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TIGER X DRAGON! 5卷 とらドラ!5卷 竹宫ゆゆこ著 3月1日翻译完毕 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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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那么结果,今年也只能举办一天而已,这样被否决了吗?会长还有各位……”。
“并不是单方面地否决了。教职员之前的正当取舍来的,并认为这样有利才作出决定的。预算几乎是往常的一倍,而且也受着各种条件的限制。放弃举办两天也是有着相对的价值的。”
“但是,现今文化祭还只举办一天……还真是讨厌的传统呢,而且。造成气氛不足,我认为绝对是那个的错了。虽说是公立学校也太那个了。”
“没办法啊。既然成了事实的话就换个方法,让仅只有一天的文化祭,全力地让文化祭变得有声有色吧。对我来说怎说也好,这是最后以及最大的学校行事啊。”
“那个演说还真棒。‘每年每年都让学生会继承那个毫无生气的失败遗产!虽然可以让其自生自灭,那倒不如让我来创造辉煌!’——是这样的吧?就连三年级的执行委员长也感动了呢,全场拍掌哦。”
“要感动还为时尚早呢。今年的文化祭可是会盛况异常的哦。不,是我将会让它盛况异常。既然这么自信地说了的话,就让他们看看我的认真。你们,全员可要跟着我啊!”
“嘛,跟是会跟着你了,不过……啊,就如辅助支持的?狩野商店般呢。”
“能利用的东西就连自己亲属都要利用。唔,喂,你这家伙竟然在那里独吃薯片!”
“会长你也不是自己独吃了全部鸡块嘛。喂住手啊,别加茄酱上去啊。这个年龄口味怎么还像小孩一般的啊。”
“我也还只是十八岁的孩子了!交给我!快交给我!”
“哇快住手快住手,别吵架啊——!”
“住手吗,那可不行了,那种吃法对薯片来说是不幸了,前辈接住,请好好守护啊。”
“呀啊啊——!别用那满是油腻的手碰我的眼镜啊!”

——这是某个星期五,放学后的某快餐店里。
某高中的学生会成员?总共六人,沐浴在众多视线之中准备着某行事的执行计划,但在场并没有人知道。

1
以学号顺序临时结成的五人团队,在狭窄的体育馆的球场中进行着分男女的篮球的教学。
这是一节刚吃饭午饭后的体育课,身穿运动服的高中生们没有干劲之余动作也迟缓。
“女生,还真相当没劲呢。”
“我也没劲呢,虽然是男生……啊,内裤的线……”。
“谁啊谁啊。哪里?”
弹地的篮球发出的声音,以及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就像延长了一般无差别地反响着。
而在一旁看着打篮球的女生的散漫地躺着的男生群,就像被饲养的乳牛一般。就如好事是不会被责备一般像假日的父亲一样并排着旁边,软弱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非常友好地连在一起幸福参半地眺望着被运动服包围着的女生的屁股。
在那群体中的一角,仅有着一对两眼发出着异样的锐利的目光。
“……大河的运动服的下摆,还真宽松呢……”。
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一般隐藏在羊群中,像是狙击敌人的性命一般的牧场杀手——啊不对,高须龙儿是跟大家一样懒洋洋的。
这跟本人的意志完全没有关系的眼光,在比赛开始后就转移到了别的猎物上了。
总计十人的少女的里面,一如既往活力充沛的跑动着的,眺望着那个为了不然头发乱飘而扎起来追着篮球的体育会系少女?节枝实乃梨。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龙儿喜欢她。
就如磁力相互吸引一般,龙儿的视线直线地看着那个笑容。但是,只要视线一瞬间相交的话就会立刻撇开,钉附在别处。为什么?因为性格就是对“这种地方”相当在意。
“呵呵,不愧是高须,所看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下摆啊,哼哼。”
不知是谁用手肘亲密地在背中撞了几下。
“掌中老虎的脚踝……那也是不错呢。真不错的兴趣,真行你这个变态。”
然后又有另一人的手指搔了下侧腹。但是。
“不是了,不是脚踝了,下摆。哦,飘起来了呢……”。
评定为危险的三角眼,在某女子的脚边象是聚焦一般集中了起来,贪婪地视线就如电波一般像是要将下摆烧掉一般一直地盯着。……实际眼睛自然不会放出电波。只是,打算这个周末对衣服进行修补,这样的善意而已。
而运动衫的主人?掌中老虎逢坂大河,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视线。毫无干劲地适当地跟着大家走动而已,跑到篮底下面形式上举着两手做着防御,但是结果由于过矮的身高完全做不出任何妨碍动作,而从头上飞过的球划出了一个弧线轻易地进篮了。好!般将手腕微举的是,长栗色头发扎在一边露着雪白的脖子的是木原麻耶。顺着她向上跳起的拍子,一瞬间能够窥视到她的颈背已经胸部,男生群也发出了好,这样的小小的喃喃声。
“啊——!大河——,你——!”
“可不是我的错了——!”
说着,追上了仅此一人认真地打篮球并带着篮球的实乃梨。作为队友的大河也像是被激励了一般。在那身上流动着的体育会系?燃烧的热血,并不受到这懒散的午后体育课的影响,让旁人也受到了她的干劲鼓舞。
“从刚才开始就只是我在拿分而已嘛——!大河你也拿出一点干劲的话,可是会打得超好的!刚才给去掉的分数,现在拿回来——!”
“明白啦明白啦……”。
篮球从实乃梨手上快速传递到了大河手中,大河总之先拍打着篮球。虽然仍看不到什么干劲的样子,但却以高速的步调换手避开对方抢夺,篮球就象被那细小的手吸附着一般。
噢噢——,低沉的感叹,在懒洋洋躺在一边观战的男生群中交叉响起。
“不愧是掌中老虎,运动神经超群。强得一塌糊涂啊。”
“说来,屁股也摇动得不错——”。
摇啊摇啊,这样高涨的气氛中,只有龙儿一人,焦虑着大河会因那下摆而摔倒。而且,同时也注意着实乃梨做着可爱的事情。拍着手要求大河回传,并说着“干得好干得好大河,就是那样!”——毕竟龙儿那凶眼所隐藏的秘密想法的热情目光,发出极度危险的闪光。频繁地左右移动着。
最终大河被三人包围,正确的传球也只能有弹地方式。
“嘿笨蛋吉——!”
“哎~?”
篮球传到了川岛亚美上,这个独特的呢称只有大河才会这样称呼的。
“噢噢!小亚美啊小亚美啊!”
“可爱的天使!华丽的恶魔啊!”
“小亚美的射球姿态也很可爱啊华丽啊Q——!”
躺倒着笨蛋们也兴奋起来,拍起手掌,期待着炫目耀眼的美少女的活跃而燃烧起来。毕竟这也怪不了他们,亚美作为高中生之外还是职业模特儿,比谁也更白的面庞中,瞳孔如宝石般镶嵌在上面闪闪发光。且不说那个穿运动衫站着的姿势,那个身高那身影就如深邃的森林里面突然出现的妖精般的美丽。
也就是说她是无论谁也认同的超级美人。就连理解她性格上是非常有缺陷的龙儿,也被那纤细的身体吸引了视线。
“不干了不干了,指甲长所以我才不碰篮球的,现给你弄折了~。”
突然,亚美身体弯了起来,用那樱桃色的嘴唇撅嘴撒娇般哭着说道。然后左手贴着脸蛋,右手就象丢垃圾一般将篮球丢回了大河那边,但大河错过了接球的机会球正中脑袋,然后就弹到对手的手里。
紧接着,对着因脑袋被球打中而发出嗯的一声的大河说道出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抱歉~!啊,怎么了啊逢坂同学,难道刚才的冲击导致给打扁了!?惨——了,怎感觉像个小孩一般啊——啊,原本就是这样的吧!才?怪?呢!说笑说笑——!”
“啊——!在做什么啊,亚美你这个笨蛋——!”
“但是实乃梨,放弃的话这场比赛就结束了嘛。”
“你在说什么啊!快上,拿分!”
在追上去的时候,跟实乃梨谈笑之间突然颈部像是被瘙痒一般。亚美“呀”的一声,然后在缓缓弯下身体来的亚美的喉咙边一个声音接着说道。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啊虫渣!笨蛋吉你这个笨蛋!大笨蛋!大白痴!天生恶质吉娃娃!腹黑!人格破绽者!特级好色!取你狗命!”
“恶魔……外道!”
大河的攻击就像要讲地狱也要挖穿一般对亚美进行毫无留情的打击。而大概口才没经锻炼吧。亚美也只能卑躬屈膝了。
“哎实乃梨,传来这边这边!”
大河在接到从旁边传球而来的实乃梨的篮球的那瞬间紧接着就。
“嘿笨蛋吉再传一次!”
对准了吃了黄连般的亚美的头顶将球直丢出去。球以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砸在还没反应过来的亚美的头顶上并再次传到了对手的手中。
“大河——!?你在做什么啊——!不高兴吗!?”
“不是了实乃梨,这次是笨蛋吉的错了。”
“恶魔……。……讨厌了,逢坂同学~,你真是的~……”。
到此为止,总算重塑起来的亚美的天使般的面孔,虽然还是那么“嫣然……一笑”但已经看不到虚伪或是清纯的笑容了。那样阴森的笑容,就连大河也感到不安地离开了一定距离。但亚美却保持着这样的笑容,不断地接近过去。
但是这么恐怖的情景,对于远处眺望着的男生来说,就如进入盛夏干旱时期的及时雨一般让其浮想联编。
“真~可爱的笑容呢~,小亚美果然是天使啊……”。
“喂——喂——,掌中老虎被骑住了呢……”。
“小亚美顺其自然地骑在了老虎上面呢,真好呢,我也想给她骑呢~……”。
“骑马啊,那里肯定非常舒服呢……”。
“堕天使的姿态啊……”。
仅龙儿一人,明白到血流成河的斗争将要开始了。亚美的长长的手腕勒住了大河的喉咙,而大河的细小的手中从下面向亚美的眼睛攻击过去。二人的呻吟声响彻了体育馆中,已经不再是女子的篮球比赛,而是二人在相互扭斗的大骚动了。这样的一幅地狱绘图背景。
“……呐,大家,是喜欢小亚美的吧?认为相当可爱的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突然提高声音的是,春田。名为暑假限定的特金毛(评价最差),头发前端部分颜色不一样叫人郁闷的长发,并常跟坐在旁边样子严肃的龙儿拉肩搭脖。凯旋般,这样将手举起的同时,亚美也连人带外套被弄到要被做什么的样子,呀呀呀,临终的惨叫。但这惨叫是来自这边的。
春田遭到了集团性的戳手指之刑。
“什么态度,春田你少臭美了。”
“别说那么低级的话,妨碍我跟小亚美的甜蜜时间了。”
但是春田边手压着这变成红色的额头,仍然不放弃自己的谜之主张地边继续说道。
“疼~……但是啊,我有说错吗?大家不觉得小亚美,超可爱吗?”
“当然小亚美自然可爱了。”
“但是由春田你说出来的话就令人可气。别不知廉耻地叫我的小亚美的名字。小亚美的可爱自然是班中第一了,不对,是这附近第一了。”
“啊,是这样的吗?那样的话我就是掌中老虎派呢,那如疾风一般叫人受不住呢。”
“哎~,那样的话我认为香椎好呢~。看上去非常文静的样子呢,就连我也能够非常柔顺地对待吧。”
“那样说的话,木原不也超好吗。……听说,她连男女交往的经验都没有的呢。”
骗人吧,真的?意想不到啊?在这么活跃气氛的包围中,龙儿强烈地,并一个人想到。我觉得节枝好呢。而看着大河和亚美互相扭斗的勇姿,以及对她们看个一览无为的劝架的那个面孔“看……这不觉得恐怖吗?”
像这样各色各样桃色的妄想集中在脑里一般。
“那?么?各?位。呃~,LADYS,AND,GENTELMAN。”
春田更甚地带意图地向全员撇了一眼。自然这里没有小姐,绅士嘛也说不上有,但这些无需在意。
“各位,各位不想看看心中所想的女子,‘平日看不到的可爱’的吗?例如,女仆,哇!自然想看了,这是真的吗之类!呐,高须也,别呆在一边啊!”
脸庞上感觉到友人的苦闷呼吸,龙儿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盯着那面孔。
“……春田,你没生病吧?还是你暑假时候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变成这样?奇怪的药,奇怪的树根,宗教……喂,难道还你怨恨我丢下你自己去了川岛同学的别墅……”
“自然怨恨着你了!但这是别个问题,我现在是认真说的!……哎,怎么没人出声啊。大家有认真听我说话吗。下次的班会,班任不是说过文化祭的班级展示内容要在那时提出的嘛?我我,我啊。可是执行委员了。”
“是这样吗……?”
“不清楚……”。
“……咦?也就是说。”
啊真是的!不管那些反应迟钝的家伙,被大家围在了正中间春田发出了“围上来围上来”的信号并窃窃细语起来。
“……所以说,在文化祭上,例如在班上提出搞女仆茶餐厅,也就自然能够女生她们穿女仆装的姿态了。只要我们男生全员团结起来,就能以过半数票少数服从多数。女生的意见就可有可无了。……不错吧?”
噢噢……这样的欢呼声,在充满汗臭的体育馆的一角卷起来了。
“春田竟然提出这么计划性的东西。”
“生存了十七年,脑部终于充电了吗?”
“父母也一定会以此为骄傲的。”
“嘿嘿嘿,随便你们怎么说了。那么,大家觉得可行不?搞女仆茶餐厅的意见统一完了,那么这样就决定——。”
“稍等一下!”
在春田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脸孔,那是黑边眼镜的盟友?能登。
“我虽没有自乱阵脚的打算,不过比起女仆,我绝对推崇中式了!……想象一下吧,木原的唐装了……可是相当有数质了,像这样,跟身体的线条配合的好,大腿也能撇得清楚。饮茶跟养眼萌~,想象一下吧!”
啊啊……全员的眼球的移向了上方,那还真是大大的萌啊,都不断点头。龙儿也觉得萌啊萌啊,虽然并不亲近,但想到穿着华丽服装的同级生发出“啊~哈”的姿态眼睛不禁闪出钝光。但,好像立刻察觉到般恢复了平静。
“……不,请等一下大家……”。
像是将周围活跃起来的妄想给切断一般,发出了苦闷的声音。
“什么啊高须,别在大家高兴的时候用那眼睛看大家好不。”
“是不是要发泄欲望啊,真讨厌。”
误解啊。并不是如饥似渴地去眺望男生。只有若有所思而已。
无论是木原的唐装也好。香椎也好。当然亚美的也好,实乃梨的更是一流。健康又性感的少女无论怎样都美丽。
但是,那家伙——大河,穿唐装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呢。
会陷入过于平坦的身体跟裙子相衬而尽露人前,肯定那家伙会集体闹别扭,饭菜肯定会啃在喉上不上不下的。
之后的麻烦上身的肯定是自己。肯定很啰嗦地要求,做豆类制品啊,胸垫之类的。而且做的人全部是自己。比起唐式,要选择更适合大河的,而且,自己也不会惹上麻烦的……每没错了。
“……萝莉系,如何?那个,轻飘飘的,不好吗?”
突然——!于这样的一个好时机那,在背后的大河的视线之外停止了骚动。围在一起的男生们突然一起沉默。惨了,是想得太过疯狂了吗,不禁吞了一口水的时候。
“高须……你,难道是天才啊!?”
“这个……赞成啊……萝莉!没异议,萝莉啊!我所追求的就是那个了!”
啪啪啪……无法抑制的拍手在圈中响起,而唯一苦恼着的就只有春田了。
“等一下等一下,在这种时间不统一意见是不可以的了,请不要做过多的发言啊,我可是接受不来的了……那个,最初所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脑的容量不足的关系吧,大家都抱着同情的视线看着班中唯一的笨蛋。这时,真正的天才出现了。
“——搞COSPLAY茶餐厅的话,一切不就解决了不是吗?”
男生一齐转头,映入视线的人是,正用中指推了推银边眼镜的优等生?北村祐作的身姿。那在第二学期前所展的整齐的前发就有如老鹰般的敏锐。不做任何动作都已经能量全开了。要说个为什么的话,就是饱尝社团活动加夏天的旅行,而得回来的战绩。
“是……是它了!就这样办!办COSPLAY茶餐厅什么也萌啊!果然不愧是北村,高人高手段。”
春田亲热地搂住北村的肩膀。北村也顺从地,跟春田肩并肩。众人都一边称赞北村的脑袋好,边抚摸着北村的头发,意外地跟手腕相撞。作为亲友的龙儿也混在大家中,在北村的庇护下受到爱和尊敬,并得意地在脑部描绘出梦般的描绘。当然实乃梨无论是女仆装,唐装,萝莉装——无论穿哪种的实乃梨向龙儿浅笑一下,说道“这个合适吗?”这样难为情地做着的话。然后接着说道非常合适。相当衬。有如天仙下凡一般。
但是,在想那样活跃起来的男子圈中。
“……那么就按计划……!”
仅此一人,被围在最中心的北村,俯下身体,发出了他人无法看到的阴笑。当然也没任何人察觉。哼哼哼,这样无声却有意的笑声从腹中传出来。
“之后就只需以静制动就可以了……”
“有了!”
“疼!”
这个头,以及隔壁的头,后面的头,接着龙儿的头,一个接一个地被敲打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女子篮球比赛结束,体育老师那气歪了的黑面神脸孔叫人不安地站着,并对着不知多少次召集都不理不睬的男生们的头用点名册敲打下去。
“……你们这些家伙,灌你们喝蛋白质。让你们的蛋白质也活跃起来怎样!”

“龙儿!这个,这里!被笨蛋吉弄破了!”
“哦……”。
走出更衣室正通过走廊时候的龙儿,到三途川走了一回。穿着运动衫的大河,以全胜体重跳上并绞住了龙儿的颈部。可恶,在摇溢倒下之时所想到的是,可以的话真相躲在一边趁大河不注意的时候向她踢上一脚,不可能嘛。
“看啊这里,破了呢!被笨蛋吉弄破的!”
大概纤维被弄破了吧,惨不忍睹的运动衫下摆垂下来覆盖着脚踝。而为了让龙儿看清,华丽地踢了一脚并保持那个姿势单脚站着,龙儿也自然地抓住了大河的脚踝。
“唔,这可真惨……大概需要在里面加块布垫底来缝补……垫底的布啊……伸缩性也是一个问题呢……只能从太子的衬衫那里裁剪一块出来呢……”。
想起母亲的浅茶色的内衣后,但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但只在一裤脚的下摆缝上布……这样就相当不和谐的印象出现了。而一气将两脚的都缝上的话,但也造成了制服不可逆的改变。而且还是体育时候的制服。唔唔,不知不觉间愁眉深锁起来。其正对面,脚踝被龙儿抓住了的大河“郁闷的!郁闷的!”平衡瓦解掉,像是溺水的家伙不断啪嗒啪嗒地打着水,但龙儿没注意到。充塞脑袋里面的是裁缝刀和针线箱,运动衫跟衬衫的交错乱舞中。这是龙儿的世界。只要踏触到这世界里面的话,龙儿会在突然间转变成家庭主妇。
“等一下啊~,请不要到处散布谣言好不?自己踩破的就嫁祸于人,那个是你自己踩破的吧~。呐~,高须同学也见到的吧,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呢~”。
亚美特意靠近过来答应道,咕噜,并发出泪汪汪的眼神,龙儿对着眼前那个撒娇般的眼神大气也不管喘一下。啪的一下,龙儿总算恢复自我。亚美可爱的微笑在那瞬间消失,三角眼的视线也转移到了运动衫的腰部。
“呀啊,真是危险啊,还以为又要跌倒了!”
在空中抓来抓去的大河的手,究竟是故意还是偶然呢。
“哦!?”
刚才抓住的数分,被直撤了下来。
在发不出声音来的龙儿眼前,周围走动着看着的男子之间,亚美的腰部周围的雪白肌肤如闪光一般眩目映入眼中。像是失去呼吸一般呆呆地看着呼的一声并擦掉额头冷汗的大河。
从亚美口中,终于发出了迟了数秒的如火山口熔岩喷发般的悲鸣。
“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哇,真嘈。”
数名男子瞬间合掌,不得不膜拜大河的耳朵的吹毛求疵。而看到那样样子,亚美的既愤怒又害羞地将脸涨个通红。
“你?你?你?你,干什么了!?报复吗!?”
“……哼,这个样。笨蛋吉,照照镜子吧。本性露出来了。”
大河用手指指着亚美并浮现出了嘲笑的微笑,亚美“嗯!”的一下说不出话来。接着太阳穴上青根毕露,一瞬间用力地“……哼!”了一下。
再接着的瞬间。
“……哼……哼哼哼哼哼哼!”
在亚美的面上,再次浮现天使般的笑容!那个样子就宛如,凹掉的铁板从里面将其修补一般。看到这么变幻无常的本体,简直就有如表演艺能一般专业了。龙儿边想着边投向了尊敬的目光。
“总之,就是这样。带回去,下周之前给我缝补好。”
大河哼的一声,出言不逊地无意义地了不起的样子地,下了命令,然后踏踏地快速跑走了。但那之后的快步的踏踏声,大概孕育着愤怒在里面吧。
“哼哼哼哼给我等一下逢坂同学,我还没说完。”
亚美边用这那个铁皮面具边追了上去。
感觉像是看了相声一般,龙儿的眼睛向在女子更衣室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的时候,察觉到了。
“……”。
“……”。
而在这种时候一直都充当着调节角色的实乃梨,却站着离两人稍远的地方,应该是说,是看着跟二人一起的龙儿。并且是走廊的角落里,从其它的女子的身侧那里偷偷地探出头来偷看。两目相交的瞬间,相互都陷入了沉默。
“……呀!”
好像察觉到什么,实乃梨生硬地用力举起手打起招呼来。大概是想发出哦的一声,并同时举起手吧,但实乃梨之后完全没有说出话来。就这样在狭窄的走廊之下举起一只手像螃蟹般走到了墙壁,微妙地亲切地笑着并同时跟龙儿保持距离并移开。举起的手好像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般搔了搔头。
“……嘿嘿嘿。那么那个,怎说呢。……再见!”
之后就踏踏地飞一般跑出了女子更衣室了。
“……什,什么嘛?”
而在三角眼吊起发出青白色的光芒苦思中的龙儿的背部一个声音说道。
“那家伙,很奇怪呢。嘛,反正原来也就不是普通人。”
由始至终都看着闹剧的北村也,不思议地绕起了双手。
没错,是很奇怪了。实际上,实乃梨在进入新学期之后——一直都是这般奇怪的态度。龙儿的嘴嘟长起来。实际上,跟大河亚美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平常一般,为什么只有对着自己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龙儿是这样感到的。
本以为由于之前暑假的旅行亲近了起来,但现在看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妄想中的实乃梨什么时候都不变的……当然那自然不变了。毕竟全是自己的妄想嘛。
龙儿依依不舍地一直看着女子更衣室的门口,当察觉到不认识的下级生胆怯地不快地看着自己后,慌忙地飞身跳进男子更衣室。
“呃,那么之后文化祭执行委员主持了。……春田,拜托了。”
“是。”
当传达完联络事项之后,班长的北村从教坛上走下来。将班会课的主持一职让渡给春田了。二人偷偷地带深度的将视线相交,而且在擦身而过之际相互地拍拍肩膀仿佛说着“多多指教”“教指多多”的样子。
当然,执行委员并不只春田一人。
“小亚美,加油啊。”
“啊哈哈,我会努力的了。”
哎~,先走上教坛一步的春田的眼角讨厌般地垂了下来。没错,沐浴班中让人神魂飘荡的视线和声援的是,用着优雅的脚步走向教坛的亚美。
而五月份转校过来的亚美的班中仅一人,没有担任任何职务,而因某单身女人坚持己见“不需要在乎对方怎么想”。就被任命为文化祭执行委员了。对于猜拳输掉而被任命上的春田来说,就如原本没脚的螺丝一般不掉出来已是万幸了。
“做主持还是第一次呢,真紧张啊~。真紧张啊~。加油吧,春田君。”
“嗯,加油吧。”
到走到上教坛上站着的时候,友人的笑容交错着高兴和辛酸。看着友人那不争气脸容,龙儿只能顺从着大家苦笑着并鼓掌,总之班会的气氛活跃起来了。而只是男生之间,到处瞄来瞄去会意地对望。
明白了吗?
自然明白了。
龙儿也极普通,点头回答,其它的人的视线以及嘴边的暗示。这个班会电车的终点站就只有一个。那个站名就叫作COSPLAY茶餐厅。
“……你怎么笑得那么奸诈啊?真恶。”
“噢!”
龙儿吓得几乎弹了起来。在龙儿不知不觉地之间,娇小的大河弯着腰像只小老鼠般的附在桌子旁边。
“干……干什么啊你?怎说也是上课中啊。”
大河用微妙的眼睛盯着保持吃了哑核般状态的龙儿。
“好了,快将刚才的那个拿出来。”
急躁地咬着小指节,下颚傲慢地下缩。
“那个?……什么?”
“午饭啊。没时间吃的那个啊。”
说起来,大河自作主張地将便当中附带的水果盒丢给了龙儿并说过“之后我绝对会吃得了,要尽忠职守地给我保存好!”然后就像是要吵架般中重重地将便当还了回来。
“……现在要吃?”
“没错啊。现在吃了。正好有空。”
“……有空?你……现在,还是在上课中啊……”。
“多嘴。快给我杂种。再慢吞吞的呢可要打你一身的了,而且还非常用力地呢。”
呀,打哆嗦的同时,周围的男生们都纷纷投来担心的视线——无声的压力有如说着,拜托了别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来乱啊。的確,如果那计划被大河识破的话,肯定会将一切都破坏掉的。将所有有关系的都破坏掉,那是掌中老虎的生存模式。不对,就是什么也没有被识破也好,这个纷争制作机器?大河仅仅粘在旁边已经让计划陷入粉碎的恐慌了。纷争制作机就是这种东西了。这家伙在这里已经是违背常理,打乱正道了。可以的话,尽快传递完愿望后,立刻逃离现场。
不得已将手伸进书包里到处搜索,其前方是之前看中通过函售的方式买入的古人用的包袱般的包裹(花纹比较时髦,近乎黑色的藏青色那有着手绘的白色与黑色的线条形成的几何图形。)边说请慢用边拿出了个小盒子。大河像外国人般发出了“WAO”收拢起嘴唇,眼睛闪闪地发出光芒来。
“快点!”
憋不住地肩膀也摇动起来了。不,不是快点什么也不是而是早已经放在她的眼前了,但是。
“快点给我打开啊!”
“我,我啊?”
“那个盒子,太难打开我次次都打翻调味料的!快给我打开啊!”
真任性呢——但是现在并没有余闲去追究这个问题。遵从吩咐一半将盒子打开了。放在里面的是切好了的芒果。大河就像一个小童一般握着叉子,想将芒果叉起来向盒子凑过去。
“为什么要在这里吃啊!?”
“清空了之后可以省掉还的麻烦。”
于是教坛上。
“那么!别耽搁了,让我们进入议题吧!今年的文化祭,我们2年C班在班级展示上究竟做什么好呢,这个问题!”
春田过于兴奋地脸上也油光光地闪着,用两手撑着教坛向班中望着。在其旁边,亚美只是陪笑着,但手边好像拿着乳脂一般的东西悠闲地粘在手指上,然后在指甲根部的四周自个做着按摩。换句话说,就是完全毫无关系。而贴在龙儿的桌子旁边的大河也,犹如梦中一般刺着滑溜溜的芒果。春田的话一只字也没有进到耳中。自己随心地吃着,就算推推她的肩膀,也如一座大山般坎不动。
但毫无关心的人,并不只是亚美跟大河。其他女子也大致上相同气氛,有完全伏在桌子上睡着似的家伙也有在桌子底下打开杂志读者的家伙,也有光明正大地带着耳机鉴赏着音乐的家伙。但这样静静地谁也不发表意见却正好,“什么都不做不好吗了?”“总之春田,你不要弄得过于瞩目就是了。”摆着堕落的姿势奚落春田的恶人也在。
你们这些人COSLOLI的话绝对不相衬了,龙儿心中静静地这样想到。无意外地决定是COSPLAY茶餐厅也好,怎么能够让你们穿上那些萌萌的衣服。唐式跟女仆也自然不合衬。这种家伙最多只能够在内部工作。不对等一下,茶餐厅的内部不就是厨房吗。厨房交给那些家伙放任乱来可行吗。绝对不好。于是一个人呼呼地摇起头来。厨房,洗碗盘,不认真地管理好的话。……龙儿再次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去了。脑里面浮现出来的光景是,大混乱中的文化祭,极端混乱的烹调间,积攒在水槽那里的垃圾,黑黑的不锈钢锅,肮脏的排水口——别碰!别做多余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全部都我做好了!
……这般,但现在并不是妄想得出神的时候。当龙儿恢复自我的时候,春田已经做出结论了。
“那个,没有人有意见吗!?没,没吗!?没人提的话就那个——”。
COSPLAY茶餐厅。
总大将自我提出主张并用粉笔写在黑板的时候。
男生全员都热忱地握着拳头的时候。
龙儿的桌子的一角,大河“啊”地鼻子也皱了起来,张开着大口(为什么连眼睛都闭起来的呢),这样大口大口地吃着芒果的时候。
不好,果汁流下来了,龙儿拿出卫生巾的那时候。
“人~~生~~十~~常~~八~~九~~……”。
熊熊烈焰包围的本能寺,飞舞着的信长——啊不对,而是在这懒散的班会课中,实乃梨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背负着不逊红莲火焰的迫力散发到四周让大家毛骨悚然,好像做好什么觉悟一般慢慢的站了起来。
“……是有,意见呢……”。
静。
是难为情吧,脸通红一片。像是有讨厌的预感一般,在男子联合之间以闪电般的速度哗啦啦地传了出去。实乃梨在某种意义上,比起“最强”与“最凶”的掌中老虎还要危险。为什么的话,因为她能将那个“最强”与“最凶”起源,野兽?大河任意操控的驯兽师。
而这个驯兽师竟然羞羞答答地,在桌子上画着圈。
“嘛,那个,我并不是那么想做了。不,应该说是,我讨厌那个了。……呃,看,我觉得应该是大家都能享受的才是好了。可以让大家非常快乐的。所以就是讨厌我也要说的了。我有非常的,好的主意了。是考虑了很久的主意了。不不,我绝对不善于那个了,但大家,那个相当好了。没错,那个……鬼、鬼……!”
哇?啊?啊?啊……全班同时沉寂起来。脸通红的实乃梨的血管浮现起来并能清楚看到脉搏跳动的时候,从鼻子那嘀嗒医生……流起鼻血来了。但是谁也没有出声。是在害怕了。代替声音的是,亚美手上的乳脂滑出手中在离开教坛约十厘米的地方落下,啊——……啊啊!?芒果从张开着大嘴定在一旁的大河的手那里,啪的一声丢落下来——瞬间接着的是龙儿的手掌。
“哼,呃……嘿嘿……鼻血,流出来了呢……不要,别误解啊?不是想说奇怪的东西了。……况且呢,我……那个,那个~,什么呢,那个,鬼,鬼……。鬼屋。”
嘀嗒嘀嗒嘀嗒……用卫生巾按住鼻子的时候,却将那全染成了红色,在教师中的全方位范围内都看到了。但怎么压止也好,鼻血跟笑声像是从满了的杯子那里不断溢出,哼哼哼!哼哼!哈哈!……究竟是亢奋到那种程度呢。
无从下手了。谁也陷入了沉默,在被困绕着的同级生微用微妙的眼神看着的时候。
“节枝。不要在想象了。你自己的身体也问题了啊。”
“——你说什么?”
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的教室里,仅此一人,站了起来。北村。
眼镜上反射着光芒,伴随着不允许其继续兴奋的低吼。弯着腰渐渐地跟实乃梨拉近了距离。
“咚——咚咚咚……”。
睁着眼睛像一只鸡一般走近了过去。两手摊开,好像要平息一般不停地扇着。实乃梨的视线看来无法挣脱北村那个异样的姿态,擦了擦鼻血后,张着不思议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接近来的身影。
“咚咚咚……好了好了……那节枝,跟这个鸡大叔一起去保健室吧。好不。不得不去止鼻血吧?没问题的,你的提案的话,鸡大叔会好好提出的了。”
好像中了催眠术一般,实乃梨的眼睛的焦点变得奇怪起来。
“……真,真的?”
“啊啊……咚——咚咚……那么,过来吧……嗨!”
北村的两腕以迅雷布及掩耳的速度,将还不清楚状况的实乃梨的肩膀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这时谁都认为,成功将实乃梨的身体拘束了。但是,接下来的瞬间,被看穿了。
“……想速度上取胜吗?真愚蠢……。”
“唔……呃呃!?”
“北村君。你的计划,全部给我看穿了啦……不要过于小看我实乃梨呢。……那么,秀开始吧。”
“节,节枝……!?”
“全员都不准靠近来!如果学这家伙的话,就将这家伙。”
果然,这个班级上更胜最强以及最凶的“最狂”,是这个节枝实乃梨啊。
“砰!……砰什么啊……?”
实乃梨从后边将北村的双臂倒剪,然后嘴边浮现出薄薄的笑容,手做出一个枪型的动作抵着北村裤缝正中间的部分(千年杀)。砰!发射出去的话,那个可是非常麻烦了。
“节枝!你,不要做笨蛋模仿啊!”
在教坛上的春田叫道。但是。
“不要啊春田!节枝是认真的!非常认真地了,握力也过50了!”
成为人质的北村眼镜半边滑了下来,恳求地制止着正想救他出来的春田。2-C班中各人面面相觑,均做着哑口无言或白痴脸。龙儿跟大河对于眼前这个突发的人质事件什么也做不到只张开着大嘴。“扑通扑通扑通……”。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现在,教室了仿佛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起事件正在教室里发生着。高高的压迫感不自然地散发着,但可惜,这里没有英雄。扫视了一众笨蛋面后,实乃梨的嘴唇邪恶地翘了起来。
“嘛——当然,这个我呢,也并不是想北村君的下半身破坏了。……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在文化祭里面搞妖怪屋!”
不知是耳边大声吆喝的关系,还是下半身要被破坏的恐怖感,北村的身体冷汗直冒。静止着的春田咬着嘴唇。变成大事件了,教室卷入了吵吵嚷嚷的漩涡中。
“……她说妖、妖怪屋……”。
“哦,好冷啊……!”
“……别说冷了,而且还相——当——的,麻烦了啦……”。
“说起来,我可是完全没有兴趣呢。”
“高二了,还搞什么妖怪屋啊。”
“节枝不妙啊,超不妙啊。”
女生们所说的诚然正确。加上的是,男子联合的名为COSPLAY茶餐厅欲望特急列车已经向终点站发车了。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脱离轨道的了。
“……接受节枝的要求,怎么也不可能嘛。”
“嗯,同感啊。”
“请光荣牺牲吧北村。”
“永别了。”
“拜拜,祭品。”
对着大家的挥手,北村的两眼哗啦啦地流下眼泪来。眼泪嘀嗒嘀嗒地沾湿了眼镜框,并滔滔不绝向罪恶的根源流去。
“大家,这是多么的薄情啊……但是!我北村祐作,从被任命为班长的那一刻起,已经做好了在适当的时候为大家作出牺牲的决定的了!”
“哦……?”
“那么,请吧节枝!请吧请吧请吧!千年杀能满足你的话,请随便搓吧!”
像说着来吧将屁股抬了上去,看来北村的觉悟是认真的呢。但实乃梨对此还心有余力地浮现出笑容。
“……那个还真是好觉悟呢。年轻真好啊,北村君。……那么你就咬紧牙关吧。”
格勒,手指的关节声响起。手肘被拉得紧紧的,北村情不自禁地紧闭起双眼。班中的人也,无法正视这光景。眼睛背对,掩起耳朵,想躲开这悲惨的光景。
“……哼……我事先声明一个,失去什么东西的可不是我一个了,节枝。你也,会失去由心中升起的欲望的火焰了……!“
北村虽然后悔,但用着好像有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昂然自得的语气跟实乃梨说道。打成平手。没错,这样就应该能让实乃梨的奇怪提案结束的。
——但是太天真了。全员,都太天真了。
“失去?……这可不一样呢。你们好像有什么误解呢。以为北村君一个做活祭品,就能让我这个节枝知难而退了吗……?”
“什、什么?”
“那么——……‘下个’活祭品是,谁——呢。哼哼哼哼——!”
实乃梨的手指发出的悲鸣,正准备一口气插进北村那里去。北村的脑袋里如走马灯一般闪过一串想法。这样也不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我的牺牲不是变得很无辜。
咚喀……那个目的地发出了爆炸声,但是以那个声音来或上句号的数秒前。
“出来吧——!‘影之军团’!”
叫着春田的手轻快地在空中起舞,并指向了教室的后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说不上了。在手指前方附近的座位之间数名男子一起站起。
“影、影之军团!?啊啊啊——!”
高速地将北村救出,并“嘿嗖”地有气势地将实乃梨的身体抬起。
“你们在做什么啊!放开,放开那只手!我是不会屈服的!不会退缩的!节枝就算死也要妖怪屋永远在大家的心中活着……呀啊啊啊啊。”
抬着鼻血还华丽地流着的实乃梨,军团就那样飞出了教室。实乃梨的悲鸣总算远去,并运送至声音无法传递到教室的地方了。请原谅我,龙儿握紧着微微颤抖的拳头。
请原谅我吧节枝。我是不能够成为你的伙伴了,这也是为了你能穿上COSPLAY服啊。
“实、实乃梨!你白痴啊!一个白痴想将实乃梨带到哪里去!?”
至今为止在旁观着的,大河徐徐地站起来叱责起春田来。
“停尸间!最适合处置冷用暴力的家伙的地方!”
“你说什么——!?”
大河对着春田的简洁回答再次强力地吼叫,但接下来的瞬间皱起了眉头。
“龙、龙儿!停尸间是是什么啊!?”
“尸体安置所,啊。”
“尸体……那么实乃梨快要……!”
“是啊!”
嚓的一声,大河对着刚才没吃到平平落在龙儿的手上坐镇着的芒果,在这个时候用叉子叉住吃掉,但不幸地将龙儿的手掌也叉穿了。大河当然毫不在意疼手按住得趴在了桌子上的龙儿。将芒果丢进口中。口中边嘴嚼着芒果边嘀咕着“不准起伏时乃梨啊——(不准欺负实乃梨啊——)”,这是何等的紧张感啊。
另一方面春田,重新看了一遍实乃梨消失的教室。北村安然无恙碍事的人也消失了,这样总算重新进入正题了。
“……那么,碍事的人消失了!那么再问一次,文化祭,关系班级展示上,对我这个意见没有异议了吧!那么就COSP——”。
但是。
“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
“唱、唱歌怎么样……!?”
春田的说话再次被打断。不知是什么人在教室的角落那里单膝抱着,向着虚无发出着无我的旋律。
那人就是独身。不对,班主任?恋洼百合(30岁)
“……绝对不允许……”。
缓缓地,抬起了跟年龄重合的不知道为何越发圆润的脸,独身(30岁)慢慢地回望了自己学生的脸孔。她身穿严严实实的浅褐色木棉制衣服,将两臂遮个彻底衣领上成了个V字字样的针织物也是浅褐色,随带一提的是将脚也包个死死的长筒袜也为浅褐色。为什么不用粉红啊蓝啊或绿啊,因为这是到二十岁之前才能穿的。顺便一说的是,花边,皱边等都不行。段带跟皱纹裙以及露出膝盖均不行,非常严格。那就是恋洼百合直至现在的三十岁一生。
没错,三十——独身(30)的眼睛,忽然变得那么朦胧。
借着晋升大学的机会而来到都会。对完全不去上课拼命玩耍的朋友们的蔑视,认真接受教职课程。毕业时候就像是就业冰河期的顶峰。向数百个单位投递了简历都是无功而返,年内没有被采用的同级生干脆直接留级,当自己也想这样的时候,辛运地接受了超难关的教员采用考试。自此以来,时至今日地认真工作着。并成为了班主任。但学生家长的评判一般般,人工也在这个时世上,仅仅比那些低级女职员好一点点而已(房租也,每月仅能交十万元!)(暑假,跟母亲去香港,买上爱马仕的游园会!)
学生时代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结婚也已经习惯了。毕竟大家都是在民间,冰河时期世代之后正式大学毕业然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中小企业,上有旧泡沫世代的堵塞,下有新泡沫世代的冲击,而且还是自己派遣上去的,归根究底是什么呢,想要名“确实”的东西了。这样的话,也能够充分想象。作为公务员的自己的立场,也相当了解自己是何其恩惠。不用焦虑,也不会失去什么。这就是所谓大人。之前怎么说也好,“尚”未三十。一旦到了这年龄,意外地想到三十就是这样啊。
但是。
但是,有一个。
故乡同年的孩子,明年要进初中了。昨天母亲打来的电话知道的。明明不想知道的说。所以才说是乡下……。
但是,仅此而已。初中。
假如自己的孩子明天出生的话,孩子上初中的时候自己已经四十三岁了。而且出生什么的,明天、后天以致下周,不是说生就生的。……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啊……”。
独身(而且是!30)的步伐,严冬中的雪之八甲田山中过来的训练兵一般。一步,再一步,仿佛是看不到光明的未来而彷徨着,最终走到了春田跟亚美并列的教坛上。
“百、百合老师……?”
“让开!”
顺势用臀部攻击将春田跟亚美给撞开,独!独独身(仅!30)用其独拳打到那个独教坛上。然后用阴险的眼神望着班中各人。
“快乐什么的,不允许呢……!”
教师自言自语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茶餐厅?不行!……自制电影?上映?不行啊!…… 原创脚本演剧?当然是不行了!那些能在仅有的一天中活跃气氛,简直就是幻想啊!就算能够活跃起来,这只不过,只会在圣诞节时才会有顺利!我作为班主任,必须要让大家看清楚严苛的现实了!……我一直所读的女子高中,只有疼苦的现实而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了呢……不允许呢……绝对,不允许呢……!你们知道就业冰河时期吗!?那可是何等的艰辛啊!投简历到数百间公司都无一聘请!就算总算招聘了,普通只过了二个月或三个月,最终却不正式录取~,还说,已经取消内定了!受到了这样那样的挫至后,人格也改变了,就算碰到无事进入公司在大学一年的春天开始一直是好朋友的她也这样说‘你的人生,真一帆风顺呢。哎——,车也买了啊。唔——。公务员还真舒服呢。人工多少啊?哎——。但是,那些钱,是我们的税金吧?……叱’。是被施舍了!嘿——嘿——嘿——嘿——!”
没眼看啊,这样下去的话班主任(30?泪)最终会变成妖怪的……春田的手指发出了声响影之军团再次出现。
“我只是想成为公务员而努力了!那有什么错啊啊啊啊——……”。
班主任被抬起,就这样被丢至停尸间去了。今天的春田是认真的。
突然,那里,教室的门口处响起了敲门的等候声。北村用无事的屁股推开椅子迅速站了起来,从打开的门口的狭缝那里看到其他班的……大概是跟学生会的哪位的带这样气质的男子学生交谈了一下。
“……辛苦你来通知了!愿一路顺风!”
嚓地一下,敬礼目送那人而去(是逃课吗?)。然后厚颜无耻地切入到教坛的正中间。
“来自学生会的充电——!就在刚才,校长跟教务主任那里下决定了!”
充电……?人力如何充……北村继续吐沫横飞高声地对着还在埋头苦想的同学说道。
“今年的文化祭——举行班级对抗战!班级的展出的店进行人气投票并点数化,更有销小姐?选美大赛,跟先生?男士竞赛的点数进行加算,第一位的班会有豪华赠品!那现在给出简明易见的图解……”。
兴奋过度的北村开始在黑板上不断地划出谜之圆圈以及箭头,“不明白啊!”这是全员的感想。
“呃——,基本上!……赠品就是这些了!”
嘎嘎嘎!这次用非常厉害的笔势舞动着的粉笔的痕迹清晰易见了。
一、 来年预定更换的最新型能调节湿度的空调会优先在本月中设置。
一、 本年度独一无二,能够在班中拥有冰箱设置。
一、 现在学生禁止使用的洗手间的电源开放使用。
一、 轮流的公用部分打扫免除。
一、 超市的折价券。
起哄吧……欢呼吧,至今为止还是没干劲,文化祭什么都不要做最好。呢——。呢——。
那边的懒散地托着腮的女生们。
“……空调,不想要吗?”
没错,女生最不擅长干燥的了。
“……冰箱,不想要吗?”
没错,女生任何时候都想吃冷冰冰的布丁或果冻,喝剩的茶跟果汁也想将它雪得冰冰的。
“……洗手间的电源,不想使用吗?”
没错,女生任何时候都想在洗手间烫个卷发。
“……打扫,不想做吧?”
没错,女生任何时候都讨厌打扫洗手间的。
“……超市的折价卷,不想要吗?”
就这是龙儿想要的了。虽然离高须家有点远,不过是这附近最好的。适用的商品也很多。但是,价钱方面上就是比其他的要高,折价卷什么的,想要的程度就简直有如喉咙那里长出一只手来拿走一般。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并舔了舔舌头,并没有注意到在正下方贪吃地吃着芒果的大河,看到他这样不禁毛骨悚然。
“惨啦——,惨啦惨啦!现在是不是稍微,想胜出呢!?”
“想烫个卷发了!绝对想烫了!”
女生们机会都站了起来开始亢奋着,并发出“呀”这样的高音波骚动。这声音传播开去有点麻烦了,但春田却又给人是视之无物。
“是——是是,那大家快提出各类意见看看吧?我会给你写在黑板上的了呢——。喂祐作,你碍事了。快躲一边出去啊。”
亚美将北村踢出教坛,并将北村那毫无意义在黑板舞动的文字擦掉,请说出意见?这样天使的微笑亲切地展现出来。骚动中的女生们的气势也给压了下来,但俗语有云先下手为强,于是提起勇气的能登先说了。
“有——有有!COSPLAY茶餐厅怎么样——!”
终终终终……于,说出了!包含春田在内的男生之间的拍手自然地发生起来。
“哎——————!?”
比亚美写完黑板的速度还要快,女生之间发出了强烈不满的声音。
“那个可是超级宅级的呢!?不妙啊不妙啊不妙啊!不?妙?啊!”
“而且,绝对被其他班的掩盖过去了。”
“那个我绝对不干的呢——!”
“况且身为男生为什么想搞COSPLAY啊!?扮猪吃老虎吗!?哎!?”
“反正就是想对小亚美做色色的事吧,就是给你们取乐而已吧!?”
“黄——色黄——色!”
“变态!人道毁灭!”
沐浴在那破口大骂的集中炮火中,能登几乎要哭了起来。
“没错。男生的不能当一回事,我们女生之间讨论就可以了。男公关俱乐部之类,怎么样?”
梳着一头宽松的卷发,睡眼惺惺,发出溶化掉般的声音的是,嘴边长着一颗黑痣有着远离高中生美色的香椎奈奈子。就是那个了,说着麻耶也参上了一脚。
“果然不愧是奈奈子。真会说呢~!超级棒啊,男公关俱乐部!”
哼哼,男公关呢,亚美用漂亮的字在黑板写上。话题的方向正向不妙的方向流去的气氛里,男生们提心吊胆地眼光游离不定。这时更进一步的试练到访了。
“那不如干脆,人妖吧?这个绝对搞了。”
……这除了是试练还能说是什么呢。
“啊——,还真会说——。”
“果然男公关的话,印象分不足呢——。”
“我快要笑到走不到路了——”。
“高须同学的话——,女装一定超冲击啊——”。
“……我、我……?”
亚美向下看到愕然跟震惊的龙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而依然贴在桌子上的一角的大河却是“有什么好笑的,完全不好笑……大家都不了解龙儿的脸的实力。没问题,龙儿,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般微妙的冷静讨厌感,那是多么伤人心啊。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沉醉在幻想世界漫游,教室中某一个并不太让人注目的腐女军团的一人,奇妙高兴地站了起来。
“比起女装倒不如一口气搞BOYS LOVE COFFEE怎么样。穿成管家的模样出击,在受到高压的男生们,时而不甘心,时而又要笑面迎人地接待客人……之类!怎么看!”
“嗯嗯哈哈——!?又爱又恨地接待客人……具体的应该怎么做啊!?”
“那倒不如,直接搞这样的喜剧怎么样!?”
“啊,拿那个作为余兴呢,不愧是贵腐人候补的第一人!本领真不是盖的——!”
“婆婆大人,那个也就是说BL剧场吗——!?”
“不要——!呀——!功是谁?!受是谁!?敬语!?眼睛!?白衣!?”
“脚本自然是由,作家婆婆大人负责吗——!?”
“呀——啊啊——!写下吧!严禁拿去雅虎拍卖啊——!”
是要吞噬少女军团的气势吗,还是意义几乎都让人搞不懂的拍手在同步呢。“已经决定好了没有——?”,“完全没好吗——?”之类,在女生之间增长源源不绝。在刺耳的叫声中,能说出话来的男生已经是一个不剩了。北村掩着耳朵,紧闭着眼睛,自己一人在别个世界旅行着。呃,倚靠着教坛站着的春田,很不是滋味地高声说话了。
“这、这样下去根本解决不了事情!……既然意见不一的话,投票决战吧!全员在小纸条上写上自己想搞的东西!写好后逐个逐个走上前来!然后放进这个收集袋中!”
为了打断了这个败象浓厚的情形,那是一个非常好的提案。龙儿像赶瘟神般地将大河赶回座位后,自然而然地写上——COSPLAY茶餐厅。其他的男生也绝对是写这个的。无论女子们多么有干劲也好,她们终究是乌合之众。以卵击石,根本不能与男子联合为敌。
本应该是这样的。
“好了!大家都写好了吧!?这是全部了吧!?靠比例!和,运气!一击分胜负!我们班的小亚美跟老虎的游泳对决也,是这样公平地决定的!哭也好笑也好也不能有异议,这是决定的了——!”
“是——。”
……回答的只有女生们而已。
抽签?
一击分胜负?
这样就决定了?
春田笑容满脸地,微微……弯着腰,在男子联合的眼前将手伸出。然后有“嘿”的一声有气势地一抽,手中那了一张纸出来。
“那发表了!本年度文化祭,我们二年C组的班级展示室,职业——呃!?”
纸从春田的手那里,轻轻地飘落了下来。而亚美从旁嚓的一声拾了起来并读道。
“呃,什么什么?……这是什么啊!?职、职业摔跤表演,着个击破,胜利,唔……在写什么啊——!?写这个的是谁啊!?”
“开什么玩笑——!搞什么啊你们——!不是写COSPLAY茶餐厅的吗!?”
对着站在亚美旁边的春田,龙儿情不自禁地冷静地说了。
“……说起来,你怎么不搞少数服从多数啊……”。
沉默仅仅为五秒。
“……啊!?”
失、败啊……男生全体都趴在桌子上哭了。为什么春田是这么蠢的呢。……果然是走后门入学的吗……。
在凄惨叫声的教室里,二个出入口的后面一个在偷偷窃笑的是。
“……竟然将班主任丢弃……给我记住……给我记住……。”
从停尸间中考自己的力量返回现世,毫不在意自己满身灰尘也要投票,靠着强运胜掉抽签的是独身(30……)。顺便一说的是,捉在其脚部一起从停尸间离开的那个,在投票之前就用尽气力无力地举着像是垃圾纸屑的物体的人就是实乃梨。那只手上拿着并且一直握在手中的是,无法进行投票的纸条——鬼屋。
那么,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暂且不管了!”
春田若无其事地从亚美的手中夺去纸条,啵的一声,弄烂后不知道给放哪里去了。也就是,如字面所述一般,用力握烂了。但没人有指责他这行为。虽然已经放学了,班主任也给排除掉了,但只要再次重新修正好计划就可以了。
那么——那么——全部忘记掉,这样边说着春田再次站在教坛之上,亚美边玩弄着头发,站在议长的旁边,并浮现出天使般的温柔笑容。
“呃——,那么现在开始班会课!议题是文化祭!呃,说起来也差不多,由于剩下的时间不多,要决定班中的一人,去参加小姐选美比赛。”
小姐选美?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边呢,也是文化祭当天的发表要项了。虽说如此,嘛,怎说呢。我们班这个场合,也不是决定不下来了。是不,亚美同学。”
对着集中在身上的视线,亚美满心欢喜。
“哎?我?哎、哎、什么什么什么?讨厌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
“又来了又来了——,明明明白的说!亚美同学出场的话,我们班的小姐选美大赛就等同于优胜了!”
春田的说话,这次全班都没有异议都“嗯嗯”地点了点头。所想的东西全员一致了,亚美作为小姐选美的班级代表出场的话,优胜有如探囊取物一般。
“哎——!?开玩笑吧,不要不要不行不行,不行的了——!”
想到优胜已经是有史以来已经定下了不禁哈哈地!随着本性高声地笑了起来,亚美拼命地装着乖乖孩子但外骨骼却像虾一般弯了起来并两手不断摇摆说是“不行不行”,并后退撞上黑板为止。
“大家的心情我是非常的意外,但是但是非常的高兴了呢,实际上,我是小姐选美的司仪了~!抱歉了大家,难得选上我的说——!”
哎——!?教室发出了惊天动地地悲鸣,亚美的吉娃娃眼好像高兴地看着,并陶醉地发出傲慢的光芒。
“是这样的吗——!?忘记了啊,说起来,我的记忆里根本没这回事,但是是这样啊~!那……怎么办?干脆……等等之类都很可爱的说……”。
春田的视线望向教室的后放那个半死不活的独身(30?像是燃烧完毕了……)。班主任作为班级代表去参加小姐选美。而且也能搞些手段,这样大家也能接受,但将这种想法覆盖起来的是亚美。
“嗯,那可完全不行了。春田君。根据必要事项……今年禁止搞小动作。也就是说男生禁止,老师禁止,班中不存在的家伙——二次元角色?学生的家族?以及其他一切都禁止。必须要从班中,选出一名女子作为代表。……这样。”
直至刚才的热烈气氛有如玩笑般,二年C班恢复了平静。全员都在苦恼着。
从班中选出一名,最可爱的女孩。
而且,不能选公认为“最可爱的人物”的职业模特儿的亚美。
苦恼是在是不应该有的。怎么说十七岁的他们,是全员手牵手的终点世代。是唯一比第一更好的世代。大家都很漂亮都很好,这个样子被教育着的。对于相貌的美丑,对他们来说都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我呢,觉得逢坂同学不错了。”
“……什么!?”
哼哼,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微笑,给人这般异常的感觉的主人?亚美,正从教坛上不怀好意地向下看着。完全无视班级中的骚动,几乎要睡着的大河一跃而起,用像是要射杀亚美般的视线向亚美盯着。但是亚美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看啊,毕竟逢坂同学不是小巧玲珑嘛?虽说是被人说是掌中老虎,但在校内也是有名人啊,不是很有人气不。这不意外地能够收集到票数嘛~?怎样?”。
“集不到票就可以了!你这个超级笨蛋的笨蛋吉!为什么我非得做那种事不行啊!?”
虽然大河还满嘴芒果汁,但终究还是踢开了座椅站了起来。
“啊——……但是,那的确能让人接受。”
“的确老虎很有名气了……”。
“在集票之点上面呢,比老虎还要好的人选应该没有。”
“给、给我追住嘴!”
大河扯着嗓子大声怒吼,沸腾起来的班中瞬间被吓倒恢复了平静。但是亚美仍旧满脸笑容。
“哎——?不?行?的?啦,小老虎。作为班中的一员的话,这种的团体性的活动要积极地参加了?”。
啪的一下,亚美不断送来的眼色,终于将大河的愤怒的导火线点燃让其像火焰发射器般放出了火焰。
“……你这个笨蛋吉……用说话不能够让你明白的话,够了!干脆用我这双手将事搞大它,然后让文化祭还是学校什么的一口气让它从社会上消失吧……!”
大河将桌子轻轻地高举过头,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丢落下来,并做出了向教坛上的亚美投去的姿势,并不只是亚美而是全部身在桌子投出的轨道上的全员都呀呀地边叫着毫不疑惑地逃跑掉。
“嘛嘛,冷静冷静!逢坂同学真的能够得到优胜也说不定呢?我也觉得逢坂同学好了。”
“……啊~……”。
北村的声音传入耳中,软乎乎地,大河的腰一下子塌了下来。而那头顶,并高高举起的桌子的一角叩的一声,中个正着,自作自受一般膝也瘫软在地。
“大、大河!?没事吧你!?”
正当龙儿慌忙地想撑起桌子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你是谁啊?”
犯下了不思议的失败的逢坂大河,完全丧失起记忆来。哦……这样横视着正战栗着的龙儿。
“那么,逢坂同学决定!”
在教室的一角跟大家一起避难的亚美高声说道,同步的拍手声如波浪般增大了起来。

