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番棚葵]决战学生会! 3 (1.18 完坑 给各位拜个早年)


本帖最后由 雪夜天籁 于 2012-1-18 21:41 编辑





书名:生徒会ばーさす! 3(决战学生会! 3)
作者:番棚葵
插画:宮坂みゆ
翻译:nuretapantsu
扫图:阳子
发布: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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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熟女,爱巨乳,
爱美腿,爱黑色裤袜,爱伪娘,
也爱蓝白条纹的底裤,我不是什么莴苣,
不是谁的后宫,我是内酷大湿,
我只代表那贴身的呵护。
我和你一样,又和你不一样,我是变态。

各位 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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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神菜与水树赌上制服变更的比赛,也因为期末考试而休战。尽管比起考试更加重视比赛的神菜很焦急,但成绩很危险的水树却要拼命用功,没空奉陪。就是在这样的时期的某日,一名千金小姐学妹·凤仙花日向冒出来,想要水树教自己功课。而且她的随从影美,为了让水树与日向之间产生良好的气氛而开始了策划。对此产生危机感的神菜行使权力,再次提出了不得了的比赛…!?因为超天然仆娘的登场,暴君大小姐的蛮横更上一层楼!恋爱成份增量的醇厚学园搞笑喜剧,第三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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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最右边那个 你谁啊……






“呃、会长?
呀啊?突然之间,要做什么啊?”
“呜哇……比我的大。”
以绝望的表情,
神菜的手抓啊抓地动着。
那双手正伸到日向的胸上。
然后保持手的形状,这次
则是放到了自己胸上看看。
变得有点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为、为什么以和服作为标配的家族的女儿,会这么大啊!没必要的吧?说到底,明明个子跟我没差多少啊!”
“就、就算你那样发火,偶也不懂啦!”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3 10:22 编辑


“够了、水树!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跟我比赛啊?”
夜色已深,听到了那把尖细的嗓音。
脸上浮现出“好烦”这两个字,穿着一身黑外加红领带的佣人衣服的紫藤水树,望向自己那并不宽敞的房间的入口。
房间的门前,红色的美丽长发,反射着萤光灯的光线散发出光辉。头发的主人,是名个子稍微有点矮……不如说全身都很迷你的少女。
这位则是穿着切驳款式的上衣加天鹅绒短裙,两手叉腰站着。
神菜那人偶般端正的脸蛋鼓鼓地,朝上瞪着水树。撇着嘴,自刚才开始就不停地抱怨着。
“水树,你这一周左右的时间里完全没有回应我的挑战的意思不是吗。就算我跟你说,你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随便地敷衍我。一点也不好玩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啊……你啊,稍微了解下状况好么。”
水树叹了口气,用一只手将散在书桌上的东西指给她看。
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文具、教科书、参考书也放在上面。
桌上的日历上,某一期间内的每一天都画着红圈,划了一条线写着“期末考试”。
“好了,这样一下子就能明白我最近在做什么了吧?”
“知道了啦,复习考试对吧。因为很快就是白姬学园的期末考试了嘛。”
“Bravo。(译:法语,妙、好啊。)真是无比完美的回答。好咧,懂了的话就别嚷嚷着什么“来一决胜负”之类的乱来的事情,赶紧给我从这间屋子里出去。妨碍到我用功了。”
然后站起来,推着神菜的背后,打算将她从房间里赶出去。
但是神菜转了个身,就像是在说“这跟那是两码事”一样叉起了手。
“复习考试的确很要紧呢,这点我承认。但是啊。”
以一本正经的表情,死死盯住水树。
“被学习所束缚,过于忽视比赛的话,作为学生来讲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当然完全正确啦!”
对于她那莫名其妙的理论,水树不由地大叫起来。
“听好了,说到底把我们卷进比赛里的原因,就是你不肯老实地将制服换成男生款式啊。明明不是自己喜欢才跟你比的,为什么要说的好像那是义务一样啊!”
“因为那样更好玩不是吗!可以丰富人生呦,我认为比起考试什么的要有价值多了!”(译:那就废了考试啊理事长!)
“……实话说我觉得你那价值观真有点问题。”
对着神奇地挺起胸膛的神菜吐槽的水树。然而,神菜毫不介意地继续说下去。
“再说,只要平时有用功的话,考试这种的一般都能通过啊。事到如今临时抱佛脚,就是平时没在用功的证据对吧。所以才会落得学习跟比赛两头落空,过着灰色的校园生活的境地呀。”
虽然后半段很乱来,但前半段却微妙地有道理的神菜的主张。
面对这种正确的言论,有点难以反驳。水树叹了口气,
“好啦,别那么说嘛。我们Z班光是要跟上白姬学园的课程就已经很费劲了,没有每天复习的余裕啦。因为友诚学园的偏差值很低啊。”
想着现在已经消亡了的母校,稍稍望着远方。然后慢慢地看向神菜的方向。
“而且,先不论喜欢还是讨厌,我也是想要进行比赛的。因为想让制服恢复原状啊。但是现在复习功课更重要。既然你是白姬学园的学生会长的话,请理解这点。”
“呒。”
无法接受,就像如此表示一般,神菜鼓起脸颊,死瞪着水树的脸。
但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合起双手。
“明白了。只要复习能有效率地进行的话,就能更早一决胜负了呢。”
“……不,在考试结束之前,不管怎样都没有那个打算。”
“就算那样,只要顺利考完的话,下一天就会有那个打算了对吧?”
期末考试的下一天是考后假耶。水树在心中嘀咕道。
白姬学园的制度是考完期末考试之后直到休业式为止都不上课的。
有可能的话,不想让那段假期被搅黄啊,尽管这么想,但没说出口。因为是神菜啊,才不管你是放假还是死了老娘,肯定都会找上门来比赛的。
比起这些,更加在意的是她忽然心情变好了。
“所以,给我等着,水树。会拿好东西来给你的。”
“哦……好东西?”
然后,目送边哼着谜一样的歌边从房间里走出去的神菜的背影。
感到不祥的预感,水树做了某种准备。

一小时后。
“来、水树!我拿手工饼干来给你当夜宵了呦。”
“那些、是谁做的?”
“当然,是我啦。”
下一瞬间,水树的身影从桌前消失了。
神菜察觉到边上的窗框上悬下的带钩子的绳索,是十几秒之后的事了。(译:年轻人你藏那玩意本来是准备干嘛的?夜袭咩!)

“给我等一下啊水树!为什么要逃走啊!”
“这种情况哪还有理由不逃啊!”
天井院家的宅邸中,离开主屋有段距离的巨大的庭院中。
水树跟神菜奔跑着。两人从悬在水树房间的绳子(顺带一提水树的房间是离地很高的二楼)华丽地滑下来之后,一路追赶着跑到这里来。
在后面追赶的神菜,很慎重地抱着白纸巾包。
而水树以恐惧的表情不时地撇向的,也正是那个纸包。
“你做的饼干,根据常识来考虑,怎么可以吃呢!”
“真失礼啊,是完全照着竹中小姐教的方法做的啊!完全没有问题啊!”
顺带一提,竹中小姐指的是在这栋宅邸里工作的妹抖。
但是,不管是那位竹中小姐,还是被米其林旅游手册评为三星的店里掌勺的主厨,都不能让人觉得可以教神菜做出正常的料理。(译:米其林,就是那个轮胎的公司,有发行旅游手册,三星为对饭店的最高评价)
要说的话,她的料理就是杀人级别的。
吃进嘴里的人,能够轻松地去三途川游玩。
“开什么玩笑!话说回来,你不是对于自己的料理感到应该自重,封印起来了吗!”
“虽然之前是那样没错,不过得到了‘已经够了,你做的很好啦。只是为某人烤饼干这点小事,就原谅你吧’这样的许可了!”
“谁啊,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的家伙!”
“是我自己呦!”
“你、你是白痴吗啊啊啊!”
明知叫喊会消耗体力,还是忍不住吐槽了。
水树一边诅咒着这样的自己的本能,一边大叫起来。(译:你也有着keroro般的艺人魂吗!)就在那时。
“chance!”
神菜抿嘴一笑,从纸包中取出某样东西,朝大张着嘴巴的水树丢过去。
“呃?”
千钧一发之际,水树闪到了长在附近的樱树的树干后面。
随着“笃哒哒哒”的声音,有东西钉到了树干上。是反射着黑光的,十字形的手里剑。
“哇,为什么有手里剑……?”
试着摸了下手里剑,下一瞬间,水树的背后窜过一阵寒意。
“这、这啥玩意?是饼干么?”
“对哦。想着要是你不肯吃的话,就丢过去让你吃而做成手里剑的形状的哦!”
“不光是以我不肯吃为前提做出来的,而且还打算丢给我吃,别想这些!话说,在那之前还有很多可疑之处才对吧,这饼干!”
“欸,从老早起就很常见这种形状的饼干吧。手里剑型的。”
“不对,那里不对!一般的饼干钉不进树干里!也不会反射黑光!”
“啊——,可能稍微有点烤焦了所以又黑又硬的呢。嘛,忍耐一下。”(译:忍耐黑又硬吗XDDD)
笑眯眯地,神菜唰地用手指夹起一枚手里剑饼干。
水树慌慌张张地当场溜走了。
“做得到才有鬼啊!那种东西,咽下去的瞬间内脏就会变得稀巴烂了吧!”
然后。二人的追逐,之后也一直持续了下去。

从远处某件休息室的窗户里,妹抖竹中小姐与川添小姐,正眺望着院子里。
水树与神菜依旧在你追我逃。
“喔——,开始了开始了。“偶尔做些手制饼干什么的给他吃的话,或许水树君也会对您刮目相看的哦”这样煽动神菜酱是正确的呢。”
手搭凉棚——因为是晚上,所以是个没意义的姿势——竹中小姐嘀咕着。平时的话是穿着妹抖服的,不过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之外,所以是衬衫加牛仔裤这样随意的打扮。
同样,身着罩衫加长裙的便服的川添小姐,以略带责怪的目光看着竹中小姐的方向。
“但是,那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只是水树君单方面被害耶。”
“啊哈哈,别在意别在意。那也算打是亲骂是爱啦。”
然后竹中小姐忽然,眯起了眼睛。
“可是,神菜酱真的很不懂得怎样缩短距离呢。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水树君交到女朋友也没办法反对呢。姐姐好担心啊。”
“嘛,光是可能性的话还是有的呢。据叶月酱所说,貌似也有其他女孩子中意水树君呢。”
嗯嗯,川添小姐也点点头。但是,又添了一句。
“因为水树君也相当迟钝,所以我觉得很难交到女朋友就是了呢。”
“没错呢。”
然后,两人“啊哈哈哈哈”地一起笑了起来。

