。
「武藏全土有三十一名骑士,但都是上了年纪的,小、中等部的,还有学龄前的人们。在下这批人毕业了的话就会有四年左右没有在校的骑士了。——像在下这样的从士人数比较多,在高等部内倒有六个人—」
呼呒,点藏点点头。他和浅间、乌尔基亚加、成濑还有奈特一起,
「稀有角色啊……」
「不对,那个,你们那五个人好像也是很稀有的……」
「不对,真的要说稀有的话……」
随着浅间转头的同时,众人都望向了校舍的方向。在那边的佩鲁索纳君和伊藤健他们,正和稔侍一起喝着哈桑装在杯子里的咖喱。
「嗯!很美味啊哈桑君!我都觉得身为武藏的一般市民是很有意义的了!」
「就是这样NE—,充满了咖喱的平凡生活,真的不错NE—」
『吾辈也作为一般市民欢迎如此无关国籍的享乐活动……!』
「…………」
众人的视线从那四人身上移了回来,小声地,
「佩鲁索纳君,那是怎么喝下去的啊。还有,仔细想想的话不应该是佩尔索纳君而是头盔君吧,他」
「小奈觉得稔侍君喝了咖喱的话看起来不就是便便in外郎饼了吗,那个」
「玛戈特,去向名古屋的人民道歉去。还有,稔侍君不管吃什么都那样子啊」(译注:外郎饼是名古屋一带的传统点心,形似果冻)
「话说你们哪,怎么比我说的话还要脱线啊。这么一来我的存在意义不是更稀薄了吗」
这么说完,托利躺倒在地。他仰望着在天空中飘动的云彩,
「在其他国家不保护人民而喜好权力的变成贵族的骑士,在武藏上却保留了过去的风貌存续至今。而武藏的骑士,却要与本应保护的人民开战。——怎么回事呢,有什么牵连呢」
这是——,托利这么说道。接着,他仰望着天空,
「那么,就让谁去和纳特相对吧」
「……不过,该派谁去是也?」
「条件明确了吧?照现在的潮流来说。剩下的就是提名候选人了」
托利笑了,这么说道。
「——要让纳特,稍微反省一下不可呢」

弥托黛拉,还在等待着。
……不管是谁来,都尽可能快地结束掉比较好呢。
虽然是很艰难的选择,这么想着,弥托黛拉在心中叹了口气。真麻烦呢,也有这么想着。
就在这时。忽然校舍侧的众人站了起来围成一圈。接着,
「成了」
随着托利的声音一起,圈子打开了,对手从中间走了出来。
对手。在弥托黛拉的视线前方,向着自己这边,慢慢走过来的人是,
「……诶?」
是铃。

在弥托黛拉视野的中央,铃走着。
因为她的腰边和头发上戴着对物传感器,好像是知道弥托黛拉这边人在哪里的。
铃她,意外地踩着笔直的步伐走向这里。但是,
……诶?
「那、那个」
弥托黛拉望向了在铃身后的大家,
「等、等一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希望的,明明是能与我相对的人——」
这句话,声音慢慢小下去了。
那是因为弥托黛拉的眼前,靠近到距离自己只有数米距离的铃她,停下了脚步,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她那微微瑟缩着的纤细身体,却并没有退缩,
「那、那个……声音,太、太响了点」
弥托黛拉吃了一惊。对面,校舍前的那些魂淡同样用双手捂住耳朵,
「吵死了耶—」
……那、那帮子家伙,以后有你们好看……!
就在弥托黛拉这么想着的时候,战战兢兢地把双手放开耳朵的铃,在确认到没有太大的响声后又继续朝这边走。
在一次呼吸的时间之后,铃她,站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呼,这么喘了口气站住的铃,将耳朵朝向周围,确认着谁都不在。所以说,为了让铃安心似的,弥托黛拉手上提着那两只箱子,手臂在腰间环绕。
「那个,诸位。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啊,明明是一名作为骑士希望找到与我相对的对手啊」
「那、那个,所以」
回答却从弥托黛拉的身边传来了。
「我就,自、自己,过、过来,了。有话要问,的话,就问我,好了」
「诶?那个,铃?」
弥托黛拉的内心,有了一点焦虑。
……难道说……。
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她的心中疑虑重重。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武藏的骑士们经过讨论作出了判断,非得这么做不可。那个是,合乎于现在武藏的状况的,对于骑士们来说最佳的判断。
但是,眼前的铃,却是这么说。
「一决,胜负,……吧」
「————」
弥托黛拉忘记了呼吸,看着铃的身后。
在听到自己身体活动而有点不解的铃的身后,众人的前面,有一道坐在地上的身影。
「总长……。您明白了对吗?您明白了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的是吗?」
「怎么会,我当然不明白」
托利笑着说。
「我啊,既不是你纳特本人,又没听纳特你说起过。……都这样了怎么能说我明白呢。如果我明白的话,大概就一点也不用听纳特你来说明了吧」
呜,弥托黛拉吸口气。她挑起眉毛,
「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么,果然是那样的吗?」
被托利这么一问,弥托黛拉迷茫了。
……他其实明白的吧。
点头就是肯定,否定的话那就是在对自己撒谎。既然这样,与其进行这种问答,
……在这个情况下,身为骑士团代表所应该完成的任务是——。
这么想着,弥托黛拉开始行动了。她首先开了口,
「武藏骑士团,以及领主代表,纳特•弥托黛拉,在此向领民作出宣言」
随着这一句话,弥托黛拉的手,放开了超重量级的箱子。

涅申原看见了。比两个箱子砸在地面上更快地,弥托黛拉低下了头单膝跪地。随后她,
「吾等,武藏骑士团——」
那姿势是,想要向着她面前的铃下跪行礼。这一礼所包含的意义,
……这是——。
涅申原看见,坐在地上的托利的侧脸,忽然动了。
马上,托利就已经歪着头,
「这样不成哪」
听到他这么说,涅申原叫道。
「向井君!快阻止弥托黛拉君!」
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先前众人推敲的处理的结果。
「武藏的骑士,要与市民战斗,——并且认输啊!」

听到涅申原的叫声,弥托黛拉在心中点点头。
……没错,确实就是这样的呢。
骑士,输给了市民。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单是整个骑士阶级,就连贵族阶级的权威也受到了动摇,市民权力的兴起开始了。
按照圣谱的历史记述,在英国总有一天会因为市民爆发的革命而使王被处决。
听说在六护式法兰西市民也会追随这个潮流。这么一来与王公贵族相对地,市民也开始参与到政治中。这就是过去作为公社运动而引发的市民起义的再来。
……因此对于此次事态,武藏的骑士们作出了自己向市民们降伏,使市民革命在形式上成立的判断。
这么行动会有什么后果呢。
……骑士,只能把这一称号作为一项荣誉,本身却融入市民之中。
从结果上来说,武藏上就没有了保护人民的骑士了。
这样子就好,弥托黛拉如此想着。
骑士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作为守护者给人的印象也很强,也有作为值得依赖的存在的自觉。然而,武藏的骑士们,在清晨的会议中如此下结论。
……是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存在,才提高了人们违逆圣联的意志啊,这一结论。不过真的这么一来的情况下,骑士和从士们没办法保护住武藏的全部大街小巷。
将安全放在第一位来考虑的情况下,产生出了一个判断。
那就是,向圣联投降。
不过,这一判断也有问题。那就是,
……分散到各地的人们的安全。
就如同四郎次郎所指出的那样,武藏以外的极东的金融恐怕都被夺走了。
没有了金钱。那么,这么想到,
……让武藏的人们的权力,比其他国家的人们权力更大。
其他国家现在,是以作为王的总长和学生会长为中心,在其下握有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中央集权制。通过强大的权力集中机构不但能进行大规模的抗争,也能够在变化激烈的时代中展开迅速的应对。
但是,总有一天会到来的革命将会改变这一局面。市民们得以大举参与到政治中。
因此现在,作为诸国的王的总长和学生会长,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与政策的自由,普遍都有保留与市民权力兴起有关的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的倾向。
然而,市民们一方面将国家的运营委托给了王们,另一方面也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革命时期。
在此状况下,如果在武藏上市民打倒了骑士阶级的话,又会变成什么情况呢。
在圣谱记述中,极东的历史上还没有宣告要发生革命。就连将来会不会发生都无从得知。所以说若是实行它的话,就是对于圣谱记述的违法行为。
……然而,如果体验过革命的人民,归化到各国的话呢?
这么一来,就是向各国内强加入了“体验过革命的人们”这一条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了。无论王权是如何地抗拒革命,既然有了体验过革命的人们成为了国民,就必须要进行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
武藏的人们,在即将前往的国家,就会成为打倒王权,市民革命的中心了吧。
那就是,身为武藏骑士的,能为领民们所做到的最后的事。
骑士们就想如此行动。
所以说弥托黛拉如此宣告。她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低下了头,
……我们是——。
「向武藏的人民们,完全地——」
……承认降伏,并行归顺。
这么说出来的话,一切就结束了。但是,
……还真没想到对手会是铃呢。
如果挑起胜负的话,对方会派出有实力的对手,装模作样地打一架之后就能“输掉”了,弥托黛拉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但是,这么天真的想法,大家是不会饶过弥托黛拉的。然而,
「承认——」
说出来就结束了。只要承认自己失败了的话,就是铃的,不,市民的胜利了。说出来。
「降——」
伏,就在把这个字说出来前一瞬。弥托黛拉的耳中,听到了托利的声音。
「喂—小铃。能阻止一下纳特不?随便来来就行」
「诶?怎、怎么、做、做呢?」
「啊啊,——揉揉她的胸部吧」
……真的被这么干了的话就真的变成我这边输了啊!
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的弥托黛拉耳中,却听到了响声。
有两个响声。
首先一个是,两个掉在地上的箱子发出的,倒在地上的钝重响声。
接着另一个是,铃慌慌张张地向这边踏出一步,但却,
「啊」
听到超重量的箱子倒在地上时,吓得身体瑟缩一下的声音。
慌了的铃向后缩了一步身体失去了平衡,从结果上来说,她在弥托黛拉的眼前向前倒下。
「!?」
正面。有铃向这边伸出手倒下的气息。也听到了像是悲鸣般的呼吸声。但是,弥托黛拉开了口。
……现在,该做的事是——。
承认降伏,再说一遍吧。但是,听在耳中的是,
「弥、弥托、黛……,拉同学」
……想说些什么呢。
明明绊倒了,就要倒地了,还发出了悲鸣声。
却还想要说点什么。
明明没有战斗力却还要出战,偏偏如此不怕自己会摔倒还要说出来的话,
「那、那个」
这样不行啊,弥托黛拉想着。这样子下去的话,在她把话说完之前,铃就会倒在地上了。
但是,接下来的话很短。那是,从即将倒地的铃的口中,直接传到自己的耳中的。
听到了这句话,弥托黛拉震动了,但是思维却像是齿轮咬合住了一般顺畅了。
「救救我……!」
不明白是出于什么意图说的这句话。
但是,弥托黛拉开了口。她有话必须最先说出来。
作为骑士,在这里应该向领民说出来的话。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才来到了这里。
所以弥托黛拉如此宣告。从喉咙的深处,清晰地,将身为骑士的自己考虑得来的话说出来。
那是,
「——请安心吧」

顿了顿。弥托黛拉就像是要把压抑在心底的某种思念倾吐出来似的,
「你们当我是谁啊」
这么说着,弥托黛拉站了起来,向前踏出半步。
弥托黛拉拍了拍制服的下摆,用身体接住了即将倒下的铃,将上半身往后退吸收了冲击力。就这样,弥托黛拉用向后仰身的动作抹消了铃向前倒的动作。
……我终于还是这么做了啊……
弥托黛拉明白,这至少是把自己所考虑而得的最佳答案踹飞的行动。
但是,现在,抱在怀中的安心的感触,却是货真价实的。
抱起了铃的弥托黛拉,吸了口气。
胸前,臂弯之中,被弥托黛拉抱起的小小身体,虽然心脏跳得很快,但呼出了安心的气息。
大概是有点吃惊吧,能感觉到她在轻微地颤抖。但是,铃在弥托黛拉的臂弯中低下了头。
「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呢,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吧,弥托黛拉这么想着,在自己心里也叹够了气。不过,
「就算没有恳愿,骑士之魂亦必将救人民于水火。因为,履行此义务即为骑士道」
这么说完,弥托黛拉看向了正前方。将大家,以及坐在众人前方的托利收入视野,
……啊啊,够了……
如果他决定就算会连累武藏,也要拯救仅仅一人的重要的人的话,现在,救了铃的自己就没有反对他的理由。
其他的骑士们会怎么想啊。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弥托黛拉弯下膝盖。
让铃站在地面上,笑着问,
「你不要紧吗?」
「嗯……」
看到铃点点头,弥托黛拉的视线便移向了前方。
她紧盯着托利,低下了头,
「武藏的骑士纳特•“银狼”•弥托黛拉,——以武藏Ariadust教导院总长联合第五特务之身份,愿加入总长麾下」
「不过啊,我啊,还没拿回总长权限就是了」
「——就没有什么惩罚吗?」
弥托黛拉抬起了脸,扬起眉毛问到,却看到了托利满面的笑容。接着,只听他如此说道。
「因为昨天不是就有借过你的嘛」
「借?」
「嗯。——纳特你借我胸部揉了嘛」
诶?弥托黛拉这么想的瞬间。在周围,学生们,以及在教导院周围微观事态发展的人们,齐声叫道。
「诶——!?」
「笨、等、那个、那个都是误会啦!是弄错了!」
虽然弥托黛拉拼命辩解,但众人的吵闹还是没有平息下来。但没有从众人的声音和表情,以及蕴含在其中的感情中感觉到什么邪恶思想的她却,
……真是的。
弥托黛拉想着,自己说不定是作为骑士被孤立了,但却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看着托利和铃还有众人。
「既然大家都这样子诚心诚意请求了,我啊,不就不得不提供作为骑士的力量了吗?」
不过,弥托黛拉说完,又回头看向了背后。
视线的前方,正纯一脸困扰地耸耸肩。
「这就是职业操守吧。我也不是不了解骑士的存在方式。再说了……」
弥托黛拉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因此,她看着托利的方向,
「这场相对,就是我的胜利。因为骑士的地位在平民之上的位置关系并没有改变」
「就是这样吧。——这么一来,就是一胜一负了」
Jud.,弥托黛拉点点头。虽然胜过对方却要在对方手下做事这种情况虽然有点矛盾,但作为生活在当今时代的骑士,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接着弥托黛拉发出了声音。她用周围吵吵嚷嚷的人们都听得到的声音,
「——正纯,接下来就轮到用你拿手的讨论和演说来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吧?」

人们的声音和涌动的人潮不仅仅在教导院的周围,也在不断波及到其他舰只上。
在教导院的桥上,背后感受着在午后过半时吹起的风和声音,正纯考虑着。
……现在开始就是正戏了啊。
人们,已经不能无视这场临时学生总会的相对了。
四郎次郎和直政的战斗在整艘武藏都能亲眼看到,而且,响声什么的也能吸引到注意力。接下来想要去外面的人们,又被弥托黛拉再次拉回了注意力。
放送委员的播报把这些情况都报道了出来,并宣布了下一次相对将会是讨论。
因此众多的人们想要来见识见识最后的相对,也不必担心会被卷入战斗纷纷外出,向视野良好的地方移动着。
大道上和公园里已经有流动摊贩开店了,沿街的店铺则都把长椅搬到了街上来不准备做生意了。
……武藏的人们,对于武藏的动向很敏感啊。
不论是谁,对于极东的存续都心怀危机感。而且,
……极东的存续,现在就将摆上台面了。
正纯吸了口气,双手抱胸。
自己是属于议会和王这一边的人。是想勉力补偿三河消失造成的损失,尽量避免与圣联爆发全面战争的一方。为此,将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自害作为这个时代君主理所当然应该执行的行动而予以承认,并以武藏的转让来代替消失了的三河,以期让人们能够安全地转移到各国。
……相对地对方是——。
不承认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自害,保护武藏,
……怎么办!?
早就明白了。就连爆发全面战争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拯救赫莱森。作为教导院之间的抗争。
也已经看到了一定程度的底牌。
尽管武藏内部并未持有武器,但不但存在着武神战力,而且比其他国家更加自由的金融业能够通过神社购买到战斗能力。
另外骑士也说了要保护人民,宣布了能在武藏转让的时候将市民革命传播到别国去。
……但是,太虚无缥缈了。
接受过战斗训练的人数太少,武神和其他战斗力能发挥何种战斗力也是个未知数。就算是骑士们,光靠几十人的规模也不可能保护武藏全土免受战斗余波的破坏。
人民现在,就只是一时的怒火上头才燃起了对圣联的反抗心吧。
现在也是,低头看看就知道了。以学生为中心,虽然也有用携带社务进行联络的人,但那是,
……和父母们,商量着呢吧。
学生作为国家的代表就是当今时世。是通过失去君主而购买到自己的平安呢,还是为了保护国家和君主受伤甚至丧命呢。面对这种选择不论是谁都会与父母兄弟商量的。
「既然这样,那就是我方有利了」
父母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去送死的,正纯想到。子女们,在这一点上也一样,正纯也想到。
只要准备好比死更加靠谱的,能让人这么感觉到的安全退路的话,就算君主死亡而且失去了国家但都是无可奈何的,这样子的借口也就说得出来了吧。
但是现在,明明如此人们却还在使用携带社务什么的商量的原因是,
……被四郎次郎,和弥托黛拉的行动打动了哪。
现在人们的基本思考,应该是这样的吧,
「虽然说不定会输——」
但为了回避抛弃了君主的内疚,以及保护财产,采取形式上的反抗,如果发现了这不通用的话,就带着市民权力的兴起前往各国。
换句话说,就是总而言之反抗看看吧
「天真」
这不通用,有好几个理由说明了这一点。而且,
「接下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些理由吧」
这么说完,正纯看向了前方。
桥的中央,在站立着的弥托黛拉和铃的更前方,有班上的同学们。
……是敌人啊。
到之前为止他们算不算得上是友人啊。这一点就算到了现在,正纯也不大清楚。
不过,弥托黛拉转过头来,
「正纯,现在也不迟,你也——」
「不用请我去你们那边了。因为,我的相对就要开始了」
看到她点了点头,正纯送走了骑士。
「弥托黛拉,我觉得骑士道不管怎么说都挺像感伤主义的啊」
「Jud.,因此我才醉心于此的啊」
「啊啊,——虽然性质不同,但在极东武士的封建制度还将继续下去。我也认为骑士还能继续存在下去。所以弥托黛拉,你就不必顾虑我了去吧。因为现在的我啊——」
说了出来。
「并不是要受你保护的人民」
「Jud.」
这么说着,弥托黛拉施了一礼。
离开了。虽然正纯看到肩膀被抱着的铃回头看着自己,但正纯没去在意她。
因为更加值得在意的东西,来了。
背后。
正纯所听到的,是声音。
那是,人们充满了惊讶的喊声,和敲打着世界的车轮声,以及一片马蹄声。
……果然还是来了吗。
「这不是能放任不管的事啊。——来监视了,想这么做吗」
那是武藏暂定议会议员们所乘坐的马车。
一台、两台、三台、四台,接下来数量还在不停增加,很快超过了两位数。
面对排成一列气势汹汹而来的马车群的威压,声音从道路上的人群中消失了。取而代之响起来的,是汇集在一起的车轮坚硬的响声和马蹄声。
「——!」
马的嘶鸣在空间中奔流,跑在先头停下来的是父亲的马车。
「那么」
正纯向着众人的方向,再一次双手抱胸面转过去。
「——开始最后的相对吧」

在平原正中有一间铺着榻榻米的房间。
在散发着光芒的天花板下,是一间备有圆桌和茶杯、蒲团的三坪房间。
三坪房间的其中三面,都是薄薄的光墙,在剩下的一面则是铁墙。
榻榻米之上,墙边,有一个人影被靠在墙上正在读书。
是私服打扮的赫莱森。
赫莱森她,在自己的左右堆着书。右边三册书,左边三册书。右边的书背面朝上叠成一摞,左边的书封面朝上叠成一摞。
赫莱森她静静地读着书,忽然视线投向了外面。
「……」
在三面光墙的后面,是一片广阔的原野。在生长着成片低矮青草的土地上,有数名手持长枪或是火枪的红色制服打扮的人等间隔地排列着,虽然距离挺远的,但还是包围住了这里。
正面,在从太阳的角度看是北面的方向上,远处停泊着几艘船,在更远方则是一片丘陵,和山间小溪。
左手边,西边也是一样的。
右手边,东边,在原野和舰船的彼方不但有山,还有海。一片不时地,向着天空释放出光芒的大海。
现在也有光芒从大海投向天空,地面微微摇动着。就好像是随着这微微的摇动般赫莱森的头也在轻摇着,忽然在她的背后,墙壁上的扩音器中传来了声音。是负责照顾赫莱森的女生的声音,
『您觉得,这强度还可以吗?』
听到她这么问道,赫莱森抬起了头。接着她凝视着扩音器,
「Jud.,坦率回答身体并无异常。到底在做什么?」
『啊,不是,现在,我们正在扫描公主殿下的身体』
听她这么说,赫莱森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武藏上面时,听从女店主和正纯的劝告去检查自己的身体时候的事请了。女性的技师在进行检查时,
「衣服之类的,不需要脱掉也没关系吗」
『Tes.,因为本来是用以分解大型妖物的,所以可以无视必要的部分进行扫描——』
女生的话刚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接着伴随着什么慌张的声音一起,
『非、非常抱歉,那个,刚刚我不小心忘记了……!我这人真是的,绝对不是故意将公主殿下您和妖物等同处理的』
「继续读书也没有问题吗?」
『……Tes.』
那样就好了,赫莱森这么想着,视线又落到了书本上。
就在这时。从遥远的北方,传来了一点声音。
「————」
是许多声音啊,赫莱森如此判断。最近赫莱森也听到过那声音。昨晚,在三河消失的时候,许多的人聚在一起时也是发出了这种声音。虽然那是近在咫尺的时候听到的,但如果要从远处听起来的话就是现在这种声音吧。
……但是——。
赫莱森的心中,忽然出现了疑问。
昨晚,会听到那个响声,是因为三河消失了。
那么现在,会发出同样的声音,又是为了什么呢,这样想着。
不知道。
不知道的奥秘千千万万呢,赫莱森想着,接着,又这样想到。
……如果不会忘记这疑问的话,总有一天,都能找到答案的吧。
自己的正体、过去、应该做的事,能够找到它们的真实,并且能让自己接受,那就是因为没有忘记对它们的疑问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连找到了答案都不会注意到,同意也好接受也好都不会成立,只会放任它流走而已。
现在的自己,明白了自己该做的事了吧,赫莱森又想到。
虽然没有记忆,经验也浅薄,但在书本上读到的知识这么教导她。现在的时代,极东的君主面对一国的失误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决断这一点。
昨晚,让三河消失的人,听说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父亲,那就是家人,就是亲人。这也是从书本上读到的知识。
另外在失去亲人的时候,要说到该怎么做的话,
……还是不明白呢。
在书本上,有几种不一样的模式。不但有哭泣的人,还有大笑的人,也有松了口气的人。统计数据上来看应该是悲伤的,但那种感情是,
……感情的大部分被作为大罪武装而分化的赫莱森所没有的感情。
既然这样,到了这一步也就只能一直不明白下去了吧。
现在明白的,只有为了清算父亲犯的失误,自己以命相抵是必要的这一点。
最佳的判断。通过这么做,将能保护许多人,给他们安心。
书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但是,赫莱森却忽然想到。上午和担任女官的女学生说过的话。那是,
……在最佳的判断之下,……还有什么呢。
在得出最佳判断之前否定掉的,其他的选项。
作为记忆出现在赫莱森脑海中的,是小吃店的风景。
在最佳的判断下,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
「应该怎么办呢。如果,又将那个展示给赫莱森看的人出现的话——」
赫莱森想着无法如愿的选项的存在,如此宣告。
「赫莱森,就只能用出于最佳判断的否定,来和他相对了呢」

●武藏的骑士●
托利:「姐姐!姐姐!关于接上回的异邦人关系,像是纳特那样在武藏上的骑士阶级,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啊?极东为什么会有骑士啊?」
喜美:「呼呼呼愚弟。你这是在否定同级生的存在啊。不过啦,那确实是个微妙的地位呢。基本上武藏的骑士们都是由圣联派来的派遣骑士」
托利:「派遣骑士?啊啊,就是那个在朋友之间人气火爆的金肉人骑士胶的简称啊!我在和小等部的小鬼们赌斗的时候被赢得体无完肤把我的骑士面人抢走了话说一开始的“派”跑哪儿去了啊——!!」
喜美:「呼呼呼稚弟,这么硬掰的装傻很不错哟。听好咯?武藏和极东呢,经常成为在各国无法容身的人们的亡命避难所。当然,这些人聚集起来在圣联看来是个危险,在极东看来自己的立场不也变得危险了吗?」
托利:「啊啊!我明白啊!我啊,因为老是和个好色的姐姐在一起,就连我都被当作是个好色少年了!啊啊,我要好好努力回应大家的期待啊!」
喜美:「呼呼呼愚弟,你也想想有你这么个笨蛋弟弟姐姐我被世人怎么看的。总而言之作为这些人的监视者,没有领地也没有职务的骑士或是相近身份的人就被派到了武藏和极东。这是没有期限的,实质上就是想摆脱那些虽然没用但是有地位的人的包袱」
托利:「喂喂姐姐,你把纳特当作是包袱啊?小瞧水户的话小心被包了做成纳豆哟」
喜美:「你给我去向着水户的方向下跪去。再说了基本上弥托黛拉是为了袭名才派遣过来的所以说我想那不是在甩包袱哟?
总之他们就渐渐变成了本地人民的管理者,就像是本来骑士应该做的那样进行土地的自治运营,并开展经济活动了呢。有了金钱的话,不但能购买土地保证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是“圣联的骑士”而成为“独立骑士”了。但是因为圣联警戒他们的叛乱,因此极东在委托骑士自治减轻财政负担的一方面,要有必要讨圣联的欢心。
因此极东和骑士两方经过讨论,让骑士联购买极东的土地归化极东,继续担任地主、村长的领主职务,同时又有代代继承圣联颁布的监视任务的义务。也就是说,极东的骑士是在极东侧看来是地主的职务,在各国侧看来是骑士的职务,横跨两者之间的双重职务。骑士们也是,许诺避免与圣联的敌对,让圣联约定了“骑士阶级”的存在,以及他们的权限。
如此一来,在极东作为地主的“骑士”就存在了。明白了吗?」
托利:「……啊,抱歉啊,姐姐,能稍微再说明一边吗?可能的话,那个……姐姐!姐姐!从那附近开始再说一遍」
喜美:「你想把我们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9-18 22:44 编辑



第三十章 『绝境中的俺』

嗯——
咋办捏—?
配点(不懂的事)

在武藏Ariadust学院进行的临时学生会,在和正纯做最后的相对前,预留了一点准备的时间。
急忙赶来的暂定议会的议员们,上了楼梯,集合在学校中庭的右舷侧。包含这些集合等等所需要的时间,各自开始进行会议召开的准备。
学校中,以托利为中心的集团各自展开表示框进行情报的收集。在中央的涅申原,一边关注着由放送委员们传送来的各地情况,
「暂定议会的人一个个都在这里出现了呢。——或许是好的方向吧。至少,比起闷着头在密室里商量,自己决定所有事情,出现了更多不同的可能性哦」
「也想听听看那些人还有正纯的意见呀」
托利坐着,托起腮这么说。接着,他右手打了个响指,
「阿黛尔,你脚程是不是挺快的?」
「咦?」
不光是本人惊呼出声,周围的人也都以“是这样吗?”的眼神望向她。
但是有人代阿黛尔点头认同,是点藏。他在胸前交叉双臂说,
「去年的体育祭,和正常班级对抗的接力赛中,在最后一棒跑者决胜负之前,中盘之时阿黛尔殿可一口气缩短了距离是也哟?在这之前物理障碍物系的接力中因为大家都疲累不堪,所以都没注意到是也」
「啊,不。在下既没有耐久力,机动壳之类的也是、身为从士却完全不行呢——」
「嘛,总之就是这张便条上的东西。可以稍微帮我跑腿一下吗?方便的话就从零用钱支出,在便利超商买棒球干饭(注:干饭是战国时代的干粮)薯片还有法式清汤。找回来的零钱就归你」
「不,30块刚刚好可是—。啊……再追加10块钱就太感激了,5块钱也可以买到巧克力」
于是阿黛尔接过了便条和零钱,但是她看着便条却皱起了眉,
「……这个没问题吗?」
「大概会超在意的,没关系。我想和他说道理会通的。」
哈啊,点着头的阿黛尔看着学校这边。打算从小门出去校外。
大家目送点头打招呼,然后脚上稍微加速的阿黛尔离开。
接着吸了一口气,托利开始说。
「那么大家,总而言之目的就是这样的。要把正纯拉到我们这边来」
托利突然间站了起来,看着在正对面,站在桥之彼方的正纯,
「只有我自己的话,什么都做不到。正因如此,现在对于谁能够做些什么稍稍有些了解了。所以,那个人要是可以成为伙伴的话,……我想我们就相当无敌了哟」
「没问题吗?正纯现在立场可是相当复杂哦?」
托利对着从旁边闪出来的弥托黛拉露出了微笑。
他伸出了手,伸进弥托黛拉的发中轻轻地揉着,
「你啊,不也来这边了嘛?都一样的。要好好感谢小铃啊」
「那、那是……」
「还不是你有点狡猾了啦。说什么要辞退骑士回去当一般市民,那就是说、那个、没办法好好地表达清楚不过,——你是讨厌成为三河的下任君主呐?讨厌代替赫莱森坐上这个位置?」
因为,
「昨天不是说过的嘛。告白什么的,如果是成为谁的代理就很讨厌」
那些话是朝着大家说的,沐浴在大家关注中的弥托黛拉羞得脸红。
但是托利的手指还是没有离开弥托黛拉的发丝,
「当骑士就可以当君主就很讨厌。你啊,在以下克上的现世之中可是吃了亏哟?」
「这、这样又没什么关系。骑士本来就是为了王奉献己身的存在。」
弥托黛拉就这样被抚着头,露出生气威吓的表情。
「真是的,明明就是满口色情脑袋不好使没有力量又没有金钱也完全感觉不出教养气质连姐姐也都是旁门左道完全没话说最低等级的人类」
托利的手缓缓从弥托黛拉的头上移开,她站了起来,
「明明就是这种人却只有查觉人心很厉害,真的是太过分了」
但弥托黛拉呼了口气,接着和托利面对面,仰起头。
托利站在对面,却垂着眼的弥托黛拉说,
「就是说、那个、总长?」
「咦?怎么了?一个人很寂寞吗?周围有很多怪人都可以当你的对象哟。」
「不,不是这样的……,啊、不,虽然我同意你说周围都是怪人。」
弥托黛拉缩起身子,脸上泛起了潮红。
「昨天真的很不好意思。」
「哈?什么?」
「……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在这里说什么“被甩了也好”」
在大家恍然大悟的表情中,银发的弥托黛拉向着托利,深深地一鞠躬,
「事情真的变成那样的话,要是有更糟事态发生的话要怎么办……」
对着深深低头鞠躬的弥托黛拉,托利做出了一个反应。
笑了。托利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笨蛋,你啊,不必在意那种事哟?——我可是超越你期待值以上的男人啊?所以说,要是很在意,那就来帮忙救赫莱森吧。救出来以后再这么说哪?“多亏有我才没让你被甩”」
「————」
「拜托了,因为你是我们的骑士。——有你在的话可以更容易救出赫莱森,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交换过约定了吗?——骑士大人」
听见最后的话语,忽然抬起头的弥托黛拉,表情变得缓和。
她一边苦笑着嘴边开始发牢骚,
「以前的事倒是记得很清楚呢。因此就必须得这么说。」
不理会因为这段对话而歪头表示疑惑的众人,弥托黛拉再次深深一鞠躬并开口说,
「听凭差遣。吾王哟」

草原之上,在纯白的帐篷之下摆了几张桌子。
帐篷是没有墙壁的吹气式,上面描绘着朱红色三征西班牙的徽章。
屋顶之下有两张正在使用的小桌子,摆放着通神用的小型教堂和书类文件,还有被展开的地图。
然后帐篷外的桌子,则是打饭时使用的。
用餐时间已经结束,餐具和炊具也已经被整理好,保存器具也放在帐棚旁、地面上挖出洞所建造的窑中,将容器泡水浸在其中。
不过,在已经擦拭干净的桌上,却有两个人影正在用餐。
是宗茂和誾。两人坐在并排的椅子上,中间夹着桌上的腌渍菠菜沙拉。各自食用着自己的餐点。然而宗茂却凝视着用巨大的义肢还能够灵活使用筷子吃饭的誾。
「……誾小姐,为什么要用筷子吃西班牙海鲜饭」
对于疑问,誾看向宗茂的手边。她确认了宗茂手上精巧的银制汤匙,带着轻视地眯起眼笑着。
「……呼呼,还不会使用筷子,宗茂大人还是个孩子呢」
「才、才不是这样呢!绝对是大大地搞错了!」
「不是喔」
誾直言不讳。她将两根筷子在宗茂的眼前高高举起,
「——还可以变成武器。是矛呢。如果在加上备用的话就是两只。」
「再扯远点的话,不觉得叉子和汤匙也是西洋中优雅的武器吗?」
「薄刃的刀子和弯曲而具有抵抗空气阻力的叉子,相当有那种感觉」
不过呢,誾的嘴角浮现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离开了三征西班牙才发现,料理居然不可思议地种类这么丰富又美味」
在帐篷的另一边,负责料理的卫生人员轻轻地笑着向这边挥手。
宗茂和誾一起行了个礼,接着宗茂说,
「誾小姐,我对三征西班牙的料理不喜欢呢」
「大致上是还好啦。不过……」
誾轻蹙柳眉,听着宗茂的言语,
「放入大蒜、把米加入肉桂和牛奶一起煮好像味道怪怪的,像杂烩那样将肉、鱼、豆子和蔬菜只放盐下去一起炖煮,煮到一半就会想把味噌全都倒下去」
「真保守呢……」
「宗茂大人真是太随便了。——怎么能将三征西班牙的食物和腌渍食物、山葵那些放在同一个天秤上评论呢?」
「抱歉,那请问您到底想从料理之中找到什么?」
还有,宗茂说。
「只要是誾小姐煮的,我什么都会吃下去哟?」
无视于周围其他学生坐在垫子上吸气互相用手扇子「散热」,誾在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后做出宣告,
「Tes.,这样呀。——那就哪一次,在菜里下毒,让你明明知道却还是逼你吃下去。」
「那一定会是相当甜美的呢。」(译注:这对小夫妻真是闪到天地无光了)
「要是死了可怎么办才好呀,真是的……」
在誾说话的当口,在桌上操作着小型教会堂进行通神的男学生抬起了头。他向着身着团长的学生制服和黑色长衣,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似乎打算报告什么。
过了一会儿,团长对着宗茂和誾轻轻的举起手,用轻松的语气说,
「副团长,武藏好像起了什么骚乱但是——」
「Tes.,从刚刚的通神放送中,武藏Ariadust学院的学生们为了夺回权限而行动起来了,以暂定议会跟从的副会长作为对手,召开临时学生总会,……现在那边的话——本国的总长怎么说?」
「就说要继续进行K.P.A.Italia的警备工作。期待的增援也落空哪。」
Tes.,誾点点头。
「本国也应该进入了对英国战争的准备吧。昨晚,理解了回收大罪武装就能够解决末世这个问题,因此同为拥有大罪武装的国家,对英国战的意义又更加深了一层。
「可是——」
团长微微压低声音问道。
「要是武藏那群人冲进我们的船舰中,将正在进行实际检查大罪武装的公主救出来的话要怎么办?」
他一边发出问题,一边望着南方全黑涂装的四角形航空舰。
在航空舰的前半部下方,有个覆盖着光壁的地方。就是被称为“刑场”的部分。
直到刚刚为止还能看见铺有榻榻米的房间,但是现在内部正在实际调查公主体内所有的大罪武装。
本来是对大型妖物和犯罪者进行分析,调查其特征、弱点、还有意志等等,如果有必要,再把要素的部分进行分解。不过,赫莱森公主的情形是,首先先进行大罪武装的检查确认,接下来依照顺序仅仅将大罪武装的部分抽出分离。
“刑场”的内部溢满了光芒,还有几分钟检查就要结束,然而,
「在公主的自害前,武藏的临时学生总会就会结束了吗。……你们怎么看呢?」
回答这个疑问的是宗茂。他正在一边将西班牙海鲜饭的米饭集中到容器的一边,
「在现场的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不论如何必须得想好对策。对于公主的“自害”,其他国家很难有插手的余地,因此现在这个地方应该能够很安全才是。故而为了不要失去现在这个良机,K.P.A.Italia应该会进行防御的行动。
——根据本国指示,我们只要和他们共同采取防御就可以了。」
「碰到那种情况……没问题吗?昨天晚上我方已经削弱了不少战力……」
「要比学生的数量还是我们这边比较有利,因为我方还能组成一个左右的西班牙方阵,而且对方没受过战斗训练,只要防守到时间结束就是我方的胜利」
再说,我方还有一台没有受损能够进行航空机动的武神,还有几艘船舰也都还能动。要说必须小心注意的,就是在武藏还有学生会和总长联合,——以及极东还有神奏术的存在这一点」
听完这席话,誾皱起眉。
「神奏术……吗?」
Tes.,宗茂点头。
「誾小姐是旧派……,该说三征西班牙地域的人都属旧派呢。Tsirhc教谱不论是新派或是旧派,和村斎系相同都不承认其他教谱,因此神奏术是基本只在各国中极东的居留地以及武藏被承认的。……因此极东的武将或政治家要得到在世界上行走之力,就必须归化其他各国。立花家也是这样呀?」
誾点头认同。但是她继续歪着头,
「不过,奏者人数变少,那么神道的神奏术就应该迅速衰退,那又怎么了?」
「那样应当衰退的神道所具有的特征是……就像是刚刚从通神的影像中通过金钱奉纳而使用术式一样,如果能使用神社网路并支付中介费用,还能够行使除了自己契约以外的神的力量。
而奉纳所须支付的负担则以和自己定下契约神的能力为准就可以了」
因此,
「在神道中,买卖之神的奏者是金钱、粮食之神的奏者则是食物、歌唱之神的奏者则是歌唱,……用各种不同的方式透过奉纳献上己身的话,虽然要支付中介负担,还能借用其他神的力量。这样说来——神道的奏者是,只要自身能做到对神的奉纳,神道的所有术式不论是谁都有可能在任何时候自由使用。
与之相对的Tsirhc系则是,除了基本术式以外,不能使用其他没有订下契约圣人的术式。为了向圣人表达敬意,也由于还有金钱戒律的缘故,神圣之力是不能用来交易的」
原来如此,誾理解的点头。她顺着宗茂的话继续说,
「确实呢,只要精通一种技能的神道奏者,只要透过那种技能就能够变成万能了。
……讽刺的是,给予神道这种“交易”思想的,正是来自于在160年前的重奏统合争乱中各国的暂定支配」
誾稍微将两只义肢在胸前交叉,双眼望向武藏有着高山和溪谷的地方。
「只在居留地和武藏存在的神道,互相之间的合作就变得更为紧密,渗透各国的货币经济并构筑了“交易”制度,甚至使用圣术等等已知的知识,开发自己所需要的术式。
已经,……像这样子使用神奏术,听说在P.A.Oda进攻时就有过」
「和从P.A.Oda派出的使节团的羽柴联手的M.H.R.R.,也没有把相关情报给圣联呢。这是因为M.H.R.R.要展开和六护式法兰西的30年战争
所以各国,在各个居留地中透过极东的协助者展开了神奏术的研究,理论上是可行,但是实际上拥有“技能”的人却很少。……不久前我们看到的影像,会变成相当值得参考的资料哟。——该不会,今后还能看到更多也说不定」
宗茂如此说着,誾轻轻拉了他的衣袖。
对着宗茂回头的脸,誾露出疑惑的神情。
「要是这样,为何极东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使用那样的神奏术做出反抗呢。」
「因为有重奏统合争乱的和平条约」
换了口气。宗茂也和誾同样凝望武藏中有高山和溪谷的方向。
「条约内容是注明彻底的“武装解除”。此在禁止持有大量破坏武装的同时,也禁止了神奏术的使用。毕竟神奏术是能够让奉纳和所发生效果能够自由组合更替,无法单纯地全面限制。所以规定,神奏术在防卫以外的情形下使用的话,就是违反条约的行为。——武神也是同样,如果作为武力而使用,圣联就可以介入。
刚刚他们之间的争斗是武藏的内部问题,因此并不是武力行为。」
「这样的话……」
誾再次看往武藏的方向,如此开口道,
「如果得到公主赫莱森,那就变成对圣联的攻击行为了呢。至少无法说是防卫行为。不管怎么说君主为国家所做出的错事引咎殒命是历史常识。为了阻止其发生而发动攻击,就等于对圣联全面开战,我想这无法声称是伸张正义。」
「会是怎样呢?对于那种事或许他们有些什么考量也不一定,就暂且再观察看看吧。那个通神……能够接收到武藏的放送吗?」
对于问题,负责通神的人点头。
过了一会儿,在誾和宗茂的眼前,出现了十字架所组成的表示框。
其中映出了晴空之下嘈杂的噪音,以及城市的屋顶群落。然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是,
「是由武藏放送委员所提供的影像呢」
「Tes.,已经开始了吧。之前有听说关于临时学生会的副会长和总长的相对」
宗茂竖眉说着。
「看着吧。在这超过20年间,极东的学生从来没有过赌上国家命运的经历。
如果说昨晚的三河战是已经结束学生生涯人们的战斗的话,从此以后看到的就是,暌违了20多年才得见的“现任”学生的行动,恐怕各国都正在关注着……」
宗茂歇一口气露出了微笑,将桌上的盛装西班牙海鲜饭的器皿和汤匙拿在手上。
「——根据情形,说不定每个国家都会对极东的看法有180度大转变哟。因此在那之前要先下手为强将它全都吃掉,等它变冷就会像虾子那样肉质老掉不好吃了呢」

「——能够接收到武藏的讯号了!但因为是在一般通神带的领域进行传送所以有杂音!」
高耸的露台上响透少女的声音。
一艘白色而巨大的船上。在甲板前方所设置的露台部分有个素白的帐篷。
是印有K.P.A.Italia徽章的的帐篷。这里是进行通神的户外指挥所。
但是,除了那些人之外,帐篷外还另有两个身影。
一个是,在黑色制服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采取立姿的魔神族。
另一个则是浅坐在成对桌椅椅子上的白色长衣,正拿起水瓶朝口中灌水,
「依诺森,你不看吗?我想恐怕不只是我们,英国、六护式佛兰西、M.H.R.R.、P.A.Oda还有上越露西亚等国都在观察着」
「就算不用看,结果不论如何还是对我们有利哟,伽利略」
依诺森将喝了一半的水瓶向着伽利略举起。
「武藏的临时学生总会,一面说要夺回总长的权限,其实主要是打算去救正在三征西班牙的审问舰中接受检查的公主,这样的话题吧。
身处议会这边的副会长胜了的话,武藏就会完全是我们的囊中物。若然学院那边胜了的话,就是和我们正面对决,武藏仍然完全是我们的囊中物。——没有任何改变。」
「我原本是打算把话题都集中在有关公主上面的啊」
这样啊,依诺森将高举的水瓶放下回到自己眼前的桌上。
「我不喜欢沉浸在感伤之中。如今骑士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神话和神都只是作为人类文化中憧憬的巴洛克浪漫而已。因为被忠次击败,受到市民的势力扩张的影响教皇厅也被相当地削弱了权限哟。市民那边也清楚,削弱旧派首长的权限长期下来会导致国力逐渐衰弱,但是为了历史再现,这也是不得不为的」
「全都是为了历史的“必经之事”吗?——对你而言,公主的自害也是一环吗?」
「那个公主的“自害”,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
依诺森以口就瓶继续喝着水。
「在这次事件中元信死了,但是根据圣谱的记述,松平‧元信将来会更名为家康,支配整个极东。因此元信之名必须经由新的袭名者存续下去,但是三河消失和持有大罪武装的罪名必须要有人赎罪。……既然公主自己就是大罪武装,事情就简单了。透过公主将己身的大罪武装奉上,替元信赎罪就行了。
再说了,除了自害之外也没有能把大罪武装分化的方法了。」
「透过这样的赎罪,三河和大罪武装的事就能当作“未发生过之事”了吗?」
Tes.,依诺森颔首。
「全都当作没发生过。因为历史上必须从未发生过三河消失的事。
公主不在的话,武藏就会变成三河,极东持有大罪武装的事实也会消失。但要是那个公主活下来,那么无论哪件都无法成为"未发生过之事"」
顿了顿。
「今后,围绕着大罪武装,各国会发生30年战争或是小规模冲突的吧。不过,如果回收大罪武装可以拯救末世的话,结果会是汇集起整个世界的力量吧。那样的事实对于因为怪异和传言而不安的人们会是多大的心灵支柱呀。……极东也亦同。只留下帝京而实质上的完全支配,但是借此,极东就等同于整个世界都在汇集力量」
「经过了公主“当然的牺牲”哪?」
「你忘记我的“冷静透彻的判断”了哟?」
「真是严苛啊。明明就经历文艺复兴知晓人世如巴洛克艺术一般俗丽凌乱。还是不得不杀人吗」
「旧派是保守的代表。身为其首长的教皇总长,当然是保守的总长咯。那就不得不在现场见证——而且那还是,在历史上不可能发生的事」
依诺森将手上的瓶子放下置于邻近的桌子上。
然后将视线朝向,那遥远的武藏中有着高山和溪谷的方位,
「如果,从公主那边得到的大罪武装真的成为拯救末世的步骤之一。在她身后,会让她进行某位死去圣人的袭名。作为是拯救世界的人呐。那是身为旧派的首长所能尽的最大限度」
「不是不喜欢沉浸在感伤中吗?」
「只是不喜欢,并没有到讨厌的程度。要是讨厌就无法成为教皇总长哟。……因为所谓的保守就是,对于时代不断前行的感伤如此而已」
「……什么嘛,完全知道自己已经被时代给抛在后头啊」
「只是提倡了谁都知道的地动说而已,不要给我嚣张哟,伽利略」
好了,依诺森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对着回头负责通神的学生说,
「换个心情。把武藏的影像,临时学生会的状况让我们看看」
「什么嘛还是这么突然,从学生时代到现在都没有变」
「现在还是现任学生哟伽利略前老师」
仅有这句用了从前说话的口气,不过,
「作为保守的总长,现在所感伤事物流行的最尖端是怎样的,想要看看呢。直到刚刚的对话,都是为了让我对那个挂念吗?」
「不——因为我想看看,这只是单单的唆使而已呢」
「Tes.,你那边现在也还是现任学生就再好不过。把影像给我看。」
依诺森将桌上的水瓶拿起这么说着,
「——根据情况进行介入」

在武藏Ariadust学院前的陆桥上,有三个身影。
在向着楼梯侧的三人之中,在左舷侧的是托利。
在他右边,身在右舷侧的是正纯,而参水站在两人的背后。
参水在两个学生面前说着,好了,
「那么,虽然酒井校长不在,但总而言之开始临时学生会最后的双方同意吧。
反正也已经是最后的会同,呃……30分钟内一本胜负如何?」
「喂喂老师好厉害呀!那样的装傻完全不可爱哟!」
对照带着笑意却握紧拳头的参水和已经准备逃跑的托利,正纯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挥挥手,
「因为是讨论,所以老师不好意思可以拜托就那样站着当个主持人吗。胜败的判断也是相当困难的事呀」
「嘛,说白了老师对于这种问题完全不了解呢。只是能够对于互相讨论的规则缔结契约这样而已,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其他的就饶了我吧」
「Jud.,这样就足够了。互相提出疑问并针对答案进行论述,让对手处于不利或认同自己有利的观点就胜出。——葵,了解彼此的立场了吗?能够好好对话吗?」
「啊、啊、啊、当、当、当然的哟!不、不要小看我哟!?」
「为什么是那么害怕还一边发抖着说啊……」
然而托利却搔搔头,看着正纯的脸。然后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我脑子不好,可以讨救兵哪!?」
「嗯,专门负责回答的人的话,学生们也应该更好理解」
如此。正纯看着托利的彼方,左舷侧的学校中庭。环顾了在那里的总长联合、同学们之后,
正纯看着自己这边,右舷侧的学校中庭。那里有着大人们。是暂定议会总共30人。自己的父亲也是其中的老面孔。
正纯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
「我也在必要的时候请人帮忙,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
正纯眯细双眼歪了歪头,接着是参水刻意咳嗽打断的声音。
「你们两人,做好讨论的准备了吗?哪边先攻?后攻?」
听到那些话,托利突然有了反应。他双手用力举的高高的,
「那、我要先攻——!」

听见托利希望先攻的喊叫,正纯和周围的众人动作都僵住了。大家一起做出的判断是,
「诶……?」
「诶什么诶!因为想快点搞定麻烦的部分嘛」
说完的瞬间,回到左舷侧的四郎次郎骂,
「笨蛋啊!……这种时候当然是后攻比较好!商人要哄抬价格的时候自己是不会先把底价曝光的吧!?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嗯—,我觉得四郎君也稍微公开曝露过头了点耶」
参水一边听着这样的发言,一边看着托利。她窥探着托利。
「怎—么办?承认自己是笨蛋然后道歉要求订正?好吧你就说吧,说吧,笨蛋」
「这、这个女老师,是打算挑衅我吗!?是这样吗!?」
「哎?老师可没有挑衅小角色的空闲呀。只是想吐槽你而已。」
「最、最糟糕的教师啊!总有一天要让你谢罪!如果不做到那种地步就无法消我心头怒气!认真的啊!」
「啊哈哈抱歉抱歉!伤到你了啊?」
「嗯嗯,既然都道歉谢罪了就原谅你。原谅你哟!!」
那就行了吗,大家喃喃自语着。正纯用半眯着眼,
「究—竟是打算怎样。就算让我先攻也……」
「啊?我都说了我先攻了」
这样吗?参水打了响指,在自己的脸旁出现了一个鸟居型的表示框。
「真的准备好了?那么这个,有关契约的神,是大国主系MISATO的契约书。两人就各自的立场进行讨论,如果有所违反就会受罚,可以吗?」
Jud.,托利和正纯点头赞同。在递出的表示框中各自把手放上。
正纯先将手放上,接着看见托利像在转动手指般捺印的参水说,
「托利,你已经很熟练了呢。」
「喂喂老师不要称赞我哟,都已经特意和值班室的小哥装作更加不熟嘛」
「那完全不是赞美啊,话说老师,……处罚是?」
对于正纯的提问,参水点点头。
「嗯,接受天罚不是很恐怖嘛?所以呢?让老师哟?——用武器殴打一顿」
对于那些话露出笑颜的托利,缓缓看着正纯的脸说,
「会死人哦」
「不要说的那么直接啊笨蛋!不会说的委婉暧昧的一点啊」
「没关系啊,老师我啊,武器是长剑所以砍到人一定是马上死亡吧?所以就改成用剑鞘打了。老师我也稍微想这点你们的吧」
听他这么说,两人看着参水背负的那柄长剑。是长度绝对不低于1米7的双手剑,而且剑鞘部分无论怎么看都是金属制。
「……如果被斩马上死亡说不定会比较不痛苦耶?」
「因为没有历经过死亡的经验所以不是很了解会不会少一点,不过无论如何不想尝试呐」
嗯,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头。
然后托利朝着舰首那边,楼梯下的大家,向前踏了一步。
「那,开始吧」
「好好的商量过了哟——?老师想要避免没劲儿的殴打。」
了解了,托利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前总长兼学生会长,葵‧托利关于这次事件进行提议。」
风正吹着。是宣告着已经下午过了半晌,微微吹皱海面波浪的风。
沐浴在这样的风中,托利张开双手这么说着,
「要点只有一个。不论是权限的夺还或是其他什么,都只是拯救赫莱森向她告白的壮大计画的开端而已。所以,说的明确点就是这样。——对于前去拯救赫莱森有何得失。那就是从此刻起,我要和这个……正纯进行讨论的」
「不过,首先要明确这边的立场。那就是——」

大家望着,而后听见。
楼梯上迎风而立的托利,一面搔着头但是很干脆的这么说着。
「——果然还是,放弃去救赫莱森呐?」

三征西班牙的帐篷前,负责通神的人、厨师、团长、立花‧宗茂、还有其他大家,对于托利所说的话,全都凝结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只有一人,仅仅只有誾环顾着一动不动的四周,结果发现了宗茂嘴边的饭粒。
「是便当吗」
灵巧地使用义腕的手指,将它拈下放入了口中。

在K.P.A.Italia的帐篷之下,负责通神的学生自不必说,连伽利略、依诺森都完全没有动静。
依诺森正在饮用着水瓶中的水,就这么哗啦哗啦从他口中流出来,不过,
「——」
动作就那么完全停在了当下。

武藏舰上,没有任何人出声,就这么静止在当场。
市民也、警备队也、暂定议员们也、老师也、谁也都无法动弹,哑口无言,
「——」
好歹,还是有人在动着。
那是在左舷学校中庭之中的点藏和乌尔基亚加,以及回来的直政。
三人分别从左舷侧、右舷侧和舰首侧登上了桥,然后就像计算好时机那样同时将手放下再一同举起,和大家一起,
「咦咦——!?」
整个武藏都响透了疑问的喊叫声。
在一片喊叫之中,在左舷侧的铃像是失去力量双脚一软跌坐在地。
而在她背后的浅间则,
「呜、呜哇,铃!铃!虽然这是超展开但你要振作一点啊!」
「啊、是、是的,没、没问题的,哪里来的靠枕……」
「呼呼呼这个邪恶巫女,用巨乳把铃埋在里面是在做什么啊」
「哇,这种状况之下还要因为巨乳被取笑一番,真是太屈辱了!可恶的神道!」
不过,浅间就像作为大家的代言人一般,大声的叫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托利估计了大家疑惑的喊叫的延长及换气的时间,依然抓抓头说着,
「呀,所以啊、你们大家,冷静点好好地考虑看看哟?——要去救赫莱森的话,就会变成和圣联的大战啰?变成末日浩劫可不太好吧。」
「等等——!!」
发出叫声的是,站在托利斜后方的正纯。
她稍微瞄了下右舷侧的学校中庭。
确认到暂定议会的大家都慌乱的向她点头示意。
「你、你你、你,葵,在、在说什么啊!?」
「你在说什么我才听不懂啊,正纯」
被这样说的正纯于是乎抬起头望向天空,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回到了正常的表情,
「这是我要说的话!!不是说要去救赫莱森吗!?刚刚那些话算什么嘛!!」
「哦哦,果然正纯是属于打算去救的那派啰!」
「才、才不是这样子!——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台词啊!!」
正纯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刚刚的意见,是我这边的意见才对吧!!」
「不要那么坚持嘛」
托利指向正纯身后的参水说,
「因为老师,缔下契约的时候虽然说过要“两个人进行讨论”、“就各自的立场”,可是并没有规定谁一定要站哪一方发言,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接下来轮到你了哟?」
「那、那是——」
面对正纯的狼狈窘境,大家再次静默不语,但是和刚刚的情况完全不同的安静。
是没人敢喘一下大气,悄悄地斟酌着两个代表反应的静默。
然后在沉重的沉默之中,托利开了口,
「从我开始、接下来轮到你,但是并没有决定好谁为哪方发言。既然是这样的规则,所以我就依我的喜好选择进行先攻哟,破坏规则就要受罚啰?不然,可以看看哦?」
听了这些话正纯偷偷的瞄向背后。
在后方,参水正以尚未出鞘的长剑进行独自练习,以挥剑直劈的架式一直劈到逼近地板,从准备下劈,直到劈下为止,途中的动作已经是目不能视,然而,
「嗯——正式来的话,挥下去会有抵抗的力量,不多用一些力道不行,还有不能劈到地板吧」
「那个,老师,还没有认真出全力呀……」
咦,参水转头看向这边。正纯小心翼翼地问,
「呃,老师,关于方才葵的判断……」
「啊,因为老师也吓到了所以为了逃避现实才空挥一下哟」
可是,参水再度亮出契约的表示框,
「这个契约要取消重新改写是需要支付代价的」
「那是……」
「嗯——5次」
正纯听见不禁沮丧了下去,在其后的托利更加赞同的点头说,
「2次已经消失在地面上了吧。被剑压」
「不、不要说谁都知道的事情。」
「哎呀,老师才没有那么像大猩猩哟——我想消失的话要在第4次左右」
「根本没啥差别啊!」
大家喊出声吐嘈,然后正纯无可奈何地叹气。
而相对的托利则张开手臂,转向右舷侧。在他身后,有着作为后卫的暂定议会的人们,托利背向着他们,
「好,那么就做吧正纯,告诉我哟。要如何才能救出赫莱森然后或许能够避免和圣联全面开战的方法。——如果是那样,选择去救赫莱森还能得到好处的话,是有可能的吗?」
托利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我什么都做不到。对于那个问题我自己也得不到答案。所以,所以哟正纯,
教教我吧。——我所期望的事,要怎样才能发生」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9-22 09:01 编辑




第三十一章 『绝境中的我』

决定好的事
其实没有被决定
了解了的事
其实根本不清楚
配点(视线)

安置在草原上的三征西班牙帐篷中,有数个聚在一起的身影凝固当场。
大家并不是全都围着桌子,而是以宗茂和誾为中心,十几个人影就像在拍纪念照片一样地定格住了。
手上拿着使用了新大陆玉米制成的袋装爆米花的大家,所关注的是在宗茂和誾眼前所展开的表示框。
得以见闻的影像和声音,是由武藏Ariadust学院放送委员所提供的临时学生会的状况。
现在在制服上着装了上下身金色传统礼服(译者注:是一种叫裃的礼服,大家可以自己去搜寻一下样子)身为广播委员的主持人,站在画面的中央,
『那么就是这样,终于开始了临时学生会的重头戏最终决战!演变成学生会长和副会长的战争,解说实况的点藏同学,身为同窗你是怎么看的呢?』
『嗯——如此这般是也。打从开始就采取突如其来行动的托利殿目前看来较占优势是也,但那个男人,脑子里在盘算什么果然还是没人知道是也』
『哈,果真是没人能够预测,相当恶劣性质的人类炸弹。要从制服的颜色来说的话就是黑火药了呢。总而言之希望两人能够让这次的学生会顺利结束』
「……宗茂大人,不觉得这种煽情的解说方式很烦吗?」
「尽可能地煽动后靠讨好来一决胜负真的是最差劲了呢」
才不是这样的吧。大家用眼神吐嘈着,但是两人却毫不在意。
在画面中,桥上有所动静。
正在接受各自智囊团建议的两人,一边是异常地开朗、而另一边则是用相当疲累的样子爬上了楼梯。
『好了,双方站在各自的区域内,终于要展开命运的最终决战了……!』
好,在大家都握紧拳头翘首以盼的时候,
负责通神的学生,却拿来了传令的文件。
学生手中递出的文件,和一副看来「怎么回事」脸色的团长,周围的大家以及宗茂和誾的表情都,
「……?」
但转瞬之间,立刻又
「——!?」
变成如此,然后再度转头盯着画面。
现在讨论已经开始了。在临近开始之前所送来的资料是,
「这么一来,K.P.A.Italia必定会进行干涉了哟」
宗茂低声地喃喃自语。
「如果了知道公主,赫莱森所持有的大罪武装有这种机能的话呐」

桥上,正纯在思考着。
讨论已经开始了,可是,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边……。
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和父亲敌对。
要如何漂亮的杀出重围,找出突破点,只用简单的方法是行不通的。无论如何,一旦犯错就会被参水拿去练剑。那是绝对不行,就只有那个绝对不行。
曾经也有一瞬间想过干脆认输,承认是葵那方的胜利。但是,那就不是讨论了,而脱离讨论的规则的话被参水拿去练剑就会成为现实。
因此,不得不好好思考。
说实话,“果然应当会有的未来”完全是属于暂定议会那边的看法。
要说为何,昨晚和父亲商量,而且综合从秘书那边收集的资料所能获知的限度是,
……要是和圣联全面开战,可就完全没辄了。
圣联的势力,几乎等于全世界。P.A.ODA虽然处于半脱离状态,但还是在圣联设置了对于解决战争问题的窗口,除此之外的东边国家、北边的非Tsirhc、非村斋系国家也为了在严苛的环境下生存下去,接受圣联的援助以及文化。
和这些国家全面开战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关于这个疑问的答案,站在正对面的托利很轻松地回答。
他说,那个呀,这样的发语词。然后将脸朝向大家的方向。
「要漂亮的救出赫莱森,就要击溃男人们并且将意大利老爷率领的圣联打倒,我想大概会变成全面战争哟。要是变成那样,不就惨了吗?不管怎么说圣联感觉起来就像等于是全世界。——那样的话,不就是在打倒全世界之前都要继续战争下去了吗」
……这不就是昨天我从秘书那边听到的东西嘛。
刚刚到底是谁在旁边指点葵的。
然而现在,葵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小抄纸,就像在宣布什么事情一般的读着。
「战争,不是很不妙吗?关于这一点,正纯你怎么办?」
突然将话题丢过来。
不,当然知道会将话题丢过来。葵既然已经叙述了拯救赫莱森的不利之处,当然我方就要将其进行回避然后开始阐述优点。
但是,完全没有准备。因为直到刚刚为止,都还是站在议会那边进行思考,就只思考过该怎么才能说服教导院侧。
所以正纯已经感觉到全身上下狂冒的汗水,
「……那是、那个」
「正——纯君,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喔」
……能不能直接杀了这个笨蛋……!
为了不让怒气爆发而将视线移向左舷侧,在中庭里的同学们细声地说,
「不要在意!因为那家伙是笨蛋!真真正正的笨蛋!」
对这个男人的向心力到底是从何而来,正纯这样想,然后思考。接着,
「那、那么我这边也要阐述前去拯救赫莱森的优点」
深吸一口气,总而言之正纯把所能想到的理由说了出来。
「救下赫莱森最大的好处是——能够确保武藏的主权」