顺便一提这个时候,独身(使劲活到30岁)的身影已经在教室了找不到了。
在谁也没有注意到之间整理好正式的出店计划书,并从教员室提出后的归途中。当然,内容是“职业摔跤表演(咔嚓)”。按上了班主任的印章。
抽签敷衍了事那事就暂且不提了,毕竟春田那少根葱的人,怎么是已经当教师八年,独自生活已经有十二年岁月的独身女人的敌人。

1章完




2
“还有长葱剩吧……”。
“开什么玩笑,啊啊真是的不要不要不要,太讨厌了!”
“青椒也还有吧?之后冬菇那方面就有点……还有……”。
“笨蛋吉那混蛋,无论轮回转生多少次也好,也将她打进地狱永不超生!”
“……香肠也有二、三条吧……嘛,那个拿来做便当吧……”。
“喂怎么办啊!?那个真的是决定了没法反悔了吗!?”
“怎么办?果然不将卷心菜切成细丝不行了呢?”
“……”。
在牛头不搭马嘴的对话正中,大河无言地做着“第一”的手势将大姆子向外扳起。接下来的瞬间,尖锐的悲鸣划过夕阳的长空响彻天际。
在推着堆满购物袋的自行车的主妇,跟大声打闹着的中学生们走过的榉树的人行道那,龙儿疼得膝盖跪在地上。散步中的狗也不思议地想嗅龙儿的气味的时候被饲主硬是拉开去。
大河(已经好像已经恢复了)并没有用踢。也没有殴打,也没有勒住颈部。
“……明白了吗?”
仅仅一只拇指而已。大河用仅仅一只拇指,在龙儿的左腰的稍微上方的周围强行地按了下去而已。但仅仅如此而已,大河的细小的手指,已经能够给予龙儿的眼睛翻白的痛苦了。就算是受虐狂也找不到这种高性能的主人吧,真可惜。而且龙儿也不是受虐狂。
“做……做什么啊你……!?”
龙儿边按着刚才受尽了有如被电磁脉冲打击般疼痛的腰部,边用有如对着哼哈二将像的粗暴的人在魔界转生片刻之前的凶眼盯着。
“指压的心就是我的心。你的穴道就是我的穴道。”
吧吧吧吧!对着这般高速地不断放出拷问指压的姿势,龙儿情不自禁地震斗起来并偏开了眼睛。究竟是哪里学来这种技能的啊。向下望着胆怯的龙儿,大河满足般地将布满肆虐的黑暗的瞳孔眯成一线。
“就是你不认真地听我的烦恼才会这样了。我可是非常认真地请求你的意见了。我可是非常认真地请求你的意见了,真的是烦恼着了啦。就算你骨子里是狗也好,作为人连心也没有的话你的人生还真的是完蛋了。”
“我可是一直有听了!?”
“哪里有!”
“所以才说一直了!我一直都这样说嘛!放弃吧,偶尔也配合班级享受一下团体活动嘛!而你一直就不过不过、但是、但是、但是!这个样子,根本完全不接收我给你的信息嘛!”
“但毕竟人家没有做过嘛!”
哼!了不起地哼了一声,大河的眼睛眯成一半,傲慢地昂起头来。淡色的头发就如天空那朱红的云彩一般,被轻风微微吹拂着。那白色的轮廓,蔷薇的花蕾般的嘴唇,犹如点缀着一个精致到极点的人偶。龙儿看着那个不高兴的美貌,按着腰部站了起来。
“你还真小气。”
一针见血地,像是指出了事实。如果没受到刚才的穴道攻击的话,也说恭维地说说“北村也说你可以啊”或者,“你的话优胜没有问题了”之类。但大河听到句话后,“唔……”地收起腹来紧咬着嘴唇,眉毛之间露除了苦恼的皱纹。实在令人惊讶,看来她有自己小气的自觉。看着这个样子,龙儿有想着“已经心没余力了吧。你还活得真是辛苦呢。”这样进一步追击的冲动。偶尔也要用语言暴力暴露其本性也是不错的。
突然、不甘心地盯着龙儿。但是大河被说到了疼处所以没有连反驳的话语都没有,疼苦之余地说了。
“……什么啊,怎么都是你说,最近怎感觉你好像飘飘然的样子……”。
“飘飘然?我?何时啊?”
由于过于意义不明龙儿抱怨道。
但是,像那种高兴得说法完全想不到。进入新学期的一个月有余,除了遗憾的记忆以外飘飘然的已经皆无。……如果,大河是想指的龙儿要害所在的实乃梨的话,那就真是错个有特了。龙儿最近,感觉到了与实乃梨之间有着微妙的距离感,大河或许不知道但是在相当的失落。由于这样,对那草率的言辞,才神经质地生气起来。
“我说,我什么时候飘飘然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够了啦。忘掉吧花斑狗。”
“……谁是花斑狗啊……”。
“……当然是你了……”。
大河嚣张地翘起了嘴唇,接着叱的一下,像是丧失了兴趣一般往回走了。不高兴地快步离去。
“快走吧。超市的限时打折要开始的了。是要买猪肉的吧。顺带一提绝对要有卷心菜啊。……喂,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说到底你真的还是野种,振作点好不,真是的——”。
说磨蹭的是你而已,说到底我走不动可是受到你的穴位攻击嘛——当然这不能说出口,于是龙儿稍微走在大河的后方绷着脸走了起来。讲那数之不尽的抱怨都咽进肚子里,跟大河朝一直常去的超市走去。大河的要求是,今晚的菜单为烧汁猪排,虽说如此,但用超市排放的猪肉的话,用来做红炖猪肉已是毫不小家了。然后能够在两个菜单上都能够通用的必需品是。
“哦,说来姜可是切好了。泰子也拜托了要买洁面乳……大河,交这月的生活费出来。”
小跑追上了大河,走在旁边,并伸出了手掌。
“什么?现在?”
“要买的东西,手头上的钱可能不够了。”
“是是,明白啦财政大臣。”
“……怎么这样逐个字地说话啊……”。
一日三餐几乎都交给龙儿负责的大河,每月都需要支付一万日元伙食费以及其他杂费。虽嘴巴说着讨厌但脸并没那样,于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挂着亮晶晶的饰物的小猫样子的钱包嘎吱嘎吱地拿出来,荧光笔啊参考书以及印刷资料的都顺势地哗啦啦地丢落在路上。
“你、你……也真是不会整理一下的吗……”。
丢下来的龙儿全部拾了起来,而大河则探视小猫钱包的内部。
“啊。不去银行的话。完全没钱了。”
大河脱口而出说道,不好了这样,就自个地快步走了起来。从小猫钱包那里掉出来的收据什么的以及飘飘地飘下来的,那个龙儿也全部拾回了。
走向的方向是,某个有自动柜员机的便利店。
“啊,杂烩饭。”
“哦,真的呢。已经这种季节了啦。”
二人穿过自动门后,店内充满着杂烩饭的气味,明白到秋天真的到来了。大河于是就边哼哼地闻着,边蹒跚地走进杂烩饭那里。龙儿于是将捉着那个头激将其向自动柜员机所在的方向转去后,在等待期间就开始向那个摆满杂志色彩鲜艳的书架瞧去。但、稍微一会儿。
“……咦?为什么?”
吡吡——、这样的电子声音响起了。大河不思议地苦思起来。
“怎么了?”
“奇怪。钱没有出来。……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这种东西别乱让其他人看嘛……唔,你的存款余额不是零嘛。”
龙儿避免看到个人详细资料而撇开了眼睛,但那一瞬间准确无误地看到那个数字深深印在了眼中。大河的户口的余额为,0日元。那自然不会有钱出来。龙儿向下看着呆在一边摆着冷酷的脸孔的大河,说道。
“余额为零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钱出来了,真是的,真失败啊。嘛明天给来算啦。今天的买东西的那份,就用我的户口来支付吧。”
于是将信用卡从红色革制的家计本那里拿出来,准备插进自动柜员机那。没有任何踌躇,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户口在便利店那里无需手续费了。龙儿的家计管理是没有死角的。但是,大河阻止了。
“不行!等一下!”
“怎么了啊。手续费的话无需担心哦。”
“不是这个了!……真奇怪……这情况绝对奇怪了!不可能!”
“说什么不可能啊,没办法的事情嘛。没钱在里面嘛。看啊,别再闹别扭啦。会麻烦到人家了。”
“但是最近上周才汇入过啊!就算怎么用也应该会有剩的啊?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有,这户口可是每个月那个人都会汇钱进去的啊——是了。”
大河突然闭起嘴来,像是盯着仇敌般地盯着信用卡。
“……电话,一直无视的缘故吧……”。
“什、什么?”
“……然后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啊……”。
“啊,抱歉。……总之,别管自动柜员机了。这边来,要出去啦。”
龙儿捉住了动作停止的大河的手腕,并向等待使用自动柜员机的人道歉后,离开了便利店。为了不妨碍其它人将大河丢到了垃圾箱旁边。
“怎么啊?突然间究竟怎么了啊。”
“……真不敢相信。竟然是这种做法。所以才说讨厌了……”。
大河并没有看着龙儿的脸,像是被冻住了一边俯着腰,一直盯着信用卡。风随吹拂着头发涂了润唇膏的嘴唇也张开着但是身体并没有任何动作。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没问题吧?”
但是大河反而用手指摸着那卡,龙儿也只好弯下腰来窥视着大河的表情。大河像是在说烦死了般地回答龙儿,但最后总算小小声地喃喃道。
“……不久前,那个人——父亲那里,来了几次电话。但是,由于我觉得反胃所以全部都无视了。电话留言都全部消除了。……所以现在,生活费的户口,变成空了。”
“……那真是……”。
过分,本想着这样说下去的,但龙儿硬是憋了回去。
究竟是处于拿生活费的立场而无视父亲的电话的女儿过分呢,而夺取生活费……应该说是,取回,是应分得吗。还是总言而之地,将女儿作为生存的生命线作娱乐的父亲过分呢。龙儿并不知道。虽说龙儿也是被父亲抛弃,但也并没有像逢坂那边的女儿跟父亲的复杂关系。
当然,大河自然是认为,父亲是过分的一方了。
“那可恶的老头……”。
大河用低沉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呻吟起来。
“真想……杀掉他……”。
大河正想将信用卡在手中握烂的时候。龙儿慌忙地抢过来,并将其塞进小猫钱包那里去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对父亲说了。”
这叫做伦理观吧,的确这时候说出来有如重重地敲打在盾牌上让其发出悲鸣的声音一样,也如陌路人一般什么也不晓得地在教训人家。大概这样的内心被看个透澈,大河的眼睛漏出了冰冷的光芒如对龙儿说着“你把我当笨蛋吧”一般盯着龙儿。由于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龙儿也只好苦恼你接受着那个视线。
而后在像是被计算好的时间里,大河的行动电话在她的外套的口袋那里响起并震动起来。大河抓住手机绳粗野地将那东西扯了出来,然后打开电话盖。
“……威胁呢。这个算是。”
大概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嘴边阴阴微笑起来。如自己想象一般对方的电话在鸣叫的那个脸孔,龙儿也能够理解。
“……接吧。总之。不交谈的话什么也不会发展吧。而且钱,没有的话也很困扰吧。”
说完这些后,龙儿丢下大河,就这样走回到了比便利店去。然后再杂志书上来回瞧着,望着大河大概喜欢的乳制品的日式点心,将酒类的全部抛诸身后直接进入到点心部分。确认到几款新奇的新点心后,而且还特意地细心地注意了一下素材旁边的点心什物。但是不知聚集了什么的原因,一个都记不在脑子里面。
机械地估算了时间后,匆匆地望了一下窗外的大河的样子,看到大河这时已经合上手机盖龙儿了解到通话已经结束了。端整的面容僵硬地扭曲着,直至电话放进口袋中一直看着。
这样之后,乱了阵脚的大河总算恢复回往常一般。
“你父亲,怎么说?”
没其他,只是询问而已。可能的话,并不想对这种如走钢丝般的父女关系,再让其起任何风波。
“……龙儿。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着大河的哀求,一个生硬的声音回答了。
“没有,我要去超市。”
“……我,去买东西了。借钱给我吧。不够的话就快点提款出来吧。你不能去买东西。你呢,现在起到车站建筑的二楼的一个咖啡厅。啊,那个,最近我买家具的杂货铺的旁边,卖百吉饼(先蒸后烤的发面圈)的那个禁烟的地方。”
“……哈?”
“不明白吗?在下大雨的那天,由于没有雨伞为了消磨时间跟实乃梨还有笨蛋吉一起四人进去的那个了。你喝了咖啡,我吃了鲑鱼百吉饼。”
“……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为什么我不能去买东西?”
“实乃梨跟笨蛋吉将奶油面包分半,笨蛋吉谔谔地不怎么吃,那个呢。”
“那个是颚关节症吧。不对,不是这个,不是店的问题。我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了。”
“不明白了。”
“……不明白吗?”
大河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考虑着说辞一般数次将头歪在一边,然后。
“……你,代替我到那个咖啡厅去,代替我跟那家伙见面,然后将钱拿回来。知道了吗?”
龙儿把握到正确状况后。在接下来的瞬间。
“……不要!”
“为什么啊!?”
大河响起声音比龙儿的更大。
“不要了!没事的话自己去嘛!为什么我不得不微妙地要做你跟你父亲的中间调停人啊!”
“不是不得不了,而是想你去了!拜托啦!”
“不可能!况且根本上你父亲根本不认识我!?有如一个不认识的小混混般,然后说到我是来拿你女儿的钱而来的!这般可是可疑到一塌糊涂呢!比作我的话我可是不会给那种家伙钱了!”
“你不会说明一下啊!?你有口吧!?还是说你的狗脑连日语都忘记了怎么说了啊!”
“什么!?这是拜托人的态度吗!?”
“好了快按我说去做——!”
“开什么玩笑——!”
开比大声大会也不能满足一般,两手两脚也用上了,开始进行了正式上的互相推搪答辩。在便利店的前面咕噜咕噜地推来推去,呈现出力量相对的样子,但是双方都不让出一步。
“……拜托啦!所以说!去吧,呐!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拜托过任何事嘛!?”
“没?有?才?怪!每天都有,我说给你听听!好像昨天晚上你在自己的住宅那里,你找不到电视机遥控就‘找不到啦!拜托,帮我找找!’这样拜托我,我可是花了两小时跟你找呢!”
“真是个小气的家伙!虽然的确有此事!呐,好了去吧!呐!快去吧!去了的话,晚上的准备我也会帮忙了!洗漂衣物全部会做了!明天、后天也,会做了!……所以拜托了,去吧…………!”
“喂!”
咚的一声,突然在道路行走中的善良的人们的冰冷的视线正中跪了下来。
被捉住了尾巴的是龙儿了。大河,使出了逆转局势的绝招。仍然不屈服的龙儿想这样逃跑而去呢的时候,但从腰间升起的那个声音。
“……拜托了……”。
从大河口中出来的语言,并没有“嚣张”也没有“像刚开始那般了不起地说你给我乖乖听好”这样,用着细到像是听不到一般恳求着。两眉凹陷,嘴巴也嘟长起来,并在龙儿的旁边位置撒娇,抓住了衣襟。并不断地拉扯,摇动着。
“呐,龙儿……”。
“……真是的……搞什么啊……”。
“……拜托你了……”。
直至龙儿点头为止,大河那细小的雪白的手掌,一直不断地拉扯着龙儿的衣襟。在这丢人的情景下,龙儿也只好屈服了。
作为龙儿的遗传的根源的照片,大河过去,曾经取笑过他。
三角眼。凶神脸。除了能做个流氓表情就沒他了。但只要使一般人不害怕也不找来不幸就好了。而这种特征基本上,出色地注入到龙儿的身体上。而那个遗传因子的根源的照片中的人物,正是现在行踪不明?生死不明的亲父。看到他的照片,大河在夜里的家族餐厅那里不知哭笑不得多少次。这是什么啊,模子一个嘛,复制人吗,这样扭动着身体哭笑着。
龙儿是这样想的。那现在,我也应该有着笑的权利啊。
“……啊啊……是这样啊。明白了,总而言之我家的女儿,不会来这里呢。”
“是的……非常抱歉。”
看了大河写的纸条后,眼前感觉为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忧郁地擦了擦眼睛。那手的姿势也相当机灵,只能够用小巧玲珑来形容的细小的身体,能够理解可以一眼就看出“他就是大河的父亲。”
这家伙是朋友。将钱交给这个高须龙儿吧。大河上——将书写潦草的纸条细心地叠好后,逢坂家的父亲,将其放进了外表看上去很名贵的夹克的口袋里去。虽然龙儿并没有盯着别人看的癖好,但视线不得不跟着那个男子移动。因为他实在是太少见了。如没有见过的,人种一般。
究竟是从事什么工作,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平日的傍晚时分能够自由地使用时间呢。在便服的夹克里面可以看到衣领很高的衬衫。那衬衫也发出如打磨过一般的光泽,一眼看去也知道做工相当好。并没有挂领肽的脖子与衣服间的狭缝那里缠着丝绸跟围巾的高级品。怎么看上去都明显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有钱人已是既定事项了。
不过,嘛——品味方面并不让人讨厌。
这般,就连物品的价钱都不知道的龙儿的脑袋里面,擅自地在大河的父亲的面上打上了合格的标记。相当,相当不错。很潇洒,没有让人感觉到讨厌,百闻不如一见的高素质。稍微有点晒黑的茶色皮肤很好地跟夹克相映衬着。这种年龄的日本人,也就是“大叔”装束会这么讲究的吗。但姑且能够清楚说清的是,不是什么美形。跟法国人偶一般的容姿端丽的大河比起来,看着眼前的打扮成这样的大叔,抚心自问,做着并不是那么协调的容貌。虽然看到的感觉,以及外面看上去的气氛很不错。
“被大河打发你来真是抱歉呢,那个,高须君。……其实我是怎么也想见见大河才用这种手段了,虽说联系上了……看来更进一步讨厌了呢。”
“……哈……”。
“……高须君,怎觉得你好像在发怒呢?”
“……不……只是眼睛,那个,生得不好。”
“那,那样啊。抱歉。”
错的是,正确的来说并不是眼睛而是眼神。但是对于龙儿这样所说后,大河的父亲明显安心了的样子。有点硬挺着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浮现出了初次见到的笑容。打算拿出香烟的那手腕上,带着无法看清其精巧内部且腕带为鳄鱼皮的手表。研磨过的金色的玻璃直刺入目地发出眩目光芒,为了让人看清机械文字盘上面的雕刻也是让人昏眩的细微,非常精致。那是非常之美丽,虽然想望得更加久一些,但是龙儿迟疑地说道。
“……那个。这间店,好像是禁烟的了。”
在那个古典般流线型的打火机打着之前,一只手按住阻止了。大河的父亲有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来回望了一下把握了一下状况。
“真的吗!?啊那样啊!那样啊!……啊——啊,那样啊……这里也是禁烟的啊……。最近不管是哪里都不给人吸烟呢……。哈——……实际上女儿也讨厌了,因为是吸烟者所以最近也面目无光……感觉世界都讨厌的样子。”
消沉地叹了一口气,像只小猫般地垂头丧气地擦了擦脸后将香烟收了起来。
“那个……需要离开这里不?”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不是一口咖啡都没有喝过嘛。虽然我也一样。”
然后将菜单推给龙儿后,手就啪嗒啪嗒地像鸟一般的动了起来。
“这样的话,那么选你喜欢的东西吧,拜托了。蛋糕之类的什么也请便,别在意。”
“不……不用了……。毕竟快到晚饭时间了……”。
“……啊啊啊……”。
再次抱起头伏在桌子上。
“不,不,那个……那,恭敬不如从命。那个,我要蛋馅白吉饼……”。
“是啊!?打扰。姐姐,请下单可以么?”
啪地,浮现出笑容的那面孔,果然,不怎么像大河。宽阔的带有一点圆的额头,有着一点给人似曾相识的线条轮廓感觉。但是总言而之,大河的父亲是非常细小。冒失地说,大概比起泰子还要矮小。肩膀也很窄。向女服务员招手时的手也很小,修剪整齐的手也很少,但当龙儿察觉到那只手像是涂了乳霜一样发出着湿润的光芒,再一次地叨念了。这个父亲,连护肤也慎重地做到。
“追加点餐呢。他的是蛋馅百吉饼。我这边是这个鲑鱼的百吉饼吧。有放什么进去的吗?有芝士吗?啊,有放呢。那么我要这个。芝士要多些。尽可能地夹在里面。拜托。”
“……芝士,很喜欢吗?”
“哎!?为什么你会知道的呢!?”
脱力……龙儿情不自禁地漏出了习惯,就像大河一直做开的那样,哈——的一声,长长地叹息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大河的亲父。大河的亲父笑眯眯非常高兴得样子,为什么?呐为什么呢?这样等待着龙儿的答复。
总之,该说什么呢——大河是完美无缺的,可爱动人的,看来对于他来说是这样子。只不过是个大叔却亲昵地笑了起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不,不过这个,百吉饼呢,呃——……咳咳,这店还真是这附近相当有情趣的店呢。客人取向大概是女孩子吧。女办公员之类,回家的时候在这里悠逛一下也相当不错。室内装横也相当不错。北欧风格,对于这种白木的感觉,说喜欢的女孩子还相当多呢。男孩子的又怎么样?会一个人,进入到这里来吗?”
龙儿急速地转变话题。
“不,一个人的话不可能了。……我呢,最近更加喜欢那种黑得来又跟木的颜色接近的……但更沉色点,节目中也给人一种不光滑的感觉的,但又重厚的……没错,栗色。”
龙儿对着这个恢复平常的大叔, 用“啊,志同道合呢——!” 这般的感叹的声音迎合了上去。
“我也一样啊。喜欢接近黑色的木材色的那边了呢。栗色啊橡实色啊……这种神似硅藻土的那种,有技巧地随意地分厚度地涂上墙壁,想弄出那种冲击性而又是深褐色的色调。灯光要带有一种舒适感,椅子也改成随意的。厨房自然也是厨房了!当然,总体上使用不锈钢配置。”
“地板也用着踩上去会发出声音的,材质厚重的那种。”
“烟灰器皿也用那种沉甸甸的设计。”
“然后就这样,将垂饰,吊在桌子的上方。”
“没错没错没错,那个相当好!浓厚的奥林奇派系,古典的色彩!男人的世界!”
就是那个了!正当想那当轻言接上的时候,龙儿荒忙地喝了一口咖啡。毕竟对手是个大叔,而且还初次见面,这般得意忘形的举动实在是无礼。
咳的一声,龙儿假装咳嗽了一下,并偷偷地呼了一口气。真危险——差点差点就给牵着鼻子走了。龙儿为了保持自己的冷静喝了一口咖啡,保持着不说话说得过度,但并没有打消那笑容。
毕竟是有稍许的高兴。因为趣味相投。作为室内设计杂志的狂热者的话,就是如品味经过千锤百炼的拥有者在引导人进行室内设计讲谈,犹如昙花一现般,一字千金。
另一方面大河的父亲,跟男子高中生的品味交流可以这般高兴吗。直至刚才的满脸忧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双目闪闪发光,仍然充满好奇心地在不断环视店内。非常高兴似的时而用拳头拍打着台面,时而敲打了下墙壁,时而探出身体眺望那个间隔照明。
考虑一下,跟这种年龄的男子单独二人相对谈私人的问题,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当察觉到这种事实的同时,那么,之后该怎么说呢,龙儿突然困惑了起来。尽可能的话说些高兴的事,也就是话到此为止,然后撇开事情回去。但是大河的父亲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时而拿起桌面上的十字架在手中观察,时而拿起将菜单翻来覆去地将每个角落都看清,时而站起来望了下作为装饰的某张海报,“啊,照片吗。我还以为是画呢。”这般喃喃道说道。
该说是个人风格呢,还是怎么说才好呢——。
“是了。在还没忘记之前。进入正题吧。请好好交给她吧。啊啊……作战失败呢。大河,发怒了是吧?我从电话中感觉到一种非常强烈的杀气呢……”。
“啊,嘛,那多多少少有点……喂!”
暧昧地点了点头也被总算接受过来的邮封的重量震愕了。在里面的全部大概全是万元大钞呢。厚度,以及那沉甸甸的重量……究竟放了多少金额在里面呢,龙儿已经不敢想象了。要将这个带回去吗,只是想,龙儿的两胁已经冒出了冷汗。巨款啊,超级巨款啊。这般巨款由大河来接收实在——。
“请传递,月尾的时候会像往常一般汇钱进去的了。”
“哎哎哎……”。
更进一步的冲击,让龙儿吓得倒仰了起来。月尾,有这种钱的话,大概能够让高须母子过半年充裕的生活了。但仅仅只是本月的,而月尾就在数天之后,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但是大河的父亲,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龙儿的紧张。细小地叹了一口气后,用两只小手托着腮部。
“……非常想见到她了。毕竟她完全,连声音也不给我听到……是不是还很精神的样子呢,想见她一面了……而且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时。
在说完话的那个侧面,龙儿不经意察觉,真正的悲哀为何物。手中的邮封沉重的异常,感触违和地疼痛起来。
为了再婚,不让大河碍手碍脚而丢在那高级公寓,然后就丢下家里开。将大河舍弃了。大河的父亲,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冷酷的男子。……大河是这般说的,龙儿也认为那是事实但是。
……那种男子,会做出这种面孔的吗。像这般叹息,眼帘也会忧色重重的吗。
虽然并不清楚,但龙儿想到,事实与想的有点不符合呢。头疼着如何处理这厚重的邮封的龙儿,只好用两手持着。
大河父亲的视线,一点儿也不向那个聚集违和感的邮封看去。
“那,大河还精神呢吧?有什么烦恼的地方呢?那个,该说什么呢,那个……你是,……跟大河,那个吗?……是在交、交往着吗?”
对于突然的询问,龙儿像是被弹了一下般强力的摇头。
“不是了。……该怎说呢……是朋友了。实际上,住在那个高级公寓的旁边……然后某种原因,察觉到这样子。……交往什么的完全没有回事……说是家族吧,像是兄妹般吧……这种气氛吧……虽然只是我自己想而已……”。
“这样啊。……是这样啊……”。
经过刚才交通室内设计讲义般的交心后,果然是这般想着将接近女儿的害虫驱除掉呢。知道事实后,明显地高兴起来的大河的父亲嗯嗯地点了点头。然后。
“那个呢。大河,没有被什么奇怪的家伙粘上吧?毕竟最近,那个尾行者还不少了。”
“那个的话就别担心了。……大河可是很强的了。”
“说得也是呢!”
大河父亲的两眼眯成一条线般地笑了,脸上显然易见如写着“安心!”这两个汉字般。但是,两眼旁边的无法掩饰的皱纹恐怕是。
“大河……对于户口那个,发怒了呢……嗯。肯定是在发怒了呢。”
大概是在后悔让女儿讨厌自己吧。自嘲般地笑着。
“在电话那短暂的对话中说道,‘把孩子舍弃的话最少也给履行义务’。……果然,是这样想的呢,舍弃她。”
“……不是这样的吗……?”
“不是。”
只有一瞬间,强烈地向龙儿射出的视线,跟大河如出一辙。
“不是了。那个。绝对不是了。……离婚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跟她的母亲已经,无可挽回了……然后我这方面有了一个好的相遇,于是再婚了。但是再婚的那方由于太过年轻,怎么也不肯跟大河交好开始新的生活。于是乎各种各样的误解纠缠在一起,之后就急转直下地关系变得差起来,大河呢还是现在的太太呢——她叫夕,大河呢还是夕呢,不得不抉择离开其中一个。于是大河就……”。
百吉饼两个,送了过来。大小估计有大河的面部那样大,用纸包着。
“……没错……。为什么那时候,没有阻止呢。至今为止那还像是在做梦一般。那时冬天的时候。那日子可以说得上是寒冬,外面正下着雪。家中,大河就像往常一般哭着叫着在吵架,并向夕丢物件弄到她鼻血都出来了……家里已经变成了修罗地狱。应该说,是真正的地狱……难得离婚然后再婚,本想将平和的家庭取回来的,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呢。……我也有点急躁地,说了有点过分的话语呢。对着大河,虽没打算这样做的……大概是听了那样的话。然后,突然间,大河的脸变得木无表情,……于是乎就像关掉灯光一般,不见了。”
龙儿向下看着百吉饼。这么大块……我能够吃得完吗。
“……于是然后,就好像有谁搞小动作一般在顺势拉开,从门口的缝隙那里的大河的身影,疼快地消失了,怎么追也好怎么追也好只变得更加遥远,怎么也捉不到……就是那样……为什么,捉不住的呢。就算是在梦中,也捉不着。顺当地,从那手指那溜走,那服装……没错我还记得,那个薰衣草色的羊绒线衫,腰部结着缎带般的,明明想捉住那里的说,但没捉着,明明想抓住她那扎起来的头发,也没有捉到——门打开的声音异常响亮地响起呢。那时。大河于是就离家出走了。”
就像看着虚幻的雪一般,大河父亲的眼睛变得虚无。、
“再次,没有回到家了。”
没想到是这样的。龙儿拿着百吉饼的手,情不自禁地吃了一口。然后,接下来说了一句。
“想我跟大河传达,想跟她再一次一起生活是吗。”
“……是的……”。
全身僵硬了起来。
现在,不知为何——满是食物的口中只是含着,龙儿连咀嚼都忘记。只是将三角眼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想跟大河一起生活。的而且确地,就在刚才听到了。而且的确没有听错。
食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只是干巴巴地在口中转动着,装着平静。然后不知道是否有触及到自己的感情地用低沉地问道该问的事情。
“但……但是,状况不是又跟之前的一样吗?毕竟……毕竟,那个……”。
“不会了啊。不让它会。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现在说明一下。我是想跟大河‘二人’重修关系啦。大河,跟我,只是跟我,仅仅一人,跟那个比起性命还要重要的公主。这样绝对不会误会了吧。……很好吃的样子呢,百吉饼。那我也吃吧。”
细小的手拿起鲑鱼百吉饼,然后揭开包装纸,而龙儿只是看着。在度量着那话语的意义。
“……那个呢。近日,我会跟夕离婚了。由于已经决定了,所以已经跟夕说好了。然之后跟大河,生活。毕竟是父女嘛。……我可是爱着她了。不再分开了。下次见到了一定这样说了。”
“那是,那个……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了。……啊!”
“哦!”
从大河父亲咬过的百吉饼那里,外漏的鲑鱼馅滑了出来。在丢落到桌子上面之前,龙儿情不自禁地空手接住了。这究竟想怎样做,正当龙儿苦恼着眉间闪电般的浮起皱纹的时候。
“……接得好!”
大河的父亲没有任何踌躇地将那个从龙儿的手中抓起,笨拙地将其塞回百吉饼里面去。并竖起了那细小的大姆子。——的确,他看来跟大河真有着血缘关系呢。笨拙的地方,以及立刻乘势而上也一个模子般。而且,龙儿察觉到的是,自己不经意地变得奇怪起来。
跟这个男子相对而坐交谈大河的事情的时间,虽然是相当的困窘,但怎也讨厌不起来。
但在举棋不定的心中,龙儿跟大河这样说道。
——大件事了。你的亲父。来接你了。