然而就像是温柔的姐姐一样,看着水树与神菜的她们没有预料到的是。
现在自己们所说的事情,竟然有变成现实的一天。
先不提那个,今晚的天井院邸,被水树与神菜的怒吼声所包围,显得一副非常热闹的样子。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3 10:22 编辑




作为贵族女校的白姬学园里,有各色各样的豪门的大小姐就读。
比如说天井院神菜就是这样。拥有着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财力的天井院财阀的千金。其影响力甚至左右着学校,她在担任学生会长的同时,甚至居然还在暗地里兼任理事长。学校实际上就像是被她支配的东西一样。
而其中还有让一般的学生作为大小姐们的随从进入白姬学园就读的名家。
紫藤叶月就是如此。虽然她是紫藤水树的妹妹,跟他一样作为神菜的佣人而工作,但本身并不是什么闺秀。她能够在白姬学园待下去,完全就是因为她肩负着照顾神菜的任务。
嘛,在神菜看来,则是跟那种方针没有关系,彻底只是将叶月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而让她进入这所学校的。
不管怎么说,主从一起就读这所学校的学生意外的多。
某天的午休时间,某间一年级的教室里。貌似正热闹地谈论着的两名学生,也是这种主从的关系。
“影美酱、影美酱,出大事了呀!总觉得事情大到连“出大事”这个词都有种出大事的感觉了,所以真的有种出大事了的感觉呢!而且将汉字倒过来读的话就变成“变态”了耶!(译:出大事的日语原文为“大変” 倒过来读的话发音同日语“变态”)这已经很大条吧、事大过头了对吧!”
“……日向,冷静点。”
“没办法保持冷静呀!出大事的意思就是“事”很“大”地出来了呦?这要是再搞大的话会变成怎样呢?“出巨事”?”
“不、所以说……”
“总之,就算说事态已经进展到“出巨事”了也不为过呀!要是照现在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落得很惨的下场,而且,偶的……”
被叫做日向的略显瘦小的少女,像机关枪一样的喋喋不休到此为止了。
对于她的话,数度像是要提出什么意见一样的一直倾听着的女学生,毫无预兆地单手轻握成拳,
“呀——”
咣!与脱力的声音相反,给日向的头顶来了相当给力的一发。
日向一边“喔喔喔喔?”地痛苦呻吟,一边抱着肿了个大包的半长发脑袋蹲了下去。从又圆又大的眼睛里,眼泪正像瀑布一样流出来。
“……日向,冷静下来。”
“……是。”
这回老实地点头回应了吐槽的少女影美那冷淡的声音。
像这样老实下来的话就能明确地看出来,日向是名相当可爱的少女。以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为最明显的一点,全身散发出活泼的气氛。
相对的影美也有着一张非常端庄的脸蛋。与日向相对的,肤色洁白,爱困的眼神与及腰长发是她的特征,一看就是名纯和风的少女。
顺带一提日向穿着以围裙装为基调的女招待服,而影美则是身着空姐制服的打扮。这是因为自某件事以来,白姬学园的制服变成了所有女性的职业装,而可怕的是男女都是如此。
要说这对相当出众的美少女二人组在教室吵什么的话……因为边揉着那包边站起来的日向再次开口说下去而得到了解释。
“因为这样,影美酱。要说出了什么大事,那就是马上快到期末考了耶!”
“……我知道。”
“因为偶在初中的时候老是考不及格,所以妈妈每次都会发火呢。然后呢,要是这次也见红的话,会被砍掉零花钱还有说教呀。”
“那个我也知道……跟日向住在一个家里嘛。说教的声音,就算在别的房间里也听得见。”
“啊、是吗。可是啊,假如红了的话零花钱会被砍到五分之一什么的,不觉得很过分吗?搞不好的话,偶最喜欢的零食“美味某”都没法吃了呦!”(译:美味某即美味棒)
“……日向,我先说一句。”
忽然,以认真的表情——即便如此还是像犯困一样就是了——影美看着握紧拳头激情演说的日向。
“只要每个月有一万日元的话,每天买三十根“美味某”都还有的找。”
“欸、是那样么?”
“说到底,对高中生来说,五万日元的零花太多了……尤其日向又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付钱的时候也多是把钱给我然后说“适当买点来,不用找了”。买“美味某”的时候找下的零钱,为了不浪费掉,我都攒起来了,你知道吗……?”
“哇、是那样吗!谢谢你、影美酱!”
“……嘛,存在我的户头上就是了。”
偷偷地,以不让她听到的声音嘀咕的影美。
“总而言之,就算零花变成一万日元也不会有困扰。这次就老实点放弃……”
“不、不行了啦!偶也不想看到妈妈失望的表情嘛!绝对要回避掉不及格,不然的话!”
就眼神很认真这点来看,貌似基本上算是个好孩子。
如此干劲十足地发出宣言之后,日向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就算复习也完全看不进去……偶明明努力了的说。”
“的确。日向记性不大好……不觉得照这样下去能有效率地学习。”
“嗯”地抱起双臂,影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
“想到个……好点子。既然日向的脑袋笨到不能再笨的话,只要找脑筋特别灵光的人教你功课就行了。”
“可是,至今为止找过各种各样的家教教我,但成绩一丁点也没有提高呀。”
“放心……我心里有一个人选。头脑好到能够引发教会日向功课这种程度的奇迹的人。”
“哇,好厉害。能引发奇迹耶!简直就像海伦·凯勒一样呢!”(译:海伦·凯勒 19世纪美国盲聋女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代表作《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那人确实被称作“奇迹之人”,但意义上不是略有不同吗?
影美将困乏的眼睛眯得更细,向日向问道。
“话说日向……你知道海伦·凯勒是怎样的人物吗?”
“嗯、知道哦。凭借水淹王城而一举成名的,过去的中国的猛将对吧。”
“……向海伦·凯勒道歉。”
到底是在哪里将什么知识搞混,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呢。
(不行,日向脑袋太糟糕了。或许,不会发生奇迹也说不定。)
这次换成影美长叹一声,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为了让日向与那名人物见面而拉着她走出了自己们的教室。

白姬学园的学生会里。
吃完午饭的神菜,忽然看向巫女打扮的副会长,岬鸥。
“鸥,已经习惯那身制服了?”
“……怎么可能会习惯呢。”
鸥叹了口气,扎成马尾辫的黑发转了个圈。眼角略微吊起,以锐利的目光看向坐在学生会长专用的桌前的身着妹抖服的神菜。
她旁边,有一名将茶色的头发结成一个团子的可爱女生。是身为书记的紫藤叶月。她身上穿着以白色为基调的旗袍。
“鸥学姐,就放弃吧。我已经很适应了呦。”
“那是因为,你穿的是只要去中华街之类的地方就很容易见到的制服啊。”
巫女服除了去神社之类的地方是见不到的。(译:不是还有秋叶原的嘛)所以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尽管学校周围的街上的人们总算是稍微习惯了点,就算看到穿着这样的制服在走也会当成没看见。但是这份温柔,反而使她更加难过。
“神菜,赶紧把制服变回来。行行好吧。”
“就算你这样跟我说也不行啊。我也是非常非常想跟水树他们来比一场的,可是貌似他因为期末考试而忙得团团转,无论如何都不行啊。”
神菜耸耸肩,从妹抖服内侧取出黑色的教鞭,略显不满地玩起来。
叶月从旁插嘴道。
“索性把期末考试废除了如何?”
“那我也想过了。嘛,我觉得因为期末考试而痛苦的水树的样子也很好玩啦。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
神菜边发表S得没救的发言,边浮现出黑色的笑容。
虽然鸥面对好朋友这样的本性无力地苦笑了起来,但最后“哈啊”地叹了口气说,
“那么,不比赛就换掉制服如何。以你的权限的话,这点小事很容易吧。”
“不行哦。肯定只能根据比赛的结果来更换制服嘛。不然的话就没劲了。”
尽管神菜说的很不讲理,但实际上之前更换制服都只有经过学生会与白姬学园唯一的男生班级Z班之间的比赛才能实行。
其实这比赛中,也包含着喜欢水树想要吸引他注意的神菜的恋慕之情的逆向表现。也就是变成了其他的学生被这两人的肥皂剧完全卷入的形式,不过学校的暴君,这位学生会长完全不在意那种事。
不过,对这种比赛乐在其中的人也很多,而且也缓和了学习造成的压力,所以这样也可以说是为学生们召开的祭典活动一样的东西。



“因此,等期末考试一结束,就马上利用考后假开始比赛。务必要让水树他们顺利通过考试,不然可不行呢。”
如此说的神菜,坐在椅子上“呜—嗯”地伸了个懒腰。
忽然歪下了脑袋。
“怎么了,神菜姐姐?”
“不,那个。刚才,不知为何对于自己说的话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皱起眉头,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回复到强硬的学生会长的表情,
“算了,错觉吧。会让水树没办法顺利通过考试的意外,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轻松地说着,哼起歌来将手伸向惯用的PFP。