主权。
听到这个词,葵歪了歪头。
「啊?这是什么?主权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和葵一样歪了歪头。因此正纯说,
「主权就是,正在六护式法兰西被历史再现着的,国家本质的体现。……我们大家不都各自属于极东、K.P.A.Italia、三征西班牙、或是P.A.ODA等等不同的国家哪?
可是,国家——是要如何才能够称之为一个国家呢?」
「那当然是有土地、有人……」
「那就是,一个国家所必须的要素的“领土”以及“人民”呐?」(译者注:国家三要素:主权、领土、人民)
但是,
「只有这两个因素的话就仅仅是聚集了人们的土地而已。对于他国侵略的反击没有正当性」
「正当性?」
葵的眉头皱在一起。
「正当性什么的不是有嘛。因为被侵略的话不就会有人死?不就是对方错吗?」
「对方也有其正当性啰——由侵略之中所得到的利益足以使国家富强的正当性」
「……咦,那不是很奇怪吗?」
葵将双手交叉胸前。他向大家确认,「这不是很奇怪吗?」之后,
「为什么完全没有考虑到被侵略那边的感受。这样简直像——」
「简直像?」
「被侵略的那方,简直就像是被狩猎的野兽一样咧?」
「就是这样」
正纯说着,然后向着大家张开双手。
「完全没有考虑到被侵略方,是因为被侵略方不具有能够显示和侵略国同等地位的“主权”。
也就是说,不具有主权的国家,在国家之间就不会被认同是一个“国”,而居住在那里的人民也不会被视为“人”,而那里仅仅是野兽的栖息地罢了」
正纯吸了口气,一边在脑中回想曾经读过书本的内容,
「作为国家主权而必要的能力有三个:
一.对外得以表现独立自主的权利。
二.为了国家存续,对内贯彻统治领土和人民之国家事务的最高权利。
三.支持前面两者,自主决定意志之权利。
三者分别称为“对内主权”、“对外主权”、“最高决定权”,有了这三者,才能够拥有和他国对等地位、统治国内,进一步拥有为此而生的权利,——也就是被认同为独立国家,对其进行威吓胁迫在对等的国与国之间是违法的行为」
说完,正纯换气继续,
「现在——极东的领土和人民几乎都已经被夺取殆尽。甚至连主权的三种权利也是处于被侵害的状态」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啊笨蛋……!
正纯在心中如此呼喊着,但还是有点受不了托利似的,
「应当拥有最高决定权的总长和学生会长的决定,不是就受到了圣联的干涉吗」
「啊啊,——我一直都是受到支援所以没有感觉。那个,就是干涉啊」
「多管闲事就是干涉啊。其他的可还有很多哟?」
正纯肩头放松,舒了口气。
「比方说像是对外主权,如果受到干涉也无法抵御,不就无法和其他国家保持平等地位了吗?」
「是这样呀」
对吧?
「以此之上再说到对内主权,大部分的极东都已经被各国暂定支配,居留地也被其所在国的国家进行干涉,甚而现在连武藏都要被透过其他国家之手进行移交转让的话,对内主权的核心价值,对于领土和人民的统治不也变得无法轻易实现了吗?」
「是这样呀」
……到底有没有明白啊。
虽然是这样想,不过也只能继续对话。所以正纯缓缓的指向南方的陆港。为了让身在当地的赫莱森能够被大家想起,正纯用力的指向空中,
「赫莱森是嫡子,是总有一天会统治三河松平的继承人。然而直到现在,三河的君主,都被圣联禁止登上武藏。这就是处在圣联的影响干涉下」
但是,
「如果救了赫莱森,武藏就会拥有不受圣联影响极东的统治者」
「那是没可能的吧」
葵立下判断,而且还像附和似的又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那都太天真了」
「……天真?哪里天真了?」
正纯用有力的眼神凝视着葵。
葵则打开她的小抄纸,然后他蹙紧了眉头。
「这样好吗?呃、那个雪、雪神珠体——什么啊这个听起来很糟糕的词!可尼炭这根本读不出来啊!!根本是用古文写的吧!!」
「……学生主体,是吧?我还真能从你那种读法立即分辨出来呢」
「不要偷看!!反、反正雪神珠体不是也不错嘛!珠体!珠体的!我的雪神珠体的不行呃——!……可恶,自己一个人做太无聊了!」
「为什么你每次每次都这么厉害啊」
「喂喂不要称赞我哟。这么容易就迷上我,就算是我都会感到困扰的口牙」
要是否定的话好像就会让他得逞继续发挥,所以正纯选择了沉默。
于是乎在视线前方的笨蛋不知为何一边摆出奇怪的姿势说着,
「这样好吗?以学生为主体的这个世界,所有的权限都归于学院哦?赫莱森既不是学生,而且三河的君主不是被禁止登上武藏吗?」
「三河既然已经消失了,那么君主到武藏避难是没有问题的,赫莱森不是学生的话,那么让她入学不就行了?」
「赫莱森,……能够接受考试吗?」
葵的话一出,立刻就遭到左舷侧女孩子们的一阵嘘声。浅间作为代表发言,
「刚刚的话,真的是有够没礼貌的!!对吧大家!?是吧——!?」
「哈?什么啊浅间!明明是巨乳还每次每次都让纯真的我看到的你,才是极致没礼貌咧!这、这样的在这视野以外也能跑进来的胸部,真的可以吗?根本是无声的色情暴力。没办法我只好连其他人的分也一起凝视来减轻你的罪责咯!」
「呃,弓、弓在哪里呢……」
「不准给我跳过这么多中间过程啊你这家伙!!」
「……葵,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这种挑拨离间的事」
正纯自己有自觉地板眯缝起眼睛,这样对葵说。
「其实,考试什么的也不需要吧?」
「喂喂」
葵一面挥动着手这么说,
「走后门入学的只有东而已哟」

狭约三坪大小的房间中,少女小小的手紧握着躺在东和伊莲儿之间,三人呈川字形躺在床,伊莲儿看着东头部空间中所出现的表示框说,
「东,难道说你……」
「余、余可不是哟!?那是葵不好笑的玩笑话啦!」
『那么,是葵选手出人意料的攻击。因为东大人本人不在。是正纯相当辛苦的时段』
「……嘛,在这里的本人都这么说了,就相信你吧」
就在伊莲儿说的当下。
「……走后门?」
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少女睁亮了双眼。
东和伊莲儿面面相觑。看着少女用尚未聚焦的瞳孔。
「……知道吗?是怎么样?」
对于提问,少女看着伊莲儿,但是少女却微微地歪了歪头,
「是谁……?」
伊莲儿没出声只是露出苦笑的脸。跟着东对少女言,
「妈妈在哪里?知道吗?」
听见问题,少女凝望着空中,过了数秒,结果还是摇摇头,眼角浮现了像是眼泪一般有着淡淡光芒的水滴。
「妈妈……」
「啊,看吧东,你为什么要追问她呀,真是的」
伊莲儿将手放在少女小小的肩膀上,缓缓地将她拉近自己。
虽然是十分缓慢的动作,但是少女就这么握着东的手却被伊莲儿给抱着。
看见少女拼命抑止哭泣的声音和因此而做出想吐动作的小小身影,伊莲儿只能频频点头安慰。
「不要紧、不要紧哟」
嗯,对这么应着却半是失望地紧紧抱地着少女。伊莲儿不住地点头。
「是妈妈哟,妈妈在这里哟」
伊莲儿从背后抱着少女这么说着,然后视线稍稍往上抬,用些许不悦的神情看着东,
「好了,爸爸。怎么了呢?」
「咦?余、余是——」
「东」
伊莲儿眯起眼露出浅浅的微笑,以前东在催促着伊莲儿那时,也是用同样的口气说的。
「拜托了哟,东」
呜,突然之间说不出话的东,只消数秒时间就完全认命,重新握起少女的手,
「我是爸爸……」
嗯,少女在伊莲儿的怀抱中点了头。
然后伊莲儿用眼神示意表示框的方向,用口形询问东。
「……你有考过转学考吗?」
「考过呀?不过还有其他方法就是了」
「……那么是,走后门?」
不是那样的,东连忙摇头。
「是有的喔。……除了转学考之外,进入学院的其他方法」

「——没错。就算在转学的时候不接受学力测验,也是能够入学的」
对于正纯在午后的晴空之下的发言,葵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真的假的?除了笔试之外,……其他还有什么转学的方法?」
对于葵的问题,正纯采取了即答。
「保送入学」
对于因为这句话而产生的沉默,正纯在心中暗暗点头。
……因为在武藏也没有过什么前例呀……。
不过战斗系、术式系或是其他艺术活动之类的比一般人表现优异的人类。甚至不限于人类,也是能用在异族身上的试验方法。在自己班上的话,
「哈哈哈稔侍,我们就是这样呢!」
『啊啊,因为吾辈们本身的存在就十分贵重呀……!』
「不过哈桑不是这样NE—。很平凡NE—。也就是说中辣的程度NE—」
最后的部分没有听见。总而言之如果是保送入学,那么赫莱森就有可能入学。可是,
「喂喂,赫莱森的特殊技能是什么哟?面包店的店员吗?」
「不懂吗?——就是大罪武装啦」
正纯一面想着做了很劲爆的发言呀,一面继续说,
「世界中仅有9个的大罪武装,不仅是所有者还有它本身的存在,作为特殊才能也相当有其价值。你不这么认为吗?」

三征西班牙帐篷前,用筷子一颗颗夹着袋中爆米花的誾说,
「……实在是太乱来了呢」
「但是誾小姐,这种思考方式也是不无可能,大罪武装确实是十分贵重之物」
「Tes.——也就是说宗茂大人,想从三征西班牙转学到武藏吗?」
「不、不,没有这种打算……」
大家都用斜眼看着狼狈的宗茂。
而在其中,誾用筷子将夹起的爆米花递到了宗茂的嘴边。
在大家的斜眼变成意味深长的眯眼当中,宗茂只好将筷子拉开,不过却看着被移走的筷子,
「誾小姐,这、这个是——」
「临阵脱逃可是不能原谅的」
接着开启的表示框上,映出了武藏Ariadust学院副会长的身影。
『——比起从圣联指派过来的武藏王,作为学生的松平君主是更上位的选择。既身为学生而且也能证明武藏仅仅系属于松平领地的一部分』
那也就意味,当副会长在述说,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到那边的时候,宗茂趁机将誾递出的爆米花送入口中。
啊,对着没看到最重要的一瞬间而生气的誾,宗茂说,
「嘛、嘛,稍微认真听听他们怎么说嘛。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们——或许会与我们为敌也说不定啊」

「也就是说呢」
正纯再次慎重地说。做出像是在看着众人,轻微张开双手似乎能容纳一切事物的姿势道,
「要是能将赫莱森顺利夺回武藏,也就意味着极东能够迎来没有被他国进行干涉所产生的支配者,终于能够在国际上和其他国家处于对等的地位」
「不过呀」
葵歪歪头。
「那样的话,圣联一定想要全力阻止不是吗?」
「嗯,所以不是为了阻止这样的发展而来了吗?极东如果拥有主权就无法轻易被支配。——因此“无法拯救赫莱森”就等同于宣示“我们放弃主权,接受统治”」
对圣联而言,极东的主权只不过就是件棘手麻烦的事物。要说是为何,
「如果极东主张主权的情况下,就无法对各地进行暂定支配。——各国就不得不从这个极东的岛屿离开。
但是,外面的世界,在海的彼方是尚未开发环境条件过于严苛的世界,被驱逐出去那个地方,是其他国家无论如何都想避免的。
所以,他们不承认我们的主权,会端出了重奏统合争乱的条约,主张将我们的权利否定的吧。宣称极东如果获得主权就是违反条约」
也就是,
「我们救下赫莱森并且主张主权,那就是明确的条约违反,我们会被定罪。即,是圣联和提倡从暂定支配状态解放的我们,在生存竞争之上哪方会脱颖而出的问题,这么说的意思就是——」
正纯缩缩肩膀,这么说着。
「拯救赫莱森并且得到主权,是一柄双刃剑」

原来如此呀,今天已经不知道点了几次头的葵望着正纯。
嗯嗯,如此颔首的葵却突然举起了右手食指。
「那么,要救赫莱森的话,……就必定无法避免战争了吗?」
那么就,葵从怀中拿出一张新的小抄纸。
然后对着大家高高举起他的小抄纸,
「好——是商人!小西君的质问!」
葵将质问念了出来。
「拯救公主、也能确立极东的主权,但是如果战争,或许就无法避免会有人死亡。对这点持有什么样的看法。——好,正纯的回答呢!?」
「你什么时候成了主持人……」
这么说着,正纯一面在思考。
……死人、吗?
那是抗争的话必然会发生之事。想着会产生死人这种说法感觉有点奇妙,但是正纯忽然发现到,现在的这个质问,果然也有点奇妙的部分。
那和质问的出题者有关。
……小西家是改信旧派极东商人的家系。
对金钱斤斤计较的商人,为何会对战争中出现的死者进行质问,那是,
……意即“数字”的计算和比较吗?
原来如此,正纯想。在已经了解质问的目的上这么说着,
「葵,如果进行战争,就会有战死者出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哪?
不过,葵,你——有没有想过因为回避了战争而出现的“战死者”?」
「哈?明明回避了战争……也会出现战死者?」

正纯对于葵的反问点了点头。
「嗯,战死者就算回避了战争也会出现的」
说的同时一边思考着。这会是对于父亲的反抗。
可是却无法抑制出口的言语,因为这些意见,是身为这边的立场所必须的。
「懂吗?进行极东金融活动各居留地的预算,现在全部都被迫冻结,而那终会被圣联夺取。而且现在是4月。
……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在极东就代表着新的会计年度才刚刚开始,但居留地的预算却近于无法获得的状态哟。
因为那些预算现在大部分都被圣联给扣押了」
了解了吗?正纯道。
「各居留地,现在都处于最为预算短缺之时。这样一来今后不论是公家机关、医院、治安、自来水还有下水道等等……从今往后,各式各样的有关公共预算的投入将会全部归零处于静止状态而停滞下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尤其是医疗会成为最大的问题,如果医院无法正常运作,就无法有效的治疗病患,就连药品的入手都有困难」
更进一步而言,
「在居留地中所拥有的资金总额变少,那么人们所持有的财产总额也会减少,接着就会出现贫困。居留地内想要增加资金必须仰赖外资。——在资金短缺的的状态下就无法灵活周转金钱进行生产行为」
「那么结果就——」
「时间流逝会让贫困的状况更加恶化,无法满足生活最低需求的人们,就会一步步接近死亡。这就是回避这次战争所出现的“战死者”」
「那、那么」
葵像是要反驳般这么说,
「那样就将居留地的制度取消,让当地的极东居民归化其他国家不就行了」
「这正是圣联所期望的」
正纯点点头。
「归化的时候一定会得到圣联的援助。不论是改信宗教或是言语的隔阂都能迎刃而解。而这么做,圣联将会得到莫大的利益」
「利益?接受大量的归化之民,损失不是相当大吗?」
「不是这样的哟?既能够确保大量等同奴隶的廉价劳动力,而重奏领域的居住区域也能够以强行划分的方式解决。而且最重要的是,——极东拥有技术」
正纯朝天空大大的张开双臂,继续说着,
「忘记了有武藏如此巨大的航空舰吗?——为了再现记载在圣谱中极东神话的天鸟舟(译者注:日本神话中的鸟之石楠船神别名),极东比起其他国家有关航空船的方面的技术系大为发达」
如此说。
「其他国家最为垂涎的就是,这艘航空船的技术」

武藏的人们,在各自的所在,都一同听见了正纯的话声。
『极东在重奏统合争乱被各国暂定支配之后,作为极东的领土而制造了武藏。
其他国家当时也有参加,并提供航空船相关技术作为争乱中有利的交涉条件。而武藏作为在各国的境界线航行之贸易船,由于无法进行武装方面的研究开发,于是就将心力更加倾注于航空方面的技术发展。……极东的大型企业,成为建造武藏核心的IZUMO(出云产业座),如同其名,对于航空相关方面之技术相当厉害。』
大家静静聆听,
『然而,10年前武藏的大改装中所使用的技术,当时三河因为和P.A.ODA同盟之缘故,并没有将其提供给圣联。大概是强大的隐形功能以及紧急状况下所使用的重力制御航行系统吧。
而现今,其他国家正寻求着这些技术?
比方说,K.P.A.Italia的K代表着KURE(译者注:日文中呉的训读音),……在极东,有关航空船工业能够和出云产业座并称的就是吴。身为内海国的K.P.A.Italia已经预期到在大航海时代的衰退,虽说将吴留住确保了从各国的造船需求中所得的收入,但是正因如此,十分渴求现在武藏的技术。甚至其他国家也——』

在三征西班牙的帐篷下,宗茂和誾等人,屏息聆听正纯的话语。
『根据历史再现,近期,三征西班牙和英国就要进入战争状态。在决战之中,三征西班牙将会驶出拥有130艘船舰组合成的无敌舰队“超祝福舰队”』
不过,
『遵循历史再现的话,日后被嘲弄为"无敌舰队"的"超祝福舰队"终会败战。为了能够达到那样的结果,英国从以前就持续接受出云产业座提供的相关技术』
誾轻轻地颔首。
「……极东上作为英国领土的对马相当狭小,就并没有在那里设立国家,而是以重奏神州所带来的浮游岛作为领土。因而英国在重奏统合争乱中担当了极东和其他国家的协商工作,在建造武藏,以及在那之后也一直和出云产业座保持密切的联系」
可是,从通神中能够听见的武藏副会长的声音如是说。
『对于得到极东技术支援的英国,三征西班牙不可能会只考虑败战的结果吧。成立能够在战争中有得胜实力真正的“无敌舰队”,然后自己强行选择“投降”,这样既遵循了历史再现又得到政治上的胜利。三征西班牙应当是这么考虑的。
而且入手得以扩充强化“无敌舰队”的力量的话,也就能够实现日后的霸权』

武藏专用的靠岸陆港,从接驳小船到达武藏栈桥上的是酒井和“武藏”还有“品川”,正朝着武藏的入口走去。
因为从谷底吹上的风使得3人的衣服随风摇曳,传递到耳中的正纯声音正诉说着,
『更进一步而言,航空船能够进行陆地上的人员和物资的输送。在静候着30年战争的M.H.R.R.和六护式法兰西,原本就十分想获得清国或是上越露西亚技术了吧。能够越过高山的船只就算在世界上也极为稀少,但现在的武藏就能够实现这点』
“武藏”抬起头,望着被称之为自己本体的巨大船影的同时开了口,
「……正纯大人,意外地对我的事情相当了解呢。重力制御航行技术,因为启动条件十分严格所以几乎没有随意使用过呢」
「正纯也有相当宅的一面呐」
在酒井笑言之时,风声和话声一起传了过来。
『通过极东居民对于圣联的归化行为,圣联就能够造出像武藏一样的船舰,使用的方法、技术还有入港以及确保燃料的技术通通都能够入手。比起花费经年累月在国内进行研究开发,只消花费远低于其的费用和天数就能够获得知识和技术了』

「那么」
葵这么说。
「我们这样不是好极了吗?既然拥有技术就可以凯旋归国了。虽然刚刚纳特说过了,不过和市民革命一起的话,也是个不错的名目不是嘛?这不就一切OK万万岁了?」
「工程师和航空船方面的相关人士是这样呢。——但是其他人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打算进行革命的状况下,贫困的居留地很可能会被封锁」
懂吗?正纯刻意笑着说,
「甚至是……直到这种状况发生之前,居留地可是渐渐变得越发贫困喔?讨厌改信宗教和归化的人们也会进行反抗。这样一来,纵使不战争,也会出现死者。而且那并非是限于学生,身为一般市民的死者,可是会出现在所有的居留地中的」
正纯张大双臂,说了不知道第几次的「了解了吗?」的发语词,接着,
「不打算救赫莱森,而选择回避战争,但是那张『帐单』,却要所有的居留地一同支付代价。那结果就是选择回避战争而出现的战死者。……虽然没有由于战争而直接出现的死者,但是因为社会福利的不足而出现死者这样就可以吗?只要避开目所能见的死者,在看不见的地方所出现的死者就说是“没办法啊”这样吗!?」
就这样,正纯的话语触及了话题的核心。不过,
「喂喂,等等哟」
葵为了制止而猛力地伸出右手。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小抄纸,将其中的一张举高至眼前。
「呃、也就是说,……就算不战争但是因为这样的选择也会出现死者呐?」
「Jud.,正是如此。——身处在临战的状况之下,仍然认为不战争就是和平,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闭上双眼无视未来的借口」
这样呀。在对面的葵赞同的点头。
不过,下一瞬间他又开口了。
「那么,我想问问看」
「——什么方面的?」
「要是不去救赫莱森就会被支配,就算不战争也会出现死者。但是去救就会演变成战争。选择有两个。是要缓缓走向被支配的路,还是要为了自由或是被支配而赌上性命分出胜负。那么就——」
此时葵突然从怀中再掏出一张新的小抄纸。
下个瞬间,正纯听见了葵所宣告的名字。
「是政治家!——正信君的质问!」
「……!?」
听到父亲的名字,心跳的声音瞬时变得激昂了起来。
接着下一秒正纯听见了父亲的疑问,那是,
「要是去拯救公主赫莱森,不希望这些是被认为违反条约的主权问题——而是希望能够对圣联正正当当出示拯救公主赫莱森的大义名义。
要去拯救公主正义的理由。——认为让她自害的圣联所作所为是罪恶的理由是什么?」

「——是个不错的问题,和要求」
在K.P.A.Italia的舰船荣光丸的甲板上,伊诺森暗自窃语。
「现在,对我们而言最为棘手的,不是极东提倡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正义,而是以世界通用的道理支配着极东的我们所为系恶行」
要说是为何,
「统治者,极为害怕自己被认为是恶人。这样一来,对于极东那边,会以成为自己人来证明自己不是坏人,为了明哲保身,会离开K.P.A.Italia」
呐,依诺森说着嘴边露出了笑容给站在身旁的伽利略看。
「20多年前,我呀——就是那样输给极东的」
依诺森起身,将视线朝向对面的表示框。
「那么,要怎么做呢。不仅仅是述说对己方通用有利的理由,而是能不能够说出给予对方一击的话语?如果办得到的话——」
叹气。
「现在的极东,确实是从20多年前以来就一直是我的敌人」

正纯能够理解,
正义、吗?
至今都是一直站在极东的立场叙述。
但是,那个意见却是不仅仅要提出对极东这边有利的看法,而且还要让圣联沦为完全的恶人。
要和圣联进行沟通,就必须以“纠正圣联”的姿态。
圣联所为的的事是错误的,要是能够提出连圣联侧也这么认为的意见,就有回避全面开战的可能性。
起码对于持赞同意见的国家,是不会成为极东的敌人。
……但是。
正纯思考着。
……真的有这样的正义吗。
宛如对于这个疑问给予追击一般,传来了声音。
正对面的葵,开始读起小抄纸上所写的话。
虽然是以葵的声音被读出的话语,但是语气是父亲的。
「——战争即为从开始之际,直到双方和谈,在这其间一直持续的。
换句话说,直到任一方全灭之前都能够继续下去。
此时,居留地的人民毫无疑问会被当作人质」
而且
「公主的“自害”,是这个时代的君主理所当然的行为。如果要迳行阻止,就无法避免自各国而来的非难声浪。既然没有同盟,也应该只能在灭亡之前独自战斗了」
因此,
「打算拯救公主,如果无法提出连圣联那边也能心服口服的正义的理由,那么所有人都会成为敌人」
因而,父亲质问了。
「存在吗?拯救公主的大义名义。——正义的理由」
对于这个问题,正纯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
「想法不成熟的你,还敢这么说吗!?」
正纯被葵的喊叫声给震慑住了。吓的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接着双手垂了下去,无力的在腰侧摆动。
微微的低着头,就像是被斥责一般的姿态,正纯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腰侧,左手却碰到了某个东西。
出现了一个干涩的声音。
接着,从左舷侧传来了声音,是细微而尖锐的、铃的声音。
「正……纯……!?」

铃将身子向着肩膀在摇晃的正纯方向。
在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众人之中,被浅间支撑着身体的她,仰头朝着正纯所在的桥上。
「——那、那个,正、正纯,——正纯!」
铃放声大喊。
「衣服、现在、手握的、握的东西,……声音、发出声音了。」
桥上,正纯将视线转向大家所在的方位,用慵懒、无力的「发生了什么事?」的一副脸。
「是纸……纸的声音!」
听见这句话,支撑着铃的浅间,也惊讶的抬起头来。浅间对完全呆滞望着这边的正纯,带着疑问的口气说,
「难道,正纯也拿着,像托利同学一样的小抄纸吗!?」
对于提问,正纯的表情起了变化。她的柳眉急竖、樱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又将手慌张地伸往腰间的pocket binder,
「这、这是……」
拿出的是被握烂的纸张。上头好像写了什么东西,或许是重点笔记。
但是正纯却没有将它摊开。
「这是——」
用双手将纸抓住,并在手肘上注入力量,右肘朝上、左肘朝下,简直就像是要将它弄破一般。
「这是……!」

正纯将拿出的纸片给撕破了。
这是今天凌晨,自己整理出来对于这个议题的对策的重点笔记。
那是写有从暂定议会的秘书们得到的情报以及根据己身的判断作为基础,自己所思考出对策的笔记。
那其中,
……的确是有写着。
关于这个议题的对策。
得到大义名义以及正义的方法全都都有、更进一步在得到大义名义之后,
武藏和自己应当要如何对应,关于将来的对策也全都设想过了。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思考出用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的话语,不过,在己身之中,仍然存有疑问,
……尚未成熟的我,能够说这些吗!?
既未能袭名、对于政治家的存在意义为何也还持有疑惑、而且还半隐匿自己女儿身的身分生活着、
那样既不完全、抱持疑问、又虚伪的自己的意见,即使的确是如此,
……要是真是这样,究竟是哪里来的确切证据能够这样说呢!?
而父亲绝对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已经看穿这边会将自己做出的意见进行整理了吧。因此透过葵说出彷佛警告般的质问。
正纯十分清楚这个警告背后所含有的意图。如果在这里无视己身的未成熟而擅自横冲直撞的话,
……我的将来将会化为乌有。
作为后盾的父亲还有他周围相关的这些人会消失,未来的前途也是一片黑暗。
不仅袭名失败,连身为政治家的前途也断送了。
因此,正纯抓紧了手中的笔记纸。
是不必要的多余想法。
这样的,连自己尚未成熟都无法明辨的人所写出的东西,只是在作着自己空自悲叹、愤怒、这些多余感情的大梦而已。
将这些撕破,完全接受父亲他们的看法,那就全部都和原先设想的一样。因而,
「这是……!!」
正当要撕碎丢弃的那一刻。正在那时。
完全意外的,从面前传来了声音。
是纸张破裂的声音。葵将正纯手中的小抄纸给撕碎丢弃了。
「……!?」
正在想着发生了什么事的当下,眼前出现的是怒目而视的葵。
然后在低垂着头的视野里,他进入了自己的视线。
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葵却将脸贴近,从脸的下方斜眼看着自己。
「你真是傻瓜啊——我想要听的是你的答案哟」

回答,葵所想要听见的事物。
「那是——」
「不是说了嘛?我脑子不好、什么都做不到、也找不出该怎么做的答案。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守财奴除了计算帐目什么都做不到,眼镜作家除了那些有关历史的话题其他也不懂。
——在政治方面能够发挥实力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哟」
因此,
「——你在这里,不说你自己的答案的话,那打算怎么办呢?」
「但」
「才不是什么但是吧?」
葵坐了下来,将破碎的小抄纸片摔在自己眼前的地板上。
「你,——了解吗!?」
用手指着突然之间的呼叫,让正纯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究竟——。
究竟这个笨蛋,为什么突然间生起气来。
自己可是敌人。明明就是如此。这个笨蛋却,
「了解吗?」
葵提高了音量。
「你!你可是我们学院的副会长啊!」
「————」
「了解吗?你是我们之中现在唯一持有权限的人。懂了吗!?我现在不管说了什么,但没有权限的话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哟?你就不一样了。虽然你或许是打算当暂定议会的代表,可是你也是我们的副会长——」
听见了。
「你是我们的代表!所以说出你自己的答案!!」
连身体都跟着颤动的激喊。
……我是——。
想要做什么。
不清楚。
就这样充满着迷惘、自己擅自沉浸在自哀自怜的情绪之中,
但是,在这个场上的自己是,
……我是——。
「我……!」
张口欲言。
就像是回应这个动作,传来了声音。
『正纯』
那是充满意志的言语。是透过声音而成意志的投影。
拥有与其心意相通力量的人正是,
「正——」
正纯和葵一同朝着音源发生处转过身去。
在舰首侧,楼梯的半途,阿黛尔手提水桶朝这里走来。
她脚上穿着的从士用机壳脚部的基础零件也跟着发出声响。
「啊,难道还在忙着进行辩论吗?那个、我照总长的请求,将它带来了不过……」
终于登上了最高阶。然后阿黛尔用眼镜底下的瞳孔,和葵相互对看。
葵露出笑容。以手势向阿黛尔示意。不过在桶子那边,
「拜托了」
随着言语,从桶子中、以及边缘,涌上了那些东西。
『正纯』
那是黑藻之兽。

「那是……,下水道的」
对浅间的话,颊上贴着OK蹦的直政点点头,发出嗯的赞同声,跟着说,
「……有时候,我也会负责替换它们聚集的净化滤网。与其说它们不太亲近人类,不如说是它们了解自己十分污秽,担心自己好像会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和人类间互相保持只是问候的友善距离,不过……」
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被它们叫名字这种事,连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正纯和黑藻之兽的感觉器官对上了视线。
浅浅地低头就能够看得很清楚。阿黛尔在递出的桶子中,代替污水将墨汁倒了进去。
黑藻之兽就有好几只冒出头来载浮载沉,而在桶缘的其中一只说,
『正纯』
又再次被叫了名字。
『啊』
不过却失去平衡滚到桶子外面了。
然而,对于那漆黑污秽的身体,正纯却反射性的,
「喔」
用双手将它接住了。
听见抓在手中的纸濡湿的声音,污水在纸面上散开,将所有记载在上面的内容都晕得乱七八糟。不过却传来一句,
『谢谢』
「……不必介意」
黑藻之兽。总是从赫莱森的脚边朝着自己看。但还是第一次向自己搭话,因此,
「今天,有什么事吗」
『救救她』
「什么?」
『赫莱森』
「——」
相对于一时间哑口无言的正纯,黑藻之兽继续说。
『救救 朋友』
有好几只从里面冒上桶子的边缘。
『赫莱森 说过的』
「……什么?」
『正纯 政治家』
『政治家 的人 可以救的』
『用税金 交换』
随着连续蹦出的话,自己手上的这一只抖动着,然后吐出了小小的石子。是像玻璃一般透明的物质。
……那是在污水之中,由于不是垃圾所以无法分解的固状物吗。
『3年分 工作的 结果』『这样 不够吗?』『还有 更多 所以不行?』
『要救赫莱森 怎么做才行?』
「那是——」
『救救』
听得很清楚。
『正纯 救救她』

震动耳膜的话语,响彻了全身。
……可恶。
正纯思考着。自己到底做过了什么、正在做什么、到底又想做什么。
只是,有一件事是很明确的。而又再次的听闻。
『要救赫莱森 怎么做才行?』
对于那句话,正纯,
「——」
决心要行动了。正纯轻轻地将手中的黑藻兽移回桶子里。
『正纯?』
对于疑问,正纯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小石子用另一只手取走,接着黑藻兽们。
『纸 弄脏了』『……抱歉 不能读了』『写在上面的 不能读了』
「不必了,要是真的有心还是有办法看的。而且……」
正纯的一只脏手中握着石子,而另一手握紧的纸张,果然已经握烂了,于是将它丢进桶子中。
「可以哟。可以把它吃掉喔?——因为,因为我的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了」
嗯,正纯心中这么呢喃着。
……我到底想做什么?
给自己的问题,正纯做出了回答。
「如果是政治家,说不定救得了。」
对着从前的自己、直到前些日子为止的自己、毫无目的,只是宣称要成为政治家的自己,
正纯十分认真的思考,不过,第一次有了自觉。
「是这样呐」
只是想要拯救将要逝去的生命。
这个意志,从前的自己应当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反问自己。
……为何想要从政?
「我要回答」
正纯抬起了头,而在这其中,和坐着的托利双眼相对。
「葵‧托利。我是武藏Ariadust学院的代表吧?」
「嗯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嘛」
这样啊。正纯理解的点头。
「那么,对于刚刚的问题进行回答。
重点是,在拯救赫莱森这件事上,必须要有圣联也能够接受的正当性,
并且防止救出她所发生的战争,以及避免对居留地所发生的被害哪?」
「嗯,就是这样。给我答案」
那么,正纯说。将视线从葵身上移向舰首。
视线避开提着黑藻兽的阿黛尔,朝向了从空隙中能够望见的,所有武藏的人民,正纯开了口。
说吧。从早上开始考虑、做了笔记、针对现在这个问题的对策。最起始的部分是,
「拯救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理由,能够成为大义名义的正义。首先是——」
说出口。
「她身为三河君主没有负责的必要」

在三征西班牙的帐篷前,大家都注视着表示框。
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伸进爆米花袋的手。
「那是——」
『昨晚,身为三河君主的元信公令三河消失,也因此而死亡。但那并不被认为是自害,而被认为是三河消失其中的一环。故而,责任必须由下任君主担负哪?』
不过,
『在元信公死亡之时,赫莱森尚且不是嫡子。——是这样吧?浅间。进行略式相继确认,应该是今天早上的事了,没错吧?』
『嗯、是、是的没错』
从画面之外,传来了少女回应的声音。
『在神道奏者的情形中,确认继承必须在神前进行,因为三河的神社也已经消失,所以作为三河君主的确认继承就该由圣联那边相关的神道奏者进行。
——K.P.A.Italia的话就是安艺,应该由严岛神社的协助者来进行。而且因为赫莱森是武藏居民,应该向和她结下二级氏子(注:氏子即祭祀同一氏神之子民)契约的浅间神社进行报告』
对于正纯的话,宗茂和誾边看着画面边说。
「安艺的话,可是相当有排场的神社呢。——由于设置在浮岛之上,相当易守难攻」
「现在那可是教皇总长的要塞哟」
『那么说吧』
画面中,副会长的手从左边拂向了右边。
『赫莱森,作为武藏居民而生活着的没有记忆。因此她和三河消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又是为何,不得不负起三河消失的责任?』
『那是——』
画面上映出了总长的身姿,竖起眉头的总长,又看着一张新的小抄纸。
『因为是君主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啰?』
『不是那样吗?』
副会长仅仅看了总长一眼,然后又再次看向画面这边。
誾狐疑的皱起一侧眉头,
「……副会长,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简直就像是对我们这边在说话」
「你果然也是这么想的吗?」
对于宗茂的提问,誾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就没有再多说话了。
这个副会长究竟是在对谁说着这些话语,想要以此为传递管道吗。
不清楚。在现在这个阶段,或许只是多心了也不一定。
但是,副会长却再次指向画面这边。
『连自己参与其中都不知情。连自己都无法管理之事却要对其负起责任,那么这样……如果没有赫莱森的话,谁要对这起事件负责?
包括赫莱森在内,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三河消失的喔!?知情者全都随着三河一起消失了。那么,究竟谁要负责?——了解我话中的意思了吗?』
「——」
『了解吗?对于事件完全无关的人,直到昨天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而生活着的人,但是如今,突然之间被迫成为嫡子,而且还被迫要负起责任!
好好思考一下,如果依照圣联至今的处理逻辑,就算是没有赫莱森的情况之下,根据圣联的说法也必须强迫某人成为三河的君主然后进行自害。
——是的。以“嫡子”的名义,其实只是为了让和事件没有关系的人也能够进行处刑!』
换气,副会长像是要舍弃什么似的向空中猛挥,
『这是历史再现的恶用,是依照自己高兴而进行处刑的恶魔系统!』

「等等哟。」
正纯听见了身旁葵的声音。
呼,正纯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将脸对着他。那个动作相当夸张,向对现在,透过地脉地通神而看见的画面的对象,
将话语和意图传达出去,
「怎么了!?」
「不是,你呀。好好地深呼吸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哟。这样行吗?——不是赫莱森要负起责任的话,谁也不需要负起责任的话,那么三河消失的责任到哪里去了?」
「想要知道吗?」
……传递出去。
有不得不传达到意志的对象。
一面希望能将意志传达到,正纯一面道出语句。
「三河失去了君主,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土地。接下来首先必要的是复兴,人们在都市居住没有基础建设就无法生活。——现在也是使用着武藏的基础设施,居住在搭载了暂时居住区的船中生活,因此如果要说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
正纯将右手指向指向了摄影队。
「——三河会就这样被认定为就是这艘都市航空舰的存在,和武藏连结存在着这样就行了」
也就是,
「三河没有消失,谁都不须为此负责」
「————」
「懂吗?三河虽然是作为Tsirhc系和村斋系教谱间的中立都市而十分重要,不过,其实在移动中的武藏也可以担当此一任务,因此让三河和武藏连结继续存在的话,——就不需要移交武藏,也有将三河消失所发生的损失复原的可能性」
咦,透过如此呼声由下开始整个沸腾起来。
一下听见了「呜哇」这样疑惑的声音、一下又是「喔」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
在突然爆发出人群的声音中,正纯思忖着。
……来了。
这么想着,就像是要再推一把般这样喊叫出声。
「武藏Ariadust学院对于圣联有关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处置,以现在的意见作为大义名义的另行提案,要求重新审视!正义的理由如下!——现在圣联所为之行为,系恶用圣谱所示之历史再现,那亦代表对于圣谱之轻视!」
喊叫,把话语释放出声。接着马上听见,
『——是诡辩呐』
在放送的噪音当中,突然混进其它声音。而且还,
「——!?」
中了。天空中、随处的告示牌式表示框中,都开启了播送的表示框,映出了一个男人的样子。
那是,身缠白衣的身影。
「教皇总长……」
『是的』
听见肯定的回答,正纯心里握紧拳头绷紧了神经。
……来了。
从方才到现在,自己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在画面另一端看着的这个男人。
是圣联的代表。也是将赫莱森的自害视为历史的秩序维持而前进的男人。
如果能在和这男人的对决中获胜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人民、武藏,都会有所转变。
侧近,葵看向自己。
「正纯,——你不是也能露出一副很有干劲的表情的嘛」
「嗯,葵,接下来还有许多稍微有些难懂的话题啊……」
深吸一口气,正纯望着天空选择无视教皇的脸。
自己眼中该看的不是天空中所映出的人,而是放送委员的摄影队。
「葵,好好听着,接下来可是正题了。不过——」
接下来还有许多,从早上开始考虑关于这件事情的对策。
虽然不知道这些想法能不能达到目的。
但就算懦弱也好、失去自信也罢,说不定其实什么都不懂也不一定。
不过确信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
「我必定会尽我自己的所能——为赫莱森开出一条活路」

帐篷之下,伊诺森浅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
眯细双眼望着桌子前方的摄影机,先是这么想,
……麻烦的家伙们。
这是信奏着圣谱,并且遵守历史再现旧派首长的工作。
三河公主的自害虽然在历史上并不存在,但是以过往历史为鉴这的确是妥当的引咎负责方法。
这样做就能够将三河消失的帐给一笔勾销。
所以现在,武藏的这群人所呼喊期盼的事情是,
「喂,这些都是空谈」伊诺森道。
「那边的副会长——刚刚说着自己的话该如何做的话语呐?」
『嗯,说了』
「不是『嗯』,——而是Jud.吧?被审判方的人民哟」
伊诺森知道这是清楚明白的挑衅。
……但身为旧派首长却怎么可以对圣联的协定无视。
首长必须要作让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榜样。绝对不能违反规定。因此,
「释放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的三河公主、吗?——是个相当不错的意见呀。是的,相当、真的是不错的意见呀。好久没有听见,真的是好久没有听见了哟」
叹气。
「这样呀,至今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的救命的请愿呐」
理所当然。
「遵循圣谱记载,从而进行历史再现。可是其中必定会发生龃龉。要说是为何,是因为我们能够读取百年后的未来。对于过去众神的时代所拥有的知识、想象、人以及物资都远远不足,以及这样严苛的环境,还有人为所发生的障碍。——故而,消去误差是必要的」
『让毫无关连的公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进行自害也是为了要消去误差吗?』
「那么,你们——,能够容认误差存在吗?」
对于这个反问,武藏的副会长完全闭口。
『————』
沉默。
对于这生出的沉默,伊诺森内心有些许的感叹。
……哦呀。
要是现在说能够容认误差存在,那么极东的学院也会因为无视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而得到相应的处置。
不过,极东的副会长,却透过自己的言行而回避了失误。
……原来如此。
刚刚,以激昂的声音陈述之时,还以为是会找到对自己有利话语猛攻就失去理智的人。
……不过——。
伊诺森重新调整坐在椅子上的姿势。
翘起二郎腿,将右手自然垂在椅子外,左手则放在翘起的腿上。
身子摆在椅子一半的地方。
他从那里直盯着画面看,将视线移向了摄影机。
「——聊聊吧」
「世界应当要有怎样的面貌的话题,呐?」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9-29 09:01 编辑



第三十二章 『全域的支持者』

不论发生何事
在那里的人是谁
配点(不可能男)

正纯发现,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风,因为高台上的桥稍微划开了点大气的流动,因而发出了像吹得很烂的笛声似的声音。附近的行道树也在摇曳着,就在眼前的自然区域,偶尔也会如微波一般发出枝叶的飒飒声。
但是每一个人,全都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周围的表示框。望着在那其中出现的人,K.P.A.Italia的首脑,教皇总长伊诺森其人。
他说道。
『历史再现中的误差,在文明和文化的便利性中很容易出现。不论谁都会觉得方便的那一方比较好,若是能知道这方法的话也都会想着去做。因此,在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中,便带上了“解释”这一种思考方法』
然而,
『“解释”并不是“方便”。这点要搞清楚』
伊诺森用仿佛很无聊的,低沉的语气如此诉说。
『为了负起国家的责任君主自害。这就是这个时代极东的规则。是确定的事。是从历史角度看应该做的事。一般来说就该这么做的。——为此而使用历史性的正确的“解释”何错之有?但是你们却首先无视了自害的引责这一应该遵守的规则,又为此找借口而使用了“解释”一词』
「但是……」
正纯在头脑中斟词酌句。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能让对方说出自己所希望的事,正纯一边如此思考着,
「但是圣下,照着圣下您的解释,我们将会失去一名与此无关的无辜平民」
『呵,……失去?你称其为失去?』
既然这样,他说道。
『我教给你一个好词。——殉教。明白什么意思吗?——是高贵的牺牲』
因此,
『这个并不是失去。是因为被选上,为了引导人们走向圣谱所希望的历史,而先行了一步。这不光是本人所希望的,亦是人类在理解前提上历史潮流所愿的。明白吗?』
就知道会这样,正纯在心中咋舌。
这种程度的,都在对方的应答模式中。就像是之前对方所说的一样,在旧派的长久岁月中,毫无疑问有无数次这样的对话。正因如此,想要阻止圣谱记述的历史再现的逆流应该也有很多才是。
他们的反抗并未留存于现在的记录中就是因为,
……被这样子的对话所击败,被“解释”成了某种“乱”什么的了。
正纯思考着。至少,必须把这次事件说成是“解释”。但是,
『再进一步说。——呐,喂。你们想说作为三河的补偿,将三河并入武藏,让三河的继续存续下去吧?
那么,该怎么办?我们与三河的生产力和地脉炉做交易的产业该怎么办』
「那个是——」
『你是想这么说的吧?三河是极东的国家,与历史再现没有关系的与圣联侧的接触,即使无视了也无伤大雅,吗』
然而,
『喂喂,这不带的吧?你们刚才说了允许圣谱的历史记述存在误差,事到如今却绝不允许我们的所作所为成为误差了吗?这又是在乱弹琴哪』

誾听着刚才伊诺森的话皱起了柳眉。一边把筷子伸进爆米花的袋子里,
「论据有破绽呢」
「一般来说听这些话的人是不会发觉的啦。我认为在“这才是误差”这一点上反驳咬住不放的话会陷入不利的」
是吗?就在一脸疑问的众人中央,宗茂双手抱胸点点头,
「刚才,应答的速度太快了。教皇总长肯定是在有意地挑起双方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对于对方的意见列举自己的见解并做出拒绝,完全不接受,呐。
所以说,——就算在这里找到了对手论据中的破绽,在全体论据中也只不过是小小的一点。
毕竟,教皇总长他不纠结于一个一个的话题而是一个个地提出下一话题。只是抓住对方语言中的破绽,把它替换掉转而进行下一话题吧」
「但是……,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有什么意义吗?我认为就算出于自己的见解拒绝对方的意见,这也只不过是变成了“对方的意见是正确的•不过自己的也是正确的”或是“对方和自己某一方搞错了”的情况,不论哪一方的意见都无法成立只会毫无建树耶」
「会说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没有建树的,只会是讨厌自己的论点被拒绝的人的说法而已」
宗茂面对着画面观看着继续进行的对话,说道。
「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就是对方的见解和己方的见解的对话。
如果这不被承认的话,就会被强制要求理解对方的见解。
而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是将自己的见解作为弃牌,让对手也丢下见解的同归于尽战术。如果,对方无法撑过这互相击溃的战斗的话——」
顿了顿,
「这就成了,对手就只能靠己方的见解进行辩论的证明了」
而且,
「教皇总长的战术就是这样。在长久的岁月中积累起来的旧派的“见解”的量,无论是谁都拍马不及的。但是教皇总长在对方抛出一个见解之后也能讲述出自己的“见解”。而且,还是在高速的对话中。——现在,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已经开始了。但是这对教皇总长来说既不是交涉也不是争论,而只是单纯地从过去的积累之中,选择出语言的作业罢了」
那么,誾转过头去。
「如果副会长说,停止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吧,那该怎么办呢?」
「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是对于自己的论点,对方提出等价的见解互相抵消而成立的。就是说,如果是没有发现随着见解的不同自己的主张会变成任何样子的人,就会被夸大,会被试探。——如果自己说出了不要继续下去的话,那就是被别人指出己方的论点太天真,以及被指出己方无法提出与对手等价的见解之后的恼羞成怒一样的反应。——在讨论中就算是输了」
那么,众人看着画面。
现在的流向,该怎么切断呢,众人期待着。

正纯她,正在考虑着。
……原来如此啊……。
看出对方的战术了。那是采用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的焦土战术。因为对方积蓄了远多于己方的论点,就算是论点同归于尽到了最后也是对方获胜。
方法很简单,通过因见解而带来的不同,在同意对方意见的同时表示拒绝。
表面上没有否定是因为,
……在和改派等教谱交涉的时候,为了回避造成麻烦的责任啊。
防御也很坚固。比如说,正纯想要改变交涉的流向而,
「——居留地的金融冻结,也能说成是误差的修正吗?」
如此质问。像这样子提出疑问的话,就能够表露己方观点而回避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的发生。然而,
『有关公主自害的你我双方的见解可以定下来的话,金融冻结不就自动解除了吗?那只不过是附属问题。你我还有别的事项应该讨论。是这样的吧?呐』
对方却不处理己方的问题,集中在一个问题上进行讨论。这样子继续被对方削减问题下去的话我方论据的选项只会越来越少,最后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再加上还有,
「呐呐!正纯!能赢不!?能赢不!?」
后面那笨蛋非常地烦人。那货现在就在正纯身后跳来跳去的,
「请问!请问!我啊,因为是笨蛋所以不太明白刚才在说什么,不过该不会是已经到了第八轮后半附近我们得分翻了人家一倍快要赢了!?咋回事啊!?」
……啊—,真是受够这家伙了——。
「稍微安静一下葵,我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哦哦!那也就是说,不发出声音那玩法比较high啊!?」
『兴—奋?兴—奋?』
就连放在旁边那桶都嚷嚷起来了,而葵走下了楼梯面朝着右舷侧。过了一会儿,就有议员拿着与贩卖和开发有关的商品什么的来了,开始向着在正纯背后的摄影队展示起来。正纯瞥了一眼,只见现在展示的是,
『IZUMO牌的日常早餐!配牛奶一起吃吧!大份咖喱!!』
葵和跑来的哈桑一起举起箱子竖起大拇指。
看到自己这边回过头来向着他挥起拳头的时候,笨蛋又慌忙逃去右舷侧避难,
「可尼炭!正纯超吓人的耶!——啊,你在喝什么啊?可尼炭」
「嘘—!嘘—!别在外人面前这么叫我!不算的!——啊,这是茶」(译注:可尼炭,第一卷上里搜索幽灵的时候浅间看到的紧身衣抱枕怪人)
挺熟的嘛,正纯不解地歪歪头,右舷上的众人慌忙齐齐摇头。
异口同声地,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调节气氛很重要的!!」
当众说出来也不行的吧,正纯这么想着,但因为是武藏内部的闭锁议会所以说不定没什么大问题。葵也是,和商人还有城里的头面人物好像都有来往,
……够胡来的,还晃来晃去……。
想到这里,忽然,正纯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切断现在的,这一个流向的方法了。

一阵风吹过。那是从午后的一半向着午后的终点前进中的,微微带着一点西方气息的山风。
任由这阵风吹在身体上,伊诺森呼出了一口气。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伊诺森刚在这么想着,武藏的副会长再次提出了疑问。
『——那么,三河消失之后进行了公主的略式相继确认,但让在消失之时不是嫡子的人,在消失之后捧为嫡子让她负起责任,这不是在强行亡羊补牢吗?』
「重要的是,作为从历史角度上看可能的流向,让她负起责任呐。……从我们的态度看来,这么做不就是不得不为此而进行的误差修正嘛?」
击溃了反驳。
很快,又有疑问提了出来。
『——那么,略式相继确认为什么要对我方保密进行?公主既然是武藏的住民的话那自然应该是使用浅间神社的吧。为什么不这么做?』
「就算是在浅间神社进行相继确认,要实行自害这一点不还是不可改变的嘛。
既然如此使用神社的网络就能够更加迅速地,在更加无风险的保护下进行了。因为不论怎么做结果都不会改变,因此我方只是采用了更加方便处理的方式而已」
再次击溃。
伊诺森明白对方黔驴技穷了。开始列举疑问就是证据。因为自己没有论点了,就只能向己方提出疑问了。
……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聊啊。
说出来,不说出来,有的时候击溃观点,把对方的论点和自己的论点处理成“不管哪方都可以”的样子。虽然花时间,但这是通往胜利的道路。
对手的论点也好疑问也好总会告罄的。
到那个时候,在大多数情况下,对方会说“交涉决裂了”,将敌对正当化。
并不是想要决裂,而是比不过Tsirhc旧派的积蓄,无法导向共同见解的人们的虚荣。而己方所承认的共同见解是,
……由旧派侧的见解所确立的见解。
从古代起就作为最大多数派存在着的旧派。它是不会被别人的见解所动摇的。如果被动摇了,那也是要世人消灭了作为绝对的存在的腐朽之物才行。
所以,以对方会敌对为前提,己方在承认对方的论点的同时,也在提出观点继续着相对。之后再来看,那就显而易见己方并不想敌对了。
这次的对手也是,在一步步地走向这条道路。
『原来如此』
对方在画面的中央一手托着下颚,这么说道。
『双方的见解,看来是平行线呢』
伊诺森什么话都没说。没错,这么说来的确没有下功夫尽量让双方意见互相靠近。
旧派是不会接受对方的引诱的。
很快,对方如此说道。
『那么,请允许我如此宣布』
顿了顿。
『我们,——我在此承认,圣联侧与我们持有无法相容的价值观。我想在圣下您看来,对于这一点也是持肯定态度的,如何?』
「不,我方,——我方认为双方若是能够交流,那互相能够得到理解」
伊诺森在内心苦笑着,这么说道。
……果然要宣布敌对了啊。
将“无法相容”作为敌对的理由,宣布与己方的诀别。
就好像是,互相都认为无法与对方相容似的说法啊。
这一点不敢苟同。旧派始终不曾放弃与对手的相互理解。并没有认为会无法相容。
自说自话发怒的对手,只不过是用“互相”这一说辞来使自己正当化而提出了诀别罢了。
像这样的,把自己不能理解作为双方的责任而自己却逃走的事情绝不允许。所以,
「听好了吗?还有时间。而且像现在这样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讨论的时候今后可能不会再有了。既然这样,双方不正应该好好努力争取能得到统一意见吗。
交流的话终将会得到理解的。……不对吗,喂」
『——原来如此』
在画面的另一端,对手露出了笑容。
『也就是说,我们终将有一天会到达可以并肩而行的道路上,是这意思吧?今天虽然擦肩而过了,未来总有一天能够并肩而行,我们应该坚信这一点的吧?』
「Tes.,就是这样。我方并不求一战」
伊诺森点点头。耍花招呢,一边心里在这么想着。
……对方想要努力地找寻出一条与己方敌对的道路,但到了最后,连那条道路都会被堵住了哟。
己方已经表明了认为绝对可以得到理解的这一意志。想要决裂的话,不但必须要拒绝己方寻求理解的态度,还必须要宣布敌对不可。
但是,武藏的副会长却笑着说。
『非常好』
副会长脸上保持着笑容开了口,
『今后,不论我们做什么,——因为您坚信只要能够对话终将获得理解』
没错,
『所以请您对于我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做出将其理解为平行线的努力并且不会出手。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判断,圣下』

「这是——」
就在誾喃喃低语之前,在三征西班牙的表示框画面中映出来的副会长转向了旁边,向着右边。
副会长向着左舷侧的同伴们扬起了眉毛,挥下手臂开了口,
『四郎次郎!与右舷侧的商人们联合行动,完成能够统筹管理武藏金融的态势!对于各个居留地的金融冻结,利用武藏侧的金融无担保融资各地的冻结额度,并将各居留地的交易通神手续化,构筑好由武藏侧担保所有交易的准备!』
并且,
『将新货币的发行也纳入考虑范围,因为无法否定圣联突然解除资金冻结企图引发经济混乱的可能性!』
接着,
『浅间!由浅间神社向安艺的严岛神社发出抗议文,以及重新核实临时略式相继确认的程序的要求!三河的公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和神社的正式契约,——与出生地神社实行的产土契约,还有在生活地的神社实行的氏子二级契约,生在武藏长在武藏的她都是在武藏主社的浅间神社实行的,与生活有关的神事在浅间神社举行也是常理。
这回面对相继这么一件大事,尽管浅间神社近在咫尺却要在外部实行,做出对方侵犯我方权限的抗议,并要求将相继程序重新认定为“暂时契约”!
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将其看作严岛神社无视了各地神社的存在!』
听到副会长叫喊出来的一个个指示,
「这是——」
誾缓慢地,但是清清楚楚地低语道。
「非常自私任性地把“解释”给……!」
「Tes.,旧派得意的,等待对手自取灭亡的方法被反将了一军呢……」
宗茂碰了碰表示框,一边将表示音量大小的十字架纹样向上提高,
「旧派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加害者的,却要让敌人变成加害者,因此在拒绝对手的同时,又不得不要承认对手与己方是平行的。换句话说,——不论对手采取了多么乱来的手段,都要在否定的同时,但又不得不承认其做法」
又听到了声音,是武藏副会长微微含着笑意的声音。
『武藏Ariadust教导院理解我方与圣联保有三条平行线』
副会长向着画面竖起了一根手指。
『其一。圣联侧如果是冻结了各居留地的金融,我方与之相对地融资的平行线』
又竖起了一根手指。
『其二。圣联侧如果是通过让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临时相继确认拥立为君主的话,我方与之相对地由正当的神社发出抗议禁止其实行的平行线』
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其三。如果要让无辜的人民引责自害的话,我方与之相对地——』
副会长已经不再看着画面,而是望着聚集在眼前的人们。
她高举起竖着三根手指的手,像似要让众人听见一般长大了嘴,
『武藏Ariadust教导院为了保护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不受圣谱的历史再现的恶意使用的迫害,向她发出入学的推荐信,录取为武藏的学生!』
顿了顿。
『能与学生相对的就只有学生!现在的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既然不是学生,在这一点上极东判断圣联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保护圣谱记述而矫枉过正!因此武藏Ariadust学院将她收录为本校学生,保护她免受圣联迫害而构成平行线!』
听到了她如此呐喊着。但是,回复她的应答是,
『诡辩呐』
在放送中,混杂着杂音的声音缓缓响起。是伊诺森的声音。
『只不过是诡辩而已』
听了他的话,副会长挑起了眉毛,瞪着画面的方向。
被她的视线一瞪,众人都有点不安地吸了口气。但是,宗茂却是「呼」地舒了口气在椅子上坐正,
「……我明白了。虽然教皇总长的画像也传到了对方那里,但是因为表示框上没带有放送用的摄影机能,想要瞪着对手的话,就只能死瞪着放送委员的摄影队了吧」
那么接下来,宗茂说道。
「诡辩。这个词用得好。这是这一次,教皇总长第一次评价对手时用的词呢」

正纯看着存在于摄影队的彼方的敌人。
接着,
「圣下,既然您认为您所说的是正论的话,——对于贵方来说的诡辩我们将其作为平行线,如是而已」
正纯一边说着,一边思考。还差一点点。
……现在说的,正是诡辩。
那只不过是为了反击对方的说法而找的借口。但是,
……正在起效。
就在之前,教皇总长利用相对论点的交互列举侵食己方的论点,迫使己方从两个选项中选择一个。
一个选项是,己方恼羞成怒希望与圣联敌对。
另一个选项是,己方并不希望敌对,承认教皇总长的说法。
正纯采取的行动,近似于这两个选项的合成。教皇总长的说法,在保持平行线的同时也承认对其表示理解,在此之上又将己方的敌对行为正当化。
但是啊,正纯思考着。
……还差一点啊。
在现在的状态中,只不过是说出了敌对而已。虽然说不定能够阻止教皇总长以及圣联即将采取的行动,但却没有手段可以阻止由此而生的损害。
虽说是抗争,但如果光是抗争的话,既无法做出防御,又留下了宿怨。
应该放在首要位置考虑的,是如何能不抗争就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是,对手却不为所动。
教皇总长他,作为旧派的首长,作为所有人的范本,都不能被敌对者所打动。
既然这样,正纯思考着。
就在这一瞬间。
『你打算保持平行线吗?』
有话语声传来。还是伊诺森的,一如既往平缓的语调。不过,
……难道说——。
「!?」
就在正纯悚然一惊,抬起头来的时候。
己方无法做出回应的语言,从教皇总长的口中说了出来。
『那么我就表示遗憾了,听好了?我们圣联,——并不希望抗争』
明白吗?
『相对于不希望抗争的平行线是,——什么啊?』

听到了他说出来的话。
使用平行线的规则的话,那这就变成了武藏侧“希望抗争”的情况了。
对于这句话的意思有所反应的,是聚集在武藏上,道路和广场等地的人们。
他们开始心中怀有些微的疑惑,互相交换着视线,但是,终于,
「……!?」
不安的嘈杂声一口气席卷而来。那骚动就如同拍打着的浪花一般,众人向正纯投去了求救的视线。
但是,感受着与人们的恐慌相似的气氛,正纯如此想着。
……果然,会这么说啊。
正纯吸了口气。
……全面战争的一张牌也打出来了。
再加上,
『我方虽然希望和平解决问题,但位于平行线上的你们却不一样的对吧?怎么样啊?喂』
对方问道。
是承认准备抗争呢,还是打消抗争的念头缴械投降呢。二选一。
……怎么办?
周围的人们也是,抬起头望着正纯这里,等着她的话。
就在这时。
伊诺森在椅子上浅浅地坐正了,微微笑笑。
『——如果,你把所有的发言全部撤回并表示降伏的话,我就不认为你们有敌对的意志』
甚至,
『各居留地的金融冻结也解除掉。对了,还有——』
如此宣告。
『武藏的转让也是,一笔勾销吧。要承认武藏与三河的合并也可以』
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都是让步。为了让己方做出降伏的决断更加容易,留下了后路和诱饵。
很彻底的让步啊。
如果各居留地的金融冻结被解除掉了的话,也不会引发由贫困引起的混乱,居留地不会消失就能够平息事态了。这就等于是在说不会发生由于居留地的自然消灭而带来的极东的完全支配一事了。
这么一来就完全没有东西会被夺走了。
就算武藏被转让给圣联,只要还能保住居留地的话,人们不用归化到各国就能够解决问题。
还是投降比较赚哦,就好像教皇总长在这么说一样。
但是,正纯却疑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作为非正式的口头约定,这是不是也让步得太多了?
就在想着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正纯又加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就算让步到如此地步,也要如此拘泥于赫莱森的自害?
不明白,因此,正纯问道。
「教皇总长。——我希望您作为平行线考虑一下」
正纯面对着摄影队,向伊诺森发问。
「——我对于有关赫莱森的大罪武装的详细情况,并不想了解清楚」
呵,对方如此回应道。保持着浅浅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右臂下垂,
『真亏你能注意到啊。那么我就回答你吧。……没错,有关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持有的大罪武装,就在不久之前三征西班牙就有报告送来了』
这么说完,他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出了身穿白色长衣的六翼女性天使。
三头身的女天使马上在伊诺森的眼前展开了装饰着白色十字架的表示框。伊诺森扫了一眼由她支撑着的表示框,
『根据检查而得的内部数据的情报所显示的,封在三河的公主体内的大罪武装的称呼是P-01s“恋慕的全域”(Olos Phtonos)。
那是司掌在制定七大罪时,新追加的“嫉妒”(Phtonos)的大罪武装。
而其效果是——』
伊诺森用审视的眼神扫了正纯这边一眼。
『没有战斗能力。但是,……却能够统辖控制其余的所有大罪武装。
也就是说,集齐所有的大罪武装,将它们同一为一项武装的控制系统才是“恋慕的全域”的真身』

明白了吗?在所有的放送中,伊诺森如此说道。
『听说大罪武装各自对应神话时代的一个魔神,照此所述掌管“嫉妒”的就是全龙(利维坦)。
拥有所有野兽样相的巨龙。自身并无力量,嫉妒着一切,但又能集合这所有一切力量的全龙。
——昨晚,三河的君主说过的吧?能入手大罪武装的话就能够左右末世』
然而,
『将统御集合在一起的大罪武装的力量给予自己的女儿又是为了什么?圣联啊,可是推测因为要“对极东的世界支配的叛乱”的哟?而且尽管不能保有大量破坏武装,却拥有“恋慕的全域”这一点,即是违法,更进一步说,……又是有让其他拥有大罪武装的国家俯首帖耳的企图,我们不也是不得不这么认为的吗?怎么样啊?』
怎么样?
『就算这样,你们还要拯救公主吗?想救的话,毫无疑问,就是全面战争了。
……难道说,你们就不觉得公主的大罪武装没有用吗?毕竟,“恋慕的全域”没有攻击能力,只有让打算收集大罪武装的国家持有才能有其意义啊』