哐啷!
紧接着这响声之后。
“……都说没问题了!别一一盯着看啊!”
“不,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不是打破了吗?”
“才没打破了呢!”
龙儿现在非常坐立不安。情不自禁地站在大河的正后方,担心地眺望着那打着交叉的双手的动作。
“你烦死了。给我到那边去!”
突然,大河转向龙儿,露出了尖锐的犬齿。如果一不留神出手相助的话,肯定用牙齿咬过来。但是就是无法离开。对于龙儿来说这光景让其惊心动魄,手心冒着冷汗不安地在厨房中彷徨地走来走去。
大河用着那笨拙的手,将洗好的饭碗重叠在去水的筐子里。但是重叠的方法过于适当,不在乎地在细小的木碗上面倾侧地盖上沉重的陶瓷器皿。
“哇!”
“噢!”
器皿再次悲鸣的同时也响起了相似的声音,不锈钢的去水筐子里华丽地崩塌了。惨不忍睹啊。
“所以说,看,这种餐具要这样做了。”
龙儿情不自禁地,憋不住地伸出援手但是。
“真是的!都说行了!别出手帮忙啦!我说过由我来做的嘛,你给我煮好沸水,准备好茶吧!”
“……这。”
“视线也不准望过来!”
接着用呼吸强烈地哼了一下,大河看来还顽固地打算继续洗下去。虽然遵守誓言实在让人高兴,但是这不是叫人无法安心的陷阱嘛。大河完全是娇生惯养,性格也粗枝大叶,做的任何事情不用猜肯定搞砸。而且餐具是要一个一个地放上洗漂剂然后用海绵用力的擦洗,然后再将海绵放到水槽的一角,两手抓住餐具用流水冲擦。另一方面放置的方法也丝毫不能马夫,需要在小心放好碗筷之前将洗漂剂的泡泡弄走。看似杂乱实际上有着微妙的规律地排列着,这才是适当的。顺便一说的是飞溅的水花正向水槽的周围飞散,如下雨般地粘湿了大河的围裙,而且已经湿到有水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
——该怎说呢,本领也太糟糕了。
龙儿现在既不能出手又不能出口,真的着急到抓狂了。洗完全部他只需要用洗漂剂一次,只要在碗盘上将其摆成金字塔状,水也能够毫不浪费地而且有效率的运用,洗漂剂也能节省不少。说来现在水的势头也太强了。这般将活塞全开的状态水流会顺着圆形的内侧曲线飞溅了。
“呀——!?”
……水如倾盆大雨般溅出,命中是当然的了,其状况又如水淹山河般。前发也给弄湿的大河,呆若木鸡地站着。
“……”。
龙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跪着,用干的抹布擦拭着满是水的地板。果然连大河也,这种程度允许他帮助了。而且也不再抱怨什么,虽说如此大河仍然无惧困难,用满是泡沫的手擦了擦湿嘀嘀的脸后继续洗着。然之后。
“啊!讨厌了,你将小鹦的饲料箱跟人类的餐具一起洗得啊?也太没自觉了吧——”。
对于突然而来的发言,龙儿手上的抹布滑落了下来。
“才不是了!你白痴吗!?那个,不是你的饭盒的放菜肴的地方吗!”
“哎哎?……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怎么能够将鸟的饲料箱跟餐具一起——”。
吧嗒一下,发觉自己失言了。
惨了。慌忙的转身,虽然浮现出和蔼的笑容,但已经太迟了。大概已经听到一切,鸟笼里面的那只丑陋的名叫小鹦的鹦鹉正用过度锐利的视线看着这边。腐肉色的奇怪的嘴部嗒啦嗒啦地垂着奇怪的泡泡,半开的眼睑埋藏的怨恨犹如一支振飞的箭矢般。心情十分不好兴这点,从那个极具个性的面上面能够看出。
“……不是了,小鹦。拜托,你听我说。刚才并不是说小鹦肮脏了,只是大河搞错而已语气强了一些。”
饲主情不自禁地开始辩解着,但是。
“鸟又怎么会日语呢……!”
究竟是谁教的呢,小鹦是能够华丽地运用日语且叫人哑口无言。呀!神色更加凌厉地,更进一步地盯着龙儿。但是为了更好地盯着而把头俯下,却失去平衡,小走了三步。
“……鹦!便!……便便。不,小便便。……哎……?”
小鹦好像一切都忘记了的样子。忽然口中说出笨蛋,白痴,但视线相当的困惑,于是乎像是在想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般开始整理翅膀,没错,像是想起来了似的啄食小松菜。
原来如此,龙儿一手握拳向另一手的掌心打了一下。果然只有数克的鸟头,仅三步之间就能够忘记得一干二净。幸运地,托鸟头的福宠物跟饲主之间没有做成宿怨。
“啊啦真讨厌……跟这只丑小鸭说话……你也真的离狗不远了。”
“不准说它是丑小鸭,叫小鹦。是吗,小鹦。啊——活泼点活泼点,啊——真可爱,了不起,小鹦是个心胸广阔又温柔的孩子啊,我爱你了小鹦。”
“哎。跟你关联上的大概路上的野粪也‘可爱’的了。”
“……野、野粪……哎……?”
嘎的一声,水龙头关了,大河缓缓地挺起了那平坦的胸膛。缓缓地迈开大步走着,如哼哈二将般走到了还受着由于大河那低俗的词语的冲击而动摇着的龙儿的面前。
“看吧。搞定了呢,在你跟那丑小鸭玩耍的期间,全部都搞定了。”
叱!大河了不起的样子昂起了下腭,得意地宣告自己完成了任务。那样的话,已经不再是动摇的场合了。龙儿重新站好,嗯嗯般地点头,甚至拍起手掌来。
“啊——了不起了不起,你是家务的天才啊。”
“嘛,只要我有这个心情这些小儿科啦。”
“不是相当有数质嘛,继续下去的话技巧会变得更纯熟了。”
“是啦是啦,别说那么多了,倒杯茶给我吧。速度。”
“有种才能在闪闪发光的感觉呢。要茶是吧,速度来。”
对着还回来的湿嗒嗒的围裙也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在平静地褒奖称赞着。比起称赞野粪可爱起来,称赞大河的家务跟本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没错,怎么说也好大河洗漂物件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虽说不能出手相助是在令人着急,总之无事结束如尘埃般小事化无就好。虽然并不做得出色,但是不正是将那个心意慎重地表现出来吗。褒奖然后使其成长。那是龙儿的方针。
而且——跟父亲无事地在住在一起的话,大河连洗样东西也不会的话也很懊恼吧。虽然那会不会成为现实还言之尚早,但有备无患嘛。
龙儿趁着水还没沸腾的时候,迅速地将餐具擦拭干净并受纳到架子上,并将往常房东分给的茶叶适度地装进了小茶壶。泡日本茶的话并不是开水那才是好的,虽然世人是这样说的,但是龙儿却是喜欢将正沸腾着的开水一口气地倒进去。沸水注入去时,绿色的茶叶连抵抗都做不到一口气膨胀。随水流动舞动着最后柔和地散开来,而从那像是要烫伤人的热气那,冒出了强烈的茶香。然后将第一次冲进去的沸水立刻将其倒进茶杯中,接着向小茶壶中倒进微温的水。最初的比较淡,但非常热,可是说是非常适合饭后喝的,第二次的是漫漫地泡出茶的香味悠闲地品尝的。虽然桌子上放着两杯茶有着主妇的味道但也有其好处。
“点心呢?”
“有。”
那么一声后,从大河前些天带来的赠品用的点心箱子那里,拿出两个蛋糕卷并一起的用盘子盛上。就算是吃了二百五十克烧卖跟白饭三餐后,大河也要甜品了。当然龙儿今晚也有准备到。
小心奕奕地将那重重的盘放到了矮餐桌上。
“那么快起来。躺着的话可喝不了茶了。”
向着立刻将坐垫弄成两折像是要睡着的样子的大河的小腿踢了一下。大河边瘙着头发别坐了起来。
“点心点心,蛋糕卷……咦,就两个?”
“其中一个是我的。”
“真讨厌——真穷啊——。一同将那个盒子拿过来嘛。”
看到只有两个点心的大河,心情不好地嘟长了嘴巴。是是地,龙儿适当地将其当作耳边风,于是就座在二人定好位置的坐垫上。然后,将每周都在看的猜谜节目的声音自然地放大,自然地,对话也中断了。
“……怎么?”
“……没?没什么?”
“……真不舒服。”
自然地,眺望着大河的侧面。大河皱起眉头拒绝那个视线,并再次看回电视去。
果然龙儿,在这个跟往常一样沉闷的夜晚里,向大河送出着微妙的视线。而且有着想说那事的冲动。跟泰子三人围在饭桌上的时候的话,总觉得说不出来,而且大河也绝对不会对“那事”上心的。
“那个呢。……那个——,你的父亲,怎说呢……好像反省了呢。”
“……这个,果然叠成一成然后吃才是精粹所在呢。”
大河完全将那个无视了。用那细小的成排的门牙一口咬了出来,像松鼠般地将蛋糕卷一点一点地咬掉。
“真奇怪的食法……是了,说来傍晚,我吃了百吉饼了。你父亲。也吃了跟你一样,鲑鱼的那个。果然,爱好都是类似的呢。芝士一样都喜欢。”
“……你不吃吗?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怎说呢,谈了很多很多的话。……非常地,担心你的样子。”
而从龙儿的手边抢来的蛋糕卷,大河这次囫囵吞枣般地大胆地咬住。完全无视龙儿的说话,顽固地向电视那方向看去。但那肩膀却有稍许动摇地样子。
“喂,你有在听吗?虽然不是由我来说的,你啊,真的跟父亲见一次面好了。尽可能早地。……毕竟,呐,怎么样。”
不可以由自己来说出口的,龙儿是这样感到的。必须由大河的父亲亲口地跟大河说的。但只说少少好了,毕竟大河一概不管地将一切拒之门外。
“……怎说你父亲,想跟你一起生活了。”
“——发傻吗,你在?”
仅电视的声音,在狭窄的公寓里面虚虚地响着。大河连正眼都不看龙儿一下,只看着电视,冷淡地说出了那说法。搞什么啊,龙儿从那长发之间探视着耳后并盯着,龙儿的声音也变得僵硬起来。为什么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个样。
“……点心,给你好了。呐,我可是认真地跟你说话的啊。”
“所以,我认真地说道,发傻吗,你在?你是在发傻吗?”
“我可是为了你才说的说!”
“谁摆脱你了啊?其他人的事你就别说三道四的。”
“哈!?你可是叫我去那里去的啊!最少也给我听听感想吧!拿了钱之后,然后就完事了!?”
“是啊,但是我由于感谢你,所以帮你洗碗嘛,然后就结束了啊!”
“开什么玩笑!给我来一下,我有话更你说了!”
“烦死了!别嬉皮笑脸地碰我!”
大河总算转身过来了。用着愤怒跟焦躁交错着的眼睛,跟龙儿的视线恰好对个正着。但是,从那眼睛那里,突然间感情的色彩消退无形。愤怒的火焰就像冷却下来般。然后。然后。
“……够了,真无聊。我回去了。啊,我事先说一下你可别闹脾气,明天也给我好好地像往常般叫我起床啊。‘我’是不会为这种程度的不愉快上心,也丝毫不会在意的。”
大河好像对龙儿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将还在吃的蛋糕卷猛地用手抓住,滑落的袜子也猛地像是要扯破般往上拉,大步流星地向大门口走去。但是龙儿追了上去,并堵在那里。
“你父亲,被你无视可是很消沉了!不觉得可怜的吗!”
“可怜的那个是我了!”
伴随着怒鸣紧接着一句。你这家伙还尽说些无聊话,这样让龙儿也几乎呆在一边。接着轻蔑地瞥了龙儿一样后,大河穿起鞋,喃喃地丢下一句“明天见”于是就出去了。真的回家了。
正当想追出去,穿上拖鞋的时候,龙儿迷茫了。
“……真是的!”
结果还是停住了。
手从那冰冷的门锁那里离开。上回锁后,从大门走了回去。察觉到自己心情相当的不爽。甚至有种想对在大门整齐排列着的鞋子,发疯地将其踢散的冲动。
“谁才是笨蛋啊……”。
取代向物品发泄的是,用着低声的,但强烈的,向已经不在这里的家伙吐嘈了。
有着那样想的父亲,而且也担心你的生活,而且更自我在反省,回来迎接你。之后只需大河坦率一点的话,那里可是有着大河所期待的幸福生活。但是,大河却将那拒绝了,一样被舍弃的龙儿也不是不明白的,一不小心地自我怜悯起来了。怎么也挥之不走。
毕竟这是龙儿是无论怎么期待怎么期待幸福也不会到他的手中的幸福就近在此尺。而就在龙儿面前大河将其,就如垃圾搬舍弃。难道是喜欢可怜的自己吗。
飘着凝结般沉重空气的大门那,剩下工作中的泰子要去附近所用的拖鞋,跟龙儿的皮鞋而已。而在这个大门,无论泰子跟龙儿怎么祈祷也好,怎么等待也好,到现在为止谁也没有回来过。

第2章完


3
干脆什么都不干算了——在放学后的教室里,弥漫着这样的空气。
不允许回家,强制地留下的2-C的各人,都做着一幅冰冷的面孔静静地沉默着。就像打扫的时候一般桌子全部移到了教室的后面,全体人员都坐在地板上,各人都用不一样的僵硬的表情向上看着教坛上站着的春田。
责备?不,是在敷衍着。并排着的目光的里面都并无神采毫不关心的样子。但这并不能从关系到自身的事态中逃离。自私自利这般的自己保存的本能,看来很好地在全员中运作着。
“……这个……能每人拿一个,然后传到后面去吗?”
一切的元凶?春田,就像要从视线中逃离一般战战兢兢地半合眼睛,分配着迷一般的小册子。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接受那个。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自己从教坛上下来逐一分配到各人的手中。对着不伸手接的人,就放在了其脚边。但全员好像在抗议一般,都不打开,若无其事地将其放在地板上。打开了的话就输了,有兴趣的话也是输了。在这样气氛的教室中,犹如覆盖着坟场的线香的味道般沉重。
“……其实我也感到我也有责任啦。所以……这个……我,我弄得了。剧,剧本。……职业摔跤表演的……所谓胜利的那个东西,呐,怎说呢……”。
在没有任何人询问的情况下,春田在分配完小册子后开始说明了。不过没有任何人在听他说。
没错——如噩梦一般,真的,2-C决定在文化祭上展示的是职业摔跤表演。是嫉妒年轻而发狂吗,还是原本已经在极大的不安中自己自爆呢,那个独身(30)有的无的将班主任的能力发挥,将这个惊人的计划在实行委员会里正式通过。自然也让大家迷惑到极点。
在这种情况下,剧,剧本。虽是这样说。但谁也没有发言,视线也毫不在乎地无视着那个用地订书钉钉着的那复印纸。而平时跟春田很友好的能登也,以及龙儿也,这次也置身事外。躲在一脚的二人,不高兴地靠在一起坐着。
“春田所作的剧本,由手心那就感到恐怖啊。”
“是啊,感到要变到一塌糊涂的样子……”。
悄悄话的声音敲打着耳膜。而龙儿的双眸不知为何危险地微微震动着,发出着蓝色闪电的危险光芒想是现在立刻就要将春田击杀一般。春田也察觉到那个,所以脸部并没有向龙儿的方面望去。……而龙儿只是稍微有点,对春田的可怜有点通行而已。但这友情究竟何时何日才能正确传递到春田那里呢。
在那龙儿的前方是,一直都会在班中出现事件就会率先搞起大骚动的北村,但好像很疲累的样子眼睛也滑落到鼻子上,这样的话根本搞不起来……我的那个让文化祭鼎盛的计划……竟变成了空谈。而且在这前方那里,大河正用全身的体重正压着盘膝而坐的实乃梨。
“呃——呃——。”
“啊——好重啊——,好重了啦——大河——。”
“呃——,实乃梨——。”
“实乃梨?那人是谁啊——,啊——。”
麻耶化成思考能力为零的动物,像一条正蜷缩着的虫一般。大胆地躺臥在地板上,并悄然地从没有穿外套的北村的衬衫的衣角那里蜷身而上,内裤也露了出来,其他的女子跟班里众人均指着那里笑着。至于奈奈子拿方面就拿着一块大镜子跟炭刷,灵活地滴溜溜地将发卡插在头上,练习着如何卷发。
“大家~,拜托啦请提起兴趣吧~……已经无法回头了啊~。”
春田像是要哭起来般的声音虚虚地回响起来。
“呐~,北村,你也说些什么吧~毕竟是班长嘛~,你也好好承担你的责任,将气氛搞起来吧~!还是说你忘记了救你下半身的危险的恩情了吗~”。
就像自暴自弃地,北村立刻站了起来。但那个瞬间,事件发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皮带被扯走的北村的裤子,如石头般“咚”的一声丢落在脚边。
“哎哎哎哎……!?”
“呀——”。
皮带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最先尖叫的麻耶手中。看来是由于赶时髦美少女的灵巧手腕,将皮带不知不觉间就拿掉。
从内裤尽露人前的北村周围那里,有如爆炸中心的爆风卷起的尘埃一般,气势如虹地将所有人卷入。“呀——!!”“你在做什么啊——!?”不愉快的悲鸣回响着。“怎么回事……”北村自身呻吟道。“哇——!”像笛子般声音尖叫的人是大河。那双眼睛被实乃梨用双手遮挡着,脸孔失落地做着“心灵创伤啊……”的状态。龙儿呜哇的一声后……远远离开北村,“北村=露出狂的疑惑”在自己的心中变得更加浓厚。亚美方面则冷淡地说道,变态出现了。
气氛的确是热闹起来了,但教室只不过是因为突然如此接近地降临下半身露出男而陷入如哼哈二将般的呼吸的恐慌而已。悲鸣一浪接一浪,春田也抱着头伏在教坛上。虽然北村慌忙地扯起裤子,但这并不能将那事实从大家的记忆上抹去。
“真讨厌——!我回去了!”
“超无聊!浪费时间!”
“虽然抱歉但我不想再陪你疯——!”
“回去啦回去啦,解散!”
本已在教室上飘逸着的沉郁的气氛,在热得要命的北村的露出事件一气爆发了。各自都抱怨着,纷纷都拿起书包,并嘎啦嘎啦地要拉好桌子,大家回家的意向可是满溢着。
“等、等一下啊!大家,请不要回去啊!”
春田的叫声的确传偏了全员,并形成了回响。但事态的收拾方法,可以说几乎无力回天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
“咦?”
有如一条救命稻草般,从出人意表的方向上出现了。甜美的声音不思议地发出,在要回去的家伙的耳边抽动了一下。全体都好像被冰封的状态一般停了下来,反射般地数名男子转身回看。
“……唉~。唔唔……这个,还相当有趣的样子呢。大家都有演出的角色,台词也全部人员都用呢。嗯,春田君,意外地能干呢~”。
“小……小亚美……!”。
看来2-C的美貌与智慧的天使?川岛亚美,视线从青梅竹马的下半身那里全力撇开之后,看起了那个叫人讨厌的台词来。
“唔唔唔,我是主角?哇,真高兴?”。
在春田的旁边,亚美的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线一般嫣然笑着。而跟随大伙准备回家的龙儿的视线则发出着接近临界点的闪光,翻滚地看着亚美那个奇怪的笑容。像镭射光线从自身发出要透视那躯体一样,自然透视不到,龙儿只是惊讶着。
亚美,对着这种外行人的剧本肯定一脚踩下,或是撕成碎片,或是一把火烧掉并将那灰拿去枯树当肥料的。不仅仅是那样,还会接着说道“有时间去看那无聊的东西不如多看几眼亚美的美丽的这个世界上的丑陋的各位!哎哟,那双笨拙的眼睛可不能睁开哦!?各位的眼睛可不能抵挡这个美貌,用想象力来想象就可以了!什么?想象不出来吗?那样就想像一下钻石或如星空之类,世界中最美丽的东西吧哈哈!”这边高声笑着,这样的女人来的。
听到亚美有趣的说话后,打算回去的学生都陆续地回到教室来。丢下书包,并深感兴趣地开始聚集在亚美的周围。
“呐呐,快看快看,这页超厉害啦~”。
亚美这般煽动着。
“哎,什么什么,小亚美在看着第几页啊?”
“哪里哪里?”
于是淅淅沥沥地将分配到的剧本拿起来翻看着。然后。
“……哎——,真的呢。怎说,非常地有模有样呢……”。
“区区春田,果然太嚣张呢。……唔唔,我的脚色是亚美的亲卫队C吗?”
“哇,有好好地变成汉字呢。最近的电脑还厉害。”
“啊,我是小亚美队伍的参谋呢。台词还蛮多的。”
亚美浮现出优雅嫣然的笑容,满足地向下看着同学。春田几乎要哭起来了,现在崇拜亚美到了差不多可以叫他舔鞋子甚至舔厕所拖鞋也可以的地步了。啊哈?般地亚美向那样的春田送了一下眼色。
“好了,春田君,加油吧!那么,就开始练习怎么样?”
“……嗯!”
“那么就用布带做一个圆形吧?”
“……嗯!”
将全财产都拼上吗?嗯!稍微脱掉衣服如何?嗯!将肾脏挖出一个如何?嗯!……无论什么都能够简单做到的气势啊。就连刚才的异常事态接近发狂的班中的家伙也,被亚美特健全的笑容操纵着,“这个意外地有趣呢~”,“你的角色是?”这样热闹起了上来。当众人各自坐回在地板上的时候,无论男子还是女子手拿剧本,非常有干劲的样子。究竟她在策划着什么呢。深知道亚美的腹黑性格的龙儿,不由自主地向亚美发出了疑惑的视线,但是。
“咦?咦咦?啊啦啦啦~?怎~么?讨厌啦高须君,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盯着我啊~?”
“……才没有盯着你了。”
“唔?”
察觉到高须的那个视线,亚美的瞳孔使坏地闪闪发光起来。如发现了有趣的种子一般嘴角也高兴到歪了起来,于是乎这样说道。
“虽然正式的来日方长,但现在要演出也可以哦?——副主角先生?。”
“……哈?副?主角?”
龙儿的脑袋瞬间变得空白一片。看着那个“嘿嘿”地吐了吐舌头笑着但一点也不可爱的春田。意义自然不知道了。当慌忙地将剧本打开的那时。
“这是什么————————————!?”
大河声音比龙儿要先一步尖叫起来。

在班中的领导?小亚美的带领下,2-C的学生都非常友好,和平地生活着。
“讨厌啦~,真期待~!”
“什么‘生活着’啊!在哪里生活着啊!?学校吗!?大家的家庭怎么了!?父母会什么都不作声的吗!?”
“笨蛋吉是领导怎么看都太奇怪了!”
但是,有着想将那个和平破坏的人。恶的化身?掌中老虎,以及其手下美国派高须龙儿。
“讨厌啦~,好恐怖!”
“为什么我是这家伙的手下而且什么美国派啊!?不能接受!”
“恶的化身!?我!?为什么!?龙儿就算了为什么我是,真过分!”
2-C受到了掌中老虎跟美国派的袭击。于是小亚美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2-C的同伴全都因掌中老虎而被洗脑了。
“讨厌啦~,超不得了啦!”
“洗脑!?”
“谁会做!?”
于是乎2-C的同伴变成了掌中老虎一伙,大处捣乱。但是,由于小亚美的拼命劝说,洗脑溶解开了。众人合力将掌中老虎跟美国派赶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HAPPY END。
“讨厌啦~,溶掉啦~!”
“……溶掉了!?那可不大件事了!?”
“用词都用得不准……笨死!”
——但是,教室啪啦啪啦地充满着掌声。被正方形包围着的暂时用布带围成环形的外侧大家都稍微有素质地坐着,纷纷称赞写剧本的春田。
“呀——,怎感觉好像相当不错。干得不错春田。”
“虽然是平凡的剧本,但意外地有品位呢。”
刚才有如山刀山下油镬的状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春田喜形于色地搔了搔头。
“嘿嘿,是吗~?我或许,有着这个方面的才能呢?呀—真头疼呢,将来难道会做作家?呀——头疼啦头疼啦,这灵感又要来了——”。
“才不会来了!”
随着啪的一声,龙儿情不自禁地将剧本向春田丢了过去。本来的话其实是想用室内鞋丢过去的。但由于讨厌干净的室内鞋被春田弄肮脏所以没这样做。
“好疼啊——,搞什么啊高须你。”
“我有手下留情了安心吧笨蛋!而且,这个哪里是职业摔跤啊!?而且还擅自将人编进奸角那里!”
“哎——?难道说高须你意外地没有理解能力?这从哪里看都是职业摔跤啊?首先是这个‘被袭击的2-C’这里就是啊?然后‘小亚美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这里。‘2-C的同伴变成了掌中老虎一伙,大处捣乱’这里也是啊,‘拼命劝说’跟‘合力将掌中老虎跟美国派赶走’也是哦。真是的,这点,读读空气就能明白了啊?”
被春田的理解能力说三道四,这可是最大的屈辱了。龙儿全身颤抖,腹中勃然冒起的各种各样的特黑的感情并不能消化进入了自家中毒状态,摇摇晃晃地危及到脚边了。另一方面龙儿的上司,恶的化身的大河。
“不~~~~~~~~~~~~~~~要~~~~~~~~~~~~~~~~~!”
有如野兽般伏在地板,张开大口吼叫起来。
“逢坂同学还真是的,真任性呢~。不?可?以?的?啦?”
“开——什么玩、笑!选美也好,这个也好,为什么尽是要我做些奇怪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你的错!”
“讨厌~啦,这说法多么的丑陋啊……疼疼疼啊!”
啵!大河一口气非常凌厉地跳跃了起来,一下跳跃到了亚美的后方。然后就这样非常漂亮地进行身体惩罚般将全身的关节都紧固起来。
“都、是、你、的、错、啊啊啊啊啊啊!”
“疼啊疼死啦疼死啦!”
大河使出眼镜蛇缠。并渐渐地将体重向亚美压上去的同时,更毫不留情地将疼得大叫的亚美使劲掐住。一连串的动作简直是个完美组合,但是。
“噢噢,什么嘛不是干劲十足嘛掌中老虎。”
“立刻就开始练习了吗,意外地认真呢。”
“那个眼镜蛇缠……太美了,太完美了。”
“简直就是一幅画……不,该说是高额限定版的花式。”
哦——,在听到混杂着叹气的掌声后,大河慌忙地放开亚美,啪地跺了跺脚。
“你们这些家伙,吵死人了!我绝对不会干的!这是什么啊,这个绝对是欺负了!大家只不过是引我中计让我丢脸,这样来取乐而已!过分,过分过分过分啊……够了,明白了,将你们全部杀掉!”
杀气能量计达到MAX仍无限上涨。那像要喷出火焰的发狂的虎眼凶狠地盯着周围围着的同学。从右至左,不对,该是从近身的人处理起吧,大河不断地舔着舌头。全员慌忙地向后退了起来,一起逃跑的样子,在这边那边的地方围成了团子般。而当决定狙击那个人类团子后,准备袭击上去的大河下姿开始使力,简直如刚才一般。
“逢坂同学!不,掌中老虎!你,还没有明白吗?”
在这个混乱中,爽朗得来而又凌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
说话的是亚美。身体受到了眼镜蛇缠的创伤后步履蹒跚地拼命站了起来,虽然充满慈爱,但是眼睛中发出了像是严厉的母亲盛怒的光芒。两手像大天使般的翅膀一样张开,站立在了张牙舞爪正准备冲入人类团子的大河面前。大河的视线充满了不祥的红根。
“吵死了区区笨蛋吉嚣张什么!全部都是你的错!”
“疼!”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脸上。但是,亚美仍然毫不退缩,咬紧牙强行地抬起了头。
“……打我就能消气的话,喜欢怎么打就怎么打吧!但是这并不会有产生任何东西!”
“噢噢干起来了!”
“呼啊!”
于是乎大河接下来又揪鼻子,又趁还没站稳时候,甚至用上传闻中连铁也会弄个粉碎的钻太阳穴攻击。但是亚美,无论怎么倒下也好,依然再次站立了起来。并抬起那个雪白的脸孔。甚至还露出微笑。
“叱……还真有你的……。但是,这样……你……消气了没有?”
“……什么么么么么么么~!?只不过是个吉娃娃这么嚣张~……!”
太胡来了住手吧,不知是谁这样叫道。会被掌中老虎杀掉了的啦!但是,亚美用笑容回答,并一步,一步地向大河走近。大河那充血的野性的眼睛,一直盯着走近而来的亚美。两人的距离缩至分毫。但是亚美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
“逢坂同学。我想你明白一件事了。如果你明白了的话,这个我要蒸要煮适随专便。……这个呢,不为什么,而是为了你这个被班疏远的人了……。你不觉得跟班中的人的关系不好的吗……都远远地避开……或许是害怕……我可是为了这种捣乱凶暴的小鬼……啊不对,是为了悲哀的逢坂同学能够真正成为班中的一员,利用像这样将大家集合在一起的集会,竖立你的威信啦!怎样!?大家对你的温柔,传递到你这个只会暴力的狭隘心胸中没有!?”
“你凭什么有风使尽艃笨蛋吉!我才没有被疏远了!”
……呃……没有这回事……呃……没有这回事……呃……周围的学生开始发出胆怯颤抖的喃喃声,并故意地讲某些让大河平静的话语传入她的耳中。而大河也注意到那个,苦闷地摇着头。
“什、什么嘛,这个责备感……”。
“看吧。这就是真实了!”
亚美闭起眼睛好像接受了一般点了点头,示意“够了”般向班中的人举起了手。然后随着手势,全员的声音一切都停止了。就像午休时分某长寿电视节目的司仪一般,亚美在不知不觉之间完全将观众掌控着了。
“总之,凡事别想得太坏了……呢?明白了吗?那,首先一起来从这里开始演演看吧。剧本的第4页,场景2的开头。逢坂同学最出众的场景啊。‘啪’地连同高须君一起华丽登场,然后将班中的众人洗脑了。”
“所——一以——说——!大家也说过不干的!?根本无法做到嘛,而且根本上,我就没有洗过别人脑!”
“……哈,不是叫你真的做啦。自由想象,自由想象就好啦。那就作为尝试演那个看看吧。那,吼——!老虎,洗脑的台词!”
“哎!这么突然……那个……‘去死吧!’。”
“你搞什么啊……嘛算了,不过叫去死,还是不要为好。”
“什么啊,这不是清楚地写着台词嘛。‘老虎,虎啸登场——!’。”
“……那个可不是台词啦……写得一清二楚嘛。”
“才没有写得一清二楚。”
——如斯简单地,当察觉到的时候,大河也陷入亚美的步调了。围观着亚美跟大河激愤的谜之热辩的班中众人,掺杂着拍手的参上一脚的还有嬉笑着的,龙儿也半呆在一边。察觉到的时候,这不是真的会按这剧本演出的了吗。本还期待大河认真地拒绝而变成个胶着状态的。
“白痴——!”
“痴呆——!”
大河现在,单纯的跟亚美快乐地(?)进行着对骂。没办法,龙儿完全放弃了。班中众人也充满热情,自己一人已经无法影响大局了。
与生俱内的仪律也发挥了起来,竟然已经无力回天,龙儿所想的就是这个该不能给充满热情的家伙添麻烦了。正当,龙儿要将自己出场好好把握而阅读台词的时候。
“打……打……打!上——啊,攻击……”。
“……”。
龙儿的眼睛疑惑了。大概,周围同样歪起头来的家伙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你……你演出的是什么角色啊?”
“哎!?咦,这个!?不,不,那个……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而在摔跤场前排屈膝而坐,苦闷地看守着大河跟亚美对骂的实乃梨,仅在练习的初日就已经齐备秃假发、独眼罩、龅牙、甚至腹带——衣装一应区全完全进入角色的状态。
“怎说呢,春田君说是‘丢去停尸间的抱歉’,给了我一个特被好的角色我。衣服也是刚才分发出来的。嘿嘿,春田君,还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是吗。……是这样吗?”
实乃梨好像有点害羞的样子将龅牙取了下来,接着就这样带着秃假发跟独眼罩用耀眼的笑容笔直面向龙儿。久违的,犹如仲夏的太阳一般的充满光辉黄金闪闪的笑容。龙儿就像沐浴在太阳中的植物一般,从他背部就能看出打起精神来了。
果然,实乃梨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灿烂夺目的精神来源。哪里也是光溜溜的闪闪发光……不,不是说秃假发在光芒多目,但龙儿的视线并不能从实乃梨上面离开。
“那个呢——,高须君。”
“嗯、嗯!?”
而且,实乃梨好像打算将对话持续下去。虽说是带着秃假发跟独眼罩,但这些事情都没关紧要。最近感到对接态度有着微小的距离感的实乃梨,现在,正在跟龙儿攀谈。“无论,什么事情的对话都杀过来吧”龙儿的眼睛像是这样说着尽可能地睁大着。但是可以的话,聊那个话题就好了。在暑假的时候约定好,在新学期尽早地送礼物,那个手帕的话题。调和地用漂亮的藏青跟土黄搭配着的手帕,每天都用柔顺剂洗漂,日复一日地好好利用。
“亚美,怎觉得最近,好像变了呢。”
“没错没错那个手帕……哎……川岛?”
为什么,这里竟然冒个亚美的话题出来。内心不禁失落并沮丧了起来。