这时,在另一边。在Z班的门口,水树惊讶地直眨眼。
穿着妹抖服——跟先前说过的一样,现在的白姬学园的制服不分男女——他面前并肩站着两名少女。
“所以,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咧!”
黑发的少女深深地低下头,而留有日晒印子看起来很精神的少女则是唰地举起手来,朝自己打招呼。
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到底要“多多关照”什么,他完全搞不懂。
“呃——那个,话说回来你们谁啊?”
该不会神菜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一边警惕那种可能,一边看向两名女生。
这时,黑发那位抬起困没睡饱的脸来,直直地看向水树的方向开口道。
“对不起,没有先说明……我们是……”
“凤仙花家的大小姐,和她的佣人小姐。对吧。”
“厚?”
回头一看,不知不觉间死党杵在了那边,水树略微吃了一惊。
水树的死党赤穗厚叉着双手,靠在入口的门上。尽管这是个还算有型的pose,但包裹着他身体的兔女郎服(制服)把气氛全糟蹋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没什么节操,也不在意自己那身奇异的打扮,就翻开手里的记事本,读了起来。
“凤仙花是自古延续至今的名家,也是凤仙花流茶道的起源。甚至到了政界的人必定会向凤仙花家寻求辅导茶道的技艺这样的程度。并且,不光是茶道,也涉及其他所有的技艺,存在着精通插花、书法、能乐、邦乐等等各式各样分野的分家。一句话,就像是传统文化的总部一样的家门呢。”
“……亏你知道呢。”
“没什么,我调查过很多这所学校里的学生的情报啦。没错,正是出自对于学校的爱。”
面无表情地发出赞叹之声的黑发少女……不用说也知道是影美,以及对着她一捋头发耍帅的厚。
然而,水树眯起眼睛看着这样的他,
“什么‘对于学校的爱’啊。归根结底,只是为了便于以后搭讪而收集女生的资料而已吧。”
“你、你说什么蠢话啊,水树君!本人·赤穗厚,那种不检点的事情,怎、怎么会去!”
“……不光动摇的这么明显,而且还不能干脆地否定,真像你的作风啊。”
然后,将视线从狼狈不堪的死党身上移开,唰地看向前方的二人。
娇小的少女再次精神饱满地举起手,纯和风的少女也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
“再次自我介绍!偶素凤仙花日向,请多关照!”
“负责照顾日向的,佣人八代影美。”
“啊、啊啊……请多关照。”
给人的印象也有种相反的感觉啊。看着活泼的日向,与稳重的影美,水树如此想道。
“算了,不说那些……你们看起来貌似是一年级的样子,把我特意叫出来的理由是什么?现在可是贵重的午休时间哦。”
“那是……”
接着,凤仙花家的主从二人组开始说明情况。
日向的脑袋瓜,差到了极点的事。
根据这次的期末考试的结果,或许会受到被家长说教的惩罚的事。
日向无论如何都不想考个会让家长失望的分数的事。
说明结束之后,影美与日向直愣愣地盯着水树的眼睛,继续说道。
“这时,我想到了……紫藤水树学长,学长您作为Z班的总大将兼军师,在各种各样的比赛里,战胜过那位神菜学生会长率领的学生会吧?”
“啊、啊啊。算是吧。”
“如果是有着那么灵敏的头脑的水树学长的话,一定连日向都能教会她的不是吗,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求您了学长。请当偶的家教!”
“……慢点慢点,给我等一下。为什么我非得那样做不可?基本上,就算不来拜托我,就一般地去找个家教啥的不就成了嘛。”
对于二人乱来的请求,慌忙挥起一只手做出“拒绝”的手势的水树。
但是,影美摇摇头,
“至今为止,曾雇佣过好几次家教。但是所有人都做到一半就放弃了。那样的话,说不定机灵的水树学长会适合,我这么想。年龄也很接近,所以日向也能放松地接受讲课……”
然后,轻声地,加上一句。
“……嘛,不满您说,很想欣赏下在学校里被传说成智略异常过人的水树学长,到底会怎样做家教,也有这样一种个人的兴趣在里面就是了。”
“……何等的娱乐主义。你啊,散发出一种跟神菜相同的味道啊。”
水树厌恶地皱起眉的瞬间,背后的厚产生了过剩的反应。
“神、神马,水树!你是说,你曾尽情地闻过神菜大人的味道吗!你这魂淡变态,去死!”
“不是那种意思!话说,才不想被将每天潜进学生会室里在沙发上打着滚嗅味道当做每天的功课的你这么说啊!”
以熟练的手法将攻击过来的死党见切后反击击沉,水树再次转向日向与影美。
“总而言之,我没那种美国时间。准备我自己的期末考试就够忙的了。”
而且,使用智略赢得比赛,跟教别人功课,完全是不同的用脑方式。
但是,在水树指出这点之前。
日向将双手并拢放在膝盖上,唰的一声,真挚地低下了脑袋。
“拜托了,水树学长!偶无论如何都不想考砸掉。不想再让母亲“失明”了!”
“你是想说‘失望’吧(译:囧……这两个字发音都不同 还能搞错)……嚓,听人说话啊。麻烦了。”
被如此热情地请求,水树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基本上他对别人并不留情,但也没有无情到会将如此真诚的人弃之不顾。话虽如此,在自己都复习地忙不过来的眼下,也不想接受家教的工作。
那么,要怎么拒绝呢。
正想着呢,感觉到背后有某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气息。
“水…树…”
“我靠,厚。已经复活了啊。”
“废话、你这小子!怎会光让你一个人占尽好处呢!”
“啥,好处?”
自己忽然被见都没见过的学生拜托当家教,正在烦恼要怎么回绝耶。
这种状况叫占尽好处?
“没错,好好想想水树。女生根男生坐在一起开学习会什么的,那已经可以说是恋人的关系也不为过了啊!”
“不、没那回事吧。”
我也在小时候有跟神菜一起学习过。这句话,水树咽了下去。
自己在天井院家作为佣人工作这件事,除了一部分人之外是保密的。
而且不管怎样,貌似都不能改变厚的意见。
“有这回事啦。像这样,坐在同一张桌子边,橡皮掉了的时候手跟手碰到,然后说着‘对、对不起’、‘我、我才是’之类的台词扭扭妮妮的……之后,像这样由男生提出‘反、反正也是学习,不如来学保健体育吧!’,咚地一下!咚地一下!”
不知道在妄想着什么,抱着自己的身体乱扭的厚。
噌噌、影美点点水树的手肘。
“我建议带这个人去保健室……”
“不,虽然很遗憾,厚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
以沉痛的表情摇头的水树。为什么我会跟这家伙交朋友呢。
苦恼着的水树的旁边,日向呆然地看着厚那边,不过,忽然像是在确认他的话一般嘀咕道。
“不知道耶……学习会,是恋人一起开的啊。”
“嗯,没错。”
自信满满地点头的厚。
在水树要说出“不对”来更正的瞬间。日向的表情啪地亮了起来,叫道。

“那样的话,只要偶当学长的女朋友,就会教我功课了对吧?”
““噗——?””

对于这句话,水树与厚两人夸张地喷饭了。

“不对给我慢着,你在说啥啊?”
水树以变尖的嗓音,向日向问道。
这也难怪,刚刚的话从声调和表情来看,都是认真的。
日向以呆然的眼神看向水树,
“因为,学习会是恋人,也就是情侣关系的人们进行的……‘paint’?”
“是‘event’,日向……”(译:总觉得event这词很有种H的感觉啊 是我游戏玩多了么……)
“对对,谢谢你影美酱……是‘event’对吧。所以说,偶变成女朋友的话,水树学长也会教我功课的吧?”
“不不不,没人那样说……哦哇!你搞毛啊?”
忽然之间脑袋就要挨上一记全力的直拳,水树急忙沉下身子。饱含着杀气的拳头的主人,当然就是怒槽爆满的厚了。
“可恨啊、水树……要是能让你交到女朋友的话,就杀掉你然后我活下去!”
“是死党的话应该是杀掉你我活下去吧!话说,又还没确定会变成那样!”
水树边叫喊着边拼命躲开厚的攻击。
在此期间,影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不久,抓住日向的肩膀,
“日向……没想到呢。实在是有趣的发展,不、一针见血的意见。请务必将其执行。”
“给我等一下,随从!这种情况不是该反对吗!”
对于莫名其妙地貌似很高兴地喘起来的影美,水树急忙吐槽道。
照这样下去的话,事情好像会变得越来越麻烦。
而且更糟糕的是,听到这骚动的几名Z班的男生,冲到了走廊里。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开始听到的,但貌似日向说的“只要当女朋友”云云倒是听得真真切切,几个人心神不宁,又有几个人满脸怒气地瞪着水树。
“怎么回事紫藤!你又被女生搭话了吗!”
“还有做你女朋友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一种告白吗?”
“可以跟我们也彻底地说明一下吗。作为Z班的总大将!”
“呃慢着,总大将跟这事没太大关系吧……话说,这是这孩子单方面说的事情,我怎知道!要当女朋友,还是不当,那个……”
进行着辩解,忽然语塞的水树。
基本上来说,他对恋爱之事很迟钝。因为没兴趣。
相对的,也可以说并不习惯爱情纠葛。因此,回答变得语无伦次了。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说。
而在他张徨失措之际。忽然听到了莫名不爽的声音。
“……水树,这是怎么回事?”
“呜呃!”

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声音,而且总觉得是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译:偷吃被抓包啊)
“神、神菜?为什么在这里……”
回过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露出-=这样不爽的表情的神菜。
石化了的鸥跟叶月也站在后面。
“抱歉、紫藤。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被告白的这个状况。”
“一不小心就去跟学生会长报告了!”
“别给我边动摇边确实地做出多余的事情!”
看着身边心神不宁的同学们,水树出离地愤怒了。
但是,什么叫多余的事情,连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译:潜意识里觉得神菜是大老婆啊)
不过,对于神菜轮流看着日向与水树,眉头越皱越紧这一点,总觉得有种不说清楚不行的义务感。(译:跪方便面吧少年)
“……水树学长。”
忽然,影美看向水树低声道。
“学长,您有在交往的人吗?”
“不、没有。”(译:死亡flag竖起来了!)
“那么喜欢的女性,或者在意的女性呢?”
“那倒也…并没有就是了…”(译:又一面死亡flag!)
水树没有察觉到,这时神菜紧咬着嘴唇,而鸥则将视线投向地板。(译:一口气毁了2面旗啊)
与她们相对的,影美像是很满足般点点头,
“那么,应该没问题才对……就算日向她,当水手学长的女朋友。不对吗?”
“欸、欸欸?”
“还是说,学长不喜欢偶当女朋友呢?”
日向也用又大又圆的眼睛,从下方抬头看向水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呃、不是,这个,那个,呃。那种事情啊,不是这样决定的,所以那个……”
很罕见地狼狈起来的水树在挑选措辞之际。
两道人影,挟风窜出。
是再也无法忍耐的神菜跟鸥。
““(紫藤)水树!””
“什么事?”
听到同时发出的一声大喊,水树条件反射般挺直脊梁。
她们绕道他眼前,很不爽地眯起眼睛瞪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居然对一年级的女生出手,什么时候起变得那么有种了啊,Z班的总大将先生?”
“岂、岂有此理,紫藤水树!学生间的不纯异性交往,我不会认可!绝不认可!”
“……不认可的话,之后会麻烦的可是鸥学姐呦——”
知道鸥对水树的感情的叶月,从后面偷偷地低声说道。
连那句话的声音都没听到的水树,单方面地被拥有者奇妙迫力的两人压制着。
“呃,不是啦,总之这是……不管了!”
就像是再次重申般叫起来,用手指向日向。
“总、总而言之!家教还有女朋友的事情我全都拒绝!要找的话给我去找别人,就这样!”
然后,水树脱兔般撒腿就跑。
“啊、给我站住,水树!”
“哥哥,请等一下!鸥学姐说她还有话要说呦!”
“呃,别拉我叶月!我、我只是单纯地,要他注意……哇啊啊?”
学生会的众人跟在他后面吵吵嚷嚷地追了上去。
“……逃走了。”
影美小声地嘟囔道,留在原地的一伙人一齐点头。