正纯她,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中招了。
自己只能创造出双方对等对话的状况,却又被一下子抛弃了。
……想要拯救赫莱森的话,肯定会,引发与圣联的全面战争。
而且,赫莱森的大罪武装,也没有能够成为对对手的抑制力的攻击能力。
就算是救了赫莱森也无济于事,但对于对手来说却找到了开战的借口。
是己方单方面的不利。
……怎么办?
若是计较得失的话,应该选择不去救赫莱森的吧,正纯这么想着,而更有甚者,
『挺有趣的嘛。我已经有多久,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用辩论挑战我的人了啊。……我家亲戚,去掉活泼的表妹的话,剩下的几乎都是所谓的,闷罐子了呐』
等一下,正纯想着。不要自说自话地结束对话啊。但是,
『本多•正纯』
「————」
突然被人称呼全名,正纯微微错愕吸了口气。
自己是武藏的副会长。因为在选举的时候要得到圣联的确认等等,因此就算是被对方知道了全名也并不奇怪。但是现在在这里称呼全名的理由是,
『挺不可思议的啊。你会说多少承认点历史再现的误差云云,果然是因为,那个吗?自己和父亲,不但袭名失败,也没有得到“解释”来弥补吗?』
「……!?」
正纯反射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抱住了胸部。
再一看,眼下,聚集在台阶的下面,道路上的人们,纷纷抬头看着自己。众人没有马上明白刚才的话的意思,用仿佛要确认是不是真的如同伊诺森所说的视线,凝视着自己。
注意到蕴含着猜疑这一情绪的视线从无数的人投向了自己,正纯就只感觉到背脊阵阵发冷。
但是,又有话传来了。伊诺森的,微微带有笑意的声音,
『是这样的吧。或许,尽管理由挺无聊的,但是像你这样的袭名失败者,还是会想要违抗像我这样的袭名者的坚实行动的嘛』
等下啊,正纯想着。为什么就擅自地,凭空臆断我自己的事啊。
……我是,想成为政治家……。
单凭反抗心的话是没办法站在这里的。明明如此,对方却擅自下了定义,
『是这样的吧,本多•正纯。不想去承认世上的正确的潮流这种东西的人,还是有的嘛。毕竟你——』
住口。
『因为想要袭名,接受了春哥化手术,手术途中却得知无法袭名……』
被说了出来。
『胸部被削平,就只能保持这样子了吧?身体是不完全的女性,但是无法得到袭名只能穿成男性打扮。为什么这样?为了不暴露袭名失败和自己的真身,一直遮遮掩掩的虚假的你,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想要得到人们信赖的地方来的?
——撒了一大堆谎的你不就是为了不让它们穿帮而唯唯诺诺,只是沉醉于使唤他人,想要违抗袭名的权威而行动的吗?』

正纯倒吸了一口气。
浑身上下喷出了冷汗。在抱紧了的臂弯中,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静止了下来。
……我并没有做,不让自己真身暴露,沉醉于使唤别人之类……
这么想着,这么否定着,但自己视线的前方人们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
但是,那却和至今为止的视线都不一样,正纯这么感觉到。那是看着因伊诺森的话而“改变了的”不同的东西的眼神,正纯如此感觉到。
中招了。
正纯想着。人们对于自己的看法,被从根本上将了一军。
自己是女性,并且接受过春哥化手术的事情,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
但是,聚集在这里,注视着自己,倾听着自己声音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些事。隐瞒自己是女性的理由也是,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
自己穿男生制服,在自己看来,是有理由的。
因为胸部被削平了,穿了女生的制服看起来会有不协调感,还有作为女性的身体既然被改变了,再穿女生的制服心情上就总觉得不大舒服。
因为胸部已经回不来了,也有考虑过总有一天干脆就正式接受春哥化手术好了。
但是,大部分的人们却不知道这些。而现在,在这里反驳也没什么意义吧。毕竟,自己的袭名失败了,又隐瞒了自己身体的事情都是事实,通过反驳也无法得到人们的信赖了。
得知了自己身体的事实的人们的反应,正纯早就知道了。因为这在三河早就发生过了。在那以后被别人躲避着,受到别人异样的照顾,也都有好几次了。
……所以说一个人比较安心,也读了很多书……。
在母亲失踪了之后,也很快就做出了来武藏的决断。
在武藏上,以班上的女同学们为中心,隐情很快就传开了。因为在学生会选举、身体鉴定的时候,都有表明这一切的必要。
当然,大家也是,就因为这样才没有散播给其他的人知道。
但是,这却被说成是“隐瞒自己的真身还在煽动别人”,自己就被将军了。
再接下来,
『不过,那啥。本多•正纯,——你真的做得很出色,我是这么想的』
随着伊诺森的话,鼓掌声也一同传来。正纯想着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做得出色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只能埋着头,抱着胸,继续听对方讲话了。
『这样好了。如果说,本次事件全部都能放弃掉的话,本多•正纯,关于你的将来,给你在圣联内部留个位置也没问题。还有,你的关系者和——』
听到了。
『武藏住民的居留地的保障,还有归化国家的优待,我都能做出保证。那都是你以一介袭名失败者之身,能与我这个教皇总长针锋相对而奖励给你的荣誉』
是退路啊。
对方首先挑明了自己身体的秘密,拉开了自己和人们之间的距离。
但在接下来又称赞自己的相对,又说了因为有了这相对才做出给予人们优待的保证,又再一次地拉开了自己和人们之间的距离。
现在,站在自己和人们之间的人,就是教皇总长了。
『为了抵偿敌对、损失而做出的勉强的判断,还有隐瞒自己是什么人而违抗我们的事情。——把它们全都一笔勾销了怎么样,呐?为此,关于此次事件,统统撤回,麻烦的事情全当没发生过怎么样,呐?喂』
听到了伊诺森的声音。
『你瞧,该怎么办?武藏的代表,本多•正纯。为了和平把答案——』
说出来,这么说下去。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但是,又有别的话插进来了。那些话来自自己的正面,
「喂,正纯!」
突然传来的葵的声音让正纯一惊,抬起了头。
正面。有一片蓝天,有无数映出伊诺森的脸的表示框,武藏的人们聚成了一大群正在抬头看着正纯。
但是在这所有一切的前面,有一张没有紧张感的脸,
「喂喂正纯!你真的是妹子啊!?」
「……哈?」
等下。
……在学生会选举的时候,情报没有传到他那里去吗?
从他的表情看来,就算情报传过去了,好像他也没看。
接着葵向着自己,竖起了一根手指。
他止住了笑容,露出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听、听好咯!?稍微等一下哟!?」
「……什、什么事啊?」
快点说,就在正纯皱起眉头这么想着的瞬间,葵把脸转向了大伙儿,还是竖着手指,就像是在带头一样地,
「那么,确认一下咯—」
「诶?啊、等等啊!?」
因为微微预感到他会做什么了,正纯慌忙抱紧了胸部。
但是,这回葵不一样。
葵他弯下了腰,双臂摆出了像是要熊抱似的姿势,
「好了,check!」
突然就把正纯的裤子一直拉到脚踝。

大家看到了。
抱着自己的胸口僵住不会动了的正纯的腰下面。在托利掀起来的衬衫下摆的下面是,
「啊,内衣的内裤不就是绳式的女用小裤裤嘛。应该没什么地方卖的吧,只有下半身的」
在微微合拢的双腿之间,大腿内侧的根部有一块白色的布料。
身体一动不动的托利无视了下面的那些魂淡们的,让开!让开!这边看不见了!的手势,直接就把右手手掌伸进了正纯的双腿之间,抬起,
「——诶?」
这时,在突然回过神来的正纯面前。托利就要摸到正纯的下装了。
看到这么行动的托利,正纯的脸色眼看着就越来越红了,
「等、你……,喂,干嘛——」
虽然慌慌张张想要夹紧双腿,但来不及了。托利就这样子,
「噢」
「不要……,啊!」
大声惊呼的正纯抱在胸前的双臂肘部微微内扣,细眉都拧了起来,
「嗯……」
又忍住了没叫出来,但马上拼命地左右摇头。
「等、等一下啊你在干什么啊!」
被这么问到,托利缓缓地,慢慢摇晃着站了起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和有气无力的动作所迫,正纯惊慌地后退了半步。托利就用这轻飘飘的动作转身望向众人,扫了一眼四周。接着,他就像是又要怒目而视一遍大伙儿似的倾倒身体,
「超——妹子啊——!」
噢噢噢,不知道是谁连吼出了三声“噢”。
而正纯就连自己前发凌乱也无视了,
「笨、笨蛋,你、你做什么——」
就在正纯慌慌忙忙地抓住裤子的腰带,往上一直拉到腰部的hard point的位置的时候。因为正纯的双手抓着裤子而毫无防备的胸部,被转过身来的托利用双手碰到了。
托利做了个明显推挤再次僵住不动哑口无言的正纯的胸部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身面对大家,竖起了双手大拇指,
「Nice贫乳!」
噢噢噢噢噢,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做出了比刚才还要激动的回应。
这时托利才面朝正纯,
「那个?怎么回事?做了手术之类的?」
「不是,所以说,这是那个,——因为太麻烦了你去那里坐一会儿。正座」
面对正纯超过半眯着眼达到白眼的程度的视线,托利左右摇晃身体和脖子做出了表示拒绝的动作,不仅如此,他还面朝着正纯,
「你啊,就那么想做贫乳吗!?就这么喜欢贫乳吗!?喜欢吗!?」
正纯用膝盖就招呼上去了。

正纯想要用脚后跟追击倒在地上的笨蛋,但是笨蛋高速地匍匐前进逃开了。
所以说,正纯这么说着,
「你、你啊!对、对别人说的话也分可以说和不可以说——」
「但是从结果看来,你并没有变成春哥!——变成贫乳了!」
「不是,所以说,那个」
「哪•里•不•是•啦——!?你现在是巨乳吗!?」
二元论啊,周围的众人窃窃私语。正纯想要把争议焦点变成更加多元论的,
「但、但是啊,被这种身体所苦的人也是有的啊!」
「啊?那么你就是这种类型吗?既然这样我要好好向你道歉当作同害复仇你也揉揉我的贫乳把手伸进我的胯下来好了。——这就彼此彼此了,怎么样?」
被当面这么问,正纯开始考虑了。
……啊咧?
还是,有隔阂的。本应该如此。毕竟自己在墓地的时候想起过去的事情掉眼泪了。
但是,裤子被拉下来双腿之间被别人碰就连胸部都遭触碰。
「怎么啦?正纯,你苦恼自己的身体吗?」
「现在比起单品的苦恼总合的激怒更胜一筹就是了!」
确实胸部被削平了。听说身体已经变不会原来的样子了。所以,才想要舍弃了作为女性的自己,在政治的方面集中精神,但笨蛋却这么问道。
「你还是能,生小孩的吧?」
「啊?——啊,啊啊,因为手术还没做到那地步。但是胸部,就算是生了小孩也……」
在告诉了孩子真相的时候,孩子会怎么想,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没关系的啦!」
葵说道。
「好好抚养贫乳的孩子的话就能变成喜欢贫乳的小孩了!」
「有什么根据啊——!?你脑补的吗!?还是说根据在天空遥远的彼方啊!?」
「笨蛋,你啊,因为是挺能干一人,所以普普通通养大的孩子也会喜欢你的啊」
才没这种事情,正纯想着。
……我的父亲他——。
就不一样,就在正纯想这么说的时候。
「赫莱森,哪」
葵露出了有点腼腆的笑容这么说。
「感情之类的,全部都被做成大罪武装了哪。而且啊,她还要作为三河的君主自害这算什么事啊。所以说啦,我也曾以为干出这一切事情的那家伙的老爸到底是多么无可救药的魂淡啊。不过,……如果他讨厌赫莱森的话,就应该一点灵魂不留,全都做成大罪武装了啦」
他用含笑的视线看着自己。
「你和你的老爸怎么样,我啊,完全不知道。但是,他是不可能为了讨厌的,不管怎么样都好的人在去工作的半路上停下马车的啊,——至少是不会先开口和你说话的啦。
不过实际上,就在他是那种惹人厌的大叔的时间点上已经不行了,惹人讨厌了也说不定——」
被说了出来。
「所以说嘛,你在生了小孩之后,把那些爱都倾注在他身上不就成了嘛」
听他这么说完,正纯就感觉到腹中出现了一团火热。那团火热很快就来到了脸上,
……该死。
早就明白的。
自己早就明白了,早就明白了刚才葵说的话的。但是,
「笨、笨蛋。谁、谁现在在和你,说孩子的事啦。再说了,向我这样的,你认为靠我这样的身体能够结得了婚吗!?」
「那么,众位客官中有没有喜欢贫乳的人呢——」
听葵这么一问,左舷的御广敷唰地举起了手。
「有啊———!!」
「很好只是随便问问的—」
听到葵这么说,暴露在众人冰冷的视线下的御广敷,
「诶?啊,呜哇——怎么又是只有小生被骗了啊!卑鄙啊!愚劣啊!!再说了大家都误解我了!本多君超过十岁了所以不在我守备范围里面!」
「你就别害羞了啦。还有,正纯也有选择的权利,你稍微照顾照顾人家的感受。再说了,像你这么霸气地举手的话其他人就算想举手不也被你吓回去了吗?真是的你这家伙,这反应怎么跟面临人生重大抉择似的啊」
嗯嗯,葵连连点头也不错的嘛,正纯突然这么想。
……有这种兴趣的人也挺多的嘛。
那么一来岂不是很糟糕了吗,就在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放送中又传出了声音。
『又来,……鬼扯了吗?』
是伊诺森。

伊诺森的话,令周围安静了下来,又继续传来。
『不要转移话题继续说下去,哪?——喂,本多•正纯。我们应该已经讨论过了,我想有关双方的得失应该可以拍板了』
听到了他低沉的嗓音,正纯警戒了起来。交涉还在继续进行。再加上,
我正,处于不利位置呐。
接下来的声音,做出了如此的提案。
『本多•正纯。作为取悦我的奖励我提一个提案』
「——是什么?」
『如果能撤回这件事的话,我就承认这是正确的判断,——承认你的袭名』
「————」
这个是,正纯想着。右舷侧,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今后,圣联和极东侧的交流会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和我打过交道的你,应该就能帮助极东的人们了。既然你已经是完成袭名的人了,我们也能正当地交流,介绍方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于武藏的人们来说,有完成袭名的人当代表,也比较有安心感的吧?怎么样?不是这样的吗?』
这么一来,
『你身体的情况,也就变得不是毫无作用了呐』
最后的动摇啊,正纯这么想着。
这对于武藏和极东的人们,还有自己来说都能得益。
但是,正纯又想到。好像总有什么重大问题需要在意。
……那是——。
不大好组织成语言。但是,就在正纯想要说出来,张开口的时候。
「啊啊!?你在说什————么啊!!」
站在自己前方的笨蛋的背影,堂堂正正地,不是向着摄影队,而是指着半空中的表示框。
「你……,你啊!……想要欺负我们家正纯也要有个限度啊!?」
那背影,笔直地,向着现在看在眼中的对手,一字一顿地指着对方,
「听好啦!?我啊!我啊!?对你,……你!这!货!像你这种人!像你这种样子的人!我是真的——讨厌透啦!!!!」
正纯想到。
这个笨蛋,事到如今了还想说什么啊。

听了葵的发言,正纯哑口无言。但是葵却,
「正纯她啊!我虽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对于袭名啊,自己身体的事啊,一直都在苦恼着啊!真的在很多方面都很辛苦的啊!」
说得有点过了吧,正纯虽然这么想着,却发现自己的心中有点害羞了。
但是,葵挥起了双臂,
「听好啦?正纯她啊!最近,都已经变成了不喜欢来教导院的不登校又不合群的悲催孩子了啊!常常跑去坟场抱膝而坐哼小曲儿了啊!」
「——喂」
「不仅这样,因为她刚转来的时候就遭遇了我们班的浅间啊小政啊姐姐啊那些胸围土豪而令自己的贫乳信仰出现了动摇,都对于自己那好不容易在贫乳教的地下设施里改造完成的身体烦恼起来了啊。昨天的媒体见面会上还乱——」
「喂,闭嘴」
这么一说,笨蛋就突然转过身来。接着笨蛋柳眉倒竖,用假声的高音,
「你自己给我闭嘴!妈妈我不会原谅你的!这笨蛋!」
喂喂喂,在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的笨蛋又把脸转向了伊诺森。
「喂!你……」
说到这里,葵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葵皱着眉转向了自己。
他一边手指着伊诺森的脸,一边向着自己,
「……谁啊?那是」
「诶诶——!?」
大伙儿失声惊呼,正纯慌慌张张地,
「你也该记住的啊!是教皇总长呀!你早该知道的啊!那货虽然啰里八嗦的好歹是个大人物啊!」
「诶诶~?可是记住爷们的名字又没什么好处~。啊啊,怪不得,我能够凭本能记住你的名字哈」
「本能都这等级了给我用用智能啊——!!」
「不,本能应该很重要的吧?比如说瞧,你啊」
笨蛋双手抱胸开始说起来了。
「我啊,以前老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现在才发现原来很正常啊」
「你指哪方面?」
「啊啊,你想啊,我以前就在想你“天底下怎么会有腰这么细这么婀娜的爷们啊”,在看到你上楼梯时候扭屁股的动作时,一不小心我色心一起心中的野兽都摇起了尾巴耷拉出了舌头了耶,我忙叫着stay stay好乖好乖安抚下来。这野兽是怎么搞得啊」
「你就不考虑考虑在你面前听你胡扯的当事人我的感受吗?」
「别在意别在意,——不对该在意的是我这边啊!……就这样,我也会对爷们的屁股起反应,原来还以为是原本向右满值的计量槽终于冲进隐藏计量槽了呢,……啥呀,原来你是妹子啊。那么我会色心大起也没啥好奇怪了的」
「很奇怪的啊!早点察觉到啊!」
「是这样吗?——那么大老爷们们,有漂亮妹子在面前扭屁股的时候,有没有不去注意人家屁股的人」
被这么问到的武藏住民们之中,男同胞们面面相觑。
「…………」
「哦耶我赢啦——!」
诶诶诶?听到葵的这句话的众人耳中,忽然有久违的声音回来了。
『鬼扯呐』
哈啊,叹了口气的伊诺森的低音如此宣告。
『因为发觉了事态不利,所以就让笨蛋来搅局啊』
「不、不是啊,那个」
「啊啊!?说啥呢笨——蛋!!」
笨蛋来搅局了。

这都已经是吵架了啊,在这么想着却什么都没说的正纯视野中,葵却,
「明白吗!?明白吗你!?从刚才开始啊,我就一直在听你和正纯对话啊!我完全就听不懂你在说啥啊!」
『听不懂?是因为敌对心作祟才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我的说法的吧?』
「——才不是啦笨——蛋!!」
葵断言。
「我啊!我已经,真的是笨蛋,无可救药啦!所以说刚才你们的对话,我超级想超级想超级想有谁能代替我找出答案的啊!我想做的,就是为了能向赫莱森告白而去救她,也不知道这能不能做到!怎么才能做得到啊!我超级想有谁能够教教我怎么做得到的啊!」
而,
「正纯她啊!我们的代表,副会长她啊!为了我想做的事,为我找到了那个答案啊,找到了那个答案啊!虽说还有处处破绽,但车到山前必有路啊!那是我找不到的答案,是除了我之外的,守财奴也好作家志愿也好姐姐也好不管是谁都没找到的答案啊!所以——」
吸了口气,
「我要支持正纯!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好,不管是说她怎么样都好,这家伙都给了我答案啊!就只有这家伙,给了我答案啊!这就是我对这家伙绝对的评价啊!所以我绝对这家伙的!这!家!伙!的!
这家伙说的话我绝对会支持的!绝对地,没错,是绝对的!」
但是,葵这么说着,用力地指着伊诺森的脸。
「和她比起来你算什么啊大叔?大叔你从刚才开始,就说了很多话还拿甜言蜜语来引诱人家,但全部翻译过来就是“杀了赫莱森”啊!除此之外,你就没给过我别的答案啊!」
『既然这样,那么“不可能男”』
伊诺森凝视着葵这么说道。
『你有考虑过不是你,而是武藏和极东的人们对于战争是怎么想的吗?』
「别转移话题——!!」
葵叫道。
「正纯刚开始说的话,我可没忘记啊!——赫莱森她啊!呃,什么来着,对啦也就是说尽管和事件毫无关系却要被杀掉!那是坏事!!」
『哪里坏了……,你明白吗?』
「问了就知道啦!」
这么搞行不行啊,正纯听到了大家如此的窃窃私语声。
对啊,正纯也在这么想,但是,
「放心吧大叔!——因为正纯她现在应该知道了啦!」
……这个笨蛋他……。
是信赖我呢,还是纯粹想把责任推给我呢。
搞不大明白。不过,
……支持,吗。
明白的就只有一件事。自己本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但对于这个笨蛋来说,却有别样的意义啊。
正纯心中隐隐约约能够理解的是,这个靠不住的男生,和众人之间的联系。虽然至今为止都以为他只是个无可救药的,一事无成的人,但却确确实实地有所联系。
……正因为这样,才会支持我吗。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示绝对支持的人。
就算面对旧派的首长也丝毫不惧地大叫着支持。这种存在,
……一般来说,会存在吗?
就在正纯在心中询问自己的时候,眼前的背影这么问道。
「正纯,稍微回答个问题。那个大叔,老是得失得失的烦死了真受不了。——把你考虑出来的对策说出来的话,就能把所得所失都一笔勾销了吧?」
「啊、啊啊,——虽然必须要多方的协助,但居留地靠武藏的融资可以保得住」
「……那么,大家离开武藏后去的地方啦,归化啦,那些方面怎么样?」
「胜利的话就能一笔勾销了。但是有关今后的战斗,政治关系的我是不了解的」
就在正纯这么说完的同时,有声音从左舷侧传来。
「关于这一点,我想努力一下还是办得到的!」
是弥托黛拉。
正纯回头一看,只见双手抱胸的弥托黛拉在自己的身后,用锐利的目光望向伊诺森的方向。
相对地伊诺森皱起眉头,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水户的松平的……。你想要支持对圣联的叛乱吗?』
「不,……我只是劝谏圣联做得太过火了」
弥托黛拉虽然微微低下头,但视线中的坚强毫无改变又抬起头来,
「就算真的与圣联爆发全面战争,也并不是和所有国家同时打一仗。武藏既可以移动,也可以进行隐形航行。我方不但存有战场的选择权,也可以前往并未受到圣联完全支配的土地。再加上——」
弥托黛拉露出了笑容。
「现在,存在于将要成为战场的地方的部队,就只有战力衰竭的三征西班牙,和将护卫任务交托给他们的K.P.A.Italia。作为第一战来考虑,从战斗力来看我方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而如果我方在这里获得胜利的话,——也会出现认同我方价值的势力吧」
『这么做的话,你明白会发生什么事吗?呐,喂』
伊诺森问完之后,又缓缓地,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说。
『——那么一来首当其冲的圣联对各个居留地的保护,全都会没有了吧?怎么样?』
问出来的疑问。对于这恐怕是最后确认的一问,正纯燃起了一个意志。
……啊啊。
决定了。刚才,教皇总长所说的台词是,
……今早,在自己考虑的对策中,可以引出最后手段的台词。
而且,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既然这样——。
不管会不会说出来,到之前为止的话自己说不定还会迷茫。
但是,现在的话,已经没有迷茫了。
因为,有支持自己的人在。虽然全世界可能就只有一个人,
「正纯。告诉我吧」
「什么啊笨蛋」
「那个啊,如果能救到赫莱森的话,通过获得主权我们就能在独立和回避被支配的方面获得利益。既然这样——」
正纯听到了葵的问题。
「通过救到赫莱森,有没有对别国来说能获得利益呢」
「葵•托利」
正纯,回答了,平静地,确实地,直接地,
「首先,有一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
虽然今后我们可能会与各国发生冲突,但希望你不要寻死,希望你不能死,不要忘记有我们在帮助你,在全力以赴。政治也好经济也好教谱也好,战略战术武装交涉交易驱使所有一切进行考虑。——不要忘记大家会这么做来一起分担死亡的回避与责任的」
这么说完,正纯看着前方,看着武藏上的众人。接着她点点头,开始说了起来。
「所有的人,就算赫莱森不死也能解决问题。这应该是世界共同的,首要的利益吧。
而其他的利益,作为大义名分的前期准备……」
正纯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进入了肺中。
「武藏……,现在开始为了与三河合并,以及救出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令武藏成为极东主权的中心而行动」
『那是要,舍弃居留地吗?是那样的吗?怎么样?喂』
不,正纯摇摇头。并不是要舍弃居留地。因为,
「武藏在此宣言。将极东的各个居留地,——变为一次性独立自治都市,成为对滞留于当地的各教谱一视同仁,并严禁内部发生战斗行为的中立地区。为此,各个居留地,在武藏的政治判断下解除。换句话说,……各居留地的自由市场化」
顿了顿。
「另外,作为承认各居留地的独立与自治的代价,武藏将作为任意居留地的护卫舰与各居留地签订契约。而在判断各居留地内出现战斗行为,以及各居留地放生侵略行为的场合,对实行国,武藏将采取适当的报复行动」
另外,
「今后,将各居留地作为中立市场,武藏本身作为极东的主权参与进入自律行动」
『……这是为了什么目的啊!?带着主权摆脱支配,你想要干什么!
对于我们来说能获得利益的,你们的大义名分到底是什么!?』
教皇总长这么问道,正纯斩钉截铁地回答。那是,
「——通过收集大罪武藏,完成末世的解明与解决」

正纯清楚地如此宣布。
这就是今早,考虑所得的结论的最后。能称为对于圣联的,对于所有势力的最大级别的大义名分就是,
「武藏,将把大罪武装收集至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处,为解决末世而尽力,并起誓不求其回报!
这是,——为了防止末世的解决这一在世界级规模实行的共同作业被一小部分国家利用,并避免由于大罪武装的收集而造成各个国家之间抗争激化的手段!!」
也就是,
「我们将为了挽救世界规模的危机而行动!」
『做什么傻事!』
伊诺森在通神中放声吼道,
『持有大罪武装?你以为,你们会有那种权力吗!?』
「自然有!」
正纯张开双臂应战。她开了口,大声地,
「大罪武装是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被夺走的感情,所有权在她的手中!
它们在作为武装分散存在的现状下虽然是大量破坏武装,但不要忘记如果在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持有下就只不过是她的感情表现!」
『……!?』
伊诺森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正纯无视了他。
「希望各国,可以的话能够交还夺取她的感情而制作的大罪武装」
接着,正纯这么说道。这么一来就结束了,正纯一边在安下心来,
「武藏Ariadust学院代表,本多•正纯,在此宣告。武藏并不希望与各国的战斗行为,并寻求末世解决的协助!但是妨碍末世解决,围绕大罪兵器而激化抗争,甚至是继续妄图夺取一名少女的感情的话,武藏将基于校则法,采取学生间相对作为应对!」

『原来如此呐』
话语声随着放送传来。
那是在各个国家的,在全世界所有地方的,某些地方是在画面中,某些地方是在混在杂音中断断续续的声音,但确是确确实实说明了意义的一句话,
『想要交涉决裂呐。是这样的吧?对于双方,这都构不成平行线』
这样啊,那声音这么说。有什么坚硬的声音,好像是打了个响指的声音响起,
『伽利略,——动手』

浅间保持着抱着铃的后背支持着她的动作,把伊诺森的话听在耳中。
……动手,这也就是说——。
同时,铃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她的脸部的动作,是转向了左方。
所以,浅间把铃推向右方,一边做出掩护住她的动作,一边将自己的脸转向右方,
「——在那边!!」
呼喊的方向是左舷侧。在那里的是校庭,有一个用竹子编的栅栏包围起来的泳池。
而在泳池前方,有一个漆黑的巨大身影。是身穿K.P.A.Italia的男生制服,披着黑色外套的红色的魔神族。那个脸上戴着眼镜的身影的主人是,
「——我是K.P.A.Italia的副长,伽利略」
瞬间,有人动了。
和自报家门的伽利略比肩的庞大身躯。是身上长着青白甲壳的乌尔基亚加。
他一瞬间展开了背部的滑翔翼和前臂的加速器,将双臂向左右张开,伏低身体,
「贫•僧•发•进……!」
与话语声同时,乌尔基亚加前倾着启动了。
他的脸直直正对着魔神的方向,
「……你这该死的异端啊!!」
他从怀中掏出了巨大的铁钳,将左右的部件分开来分别抓在手中,冲了过去。
乌尔基亚加是半龙,而且是经历了航空型的龙族向人型进化的种族。
……是可能进行飞翔的种族。
速度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以在体内压缩了的大气为触媒,将龙炮(drogon breath)从身体各处的加速器喷出而得到的,接着又马上利用了从前进力造成的大气吸入,继续为龙炮加压。
龙的武器,虽然是它的重量和甲壳的坚硬,但乌尔基亚加的武器在手中,
「——!!」
扬起巨大的沙尘加速着。
前进。
在与地面若即若离的位置上,半龙的异端审问官向前冲着。
急速的奔跑在短短一瞬,激烈的相撞则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
对面的伽利略,发出了「呵」的声音。然而,要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撞上了。
接着激烈相撞的声音,却并未响起。

「……!?」
乌尔基亚加望着像是追赶着自己般卷起的沙尘后方。
手臂前方,看得到铁钳的接合处接在了一起变成了巨大的夹子形状。根据在授课时学到的东西,将它用于人类的话,
……因为马上就会大叫起来太浪费了还是不要用比较好的审问器具……!!
不过,面对甲壳系的对手的话,在夹碎那种家伙身上坚硬的甲壳的意义上是很有效的。在逮人的时候也派得上用场。在相撞的一瞬间,裹挟着那股势头夹起对方,并一口气拧起来就是惯用手法。但是,
「————」
本应该拧起来的铁钳,却并没有动。
再一看。在乌尔基亚加正面的是,铁钳和,
「镰刀!?」
「不,应该称作战槌吧,这家伙」
沙尘的后方,魔神的左臂上持有的是一个黑色的铁槌。虽然是人类用的家伙,但对于魔神族粗大的手臂来说就和拐杖差不多。
但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自己这边的铁钳,并没有接触到那柄战槌。
铁钳四角形的两个尖端,在黑色的铁槌那模仿着肋骨形状的前面一点点地方,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停止在了半空中。不,正确地说是,
……失去力量了吗……!?
在把手上拼命地加力。明明是这样,铁钳的前端还是空空如也,张开的口就只有微微上下的运动。
仔细一看在铁槌的上部,有一个指针。红色填满了整个指针,虽然毫无疑问是发动了什么术式的效果,
「难道说那是——」
「嗯唔,注意到了好地方哪」
伽利略深深颔首,这么说道。他张开长满尖牙的嘴,
「——这就是交付给K.P.A.Italia的大罪武装“淫荡的御身”(Staseis Porneia)。因为真正的使用者不是我所以只是借来的,但就算这样在对人级别上还是能发挥力量的哪」
它的效果是,
「按照现在这情况的输出功率,就是“令触碰到的力量放弃掉,一起玩”这样的吧」
瞬间,在乌尔基亚加的手中,铁钳分解了。这还不单单是分解成左右两片。就连握柄的部分也好,握柄尾部的挂钩也好,全部都四分五裂了。
在倒吸口气的半龙正面,伽利略的喉咙中发出了笑声。
「让掌管着力量的东西放弃那力量,一起玩。——挺带感的吧?」
就在提问说出来的同时,乌尔基亚加叫了。无视眼前的魔神而叫出来的话是,
「……上啊!!」

比乌尔基亚加的叫喊声还要快了一瞬,从他的背影中跃出了一道身影。
那没穿内衣的上半身,腹部裹着漂布随意披着男生制服打扮的人的名字,被乌尔基亚加吼了出来
「野挽……!」
「不用把名字叫出来」
野挽冲向了伽利略的右臂侧,没有“淫荡的御身”那一边。他那带动身体旋转的步伐让他更加高速地冲到了伽利略的右侧面。
野挽轻轻敲了敲缠在右臂上的粗布。
夹在粗布内侧的一叠符咒内,其中一枚做出了反应。
「内燃接续:诹访神社•术式:创作登录型031:——确认」
同时,从野挽的右肘一直到拳头的前端,展开了绿色的鸟居型术式纹章。
「创作术式“弥生月”:——发动」
野挽右肘向下弯曲做出运劲的姿势,身体向左拉开,
「……!」
将拳头砸在了伽利略的侧腹上。
那是全力的一击。压上了全身重量的一击。
响起了清脆的声音。但是,
「……哦呀?就这样了吗?」
就像是伽利略的疑问一样,野挽的拳头,砸在了他的侧腹上,停住了。
这停止并不是“淫荡的御身”的力量,只不过是单纯地,
「既没有打穿我的外壳,也没有摇撼到我,是这样的吧?……瞄准位置很好,侧腹。在魔神族的情况下,这里为了能够转动身体甲壳和鳞片都是由比较细小的重叠生长,变成了会有弹性的部位。向这里做出的打击,能够直接传导到内脏」
但是,
「你的拳好像太轻了。也有你体重太轻的原因在,力量太弱,我侧腹上复层的鳞片和甲壳,应该把冲击都分散掉了。……那个术式虽然是用来强化打击的,昨晚,你也对K.P.A.Italia陆上部队的队长用过了吧?你忘记了当时就不通用了吗?
我想应该和那个时候情况是一样的吧?也就是说——你的拳头,太轻了」
「……早就知道的事情不用你来说」
「不细心地为学生讲解就当不了教员了哟?
——不过,从你的位置、体格、重量、速度等等换算,想要打穿我的身体力量还不够。我想,需要你刚才三倍左右的打击力才行」
就在伽利略这么讲解着的时候,野挽离开了伽利略。又一次摆出了出拳的姿势。
「——没有学习能力啊」
就在伽利略如此宣告的瞬间。乌尔基亚加动了。他把手放开了铁钳放弃了它,
「还给我们……!」
乌尔基亚加乘着打击的势头的双手,伸向了魔神手中拿着的铁槌。
大罪武装。内容是会带来“淫荡”(Porneia)的大罪的感情。如果把它拿回来了会怎么样。
「乌基拜托啦!!有了那个的话赫莱森就会变得色色的了大概!!超想要啊——!」
「别说会让人泄气的话!」
但是,伽利略已经做出反应了。他无视了就要击打自己的野挽把精神都集中在了乌尔基亚加身上,摊开了长了三根手指的右手。接着,
「“天动说”(Geocentricism)」
随着这句话同时,发生了某个现象。
乌尔基亚加和野挽,突然都被打倒在地,甚至,
「!?」
以伽利略为中心,校庭被划着圆弧的轨迹轰飞了。

正纯盯着站在校庭中的伽利略。
在他的周围,现在就只剩下风和沙尘了。
在他的正面,以及右面的乌尔基亚加和野挽,全都卧倒在地。
两个人都趴在地上,虽然能够动,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
没办法马上站起来。
不光是被打倒在地,而是被使出全力的动作摔在校庭里的。肌肉变形,内脏和三半规管无法正常工作,所以就没办法即刻站起来了吧。
……刚刚那个,但是……。
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伽利略已经望向了其他提神戒备的众人。
接着在背后的空中。在表示框中映出来的伊诺森,
『喂喂,千万别被他们抢走啊?伽利略,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啊,喂』
「我明明让你看见了异端的术式却不罚我?」
『之后上交日心说的否定证书。那么做了就一笔勾销』
「那么,就趁现在想干啥干啥吧」
随着这句话同时随着伽利略说话的同时,他抬起了头。
他环视了一下左舷侧的众人,忽然,视线停留在了中央微微靠左舷侧的御广敷身上。
「呼呒,是你吧」
「诶诶——!?小生今天是不是有点时运不济啊!大家!大家啊!救救小生啊!求大家救救小生啊!——啊,大家怎么都离我而去了啊!呐!?」
「啊哈哈小奈觉得吧,想再看一边谁被揍一顿,当作以后的参考来着的哟?」
「诶诶就是这样玛戈特,还有看得仔细点哟?因为在这种时候,低能和豆丁先挂都是惯常套路了。既然都是惯常套路了那么都是意料之中的!」
「差劲透了啊你们这帮子人!」
听到御广敷这么叫正纯在心中想了起来。大家这么做到底是游刃有余呢还是天然呢到底是哪一边呢。
就在这时,野挽动了。他也不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强行站了起来,手臂上亮起了纹章打向了伽利略。
但是伽利略动了。他摊开手掌,宣告了什么,就在下一瞬间,
「——!?」
伽利略就跑到了戒备着的众人身后了。这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移动术!?」
并不是传送术。是实际做出移动的移动术。风和沙尘就在伽利略的周围,在他的背后也拉起了一条烟尾就是证据。
但是位置很糟糕。自己站在桥的下侧,如果是魔神族的力量的话,只要一跳跃,
「接下来」
跳了。庞大的身躯靠着肌肉力量的动作轻轻一跳,脚尖就踩在了桥的栏杆上,站在了上面,
「终于到这儿了啊。呼呒。这么近距离看到武藏的代表是第一次啊」
耸耸肩的魔神,从相距五公尺的位置,低头看着自己这边。他的身高超过了三米,因为站在了栏杆上,几乎就感觉不到距离。
接着,伽利略缓缓张开右手。
「之前的问答之类的,挺有趣的嘛。——那么,现在该下课了」
下面,众人纷纷动了。但是,正纯明白已经赶不上了。
自己这边在高处。现在这里拥有到达这里的飞翔能力的有成濑和奈特,但是她们的翅膀必须要拍打一次空气加压的时间。
考虑别人的话,忍者的点藏的话凭借跳跃虽然够得到这里,但因为他跟着乌尔基亚加和野挽,现在人在校庭的左舷侧。
这么一来谁都来不及了。击倒乌尔基亚加和野挽的术式,就要打到自己了。
……必须要逃……!
救灾这么想着的同时,伽利略的右臂挥下来了。
这时,正纯感觉到了两个动作。
一个是,将自己的身体从旁边,用熊抱的动作抱住了似的葵,
「喂喂刚才好险啊你」
压倒在地,
「——!?」
另一个动作,是风。
风从舰首侧,从台阶下方吹了上来,越过了自己,
「……!?」
在想着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紧接着。白色的光芒奔流。

武藏舰上,倒在通向教导院的桥上的正纯,看到了一个光景。
现在,在教导院前的桥上,站在栏杆上的魔神的右臂,被一柄长枪的石突挑了起来。
飞入场中的风的真身。是一名架着一柄长枪束起黑发的少女。
她是,
「极东,警护队总队长,本多•二代」
听到了她报出的名号,倒在桥上的正纯动了。被葵掩护着似的推倒了的正纯,用惊慌失措的动作想要推开葵,
「二代……!?喂,葵!不•要•摸•我……!!」
「我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这妹子还在说没可能的话……」
「在我上面的话就让开啦——!!」
正纯把笨蛋踢飞,让他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靠着把他摔出去的反作用力坐了起来。
正纯望向正面,向着站在魔神和自己二人之间的女武者的背影,
「……是二代吗!?」
「正纯吗。……中等部以来好久不见了是也」
二代却没有回过头来。正纯还在向为什么会这样,但在这时却听到二代的正面,伽利略提出的问题。
「想要妨碍我吗?」
「妨碍别人的是哪一方是也?」
回答这句反问的人,不是桥上、校庭上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更加下方。是聚集在教导院前的台阶下的人们。背后,从遥远的台阶下,有许多声音传了过来。
“哇”,还有,“呜哦”,之类的声音,渐渐地变成了“噢噢噢”。
为什么要发出这种惊呼啊。循着他们的视线望去的正纯,看到了沿着台阶走向这边的两个身影。
二人。葵叫出了他们的身份。
「喂喂!麻吕,还有麻吕老婆啊!?散步啊两位!?」
「嘴上礼貌点!麻吕是,——武藏王,义直吧!」
义直从站在台阶上的摄影队旁经过。他带着妻子,打扮成这个时代的正统的王妃的女性,
「诸位,你们应该没忘记吧!现在,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权限,大部分都由麻吕保管!」
「啊啊,……麻吕,你虽然抢走了我们的权限想吸引大伙儿注意,但因为完全被忘记了所以就自己跳出来了吧。……啊啊,我懂的,就跟过气的艺人似的呢你」
「臭小子啊——!!你对麻吕说什么啊!说什么啊!」
正纯说着「好了好了好了」插到两个人中间。接着,
「算了算了算了。那么,那个,武藏王,您有什么事?」
「为了规劝学生们的暴举才来的啊本多君!」
啊,他认识我啊,正纯注意到了。极东的总长联合也好学生会也好,基本上都是一年就换一届的。就算能记住脸,但记不住名字的情况也是很多的。
但是义直却牵着妻子的手从台阶一直走到了桥上,
「——教皇总长。麻吕会说服他们的,还请让伽利略阁下先行回归」
『这样,……那么,你怎么才能说出来呢?武藏王虽然持有对总长联合和学生会决议的否决权,但因为不是学生,应该不能参加进学生抗争来的吧?』
义直背对着摄影队,发出了声音。
「有负责麻吕的警护的警护队长在」
……原来如此。
正纯看着二代的背影。虽然她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但与她相对的伽利略却放下了手,退后了一步。
接着义直的声音响起。
「受本多•忠胜熏陶的长女。持有作为大罪武装试作品的神格武装蜻蜓切。请允许麻吕以是否有能胜过她的武者,劝说教导员的学生们放弃抗争」
『把交还权限还是继续保有权限,交托在胜负之上吗?武藏王,你本人和那名女武者,证明自己不是和武藏的学生们一伙的证据呢?怎么样?呐?』
「喂喂大叔!别把我们和变装男扯一块去啊!」
正纯凌空飞踢笨蛋。
笨蛋在空中转体三周,狠狠地撞在栏杆上把栏杆都砸坏了。
见到比想象中还要夸张的结果,微微有点惊讶的正纯,
「姑且问你一声,……没事吗?」
「诶?啊、啊啊,甭在意啦,这是为了装傻而弄的术式效果所以没事啦没事啦!」
是这样的吗?正纯这么想,但葵身上的确毫发无伤。虽然想着如果不是符咒一类的术式效果而是常时加护就好了,但如果太过深究的话就会被笨蛋传染的。因此,
「也就是说义直王。……您想让二代,和我们中的谁战斗,吗?」
太乱来了,正纯心想。二代的强大,正纯从还在三河的时候就知道了。
虽然两人在一起只到中等部,但因为有同样的姓氏,所以老被拿来比较。
自己虽然袭名失败了,但对方总有一天,能继承忠胜公的衣钵的吧,总被这么比较着。
现在,虽然忠胜公不在了,但是二代继承了蜻蜓切。然而,
「在下,……凭得意的移动术赢不了三征西班牙的立花•宗茂」
「————」
回过头来的后方。在校舍的入口,警护队的人聚集到了一起。副队长他们虽然一脸担心地看着二代的方向,但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应该想着,现在与二代为敌,有点应付不了吧。
接着从他们的背后,有一个人影越众而出。是参水。她拍拍手,
「怎么搞得,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现在却变得这么纠结了。
——在这里,正纯和托利的相对中,虽然有教皇总长等人乱入,但可以判断出来,双方都有与对方向左的意见。这么说可以了吧?」
她的视线朝向了放送委员的摄影器材方向。对着另一端的教皇总长,
「因为这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问题,还请其他学校的学生不要插手呢」
『以后我会注意的』
Jud.,参水点点头。
「那么,开始延长战,进入第四战吧」
她的视线投向了二代。接着二代点点头打了招呼,吸了口气,
「若赢不了在下的话,显然对敌人也无计可施。如果连赢在下都不可能做到的话——」
二代看向了正纯这边。她的背后,伽利略也看了正纯一瞬,
「……!」
刮起了一阵风又消失了。
接着下午的风吹来。二代的长发摇动起来。她的长发碰到了蜻蜓切的刃口就被切断了,
「——不可能做到的话,不管是梦还是别的什么,在下都会将它切断」
来吧,
「在下的对手,究竟是谁是也!?」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0:26 编辑



第三十三章 『高岭之花』

为何
招摇的花
会孤高地绽放
配点(依靠的价值)

听见二代请战的呼喊声,左舷的大家都四处张望着。
现在,受到伽利略术式一击的乌尔基亚加和野挽都爬了起来,但是,果然对于负伤的身体来说,本多•忠胜的女儿这个对手过于沉重。
大家慢慢聚在一起,围成一圈小声地开始说着什么。
「说的也对……,在这儿果然还得是身为骑士的我出场吧?轰隆来他一炮」
「嗯—,我的地摺朱雀从天上落下来给她来个突然袭击咚的一下怎么样」
「说回来,用我的弓矢的远距离射击来嘭的一下」
「……为啥女生们全员都用拟音系的词的是也?」
「话说,我认为,要是能像和弥陀黛拉刚才那样和我们打的话还好,和武藏王打起来的话支援会变得很麻烦的?不是直政所提议的突然袭击能奏效的对手,而且我想浅间君和浅间神社反抗武藏王的话会很糟糕」
『这样的话只能吾辈来突击了……!』
「因为小奈是德国人我说很现实的话,你被踩中的话不久会四散飞溅本卷完了吗」
「玛戈特和我,魔术师的术式出得都很慢。说到底,割断也能到达天空吧?」
那么,大家这么想着,再次面面相觑。一瞬间大家的视线聚集在了一起,佩鲁索纳君慌张地左右晃着头盔,而伊藤健儿和哈桑早就被大家无视掉了。
过了一会儿,涅申原混着叹息说,
「果然是我上啊。像刚才伯托尼君使用的代用系的术式我也能用」
「不,涅申原殿如果出场的话,先上的应该是我的是也」
点藏静静地说道。
「对面的是武者,武士的是也。虽然对于身为忍着的在下来说虽然很不利的是也……」
刚说完,站在桥上的托利走过来头看着这边。然后他说,
「啊啊,不行不行,点藏可不行啊不行!已经不行了——」
「对,对别人的干劲,别胡乱泼冷水的是也!!」
「啊啊!?你这货,好好考虑一下对方的言行咋样?这个女人,可是“在下•是也”?而你是“自分•是也”对吧?——真是的,在打斗之前,就输在了作为人的浓度上了」
被这么说了点藏,暂时低下了头。
看着这一切的二代,从栏杆上搭话道。
「?……在下怎么了的是也?那个忍者对我说了什么的是也?」
「喂——,点藏,照实说出来么?」
忍者俯下身,手支在膝盖上。然后他紧握着右拳开始一遍又一遍锤着校园的地面,
「可,可恶,可恶恶!我,我,的确没改回到那个程度的是也!!」
就在人们想着“你也挺厉害了”的感想中,突然有个人影扬起了脸。
「库库库,废物忍者也是,贫僧半龙也是,冷淡斗士也是,还有攻击能力过多的女生们也是,全员都不行」
是喜美。她,哈地扬起眉露出笑脸,
「好吧你们这群无知群众,在这喝茶歇着吧。还有愚弟,你贤姐我就来拯救无能到不行的你还有低能的群众。——贫乳政治家从那边下来好不好。很危险的?」
正说着话的功夫,喜美已经离开人群,沿着台阶走上桥。
托利正盯着满脸疑惑的正纯看着,说,
「不,不听大姐的话的话后果会很恐怖的,还是按她说的做比较好?」
「真,真的可以么?没关系么?」
「嗯。——啊,但是,从刚才的话看,姐姐看来挺看好正纯啊,不用那么害怕的吧?」
是那样么?然后正纯一边不解地歪着脑袋,一边走下楼梯。
相对地,喜美慢慢地走上台阶,什么也没带。再往前走了走,她把制服内衬的衣领,用hard point连接的白色衣领和前胸解开,
「真碍事啊」
把胸前的衣服大幅度解开,只用带状的黑色抹胸压在胸上。然后,又从肩膀上把上衣脱掉,扔掉变成马甲状的夹克,只剩带有袖兜的袖子还缠在手臂上。
身子变轻了。裸露肌肤,但是嘴边浮现出笑容,她停止爬楼梯。
「呼呼呼愚弟,现在给我开始说感谢的话语。因为反正一会儿你还得说」
「姐姐每次每次都好厉害啊!是不是有点发疯了!?」
「呼呼呼愚弟,——承认追不上你姐姐我了?算了,晚一步生出来的你也不可能比得上早一步生出来的你优秀的姐姐」
「喂喂大姐。不过是早生出来而已,可不能当做自己自满的优点啊?你好好想想大姐,你说不定是爸妈暴发意外生出来的说不定。然后那之后生下来的我,你看,可是爸妈好好计划并且努力生下来的,难倒不是么?」
「呼呼呼,你这人渣」
听着这两人说说笑笑,正纯和下面的大家合流了,说,
「没问题么?那两个人」
「啊,嗯,喜美和托利君从以前就那样……不知道是说相互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但是小奈来看的话,……小喜美最近这阵子的状态非常好啊?」
「呼呼呼桥下的家伙们说着什么呢愚弟」
「喂喂大姐,我,真的在那下面有好多朋友在,别混为一谈啊」
是啊,这么说的时候,桥上产生了变化。
二代,慢慢走下栏杆,托利和义直夫妻走了下来。
然后留下来的两人。喜美和二代,保持着五米的距离相对着。


在相对着的两人前,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的义直听见了妻子的声音。
「——老公」
低垂下眼眉,一边拉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对自己说出的话语,确实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她想说的话自己明白,想说制止他们为妙吧。
一方是武者。另一方,不管怎么看,
……奇怪的女人。
就在旁边站着的托利•葵的姐姐。虽然多次目睹其言语和行为,说实话,实在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但应该还是个人类。
武者对怪女。
这场比试,后者不可能胜利。如果不可能胜利的话,就只能输。
如果与武者比武而败北的话,恐怕就意味着会受伤。所以妻子才会想制止。麻吕是知道自己的妻子的温柔之处的。麻吕很满足。下次两人再一起出来吃饭吧。
「喂麻吕,麻吕,看着虚空干什么呢。脑子出毛病了么?果然是啊」
「可以叫麻吕为麻吕的只有麻吕——!」
义直叫道。
「不去制止你这家伙的姐姐么!?」
「好啦,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要是我姐赢了的话」
义直听见了愉快的话音。
「你就把王座让给我行吗?」
「——」
说什么胡话呢,义直这么想着。王座可是通过圣联指示决定的东西。不过,
「麻吕你,保管了我们的权限不是嘛。不过是感觉类似地倒过来而已。再说,……如果赫莱森回来的话,她就是武藏和三河,也就是整个极东的君主,不就会和麻吕产生冲突了吗?再说……」
「再说?」
怎么了?义直问托利说。
……这个年轻人,虽说什么都干不了,是个总是干傻事的男人,不过——。
为什么,不要说想推动武藏了和极东了,连那之上的东西都想推动。动机很单纯,不过是为了想救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向她告白,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了实现它人却一点一点动起来。
义直就在刚才听说了。这个愚蠢的少年对于教皇总长所说的话。
……我想要的答案,吗。
怎么办呢,义直这么想着。
自己从前是国境上的一个小小的领主,保卫着人们,本来该保卫来着。
但是,圣联告诉我说,去当武藏的王。
……如果拒绝的话,就摧毁领地。
因此选择了顺从,把领地交给了圣联,避免了争斗。
但是,存在于领地中的小镇被两国的街道所摧毁,残留下的集落被商业都市所吸收。人们应该住在都市中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以为应该变得幸福了,然而深深扎根于朴素的土地中的东西,一切一切都失去了。
所以,义直又一次被托利质问。面对这个拒绝放弃重要的东西,虽然没有任何力量,却依然为了自己的重要之物而行动,挣扎的笨蛋,说道,
「为了什么,想变成王?」
「为了夺回因为我的缘故,赫里森所被剥夺的一切」
托利这么说道。
「没关系的,我啊,就算当了王,也不会叫自己麻吕的。麻吕就一直当麻吕好了?因为那样更好。——又能在捏他里用」
「不是那问题吧!!」
叫喊道,但是义直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想干什么啊。
现在,在眼前展开的战斗。不管怎么看,明明他姐姐都完全没有胜算。
然后抬起的视线的前端。二代慢慢迈出一步,说
「——接下来」
来了。为了制作这比武的开端。

二代,盯着站在正面的女人。
淡茶色的头发在风中打着波浪,神气地笑着女人。她是喜美,似乎是武藏总长的姐姐。
手臂上裹着袖子,坦露上半部胸部的样子,
「……舞女吗是也?」
「呼呼呼真是不懂艺术的无聊的女人。是比那更古老的东西哦。不知道么?」
「这不凑巧,在下对表演技能这种技术并不感兴趣」
「呼呼,人生没被腐蚀掉吧。何等的无聊。——乌兹。出来」
被话语召唤到,她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三头身少女型走狗。脸后面带有光圈的走狗,说,
「身为艺能系主神薄女的走狗,三河的大椿神社是本社,我,虽然经由浅间而订立契约。——了解么?薄女系的神」
「不,详细的并不知道。——吵闹,可笑,传播类似的感情什么的,就知道这个程度」
「是吗,那么,我再多告诉你一些吧」
说完,喜美和肩上的名为乌兹的走狗一同慢慢摇起了身体。
那是舞蹈的起始。二代对着她的动作摆起架势。想要干什么的是也,这么想着,
「先说一句。——投降的话,我不会对你动粗的」
「呼呼怎么可能,说自己不想动粗什么的女人,就是那种连安于现状的招待方式都接受不到的女人。再说了,你觉得自己手下留情的话对手会高兴么?」
喜美,开始向着相反方向摇摆身体,一边扭回来,一边让对手看见自己的笑脸,
「你,——看来是那种即使能让对手高兴,也不能让对手屈服的女人啊。从没认真地想和什么人相对过吧?」
听着她的话,二代吞了口口水。
……那是——……。
今天早上的事情。回忆起被立花•宗茂以速度挑战自己,就算不考虑自己的立场奋力一战,也被完全击败了的事情。虽然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已经尽全力了,不过,
「——」
二代,慢慢摇了摇头,把记忆从头脑中赶了出去。
……没有必要被她的话动摇的是也。
冷静下来。于我所见到的程度,对手的身体并没有被锻炼成战斗用。也没拿武器。放出了走狗,就说明要使用术式,加护,或者说不定已经使用过了。
但是,手依然塞在袖子里。如果那样的话就连表示枠的表示画面都没办法操作,在这种场合下要是用术式的话就必须与走狗交流,那样的话术式的发动会很慢。
那么,加护。薄女系,艺能之神的术式加护什么样的东西呢。
……没有战斗用的。
正因为把能力分开才有神的分立。要是系列相近的就会有近似或是同质的术式和加护,不过艺能神不可能有战斗系的能力。这样的话,
「啊啊,先说一句,我的契约关系,——全是工口系和舞蹈的」
……真的没有战斗用的是也啊!!
再不就是使用代演中介。
以舞蹈奉纳,通过薄女的神社得到其他神的的力量,这事经常有的事。
那样的话,二代想着,就有警戒的必要了。
于是二代考虑提高警戒。对手是遭遇到进攻就会倒下的身体。行动也缓慢,要是想抓住的话是有可能的。
……既然这样,胜利的方法数不胜数。
没有必要使用作为神格武装的蜻蜓切的真髓的割断能力。用刃切就可以切断。用石突打透的话就可以打透。绊倒她的腿也可以,抓住手臂扔飞出去也可以,随手把左右摇摆的头发抓住拽倒也可以。
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正因为如此二代这么想。使用速度。
早上,虽然是对立花•宗茂不通用的招数,但是想在确认一次。虽然对等级相差很远的对手认真很不成熟,但只是想确认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的话,对手的素质什么的无所谓。
最终二代把架势放低,把蜻蜓切架好,对摇摆着身体的喜美说,
「——我上了!」
一步,向前踏出。

二代使用了蜻蜓切的柄。
蜻蜓切全长通常有3.6米加上40厘米的刃。不过因为是可以伸缩的结构,最长能达到6米,最短可以缩到一米。
现在约长2.7米,对于自己来说这是用起来最舒服的长度。
就算握在枪柄一半处,左右也都有一米以上的打击范围。用移动术式擦肩而过,加以一击的话,和用铁棒打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二代来了。面对摇摆着身体的喜美,从左边,像是要闪到这条直线的旁边。
甩开蜻蜓切的柄到脚踝的高度。虽然也想到击打腹部,但万一对手是“什么都没想就跑出来”的场合,她的代价就太严峻了。因为高速打击没有经过锻炼的人的腹部的话,会有很高的可能性导致骨折或者内脏的破裂。
打脚踝的话,也有可能导致骨折,但是使其摔倒的可能性更高吧。现在,摇晃着身体的对手,不能确定她的平衡。但是打击的时候,迅速向上打就会她就会摔倒吧。
对于没有被锻炼过的身体损伤很小。虽然只是把她打到摔倒,因为脚踝很疼所以无法走动,进而就会投降。
所以就这样做。
二代通过加护突奔出来。一边压低身体,一边放开手柄,向上抄她的脚踝挥动着。
「……!」
挥了出去。

义直看见眼前突然二代出现了。
实际上已经移动过了,但看起来只能像是瞬间移动了位置。虽然能勉强地从风的流动,和二代的衣服和头发的摇动推测出移动的流向,
……好快。
但是,这感想,让他想起某件事实。那是,
……用这种速度都追不上的对手存在吗。
那样的话,武藏的学生们至少也必须要比这个二代强。
但是,就算证明了那强大,
……也不能确定能够超过打败她的人……。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二代恢复了压低身体的姿势。把蜻蜓再次重新架起来,
「结束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义直看向喜美站着的地方。
于是义直看见了。喜美抱着肩膀,一边摇摆着身体,悠然地站在那里。
……啥?
喜美依然站在那里。
无伤。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没有负伤。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屏住呼吸,站在一旁的妻子也睁大眼,拉着义直这边的左袖。
二代意识到了这边和妻子的表现。
「怎么了的是也?」
这样问道的二代,追逐着义直两人的视线,回过头去。
在义直夫妻,还有二代的视线前方。喜美站在那里,浮现出笑脸。
像没发生任何事似的,她轻轻摇着身体。马上变幻成踏着脚步的节拍。
对面的二代,过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最后又点了一次,点第三次头时终于明白了,说,
「——没想到现实会说谎」
「库库库可别为了得出这么单纯的结论就用掉这么长时间啊。——愚弟,要是你的话这时会露出什么样的反应呢?给人家做个示范!」
在喜美视线所及之处,站在桥栏杆边的义直和他的妻子扭头看过去,穿着制服的托里正在盯着水桶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坐了下去,偶尔对着水桶笑,轻轻地抚摸着木质水桶的表面,一边说,
「库,呼哈,呼呼哈,你真可爱啊,真的,好可爱,嘿嘿嘿,——湿漉漉的」
「……面对水桶居然能产生超越异种族恋爱的异物间的恋爱,真是先进的弟弟是也」
「呼呼呼说到我弟弟的话他在略过事态发展和妄想方面是最强的。之后就把他打进下水道里。——还有,那边的,本多•二代。现在极东最笨的女人」
喜美扬起眉笑着说道。
「你啊,跟我想的一样是个十分不行的女人呢。——你的速度在哭泣哟?」
瞬间。从喜美的视野里,二代随风一同消失了。

二代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向左边激突,在要擦身而过的时候挥动蜻蜓切。肩部用力,弯曲的手肘如同曲柄一般向上抬,撩起对方的脚。
打中了。
手感非常充分。全身用力制动,二代在移动了七米后停了下来。因为大半是滑动的姿势,为了不背对对手,俯身转过来。
然后一边以蜻蜓切的石突对着敌人,抬起身望着,
「……呼呼,干什么呢?很快吗?很疼吗?还是说,——没有意义吗?」
本该被打中的喜美,笑着看着这边。
……这是——。
「是什么术式是也?」
「问问题的笨蛋哪里好。认为会有回答你问题的笨蛋吗?——但是我就要炫耀一下」
喜美,一边踏着步,一边右臂从右肩直直地横向伸开。然后,乌兹轻轻转着圈走出去,走回来,在胸上转着,然后爬上伸开的左臂。
被走狗的动作装点,喜美张开嘴说。
「我说过了吧?我的契约只有工口关系和舞蹈关系。但是,……说道工口,难道以为我就会对任何人都放松防备吗?」
喜美慢慢地把停在左臂前端,袖子上的名为乌兹的走狗,向前伸出。相应地,右臂也向前伸,乌兹乘到了右臂上,
「高岭之花,只有攀登到这里的人才能拜睹她的身姿,而且也无法趁其尚未凋零而带回。因此,高岭之花孤高地绽放着,持续着那座山的“不可侵”,成为到达制高点的人们的共同崇拜」
喜美笑了。库库,嗓子鸣动着。
这次开始向背后背过手,乌兹跑到了左臂上,
「——我的“高岭舞”,是为了我自身的纯洁不被触碰而存在的术式。
为了不被不考虑我会干枯而采摘的笨蛋碰触,除了我所承认的人——那个我心甘情愿为他枯萎的人,什么人也不能碰触」
二代这时发动第三次攻击。但是,挥动过激突奔走的枪之后。
「纯洁啊。花是用来采摘的东西,不是可以收割的」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二代回过头。
在打着波浪的头发和摇摆的动作中有一张笑脸。
「接下来,别认为我没有攻击手段。——美丽的花是花长有刺,根上有毒的。
大意的话就会被揍。直到你全身不遂」
对手说话了。
「那你试试看吧。看你是否能到高岭的位置。只要我还在以高龄之舞奉纳,我就是高岭」
接着,对方动了。摇动着的,缓缓移动着的身体伸展开来,扬起手臂,将乌兹向空中投去,张开嘴,
「——!」
一边笑着,一边发出声音。那好像是呼喊着什么东西似的音调。
在空中,乌兹在风中飞翔,接着在它落下的下方,喜美正摇动着身体。那并不是至今为止缓慢的动作,而是明确的有着接拍的动作。
忽上忽下,头发,衣服,身体都打着波浪,袖子在空中呼呼作响。
回响着。同时,
「通过吧——」
去,吧,的声音持续着。接着乌兹掉在肩膀上,但是身体又一次摇动了,
「通过吧——」
去吧,的声音持续着。那声音比刚才的稍微高了一些,用拉着长音的声音说,但是,
「——通过吧——」
声音通过了。
二代知道的。这是名为直达道歌的童谣。摇篮曲,游玩之歌,接着,
……舞蹈加上歌唱是也吗……!
糟了,二代想着。怎么办,她也在考虑着。但是,
「——通过吧——」
语速上升了。通常,这并不是唱歌的节拍,是为了跳舞的快四拍。节拍加快,舞蹈的动作也变快,舞动的密度也变高了,
……奉纳的价值也就升高了……!
高岭之花,会在更高的地方绽放。
自己已经无法到达那高岭的位置了。攻击没有奏效就是证据。
但是,有一个解决办法。那是,
……对手的术式也并不完全。
如果,提高速度,通过唱歌,对手的奉纳价值就能上升的话,我这边就要超过她的等级,通过奉纳,让自己的手能够到达那个高度。
如果是蜻蜓切的割断能力的话,也就是一发吧。这是出于军事目的而制作的武装。发动时所消耗的流体驱动力,超过了一人发动术式时所用的流体使用量。
但是,二代这么想到。尽量不想那么做是也。
对手和自己同龄。对方是舞蹈,我是速度。蜻蜓切作为最后的手段,用自己的速度吧对手打倒是最好的。所以,为了这个目标,
「——」
二代抬起身子,踏起步伐。
和歌唱着的,慢慢提高速度的对手相对,积攒着移动用术式的步伐,接着,二代,
「通过吧——」
通了过去。