“嘛……经你一提,的确是这样呢。”
边点着头,边表示同意地说道。也顺势地向班的中心对大河进行演技指导着的亚美撇了一眼。美貌跟装乖孩子以及非常有人气在转校当初并没有怎么改变。
“说是变了的话……她可不是像那样,自己会掺合在人群的中。平常的话应该这样才对。”
这样——战战兢兢般的家伙。
但当自己察觉到这是多么失礼的说话,话到中途就停了下来。对龙儿自身来说,那也是唐突的,意外地感慨。
是这样的吗,不禁这样想到。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察,亚美是个战战兢兢胆小的家伙。为了防御外面来的攻击一般,也为了尽可能不刺激自己一般,亚美在周围砌着一堵无形的墙,如在周围埋着地雷,将接近而来的人都炸飞一般,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是为了不让真正的自己被任何人看清,过分强烈“防守”的手段。但是这样的家伙的确是在改变。虽然那个乖孩子的铁假面仍让还在——
“不是这样啦!唔,逢坂同学,难道说……有点在,给人当笨蛋来耍呢……真可怜呢~……”。
“你在说什么!只不过是个笨蛋吉而已!”
——班的中心戏弄着大河使坏地笑着的亚美,虽仍然强行做着那个铁假面不让其破坏,但能看到她优先地融合在人群当中。究竟是发生什么让这家伙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呢。
但是,这样叙述感想发出感叹时间也太过突然,怎么说这里人也非常多。龙儿闭口不语,而是看了看使坏的亚美。
“真是的,究竟在设计着什么呢。那个腹黑女。”
龙儿岔开了话题。
“嘿,不能这么说嘛!亚美是个好家伙啦!”
实乃梨边笑着边将独眼罩除下,然后用那个想龙儿的腕部周围轻轻敲打上去。龙儿将那个避开,然后紧紧少许,漏出了真心话。
“……你也,怎说也变了呢。”
“哎哎!?和哒苏(我)!?”
大概是惊讶到咬字也不清了。实乃梨大吃一惊地看着龙儿,哎哎,这样边说着边将假秃发也除了下来。实乃梨恢复了本来的姿态,拼命地解析着。
“是这样的吗!?我,我,我有什么改变了啊!?难道说,那个,漂亮了!?”
“……是吧,而且这只有你自己才能够知道的不是吗?”
“哎哎哎!?我自己完全不知道了!……什么嘛,真是的,这不叫人着急嘛。别突然说这些话啦高须BOY。”
——不会是,跟我的距离感变得奇怪吧。于是乎,龙儿静静地拾起实乃梨除下的秃假发。简单地用手拍掉尘埃,大概自己已经被原谅了毫不拘束地,打算将那个向实乃梨头上戴上的瞬间。
“喵啊!”
“……哎……”。
实乃梨发出了好像被玻璃袭击的小猫一般的声音,秃假发还斜斜挂在头上的时候,尽量地一大步,从龙儿身边飞退。
不——不会吧。
是毫无拘束得过分了吗。或许是也说不定。但也不需要退开到那种程度啊,龙儿的心深深被伤害了。这是由于张一副流氓脸的缘故吗。
“啊,不,不不不……不是啦,不是……呃……”。
究竟怎么应对才正确呢。实乃梨不断地摆着手,然后一小半步,再次向龙儿接近过来。两目交接,就连龙儿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只好一个劲地困惑着。
“……不不不……嘛嘛嘛……怎说呢那个……那个呢。呢。”
实乃梨于是乎更进一步地跟龙儿的距离拉开半分。……算了,那个半挂着的秃假发自然自丢落在地上。
龙儿也只是焦虑地,只能看着那样的实乃梨。而察觉到这样的二人的视线一个也没有。

几日之间,龙儿跟大河相当亲和的关系,像是要断绝一般变得越来越差了。在这二人回家的路上,刮着秋天的寒风。刮的凋零在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地让人越觉寒冷。
没错,“那夜”以来,二人之间明显没有了欢笑声(虽然也有种说法是原本就是没有那样)。但是大河仍然坚支持着,早上像往常一样跟龙儿一起一同上学,夜晚到高须家吃晚饭,在这样的回家的路上一起去超市。龙儿是这样想的,心情这么不愉快的话干脆直接回家不要跟过来就好了嘛,而且也有对大河说过,但大河永远说着“才没有不愉快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没有理由。如果我看来是这样的话,就是对你这么缠人觉得不高兴了。”这般搬弄是非地抱怨着。当然,从那鼓起的两腮上面看出心情相当的不愉快。
“……今晚,怎么办啊?”
“鰤鱼。刚才不是买了的吗?”
“……那鰤鱼如何弄?”
“……照。”
“……烧啊。”
“……没错。”
呼——,比起寒风还要冷的刺骨的空气,在距离相隔一米左右走着的两人的脚边升起,寒透入心。
从文化祭练习的继续到超市买完东西之时,时间已经近六点了。季节也进入深秋。最近的日照时间也缩短,空中充斥着近乎黑的浓厚灰色。周围街道一带早早亮起的灯光,告诉着人们寒风刺骨的夜晚已经静静降临。
龙儿不禁拉了拉衬衫的衣领,顺势地向旁边的大河的侧脸看了一眼后,呼地叹了一口气后,移开了眼睛。毕竟自己也不能一一迎合这只任性的老虎啊。但是眼睛就算移开也好,随风起舞的大河的头发在视线飘拂着。更胜灰色的淡茶色的柔和头发,如波浪一样让人身心平和,一瞬掩盖大河圆圆的脸蛋,然后立刻轻轻的飘散开。那个如水般自然流动的轨迹,让人有着用手抓却又无法抓住的感觉。
“好疼啊!”
“哦!”
——不小心抓住了。手中在不注意之间,握着大河的淡淡头发的一束。大河粗暴地将自己的头发扯回之后说道。
“才不是哦了,你这个长发控!想打架吗?”
“抱、抱歉……”。
“你真的是只恶质的短毛种!脸也一个大坏蛋般,给我滚一边去!”
大河两目翻滚着憎恶的火焰盯着龙儿。大河两目翻滚着憎恶的火焰盯着龙儿。的确错的是自己,但是也不需要发怒到那种程度吧。于是乎怒气冲冲的大河先行而去,龙儿也稍微在一边地紧追着。其实说追着也说不上,只不过回家的方向相同而已。
就像刚才一般,如果那个大叔那时,将大河的头发抓住的话事态也不会发展到这么复杂的地步的说——这般事情自然不能说出口。如果说了这么多事的话,肯定会在瞬间成了掌中老虎口中的食粮。但是看着大河那细小的背部,不紧在心中想到,真笨呢。
从那天开始已经过了数天了。大河仍然还没有跟父亲联络的样子。也毫无忌惮地直接传递出,大河你的父亲想跟你一起生活这样的意思的了,但大河连父亲二字都没说完就发怒起来。……不,别说是说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着刚想开口就发怒地说道“你刚想说什么!?”这样一句话丢过来处理掉。
“……意气用事也该才不多了吧……”。
本以为没有人听到,自言自语地说着的。但是。
“谁有!?”
偏偏总是在这些时候大河的耳朵就会化成地狱耳,听个一清二楚,并转身将书包呼的一声向龙儿袭击过去。
“什么嘛!什么嘛!真的!叫人火大!有话想说的话!别吞吞吐吐的给我说清楚!”
“疼!疼死啦!”
在被结实的书包啪啪地拍打着,除了悲鸣还能说什么话呢。家已经近在眼前了,龙儿于是在那平时的居榉木人行道那里没出色地逃跑起来。大河当然是冷酷地超高速地像个人造人般地追了上去。
“给我等下!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文化祭的时候也是!最近!尽是!发生些!讨厌的事情——!”
“都是我的错啊!?”
“自然是你的错了!?哇……”。
细小的身体不断呼呼地来回挥着书包,终于大河踏错了一脚。被路旁的排水沟绊倒并失去平衡。但在跌倒的一刻之前在空中乱抓一通的手抓住了路旁的铁杆,总算保持着平衡但是。
“呜哇哇哇!”
大概是惩罚她的凶暴的行为吧。铁杆并没有很好地固定着,大河就这样跌倒在人行路上。铁杆则以非常厉害的势头在路上滚动着,高高的悲鸣声响彻着住宅区。
“你没事吧!?在……在丢人呢……”。
“烦、烦死了!谁的错啊!?”
“最少不是我的错。”
龙儿边喃喃感叹大河的冒失,边去拾起丢落在地上的大河的书包。无论是被怎么骂也好,现场成了这个不像样的情况下,龙儿自然也不能够不将大河拉起。于是走回到满脸涨得通红着急着的大河身边,正想伸出手想拉起大河的时候。
“……”。
“……哦。”
“……很、很久不见了。”
一只比起龙儿的手要细,但比大河的手要大的手,先伸出将大河的手抓住了。
这里是,大河的高级公寓的大堂前。停着一辆银色的漂亮的奔驰。在这种季节里为了符合审美感别有用心地将车篷全开着。
夜幕降临渗透着黑色的影子,映照出一个非常矮小的中年男子的身形。
而向上看着的大河的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火焰的光芒。
那个影子,虽然是矮小但有也有着活了四十岁男子的膂力,强而有力地一下子就将倒在地上的大河拉了起来。大河在站起来的同时,顺手拍了拍制服上的尘埃。
“……抱歉。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了。那个,我有话——跟你……”。
“去死吧。你这个跟踪狂。”
就如正中头奖一般。
大河毫不留情地向那个禁忌的地方狠狠地攻击了过去,影子——大河的父亲,就这样跪在了地上。作为同性的龙儿脸色发青,注视着那个声音也发不出来身体蜷缩成一团苦闷着的姿态。只是看着身体的一部分也感觉到,非常的,疼。但是作为实行犯的被害者的女儿大河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那个惨剧置之不理。
“龙——儿!快走吧!这里很危险了!”
“还有谁比你更危险的啊!”
咯嘞一声,大河一手抓住害怕到呆呆站着的龙儿的手腕!强行地拉着,并开始走上租屋的外楼梯。
“等、等一下!等下!等下等下等下啊!你就这样置之不理啊!?”
龙儿拼命地抓住铁栏,两脚扎起马步挣扎着。虽说是其他人的事但那中大奖的激烈疼痛的冲击并不是这么容易能忘记的,不过也不能置之不理。不能够丢下那个人不管了。不能够跟大河一起回家了。事态已经向前迈出一大步,进行着非常大的改变。真的,来迎接了嘛。就在今日,此时,此地。但是叫人害怕的是,大河不但是龙儿的体重,就连龙儿抓住的铁栏也要拉上去的样子。
“嗯!”
太阳穴的青根徐徐冒起。龙儿拼命抓着的铁栏也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是肩关节就连租屋也给破坏掉了,但龙儿摆出一幅拼死的样子反过来紧紧抓住大河的肩膀。
“可恶,真是要人操心的家伙!你,要意气用事到什么时候啊!”
“什么!?只不过是只狗说话竟然这么嚣张!”
龙儿脸部被打了一下也并不放手。反而更强烈地用力地将大河拉近身边,并踉跄地粗暴地将其押在墙壁上,在呼吸差不多要重合的距离唾沫横飞地怒鸣起来。
“等一下……快住手!放手!”
“先强行拉住我的是你!这样下去的话我绝对不给你进我家!”
“为什么!?”
“这不是来迎接你了吗!最少也给我听听他怎么说啊!那可是谁啊!?你的亲生父亲啊!?”
“不对!那个是跟踪狂!那种才不需要了!”
“说什么白痴话!你,不是被抛弃而哭泣的吗!坦率一点吧!总之,就算一次也好,去一下那个大叔那里吧!也好好地看清,那个脸孔!”
“你、你是,那家伙的同伴的啊!?真过分,这不是吃碗脸反碗底吗!?我还以为仅有你是我的同伴了……你这只背叛主人的狗!”
“就是因为我是你同伴才这样说!为了你才这样,说出你所希望的东西!你的亲生父亲,可是来迎接你了!不是想回去的吗!?不是想一起生活的吗!?唠叨的后母已经不在了啊!”
“你……你,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感受!?我已经对那家伙不再抱任何期待啦!要说的话全部都说过了,全部都结束了!那种家伙已经不再需要了,对我来说已经不必要了!一个不需要的家伙突然回来,也只是增加我的麻烦而已!世上有笨蛋,会高兴抛弃的垃圾回家的吗!?”
“你这家伙……”。
龙儿忘我地,抓着大河的手也用力了起来。就算粗暴的大河的细小的手腕发出咯嘞咯嘞的声响也好,大河的声音像要划破玻璃般尖叫也好,也并不放松。然后。
“在那种地方一直站着等待着你的回来,那个,那个人,真的是将你当作垃圾看待吗!?我家的父亲可是我怎么期盼都不会回来——!”
没错。
这个是,切切实实的事实。
将自己的境遇,以及现在的事态,重合在一起单单也是为了自己。
“……”。
龙儿咬了咬嘴唇然后将手放开了。慌忙地,从大河的身边离开。像是要吐出火一般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是为了大河,不断地重复说是为了大河,这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是自己在嫉妒而已嘛。
只不过是自己被抛弃了十七年,那颗千创百口的心,只是将自己溶进跟自己无关系的大河的幸福里面去而已。这只不过是无聊的心灵慰籍,自己明显是知道的嘛。
——真的,或许我只是只不值一提的野种。
大概是伴随着伤痛的失败,龙儿的脸自然地没出色地低俯着。后悔般地重重地用手掩盖着眼睛,喉咙也像吃了哑核般发不出声来。内心不断地唾弃着自己那脆弱的心灵。最少大河像往常一样一巴掌打过来的话,内心也好受一点吧。
但是。
“……够……了啦……。……我明白了。”
从声音感觉是发怒的样子,但是大河,静静地用手碰着要咬出血般的龙儿的嘴唇。从那手指上传过来的冰冷及柔软感,变得呼吸也停止了般。
大河的手指像是要描绘那面部轮廓一般并向下方滑行,然后抓住说不出任何话的龙儿的下颚,将那个没出色的脸抬了起来。然后用那个发出强烈光芒的瞳孔,毫无畏惧地直接探视着那心底。
“……竟然你这样说的话……够了。所以别再摆着这样的脸了。”
捏,两手捏住龙儿的脸蛋。并强行地向上扯。
“大河……”。
“……会是,好事的吧。我会,这样想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想了。但是,竟然你那样说的话,我就这样想了。”
手指从来神经质地眉毛紧凑的龙儿的脸上离开,然后瞳孔,慢慢地眯成一条线。
“……我……我……”。
“……够了—……”。
大河像只小猫般,用手背擦了擦脸。
双方好像被什么沉重压着的膝盖,也在不意之间放松了起来。
龙儿的腹部附近被手推开,细小的大河的肩膀在龙儿的身体下穿过。
啊,抓不住,这么想到。
大河无论是肩膀,头发,还是裙角,就是哗啦啦地翻滚的枯叶般轻快,就像要回归森林深处的野兽的尾巴般的柔软,在龙儿的眼前逃离。无意识地想试试用手握住,但果然什么也抓不到。原来如此,已经,没必要抓住大河的任何地方将她留在这里了。
于是,大河这次真的像颗整装待发的子弹,总算要给解放的样子,冲下了楼梯。并向在深秋的夜中,苦恼着紧紧抓着车门外面站着的中年男性,攀谈起什么来。男子非常惊讶地转身,在那里语言已经并不是必要的了。
男子就好像害怕失去一般,那双手腕紧紧地抱着大河。并将脸埋在肩膀的后面,男子一个劲地点头。大河最初虽稍微有点不喜欢,想将那手腕弄开,但不多久就放弃了。并将手绕到男子的背部。慢慢地放松下身体,最终全部的体重,以及全部的一切一切,大河都托付给父亲了。
龙儿将那幕看到最后,过了不久后慢慢地,再次走上了那破烂的铁梯。边走着边像个老头般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呢。

“……小龙……”。
“哇!吓了我一大跳!”
刚打开家门,亲母在大门那里等候着龙儿的归来。泰子全身上下仅穿着龙儿中学时代的衬衫,而且还绷的紧紧的。
“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出门准备呢?今天也要工作的吧?”
“话是这样说了~……怎说~,我听到声音~……吵、吵架吗?”
泰子的柳眉弯成了八字并不安地摇着巨乳。
“不是啦。”
看来泰子,被外面的龙儿跟大河的声音吓了一跳,所以在大门口那里偷听着。听龙儿解析后用起怎么也不像三十岁(而且是高中生的母亲)的动作,要哭起来的样子在大门不安地站着。
“别闹了进来吧。”
虽然被儿子催促着,但细小的头还想窥视外面情况般地伸着。无奈下龙儿只好将现在还穿着拖鞋而且没带胸罩的泰子强行推着肩膀,粗暴地将她推回家中去。
“真是不是吵架了所以没事啦。你也别想那么多快点去做好上班的准备吧,已经六点左右了。我会尽快弄好晚饭的了,总之快去梳一下头。一团糟糕的。”
“虽说是如此~……那大河呢?是换好衣服再过来吗?”
“今天已经不会来了。”
“哎哎~!为什么?”
……该怎么回答才好呢。边考虑着,龙儿的手利索并自动地将周围收拾着。快速地将泰子打开的通信贩卖册子合上,并将这些还没进行奇怪东西订购的资源垃圾在固定位置叠起,也顺手将空空如也的大杯子拿起,高速地洗干净。也对小鹦,打了回家的招呼。仅仅数分钟,狭窄凌乱的起居间就恢复到早上整齐的状态。
“……没什么。好了啦,这样就。”
龙儿的回答,并不怎么高明。
“才不好了~!大河不过来,不要拉,会很寂寞啦~!我们已经是三人家族啦~!小龙你也觉得寂寞吧~!?我不要大河不过来啦!快点叫大河过来!”
说着就在坐垫那坐下,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爬在矮餐桌上鼓起两腮像个少女般看着天花板。嘴唇也嘟得长长的,不断地扭着身子,不要不要地说着。眼角看到这个样子,龙儿径自地走进了一幛门之隔的自己房间里去。
“……对于大河来说,这是最好的了。嘛,又不是说不会再来。大概吧。”
泰子咬着衣领,就这样爬在矮餐桌上,仅睁大眼睛直视儿子。
“……真的?……好事?……这样?”
“没错啊。这是真的,最好的事情。”
这并没有说谎。龙儿边说着边将书包放在固定位置,将手机插进充电器,并脱下了校服。
“对于大河来说,这是发生了最好的事情。本来来到我们家,只是饿死前的紧急避难之类嘛。而,现在问题解决了,所以不来我们家啦。……这样就好了。”
“……那好事,究竟是什么~?”
将校服用衣挂挂起。并像往常一般将除臭丸放了进去,伶俐地用手将其外形整理了一下。接着,考虑着时候将三条鰤鱼中的其中一条放进便当里。决定好新鲜食品的去向后接着就在脑袋中处理信息。于是说道。
“下面呢。大河的父亲来了。说是跟大河相处得不好的后妻离婚了,并来跟大河一起住。这是好事没错吧。”
简洁地传达了事实。但是。
“……嗯……”。
泰子将脸贴在矮餐桌上,依然没有接受的样子。并像小孩般用黑黑的眼珠一直看着从房间里面换好衣服出来的龙儿。
“怎么的,是个我行我素的老爸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上的啊。”
“因为~,因为~……”。
泰子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不知她究竟想阐述什么感想呢。接着放弃了般耸了耸肩膀,穿着衬衫的样子走去面盆那里去梳洗。并像往常一般悠闲的声音边说着,泰子也没有资格说人家的父亲呢~。龙儿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母亲的背部。
大河的父亲我行我素,龙儿也没有材料去否定这个。
但是果然,让大河回到父亲那里是好的,至此,也这样认为着。
龙儿不禁想起了,比起现在看着泰子背部的视线,要低很多的那日子。
今天幼儿园休息吧,泰子突然这样说,那天的早上,二人乘着电车。不断地换乘再换乘,最好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城市,由于太累的缘故,在站台的小卖部那里买了豆沙包来吃。然后出了检票口,泰子拉着龙儿的手,来到了一处,古旧的,尽是高大的家排列的着住宅。在不断地拐弯转角滴溜溜地走来走去,泰子最后,让龙儿在细小的儿童公园的长凳上坐下。而泰子则站着,一直望着被松树包围着的一家。一直、一直,从那里看着那里二楼的窗户,龙儿叫了声妈妈,泰子也没有动。第二次再次叫道,泰子依然没有反应,于是就放弃叫下去了。二人一直沉默着直到日幕降临,到了晚上,泰子终于转身了。抱歉,边笑着说着。于是二人手牵手从来的路上回去,回到当时住的公寓那里。
那时候还不清楚,那个肯定是泰子的娘家吧,龙儿是这样想的。而现在回想回来,那个时候,是高须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泰子将龙儿交到幼儿园后就日以继夜地工作,大概是操劳过度吧,病名也不知道长期出入医院。也尝试过在医院的托管儿童的地方,一个人等了数小时。
——疼苦着,想回家,但是,不能回去。不让回去。踌躇着数小时,不断地从窗口望那个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家庭,然而年仅二十左右的泰子,带着不被认可的孩子,最终还是不允许回到那里去。
龙儿想着,泰子是很可怜的,是个没能得到原谅的孩子。那时跟现在的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究竟是怎么想没有回来的丈夫以及无法回的娘家的呢。哪个是正确的呢,哪个是错误的呢,大概这种事情也考虑着吧。
也后悔过吧。
“小龙~!惨啦,卷发水用光了啦~!”
“……我有放新买的啊!在面盆的下面!”
……肯定,有后悔过的。
于是龙儿在厨房站着,打开购物袋。洗手后,将买回来的鰤切成三块,并将鳞片眼睛都弄走。接着利索地用眼分别测量一茶匙左右的酱油、酒跟甜料酒,并均匀地撒在其上。腌制期间,龙儿着手开始准备酱汤。不煮饭也不用担心,冰箱里面还有几餐的存货。
龙儿所能做到的事,就是为了某个女子尽好自己做儿子的责任,让自己稍微也好也能够帮上忙。让她感到,有你在实在太好了,我没有做错。还要稍微治愈她的心灵的创伤。仅此而已,一直以来都这样做着。
而现在,另一个女子,龙儿不想她也要背负这么悲惨的命运。想起那个跑出去的背影,不断重复地说服着自己。
果然这结果是最好的。那么别扭的父女关系,要说重新住在一起龙儿也想着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这样慢慢来也不错嘛。
这样绝对是好事来的。

第3章完

4
“嘛,没什么,随便。”
大河向旁边,这样说道。龙儿则呆呆地向瞟着那个侧面并想到,真是不坦率。
从高须家的餐桌恢复到母子二人的状态起,已经过了几天。时间流逝秋色渐深,今早的风也相当的寒冷。
“总之……啊~,真冷……”。
秋风把大河的头发吹得乱飘,大河不禁地闭上眼睛哆嗦了一下。龙儿也将打开的外套的纽扣直至衣领全扣上,两手插在口袋里。散落在人行道上面的落叶带着一层艳丽的色彩,大概是昨夜下了场阵雨的关系吧,紧紧贴在沥青路面上。湿润落叶的甜香,以及寒风停止的一瞬太阳抚摸皮肤的温暖,让人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在这寒风阵阵的日子里,仅白天也好,也想带着夏日残留气息的太阳光多缓和一下空气。
龙儿小跑了一下,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大河并并肩而行。在并排而行的脚的前方,也并排起了大小相差甚远的影子。
“风停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冷呢。……嘛,我明白你说什么。但是你打算怎么切入去呢?川岛的话,一般的方法可是行不通的啊。”
“我也,准备了‘鱼饵’啦。虽然将好东西给笨蛋吉有些浪费。”
大河提起手提箱,让龙儿看那慎重地摆放在中间的那个包装漂亮的小箱。
“哎,那是点心吗?昨天去吃饭的饭店的吗?”
“是说。我可是有充足摄取卡路里啦。而且是个非常有名的店铺,笨蛋吉的话肯定会喜欢这个。……将这个给她,然后‘拜托’一下看看……嗯!不过拜托笨蛋吉,真是叫人恶心得要反胃啊。”
“嘛嘛……噗……”。
龙儿劝解着大河,却忍不住在嘴边微妙地笑着。大河的眉毛一凛!并呼的一转身用手提包向龙儿横扫过去。
“疼!”
“你噗什么啊!真叫人不爽!竟然笑得跟笨蛋吉一个样,真是碍眼的垂耳混蛋!”
“才没有垂耳了,也且也没有笑……噗哼哼……”。
“这不是在笑着吗!”
——毕竟这也怪不得龙儿。因为大河非常不坦率地不断重复地说着随便随便,究竟要硬称到什么时候呢,这样滑稽可笑的确是叫人忍耐不住。于是乎龙儿用手掩着忍不住笑起来的嘴巴,边避开的大河的攻击扭搭地在充满落叶香的人行路上快步向前走。但大河脾气暴躁地,叫唤道。
“……够了!你,绝对在笑着!把我当作笨蛋!这些东西随便啦!……没错,随便的啦,果然拜托笨蛋吉就像白痴一样,不干了不干了!”
大河闹情绪地追过了龙儿,这次换龙儿慌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啦!才没有把你当作笨蛋看!抱歉抱歉,开玩笑而已!要意气弄事就到此为止吧,必须要在今天里面拜托川岛啦。毕竟明天就正式啦。”
吧嗒一声,大河忽然停下了脚步。吓了一条般地将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龙儿,喃喃地低声道。
“啊啊,是啊。……明天,就是了啊……”。
“没错啊。……就是这样。你才知道怕啊。不过真快呢,明天就是了。”
在这没有什么多余时间的上学中,二人不禁惊觉时光匆匆。没错,文化祭明天就要来临了。每天每天都要进行练习跟准备,当察觉的时候已经是文化祭的前天。要干的东西如山般多。练习、制作大型道具跟小型道具,配合的衣服也需要,没错没错最重要的擂台也要在今天的放学后设置。
“没有多余的时间啦。……怎么也好了,明天,让你的父亲看看你的帅气的地方吧。为了那个必须要得到川岛的协助。”
“……我都说随便了……”。
再次走起来的时候,大河的声音变得小起来。但是龙儿可是非常明白的。才不是随便。当大河说道随便的时候,也就是最不好的时候。而且,对于龙儿来说也并不是好事。只要能够将大河跟她父亲的关系拉好无论是什么事都会支持的,龙儿心中这样下了这样决定。
“该怎说呢——尽力以付就好。大叔,那之后,每晚都来接你,也跟你去餐厅吃饭。每晚都送回家。而且还参加,甚至是高中生自己也认为无聊的文化祭。”
“……所以说,这些全部都,随便是了。就这种程度,叫我忘记以前的一切,然后相信他什么的才做不到啦。嘛……只不过是觉得有点,作为对手也不错而已。而且昨天的餐厅的饭菜味道也相当不错。”
龙儿再没有搭上任何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大河。虽说是“对手”,不过比起那晚的大奖冲击起来,不是一个相当的进步吗。就是说大河的父亲的努力也有成果。龙儿不禁萌起,太好了般拍着手送大河父女的想法。
但是,那么矮小的大叔,为了再次得到大河的信赖竟然做到了这地步。问心一句,不得不佩服那努力。有着工作以及地位的男子,真的每晚,没有一晚落下,跟女儿二人共进晚餐。跟女儿在一起的时间,无论什么事情也好都以女儿第一。
某天夜里,由于前往大河的高级公寓跟龙儿家的道路中整修而禁止通行,大河的父亲便发了短信给龙儿。写到,能够来到车无法进入的地方接一下吗。不过照着短信来做实在是太好了!……在黑夜的道路上,就连数十米也不想让她独自行走的过分保护的父亲,身穿醒目的波尔多V领大衣,与身穿古典式的锯口连衣裙的大河并肩走着,在阴暗的街灯下笑着招着手。龙儿看到那个情景也忘记掉了来迎接的麻烦情不自禁地以笑容回应。真的是个亲切的大叔啊。女儿的方面倒是板起脸孔,一声怒鸣地说道“真慢!”。
龙儿忍住笑容,再次向下望着大河的卷发。……当然并不是恋卷发癖,只是这个身高,这个距离,只能看到卷发跟鼻尖了。
“那、也就是说大叔,明天星期六的文化祭会来,然后就住在你的高级公寓那里?……你让他住在那里啊,说来还真是第一次呢。”
“是的,不过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住在我那里可是相当的不爽。只不过星期天早上我这边有事找所以没办法啦。”
边说着大河一把拨开头发,向上看着龙儿。龙儿不禁反问,有事?
“没错啊。星期天不动产公司回来,进行房屋的审核。”
“……审核。”
不如像个笨蛋般,如鹦鹉一样重复地发问吧。但就算是小鹦,也不会做出这么没技巧的对话。近段时间,龙儿也不是没有稍微考虑到那个可能性,但竟然是这样说大概就是那样了。
再次跟父亲一起住的话,大河也没有理由再一个人住在那个高级公寓。而且有着没有碍事的后妻存在的本家。
“……但,但是。并不需要特意搬家吧。这里也近学校……在那里,就这样跟你父亲一起,二人住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吗?”
顺其自然地说出了心里话,而且还用词相当得体。但是作为心底话的另一部分,龙儿相当地动摇。
“说住那里的话两个人太窄了。”
“是……是啊。”
——真的,是搬家啊。
寒冷的风一瞬间,使坏地舔着龙儿的颈部。不过总觉得,那透骨的寒风让动摇的心灵重新振作。
“喂,开什么玩笑,你家的起居室就已经是我家的几倍啦。”
说着,开玩笑地用手指向大河的卷发戳了一下。并想着大河会反击过来,采取着防御的姿势。
“我对本家也没有什么好回忆所以也不想回去,也觉得住在那里就好了,但是,父——那家伙,不由分说就去找房屋。自作主张地。说是有个房子,虽然离这里有点远,不过相当好。独立住宅……之前感兴趣地看过一下外观,就在吃完饭后绕道去望了一下,马马虎虎啦,……过得去吧。”
希望落空似的。大河慢慢地走在龙儿的旁边,像是自言自语地在喃喃说着。也就是说实现里面,完全没有在上方并走在旁边的龙儿的身姿。尽是考虑着其他的事情。
在大河那细小的脑袋里,尽是考虑着父亲的事情。
每晚陪他吃饭。为了住在一起说是要搬家也不推迟。心情也不错。……努力着的并不只是父亲的那一方,大河也竭尽全力地去接受着。为了再次信赖那个曾经憎恨过的父亲,大河也努力着。没错,听到父亲要来文化祭,甚至去拜托天敌的亚美想换一个“好角色”。
——这是好事。
内心的深处这样喃喃道,龙儿用力地吞了一下口水,嘴巴做出微笑的姿态。这是好事。
“……什么?果然你在笑呢。”
“才没有笑。”
“不,你笑了一下!够了,你给我在那里停三十秒!我跟实乃梨先走,到见不到影的时候才跟上来吧……咦?实乃梨不在呢。真罕见,是迟到吗。”
“……迟到的是我们吧。”
“哎哎?但是又没有睡懒觉啊……不是吧?哇惨啦!”
看到手表的时间后,龙儿几乎要吓得飞起来,指针所指的时间要比想象的快上不少。这已经不是悠闲地聊天的时候了,二人全速地从布满落叶红黄相衬的榉木人行道那飞跑。途中大河滑到了一下,也立刻鼓足气地迅速站起。龙儿不由想到那个生灵般的老爸是否现在也在监护着女儿呢。
龙儿不禁地,向深秋湛蓝的天空望去。
“龙——儿!你慢吞吞的干什么!……嘛,如果你放弃要慢慢地走的话,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啦。”
“……白痴!快走吧!”