当天晚上。水树在自己房间里,受到了来自神菜的询问。
不用说,内容自然就是关于中午日向与影美的那件事。
“真~的,没有做任何有愧良心的事吧?”
“真~的什么也没有。对方单方面地跑来说“教我功课吧”,然后事态渐渐向奇怪的方向发展,朝着女朋友啊恋人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题上去了,只是这样。”
将白天被神菜与鸥追上后不知为何遭到二人同时询问后应该已经说过的回答再说完一遍,水树看着像是在怄气一样的神菜。
“话说,为什么我非得要被你诘问不可啊?这跟你没关系吧?”
“真、真烦啊。在那所学校里,我就是法律,我就是正义,我就是神啊!有没有关系,是由我来决定的呦!”
“你啊,又讲那种蛮横的话……”
水树像是觉得头疼一样抱着脑袋,不过对于神菜来说这并不是没关系就可以了事的情况。
毕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水树或许找到了恋人(?)。
不仅如此。自从他转入这所学校以来,自己的好友鸥也好,之前对上的金发钻头女也罢,好像都迷上他了。
(算啥啊,为什么水树会这样子受欢迎到浪费啊!喜欢水树的人只要有我一个不就足够了吗,明明是这样、明明是这样……!)
焦躁不安的,难以忍受的感情熏烤着胸膛。
不知是否知道这点——应该是完全不知道吧——水树耸耸肩,将依旧摊开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给她看。
“总而言之,我想专心复习功课。没有特意去找女朋友的空闲对吧?”
“……要说的话,或许是那样没错啦。”
“再说,‘去找别人’这样子干脆地拒绝掉了。他们也不会再来了吧……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就像是表示“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样,将身体转向桌子的水树。
神菜则是依旧不能放心。白天感觉到的讨厌的预感,依旧盘踞在脑海里。
她抱起双臂,混杂着叹息声嘟囔道。
“受不了,真的这样就结束了吗?”

“才有鬼啊——”
水树将手抵在额头,失望地低下头呻吟道。
Z班的教室门口。时间是宝贵的午休。
眼前就像是忠实再现昨天的光景一般,并排站着日向与影美。
“……所以。”
“学长!”
““请多多关照!””
“所以说,不是讲过我不接受了吗!”
面对异口同声向他行礼的二人,水树大叫起来。从已经聚集到周围的男生们那边感到好奇与憎恶的视线,实在是很难受。
“喂,那两个,不是昨天的女生们吗?”
“紫藤那家伙,又被告白了吗?”
“该死,羡慕死了紫藤这混蛋!”
“过后有必要进行魔女审判啊!”
换句话说,无论如何都会被判有罪。
水树头疼地抓着鬓角,再次看向日向。
“呃——,叫凤仙花是吧?”
“叫‘日向’就行了,学长!”
“……那好,日向。我昨天拒绝了吧?明明是那样,为什么你在这里?”
“那个,那个呢!在那之后一直想啊想的,可是偶果然还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学长做家教。‘肝脏寸断’地到这里来了!”
“……要说的话就给我说对,是‘肝肠寸断’。而且用法也错了!”
“不管怎么说,昨天是水树学长单方面地拒绝掉然后逃走了不是吗……那样就将事情画上句号,实在是太狡猾了。”
被影美投以正确的言论,水树“呜”地语塞了。
确实,昨天因为神菜的介入,没能好好地交谈就逃走了,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就、就算是那样啊。我对于你们的请求的回答,不管怎样都是‘NO’。虽然对特意跑一趟的你们不好意思,但是请回吧。”
总比笨拙地回答让她们抱有期待好,如此冷漠地说完,水树准备回去教室。
可是,下一瞬间,他的身体被日向拼命地扯住了。
“慢点学长!在那之前,请先试着审查一下,偶到底适不适合做您的女朋友!”
“啥?”
对于这唐突的请求,莫名其妙的水树震精了。影美自一旁补充道。
“昨天,学长没答应让日向当女朋友,是因为没能好好理解到日向的魅力的缘故。所以,这次打算让学长见识下那份魅力……”
“……不对,为什么我有必要做那种事情啊?”
“因为,学长肯让偶当女朋友的话,就会教偶功课了对吧?”
“才没有说那种话啦!”
要将什么话做出怎样的解释,才能得出那种结论啊。水树瞪大眼睛叫了起来。
然而,日向没听进去。她不知为什么将手放上制服的衣襟,
“那么,要上啰。仔细看喔,学长……嘿!”
竟然一口气剥掉了。水树以及周围的男生们瞪大了双眼。
这是因为,从下面冒出了光彩夺目的白色体操服与藏青色布撸马。(译:布撸马是俺的音译 就是三角形体操短裤 后面还会出现死库水 是较常见的学校泳衣的音译嗯……)
日向对着水树,弯腰摆出宛如强调那袖珍的胸部般的pose,
“看,如何呢,学长!”
“呃……什么如何啊。”
“这身打扮,‘萌’吗?影美酱教偶说,要像攻陷学长的话,就要用这身打扮!”
“……喂、八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译:必定是当成变态啊没有自觉吗少年)
以- =这样的表情,水树瞪住影美。
然而,影美一脸淡定地反问回来。
“……水树学长不是萌布撸马的那类吗?”
“废话,别拿我跟厚相提并论!”
“给我慢着水树!我也有我的坚持。以现在这情况而言,体操服露在布撸马外面的部分太多了!”
尽管背后死党毫无意义地热情主张着自己的看法,不过当然无视掉。
影美“呒”地微微点了下头,然而马上又打了个响指,
“日向,作战第一阶段失败了。进入第二阶段……”
“明白,要进入第二阶段了呦!”
然后,再次脱掉衣服的日向。
这回,从下面出现的是藏青色的死库水。白色的名布是其特征。
男生们的怒吼,跟先前体操服的时候完全没得比。
“呜,在教学楼里面穿成这样到底还是有点难为情耶~”
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热情的视线,眼眶湿润微微缩起身体的日向。
对于这样的主人,影美用力竖起了大拇指。
“忍耐一下,日向……一定,会顺利的。”
“嗯,没错影美酱,偶会加油的!学长,这样如何?”
“……就算你这么问我。话说回来,泳衣上次看到腻了都。”
回想起选美那次比赛,水树不由得耸耸肩。
下一瞬间,日向当场倒了下去。一边悔恨地流泪,一边啪啪地拍着地板。
“不、不行了啦影美酱!果然美人计对学长完全没用呀!”(译:因为是木头啊……)
“给我慢着。这个,原来是美人计咩?”
因为只当成是单纯的cosplay秀,所以呆住了的水树。要是想用美人计的话,很遗憾,以活泼又听话的日向来说,缺乏性感到了致命的程度。
大致上来说,就算被体操服或者死库水贴上来,水树也没有那种恋物癖般的嗜好。
然而,不知是不是还没放弃,影美眼中闪烁着光芒,向日向下达了新的指示。
“日向,不能放弃,还有可能性……第三阶段,脱(cast off)。”(译:cast off=配角回避=主角登场)
“明、明白、cast o……”(译:你是什么boss么 还三段变身啊!)
接着,将死库水的肩带沿着手臂褪下。忽然,日向眨着眼睛说。
“啊咧。可是偶下面啥也没穿耶?”
“蠢、蠢材!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吧!”
水树慌忙将日向的泳衣往上拉。因为胸部的上半部分,好像露出来了。
当然,就像是要将其从包括自己在内的周围男生的视线中隐藏起来一般,日向一度转向了后面。“可恶!”周围响起了这样的痛切的呐喊。这群垃圾。
影美则是跟那些男生们意义不同地叹了口气,
“真遗憾……变成裸体的话,就连水树学长也会产生反应的说。”
“欸欸欸?裸、裸体毕竟还是不行啦!影美酱那种事要预先告诉偶呀!”
“够了你们,我要从哪里开始吐槽才好啊。”
水树嘀咕着,瞥了双颊染红的日向一眼,自己也略微有点害羞地抱起了双臂。
“大、大致说来,我是不会对像你这样个子矮小的人感到性感的。因为对于这种类型的有个看惯了的家伙在,顺带一提那货虽然比你大但是胸却更小噗哈?”