声音响起。
风动影舞。
在中央,黑白相间的舞蹈绽放,在周围,风不停地穿梭。
在风中能看见的,已经只有人影和银色的弧光。风已经,毫无保留地使用着刀刃。
桥在摇摆,脚上的节拍鸣动着,风切头发的声音不绝于耳,衣服伸展开在空中呼呼作响。于是歌声,
「——通过吧」
用笑着的口气,
「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周围的声音作为伴奏,
「便是通往天神之处,小道」
但是声音仿佛要掩盖住歌声,
「无需见解 即便不能通过」
一遍又一遍,击打鸣叫着,
「也要为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中央黑白相间的身影缓了缓舞步,
「奉纳双咒符的拜祭」
周围的大气被卷起,
「去时宵鸣 返时惴惴」
校园的树木和校舍的窗户鸣叫着,
「我心惴惴——」
歌声没有停止,
「通过吧——」
开始第二遍循环。
没有停止。不能停止。不但没有停下,反倒更加提升速度,
「——!!」
声音和动作重叠在一起。

速度越来越快。声音变大,风持续流动着,看着眼前这一切的人们,
「喂……,看看啊」
在舞蹈的旋转的风音之中,
「能看见影子了……」
就在人们惊呆了的语气重叠之前,在风中,多个人影出现了。
高速移动和攻击的连续。那移动可不是眼睛所能跟得上的,但是攻击的瞬间产生了若干动作的间歇。这重叠的动作,在风中化作残影。
本多•二代。在舞动着的黑白相间的花一旁,她举枪想要穿过的身影出现了。
为了让攻击目标与中央舞动的动作相吻合,出现的身影,并不只有一个。两个,三个,增加到四个,一口气到七个,八个,
「喂喂……」
在残影超过十二个的时候,有的残影就重叠在别的残影上了,混杂在了一起,数不清楚了。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跟不上。舞蹈迅速地,正确地,赞颂着自己,发出声音,再加上,
「笑吧……」
花无视了好几次就要刺中自己的枪刃,继续舞蹈着。这时人们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舞蹈的一方出现了变化。那是,
「和对手一起……」
二代的动作,一直在呼应着舞蹈的动作。她看透了喜美的手脚,还有身体的动作,当喜美的动作向外发出的时候就退避,而喜美的动作向内的时候就追赶着她似的向里冲。
就好像,在模仿着她的动作一样。
因此,舞蹈也在配合着她。攻击动作在随着舞蹈高速化的同时,更加地,
「——我要吃了哟」
喜美将二代的攻击拉入了自己的舞蹈中,提高了奉纳的等级。而随着二代不断地提升速度,吞噬了这攻击的花又在更高处绽放。
所以,被舞蹈带动起来的风声更加响亮。汗水飞溅,又被风吹散,再加上,
「噢……!」
声音被追加进了动作中。二代的声音,作为替自己鼓劲的吼声,
「噢噢……!」
更加用力地提高速度,鲜花绽放。
那是白色的火花。通过术式而逐渐强化的两个人的力量。为她们两人加护的流体,相互碰撞,发出光之花。
二代开始追赶上来。想要夺取舞蹈的主导权一般,白花飞散,声音响彻。
「噢噢噢……!」
撕裂般的叫声中,有别的颜色追加进来。
红色。舞动着的喜美的肌肤上,多条红色的线开始奔走。
够到了。风之刃,强硬地,即使被讨厌也要把花拿在手中,
「……」
舞动的花的肌肤,和奔涌的汗水一同血玉翻腾,拉着线,流淌了出来。
没有停下,高岭上狂风大作,那花向更高处攀去。
歌声刻下了新的循环。

左舷一边,狂风大作,在这声音使得地面都跟着震动的地方,正纯问大家。
「——没问题吗!?」
想着胜负已经无所谓,现在已经发展到关乎生命安全的程度了。
……如果葵的姐姐被打败了——。
二代会不会就这样顺势贯穿她的身体啊。
正纯抱着心底里毛骨悚然的想法,但是,
「没问题的」
听见抱着铃的身体的浅间说着,正纯回过头去。
视线的前端,浅间扬起眉,望着桥上。那表情,和刚才的话相反,就好像那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一般,不过,
「没问题的。大家也是,都这么相信着。——正纯请你也相信喜美吧」
「但是……」
「因为喜美是不会输的」
就在这么说着瞬间。浅间,突然闭上右眼。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过去,在浅间的右脸上,
「血……」
被风吹到这里的吧。虽是很少的量,颜色可没有错,但是,
「没问题的。因为……」
浅间这么说着。连脸上的血擦都不擦,
「大家,知道的吧?喜美,只哭过一次」
「……什么时候?被谁?」
嗯嗯,浅间一边直直地盯着桥上的风,一边说出了答案。
「从前,被托利君,……只有一次」
所以啊,
「既然托利君在这里看着,就绝对不会输」

在风中,一边歌唱着,舞动着,一边喜美想到。
……感觉很好啊。——Great!
对手很强。我把速度提高到这般地步还能追上来的人在武藏可没有几个。
好对手。要是男人的话说不定就喜欢上了,但是要是女人的话,呃,该怎么说来着,呃,算了,忘掉了,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就是规则。
……但是真的,感觉很好。
对手逐渐追了上来。所以我要继续提升舞蹈的等级。
但是,就算如此对方也还是追了上来。紧咬不放,强硬地跟上来。
……有意思啊。
并不认为会被追上。因为被追得逃跑,那是好女人干的事。为了不被抓到而逃跑才够漂亮。
现在,自己在行动着。
汗流浃背,乱发飞舞,热气从皮肤中冒出来。声音的全部好似胸中的鼓动。
提高了声音的话,感觉自己的全部,热量意志鼓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要暴露出来一样。
真舒服。
动作的最高潮来了,展现出最大意志,把胸膛的极致鼓动展现出来,
「——!」
完全暴露。把全部置于无防备中。可不是什么简单能干出来的事。
但是,喜美想到。
……还不够。
很久以前,自己曾,痛痛快快地哭过。
……那是,现在的舞蹈可还完全不够啊。
多少次到达过那个地步。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那时的那个无防备的自己。不管怎么提高舞蹈的级别,都不能追上过去的那一瞬间。
想起来。那是,那是怎样的自我暴露。
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事。
……那是——。
想。从前的事情。
……赫莱森去世,数月之后。
想起来。

「由于赫莱森去世的那场事故,托利君的左肩受了重伤。接着,和赫莱森一起,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带到了三河,最后沉睡着回来……」
但是只有他一人,浅间这样说道。
在响彻的声音和鸣动的风下面,正纯听见了浅间的声音。
「托利君,暂时没回到教导院,在家里发呆了好几个月,一句话也不说」
「……葵吗?」
「对。……变得想结束一切的话,什么也不吃,骨瘦如柴,……当时,托利和喜美的双亲出了远门没法联络。托利君,就算我们去见他也完全不露面,真是担心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浅间漏出了转折的语言。
「让托利君觉醒的,是喜美」

那天,也和往常一样,舞动中的喜美这样想。
父母不在身边,和左肩前面还是没法好好抬起的弟弟的两人生活。
熬夜也不会被骂,只要是在预算内,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生活。
但是,弟弟,情况很糟。弟弟什么也不说,变得不能好好换衣服,也不能整理房间,面无表情,但是只说过一句话。
「我要是死了会怎么样?」
不能说没想过。当时的自己,稍稍想过一下吧。赫莱森死掉是自己的错,也知道弟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时,装着小孩子相应的平静,这样回答道。
「你还是别」
于是弟弟,遵守了这句训诫。不想着去死了。不过,
……变得什么都不吃了啊。
在吃饭的时候会来。但是只坐在椅子上,只是呆呆地坐着。低着头冲下,从没梳过的刘海下面,好像要把饭桌望穿一般盯着桌子。
最终,连叫他出来吃饭都不出来了。
我先吃了,这样说着,喜美吃完自己的饭马上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因为害怕?
怎么回事呢?
但是,却听见了明明不吃不喝的弟弟,深夜里在卫生间呕吐的声音。那并不是感觉变得糟糕,也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因为把手伸进了喉咙……。
那是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吐出来的行为,手阻挡着从喉咙中漏出的呼吸,发出小小的笛子般的声音。
就算堵上耳朵也无济于事。因为那声音印象深刻到现在依然能想起来。
于是弟弟,一动不动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本是很听话的弟弟。把饭菜拿他房间,把白开水拿去时,在自己在的时候,稍稍地还能吃几口。我一走开就不动饭菜了,然后就开始吐。
起初还很担心他的教导院的大家,最后也变得不能碰触问题的核心。
没能联系到父母,浅间的父亲,路过我们家门前时,送来了虽然看起来完全冷淡但其实相反的支援,也就是为了健康恢复的护符什么的。
邻居大家的理解和援助,能做到这样的关心已经很感谢了,我们也能维持,
但是,导致变化的事件,某天早上醒来时发生了。
弟弟倒在了走廊上。
把他扶起来才发现,好轻。好像抓着空中的什么东西,让人害怕。
比起送他回床上,还是去饭厅比较近,让他坐在椅子上,简单做了点吃的。
那时想的事情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这样下去,可就不行了啊。
把凉掉的粥和白开水摆到托利面前,说道。
「吃吧」
充耳不闻,一口也不吃。
现在回想起来,淡淡地,那时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当时并没想到这点。
「怎么了?」
因为叫了好几遍也不听,淡淡地怒火使得我抓住他睡衣的前襟。
那时,听见了弟弟的一句话,那话好似落到地板上一样。
托利这么说道。
「赫莱森都已经,再也感受不到了任何东西了啊」

浅间叹了口气。一边看着桥上,那卷起的暴风中,舞蹈中心的那朵花,说
「那时可闹大了。我,那天,因为父亲的命令而不情愿地去接喜美和托利。去跟他们说到教导院去。接着,——咔嚓,的声音,就是那种感觉,看见什么东西打破窗户滚到了马路上。还以为是什么呢,一看才知到,那是——托利君」
而且,
「紧接着的下一个瞬间。喜美从窗户里飞了出来,把托利君压倒在地。根本不在乎自己还穿着睡衣什么的总之,……很强的气势」

喜美像骑马似的跨坐在弟弟身上,打着脸。
也不知道殴打的方法。但是握着右拳,像成年人那样打着,打着,拳头打在托利的牙上,牙差点打断。
「没感觉……!?」
拳打着的声音响着。
「知道么!?你可不是赫莱森!」
殴打着。但是,心里明白是没有用的。用语言是不会管用的。殴打也只不过是使其动摇的程度。
但是自己,就像事后回忆起来一样,说道,
「——就算赫莱森死了,你也没有去死的理由啊!」
说完,空虚的眼睛望着自己。没有那种事。好像这样宣告着的视线。
比起喜美自己的语言和打击,更加暴露出自己的意志的视线。虽然她死了,但因为自己没有去死的勇气,只是,万念俱灰的那种视线。
喜美看见了。在拳头的下面,托利嘴边露出笑容。
我明白。
感觉不到,自己是明白的。
无论是打击还是语言都感觉不到。那是,和她去的那个世界里存在的东西一样。
赫莱森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也是,在渐渐变得和她一样。
……所以——。
笑了出来。
……正因为如此——。
「别开玩笑了……?」
喜美把手塞进怀中。把从饭厅的桌子上拿来的东西掏了出来。弹飞瓶盖,向托利笑着的嘴里塞了进去。
是装盐的瓶子。
插了进去,
「!?」
无视掉托利的疑问,抓着玻璃瓶的底,在嘴里用力地搅合。
轻柔光滑,感觉到盐流进弟弟嘴里。就算这样,也不能停下,一口气用力搅。
撒到舌头上可不算数。喉咙深处。像要喝下去一样灌进去。
……去死。
真的,这么想了。虽然不可能被这种东西杀死,但的确那么想了。
现在你就会死去,这么想着。
接着的瞬间。
「……!!」
托利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猛地用力向后仰过去。
也对。自己认定已经感觉不到了的自闭,是意志的墙壁构成的。如果依靠它的话,
疼痛也可以忍受。把感觉和意志切断开的话,就能做到。
但是,味觉和身体的反应是预想外的东西吧。
舌头是血管的集合处。嘴里还有血管浮出来的黏膜。就算以为已经干了,还是会有水分,吸收很快。注入的食盐立即流进血管,对于饥饿的身体,
「——!?」
可以被称为拒绝反应的休克般的动作,托利让身体向后弯曲,手乱挥着。
冲着喜美,胡乱的挥动着指尖抓挠着。但是,喜美,
「啊哈」
很高兴。
毕竟弟弟动了。
成功了。调味料真厉害。
更多些,对,更多的香辛料。管用了。也对,很美味吧。美味到身体翻转过去。那么用胡椒。朝天椒。辣椒。母亲也喜欢五香粉。
在手中,能感觉到沙沙滑落的感触。真棒。因为不过是这么点点的感触弟弟就动了起来。
真厉害。真的感动了。的确胡椒一粒就值金币一枚的。
但是真笨,颤抖着挣扎着,你要是乱抓的话不就不就出血了么。呼呼,你看,从嘴里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嗯嗯,瓶子碍事么?那我就给你拔出来。让你把里面的东西全吃掉。你看,要拔出来了。一边打一边拔么。这样从左边和右边。讨厌,为什么哭呢?没关系的。别跟我说住手什么的。更多,更多地活动,喊出声来,如果哭了,
「给我想起来,你的感情……」
喜美冲着弟弟的嘴把满是鲜血的手塞了进去。在弟弟的嘴里存着像沙子般粗糙的触感,用手指抓着他的牙龈和舌头背面,挠着里面的牙。
但是弟弟,咬了。我的手指皮肤被撕裂,肉被剜出,的的确确被吃掉一点。
但是,喜美终于松一口气。于是这样说道。
「血肉,颤抖,眼泪,……赫莱森失去的东西,夺回一点了么?」
被这样问道,托利睁开充血的双眼,看着这边。
所以喜美把沾满鲜血的手从托利的嘴里拔了出来,用手指擦拭着他还残留着盐和调味料的唇齿,说,
「回来了么?不对,……不是那么回事啊」
说道。
「你,连跟随赫莱森而去这种事都干不了啊。这个,……愚弟!」
就像是对这句话起了反应一样,托利动了起来。
他的脸扭曲着,瘦弱的两臂挡住眼睛,咧开嘴,
「呜啊……」
啊,声音像是被撕裂一般,哭了出来。
听着久违的声音,感受着被骑在下面从他身上传来的震动,喜美松了口气。
周围,虽然有很多人,根本不在意。真真正正的是,终于听见了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弟弟包涵情感的声音。
不甘心么,遗憾么,悔恨么,发狂了么,简直就像刚生出来的孩子一样,弟弟大叫着展示自我。听着那叫声的喜美,又一次叹了口气,
「嗯……」
姐姐扶起弟弟,慢慢地,晃晃悠悠地抱紧。
「没关系的」
她把嘴唇凑到他滴落的眼泪上,
「明白了么?你要从现在开始,以想要哭的感觉活下去。无论是欢笑的时候还是发怒的时候,就像刚生下的婴儿一样。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的哭声。然后拯救做不到这种事的人。
虽然人从生下来就会失去会被夺走东西,——但你要以夺回一切的生存方式活下去。
我亲自教给你」
承载在舌头上的眼泪的味道,和血的味道一样。
「刚生下来的孩子浑身是血。接着人之所以能哭,——是因为浸在自己的血的气味中,想重新改头换面啊」
尝了尝,那是一样的味道。所以现在,弟弟活着。活着。并没有随波逐流地死掉,也没有变得生不如死,而是变得满脸流着血味的眼泪。
想着这事,不知为什么自己也,不经意间松懈了紧绷的身体和意识,
「呜」
眼泪流下,下巴扭曲,
「……」
哭了。不明白为什么。想装傻蒙混过去,但是被弟弟的哭所影响,分享一样大声哭了出来。
大声地,哭出来了。



「——那天,喜美虽然没来教导院,我回去以后,两人来我家神社。……对,一脸清爽的托利拉着哭着的喜美的手」
「……和神订契约,么?」
被正纯问道,浅间俯下眼睛点头。
「从那以后,两人就是那种感觉了。——算了,说不定我已经习惯了呢。现在应该比那时更power up」
但是,
「大家对喜美抬不起头。——因为是她让托利君没去成那边」
但是,正纯听见了声响。
在桥上,速度和舞蹈的激突,飞溅的火花开始附带着响彻天际的高音。
面对喜美,二代的速度追了上来,渐渐开始凌驾其上。
于是喊声响起,二代发出了可谓怒吼的吠声,
「噢噢噢……!!」
紧接着。格外强烈的高音,和像光爆发一样的火花,在桥上炸裂开来。



二代把蜻蜓切的枪尖刺进了喜美的胸膛。
绝不留情。把刺出的枪的势头加在自己的速度上,加速。如果不这样做就够不到的对手。
速度已经逼近极限了。脚下开始发热,汗流浃背。因为自己的移动术式肉体加护,通过好几重的自我戒律设定和代演拜气才成立的。
脚下,响起踩踏的声音,势头迅猛地追加加速,
「噢噢噢……!!」
火花炸裂,
「!」
有用了。
缓缓地,向着感觉滑滑的空间墙壁的对面,枪尖突进。
走。接着在流着汗的喜美的前胸,刀刃到达了。枪尖一瞬间压在了雪白的肌肤上,但是紧接着的瞬间因为肌肤的弹力,顶着枪尖,刺过去。
要贯穿了。
毫不留情,渐渐刺入的枪尖和刀刃之间,若干红色的血玉浮现,膨胀,流下来落进了双乳之间。但是二代看见了。就在自己面前的喜美的笑脸。
露出牙齿,很高兴似的,但是,
「——」
动着的嘴唇,并没有唱歌。
舞蹈的动作也一样,现在停下来,变成了别的东西。
我追上了。即使这样,也没能制止喜美。依然笑着,说,
「为何不像要哭似的大叫呢?」
呼呼,的笑脸,二代问道。
接着喜美放松兴奋的脸,把眼睛弯成弓形,缩了缩脖子。
扭着身子,把手臂伸向前托起自己的胸,从唇间伸出舌头。
就这样,湿润的舌头,舔着被托起的胸间积攒着的鲜血,接着又把舌头顶在立在自己胸前的枪尖上,
「呼呼……」
枪尖浅浅地割破了舌头。
湿滑的淡红色的舌头上,红色涌现,上色一样扩散开来。
但是,让舌头染上色,喜美颤抖着身体。好像十分喜欢舌尖的味觉一样,就这样舔着唇,染红,又一次舔嘴唇,轻咬下唇整理了一下颜色,
「——」
吼,吐出口气,喜美那同样兴奋的脸放出热气。
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张开唇。眯起眼睛,
「我,真是下流的女人啊……。你不这么想么?」
被问到,二代回过神来。
……那不成这是,正在跳舞么……!?
这不过是和歌舞之间的空闲时所说的余兴节目一样的东西。跳舞者,在对方还在的情况下,和对方的谈话。
接着二代醒悟了。糟糕,要问为什么,
……明明两人对峙时被问到……。
却想不出回答的语言。
「库……」
手中蜻蜓切的柄扭曲变形了。扭曲着向这边加以反作用力。
面对喜美的舞蹈,没有话可以回答喜美的问题,就这样被猛推开。
对面的喜美缓缓地抬起手臂。继续跳着舞。
「真遗憾。——明明也想让你尝尝这滋味来着」
喜美这么说完这后。二代随着高亢的声音一同被吹飞了。
因为持续被喜美的术式干涉着,又没能跟上它,所以被拒绝了。

被弹飞到数米以外的二代刹那间进行了判断。
判断的起点只有一个。当用速度突破了的场合,应该做什么。
……胜利!
已经不能手下留情了。
但是,从现在开始的判断,可不是留情什么的,那种等级的东西。
「蜻蜓切……!」
使用蜻蜓切的割断能力。那是包含着术式的神格武装的割断一击,同时也是怀着比杀这意义的一击。
自己和父亲不同,不能熟练使用蜻蜓切。所以切断事物现象的上位发动也做不到。不过,通过名字发动割断能力的通常发动还是能做到的。
用了的话,对手就会死。这是有很高的可能性的,事先不能不理解。
对方是极东的人,同时还是教导院一边的人。我们两人该战斗的对手应该另有其人。
……但是,那敌人,和使用蜻蜓切的父亲相对了……!
三河的消失已是既定事实,就是说父亲没有输。不过,敌人还活着。
靠这把蜻蜓切,没能打倒敌人。
……这是为什么是也!?
被称为东国最强的父亲到底有多强。被歌颂为名枪的蜻蜓切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为什么——。
疑问变成了叫喊。
「你想到武藏以外战斗的话,至少也要超越这把蜻蜓切……!!」
刀刃里映照出喜美,二代呼唤着蜻蜓切。
「连结吧,蜻蜓切……!」
使用者的权限已经设定到自己名下了。试用已经秘密地做过了。结果损坏了物资被骂了,但是那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反省过后,下次不得不用用更小的东西做实验而不是桌子。
……在下也有失手的时候……!
一边想着,二代看见了游走于蜻蜓切刀刃上的光。
割断的力量奔走。

义直静止不动了。
即便伸出了做出制止动作的手,张开的嘴也没有动,只是,
「——」
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堵住了嘴。
在视界中除了自己没有活动的东西。在眼前架着蜻蜓切的二代的后背也是,站在那对面的喜美也是,旁边的妻子也一动不动。左舷和右舷的大家也一样。
视界之外,从右后方,有人说,
「嘿嘿,比想象中的还多毛啊,别害羞啊,再说又不是小孩子,你这脏兮兮的野兽」
『脏?脏?艺术特征?』
虽然听见了有人说话但是现在不是在乎的时候。
不过,义直看着前面。
……如果割断能力放出了的话——
喜美没办法躲避。接着,本以为是这样,
「……」
垂在喜美两臂下面的袖子被割断为上下两半。
垂在下面的袖子被风吹得鼓鼓的翻滚着,而且在飞舞中,喜美的制服的躯干部,制服的腰部被切为两半,在风中翻转,但是,
「啊拉,我要是肚子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喜美若无其事地说,摸着从胸部下面一直到露出来的肚脐的皮肤。
那被手指擦着汗的肌肤上,没有一丝伤痕。
没有受伤。割断的能力毫无疑问地向着她,明明已经把衣服切断了,
「……?」
明白自己的疑问了么,拉着自己袖子的妻子的手上加上了新的力道。
眼前的二代的后背也是,稍稍摇晃了一下,说,
「怎么回事……?」
听见了可以说为吃惊的声音。
正面。
摸着被汗湿透的肌肤的喜美看着二代。她歪着脑袋,
「呼呼呼无能女,你吃惊什么啊?」
「不……」
二代的背影,暂时,思考着什么。但是不久之后,她好像下定决心似的,
「……再来一次可以吗是也?」
听着这句问话的周围的人们,异口同声地,
「别胡说八道了你!!」
啊呜,二代胆怯了,但是喜美,看着手腕上残留的袖子的碎片和只是上下分开的衣服,
「我说你啊,在这里,能从胸下面切开吗?感觉被汗湿透了湿哒哒的」
「做做角度调整就好了的是也。……能做到么?蜻蜓切」
『可能—』
那么,说着二代摆好架势,
「连接吧,蜻蜓切」
说完,摆成八子状的喜美的两臂下面残留的袖子分成两半掉落了。制服也是,胸部以下的部分又一次被割断,变成筒状的躯干部的布料展开掉落。
喜美的身体,虽然从胸以下到肚脐下面全都露了出来,
「……无伤」
听着二代的话,喜美歪着脑袋,用手指抹去胸口伤痕上浮出的血,
「呼呼呼真笨啊,无伤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为什么,能那么确定的是也!?」
「因为蜻蜓切不是切断名字的么?我,有很多像约瑟芬,纱奴之类的通称。那样的话会比较轻松。使用刃的话会简单打滑到那些名字上去的」
「——等,等等!」
二代叫了出来。
「蜻蜓切,不管对方是通称还是机体称呼,应该就算威力下降也一定会切断的!」
「啊拉,是那种东西么?那么,真遗憾。至今那把枪所切断的通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使用这些名字的人,一定相信那就是自己本人了吧」
「你,自己的通称,到底当成什么……」
「时尚啊。和衣服一样。所以,——衣服才一起也被你切断了」
义直听见了喜美的笑声。
「花的名字什么的,和花自己没有关系,不过是什么人擅自加上的东西。不管那名字怎样被玷污,和花完全没有关系。……依靠那种东西攻击的话,你啊,想要伤到我就要用四位数的力量哟?」
说话的同时,喜美向前走。
二代想要后退,喜美更加向前迈进,站在了二代的面前,
「——醒醒吧」
对着那张脸,打了个耳光。

真是的,喜美心里一边想着,又一次打了个耳光。感受着快音在手中回响,首先要说的是,
「你的错误有三点」
相反方向打耳光,
「总之,第一,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呼呼,你啊,反抗像我这样的好女人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毕竟好女人啊,因为只会输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是好女人」
喜美又打了一个耳光,声音响起,
「另一点,速度为优势的你,不过是被我这样高贵的女人拒绝了一次之后就把优势放弃了。——就算知道合不来,要是有毅力的话明明还可以一次又一次打过来的,连这种事都做不到的女人,我身心都不会原谅」
说完,相反方向打耳光的手变成反手握拳的姿势,有拳头的反面打了过来,就这样喜美,把手指放在二代的脸上。
被打的肿了起来的脸颊,沾上了从对方的手指上飞溅出来的血。
喜美右手指擦着血,涂到二代嘴上。
知道么?喜美做了个开场白,
「最后的一个,你应该侍奉的,不是那个cosplay的武藏王,也不是圣联,“变得为了极东”这种不足够的想法你的脑子里都没有」
「那是因为……」
「如果是极东的武士,就要侍奉极东的君主吧?」
喜美把手叉在腰上,和肩膀上乌兹一起挺起胸膛,
「——救出赫莱森才是身为武士的你该做的事情吧!结果跑到敌人那边太不像话了!?明白了的话就给我跪下!坐下!!」
叫喊着用手指着,二代,过了一会儿低下头,就这样,
「Jud.——!!」
用力的,跪倒在地面上。头发甩到前面,
「的确在下,想太多导致过错的是也!对于是敌人的我,虽然装扮淫乱但指点迷津,感激不尽是也……!!」
喜美看着弟弟。对着抱着水桶笑着的弟弟,
「——库库库愚弟,没什么想说的?」
「嗯,——超级谢谢」
我啊,弟弟编织着语言,
「有姐姐你在真好」
被说完,喜美情不自禁地涌出温和的笑容。
对,点着头,喜美看着义直。
「呼呼呼王。怎么办?是我赢了」
但是,比这边的回答更快,从天上传来几乎同时的声音。
『对。……想怎么办?呐,喂』
从天上传来的低音,慢慢地问道。
『——圣联派来的武藏王,从今以后,该做怎样的判断?就在刚才,像那边的原总长所说的一样,把武藏的王权移交出来吗?』
选择吧,
『怎么了?回我一个答案武藏王。你的判断是』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1:10 编辑



第三十四章 『前往境界线的奔跑者们』

人类究竟会多么
把过去当做了自己的顶峰
配点(从今开始)

该如何处理王的权限啊。
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校舍前。站在桥上,义直思考着从背后传来的教皇总长的提问。
……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现在在武藏中,明确表示站在圣联一方,并且握有实权的人,就只有自己了吧。
方才的战斗,被当做学生间的相对而了结。被作为交易材料的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权限,被交还给了葵•托利他们。
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决定武藏、极东未来的方向了。
但是,还有我在。根据圣联的决定,握有在武藏问题上的决议否决权的我就在这里。
虽然葵•托利说了要我移交出王权,但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将王权移交给他,那将再没有人能够投否决票了。
而且,武藏王拥有武藏的运用决定权。那不仅仅是只把武藏作为船来使用方面的权力,而是全部的权力。
如果葵托利成为了武藏王,他将不受任何人的否定制约,对于武藏想怎样便怎样。但是这样一来,已经将他视为威胁的圣联一定会大力宣扬视他为敌对的正确性的。
敌对,要尽可能避免。
……再加上,大人说的应该基本上是对的。
义直这么思考着。虽然冒险也很重要,但在非常情况下由于经验不足而操之过急和自暴自弃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虽然说尊重他们的行动,但是也不能轻率,还是必须要有敦促他们检证的人的。
但是,
作为公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回来的时候,该怎么做呢。
如果公主想要身为君主的权力,那将与武藏王的立场发生冲突。
虽然将王权移交给她,能避免市民革命,但却不免导致王权落到没有经验的年轻人说中。
这样一来该怎么办。义直提出了这个疑问。
「葵•托利,你……救了她之后打算怎样?」
「这样一来,全部,取回来嘛」
听说大罪武装,是把她的感情作为材料而制成的。那样的话,
「取回来,打算怎么办?」
对于这提问,他这样回答
「在一起」
因为啊,他进一步地说,
「我可是尽可能地,不想和她说再见的吧?但是……」
听了这些话,隐藏在左袖里的妻子的手上的力气,加重了。
「麻吕们啊,你们都想劝我,早点和她分开来吧」
「那个……」
想要说点什么,但义直沉默了。
……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呢。
过去,将自己的领地交给圣联来管理的时候,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圣联想要做些什么,大体上也是知道的。所以,
……比起被消灭,或许这样做好些,心中如此考虑着……。
有自己在,国民就会依靠着自己,与别国为敌也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所以觉得如果自己不在了的话,人们或许就会放弃斗争了吧。在能够得到圣联保护的时间内如果不这么做,将永远无法实现恢复。
但是……
那片土地已经变成了别的样子,人们流离失所。
孰是孰非呢。
想来,争斗是不好的。
但是如果能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又何尝不好呢。
……怎么做才好呢——。
正在思考着,少年的声音响起
「麻吕。武藏王,不要烦恼——。王不是一定威严坦荡的吗?不是吗?」
听了这句话,义直决定了下来。
说出了回答。

武藏的民众们站在台阶上、桥上,看着义直的斗篷随风翻卷。红色的布料映衬着金色的锡杖。他松开王妃的手,将两手收在身体两侧,但却挺起了胸膛。
「按照约定,总长联合学生会的权限全部归还」
听了王的话,一瞬完全没了声音,但马上,
「——!」
一下子欢呼声鹊起,但是
「不过……!」
似乎将从武藏舰上传来的欢呼声全部消除了一样,义直的声音又加了一句。
「王权的转移办不到!即使赫莱森公主回来也一样。——武藏必须是圣联派遣来的武藏王,我义直才能担任这里的王!」
听到这个宣言,大家安静了,但是与之相对,空中传来了笑声。
哈,这样的声音,来自于表示框中的伊诺森,
『哈哈哈!想想也是。害怕会与圣联为敌就无法移交出王权,但也因此武藏将不可能获得自由,到头来不还是处在圣联的管理下呐,喂』
「不过——」
听王接下来要讲话,伊诺森停止了笑声。
在这种的静默中,义直缓缓地如此说道
「为了收集大罪武装以及担负起末世解决的责任,麻吕作为辅佐而设置两位副王将权力分摊开,权力的分配上——麻吕占二,副王各占其一。
而这两位副王的人选是——任命极东的代表三河君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以及武藏Ariadust学院学生会长兼总长托利•葵担任」
那就是,
『——实际上,你想说是要将王的权力分配给学生是吗武藏王!!!』
「王的否决权依然存续着,圣下。毕竟,在今后的责任与义务方面,若麻吕有什么不测,也有需要立刻做出判断的时候。
为此,设置副王作为辅佐是合情合理的。而且可以断定这不会给圣联给予的麻吕“指导”的职责造成障碍的吧?……如果为此圣联说这是敌对的话,在听取理由的基础上,我方也将会全力澄清误会」
『……你疯了吗?!不,是被感伤冲昏了头脑、被学生们趁虚而入了吗武藏王!』
「——圣下」
义直微微地曲下了膝盖,低下了头。
「麻吕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是这被称为武藏的小国的王。因为不是学生,所以无法和作为K.P.A.Italia代表的圣下您相对。——但在立场上是等同的,所以请允许麻吕将刚才您说的话当做是开玩笑的吧。
毕竟,麻吕再不济也是武藏王。……既然是王,就不能与臣民脱离,应该和他们一起体味无论痛苦或是困难,作为支撑,尽全力去解决这些问题。」
而且,
「圣下,圣下虽是Tsirhc教谱旧派首长、K.P.A.Italia的代表、也是圣联的代表之一。……但是,并不是圣联本身。
如果麻吕们的行为在圣联看来有不对的地方,希望能在由圣联所属教导院的代表所集中的圣联代表会议上作出判断」
『……圣联代表会议,是国际会议的一种吧,虽然在现在这个时代进行这种会议有必要挪用公会议等的历史再现。但在对新教徒的对抗改革而进行的特伦托公会议终了之后,圣谱上并没有指示合适的会议讨论此项』(译者注:特伦托公会议,1545~1563年在意大利特伦托召开)
「不还是有的吗」
义直看向手头边,
在义直的手边,是沾有墨迹的纸条,这被攥坏的纸条,正是之前黑藻之兽拿着的那张。
但是,从托利提来的桶中冒出来的黑藻之兽说
『给你吧』
『正纯 给的 很重要的 东西』
嗯、义直点头,看着笔记上面的字,由于沾染上了墨,可以分辨清楚的字迹
「……在哪里举行圣联代表大会?这已经有人预先决定好了」
义直看向左舷,在校庭中,有个人影站在那里。
是正纯。
她向前走了一步,一手抚胸,用有力的语气这么说。
「作为圣谱记录最后的更新而被记述下来的会议。——并不是公会议,而是可以说是欧洲最早的政治性国际会议威斯特法伦会议」
停顿了一下。
「这场会议是终结讲和了被称为三十年战争的新旧教派之间宗教战争以及各种战争,并制定了多种国际法雏形的会议。……由于末世,据说因此人们在那次会议不得不承认世界的灭亡,但如果能在此会议上评判一下武藏和极东的是非功过的话,不知意下如何?」

左舷侧,除了站在桥上的托利以外,包括回来的喜美在内,大家在听了正纯的话之后,聚在一起商量起来。首先是点藏,
「什么是威斯特法伦会议啊是也?」
回答他这问题的,是打开了表示框的涅申原。他放映出历史相关的资料,
「大体上如本多君所说,是三十年战争以及各种战争的讲和会议,召开于1644年,是制定明斯特条约和奥斯纳布吕克条约的两会议的汇总。将决定条文化的威斯特法伦条约是在1648年10月24日缔结的。刚才本多君说的国家主权,就是根据这个整理而成的,由此制定了国境,并决定了荷兰和瑞士的独立」
「……讲和条约的内容是?」
「六护式法兰西和瑞典扩大,与之相反,M.H.R.R.国内各领邦也可以称之为各县得到主权,并且将皇帝的权限弱化。——因而,有传闻说K.P.A.Italia是不是想利用这点来击溃与M.H.R.R.合作的P.A.ODA」
这么说完,涅申原看向站在桥上的王的背影和面前站在的正纯的背影。
「三十年战争的揭幕战已经开始,因此,在M.H.R.R.内的威斯特法伦聚集了各国教道院的代表的话,我们的正义会遭到质疑……至少到那时候为止,我们既不算正义也不算邪恶啊」
是啊、正纯轻轻地点头。她忽然转向大家的方向,
「我在说什么也许大家都会觉得奇怪——」
「呼呼呼贫乳信仰,被愚弟所认可的你怎么能不说些带有政治见地的观点呢」
听了喜美的话,正纯轻轻的苦笑。
「——把全部一切都保留到代表会议,因此在武藏的安全方面,确立起名分了」
点头,
「我们想依靠圣联来判断自己的存在,而圣联是一个组织,不可能靠个人登高一呼就做出决定。
所以,如果敌对的话,就会变成各国为了各自的大义名分而进行的敌对」
『但是——到威斯特法托会议为止,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和圣联的抗争的觉悟了。毕竟,到讲和会议结束为止都是抗争。
在到那个时候之前,各国可都会为了得到极东而出动哟?』
也就是说,
『直到威斯特法托为止,武藏都要进行与圣联的全面抗争啊。呐?喂』
「——如果能看到终结,忍耐也是值得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威斯特法托,并且向各国证明支持我方比较有力的理由。
——还有,回收大罪武装,拯救末世的理由」
正纯抬起手,指向映着教皇总长的脸的天空。
立起眉毛作出笑容。
「将大罪武装还给原来的所有者,这样做的话——和我们抗争的国家,就只有是阻止我们解决末世的了」
大家顺着正纯的目光向桥上望去。
在那,站着义直和他的妻子、以及托利。
托利似乎是想要吸引教皇总长的注意力,在义直的身后边跳起,边挥舞着手臂,像是在模仿千手观音似的。
『……你在干什么呢,喂』
「喂喂你这什么语气啊,教皇?!」
你也是啊、大家小声说道,但托利似乎没有在意一样。大家窃窃地说着,
「……那两个人,其实很多地方出奇地相似呢」
「……小奈觉得他们只是在有无立场上有区别呢」
「……不是,教皇是属于那种摸了别人的胸部就会自己将自己逐出宗门的那种」
「说起来现在已经很麻烦了是也,作为圣联的代表,感觉到了武藏的判断中的危险。保持大罪武装、损害历史记述的再现性、以及关于三河的现地恢复——K.P.A.Italia很重视在现场的解决。」
那是因为,
『根据当初的预定,是打算进行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的自杀和大罪武装的抽出,以及为了实现三河现地恢复而进行的武藏权力移交』
「这样啊,那么,那些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吧」
托利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我啊,就去找赫莱森告白啦」
『你……』
「真吵——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托利的手指,直直的指向空中映出的脸。
「大叔,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托利叫道,
「想要把我的(预定)重要的赫莱森抓起来处刑?但是在那之前此时——、什么来着?那个、你们!把赫莱森抓起来全裸的锁住剥夺了她的自由,啊啊什么?想必拷问啊责罚啊调教啊之类肮脏的事情都做了吧!?可恶,你们真是下流无耻的企画系教谱啊!」
『做过泥煤啊——!』

在三征西班牙的天幕旁,看着表示框的大家,把视线转移到了团长那里。
一下子感受到这么多近距离的视线,团长慌忙摇头,
「没、没做过,没做过啊?」
『不、绝对做过的,没错,因为我在玩过的色情游戏里见识过,旧派的魔女狩猎啦,虐待公主啦、这一类的你不知道?!都是基本的啊?!』
「怎可能知道——!!」
「闭嘴!」
表示框中,武藏总长的身子扭动了一下摆了个造型。
『明白吗?!你们点燃了我淫乱的心!!这绝对不能原谅!!』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挺有气势的呢」
「誾小姐,我想还是不要勉为其难的表扬他比较好」
不过,
「到最好,到还是要战争呢」
宗茂正说着,听到了教皇总长的声音
『……警告你们。我们将按照预定计划行事。如果要干涉的话,基于校则法就会发生相对。——我已经不会再多说了』
在话语结束的同时,表示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响起的笛子的声音。
笛子的音色远远传来,最后,带来了参水的声音。
「相对——是武藏Ariadust学院侧的优势!——各位关系者,请遵照当初的决定来行动,这是在圣联的认可之下被证明的——」
停了一下。
「根据极东的判断,决定夺回三河君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
听了这句话,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赞成、反对、犹豫、绝决各种呼声四起。
决定了武藏的意识的相对,现在,完结了。

在刚刚吹起的午后终结的风中,在鼎沸的人声中。
义直的耳边,响起了身边站着的托利的声音。
「那么,我稍微去一趟哈」
「喂」
随随便便说什么呢,义直刚想说,托利已经转向了他。
托利微笑着,看向义直和他的妻子。
「麻吕、真是出乎意料乱来的家伙呢。还以为你是那种更加老实的,属于那种玩美少女游戏时候只会选戴着眼镜很守本分的图书委员形象的人耶」
听了这话,旁边的妻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原本是体育委员」
「……喂喂,很厉害嘛麻吕!!意想不到的两面性啊,本质是野兽吗!!」
「真吵」
但因为野兽曾是自家的家纹,所以并不打算否定。
这边,托利看着前方,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向前方。
「喂,——不需要帮助吗?」
看样子似乎是要和谁打招呼,或许是因为知道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会如此?但托利只是一个人,走下了台阶,不是向着任何人说,
「我啊,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啊,还是有点想做的事情」
他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稍微先走一步了」

大家听到了托利走下台阶的声音。
「听好哟?是我,跟大家说,——只要大家齐心合力,一定能救赫莱森」
所以,
「其实大家没有必要一定要去救赫莱森,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你们今后不用再陪着我一起了」
托利走着,
「那个教皇大叔也是,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实际上如果大家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也不会做什么的。——我去稍稍被训斥一下,我的那份惩罚也就结束了」
但是,
「对我来说,只要知道有能解救赫莱森的方法就足够了,赫莱森不是非死不可的人,也不是非杀不可的人,仅仅知道这个就很庆幸了。毕竟,至少赫莱森不是为死而生的」
托利笑着,
「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你们可以。所以请记住,如果说,你们有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时候。如果那个人遇到危险的话,——你们要去解救他」
他走着,
「你们一定能做到。——做不到的我,可以这么保证。」

对着走下台阶的托利的背影,义直想要发出声音,
……笨蛋啊……!
你现在做的事情,和过去麻吕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一样,以为自己不在,就可以保住领地,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实现。
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是在曝光自己过去的错误,但是
「等……」
正当义直要说的时候
「亲爱的」
妻子扯住了衣袖,这也是,
……想要阻止?
怎么回事?被扯住的义直一边想着,一边惊讶的看向四周。
有声音响起。
在左舷,武藏Ariadust学院总长联合及学生会员葵托利的同级生、和他一派的护卫队那里,有的人走了出来,有的人小跑着,开始前往桥下台阶的方向。
……他们是——
大家的表情,尽是感叹抑或苦笑,一部分的人恐怕已经在通过携带社务和家里联络了。
「……嗯,对不起,不过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
说着这话,大家已经到了台阶,他们在人们的俯视下,追着托利背影的方向跑去。
与之相对,底下聚集的人群,对着托利,以及他背后追来的那一团。
「喂……」
一边喊着,一边把路让出来,在地面上,好似形成了一道笔直的凹谷,在这条道上,托利他们跑着。他们不是离去,而是奔赴,义直想着。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想去救回公主吗」
义直边说着,无意中想到。
……过去的领地的大家也是……
义直忽然想到,过去的领地也都是这样的人们。当初自己想着去保护他们,但最终却选择离开,或许就是因为想一个人保护他们吧。
……那是错了的吧
大家一起生活的地方,应该大家一起来保护。
直到现在义直才想到,作为王,本该鼓舞大家这种精神的。因为想着要去保护,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吧。
正当他想着,从身后,
「不好好还回去可不行啊!」
说着,一道矮小的身影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走来。
身上穿着跟身形极不协调的大大的hard point、脚上穿着从士用机动壳接续部件,戴着眼镜的少女。没记错的话来的人正是阿黛尔。
现在,她用右手拎起了装着黑藻之兽的桶,而在另一边的左手上,
……从士用的重枪?
偶尔也见过她拿机动壳用的训练用重枪。昨晚就是这样。但现在她手里的东西却是头一次见——装有实战用刀刃的真家伙。
义直的眼睛看到了。阿黛尔手里的重枪。在变旧了的无双枪柄上,刻着兽的纹章。
……那个、是我们领地的……。
「你…你……阿黛尔君!」
「诶?啊、怎么了、大王?」
阿黛尔慌张地转过来,似乎并没想到会被人叫出名字。被吓到了吗?义直尽可能地保持着自制。
「你原本是哪里人呢?」
诶?说出这个疑问词的阿黛尔,只斜眼看了走在前面的大家一瞬,马上点了下头,微笑着看向这边。
「那个,我是在武藏出生的。但是啊,父亲却一直在颠沛流离的」
「是,这样的啊。……你的父亲呢?」
Jud.,阿黛尔点头,眉梢微微底下。
「父亲已经不在了,原籍大概是在六护式法兰西吧」
妻子扯了扯义直的衣袖,但是,即使他不再问,阿黛尔也继续说道,
「原本我们巴尔乌弗特家似乎是住在离三征西班牙国境很近的小自治领。但是据父亲所说,那儿的王虽然是个好人,但似乎是一个过于忧心的人,当领地在三征西班牙和六护式法兰西之间左右为难的时候,王最终以领地的安宁为约定,卖身给了圣联。
——不过嘛,虽然像那种保护根本不可能实现」
听着
「父亲经常说,许是因为我们自己没有好好努力,才逼得王卖身给圣联的吧,虽说王要是再勇敢些就好了,但在此基础上,我们也必须勇敢才行。因此父亲对我说……你要好好保护王。」
「——」
啊哈哈,阿黛尔笑了起来,举起肥大的袖子。
「不过父亲留下来给在下用的机动壳之类的,在下还远远没能运用自如呢—」
「今后,……你?」
Jud,阿黛尔当即说道,
「为了保护我们的王而去」
说罢,阿黛尔轻轻地笑了一声。
「太好了」
「什么呢?」
「王刚才很勇敢,所以,……想必父亲也会觉得当初来武藏是对的」
听了这话,义直吸了口气,感觉到使脸颊颤抖的力量,义直挺起胸。
「当然——武藏王非勇敢之人不能胜任」
「Jud——那么,那个」
「Te——」
刚要将Tes.说出口,义直突然正色说道
「Jud.——这么发音对吗」
「Jud.!」
「Jud.、去吧,为了保护你们的王」
妻子这次没有扯袖子,而是抓住了义直的手,当向那细长的手指上的力量,回以同等的回握的时候,拿着兽的纹章的从士,已经开始跑下台阶。
再加上,
「那是——」
大道的岔路,右舷侧,人潮被分开,为了能让和行走的一派的人通行,大家让开了路。
使人们向后退了一步的是,
「东君吗……!」

「哎呀呀,上面又开始喧闹起来了呢……」
窄小的,没有障碍的房间里,轮椅上坐着两个人。
那是抱着白色半透裸体少女的伊莲儿。
她操纵着轮椅,
「摇篮模式,……能做到吗?毕竟很旧了」
带着疑问,但是轮椅却真的动了,车体像波一样,但却更加平缓地晃动起来。
在像呼吸起伏一样上下晃动着的轮椅上,少女把头靠在伊莲儿胸前。
「困了吗?」
听了伊莲儿的疑问,少女摇了摇头,然后起身。
「爸爸呢?」
「讨厌妈妈?」
少女稍稍想了下,摇了摇头,但是,
「爸爸呢?」
「……为什么感觉这么屈辱,那个男人,到底能向少女释放出多大的魅力啊……」
嗯—,伊莲儿思考起来。偶尔看向远远的传来嗡嗡的声音的天棚,或是看向守卫的气息已经消失了的门口。
忽然伊莲儿抱在怀中的少女,
「妈妈呢?……不去爸爸那里吗?」
「诶?」
是啊,伊莲儿小声嘟囔道,看看自己的身体和轮椅,以及怀中的少女,
「一言难尽,以妈妈现在的状况,或许在这更好吧,以现在的状况,既无法打开门,也无法出去……今天班上的大伙儿也实在是没法来吧」
不过算了啦,伊莲儿抱着少女,任身子随着轮椅而晃动,看着天花板,勾起了微笑。
「大家加油。——我,等着你们」
刚说着,突然有人从屋外敲门,紧接着听到声音
「那个,伊莲儿・波柯小姐?我是教员三要,参水先生让我把今天学生代表的事件整理成报告带过来。可以进来吗?」
在伊莲儿・波柯说请进的同时,怀中的少女突然从床上下来。
「我去开?」
说着她跑向拉门,被撂在那的伊莲儿,
「等…等下………」
正说着,带着眼镜的教员已打开的拉门看向屋内,当看见半透明的全裸少女举起双手打招呼的时候,伊莲儿抱起了头。
对于东,想必误会又扩大了吧。

「喂喂东,你出来没关系吧?」
进到行走的人群中,东听到了托利不显眼的声音。
……在担心着余啊。不过,现在——
「没关系」
和伊莲儿商量之后,自己又想了许多才做了决定。
……如果我出现的话,一定会有人受到影响。
帝的威望还存在着,但是,想要帮助友人。所以才和伊莲儿商量,决定在政治方面告一段落之后再出来。对于已经决定了的事,如果有人反对,就说服他,然后在有事之秋、退避的时候,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忽然,走在旁边的海蒂问,
「说起来昨天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啊打算告一段落之后去值班室商量商量,现在由伊莲儿——」
不经意间直呼其名了,慌忙改过来,
「——由波柯同学照顾着呀?」
「呵……波柯同学呢,——是吧?」
大家有点嘲弄地看向这边,接着交头接耳。
「想不到东宫是这种角色呢」
「不、不要这么说啦—,这可对不起波柯耶!」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们把道让了出来,但脸上充满了迷惑、惊异、期待抑或了然的神情。
下了台阶,向通路走去,面前,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里。
「——酒井学院长」
在分开的人群前,酒井带着武藏站在那里,他举起一只手,
「哟……要出征了吗?你们」

回应酒井的招呼的,是走在最前面的托利。他笑着说,
「喂喂校长,既然在就帮帮忙呀,正纯刚才可是要哭了呢」
「哪有这回事啊」
「哈哈,我都已经不是学生了,而且教皇总长一看到我的话肯定会较起真来,——所以直到刚才一直藏着啦」
「学院长老师,您会阻止吗,我们」
「倒装句啊」
听了浅间的话,酒井回应道,一边从怀中取出装有烟的印盒。
「怎么会阻止呢,我以前啊,也和教皇吵过架的」
不容易啊,说着酒井将烟管放入水中。
「怎么说好呢,这种时候……怎么说呢我呀,十分喜欢“要努力啊”“加油”这类的话。因为这类话,是说 想要“去努力”“去加油”的问题,——并不是“一定要有结果”,努力了,加油了的话,即使没有结果也无所谓的,所以很喜欢这种轻松并不严格的话呀,我」
「——」
「因为资质的区别对于能干的人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因为他们能抓住要点,但是不是这样的家伙,为了抓住要点就要花费时间,所以必然要努力加油。
也就是说,努力和加油不是为了结果而存在的,而是为了能抓住指引向结果的要点而存在的。毕竟,只要抓住要点,剩下的事,只要全力以赴就够啦」
怎么样,
「你们要去努力或是加油的时间先暂且放一放——是场提前了的模拟考试呐」
所以
「到了实地,别加油,也别努力。现场根本没这么做的闲工夫。所以就只有——拿出到现在为止积攒下的全力吧。如果那都用光了,无能为力了的话……」
他呼一口气。
「请一定要活着回来」
听了这话,追来的阿黛尔问道,
「学院长老师您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我那个时候,校长不是我呀,所以……不过,我多少懂得点在战场上的安排筹措,……所以将这些知识拼凑起来,勉强幸存了下来」
酒井苦笑着,一边从嘴里吐出烟来。
「极东没有战争科目,但是,……你们的老师曾做过相应的事情,知识也具备了,而且,自己也思考过战斗的方法。所以,将这些拼凑起来,试着去做吧。我们可以,我们教出来的你们——一定会做得更好」
酒井用下巴指了指背后,旁边,表示框一瞬间展开,
「——托利,赫莱森的入学推荐书已经送到你那了,拿着它去吧。然后带着赫莱森,一定全员一起都回来呀」
回答只有一个,大家异口同声答道
「——Jud.」
与话语同时,大家迈出了脚步。



有目光从上而来,目送着走在人群间的大道上的学生们。
那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校庭右舷侧,聚在那的暂定议员们。
胳膊支在校庭边缘的栅栏上,吸着烟管的目送者,武藏的人们为那行走的队列让开了路,那动作,像是要避开似的。
「果然跟去了呢」
正如不知是谁小声嘟哝的那样,在台阶和道路上的学生们,追随着他们的后面而去。
在教导院内的学生们基本上都追随在他们后面。之后,
「——」
像是为了送行,抑或是被吸引进去的样子,人群中也开始有人追随他们而去。
「在这之后,说起来要开始学生间抗争了呢,我们或是一般市民都不能直接动手。可以说是武藏的第一次实战啊」
「不合理啊,仅仅靠学生来决定全局的话,没有上限年龄的别的国家还好说,极东的话,这送行多少都会令人焦急但却无能为力」
「至少是获得全力支持,从没像现在一样出动如此多的特权,伯托尼的毛孩子或是弥托黛拉家虽说可能比较麻烦,但一般人也没有义务全力协助不是吗」
是的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点头道。
而后,在他的旁边,一个脖子上带着十字架的商人,笑着说,
「正信君——你的女儿、正纯君,怎么样啊」
回答这个问题的,并不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信。在叼着雪茄烟的他的对面,男人们和女人们站列着。
「你小子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太冷淡了。总是萎缩在那——保护欲呼呼上涌啊」
「秘书们也是,昨天为了谁送她回家而打起来,结果是让她一个人自己回家」
「不过秘书们也有点害怕了呢,虽然自己没察觉到,但在持着各种不同立场的我们面前,想表现出好的一面的而拼命不停地说话——正纯君把这些统合起来也就明白了」
啊啊,正信答道。
「但是作为政治家完全派不上用场啊,本来应该回避抗争的,却居然还有引起抗争算怎么回事。讨论也未分胜负,……到头来什么结果都没的出来。」
「不是回避变成像圣联和K.P.A.Italia说的那样吗。而且……,也陈述了我方的正当性了,既然K.P.A.Italia不退让,今后呼吁并确保自己的正当性也是选择之一」
正信对旁边说话的商人说
「不过,作为政治家,是不合格的——作为武藏的政治家,像我们这样的临时议员,呐」
「这样的话——」
「那就把注意点放到别的地方吧,而不是武藏的政治家上」
正信淡淡地宣告说。
「不能袭名,而且也不能确定自己是谁的话,——那个不成熟的小丫头在不知不觉间选中的,果然不是我们这样的政治家啊。明白吗?一般的妥协或是计算,即便是商人也是可以做到的,政治判断之类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建议,但是,现在武藏需要的,是不同于以往作为政治家、官僚那样的议员」
那是,
「对王,能给予绝对的正当性和回答——拥有绝对权力的宰相那样的政治家」
「————」
「小西,不要忘了,这次我们没有多管闲事、因为我们不是现役的。所以他们没有察觉到我们拥有学生的特权的时候就先这样保持下去,如果察觉到了的话——」
挠了挠头发,
「糊涂话,如果按照我们的进程进行的话,全部责任都将推到我们身上」
「我觉得这是正信君的感情表现的过于扭曲了」
是啊是啊,大家异口同声,
「老是一天到晚虐待我们心目中的隐性偶像……保护欲呼呼上涨啊!」
「吼吼即使是我们,对于那个十分适合男装的孩子,即使只是看见也会干劲十足哦」
与一片嘘声相对,正信放松了嘴角。
「羡慕吗」
在越来越强的嘘声中,他旁边的小西说
「……不过,为什么,不再早一点叫我们来呢」
「啊啊,武藏的总长呀,想看看到底会是谁。虽然对妻子有点遗憾了」
「……武藏的,总长?」
「我以前在三河那收到了照顾……,从酒井先生那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话。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据说武藏有一个头脑不好的小孩」
换了一口气。
「那个少年,有一个喜欢的一个少女」

他吐出嘴里的香烟的烟,目送包括女儿在内的那个团体。
「那个少女,是个身世的有些情况的少女,她总是替别人担心。
在进入教导院小等部的第一堂课,教员出了这样的课题。
——围绕“我的梦想”写些内容」
「于是……」
「全班都写了。“想成为世界第一的商人”“想成为世界第一的小说家”“想成为骑士保护人们”“想用咖喱填满世界”“…………”“想成为世界第一的好女人”等等,有着各种各样的梦想。
然而那个女孩子,这样写下了自己的梦想“如果大家的梦想都能实现就好了” 」
然而,
「大家都清楚,自己的梦想不可能实现。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己是极东的住民。只要是极东的住民,即使有大的梦想也不可能会实现」
「——」
「但是——」
但是,
「但是,头脑不好的少年这样说。——“我啊,会成为国王”」
正信笑了,
「“成为创造一个能实现大家梦想的国度的国王”“成为创造一个赫莱森能保持自己梦想的国家的国王”」
他笑着,看着远去女儿他们的身影。
「只是想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好好表现——想必如此吧。但是,他是笨到无可救药的直性子。想实现任何人的所有梦想就只有成为国王。政治家商人抑或技术者都不可以,如果不能指望极东的人们的话,这么想着便——向圣联反抗,做一个取回极东全部的王!——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只有这个少年」
于是,
「于是大家好像一起起誓了。虽然这个笨蛋真的是笨蛋,如果一直这样笨下去的话,我们说会为他成为王助一臂之力。所以那个时候他们说,成为了王的话,就要创造一个实现我们梦想的国家」
哈哈,他笑了起来,
「有趣吧?可能见证从极东产生出一个王也未可知」
「所以你——」
「也许也想过要从过于直脑筋的正纯那里逃跑吧。但是……庆幸自己来了,作为议员完全起不上作用,但当意识到正发展成为别的事物的时候……」
换了一口气,
「我也不成熟啊……因为预见到这样的发展而迷惑。明明希望,却想要远离,不过——果然还是那个方面比较有意思啊,正纯」
他从嘴边吐出烟雾,看向前方。看着离开的女儿以及梦想成为王的少年的团体,他吐出烟雾。
「希望成为现役的啊……」
正信说着,旁边的小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着扭曲着眉毛的正信,小西点点头,松了松衣服的夹衣。
「现在不好吗,我们自己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现役啊。」
说着,在小西示意给他看的怀里,他看到在衬衣的胸前印着蛮族系的魔法少女的脸。
看到这的正信,和周围的大家一起,按住自己的胸口,低下了眼睛。
「……昨天晚上,没被发现真是万幸啊。」(译者注:第一卷上里面看到浅间喷鼻血的怪人就是这货!)