“若如你能赏面的话,请品尝这个。”
亚美听到这个说话后,无言地看着递过来的东西数秒。
“……讨厌啦,那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吗?”
亚美是真的非常讨厌的样子,柳眉也皱起来。在放学后喧闹的教室中的一个角落里,休息中的二人的空间化成了一个空气陷阱。不知不觉间弥漫不协调的刺骨的空气。但是大河并没有退缩。
“啊呀啊呀,笨蛋吉真是的。我怎么会给那种东西你呢。”
无趣般地耸耸肩膀,但绝对没有顶嘴的状况下,仍然强硬地将那包递出去。这个装饰得非常漂亮的小箱——就是大河所谓的“鱼饵”。大河不断地递向亚美的胸前,但亚美也不愿意般不断地回避着。
“这个是给你的啦。呐——笨蛋吉。”
“不要。不要啦。你要是送什么东西给我的话,绝对不怀好意。”
但是,果然不愧是亚美。作为腹黑第一人,对于他人的企图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敏感。当然答案是正确的,的确是有企图的。在一角注视着的龙儿也喃喃佩服道,果然洞察力非凡。
“没有没有,没有企图啦。”
说着大河在面前不断地挥手想敷衍过去。就像老爸所作的一样亲切地张开着眼睛,嘴唇紧闭着。
“只是想给笨蛋吉你啦。我想这种东西笨蛋吉一定会喜欢的啦。”
“……哎哎?”
大河用普通女生般的温柔声音说道。亚美不舒服地眺望着那样的大河,但是,逃跑的脚步姑且停了下来。接着转身回头,虽然还是一脸讨厌的样子,不过总算做出肯听大河说话的姿势。进攻吧,机会来了,龙儿偷偷地向大河送眼色大气。但是。
“你就别将世人想得都像笨蛋吉你这么势利有着腹黑二重人格啦。”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非得说上一两句多余的话啊。当然亚美愤怒起来,那美丽的面容上面瞬间涨个通红。
“你……我可不能当这没一回事呢……”。
“收下吧川岛。”
情不自禁地,龙儿插进二人的中间。大河在龙儿背后,微妙亲切的笑声越笑越激烈——大概映在亚美眼中肯定是会想一定有企图的。
“相当不错的东西啦。这里总之就先接受吧。看到是什么的话你绝对也会高兴啦,我保证。”
但是,龙儿那般亲切对亚美来说并不管用。
“哈?这可是跟高须君完全没有关系的啊。”
嘘嘘地,并用手做出“那边去”的样子叫龙儿离开。
“虽说是如此……”。
“来自老虎的礼物,我绝对不会要啦。”
最后,亚美向旁边望去,龙儿跟大河也无计可施。不成事的两人只好对望了一下。
在放学后的教室里,谁也没有余闲注意到这里紧迫感突增摆出一副流氓脸的美少女二人的接近战。全员,都被明天正式的文化祭操控着,而且也有着地利。到处都在或笑或怒鸣地骚动的话,是进行职业摔跤表演练习的佳境。春田完全一副监督的样子,将体操部的人集合在一起,并对其翻跟斗的时机指手或脚地说着“不对,咔。”旁人看上去总叫人不寒而屡,总有种不久的将来被操纵的影之军团来一个大叛乱的。
而且,虽然窗外暗了下来,但是骚动着的并不是只有2—C。旁边的班级,已经对面班级,都聚在一起干起大工程,拿着梯子走来走去的,试穿着谜般的女仆装的。北村的身影也在班中消失,为了进行本部的准备在学校中走来走去。看来,跟学生会的奖品没有挂上边的就只有2—C而已。除了准备升学的三年级的班级外,几乎所有班级都参加了今年的展示。
在这般全校骚动的漩涡中。
“……我、我觉得很好吃啦。一点也好,吃吃看吧。呐。”
龙儿笨拙地尝试着让事态向好处发展。
“食物?”
但是,并没有香味。一时休息中的主角的可爱的脸也扭曲起来盯着奸角以及其手下。
“那不就最可怕的吗?不要不要不要啦,那种东西。”
毅然地,完全都不打算接受天敌给来的东西。虽然大河的日常行为差,谁也没想到不信任到这地步。事到如今也只能靠大河自身努力了,龙儿放弃地从中间人那撤出去。
“打开看看你就明白的啦。我觉得你绝对会喜欢啦。收下吧收下吧,就算仅包裹也收下吧。给。”
看到龙儿这么热情地推荐,亚美疑问地歪起头来想到“……这是JAPANNET的吗?”但被推在手上,虽说是食物也非常顾忌着。终于用那雪白的手,讨厌般地收下那个小箱。然后面容扭曲,诚惶诚恐地看那包装纸的商标,眼睛突然睁得圆圆的。
“啊?不是吧!?这是真的假的!?”
——上钓了。
大河跟龙儿的实现偷偷地相交在一起,而旁边的亚美将包装纸拆下静静地打开盒子。
“……惨啦。这是什么,不是超高级的吗?”
亚美用比起平常要低沉三个音阶的声音喃喃道。箱子里面的是,预约也难以得到的,有名的高级的法国餐厅奶酪,彩虹般五颜六色地并排在一起。
“这段时间,一直被父亲拖着到外面吃饭啦。昨天吃的法国餐厅的味道相当不错,也顺手帮笨蛋吉买上手信啦。想你喜欢这个啦。”
“跟父亲?吃饭?在这个店里?”
陶醉地看着奶酪的亚美的视线里,不意地开始散播重重的乌云。难得收缩得漂亮的下颚,也开始使劲地长起来。
“……不是吧,那是什么啊,就连我们模特儿之间,谁也没有进入过的说,为什么一般人的大叔会能够进入那个店里去的啊……真的假的?……哼,难怪你最近原来长满粉刺,原来有这么好的遭遇啊?”
在亚美湿润的视线的正前方,大河的下颚上,多谢款待般的附着两个粉刺。哼的一声,亚美的嫉妒本性更进一步被暴露,不甘心地鼻孔也挣大了起来。
“父亲呢……总觉得,你父亲离婚好像是理所当然的~,我还以为这个年纪还要一个人生活感觉是超悲惨的呢~,哼,关系意外地好嘛。”
那话实在说得非常失礼,如践踏他人的家事一般的发言。如果是以前的大河的话,被这样说的话,在这个星球上肯定是七日七夜下起腥风血雨来。但是,现在的大河完全别个样。被说什么都从容应对,心中已经装满高级法国料理变成一块沉甸甸地脂肪了。细小吉娃娃的攻击,对这只女王虎来说不就如蚊叮虫咬般嘛,不疼不痒。
“好得很啦。真可惜呢。”
嘿嘿,大河WITH粉刺微笑了起来,优雅地将攻击避开。不过龙儿喃喃道。大河总归是大河,以她那狭小的气量,肯定不会容忍那带刺的攻击,肯定有什么后着的。
一个人生活——这是好事,大河嗯嗯地深深点着头。没错,绝对是好事。
“笨蛋吉——,那个,吃吃看嘛。”
“哈?现在?为什么啊,不要啦。嘴巴不就粘满食物了嘛。虽然不服气但是奶酪是没罪的,非常感谢地会带回去啦。在家中冲好红茶地慢慢品尝啦。……但是,可恶——,竟然被一般人的可恶小鬼抢先了……我也要下周末才……”。
“好啦快吃看看吧!快点吃立刻吃!”
“真是讨厌加烦人啦,你究竟搞什么鬼啊!?”
“吃吃看吧——!”
大河像小孩一般任性地叫唤着,最后还粘上亚美的声音。用两手紧紧抓住亚美的运动衫,用穿着的拖鞋使劲缠着下身。
“等一下不要,不要拉我的运动衫啦!会给你扯烂的啦!话说回来,被用去厕所时候的拖鞋粘上来啊!啊啊真是的,烦死人啦!我吃了可以了吧!”
亚美看来甩不开大河的纠缠终于服输,将一个奶酪一口放进嘴里。像只猿猴在下面看着的大河则喃喃道。
“吃了……”。
喃喃道的同时,利落地跳回到地板上并且拉开距离。一直盯着亚美直到咽下为止。亚美啪啪地用雪白的两手互拍了一下。
“看吧吃了吃了啦,好吃非常好吃!那么,让开!完场!怎说,你偶尔粘人粘得叫人真郁闷呢。”
“你吃掉了呢!那么,请听我一言!”
“来啦!可怕!……恶心!”
亚美察觉到倒了大霉似乎想吐出奶酪的残渣。并决斗一般,眼睛满是眼泪地用手指指着大河。
“你什么啊!?这不是最恶劣的吗!?喂喂高须君,刚才你也有听到的吧!?还想说你真的这么好心买手信给我,结果你也不过是这种女人呢!?”
真讨厌——!虽然被这样说,但身为同谋的龙儿,也只能暧昧地笑着。并支支吾吾地将头扭转,从亚美那瞪起的眼睛那里避开。另一方面大河则靠近过去。
“……既然你收下点心的话,明天的文化祭,那个职业摔跤表演。一次也好想跟你换个好角色啦。我也不想尽做奸角想做一些好的角色了。”
终于,说出口了。舍弃羞耻名声以及固执来拜托了。
“……哈?为什么?”
喵的一声,大河的嘴巴合成猫嘴般,好像现在才觉得害羞一般,抓住亚美的运动衫的一角。然后将全身的体重向外来,有如滑浪风帆一般扯着。
“……明天,父亲说过会来文化祭看我啦。但是,我说不出口我是演出奸角的……说是对话很多的角色,结果就像做戏般擅自想象……主角嘛……这样,说是怎么都要来看……”。
“……但是,那剧恶搞主角也是恶搞得啊”。
“我也不否认,毕竟是那个长白痴毛的人想的,超垃圾简直一文不值的职业摔跤表演了!但这不是已经是无可挽回的嘛!?要来的终究要来!所以最少角色方面,不想让老爸看到我是做奸角啦!虽然我也并不想他来!”
“……唔——”。
从亚美的瞳孔中看出,她的内心并没有被动摇,而是发出冰冷的目光向下看着大河。一手抽回被扯住的运动衫的一角。歪起嘴唇想说些刁难的话,但话到嘴边吞了回去。稍微考虑后,用手指慢慢地抚摸嘴边,用细小的声音喃喃道“没错啦?”。
“……你的老爸,也会看小姐选美大赛的吧?你,有说过要出场吧?”
“嗯……说了。……虽然我不想说的,但一不小心……”。
哼,像是想到有趣的玩笑一般,亚美两眼眯起来。然后。
“那么,这样吧?……只要你担保不在小姐选美大赛临阵逃离的话就跟你换吧。到最后只要我们班来抵制的话,做司仪的我的面子也不好过。嗯,好吧。若如你老爸来的话,那次的角色就交换吧。演出奸角偶尔也很有趣的呢~,毕竟女主角般的亚美呢,大家总是会给好差事我。反正你的话,不可能将那种丢人现眼的理由说出口吧。”
“谁有丢人——”。
“嘛?嘛?”。
这次亚美反过来走进大河那里,窥视般地弯下腰用美妙的甜美的声音说道。
“呐呐话说回来,你的父亲,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听你所说,可是非常有名气人士的气息呢~?……作为跟你角色的调换,能否跟他说说那个做小姐选美司仪的孩子,是朋友而且做着模特儿的工作啊?非常的可爱的,而且礼仪端庄的好孩子之类。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帮亚美美言几句让我笼络上关系,怎么样啊?嘛,就算跟工作没关系,能够这么简单进入那餐厅肯定是有很广的人脉啦——是不?”
“哇啊啊,真是讨厌的女人……”。
“什么吗!?我可是有好好听你的恳求了,你可别想将这当作耳边风啊。”
谈判姑且像是谈妥了,但。
亚美跟大河那个套公式般可以完美代入的对话,最后演变成在教室中呼喊追逐着。当然龙儿半呆地注视着她们。
“你的老爸,绝对要介绍给我啦!?明白了不!?”
正当亚美的声音高扬的时候。
“……大河的,父亲?怎么了?”
突然,为了明天的表演地准备,而将假秃发摩亮着的实乃梨走到龙儿的身边攀谈道!这不得将龙儿吓得像只小狗般弹了起来,但总算抑制住。脸上震惊地好像吃了什么的东西样子,不禁不思议地想到,什么都不知道吗,于是乎就对实乃梨说明了一下说道。
“那家伙的父亲,明天的文化祭会来看她了。川岛听到那个后,吵闹着要大河将父亲介绍给她认识。虽然不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
就在那时。
“……”。
实乃梨突然比起嘴来。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从瞳孔那发出光芒,呼吸也停止地看着眼前的龙儿。那个流线型的脸部,邹成一个苦瓜干般。龙儿则悠闲地看着那个脸蛋——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为、为什么?”
总算,理解清楚是什么状况了。实乃梨好像听到了非常意外的话语般,惊讶得哑口无言。就像被冰冻了一般,脸上坚硬起来。无论何时发生任何事情都呈阳性反应,超积极的太阳之子,那个实乃梨竟然,说出了这么让人奇怪的话语来。
“为……为什么?”
实乃梨总算从口中说出话来,但是那个声音微妙地颤抖着冷静不下来。
“要说为什么,自然是——”。
被实乃梨迫问着的龙儿,话到中途情不自禁地停下了。究竟该怎么说呢。自己怎么会打出这么笨拙的牌的呢。
实乃梨忽然飞快地环视四周,并若无其事地向被亚美抓住的大河的背部望去。然后将龙儿夹在墙壁与自己之间。
“……究竟怎么回事。呐,告诉我。”
再次向龙儿询问道。那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笑容。轮廓也坚硬,眼眉上翘,紧咬着嘴唇。实乃梨摆出这样的表情龙儿自此也没有见过。也不管想象会做出这样的脸孔。开朗的笑容,诙谐的鬼脸,龙儿完全不了解实乃梨那个脸孔——那个仅一瞬间不安定的少女的脸孔。
“你别默不作声,告诉我。呐。大河的父亲,这次打算做什么?”
“……想做什么,所以说,在文化祭那。”
“所谓说为什么那样做!?”
突然实乃梨的声音有如悲鸣般高扬,龙儿大吃一惊了。实乃梨自身也惊讶的样子立刻闭嘴了一下,好像要冷静下来般深呼吸并闭眼数秒。然后当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实乃梨细细地长长地吐气,龙儿终于明白了。
实乃梨是发怒着。
当理解了的瞬间,龙儿头里面的疑问就像一颗稻穗一般被拔掉。为什么,实乃梨会突然发怒起来的呢。这也太不讲道理,也不明所以,也发怒的太过于唐突了吧。完全不知道实乃梨这是什么意思。
对着陷入沉默的龙儿,实乃梨焦急地快速问道。
“……我刚才问,为什么了啊。高须君,你知道什么的话告诉我吧。在大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父亲会出现的啊。”
那声音简直就像机器人般,平淡地说出来。不常见的那快速的话语,不知为何带着一种责备龙儿的回响。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不能无视。
“……大河跟父亲住在一起啦。直至现在的事情大致上节枝你也知道的吧。所以最近,父女重新交好。”
龙儿努力冷静地,陈述着事情。
瞬间。
“……”。
实乃梨说不出话来。
不过从穿着衬衫并上面覆盖着运动衫的那起伏的胸部能够看出,不断喘着气。在龙儿的面前脸色越方苍白。嘴唇变得只能吸气的样子,失调地半张颤抖着。不限于到了泰子那般“任意妄为”的程度,是受到了更大的冲击般的样子。
“……没事吧你?呐,怎么了啊。你现在的脸色相当差了。”
毫不犹如地,将手向实乃梨的肩膀申去。想是叫她振作一点地抓住了的说。但是。
“……那是怎么回事啊……”。
实乃梨的眼睛里,就连龙儿也看不到。摇摇晃晃地推开龙儿的手,用嘴咬着修剪整齐的大拇指。
然后就这样样子单手抓住那个假秃发说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开什么玩笑……”。
嘴巴也翘起,再一次那样说道。那究竟是对谁说的呢自然没人知道。然后实乃梨突然在龙儿的眼前转身,打算向大河的方向走出去。
“等一下!”
龙儿情不自禁地用手抓住了实乃梨。碰到那肌肤的触感,完全没有恋爱的气息的。转身回来的实乃梨的眼中,已经发出了近乎是敌意的钝光。
“放开我,高须君。”
“你究竟想去哪里?究竟想干什么?现在的你绝对不正常了,拜托,冷静一下。”
“……不正常的人是大河啦。”
什么?这回到龙儿哑口无言了。
“大河究竟怎么回事。是盲了眼睛了吗。我要跟她说不能够相信那样的父亲啦。”
“什——”。
由于过于惊讶,龙儿的全身毛孔都竖起来。对着全身竖起的毛孔,龙儿这次反过来不断对自己说,冷静点,冷静点。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啊?你可是大河的亲友吧?为什么要过那么过分的话……为什么不感到高兴啊?”
“高兴?我?为什么?……大河的父亲,现在才来出现。而大河呢,竟然相信那样的父亲。我该说什么值得高兴的话啊?伤害朋友而换取快乐,我绝对做不到。”
也就是说,我是在伤害着大河而高兴着?——咔,在身体内游走的冲动,龙儿能够忍耐下来已经接近奇迹。心中不断地吟唱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咒文,这个人是节枝实乃梨,我喜欢的女孩,终于冷静地说道。
“……你,那个,你也想得太过分了吧?大河的父亲,是非常普通的,但比起普通的人以上更爱自己的女儿,好好尽责的大叔啊。的确曾经做过错事,也留下了疮疤。但是现在,为了挽回以往反先的过去拼命地努力着。大河也努力着。只不过擅自作为旁观者的角度,你就被参合上去了。……毕竟什么也不了解。”
但是实乃梨完全没有斟酌过龙儿的话。完全不跟冷静地呼吸着的龙儿合作。嘴唇翘起,眼睛变得凌厉,像是要责备龙儿般的说道。
“高须君,你见过大河的父亲了吗?原来见过啊。……见到过,然后就,原来如此。是这样啊。是高须君将大河置身于火海之中的啊。……高须君,你跟大河的父亲见面的时候,有好好睁开两只眼睛吗?那双眼睛,都有好好地睁开吗?”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自然有好好睁开了。”
“够了。我明白了。再跟高须君谈下去根本没有意义。”
“你说什么!?”
由于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低沉的声音嘶哑地并不能很好地发话。
“别说的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为什么你,比起任何人来的亲近的你,不为大河感到高兴啊!?你才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情况吧!”
一直相信着的。实乃梨的话,这个像太阳般的女孩子的话,肯定是比任何人都喜欢大河能够幸福的。应该是第一个祝福大河跟她父亲的人。大河家族的重组应该是比任何人也要觉得高兴。跟自己一起,看着变得幸福的大河,微妙着地说道,这是最好的。
所谓信任越深,背叛造成的伤疼就越大。自己都不能够理解那个深度。只是窥视着,脑袋也就充起血来。
“我可不相信的说,大河父亲什么的。”
“相信不相信决定的人可不是你了!?是大河啦!”
“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去跟大河说!别相信那人!”
“你别做多余的事!”
“这跟高须没关系!”
“这跟你更没有关系!”
多么傲慢的家伙啊——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龙儿的眼睛就像要喷出火一般,一直盯着实乃梨。但是实乃梨并不是这种程度就会退缩的女子。二人相互对望,肩膀也起伏着,周围终于察觉到二人在吵架了。
“……节枝?怎么了?发生……”。
“……刚才怒鸣的是,高须……?”
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大河像是被弹了一下般向龙儿这边看过来。就在刚才,察觉到二人在争吵着。大河的眼睛惊讶地睁着,嘴巴半张,来回地看着龙儿跟实乃梨。于是大河这样做了。
“龙……龙儿!”
摆出一副拼命的脸走上去。
“实乃梨!”
对着这两幅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的表情——大河不安地偷看着,但是大河竭力地笑着想将所有的事情漂亮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握手——!”
说着冲进两人之间,分别抓住两人的手,强行地要他们握起手来。但是龙儿,用力地握着拳拒绝着。而实乃梨的手指则像神经一般,被碰到的一瞬,就反射性地挥开大河的手。现在被盯着的就只有实乃梨。实乃梨的眼睛,已经没有望向龙儿,而是盯这自己脚下的拖鞋。
之后,已经无法挽回了。无论谁说的话,以及实乃梨的表情,都没能够去确认了。或许龙儿全都知道,但都不管而已吧。
而脑袋刺疼得受不了的龙儿,丢下一切事情,猛地冲出了教室。

不认识龙儿的家伙的话,就会说龙儿是美国派啊,流氓啊,甚至说他有前科之类。
而跟龙儿深交的朋友,则会说龙儿是个温柔的家伙。既亲切,又一丝不苟,像母亲一般的奇怪的高中生。
大概这跟与生俱内的性格也有关联吧。也有一种说法就是,养育龙儿的毕竟是那个呆头呆脑的泰子。自从懂事以来就身兼儿子主妇以及泰子的保护者工作,比起其他小鬼要独立得多,也不像小孩子般地撒娇发牢骚,结果,久而久之,就养育出了龙儿这样一个人。如果不将每天所发生的事情如杨柳般从容对应的话,高须家那有点不可靠的母子二人,也不能够和平地生活到现在。
而且,负面上,不是犯了什么过错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流氓脸,更让龙儿的性格增添稳重也是事实。
毕竟什么也不做也好,只要人们看到龙儿就会不自觉地想到这人是个暴徒,感到危险、感到害怕并对龙儿说着过分的话,以此将龙儿从正义的群体的那个框格那里排除出去。这样凄惨的遭遇让龙儿醒悟到。自己,必须要比任何人要来得正直,和善地活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怨恨任何人,不做亏心事坦荡地活着的话,总会有人会理解的。然后跟那些人做上朋友。只要有着能够理解龙儿的朋友,在发生事情时总会有援助之手。龙儿本性是善良的,无论何时何地,也要让他们明白。
但是至今天为止,龙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好,就算明知若如不发泄那愤怒及焦躁以致最终最疼苦的是自己也好,也不表现出来。但现在。
“——真想死。”
这是惩罚吗?
在没有人的楼道间,龙儿独自地坐在果汁贩卖机之间约五十厘米的空隙中,发出着想死的愿望。两只手上面拿着六瓶冻冰冰的冰咖啡。顺便一说现在连十度也没有。拿着那冻冰冰的铝罐的手指也冻得僵硬似的。
由于一肚子气,龙儿做出了不能够做的事情。对着没有罪的自动贩卖机,用浑身的力量一脚踢上去。此技能为乱发脾气。结果,自动贩卖机的中间凹了下去,有如呕吐一般,将冰冷的咖啡吐出,并哐啷哐啷地在龙儿的脚步落下。
或许将那冰冷的罐子,丢弃在地板上会好些。但是身体像是麻痹了般,拿着罐装咖啡的手指也一动不动。大概有着自我惩罚的想法吧,失去感觉也未尝不好。
——错的是实乃梨。
——但是,自己也有对她怒鸣。
若如时间能够回流的话,就能够全部解决掉的。但是时间是流逝的。永远不会倒退。所以龙儿才想一死了之。
在这里坐着,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了。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时间的流逝也毫无感觉,大概龙儿现在根本分身乏术无法考虑那问题吧。不过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讨厌去补救。
若如就这样在这里死去的话……这样的话,实乃梨会为我哭一下吗?
“大?笨?蛋?先?生。”
突然一个温柔的响声,在龙儿的耳边响起。
“……烦死了。”
虽然龙儿没有看说话人的面容,但闻道那个轻柔的化妆的甜香,以及听到那优雅的步调,就知道那家伙的正身是谁了。
“这个狭缝,可是我专属的啦。”
亚美正两手交叉,用那双带着长长睫毛,影子优雅地伏在星星般的瞳孔,并于最近的距离微笑着地向下望着盘膝坐着的龙儿。
“……这是由谁决定的啊!”
“自然是我。喂,快让开、快让开。站起来。”
说着,用像是看到骨头一般的细小手指,一把抓住像冰一般的龙儿的手。触感虽然非常温柔,但并没有带任何玩笑地,用非常健全强力的力量将龙儿从那个狭缝拉起。然后亚美在这个空隙中坐了下去。
“看吧。这个跟亚美的尺寸配合的天衣无缝。果然这里是我专用的呢。”
哼的一声,得意地笑了。没办法,龙儿只好在其正面盘腿而坐。不思议地,现在的亚美不但眼睛里没有傲慢的神采,也没有使坏的笑容,而且心情也并不坏。这个女人的话,无论自己如何低落也好也不会说上一两声安慰的话的。由于明白到这个,所以这边也省事不少。不需要担心理会她,也没必要理会她,要怎么失落就怎么失落。
“……节枝,怎么了?”
“什么这么大量的咖啡是,你不是不怎么喜欢罐装咖啡的吗。实乃梨的话已经回家去了啦。”
“……真的吗……唔……”。
龙儿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发出“啊——完蛋啦”这般的呻吟,这时龙儿终于理解何谓之绝望。是没有希望,没有明天,也没有未来。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竟然,对自己喜欢的女生那个样子地怒鸣。”
亚美的话一针见血,龙儿情不自禁地咬紧牙。
“那是节枝的错啦!那家伙,说了最差劲的事情!”
“唔?嘛——,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可真少见呢。那般吵架,而且对手是女孩子。甚至对方是喜欢的人。”
“烦死啦……怎么也好啦,节枝什么的。我真的一肚子气。那家伙,真叫人不相信。差劲极了。该说是看清她的本性。……我没想到那家伙会说出那种话。”
虽然有着在发牢骚的自觉。也明白到现在的自己没有一个“男子”的风度。但是话已出口想停都停不下来。
“哇,真郁闷。别对着我用那么沉郁的语气说话好吗?我可是温柔地配合你,安慰着你的不是吗?”
“……也是呢。”
亚美像是呆了一般眉毛上翘了起来,然后怎么也好了的样子喝了口罐装咖啡。而龙儿则静静地看着亚美喉咙的动作一会儿。
“……呐。可不可以将我的书包带到这里来呢?这样的话我就这样回家好了。”
但亚美用不行,更甜美的声音说道。
“不~要呢。”
……这个使坏的视线,以及像小白痴般的说话方法,是预计范围内的。
“我也是休息一下就回去啦。一齐回教室不就可以啦。”
“……不可能啦。我,将难得热闹起来的气氛,捣破了啦……”。
“说得也是呢。但是我想没关系啦。而且你又跟着我。大家也暂时放着你们二人不管,继续普通地开始着练习。”
“跟着?……你?”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嘛,掌中老虎那小鬼倒是神经质地全身毛孔的竖起,威吓着周围呢。”
“……那家伙,不是跟节枝一起回去吗?”
“跟上去的时候,跑着,滑倒,然后滚冬瓜般,被丢下了。膝盖擦掉了一大块皮,被奈奈子带去保健室啦。现在的话大概是回教室了吧?”
一切的光景有如在眼前闪过,龙儿不禁叹了一口气。究竟是谁的错才会变成这样的呢。脑袋中一个呐喊的声音叫道:错的是实乃梨,但紧接着一个失落的声音问道:还是我呢,这般交错的声音在回响着。
但是——就算这样也绝对无法原谅实乃梨所说的事情。也无法理解。祈祷着如若时间能够回流的话,假如时间回流,要同意实乃梨所说的事情,果然仍旧无法做到。无论多少次回到那个瞬间,后悔多少次也好,就算像现在尝试到绝望的味道也好,龙儿大概也不能忍受实乃梨的傲慢的想法而想反驳改变它吧。所以这个是好事。所以是值得高兴的。
“……休息,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回教室去吧。”
亚美喝干罐装咖啡后,将那空罐向垃圾箱丢去。命中,射得好,果然不愧是亚美,做出这样的胜利姿势后。
“呐。走吧。没事的啦。”
就如男生之间无拘束地,抓住龙儿手臂拖了起来。然后稍微粗暴地,紧紧搂住肩膀。大概由于那个没什么改变的身高的关系,亚美的美貌近在眼前。就算是这样时候那美丽的双眼皮依然夺目,但是。
“跟我一起的话就能够回去了吧?当作没发生一样就可以啦。”
为什么只是今天,像往常一般逗弄别人的气息均无呢。也没有这是劝诱还是玩弄着呢这般叫人理解不能得香气。
只是,浮现出真正亲近的色彩,“朋友”般的眼色叫自己振作起来。那大概是现在,龙儿真正需要的东西吧——
“……你,果然是变了呢。”
——感叹地,那般想到。
“能看出吗?”
“……仅此一样,变得成熟了。”
呼地,亚美移开了视线。不再向着龙儿,而是向着正前方,那个前进的方向。
“我呢,从前就很成熟的啦。但是,或许也有改变的地方呢。……稍微,细想了一下。想着,要改变——想改变,这般想着。……自己的,各种各样的部分。”
虽然这样说着,但亚美的侧面,稍微有一点,迷惘的色彩。
“……我也,想改变。改怎么做才好呢?川岛是怎么想的?”
“别天真啦。自己去想。”
转身回来的脸上,挂着平常一直看着的使坏般的笑容。
“我呢,举例来说不会像掌中老虎般,粘得高须君死死的。也不会像实乃梨般,对高须君来说是‘灿烂的太阳’。我,川岛亚美是跟高须君站在同一水平线,同样的道路上,只不过是稍微走得快了一点。……那么,回教室吧。不练习不行啦,明天可是叫人期待的文化祭。正式演出啊。”
回教室的路上,亚美先走了起来。龙儿看了自己脚下一会儿后,总算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背影。

在变得什么人也没有的自动贩卖机的一角,正中的贩卖机的找钱的地方,留着用纸巾抱着的六百日元。上面附着的便笺写道:弄坏了非常抱歉。落款处写着犯人的班级以及姓名。

第四章完

5
“哇,怎说人排得满满的……惨啦紧张死人啦——怎么办啊——……”。
“冷静点春田。”
“我很冷静啦小高……呀——!”
咕咚——用暗幕隔开的教室,变成后台的黑板的那侧狭窄空间里。偷偷地从关上的教室门口的缝隙偷看走廊的春田,仰起头发出喧吵的声音。周围的人通过了一个责备决议案,一条手腕如暴风般一齐伸出封住了他的嘴往回扯。
“你究竟在干什么啊白痴!安静些!发出声音的话可是很扫兴的啦!”
“你连总监督的自觉也没有吗,这个白痴!”
“真是的,一点也不冷静!白痴!”
“疼死人啦!但是没有办法啊!”
为了避开这边那边的爆炸般的攻击,春田的手指着,无视骚动自我准备着的那个黑色背部。说道。
“因为高须用好恐怖的脸孔,盯着我啦!”
“哎?我?”
龙儿只是让太过紧张的朋友放松一下而说了声而已——但意外的朋友的说法叫龙儿惊讶地转身回去。然之后。
“哇!?”
“呀啊啊啊!”
就连责备春田的家伙也,两脚发软地一齐纷纷逃往墙边。究竟怎么了啊,龙儿不高兴地歪起头来。从更衣室出来的大河抓住龙儿的肩膀,眉毛上翘地看着那骚动,说道。
“喂你们,在玩什么啊——呀~!”
但当看到龙儿的脸孔后,就这样后退并跌倒。果然这实在是异常事态,龙儿急忙地将大河拉起。
“怎么了啊就连大河你也这样!大家怎么看到我就叫啊!?”
“我太疏忽大意啦……完全受到你的脸部的直接冲击啊……”。
“我的脸部……?……啊,化、化妆好像浓了些……”。
总算把握好情况。但也已经太迟了,难为情地用两手遮住脸孔。
被暗幕包围着的细小的后台那,为了不让光线向舞台漏出,除了开着一盏台灯外其他照明一切都关着。在那个阴暗的空间内,在斜下方背照着的龙儿的奸角的脸,除了说它是凶器就不知道如何形容了。尖锐的三角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深色而阴沉的上眼睑,为酝酿出危险人物形象加深对眼线的刻画,就跟干裂的嘴唇的颜色一般跟体验其没人性的一面。这种面孔站在舞台上任意走动的话,恐怕会对观众做成无法磨灭的精神创伤吧。
“你在狙击什么啊,这个颜脸炸弹狗。”
大河采取防守姿势并将卸妆霜向龙儿投去。接到后,龙儿感到相当的悲哀。只是认真做而已。只是想在职业摔跤表演更用心地去表演,更努力的——毕竟,昨天发生了大骚动将班中的气氛破坏掉,但同学毫不介意,所以想报恩,全力去演好这个奸角的角色啦。
“……你认真过度啦……”。
“那种东西可不需要啦!”
大河斩钉截铁地,将龙儿的想法给打断了。
“你呢,无论在各个点上,自己要‘稍微做得不足’这样就足够啦。一直都意识过剩的话。那可是叫人身心劳损啊。”
“我可是一直有控制着啦……说来你的脸孔究竟怎么回事。尽是弄出一副可爱的脸孔。快弄个奸角的化妆。还是需要我帮你弄啊?啊?”
“不用。我就这个样子可以了。”
大河正好坐在龙儿背后,隔着镜子能够看到大河摆着一幅冷冰冰脸孔并耸耸肩膀。脸上一如既往,只是头发姑且像个奸角般,在高高的位置用扎起马尾辫。哼哼哼,了不起般地笑着,并将特别订做的黑色斗篷得意地打开着,单手华丽地打开着黑色的羽毛扇子玩弄着。
“为了准备随时跟笨蛋吉进行主角交换,所以奸角的化妆就免了。”
“是这样啊。”
大河非常高兴的样子。当然的——毕竟今天最喜欢的爸爸回住在家中,心情自然也就非常轻松愉快啦。
嘿的一声,龙儿也继续准备着。凄惨地披上跟大河一个样的斗篷,并将做得太过分的化妆卸掉。斗篷的里面,黑色T恤跟黑色运动裤映衬着。大河自然也是穿黑T恤,搭配着黑色紧身裤。由于脚上并没有穿着鞋子之类,二人凑在一起全身黑色也能给人一种奸角的形象。
“说起来。……比起那个,你明白了没有啊。”
“……好重啊。”
大河向正座着卸妆中的龙儿的背部,沉沉地,将全身的体重压上去。视线通过镜子重合起来,并用扇子的羽毛来回瘙痒着龙儿的严肃的轮廓,在离龙儿耳边近乎零的距离低声喃喃道。
“……就如早上所说。好好地,遵守诺言啊。”
面对着威吓般的视线,除了点头之外没其它的选项。实际上在上学途中曾经试过“不要”地反抗过,但立刻就大吵大闹一番并用了不起样子的眼睛看着。
——跟实乃梨道歉。然后绝对要和好。
明明事情什么也不知道,大河实际上是一方面地,对那样说到的龙儿责备着。就连人家的用心良苦也不知道。说来,大河就连自己就是吵架的原因也不知道。……当然吵架的原因隐瞒了下来,不知道是自然的。
“……明白啦。说来你来调停我跟节枝的关系不就可以啦。你,今天早上不是普通地跟节枝快乐聊天的吗。可以‘去跟龙儿和好吧’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啊。”
“你觉得我能够这么细心敏捷地读出人的心思并帮其修复关系吗?”
“……明白。你做不到的。抱歉抱歉。”
龙儿叹了一口气后,将那描得过度的眼线,再次描绘起来。没错,自己是明白的。就算大河不说自己也想跟实乃梨和好,大河不可能作吵架的仲裁,所以自己也必须做些事情。但是,虽说是要和好,不过龙儿现在还不能接受实乃梨的想法。……而且,那结核仍然还存在。若如不能够将其解开的话,是不能够在真正意义上和好的。
龙儿做着非常可怕的脸孔,但视线却通过镜子,向身后看去。
“哦——!不愧是节枝,无可挑剔啊!”
“是吗?很合身吗?”
更衣室里传出了明快的声音,但究竟是穿着怎么样的服装呢。但是声音的主人实乃梨的身影,稍微藏身于窗帘的背后,龙儿这边一点都看不到。
“啊——,又摆这么丢人的脸孔……快点和好吧,你难道不想在难得的文化祭也不想跟实乃梨一起转转吗?”
就算大河不说,当然是想那样做啦。回看了下跟实乃梨争端的根源的那细小雪白的脸孔,忽然发现脸带憎恶有如都会中偶尔下的暴雪般。再不断慢慢地沉积的话,最后肯定会超过了界限的。
“……嘿。”
“呀!?”
龙儿用手上的眼线膏,有节拍地在面带憎恶的大河的脸上画上胡子。
“等一下,你干什么啊!”
“嘿、嘿。”
“不要——!”
再进一步追击。龙儿在那个说不上凸出的下颚嘿嘿嘿地,划着,而大河因狗突然叛变吓得就像只用四肢走路的野兽到处乱窜。
“疼死啦!”
“喂高须!别在这么狭窄的地方让老虎兴奋起来啊!”
“哇,小心暗幕要——!”
在充满准备中的同学的狭窄空间中,大河添乱地到处乱跑。最后跳进了装满小道具的桌子的底下,但是那个颈部突然被抓住。正当大河向上看那手的主人,想弄开发出咯叻咯叻响的手的时候,却就像中了定身魔法一般一动不动。
“……那么,大家也差不多该静下来。立刻就要正式演出的第一场的时间啦。”
出现的人是,北村。不但作为学生会副会长担当着警备?管理的工作,而且还作为亚美队的学生角色。北村跟大家一样整齐穿着白色T恤,下半身穿着学校指定的运动裤的配角形象,眼镜也像往常一样闪着光。
“根据申请的报告所得,第一次公演的观众,现在排着的已经占座位的八成啦。大概还有着等到时间刚刚好才来的家伙,到时候可能是满座吧。”
噢噢……声音将吵吵闹闹的后台的黑暗也动摇了。
“哇,满座是真的吗……我认为职业摔跤表演可是没有人会有兴趣啦。”
“说来,这比去年要来得多人不少呢?大清早走廊就熙熙攘攘的。”
“去年我们学校的学生基本都偷懒,学校中空空的啦。”
“其他学校的人也看到不少呢。”
没错,北村认同地深深点头。
“今年,特意到附近其他学校的学生会那里,一个挨一个地做广告宣传。海报也贴了,也有说明班级对抗的计划,那个以外地被人接受。正面上说,各班的家伙为了能够达成目标,也有去找其他学校同级生来支援呢。顺便一说,中学三年的备考生都会来了。”
“哇,女子中学生……”。
“惨啦,有搭讪的对象啦。”
在狭窄的空间中班中全员都像上体育课般地坐着,本已经闷热异常的了,但这时跟交错的响着忧郁的喃喃声。
“喂,客人也差不多时间入席啦。”
申请处的女子的声音传来,将全员的嘴巴好好地封住了。被北村碰到而几乎昏晕过去的大河,也大概读出这时的气氛,端正身体老实呆着。而仅用两枚暗幕相隔的另一方,的确有着很多人的气息,并听到拉动椅子以及熙熙攘攘的声音。
“——大家。准备好了吗?”
一个声音悄悄地从暗幕响起,伴随着亚美的苗条身影出现。仅那个身姿,就卷起了用指尖的无声拍掌。
不愧是主角。舞台的之花啊。亚美只是T恤跟大家一样,下身则穿着跟网球部的女生借来的纯白裙子,即使是现在也能够清晰地看出那美型的腿部的光芒。当然里面穿着紧身裤了。
“不愧是小亚美,无可挑剔……”。
“太出色了……”。
男生几乎五体投地,拜倒那石榴裙下。真笨,就算对这女生们这般冰冷的谩骂也毫不在乎。于是乎,最后细小的一排也坐满后,观众熙熙攘攘的声音开始在教室中响起。
“……好。跟着小亚美的气势——上吧,各位。”
大家都点头认同那个脑大长草的春田说的话,并伸出右手。不断地重叠上去,最后勉强将所有人的手掌都重合在一起。结果无论是作了过分化妆的龙儿也,还是将羽毛扇夹下腋下并搭在龙儿的头上的大河也,还是哟哈地点头的北村也,还是用天使般微笑跟大家来回交换眼色的亚美也,还是跟春田拉肩搭脖的能登也,还是将T恤的衣袖卷起尽露起手臂纤细的麻耶也,还是微笑地盯着粘得过紧的男生的机灵的奈奈子也,还是带着一幅敷衍了事的他也,还是紧张过度心脏猛烈跳动的她也,还是现在还不安地看着剧本的那家伙也,还是想再去一次厕所而去不不到呻吟着的这家伙也。无论是哪一个也好,还有那个大概在龙儿看不到的地方的实乃梨也。大家,全员都,鼓足气势。
“……那么现在,祝2—C,班级展示职业摔跤表演第一次公园,无事成功……一、二、FIGHT——……”。
“再来一次——……”。
YEAH……但在用指尖无声拍掌兴奋起来的众人之中,不知道谁小声说道,为什么要打强心针哦。

“请不要停留在这里!旧校舍在左手边,新校舍在右手边!咦,怎么都没有人听我说啊!”
在形成V字形构造的游廊那,迷惘着不知往哪边走的人堵塞了起来。有穿着水手服的其他学校的女生说着:哪边啊哪边啊?以及想跟其搭讪的家伙。也有着单手拿着照相机说“1-D在哪边啊妈妈!?”,“是这边是吧,孩子的爸!?”东跑西窜的家长。有着中学生集团紧张地走着,在不知哪里被扯进拉客纷争中,“我们的班,服色可是一流啊……”这般微着围裙说着抓住下级生的手腕。另外一边则有边说着“我们班的服色才是萌死人啊……”边用力地扯着的家伙。
这个混乱的状态,只有手戴学生会臂章进行交通整理的女子通过才得到改善。
“等一下,别推啊别推啊!很危险的啦……呀~!啊~!”
微妙的报怨的声音响起也被那人山人海淹没。戴着同样臂章的男生慌忙跑上去,并将那个在人海中跌倒的人拉起后。这次换成那个男子啪嚓啪嚓地被人海淹没冲走,就那样在走廊的那方不幸地消失不见了。
在这种大骚动的一角。
“哦,有信息啊。什么啊这个图片是?”
“什么什么?‘2-C的职业摔跤超恶搞’……?”
“那人不是川岛亚美吗!果然很可爱呢~……哎!?这迷你裙是什么啊!信息再给我看一次!这是谁发送过来的啊!?”
“回信去回信去!这贵重图片!是谁在哪里照的啊!?”
“是在看职业摔跤的家伙啦。说是你们也快点过来。美国派的高须君跟掌中老虎也会笑个一塌糊涂,咦……说真的啊!?好恐怖!”
“哎?这不是很过瘾吗?什么什么,哪里?”
“我们也去看吗?换班的时间还长着,要吃饭还早着的说。”
那个是什么,我们也去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哎,怎么了——不知是由谁开始传播一张照片,就像传闻骚动病毒般,增殖速度以及传染速度都在加速中。
“那,那个是……!吾之2-C代代相传的秘宝……!?”
“没错!绝密般的秘宝——其名字就为‘班主任的红线’啊!哇——哈哈!”
“快住手啊啊~!做了什么啊你!仅那个也好,请不要对它出手啊~!”
咆哮般的音量,响得教室都嗡嗡作响。然后螃蟹般的集团手舞足动地用手到处指着,哇——哈哈哈!地笑着。被洗脑后,变成螃蟹般都是春田的设定。集团夸张地震动着两只螃蟹腿,一点点地前后移动,接着就将亚美包围了起来。也就是说,除了亚美,2-C的同伴,已经全部被洗脑落入魔手了。啊啊真是可怕的事情,事情变得够严峻的了。
对着这么严峻的局面,观众们也笑着说“真无聊——!”……将没有爆笑得家伙也,带动起了上来。
“能登君!你也应该是2-C伙伴的一员啊!这么残忍的事情,拥有美丽心灵的你怎么可能会做得出的呢。”
聚光灯一照,不愧是丧家犬法医?夕月玲子的女儿。穿得像萝卜一般的亚美的热情演出,让白痴严肃的压迫感剧增。
“大家本来也应该是伙伴来啊!快乐地一起生活着的2-C的一分子啊——!”
颤抖这的亚美将两手向能登伸去,拼命地说服着。而观众席最前列的男子们的视线如影相随地跟着随着叫声摇摆着的裙子,纷纷地偷看那修长的美丽的脚。
“伙伴?……那种过去忘记了……?嘛,说得也是呢……我过去的确有过美丽的心灵……”。
意外地得到好(?)角色的能登取出一把大剪刀。然后伸出舌头,并故意地将伸出的舌头来回舔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慢慢地将剪刀张开,将手中拿着的‘班主任的红线’……向刀刃那滑过去。黑框眼镜滑落到鼻尖那里的能登的演技,以及这人那人也想当似模似样——当然,都是白痴到死的样子。
“但是现在!我的身心,已经全部献给掌中老虎了!那么老虎大人,请给我下达指示吧!”
“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哔哔哔哔。”
站在前方的是大河。其身后是龙儿。
全身裹着黑色斗篷,二人利用身高差前后重合并成螃蟹状。两手分开高高举着。一直“吼吼吼吼”地说着。洗脑的时候也要做螃蟹姿态的设定,是总监督?春田的强烈主张。
大河与能登两目相交,将那微妙半开着的黑色羽毛扇啪的张开。扇了自己一下,并将斗篷一扬后,右手啪地合上!然后直指前方。于是乎用着就像能够从被洗完脑的家伙正上方通过的低沉声吼道。
“——将叉剪断吧!”
咚!……难得配合效果音,聚光灯全力跟着。
并不是演技地,被完全洗脑的战士们倒下了。直至现在还笑看着的观众们,也从椅子上面滑落下来。
“……错错……哔哔哔……纠正一下……哔哔哔。”
大河于是乎用头顶向在身后还哔哔哔地发射着洗脑光线的龙儿下颚撞了过去,龙儿闷哼了一下。
“……将、将它剪断吧!”
再一次,咚。能登总算配合好时间,沐浴在聚光灯之中。
“哇,哇——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叫人高兴,让我叫你无法挽回吧!”
咔嚓一声。秘宝“班主任的红线”被剪断了。那个瞬间,一个大约比亚美的台词大五十倍的叫声响起。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满员的观众席背后,唐突地站起来尖叫的人是独身班主任?恋洼百合。哦哦——!现实的恋洼!崭新的演出让惊讶的观众转身回望,独身不知怎的用非常逼真非常有魄力地“呀啊啊——!唔唔唔——!”尖叫,并疼苦地将剪断的红线迅速地回收。在被剪断的那端的前方,是跟独身的小指绑着。然之后保持着疼苦的演技,若无其事地坐回观众席去。有被恋洼所教的其他班的家伙纷纷指手画脚地说道,百合真厉害,超逼真的演技啊——。
在暗幕中阴影处,担当照明兼解说的总监督?春田满足地注视着独身的演技说道“不愧是百合,演出有着鬼般的气魄啊”。虽说是假的,但实在不想做出这种事,世界上有言灵这样的东西,看到暗然泪下的恋洼,班中全员低下了头,毕竟这是为了演出。果然就连独身也,想不到擅自决定班中展示最后的输家是自己。又或者是听到不知是谁在喃喃道“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不能够结婚……”之类吧。
撇下在教室的独身不谈,亚美抱着头疼苦着。
“呃!太过分了!究竟想将这么残酷的事情干到什么时候啊!?”
“哇——哈哈哈哈!”
在用厚垫铺着四周角落用板凳代替着,并用三跟绳索紧紧围着的临时擂台上。除了亚美之外其他全员都螃蟹般动作,将亚美赶至走投无路,最后两脚发抖的说道。
“要就班中的大家,究竟怎么做才好!?”
“哔哔哔哔哔哔哔”
从上方放出的洗脑光线正顺利释放着。亚美忽然瞪了一下发射光线中的掌中老虎以及其手下美国派。
“竟敢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不可饶恕!你这个拥有特凶暴性格傻瓜矮子的掌中老虎,还有那个美国派脸一身生活臭味的大婶男!”
咦,是这么长的对话的吗,春田听着歪起头来。而哔哔哔地进行中的大河跟龙儿听到那个“……特凶暴性格傻瓜矮子?”,“……大婶男?”后太阳穴鼓起青筋毕露全身颤抖着。而亚美的热情演出仍然继续着。
“啊啊……!但是,大家都像那个样子地成为人质了,我该怎么做才好啊!?这样下去,我不就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堕落了吗!?真是多么残酷的命运啊!谁来,谁来救救大家啊!”
周围怃然转暗,随着悲剧般的音乐静静地播放,细小的灯光仅照着哭着倒下的亚美。严肃的展开以及高潮到了,但是不知为何观众的一部分“呀~呀~!”地更进一步地狂热起来。大概对横坐着的亚美的脚反应着吧,照相机的声音从这边那边“啪咔”,“啪嚓”,“啪啦”地不停响着。而这个空隙里,螃蟹军团向擂台边偷偷地散开,为接下来的展开作准备。由于烟雾——使用禁止,擂台下面分别拿着粉刷的数人,一起将那个粉刷啪啪地拍打起来。瞬间,淡淡的烟在擂台那卷起。