下一瞬间,水树的后脑勺上,被不知从那里没来由地飞来的木刀命中了。
木刀过去之后,听得清清楚楚的一把尖嗓音,挟着怒气支配了这一带的空间。
“喂、水树!说话不算数,你又在搞什么啊!”
“喂、神菜……那是我的剃刀耶。”
水树回头一看,那里站着维持着投出木刀的姿势的神菜,以及在她旁边露出微妙的表情的鸥。
“神菜、副会长?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不祥的预感怎样都挥之不去,所以来看看情况了啦……那么,我的哪一块,个子矮小,又比那边的一年级胸部还小啊?”(译:不打自招了)
“……我又没说是你。”
“不是吗?”
“没错就是了。”
“灭了你!”
一瞬间,连这里是学校还有自己是学生会长的事情都忘记,要朝水树飞扑过去的神菜。
厚唦地并排站到那样的神菜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请放心,神菜大人。贫乳是一种属噗呃!”(译:只不过现在已经不稀缺就是了)
“不准性骚扰!”
朝厚的鸠尾漂亮地施展了一记肘击之后,鸥回收了木刀。
接着转向愤慨的神菜,
“神菜也冷静下来。为了平复骚动而来的我们,把事情搞得更大是怎样。”
“……不用担心,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收拾的……”
虽然神菜“哈啊哈啊”地大口喘着气,不过马上做起深呼吸,总算调整好了呼吸,再次朝向日向的方向。
“咳咳。是凤仙花日向同学吧。我作为学生会长问你,就那么想让水树当你的家庭教师吗?无论如何?”
“是的、无论如何,都要!”
“……回答得爽快到火不起来呢。但是,既然本人不愿意,作为学生会长,我就不能放过这件事。”
对于这句话,尽管只有一瞬间,水树还是对神菜送出了感谢的心意。
貌似神菜打算保护他。就算被叫做暴君、傲慢千金之类的,还是有好好在做学生会长的工作的。
这样想却是太早了。
因为神菜取出教鞭,指向日向,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所以,作为学生会长,我下令……无论如何都想让水树当你的家教的话,你就跟他比赛然后取胜吧!”
“……啥?”
“那样的话,不管是学习会还是什么,对于差遣水树一事不会再有意见。不止如此,学生会还会盖章公认。”
“喂、给我等等。”
面对说出乱来的话得学生会长大人,水树不由得顶撞上去。
“你突然之间说什么!我的意志被狗吃了吗、我的意志!”
“跟那种东西没有关系。虽然说了很多遍的样子,但在这所学校里,我就是法律,我就是正义,我就是神呀。就算个子矮小,胸部平坦,我的决断依旧是绝对的。”
“喂……你啊,其实心里对我刚才那话记恨的不得了吧?”
“呵呵呵呵,没有那回事呦——?再说你看,只要水树赢了比赛的话,对方也会老实地放弃对吧。我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耶。”
带着略显阴险的笑容,神菜嗯嗯地满足地点点头,又有力地添了一句。
“再说,这种展开才更有意思嘛!”
“……果然也有那个因素啊。”
神菜的行为的理由,有一大半肯定都是“因为很好玩”。
当然,当事者不可能因为那种理由就接受。水树就更加咽不下去了。
“谁有空一一奉陪你的心血来潮啊!说到底,我要是输了的话怎么办啊。”
“水树怎么会输呢。”
神菜干脆地回答,水树惊讶地望着她。
她嘴角浮现出的笑容里,满溢着无上的自信。
“能够打败水树让你屈服的,说到底也只有本小姐而已。老奸巨猾的你怎么可能输给别人呢。赶紧赢了比赛,让那孩子放弃吧。”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叫信赖吗。
一瞬间,水树语塞了。因为对于听到神菜的话微妙地高兴起来自己感到吃惊。
“不、不对不对。就算是那样好了。首先,对方也没有说接受比赛啊……”
“这场比赛,我们就接受了……”
像要睡着一般回答的是影美。明明像是要睡着一样,但那声音透露着跃跃欲试的感觉。
开心地举起双手,日向也跟着说。
“嗯,好像会很好玩!偶也没问题!”
这些话令水树石化,神菜则笑着鼓起了掌。
“实在是很棒的觉悟,你们二位。学生会正需要这样的人材,随时都欢迎你们加入。”
““好——的。””
不知为何意气相投到这种程度,开心地相视而笑的神菜与一年级二人组。
以怄气的表情看着她们,水树以疲惫的声音呻吟道。
“啊——够了,好吧,随你们去吧……真是的。”
这放弃的声音里面,亦包含着“希望能赶紧把这骚乱收拾掉,好静下心来复习功课”这样的恳切的愿望。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3 10:22 编辑


比赛被定在了那天的放学后。
就算是以往都会大张旗鼓地举行的比赛事件,因为这次学生会没有直接参加,所以平静地进行着。
场所也只是在Z班的教室门前,非常的简单。
神菜用教鞭指着并排站在门口的水树与日向,开始了说明。
“那么,现在开始进行比赛的解说。此外,这次看上去对习惯了胜负的水树比较占先,所以让叶月想了对凤仙花同学略微有利的比赛方法。”
“是的。就算哥哥没有占先,因为我个人想要看到哥哥痛苦挣扎的模样,也会去设计对日向同学有利的比赛形式的。”
“……虽然每次都是这样,不过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对于笑眯眯的叶月那非常过分的话,咬牙切齿的水树。
忽然,从Z班的观众中,一名学生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来。
“那么,那是怎样的比赛呢?我们也不能不参加吗?”
一看,那是一名身着被制定为制服的护士服的学生。眼睛又大又圆,身材也很纤细,相当可爱的样子。
名字是芹沢广巳。是Z班唯一的女生。
“……呃、才不是女孩子啦!或许是很适合女装,但性别可是男的喔!”(译:是女的就不稀奇了口牙!)
“吼吼,适合女装这点你承认了啊。”
“话说回来、芹沢,最近我们开始觉得性别啥的已经无所谓了耶。”
“喂、慢点各位,别用那种盯上猎物的老鹰般得眼神看我!”
被同学们逼近,发出悲鸣的芹沢。因为一直都是这样,水树跟学生会的人华丽地无视了。(译: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啦少年=w=)
“比赛的方法,说来也简单。顺带一提是哥哥与凤仙花同学一对一的决胜,因此他人不仅不能出场,也不能帮忙。”
叶月如此说完,在Z班教室的窗上,贴了一张大纸。
是一张白姬学园校舍及附近的地图,上面画着几处红色的圆圈。圆圈的数量共计五个。
“在这每一个检查点处,放着二枚木制的小牌牌。每人各捡一枚,总共收集五枚,先回到这间教室的一方获胜。”
“此外,规则如下。”
就像是接下去一样,鸥将先前一直拿着的木制看板转了过来,把正面亮给大家看。
根据上面所写的内容,规则如下。

·并没有特别规定路线,可以自由选择前往检查点的顺序。
·每回收一枚木牌,必须回到这间教室。
·可以自由妨碍参赛者。
·木牌必须一枚一枚回收。禁止一次拿两枚,或者将另一块弄坏、丢弃。
·禁止参赛者以外的人协助、妨碍等干涉。

“……有种相当硬派的、体力比赛的感觉耶。”
水树貌似疲惫地嘟囔着,而身为对战对手的日向则像是很开心地一蹦一跳的。
“哇——,体力的话,偶有点自信呦!”
“是的,当然是将那点考虑进去而制作出来的规定。请充分地表现自己。”
叶月再次嫣然一笑,将那笑容用羽扇遮了起来。
水树则“啧”地咋了下舌头,不过还是小幅度地活动肩膀表现出了战意。
“正好,来就来。话说在前面,日向。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下级生或者女孩子而手下留情喔。”
“好——的,学长!”
日向也笑起来,摆出了站立式起跑的姿势。
神菜将教鞭举起。
“那么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接着,在她的手挥下的同时,日向突然就以迅猛的势头冲了出去。
“好快?”
就像是一阵风吹过般。水树看的连要跑都忘记了。
而且日向并没朝离开教学楼的楼梯跑去,而是一直线地冲到了走廊的窗边。嘎吱嘎吱地打开了窗户。
“那么学长,偶先走了!”
叫着越过窗台,飞向了外面。
“啥?喂、这里是二楼啊!”
厚从窗户探出身去大叫,然而日向则已像猫一样轻巧地着地,接着就那样毫无停滞地奔了出去。
“这场比赛,偶绝对不会输的喔!”
留下很开心的声音。水树的表情,因为焦急而扭曲了。
“那孩子有着很了不起的身体能力呢……水树,还磨磨蹭蹭地不要紧吗?”
“烦死了,胜负才刚刚开始。”
对于神菜揶揄般的调调,水树冷静地作出回答。然而他的声音里少了份从容,却是不可否认的。

日向对于胜出这场比赛有着绝大的自信。
骄傲啦、自尊啦,完全没有那些多余的要素。
只是,打小开始,她在家里就喜欢翘掉茶道的练习,只晓得逃出去到处疯。赛跑是最最拿手的,她也以受到周围人认可的假如参加运动类社团的话不论在哪个社都能成为王牌的运动神经为傲。
因此,现在一个人跑着的她的脸上别说会浮现出不安的阴影了,甚至露出了单纯地享受比赛的从容。
“而且这所学校很宽敞,跑起来也很开心呢!”
以飞快的速度横穿过校舍,日向如此说着笑了起来。奔跑的速度,比起刚才来完全没有下降。
那身姿,天真烂漫而又精神十足。就像是野孩子一样。
“呃——,先是这边吧!”
在头脑中想着检查点,以野生的直觉描绘出最短路线后,她向奔跑的双腿中注入更多力量。
“那么,该怎么办呢。”
水树降下楼梯,嘀嘀咕咕地嘟囔道。
已经放弃通过比拼体力来赢过日向了。刚才展现出来的运动能力与飞快的脚程,令水树感觉不到一丝能追上她的自信。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智取了……水树想到这里,脑中浮现出白姬学园的地图。
“记得检查点确实是体育馆、弓道场、朝礼台、野外舞台、以及校舍一楼的门口。”
既然日向是从窗口跳下去的,那么她应该是打算首先从门口以外的四张木牌开始收集起来吧。而从距离来考虑,确实是那样做更快。
“那么,问题就是……我不得不想出比那更短的路线。”
既然脚程敌不过对方,那么不能缩短路线的话,水树就没有胜算了。
而且,因为规则里还有“禁止一次拿两枚,或者将另一块弄坏、丢弃”,所以先绕去门口,让日向拿不到那里的木牌这招也行不通。
“可恶,神菜也好叶月也罢,完全看穿了我可能想到的主意。”
尤其是神菜,看起来明明是容不得水树教日向功课的,但却毫不留情地点名让叶月制定规则。
“……不过,我要是教日向功课的话,就结果而言就像是承认日向是女朋友一样,我可不喜欢这样啊。那家伙,关于这点都无所谓的吗?”
总觉得对这一点莫名地感到不爽,水树一个人唠唠叨叨的。
但是,就算一个人不停发牢骚,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再想想、再想想。木牌有二枚……既然禁止一次拿两枚,或者将另一块弄坏的话……啊?”
二枚木牌?
忽然,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水树抬起伏着的脸,朝门口而去。
因为想起关于木牌有件不能不确认的事情。