托利和大家一起走着,踏上悔恨之道。
没有恐惧胆怯或是紧张,托利走在大道上,走过石碑前,这样想。
……啊啊,是啊……
他挠了挠头,
「没有什么如何怎样,我的后悔之类的,如果和现在的珍贵来比的话」
听到大家追随在身后的脚步声,那声音仿佛推着后背一样。
「涅申原、你和警护队合作还作战,然后——本多二代」
「什么事?」
背后传来说话声以及装甲相互碰撞的声响,但是托利并没有回头。
「你、到我们学校来吧,来当副长如何?手续以后再说,作为临时副长,现在来帮忙吧」
「在下……作为武士,只有服侍作为君主的赫莱森,而不是你的打算是也,如果这样可以的话」
「想着赫莱森的话那就这样也好——然后,浅间」
托利宣告的话语,在提到她的名字,不只是浅间本人。
「——」
在场的每个人都缩进了身子,无论是点藏、乌尔基亚加、弥托黛拉、铃甚至喜美,对于现在在这呼唤浅间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发梗说不出话。
但是,面对这种气氛,浅间将轻轻的扭转身体吸的气收到腹中,再深深的吸了口气。
「什么事?」
「啊啊,虽然周围气氛有点紧张但是不要在意啦,看,我寄存在你那的,不是正合适吗?你禁止的家伙,想必那个大概以后会很必要。」
但是,对这句话做出反应的,不是浅间。
是喜美,她轻轻的耸起双肩抱着胳膊,露出笑容
「呼呼呼愚弟,你没有忘记重要的事吧」
「啊啊没问题的姐姐,我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会马上求助大家,但是不会当做是大家的问题。而且,绝对……」
绝对
「绝对不会想死的」
托利回头看向浅间,露出笑容。
「所以说浅间,能不能帮我准备通用呢」
听了这句话,浅间低下了眼睛,但是确实答应了下来。
「就算我说不愿意,你也不会听的吧」
「谢谢」
然后托利呼叫他的姐姐,马上姐姐的声音赶上了数步。
「呵呵呵愚弟、怎么?害怕了?或者说是别的什么?给我一天的奴隶券?!!Nice!」
「姐姐、我总可以在三分钟内给你买回来果汁,难道你忘记了吗?不是这样的」
记着不让脸上的笑容消失,托利吸了口气。
然后,他再次加紧步伐。
「如果被甩了,能久违地给我做早饭吗?——咸味很淡的那种」
说着笑了,他在大家的最前面宣布
「那么,走吧大家——要拜托咯?」




下午五点二十分
夕阳开始落山的时候,在三河陆港展开的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以及圣联派的各阵,把可以飞翔的武神放飞来侦察武藏侧的同时,开始了前线的进军。
全军一千四百二十七人,其中,大约一千人在西侧山岳回廊的出口,西侧大厅组成被称为城塞型密集阵的三征西班牙方阵。与上空的航空舰一起来应对极东侧的行进阻止。
在他们行军的同时,三征西班牙的审问舰“刑场”开始罩满光亮,那是引导三河君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自杀的东西,当恰好到了那光亮达到最大限度的下午六点时,预定她的身体将被光分解。
于是午后五点二十二分,从三河山间部来的武藏侧军阵,到达了通向东侧山岳回廊外侧、西侧大厅的关卡。进行各种装备的确认。
每个人的话都很少,但有件事实渐渐明了。
从三河而起的学生们的抗争,围绕大罪武装和末世展开的持久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0:43 编辑



第三十五章 『起跑线上的喇叭手』
若此物鸣响
世界即发生变革的话
配点(战场)

在光的房间中,赫莱森正在读书。
背靠着的墙壁也好,坐着的榻榻米也好,现在全都好像覆盖上了一层光芒般,颜色都有点变幻不定。
手中的书本都变成了逆光了。
……现在正在读的书,在时间上来看也好,在亮度上来看也好都是最后一本了吧。
那本沉没在光线中的书,是一本薄薄的,封面也不是硬纸板的书。是被称为草纸(soft cover)的书。赫莱森记得正纯也有这种书。和厚厚的硬皮书一起,她总是会带来不一样的书。
……正纯大人最新带来的那本标题确实是“灭多流(metal)和歌集MAN-YOU入门”吧。
现在自己正在读的这本是麻将中华战国物的“三国士无双演义”,但老实说弄不大明白,为什么武将们输了一次就非得要脱一件衣服啊,明明大家都是爷们。
……啊,华雄将军受到关羽的一击必脱攻击了,是特殊规则吧。
就在赫莱森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听到,从光芒的外侧传来了声音。
是低沉的声音。有风声。还有什么机械的群体,在光壁的另一侧出动的声音。
是和武藏的声音很像的什么。
因为距离很远所以声音很小,但还有一个同种类的声音。那是在空中回荡的声音。再加上,
「武神……?」
好像划破长空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响声离开了。
就在赫莱森忽然从书本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墙壁讲话了。负责照顾自己的女生的声音说,
『您有什么要求吗?』
「外面」
『您很在意吗?』
赫莱森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但是,
「——请允许赫莱森直说,赫莱森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请安心」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不过因为不但不可能出来,而且还很危险,所以请您就这样,那个……』
停顿了一拍,
『很对不起』
「赫莱森不明白您道歉的意义。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让赫莱森出去的吧?」
Tes.,这样的回答来了。
『现在,这间房间内部正在调整公主您的分解用力场。然而,在它的外侧极其近的位置,出现了用来检查公主时使用的解读系术式的余波造成的分解力场壁』
「分解,……力场壁?」
『Tes.,那是在将分解用力场向内集中时自然发生的壳状物,虽然并不持有硬度,但碰到力场壁的人会被这壁解读自己,令自己被自己最大的罪恶所吞噬』
顿了顿。
『不论是谁都有的,无法否定的最严重的后悔的记忆。那段记忆会被再现,如果无法将其否定的话,——就会被作为罪人单纯地“分解”掉。因为不论是兽是灵,罪都印刻在了存在本身上面因而无法回避。而且,因为自己过去做出的罪,那是不论做什么都无法否定的东西。因为自己做出来的现实,那是不可能被否定的』
「既然这样,赫莱森现在马上碰碰那力场壁,就能为诸位少添麻烦了吗」
『因为公主殿下,并不是单纯要分解您还有大罪武装的抽出……』
又稍微停顿了一下,
『很抱歉,请您就保持现在这样子……』
Jud.,赫莱森点点头,视线再次落在了书上。尽管赫莱森一动不动的,但也没别的事要听从的。再说如果不读书的话,就只能低着头发呆了。
现在,赫莱森听到远方传来了各种各样行动的声音。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声音无动于衷的呢。
这么做的话,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以最佳的方式解决了。这么一来,自己就没有东西需要考虑了。
……赫莱森的真实身份,就是那家小吃店的店员的话就好了这种想法。
「啊,……这回是颜良将军被特殊规则给」

天空,被一道白云所切断。那高速地消失于北部天空中的东西是,
「——三征西班牙的武神吧。刚刚对面的航空舰群就有炮击发射过来,想来那炮击应该是支援他过来侦查的吧。下一次来的时候他就会更换装备来进行攻击,那时候炮击也会认真起来了吧。左舷侧,被山体所掩护的那一边会被武神盯上吗……」
武藏中央前舰,在武藏野的舰首最上部甲板上展开数个表示框自言自语的涅申原,将警护队的指挥部的学生们持有的表示框与自己的表示框共享。因为得到了走狗道真的支援,设定为不经过神社的而采取了短距离地脉接续的方式,与大家的情报通神网共享了。接续确认的表示按照人数出现了许多条,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奈特君」
『听到啦听到啦—』
在表示框中,和奈特的声音一起,也照出了制服的胸部。丰满的胸部随着呼吸的运动而轻轻晃动着,
『小奈就是这种感觉骑着木扫帚飞在天上呢』
「这种想被夜警团请过去谈话的摄影机角度是谁的?」
『啊,因为坐在小奈背后的小迦带着通神术式嘛。啊,那个啊小迦,想要揉小奈的胸部的话还是晚上揉比较好哟?小奈推荐那个时候揉』
『呼呼,没事的啦马戈特君,因为,——大家接下来说不定都会死的』
「……成濑君,消极的发言能不能在战前自重一点?」
『唉呀没关系的啦我和马戈特都会活下来的。还有,涅申原,如果你死了的话头盖骨能不能让给我呢?“蔑视魔山”的触媒收购正在让利呢,现在』
「……我姑且有将来成为作家死在榻榻米上被埋进墓里的人生计划耶」
『在墓碑上要好好刻清楚。——对头盖骨抱有执念的眼镜男埋全骨于此』
无视魔女的蠢话吧,涅申原心想。所以,
「奈特君,打扰一下」
『诶?啊,和小迦的话说完了?』
说完了。话说你就不能处理一下胸部视角吗。
「什么感觉?状况」
『那个,地图数据通过魔术系的术式回路也能够共享吗?你那边』
Jud.,涅申原操作了一下表示框。从道真的固有情报库中将不是神道专用的地脉回路,而是奈特传送动画的共有地脉回路给,
「送过去了。因为是共享的,你在那边写也会反馈到我这边来的」
『这样。那么,看起来是这种感觉的』
这么说着,画面中出现了成濑的手,接着有一支笔从袖口中滑出到她的手中。
这支笔是术式用的,笔尖和笔杆分开来的种类。她挥起了这支戴着“蔑视魔山”白色型商标的笔,
『现在,三河周边由南向北呈一个倒三角形。倒三角形的下侧尖端就是武藏』
成濑这么说着,地图上武藏所在的陆港被画上了一个红圈。
接着从红圈向着右上方,成濑画出了一条红线。
『倒三角形的中央是山地。左右也都是山。而向着右上方,有通向一般用陆港的西侧山岳回廊。——但是在到一般用陆港半道上的位置左右,有一个山侧关卡,从那边一直到陆港就是武藏和陆港交流用的“西侧大厅”。而从关卡到这里的山路因为险峻狭窄所以武神无法从那里移动。实际上,武藏和一般用陆港的交易是一直到西侧大厅都用舰船运送货物,而之后就改用人力或马力运输了』
随着成濑的话慢慢延伸出去的红线,在山岳回廊很细,在西侧大厅变粗,终于在一片开阔地的一般用陆港戛然而止。
『赫莱森就在这个陆港呢。距离大约是七公里。虽然很远,——使用加速符之类的话很快就到了。还有——』
从陆港向东,倒三角形的上边从右向左拉出,
『这一条,是通向在三河形成的海湾的通道。也有被放弃了的郊外都市在。而且——』
倒三角形的左下边,从上到下,向着武藏的陆港拉出了一条线,
『这条是昨天,正纯和酒井学院长走过的通往三河的东侧街道』
这么说着,三条道路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
接着有两条线从一般用陆港引出,
「上面的是赫莱森所在的审问舰,下面的是K.P.A.Italia的荣光丸,都处于降落状态」
接着,在它的下侧,西侧大厅中并排拉出了三条线。
其中二根靠近西侧大厅的一般用陆港,但有一根在面朝西侧大厅的山上,
『三征西班牙的警护舰,昨天晚上没有被击沉的驱逐舰等等都浮在西侧大厅的西山上。果然为了移动用而没派出运输舰是选对了呢。不然我想运输舰在刚刚上浮的时间点上就会被炮击了』
「对方刚才也看见了我们这边能把武神射出去了,所以是不会轻易靠近的啦。不过嘛,我们倒是会被从武神的射程范围的三倍距离之外炮击的啦」
「对方的地面部队呢?」
就在听到答案之前,在西侧大厅拉出了一条线。
『在这里千人一队地组成了三征西班牙引以为豪的城塞型密集阵形“西班牙方阵”。移动用的大炮也有八门。——陆港的方向也散见中队以下单位的横队』
原来如此,涅申原喃喃自语着。
「西班牙方阵的话最好也希望能有三队啊,对方大概也缺人了吧」
接着,他理解了成濑画出的交叉线条的意义。
「敌人没有必要获得胜利。一直到阿利亚达斯特君自害之前,都能拦住我们就可以了呐。为此要做的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道路的封锁。另一件事就是空间的封锁」
这时,在涅申原背后的桌前,品着茶的喜美问道。
「呐同人作家。那个叫西班牙方阵的什么盐味系的阵形堵住了愚弟他们的前进道路了咯?」
「没错。西班牙方阵是主流的阵形,是由横向拉长的长枪队包围住火枪手的密集阵形。在阵形的四角上也安排了火枪队,形成了城堡似的阵形。移动虽然缓慢但总之就是用于防守表现突出,而且密集阵形并不需要战士们有多熟练,对于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混编队来说,这就是最没困难的有效阵形了吧。现在,因为对方还放了大炮——」
「别唧唧歪歪瞎咧咧。……攻破的方法是?」
「荷兰和瑞典的人们使用炮火力的增加和速射,以及少数人化的速攻得到了可以抗衡的结果。不过嘛,这都是理论上的可能,其他还有各种各样的办法」
「比如说呢?」
「——从天上把船砸下去。武藏的话还是有随行的运输舰的吧。城塞和都市的话因为有防御屏障所以多数情况下都行不通,但是野战中的密集阵形的话那就是小菜一碟」
涅申原爽快地说。但是,
「不过,这行不通的吧。对方的航空舰的动向,就是如果有船从我们这边陆港出航就炮击的架势」
「运输舰一升起来就要炮击什么的真是小心眼。既然是只能发生于学生之间的相对,难道只瞄准教导院设施所在的奥多摩和武藏才是正道吗?」
「……并不光是运输舰。我想迟早其他的舰船也会被炮击的。——你听说过流弹吗?这还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啦这种程度的。是为了奉子成婚而射出的炮击弹对吧?你一脸正经的其实就是个下流小孩儿呢」
「才不是这个意思啦!」
顿了顿。
「不过,我想如果有炮击飞来的话,刚才那个武神也会全副武装地回来的。我们这边的左舷侧,对方因为耸立在陆港中央的山所以看不到,所以那个武神应该是负责攻击和牵制的吧。
奈特君,成濑君,——你们两人,稍微去欺负欺负那个武神。武藏现在,因为乘坐了三河的人们的舰船的统筹控制又动不了」
『一直到什么时候?』
对于成濑这么发问,表示框上出现了通神介入。映照出了混杂着噪音信号的“武藏”的脸。
『三河的诸位的居住区现在正在与左舷侧中心接合中。因为舰体的平衡计算即时就能完成,但因为有水、燃料、物资等等的基本储存因此实际上无法航行。准备结束时刻是现在,——预定为午后六时二分。以上』
「既然这样救了阿利亚达斯特君,就马上出航对吧」
涅申原呼出一口气。接着,他一边向几个部门发出了几个指示,一边在手边的表示框中映出了西班牙方阵。
「战士们真是作孽啊。武神或是机龙,还有英雄们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做到广大场所的封锁或是都市的占领。因此各大教导院不得不配备了大量的战士们,而对于他们来说现代战争太严酷了。英雄们靠单挑就能决出胜负的时代就安全得多了」
这时,在涅申原的背后,坐在桌椅套装的椅子上的,喝着红茶的喜美把头转了过来。
「呼呼呼说得事不关己一样的呢你这眼镜男。就因为这样才会有你们学生会还有总长联合的存在。写写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同格人物相互对峙的小说怎么样?——用基佬捏他的」
「我没法子点头所以说能不能别叫我了?」
涅申原吸了口气。接着,他把手指摁在了表示框的通神素子上。
「大家,都听见了吗?……靠着警护队的人们的情报和建议,我已经把大致上的方案定好了,现在就送过去。还有啊,作为作战人员,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大家听到了。
『我想,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战争的。虽然这是天真的想法』
武藏内,表层部的人们和催促他们前往地下避难的人们,也从墙壁上的扩音器中听到了声音,『但是,如果承认努力地活着是有其价值存在的话,我认为若是无法活下去就只有赴死一途的战场,正是充满着价值的场所。——这一次大家是自由还是被强迫参加战争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既然参加了的话就积极向前。如果能找得到自己的价值的话,战争也会变成挺不错的娱乐的』
在武藏外,向着各自的前进路线,手持着加速符出发的人们也,
『怎么样啊大家。有好好竖起死亡flag吗?有把伏线好好埋设好吗?回收伏线的准备完成了吗?有在危难的时候会拉自己一把的友人吗?有在绝望的时候想要喊出来的名字吗?带好千钧一发之际逆转的秘密武器了吗?有“我是主人公”之类虽然不值钱但是高尚的信仰吗?还有最为重要的是——』
大家听着。
『有想要回归的地方吗登场人物们?』
所有人都点点头。
『那么,我就发出计划了啊。我很讨厌写出毫无进展的故事。果然还是喜欢情节跌宕起伏的,会渐入佳境的故事。所以——』
众人盯着在自己的脸附近展开的表示框。在表示框中映出来的战场地图上,画出来的从武藏发出的进军线路是,
『————』

涅申原指着在自己正面的表示框,说着。
用食指描画出来的进军线路是。
「就是一条直线」
吸了口气。
「为了争夺制压和占领,还有战场的控制权的团体战中,以及为了击破它们,或者是保护它们而进行的英雄们的个人战。还有机龙和武神们展开的混合战。
——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两个大国准备的密集阵形和英雄们,还有航空舰及武神们,把他们一一击破并夺回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确保了大罪武装的话,任何的国家都不得不注意到被解除武装的武藏还拥有战斗力了」
那么,
「上吧登场人物。为了让我的捏他本比圣谱什么的无聊历史书更加充实而前进吧。毕竟,接下来就要把页数花在救出女主角的happy end上了。毫不迷茫地一条直线冲过去,就这样子让故事更吸引人,也能出续篇。
那么主人公,——差不多该来说两句了吧?」

「主人公啊……」
这时,在西侧山岳回廊的出口附近停步的集团,低声嘟哝着。
再走上百十来米的话,就能从当作山岳回廊出口的关卡出去,到达西侧大厅了。关卡的门开着,而西侧大厅的南侧,在陆港的方向,已经能看到飘浮在空中的航空战舰,以及在战舰下待命的战士们的密集列队了。
城塞型密集阵。
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学生,集合为了一千人的战士团,因为前者身穿黑色,而后者身穿红色制服,所以尽管是密集阵还能区分出颜色。中央的颜色是红,红色的左右是黑。
手持长枪的本队集团包围住了手持火枪的火枪手集团,甚至在四角上也是由火枪手固守着的火枪队。
从远处眺望着他们的武藏侧的人员组成,是以警护队为中心的战斗系的人们。点藏在这里,野挽在这里,阿黛尔在这里,佩鲁索纳君在这里,但是,
「好麻烦耶—。我们这边也就二百来人,对面却有五倍。——靠着集中突击打开道路冲过去,我们的这种想法被他们预测到了耶。」
点藏的身边,身穿厚重铠甲的阿黛尔说。而点藏看着阿黛尔,
「阿黛尔殿的机动铠是头一回见哪是也,……不过真是很霸气的重装甲呢是也」
「不是啦这和最近流行的高速突击型不一样,是超旧式基础的重装甲型。驱动系统也是,好像最多也就只能用来走走路—……。这虽然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但因为挺难用的又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所以如果出了什么好歹实在是对不起」
听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众人点点头。野挽说了一句,
「要是直政和弥托黛拉在就好了」
「因为这里不但在武神射出的射程范围之外是也,弥陀黛拉殿也还有之后的准备是也。——不过,就算是弥托黛拉殿,也实在没法子从正面面对那个」
这么说着,点藏望向西班牙方阵。火枪手们已经举起了火枪,而在本队的前方一侧,长枪队的人们各自的前方都出现了二米见方的白光十字型防盾。
「是旧派的耐冲击、斩击用术式防盾呢—。虽然在下在放学后的火枪手部的训练时和那玩意儿狠狠撞过,——那个东西,很难撞飞的哟」
原来如此,警护队的众人点点头。他们各自确认着自己身穿的装甲类型,
「不过,这里就交给我们吧。虽然我们没办法干掉那密集阵形,但因为人数少,有机动能力。我们就作为诱饵做些什么吧。——你们,就为了陆港的战斗养精蓄锐吧」
「但是……」
听到点藏有点担心的声音,副队长露出了笑容。
「——比起听别人的话和同乡人战斗,这一仗心里轻松多了」
就在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在众人中间,随意站着的野挽说,
「涅申原口中的主人公,跑哪儿去了」
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众人面面相觑。
到现在才发现,托利确实不在。但是,就因为这样,众人都望向了一个方向。众人的视线,投向了被称为西侧大厅的宽达百米左右的深谷之底。
「啊」
他在。托利毫无防备地,穿过了关卡的门,停下了脚步,看着这边。
「喂喂你们,好慢耶,在磨叽啥呢?人家都在等着咱呢?」
「呜哇——!你在说什么啊!!话说回来你怎么就先走了啊!?」
「什么什么啊,你是想去那边的吧?你们才是把这遮遮掩掩的干啥啊」
在托利手指着的前方,对面,距离大约三百米排成西班牙方阵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把疑问的视线投向了队长,但是马上,
「射、射击——!?」
随着在喇叭的信号下枪击的齐射一起,空中的航空舰开始了炮击。
这巨大的响声,就是开战的信号。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0:50 编辑



三十六章 『二者间的疏通员』
在相互争斗中
所谓沟通的可能性是
配点(新感觉)

战场活动了起来。
群声毕至大气动摇,脚步散乱地面动摇。
枪声响起硝烟在空气中弥漫,被射中的人伏倒在地舔噬着地面。
有以卧倒之姿退避的人,也有前行的人,但唯独没有留在原地的人。
在西侧大厅中,武藏侧的以警护队为中心的小规模的方阵,和以点藏为中心的佯攻的散士队分开来开始了与西班牙方阵的战斗。
武藏的方阵向西班牙方阵的左前方运动。这是要攻击角上的火枪队和本队的长枪队之间的薄弱环节。他们压低了身体,展开着防御用的符咒进行着蛇行前进。
但是,填充入符咒中的拜气量,每袚除一次敌方子弹的速度就会减弱一分。虽然每个人都带了五枚左右的符咒,
「不要光靠符咒承受伤害!伏低身体,向前举起防御枪击的防具分散掉!」
众人压低了身体,乘势向前进。而援护他们的是佯攻的点藏等人。
点藏队面对着西班牙方阵的中央前侧不断重复着接近与后退。他们投掷出了苦无等等的投掷武器,进行着短弓的速射并同时在移动。对效果并没有多少期待,因为让西班牙方阵的前方纵队无法集中精神对付正在突击的方阵才是根本目的。
这样能够做到的事,就只有接近与佯攻了。
敌人并未减少。
武藏警护队的装备基本上就是长枪和刀。为了能接近敌方而一决胜负,
「——」
为了替换符咒而耽搁了一下的一人,右肩受到了枪击而被撞飞了。
不知道是谁向着敌人咂了咂舌,把发动了的符咒扔给了倒在地上的人又继续前进了。
只能继续前进。
接着,点藏等人扔出了苦无,和十几名同伴一起退后了。他们听着瞄准自己飞来的枪弹擦过大气的声响,
「退下太多就糟糕了是也……!」
头上有敌人的舰船。在西班牙方阵上空待命的巨大舰影,虽然是为了在武藏侧发出运输舰之类的时候做出应对的,但也搭载了可以向下射击的对地大炮。
「因为退后的话,就会被那家伙打中的是也!」

点藏向身后扫了一眼。
位于西侧的山岳回廊入口处的关卡。那扇门,已经被破坏了。
是在发现托利之后紧接着就命中的。虽然匆匆忙忙扑进西侧大厅躲过一劫,
……与其说是要打中我们,不如说破坏掉通道后侧的关卡才是目的是也。
对方的意图是要完全击溃我们。在此之前,就算骑士和武神来了,靠着防御术式之类的也能够与之抗衡,对方毫无疑问得出了这个结论。
胜利的确信。因此,恐怕现在这里的状况,正在通过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放送委员向全世界放送。
……相对地说到我们这边……。
现在,武藏为了确保出航准备的出力准备而动弹不得。真是讨厌的时间带啊。跟随着武藏的运输舰群也是,在敌方的航空舰还盯着武藏侧期间就没法行动。
世界各国都在看着这副光景吧。虽然很大但是什么都干不了的武藏,和欧洲各国还在使用着的密集阵的,
……与其说是坚牢,不如说是八字不合是也!
虽然靠着远距离的攻击多少削弱点敌人也好,但是对于被强加上武装放弃的义务的极东来说保有枪支类就是大忌。虽然作为运动的弓被允许了,但在历史上被允许保有枪支的家族和势力,却很少有。
虽然松平家也有枪支的持有许可,但并没到能够组成正式的部队的程度。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靠近敌人的必要。因为如果不靠近的话,什么事都做不了。
所以点藏支援着包括也托利在内的武藏侧的方阵前进。投出苦无,吸引敌人本应瞄准同伴的枪口瞄准自己,眼看着同伴们被击中倒地,
「……!」
方阵,已经接近剩下的一百米了。既然本就必须前进的话,
「上啊……!」
大家呐喊着,先头部队冲入了百米线内。
在这一瞬间,就在点藏的视野中,敌人突然采取了行动。
随着突然响起的喇叭声,西班牙方阵虽然缓慢地,但是,
「——!!」
退后了。
响起了称之为轰鸣也不为过的脚步声,但却确确实实地行动着,西班牙方阵后退了。
这是短短的距离。
但是,阵型确实地后退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某物上前了。
是大炮。
「!?」
在点藏的眼前,爆鸣声向着正在突击着的武藏的方阵,向着托利他们飞去。

从近达一百米的距离到来的炮击。
面对这一攻击,构成武藏侧方阵的人们,除了一人之外都赶上了。副队长以下的警护队们拜平时训练所赐及时卧倒,托利被野挽硬把头揿了下去,佩鲁索纳君看到周围人的反应也急急忙忙忙往旁边一跳,但是,
「诶?啊?这是在做什么啊诸位,啊咧?」
跟在最后头身穿机动铠的阿黛尔,看着大家纷纷卧倒,
「哈?滑,……铲?」
就在她看着正面的同时也结结实实地挨到了炮弹的正面攻击。
金属声就像是被弹上天空一般响彻了西侧大厅。
就在下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是阿黛尔的,
「好痛啊——!」
都不能成为悲鸣的悲鸣。
但是,伏在地上的武藏众人也好,西班牙方阵的众人也罢,看着一屁股坐倒在土地上的机动铠,
「……没事?」
虽说是野战炮,但那还是可以破坏掩体或是建筑物、石壁等等的武器。
弹药用的也不是炮弹,而是尖端流线型的滑空弹。
出力由一般圣术符的压缩氧气式提供,虽然光靠一枚符就能够击穿石壁,
「痛死了啦……」
蓝色的机动铠,在短短的时间内,虽然就像是被冲击震到了似的晃了晃脑袋,
「好痛—……,话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突然就向别人炮击什么的!」
在站起来的头盔里面,阿黛尔的脸上眼镜滑落了下来,前发也乱了,还留了点鼻水一脸哭相。但是,那泪水比起疼痛来说被吓了一跳感觉更重,
「这、这不是很危险的吗!?够了!」
对这些抗议的话做出反应的,不是武藏这边的一地俯尸,倒是西班牙方阵这边。
站在大炮旁的队长,
「……重装甲从士?——这都是什么年代的思想啊!」
虽然一脸疑惑,他还是直接向炮手下达了指示。接着往大炮里装进去了三枚出力用的符咒,稍微掂量掂量又加上了第四枚,
「诶?这个、那个。……啊唷好痛——!!」
是带着爆炸声的第二次直接攻击。但是,响起了冲击的爆炸声,火花四溅,
「……呜、呜哇!吓、吓了一大跳啊——!真的,千真万确地吓了一大跳啊——!」
就在阿黛尔叫着的时候,炮弹正在翻滚着,落向东侧小山的森林中。
托利立马打开了表示框,
「涅申原,……不知道咋地阿黛尔有点无敌了。……你知道是咋回事吗?」

在武藏野舰首侧,涅申原看到托利的疑问歪了歪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一般来说,正面挨了一炮的话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呀……」
这时,有一人从远处看到了他喃喃自语的光景。
那人是,坐在离涅申原有一点距离的桌前,听取战况报告的义直。
义直想起了之前见面的阿黛尔,
「话说回来……」
……持有那套老得掉渣的机动铠的从士,原来就在我的领地啊……。
万年从士,是如此称呼自己的男人。那个从多年以前就一直保护着那块被三征西班牙和六护式法兰西夹着的领地的从士家系是,
……为了能在其实不在的时候也能够保护领地……。
假想了所有敌人不断地改造机动铠,得到了某个结果。
「就只是,作为城墙的,重装甲啊」
用勉强能够行动的机动铠的机动力,驱动能够反弹所有攻击的装甲。
并不是能够在战场上派上用场的东西。因为不能动,所以只要不去招惹他就好了,而且在接近战中朝要害来一下就KO了。在机动力受到重视的战场,在现在这个机动铠也附加了飞行能力进行横列突击的时代,因为重视防御力而只能达到步行的速度,都不能好好活动手臂的设想老土的机动铠,它的运用是赶不上战场的速度的。
就算在城塞和城市的防御战中,现在比起从士和骑士的单体级别的防御力,城塞和都市单位的术式防御才更加受到重视。
这个落后于时代的东西,却并未舍去“守护”的必要,绵延数代不断特化的产物,就是万年从士的机动铠。
听名为阿黛尔的少女说,是父亲把机动铠给她的。既然这样,设计思想应该是一样的吧。虽然完全不能动,但总之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之物。再加上,
……女性型,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感兴趣。
女性型的机动铠,其造型更易呈现女性的曲线,也比较矮。反弹敌人的攻击,尤其是从正面来的攻击,应该比父辈一带更加优秀了吧。
前方,涅申原歪着脑袋,
「骑士和从士的铠甲,最近虽然是大量生产的了,但是在过去都是量身打造的纯手工。说实话虽然搞不太懂,但我估计,这应该是时代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什么意思是也?』
「过去是还未高速化的时代。我想这是过去那种不论哪里受到炮弹攻击都安然无恙的超重装甲设计的产物又突然在当今时代出现了。虽然它理所当然地动不了,在现今重视高速机动的战场上派不上什么用——」
『但可以当作墙壁来用啊』
『墙、墙壁什么的,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听到他们的话,义直不禁莞尔。
「……亲爱的?你怎么有点高兴啊?」
哪里,义直回应了妻子的话。他挺直了脊梁,板起了面孔,
「——这还称不上高兴。是因为武藏的代表们正在战斗哪!」

挨了第二下炮击的阿黛尔,虽然都要哭出来了,
……我、我忍我忍就是了啦——!
承受住了。很努力了。做得好。干得很漂亮哟—,阿黛尔一边夸着自己一边奋力站住。
父亲经常这么说。他说「听好咯?从士的工作中忍耐是很重要的」
当初在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要听上司骑士的差遣会很累,
……竟、竟然是要物理性的忍耐啊!!
阿黛尔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视野中大伙儿都不见了。啊咧?就在她这么想着向四周张望的时候,
「大伙儿,为什么都跑到在下的背后去了呀」
「喂喂别在意啦阿黛尔!我们啊,这是在支持你的存在啦!」
「嗯嗯,就好像是寻找自我的一环似的——,个头啊,这种支持能不能更加物理性地支持一点啊好痛——!第、第三炮啦!好痛好痛痛痛好痛啊啊啊啊」
「啊——嗒嗒嗒嗒嗒嗒!喂你是哪儿来的格斗家啊!不过好猛啊,都快出爆击了还亏你能弹开耶……。就像武神一样的呢」
「哪、哪有啊,装甲都被打掉好多了啦!再挨二十发的话上层装甲就没有了啦!」
二十,听到了这个判断,就只见西班牙方阵侧的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
啊咧?就在阿黛尔这么想着的时候,大家就在她的背后悉悉索索地讨论着什么。
有不祥的预感。因此,就在阿黛尔觉得有点可疑,偏了偏戴着全覆盖式头盔的脑袋时,忽然发现佩鲁索纳君正盯着自己看。啊啊,仔细想想大家都是戴着头盔的伙伴呢—,阿黛尔天然地想着的时候,
「那个,佩鲁索纳君,为什么要向在下鞠躬啊,诶诶,对我说什么抱歉啊,怎么回事啊,那个,平时从佩鲁索纳君用武器库里面拿出来的钉锤到哪儿去了啊。还从背后把在下举起来,咦,呃,那个,……盾?喵呀这就是要把在下当肉盾啊!!」
阿黛尔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被对准了西班牙方阵。背后传来了托利的声音,
「很—好,机动力就让老佩来提供,阿黛尔,别因为动作迟钝就一天到晚怨天尤人的啦。因为现在你的价值观就不在速度上面啦」
「呜哇,竟然说得这么漂亮!还有,呃,为什么跑起来——,喂对面好像架起了两门炮了耶!等,该不该说是干劲翻倍了呢,那个,等下啊,在下虽然这副德性但算是和平主义者的吧,呃,请—不—要—向—我—开—炮—啦!瞧、瞧啊,no guard no guard!!在下不抵抗的啦—」
慢了一拍,
「啊好痛——!!」
但是,有动静把这边大叫的声音盖过去了。
头上,飘浮着的航空舰,忽然开始炮击了。

「!?」
巨响和大气的震动前往的方向,是北面。
「武藏那边,……为了不让什么东西飞起来,所以先行压制吗!」
没关系吗,就在大家担心着的时候,通神中有声音响了起来。那是“武藏”的,
『没有关系』
向着深吸一口气,屏息以待的众人,
『炮击的话,会由我与诸位全部处理掉。——以上』
随着这句台词同时,武藏的方向上传来了连续的震响。

炮击的声音,在武藏的右舷侧与中央侧的上空变为了冲撞声连绵成片。
那个,并不是炮弹命中的声音。那是三征西班牙的警护舰所射出的炮弹,在武藏的头顶上被弹开的声音。
在着弹的瞬间,被鸟居型的纹章围成弧状的长约三米的重力障壁被表示了出来,紧接着响起了清脆的一声火花四溅。接着弹丸碎了,或者被打扁落了下来。而碎裂的碎片又被宰半空中形成的新的重力障壁接住好几次,速度也减慢了下来。
操纵障壁的,是站在武藏野的舰桥上的一名身穿侍女服的人。
是“武藏”。
她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平板脸,
「按照校则法所述只有学生才能与学生相对。……然而,将落向城镇的炮弹当作“流弹”就能打擦边球就没事了的解释如何呢。——以上」
她这么说着,双手在半空中展开进行着重力障壁的发生控制。
承受住。
响起的声音,和四溅的火花。
面对高速多重射来的炮弹,她用宛如弹奏钢琴般的手指功夫一一应对。
而且,迎击炮弹的人,并不仅仅只有“武藏”一人。右舷一番舰,在塔吊的桅杆上,还有几个影子。他们是,
「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弓道部,以及拥有射击系术式的能力的诸位呢。——以上」
他们的应对,基本方法就是对空迎击。
面对炮弹,附加了被追尾技能进行迎击。
方法是,首先由从前算起第二根桅杆上的人们,在炮弹通过的空域内,在会有着弹轨道通过的危险空域中张开术式的帘幕。在广阔的空间中,分为纵向三道、横向四道的光幕,是会给通过的炮弹附加上被追尾机能的术式。
接着,在舰尾侧的桅杆上的各个射击班,各自负责一块框框,向通过的炮弹进行射击。
接着,漏网之鱼的炮弹,还有框框的范围之外但是判断其有危险的炮弹,以及未能彻底破坏的炮弹让“武藏”来处理就好了。
天空中,传来了学生们的声音。
「射击——!」
不论是谁,都对于在第一线实际参与行动还有点不安。不,大部分一般学生战斗训练都不足,在勇气方面也存在问题。但是,就算是这些人,也能够处理防御和舰内作业。
“武藏”站在右舷•品川的桅杆上,看着进行对炮击迎击的学生们这么想着。
……判断这么做帮了大忙了。
因为他们所保护的不单是他们自己的生活,也是武藏本身。因此对于他们的支援“武藏”并无异议。
但是就在“武藏”瞄准了漏过的一击时。
『“武藏”大人!——三征西班牙警护舰侧出现了高出力的流体变化反应!』
“浅草”通过简单的表示框发来了通神。那是,
『是主炮的流体炮!二十五厘米三十八口径长,有术式操作!——以上』
话音刚落,西南的天空中光芒炸裂。
在西侧大厅的人们,看到了空中的光芒。
飘浮在空中的三征西班牙警护舰,船种上来说是驱逐舰的,显示起意义似的一击的光芒。那是将流体转化为“破坏”的炮弹一起出现的流体炮的光芒。
天空中出现了割断天空的声音,以及巨大的水蒸气爆发,光束笔直地射向武藏的方向。
那束光芒用像是击打什么似的弧形轨道。与单纯的炮击不同,流体式的炮击通过术式操作可以为其附加上效果。追踪,或是改变方向等等都是可以自由办到的。
贯穿天空飞舞着的光芒,就算是撞破了两重学生们展开的光幕也还在奔驰着。
威力丝毫没有衰减,就像是从武藏野的上空掠过似的,冲向了奥多摩。

面对这发炮击“武藏”瞬间作出判断。她在空中连续展开了多重重力障壁,
「……!!」
碰撞和炸裂,还有玻璃破碎似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重力障壁被破坏了。而就在最后一枚被击碎的时候。
「!」
但是,轨道稍稍有点偏离的流体炮,从奥多摩的上空擦身而过。
天空中留下了一道仿佛烧灼过的痕迹,炮击光和武藏背后的山间溪流相撞了。
响起了轰鸣声。就结果上来看,那是溪流附近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数十米的范围内一片狼藉的光景。
对于飘扬而起变成烟尘的沙土,还有被吹倒的树木,“武藏”并没有回头。
『“武藏”大人,做得漂亮!——以上』
「不,只是对方没有瞄准而已。因为是在山麓侧,对方看不到我们吧。虽然判断下一击救能够直接命中了——」
在西南方的天空中,看得到淡淡的光芒。那时流体炮,第二发的准备光。
来了。
放出的第二击肯定是成为正中奥多摩的弹道的,描画出一飞冲天的弹道的炮击。
如果射击出来的话既无法闪避,也无法将其弹开。
但是“武藏”看向前方,看着站在品川舰首侧,最前端的桅杆上的少女。
「浅间大人,这就有劳您了。——以上」
『好的』
通神中,浅间的声音如此回答。
『——浅间神社为了保护武藏,将使用那份力量』

以傍晚的天空为背景,红白色衣装的人影站在了高高的位置。
武藏右舷一番舰“品川”,在一号塔吊的桅杆上飘扬着黑发的人,是浅间。
在为了避免空气阻力而制造成树叶状断面的桅杆顶部,她展开了左右巫女的红色裤裙状的binder skirt。
一瞬间,裙摆一枚枚地动了起来,在前端表示出了鸟居型的纹章。随着那表示出现的同时,各个binder在空间中固定下了自己的位置,不再动了。
再接下来是脚尖。附加在红白双色的靴子两侧的拨子奋力地击向了地面,就像是回应着这个动作一般从她的腰后伸出来的二根tail binder排出了热气。
肩上,已经露出身形的奈美一边翩翩起舞,
『位置关系袚完成——』
「谢谢你。——那么」
接下来,浅间的动作就驾轻就熟了。
她从腰后拔出了两张弓,左右合并之后,又向前举起。
左边的弓弦上下两侧都解开,右边的弓就解开了弓弦的下侧,接着把右弓下垂着的弦拉紧,扣在左弓下侧的卷弦器上。
这么一来,左右两张弓就合并为了一张。右边的弓在上,左边的弓在下。
「白砂代座“梅椿”——」
在左手臂上套着护手的手腕上,拇指侧和小指侧开了洞。将弓从这两个洞上下穿入,通过操作固定住的话,
「——接续」
两张弓纵向连结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张大弓“梅椿”。
轻轻挥了挥手臂,“梅椿”上下的卷弦器转了起来,自动把弦调节好了。

用虽然漫不经心,但也可以说是自然的动作,浅间将大弓向前举起。
接着她从背后拔出来的一支箭,是一根说是木桩都不为过的家伙。
浅间将长达一米多的覆盖着白色外壳的木桩搭在了弓上。
浅间吐气开声,在下一瞬间,她举起了弓。
「嗯」
随着她迅速吸了口气,一口气将箭拉向后方。
弓弦的声音也拉到了极限,接着就停住了。
但是,还不仅仅如此,就像是附和着奈美的拍手一样,
「奈美,为了祓除轨道上的速度衰减和会引起不规则运动的污秽,在五百米左右的位置使用二拜气,确认」
『拍手——』
在奈美拍手的时候,梅椿运行了起来。上下两张弓各自开始变形,以原本握把的部分为基础,弓部向前拉直,
「————」
张力增加了。这么做虽然会加重施加在浅间的指尖和手臂上的负担,
「……!」
浅间咬紧牙关,皱起眉头承受住了。
她也不在乎额头浮现出来的汗水,往双眼运力。
在梅椿那如同撩拨着微风的上下拉开呈く字形的中间,浅间用绿色的瞳孔凝视着远方。
「——终于来了」
同时,光芒到达了。
是炮击的闪光。光束一击比声音更快飞来了。
而面对着不断迫近的光束的紧迫,浅间并无丝毫的动摇。在梅椿响起了变形完成的金属声时,浅间只是笔直地,
「!!」
松开了。
梅椿就像是被弹了一下般恢复了松弛,用自己的弓身与弓弦撕裂了空气。响起了切削声,因为那速度的缘故在浅间的身周扬起了水雾,化为了装饰她红白色衣装的波纹。那飞舞在空中的水雾透过了浅间红白色的身影,就如同四散的花海一般消失了。
在浅间结束了残身,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射出去的箭桩就已经,
「!!」
在空中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光芒的破碎。
将流体炮的攻击,净化了,并且切碎了。

眼下,从武藏的中部和上部,传来了欢呼声。
那是对于浅间的赞赏,以及对于确保自己平安无事的安心。
而有些人们,是在空中倾听着那响声的。
她们是在武藏上空,骑在一把木扫帚上的奈特和与她共骑的成濑。
奈特望着还没有射出第三炮的三征西班牙的警护舰,
「因为武藏是航空都市舰,所以防御能力是城塞都市级的吧。
在武藏大改造的时候,为了对抗海盗行为圣联虽然没有给出对空装备的许可但是给了防御障壁的许可,再加上同样地浅间那样的神社系的术式也是,用来击退妖物和防御用的都下了许可,所以说一用起来还是很给力的呢。……不过,因为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冒冒失失地靠近,全力让我们这边没法行动就是了」
对呀,成濑这么说着望向了武藏靠近底部的位置。位于各舰后部的机关部的物资射出用的术式传动轴已经展开了。
「刚才让他们看到直政让武神飞起来应该是奏效了。因为也能做出一定程度的角度调整,所以区区海怪级的驱逐舰根本就不敢想跑到武藏上空来的吧」
「拜此所赐就只能萎缩地放冷枪就是了……。那边,K.P.A.Italia的白色家伙是什么啊?」
「荣光丸因为是教皇总长用的所以炮口比较安分。要说起来那种单层甲板大帆船型(galley)的舰船有一门术式炮门作为主炮,那门炮不拿来与武藏相对可不行。如果武藏开始上浮的话,我想它就会出动了」
就在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炮击再次密集起来。
在武藏和奈特她们之间,重力障壁随时都在产生和破碎,每一次都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感觉就像是在被摁住脑袋揍耶,我不喜欢这感觉」
成濑用手中的白色钢笔在半空中画出了原稿蜻蜓框。马上涅申原在框的右上角就显示出了涅申原的静止头像。成濑用边框线沿着涅申原的脸围了一圈,马上又在旁边表示出了涅申原转过头的图像。成濑一边也在给这张脸勾边框,
「涅申原,你们那边怎么样?」
成濑这么一问,涅申原就通过气泡说了起来。
『这边的准备很顺利。差不多要到预定位置了。因为现在乌尔基亚加君很闲就让他来搭了把手。因为高空作业很危险所以有他在真是帮了大忙了』
「你可真够罗嗦的」
这时,有人插线了。在表示框中,“武藏”开了一个小号的画格加了进来。
『奈特大人,成濑大人,音像检测在之前监听到了武神的驱动器音。是K.P.A.Italia“机械装置的明星”牌的武神用发条式转换驱动器。在这波支援射击之后,恐怕会安排一机武神攻击本方。——按照预定,请进行迎击。以上』
「那个十字脚的,就靠一机也够有干劲的嘛」
奈特微微点了点头。
「要做点什么呢。因为如果穿过重力障壁表层不直接被射击的话就麻烦了呢。
毕竟武藏的生活区域因为推进轻量化和街区化的关系变得很脆弱,而且如果那煽动起了人们的恐怖情绪的话之后会引发许多问题的。——所以说要做点什么呢,小迦」
奈特说出口的话,带上了稍微低沉点的语气。
对面。从陆港的中部,掀起了热浪。
来了。四片机翼的红白色武神,身披着航空战装备用的装甲服,
「……来了呢玛戈特!」
嗯,点了点头的奈特,和成濑一起做好了准备。
奈特双手扶在了自己骑着的木扫帚上,压低了身体把额头贴了上去。接着她背后的成濑,将手中的钢笔举到了眼前,
「想不到,竟然会作为魔女和Tsirhc侧吵架呢」
奈特没有回答。
不过,成濑看着她的背,还有她直起来的双翼,微笑了。
「奈特,抱歉了。因为我觉得,我们就是我们。——同心协力地去吧,活着回来,并展示给世人看吧」
吸了口气。
「Tsirhc教谱所恐惧的,视为敌人的,因为以消灭为优先而没办法深入研究,隐藏于世人之间的术式,——那就是魔术。武藏是个不错的容身之处呢。既然这样……」
随着她说的话,到已经可以从近处看到敌人的接近了的时候,两人分别向上下散开。带着木扫帚的奈特向天上,而手握钢笔的成濑则投身向大地,
「——既然这样就在这场保护武藏的战斗中,向世人展现魔女之姿是何等有意义!!」
两人异口同声地,在天空之中,
「——装镜换!(Verwandlung)」
叫出来的同时。随着金属声,身为魔女的装备从她们的背后被召唤了出来。

成濑展开了黑色的羽翼,
「白孃……!!」
奈特展开了金色的羽翼,
「黑孃……!!」
回应着两人的呼唤在天空中如花朵般盛开的魔女衣装,成濑是白色的,奈特是黑色的。
二人手中的两样道具,镶嵌在其上的石头黄色的光芒一闪一灭的,一边发出警告音,
『分配空间正在展开•诸位请多加小心』
白色与黑色的魔女衣装在空中展开。两套衣装都如同将脚都展开的蜘蛛一般,但在展开随后又如蝶如燕地,迅速地从二人身后裹住了她们。
同时,她们现在身穿的制服上的外挂类衣装也在自动脱卸。
那是编入魔女衣装的展开程序中的,由力场完成的脱卸与收纳过程。原本穿在身上的制服被收纳进了因为召唤而空出来的空间,填补了空出来浪费的空间。
只能看见她们的肌肤一瞬。在下一刹那中,仿佛紧紧包裹着她们身体的是,作为魔女衣装基础部分的分别以白色和黑色为基础色的内衬。
因为剪裁简单,在这个时间点上两人的颜色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是接下来就不同了。
在脖子周围、胸侧、腰际,附加上了各个装备的基点,以及变成内衬固定器的外挂部件。那些部件虽然都是以长方形或四边形为基础造型,但黑翼的成濑的部件是白色的,而金翼的奈特的部件是黑色的。
在各个部件上,跃动着“蔑视魔山”的商标和白孃、黑孃的文字。
接着,白色与黑色的波纹在两人的身周奔流。那随风翻卷的就是魔女衣装的裙子和围巾的部件。在它们全都与外挂部件接续的时候,
「来了呐黑孃……!」
「快来吧白孃……!」
在二人举起的木扫帚和钢笔周围,同时出现了众多的钢铁零件。
魔女装备用的强化机壳。
奈特的木扫帚上,刷子的部分被可变式喷嘴所包围,本体被包裹上一层纤细的船壳。
而成濑的钢笔上面,以它为中心出现了众多长枪的部件。
它们各自向外伸出四角形的螺栓,将自己固定住。
接下来就是一瞬间的连续。
二人的身上包裹上了黑与白的魔女衣装,奈特多了顶黑色的三角帽子,而成濑又追加了一顶白色的无边女帽。
再加上两人手持的道具上,专用的强化机壳靠着螺栓的结合与部件连接了起来。
白色与黑色的流体光随着金属声一起在接缝上游走,全都天衣无缝地拼合起来。
金翼的奈特,作为黑魔术师,手中拎着一把像是细长的舰船似的木扫帚。
黑翼的成濑,作为白魔术师,手中握着一杆像是一把长枪似的钢笔。
两名魔女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嗯!」
双方都已经将武装穿戴整齐。而在这时,两人的视线已经投向了天空。
「描画出速度来吧白孃!」
「要加速了哟黑孃!!」
二人划出了追赶飞来的武神的轨道,在空中一口气疾驰而过。

有一艘白色的船。
那就是在船身侧面描绘了K.P.A.Italia标志的巨大舰船,荣光丸。在它那可以说是长方形的舰首侧上,摆放着一套桌椅,一个身穿白色长衣的人影正浅浅地坐在椅子上。
白色的身影也不去聆听那从北方传来的钢铁声,不去眺望放出那声音的船影,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信。这是与各地的王、总长们,以及对旧派有兴趣的大佬们的交流。他签下了名字,
「——窃以为,不日对方将拜访北方。……真是的,我就不是拽文的料啊」
接着,伊诺森抬头仰望着开始染上夕阳颜色的天空,
「……怎么样了啊?呐,喂」
啊,是的,回答他的人,是一名在附近帐篷底下的女学生。这名被学长从摆放着通神用设备的桌子旁边推出来的人是,
「……一回生啊。哪座城市的教导院的?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都上前线了啊」
「啊,我是,那个,伊诺森大人,呃,日内瓦的……」
向着这名畏畏缩缩地站在自己和通神用桌子之间的少女,伊诺森的表情纹丝不变,这么说到,
「日内瓦让那帮从三征西班牙逃过来的异族们代行金融赚了一大笔的事情,和这个现场是无关的。再说了我们都是作为K.P.A.Italia以及圣联的代表参与这场战争,另外多亏了有你们那里还有伦巴第那样的城市在,我们才免于像三征西班牙那样陷入欠款地狱的窘境」
「这、这样没关系吗,…………日内瓦做的事」
「只要是让异族们,或是根据圣谱记述可以发出再现许可的人搞金融,那就没关系。除此以外的人或是身为旧派却做的话就要加以处罚。毕竟,我也不是不了解金钱价值的人」
为了让她安心,伊诺森强调了一遍。听了他这番话,不知道少女是不是放心了,“哈”地舒了口气靠近了他。
她打开了表示框,
「三征西班牙的武神在武藏上空与武藏侧的魔女进入了战斗。武藏受到了从西侧大厅发出的,由三征西班牙的三艘警护舰在运输舰后勤保障下的随时炮击」
「也要考虑到回本国,能派出这么点主力舰和运输舰就该偷笑了吗。——效果呢?」
「为了保证在武藏派出运输舰的时候,能够将它在到达西侧大厅之前更快击沉的集中射击的火力,三舰的位置几乎都是固定的。因此现状是,随时向武藏的右舷三舰、中央二舰保持射击。虽然炮击也能够到达左舷侧最后一艘舰……」
「武藏的左舷先头舰是货物舰吧。运输舰从那里起飞的可能性呢?」
Tes.,女学生回答道,
「在武藏的先头二舰,作为货物舰的浅草与平川之间,有一座山。因为运输舰想要到这里来就必须先要翻过那座山……」
「在那个时候,就能让我方的船舰炮击了吗。……今天,我去东侧山道的关卡那里看过,山北面并没有可供船只行驶的峡谷哪」
「Tes.,为此我们判断左舷侧并不会有所动作。而现在,……地上部队好像正在与武藏侧的总长们激烈交火」
「交火吗?……太磨蹭了吧,喂。去和负责指挥的特务们说,——击溃他们,这么说」
「啊、是、是的」
「Tes.」
「啊、Tes.,对不起」
「很好。快去。——那帮子指挥的特务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把弱者打得伤痕累累才最后补刀不是强者所为。一瞬间击溃对方,展现出难以估量的力量的人才是强者」
顿了顿。
「——击溃他们,现在马上」

这会儿在西侧大厅中,大伙儿正在以阿黛尔为刀尖毅然决然地冲锋。
面对一直线冲过来的众人,西班牙方阵这边,
「——!!」
退后了。但并不止如此。
前进方向是西班牙方阵的左侧,将火枪手包围起来的长枪队的一角。瞄准的是长枪队和他们所包围的火枪队之间的空隙。靠近这里的话虽然会受到西班牙方阵的正面与左面射来的射击,
「……上啊!」
武藏的阵形分队了。先是十人一队的,
「——上啊哥儿几个!」
排成两列纵队冲了上去。
先走一步的他们的行动,是让排在最前头的人中弹之后消耗了一定量的符咒之后,绕到队伍最后面的方式。虽然构成了循环,但速度并未降低。
敌人虽然匆忙瞄准了他们,
「——!!」
接下来的十个人,再隔了一会儿之后又分出一队,追着先走一步的两列纵队就冲上去了。
接下来的一瞬间,又有新的十人,虽然各自的轨道不同,但是瞄准的方向却都集中在一点。
因为武藏侧分为了几队,再加上距离靠得很近,敌人前列的火枪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了。敌人的各小队指挥官虽然用剑一指,命令部下瞄准我方的小队,但是我方现在更加灵活速度也更加快了。
没办法迅速取准,距离也拉近了。
「噢噢……!」
武藏的警护队,跑在最前方的人,左手捏紧了符咒,右手握紧了长枪。
前进。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出现了动作。
西班牙方阵中响起了喇叭声,大地也随之鸣动了起来。
接着武藏侧的众人看到了。西班牙方阵保持着密集阵形,高速地退后了。

在较远的位置进行着佯攻的点藏看到了。
西班牙方阵的急速后退。那是,
「……不是后退是也!——只是看起来如此的错觉是也!!」
在点藏的视野之中,西班牙方阵动了。但是,那并不是单纯的后退动作。
西班牙方阵,分成了两队。分别是后退的一队,以及前进的一队。
……这是——。
密集阵形,因为其构成了集团,所以虽然防守坚实受攻击伤害小,但机动力也低劣。
但是因此也不需要高深的命令,就算构成西班牙方阵的战士团熟练度很低也可以运用。
再加上,因为西班牙方阵之类的主流阵形也经常演练,由三征西班牙和K.P.A.Italia的混编战士团使用起来,西班牙方阵的两阵之间也很容易取得统一。
不仅这样,敌人还将指挥系统不是一分为三,而是分成了更多小份。
并不是指挥巨大的密集阵形全部行动,而是在事出突然的情况下能分割运动。
而且这还是将一整个教导院分在了一起,个别的运用确确实实地很迅速。
现在,托利他们突击而去的左端的一队被分割开来退后了,取而代之的是右侧的二队上前。
因为并不单单是后退,还有剩下的人在前进,所以前进的两队人上前了许多。
「托利殿!敌人从侧面来了是也!!」
前进了的两队敌人随着喇叭声一起向右转90度,打量着托利这边。
托利他们被在自己前方后退着的方阵所阻,又受到了从侧面而来的重压。
再加上,
「!?」
子弹飞来了。而且,那还并不是从正面集团射来的而是右手边,从西面的山地射来的。
难道说,周围惊疑的人们转头一看的视线前方。只见西侧山地的斜面上,红色的制服正手持着长枪火炮排成队列下着山。
从郁郁葱葱的斜面上慢慢地,但是却确确实实地走向西侧大厅的人是,
「……从天上的航空舰上下来的是也吗!?」
为了不让武藏侧发现,他们应该是只让少数人移动向森林的吧。虽然这么做很花时间,但是效果拔群。他们已经在树木之间排列好队形,在负责佯攻的自己这边看来那是要追赶托利他们所在的东侧斜面的行动。
「呜……!」
点藏举起了手,向东挥舞。作出了自己的佯攻部队后退,与东边的托利等人会合的指示。
战场的动向,现在正向着追逐托利等人的方向上发展。
以将他们击溃的动作。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0:55 编辑



第三十七章『苍空的往返者』

那是
想要去拥抱那仰止之处的人们
配点(制空权)

在武藏上空爆发了空战。
两对翅膀抵抗着,三征西班牙的航空机动可能型武神。
羽翼的颜色是白与黑。但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和飞翔用装备的颜色,却是相反的。
两对翅膀加速,急停,像是蹦跳着一样改变方向,偶尔在天上画着弧线,进行着回避。
两人的六枚羽翼只用来控制在空中的姿势。像粘在身上一样熟练运用的带有机壳的扫帚和笔才是速度的全部。
依靠使用白与黑的魔术运作的加速器持续着高速飞行。
覆盖在扫帚的刷子部上的喷射器部分中喷出黑色的光。
扫帚杆前面产生了多重的蜻蜓框,被一线白光所贯穿。
两人都追着武神的速度势头强劲地全身旋转着。
那全都是白与黑的魔女的力量,通过魔术产生的东西。
白魔术和黑魔术。
去掉基本的共通魔术的话,白魔术主要是用于制作东西并以恢复为主,让使用者向着有益的一方发展的术。
相对的黑魔术是消除东西,主要是用于使其衰减,基本上是对使用者没有益处并使其向不利的方向发展的术。
本来是没有区别的,使用者想加害于人,追逐自己的利益的话就是黑,如果不是的话就是白,不过因为在魔女狩猎中不管哪一方都会受到迫害,魔女们为了技术的后继而把魔术的术式性质分成了白与黑便于理解。加成和衰减两种术式分开后,由于使其利于迅速理解和学习的系统化的努力,虽然万能性变弱了,但是魔女的技术得以幸存,延续了下来。
因此白与黑,两者的飞翔,有着似是而非的地方。
白色的魔女,是用笔杆在天上描绘着加速力来飞翔的,黑色的魔女是通过是木扫帚刷子的部分衰减产生重力,利用其反作用力飞翔。
因为拥有抵抗加速衰减的术式,黑色魔女稍微快一些,但是白魔女因为能像操作画笔一样灵活,小转弯很灵活。
但是速度和机动性的战斗,从力量来说的话,是一边倒的战斗。面对武神用长枪的连射,白与黑使用的是,
「——!」
是各自作为正业的搬运业所使用的取自携带金库的金币。
在白色的周围展开的蜻蜓框型的魔法阵上画着箭头,乘在上面的是银币。
黑色周围展开的速度计量器框型的魔法阵,通过其加速的是铜币。
装填时由于术式而变成弹丸的货币,切削着武神的装甲火花绽放。
「但是,……还没到打碎的程度啊!!」
白魔女高声叫喊。

成濑紧咬牙根。那是,也有身体承受着惯性的重量的原因在,不过,
……真让人火大……!
就算是对人的话已经是十分强力的两人一击,对于武神来说不过是擦伤。一瞬间并排在成濑旁边的奈特拍打着金色的羽翼,
「真想要好的攻击术啊。防范什么的,在武藏上只允许持有个人用的防卫什么的呢……!」
「增加使用排气量加压呢!?」
「对方更快!」
的确是这样,成濑想着。在陆港进行的,可以称得上是战斗训练的航空能力者之间的技术训练,怎么说也都是重视小幅度的回转,到底能加速到什么地步的比试。在没有配备用于航空战的武神的武藏,能算做战斗的技术训练也不过是以对人攻击为基础的。
大家自己虽然加上了改造过的加速器,还有在翅膀上加上强化飞行能力的强化部件,但如果比较体形和加速力的持续时间的话,武神遥遥领先。虽然接受过原武神驾驶员的技术讲习和传达性的空想训练,不过,
……和实际情况不一样啊……!
白孃、黑孃同样,是魔女专用品牌“蔑视魔山”开发的去年年度公开发售用最高速机壳。听说是准备着三十年战争,害怕着被当成不安的替罪羊而遭到迫害的魔女们,坚持抵抗而制作的系列。因为公开发售并向武藏住人发售,所以虽然武装和可以直接改造的装备都被拆掉了,但相反却减轻了重量,再加上因为拜托运输专家给改造过,单机就可以追上武神的直线速度。
但是,实际上,
「咱们两机才勉强能当对手啊……!」
叫喊着,成濑这么想。但是,
作为技术训练的原武神驾驶员的讲义和技术讲习,在这场实际战斗中也验证了学习内容的正确。
先不管速度和机动,如果不是通过训练而得到无机可乘的战士动作的体验,应该当即就会被击沉吧。
另外,通过术式加工的改造空域中无数次反复不停的最高速度和上升能力的攻击,和对手的战斗,在身体中积累下了忍受住惯性重量和胡来的机动的经验。
……就连防止惯性给容貌带来损害的术式都开发出来了呢!
她们的数值被反馈给“蔑视魔山”一边,那边就会将利用数值而做出来的制品和自己专用的机体组合的装备送过来。对于“蔑视魔山”来说把魔女和航空关系的人聚集起来,定期举行实用技术集会的武藏是个好地方,现在的白孃,黑孃一同,自己专用的部件大量组装一起。
当然,对方也同样。
各教导院,必须确保制空权防止来自航空域的单方面的攻击。武神驾驶员们,特别是为数稀少的航空战可能的机体使用者,每个人都是理解自已的所作所为直接关系到能否保卫国家的精英。
听说,前来监视武藏和作为警备的人们,因为通过这些经历就能了解到各国的情势和上空的情况,早晚全会成为保家卫国的精英。
「……因为他们是仅仅靠几台机体就能监视着武藏的家伙们啊」
一边为了躲开敌人的射击而紧急制动的成濑回过头喊道。
「——但是我们这边好歹也是武藏的代表啊!!」

渐渐染成朱红的夕阳,三条轨道互相追逐。
在瞬息间,迅疾的方向转换使得翅膀被挤压着,头发飞舞,射击持续着,无意义射击的一个个瞬间持续着。
魔女追逐着敌人。但是,进攻没有效果。
即使这样之所以两人的射击能持续着,是因为面前有展开着的魔法阵。映出的画面是变成敌人的武神的三视图和弱点的指示。脸上的视觉素子和翅膀的根部,从肋骨到胸部间的缝隙之类的指示,和同样浮现在眼前的射击瞄准表示框联动着。
只要武神进入视界,把位置留在射程范围里,之后只要看着就行了。射击标准用魔术师捕捉到距离这边视线最近的位置,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确定判断。
黑色的魔女完成了一个近乎直角的变向冲了过去。
写着黑孃之名的加速帚上,不曾消减反重力加速光所产生的震动。握着从机壳下面伸出来的感压手柄,加速到极限,以使身体向前倾倒姿势,
「……!!」
突然黑孃震动着,但是一瞬之后已经向自己的行进方向势头强劲的冲过去了。
在一直线的后面,包裹着扫帚头的喷射管向后笔直地放出黑光,
「上啊……!!」
和话语一同,黑孃全身震动着向前飞去。
要追上了。震动和大气的压力是头发在风中飞舞变幻着,像被绳子拽着一样飞近了武神的侧面,
「看见了……!!」
黑色的表示框发出声音
『——瞄准确定』
「四发!」
和所说的一样,四个速度仪表型的魔法阵展开,加速了的铜币子弹飞出去。
仪表的指针旋转,一瞬间小子弹乘上了眼睛无法跟上的速度。
同时。魔法阵中生成了几个数字。
「玛戈特!状况怎么样!?」
「子弹七十二发!飞行时间是——,六分钟!」
也不确认是否中弹,黑色的魔女是身体向右翻转。
刹车。
一瞬之前她还在的位置,已经被敌人一梭子放着绿光的子弹所贯穿。
从武神手中那紧握着长枪中,飞散着数枚纸片,子弹追逐着黑之魔女。虽然魔女放出的铜币弹飞向武神的脸,但只是击中在像帽檐似的装甲上溅出几个火花。
再加上,
『——!!』
武神像是要回避射击时的毫无防备一般,展开翅膀向左转。
回旋着追上转过身去的黑魔女,将射击线置于魔女的前进方向上。但是,从右下方,仿佛覆盖了全身的白魔女来了。
已经发出了四发银弹,以上钩拳的轨道向武神开火。
瞄准的是下巴的下面。那里就算在武神的可动部分中,也是最软质装甲的薄弱位置。
武神正在向左转身。现在,做不到单纯地左右回避。就算展开翅膀向上逃去,但从下面打过来的光之矢也追了上去。
「……中了!!」

就在白魔女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的一瞬间。武神行动了。在背后的十字形四枚羽翼中,上面的两片大翅膀向上一百八十度旋转。
接着拍动翅膀,向天空飞去。
大气出现了爆发,武神的巨体向左后方一个回转。
转着。
打向下颚的银币被闪开了向天空飞去,而白魔女的飞行轨迹就追在它们后面。
就像两人交换了位置一般,转了一圈的武神,举起枪口向着飞向天空的白色魔女。
武神有扇了下翅膀。他踢着腿控制着姿势向后仰过去,视界捕捉到黑翼和白色钢笔杆的头。但是,
『……!』
武神没忘了自己原来的对手。
向左回旋的黑魔女。武神转向那边,把翅膀向横打,折叠到极限,
『——!』
以旋转下降飞翔的觉悟放出攻击。
那是把背在背上的转换动力的源头,发条装置的张力一口气消费掉的一击。吞进机翼的大气和内部积蓄的压缩风相互叠加,冲着黑魔女所在位置炸裂开来。
直接命中。
「!!」
听见激突的声音,金色的羽翼飞散。
「玛戈特……!」
面对因搭档被攻击而大叫出来的白魔女,武神只是,
『————』
射击了。因为身处于强烈的旋回状态,不能好好瞄准。
所以连续射击。从弹仓中圣术符飞散出来,在风中像飞雪一样飞舞。
飞着的弹丸,果然一边飞散着,
「——!!」
中弹了。白魔女急忙架起的笔杆型长杖,一发子弹命中在了它的尾部。
瞬间,魔女划出了对冲击用障壁。而且是一个又一个地划。
但是太弱了。蜻蜓框型的障壁全部打碎,破坏了杖。
卷曲着,弯掉的白杖的中央部破裂了,
「!」
因为迅疾的速度消失了,白魔女抓着前端部,就这样被投向空中飞了出去。
在那背后的,是那飞散的黑翼,和受到子弹攻击而爆炸的白杖。