“——神在看着一切。”
“嘛!”
烟雾弥漫之中,实乃梨坐在由四个男子抬着的架子上面。“……节、节枝部长……”,“率领打进关东8强的名将这是什么样子啊!”……发出感叹的人,该是垒球部的后辈吧。大概是第一次不在球场上,看到憧憬的节枝前辈的真实地一面吧。但是其他的观众,兴高采烈地对那个装成一本正经的表情大拍手掌。
秃假发、独眼罩、哨牙、以及缠腰带装备。这个角色春田称之为“擂台妖精”——换句话说,就是神之类的东西。
“战士?亚美啊。给次机会你吧。用你那纯粹的力量,将人的真心紧紧握住的话,这样洗脑就能够解除……那么,在这个问题上,想怎么也在这里得出答案的话,从现在起努力,这是最重要的。”
秃头神突然停下说话,像是裁判一般开始说出绝妙的对白。然后。
“ATTACK,CHANCE~!”
那个声音微妙地叫人不快,像是独特的冲击响彻擂台的周围。观众一同的哑口无言,脑袋变成一片空白的状态。
“……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
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接着。
“川岛亚美。”
数人的声音,在紧接秃头神突然提出的问题的那瞬间,奇迹地用几重奏地回答。简直身心,完全被亚美抓住一般。
“——很好!”
突然……亚美的脸上浮现出用演技说明不了的陶醉的色彩。然后像很满足一般,内心虽充满狂喜的兴奋但美丽的脸上只表现出温和的微笑。“多、多么邪恶的脸孔啊……”在某人敏感小声喃喃道的瞬间,照明暂且消失了。然之后,射灯重三方面照射过去,在那个耀眼的照明中。
“……哦,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小亚美,我们究竟怎么了啊!?”
“怎觉得好像做了个噩梦一般!”
“真厉害!”
“太高兴了!”
“治好了!”
治好的螃蟹(合唱部)家伙都并排在一起,都采取欢呼的姿势宣告着洗脑的解除。观众们也配合地拍着手。当然,这样的话掌中老虎和美国派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在剧情需要上。
“可恶——!竟敢使、使仲、使控、使弄、使用这么姑息的办法。”
“不能原谅,川岛亚美。”
龙儿打断大河那个要说错的台词说道。哔哔哔光线到此也发射结束,二人都“咚”地站直身暂且决定好姿势。
“……要上了啊!”
“哦!”
信号发出完了后。龙儿脱下斗篷并向擂台下面的家伙使眼色,然后将大河的身体用手举起。然后。
“一、二……”。
噢噢噢!大地鸣叫般的大欢呼声汹涌而起。后台也充分配合时间,花爆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大河从站立的地方全力地跳起。龙儿也顺势将大河的身体用力抛出。
“哇、真厉害——!”
“掌中老虎出现了——!”
“亚美快逃啊——!”
竟然,从立足点跳到擂台上还要高上两倍的空中。着地点是擂台上由男生张开身体作为缓冲的队伍,大河像猫一般回转身体,迅速地重整姿势,一口气利用那个由于张力不足而而采用手拉手方式代替绳索的反弹。
“哦呀啊啊啊啊!”
再用可怕的弹跳力,在橡胶般的擂台上跳起。一跳直上数米、在空中犹如象棋般翻身,在放开身体的同时瞬间向后面踢去。
“嘿!”
“……!真危险啊!”
出色地避开那个回转踢后,亚美情不自禁地叫道。虽说是按照剧本上面的攻击,但大河的鞋子几乎要擦到亚美的前发。在剧烈的欢呼声中大河更匪夷所思地但脚作轴改变姿势。
“谁是,特凶暴性格傻瓜矮子啊——哈!?”
高速的二段踢踢得比头还要高,像是真的要将亚美的下颚踢碎似的。当然这也是按照剧本,在二人的帮助下亚美一个漂亮的后滚避开,呀——!高扬的亚美的悲鸣,也极其的逼真。
“喂,刚才的动作你有看清吗!?”
“没有,太快了,我的眼睛已经真不上节奏!”
在擂台周围的一角,有台词的角色也完全忘记自己的任务擦擦自己的眼睛为了确认清楚眼前的事实。
接着,配合着龙儿跳下来的时间,大河跟龙儿进行联展钢腕攻击向亚美袭击过去。但是亚美侧身避开了,然后在身后解除洗脑的麻耶跟奈奈子。(钢腕:格斗技的一个动作,用胳膊击打对方胸部使其摔倒。)
“哎——!”
“嘿~!”
二人用总带一点紧张的纤细手腕对龙儿他们进行还击。龙儿跟大河就像给击倒一般,同时倒向背中的斗篷那。毫无意义地体操部的男生们集合在其背后进行连续的侧翻,擂台上霎时让人眼花缭乱。亚美趁着此空袭站了起来,并压在站回起来的大河上面。虽然大河不能够再次跳起来,但亚美的背后龙儿逼近过去。在其手上相当卑鄙地拿着折椅。
“亚美,后面,小心后面!”
观众们纷纷站起,拼命地想将亚美从危机之中救出。但是。
“那个嘿嗖”
“高须啊嘿嗖”
“美国派啊嘿嗖”
班中的五人,将龙儿像神轿般高高抬起。然后就那个样子将龙儿向斗篷那里抛去,接着全员都毫不留情地压上去。“竟然跑去亚美的别墅去了呢!?”,“怨恨可是数之不尽呢!”,“去海边竟然连泳装照片一张都不照!?”,“最近好事情尽发生在你身上!”——在龙儿耳边带灼热呼吸的说话声,显然绝对是真心话。而那个证据就是,本作出不以体重对龙儿相加的约定的他们现在却将龙儿压到喘不过气来。“给?给?给我记住?啊……”。
终于来到终幕。不断滚动着互换位置的亚美跟大河两目相交。
“要上了,矮子!一、二……”。
“……啊!疼死人啦!”
“疼死啦,你脚打到人了。”
接着亚美在下面,将大河的轻轻的身体举起,两脚抵住膝膝关节,两手锁住手腕。在双方的协力下终于完美地完成漂亮的吊挂天花——罗梅罗特别版。噢噢噢噢噢噢噢!面对着观众雷鸣般的声援,被暗幕包围着的教室也霹雳霹雳地震动起来。向擂台丢去的纸屑向暴风般飞舞的同时,花炮也一齐来响。最后哐哐哐地敲醒钟声的是,场内广播员的总监督?春田。
“呃~,胜者~,川岛亚~~~美~~~!以及,2-C军团~!”
——哗地……观众一同站起,拍手、喝彩跟爆笑久久不停,不断欢呼亚美的胜利的吆喝声像是要淹没春田的广播。
亚——美!亚——美!亚——美!亚——美!……而在这个胜利的中心。
“……惨了……”。
“……怎么?”
“……背部,抽痉……”。
“……忍耐到落幕吧。交换的话,下次就换我做那个了。”
“……唔唔唔……”。
大河的瞳孔开始渗出汪汪的泪水,但现在没有人察觉到。


“您回来了啊主人——”。
“欢迎光临,公主!特别来迎接您的,公主!”
“并、并不是一定要来我们班的咖啡店的。”
“漫画存库超过一千册!喜欢怎么看就怎么看!饮料一杯一小时——!”
学生啊家长啊,还是备考样子中的中学生,以及充满其他学校制服的男女学生吵闹着的校内走廊,到下午后极其的混杂。而想趁祭奠的骚动到处搭讪的家伙的背后,很久不见了——怎么你又来了啊——!?之类如同窗会般的对话比比皆是,在走廊的尽头交叉的两列长长的队伍旁边的竞争的店铺则是,“哎,女仆茶餐厅的队伍,稍微向墙壁移动一下!”,“喂!别若无其事的移动我们的客人!”,“哈!?这里可是我们的队伍了!”,“你们这些1-A的家伙,给我记住,低年级!”,“你们才是乖乖地去备考去!”——像是种下微妙的祸根般,女仆间的战斗要一触即发了。
“喂,少女间的吵架啊!爽啊,上啊上啊,真激烈啊!”
“长裙女仆加油——!我可是备考生的伙伴啊——!”
“胡说什么!一年级的黑色迷你裙!这绝对领域才是正义!”
看热闹的人慢慢聚集,排着的一起的家伙也开始为接下来的发展喝倒采着。
“暴力事件发生的话展示会被终止的了,你们这些小鬼——!”
咚咔,暴力事件发生了。怒目而视的二人的背后被尽情地冲击了一下,跪下来的女仆二人分别被各自班中的男生拖走,并说道,“抱歉,我们之中性子暴躁的人比较多。”,“不不,是我们这边对前辈们出言不逊了。”这般出色地将吵架的苗头解决掉。
“干得好,大哥大!”
“不愧是狩野姐妹中做老大那方!”
学生们的中心,卷起了拍手跟欢呼声。应合那声音举起单手的是,雪白无暇的肌肤,长着一把直至背部的飘逸的黑发,像是穿着大和抚子服装般走着路的美女。
“好好好!到此为止!全员都给我好好排成两列!绝对不能够踏过界!嘿,速度——!”
“是——!”
异样的魄力不仅学生就连家长等都不敢哼一声对她所言照做不误的那个人物是,全校学生都公认为大哥大的完美超人学生会会长?狩野堇。
而将她包围在中间更进一步地大拍手掌的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不愧是会长,干得真出色!”
“……说来北村,你在这种地方到处游转好吗?”
“……那个女人,真讨厌……”。
副会长的北村、龙儿以及大河的身影出现了。2-C班的职业摔跤公演大成功的同时也进入午休阶段,三人聚在一起为了寻找食物的都混进了狂乱的祭奠中。……聚在一起,只不过是体面点的说法而已。实乃梨就连让龙儿道歉的时间都不给,立刻跟社团的后辈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顺带一说,亚美也跟麻耶和奈奈子走了。
剩下的三人组不知不觉做了队长?北村,一直拍着手注视着威风凛凛的学生会会长的背部直至到在走廊一角消失为止。
“没问题没问题,警备的任务可是有编排好调班的时间的。比起那个,逢坂同学没关系吗?”
“哎……怎、怎么了!?”
“你可是连制服上面的领结跟薄荷饼混一起吃掉了啊。”
噗!大河将领结的一端从满是奶油的嘴中吐了出来。多么的糟糕,和多么的贪吃啊……龙儿觉得头昏眼花起来。
“哈哈哈,发白日梦去了啊!看来真的想到好吃呢那个薄荷饼!我也买有买的话就好了,一小口也好,让我尝尝如何?”
“……!”
对着啊地厚颜无耻地张开大口的北村,大河用简直要发疯的视线看着。脸色越发通红就像要变成贫血前的酱紫色。虽让人以为这样下去会死掉,但实际上只是不断颤抖着,但是总算成功将那薄荷饼递了出去。然后就像人格转换似乎的喘着粗气用假声说道。
“随、随你喜欢,吃就是了……”。
“THANK YOU!你真大方!”
那是感动的一瞬间。大河吃过的,还带齿印的,北村什么都不考虑厚面皮地笑嘻嘻地一口咬去。哇——!大河有形无声地悲鸣着。接着。
“……唔,这个还真的相当不错。巧克力加香蕉,当然也带着雪糕。”
“……”。
收回来的薄荷饼上清晰地印着北村的齿印,大河就像镭射般一直盯着那里。那细小脑袋中考虑的事情,龙儿大概也能够想象到。就这样作为纪念保存起来呢,还是打铁趁热般地间接接吻呢。但是那实在是太丢人了。可能会兴奋过去死去的。但是保持着这样也很奇怪。怎么办怎么办……反正也想的相差不了多少。笨蛋呢,龙儿看了大河的睫毛一下后,然后稍微用朦胧的眼光看了下心情不错的北村。就算是怎么好朋友也,这么安然地吃异性吃过的东西这家伙是什么构造啊——
“龙、龙儿也来一口!”
“噗!”
这可是预想之外。大河究竟在想什么,单纯地过渡混乱导致暴走吗,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北村吃过的那部分向龙儿口中塞过去。
“唔、呃、哈……”。
“好吃吧!?好吃的呢!?”
剩下不多的薄荷饼,大河想将其折叠起来般不断用手指将它向龙儿口中塞。北村微笑地看着那个样子,感情真好地感叹着,龙儿则是呼吸困难得要死般。拼命地咀嚼,并弄开那要插进喉咙的手指,总算将所有危机都解除后,说道。
“你……你呢……想杀掉我吗!?这么憎恨我吗!?”
“……啊啊啊……”。
满目泪光的并不只是龙儿。考虑也没考虑而让所有的宝物都失去的大河也,黯然地呆呆地悲伤地低着头向下看着两手。接着一声咕嘟的小小的咽口水声。但龙儿并没有同情她。而且本来是由于大河的错,导致难得的文化祭都不能够让自己跟实乃梨一起。大河稍微有点不幸也好。怎么能够尽是让大河跟她父亲快活度过呢——。
“说来,你父亲还没有来吗?短信的回复呢?”
龙儿想起了进入休息时间的时候,大河由于父亲迟迟不来而焦虑着,而发了短信。还没有来吗?打算什么时候来啊?下午就只剩下三场啊。顺便一提龙儿偷看到的信息的标题是“快来虫渣”。
“还没有啊。那样的话不来也没所谓。……真是的,究竟在做什么啊。”
“打次电话去如何啊?”
“打过了啦。……留言电话。呐别管那个啦,快点去找吃的吧。我饿扁了啦。”
“咦,刚才你正吃着的薄荷饼收那里去了啊?”
“这里。”
大河的手指,笔直地直着龙儿的肚子。也有在这里,北村顺口开河地说道。
“好吧,那找找那里吃个正式的午餐吧。吃什么好呢……呃,炒面,乌咚,小炒……甜的或冰的都不见有呢。这个是什么?‘什么叫中华料理?地道的中华料理!’……中华吗?”
“什么?家政教室那里贫弱的煤气炉要弄中华料理真是卖弄小聪明。”
“之后就全都是咖啡厅呢。”
三人避开混杂的人流并排地将身体靠在墙上,分别看着宣传板,发出唔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有人气投票的规则,今年的班级展示饮食店压倒性地多。直至去年为止,就像家常便饭的乡土探访跟历史调查,展览馆般的地道系的展示基本消失不见。

“……这个,真恶心。”
“……喂,这个真恶心啊。”
“……为什么会想搞这个的啊。”
《LET’S START?加压TRAINING基础的基础》——黑肌肉体育教师的班级,总叫人觉得异样。听传闻说,在班中全体休息的时候,筋肉班主任(本名?黑间什么什么的)强迫每人都喝一杯蛋白质饮料。
“……还真奇怪。”
“……毕竟是那班主任。”
“……也只能够奉陪到底了。”
跟他们差不了多少的?在文化祭打出职业摔跤表演的2-C的三人组完全不知道其他班的人对他们也说着几乎相同的话,还请节哀~地点点头。而在那里。
“您回来了啊主人~!”
一个长着长发和滴溜溜的两条尾巴女仆姿态的女子出来拉客。这就连三次元都不知存在不存在的,大概是文化祭才能允许有这样频临极限的级数的吧。比三人回头还要来得快速,纯属地菜单一下子打开了。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蛋包饭八百日元,附加饮料二百日元,加上茄酱画上萌萌的画服务只需三百日元。”
“哦,真贵!”
首先仰起头来的是,龙儿。看到那个脸后。
“哇,美国派高须啊!”
这次女仆的菜单丢落下来了。大河看到那个丑态哼了一声。
“呀——呀——呀——呀——!不愧是龙儿!就连拉客的女仆小姐也不卖你帐真惨呢!”
“哇,掌中老虎啊!”
女仆也注意到了被龙儿身体挡住的大河的存在了。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般,偷偷地跑掉了。大河就连追上去的气力也没有,只是满脸不高兴地闭起嘴来。
“哼。被吓跑了呢。不悲惨的说到底只有我一个吗?”
“……你说什~么?”
大河对着那个高兴得笑弯了脸的不知死活贫嘴薄色的龙儿,用力地向脚上一踩,“……啊!”——想是要将脚骨踩碎了一般,踩了上去。大概是由于北村在的缘故,恐怕是手下留情了吧。
“喂喂别吵架。看吧,你们俩在这里吵闹,我们周围都没有拉客的人走过来呢。”
对着插嘴进来北村的话,龙儿跟大河都抱着微妙的心情。对于他们本人来说,什么也没有做那女仆还是会逃跑的,在这之前就隐约理解到。带着混杂着事实跟传闻的校内恶评第一的二人,会将这样的男女招进店铺里面根本不可能。但是就在这时。
“……那个,在那边的三位。”
“能否到我们班走走看呢?”
诚惶诚恐地,数名不认识的男生问道。大河跟龙儿回头看过去也好,并没有吓得发抖地逃走。北村则笑嘻嘻地说。
“哦,究竟是做什么的啊?我们,正在找午饭了。”
“……虽然并不是饮食店了。如果能够来一下的话,作为答谢,能够请你们吃午饭了。那个,打扰一下,你是垒球部的部长北村同学是吗?”
“正是。”
“那,那边的是,美……高须同学跟,掌中……逢坂同学是吗?”
“嗯。”
“怎么了啊。”
嘿嘿,边地声下气地笑着,那家伙这样说道了。
“……我们的班,在办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但是出场的家伙都是废物……能够出场一下吗?职业摔跤表演那时的出色动作,太棒了。”
那种东西才不去干呢——无论是北村、龙儿还是大河都摆出同样的表情虚脱起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展示奇怪东西的班级存在啊。
郑重地拒绝后,三人不知不觉地在混杂地新校舍的饮食店地区走了起来。最后抱着疲累的心境,移动到人气并不怎么旺盛的旧校舍去。人流也稀落起来,行走变得容易多了。
“……但是,就算来到这里也好也没有吃的东西啊。”
“美术部好像展示着什么东西……什么,主题《夜景的千遍一律》……真郁闷。说来,这里净是地道的展示,所以人才不多呢。”
“嘛嘛。根据导游册,这附近好像也有饮食店的。”
正当带队的北村,转身回头向正直无聊的二人攀谈的时候。
“……印象中。”
紧凑的声音,在走廊的尽头处向三人迫近过来。在那面有个间,孤单的店铺——不对,是教室。招牌上写着“请进餐?国立理系选拔”的文字。单纯地读店名,大概是三年级选拔班的店铺吧。跟其他班用华丽的衣装以及女生亲切地招待客人不一样。
“……三位是吗?现在的话,可是有宽敞的座位了。”
果然有着高年级的风范。单手举起垂帘的年长的男子学生腰部也紧紧地挂好围裙。而且看到龙儿跟大河也并没有胆怯的样子。
“……刚才我去看过了,你们班的职业摔跤表演。相当不容易呢,辛苦了。在我们班吃个炒面如何?”
“那、那么……好吗,高须跟逢坂也。”
二人点头后,北村带头从来垂帘那里钻进店里去。
“是、请带三位入座!”
“啊啊,非常乐意!”
“非常乐意!”
从店内里。不知为何,有着一种初次迎客的气氛。
当坐上充满小酒馆装饰的教室的椅子上,看过菜单后,龙儿点菜道“呃,说的也是呢……暖面”。大河点菜时则说道“这是什么啊。油鱼”。北村则这个啊那个啊这样后,慌忙地说道“我……那,要推荐的炒面。那个,大碟的”。
“嗯!非常乐意!”
“非常乐意!”
看来点菜后就立刻传达到厨房(?)的样子。当总算静心坐下来后,店内还有几组客人。有看着菜单的,吃着炒饭的,大家都非常满意这个朴素的店铺。还相当不错呢,不时还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龙儿几乎无意识地,有手擦试了桌子以下,确信没有油污之类的非常清洁。意外地就连职业店铺也是盲点的脚边,台脚跟椅脚也,完全没有尘埃。客人点菜后那舒适的“非常乐意”的回响,虽然说不上原创,但营造的气氛相当不错。
嘛,但若如用高须棒在垂帘上擦擦看的话,结果还是不得而知的——正当龙儿的嘴边唐突地露出残虐的一笑的时候,他察觉到异样的不协调感。
“……怎说这间店,有着超市狩野商店的气息呢。”
“嗯?狩野商店说来是会长的本家呢,导游册也尽情地放了广告上去,说来是大赞助者呢。”
龙儿向墙壁的一角指去。那里有着的是,狩野商店一星期特卖传单帖在上面。大概跟店长的大叔好像相识的样子,就连他在店铺前面抓着跟萝卜的照片也有。上面用非常漂亮的手写写道“食材提供店”,看到这里北村啊的一声,手掌拍打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理系选拔……这里是会长的班级啊……”。
店内到处都有品味地摆放着紫罗兰。大概紫罗兰是跟菫同音从而对实质的指挥官表示敬意吧。果然是完美无缺的学生会会长,自己的班级也当然地让其参加文化祭。看来在背后穿针引线着。龙儿想到这边绕起双手边发出“唔”的声音。
“你们的会长,这个相当有手段呢……饮食业也能成功了。”
龙儿摆起架子叙述起感想来。
“那个人做什么也能够成功啦。跟一般人可有着格的差别。……但是这样的话还真叫人期待。说不定会出现不得了的东西。”
北村总有些冷淡似的。直至之前这家伙的话学生会的命令,会长的命令,会长——会长——,了不起了不起,喧吵着的狂热的跟屁虫。
另一方面,大河一直低着头哔哔地不知道在做什么。龙儿不禁感叹,真是不协调的家伙啊,接着向大河手边看过去。
“喂,在做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
“唔!?啊,游、游戏。”
大河慌忙地,将手中拿着的手提盖上。骗鬼啊,龙儿愣了一下。龙儿的三角眼看的一清二楚,大河在不断地发送短信。一直等待着联络不上的父亲的回复。结果大河的脑中,清一色变成了“父亲、父亲、还没来吗”这样的语句。难得跟喜欢的北村,愉快地渡过文化祭。难得的机会付诸东流。龙儿想着,反观自己。完全被喜欢的实乃梨无视,是这个样子啊。
哈,龙儿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春天过去了,夏天过去了,当认为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稍微有点缩窄的时候,关系却突然变成无法触及的遥远彼方吗。……但是并非抓住机会道歉就能了事。也认为自己能够理解实乃梨的想法的那一天是不会来的。一年多的单恋,现在有如风中之烛一般。支撑着龙儿心灵的唯一支柱,现在危险地倾斜着。
“……你还真乐天呢。真是简单的女人。你的感情也只有那种程度啊。”
“哈?你在说什么啊?没烧坏脑吧?我真是由心里担心你的脑袋呢。”
正应接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对话的那时,油鱼——其实就是所谓的炒鱿鱼。大河的注意一瞬间从龙儿那里离开,高兴地用牙签戳想来吃。但被龙儿一句“等都上齐才吃啊”阻止了,正想抱怨回去的时候,想起北村的存在脸红耳赤起来。接着来的是龙儿的暖面,原来只不过是普通的拉面而已。当服务员将北村的炒面放上台面后,就向旁门的客人招待道“非常乐意!”。
“我要开动了。”
但正当大家都起筷的时候。
“……啊!”
“哦!”
大概由于陷入深深的烦恼中,龙儿照顾人的敏锐感觉也迟钝起来的样子。大河送向口中的炒鱿鱼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到制服的裙上,龙儿察觉到伸出手想接住的时候,鱿鱼老早就通过那里在轨迹的正下方留下了污迹。
“啊啊真是的,在搞什么啊,糟蹋!将脸再伸前一点,下颚要在餐具的正上方。”
“唔——”。
大河嘟长嘴巴厌烦地置若罔闻,并没有礼貌地将裙子上的炒鱿鱼放进口中。但立刻就烫、烫、烫,这般慌手乱脚的。结果,擦拭大河裙子的是龙儿。在苦笑着的北村的眼前像母亲般地用手帕开始擦拭,但是。
但是,没有察觉到。
虽然说是由于实乃梨的那事烦恼着,但这实在是太失败了。
鱿鱼在大河的衬衫也留下了污迹。但是没有人注意到那污迹,龙儿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当那污迹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后,终于给发现了。
不过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无法再弄掉了,龙儿也终于有无法消除的污迹了。


时至下午四点左右,2-C的职业摔跤表演最后满员公演完场。
演出者跟高涨起来的客人一起,一同在擂台上拍手。“非常卖座啊!”,“YEAH大成功!”——都用那热情演出而嘶哑的声音嘶声力竭地喊,称赞着同志的努力。大伙将剩余的花炮一同拉响,纸屑也一起撒掉。
在一直没有停止的拍掌跟欢呼声中,身披奸角斗篷的大河,一声不发地站在擂台的一边。虽然被轻浮的春田说了句“哟,副主角!”并拉着手臂到擂台的中央跟龙儿并排着,但是在沐浴在拍手之中大河更进一步地沉默。那说是不高兴摇曳着的眼睛,只一直看着自己的脚下。
结果,大河一次都没有出演主角。

第五章完

6
“都—叫—你—别—动—了!涂不到口红啦!”
“不涂也可以啦。”
“不能不涂啦—!你的嘴唇很薄了!说是你对自己的脸非常有自信吗!?还是说认为自己异常可爱吗!?”
“吵死啦——笨蛋吉真是一直都汪汪叫。”
飘着塑料味道的空间里,不知为何女生们都尖叫着呈现出修罗地狱的状态。到处都传出如“讨厌啦!这个颜色真可爱——!”,“那个女人撞到人道歉也不说一声——!?”,“咦!?在这里的化妆粉哪里去了!?”,“呀——!这个折断了啊——!”——诸如此类的尖叫交错着,简直与怒吼无异。
在这般大骚动中的一角,亚美携带着装满名牌化妆品的巨大的化妆箱,认真地抓住大河的下颚观察着。但是在镜子的前方,大河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意思。一直侧着眼睛哔哔地按着手提电话,焦虑着皱起眉头一脸不高兴,坐立不安的样子。当用粉红色的唇膏慢慢地按嘴唇的轮廓涂过后,鲜明地突出了如被朝露滋润过的色彩。
“别动别动……别张嘴,闭上闭上,没错……好,终于搞定了。接下来的是保湿膏呢。选哪个好呢,谢纳尔限定的珊瑚粉?会不会太闪了些?还是用RMK的丁香粉呢……跟据你皮肤的种类好像这种比较合适。倒不如M?A?C透明色来显出红润的血气。唔~,不过我不想弄得这么朴素了呢。用NARS的复合色也不错的样子,究竟怎么配才好呢……”。
亚美用修长的指甲,从化妆箱那里一口气拿出数支保湿膏。就如扑克师一般灵活地打开盖子,然后高速地滴一滴在手背上。认真地斟酌着。究竟怎么用才好呢,还是说干脆用这么用好呢,亚美边说着几乎叫人听不明白的咒文边用彩色缤纷的液体跟大河的嘴唇的颜色对比着,显然陷入认真考虑之中。一直都保持着美少女状态的亚美现在不知道哪里去,做出螃蟹脚的状态。
“唔~~~~~~~~~~……”。
“……哔哔哔……”。
“什么?高须君,刚才你说什么了?”
“……不,没什么……我在想你有没有被洗脑了。”
“哈?我现在可没用陪你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呢。”
“……啊、抱歉。”
现在龙儿存在,就连理睬一下的价值也没有。
说完亚美继续看着坐在椅子上面的大河,认真地化着妆。外套的口袋之中不知放了多少枚卷成球状的化妆纸,手指之间也夹着数支化妆刷以及化妆纸,用各种各样的物质在大河面上不断地涂上擦掉。正使出浑身解数。顺带手背上像专家般地挂着粉扑儿(粉扑儿:扑粉的用具,多用棉质物制成。)。领上装备着将大河的零散的前发一一卡住的发夹。虽然乱跳乱闹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但这简直是格的不同。
“怎说,太粉了……的样子!……啊——,化妆纸……”。
“不行!鼻子上的化妆会剥落的啦!”
大河完全不管亚美的奋斗,依然一直按着手提电话,终于老相好的过敏性鼻炎到访,鼻子痒痒的。
在体育馆的别馆的体育科教官室那里,用帘子分区域地隔开着。在各个区域内,等候着小姐选美大赛出场的女生们有的在换衣服,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扎头发,均在班中女生队伍的带领下骚乱地准备中。顺便一提混进这空间里面的男生仅龙儿一个。但是在这里并没有介意的女生。她们全部都集中着做自己的事。这里已经跟战场无异了。
“哇,还有十五分!?惨了,我还要跟司仪碰碰头以及自己的准备要做呢……高须君,衣服的准备怎么样了!?”
“哦。我就等着你这句话。由于有针子部队帮忙,所以这边搞定了。”
龙儿站了起来,扬起衣服。一起帮忙的2-C手工部的女生们也对着这个完成的东西赞口不绝地道“哇——,高须君,真厉害!”,“真厉害真厉害,做得真可爱——!”——并向上看着龙儿满足地拍着手。当然,皱纹之类的一切没有。由于考虑到没有烫斗的情况,龙儿所选用的材料都是不会皱起来的。
“哎——!感觉,相—当—的,不错呢。”
这时,用手指确认清楚材料的顺滑的亚美,瞳孔里也放出光芒。
想来这样穿着能够突出大河纤细的身材吧,衣服采用流线型的轮廓设计。就连今天的褶皱跟花边也在今天抑制住,使用轻柔通透的丝质材料。配合着绵织,就像真正的公主的裙子般优雅大方。
龙儿陶醉着高兴地看着手中的衣服。虽然还没有到想穿上身的地步,但对于男子高中生的审美观来说,那已经是相当的冲击感了。
以前,龙儿整理大河衣柜看见这衣服的时候,曾经问过大河,“这不相当漂亮嘛!怎么不穿一下的呢!?”。可爱的外形以及高级纤细的设计,让龙儿差点就要兴奋过度而晕倒。大河回答的是“虽然觉得可爱买了,不过由于显出我没胸部所以讨厌。”
于是龙儿为了这个小姐选美,找上其他女子帮忙,对这件衣服稍微地进行加工。接着就用因帮忙而得来的,从另外的旧衣服剪出来的丝质材料,缝成长缎带状。将在胸部凸起的地方周围微妙地细腻地皱起,并把缝好的浅茶色缎带,在胸前的轻巧地优雅地缝上。如果弄得笨拙的话就会影响外形。但这样就能够将身体优雅轮廓表现出来,也能够表现出胸前的缎带的优雅。
“……就像是,没错,《朱丽叶》的礼服……充满浪漫色彩……Empire Silhouette……”。
手拿着礼服的龙儿的眼睛,已经快要超越哺乳类的领域了。甚至旁边的女生投来的稍微超过尊敬视线说道“高须君原来好这手的啊,真叫人意外,啊,真危险……”这样也没有注意到。
而且,仅朱丽叶礼服说不上结束。怎么说,小姐选美大赛,文化祭。大概这样也并不能够引人注目。龙儿为大河准备了,还有一个必杀的小道具。
“……只要将这个背在背上就完成了。哼、哼哼、就连狄卡比奥主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有着这样的场面的吧?虽然记忆含糊,但是印象就是那个。”
用细小的缎带做成背带让大河背着的那东西,竟然是天使的翅膀。虽然是细小,不过为了让其正面也能够看到背后的翅膀般,可爱地张开着——究竟是哪里得来这样的东西的呢?其实是由昆沙门天国的客人的姐姐,将平常在职业场所使用的毽球让给泰子而已。泰子听到时还说“小姐选美!?呀啊,那不是妙极吗!?别看我这个样子也是一个小姐啊!……工作的一部分,也是小姐……”。
当然这样的缘由亚美自然不知道,并对那翅膀感叹地用手敲打了一下。
“唔——,果然将联系到衣服的事情交给高须君世正确的。化妆现在也几乎完成了,喂,抬起头来。最后检查一下,暂且给我好好地坐住。”
“……唔——……真是的——,究竟在做什么啊。怎么还没联络上,真气人——……难道说出了什么事?事故之类的……不可能吧。”
但就算在这里也好,大河完全没有对自己难得化妆确认一下,而是焦虑地握着手提电话。并俯着身子侧眼看着屏幕,镜子以及衣服完全没有去看的意思。于是乎亚美抬起面部,用巨大的化妆刷涂上淡淡的桃色,结束后纷纷地将夹着头发的彩色发夹一一取下。但亚美熟练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拨开头发内侧,并对那里用香水喷了喷。
“川岛同学!也请到舞台内侧来一下!这里也需要准备了!”
“啊,来了~?,……可恶,没时间了!喂老虎,立刻就有奈奈子跟麻耶会来帮你弄的了,你要跟她们说亚美说过‘天使般飘飘的,前发往左,要弄成锯齿形的’!啊真是的,真想弄到最后!”
亚美不甘心地收拾起化妆箱来。龙儿看到那个姿态后,惊讶地“哎”了一声,情不自禁地问了起来。
“你,还意外地喜欢幕后的工作呢?我还以为你如果自己不是主角就坐立不安的类型呢。”
“幕后,我可不怎么讨厌啦!帮人化妆超级有趣了!嘛,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的啦,不过我常常如此接近地看着专家工作的样子特别的……说来,你在做什么高须君。大家也差不多时候换衣服啦,男生给我出去!喂,老虎!你也快点换好衣服,也好好地跟麻耶她们说发型的样子啊!?”
“……唔——”。
“喂,你从刚才开始,有听我说话吗?……说来,难道你还在等你老爸的吗?不是今天已经不来了吗?啊,难得的比赛,亚美也觉得很可惜啦~”。
“会来的啦!”
突然,大河迅速地抬起头。
“一定是,大概,工作的原因迟来而已!所以才联络不上!……职业摔跤,没来看太幸运了啦。那实在是太丢人啦。太好了,迟到。……现在绝对会来了啦。绝对的。”
“你这样说的话就这样好了。总之,刚才你决定的说法,真的不改吗?怎么办?其实我也有适当地考虑了一下?”
“不需要。就那样做。”
“……但是呢,你。”
亚美本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但是。
“川岛同学真是的!再不快点来就麻烦大啦!”
“来了,抱歉!立刻!……真的可以吗?”
“可以啦!呐,龙儿也是这样想的吧。那家伙,现在就会来的啦。跟我约定好的嘛。所以说,绝对会来啦。……呐,不会发生事故啊,生病之类的呢……?”
“……就算是我也没有超能力可以知道啦……但是如果有那样的事故的话,不是反过来联络你吗?”
“说得也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
由于执行委员的催促,亚美并不再对话下去,并抓起行李转身。顺手抓上龙儿的手腕,换衣服的时间要开始的样子于是乎一起扯了出去。
“谢谢你帮大忙了!那么,之后就在观众席上兴奋起来就是了。”
亚美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后就跟执行委员们离去了。走出去的时候着正与拿着面大镜子跟刷子的麻耶和奈奈子擦身而过。
“……累死了……”。
剩下龙儿一人用低低的声音,在人气消逝的体育馆别馆走廊虚虚地回响。做完暴风般的工作后,疲劳忽然从背上爬上。回溯时间,急忙地缝纫衣服时候专心致志而忘记的忧郁,再次在脑中扬起。
职业摔跤表演的最终回结束的时间,接着就是大河小姐选美比赛出场的准备,这种事情,班中全员都知道的。明明是知道的,但实乃梨结果,并没有在休息室中出现。却将所有事情都交给龙儿和亚美跟其他女生,身为大河的亲友,却连看一下都不看。按亚美所说就是“……哈!那种体育系女生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最少实乃梨也该对大河说上一句加油,不过其实就算说上任何一句话也好,也能够让大河放松不少。
不想想但是想了下去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大河的父亲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的情况,而对天而望呢。看到神经质地拿着手提电话的大河以及在身边安慰着的自己的身体,说道看吧……然后这个样子眺望着之类。就这样不来就可以了。
……虽然并不想那种家伙,不过。
“快点来啊……大叔。”
说着,龙儿用那骚动不安的坚硬的手肘。一下向墙壁撞去,但是撞得非常疼地……蹲了下来。丢人地抬起头,用干燥的手掌使劲地擦着手肘,在想象中那个大叔的身影出现了。
肯定是在校门前从那个银色开篷车下来。
身披外套或是外褂之类,耸耸肩膀对大河说道来迟了抱歉!
大河就说太迟了!怒发冲冠的样子,但实际上是高兴得一塌糊涂地笑着。
“……你,绝对会来吧。无论怎么迟也好,绝对突然地出现吧。你就是这样的家伙吧——毕竟你是父亲嘛。”
英雄出场得迟是理所当然的。
龙儿用鼻子长叹了一声,总算站了起来。在体育馆的观众席那里,能登应该有帮自己空下座位的。于是乎焦躁不安地拖起沉重的步伐,走了起来。