白姬学园不愧是千金学校,正面的门口也很气派。
由黑檀木制成的设计得很潇洒的鞋柜之下,是打扫得一丝不苟闪闪发光的宽敞的地板。好像这里的清洁工作是雇佣专人在每天上学与放学之前进行。
顺带一提,按规定在校舍里需穿室内鞋。不过日向穿着那鞋跑了出去就是了。
先不说这些,那位日向看到贴在鞋柜中的一个上的木牌,发出了欢呼。
“有了、有了,这就是最后的一枚!什么呀,比想象的还要轻松就赢了呢~!”
很开心地摆出万岁的姿势,同时去摘木牌。还剩有一枚,也就是说水树貌似还没有取得这块的样子。
“学长跑哪去了呢?别的牌子也没有被拿掉,真令人担心啊。”
看样子在日向心里,这场赛跑并非比赛,而是当做与水树的娱乐活动一样来看待的。也就是说就是从容到那种程度。
然而,当自己获胜的情况下的约定,还是好好地牢记在日向心里,不知为何,当她意识到那一点的时候,就会感到胸中微微有种跃起的感觉。
不用说,不仅仅是学习这件事。
(赢下这场比赛的话,学长会将我当做女朋友对待吗?)
除了家教一事,会不会连“当做女朋友”这件事也接受下来呢。
尽管说日向也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但毕竟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对于恋爱这件事,就算有兴趣也毫不奇怪。
可是,对于具体的事情却是一概不知,仅仅出于只晓得有“男女朋友”这个概念的程度就是了。
“算了,总之,这样就是偶赢了呢!”
日向叫着,将木牌摘下摆出胜利的pose。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回Z班去了。
用放在一边的刷子将鞋上的泥全都刷掉之后,踏进了走廊里。
而略往前走了一段之后,遇到了预料之外的人。
“啊咧?水树学长。”
“太好了,日向。我一直在找你。”
水树上气不接下气的,略显痛苦地喘着气,不过很快就接近日向,
“日向,冷静点听好了。这场比赛,看来要算做无效了。”
“欸?”
“那牌子,作为比赛的道具,有个巨大的缺陷啊!该死,要是早点察觉到的话!”
“血管?这牌子上流着血液么?”(译:日文血管同缺陷谐音)
“不是那个‘血管’啦。好了赶紧把牌子给我看看。”
“嗯。”
日向呆呆地将收集来的五枚牌子,从女招待风制服的胸口袋里取出来。
水树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稍微把那些借我一下。必须拿给学生会看,进行说明。”
“嗯。”
然后,从日向手里接过所有的牌子后,水树马上转向后方,迈出了步伐。
“你在那边等着喔。我去跟神菜说一声。”
像是特地关照一般留下那句话,快步向前走去。
然后,沿着走廊转过拐角之后。
突然间水树的脚步声变得强烈起来。具体来说,跑起来了。
“啊咧?学长,就算不那么赶也没关系啊。”
“不对……”
忽然被从后面搭话,日向吃惊地转回去。
站在那里的,是依旧一副爱困的……然而鬓角浮现着汗水的影美。
“啊咧,影美酱。为什么在这里?”
“很在意比赛,偷偷地来看看情况……”
“哇,谢谢你替偶担心!影美酱是偶的跟踪狂呢!”
“……‘跟踪狂’这个词,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影美叹了口气,忽然换做一副认真的表情。
“日向,因为我是局外人所以不能帮你。但是,我想只是讲讲话的程度的话,应该还能允许吧……”
“讲话?讲什么?”
“这场比赛,你输了……为什么将好不容易收集齐的牌子,交给地方了呢?”
“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据说日向发出惨叫,与水树到达终点几乎是同一瞬间。

“胜者、紫藤水树。”
在Z班的门口前,神菜宣布。
鸥像是感到佩服般看向水树。
“话虽如此,紫藤水树。真亏你能赢呢。”
“是啊,不过假如有分成我专用的跟日向专用的的话就会输掉了呢。一调查,发现不出所料,两遍都是一样的牌子。所以只要将对方拿着的牌子搞到手,之后就只要到达终点就完事了。”
“原来如此,于是就把凤仙花同学的牌子抄底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黑人啊,哥哥你。”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为了胜利的兵法。”
对着一脸呆然的叶月,库库库地浮现出漆黑笑容的水树。
尽管最近被日向跟影美那莫名奇妙的节奏给压到了,不过这样终于有种可以取回自己的节奏的感觉了。
“嘛,不过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就是了。”
神菜一脸蛋腚,但又有点自豪地嘀咕的同时。
就像是被影美拖着一样,日向步履蹒跚地走来了。
“……果然是水树学长赢了呀。竟然欺骗日向把牌都卷走,真不愧是学长。”
“不好意思,比赛就是比赛。规则里也写着‘可以自由妨碍对手’对吧。”
面对影美责备的目光,水树冷静地回答。忽然,像是有点不愉快般耸了耸肩。
为什么呢,莫名其妙地静不下来。
水树发现起因是面前低着头的少女。日向仅仅抬起眼睛,犹如瞪着水树一般,
“……学长。”
“怎、怎么了。”
声音变尖了。
因为隐隐察觉到了。先不论神菜还有叶月那样原本就是怀着恶意过来的人,欺骗日向这般纯真的孩子,是会感到罪恶感的行为。
没办法,就做好挨骂的觉悟吧。
然而,日向的反应超出了水树的预想。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欸、欸、欸欸?”
面对当场蹲下大声哭出来的日向,水树除了手忙脚乱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在他眼前,日向用双手遮着脸蛋,拼命地挤出话来。
“被学长、骗啦……不惜那么做,也想赢下、比赛啊……因为不想、当家教……也讨厌、偶、当女朋友……”
“呃、我说……那是……”
看着眼前哭个不停的年幼的少女,水树背后汗流如瀑。
根本不是不愉快级别的骚乱了。这么一来自己完全就是恶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自学生会众人还有Z班的学生间也投来了“啊——啊,弄哭了”一样的视线。
“不、不对,可是啊。归根究底,是你们跟我提了做不到的事啊……”
“可是、可是……呜哇啊啊啊啊!”
“……我、我也因为有自己的功课要复习,没办法……”
“呜哇啊啊啊!”
“日向,对不起……因为我提议拜托这位学长,才导致了日向受到多余的伤害……错全在我身上。所以,别再哭了……”
眼角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影美紧紧地抱住日向。
“嚓,给我慢点八代!你那眼药水是怎么回事!”(译: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吐槽 你真敬业)
“……嘁,暴露了。”
看着将眼药水收进口袋里,啧了下舌头的她,叶月发出了感叹。
“总觉得,我好像能跟八代同学把酒言欢呢。”
“你还没成年吧,叶月。”
鸥从一旁发出了搞错槽点的吐槽。
在此期间日向依然哭个不停,附近开始产生一种沉重的气氛。
尽管在这股气氛中,Z班的学生一直盯着日向看,但没过多久,那些视线渐渐转移向了水树这边。
“干、干嘛啊,你们……”
就算如此呻吟,其实水树也知道大家想说的话。
因为他们耳朵里,曾是那么开朗的日向的声音——这两天里,那给大家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被无尽的悲伤覆盖、回响。
而这点,水树也一样。在内心里,开始产生了未曾尝过的纠葛。
然后。
“……啊啊、该死!知道了,我知道啦!”
下定某种决心后,他自暴自弃地叫起来。
旁边的神菜领悟到什么,变成一副非常不开心的表情。

咚咚咚咚咚咚!磅!
“Shit!这是怎么回事!”(译:居然又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一次性的耶)
以猛烈的势头打开门,冲进学生会室里来的女生发出咆哮。
神菜与叶月抬起头,鸥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盯着墙壁。
烫成长卷的如丝般顺滑的金发,轻飘飘地摇曳着。一脸好强的少女,就站在那里。顺带一提制服是妹抖服。
坐在椅子上的失策,面对那名女生,显得有些不愉快地说道。
“哎呀,这不是土御门钻头嘛。怎么啦。”
“……所以说要跟你讲过多少次你才肯放过那个钻头啊!”
磅地敲响学生会长用的桌子,土御门钻头……不对,土御门艾蕾娜盯住眼前的神菜。
顺带一提这位小姐,以前曾因为某种理由将神菜当做眼中钉,提出过很多次比赛。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执着,但又因为某个理由依旧(单方面地)将神菜视作对手。
她“咳咳”地清了清嗓子。
“Ah,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打听在Z班,不、水树同学那里的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人而来。”
“啊——……那个啊。”
“算什么啊,把水树同学黏啊黏啊黏得紧紧的!还有天井院同学,为什么你对这种事态视若无睹呢?”
“怎么会视若无睹啊。你看鸥呀。”
听到这话,艾蕾娜再次看向对着墙壁嘟嘟囔囔着的鸥。
“……这是没办法的事紫藤水树是出于道义这么做的倒不如说做了值得夸奖的事话说回来那单纯只是学习没有可以指责之处这是没办法的事紫藤水树是出于道义这么做的倒不如说做了值得夸奖的事话说回来那单纯只是学习没有可以指责之处……”
“呜哇、好吓人!”
不由得倒退的艾蕾娜的身边,叶月耸了耸肩。
“土御门学姐也看到那副光景了对吧。鸥学姐之所以会陷入困境,就是因为那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事人们是这么想的呦。”
接着,略感愕然般叹了口气,以擅自遮住嘴角。
“嘛,因为凤仙花同学的确太天真无邪了,看起来不像有什么也是事实就是了。”
“What?凤仙花?那么,那小丫头就是继承凤仙花家的女儿?”
“毕竟算是名门的女儿,果然还是知道的样子呢。水树只是在教那位凤仙花家的女孩功课……眼下是如此。”
然后,以神菜来说,很少见地当着众人的面叹了口气。
“……真是的,明明水树赢了比赛,为什么变成这样呢。”
这轻声漏出的疑问,在洒满阳光的房间的空气中,如梦般消逝了。