在西侧大厅中,能够看见武藏上空的打斗的推移。
对着在空中扩散开来的爆炸的颜色,产生了武藏这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气氛,三征西班牙和K.P.A.Italia的混编战士团,一边将武藏侧的人被一口气逼到绝境,
「这样就胜负已分了……!」
叫喊声响起。
「——正义属于我们这些遵从圣谱引导之人!!」
重复叫喊到,武藏的人被追到西侧广场的上脚下,
「——正义属于我们这些遵从圣谱引导之人……!!」
就像是在教诲着自己,说给自己听一般,举着枪和盾冲了过去。
胜负,已分了。

在空中,白魔女的击坠和黑魔女的击沉,依然残留着余波。
但是,武神并未停止运动。因为黑魔女并没有完全被击落。
虽然撞上了大气爆发而被冲击得飞了出去,不过黑色魔女的装备应该还没什么问题。
因为冲击,全身的肌肉的条件反射地进入休克的状态,应该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如果不破坏武装,在把她本人给击败之前,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武神也不喘口气就向下飞去。
追逐着紧紧抓着黑色扫帚下落的黑魔女。
把枪口转向那边,十字形的羽翼展开。就在这时。
空中声音响起。
「玛……」
已经被武神甩在背后的天空。在那里本该坠落的负伤了的白魔女,说话了。
吐出来一般,夹杂着摩擦的声音,但还是像要撕裂开一般喊道,
「玛戈特!快醒醒!!」
同一瞬间,在二人的脸边表示框展开了。送货人付款的鸟居型表示框说,
『——快醒过来!!』

在武藏野的甲板上,武藏内部的配送业组合的人们纷纷冲上了台阶。
那是一个各自的出生国不同,还有很多种族也不同的集团。但是他们一同望着天,
「已经被托付了武藏的天空的你们,现在保护不了可怎么行!——把从我这儿抢走“蔑视魔山”的测试权时的毅力给我拿出来!」
像回应叫喊一样,一个有翼的年轻人,向旁边穿着旧的朱红色制服的老人说道。
「“提督”!你原来不是三征西班牙武神队的王牌么!倒是说句话啊!」
呜嗯,“提督”点头。抱起肩膀,
「听好。这些人里面,第一个输给你们两人的是我」
但是,
「——在这些人里,我可是最强的哟?如果明白了就醒过来“双孃”」

于是武神看见了。
金色六翼的黑之魔女一边飞散着黑羽,一边身体颤抖着,
「啊」
就在张开嘴喊的同时,突然把扫帚扬了起来。
动起来。
但是,扫帚头冲着那边,脸疼得扭曲,因为是硬逼着自己摆出强硬的动作。是因为冲击使得头脑受到震荡了吗,眼睛的焦点也没法对上。
并没有停止下落,就这样在摇摇晃晃地架起的扫帚上,施加了仪表型的魔术阵。那是将反动加速的魔法阵多层重叠,能够连续加速的加速炮。
货币弹还没有装填。是打算先展开术式,然后把功率开到最大。
黑魔女的嘴唇无力地翕动着。
「——那之后,把加速到时速二百公里的加速用纹章展开十枚,大小以固定大小的十分之一,各消费二百ATELL——」
这是为进行魔术构架的ATELL的消费计算。并不是一直以来的呼出型,是用炮击术专用的咏唱构架的,魔术本来的起动法。
但是,扫帚的动作并不是稳定,也根本没看着武神这边。就算加上追尾力,但如果原本就不能瞄准的话,追尾力本身是不会起作用的吧。
但是,大意是大忌。
所以武神一边注意不让自己的枪口摇晃,一边勾动扳机,
『————』
发现了。
在朱红色的阳光中虽然并不显眼,但是在自己的头下面,有光。
一条直线的,白色的,细细的光。
那是白色魔女所做的,所描绘的光。是为了加速而做的东西。
『!?』
武神意识到了。就在刚才,躲避白魔女的攻击向后方转了一圈的时候“画出”的东西。那时,武神这边想要后仰过去一样回转,对方就那样向上飞去了,但是,
「……小伽她啊,因为画得很快,所以没法完全躲开,呢」
用颤抖的声音,黑魔女说道。
现在,变淡薄的光,把这边的喉头和黑魔女的刷子部分连接到一起。
白魔术创造出加成的力量。
黑魔术做出衰减的力量。
在使用加成的力量画出来的线上,衰减的弹丸乘了上去。
衰减的力量啃食着加成的力量奔跑起来,
『——!』
光变得看不见了。但是,魔女已经填装了弹丸。与其说是货币,
「十根十元铜币千元分量的棒金!飞出去吧平均日工资——!!」(译者注:捆成一根的硬币)
就在装填被魔法阵吞噬的同时,黑色魔女叫道。那是确定术式计算结果的一句话,
「——Herrlich!」(译者注:德语 非常好)
十发加上衰减能力的货币炮弹,伴随着巨大的声音被发射出去。
那是沿着白魔术师的所画出的加速的一直线,用衰减的力量逆流而上一般的飞翔。弹丸们相互赶超着加速,奔走。
前进。武神想要防御,挥出手,
『!』
两发命中手臂,把手臂的挥打弹向了外侧。
白魔术师所画的光要消失了。但在这时,弹丸已经到达了喉头,正确地瞄准喉咙。
穿透的是,直线飞行的弹丸所无法瞄准的地方。那是位于装甲内侧的,为了获得驱动区而不得不打开的装甲的接缝。
本来会完全被装甲阻挡的子弹却,
「Schlag!!」(译者注:德语 命中)
通过诱导射线,绕过了装甲,以猛击的轨道直接命中。

命中只有一瞬。效果是连续的。
因为中弹的冲击,棒金的捆包脱落,货币飞散。
合计八百发的散弹,从武神的右颚飞进头部构造体里。
内部是精密仪器的集合,本是由专门的技师进行整备的地方。防护装甲所能保护的范围虽然被计算过,但基本上,并没有考虑里面会有高速弹穿过。
就是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态发生了。对于武神来说,现在的状况就和无视掉穿着的装甲,直接从下巴把散弹打进头部是一样的。
武神在内部搭载着驾驶舱,通过一体化而获得性命得以运动。为此,它的各部分都有和人类一样的机能与构造。
穿透了的货币散弹在将冲击直接打进头盖内部的同时,也打中了构造体内部的骨架弹飞起来变成跳弹。因为猛烈碰撞而扭曲,一边变形,弹丸一边打碎上颚和下颚的代用素子,在打碎听觉素子时也打中了左侧的内壁,
『——!!』
子弹如同剜开了操纵着左半身的神经素子一般穿透了后脖颈,射向了武神背后的天空。
搭载者和武神的连接已经被武神侧的系统紧急切断了。与其失去贵重的驾驶员还是选择优先放弃武神,不过,
『……!』
搭乘者的感觉只残留了一瞬间的武神,在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还是极度痛苦地向后仰,
『!』
沐浴在朱红色的夕阳下的货币群如同血波一样,从头下面流了出来。
武神背部的十字形四枚翼靠自动控制展开,身体静止不动了。
头的左侧,从前面和后面,大量的货币和传达液和流体燃料之类的喷了出来,武神坠落了。
翅膀的动力还残留着。自动控制系统努力不失去平衡,但是被风吹动着,缓慢地,超重量的巨体坠落了。

武藏野舰上,搬运业组合的大家,望着天,在理解了发生了什么之后,
「……!」
欢呼声冲天。
但是,在拉着手的大家的旁边,一名老人慢慢地坐到地上。旁边的年轻人向叹了口气的他问道。
「“提督”怎么了?」
「啊啊,真是费神啊。……怎么回事啊,虽然是任性的话,我曾经住的国家的武神被干掉,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算了,他拿出了怀中装酒的小瓶。对着稍微安静些的大家,
「酒不管是对于高兴还是对于哀叹都是平等的。上面的两人,祝贺你们。你们还记着呢吧?欢迎你们的初次任务归来是什么样的场景啊」

在空中,有两个影子。
那是在夕阳的空中漂浮着的互相拥抱着的,金和黑的羽翼。
两人气喘吁吁,金翼流着汗,黑翼的额头上流着血,各自都顾不得擦,在空中打开了通神用的魔术阵。接着,
「涅申原,总而言之算是把对方的武神处理掉了」
『啊啊,虽然还有炮击,但是没有了来自空中的攻击真是谢天谢地。回来吧』
Jud.,两人点头,关上了通神用的表示框,
「哈哈,小伽,要是白孃毁掉了——」
「——闭嘴」
白魔女重新用力抱紧黑魔女的身体。
「小伽,你还在发抖吗?」
「玛戈特你才是」
两人对视着,慢慢点头,
「只有现在」
两人为了消除自身的颤抖,倚靠着对方,重重地接吻。接着,
「……算是,成功了呢」
舌头舔着成濑嘴上血的奈特说道,嗯,成濑点头。
然后成濑看着西南的天空。奈特也看着同一方向。
「因为战士团从那边的舰船下来了,所以现在最严峻的是西侧大厅呢。不过——」
两人缓缓地望向东边。武藏左舷第一舰浅草。视线对准了好像要藏在陆港中央的山后面的货物舰上方,
「大家,拜托了。快点……!」



在西侧大厅,面对被逼到东侧山脚下的武藏一边的人,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战士团终于冲击出来。
混编战士团的士气很高。虽然空中的武神被击落了,但是魔女们也是两败俱伤的状态。
压倒性的优势并没有改变。
而且敌人没有办法送来追加的支援。山岳回廊的关口被封锁,武藏右舷被炮击所压制。就算翻过东边的山到这边来,那里也在上空舰船的射程范围内。
所以,
「压上去!!——别盯着结束时间,就这样取得胜利!!」
重压,说着这样的话,用枪和符弹开这边的攻击的武藏一边,就这样被压制,
「击溃他们!这才是——切断极东的幼稚的做法!!」
叫喊着的同时,混编战士团的步伐一致了。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战士团,总计千人协调一致。
他们堵塞着西侧广场的出口,持续向东侧武藏的突击队施压。
气势和人墙,用重压把武藏人逼到绝路,就像是要把他们订牢在山脚下似的要使其崩溃。
但是,却有人在大吼。
在向下跑的武藏人中心,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瘦削身躯,把手放在额头上仰望着天,
「唔噢噢——!现在!正所谓!本大爷超总受——!!」
「会没心思防御的你给我闭嘴——!!」
但是,面对大家的叫道,托利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说着。把手臂左右挥动着,
「请——救命——please !警察——叔叔!!」
叫喊穿透天空。但是当然救援不会来,相反混编战士团全员异口同声,喊道,
「怎么可能来啊笨蛋!——这种情况下,从哪来啊!!」
天上响起两个声音。
「——!?」
东山对面。那是武藏左舷第一舰,货物舱浅草上响起的声音。
战士团的其中几人响起了那声音的正体是,
「武神的射出音……?」
两次,确实听见了。但是,
「——就算武藏的武神射出了,也不会飞过山到这边来!」
「啊啊!的确是那样!那个基本上,是为了在武藏舰上移动而存在的东西吧。就算是飞也几乎是直上直下的,要飞跃山峰的话高度也不够」
托利回答了。那是承认没办法的回答。但是他接着说道。
「不过我就让我告诉你们!只有武藏能做出来的办法!」
「你是说有那种事吗!!」
托利面对突击的声音张开嘴。哈哈哈,就在笑声之后,他叫道。
「有啊!名为起重机最强传说!——拜托啦大伙儿!!」

「就算不被拜托不是也得去吗!」
浅草舰上,站在赤色重武神肩上的直政叫道。她把右边的义手抬起来,
「摆好架势地摺朱雀!!」
和语言一同,地摺朱雀弯下腰。
在她的身体上,腰部后面缠着粗重的钢缆。钢缆是起重机用的东西,两端连着地摺朱雀的两边成V字型连在前上侧,
「双起重臂,准备好了么!!」
用来把货物吊起来移动的巨大两挺起重臂,浅草的第一和第二起重臂,分别为了将吊臂的前端并排而移动起来。
从地摺朱雀的两侧伸出来的钢索,连接在离地五十米的左右起重臂的滑轮上,垂在下面。但是,
「——!!」
从空中,被射出的武神降落了。那是在腰上装着锚的重量化装备的。
两台武神,几乎在同一时间降落。
那轨道,是擦过左右的起重臂,碰着垂下来的双钢索,
「接续——!!」
落下的惯性还没消失,两台武神就像是狠狠撞上去一般紧紧抓着各自的钢索。
一瞬间,钢索紧绷,起重臂的前端弯曲,但是,
「去吧……!!」
回应着站在并排摆好的货物上的,穿着工作服的大家的叫声,两台武神就这样抓着钢索,以超重量落下。
左右的钢索,被落下的武神所牵引,与其说是被拽,不如说是激突奔走。
滑轮根部火花四溅,钢索打着波浪绞紧。
之后就简单了。两条钢索所画的V字中央,把钢索挂在腰后面的地摺朱雀,
「哦」
拉起钢索,浮起,接着的下一个瞬间,
「——去吧!!」
像被投石机扔出去一般,红色的武神被发射出去了。

在荣光丸上,在成为指挥所和通神所的天幕下,有了新的动作。
不管是谁,都面对着各处的通神内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看着北边的天空。
天空。可以说是以强硬的方法打上天的红色武神在飞着。
那脚部和各部分安装的着陆用补强零件的身躯,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射出么,不曾见到任何狼狈的动作。
在指挥所的天幕下,什么人嘀咕着。
「……武神那么重都能射出的话,还有多少别的东西也能射出啊?」
稍稍带着颤抖的声音,好像动摇了似的声音,缓缓地,
「不,太轻了的话就会马上减速,没办法飞那么远。……应该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战士团可在降落地点啊!以那种轨道高速降落的话航空舰的对空射击也来不及瞄准!」
这次的战术基础是,依靠自然地形和炮击压制武藏的航空战力。
因为武藏的情报已经被圣联一方所获得,武神的射出能力也已经被了解了。也已经把握了没有任何武装类的东西被带入武藏。不过,
「像这种转变使用方式……」
什么人嘀咕着。
「预测到武神的轨道了!!」
大家刷地回过头望着的人,是负责通神的女学生。她,“哈”地喘了一口气,
「西侧大厅中央!是正在东南部集结的混编战士团的正面!」
「——让战士团的北面向前方摆好集中防御态势!就算是武神也只有一台,不但集中防御并后退的话损伤会减少些,挺过这一次就能反击!而且——」
而且,
「趁那段时间给我击破武藏总长!!」

「给我上地摺朱雀!!」
在已经进入下降轨道的红色武神的肩上,直政喊道。
飞行距离不够。虽然本以为以最佳角度拉紧射出的,但果然重量成了瓶颈。但是,
……补强配件是必须的啊。
就算飞起来,为了承受住反作用力,还有承受着陆时的冲击都是必须的。虽然如果是中型武神和轻型武神说不定能飞得更远,但是在那之后扛不住冲入敌阵的冲击力,如果是人的话那就太轻了会失去速度。
因此这时要采用重武神。
但是,距离不够。就这样下去的话就会落在敌阵正面。
敌人也理解到这点。眼下,能够看见在西侧大厅中,在巨大的密集阵型中,没有对着托利等人那面的部分稍稍扎堆,把术式防御护盾对着正面,采取了集中防御态势。
我这边必须要将其击溃,搭救自己的同伴。
「好不容易,成濑和奈特才确保了制空权啊!」
在射出和飞翔时,如果有能够进行航空战的武神的话就有可能受到攻击。因为这点,在成濑和奈特与武神战斗的时候,众人都小心地在货物的阴影里准备着。
结果,那两人做得很好。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飞行距离……!!」
明白够不到。
但是直政,嘴角浮现出微笑。看着千人以上的术式防御者展开的白色防御阵,
「正面的防御很完美啊。那么——」
叫道。
「上了弥托……!」
「就算你不叫我也听见了」
在另一侧肩膀上,从无声的背后银色站了起来。
是弥拖黛拉。银发下面穿的并不是制服,而是以淡蓝色和白色为基调的类似外出时穿的有些像裙子的衣装。但是,她的手和肩膀下面,还带着平常不离手的长大的皮革制箱子。
风中,她跳跃着。身轻如燕,但是准确地落在地摺朱雀的左手上,
「上……!!」
在空中高高挥动的地摺朱雀,将弥拖黛拉向前投出。

在摆好架势防御着前方的混编战士团的头上,银之花绽放。
在离地三十米的地方。弥拖黛拉的银发在风中飞舞,再加上,在空中打开手中的皮革箱。
「要上了银锁……!」
与话语同时从箱子中拔出的是,足有一米的方尖碑。
弥拖黛拉把一对方尖碑和在自己肩上的hard point接续。确认到沉重的咬合的金属音之后,
「给锁开始——!」
与话语同时,在弥拖黛拉的肩上,装有装甲而膨胀起来的衣服开始震动。
接着,从她肩头的衣服上的裂缝中,先是,红色流溢出来。
那其实是,带有像三个爪子一样的装饰的巨大的宝石。
并不止这些。和肩头的方尖碑那发出金属音的震动一同,宝石向外突出,现出了它所连接着的东西。
那是锁链。
比人的手掌还要粗大的锁,前端垂下宝石,不断被吐出,接着,如同活物一般沿着弥拖黛拉的手臂,自动钻过戴在她手腕上的金属环。
很长。而且,变得更长。接着,
「——!」
弥拖黛拉把瞬间变成数米长的变为银尾的双锁,大幅度地向天空挥去。
就像是要砸下去似的将两手奋力向后挥动,做出了下降的姿势。
目的地是千人单位的防御中央。
对于已经采取正面防御的战士团来说,那是可以说毫无防备的迎头痛击。
但是,各队的队长叫道。
「那只是锁链!撑过第一击后就在降落地打碎它!!」
「哎呀,真是不懂风月呢」
一边下落,弥拖黛拉挥动锁链。从下面,从背后绕过来一样,大幅度向上。
「——我的“银锁”可不只是锁,是intelligence chain(智能锁链)」
她的背后有东西飞了起来。
是巨大的铁制的,如同手臂般的东西。那是为了抵御地摺朱雀射出时的反作用力而安装的两臂的补强零件。数吨重的零件被投向空中,逼近弥拖黛拉的后背。
那是直击路线,什么人都会这么想,但是,
「——传播我的力量。这可以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银锁的前端的宝石装饰爪碰到武神的补强零件,并且抓住了。
锁链轻而易举地将铁块向上挥起,起初十分轻柔,但是接着猛砸下去,
「————」
两块足有数米大的铁块,被弥拖黛拉像要向前倾倒一般投出,
「在银狼的名义下,……请你狂吠吧“银锁”!!」
用力地向一千人打去。

来自天空的双重打击,对于准备全力做好正面防御的战士团来说是致命的。
打击很巧妙地稍微向左右交叉展开,砸下去,
「……!?」
巨响的瀑布响起。
既不能称其为横扫,也不能称其为击碎,而是这两种攻击的混合将战士们打飞。
打击的瞬间就想慢动作一样,不过就在那一刹那之后,没有抵御住攻击的人便被高高打飞到空中。有的人被猛砸到地上,有的人重新飞上天空,又有人猛撞到旁边人身上,但是唯一确实的是,打击的声音和混乱的悲鸣,充满在两者之间的数十米的空间中,
「武藏Ariadust教导院,总长联合第五特务,纳特•“银狼”•弥拖黛拉,——大家,希望你们能做我的对手」
和声音一同,蓝色的衣服自动将自己的身体深深抱紧。
和这动作联动,银锁画了个圆弧。把半陷入地面的两个铁块轻轻提起,像要追上银锁的圆弧一样飞出,
「!!」
打击向了想要重整旗鼓的人们。
那就是开始。
弥拖黛拉把变成三角刃的右脚鞋底刺进右侧的地面,以其为支点旋转身体。
双臂在空中呼呼作响般飞动,锁像鞭一样迅速打向敌人。
「……!」
构成打击的是旋转着的超重量的铁块。旋回三百六十度,暴风一般将敌人击飞。
打中了。
大家想扛住,但是根本不可能,一瞬间数十人飞向空中。
人类的重量,就算穿上盔甲也不过二百公斤。面对高速回旋的铁块,就像被正好打中的棒球一样。被打飞的人还好,被打倒在地的人让同伴跟着遭殃,连悲鸣都喊不出来。
以差不多一击数人的计算,战士团被刨刮着打飞,
「——!!」
打击的飓风不曾停歇。声音响起,空间被空开,锁链便向前伸展。
如同回应着锁链一般,弥拖黛拉提高了身体旋转的速度,
「我来救您了!吾王……!」

银之风在战场上纵横无尽。
每踩出一步,她全身都剧烈地舞动,交叉着挥动锁链。锁链反射的光如漩涡般在空中奔走,拉进,绞紧,又一次划着弧波浪般舞动,同时打击音将人影吹飞。
那是银光的暴风。
接着弥拖黛拉,身体向后仰,展翅一般手向后展开。
飞到前面的锁链大幅度向后打着波浪,
「!」
展翅。上半身向地面倒下,两手的铁块像被体侧投球一般投出一条直线。水平奔走的铁块,与手头的急投球动作联动,把飞行轨道上的人影打上天空,
「强袭……!」
被投向前方的两个铁块,进攻着向托利的方阵突击着的战士团的后方。
沉重打击。
因为不知从何处来的打击,突击变缓了,但是弥拖黛拉的锁链却很轻。
只不过是锁链而已。敌人终于醒悟了,
「就在现在……!」
叫喊,现在才把盾和枪架起来指向她。
来了。想着用压倒的数量的话勉强有办法,连自伤都不考虑举着枪突击过来。
但是,太慢,幼稚的动作。弥拖黛拉挥舞着被高速拉回来的“银锁”,
「呼」
就在露出微笑之后。
弥拖黛拉把扛在肩上的两个箱子的,下面的盖子打开了。
刷地,突击者们看见的是,
「再加两条锁链」
以弯下腰的动作,方尖碑与裙子左右的缝隙根部的给锁装置连接起来。
瞬间,锁从左右腰间飞出,缠在手臂上,变成了四条,
「——!!」
从现在起,可以随心所欲了。
比敌人快跑几步还要迅速,弥拖黛拉的“银锁”抓到了四个敌人的胸口。
瞬间动起来的爪子抓住敌人,抬起,接着,
「……!」
砸了又抓,抓了又砸。
弥拖黛拉的动作像舞蹈一般。两臂展开如翅膀一般,如同抓挠着大气一般,放倒身姿,向后仰去,大大地回转,她变成了风暴的中心。
弥拖黛拉的周围银色的锁链在空中飞舞。锁包围着她纤细的身躯画着螺旋,化作流出的波浪,沿直线挥动,横扫,投出,抓住新的敌人,扔上去砸下来,时不时把放置状态的大炮抓起砸下去,
「——!」
舞动。纵横无尽,自由自在,银狼没有被银锁束缚,舞动狂吠。
在银锁的风暴中,弥拖黛拉的动作引导着锁链的流动。
对于暴风来说武器到处都有。只要有人的话也可以。
锁传播着她的力量。并不只是来回舞动,而是随着手臂的动作改变着轨道,像猛兽一般奔突着啃咬着。

刷地敌人退后的一瞬间,抓到四人的锁链,举向空中。
「不用那么害怕的哟?因为我们的总长,一点也不怕我」
与话语一同,力量再次动起来。哇,发出可以称其为悲鸣的声音,缩短着与敌人的距离,无视背对自己的敌人,打击反抗的敌人,弥拖黛拉飞奔起来。
于是银之大风确实地冲毁敌阵,向东移动过去。
向托利他们所在的东边的山脚下移动,开门一般横扫敌人集团,
「!!」
扫过后,看着前方。
到了。接着她也不在乎额头上的汗水,吐着热气,
「——我可以期望您对我说说感谢的话语吗?还是说在这儿把从前的恩还了?」
说完,正面,爬上了山脚下树木紧紧抓着树枝的笨蛋,举起了一只手回答道。
「乖,好乖好乖,——stay stay」
「我、我又不是狗」
说完,马上回答道。
「的确,真不愧是骑士,纳特你啊」
听完,弥拖黛拉,终于要笑出来了,
「————」
忍住了。接着弥拖黛拉把满面的微笑挂在心里,
「——我来为您开路,吾王。将您的损失,如同您所期待一般寻回。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为了敌人不在追击处理一下」
那是,
「因为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说完紧接着。对着背后重整体势的敌阵,响起了激突的声音。
直政的地摺朱雀,向想要重整队形的混成战士团加以突击。

白色舰船上。K.P.A.Italia的荣光丸上,沉默了。
远远地,能听见战斗的声音。传达战斗内容的神通到了。
西侧广场的航空舰,一边保持着对武藏的炮击,一边南下。由于武神和骑士加入下方的乱战时采取的那种方法,为避免武藏的战力再次利用那个登舰而这么做。
现在,圣联一方在败退。但是,指挥所,通神所,哪里都动不了。
接着从产生的沉默中,忽然间响起声音。
「这就是所谓想象力啊」
听见这句话,无言的现场一口气冷掉。
大家看见了。从前部甲板的桌椅组合的椅子上,白色的身影站了起来。
指挥所的学生,中年的,穿着制服的身影慌张地动起来,
「圣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是——」
「就靠你们的想象力,我能受得了就这么坐着么?呐?咋了?」
伊诺森立起眉毛笑着,看着北边。
大约一公里的前方,从西侧广场的出口,武藏的警备队出现了。
我方把货物船等等安排在重要的地方,靠着剩下的地面部队进行迎击。但是看着势头正劲的武藏的动作,伊诺森小声嘀咕着什么,
「那可是全高一百五十米的超级起重臂啊,找遍世界也就只有武藏有。这帮人每天都在望着它,想着什么愚蠢的事情吧。——然后正如文字意思,投入了一骑当千的人才。就是说即使采取着,在现在这个以这种军队和武装还有英雄混战为战争方式的年代,既遵循它的战争方式却又不被其束缚。在这帮家伙的想象力中,我一定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伊诺森拿起桌子上的水瓶。放到嘴边,喘口气,
「那样的话我们这边也要靠想象力了。为了把面对我,而当面说出“最讨厌”的笨蛋击溃,不只是说说。用结果证明给你看。为了这点而思考,尽力,不择手段。——就算用上我自己。是这样的吧?呐」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0:59 编辑



第三十八章 『武藏的不可能男』

什么人说
明明想做些什么来着
配点(笑)

托利一行人,跑了起来。
这里是三河一般用陆港。面朝大海的宽广的原野。
西边是山丘,东边是港湾,南面是,
「敌人和,船和,……还有赫莱森殿下是也!」
从北侧跑出到达陆港的武藏一团的先头部队。在那里奔走的点藏,这样嘀咕着。
啊啊,地点着头的是,跑在点藏后面的托利。他远远地看见,说
「啊啊,正如点藏所说,总算能看见赫莱森了」
托利刚高兴地说完。远远地看见三证西班牙的审问舰。审问官的船头下部是被称为“刑场”的设备,赫莱森就在那里面。所以,
「走吧!」
在战场之中,以能够看出何处安全的点藏作为先导,大家跟着。
全员都很疲劳。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防护用的符也快用尽了,枪弹却依然朝这边飞来。
时不时地。在自己身边跑着的人会突然弯下身子倒下追不上来了。
逃过射击后却迎又来敌人的长枪队,就算用尽全力甩开后,射击又来了。
排成一列奔跑着。打头阵的是举着阿黛尔的佩鲁索纳君,防御护符还有剩余的人,拥有作为加护的防御能力的人都跑在前面,边轮换着位置边往前走。
不过,
「对不住,——内燃拜气已经用没了!」
不管是谁,符也已经用完了,为了加护而使用的在自己体内积攒的内燃拜气也用尽了。而奉纳还有代演加护也应经达到最大限度,
「可恶,……我,这场战斗结束了的话七天内只吃五谷饭」
「啊啊,我的话,这场战斗结束了的话就在三日以内向神社供奉二十体人型御神体(figure)」
「我的话这场战斗结束了七天间禁止工口行为。嗯嗯,就算太草率了也在所不辞」
呜啊,大家一同对一个队员表示同情,托利深深地点头。他的的奔跑速度没有下降,
「你们不管是输是赢都立起死亡FLAG了」
「呜啊—!真不想被这个男人说!!」
但是,尽管在互相冲撞,飞跃,速度有所下降,大家也没有忘了向前。
正面,大概三百米的地方有一艘白色的船。那是K.P.A.Italia的荣光丸。
超过它的话,审问船就近在咫尺。
「快点……!」
最后冲刺了,每个人都这么想着的时候。
「——!?」
从白色的船影那边,一波又一波地,出现了K.P.A.Italia的长枪队。

站在K.P.A.Italia侧的先头的人是赤色的魔神族。是伽利略。接着跟在他后面的长枪队的人们说,
「接下来,诸位,K.P.A.Italia的正规战士团。是不是应该叫做教皇总长亲卫队呢?如果说刚才的战士团的战士们是很有未来的年轻人的话,……你们就是实力已经固定的,老兵了」
所以,伽利略这样说道。
「你们能打得过的可能性很低」
像是要反抗他所说的话一样,武藏的警卫队,在疾走的同时向K.P.A.Italia的熟练集团激突。面对的敌人是熟练战士团坚固的铁壁。武藏的年轻人们组成了像枪一般的队形,奔跑,
「——!」
像重叠在激突上一般,金属音与打击音如瀑布般响起,直达天空。
接着武藏一方压下来。开始压下来。像要挤压切断。对方的脚后跟开始打滑,众人被压得低下身子。但是,从某一点开始,
「别小瞧人啊毛孩子!」
敌人暂时后退,接着一瞬间拉开的距离助跑,更加压低身子冲过来。
激突,压倒这边的前线。
「呜……!」
就如同回应这边的叫喊一般,敌人的前线也发出呐喊。压上来的肩膀开始加力,
「没用的!不管怎么说战斗时间和经验有很大差距啊!」
接着,新的声音,与军队的叫喊相重叠。那是,
「说得也对啊。历史可跟这不一样啊,喂」
白色的舰上,从大约有七十米高的地方,有人俯视着。
看见了。抬头仰望全身被白衣紧裹的身躯的托利,被拥挤的人群从后边压倒,一边捏着女性队员的屁股一边被踹飞,
「大叔……!」
「叫我圣下小鬼」
一边说着,伊诺森一边扬起右手握着的东西,看起来像长大的镰刀,又有些像锤子,那是,
「大罪武装,司掌着淫荡的“淫荡的御身”。如果是由正式使用者我使用的话——」
低沉的,粗重的声音,铁锤型的大罪武装叫响了。
大气被那如同大钟一般的声音震动着,
「——!」
武藏一边,大家所使用的激突时用的武器,瞬息之间被分解了。

武装,如同被抽出了骨头。
无论是金属扣也好,螺丝也好,就连连接部分都被剥去,无法还原。
也有人慌张地想抓住掉落的刀刃,不过下意识抓住的刀刃,在手上连伤痕都没留下。刃就好像是要迎合“钝了”这种说法一样,变成了只是有些角度的薄薄的金属块。
头顶上,发出声音的伊诺森说,
「我的“淫荡的御身”是没有攻击力的大罪武装。最大驱动时,半径三十公里内,看见这个战槌的敌对势力的武装就会完全被分解
这句话意味着一件事。
就是说教皇总长所在的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的人没有被解除武装。所以,
「——是我们的胜利!!」
敌人的人墙,一口气把武藏的突击压了回去。

武藏内部,空荡荡的街上没有人影。
大家都到地下,变成居民区的横町和连接其间作为中间阶层的纵町避难了。特别在纵町上因为有搬运用的升降机口,所以有孩子的家庭、孕妇、病人,还有高龄者都集中在这里。
人们一边听着传来战场信息的新闻一边骚动着,不过,
「冷静下来」
在广场上坐着的人群中,一个站起来的身影把大家的声音压制住了。
是东。他在人群间走动着,安慰着哭着的孩子和看起来很不安的人们,
……这就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最佳选择了吧。
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说,
「从现在开始,余认为会有各种各样的决断要做。会有很多反抗余和余的友人们所作的决定的事,还有每个人的想法或是缘分,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产生」
但是,
「现在,只是,想让你们看着。——余不会说强令你们放下心来这种不可能做到的事,也不会说让你们想想开心的事来逃避。但是,余想让你们直到结论得出前,都请你们能一直看下去」
自己都认为说了十分自大的话。简直像,
……就像伊莲儿说的话呐。
对不起,在台词前再加上这一句的话,就更有那感觉了。
接着大家,面面相觑,
「嘛,要是东宫大人都这么说了的话——」
接着互相点着头,歪着头。连同每个人的姿势,东明白了大家没有统一意见。早晚会分道扬镳吧,东这么想着。
然后,后部大门打开,鲜亮的颜色投射了进来。
是售货摊。拉它着的是。
「来来来大家—。御广敷家系列的小吃店“平时少见”的外卖店哟!?」
「今天的外卖店卖的是咖喱NE—。加了能让人冷静的香料NE—」
「我说,你们,……那,那个,是志愿者吧?啊?不会加了什么奇怪的药吧?」
面对东的话,御广敷点了点头。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小生,可是把身为金之亡者的父亲那里抢来的外卖店抢来,在武藏里刮起慈善的旋风啊!?来吧!从幼女开始排队!——啊,为什么尽是脏兮兮的大叔来排队啊!?等,别脱上衣!别脱!啊盐味好重——!」
接着在舰里面,带着家族的人们聚集的那边,在播放委员会的摄影队的前面站着伊藤健和稔侍,他们让在自己身边聚集的孩子转向摄影队,
「来,武藏的好孩子们!为了吹走不安的气氛,现在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伊藤健哥哥和稔侍老大的特别授课时间!」
『呼,把你们都变得黏黏滑滑的知道吗孩子们』
说完,坐在旁边的一个孩子举起手说。
「伊藤健哥哥!哥哥和老大怎么不战斗呢!?真没用!?」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哥哥我和稔侍老大要是认真打的话,航空舰之流能毫不费力地从污染到击沉的连击都能做得到,不过因为哥哥们的朋友正在努力着呢!拜托大家帮忙一起加油咯!」
说完向着摄影队举起一只手的伊藤健,露出了一个牙齿闪光的笑。接着,
「好,大家!把不安感用体操赶走吧!要跟着伊藤健哥哥学啊!?接下来—,哈!梦魔体操开始——!」
『开始吧……!』
「好,一•二—!一•二—!要像站在身边的人身后从下面爆菊一样——」
没问题吧,东这么想着,在广场中央表示出来的四面式神肖筐体的声音提高了。
「——总,总之嘛大伙儿,现在总长他们正在努力着呢」
对吧?音量设定停止的瞬间。从表示框中传出声音。那是托利和全员的声音,
『唔啊啊——!这下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下意识地无语了,和向前外头满怀疑问的人们一同,东想。
……什,什么发生什么了?

战场。在海边的展开的广阔平地上,两个战群激突。
但是,那激突,变成了单方面被破坏,开始一边倒。
北侧,想要从横侧突破白色巨舰的武藏一边人,失去了武装开始瓦解。
理由很简单。教皇总长使用的大罪武装“淫荡的御身”,把他们的武装给解除了。
不管是拳还是踢,还是摔投技,只要有攻击意图的话碰触到敌人的一瞬间就会气力尽失。接着,
「……!」
只是单方面地像是被反击击中一样,被压回来,被打飞。
防具没有被解除。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不过,已经积蓄了很多疲劳,并且失去了武器。人数也削减了。面对这种情况发展所发出的叫喊是,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对听见的请求,有人这样问道。
「——想着自己要做些什么是吗?」
是托利。他一边勉强支撑着大家,他满脸都是汗水,却用笑脸向回头看着他的警护队的人们问道。那是,
「想着想要救赫莱森是吗?」
对于这个问题,在这不利之中,在眼瞅着就要崩盘的激突中,依旧叫喊出答案。
「当然咯!」
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也许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很多人,也有可能是所有人。但是,确确实实回答的话语是,
「那是因为无论什么理由和事情发展,在眼前如果有人被不讲理的死所纠缠的话,极东的住民一定会前去营救!」
要问为什么,
「对于被不讲理的死所纠缠的人,——说出死了算了这种话,我可不记得自己是相信这种话而活下来的!!」
「是吗」
回答的托利让嘴放松到最大限度,笑着。他笑着低下头,
「那么,……大家,就是那样的啊」
紧接着,他抬起脸。想要到达天空,到达远方一样,大张开嘴,叫道。
「那么,浅间,……果然还是拜托你啊!!——认可我的契约!!」

起重臂的桅杆上,沐浴在炮击声和风中,浅间站立着。
将弓稍稍转向警护舰的方向矗立着的她,一边让头发随风飘动,
「……当真的吗?为了突破现在的困境,就选择了极端的方法吗?」
被问到。但是,回答,却只是简单的言语。
『拜托了』
不能拒绝。对,浅间想着,为了尽全力抵抗,
「————」
叹气。
……真是的。
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人,还有这个人的姐姐,总是给我添麻烦。
浅间虽然这么想着,但她既不耸肩也不低头。只是对着肩膀上的奈美点点头,在手边展开鸟居型表示框。确认了没有从警备舰发射过来的流体炮的炮击光之后,
「托利君,请你别忘了。这也关系到浅间神社的责任,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浅间神社会保证最大限度的支援」
『心情很糟?』
「当然的。不过,……我明白。说出来也不会被听的话」
一边说着,浅间触碰表示框上的一点。那是,
「浅间神社被契约者,葵•托利担当,浅间•智,……从葵•托利本人的申请,和内容的认可,向神社上奏」
『拍手——』
契约加护内容是,什么东西。为了确认,浅间说。
「由契约而请求的加护是,转用艺能神薄女系三叶所持有的感情传播加护,而对契约者的全部能力实行传播和分配。条件是,契约者作为艺能的奉纳而随时保持高兴的感情。相对地……,契约者如果产生了悲伤的感情,奉纳失败,并被作为污秽——」
说出来了。
「作为加护的反作用力,那被玷污的全部能力会被拔除,消失掉」
也就是说,
「……从现在开始,如果产生悲伤的感情,你就会死,托利君」
但是作为交换,
「——你,以及你的一切,会传播给人们,并可以与他人分享!」


「啊啊!?——你是说把“不可能男”的一切传播开来!?那又能怎么样啊!?」
对着在通神上传过来的浅间的声音,战场上产生了反应。
那是,要击溃武藏一边的K.P.A.Italia的人们的吠叫,
「就算传播“不可能男”的一切,只能得到不可能这东西吧!」
乘着声音的气势,K.P.A.Italia的黑制服和装甲服的人们拿着武器猛烈冲撞。
相反武藏一边,也无法反驳,只是除了摆好架势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叫喊声响起。那是“不可能男”葵•托利的,
「大伙儿准备好!」
那可以说是尖锐的喊声,但是明朗的带着笑声的声音让全员活动起来。
放松下来的大家,让无力的身体奋起,就在摆好架势的瞬间。这时,就像从下面冲上去的动作一般,K.P.A.Italia的战士团冲了过来。
「——崩溃吧极东!!」
激震的声音响起,接着作为结果的反动发生了。

战场上产生的冲撞的声音和结果很明显。
被武藏的警护队冲撞的K.P.A.Italia的战士团,被吹飞到空中。
「啊……?」
摆好架势的武藏的年轻人们,睁大眼,但是,站立着。
相反,被吹飞的K.P.A.Italia的前线部队在地面打着滚,装甲服击打着地面响起坚硬的声音。
现在,疲惫的武藏一边残留下来,而被突击的K.P.A.Italia一边败下阵去。
剩下的K.P.A.Italia的战士团和没能理解事件结果而呆立着的武藏警卫队,同时确认了事实。那是,
「为什么,……本来因为拜气用尽而无法使用的防御术发动了?」
诚如斯言,摆好架势的他们的手臂和身体上,本应用尽的术式的光芒闪烁着。
是怎么回事,如此疑问着的大家,过了一会儿,看向一个男人。
葵•托利。在他的两手腕和装饰的锁上,不知何时,寄宿着青白的流体光。
那是鲜明的能够目测到的光。但是那不是术式之类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流体的光辉,大家明白了刚才浅间进行的契约的意义。
「莫非,传播“不可能男”的全部是指——」

听见战场上的对话,有个边听边叫出来的人。
在武藏野的舰首,是坐在桌边喝着茶的义直。他就好像在盯着手上的茶一样低着头,
「传播和全部能力……,那个笨蛋,想成为王是为了这个吗!」
「亲爱的?那是——」
旁边的妻子问道。面对疑问,义直立起眉毛把视线转过去,
「现在,那个笨蛋,所传播的力量,那同时也可以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什么人,分配出去啊!而且现在,那家伙是武藏的副王!——拥有武藏全部权限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
说出来了。
「是流体!!……葵•托利赌上自己的性命,可以把这个武藏所保存的流体燃料的四分之一,经由地脉,通过传播的加护向任何人传送!」
那意味着什么。
……和他共同奋斗着的人们,和年龄什么的无关,变成了可以继续无限使用自己的术式的怪物。
义直向妻子解释之后,向周围的学生们说道。
「……支持你们的王吧」
就在大家听完,慢慢地,但是明确地点头之后。突然,武藏全舰开始震动。
那既可以说是纵震,也能说是横震,震动到麻痹,
「——能使用么!用副王的权限来供给流体!」

战场上的行动。在不知所措的人群的中央,托利扬起两碗。
「放心吧!——我,葵•托利与不可能的力量在此同在!」
两手放下,向四周散播着流体的光的托利向高处宣告。
「我会接受你们的不可能!所以你们给我拿走可能的力量!」
听着这句话,武藏的大家对视着,但是乖乖地一齐点头。
「——Jud.!」
大家深吸一口气,全身一边向前猛扑,一边,
「Judgement!——啊啊,吾等乃接受圣罚之人!」
「乃啃食着王的可能性的被罚之人!!」
「然而吾等,——乃不能让王悲伤之人!!」
超越,一边叫喊着,他们连续使用着防护用的术式,像敌人的前线激突。
祓除,防盾,回避速度上升,疲劳恢复,已经完全不用注意使用时间地展开,
「上吧总长!」
「喂喂你们,就算能挺得住,也别太过分了——」
「不过,没办法不是吗。虽然有办法阻止教皇总长,但不能使用啊」
早就知道了。基于校则法,总长,学生会长,还有持有其代理权限的职位相对的时候,两者是有可能单挑的。
如果托利想和伊诺森对峙,伊诺森的大罪武装的能力就只能向托利使用。
但是,现在托利不得不到赫莱森的身边去。所以,
「我们得到了王的可能性!这份恩要努力偿还。所以——」
冲吧,比这句话还要快,贯穿战场的叫喊。
「我在这里!」
在北侧的西侧广场出口,站在那里的,穿着男子制服的身姿。那是,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学生会副会长,本多•正纯!希望和K.P.A.Italia的教皇总长伊诺森单挑!!」
正纯,叫喊后倒吸一口气。但是她抬起身,也不擦头上的汗,
「——如果是圣联代表的话,这场单挑,不会想逃掉吧!?」

伊诺森站在荣光丸舰上吸了一口气,看着正纯。
……哦呀。
如果说想要单挑的话,肯定手里握有胜算吧。现在,在前面一公里的地方站着的正纯,恐怕是从山岳回廊过来一直待机着吧。
是在航空舰南下时跑过来的。
没有和武藏的部队在一起说明肯定有什么打算。
所以,伊诺森把手伸进怀中。
是圣术的符。虽然用完就扔是旧派圣术的特征,但是输出功率很大。
落雷,射击,着弹炸裂,干什么用的都有。效果叠加的话威力也会跟着增加。
不管怎么想都是我这边有利。
但是伊诺森看见了。正纯嘴角浮现出笑容,双手伸进腰上的口袋里。
……把神奏术的符还是别的什么带来了么。
有必要警戒。一边不忘了保持警惕,一边看着下面。
在下面,熟练的战士们和武藏的部队一遍又一遍冲撞着,抵抗着。如果在这里自己接受了挑战,敌人就可以使用武器了,眼下的老兵们会很危险。
但是,面对看向这边的视线,伽利略和,别的人们,送回锐利的视线。
「圣下!……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听着对自己的请求,伊诺森点头。不管怎么做,圣联代表都不能逃脱校则法,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说,
「我接受」
瞬间。从举起的“淫荡的御身”上发出的低沉的声音渗入天空。
那是“淫荡的御身”的,解除的声音。
接着从眼下,可以称之为怒号或是吠叫一般的叫声,还有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响彻着。因为有伽利略,所以我们这边能赢,不过大意是大忌。得抓紧了。
接着伊诺森把怀中抓紧了的一束符,正准备一口气向正纯发动,
「圣下!」
听见了正纯的声音。
……什么啊?
紧接着,正纯伸出右手手指碰触地面,那是因为刚才的战斗而崩坏的土原。
她踏入战场,确认自己的脚尖沉进土中,接着,
「十分抱歉!因为想要尽可能在对等的条件下对战,可以移动一下战场吗!?如果可以的话,就在你那边的背后,西侧大厅里——」
「不行!不想在那里的话就来我这!只要跨过那战斗的遗迹就可以了吧!?」
「——Jud.。那么,……我现在就过去稍稍等我一下!」
「啊啊,赶紧过来!」
伊诺森吐了口气。抓着符的手从怀中伸出,打算等正纯一过来就一口打到她身上结束掉。
但是,伊诺森看见了。
正纯为了跨过战斗的遗迹,宽度有五米的被踩烂的地面,
「呦」
右脚高高抬起,接着落下。她认真地踏出一步。
但那是,相对于所用的时间,不过是走过了三厘米的距离。
拖延时间的牛步战术。(译者注:牛步指慢步)
「你这家伙——!!」

面对伊诺森的吼叫,正纯缩缩肩膀无视掉。
正纯又一次,慢慢地,高高抬起脚,踏踏实实地落在刚才站的地方的旁边,
「……啊啊,您说过等我走到那边,再开始战斗把?嗯嗯,再说让我过去的是圣下。而且,圣联的代表——」
说出口了。
「连堂堂正正地单挑约定都不能坚守,没那种事吧?」

听着正纯明知故问的话,伊诺森他们一同倒吸一口气。
但是,就在这段时间中,战场上的情况继续变化着。
从眼下,哇地喊着,武藏把队伍分开。分成压制K.P.A.Italia的熟练者们的一伙,和跟随托利继续向前走的一伙。看见兵分两路的伊诺森说,
「伽利略!制止他们!!」
说完,自己也从荣光丸上跳下。盯着高高抬起脚的正纯,然后张开护符,双脚一蹬加速。就这样,伊诺森如同从空中飞降一般迅速,
「——重要的是,只要我和你站在同样的地方就是对等的战场!让我等着,你自己过来什么都不需要!伽利略把那边给我压制住!不能让武藏总长到审问舰去!」
但是,他看见了。在想要追击托利的魔神面前,一个少年站在那里。
……那是,在下午是刚刚被伽利略打倒的……。
名为野挽的少年。
已经败过一次的少年,再次站在胜者面前。
接着他,单手与侧面跑过去的托利击掌,这样说道。
「去吧。我在这里,——干我的工作」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1:04 编辑



第三十九章 『主流的穿穴者』

为了取回原有的位置
我该做些什么
配点(天文对话)

武藏中央前舰,甲板上,人们渐渐聚集到了涅申原的周围。
把带棚的售货摊运上来的御广敷和哈桑、在与三河的居住舰联动的时候负责武藏管理事务的四郎次郎和海蒂、还有浅间,以及结束了治疗的成濑和奈特都回来了,
「现状是什么样子的?」
啊啊,涅申原答道。
「本多君开始面对教皇总长拖延时间了,野挽君正在和伽利略相对」
伽利略,听到了这个名头,众人皱起了眉。
「嗯……,小奈觉得应该是7:3吧」
「你说的哪一边是野挽呢玛戈特」
「野挽君签订的是诹访神社的契约吧。从浅间神社的角度来看很难评论呢……」
「……你们是不是对别人太不留情面啦?」
涅申原垂下肩膀,但是马上又重整旗鼓,
「不管怎么说,战场发生变化,抗争也进入了下一阶段」
那是什么意思。
「——以为我方的主力,慢慢地开始和对方的英雄级别相对了」

战场中,黑衣的魔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他是就在几个小时前,如出一辙地与自己相对过的对手。名字叫做野挽。
既没有能在攻击的时候伤害到自己的力量,也无法回避自己的术式。
……毫无改变,吗。
就算是和老对手战斗,那也什么都得不到。因此,伽利略这么说。
「能够,让我稍微考虑一下吗?」
这么问到的时候,伽利略的耳中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
从远处传来了什么,像是纸袋子被打破似的声音。
再仔细一看,南下的三征西班牙的航空舰再次向武藏开始炮击连射了。
……又吵起来了啊。
不管怎么都一样。就在伽利略再次评估其对手的价值的时候,对方本人却歪了歪头,
「不认真工作的话教皇要发怒的哦」
「深思熟虑是很重要的啊少年。那个伊诺森就是因为从老早开始就一点就着所以不行。在以前也是,我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遍了如果想要从教导院的窗户往下跳的话要先好好考虑一下再跳,——却没教给他从更高的地方的话不用想就能往下跳了」
「先考虑再往下跳就可以了吗」
因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伽利略没有回答。重要的是思考本身。先思考了的话之后怎么样就不管了。
但是,伽利略考虑着。考虑着对手的价值。
……那是——。
现在,在武藏的众人,都接受到了总长送来的流体供给。每个人都处在能自由使用消耗拜气的术式的状态中。但是,
自然,这个也是有极限的。
既然葵•托利的能力是传播的加护,那么他就相当于中介武藏的出力和别人之间的水龙头。
他先要把流体吸入身体一次,才能够转交给别人。
而吸入自己体内的流体,也是有限量的。
那就是极限内燃拜气总量。
既然是传播的能力,那么他就无法将超过自己内燃拜气量的流体送给别人。而内燃拜气量大体上来说,不会超过与年龄同数的内燃拜气量再加三十岁。虽然通过训练和加护可以再增加,但是根据资料来看,葵•托利的情况是,
……从四十岁后半,到五十岁前半的内燃拜气量。
从他的年龄来看,虽然是个异常数字,不过那应该是与拥有艺能系的传播能力的神明的契约在支持着的吧。恐怕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应该就在训练将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传播给他人了。
但是,伽利略想着。作为武藏这一艘巨大航空舰出力的龙头,区区四十到五十的拜气量太少了。
就算一次给一人一拜气量,一次也就只有五十人前后。但战场上的人数数倍于此。
并不是将莫大的拜气量一口气移交给所有人。而只是适时地向每个人供给勉强能维持防御的加护或是用于发动术式的量。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足够令人惊讶了。
这是别的王做不到的事。
王,就是作为一国的首长希望长生不死,希求地位在臣下之上的人。王将自己的权威与神明挂钩,就是因为那是不死和权力的象征。
因此,赌上自己的生命传播自己的全部能力是风险很高的事,再加上如果有复数个加护的话效果也会分散,因此不能拥有别的加护。
如果采用这种做法的话,一失足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夺走。因为就连保护自身,提高自己能力的加护都不能有。
……反了啊。
伊诺森,还有其他国家的王,现在都赶上中央集权的潮流。那可以说是把所有的权力和财产集中在自己手中,以自己的才学作为推动国家的基础的做法。
现在,却有逆势而为,与这潮流相撞的人在。
有趣。
非主流之物,其存在本身即有价值。要问为什么的话,既然明明非主流也能够存在,那么那个说不定才是真实。虽然会被主流多方排挤,但将真实握于我手的喜悦才是绝对的娱乐。
……有趣!
「那么,还是想去见识一下啊。唔,深思熟虑好了」
伽利略这么说完,再次看向了前方。站在眼前名叫野挽的少年。虽然没有感觉到一战的意义,但是能接触到与非主流有关的事物,这么做本身就有价值。
因此,伽利略在手掌上用力。
会怎么样呢。接下来要使用的术式,就是之前将少年打倒在地的术。
面对见过一次的术式,会采取何种反应呢。
而少年双脚交叉了一次脚尖点地微微弯下身,接下来飞扑向伽利略这边,虽然想要打上来,
「太慢了哪」

下一瞬间,战场中的所有人都确认到了结果。
野挽受到了伽利略术式的直接攻击,被硬拉向地面。
一瞬之间传来的挖掘起土块的声音,让大家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过了一会儿,
「……搞笑?」

比起周围众人的反应,对于现在的结果最为吃惊的就是伽利略了。
……呒?
在自己的右侧,有一个弯成く字形半埋进土里的身影。
好像,并没有采取任何的回避措施。在打中了伽利略之后,直接就受到了术式的攻击。
……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啊。
伽利略这样想着,扫视着四周。周围观望着这里的事态的人们慌慌张张地把视线挪回了原本应该看着的方向,一个个都有点僵硬地,
「哦,哦呜——,接招吧——」
「好、好痛啊——」
等等地再次热闹了起来。再过上几秒钟肯定又会打得你死我活起来。
但是,让周围人都傻掉的,并不是和周围人有什么联动。
既没有感觉到术式的效果,也没有什么狙击的准备。
伽利略再次扫了一遍附近,一直望到了远处,但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
……那么,那是真的要让我挨一拳吗。
真是不知所谓,伽利略想着,但是,
……这也果然是,因为非主流而带来的行事作风也说不定。
遭到了对方的攻击,并且承受住了便能证明自己的强大。
「我没记错的话,在新大陆还有M.H.R.R.流行起来的角力,叫做职业摔跤什么的好像就有这种宗旨呐……」
「我是,生于相模的、呐」
声音,从地面响起。少年周围发出了石块滚落的声音,身体颤抖着,但直起了身体。
摇摇晃晃的身体,还有没有对焦的双眼,都向着伽利略。
你没事吧?就在伽利略想这么说的时候。
「……!」
少年,一边将身体向着伽利略这边倒下去,一边用浮现出鸟居型纹章的拳头打过去。
回避。那也是由术式完成的回避。一瞬间,伽利略绕向了少年的身后。
绕了一圈。位置在少年的正后方。
少年没办法马上转过来,就像是被挥出去的拳头拉着一样,
「呜」
跌跌撞撞地向前冲了几步,单膝跪地。
哈,伽利略听到了这样的喘息声。身体的震颤,还有肌肉因为之前的打击而受到的冲击都没有恢复。应该能站着都很勉强了。但是,他却,
「——哈」
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以右脚为轴转向伽利略,
「……好费劲啊」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耐久度也不是很高。受了这么重的伤害,他现在却还能站着是因为,
……地面是土地的缘故啊。
第一次他在校庭这一地质坚硬的地方被拉倒在地的,但是土壤的地面可以缓冲冲击,在这第二次相对中,他应该做好了会受到哪种攻击的觉悟了吧。
不过,结果就是他还勉强能站立。又不是特别能扛打。那么,
「拖延时间吗」
伽利略这么想着。在另一边,伊诺森冲过去的对象,武藏副会长也是,使用了拖延时间的手段了吧。所以,这名少年应该也一样吧,伽利略想着。
但是,少年轻轻晃了晃身体,将颤抖着的身体,将脏兮兮的身体,一边向右绷紧,在他的右臂上浮现出了鸟居型的纹章,
「——接下来我会打倒你」
伽利略理解不了他说的话的含义。
……哈?
他在说什么呢,伽利略这么想。这完全就是毫无根据的话嘛。
不但再来一发术式就能把他搞定了,以少年现在的状态他也回避不了了。因此伽利略说,
「你明白了,我的术式是什么形式的吗?」
「——是天体运行的再现术吧」
少年说道。
「那个移动术也是,把我砸向地面的术式也是,不管哪一个,都是公转运动」
「答得很好哪。——没错,前者是“地动说”,后者是“天动说”
地动说,那是以对象为中心自己以公转运动而移动的术式。因为那速度和地球的公转速度一样,因此估计是无法被看穿的」
而,
「相对地,让对象以我自己为中心作公转运动的“天动说”却不大想用哪。……但为了衬托“地动说”,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用用它的存在了」
「我倒是认为你用得够勤快了」
「至今为止我就只绕了九十度。所以我警告你。——下一次就是三百六十度了」
「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少年调整好姿势,一边调整着喘息,压低身体,
「——!」
拳头飞来了,就在如此理解到的瞬间。
伽利略向着少年砸去了“天动说”。

下一瞬间,战场中的所有人都确认到了结果。
在伽利略和挥出拳头的野挽之间,光芒破裂了。
能听到有如玻璃被打破似的透明的鸣响。散开的光芒用像是被弹开似的动作向着全方位飞去,照着两人的光源由逆光转变为了顺光,掩没了两人的身影。
战场中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一瞬间出现的鸣动和光源。
但是,在众人视线前方,少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倒在地上。
他平安无事地,架起了下一拳。

伽利略怀疑着手中感觉到的丧失感和少年的平安。
……怎么回事?
不明白。明确的就只有,
「“天动说”被……」
「打碎了。——至少在这一次相对中,它会一直碎着」
听到了少年的声音,伽利略审视着自己的手掌。
和平常一样地默念术式。想象着把身体内的内燃拜气的流体集中到掌中,在那里拼起意志的拼图。为什么,什么,怎么做,该怎么做,变成什么,思考着这些将意志灌入流体中,去除多余的部分就构成了术式。但是,
「————」
掌中并未出现天动说。能够想,也能够思考,但却无法成立。
……这是……。
伽利略想着,忽然,他看到了少年的背后。看着少年之前所在的那个位置。
……难道说。
在战场中,在地面上,有几个倒伏在地的身影。那些呻吟着,勉强还能活动的人,既有武藏的人,也有自己人。但是伽利略看着的是其中的一人,K.P.A.Italia警护团中的一人,一名队长倒在地上的光景。
那人是,昨晚,确保了公主赫莱森的小队的队长。也是在那个时候,将现在眼前的少年按倒在地的人。
他说过。那名少年的打击,完全不痛不痒。
实际上,伽利略凭着至今为止的经验知道,那攻击奏效了。
……这名少年的一切,全都不是那种“主流”,全部都不是那种理所应当的思考方式吗?
伽利略看到了。少年手臂上的鸟居型纹章,现在正在缓缓地消失。
在Ariadust的校舍上见识到的,是属于诹访神社系列下的创作术,名为“弥生月”的术式。伽利略知道,弥生就是极东语言中表示三月的词语。那么,打碎己方的“天动说”的是,
『创作术式“睦月”:——完成』
「……是这么一回事吗!」
伽利略理解了。
「“弥生月”接下来恐怕是经过“如月”进入“睦月”,是这样的吗!?」
「明白了就别说出来」
不对,伽利略心想。说出口来确认,这是背书必不可少的方法,伽利略想到。
「少年!你的术式是,为了克服打击力低的缺点,……奉纳两次打击,接着在第三击的时候,用经过奉纳而被术式强化了的打击来攻击的吗!」
「别说什么打击力低不低的,用来教训弟弟们足够了」
少年拉开架势。
「我警告你」
他将右拳向后收,握紧了。
「——第一击是,为了无视任何防御而进行的奉纳。第二击是,为了让打击力能贯穿任何东西而进行的奉纳。因此,只要我能够认知,就没有东西不能被我击打。还有……」
感觉到危险了,因此伽利略,
……“地动说”!
如果能一瞬间绕到对手背后的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因为魔神族的外壳和重量本身就能成为武器。如果能把他手臂打断的话就结束了。重点就是,只要不被对手的拳头打中就好了。但是,
「已经是第三击了。因为在校庭一下,和之前那一下,已经打中你两次了」
光芒随着打击的运动一同飞散,响起了声音。
等伽利略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动,甚至自己的腹部,已经被少年新的一拳毫无打击力地打中了,
「这边就是,第二击了呐」
『创作术式“如月”:——完成』
「……!?」
伽利略慌忙后退。而少年将右臂向上伸,张开手,接着握紧,
「因为不说的话你不明白所以我告诉你」
野挽吸了口气,将拳头收回,说道。他所说的话就像是在向伽利略确认似的,
「——打中三下击倒伽利略」
伽利略就像是被那句话推着一般,踉踉跄跄地向后退。
……这是——。
后退,摆好架势。现在“地动说”也好“天动说”也好都被击碎了。但是,
有趣……!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比起那个来说心中充满着类似于惊讶和喜悦的感情。原来自己还是属于“主流”一侧的啊。
接着,少年再次开口了。伽利略期待着即将听到的话语。这一次,他会说出什么样子的非主流的话语呢。很快,
「因为之后所就会迟了吧,所以我话说在前头。
你失败的原因是,你所认为的天体,是桌上的、纸上的,……全部都是平面的东西」
「那是——」
「天体望远镜那种东西,是看不到头顶上的吧?」
被这么问到,伽利略忽然想到。
确实,用那种东西的话,说不定真的没办法直直地观察正上方的天空哪……
就在伽利略这么想着,抬头仰望的时候。从天空中,那个来了。
正上方。从广阔的天空的中央冲过来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个点,但是一瞬之间就飞近了,
「异端伽利略!击败你……!!」
半龙。那个穿者异端审问官cosplay的人,果然就是下午那个应该被打倒在地了的人。
懂了。在这场战斗之前,不是听到从武藏传来了什么声音了吗。那是,
……把这个人,从起重机带着加速射上天空的声音……!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自己就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如果能看得更高的话,说不定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空中,有二轮明月。接着,背负着那两个白色球体飞来的半龙,
「!!」
直接命中。