总之,如若赶不上小姐选美大赛的话——之后省镬金的给那大叔尝。

“咔”的一声,射灯从三方面向舞台中央射出。然后。
“……让各位久等了!”
正当拿着麦克风的司仪登场的瞬间。
在满员的体育馆那,就像开玩笑般地动摇起来。馆内充满震耳欲聋的大欢呼声和大拍手声,甚至有人兴奋过度站起来不停地踩着地板。
“啊,耳朵受不了啊……!”
龙儿情不自禁地塞起耳朵,掩起脸上保护着自己。但是就在身边。
“啊啊啊啊——————————!亚美——————啊、嘿、啊、嘿——————!呀——————!”
兴奋过度变成小狗般的能登,不知为何不停上跳,举起拳头,摇着头,发出疯狂的悲鸣。
“能、能登……能登!”
“哇呀—————————————!亚美、可爱、漂亮、出众,呀——————————!、哇呀————————!”
“你太奇怪了啦能登,太奇怪了!你,这样骚动下去会死的啦!”
龙儿拼命地擦着能登的背部想让他冷静下来,但朋友现在兴奋若狂。眼镜滑落到下颚的地方,跟其他家伙一样,身心瞬间重叠,在狭窄的观众席上,像是要将脊骨也要跳碎般热烈地不停跳着。被踩着的龙儿的脚,当然非常的疼。
“……哼哼哼,各位,请肃静~?”。
体育馆里的折椅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甚至还有没位坐站着的。亚美则理所当然地堂堂地接受观众的兴奋以及绝叫,陶醉在自己完整无缺的美貌中并浮现出苦恼的笑容。
那个姿态,也太过于狡诈了。要形容现在的龙儿,用惊呆比看得入迷来得贴切,不禁想到,你不是司仪吗!?说什么,幕后,相当不错啊!果然,这家伙的本性是,想引人注目,沐浴在大众的视线之中,想被大家说是最漂亮的,只是用尽手段想人家那样说。
亚美究竟如何这么高速地变身的呢。在聚光灯中那个浮现出微笑的美貌,显然化了相当夺目的浓妆。这果然就是职业模特儿的不一样吗。嘴唇珍珠般的水嫩,肌肤的质感也珍珠般的。淡淡的眼影让那大大的吉娃娃眼更添一层光彩,超凡脱俗,潇洒的身姿分外引人注目。但是,突然一变,眼线勾勒出坚强的一面就如解除美色限制的灯火般,微微摇曳的视线,仅此也让亚美像是长编小说描述般充满戏剧性。并跟那湿润散落的长发相互映衬和谐地描绘出其魅力,恐怕,就算是在地上的黑影,也让人感受到异样的美丽。
而且,那个苗条优雅匀称的身体身穿的衣服,不但让包含能登在内的观众发狂,就连龙儿也惊呆了。
“唔真是的~,再不安静下来的话,可是要处?罚?了?的?哦?”。
说着将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扬起到头上。在那里站着的是——在某公立高中的文化祭的舞台上站着的是,女王。
脚穿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
匀称的大腿上穿着的网状袜子,黑色的丝线紧紧地贴在大腿上让雪白的肌肤分外显眼。
吊带直接连接着发出黑色光泽的皮胸衣。修长但丰盈柔软的大腿内侧的肉从短裤那里溢出,细小的臀部那里,紧勒住的皮带显得异常性感。细绳绷紧着胸衣,胸前直至颈部都紧紧绑着,但是不知是何种设计,仅胸部的部分大胆的挖开。从那个穴能看到,两个雪白异常丰满的膨胀物体,就像为了压抑亢奋的精神般,清晰地看见被压成圆饼状。
在那美丽的腋下,两手臂就像被纤细的肌肉雕刻成的大理石般,不过那手上所带的皮手套反倒充满淫乱的气息。接着,亚美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都说过要安静的啦,猪猡们!”
啪!皮鞭优雅地挥舞,打得地板铮铮的响。
……这个骂声并不是演技,是货真价实的。这才是亚美的本性。那种笑里藏刀般的黑,出色地表现在发烂跟卷舌之中。龙儿看到这也觉得寒风阵阵。
“啊啊……老师、我想做地板……!”
“打吧~……啊啊啊打我吧,请打我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是猪猡就好,猪猡就好!只要这样能够接近亚美一点的话无所谓啦!”
这些家伙就像魂魄被夺走一般,完全变成受的那方,不成体统地在这个地方发誓永远对亚美女王效忠。
“想打得更强烈啊!?贪欲的猪猡,真是不知廉耻!叫人作呕的家伙!丑陋的猪猡就要有猪猡样,给我老实地坐着!不能飞的你们只不过是一团猪肉而已——!”
嘿~……流着口水陶醉的声音充满了体育馆,但是规规矩矩地压低了欢呼声的音量。因为女王说了要老实地坐着。能登也从发狂死前片刻,变成两目模糊荡漾出叫人不快的神色。
“……亚美的大腿……亚美的,暴力……太棒了,这种棒极了!新生的欲望,就像猛毒般在我的心中一发不可收拾~……”。
能登像是做着梦一般蜷缩着身体,胎儿姿态地坐回座位上。
但在这之中仅龙儿一个,冷静地——不对,是相当困惑地而没有被狂热的漩涡吸进去,一直看着司仪的女王。的确现在气氛非常热烈,但这,究竟怎么说才好呢。
“……说笑的啦?大家真讨厌啦,刚才的全部是玩笑,当真的话可不行啦~!请尽情地燃烧起来!那么现在开始投票的说明!首先是享受舞台上候选者的魅力,之后就选一人一票制……”。
没错,司仪最特出究竟想干什么。龙儿所想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亚美作为司仪,穿着女王装爽快利落地说明,但谁都没有听。都看着亚美的乳沟。看着那个大腿、腋下以及那个从网状袜子露出的雪白肌肤。
随着BGM的改变,亚美移动到舞台一端设置好的麦克风台座那去,但观众的视线也跟随向那边移动。
“那么,立刻开始吧!参赛者一号!一年A班的——”。
这位白净的,纤细身材可爱的一年级身穿的,恐怕是班级展示的衣服吧。一身招揽客人感觉的女仆装。正当大众都在想,要说那个了吧的时候。
“欢迎回来,主人——!”
用稍微有点紧张的笑容说道。果然说了。虽然会场到处都拍起手掌,但明显是形式上的,说来,明显观众的视线都盯着司仪。
“特技是迎接主人!擅自说是有一级的女仆鉴定证!而这类可爱的女仆的魅力类型,就是野球拳!各位,欢呼吧——!”
在舞台一边想搞热气氛,意外地说话流利的亚美的一方,对比起来完全的特出。无论是美丽,还是反常的行为上。果然职业跟业余,有着格的差异。
但一年级女仆并没察觉到那微妙的空气,不知为何粘粘自起地说道。
“那么,要猜拳了咯!呃,这是在1-A那里猜拳的做法。”
于是乎,哎嗨哎嗨地跳着舞,唱起惨不忍睹的谜般歌曲,嘿的一声,手握着拳头表示“石头”向上举起。但应和着她的仅数名女生而已……大概,她的同学吧。
“……这样可不行呢,亚美太引人注目了!说来一开始执行委员,司仪的人选就选错了。”
就连终于恢复到能够听懂人话的能登,也向那一年级女生投向同情的目光。龙儿也完全表示同意。但最少为了她能够在这微妙的空气中退场不那么难堪,高声地拍着手掌。
但是接下来出现的一年生也。
“欢……欢迎回来,主人。”
也这样说了。
“我们的学校,就尽是女仆而已吗!?”
“说来,为什么就这个以外就不会说其他的呢!?”
无论龙儿还是能登,以及观众大家,热情都无法提起来。说可爱嘛,当然很可爱。锐利的猫眼以及轻柔的短发,向迷你裙下面看去,腿部也非常纤细。大概,是班中最美的美少女。但果然用充满司空见惯感的女仆装,就只能够被评判按上交叉的按钮然后说到“请回吧”之类而已。这自然又被司仪,吃得死死的。
“……高须,你知道吗?今年的文化祭,听说有八个班级搞女仆茶餐厅啊……我去了其中的四间……并用番茄汁在蛋包饭上写上,能登到此一游……还得到三百日元呢……”
“到处找不到你原来去干了那种事啊。”
“是啊。女仆茶餐厅,生理太平游。高须你休息的时候到哪里了?跟北村一起?本想找上你们一起的跟春田找你们很久了。”
“跟大河和北村一起,在三年级吃饭的地方进餐了。也去了法国舔品店……没错没错,还有去排那惯例的化学部的泡泡糖,但就在我们眼前卖个清光。”
“每年那个泡泡糖都很受欢迎呢。我可是有吃了,也买了手信。我家的姐姐,毕业了还喜欢吃那个。我买了几个,分一个给你吧?”
“哦,真的可以吗?想要想要。”
——闲谈的花,不自觉地盛开起来。当恢复自我,感到抱歉而压低声音的时候。
“啊、是不是你手机响啊?”
设置为震动模式的手提电话突然在口袋中震动起来。龙儿慌忙地拿出来停止掉。在这种大型集会举行之中肯定会给人添麻烦吧,但当龙儿这样想的时候察觉了。最初周围的家伙大家,无论是男是女,都拿出手机啪嚓啪嚓地向舞台照着。这种状态下看看短信也没所谓,于是乎,龙儿打开机盖。而在舞台上的女仆,微妙地提起嗓子唱起卡拉OK来。
“……啊啊,这个很可爱的样子……我,投这孩子一票也可以呢……”
那样的时候也——?这样的时候也——?,看那唱歌的姿态就觉得惨不忍睹。一种悲凉感,渐渐让会场的气氛变冷起来。的确刚才所说的也是同情。
“笨蛋,可要好好跟大河站在同一阵线了。这可是关乎到班的点数啊。”
说着,龙儿从屏幕上转开,撞了撞能登的手肘。能登则嘿嘿嘿,一笑至之。舞台上面不知是紧张还是本来就是音痴,一直走调地唱着。龙儿礼仪地,瞥了绷紧脸的女仆一眼后,向手提电话那细小的画面看去。
但当眼睛落到那里的时候。
照明暗了下来,手提电话的画面那光芒分外夺目。
文字也分外地显眼,清晰可见。即不会让人看错,也不会让人弄错地清晰。全部都是那么一清二楚,变成文字,影入龙儿的视网膜中。
标题是“拜托”。
发信人是“逢坂(父)”
第一行写道的是,下午好。
“呐,高须,大河是第几号出场啊?这是按学年顺位的吗?”
“——啊。”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有话想你给大河传达了可以吗。

“哇噻。三年级突然出现了。哦,浴衣!这不平常就是美人吗?”
“……哦。”

实际上由于工作的关系,现在不能立刻过来了。

“HO HO-,那种感觉是茶道部吗。有那样的前辈的啊。不——,这该说是古雅。”
“……”。

所以想你跟她说今天来不到很抱歉。还有一件事。

“说来亚美!还是那么显眼!啊啊,快使那条鞭子吧!”
“……”。

将一起生活的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吧。
由于公司的情况,离婚搞不成了。
所以只能够维持现状。
吃饭之类的还是能够出来陪一下的。
请代我跟公主道歉。拜托了。

“……高须。”
——说是工作?
假如是突然有出差而来的客人之类,或者是生病了之类,这样的理由的话,来不到文化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大河是多么的期待着,多么的想他来,并且相信着约定,但给那样说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对方是大人,无论是多么重要的女儿也好,已经成了高中生但还搞这般孩子的活动也好,也并非最优先的。这种事情龙儿也是明白的。对于大河来说,肯定,能够明白的吧。
但是。
竟然做出这种事情,龙儿想都没想过。做出这种事情龙儿是丝毫也没想过。
……就连想象,也不敢想象。
“高须?怎么了啊?……喂,振作点。”
“……”。
惊讶过度甚至话也说不出,龙儿自身也是知道的。
呼吸像是停止般,身体就像穿着钢铁的铠甲一动不动。上翘的眉毛,以及睁得大大的眼睑也,停留在看到短信的第一行的那个瞬间,一动不动。
太惊讶了。真的,太过于惊讶了。因为,什么也搞不清。无论理由还是意义。还有该怎么做,龙儿不知道。
对大河,对这短信,还有对自己,该怎么做龙儿实在是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告诉龙儿该怎么做。
“……呐,你真的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呢……?”
能登用手摇了摇龙儿的肩膀。但龙儿本想说是没关系的,不过现在连说话也做不到了。
在舞台上,浴衣美人奇妙地自虐般的发表“あaいiうuえeおo”作文。在观众席上,大家都笑着沸腾起来。终于,小姐选美的气氛热烈起来了。
而龙儿,依然只是看着手提电话的画面。那双眼睛已经无法映照出任何的东西,但是,就好像只要盯着这内容就会改变一般,一直看着那眩目的小小的画面。但是,这并没有任何改变。在那里一直显示着的,只是事实。
大河的父亲,不仅是文化祭,而是将所有都抛弃,逃走了。
那里显示的就是这样一个事实。
“……为什么,我……会相信他的呢……”。
龙儿就连自己喉咙绞出小孩般的细小的声音也不察觉,用手紧紧抓住心脏的周围。为什么会相信的。说什么是好事,就连考虑也不考虑一下就决定。为什么当时完全没有听大河所说的话的呢。在无意识之间手作爪状,透过制服将肉也爪伤了。但没有疼痛感。
在那里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龙儿自责着,只是,我的错吗。
龙儿反复地想,这是我的错吗。心中浮现出大河的姿态,摇曳着。龙儿想起的,是跟父亲一起离去的那个背脊。紧紧搂住父亲肩膀的那手臂。在街灯下并排站着的那个,坐立不安,非常害羞的那不高兴的脸孔。
大河是非常高兴,真的是非常高兴,一直一直都非常高兴,非常幸福……而龙儿是真的,非常寂寞。
其实龙儿讨厌寂寞。内心的深处不知哪里一直逃避着。大河的父亲什么的,没有出现就好了。然后就像直至现在一般,三人一起生活就可以了。被大河依赖,需要,撒娇,让自己感到生于这个世上是正确的,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但当这一切都被夺走,不再需要龙儿,抛弃龙儿的时候,龙儿是非常的寂寞。大概是察觉到这个想法吧,所以才在内心拼命地说服自己,这是“好事”。
没错。
因为相信着,才让大河去的。
这全部都是为了自己。却当成考虑成大河的事情。
因为大河充满着自己的缺陷,不足的部分。只是用那个自己得不到而你就舍弃掉,来威胁大河。
只要大河跟父亲幸福的话,大概就能够因自己的错而让泰子父女分离进行赎罪吧。大河跟泰子虽然并不是同一人,只要能够赎罪“一次”的话,龙儿也感觉自己也能够得到救赎。可以从自己是不需要的孩子,生于这个世上是错误的那个束缚那里稍微得到解脱。
然而,在内心上,是真的希望大河的父亲消失的。祈愿着大河能够一直在身边。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究竟自己愚昧到何种地步呢。自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利己的,低贱的人啊。
对着这样的自己,天罚降临了。以这种形式。
——究竟怎么向大河传达才好呢。
惊讶就像暴风雨般将龙儿的心脏跟肺都冷却起来,现在,龙儿就像变成尸体一般。什么也想不到。手指一根也无法动弹。无论是什么的声音,都穿不到耳中。
“那么,接下来的候选人!二年C班,掌中老虎大家都耳熟能详吧!?这就是万众期待的!……逢坂、大河同学的登场——!”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低沉的欢呼声。要来了呢掌中老虎!真的要出来吗!有没有栅栏的啊!?这不是很危险吗!?观众们高涨着,直至现在最大的拍手声汹涌而来。
“我说高、高须……老虎要出场啦,喂。”
就连一筹莫展的能登窥视过来也好,龙儿仅手紧握电话,睁大着眼睛。
就连会场一瞬间返回平静,也没有注意到。
大概那个人……那个女孩太过于紧张吧。慢慢地在舞台上出现了。
轻飘飘的,轻薄的丝绸随着她的脚步舞动起来。
天使的翅膀,在背上颤抖着。
直达腰部的浅色长发,就如柔和的音乐一般,就像包藏在空气中,轻柔地摇曳着。
身穿礼服的纤细身体,让人感到像是很轻易啪咔一声折断一般。
睫毛形影而伏,纤细的脸就如用硬质的玻璃雕刻一般,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总觉得在低着头。
慢慢地。
流水般地。
大河的脚步,有如水的波纹般。
在寂静之中,那少女的步伐,就如清风送爽一样。
身心像是被贯穿一般,像是融化成一滩甜水一般,谁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就如注视着要孵化的成虫一般,谁也不愿打破那个一瞬即逝的美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眺望着。
“……骗人的吧……”。
不知是谁喃喃道。
“……非常,可爱啊……”。

说话的人是——龙儿。
“呃~,今天,逢坂同学的父亲,竟然亲临会场来打气!可以的话请父亲,打气一个!”
说着亚美做出个朝气的动作,单手拿起麦克风大动作地挥舞。之后,稍微担心地环视观众席。
在舞台中央的大河,翅膀像是休息般地站着。虽然眼睛还保持着相信着的神采,但嘴唇不安地咬着,等待着这个空间中有谁会为自己而呼喊。
时间渐渐地流逝,无情地流逝着。
“……呃、呃……呃~~~~~~……”。
说话的人是亚美。为大河大气高声呼喊父亲的声音,完全没有。随着胶着时间的进行,会场接着变得吵吵嚷嚷起来。而那声音并不是向美丽天使的赞美,是怀疑着现在的情况的声音。“是不是没有来啊?”,“快下一个啊,下一个!”
大河的翅膀颤抖着。
龙儿看个一清二楚。
大河。
——大河。
“……高须!?”
龙儿说着将椅子推倒,站了起来。大河的瞳孔中,映照着龙儿。眼神交错在一起。龙儿的手中依然是紧握着手机,然后,大河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看到龙儿的表情,那个姿态,脸上一瞬的扭曲。就像将要哭泣般的小孩一样的神情,大河全看到了。
大河俯下头,猛地闭上眼睛。
像是在说全部——父亲不会到这里来,以及不会来迎接,全部都明白了。不知为何,惊讶的来更加的悲伤。想说,对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那细小的肩膀失去了力量,翅膀徐徐向下。代替那掉落地眼泪的是,脱落的羽毛轻飘飘地飘落到脚边。
而龙儿能够做到的事,一件也没有。离开大河所站的舞台太远了。就算是伸出手也好,也无法触及。也无法将大河的父亲拖到这里来。
然后大河,就那样想从众人环视的舞台上逃离的样子。
头发跟礼服一并翻转,迅速地转身背向观众。然后就那样低着头,走了起来。但是就是这种时候,大河果然还是那么的失败啊。
“……哇!?”
观众席上面也“啊啊啊!”地放出悲鸣。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夏式高跟鞋踩到礼服的裙脚。大河就这样失去了平衡,如被自己的体重扯着一样,身体倾斜,然后在舞台的正中。
“……哦……!”
“哇……小老虎……”。
啪嗒!随着响亮的声音跌掉了。用着就连龙儿跟亚美也反应不过来的势头,面上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礼服也卷起,大腿也完全露出。在舞台一边并排着的后选人们也,被那大跌一下惊得冻结起来。任何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事态。
由于过于震惊地,没有任何人作声。但在平静下来的体育馆里。
“……疼……死了……”。
回响着大河的低声呻吟。不过现在还没有站起来。拼命乱划的手,总算将裙脚弄好。但礼服的裙脚,被划破了。在大腿的相当危险的周围裂开了,连隐藏那雪白的脚也做不到。这么在大众面前洋相大出,大河不由得眼睛上挂上盈盈的泪光。
究竟,怎么办才好。若如天罚之雷击中,深深贯穿名为自己嫌恶的桩,就算是龙也会停止修补鳞片,振翅高飞,狂风大作。作为狗的龙儿当然更加的无法可施,回天乏力。干脆,哭起来算了。但大河自身是身处于这样的地方。
“……唔……”。
大河终于都抬起头来。
是感到羞耻,还是过于激动地感情,那脸上通红一片。眼睛中溢满了像是要哭起来的泪水,小鼻肿起,用牙齿咬着嘴唇。
而什么也做不到的狗的心中像是呐喊般想到。你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个是,就这样趴倒哭着,等待着人来伸出一臂之力。——若如世界配合情况地转暗,然后某人来迎接大河,在这个场合上潇洒地将其救出,日后必定成为佳话也说不定。
另一个选择是。
靠自己双脚,站起来。
这样做的话就需要带着跌倒的伤以及出洋相的耻,面对世人以及感情。就算要掩饰也好,伤口裂开也好,也要硬撑上去。就算如何内心如何软弱也好,如何动作笨拙也好,如何疼痛也好,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也好,都要自己走起来。
究竟选哪个。
呐大河,你究竟会选哪个——
“……啊啊,真是的……”。
哭的声音虽小。
但光强烈。
相当的强烈,比起一切都要来得刺目。大河的瞳孔,就像沐浴在灯光中的星星一样,慢慢地恢复神采。背上的翅膀,剧烈地摇曳起来。在那不甘心的眼睛斜着,放出狰狞,强刃的目光。细小的身体不断地蠕动着,就像刚觉醒的野兽的动作般大幅度的摇摇头然后。
“哈……嗨!”
大河将裂开的裙子,一口气尽情地扯掉。哇……对着这种粗暴的做法,观众席那里发出响声。对着那个声音,大河不知为何微妙地感到了不起的样子,昂起额头。并挺起胸膛充满一直以来的傲慢,接着擦擦跌的红红的膝盖,蹒跚地站了起来。
自己站了起来。
叨唠着,我才不会哭呢,说着然后歪起脸来,积蓄着眼泪不让掉下,再次走了起来。在舞台的通道上,一个人威风凛凛地走着。衣服不但最可爱而且还变成迷你裙,看来现在评判比起之前的谁都要高,大河一个劲地冲进小姐选美的优胜候补之中。而且还是飞快地。
龙儿叹道。
“……了不起……”。
走起来的大河的翅膀所扬起风,龙儿的确感受得到了。
但风柔和,吹得人分外舒畅。
“高须?”
龙儿,身在仍在混乱中压止着观众席的正中,仅一人。
仅此一人。
开始尽情拍掌。全力地两手拍着。那个尾声,直传至体育馆的天花。
这就是风。
是从这里送出,送向大河的温暖的风。
哦,那个不是美国派龙儿吗。真的呢,在为伙伴打气呢——龙儿完全无视着周围悄悄话,独断专横地长时间起立鼓着掌。这是为了威风凛凛走着的女孩,仅为逢坂大河,送出温暖的风。给与最高的赞颂。加油,加油地,声援地叫着。请,努力。
“嘛……我们也打气一下如何?那个,可是真可爱呢。”
“是呢是呢。总之,掌中老虎万岁!”
“掌中老虎最强!但是,超级失败!”
接着拍手,像波纹般地从龙儿的周围发散出去。能登,还有旁边不知名的家伙,以及再旁边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地站起大拍手掌送着大河。2-C的各位,自然骚动着大拍手掌。司仪的女王也无奈的笑着,将麦克风挟在腋下,拍着手。就连吹口哨的声音也在煽动着。为了那个漂亮的危险的失败的,在通道离去的小姐候补,大家都两手大拍手掌。而掌声都变成风,支撑着大河。
终于,响亮的掌声充满着这个空间。
“大~~~~~~~~~河~~~————————————!”
大喊如汹涌澎湃的奔流一样贯穿这个空间,不过并非从龙儿的喉咙出喊出。
“大河,加油啊——————!无论什么时候也,发生什么事也好,大河是!坚强的孩子!没事的啊啊啊啊——!”
喊着声音嘶哑起来,稍微喘息了一下。
是实乃梨。实乃梨站在离这里后很多的座位上,本想再叫一次。但咳嗽了一下停顿一瞬间。龙儿接续了上去。
“大~~~~~~~~河~~~~~————!!好!没错!上啊!加油啊啊啊啊——————!”
龙儿叫了出来。能登,以及其他的家伙都惊讶地向上看着龙儿,不过龙儿的确叫了出来。配合着实乃梨的声音,加油地叫道。别泄气地叫道。为了大河,长长站着拍手掌大声喊叫。
大河的选择,一定,相信是正确的。
因为人生上,不断有跌倒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多么的艰辛,疼苦也好,被背叛也好,正当认为不行的时候,但人只要活着,就能够像现在一般站起来,并不断地向前。就算不知多少次跌倒也好,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也好,人就算那样,也不能够停滞不前。无论是哭也好笑也好,都要靠自己两条腿,走自己的道路。
这,就是所谓的活着。
顽强地活着的大河,面脸通红地超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时而擦了擦很疼得膝盖跟手肘,一瘸一瘸地走着。背上面翅膀上的羽毛持续飘落,就像淡淡的雪花般,覆盖着大河所走过的道路。龙儿对着那个身影,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手相送。并不断地高叫加油。会场中覆盖着的拍掌的范围,也越发越广。口哨的响声,已经呼唤掌中老虎的名字的声音此起彼服。
但是,走到麦克风前面的大河,太阳穴青筋暴露,用尽全力嘶声力竭。

“吵——死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着拿起台上的麦克风倾斜,然后从裂开的裙脚那里将脚尽情踏出,正当所有人在想她叫什么的时候,大河叫道。
“我被父亲,就像一条被撕碎的虫渣般,丢、丢、丢进停尸间啦——!”
哦……一并将观众们吓倒。然后众人像是接受了似的低声交谈着。果然就连名为最凶而且最强的危险动物?掌中老虎。在父女关系上,也来个血肉模糊啊。
该说是大河站在这里让那个自爆的心境更进一步地发展吧。
“既然是拉票时间就干到底吧!喂白痴!将那东西拿出来!”
“是、是!”
坐在最前排的春田,老早就准备着小道具。向舞台上面丢去的是,旅行用的旅行包。当众人在想拿那个做什么的时候,大河打开拉链并将自己细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收进了内部。然后从旅行袋中那里。
“拉上——————!”
怒鸣着。慌忙跑过去的是,可怜的其他候选人。胆怯地拉起拉链。观众们对与那个旅行袋再次可惜般拍手相送。
大概是担忧吧,拉上拉链的一年级女仆,拿起那个旅行袋。观众的欢呼声更进一步扩大。
“别拿————————!”
“呀!”
大河般的,NG了的样子。在袋被放在地板上,过了数秒后。
“打开它——————————!”
同一个女仆打开了拉链。搔着凌乱的头发慢慢地一幅了不起的样子站了起来。
“……哼!在那边的下人,真好呢!为我服务感到光荣吧!?”
说着气势异常厉害地傲慢地挺起胸膛。……明明就刚才摔个脚朝天而已。


然后经过严格的投票的结果。
竟然,真的,真的是,戴着天使的翅膀一副了不起样子地跌个脚朝天的老虎,荣获小姐选美的宝座。其决胜点就是跌得漂亮,以及像不知哪里来的瘦削超能力人般缩进旅行袋技艺。
这次大河在任何人都没有踌躇的拍掌漩涡中,板着面孔再次走向舞台的中央。在执行委员的引导下,走到了在稍微高的地方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而在舞台的下面,龙儿一直看着那个姿态。大河面向朝正,了不起地昂起头,但仅孤独一人而已。虽然被大家注视着,被大家注视着,但旁边没有能够依靠的手腕。也没有任何人能带她离开。
大河孤独地,一个人坐在那里。
“……高须?喂、喂!?干什么啊你!?”
龙儿想着就算是一点也好,也想缩短跟大河的距离,想跨过眼前一列一列的椅子。虽然明白自己只是在做没意义的事。也知道大河的内心所穿的大洞,用龙儿是无法填补的。
但是,或许,能够支持一下那个内心穿了一个大洞仍然坚强活着的那家伙也说不定。现在,说不定就是那个必要的时刻来临。龙儿将人群的肩膀拨开,叫人为难地,想向前方迈进。看到这能登慌忙地,拼命地压着那个肩膀。
“这太勉强了啦!抱、抱歉……喂!这不搞到我都给人责备了嘛!?”
但体育馆就偏偏这种时候无限扩张,摆满的折椅对龙儿那凶脸既不拿起也不挪开,而且能登的腕力也意外的强——
“……大河……”。
内心就像要碎裂一般。
龙儿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不过,他所想到的是现在不走过去那边是不行的。向孤独地坐着的大河那里,就算是近上一步,近上一厘米也好。
不过就在那时。
“——那么各位,最后的节目时间。”
一个充满大叔般口吻,但是凛凛的女声,像是在惩罚前进的龙儿一般,让他停下了脚步。


“唔,哈哈哈哈哈哈!”
舞台上总共出现六个人。
穿着制服姿态,手臂挂着通红臂章。
他们排成一排,在正中高兴地抱着扬声器呵呵大笑的是,全校学生都从心奉为大哥的活生生的传说,豪放磊落的大家的老大。
“噢噢,都活着整齐地排列在这里呢!那么现在,本年度,男士竞选开始!”
那人就是完美无瑕的女学生会长?狩野堇。
而允许在其右边站着的是,忠实的动也不动一下站着的是,副学生会长北村祐作。稍微后一点的家伙是,学生会的各人。之后一大排挂着绿色臂章的是执行委员。
趁着观众们的热情还保留在小姐选美的阶段时候,学生会再次让其骚动起来。众人纷纷议论着,这究竟发生着什么事。怎么搞男士竞选啊。而且本来就没有决定过男士的候选人。
哼——堇仅嘴角笑了一下,就将吵闹制止了。
“男士竞选的方法是……这个!”
按着堇的信号,学生的成员,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花板上的吊下来的麻绳使尽一拉。吧咔一声!巨大的彩球打开。雪花般的纸片和彩带一齐飞舞,卷起的大字条如想象中重重地落了下来。
“……疼死了!”
不知是学生会的谁这么不幸地正中天灵盖。不过堇毫无在乎地将蹲下的那家伙推开,虽然用眼睛也能看得清楚,但还故意地对那大字书写着的文字读了一遍。
“今年是——《MR.福男》!”
虽然是这样说。但福男……究竟是什么呢?
塞的体育馆满满的观众的脑内,奇迹地进行同步,大家一起地埋头苦想起来。就连被椅子夹在中间,被能登担心着的龙儿也不禁一起苦想。接着北村在舞台上踏前一步。将麦克风拿在手上说道。
“所谓福男,就是说兵库县西宫市的西宫神社每年一月份举行的名为《十日戎开门神事》的风俗。大概每年都会看到过的。每年大量的人群在第十天还没天亮的时候在大门前集合,然后在开门的同时,以正殿为目标,冲向二百三十米高的石阶。然后按到达顺序分为第一福、第二福、第三福发送奖品,第一福就称之为《福男》。嘛用简单易明的话来说——在操场上已经准备好了终点。想参加的人现在立刻到起始地点集合!最先到达的就是福男,也就是这次男士竞选的优胜者啊!”
啊!字说得特别干脆利落。
“在文化祭中,竟然搞赛跑啊!?”
比起欢呼声,喝倒彩的声音更为之响亮。同步一样地其他家伙都纷纷抱怨起来。
“女生不是好好地出台表演唱歌跳舞之类吗!”
“为什么男生就要搞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负面的意见化成牢骚,向舞台上的学生会冲击过去。不过堇自始之终保持着冷静,像佛像般用充满包容力的笑容包容着那尽是抱怨的家伙们。
“不想参加的话不参加可以了。这活动是自由参加的了。”
那谁也不会出场啦,散场,正当观众的热情下降到最低。从座位上站起的响声纷纷发出的时候。
“顺带一提,福男授予的奖品是——首先第一,在跳篝火舞的时候,能够拥有提出跟今年的小姐?逢坂大河跳舞的权利。然后第二,能够亲手将皇冠戴上小姐的头上。”
一顶皇冠,载在服务车上推了过来。接着学生会的会员恭敬地抬起。虽说是拥有向大河提出的权利,但大河拒绝的话也就草草了事。不过很多家伙抱有兴趣似的,都坐了回来。
“……哦,好象有什么东西附加着的呢!?”
“不得了的东西附着哦!”
在发出闪闪发光借来的衣服气息的皇冠的下面,谜般的布袋沉重地紧紧地绑着。堇的嫣红的嘴唇浮现出一笑。
“哎哟,我忘记了说一件事……在这个皇冠里面,是有着附属品的。那就是超市?狩野商店的特制的购物袋。购物三千日元以上的话会有礼物。顺带一提里面呢——嘛,其实是不需要的回收品。这是我的,三年间的,古董而已。从一年级四月的各科笔记,全定期测试的答案,解答,一句话笔记……毕竟我的性格也是意外的认真的呢,从上课中的笔记甚至老师的提问,回答,论点的整理……全部的教科的东西都很好地留了下来。嘛毕竟是要丢掉的东西。就在毕业前,让我的学习足迹,让它来注视小姐跟福男这个幸福的组合吧——”。
直至现在的抱怨,如慢慢地像波纹扩展一般,温度逐渐改变起来。
“狩野大哥的,笔记……!?”
“全试题的答案……!?”
“笔记中的提问,回答,论点……!?”
“……入学以来三年之间成绩都独占矛头,满分就像理所当然一般的,《那个》学生会长的,学习的,足迹……!?”
吵闹终于,狂热起来。要回去的家伙们都想更进一步地听那话而开始折返。特别是,那些成绩相当不好的达到危险线的三年级。一直地面面相觑地开始相互问着“出场吗!?”。天才?狩野堇的学习物品,那可是多么有魅力的赠品啊。另一方面更加热情起来的观众们之中一部分。
“哎,出场的家伙吗!?真的!?……那、那能够跟掌中老虎跳舞的是真的吗!?但是反正会拒绝不了了之吧!?是这样的吧!?”
“想可以这样想……不过……怎说呢……拒绝不了,这样子吧!?”
“会有那种事的吗!?”
“但是听到人要出场还是感到焦虑呢……且不说跳舞,能够跟老虎一起复制笔记也只是赢了的人吧?”
“……关系能够变好……”。
“……或许有……或者……”。
台下的观众开始纷纷地看向舞台之上,那个在学生会的后面坐着的大河的姿态。大河对堇提出自己的名字既不发怒也不否定,只是,静静地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确抚心自问,不发狂时候的大河真的是可爱得不得了也是事实。
“……决定了!我出场!”
“骗人的吧!你说真的!?”
“呀!我也出场,目标第一福!”
现在开始出现报名的家伙了。然后进一步地进入集团性的商量。
“作为田径部,这里要是跑得比其他部的人慢的话可不妙呢。”
“好!打倒田径部!现在才是我们篮球部表现实力的时候了!”
“足球部集合!让我们用黄金右脚将他们一叫踢散吧!”
“哼哼哼,让我们将足球部连根拔起吧。小型足球同好会集合!”
说话的是不认为会输给外行人的,运动部的家伙。他们纷纷都集合,围成圆阵,提起声音都将胜负都赌上福男夺取上。
“我也想要大哥的笔记啊!”
“小姐选美明明一班只能够一人,为什么男士竞选是自由参加的啊!?那太狡猾了!”
这次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的是女生们。看着高涨起来的男子们,完全没有干劲。但堇单手拿着麦克风说道。
“虽说男士竞选……不过不限制性别!女生出场也大欢迎!喂,下定决心的家伙全部,都去操场上的跑道上集合——————!”
噢噢!在厚颜无耻的叫声之中,女生尖叫欢呼也混杂其中。

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移动开始的家伙之中,也有龙儿的身影。
当然,龙儿并不是为了要大哥的笔记。
福男之名也不需要。
跟大河跳舞,也无所谓。
总之是,无论用哪种手段,都想比任何人要更快地去到大河的身边。想冲去那个孤独一人的大河的身边。
仅此而已。

第六章完

7
集合到操场外围起始地点的参赛者,仅男生就有四、五十名,女生也有十来人。
时已是日幕降临。但在吹着秋天寒风的操场上,却排着大队旁观者,打着拍子等待着赛事的开始。照明灯所照着的终点那里,坐着穿着红色斗篷的大河,跟围在周围像是保护着她并排着的学生会跟执行委员。像是说着谁也不允许接近宝贝,晚固地盯着摆出准备姿势等待“信号”的参赛者们。
在起跑地点上,已经开始起暗斗来。当然大家并不是友好地并排在起跑地点上,全员都争取稍微有利的前方位置。
“别推啦!”
“多嘴,我们是田径部了!跑得慢的别碍手碍脚,躲开躲开!”
“什么!?说得还真过分,你们这些家伙才要退下!”
“喂——!我们是女生了别推我们!?”
“不想被推倒哭得惨兮兮的笨手笨脚的女人给我站边去!”
“说来女生出场,真的碍手碍脚!”
“哈!?真叫人不爽——!”
“去死吧!”
事情已经变成了,用手肘推撞,用脚互踩,用肩膀角力,这样非常危险的事情了。不过。
“——哇!?”
“……真、真的啊……高须君也出场啊!?”
对着一个男生的登场,人海就像看到摩西一般。战栗着分成两边,而那家伙就像佛像般悠闲地站在起跑地点的最前线。当然他的名字就是,高须龙儿。细小的瞳孔喀哒喀哒地摇曳,目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狂”。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威吓地环视了四周一下。
仅视线,就让四周的人群退开不少。平素已经是有杀伤力的了,但这种时候跟如狙击一般。龙儿是真的想争取第一。
想比谁都要快,去到大河的身边。惊讶过渡,像是死过一次般,内心变成一遍空白的龙儿,现在定下明确的目标。龙儿现在,怒火中烧。
叫大河作公主的那个男人,竟然将大河像废纸般撕碎戳成一团体丢掉。真想跟大河一起骂他。不需要你这种人。你没有作为王的资格。我要用这手帮大河戴上闪亮的皇冠,不再需要你的手,想对着他嚎叫。并用双手支撑着像是要折断的大河的背部,赋予大河从现在起无论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也能够独自一人前进的力量,然后完全将那个王当作垃圾。顺便将是笨蛋的我也舍弃掉。然后复活。但那时你也不再需要我了。
为了那个,要龙儿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不这样做,大概一生都无法原谅愚蠢的自己。也没脸在大河面前再次出现。
“注意事项有几个!首先大家,要吵架就要小心点哦!终点的地方是设置着缓冲器材的那里!”
在起点工作着的北村,指着终点说道。那里的确是放置着缓冲器材。
“小菜一碟!”
……说着的是长着丰满强忍的身体的相扑部的部员们。到这种季节还相当热情地,在户外穿着相扑姿态,暴露着雪白的肌肤的腋下嘭嘭作响。扎着马步,慢慢地赤脚走近上来。让人感到福男就由吾之肉接受下这样的意志,两手张开摆起相扑架势等待着。这不很恶心吗……?在近处的一名女生讨厌地说道,但返过来却还有一名说道,我倒觉得相当萌呢。
哪一个也没所谓了。无论是相扑部还是美式足球部也好,先跳进那个厚厚的胸板的是这个我。……带着稍微招来误解的想法的龙儿也是一人。
“那么,现在开始说明如何到达终点,请听清楚!”
不知是谁说道,说终点,一眼看上去好像只有操场半周吧?但北村眼镜发射出光芒直接一句“不对!”,接着单手发出信号。
“噢噢!”
“真厉害,闪光呢!”
从参赛者们并排的起跑点那里,一口气亮起的灯,形成一条引导参赛者的光辉道路。不过。
“说厉害的确很厉害了……不过,这不奇怪吗?”
“为什么灯光,不是沿着跑到,而是在校舍那里中途断了一下的啊?”
“注意得好!”
北村自始至终还是那么得意。用鼻孔“哼了一声!”鼓了起来。
“福男的终点就如灯光所传达一样是直线一条!接着就是通过旧校舍,然后再从出入口的旁边再回到操场,终点部分更是直线!一口气的全力冲刺吧!”
北村挺起胸膛宣布道。但瞬间“哈——!?”的反驳声音涌起。
“给我等一下笨蛋学生会!在旧校舍里面,那个半边墙很窄的空间跑啊!?以这个人数!”
“而且出入口的旁边,不是楼梯吗!?那里也窄得可以的啊!”
“……直接地加油不就可以了嘛。那么,已经准备好了吗!?”
听到完全不介意的北村的声音,全员明白到再议论都是没意义的。就是说你不高兴的话,你别出场就是了,这么一回事。
龙儿站在吵吵嚷嚷的人群的中间位置后,一直盯着终点。所想的是不满的话就请不干吧,那样全员不干都没所谓啊。
距离并不是怎么遥远。问题是冲进旧校舍的时间。那里狭窄到像隧道一般,冲进入内部的早晚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总之要最先冲出,最先冲进旧校舍,只要自己形成瓶颈效应就谁也无法冲前。之后就只要直线——将运交给天了。在那之前怎么也好保持领先。怎说自己也是元运动部,国中三年羽毛球部。跑得也算不上慢。龙儿咬着嘴唇,确认那些,恐怕是最厉害的强敌,平常跑步胜不到的田径部部员的位置。盯人的眼神,像是说着不准在我跑出之前跑出!凶眼全开地一点一点地压迫着。
“各就位!——准备!”
听到这个后,龙儿直视前方。……背后传来的不想去的不稳的商量也不管了。若无其事地用脸牵制着职业般的种子队伍,将鞋子踩上起跑线的前方。
“出发!”
——嘭的一声!发令枪响起。