“那,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果呢。”
水树以略显焦躁的样子,挠了挠鬓角。
坐在手边的日向,发出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
“啊呜呜呜、对不起。学长,请再教一遍……”
“所以说啊,要求出这里的数值,首先要算出X的值,然后将其代入……是基础中的基础哦、这种的。”
尽管发着牢骚,水树还是用铅笔在桌上的笔记本上刷刷刷地写着。
“……所以,Y就等于9了。懂了吗?”
“呃、那个、唔嗯。”
就像是要在那里盯出个洞来一样瞪着那里的日向,用力地频频点头。
“那么,解一下这道题给我看看。”
“呜、唔嗯。……这个。”
然后,恶战到最后,一道数学题通过她自己的手被解开了。
日向的眼睛,现在开心地睁得大大的。
“哇、做到啦学长!做出一道题啦、做出来啦、做出来啦!”
“我知道了所以别抱过来!因为这样就高兴的话,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期末考试喔。”
将紧密地贴到自己脖子上来的日向剥下来,不过还是对她做出了题目而感到有点开心,水树抚摸起她的脑袋。
“是——的。”
日向眯起眼睛,发出貌似很愉快的声音。接着,学习会再次开始了。
或许不用说也知道,这里是Z班的教室,水树在教日向一年级的功课。而在其空隙间也一步一步在进行自己的复习。
要说为什么赢下了比赛的他为什么会落得这步田地的话,理由就是一不小心起了同情心,还有输给了同学们非难的目光。
也就是说,Z班的学生们,对于这种状况也负有一部分责任。
“明明是这样……”
水树突然低声嘀咕,看向凝聚在教室后边的同班同学们。
他们以厚为中心围成一圈,在偷偷摸摸地看向水树这边的同时,还在交谈着什么。
“……我觉得,钉在十字架上刺死比较好……”
“不不不……还是正统的鞭刑……”
“……上屋顶,不绑绳子玩高空弹跳。”
看来是见到水树跟日向开学习会的样子而嫉妒起来,正在讨论对水树处刑的方法的样子。
水树朝他们叫道。
“你们啊,差不多点好呗!明明比赛那时候用无比责难的视线对着我,我一当家教就又那样偷偷地阴我!”
“闭嘴、水树!的确,那时候我们是觉得你还是做她的家教比较好。而这想法现在依旧没变……但是,不记得有叫你们卿卿我我的!”
厚怒吼回来,而其他男生们也“就是就是”、“光紫藤一个有女人缘太狡猾啦!”、“我们也想跟女生搞好关系啊!”仿佛追随他一般叫起来。
在对这些抗议感到愤怒之前。水树不由自主地眨眨眼。
“啊?我只是在教功课而已喔。哪里说得上卿卿我我啦?”
而这恰好是解开问题而感到欣喜的日向叫着“太好了,又做对了呦”再次抱过来,水树抚摸着她的脑袋的时候。
男生们看到这一幕,反而恢复成冷静的表情,再次组成一个圆阵。
“……果然还是要动私刑呢。”
“既然要干的话……公开处刑好了”
“系到马后面拖着跑之类……”
“我觉得……用水泥固定住脚沉到海里去最好。”
“喂!为什么连八代也参加进去了!话说,那样肯定会死的好呗!”
看到见缝插针地混进男生们的私刑会谈中的影美,水树怒了。
“你也算佣人的话,就到这边来帮忙教日向功课!要让二年级的我来填补一年级的考试范围可是很辛苦的啊!”
“不、正因为是佣人,所以我才没有做不识相的事情而待在这里……”
“啥?”
“不用在意,请继续……”
依然一脸困顿的影美的视线前方。
坐在水树桌子旁边的她的主人,那双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盯着水树看。
“……搞毛啊,莫名其妙。”
在这方面简直令人肃然起敬的水树虽然歪了下脖子,但马上觉得是浪费时间,又回头去指导日向了。

“所以,没有理由对个人进行的学习会进行干涉呢。”(译:你做的没道理的事情还少吗- =)
一边在走廊里快步地走,神菜一边呆呆地抬头看向旁边的艾蕾娜。
“对于水树跟那孩子,以学生会的立场不能做任何事。”
“Ha?完全不像暴君学生会长说的话呢。”
像是挑衅般说道,艾蕾娜也瞪回神菜。
“换做以前的你的话,不惜推翻那种道理,也会去把学习会搅黄的不是吗?”
“可这不是没办法嘛。要是随便去捣乱搞得水树自己的复习进度也变得更加迟缓的话,下次比赛的预定就会推迟了嘛!”
关于这方面,以神菜来说好像无论如何都等不及了。
“说到底你才是,为什么要来找学生会啊。没想过自己去阻挠吗?”
“那、那是因为,我判断假如你跟那小丫头对上的话,我就能乘机从旁夺走水树同学了。不过知道你不会采取行动,已经放弃那打算了。”
神菜眯起眼睛盯住干脆地招供出来的艾蕾娜。



“……你这人啊,真的很渺小呢。”
“No!才不想被物理上很渺小的你这么说呢!”
然后两人“嗄”地变成三角眼互相瞪了起来的时候。
在后面的鸥仿佛不解地嘀咕道。
“既然放弃干涉的话,那二位为什么朝Z班走去呢?”
“那、那是因为,很在意水树跟凤仙花同学的情况……”
“……同上呢。”
两人眼神游离。视情况而定,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水树与日向间(看起来像是)卿卿我我的行为,大概就是在想这类事吧。
鸥耸耸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特意跑去Z班的你们两个还真是闲啊。”
“鸥学姐,你也没立场说别人呦。就算再怎么放不下哥哥也是。”
最后的话是轻声的补刀,叶月对鸥吐槽道。
“不、不对,是为了看着神菜跟土御门艾蕾娜……”
“真是的,就是因为采取那种消极的态度,才不能攻陷哥哥呀。鸥学姐很有魅力,所以请更加积极地追求哥哥。先前也说过,我可是非常赞成将鸥学姐与哥哥送做堆的呢。”
其理由是出自于想要阻止她最爱的神菜被水树带走这种算盘就是了。对此毫不知情的鸥,听了她的话“呜、呜呜”地发出呻吟,红着脸微微点头。
无论如何,在讲些有的没的的期间,一伙人已经来到了Z班。
“……啊咧,水树?”
神菜冒冒失失地叫了出来。
那是因为水树“嘎啦”地打开教室的拉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注意到学生会众人,
“唷,你们好。还有土御门……”
“好久不见了,水树同学。”
艾蕾娜优雅地行了一礼,旁边的神菜恶狠狠地嘀咕道“这两面派”。
然而水树没有在意这些,犹如脱力般大幅地垂下脸,下一瞬间,朝着她们呻吟起来。
“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啥?””
“已经不行了,我应付不了那个。”
以一脸疲劳的表情,用拇指指向教室的方向。
“学长,还没休息完吗——?”
听到了仿佛拿着筷子敲碗一样的,日向那拖长了的声音。貌似等水树回去等的不耐烦了。
“……凤仙花同学她怎么了吗?”
叶月歪着脖子看向哥哥,而水树却仿佛感到害怕一样摇摇头,
“我已经没办法教那丫头了、到极限了……因为那丫头,复习的时候问她‘美国第一任总统是谁?’的时候,居然回答是‘GI乔’欸。”(译:电影G.I.JOE)
听到这话,所有人一瞬间沉默了。
“哎、哎呀那个,不过呢……不是还对了个‘乔’吗,呐?”
尽管鸥装作没看到水树那沉痛的表情,略显生硬地想要打圆场,但他却露出抽筋似的笑容,
“不止是那样。问她‘元素记号Au是代表什么’的时候会马上回答‘是手机!’,叫她写‘英语good的最高级’的话会写出‘tottemo good’给我,(译:tottemo是日文非常地的罗马音)问她‘回答都厅的职责’时写给我‘会分离变成巨大机器人的脚部’(译:竟然不是组成裆部?)……明明是初中生级别的题目,是在基本的地方有问题吧,看这样子?”
听了这拼命的诉说。在场的所有人终究还是觉得气氛太糟糕了,移开了视线。
“Oh……该怎么说呢,真是厉害啊……凤仙花家的千金。”
听到艾蕾娜愕然的声音,水树再次叹了口气,
“总之那丫头好像就是很不擅长背东西。因为思维莫名其妙的跳跃,结果把至今记住的各种东西融合起来,塞进了脑子里。只要将那些误解一一解开的话,对数学之类的还比较有效,相对来说还算好。”
那也只是比较而言。比一般的人还要糟糕这点依旧没变。
照这样子,能通过期末考试吗。
水树如同陷入沉思般暂时服下脸,不过,
“……没办法了,这里就只有只能接受那个建议了。”
抬起头,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嘟囔了一句。神菜歪下脖子。
“什么建议?”
“唉,刚才八代跟我说的。她说光是在学校教功课的话,绝对来不及,关于这点我也是同感。所以……”
水树环顾四周,然后小声告诉四名少女某件事。
““……欸、欸欸欸欸?””
四人发出惊讶的声音,其中三人露骨地板起了脸。
不能接受,就是这样的表情。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3 10:26 编辑