正纯看到了,在陆港的南侧发生的爆炸。
……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儿啊……。
虽然心里这样想的,但战争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东西。
……好像是男生们喜欢的地方呐……。
在翻卷而起的土砂和碎片后方,能看到揉着脖子站起来的乌尔基亚加的背影,还有伏下身体躲过爆炸压的野挽。面对双膝跪地失去意识的伽利略,野挽用浮现出纹章的右拳轻轻地打在了他羊型的角上,任由他倒了下去,
「……守住了三发打倒你的约定」
「我们班的打击系女教师也说了要打在那里呐」
就在正纯侧着头想着说不定就是这样的时候,教皇背后拉起了一串滚滚烟尘正冲了过来。虽然无视了伽利略,但在这状况下只有这是正确的判断吧。
面对事到如今,已经把“淫荡的御身”夹在右腋下冲过来的教皇,正纯合上了手中的小说,
「那、那个——」
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教皇接近了的话只要人数就好了。但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想再拖住教皇一会儿但是,
……这、这是相撞轨道吧……!?
所以,在教皇粗暴地踩上地面前一瞬间,正纯有点惊慌地「哇」了一声,
「我输啦!我这边认输了还不行吗!那个,呜哇,——我承认我败北啦!」
就在正纯把话说完的同时,教皇全力刹车了。教皇用靴子刹车,在地上挖了十米长一条沟之后,用有点像滑垒的动作,算是在正纯触手可及的位置停住了。
近在眼前。
一路滑过来的,身体有点横过来趴在地面上的教皇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的,嘴里面嘀咕着只可能是诅咒的什么话。但是,他施施然站了起来,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装了水的瓶子就往嘴里灌。
一口气喝下去。看着这一切的正纯,
「那、那个,我说啊」
尽管正纯也知道那都是废话,
「我觉得不要光喝水,再摄取点别的营养物质比较好哟?」
被这么问到,教皇并没有作答。他把水喝干了之后大喘了一口气,忽然就猛地转过身来。尽管他腋下夹着“淫荡的御身”,还是不依不饶地用拿着瓶子的左手,指着正纯,
「……是你输了呐!!」
「诶,啊,是的」
「听好啦!!刚刚的交涉!还有现在这次!我两胜零败啦!通常游戏的设定的话都是三局两胜设定所以说是我正式的胜利!明白呐!?喂!」
啊,嗯,正纯有点被吓着,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还有,你给我听好!」
「诶?有、有什么事吗?」
「既然是女的就给我穿得像个女人样!」
……说教来了——!!
「再说了,你搞什么啊!?既不是战斗人员,又是个小女娃儿的跑到战场里来干嘛啊!幸亏我是教皇还好,如果换了别人刹不住车说不定就从你身上碾过去了啊!真是的,就因为这个异教的家伙统统不可理喻!教皇我可不答应!!」
是的,是的,正纯只好连连低头道歉,但看到把想叫的话都叫出来了的教皇总长再次转过身,就要开跑的时候,
「……那个,您还要跑回去吗?」
「我不做别人的榜样怎么行!?啊啊?」
说完了之后,他向着所有在战场上的自己人叫道。
「……听好!使用无聊的佯动伎俩的武藏副会长现在受到我的说教超忏悔的!——正确的方法是不可战胜的!而只要有我在,那方法绝不会丧失!全体都有,复述!」
他的背影奔跑了起来,接着迅速地,加快着速度,
「——在圣谱存在的世界中,结果中全部充满正义!」
有声音回应着他的话。
是众多的声音。被压缩到一隅,人数大幅缩水的P.K.A.Italia侧的学生们振臂高呼,
「——在圣谱存在的世界中,结果中全部充满正义!!」
「——Tes.!」
声音提高了。
Tes.,Tes.,Tes.,
「吾等为圣谱而行动!」
「吾等为圣谱而作结」
「吾等为圣谱而规范」
哇,随着这一声如同欢呼般的响声,激烈相撞的声音回响了起来。
正纯看着听着这所有的一切,再次望着教皇告诉冲锋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太乱来了呐。
正纯这么想着,听着从头顶上方传来的炮击声,忽然心中泛起了一个疑问。
好奇怪。三征西班牙的战士团大部分都被击溃了。考虑到战后处理的话,应该编排个什么理由停下炮击,观望事态发展也并无不可。
明明如此却还在继续炮击的理由是,
……还有,胜算?
明确的胜算,正纯在思考着那是什么的时候,她取出了携带社务。
「指挥所吗?是涅申原吧?和二代取得联系了吗?」
『没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联络不上。所以,多半是猜中了。我马上把这边的广播委员送过去确认状况』
那是,
『她肯定是,——和立花•宗茂接敌了』

从武藏向东,南下三河的东侧山岳街道上,途中有一个山侧关卡。
本来在武藏停靠三河的时期,在被当作关卡的等候区广场中应该是塞满了装运货物的货车,但今时不同往日。
在夕阳下的广场中,就只有两道人影在对峙着。
其中一方,站在山麓侧的身穿红色的制服和装甲的金发男生,手中拎着黑与白的长刃如此说道。
「三征西班牙,Alcala•de•Henares所属,第二特务,近接武术师(strike forcer),——立花•宗茂」(译者注:彩图中和设定中都是第一特务,可能作者记错了)
另一方,站在山侧的在黑与白的制服外套着青色装甲的女生,拎着一杆枪这么说道。
「极东,武藏Ariadust教导院所属,临时副长,近接武术师,——本多•二代」
接着女生问道。
「就你一人?」
「因为从时间上来看,不这样做会来不及。……你也是就一个人?」
「啊啊,——因为在下没有朋友呐。所以说之前的,总长的流体供给也没在下的分」
「……呃,稍等」
宗茂撇开了视线,打开了表示框。
「那个,誾小姐,该怎么和那种有苦衷的人交流啊」
『Tes.,因为没有比我更难相处的女性了,——就用五分之一誾好了』
哈啊,点了点头的宗茂抬起了头。又过了一会儿,他,
「为何,会在这里?」
「为何,何谓?」
听到了她的疑问,宗茂歪了歪头。他用没有握着刃的左手指着二代的枪。
「作为大罪武装的试作品的蜻蜓切的割断能力,能够割断大罪武装的能力。虽然我有考虑过那是不是被作为大罪武装的抑制器而制造的神格武装……,既然是这样,你如果是去对付教皇总长的大罪武装的话,在各种意义上,不是都轻松很多了吗?」
面对宗茂的台词,二代无言以对。
又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天空,接着忽然用手捂着额头,
「在下被耍了啊……!」
「诶……?诶……!?」
但是,二代马上移回了视线,接着一手支颐,好像在数着什么似的嘀嘀咕咕的,
「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
「没有,……这样就好了是也。嗯唔」
二代右手握拳,轻轻敲在了左手掌上,看着宗茂。
「在下的记忆中,似乎这配置是由眼镜男和正纯决定的是也」
「哈啊」
「虽然在下话只听了一半,不过,他们应该有深刻的理由是也。既然如此在下身处此地,也必有深刻的理由是也」
「真乐观啊」
不,二代答道。
「在下只会考虑战斗有关之事,无所谓乐观悲观」
「……你认为,能赢得过我吗?」
宗茂问道,微微张开双腿。向后分开,缓缓张开。
「在速度方面你赢不了我。这你明白的吧?因此,……我希望你能投降」
「真是遗憾之事是也。如若敌人乃八大龙王之一,在下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再说了——」
二代也微微张开双腿。她也是双脚前后分立,但是身体向前倒,
「在下那个时候,并未出全力是也」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没有认真」
「只出了五成力是也」
「我就只有30%吧」
「不,二成五」
「诶诶,就15%」
两人各自将武器指向背后,像是在舒展身体一般拉开架势。
「那么」
一边将身体缓缓地,仿佛是在向前探出一般,
「——现在开始就拿出全力!」
紧接着。赤色与青色的速度激烈相撞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1:07 编辑



第四十章 『速域的求道者』
正因为失去
才能得到的东西
想要思考其中的意义
配点(后继)

宗茂听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金属声。
乘着风传来的是攻击与防御的声音和火花声。
有自己打击对方的声音,也有受打击而反弹的声音。
想尽量避免武器的互相撞击。因为金属质地硬,所以一旦刻下伤痕很容易从那里折断,即便不是这样,也大多会反折而回不到原有的状态。
大罪武装虽然是拥有自我修复功能的超高级战斗装备,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轻易地互相撞击。
……然而,对方却像完全意识不到这点似的——
快。
混合、连续了左与右、上与下,形成了高速的连击袭来。
想要动身回避的话,对方的反击就会作为攻击袭来,甚至会更进一步用石突追加一击。
踏出右脚就来砍脚,探出肩膀就来突刺,往后退就步步紧逼,向前进就迎来连续的穿刺与攻击。
这样的旋转速度,是她的父亲,忠胜也未曾具备的。
而旋转速度的理由也很明显。
……枪很短,又多用枪柄攻击。
把枪当指挥棒一样挥舞,同时进行攻击、牵制与防御,拉开了距离就猛的穿刺。被弹开的话就反转身,改从反方向攻击。
因为枪柄很短,所以无论是转身速度还是回击都十分迅速。
将石突并非当做非常规武器,而是与枪头同样使用,因此攻击次数达到了两倍。
此外——
……术式!
神道的术式以除秽为基本。她的术式是袚除一切妨碍速度的东西,将自身修炼得到的实力如实地发挥出来。
空气阻力与重量被净化后肯定减轻许多,因此能通过增加动作数追求纯粹的加速。
……这是——,
应该成为连动的,毫无休止的连续攻击。
「这种连动是以父亲大人为对手开发出来的吗?」
猛烈地撞击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拉开距离。然而,对手却——
「……!」
没有回音。现在就连说话的时间都已成了速度的障碍一般,她敏锐的视线随着速度的先端迎面而来。
有时,为了进一步加速,她会把枪从左至右,接着再以相反的方向绕身体转动。
因为利用枪的回转,能取得一个身长的距离。
但是,那样的步调与调息却与缩短距离猛烈穿刺紧密相连,丝毫没有停滞。
飞速。
完全的连动,即便被反弹也毫不停止。
交错纷飞的刀刃在肌肤上划下几条红线,攻击呼啸擦过身旁。
打斗声、火花、风向、所有的一切,以及舞动的黑发,画着一道道纵向或是横向的圆弧。
……但是——
宗茂思考着。从脖子后的圣书发动机连续使用压缩契约书,纸片与阳炎在周围散布开来。
「还不到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吧?」

面对宗茂开始加速,二代心中产生了扭曲的感觉。
现在,将所有的意识贯注于统御全身中。
没有杂念。没错,所有的烦恼通过训练可以轻易地封存。在战斗前,只要这样吟唱就行了。
……忍耐到胜利为止……!
胜利便是极乐。这样的话就沉默着取胜。就是这样。
然而,毫无杂念的心中也还是出现了一丝扭曲感。可以说是痛苦——
……冲过来了是也!
宗茂加速冲来。
方法很简单。是他的话,只要使用圣术发动加速术式就行了。
使用立足地的连续复写来为移动速度加压后,全身的运动速度也提高了。
战斗中的疲劳一定是积累到了惊人的地步。现在,他脖子后方那台从制服各部分抽出热量并排出的十字散热器周围的空气因为受热而晃动。
与自己这边却不同。自己是,将疲劳也作为污秽一并清除。加速的话虽然清除的量不能相应增长,疲劳也会逐渐积累,但战斗的行动时间还是很长的。
对方是短时间决战的高输出型。
我方是长时间运用的低输出型。
所以,这边采用的作战方式是多用动作多变的石突。借此层层加速,在战斗早期阶段便能进入极速。
……然而——。
现在这边连动的速度也接近极限了。对方正向这边步步进逼。
痛苦。
毕竟,对方只要不考虑疲劳的话速度是没有上限的。不考虑事情轻重,也不顾虑身体的损坏,一瞬间高强度输出的话,将自己这边打倒也是有可能的。
飞速。
想起了早上的事。想要净化停滞达到加速,却发生了中断。
“那只是开始的一步,没有完全达到极速”这种辩解说不出口。因为对方的条件也是一样的。
……在下速度的修炼能如实地发挥出来……。
神道的禊祓并不是强化力量的。只是清除多余与不洁的东西,发挥本来的实力而已。输的话,就等于自己本来的力量输了。
但对方是身体强化。发挥出的是本身之上的力量。
但是,就算这样,
……要赢!
这个男人,曾与父亲相对,结果活了下来。所以,
……一定要赢……!
父亲的名字意味着“只有胜利”。
父亲在三河原消失的事件起了帮助。那个目标达成了,但敌人还活着。
到底他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不知道。就算知道结果,也不知自己应该作何想法。
也不想知道。
唯一明白的是——
……取胜——。
取胜。一定比失败的心情要好。
所以二代提高了攻击的速度。直到达到与父亲和鹿角的训练中的最高速为止。

高速中,宗茂估量着对手。
……将速度提得更高了吗……!
攻击速度又提高了。那已经是自己不得不变成防守一方的连动速度了。虽说两者因为相擦及浅浅的伤口而朱红四溅,但数量还是这边的比较多。
况且——
……真是细腻的战术啊。
是因为有因移动速度而战败的经验吗,对手不移动脚步而挑起接近战。那是因为挑起接近战紧逼过来的话,这边就不能自由移动了吧。
很好的战术。
但是——宗茂想道——这种做法也过于理所当然了。
连动这种攻击方式也可以说是一种连接。
然而二代的攻击因为集中在这一点的缘故,缺乏决定性的打击。全部的动作都用于“连接”,而不能使出在这之上的一击决杀。虽然也有警戒着不让这边踏出一步的原因,但确实没有使出全身力量,伸展身体与手臂追加攻击范围的行动。
当然,二代的攻击速度迎面撞上可不是好惹的。所以她提高速度,即使没有决定性的攻击,也尽力使所有的攻击都变成致命一击。
……但是——
没有会心一击的攻击是没有起伏的。
只要一看清连动,接下来会是什么的不安就会逐渐消失。
这之后,只剩下判断在高速动作的何处、何时突然深入一击了。
做出决断了,马上行动。将意识注于脚心——
「——!」
行动了。
宗茂从二代正面突入。
对应着二代将枪从左至右挥舞过来。
正确的判断,宗茂想道。
因为二代将枪拿在了自身的右方。在刺向从正面攻击的敌人的情况下,敌人转向左面的话,接下来就有立马将枪挥至背后的必要。
所以先朝左面挥舞,保证敌人不会绕到左面。
但是宗茂却对从自身的右方袭来的攻击——
“呜!”
以右手边的“悲叹的怠惰”的刀刃挡击。
方向是左上。弹开的蜻蜓切的刀刃飞向空中,枪柄从正下方旋转飞来。
宗茂立即向右前,在石突飞来之前冲向二代的背后。
二代让飞出的蜻蜓切竖直回转向身体右侧,然而稍稍有些延迟。以护于右侧的状态竖直飞回的蜻蜓切不能立即向左边攻击。
在二代回头之前,这边重新握好武器穿过她的身后。
这是很单纯的破绽。
为了让攻击连动,就必须要挥舞蜻蜓切。挥动虽然能形成打击与斩击,对这边来说之前就是无效的动作了。特别是竖直挥舞,既不能将对手引向左或右方,由于蜻蜓切本身也有重量,挥舞时也难以切换左右方向。
对方使用将这边弹开的反击的话,采取左右任意一边的防护便能弹开攻击。
这之后,就能从旁边绕到背后。然而,
……这样太天真了。
这种制造机会的方式还只是初学者的水平。
继承了东国最强本多•忠胜之名的女儿,不可能没受过这样的对应训练。
然后绕到她左后方的宗茂,高高地举起了刀刃。
二代站的位置顺利的话可以成功发出一击,然而——
“……!?”
她的身子已经毫不费力地移向在自己右侧竖直挥舞的蜻蜓切的另一边了。
挥舞的蜻蜓切成了她和这边之间的遮蔽物。
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二代放开了竖直挥舞的蜻蜓切,从旋转的缝隙中穿过。
从动作来看很简单,走着穿过就行了,只是这样,蜻蜓切便能在背后与敌人间起防护作用。
但是,能不碰到正向这边高速连击中的蜻蜓切而从旋转中穿过的话,
……到底受过了何种程度的训练啊!
并且二代将手腕缠上旋转中的蜻蜓切的枪柄,以缠住的部分为支点改变枪的速度与角度。
这个基本上就是水平的反手攻击。朝着正面跑去的自己的脚上砍去的水平一击。
宗茂跳了起来。
左边。
二代紧握着横穿于背后的蜻蜓切,回转整个身子反手攻击朝右砍来,高速旋转的宗茂在空中侧转时朝她的背后使出一击。
背后着地,通过右边的“悲叹的怠惰”用力打入。
这个位置的话,就连二代蜻蜓切的反手攻击也够不到。因为枪柄对着她的背,不可能通过用力挥舞反手攻击。
这不是如之前那样天真的破绽。这是对方速度快于自己而现出的破绽。
然而,宗茂发现二代的动作更快了。二代坐在了正在腰后旋转进行反手攻击的蜻蜓切的铁质枪柄之下。
手一直挂在枪柄上。在坐下的头顶上旋转的蜻蜓切,已经不会再被腰的旋转妨碍,朝向这边的落地位置旋转着刺过来。
中了。

二代毫不犹豫地行动着。
瞄准宗茂的落地位置,从侧面一闪袭来。
刺中了。
一瞬间二代这么认为,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金属的声音。
边从向上侧转边缩起身子的宗茂的脚内侧,大声传出了找到立足点的声音。
立脚点在蜻蜓切的柄上。
将身体蜷缩到极限的宗茂,用靴底踩中了蜻蜓切旋转着的枪柄,
「……!」
在枪柄上落地的他,全身扑向自己。
来了。
这边正坐着所以无法回避。
但二代下了一个判断。
「——得手了!」

后一个瞬间。想要踩在枪柄上跑动的宗茂,对自己的举动产生了一丝违和感。
自己明明是往前跑的,可是……
与二代的距离拉开了。
从触手可及的距离被吹飞到了数步以外。
……这是……!?
于是宗茂意识到了。二代的手边有控制蜻蜓切长短的插口。
蜻蜓切是能够变化枪杆长短的。最长六米,最短一米。
伸缩功能开到最大的蜻蜓切载着自己,以大力挥动的气势伸长了。距离为六米,是需要跑数步的长度。
并且,二代叫道——
「蜻蜓切……!」
明白喊叫的理由,是想要使用割断的能力。
蜻蜓切会将映在其刀刃上的对象割断。
虽然并不知道二代到底被蜻蜓切认可到什么程度,普通发动是可能的吧。
因此宗茂向背后看去,水平架起的枪刃中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紧接着,宗茂便听到了二代的声音。
“……连结吧,蜻蜓切!”

所有的判断都是连续的。
二代的视线中,宗茂首先有所动作了。
他像是要跳入水中般地扭动身体,倒在蜻蜓切的枪柄上。
但,即使这么做,也是难逃蜻蜓切之刃的。
被割断就结束了。
但二代看见了宗茂的进一步行动。
身体倒在枪柄上,宗茂把后伸的右脚腕最大限度地向前弯曲。
“……!”
他将枪刃嵌进右脚鞋底。
枪刃被脚掌包裹着,使枪柄沿着身子,将身子隐藏于鞋底的阴影中。
枪刃里已经不再映着宗茂的身影。
割断的能力没有发挥,什么事也没发生,二代无话可说。
……不能通用?
疑惑产生了致命的间隙,就在这个疑问时,宗茂大声吼道:
「吸取上次教训的无效化!」
边说着,宗茂浅浅地一缩身体,
「——!」
跑来。

宗茂跑去。
以飞檐走壁之势在枪刃上如字面所说一直线地突进。
虽然武器是右手的“悲叹的怠惰”,敌人却在左手边。所以宗茂第二步的时候起身全身顺时针旋转。
右肘打出进行反手攻击,“悲叹的怠惰”打向坐着的二代。
打中了。
伴着骨头碎裂,树枝折断般的响声与打在皮肉上湿漉漉的声音,二代的身体连同蜻蜓切一起被撞飞了。
「……!」
飞越了十几米的二代与尾巴般飘荡的黑发和紧握在手的蜻蜓切一起摩擦着地面,翻滚着,终于停了下来。
身后在动的,只有背后的散热器喷射着热浪与烟雾,刚刚着地的宗茂了。

人人都看见了二代被打倒在地,翻滚着不能动弹的场景。
那是因为武藏的放送委员奉涅申原的指示追赶二代。等到追上,即将开始战斗的转播时,突然就被提示了战斗的结果。
现在,站着的只有宗茂。
负责实况解说的学生无话可说。只见宗茂大口喘气,汗水也没擦一下,他注意到了放送委员,回过头来。
他举起了右手的“悲叹的怠惰”,
「接下来我会用‘悲叹的怠惰’炮击武藏。——使用舰船群的流体抽出与供给能确保发挥百分之二十的力量,能击碎一架舰艇。所以特地告知武藏的居民,……请尽快从武藏撤离」
言语中透露之后的行动,也意味着武藏方面的失败。
「即使在这里救赫莱森公主,若是武藏不能出航,接下来被我之后的援护包围了武藏的话,公主还是会被夺走……这种潮流,才是最终的结果」
这样告知的宗茂朝着山上的武藏走去。
然而,刚走了几步,宗茂便突然停下了脚步。
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放送委员也摇动了摄影器材。
透过表示框看到动静之前,众人首先听到一个声音。那是——
「呜」
咆哮声,也能说是呻吟声。
但是,的确能听到从远处伏在地上的二代传来的短促的呼吸声。
「难道……」
顺着宗茂回头望去的视线,担任解说与实况的学生也转过身去。
二代现在没有动弹,但能听到,
「……呃」
的声音,慢慢地二代开始动了。她抬起腰,竖起双膝。
倒下,再一次伏在地上,即便如此,
「————」
想要再次起身。手臂、脖子、背都还不能活动自如。还没从损伤中完全恢复,即使这样,即使再度倒下,身体也持续动着。
「这是……」
「诶诶,本多选手,……还要再战斗吗!」
解说员这么说的一瞬间,
二代的身姿如影子一般,摇摇晃晃地握着蜻蜓切站了起来。
「本多选手,站起来了——!」

稀薄的意识中二代思考着。
思考的鲜明度就与早上半梦半醒时相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前面的事很快就忘记之类的。
现在能确定的是,
……站起来,了啊,是也。
但是,为什么站起来了,又为什么倒下,为什么会在这里,都想不大起来。
明白的只有,
……被打倒,输了……是也吗?
记忆中,父亲与鹿角还在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训练,对,是训练。训练的时候有倒下失败的时候吧。这时候就算想着不倒下别失败,也并不会完全不被打倒吧。
不。
「这不是,失败」
就是这样。训练中就算被打倒也不会得到帮助,因为接踵而至的是追击。
追击。
……那是……。
训练中自己曾倒在地上的那份记忆如今苏醒了。腿不听使唤。手臂也不能挥动自如。心中只想着起身的时候,一支枪尖突入眼帘。
鲜明地回想起这种锐利,思考变得清晰起来。
……对,同父亲的训练中——
回想,回想起来了,自己手中的重量。
蜻蜓切,相当于父亲代名词的武器。那个为什么会在手中。
「这是——」
以失去的为代价得到的东西。
父亲与鹿角不在了,也没有训练,有敌人,有实战,并继承了蜻蜓切,然而,
「啊」
吸了口气,二代仰望天空,朝地面大声呼喊。
“……呜”
如同从睡梦中醒来的现在,二代才真正体会到了“丧失”的意义。自己失去的多么重要的东西,鲜明的心抛开世间、羁绊与体面,只是将其作为一种感情紧紧抱住。
「——!!」
弯起身子,抬高音量。
但是,气息断绝的话声音也就停止了。于是二代想到,
……在下的感情,也就是气息断绝就会停止的程度吗……!
吸了口气,但不喊第二次。要问为何,
……初次的喊出的声音是没有第二次的是也。
所以作为替代,二代开口问道。脸一直低着,
“立花•宗茂。……请问你一件事是也”
自己也感到了说出的话语因为损伤而如同身体一样正在颤抖。但——
「如果,你先走一步的话,极东就会失去君主吧?」
「——Tes.」
从正面距离十二米的位置传来了宗茂的声音。
这就是回答。因而二代,
……真幸运是也啊。
失去了与父亲和鹿角训练的日子,换来了有问必答的战场。
所以,对于战场前方的对手,二代重复了一遍。
「对于刺杀极东君主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是也?」
「——如果,那是我的君主所希望的话……」
宗茂答道。
「武士就是为实现君主愿望而战的」
「这样吗是也。这样的话,在下父亲忠胜赢了您是也哪。要问为何……」
二代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发丝确认对方,
「三河消失是父亲的君主的意愿。而父亲谨守了职责」
所以是父亲的胜利。
想想很简单。与自己现在抱有的感情无关,父亲就是父亲。并送来了象征他自己的武器。
之后就很简单了。自己也只要履行职责就好了。作为本多•忠胜的女儿所希望的是,
「虽然还没谒见,同为武士的在下所应侍奉的君主,正走向不正的自害之道是也」
「那,你打算怎么做?」
「作为极东的武士,对选择了这条路的您进行讨伐」
负伤,且疲劳,即便如此,
「武士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只有守护君主,实现他的愿望是也」
「你所要侍奉的君主,……赫莱森公主,是个可能将这个世界卷入战乱中的存在哟?」
二代对他的话哈哈一笑。
「比当君主的父亲等级更高了是也呢。甚至连三河的消失都如小事一样消失在时代的洪流了中是也吧。不愧是我的君主。——迟早就会拥有与支配极东相符的力量了吧是也」
说着,二代摆好了姿势。膝盖还不太使得上力,两条大腿也正酸痛,甚至能感到血液的流动。右边肋骨上的裂口,光是呼吸就会因摩擦而疼痛。但是,
『——! 』
周围突然出现了表示框,那些叫道——
「……我们赶来支援了!最大限度进行救援!」
视线中,放送委员一行朝这边挑眉笑着,紧握拳头。
然后传来了声音。自己的脸旁,只有声音。
『是我!另一个本多!——这边让笨蛋去救公主!如果需要笨蛋的流体供给的话,手续—— 』
「……不需要是也」
要问为何,
「现在,听到你们的声音就足够了……!」
像回应着这话一般,无数新的表示框展开,重叠,扩散开来。副队长与队员们、武藏的总长联合、学生会和其他没有照过面的众人以各自的战场与应处之处为背景,齐声叫道:
「上啊!临时副长!!」
啊啊,点了一下头,却没说出话来。
二代像往前倒去,但被反弹一般整个人跳了起来。
自己是个有失去之物的人。但是得到的不仅是战场与敌人,
「——呜!!」
新得到的感情促使二代叫喊着,向宗茂猛冲而去。

宗茂在数次的交锋与回避中估测着对手的力量。
……慢?
这是毫无疑问的,对方正负着伤。
之前,自己跑过蜻蜓切,全力给了她一击。又存在着体重上的差距,她不可能平安无事。
但是,宗茂想着,如果是真的话,自己肯定是用“悲叹的怠惰”的刀刃进行斩击的。
转身进行攻击是为了正确地使用武器。虽然是反手攻击,双刃的“悲叹的怠惰”确实向她砍去了。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那时二代也做了最大程度的回避,她在意识到了自己处与无法躲避这边攻击之处后,
……首先决定坐下。
那是放低身体,诱导“悲叹的怠惰”刀刃向下的动作。
然后在经受一击的瞬间,她站起了身。
结果打中她的不是“悲叹的怠惰”的刀刃,而是刀刃基部的盾牌部分。虽然遭受了盾击,可远比受斩击要好得多。
精妙的判断,宗茂想道。
从中可见忠胜对她的训练程度。反射性地判断该如何牺牲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控制损伤法不是在教导院的训练里能学到的。而且效果也很明显。
她虽然受了伤,可现在还能行动。
不过,现在的她行动很慢。比起刚才明显地慢。但是,
……这是——
动作感觉比之前更快了。
回避更紧迫,攻击也不被弹开,向对方的斩击、打击、以及卷风方式都跟刚才不一样。
要问为什么,只要仔细看她的动作就能明白。
……连动不见了?
连动是高速的全身动作,如果有疲劳,又有剧痛的话,就会产生扭曲而无法连动。理应是这样的。
但是,二代正进行着。考虑到疲劳与剧痛,减小了连动的次数。
已经不太费神了,既有正确的“连接”,也有动作歪斜的时候。
……但是,其结果就是,
……不仅有短距离攻击的连动,还有长距离奔跑后一击而中的连续攻击……
并且,还有一件与先前不同的事。
这边从刚才的猛击开始就没动过脚步,这样说来,
……是她那一方在动……
因为没法依靠连动带来的高速攻击与防御,只好跑动着寻找这边的破绽进行回避。
在之前的比试中,她意识到在速度上赢不了这边,因此没拼速度。自己尽量不太移动,以连动等体术接近,进行攻防一体的作战。
想起来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前的桥上,曾看见过她的打斗。相对于几乎不动而舞的对手,她不也像是将其包围般地不断进行高速攻击么。
那个并非连动,而是高速移动与攻击的不断重复。
那种速度,加上缺少的连动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因为缺乏连动,难以预测她的行动方式,长距离跑动中传来一记重击。
「——!」
宗茂紧咬牙关决定了。
拼速度的话能赢,这点不能忘记。不管她用连动还是别的,只要速度超过她就能胜利。
有肉体强化的加护的话,只要做好之后疲劳的觉悟,不管多快的速度都能达到。
所以宗茂加速了。

傍晚的广场上火花与风飞舞着。
狂风如卷,夕阳在上下飞散的火花中渐渐西沉。
战斗的声音数量上是火花与风声的几十倍,不过终于,
「哇……」
扛着摄影器材的一个放送委员学生,抬高了喉咙。
「比刚才打的更厉害了……!」
广场上开始出现残影了。
攻击的二代、回避的二代、防御的二代、翻身的二代,宗茂都一一动身接应。产生残影的数量连“复数”这个词都不足以表达,火花四溅,广场上尽充斥着风声与金属相碰的响声。
身着蓝色装甲,黑发悠然飘动的二代,
与身着红色制服高举黑白的大罪武装的宗茂。
双方都从正面短兵相接,争相绕到对方背后,逃开从侧面而来的攻击。
剑戟的声音重合,谱出一支由一个音为基础的变奏曲。
「——!」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然后对方回道,
「……!」
速度提升。
不停、不停地提升。

二代在意气松弛,朦朦胧胧的意识中,只是靠本能在行动着。
身体记得动作。
与父亲对战时,身体的动作。
这曾持续了十多年。
不用思考该怎么做,试着用身体记住吧。
现在,身体已通过训练记住了如何行动,经验也在正确地引导自己的动作。
这样的话,只要放松。
这个攻击怎么样,这个回避又如何,这个防御怎么样。
全部都尝试着,构建起来吧。
去寻找适合自己攻击的速度。
对方的速度极快。因为身体强化多快的速度都能达到。
所以又怎么样。
这边的速度是以自己的修炼为基础的。
身体的力量,平衡,时机都已达到了界限。
如此的话,把其他所有的舍弃便是了。
也不要依靠术式到极限。
自己的禊祓还没炉火纯青,因此只能袯除到那个程度。
即使那样还是要依靠术式的话,术式的界限就会成为自己速度的界限。
……靠这样是不行的。
父亲对自己并没进行过术式的训练。
倒是进行过包含术式在内的战斗训练。
即便这样,
「——!」
身处此处的自己忘记了这点。在未经过实战的不安与焦虑,与可以说是虚荣的胆怯使自己的行动过激化之前,就为了夸耀术式而先挑起了战斗。
……然而,输了……。
术式并没有高明过对方,这样的话是赢不了的。这样的话,自己速度的基础在何处呢。
……明白了……!
是身体。
在以术式进行禊祓之前,
……从自己的动作开始削减停滞……!
不像之前依靠术式行动。使出自己全部的修炼,然后听天由命。
啊啊,就是这样。
提升精度。
不做无用功。
舍弃迷茫。
通过全身的动作,不被连动所束缚,在能掌控的范围内以自身动作所产生的速度行动,然后极尽多年修炼才能有所小成的动作行动吧。
拜托神明什么的先放在一边。这样的话,
「——!」
这样的话,就能清除所有的停滞。
对手进行身体强化的话,自己只要变成速度本身就行了。
达到极致的话,果真能达到一瞬的身体强化所不能匹敌的程度吗。
……上。
身体还有点从容。还能感觉到自己自己有血有肉。但这样还不行。自己的行动要敏锐到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地步,
……上啊!!
不要怕。无论对方有多快,
『二代……!! 』
传来了话声。谁的声音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眼睛只用来看,耳朵只用来感受风声。
但是,下一个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赢啊——!!』
了解了。

宗茂追随着二代的变化。
二代看似欠缺的连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增加了敏锐度。
……不是连动!?
连攻击都成为不确定之物了。
那动作简直像在追赶着什么。一直将自己体内积蓄的力量集中在一点释放出来,然而,
……就像是够不到什么东西般的——
不是连动,而是自己追赶先前放出的攻击,趁此放出下一个攻击。
每次攻击看似速度都加快一分,其实并非如此。
与其说是提高攻击速度,不如说是正舍弃多余之物。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相对于自身的速度攻击的动作已变得敏锐起来。
使出的斩击与攻击越来越敏锐,就像雏鸟在初生时还不能很好的拍动翅膀,但在拍打巢内侧的过程中渐渐学会了振翅的方法一样。
……好快……。
那种动作看上去就像是锋利的刀刃将大气撕裂,并且刀锋变得愈发锐利。
相对的,宗茂也提升了速度。加大术式的压力,阳炎在散热器四周摇曳着,他躲过二代的攻击,同时也进行攻击。
但二代没被打中。
防御像已经停滞了一般,她只有回避,在这之后,作为回避,
「——」
向前跑去。
然后二代终于出现在宗茂的眼前。
被追上了。
在高速动作中的,是能称为面无表情的,只有眉毛浅浅挑起的她的脸。她的血被风吹得四散,头发也凌乱着,然而她的视线却,
……没在看着这里。
她看的是这边的背后。
「是你速度的极点吗!」
二代像是回答般地点了点头。
「……」
对准了这边的胸部。像是说着“闪开”一般。
所以宗茂行动了。直逼二代速度先端进一步加大身体强化的力度。
超高速的后退步。先稳定在她刚才的速度之上,等对方达到极限时再迎击。
但能摆好架势的只有那个时候。二代进一步加速了。
「!?」
看见了。她的周围风也好沙也好,没有任何阻碍之物。
……清除的……
直到刚才都在用着吧。
然而因为重视身体的行动,所以抑制了使用程度。
现在解禁了。
在正面,二代抬起了头。
视线直直穿透这边的目光,但她看的却不是这边。
是更后面的地方。
「呜……」
明白了。她所看的并非靠禊祓达到的现在所能达到之处。
是更之后,从现在起一直,通过积累修炼,作为自己真正的极限所能期望达到的位置。
「呜……!」
走近的身体,提着蜻蜓切的身体轻轻用力。
宗茂向其飞奔过去。
将“悲叹的怠惰”高举过头顶。
「胜负——!」
直冲而去。

紧接着,每个人透过表示框看到这个情景。
二代一步越过了朝自己猛冲过来的宗茂。
由于身体动作精度的强力上升与禊祓的连动,就连高速移动的宗茂也能将其看成停滞的,将身体的修炼发挥到极致从而超越了宗茂的动作。
一瞬间二代踩上宗茂抬起的膝盖与穿着制服的胸膛,踏着他的肩与背腰。
「——」
落到对面的地上。
但是,众人接着又看到了动作。
与二代擦身而过的宗茂,左脚踏着天空,
「……!」
在金属巨响中,他翻转身子。
抱着舍弃左腿的觉悟蹬着天空,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回转。
「啊……!」
在近似咆哮的吼声中,穿着红色制服的人以迄今为止最快的速度高高跳起。

宗茂思考着。应该能成功的。
现在因为遭到攻击而了解了对手的速度以及获得方法。然后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闪开的攻击与回避,也理解了她的攻击速度。
二代现在的攻击速度,现在还在不停上升吧。
但是现在的她正背对着这边。蜻蜓切因为枪柄太长,就算想要反手攻击,也会因为长长的枪柄撞到身体不能及时挥过来。
就算想把枪换一个手,这边也能抢先一步施出一击。所以,
「——嘿!」
上。去打中。
但是宗茂看见了。蜻蜓切在二代的手中分解了。
她解除了伸缩装置,枪现在只剩下了作为成了芯的枪柄与枪刃。
变轻变短了。为了将继承于父亲的武器变成自己的东西,也一并去除了从父亲那儿继承过来时带来的停滞。
她似乎停下了脚步。立即,
「!」
反手攻击的蜻蜓切自下而上蹿了出来。短短的枪柄没有抵住身体,柄尾也竖直从腋下穿过,能完全地挥过来。
和刚才相当悬殊的速度。
并没有完全转回身的反击,笔直朝向这里。
会被打中。所以在此之前宗茂判断到。
右脚。
「……上啊!」
发出一声近乎巨响的金属声,宗茂右脚蹬在了天空上。
什么都不想,一心扑向她的左边。
跳过去了。这样一来估计左右脚都动弹不得了吧。但是,
……要赢!
宗茂转过身去,架起“悲叹的怠惰”。之前老是打偏,唯有这次一定要将刀刃刺进她的身体。
她现在将枪反手挥向右边,将身体背向左边。所以能刺中。
瞬间,二代发起了动作。
她潜身穿过了因为反手攻击而飞速地向上弹起转动着的蜻蜓切。
那是,
……她以父亲为对手修炼出的技能。
在近乎无意识中,身体选出的技能。
她转向蜻蜓切的另一边,将旋转着的枪柄取回了左手。
紧接着,这边的“悲叹的怠惰”打上了蜻蜓切,
“!”
猛烈撞击。
蜻蜓切的芯虽然因为细长而柔韧,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
宗茂在攻击被防御的同时,也受到了攻击。
速度超过了连动的连续射击。刹那间,数十发的斩击与攻击袭来。
「!!」
连手臂与腿上的防具都被打碎,拿着“悲叹的怠惰”的右手也骨折了。
「呜!」
“悲叹的怠惰”飞到了半空。
下一个瞬间,仰望天空,追击的蜻蜓切斩击过来。
中枪的话只有死。死了的话会怎样呢。自己消失的话,剩下的人会,
「————」
重要之人的面容浮现在脑海的这个瞬间。背撞上地面,眼前的刀刃停住了。
耳边重新传来了声音。
风声,以及大口的喘气声。
「——打倒在下后,你没给予最后的致命一击是也。现在欠你的还清了」
听见了喘息着转动身体的声音,看见了摇摇晃晃的身影。相对地,宗茂就这样趴在地上,
「……很精彩。你,赢了」
「过奖了」
那个背影慢慢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蜻蜓切的零件,用颤抖的手重新装好。零件虽然摇晃着发出了数次声音,但还是经整理逐渐回归原位了。
「恐怕,……您在战斗之前就已经败了是也吧。要说原因,听说您曾躲过了家父蜻蜓切的割断呢……」
蜻蜓切被重新组装好了。她将其携在右手。
「父亲割断了你的名字,割断了掌管你速度的加西亚公的名字,如果您把今天的比试看做是在下的胜利的话,那也是因为家父早已决定好胜败是也」
「……我的败北,是先人布下的遗泽吗」
「您不是会输给未成熟之人的那种人」
「不敢当」
说着,宗茂闭上了眼睛,在比侵蚀全身的激痛更大的疲劳感与安心感下,他失去了意识。

二代捡起了“悲叹的怠惰”,仰望天空。
虽然赢了,可该做什么,怎样做,还是不明白。
仔细一想的话,这是第一次实战。
将对手打倒的陌生感,事到如今还在化为全身的颤抖,
「——」
她大喊。
学到、悟到、知道了很多事,很多还不能完全理解之中,二代大吼着。
想起来了,打倒敌将的时候该怎么做。
所以二代抬高了声音。她挥舞着蜻蜓切,汗水在风中挥洒。
「敌将,立花•宗茂……!击倒……!」

在稍稍离开陆港的战场之处。退避至三河郊外的三征西班牙的文官与辅助要员的学生团体中,听到宗茂战败的消息,一个女生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宗茂大人」
在低着头呆呆地喃喃细语的她的周围,已有人开始呼吁进行宗茂的救援队的编制。
与此几乎同时,以托利为中心的武藏突击队,即使人数在不断减少,也终于到达了三征西班牙的审问舰前。队员们面对从审问舰中跑出的战士团们,面向“刑场”形成半圆阵型保护托利,相对的骑士团受到赶回的教皇总长的“淫荡的御身”的守护,将保护托利的队员们冲得七零八散。
围绕着赫莱森的战斗状况,进入了最终局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1:14 编辑



第四十一章 『前往平行线上的相对者』

喂喂
咋整啊
配点(肿木办)

在可以说是陆港入口的西侧大厅前,正纯正在仰望着天空。
视线前方,在她的头顶上,直到之前为止都还在不停炮击的三征西班牙的航空舰群,这会儿停下了炮击缓慢地回头,开始向着西南方向的天空移动。
同样地,三征西班牙的战士团也是,开始从与K.P.A.Italia不同的战场中撤退了。
……我也多多少少地,派上了点用场了吧……。
通过指挥所和他们作出了交涉。因立花•宗茂战败而无法凭借大罪武装阻止武藏上浮的三征西班牙,是不是应该为了保护教皇总长归国而保留实力呢,作出了如此的建议。
接下来就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条件和折中让步,最终的妥协点就是上述附带有审问舰继续进行大罪武装的抽出的情况了。
指挥所在向这里派出运输舰收容了战斗人员之后,马上就会让武藏出航并进入隐形航行中。而早已被三征西班牙合并的三征葡萄牙的武装船团已经从东侧到来了,可以判断出现在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了。
……要快点,完成撤退的准备呐。
正纯这么想着的时候,背后连续地传来重金属声的轰鸣。回头一看,只见有一台红色的重武神和银锁的少女正在靠近。乘坐在武神肩膀上的右臂为义肢的少女,直政说道,
「我们这边平安无事地搞定了。你怎么样咧?」
「因为“淫荡的御身”我无法攻击。教皇总长也拼了老命狂用术式。不过——」
正纯的视线和弥托黛拉朝着同一方向,向着前方说道,
「葵他好像已经抵达审问舰了」
这是在推测。但是,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表示框。在直政和弥托黛拉面前出现的鸟居型表示框,映照出了一个光景。
映出来的画面是审问舰的舰首下。在被光芒所笼罩的“刑场”前,托利站在那里。
摄影者是,为了保护托利而围成半圆阵的某人。估计是放送委员中负责陆港侧的学生吧。
另外,在表示框的上方还能看到一串数字。
那是剩余时间。数字显示着,还剩五分钟。到傍晚六点钟的时候,“刑场”的准备也就完成了,赫莱森一瞬间就会被分解。这个数字是作为倒计时才加入表示框中的吧。
从并排着的弥托黛拉的表示框中,正纯凝视着跳动的数字和托利的背影,呢喃道,
「靠你了……」

在审问舰的周围,充斥着几种声音。
把它们笼统概括的话,那就是战场中的声音。既可以说很热闹,又可以说很吵闹的声音。
但是,托利无视了周围的一切,看着前方。
眼前有一片光之壁。托利虽然想碰碰它,但是之前,还有点话想要说。
「喂——,赫莱森——,……你在不——?」
但是对于他大声的吆喝,并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来了几个表示框。
『请问,……你在干什么,呢?』
『快去救人笨蛋。浪费金钱浪费时间』
『想要气势的时候就要靠咖喱了NE——』
「你们吵死了啦!人家也很紧张的呀紧张」
就在他这么说着的当口,在托利眼前的光芒中,出现了一点变化。
光之壁变成了一道人影,又从穿着便服的赫莱森的剪影,变成了走近了的她本人。
……噢。
从被一层光幕似的墙壁隔开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二米都没有。
是赫莱森。到昨天为止都自称P-01s的自动人形。
周围人和表示框,都看见了她所做的事,同时“呼”地呼出了既安心又感慨的一口气。
而在正面,赫莱森左手抱着书,微微侧了侧头。
「……?您找赫莱森,到底有什么事呢?」
啊、啊啊,托利点点头。他朝着赫莱森竖起大拇指,一脸笑容地,
「我来救你啦!!」
这么一说,赫莱森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隔了几秒钟,赫莱森就像是重启了一样再次打量了一遍托利,面无表情地,
「请允许赫莱森说出最佳的判断」
斩钉截铁地说。
「——请问您是哪位。您给赫莱森添麻烦了请快点回去吧」

指挥所,在夕阳之中,涅申原回头望向了聚在一起的众人。
他一脸笑容,先把手放下,然后,「一、二」,又扬了起来。众人就异口同声地,
「诶诶——!?」
铃身体一晃,就像是被大伙儿的声音击倒了似的往后倒。喜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呼呼呼铃,受打击了倒下去也没有关系的哟?瞧啊这是比刚才那个还要舒服的靠枕哟?」
「啊、谢、谢谢,那、那个,怎么说呢,这次的,靠枕,有,邪恶的感觉耶」
「呼呼呼被说成是邪恶的没关系的哟,没错,就是恶女哟!恶女!」
「……够了吧喜美认清现实吧我想你还是照看着托利君比较好」
无视了嘴巴里“啊—,啊—”地堵住耳朵望向别处的喜美众人盯着表示框。
很快地,在不解地歪着头的赫莱森对面,面朝着这边的托利抖得跟筛糠似的,
『危、危险啊!再差一丁点儿我就要伤心得像兔子一样死掉了啊!麻、麻烦谁为了让我振作起来夸夸我夸夸我吧!来吧come——on!come——on!!』
托利向着自己发出come on系的鼓舞。一边的大伙儿看着他安心地叹了口气,
「……切,都那样了还不挂。那个笨蛋挺耐扛的嘛」
『你们到底帮谁的啊——!』
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他背后的赫莱森又侧了侧头。
『话说回来赫莱森预定就要自害了已经救不了了。请回吧』
『等、等下啊!!——那、那啥!』
托利慌忙转过头去这么说,但赫莱森面无表情地点了两、三次头。
『说实话,——可以判断您是位非常难缠的人』
指挥所的众人低着头,还在交换着视线。
「……小奈觉得吧,这完全就是相性不好呢。用黑魔术恋爱占卜的话大概就是“你去死吧”这样吧」
「没错玛戈特,就连“杀掉”都出来了呢。用白魔术恋爱占卜的话就是“您还是去死吧”呢」
「我是这么想的。……就算普普通通去告白也不成的吧,这样,大概」
『喂、喂,你们别在那边自说自话地占卜得出了神马有爱的结果开反省会啦!还告白到一半咧!现在才开始!接下来就挽回了啦!看我会翻个倍挽回的啦!!』
托利说着的时候,在他的背后,众人看到了赫莱森侧着脑袋转过身,一副话已经说完了的样子就要离开的背影,
「笨蛋!后面!后面啦——!」
『诶?啊?啊咧?噢噢?喂——赫莱森——!等,接着说话啊——!!』
『坦率地说,赫莱森认为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意义了。——没用的』
根本就不听托利说话。在面对这一状况再次碎碎念的众人之中,四郎次郎说,
「……如此奇葩的最终BOSS真不想让人掏钱哪」
「嗯—,最近的游戏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最终BOSS都满口大道理的却总是不掉多少钱耶」「……贫僧觉得这该不会是那个笨蛋做了什么坏事了吧?」
『你、你们别在那边发出感想了多少讨论下对策吧!』
指挥所的众人,和战场上的众人通过表示框交换了一下视线,共通点了点头,
「——首先道歉怎么样?」
『等、等下啊你们!为什么就好像我做了啥事一样的啊?还有啊赫莱森!我是常去你们店的客人啊客人!无论如何打个招呼总是可以的吧!?』
托利提出要求过了几秒。赫莱森又跑了过来。她面无表情地躬身一礼,
『十分感谢您长久以来的厚爱。本店现在是闭店时间。——再见』
『嗯。——你个头啊别走——!!』
『……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么不讲理』
听了赫莱森最后一句话,众人再次低下头。但是,托利的声音还不屈服,
『那、那啥,我啊,虽然是顾客,不过也老是去你们店。……不、不记得我了吗?』
「……小生觉得,这是比工口游戏里那票男猪脚更糟糕的搭讪方式耶」
「诶?诶?余这才刚刚来,能麻烦谁告诉余这是什么状况吗?」
「嗯,那、那个,已、已经,不行了吧,好像……」
『同伴在哪儿啊——!就没人帮我吗——!这险恶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他的话,赫莱森侧着的脖子忽然回到了原位。
过了一会儿,她右手握拳轻轻地在左手掌上敲了一下,
『赫莱森,想起来了。——是在赫莱森值早班的时候经常来的客人呢』
『没、没错没错!你记起来啦!?呜噢噢lucky!』
托利又回头看着这边。接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指着这边,
『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你也是!你也是啊!我那侧漏的魅力和人形的记忆的合奏——呃呃算了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吗!!』
「……为什么这个笨蛋老是这么丢脸。因为穷吗」
「嗯—……,真要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是灵魂的血压太高了吧」
「我认为,在小说和戏剧里面基本上这种角色最后都是要输的」
『噢?噢?你们说啥呢?呵呵——。就算是这样子被你们喷我也坚挺得很!因为人家能和赫莱森取得交流了嘛!对吧赫莱森!你还记得我对吧!』
『Jud.,赫莱森有将您向店主提起过的记忆』
『呜噢真的!?我成了传说了!?』
『Jud.,根据向店主提起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个男人在赫莱森递出找零的时候会用双手握住赫莱森的手。——店主所取地字名是“湿手男”(wet hand,禄山之爪)』
「……对不起,现在小奈真的有点惊到了。黑魔术惊到了」
「没错呢玛戈特,我也被白魔术惊到了。都想要在昨天的这个时间点上把托利监禁起来了呢」
「贫僧觉得,为什么做了这档子事还能判断自己有资格去告白的呢……」
『怎、怎么了啦你们!想要摸摸喜欢的妹子有啥不对的啊!?就这种感觉……』
这么说着,托利向着赫莱森的胸部伸出了爪子。
瞬间。赫莱森这么说了。
『请原谅赫莱森说得晚了,这光之壁,一碰到的话就是即死』
『呜噢噢噢刚刚爪子擦过去了啊!还、还真敢做这种小学生级别的坑爹惊喜啊三征西班牙!变态吗!?杀人嗜好症神马的差劲透了!』
这么说完,托利再次打量起了赫莱森。接着,他好像才发现似的,
『啊,卧槽!三征西班牙!既然是异端审问又监禁起来的话一般都是全裸着铐起来的吧!?木有啊!真的木有啊!装神嘛正经啊差劲透了!』
『请允许赫莱森提问,变态和正经到底哪一方才比较差劲呢。请不要采取双重标准』
『你说什么呢赫莱森,你就不知道“一不做二不休”这个词吗?——啊、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回去啊!别回去啊——!你、你瞧,我今天还带了要给你的信之类的耶!瞧好了,我要读了啊。呃呃,“我想做的事 浅间•智”——』
「呜哇哇哇!你怎么就自说自话地拿走了人家的创作啊还有你敢读出来我就射你!」
吵死啦—!看着托利又把作文塞回口袋里,众人不禁嘀咕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啊。但是,在指挥所里,大伙儿之中出现了轻轻的笑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用手掩着嘴唇压抑着笑声的人是喜美。
她注意到了大家的视线。
「啊,抱歉,不过呢……,听了刚才的对话,大家想起什么了吗?」
喜美轻声细语地,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似的,这么说道。
「——就是赫莱森,对吧?没错,这样子的交流,就是赫莱森呢」

陆港,通过弥托黛拉的表示框确认着状况的正纯她,
「……是这样的吗?」
她所询问的对象弥托黛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表示框,好像在等着喜美接下来说什么似的,
『就是这样子的吧?不美化过去的回忆,不天真地以为愚弟告白的对象是“应该是很正经的人吧”的话,我想应该就不会有违和感了哟。——在很久以前,就有这样子一问一答的人在呢』
「是……,这样子的吗」
弥托黛拉的头发被风卷起,但正纯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遗憾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呢。以前,有一个笨蛋少年,那名少年老是不断给周围人添乱,但是,在那个少年装傻的时候,——总有一名他的装傻无法欺骗的少女在他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人,总是会问少年他在说什么」
『她是个很文静的孩子哟?总是躲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读书,但是呢,又总是会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而且唯独对愚弟特别严厉』
『以前就是这样的啊』
响起了乌尔基亚加的声音。
『托利讲冷笑话的时候,她总会面无表情地“刚才那笑话到底哪里有趣了啊。请向我说明”的平平淡淡地说出吓人的话呢,赫莱森她』
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又低下头,
『真的是很严厉呢……』
『不、不过确实是喜美说的那种托利克星的感觉,所以说呢,大家也是知道的吧?她是真的很重视托利的吧。所以说现在的赫莱森也是——』
「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和当时的她一样,说不定只是因为,当时的赫莱森就像是自动人形一般的少女哟?」
『既然这样的话』
听了浅间的话,弥托黛拉点点头。接着,和浅间一起,弥托黛拉说道。
「——把那个自动人形,当作毫无违和感的赫莱森,说不定也没什么关系呢」

托利在战场中央,低语着。
「就是嘛」
「请恕赫莱森直言,赫莱森不明白您说“就是嘛”的意思」
「不用管啦你等着就是了。——现在,我就救你出来」
托利说完,马上就有反应了。
「您不明白赫莱森死去是为了整个世界吗?赫莱森希望做出不会给世界添麻烦的最佳判断,而他人的介入是徒劳的。这就是正确答案」
「哈啊?」
托利双手绕后抱住了头。他看着赫莱森,
「世界怎么样,我才不管咧。你死掉的话,会给我添麻烦的耶」
「请允许赫莱森提问。——世界与您,哪一方更加重要呢?」
「你认为是哪一方呢?」
「请恕赫莱森直言。——是世界」
「那我决定了」
托利说道。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要,成为全世界所服从的王就好了。就是这样的吧?」

通神中响起的话语被全世界所有的地方,所有关注着他的人们,看到了,并且听到了。
『只要有了你的大罪武装的话,拯救这末世成为王也就不是梦想了。而且因为大罪武装就是你的感情,把它们收集起来的话你就能找回原来的自己了』
所以,
『我啊,现在开始,听好咯?现•在•开•始。就是现在开始。现在开始我要和赫莱森,和你一起去征服世界。一边解放末世,一边打情骂俏,——因为你的错而被夺走的你的全部,就由我把它们夺回来』
接着,他的声音,朝向了这边。
『所以说拜托了全世界,就算是为了解放末世也好,能把大罪武装交给我吗?不愿意的话就打场战争吧。讨厌战争这个词的话,战斗、冲突、相对、交涉,怎么样都好。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没问题。如果能当成是把赫莱森的感情还给我的借口的话,随便怎么说都好』
没错。
『——神道、佛道、旧派、改派、唯协、英国协、露西亚圣协、轮回道、七部一仙道、魔术、剑术、格斗术、枪术、机马、机动壳、武神、机兽、机凰、机龙、航空战舰、人类、异族、平民、骑士、从士、武士、忍者、战士、大王、贵族、君主、帝王、皇帝、教皇、极东、K.P.A.Italia、三征西班牙、六护式法兰西、英国、上越露西亚、P.A.ODA、清、印度联合、金钱、权利、交涉、政治、民意、武力、情报、神格武装、大罪武装、圣谱显装、五大顶、八大龙王、总长联合、学生会、男也好女也好不男不女也好年轻的也好年纪大的也好活着的也好死了的也好,还有使用这些力量能够对抗的武藏和我们和你们的感情和理性和意志,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众多的,非常非常多的我还不知道的大家心中的——』
宣告着。
『——到底谁才最强,我们比划比划吧』

正纯惊讶地吸了口气,
……太乱来了……!
这种状况下,还在说这种好战言论算个什么事啊。这么一来以圣联为首,各国都会开始防备武藏,甚至会变成敌对。但是,话还没说完。
『是和平解决问题也好武力解决问题也好,最后获胜的那家伙就是世界之王。——毕竟,那家伙挽救了末世嘛』
笨蛋把世界和挽救末世相提并论了。
「你怎么办?」
站在正纯身边的弥托黛拉笑着问道。她在战斗声的背景音中,
「——你呀,说不定正身处在全世界最难对付的教导院中呢?」
正纯无法回答弥托黛拉提出来的问题,只有托利的声音,
『规矩就是这个怎么样?也就是说,……啊咧?』
啊咧,到底是什么啊。
但是,在表示框中,托利担惊受怕地瞄着这边,歪了几次脖子,
『啊咧?哪?我刚刚……,明明是来告白的,为什么宣布要征服世界了咧?啊咧?啊•咧?』
「说话动动脑子啊!」
战场中的所有人,就连敌人们都在一起奋力吐槽。托利对面的赫莱森,则是明确地点了一下头这么说道。
『原来如此,——可以判断这次的理论非常明确且易懂』
『诶!?真的!?』
「呜哇哇——!别惯着笨蛋啊!!」
但是,
『根据公平的判断,这是您的理论,而非赫莱森的理论。你我双方是平行线,而赫莱森最终还是很迷惑』
赫莱森摇了摇头,
『请回吧。赫莱森想要避免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损害极东的情况』
『我不都说过了嘛,我讨厌失去你啊』
『为什么讨厌呢?』
『诶?那、那个啊,……那啥,呃呃,当着外人面人家不好意思说耶』
「别在那儿磨磨唧唧地犯花痴!」
忽然从表示框的右侧,点藏一瞬间隐着身就进来了。他马上现出了身形,
『托利殿,——咦,啊咧?还没结束啊是也?烦、烦请快一点!我们这边光是忍受教皇的无理取闹就已经劳神费力了!赶紧的!赶紧的!!』
『喂喂就连你们都来催了啊!那没办法咧』
接着,托利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赫莱森斩钉截铁地说,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就这样,这显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说出来了,指挥所中,女孩子们激动得「哇啊」地叫出声来。
但是,在下一瞬间,正纯听到了。确确实实点了两下头的赫莱森她,
『Jud.,非常遗憾,由于身为自动人形的赫莱森没有感情,因此无法理解您刚才言行。——还是请回吧』
「呜哇啊——!」
众人大叫道。
「事到如今却被甩啦!」

在指挥所里,铃又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了。
「啊、铃、铃同学,你、你瞧啊这回的靠枕一点都不邪恶哟!」
「库库库你这个长着耐冲击咪咪的巫女。大家怎么看?——赫莱森度是不是比以前更高了?」
「诶、诶诶,我也是这么想的。真没想到对托利性能竟然会达到如此高度」
『人、人家才没认输咧!』
托利叫道。
『收集齐大罪武装的话,你就能恢复感情了。到时候,我就让你后悔刚才的话——,个头啊!这么卑劣的话,去死呀!啊,呃呃,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哦呀哦呀认错了吗?判断您这是正确的判断。——不过还是不行。因为赫莱森马上就要死了』
这算哪门子的对话啊,大伙儿想到,但只见赫莱森半眯缝起眼睛,
『话说回来,向自动人形告白什么的,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说过。我们可是人形哟?』
『笨、笨蛋啊!你真的是笨蛋啊!我啊,就算是自动人形也完全不在乎的啊!』
托利张开双臂说道。
『以前,在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这该怎么办呢。不过你瞧,你在店里上班的时候,要捡起到地上的勺子的时候,都是这样子蹲下去捡的吧?』
『根据赫莱森的回忆,——确实是蹲下去捡的』
『哦呜,那个时候啊,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低角度拼命在往你双腿之间瞅诶。——就算是自动人形,那也和我的本能完全没关系。再说了,昨天,我揉到了弥托黛拉no bra的胸部的时候,也明白了我就算是硬的也完全没有关系!——石更得起来!!』
『喂、喂!你、你怎么能把这糗事捅出去啊!!』
赫莱森无视了弥托黛拉的抗议,点了点头。她还是面无表情地,
『哈•哈•哈,请允许赫莱森说实话,——差劲透了呢』
完蛋了,有谁在嘀咕着,众人纷纷点点头碎碎念了起来。
但是,大家又听到了,那是赫莱森的,
『赫莱森判断,现状中赫莱森与您,正处于平行线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用好像有点放心的语气,
『这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请回吧』

听到了刚才的话,正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马上,
「葵!!别放弃啊!!」
……如果是平行线的话——。
无法将之化为语言,但是正纯心里明白。心里明白赫莱森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正纯明白了。所以她要说出来。她张开口,但是,
『放心吧正纯。……我也明白。相对论点的对抗呢,这个是』
是这样啊,托利如此开场白。
『那么就是平行线了。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会把你带回去』

托利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站在差不多要贴上光之壁的地方。
忽然,赫莱森也同样地靠近过来。
接着她开了口,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我们相互之间没有理解」
像是在回应着赫莱森一般,他开口了。那个,一边思索着,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知道能与你互相理解的地方」
她很快就接口下去,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您什么都做不到」
他像是接了下去,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不认为我为了你连什么事都做不到」
回应,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但求一死」
回答,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并无人类的生命」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知道你有人类的灵魂」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自动人形并无感情」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会让你找回感情的」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全都是徒劳的」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认为你的一切都绝非徒劳」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自动人形的判断是完美的」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不认为你的判断是完美的」
两人的话语碰撞至此,赫莱森吸了口气。接着,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
顿了顿,
「——赫莱森不想听您的应答」

瞬间。在战场一角,正纯叫道。
「葵!!……别离开她!」
下一瞬间,正纯听到了。
他的声音,缓缓地,就像是在确认着自己的台词似的,
『不想听我的应答啊。不过嘛,那到最后也是——』
说了出来。
『我和你的平行线啊』
因此,
『因此我也这么说。从平行线的立场上』
葵吸了口气,
『——我想要听你的回答』
听到那句话,赫莱森动了。
她就只是,点了点头。
颔首,就像是认可了什么似的,深深地低着头,
『……Jud.』
抬起了头。

在指挥所中,众人沉默着,凝视着表示框。
画面中,在颔首的自动人形面前,托利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了,那个,考虑着。
在他的正面,光的另一面,虽然能看到赫莱森站着,
「是在等着什么,吧。等着自己被问到」
就如同浅间的话所指出的,赫莱森既不催促他快点把话说出来,也没有无视他,现在就只是,静静地伫立着,
『——请吧。既然是平行线,至今为止您说的话,赫莱森都有回应的义务』
这样啊,托利点点头。
接着他,
『全部都是平行线』
如此开场白之后,他说道。
『因此我这么说。——你的判断应该是完美的吧』
马上,
『是平行线呢』
她也这样开场,接着说下去。
『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肯定搞错什么了』
听到了这句话,听到了赫莱森说自己错误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做出最佳判断的自动人形,会说是自己的错……?」
「这就取决于自动人形的性质了」
涅申原说道。
「自动人形会将最佳的判断作为答案说出来。不过……,最佳的判断,并不一定是自动人形原本的愿望。在最佳之后,应该还有几个候补选项」
所以,
「她,说不定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不服自己怎么也做不到的最佳判断,也不说明,而是让自己放弃原先判断的人。——而笨蛋他,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个答案就是,
「对于最佳答案行不通的对手,用和最佳判断完全相反的判断回答才是最佳」
如同涅申原所指出的同样的应答,众人通过通神都听到了。
那个,就像是之前的应答掉个头一般,
『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吗』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不想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徒劳』
『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不是没有感情的吗』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相信自己拥有感情』
『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不是没有人类的生命吗』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拥有人类的灵魂』
『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希望一死吧』
回答,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想要活下去』
回应,
『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认为我什么都做不到吧』
她像在接口似的,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您有些事是能做到的』
他马上接下去,
『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你和我之间没有理解的吧』
就像在回应着他一般,她张开了口。吸了口气之后,如同倾诉着什么般,
『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知道你我可以相互理解的地方』
『那是——』
托利问道。
『那在哪里呢赫莱森?身处平行线上的你我都能够理解的位置,那倒底是在哪里呢?』
『Jud.,——那里是,平行线重合的地点,相异的思考方法成为一致的地点。那就是——』
赫莱森答道。
『——是境界线上』