龙儿就像文字所述不要命地像子弹般飞出。一直线地跑起来。
“哇!?”
突然,被算计了。背后不知道被谁扯着衣服。失去平衡的同时,脚更被扫了一下。从高须君开始干掉!让大家都弄个滚地冬瓜!这样的声音从龙儿的耳边掠过。
“你、你们这些家伙……!”
龙儿跌掉了。并请珍重地,屁股尽情被人踩着。正当想站起的时候,尘埃溜进眼睛里。
“可……可恶……!”
既然那边这样做的话,这边也不能够善罢甘休。
“我才不会输呢!”
抓了一把土迅速地站起,丢向从身边跑去的卑鄙者们。当然目标自然是眼睛。“哇!?”,“疼死了!”并飞快地从被解决掉的数名掩着脸的人身边冲过。顺手对手能够触及背部的家伙伸手一拉。
“你没罪恶感的啊!”
“哇啊啊啊……!”
用力将一人扯倒后。那家伙仍不满足继续对另一人进行攻击,脸上露出幸运的笑容。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奸人的伙伴了。但那样做又怎么样,想给我洗脑吗。毕竟对手是美国派高须,与生俱内已经是一幅奸人脸。
“哇啊!?高须君复活啦!”
“好恐怖————!那脸好恐怖!”
“哇哇哇哇!”
就连观众席上也发出“呀!”的悲鸣。看来全力奔走的龙儿的认真的脸跟从正下方照出终点线路的灯光相辅相成,不祥奇怪危险,非常可怕地配合着昏暗的黄昏时分浮现出来。回头的家伙看到龙儿的脸吓得脚步也停下。这样丧失战意已经三人了。
“……我可是知道你的名字了,你的确是……”。
“哇啊啊啊抱歉!”
从背后在耳边喃喃道后,惊讶地看向这边的家伙也跌到。这是第四个了。但是还没足够,眼前有着不知多少的家伙头连着头。不愧是田径部的家伙相当的快,而且本来速度就不一样。起跑时候的失败果然太疼了,太疼了。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鬼啊!”
第五人,不过不禁呀,地叫道并屁股着地的是观众席上的国中女生。真可惜,龙儿舔了舔舌头,两眼斜盯着终点。而先头部队的家伙,快的已经冲进旧校舍。一个接一个身影消失。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进入了的话就追不上了。卑鄙的手段也用不上。怎么办才好,龙儿不知道,总之保持着顺位龙儿也滑进那狭窄的弯道。飞身冲进像是漆黑一片的洞穴般只有半边墙壁的校舍那里面去。
但是。
“哦!?”
“叱!失败了!”
龙儿还以为是——大河的回身踢在眼前出现。但袭击过来的速度比预想中来的要慢,千钧一发之间反应过来。身向后仰,眼前忽然打出来的不知什么在极限的位置避开了。
进接着向后翻滚了一下,重新站好的时候理解了。那的确是谁的手。在围墙之间伸出来的手。
“搞什么啊你这个家伙!?”
“抱歉此路不通呢!篮球部以外的都要埋葬到黑暗去!”
“啊,笨蛋!这不正身暴露了吗!”
究竟是什么时候潜入的呢,围墙的前方均奇怪地并排着用毛巾覆盖着脸部的家伙,原来是趁着黑暗,将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男生候补一个接一个的弄到。在视线的前方,跌倒被人踩过的家伙还相当不少。
“开、开什么玩笑!之后绝对会跟老师说的啦!”
“喜欢就说吧!总之这前方禁止通行!哦,又来了一个。”
“来吧来吧,那家伙只是脚步轻轻的猿猴而已!”
仅跟着龙儿背后的一人,“哇!”……毫无悬念地成为围墙里的怪人的猎食。多么无耻的家伙,但是并不能够在这里浪费时间。总之不前进不行。龙儿再次冲了起来。
“疼死人了!”
“哦!抱歉。”
不知道是踩到那个。但是,现在没时间理睬了。半边是潮湿的古老的水泥四层建筑的校舍,半边是怪人嚣杨跋扈的围墙。但只需要将速度稍微减缓下来的话。
“美国派高须!比起传闻想不到实际上竟然恐怖到这地步啊!?”
“啊啊,你们这些家伙才叫恐怖了!”
在围墙内侧伴走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在狭缝之间突然伸出手臂,更甚的是抓住衣服或是头发。而且脚边上。
“哇啊啊……!”
倒下的家伙形成障碍物,拉着龙儿的脚。让龙儿差点踏空几乎要跌倒。而背后更加响起不知是谁的悲鸣,前面则是被障碍物绊倒的家伙重叠着。这里简直就如地狱的一部分,或者是人类版的杀虫剂。
“可恶,真麻烦!”
三级跳地,龙儿向围墙飞扑过去。乘着那势头一口气迅速登上二米多高的地方,并摇摇欲坠在顶峰上面站起。
“会有这种事啊!?”
“不、现在别跟我说话!”
比起哑口无言地向上看的家伙起来,其实做这事的本人是最害怕的。发出眼泪、以及声音也说不上的悲鸣后,龙儿想在那宽数厘米,漆黑的看不见的前方,一口气跑出去。不断自杀般地自言自语地说着,别向下看,别丢下去。
“嘿,耍小聪明,拉你下来——啊疼死了!”
龙儿像是进入无我的境界,毫不留情地向那伸向脚踝的手踩去。也将恐惧心也踩掉。要成为第一。这时的心情仅此而已。要最先到大河的身边去。在这前方有着的,就是这个想法。
下面漆黑的通路上,被绊倒的家伙不断出现。一个压一个地变成团子状,并将后续的堵塞住。交通堵塞发生,这是胜机。拼命地站稳后。
“哈!?美国派高须!?真的假的!?需要做到那地步吗!?”
“自然的了!”
“为了什么啊!?”
“各种各样啊,你管我!”
龙儿抛下了那些向上看着惊愕着的笨拙的团子们跑了出去。或许龙儿现在是带头,并用着非常厉害的集中力在围墙的上方冲去,旧校舍尽头的通道上有光射进来。闪亮的灯光直至延伸到终点。龙儿脚一蹬,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确信到后着地时使劲踩下。
龙儿比任何人都要早从黑暗处跳出,看到急弯的前方是,膨胀的跑道。于是乎一口气跳下四级楼梯——

当那个时候。
“……!”
逢坂大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洋娃娃般的脸庞上,布满着鲜艳的蔷薇色。
稍微湿润着张开的眼睛里,仅映照着一个男生的身影。
走在最前的家伙,最先走到自己身边的那家伙是,那家伙是——
“龙……”。
但那个时候。
“啊!?骗人的吧!?高须君高须君高须君啊啊啊啊——!”
“真的啊真的啊第一呢真厉害!真厉害真厉害加油!”
卷起的欢呼声中,尖叫声要高上一个层次,互相拍着手掌跳着的是木原麻耶跟香椎奈奈子。在稍微要后一点的地方,穿着长大衣的川岛亚美也喃喃道。
“……唉?”
绕起双手脸上呆呆的,但是在那个瞳孔里,舞动着不思议的热情地光辉。

不过这时。
“咦!?”
并排着的观众数人,察觉到事态眼睛睁得圆圆的。对着这个不敢相信的展开,不知是谁喃喃地说了一句。
“……真、真快……”。
这是当龙儿比任何人都要快回到操场,这样确信着的,观众也确信的那个时候。
一个影子,在龙儿大意的右后方,以最少幅度走出急弯,无声无色地超过龙儿。那家伙用一只脚从楼梯上跳起,单脚着地,并着地的时候用力向地面一蹬,在比较低的位置超过龙儿的一瞬间回头,眯起双眼喃喃道。
“——真慢呢。”
“……节!?”
节枝、实乃梨!?
没有扎起的头发随风起舞,实乃梨冷冷地打击龙儿后,立刻转过身体。用着不输就连认真跑起来的男生的惊异速度,如空中跳跃般轻快地直线跑着。头也不回。如一条离弦之箭,直飞而出。灯光现在就如为了实乃梨而发光,一直引领实乃梨跑向终点。
不想输——龙儿的名为心脏的器皿就如灌进了汽油一般。
绝对、绝对、不想输。唯一不想输给你啊。
那眼睛有好好睁开看清楚了吗?实乃梨向龙儿这样问道。
尽管是睁开了。
即使是看错人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畜、牲——!”
做错的人是自己啊。竟然怀疑实乃梨的心情。细心一想不是能够想个清楚吗。每晚都带大河出去吃的那个混蛋。大河的下颚长粉刺,不就是吃坏肚子的证据吗。因为通行禁止,叫龙儿出来迎接的那个混蛋。不就是因为不愿意将自己的车丢在路边,送大河回家吗。给大河那不相适应的金钱的那个混蛋。不就是因为不想会不够钱用而联络他吗。绝对不吃家常便饭的那个混蛋。不就是因为大河做不出,自己弄又嫌麻烦吗。违背约定进行谢罪,发短信去龙儿那的那个混蛋。连直接跟大河谢罪也做不到的那个混蛋。最初就将麻烦的事情,全部都丢弃。那个混蛋,那个混蛋,那个混蛋——明明有着不少的提示。

这些,全部都给龙儿看漏了。由于尽是考虑着自己,这些全部都没有看到。是畜牲的,是自己自身啊。是多么愚蠢的男人啊。是多么愚蠢的狗啊。伤害大河,怀疑实乃梨,而这只手并不能追上尚不远去的那个背部。在这里输掉的话,会真的变成一无是处的白痴混蛋而已。所以才绝对不想输。
跑在前方的实乃梨越发认真,不断提速直线地冲着。从龙儿背后逼近上来的家伙也喘着气说道。
“那个女生,快得一塌糊涂嘛!可恶,女生没在计算范围内啊!”
“说来那个不是女垒球部长吗!”
“那家伙很快啊,是为了不被攻击而一直隐藏实力吗!”
在迈着轻快步伐的实乃梨的背后,龙儿,以及国内其他家伙拼命地追着。终点虽然已经近在眼前,但疲劳慢慢爬上实乃梨的背部。而且背后面的脚步声也越发逼近起来。突然一个人影从跑道的旁边慢慢地接近。龙儿自然无法做出对应,究竟怎么了,正当龙儿睁开眼睛的那时候。
“咦!?哇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领先变成独跑状态的实乃梨惊叫了。接近跑道的奇怪人物,在藏在跑道正中的跨栏,在实乃梨面前拉起。这毕竟是田径部员大多数能够跳过得障碍物,犯人大概就是田径部吧。由于这是忽然间弄出来的,实乃梨想跳过跨栏的时候失去了平衡,顺势一并将跨栏踢到,滚地葫芦般跌倒。尘土弥漫,自然紧跟其后的龙儿也。
“啊啊啊啊危险——!”
想向横跳避开跌倒了的实乃梨的龙儿,原无意外地跌掉了。面部跟跑道来个亲密接触,脸部像是火烧般烫。实乃梨自己不看那个,像蚱蜢的跳了起来。龙儿也顺势向前滚,在惯性还没消失的状态下再跑了起来。龙儿所想的是无论跌倒多少次也要站回起来,就像那家伙一样——但是,这也做成了疼恨的时间浪费。一人、二人、三人超了上去,实乃梨一时之间落到了第四位,龙儿自然就落到了第五位。但现在这什么都没有考虑,一味地全力奔走。因为龙儿仍没放弃,脚步也无法停下。但是在终点的附近,现在要被带头的家伙冲过的样子。
已经没希望了吗——
“节枝前辈——!接住这个——!”
从观众席那里,时间刚刚好地丢出了一个白色的物体。实乃梨反射性地伸手抓住,那是个软球,实乃梨边跑边看着那个东西,接着看了看跑在前面的家伙。
“……哦呀啊啊啊啊!”
突然实乃梨停了下来。
双脚紧紧地踩着大地。身体向背部扭去。右腕借着全身的发条效应迅猛回转。低空投出去的白球就如箭般破风而去,轨迹沉下擦了跑道一下后,漂起的时速度更为凌厉地直飞目标。
“疼!”
“疼死啦!”
那是非常精密计算过的连携攻击。首先向带头的人的后脑砰的撞击!接着弹开的时候再向第二位的额头弹去。二人对于突然而来冲击反射地蹲下了身。这是什么家伙啊!?看到眼前事实的龙儿不禁睁大眼睛想到。
“拜托了瑙西卡,上吧!为了大河上吧!”(瑙西卡:Ναυσικ?α / Nausica?是希腊神话中法埃亚科安岛Phaeaceans的国王阿尔基诺奥斯的女儿。)”
谁是瑙西卡啊。说话虽然开玩笑般,但声音跟视线都是认真的。实乃梨的眼睛,紧紧映照着龙儿。实乃梨接下来的瞬间,飞身滑向前方。紧紧抓住第三位的脚。
“同归于尽攻击!”
“哈啊啊啊!?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
随着悲鸣,二人缠在一起翻滚着。龙儿明白实乃梨的意图。你先跑去。比起我先到吧。
你要比任何人也早达到大河的身边——
“节枝……”

地震般的大欢呼声响起。

叫喊,抱怨,呼叫。

“讨厌啦~~~~~~~~~!”——这是聚集在操场上超级激动地家伙。

这是时候。

大河就这样站着,看着那个发展。
让人认为会最先向终点冲刺的家伙,有所顾忌地一时之间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到跑道的数步之前,将那缠在一起跌倒的二人中做铺垫的那方——身穿运动衫的女子扯了出来。
他们对望了一起后。
什么也没说,再次跑了起来。
二人谁也没有超前对方的打算,并不断回头看后续追来的家伙,一起冲过了终点。
大河再次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这时双手并没有颤抖,双脚也没有。张开双眼想开清楚地时候,二人的脸直入眼帘。但是已经将如波涛般的内心平静了起来。他们仅说了一句,你没事吧。脑袋就想要被卷起的欢呼声跟拍手声震麻了。当然这边那边也卷起了语言上的争吵。“太卑鄙了!?”,“卑鄙的是谁啊!”。但那些争吵均被更加热烈的祝福的掌声吞噬。而在这一切的中心,大河并没有再站起的打算,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一直坐在那椅子上。
一直坐到,当在那头发上戴上皇冠的那瞬间。
到并排的二人一起拿起皇冠,忧虑地窥视大河脸孔的瞬间。
大河口中都一直重复说着——没事的。虽然是有点自负。但不需要这么担心了。你有看到的吧。我能够一个人站起来。
我一个人,也能够活下去的。


“做到啦!做到啦!做到啦!我做到啦我做到啦我做到了啦!”
在响起爆音的巨大火焰面前,执行委员,不对,总监督?春田欢高兴的手舞足动。大概是相当高兴吧,班级展示跟小姐选美,福男,全部项目都给2-C包揽,结果自然就是总优胜。
粘着福男的兴奋的光,操场上终于举行一连串的颁奖仪式,春田的手上夸耀地举起巨大的目录。在中央燃烧着的营火,照着伴随仅一天骚动的祭奠到最后的学生的脸孔。随着后夜祭的展开,无数光芒的火花在被染成蓝色的夜空舞动。
穿着长大衣姿态的亚美也在春田的身旁眼睛稍微湿润着地抱着优胜的奖杯。
“呀~,真是的,真的是太高兴了啦~!讨厌啦,不知怎的禁不住眼泪……”。
说着不仅忸怩地戴上装可爱的铁面具,而且还装备上名为假哭的部件。围上去的2-C众人都纷纷言道“亚美辛苦了呢~!”,“亚美不要哭啦~!”,“我也太感动了啦~!”,“这是大家的努力啦~!”,“春田也尽了春田的努力啦!”——发自内心而聚集过来的人就是好啊。女生之中零零星星地有家伙真的热泪盈眶。而在这样的漩涡正中,神气的春田点点头道。
“所以我就想啦。今次的MVP……不就是百合嘛。”
“……哎!?”
春田向稍微离学生的围成的圈远一点站着的独身(30)指去。独身(30)吓了一跳地,肩膀震了起来。一齐转身过望去的学生的眼中表现出一种原来如此的神态,同意地点点头并发出着闪烁及纯粹的光芒。
“……说得也是呢……”。
“说到底职业摔跤表演是百合提案的说。”
“虽然大家都很努力啦,但果然还是由百合带头努力的啦。”
“同感。MVP是百合啊!”
“百合,谢谢你!”
“……百合,怎么了啊?”
独身(30)忽然被大家的目光注视,表情不禁苦闷并脚步怪异的摇曳起来。映照着火焰的头发不知为何微妙地干燥,然后像是用尽体力般印堂在半边膝盖上来回擦着。
“呃、稍、稍微有点……讨厌自己的量度小了呢……真讨厌呢,大人,真的很讨厌……”
百合经受不起学生的眼光缩在了一边。而这时亚美悄悄地走上去,将手伸了出去。
“老师振作一点,镇定点。……说来,老师,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总是穿米黄色的衣服啊?”
“……因、因为我三十岁了……”
“不是吧~!超受欢迎了~!”
独身(30)的眼睛现在,慢慢地渗出眼泪来。这是混进一切的感情,最受感动的浓厚热泪。自己竟然,已经三十岁的自己还能受欢迎——肩膀突然垂下,眼睛下禁不住浮现出一层阴影。
“不过老师,你穿米黄色不怎么适合啦?你肌肤有透明感,所以穿明亮的柔和色来得更加好啦~。而且老师你的身材也不错,要显出自己的线条啦。这是武器啊,是武?器。不过,现今三十岁还这么老土还真稀有。独身的话,应该更乐于置身趣事以及恋爱中去吧?”。
“川、川岛同学……”。
“之前不是有看你穿过的吗?出学校,去游园会的时候~?那个是新款吧,感觉超好啊!那个不错哦~……啊——!?”
身穿长大衣的天使,将独身(30)抱住了。独身(30)则不断地重复说着……谢谢、谢谢、谢谢。
这是多么美丽的情景啊——包围着二人的2-C的学生们均感动地拍手喝彩着。接着春田抓住独身(30)的肩膀,也若无其事地抓住亚美的肩膀。
“百合老师也来放烟花,热闹一番吧!”
“我、我去可意吗!?不怎么好吧!?”
“没关系啦没关系啦,完全没关系啦。原本就预定是大家一起玩的。”
“不过我去的话平均年龄不就一下子上升不少了,这样也可以吗!?”
“那个超卓桌有余啦。”
骚动着的家伙旁边的火几乎烧到有两米高,地面的影子摇曳地跳动着。不仅自己班以致其他班的面孔都映照成橙色,有高兴着的,由筋疲力尽的,有坐着说笑着的,均以各种各样的方法依恋着这个结束的狂乱的文化祭。既有不知为什么跟其他学校制服的女生一起兴奋着的男生集团,还有着跟自己班聚集起来的家伙。男女二人依靠坐着,相当有气氛的家伙虽然不多不过也是有的。执行委员早早地在帐篷下热泪盈眶地开起谢会,学生会的众人则是挨在桌子上,注重着文化祭最后的节目。
——终于,结束了。在一年中仅有的一日,大骚动起来。
“去放烟花咯。文化祭小姐。”
“……嘛,不过你去了的话就没晚饭吃就是了。要去的话去到够吧MR.福男。”
“疼死啦!”
在包围着独身(30)的圈外面,龙儿发出悲鸣跳起并急退。面上所负的名誉的负伤,公主向着在那个地方贴着的绊创膏那里粗暴地碰上去。
“受伤了的啊。明天带你去如何?三宅门诊。”
“三宅……咦,那不是动物医院吗!”
嘎嘎嘎嘎嘎,察觉到了吗,大河恶魔般地笑着。头上面带着镶嵌着漂亮的宝石的皇冠。礼物以及天使的翅膀都相当的好看,谁看到那个样子都会说真可爱呢。不过性格跟容姿根本就是两回事的样子。完全构成反比。
龙儿盯着那样的大河,眼神像是在说“这是为谁受的伤的啊”。
不过大河“哼”了一声,傲慢地眯起眼,诡异地笑着。
没错,在笑着——知道一直等待的父亲逃跑了也好,就算是看到了短信也好,今晚的大河笑得比往常跟令人不寒而栗。本以为请她看那短信的那个瞬间,“疼死啦!”……会用力将手机向不知哪里一扔,但大河只是笑着“……骗你的啦。”紧握着手机看着那信息。接着就手机还给龙儿,慌张地笑着,全身沐浴在火焰光辉中的大河,成为迷你裙的礼服也闪烁着光辉。
你真是不知道这边是多担心的啊——龙儿真的除了叹气外已经无话可说了。
“真是的……你究竟能够坚强到那种程度啊。我还认为绝对会发难的说。”
“那种家伙,最初就是没所谓的啦。没所谓的啦,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什么也不会改变。比起那个,你竟敢在孤独的我的眼前堂堂正正地跟实乃梨亲热呢。什么时候重修关系的啊?”
“……不,那个是……”。
龙儿觉得……没有重修关系了。实乃梨离开二人远远的,跟其他家伙谈笑着。龙儿不唯意地瞥了眼,搔了搔头,说起来刚才在混乱中拖起手来——但当想起来的瞬间,全身忽然颤抖起来。脸上像是火烧一般烫。
是啊。拖了手啊。
“哦……哦……”
“说是什么,哦,啊。你是霍华德饭吗,这个薄面皮的呆子。别在这里给我呆笑着,快快去道歉这只迟钝狗!你不是跟我约好的吗!”
大河一瞬闪到龙儿背后,这样龙儿自然无法反击。只能够呻吟地叫着疼死啦疼死啦,到处躲避,但那个时候。
“……啊?”
“……音乐啊。”
广播播放出来的音乐是,稍微柔和的,有名的圆舞曲。柔和的旋律,在被火焰染红的秋天的夜空,悠长地舞动着。
说起来,龙儿微笑了一下。那个节奏,让脸上的伤灼烧着。福男的奖品中,的确是有那样的东西呢。那样的东西——
“我会去跟实乃梨道歉的啦。不过在这之前。”
大河的瞳孔中发出强光。炯炯有神的眼睛,映照着火焰像一颗燃烧的宝石般。虽然身份不合,但龙儿还是在口中酝酿了一下不习惯的语言,向大河伸出手。偶尔这样也不错呢。
“请跟我。”
但是。
“……实、乃、梨————————————————!”
大河完全无视龙儿的说话,用力量打断,尽情大声地叫着亲友的名字。嚎叫般的响声,实乃梨反射性地回头。
“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实乃梨走到大河的旁边。摸了摸大河的喉咙,再摸了摸额头,像是要摸遍全身般从头发摸到颈部。
“实乃梨实乃梨实乃梨!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知道啦知道啦!啊——大河真可爱!皇冠也很相称呢——!是公主啦世界最棒啦真可爱真可爱啦!”
“这是实乃梨给戴上的皇冠哦~,所以非常的高兴啦~。”
“不只是我啦,高须君也是第一啊?”
“那我可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听不见。”
如往常一般大河化成了动物,紧紧搂住脸上还贴满绊创膏的实乃梨。并哼哼地闻实乃梨头周围的气味,跟自己的脸擦着,安心下来的样子放松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啊——看着那个样子龙儿不禁呆了起来,笑也笑不出了。
“……唔哈哈……好痒啦——!”
实乃梨也像往常一般笑着。察觉到龙儿的视线也看了下龙儿,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但是眼神是温柔的。
不过放松下来的大河突然间颤了一下,急速歪起头来。稍微粗暴地,将实乃梨的手腕弄开。单独地走起,用鬼神般的视线盯着的前方那有着的是。
“那个,川岛同学。能跟我跳舞吗?”
“不不,请无论如何跟我跳舞。”
“我一直憧憬着。……对于你女王的姿态,我完全被俘虏了。”
在开始播放的圆舞曲之中,亚美被男生包围着。各个学年,各个班级,甚至还混有其他学校的学生,他们都纷纷热情地诉说着崇拜的说话。而本人?亚美的眉毛则是皱成八字,眼睛中充满烦恼地看着这伸出来的无数的手掌,但是实际上,她是居高临下高兴地望着想踩一下而已。
“那、那个……讨厌啦,怎么办哦~!这真让人头痛,我,完全不会跳啦~!”
扭扭捏捏地,装可爱的铁面具上浮现出困扰的神色。虽然相当接近那火热火热的营火,但看到这情景不禁升起一丝寒意。知道亚美本性的更不用多说。
“这么困扰的话我做你的舞伴吧笨蛋吉——!”
“……咦!?”
说着大河像只嬉戏着的猫般,呼的一声跳了起来。然后紧紧搂住亚美,咬住她。
“讨、讨厌,等一下,逢坂同学真是的!放开我啦,好吗,那真的是很疼呢……都说很疼了……”
“那么过来吧,看吧,我不叫你跳起来了嘛!”
“……都说疼死啦,你这个臭矮子!”
知道糟糕的本性流露出来之前,大河一直在身后夹着肩关节。接着大河被抖落了下来后,假装地……逃跑了起来。
“嘿!”
“呜哇!”
突然一个钢碗爆发。简直就是职业摔跤表演的继续,并用两肩向跌个面朝南天的亚美用两臂压着,周围开始“快倒数快倒数”地叫道,“ONE!TWO!”……难得可爱的礼物,以及天使的翅膀,给凶暴的老虎戴上也是没意义嘛。
应该上去阻止吗,还是就这样放着不管呢。只是想都觉得郁闷。亚美的话肯定没事,毕竟是相当结实的家伙。这是在呆呆眺望着她们的龙儿的旁边一个声音说道。
“……抱歉,高须君。”
稍微,吓了一跳。
察觉到的时候,实乃梨站在自己的旁边。
侧面的轮廓被火焰的颜色染红,实乃梨也看着亚美跟嬉戏着的大河。龙儿稍微迷惘了一下,接着,低下头说道。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明明什么都不明白的是我啊。我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抱歉。……真的很抱歉。”
实乃梨听到后焦急地睁大眼睛,大幅度地摇着头。
“不是那样了!……不是那样了,高须君。”
说完闭起了眼睛,从喉咙中低声地挤出了一句话。
“我,有件事我故意没有跟高须君说。……故意不跟你说,让自己站在有利的位置,全部明白而责备你了。……因为我没有做应该做的说明。用了卑鄙的手段。”
说哈到此暂时停了一下。虽然圆舞曲仍然继续播放着,但是没人任何人在跳舞。学生们都坐在地面上,纷纷瞄准着站着的谁,各种各样做法的眼睛在炫目的火焰面前也眯了起来。然之后亚美给逃跑了,而在不甘心地一个人喘着气的大河前面,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近了上去。
“呐逢坂。不是福男的话,是没有邀请你跳舞的权利吗?”
非常吃惊地,大河睁大着眼睛。这时,营火发出了巨大的爆音。摇曳的火焰,在湿润的眼睛的球面上,闪烁地映照着。
“那……这种规则,全部是学生会,决定的吧。”
北村微微一笑,在生硬地动不起来的大河面前,毫不迷茫地伸出手掌。
“这是由逢坂你决定的哦。”
大河定定地盯着那手。
“可是吗,还是不可以吗。……逢坂大河。你、能跟我跳舞吗?”
龙儿在稍微离开一点的地方,看着那个样子。由于被火照着,大河的脸色并没能看清。但肯定是,涨个通红吧。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像是给听到了一般跳着。
这时不知是谁,惊讶地用手指着大河跟北村。并说着学生会的眼镜仔竟然去邀请掌中老虎,快住手,太鲁莽啦之类。当然也有着“哇有趣!”吹着口哨的家伙。但是北村一点也没有惊讶。伸着手一步都没有动,等待着大河的回答。
“学……学生会的工作……已经,没关系吗?”
“没关系啦。在这种夜晚,我想跟朋友一起跳舞啦。”
听到这,大河的脸上,慢慢地张开柔和的微笑。大大的眼睛里,静静地看着北村。摇曳着。湿润着。颤抖着。但是一上了眼睛一会儿后,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对周围的情况视若无睹了。
“北村君。”
大河叫道了内心所想的人的名字。
“……谢谢。谢谢你。……真的。”
听到这,北村那在眼镜底下的眼睛笑着般眯了起来。
“为什么要道谢啊?这很奇怪啦。朋友之间,不会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语吧。”
“……是这样的吗?”
“……或许不是也说不定。呃,回答怎么样啊?”
“唔。……跳舞,究竟是怎么做啊?”
“肯定是,手托手,相互望着,然后再转个够吧。”
大河笑了。害羞般地昂起头望了天一下,然后将手伸了出去,拖起北村的手来。啊、那家伙做到了,呀——,不知道是不要命的谁在伴奏着。不知是否是因为文化祭,有着得意忘形地拍起手来的家伙。
但是,这样的事情大河并没有在意。
并没有在意地笑着。
我的话明明是没所谓的。
但是却叫了我的名字,向我伸出手,真的真的非常感谢——这样复杂的心情就连北村,自然其他任何人也看不到地,优雅地舞起礼服,滴溜溜地开始跳起舞来。


将近一年前的时候,大河的父亲同现在一样出现了,实乃梨这样说道。
眺望着围着火焰大骚动着的家伙,站在龙儿旁边说道。
“因为我知道大河是一个人生活的,我当时,是非常的高兴。大河能跟父亲一起生活,太好了。……但是呢,大河的父亲,在决定好公寓的那天,突然说《有工作》去了海外。大河则一直在约定的地点等着,结果我从房地产公司那里听到了。并没有逢坂先生的合约。公寓的出售也终止。……这该说是准备,应该说是享受计划吧?大河虽然很高兴。但是,并没有打算……实行。”
“……是这样啊。”
听到这地步龙儿也能理解。
大河绝对不接父亲的电话也,以及出现的瞬间一脚向股间踢出也。——而自己,却将大河的内心,动摇了。不留神惊讶地看到那伤疤的颜色。以致大河所说的一句不听。
“……那家伙呢。”
大概是考虑到低落的龙儿的心情吧,实乃梨开始将大河的父亲叫“那家伙”。做错的并不是龙儿,是那家伙啊。实乃梨所得有多粗暴得那么粗暴。
“我想那家伙是,跟后妻吵架后,就来跟大河住!但结果,最后重修关系,将大河舍弃。我,当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发怒地打电话吵上了那家伙的公司。然后你认为他怎么说?‘父女的缘是怎么切也切不断的,但男女的缘会切断了。所以,要维持的是男女关系的那边’……这样。真差劲。”
“这样做。这不是将大河当作道具,来玩耍吗。”
“没错。……真的是这样呢。”
实乃梨也一时说不清,看着那个碰上夜空的火柱。
“……所以说,那个时候,……在对不上话的时候,跟高须君有说就好了呢。但是。……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那眼睛里不知为何很寂寞般,总觉得想起的事情,不应该说出口比较好的样子。
“大河,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高须君知道而已。这样想之后,怎说呢,用心不良吧。不想输给你,应该说是……绝对不想被你超过我跟大河的关系,也绝对不会让高须君分享大河……这样我就领先了……这样想了呢。不想让高须君知道那事情。他做着错事。果然我跟大河才正确的。当时是这样想着的。……但我也是做错了呢。结果,让大河再次悲伤了一回。”
“这样不是你的原因吧。……说到底,为什么大河这次完全没有跟你说呢。”
“大概是说了后,我会发怒吧——对大河父亲。这不显然易见的吗。大河结果,就算这样,也并没有父亲是坏的。……所以一年前,那件事以来,大河就没有对我说道任何关于自己家的事情了。”
“……是啊。”
长期以来的一个疑问,现在终于解开了。
为什么一切家伙都很在行的实乃梨,为什么会不对生活得一塌糊涂的大河支援呢。龙儿一直都是不思议地这样想的。
原来因为大河,一直拒绝着实乃梨。
如果打出SOS或困扰的信号的话,实乃梨肯定会怪罪到大河的父亲。……虽然自己认为父亲是不好的,但也不想人家这样说啊。也不想人家讨厌他。或许至今。一直说着没什么的这句说话,也是为了打断人家对父亲的叱责。
说着实乃梨稍微举起双手,做着一个举手的姿势耸了耸肩膀。
“我一直都非常重视着大河。所以,大河有话没有跟我倾诉,真的很疼苦……所以妒忌你了。就算是高须君也。”
在这悠长的圆舞曲的BGM中,微微感到混在这声音之中的自己很讨厌。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安慰实乃梨才好呢。但正当龙儿惊慌失措地困扰着的同时。实乃梨说道。
“……我,是女同吗?”
“哎……”。
实乃梨用微妙的脸孔认真地向龙儿看着,实现唐突地跟龙儿重合。这是玩笑吗。还是认真地问吗。不过闪烁着光辉的瞳孔相当美丽。总之龙儿能够说的也只有一个。
“……我不认为……是这样了。”
微微地,向实乃梨笑着道。
“……说得也是呢。”
这般说着。
当注意到的时候,二人的距离比起夏天一起看海的时候后,还要来得亲近。龙儿如若伸出手臂的话,大概能利落地将实乃梨搂住吧。
但是、但是——
“啊。……我,普通地说着话呢。”
“……唔?什么?”
实乃梨的说话一直都是那么的突然,几乎有点叫人理解不透。然后。
“没事没事,没事啦。没事哦。我没事啦。……没、没没、没事……”
呃!噗!——突然背后被打得咳嗽了一下,对着那个气息实乃梨急忙地向后仰。并向触电般跳了起来。啊哇哇地颤抖,扭捏着,结果,明明不痒的情况下“呀——!”……唐突的尖叫引发出笑话。
“呀啊啊呀呀!”
“……不寻常呢!你绝对不寻常呢!”
在这里吓得跳了起来的实乃梨一个人大爆笑地搞起来。向逃跑般跳起,结果却撞向双手交叉的龙儿上。究竟实乃梨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事情呢。
“……谁来告诉我啊……!”
龙儿无法做出防御,只好呻吟着向天祈祷数秒。
“好——!高须以及节枝,抓到了!”
“哦!?”
“哇啊!”
数秒的胶着状态,大概将龙儿踢进了“暗”的那面去了。突然背后出现的,有着非常浪漫气氛跳着舞的北村跟大河。二人手牵手,紧紧地将龙儿跟实乃梨套住,粗暴地折腾着。
“哇啊吓了我一跳!?究竟在做什么啊!”
“哈哈哈!难的是文化祭的最后节目,大家一起跳舞不好吗!”
解开的北村跟大河的手,分别将龙儿跟实乃梨抓住,强行地做出个四人围成的圈。北村接着用力拉着圆圈,带到并不多人的火的旁边去。
“哇啊啊,真不好意思呢!这样说不上跳舞吧!”
不过实乃梨高兴地大笑着,另一方面龙儿则在大河的耳边诅咒般地说道。
“难、难、难得人家也搞出好气氛!竟然来妨碍我!”
“讨厌呢,作出了快乐的回忆啊。……不过,我也,难得的、难得的、难得的、以为能够跟北村君二人一起跳舞的啊!”
说着大河握着龙儿的手用恐怖的力量的收紧。
“疼死啦……”
虽然发出低声地悲鸣,不过龙儿的内心也踏实不少。不,是真的。大河来的精神比什么都好。握着的手也,看吧,这么有力量……不会只让你幸福的,这般万吨意志都聚集在手中像是要将龙儿的手捏碎。
“都说疼……啦,你也该收手了吧!?真的会给你捏断了的啦!?”
“这种程度手就会折断的话,最初就给折断算了!”
没有没有,这边没有。另一方面,北村跟实乃梨凶猛的二人的气息完全置诸不理,过度地向电压般兴奋着。
“好!去捕获亚美啦!”
“哦!找到亚美了!”
猎人的眼睛里,狙击着可怜的猎物。火焰现在仍然想要喷向天空一般,噼哩叭啦地发出爆音,而在这营火之前,什么也不知道的亚美在那里。
“真的,是美人呢,川岛同学。”
“没男朋友是真的吗?骗人的吧?”
“像是高不可攀的啦绝对。”
“哎~!讨厌啦真是的,没这回事啦~!我呢,其实根本就不萌啦!”
“又这样了,天然呢。”
“又来了又来了,天然天然,不过这样很好呢。”
“真的假的!?我,天然!?呀~,为什么为什么!?真是的,为什么大家都说我天然的啊!?”
——欢心悦目。
这样的表情明显画在脸上,并高兴地亲切地摇着头。陪伴着亚美的人是,其他班的男生。大家都长得不错,用比春田要高五百倍的理性的面孔并排着。
而北村、实乃梨,以及龙儿,大河悄悄地走进这样的亚美的背后。然后将围成圈的手举起。
“真的是不晓~得啦~,为什么会这样的呢~,被大~家这样说,亚美真的是天然的呢~,不思义啊~。”
正当亚美心情舒畅地哼——!笑了起来的时候。
“好——!亚美抓住了啦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怎么,怎么了啊喂!?”
四人突然牢牢地将亚美捕获了。惊讶的男生们都四散而逃,而被捉到的亚美则被强行地拖到营火的前面。
“嘿嘿嘿,亚美,相当快乐的样子呢!?”
“是不是将我们忘记了啦?哎?”
“我刚才也是这样给捉住了的啊……”
“什么是‘哼——!’啊,真恶心!”
亚美死不断气地,像从四人的手臂围成的圈中逃出去慌张地乱闹着。
“不要不要不要啦!绝对,不要!这般好感觉的夜晚,才不想加入到你们之中去呢!”
但是,这般垂死挣扎也是没用的。两手分别被实乃利跟龙儿紧紧抓住,强行地让她成为构成圆圈的一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手。
“看吧看吧放弃吧!我们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吗!”
“不要~!开什么玩笑你这个暴露狂~!”
“笨蛋吉才是暴露狂呢!小姐选美时候的那个变态服,究竟在哪里买的啊!?”
“什么~!?那是为了你搞起气氛的说,真是不识好人心的老虎啊!”
“嘿,美人要连手也要照顾到无微不至的啊~!”
“呀啊~!实乃梨,快来千年杀吧~!”
“放弃吧放弃吧,乖乖地玩朋友游戏吧。”
“呀~!高须君,怎么你的手这么湿的啊~!”
“呀,什么呀啊你……什么体质啊!”


这样五人就,在营火的面前,滴溜溜地转起来。大笑着,骚动着,忿怒着,怒鸣着,最后果然还是笑着。周围的家伙也“真幼稚”地笑着,感受着火焰的温暖。
这个夜晚,是特别的。
所以,肯定无论是谁都将心中所想仅在此时此地发放出来。特别的夜晚无论到何时,无论到何时,都是那么特别的。只要这个时刻还没有终结,滴溜溜地回转着的舞就会一直地跳着。

今晚晚一点后,都去了放烟花。就连班主任都包含其中,班中谁也没有缺少,全员都聚集起来像是大家庭般。然后滴溜溜地,滴溜溜地转着,大家围成圈高兴地大笑着,说着说不完的话。
就算笑到肚子疼也好,只要战胜这个夜晚的话,大概,肯定,真的会——变得坚强吧。

第五卷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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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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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jesuit 騎士
故事情节好微妙,实乃梨好大叔啊。。。

15 年前 0 回復

moenoha 伯爵
這么有趣的作品
我還能說什么!!

15 年前 0 回復

yhh1986122 平民
刚开始看这书`   很不错  继续支持~

16 年前 0 回復

某苍 子爵
亚美美是注定只能当个重要路人了
感觉龙虎之间的关系这本里没啥进展呢?

16 年前 0 回復

plokikol 勳爵
自翻啊,了不起,支持一下。 

很喜欢这部小说~希望第六卷快点有~

16 年前 0 回復

ghost941 王爵
感觉这一本既加深了龙虎之间的关系
又有点把局势搅乱的嫌疑
虽然龙儿和大河之间的关系是进了一大步
但是最后的那个场景,感觉截肢和龙儿之间很暧昧?
北村邀请大河的那个镜头也不知道是伏笔还是随性的描写一下就是
总之感觉,亚美看来是早早出局了,只能做一个穿针引线的重头NPC了

16 年前 0 回復

巳蛇 平民
谢谢分享~~~昨天才发现这一卷早已经出了

16 年前 0 回復

rednin 平民
感覺好像變得有點悶了

16 年前 0 回復

narutody 平民
真好看什么时候有第6卷

16 年前 0 回復

240231249 騎士
 超级感谢的说`~```

16 年前 0 回復

limb 勳爵
为什么都觉得前面几卷好看呢...我感觉后面的故事越来越精彩了啊
本来tigerXdragon的组合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理想的恋人,接下来的剧情才是重头戏呢!!

16 年前 0 回復

撒上胡椒的灵魂 騎士
支持!

不过还是第一卷好看~

16 年前 0 回復

kuanglanniao2 子爵
不知道轻国会不会重制?或者录入简体版啊?水晶海...汉化漫画把对白贴错格,把爸爸翻译做婆婆那个组吗...

16 年前 0 回復

zpx1986 勳爵
自翻的好啊 楼主辛苦了 老虎爸爸出现了......

16 年前 0 回復

bbq2033390 侯爵
嘛~...龙儿对老虎的感情也越来越清晰了嘛`...
为了老虎还跟截肢同学吵架了`..
两人兜不够坦率吖`....虽然这集看上去貌似没啥发展`..
不过兜加深了彼此的羁绊呢`...
话说`..截肢同学真的不是女同嚒??

16 年前 0 回復

chenli1987 子爵
很不错的轻小说呀没怎么看呀
过会儿有事没法看呀郁闷等会儿回来看

16 年前 0 回復

debe236 騎士
真是有點拖劇情呢…
說到最後都沒啥進展般…

16 年前 0 回復

s.y 王爵
 一直很喜欢这部小说 绝对支持

16 年前 0 回復

evangel_z 平民
感觉没有看田村的感触大了

16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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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王 伯爵
其实如果你真很希望有人翻译的话,不如把小说封面贴自己签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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