托利无视了战场中的所有声音,只是询问道。
「赫莱森你啊,不想前往那境界线上吧?」
「不,——赫莱森想去」
「不想要我带你去?」
「不,还请您带赫莱森去」
这样啊,
「我可是一事无成的男人啊?」
「不,是您的话,没有做不到的事」
这样啊,
「之后,我应该揉不了你的胸部的吧?」
「——哈啊?……您到底在说什么呢」
「直说了啊!不是平行线而是把心里想的直说出来了啊!」
『你给我去死吧』
『我觉得这时机也太那啥了』
『听好了?用折线图表示的话,刚才,你的价值刚刚上扬了一点又一口气沉到底了……』
「吵、吵死了啦你们这帮子魂淡!……呃,赫莱森,你生气了吗?你生气了吧?」
「您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呢。可以断言的是赫莱森现在完全没有生气」
「这都满腔怒火了吧!!」
但是,赫莱森还是静静地伫立在光之壁的另一面。她十指交叉,
「您,否定了赫莱森的心中所想了呢」
「倒是赫莱森你否定了我又是吐槽又是暴言呢」
那么,赫莱森说道。
「赫莱森成为君主是最佳选择。但是,赫莱森心中也在想,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一名小吃店的店员比较好。——赫莱森应该怎么办呢?」
对于她的疑问,托利歪了歪脑袋。啊啊?把脑袋歪得更厉害了。接着他这么说。
「这样。——担任君主后继续在小吃店当店员不就好了嘛」
因为,
「就像我,虽然是总长兼学生会长,——同时不也是笨蛋吗?」
听到托利的反问,赫莱森动了。她张开了嘴,低下了头。
「Jud.……!坦率地说——」
赫莱森重重地点了下头。接着,她在这样打招呼之后提高了声音。
「——赫莱森想,把这个作为最佳选项……!」
她对面的托利也点点头。啊啊,他咧开了嘴笑着,也提高了嗓门。
「我也这么想的啊赫莱森!!」

托利马上向手指伸向了眼前的光壁。
接着,他向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打量着自己的赫莱森笑了笑。
「——呐,这墙壁,挺碍事的吧。还是说,不要破坏掉它比较好?」
「虽然并没有什么不便,但请您破坏掉它。还是说,您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超级想跟你黏糊在一起的啦」
「差劲透了呢」
「明明是好极了啦」
托利这么说着,攥起了左拳。左肩动起来有点不便。但是,已经不觉得疼痛了,身体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接着,托利握起拳头。
「这墙壁,怎么才搞得坏啊。还是说穿过去之后是错觉式的?」
托利刚刚开口问道,在“刑场”内侧,墙壁上的扬声器中就传来了一名女学生的声音。
『那光之壁会……,再现触碰者的罪孽,并利用此项罪孽将人杀死』
「怎样才能破坏掉?」
『不,因为没法否定过去的罪,所以就只能一死……』
「我可是在问你怎么才能破坏掉它啊。拜托了,时间不多了」
表示框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一分钟了,分针也已经过了一半。
『……光壁本身并不硬。只要能触碰到它,否定过去的罪孽的话,形成光壁的流体本身就会被否定,光壁也就会消失。不过,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到——』
就在这时。托利的背后,传来了战场的防御壁崩塌的声音。
「别做无用功了接受制裁吧!那才是正常的吧!呐!喂!!」
教皇总长利用术式的连续打击,击溃了专心防御的武藏队员们。他们用得自托利的流体供给维持的近乎无限的防御加护和术式的连续加护都被击碎了,
「没人能在触摸了那光壁之后还能生还!想在最后演出死亡的一幕的话,选择为制裁拉下帷幕才是对世界应尽的义务吧!」
「喂,大伙儿」
托利说了。他也不回的把手伸向光壁头,
「阻止那大叔。碍着我和赫莱森卿卿我我了」
「臭小子……!」
伊诺森和走徒一起让空中排列着的符咒发出了术式的光芒,接着又举起了握在手中的“淫荡的御身”。
「想要破坏光壁的力量就是攻击!既然这样,就可以用这把“淫荡的御身”破坏它!」
瞬间。响起了“淫荡的御身”那如钟声般的发动音。大气被划开了一道直线,
「!?」
但是,随着接下来响起的玻璃碎裂似的声音,大家的动作都变了。
武藏的众人手中本来应该没法用了的武器,发出了声音,
「……这是」
零件看起来也没散掉,都嵌在一起。
“淫荡的御身”并没有发动。其原因是,
「——用蜻蜓切将其切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大家的中央,出现了一名手扶着膝盖,抱着一杆长枪的女武者。她的衣服千疮百孔的,四处挂着枝丫,身上还带着伤。
「武藏Ariadust学院,临时副长,本多•二代……。响应寻求君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之生存之声在此参上是也……!」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二代已经快要站不住了。她应该是从东边的山侧关卡,以最短距离翻山越岭全速跑过来的吧。就像是短跑选手用全速跑长跑一样。
动不了了。看到这一事实的伊诺森,盯着她背在背上的“悲叹的怠惰”,眉毛都拧了起来,
「——把它夺回来!!三征西班牙!那是你们的东西吧!我们的战士团也是!——把大罪的力量交给武藏的话我可不答应!!」
明白,敌人响应道,冲了过来。呜,二代虽然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但是膝盖一软,
「——保护总队长!」
飞奔而至的警护队把二代团团包围起来保护住她,防御敌人。
人人带伤,疲劳的神情也很重。但是,他们正是来到这里的武藏警护队。再加上,
「今天总长联合的职位都凑齐了……,真是可喜可贺的一天呢!」
用银锁在左右半空中描画出圆弧的弥托黛拉,还有野挽、点藏纷纷加固防线。
回过神来的二代抬起头,只见副队长,还有其他众人纷纷勉强地挤出笑容。二代呆呆地,
「你们……,乱来……」
「没什么,极东已经默默隐忍了一百六十年了。——只不过再忍耐几十秒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听到了这话,伊诺森吼了起来。
「那么我希望对抗!用我与武藏总长的对抗定胜负——」
「如果能打败身为副长的在下的话就满足你的要求!」
被大伙儿支持着的二代提高了声音。虽然只能用憔悴来形容她的脸色,但还是环顾一眼四周众人微微一笑。
「抱歉。让大家担心,劳烦大家支持在下了,在下却无以为报」
但是,
「还有几十秒,——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在下与大家相同是也」
伊诺森咬牙切齿地瞪着宣称要拖延时间的临时副长。托利微微一笑,
「教皇大叔,算了,你稍微等下我马上就好」
托利指着赫莱森,
「再说了,我这边都先预订好了。这边结束了再轮到你也可以的吧?
不过,如果这么想向我求合体的话,我倒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啦……」
接下来,众人盯着托利的手。
指着赫莱森的手指指尖,刺到了光壁上。刺上去,刺穿了,用指尖碰到了站在光壁对面的,与光壁贴得很近站着的赫莱森的胸部。
大家都停下了动作,托利也瞧着自己的手指,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紧接着,托利的身影从光壁前消失了。
他陷入由再现罪孽的光壁所创造的,为再现罪孽而创造的空间中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1:19 编辑



第四十二章 『前往境界线上的相对者』

接着我
完成自己的准备
那个时候您
会怎么做呢
配点(后悔)

有草木的气息。
还有人的欢呼声。
人们都聚集在模仿石阶的木造大道两侧。
……这是——。
认为这里是悔恨之道的托利这才注意到了,如此思考着的自己的打扮。
站在悔恨之道上举行的游行中的自己,就是现在自己的一身打扮。
但是托利记得这场游行。
「这不就是赫莱森死的时候的事情吗……」
这是罪孽的再现。自己心中最为深重的罪孽。那就是,
「我把赫莱森给,害死的时候……」
就在托利喃喃自语的时候。从道路上,自己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从那边传来了声响。
「这就是,……赫莱森死的时候,的事情吗?」
托利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就只见赫莱森正身处在对面的人群中。而且还是,现在的赫莱森。
「……你怎么来了?啊,难道说你已经爱死我了吗!?」
「请允许赫莱森直说应该不是这样子。请再次允许赫莱森直说。……哪里有人会一个人自己碰碰光壁就好了,却还要连带着想碰赫莱森的胸部」
「……就这么单纯的理由吗?」
「不然还会是怎么样?这可以判断为归类于人身受到的事故吗」
就在赫莱森自言自语的时候。在托利的身边,有一道他很熟悉的细小身影穿了过去。
……!?
看着那个急急忙忙跑向舰尾、跑向教导院方向的少年的背影,托利惊呆了。
「您怎么了吗?」
「没啥,刚才,我老爸的老妈的儿子的媳妇的孙子的爷爷他……」
「计算了一下,——就是您吧。这是去哪里?」
啊、啊啊,托利含糊其辞,有点心不在焉地迈步前进,但是,却加快了脚步。
他回想起了过往记忆,感受着心中仿佛沉了块大石头的沉重,前进着。他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记忆中的人们之间穿过,
「就在前面,……赫莱森,你被元信公的马车轧死了」
「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没能,救到你——」
「赫莱森不是问这个。……为什么,赫莱森会在,父亲的马车前面?」
「……是早饭啊」
哈?向着不解地侧着头,在马路对面与自己并列的赫莱森,托利解释道。
「自小失去母亲的赫莱森,是和我一起住在我家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畏畏缩缩的,但是也渐渐地习惯起来了。而在这一天,平时做早饭的姐姐因为要参加活动去参加别的游行了。所以……,原本是预订由我来做早饭的但是」
「但是?」
「我啊,睡懒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赫莱森已经替我把早饭做好了。也做好了,和我一起去看游行的准备了」
托利的视线从赫莱森身上飘开。但是,
「——没关系的。赫莱森现在,正在看着您」
这样啊,托利点点头,又转向了她,这么说道。
「因为那做得很糟糕,我啊,就说了“好难吃”」
「这个……,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但是,赫莱森哭了起来,夺门而出了啊」
现在,正面,视线的前方,过去的自己正在追赶着现在看不见的小赫莱森。
小赫莱森大概正在哭泣着漫无目的地跑着吧。因为有很多人都认识她,所以小托利一边跑着一边在询问着人们,也有人们告诉了他那苦苦追寻的背影的去向。
「然而,您没赶上吗?」
「不,不是这样」
接着,托利看到了那个。
正面,在人群之中,过去的她就在那里。她看了这边一眼,转过了泪水涟涟的脸蛋,
「——!!」
但是,她又慌慌张张地钻入了人群之中。那就好像是,
「在逃跑啊」
托利跟在猛然一惊提高了追赶速度的过去的自己身后,缓缓地跟了上去。
「我啊,事后想想」
说道。
「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因为否定了你努力的成果,而被讨厌了吧。但是当时我还是一个劲儿地追着你,而你就从我身边逃离——」
托利到达了那里。人群之中。她和,追赶着他的自己曾经穿过的空间。
就在踏入那里的时候,
「……哦」
周围的一切动作,全都放缓了下来。就像是沉没到了水中一般,变成了缓缓地,渐渐停止的动作,但却并不是单单的停止。
穿过了已经变成障碍物的人群,来到了道路中央空出来的空间中。
道路上。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是由四匹马拉的马车。
马车看起来好像停止了。
还有呆站在马车前,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着自己这边的黑发少女也是。
还有向着她伸出手,就好像在飞扑向她的少年的背影也是。
在这动作的彼方,现在的她,猛地抬起了头。
「……您的手!」
听她这么一说,托利才看到现在自己的手,手的尖端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变成了黑黑的,影子一样了,手指的轮廓也看不见了。
托利看着正在消失的自己心里想着。啊啊,我的罪孽果然是这个啊。
「我在那个时候被你讨厌了,——所以说如果我不追你的话,你就不会死了」
接着,托利笑了,宣告道。
「但是,就算是被你讨厌,只要我还有力量的话就会来救你。如果我就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我就是真正的,什么都做不到的笨蛋了」
说完,托利望向前方。
……但是……。
「这个,不管怎么看,我都,没救到你啊。虽然我跳了但是距离不够吧。当时我就被大家怀疑是笨蛋了,现在看来还真是的啊」
「完全就当作事不关己了呢。再过一会儿您就要死了哟?赫莱森果然也被卷进来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免了」
但是,托利绕着过去的自己打量了一圈,还是斜着眼瞅的。马上,
「……请不要偷看过去的赫莱森的裙底」
「喜欢什么颜色的?」
「白色或者黑色吗?」
「哇,那么,果然是同一个人—……」
在半眯起眼的何来神对面,站起身子的托利侧着脑袋。
「不过啊,这3D做得真不赖啊。是以记忆为基础,再加上就连来自流体的空间拥有的过去的残渣都剥下做出来的吗?这么一来做立体工口动画部就好了嘛三征西班牙真不会做生意」
「这种东西用普通的2D做不就足够了吗」
「笨蛋,当然是要全方位多角度地观察咯」
「原来如此,经过赫莱森的仔细思考,3D比之于2D确实有多到无法比较的情报量呢。那么,赫莱森认为应该直面现实了,——这个,您打算怎么样否定呢」
对啊,就在托利这么想着的瞬间。
托利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一晃。手臂上的崩落加速了,甚至,
「赫莱森!」
赫莱森的右臂也同样,变成了阴影的颜色开始崩解了。那是,
「看来这是因为分解的时间到了呢。……有什么不对的吗?」
托利被赫莱森问道。
「赫莱森与您一起消失,就是我们双方站在境界线上的方式吗?」

被赫莱森这么问道,托利看着前方。
虽然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看着过去的两人,看着过去够不到小赫莱森的自己,
……这可不行的吧。
想着。想着“不论怎么想都没救了”。
根本没法当这事没发生过,令自己的罪孽化为乌有。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因为这样,就放弃了吗。
现在,自己如果还心怀哀伤的话就会死掉。所以说就只能认为不行而放弃,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了,看着过去的自己杀死她,就只能够这么想着而死吗。
与她共赴黄泉,就是过去的自己所未能做到的,境界线上的存在方式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
但是,就在托利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正在分解着的赫莱森的声音。
「请允许赫莱森坦诚地询问。您是不是,喜欢上了现在的赫莱森呢」

提问了。听到她的问题,托利挠了挠脑袋,
……被这么问到的话就糟了啊。
把头发向后一撩。托利一边心想着要把前发留长点,
「……一开始的时候是你给人的感觉啦,动作啦之类的吧?说不定你的骨骼之类的,就是按照原本的你成长之后的体型制作出来的话,那么动作也应该很像了,这些,都是从小政那儿现学现卖来的。所以说,当我注意到“难不成你是……”的时候……」
吸了口气,
「当我听说你在学着做早餐的时候,心中咯噔了一下」
「……因为赫莱森没有记忆,举出这个事例不是没有意义的吗」
「啊啊,但是啊,我是这么想的。……这妹纸啊,想为谁做早餐啦,这种事情和记忆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因为有人,想要努力地为他做早餐而已吧」
所以,
「难吃确实难吃,但是,……我现在,看重的是想要做什么的思念。就像是我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心中却还在希望着什么一样。为那些想要做些什么而努力的人——」
没办法很好地说出来。
「我心中这么想着来到你的身边,想要这成为我做的第一件事哟,赫莱森」
「是这样的吗」
那么,
「赫莱森并不记得过去的事。但是,……过去的您,又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过去的赫莱森呢?」
「那是——」
「现在的赫莱森做出判断。做出最佳的判断。——过去的您,想要过去的赫莱森的理由。如果那说不定是,和您想要现在的赫莱森一样的理由的话,您——」
赫莱森清清楚楚地这么说出来。
「对于过去的赫莱森也应该是,从平行线上否定赫莱森的坚实同伴」
「但、但是啊」
怎么回事啊。
「过去的赫莱森可是,……从我身边逃走了啊」
「根据赫莱森的记忆,人类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存在。另外,虽然赫莱森无法理解,——如果觉得难为情的话,就会想要躲起来」
「————」
「过去的赫莱森因为您的否定而迷惑了,因而逃走了。但是,可以判断被您找到的话,就逃不掉了。如果采用最佳的判断,当时的赫莱森是,……觉得哭着鼻子冲您身边逃离的自己很难为情,想要躲起来。
大概是为了,能够止住哭泣,带着一脸笑容与您相见」
「为什么?」
很简单,赫莱森答道。
「被别人说自己做的早餐难吃的打击,冷静下来再看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当时的赫莱森应该是觉得,自己哭了害您内疚了吧。
所以为了不让您过于内疚,作为与自己对等的伙伴。——可以推测赫莱森想要笑着与您再会」
赫莱森与托利相对而立,把过去的自己夹在两人中间。
「是平行线。您想要拯救过去的赫莱森,一定是在这么叫着的」
还记得。那一句话是,
「现在,我就去你那里」
接着,从平行线上回答的一句话是,可以听成拒绝的话语。那是,
「不要来,过去的赫莱森应该是这么说的」
既然这样,
「我——」
这么说着,赫莱森站正了。她正在分解的银发摇曳着,问道。
「是平行线。因为是平行线,赫莱森要说,不要来。那么,为了双方共同站上境界线,向着赫莱森,您必须要说出什么话呢?请您回答」
托利凝视着过去的自己。为了拯救赫莱森而,舍命一搏的自己。
明明都说了够不到了的,却还在努力着。
……真是一事无成的笨蛋。
一个人的话,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现在,就是不这样了。就像是为了到达这里而有许多人伸出援手一样,
「赫莱森」
托利说了。
「为了要否定过去的罪孽,我要这么说。如果光靠我一人救不了你的话——」
伸出了正在分解的手,托利想这赫莱森如此宣告。
「那边很危险啊。所以说我虽然想去救你,——你自己也往这边来,赫莱森」

「——嗯」
赫莱森微微点点头。
接着托利看到了。过去的赫莱森,微微扬起了右手。
那个将戴着玩具戒指的手举起来的动作是,
……想要把手伸向我……。
自己并没有被讨厌。这么相信着,这么想着。
和那动作一样的,现在的赫莱森,也将正在分解着的手向着自己伸了出来。
就在两只如同影子般的手交叠的瞬间,
「!!」
就像是录像倒带一般,两人已经消失的手恢复了原状,握在了一起。
「……!」
托利一边将身体靠了上去,一边把赫莱森拉向自己。
赫莱森也是,扑向了托利的怀中。
就在两人拉近了,抱紧了,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在悔恨之道的中央化为零的时候,
「——!!」
过去罪孽的再现,随着光芒一同烟消云散了。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光芒破碎四散,以及站在其中的托利和赫莱森。
在那如同漫樱飞舞的光屑中央,托利向着赫莱森展开了一个表示框。接着在赫莱森点点头,将手指按上表示框的瞬间。
正纯的声音通过战场上所有的表示框响起了。
『三河君主,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现在接受了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推荐入学!为此,今后在他的人身安全交由武藏Ariadust教导院学生会和总长联合负责的同时,——此次抗争失去了继续性!!教皇总长!希望你我双方正式为了有关您的大罪武装的交还开始新的相对!还有——』
吸了口气,
『我方将今后所有抗争的讲和,——保留到之后的韦斯特法伦会议上!!』
紧接着。天空中吹来了一阵风。那是武藏的运输舰从北方飞来。超低空飞来的黑白色运输舰已经打开了前部舱门,将直政的地摺朱雀搭载在其中了。侧面的舱门也打开了,一边向下放着回收用的绳梯,
「收队——!!不快点的话三征葡萄牙的武装商船团就要来了!」
听了这句话,大伙儿都跑了起来。方向是南方。虽说运输舰到来了,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有能力的人,直接就通过跳跃从前部舱门直接上去了,还游刃有余的人一边牵制着追击而来的敌人一边用手抓住了绳梯。负伤者早已被地摺朱雀收拢送上了运输舰,就算是落在后头的人,也被弥托黛拉稍微有点粗暴地拎上去了。
但是,在众人之中,最靠南的托利和赫莱森慢了。托利好像还想要留在战场上似的停下脚步。但是赫莱森马上拉住了他的手,
「托利大人,从现在状况上来看,可以判断另一件大罪武装不可能了」
「……抱歉啦,没法让你变得淫乱」
不是这样的吧,在天上吐他槽的众人,
「再磨蹭下去的话就来不及了!快来!」
在这么叫着的瞬间。在追击着的K.P.A.Italia中,近乎于咆哮的声音迅速接近。
「怎么能放你们跑!呐!?喂!再说了,推荐公主入学!?这种事情,你们忘记了直到回家之前都算在远足吗!?直到你回到武藏之前受理都是无效的啊笨蛋们——!」
光芒的一击,从运输舰的斜下方瞬间命中。
是教皇总长。将十多枚符咒重叠在一起直线排列发动的打击,光是一下就把运输舰打得弹起来。
响起了轰鸣声。抱着赫莱森的托利虽然奋力伸手,但绳梯荡起来了够不着。
「——」
这时K.P.A.Italia的战士团杀到了。
「……在这里放弃的话,就没脸见K.P.A.Italia的历史了!!」
但是,在呼啸而过的轰鸣声下,有人行动了。
是运输舰的背部舱门中探出身体的地摺朱雀,和抓住她的手指伸出身体的佩鲁索纳君,再加上握在他手中的锁链,锁链的主人,还有在挥出的锁链上黏着的,
『——这里似乎轮到吾辈出场了呐!减少了水分,硬度就提高了哟!』
变身成手掌状的稔侍,随着挥出的锁链一起,
「……!」
忍住了差点就要崩散的身体,接住了托利和赫莱森。
一把甩了上去。
同时。在将锁链旋转着收回的行动中,运输舰还在进行着上升与转向。
随着乘风破浪的巨响,运输舰驶向了武藏。
前进。

伊诺森苦苦追赶着运输舰的去向。
但是,不但无法追上,还被慢慢甩远了。
「该……!」
该死。就在他想这么说的瞬间。从他的身边,又有轰鸣声翻卷而起。
「!?」
回头一看,只见白色的船舰,自己的所有舰荣光丸正在同时进行着上浮和前进。其全身已经上浮数十米,正在强行向前驶去。因为是大型舰,如果同时进行上浮和前景的话出力平衡很容易瓦解,但还要这么做是因为,
「为什么!?……要做什么啊!?」
回答伊诺森的话的声音,首先从他的身边传来。
「舰、舰长和学长们……,说由他们来追」
伊诺森转向了出声的方向,只见在甲板上负责通神等的少女就在眼前。
不,除了她之外还有数百人,不论哪一个人都很年轻,都是新生或是入学没多久的学生。
在被留下来的他们头上,从前行的舰船中,传出了声音。那是负责指挥所等等的上级生,上了年纪的舰长的声音。
『圣下,借您的船一用』
「你想做什么!?」
『如果圣下您还健在,如果您最后还立于战场之上,——就不能说是K.P.A.Italia,以及旧派的失利。因为教皇的威光并未匍匐在地,不论何时都在煜煜生辉,旧派依然在保有其悠长的历史』
所以,
『借您的船一用。可以判断有了作为前部主炮的大型流体炮和这船身的话,应该能够阻止武藏』
「你打算还给我吗?」
『Tes.,——旧派之身,在下之魂,如果随时都是敬献于圣谱之物的话』
「Tes.,那么你去吧」
伊诺森站正了身体,扬眉向着荣光丸举起了一只手。向着从舷窗中举手回应的众人,他宣告道。
「汝等将铭刻于时代,而吾则负责历史不断。——AMEN,此皆为圣谱之指引,啊!」
『承您吉言,吾得至福!』
随着这句话一同,荣光丸一口气向前冲去。
『出力是我方远远高于对方。超过那载重的运输舰!到公主从运输舰下来为止一直接近武藏,拿流体炮狠狠地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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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断的行者』

面对行者
迎接之人的原动力是
配点(感情)

侧面写着荣光丸的白色巨舰,在正在上浮着的武藏的上空中航行着。
荣光丸的机动,作为航空舰的战术来说,只是一个基本战术。
依靠高速突击的冲角的激突,然后从那里炮击的方法。这种从古传来的航空舰战术,是根据航空船这种大质量突击物带来的无法制止的武装而制定的战术。
现在,向武藏驶来的白色巨舰“荣光丸”,前方的冲角冲着武藏右舷第一舰。
对于提升速度的突击,没有必要瞄准敌人中央。武藏是八舰联动的大型舰。破坏了一艘就会给正体的正常行驶带来很大障碍。作为货物舰的武藏舰的右舷第一舰破坏掉的话,粮食之类的供给就无法跟上,武藏便无法长期航行,早晚会动弹不得。
所以,就以这样的势头,白色巨舰驶来了。
关于炮击,使用舰船的流体燃料的装备不能使用。全部都注入到推力,和冲角下面设置的三米口径的流体炮中。
前方。在距离三公里的地方,都能开始抬头看见上浮了的武藏了。
『好大……!』
尽管吐出可以说是感叹的感想,不过荣光丸的速度没有落下。面对着就好像雪山浮起来一样的武藏,提升着速度,直线前进。
但是,对面的武藏开始转头了。全体把舰首开始转向西面。
从巨大的舰船的一半高度开始,水沫在空中散开,拉出了一条尾线。
在回头的同时舰船开始向横打滑,不过,因为自身重量的原因,动作十分缓慢。是一边上浮一边对舰船加以操作吗,现在终于开始进入开始要动作了。但是这边也一样,无法做出大的方向改变。虽说是对准冲角,与武藏的舰首夹角度也过于锐利。但就算这样,
『打中吧!!』
压迫着风的声音响彻着,白色巨舰一边挤压着一边加速。
接着在船侧,和走在前面的武藏运输舰缓缓地并排。追上了。
紧接着。
『要来了!!』
运输舰上开着的升降口中,能看见武藏的学生们各自紧紧抓着在墙上的绳索。那光景,左右摇晃着,接近着,
『!!』
碰撞了。
互相挤压着,火花飞溅,轰隆作响,刮破的装甲割裂云彩飞舞着。
金属的吠叫随着突击越来越响,冲击持续袭击着两艘舰。不过,
『区区异教的运输舰竟敢碰触圣下的舰……!!』
白色巨舰增强后部加速器的流体光,加速了。
强硬的,如同要把缠着自己的对手撕裂一般,荣光丸加速了。
离开了。就在那一瞬间,在两者之间响起叫喊声。
「——连结吧!蜻蜓切!!」
在开着的升降机口的中央。就在被大家支撑着的女武者架起枪的一瞬间。
割断的力量激震着白色巨舰。装甲被撕裂,船壳外部上一条直线裂开跳动着。
内部船壳的隔离壁露了出来,外部船壳中的管道被扭曲切断,里面的水和流体燃料喷到空中成了雾气。
一瞬间么,荣光丸的左舷一侧缠上了烟一般的雾气。
就算这样,加速的光也没有停下,风如同波浪一样散播开,
『永别了!!』
荣光丸,一口气甩开运输舰。
只剩下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了。虽然冲角的前方稍稍有些向右,但是还是可以修正的。
作为目标的武藏右舷第一舰•品川就算回转也没办法躲开。
『……全员,采取抗冲击姿势!』
舰内广播叫道。
就是在这时。导航员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敌人,左舷第一舰•浅草!……向东转头!』
不是转向西吗,不管是什么人都这么疑问着。毕竟,不管是品川还是别的舰船,现在都在向西回转。
为什么,就在这么想的一瞬间。从浅草,那东西来了。
那是从浅草所有的位置上发射出来的直线群。看起来像白光的无数的直线,是绳索群。
固定用,拖拽用,移动用,运输用,这些绳索都是从起重臂和甲板射出来的,所有的都从武藏那边射出,从右舷飞跃这边的天空,到了,
『难道说……!』
绳索群,在那前端的安装的金属钩和锚,与绳索一同卷着舰,各部分被牵引着,突刺,而且大部分都抓住了白色巨舰,固定。
『——想硬是牵引过去吗!!』
如所说一般的事情发生了。
绳索群一口气拉紧,嘶鸣着。悬架上承受着力量,牵引着荣光丸,
『哦……!』
前进方向歪了。
不过因为荣光丸加速了,向前冲,绳索被扯断,连根基部都松开飞上天空,
『哦哦……!!』
歪着身子拧着劲,荣光丸寻求着浅草的船头。
接着起重臂破碎了。在浅草上面立着的四台起重臂中的两台根基部粉碎,一台上的从桅杆上伸出来的吊臂弹飞了出去。
「可恶……!」
如同浅草舰上的大家所喊的一样,飞起来的绳索群如同缝纫机的线一般被割断,吹飞。
变得像被插进无数鱼叉一般的白舰,扭着船身,航行着,
『——!!』
不过没能成功。白舰的左舷差一点撞上转着船头的品川正面,就这样想要割破一样,不过,摩擦着,错了过去,
『……!!』
彻底打偏了。
品川的左舷一边,外壁被大大地切削,不过因为两艘船间的质量差,荣光丸被弹开了。
响着一大把金属互相撞击一般的声音,品川和荣光丸被反作用力弹开。
为了避免翻船而右满舵的荣光丸看见正面。
武藏中央前舰•武藏野在那里。
所以,可以这么说,满身伤痕,拖着捕捉自己的绳索的白色巨舰,冒着白雾,一边散落着装甲的残片一边突击。
荣光丸,正面面对可以说是武藏旗舰的武藏野,把冲角下面的流体炮的炮口全部打开,
『和炮击一同突击!!』
冲了出去。在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的空域中,向着敌人的怀中,
『永远的光辉与旧派和K.P.A.Italia,还有教皇总长同在……!』
行进的同时,进行着炮击。
同时。有人飞跃荣光丸,落到了武藏上面。
有两人飞跃荣光丸,抓住运输舰拖着的锁链,落到了武藏野的船头上。
是武藏的总长,和作为三河君主的公主。
在这边准备着炮击的流体收束光前面,两个人相拥站立。
接着两人,把公主右臂下面挂着的东西支了起来。那是,
「——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
紧接着。两发炮击,在两船之间相撞。

力量的冲突,在两者之间开始了。
可以说是蒸汽喷出的声音的流体炮的光线炮击,和黑色闪电一般的“悲叹的怠惰”的抓挠,两者在中央对撞,光和暗打着漩涡展开了。
白色一击穿了过来。黑色的连射绕着弯,想要贯穿过去。切削的声音让上空发热摇摆,剜割的声音在空中让冷雾喷走,爆压使得流体的力量弯曲变化成了立场。
大气震动,暴风向两极卷起。那两极中的一极,站在武藏野前端的赫莱森,还有站在她背后的托利一起,紧紧压着“悲叹的怠惰”一般摆着架势。
「呜……!」
摇晃着。挣扎着。如同哭喊着一般,“悲叹的怠惰”吠叫。
……可以控制得住吗……!?
这个武装,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赫莱森并不明白。但是,就在刚才,刚从二代手中接过,“悲叹的怠惰”突然就自己启动了。
『所有者:赫莱森•Ariadust:——确认』
『个体感情表现:通常驱动 超过驱动:————:Combat proof 确认完毕:自我进化解决』

两重的保险,和初期设定,全都是自动进行的,而且,
……没有感到沉重……。
虽然二代或是别的什么人拿着的话大概感觉也就七公斤左右,这对于自己来说过于轻了。感觉就像是拿起了一个倒满水的杯子。
然后看见荣光丸这艘白船的主炮发射准备完成了,托利作出了判断。
「打翻它怎么样!?那很爽的啊赫莱森!」
是那种感觉吗。虽然不太明白,
……武藏如果变得不能飞了,全部都会变回从前。
因为自己来做个了断,也有要向各国展示其威力的意义,因此涅申原和正纯让赫莱森下了决心。
所以,来了。
记在刚才,“悲叹的怠惰”和自己之间好几个表示框出现又消失。根据二代的话,还有从前的使用者和她自己扛着这武器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种事。
那么这就是我专用的东西了,就是这么回事。不过,
『——托利君!“悲叹的怠惰”压不住了!!』
「啊?那么,那么,压,压回去——」
「有个疑问,为什么开始捏赫莱森的屁股呢」
『我说这太危险了——!』
就和在托利面前展开的通神所说的一样,眼前的风渐渐挤压着两人。看着白和黑的激突,这边的黑色变弱了。
“悲叹的怠惰”的流体燃料表上还残留有红色。不过,
『个体感情表现:超过驱动:输出功率:60——』
输出功率到不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然后,
『赫莱森大人:第三保险解除“魂之启动”:拜托了』
……魂!?
在自己的喉咙里的魂魄。驱动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呢。
保险的意思明白。通过厨具和点火的术式明白的。通过解除保险,来发挥机能。这样的话,这个大罪武装因为在灵魂上加以保险,只要不将其解除,
……就会败下阵来……!
但是,自己的魂魄的驱动方法,不明白。
接着,如果就这样一直不明白下去的话,就会被逼近的白光逼上绝路,击溃。
……会输。
赫莱森想着。要是在这里输掉的话,会怎么样。
……那就会——。
就会消失掉吧,赫莱森这么想着。
消失掉。
就在现在才可以称为一瞬间的时间。
不过,赫莱森的视觉看见了白与黑激突的对面的世界。
天色已晚,有山,有港湾,有海。那海湾是,
……父亲去世的地方。
自己理解父亲这个词的意义。昨天晚上,去世,接着自己得到了自己得到了他的权利。
不过,有不明白的地方。那是,所谓失去这件事是意义。
相对于失去,该产生什么感情才好,赫莱森不明白。
但是,赫莱森回忆到了。那是,
「————」
有记忆最近见到过父亲。
昨天,在墓地的事情。就在唱着歌的中途,在天空中走着的的船上的看着我的人,看着我挥着手。自己也挥手,作为礼节,
……那是——。
父亲看着这边笑了。明明他都看不清是谁。
如果明白那是父亲的话,自己到底应该有什么话回答啊。
如果知道父亲在那天夜里就会去世的话,自己,到底,
「……!?」
心中,什么东西,响起了什么东西装填进去的轻轻的声音。自己意识到了。
就接着。赫莱森明白了。失去重要的存在,这个莫大的事实,接着,
「赫莱森!」
紧抱着肩膀,笨拙地强有力的意义,
「放心吧。——我,葵•托利就在这里!!」
赫莱森第一次明白了,想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的意义。
所以赫莱森叫出声来。就像放任自己于身后的流出来的什么东西一样,传达给昨日父亲的笑,还有今天身边的,肯定自己的人的存在的意义,
「——!!」
就在哭声直冲云霄的一瞬间。

『保险解除“魂之启动”:确认』
在自己的周围,数量庞大的表示框出现了。
十字和鸟居互相重叠的形状,黑色的表示框,首先并没有显示文字,而是一瞬间映射出小小的影子,接着一口气,
『——大罪武装统括OS:Phtonos-01s:初链接:初始化:确认』
『欢迎来到感情的创世——Go the Middle of Nowhere』

……这是——。
就在想着的赫莱森眼前,那是,一边有高速的文字流出,一边出现新的表示框,
『第五武装“悲叹的怠惰”:辨识——』
现在,手里扬起的“悲叹的怠惰”开始放出黑光。
接着新的表示框以“悲叹的怠惰”为中心连续展开。那是确保输出功率和告知发射程序,
『流体燃料不足补填:检索:发现:葵•托利大人献上 是否许可? 是/否』
赫莱森向他投去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他点着头。所以赫莱森抓住他的手,按下了是。
紧接着,黑色的光爆发了。
「!?」
“悲叹的怠惰”加倍扩大了那黑色的张牙舞爪的的东西。就像是爪子变长,手指深深地插进去一般。
发射。缠绕着白光的表面的数千以上的黑色的爪子,有一瞬转向这边,不过一口气,
「挖开……!」
如同所说,挠开了长大的光炮击。
反作用力来了。就好像,就好像是被悲叹压倒一样,全身无力,强烈的震动来了。
耳边听见的声音向哭喊一般,赫莱森领悟到了自己的胸口里也有同样的声音。
那是,震动着喉头,依旧叫着,只是那支撑在背后的力量,和听见的话语是,
「唱歌吧赫莱森,唱为了通达而作的歌!!」
自己明白那是什么歌曲。所以赫莱森张开嘴,让喉咙震动,伴随着他的支持,将自己的感情流露,
「——」
向着即将到来的夜晚,唱了出来。是和父亲见面时自己向空中唱起的歌。缓缓的,但是高处赫莱森歌唱着。

通过吧 通过吧
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至往天神的 小道
无需见解 即便不能通过
也要为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奉纳双符咒的拜祭
去时宵鸣 返时惴惴
我心惴惴 可否通达——

接着,与响彻的歌声重叠,悲哀的叫喊贯穿天空。
可以称之为一瞬的时间,黑色的爪群闪电一般横扫天际,啃食着光,贯穿,
「!!」
天空中,与后仰着的飞舞的头发的喊叫声停止住得同时,白色的舰影贯穿了。
破碎。白鲸一般巨大的舰,被击打震动着,接着坠落了。
上升着的武藏,白色巨舰迎着武藏野的锐角船头,
『……!』
从下向上,折断了。
破碎的声音,冲击,还有残片,光,烟,表面天上两个巨体的轰沉。
接着从断成两半的白色巨舰中撤退的船向空中飞出,而几处负伤的武藏连头也不回的向西转头。
在那船头,是向着天空哭喊着的少女,和在她身后紧紧抱着她的少年。

向着已经接近夜色的天空两人将视线并行,赫莱森把“悲叹的怠惰”扔在地上。
身体完全沉浸在震动之中,还有那在胸中让人无所适从动摇的情感。
带着这些,转身朝下,倒向背后的少年。
服从于自己只有疑问的想法,她问道。在他的怀里一边点头,说,
「为什么……」
揪着衣襟,她无力地击打着他的胸口。吸了一口气,大张开嘴,
「感情是,如此,如此痛苦的东西啊……!」
面对叫喊,少年并没有马上回答。
在眼下,在已经拉开距离的路港那边,白舰的残骸掉落着,鸣动着。
在这震动中,和稍微能感到的风中,赫莱森感觉到他的手臂越过自己的肩膀落在后背的感觉。
轻轻地抱着自己,那告知自己的语言是,
「哭出来吧。——我就在这里,把痛苦的感情吐出来吧」
「为什么……!」
「很简单啊」
听见了。
「……取回全部的你,已经除了高兴,没有别的了。所以,——就好好享受这份痛苦吧,就咱们俩」
「——」
接着,他微微一笑。明白吗?接着说,
「我啊,已经不能哭了。所以你代替我,哭着,叫着,然后——」
紧紧抱着后背,仰起脸。
冲着自己含泪的眼角,他的唇来了。闭上眼,单眼看见,他的嘴唇将脸颊上的左右的眼泪拭去,接着就这样向下。
「——」
双唇重叠。
就这样数个呼吸之后,他慢慢将嘴唇离开。
就在这可以互相交换呼吸的距离。只拉开这么大的距离,他看着这边的眼睛,这样说。
「尝到了悲伤的味道啊,赫莱森」
「那么——」
赫莱森问道。用稍稍浮起眼泪的双瞳看着他,
「给在这里的我,其他的味道,……也会教给我么?」
说完,又一次紧紧相拥。有力的,想深陷在他的怀中一般抱紧。他低着头,点头,
「教给你啊,一起把你的感情拿回来吧。在我们俩的境界线上,一起集齐与你的全部相连的大罪吧。那么做的话,总有一天」
在那一天一定,
「——遵从所有的感情,和我一起笑出来,赫莱森」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4 11:16 编辑



最终章 『明天开始的我』

可以期待一下
明天的事吗
配点(日常)

在武藏Ariadust学院下,在可以说是缓坡的大道前,有三道人影。
是猫着腰的酒井、背着长剑的参水,以及,
「啊、那么,我走这边,还是先回去了吧?」
和有点摇摇晃晃地低着头向高尾方向走去的三要。
现在,天空中泛着白色,染上了向隐形航行转换完成的证据。虽然周围已经陷入夜色朦胧之中,道路上都亮起了路灯,但在浅草和品川,还有武藏野的方向都亮如白昼。
酒井和参水一边慢悠悠地从悔恨之道踱向舰首侧,
「浅草也好品川也好,都受损很严重啊。……武藏野也在忙着舰首的大检修呐」
「不过,这金属声听起来也如哨音般悦耳呢。那边,武藏野正在狂欢吧」
「今晚的话大家玩疯一点有什么不好。反正明天开始,——大家就都要一头扎进跟授课似的训练中了吧?对了大叔,我对真喜子学姐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稍微有点好奇呢」
「我才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呢。不过我们班上的学生到都是些大有来头的家伙」
是这样吗?酒井疑惑地歪歪头,参水把双手背在身后抱着头,
「比如说托利的家,葵家,好像原本就是负责阿利亚达斯特家的警备的家系。由这个任务的意义,松平家才将展现这个意义的葵姓下赐给了那些虽然有力量但没有姓氏的人们」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呢?」
参水向着露出一脸惊讶表情的酒井吐吐舌头,
「嘛,那都是经历不明的部分啦。——不过不管是托利也好喜美也好,两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一点呢。他们两人的双亲也是,在阿利亚达斯特的夫人死后,也一直把赫莱森当作普通的孩子养育着」
「却在途中失去了她,……回来的却是能够解决末世的自动人形了。虽然在看到那自动人形的时候,我都半信半疑的,但因为托利是笨蛋所以才确信无疑的吧,那小子」
「因为那笨蛋明明说是去告白的却做了征服世界宣言呐。那两个人还是挺像的啦」
参水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现酒井停下了脚步。
「?……学院长?这里,不是有赫莱森的石碑的——」
话说到这当口,参水才突然醒悟到,酒井忽然站住不动的理由。
地面,在阴暗的行道树间,倾倒了一块色块。反射着路灯的颜色是,
「血……?」
那是占据了人行道大约一半宽度大小的,以圆形为基础而画出的纹样,以及书写的文字。
参水在酒井的身边倒吸一口凉气,反射性地握住了长剑的剑柄。
「是,二境纹呢……」(译注:二境纹,在公主隐发生现场遗留的图纹。图案为一圆上有一横。详情请WIKI 境界线上的地平线用语列表)
「你知道吗?……我啊,就要消失了?保不齐啊。榊原云云的全都是无用功?」
「您在说什么呢。……这要在我们班上的学生之间变成话题了耶。这么一来,有必要把涅申原和浅间叫来了呢」
啊啊,就在酒井颔首的同时,忽然,一阵声响掠过天空。
那如同犬吠般高亢的响声,是响彻全舰的警报声。
就在参水猛然一惊把整把长剑连同刀鞘一起从背上举起来的时候,
『——由“武藏”通报全舰!有一艘航空战舰,正从右舷上空通过——』
话还没说完,聚光灯照亮了天空,那个到来了。
舰影。全长超过一百米的大型航空舰,贯穿了己方的隐形障壁在空中现出了身影。可以看到的是漆黑的颜色以及,
「P.A.ODA的纹章……!是织田的铁甲舰……!难道说航线重叠——」
「不。侧面的序号是1。那是P.A.ODA的五大顶之首柴田•胜家的船。才不是犯了航线重叠的失误呢。恐怕,……是打招呼吧。看清楚了真喜子」
在漆黑的行船之上。后部甲板上有一些人影。
有六道人影。每一个都是,身材体型,发型等等参差不齐的阴影,
「——他们就是,在各地因为极东侧受到压制而开始行动的P.A.ODA的五大顶」
「正确说来因为第四大顶的佐佐和前田是二人一组的,因此好像也被称为六天魔军。虽然是和原本的意思有点出入的用法。对方肯定是这意思。……就算我方使用隐形航行,P.A.ODA也能够解析出来,这就是如此表示的示威行动」
「……一个个都厉害得不像人呢。排老六的羽柴好像还有号称十本枪的年轻私军啥的」
在空中不开启照明而驶过的航空战舰,就如同在俯视着武藏一般,就连回避轨道都不走直接与武藏擦身而过了。卷起了风,在武藏的各处都点亮了灯发出了响动。但是漆黑的舰船无视了这所有行动,驶去了。
六道身影,被渐渐带远了,既没有做出行动,也没有回头看看就回到了舰内。
穿破了隐形障壁,向着武藏身后的天空,驶离了。
「————」
外面就只响起了一次声音,以浮在空中的两轮明月为背景,漆黑色的舰影消失了。隐形障壁很快就重新张设起来,天空再次染上了阴暗的白色。
松了一口气的动作和气氛,从武藏的各个角落传了出来。
接着,参水这才松开了牢牢攥紧的剑柄,望着前方,
「啊,消失了……」
原本就在眼前的血色图案,渗入了排水和净化性能卓越的树脂材料的地面中,慢慢消失了。
但是,写在地面上的文字却还能看懂。那句话,被她缓缓地,
「——Please」
念出来的那句话,是由英文写就的。
「——Please kill me all」

阴暗的天空之下。在夜晚的道路上,一道黑色制服打扮的人影,和一道青色礼服打扮的人影正在奔跑着。
奔跑着的黑色与青色中,黑色的一方忽然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人影的视线停留在了远方的,微微提升了点高度的品川上举办的庆典的灯光之上。
「就算主宾不在,P.A.ODA的主力来示威了都还要把庆典继续下去,这是因为武藏上的人民喜欢节庆呢还是只是因为脑袋秀逗了呢。弥托黛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从刚才开始就老是在发牢骚呢,正纯。庆典都是四郎次郎和海蒂他们一手包办的,就让“武藏”她们分析P.A.ODA的航线去吧。P.A.ODA也是,说不定只是过来祝贺我们胜利的呢。现场气氛可是很重要的」
是这样吗,正纯喃喃道。
「不过嘛,我们这是替去了“青雷亭”而联络不上的葵他们传达命令去的而已」
但是,她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自己的腰部,捏了捏,
「下面,……穿着女孩子式样的有点担心呐」
因为自己是女性这点已经尽人皆知了,大伙儿也都承认了,如果再穿着男生的制服的话说不定又会被大家想歪掉,所以正纯换上了女生制服。但那个,
……是班上的女孩子们,在庆功宴高潮的时候自说自话HIGH起来准备好的呢……。
不过,穿上女生制服的话胸部太显眼了。而那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实在是压力还很大。
因此,正纯采取了折衷的选择,穿上了男生制服的上衣挡住了胸部。
还有,因为裙子也微妙地会缠在脚上所以脱掉了。但是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内衬的茶色又会把腿部线条衬托得太明显了,所以在穿上了内衬之后还要穿上binder pocket。
渐渐习惯就好了吧,正纯心想。
……不过,既然是女生制服的话,应该也不会被突然拉下来了吧。
正纯一边这么想着,因为不习惯而心中怀着担忧地走在道路上,一旁的弥托黛拉露出了苦笑。但是正纯却想着这苦笑帮上大忙了,向前走着。弥托黛拉忽然问道,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诶?啊啊,武藏已经向西移动了,以后就会一直向西吧。因为在清拥有港口的三征葡萄牙被三征西班牙吞并了,所以往东走的话就到处都是敌人呐。
因为担忧就算采取隐形航行也会被发现,所以不能向东走,不能去弥托黛拉你的原领地和江户。如果北上的话就要通过P.A.ODA,但是在想要穿过正在与圣联抗争着的P.A.ODA的话,在现在的阶段根本是不可能的。武藏的航线是向西,……通过圣联影响薄弱的四国离开的吧?」
「那个,……我是在,询问你个人的情况哟?」
诶?在发出有点诧异的声音的正纯身边,弥托黛拉微微一笑。
「这个话题今后再拿出来讨论吧。——还有刚才你说的话也挺让我感兴趣的。向西行的话没,接下来我们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啊、啊啊。我们要去的是英国。——从九州穿过下关眼皮底下那一段路有点吓人呢」
正纯顿了顿,向着有点困扰地呢喃着「是英国吗」的弥托黛拉点点头,
「英国没有支配极东的土地,使用的是从重奏神州带来的浮游岛。因此在重奏统合争乱中,英国并未要求得到土地,成为了极东与各国之间的中间人。
那座浮游岛的运营也好,各种技术的提供也好都是出云产业座进行的,但武藏是出云和三河亲手打造的。现在为了将来,我们要去和英国取得联络,并前往出云进行武藏的大修等等。
再加上从英国走的话去M.H.R.R.也近,虽然为时尚早不过靠近点威斯特法伦也好」
这时不久之前,和涅申原还有四郎次郎,以及义直等人讨论的结果。因为现状是武藏几乎处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因此有必要前往出云,备齐“防卫用”的装备。
……不过,希望尽可能不要出什么岔子就是了。
「我真的还是,没有成熟呐。……通过今天这件事我明白了许多」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的。……不过,你也想了很多呢」
如此说完的弥托黛拉放慢了速度。正纯想着,这里离面包店还有点距离,怎么就停了下来,但是,
「啊」
轻吟一声,正纯也放慢了奔跑速度。
只见就在眼前,在“青雷亭”前的道路上,有人们铺着草席坐在上面。而且还是,多达数十人的,大家都是与今天的抗争相关的人物,
「干嘛啊干嘛啊你们,在这种地方准备了这么多大盘子……,啊,连酒都有!」
正纯扬声一问,众人都回过了头,在嘴前竖起了食指。代表大家的点藏凑了过来,
「请安静是也。——一件件事都要啰嗦的话,会变得神志不清的是也」
「别说傻话。我们因为联系不上你们才来看看的,原来你们在这里大吃大喝啊」
就在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端着盛有料理的大盘的女店主从店里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用来倒苹果酒的酒杯,
「这谁要啊—?」
「那个,店主,……虽然大家算是元服(18岁)了,不过应该说还未满二十岁」
正纯说到这里,喝得霞飞霜颊的喜美从一边闪了出来。她拍了拍正纯的肩膀,手指按在自己的脸上,
「库库库可爱的画布,下次帮你化妆哟?做好觉悟了吗?」
……这女的……。
不过嘛,这也算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吧,正纯这样想着。不管是谁也好,自己也好,认识的大伙儿也好,现在,在那里抱着被一分为二的酒瓶呼呼大睡的二代也好,躺平了抱在一起睡觉的成濑和奈特也好,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无可改变的那一个坑吧。
「哦呀哦呀,稔侍君!你喝醉了吗都变成红色的了!」
『呼,喝不了赏月酒实在遗憾……!』
「今晚是红酒咖喱NE—」
不用睬那些货。
这时,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喜美,又把手伸向了女店主手里端着的盘子。女店主马上
「啊」了一声,
「你啊,平常不是老在嚷嚷胖了胖了的吗?」
「今晚是庆功,再说了今天我做了很多运动所以没关系的啦,——妈妈」
喜美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表明亲属关系的那句话,正纯花了一瞬间考虑那是什么意思,
「……母女!」
听正纯这么问道,那对母女转过头来。母亲「啊啊」地承认了,笑着说,
「啊啊,正纯小姐。——对我们家孩子总是那么高评价真是谢谢了哈?」
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正纯就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站在正纯身边的弥托黛拉那手肘顶了顶她的侧腹。什么事啊,正纯用视线朝向她,
「真是没有成熟呢」
「又被你提示了一下事实我也不会消沉的。——话说回来,葵和赫莱森人呢?」
尤其是赫莱森。之前,在庆典的时候,听她说想要读书。而且那还不是历史书或者是研究所里的那种东西,
……是能逗人笑,惹人哭,让人生气的书。
总而言之,虽然正纯也有与嫉妒或是悲伤的感情有关系的书,
……就只有那种高潮台词是“你这偷腥猫……!”的书耶。
虽然赫莱森很容易受到书本的影响,但这应该不要紧吧。
……为什么,明明持有嫉妒的大罪武装,却没有嫉妒的感情?
就算是自己,还有其她的女孩子和托利说话,她好像也没有任何感觉。因为知道了这一件事,所以就在刚才所有妹子们在一起让托利正座「听好了,虽然我想赫莱森是不会向你抱怨的,但是在这一点上,你自己非要正经点不行。不能冷不丁地做出什么奇怪举动,也不能不明意义地向着女孩子发挥勇气,绝对不能」什么的朝他所教。
「不过赫莱森她——」
『嘘— 正纯 安静』
在店铺的入口,从放在敞开的门背后的水桶中,黑藻之兽看着这边。
抱歉,正纯道歉着往店里一看,果然,两人都在店里。
但是,并排坐在中央的桌前的两人,互相的肩膀靠在了一起。那是,
「睡着了呢……」
「总觉得,真想摸摸她的大腿呢」
路过的众人果然也看着他们,耸耸肩。
但,忽然,正纯听到了如同鼻子哼出的小曲儿般的歌声。那是从睡着的赫莱森口中流淌而出,缓缓渗入夜晚空气中的直达道歌。

通过吧 通过吧
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至往天神的 小道
无需见解 即便不能通过
也要为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奉纳双符咒的拜祭
去时宵鸣 返时惴惴
我心惴惴 可否通达—

路过的众人听到了这歌声的时候,都像是沉浸在其中了一般。
这时,正纯忽然这么想。
……这时赫莱森的灵魂记住的歌,吗。
听起来有点像摇篮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是听母亲唱过的歌呢。
不知道。而在正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歌声结束了,众人叹了口气。
在同样的时机,正纯也叹了口气。她从偷瞄着店内情况的姿势向后退了一步。
道路。站在道路中央,抬头看到的天空只有一片白色的阴暗。但是,正纯伸了个懒腰。
「全都从明天开始,吗」
明天早晨,托利回来到这里,让我看到一个有点不同的光景吧。
听说,明天赫莱森会为托利做早餐。
会怎么样呢,一直在说「做得不是很完美」的理想放得很高的她,到底能将感情和味觉联动到什么地步呢。要是别走味就好了啊。
「啊啊,不过,……这回是,两个人一起吃」
不单单是两人中的一人,而是两个人一起。如果难吃的话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状况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是,自己不论如何也不想改变。
不成熟,为了攒学费而去小等部当讲师也和至今为止同样的吧。
但是,正纯伸完了懒腰,放松了身体。她也加入到众人之中,把手伸向了盘子中的料理,放进口中嚼着品尝味道,这么说道。
「明天,——要尽可能别迟到才好呐」

——咦?这怀念的味道怎么回事。


后记

就这样1下就完结了。
首先就是以这样的感觉开始了的状态。总之,开始写这个系列是想着,一边像从前一样不忘记自己开始的想法,一边做着干了十年以上这个职业才能做出来的事。
作为目标,这次的作品「想写出像最终话一般的第一话」,想着今后也能以这种形式构成系列。如果能得到您的支持,并能继续为您带来欢乐的话将不胜荣幸。
接下来闲聊。
「学生时代做过什么胡来的事吗?」
『虽说不上胡来,中学三年级上美术课时要画个CD袋,就是这样。是临摹课的一部分。——接着,我把这件事忘得精精光,当天就忘了把CD带去了』
「从哪张嘴里说出“也并不是胡来”这种话啊。你当时不是在美术部吗」
『不是,于是我随便接走了一张放在美术准备室里的CD却正好抽到松崎茂的了。接着,想要在上面写点什么的时候,调不出一直以来的肉色』
「要是谷村新司的话就轻松了」
『啊啊,没办法只能重新调色,那个肉色在英语中不是叫flesh吗?我想着颜料保存瓶商标上的男人的肤色的话就写上“男flesh”,药物的话就写上“兴奋flesh”』
「弄个肉色别搞的跟案件一样」
『嘛啊以这种规则,那时在颜料保存瓶上把写有“松崎茂flesh”的不干胶贴了上去』
「的确一直都是flesh啊」
『啊啊。虽然做完了,把颜料保存瓶放在美术准备室里,但不管是谁都会打来看看我的“松崎茂flesh”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想确认一下。到了下周上课时打开一看都像干巴巴的皮肤一样了。来回弄了重新涂了三次呢』
「怎么着都行,这个话题,对现在的中高中生到底能管用么」
就是这样感想之一。感觉到这次大家都辛苦了。
「从现在开始最累的会是谁啊」
就这样。啊。BGM是yuki的「Joy」。我觉得主要的两人这种表现感觉正正好。
那么,下次是准备和三征西班牙开战的英国。稍等就好—。

平成二十年 八月 本该下雨却是超级大晴天的大清早


川上稔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10-1 11:45 编辑


翻译感言:

监督(chenyongsquall)

大家好,我是吐槽的Archer,继钝器第一卷上之后后和大家见面了。唉呀……700多页27万多字的钝器能够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搞定,想想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呢……在这里我要向所有帮助过我的翻译、润色、修图们表示最诚挚的谢意,并且向我可怜的小肝表示最为深切的歉意……一个月以来苦了你了……话不多说,休整一阵子之后再战钝器第二卷上,故事的舞台是英国,某个不大起眼的角色迎来了春天!?到时候也请多多支持了!

P.S.1:我很荣幸能在动画版播出之前完成剧透!
P.S.2:钝器第二卷下将是900+页……蛋疼了……

野生翻译(sukisuki7979)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翻译这么长的东西,能够办得到连我自己都很意外,或许受到是书中的每个人物勇往直前的气氛感染,让我翻起来更有动力。而且只看一上却没有看完一下的话真的很可惜。如果透过中译版能让更多人喜欢上这部作品,我觉得就是最值得的事了。

监督语:这位是来自宝岛台湾的野生翻译,本次活动中出力第二大的功臣。谢谢你也为我纠正了许多翻译上的错误!

日翻组半新人(tianzhaodashen)

坑爹啊,命途多舛。
我错误地把最终章翻译了,结果还得重新翻译第四十三章,压力大啊。
这几天刚参加修曼人才的面试,结果日本HR跟我说还是回老家比较好,压力大啊。
今天早上刚回家。打开箱子时发现,电脑电源落在了一千二百公里之外,压力大啊。
川上捻这货真不知是该说他文笔好还是孬,不说人话,而且除了但是就是不过,压力大啊,脑子里现在没有别的转折辞了。
总之联翻完成。可喜可贺。大家辛苦啦。

监督语:这一位是加入日翻组没多久的大四学生,没看过第一卷上就拜托你翻译第一卷下辛苦你了……希望能好找到好工作!

日翻组全新人(星仪长)

大家好,我是星仪长,是个不太新的新人。刚进轻国就接到了第一次联翻,这是第一次翻境界,而且还是完全的战斗戏OTL,那么多的第一次对我来说也算是比较有纪念意义了吧…境界真是部巨著啊,翻得时候多亏有红A和诸位前辈的翻译成果,我才能借鉴到这么多的专有名词,以及在翻译过程中逐渐了解到这部小说的各种背景设定,请在此受小女一拜m(_ _)m 所以诸多渣翻之处也请各位校对的大人们多包涵了…翻译虽然比想象中的辛苦,但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作品的确有种成就感的,嘛,总之以后也会坚持翻出更好的作品的。最后为小女最近在翻的《我与她的战争游戏》打个小广告,虽然第一卷完成之时还暂时不能确定,但到时还请民那多多支持。以上~

监督语:日翻组新收的小妹妹,翻得不错哟,《我与她的战争游戏》也请多多努力。另外:《我与她的战争游戏》是月巴推荐她翻译的,原因是插画碉堡了!

字幕组来的帮手(明天的记忆)

自作自受(原话)

监督语:字幕组拉来的帮手,第一次翻译小说。除了慢了点之外就没啥问题了。请各位多多支持他翻译的《花开伊吕波》!




下部分从来都是比上部分长的……刷新电击文库长度记录的也是第二卷的下。




Asakuraki回老家下落不明了……我联系不上……


出现过一次,说是会在八月份出现。本来也说好要参加联翻的。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1-8-3 19:08 编辑




我也错了,9月10号第四卷上10月份第四卷中,夏娜是和中一起出……



短短的第21章搞定,七夕乞巧节快乐!


8.10第22章更新,目前还处于铺垫阶段。


作为开学礼物,待会儿还会放出一章。点击有木有啊有木有!?




还差五章就能全部搞定了,目前分给3个人做,估计十一黄金周可以全部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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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咖啡x走糖 皇帝
终于把上下卷都看完了,剧情还真不错,男主莫名的燃,期待后面的表现

11 年前 0 回復

枫叶Story 侯爵
看完了小说终于知道动画的不明觉厉是怎么回事了

11 年前 0 回復

abbcd3 子爵
剛剛看完動畫便上來找這套輕小說了
感謝樓主分享和大家的翻譯~~

11 年前 0 回復

咖啡x走糖 皇帝
因為動畫的關係在把上下從看了一遍,不少人的戲分變成光

11 年前 0 回復

hangch 公爵
感谢各位翻译大人

11 年前 0 回復

daniel9594 騎士
謝謝大大分享~~~~~~~~~

11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多谢翻译大神,这么厚的书真心辛苦了

11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 打者 发表于 2012-10-13 18:5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好長的一篇輕小說!! 可能史上最厚的了.. '


最厚好像不是一卷下,二卷下更厚一些吧……多谢翻译大神来翻译这个……期待后续呀

11 年前 0 回復

打者 侯爵
好長的一篇輕小說!! 可能史上最厚的了..

11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真心期待台湾角川出版这部书啊,多谢翻译组了

11 年前 0 回復

akatsuki_asuka 公爵
着怀念的味道 呵呵 话说TV版的还原度还是不错的

11 年前 0 回復

cat390227 侯爵
再次来重温第一卷。话说里面的设定起码看3次才懂。……

12 年前 0 回復

KINGDOM_HEARTS 騎士
终于看完了,这也太多了,而且下本更多。。。哎伤不起啊

12 年前 0 回復

Gnosis 伯爵
本帖最后由 Gnosis 于 2012-4-20 17:03 编辑


看完第二卷,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作者阐述了一种平时几乎看不到的战争,
不再是只是单纯的战斗,而是集合了政治,经济,和军事等各个方面的战斗。

从开头开始就已经开始燃起来了,虽然男主很笨但是有时可以感受到男主有一种非同一般的气概。

中段部分的会议实在是很精彩,特别是与教皇总长的辩论赛,第一次见到着重写这个的书。

到了战争开始故事依旧是严肃与欢乐并存,最后男主劝说赫莱森的时候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让读者的思绪也很彻底的融进了故事当中。

看完第一卷认为境界线上的地平线真是一本好书,感谢翻译。

12 年前 0 回復

921592840 騎士
弱弱的问一句:这第二卷什么时候翻译!

12 年前 0 回復

freelostman 騎士
一个周末一口气读完第一卷,是实在是拜谢楼主翻译这样的巨作……拜谢^27.....

12 年前 0 回復

acj776 平民
支持下,期待后面内容。

12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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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yongsquall 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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