“真是够了,到底在打什么注意呀!”
水树塞上耳朵,才缓和了换上私服的神菜那烦死人的声音。
他也换成了黑衬衫加黑西裤还有红领带的佣人服装。
“不是没办法吗。就跟白天说的那样,光是在教室里教她功课会赶不上。”
如此说明的他,在自己房间里那并不宽敞的地板上勉勉强强挤了张长桌。
坐在他对面的日向——这边则是因为放学后直接就过来了所以还是制服的样子——以下巴对着天花板的姿势看着背后的神菜,仿佛很过意不去地说道。
“神菜学生会长,真的很抱歉。蒙您照顾了!”
还有站在她身边的八代,则是四下环顾这房间。
“不过真是吃了一惊。水树学长竟然是天井院家的佣人……”
“……别到处去说唷。虽然并非什么机密,但要是被Z班的家伙们知道了的话,会因为莫名其妙地好奇心而刨根问底,又或者被厚嫉妒地揍过来的。”
“明白了。我口风很紧,请放心好了。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所以说,也不准给别人看用手机拍下的照片!”
从影美手中强行夺过手机后,水树看向神菜的方向。
“已经跟凤仙花家联系过了。晚上会来接,不会给这里添别的麻烦。或许身为佣人这么说有点厚脸皮,不过请让我们在这里学习到考试为止。”
“……你自己的学习不要紧吧?要是弄得要补考,结果导致比赛的日子延后的话,可不会放过你呦。”
“不要紧……我想。”
仿佛没什么自信般,水树耸了耸肩。考虑到日向的学习效率的话,那算是妥当的感想吧。
神菜看着这样的他,将鼓起的脸颊胀得更圆,但那并不是为他的学习或者比赛的计划感到焦躁。
水树在自己房间里跟女孩子一起学习。对于这个事实非常不爽。
“……话虽如此,现在的日向跟水树学长,……就像真的情侣一样呢。”
“咔噗?”
“真的?看起来真的像那样吗?”
听到影美的话,水树呛到了,而日向则开心地举起双手。
“是的……看上去很要好地围着桌子一起用功……到时候两人的手碰到然后说‘啊、抱歉日向’、‘不、没事、学长’之类的……接着情绪高涨起来的两人,咚地,像这样咚地……”
“够了,别用那种声音的语气讲跟厚一样的妄想!”
水树脸涨得通红,握紧的拳头颤抖起来。
但日向则与水树形成对照,高兴地将双手在脸旁交握。
“那好像出乎意料地有趣呢!学长,来试试看吧!”
“……我说啊,日向。明明赢了比赛,却还是特意教你功课的心地善良的我啊,为什么非得陪你玩那种难为情的游戏不可啊?好了你给我只集中在复习功课上!”
“痛、痛。铁爪有点……投降投降!”
脸被掴住,双手乱挥的日向。即便是这样,好像还是很高兴。
看着这场景的神菜,眯起了眼睛,但最后还是打开门,
“……够了,随你们去亲热吧。就给我落得来不及复习,考不及格哇哇大哭的下场好了。水树你这笨蛋!”
走到房间外后,“磅”地猛力关上门。
风压吹到脸上,水树的脸微微扭曲。
“怎么了那家伙。一会儿说别考砸了,一会儿又咒我考不好,莫名其妙。”



水树骂道。忽然,影美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过来。
“怎么?”
“不、没什么。迟钝成这样反而更方便我这边,只是这样想而已……”
尽管水树听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歪了下脑袋,但马上还是觉得学习时间宝贵,取出学习用品,让日向也开始准备。

神菜回到主屋里往地上一滚,边吹着风扇,边嘀嘀咕咕地嘟囔着。
“什么啊、什么啊。为什么我会落得这么纠结的地步啊。水树真是的,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吧。真是够了、够了!”
实在是太火大了,抓起风扇玩起了“我们乃是宇宙人”。(译:就是对着风扇说话 声音会变得很像宇宙人说话的感觉那种)
没什么意义。只是因为不找点事来做的话,牢骚就停不下来了而已。
呼,神菜空虚地叹了口气,这时拉门被打开,穿着妹抖服的叶月进来了。
“神菜姐姐,心情还没好起来吗?”
尽管理解神菜的心情,但是直接说出来的话关系到她的自尊,所以故意用委婉的说法问道。
神菜抱起双臂,撇过头说道。
“没什么。只是不能原谅身为佣人还带女孩子进来的水树的态度而已呦。”
“那样的话,以一家之主的权限,中止两人的学习会不就好了吗?”
事实上,不那样做,使得神菜与水树的关系变差对她来说更方便。
不过叶月考虑到自己佣人的立场,姑且还是试着建议一下。再怎么说,放着神菜一直这么不开心下去,并非她的本意。
可是,对于她这份体贴,神菜的回答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也不能那么做呢。考虑到叫日向的那孩子的情况。”
“欸?”
因为那简直就像是,庇护日向一般的话。
叶月心境无法平静,略微不安地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姐姐大人。为什么有必要替凤仙花同学考虑到那种地步呢?虽说是白姬学园的学生,但是并没有道义照顾她到那个地步才对。”
“要说的话呢……刚才放学路上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跟我有着相同的爱好,就是所谓的同志呦。”(译:同志也可以指GL吧……)
“同志……那到底是,哪方面的?”
咽了下口水,寻求说明的叶月。
神菜维持抓着风扇的姿势,忽然将视线投向远方,
“那孩子啊……跟我一样,是‘美味某’教的教众呦!”(译:没想到美味棒这种本以为用过即丢的梗竟然是伏笔!)
“……啥?”

在眨着眼睛的叶月面前,将手从风扇上放开,站起来朝她握紧拳头。
“十日元这种合理的价格!即便如此却富有变化性的口味,以及能够轻松享用的份量!‘美味某’正是零食中的零食!是降临于这世界上的,带来人类‘美食’革命的天使口牙!”
是无比激情的演讲。
叶月想起来,自己敬爱的这名少女,身为大小姐却很抠门,最喜欢这类便宜的零食——也就是所谓的粗点心。
“呃,总之就是,因为凤仙花同学喜欢那个‘美味某’,所以姐姐大人很关照她么?”
“正是如此。热爱‘美味某’的人中,是没有坏人的呢。”
“……说的真肯定呢,明明没有任何依据的说。”
“顺带一提,我最喜欢的,是海带茶味。那孩子貌似是炸虾味。”
“……呃,没有问那种事啦。”
看着双眼放光的神菜,额头淌下汗水的叶月。
就算她基本上都是盲目地爱着神菜,可偶尔也会有难以理解她的时候。
“嘛、嘛,那先放在一边。那么,哥哥跟凤仙花同学的事,就这么放着吗?”
“关于那点呢……我本以为也就是忍耐到考试为止,再说他们在做的只是复习,就算放着不管那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可是……”
神菜嘀嘀咕咕地嘟囔着,忽然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看向叶月。
“啊,没什么哦,我并不在意水树跟那孩子关系有没有进展哦。你看,要是比赛的时候水树变得没志气的话,该怎么说呢,就不好玩了嘛。叶月也这么想对吧?”
“说的是呢。”
叶月拖长了声调回答,但那并非是有意见,而是因为神菜的态度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有趣。
为了面子而撒谎这点显而易见,也就是,神菜果然对水树……她得出了这个结论,所以才这样。
“……那么在意的话,先前也说过就是了,把期末考试给废了如何?进行学习会的必要也会消失呦。”
“所、所以说,不在意啦。没放在心上,所以没必要废除考试什么的啦。”
“是这样吗。”
叶月老实地对她点点头,在心中阴暗地盘算。
这样的话,水树跟日向的学习会就会继续下去。而在此期间,自己就能够独占神菜。不管神菜的真心到底如何。
“那么,姐姐大人。既然不能打扰学习会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去购物吧。本来预定去那家超市买晚饭的食材。”
“……也好。说不定会有什么特价商品,也许可以打发下时间。”
居然邀闻名世界的富豪天井院家的女儿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搞错场合也该有个限度吧。但是由于神菜喜欢平民化的购物(尤其是买特价商品),所以没有对叶月的提议说什么就答应了。
叶月对鱼儿上钩感到满足地点点头,不过,
(……对了,买东西的时候顺便也买些“美味某”吧。我也要加入“美味某”教,让姐姐大人更加喜欢我才行!)
以莫名其妙的干劲下定决心,在胸口握紧扇子。

自那之后过了三天。
午休时间在教室,放学后在自己房间,水树教日向功课。
“……然后。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呃——嗯、是的。”
今天依旧在自己房间做家教。
日向很努力地在学。紧握着铅笔,盯着一片雪白的笔记本,以超越极限的势头集中在学习上。
……相对的,结果却是现在变成了一粒水树的烦恼之种就是了。
“对、对不起,学长。这里,请再教一遍。”
“真拿你没办法……”
叹着气,停下自己复习的手,再一次指导日向。
离考试已经只有四天了。哪怕只有考试范围内的东西也好,不快点给她灌进去可不行。
正当考虑着这些事情之时,日向忽然貌似很担心地看向水树的方向。
“学长,那个……不要紧吗?”
“什么?”
“那个、学长自己的复习。偶想,会不会因为教偶而被占用了时间,一点也没有进展呢。”
踌躇不安地,仿佛请示一般问道。
水树犹如在说“没问题”似地挥挥手、
“别在意些有的没的。要是我的复习完全没进展的话,就会毫无顾虑地辞去你的家教一职了。有照预定进行唷。”
“……真的?”
“啊啊。而且,教别人功课的话,不知为什么,连自己的复习也能顺利地进行呢。”(译:那是因为没有神菜来碍事了啊233)
这是真的。尤其是以日向这种学习差的孩子为对象,使出浑身解数教功课时,不知道是不是大脑受到刺激活性化了,有种自己的复习的效率也变得相当高的感觉。
(说不定,当老师也不坏呢。)(译:你的人品不够当老师啊喂!)
水树甚至这么想过。
无论如何,大概是因为他的回答而放心了,日向的表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太好了。想着是不是妨碍到学长了,偶很担心呢。”
“……你啊,那么强硬地拉我当家教,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担不担心啊。”
“欸嘿嘿,虽然是那样……可是,事后毕竟还是会感到不安起来呢。”
虽然日向在笑着,但那份心情应该是真的吧,露出一副略感歉意的表情。
水树“啵”地敲了下这样的她的脑袋。
“比起想那种事情,给我想想自己的功课。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了吧。”
“唔、唔嗯。”
日向涨红了脸,点点头。单手放到脑袋上被敲的地方,貌似开心地抚摸着。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学习会风平浪静地进行着。

“所以,之后就交给那两人,碍事的家伙就闪人了……”
在房间主屋的和式房间里。边喝着麦茶,影美舒了口气。
端来那杯子的,是身为女仆的叶月。神菜也在附近,带着耳机不知是不是在听音乐,摊开着杂志一脸装模作样的表情。
此外,还有二名平时不会在这里的客人。
“……可、可是啊,八代影美。佣人放着主人不管,在这边优哉游哉的,不觉得有点玩忽职守吗?”
“I think so!说的对呀!请现在马上回到水树同学的房间里去!竟然让年轻男女两人独处,是非常危险的!”
抗议之声的主人,是鸥与艾蕾娜。虽然这两人是以来神菜家玩的名义出现在这里的,但她们的真实动机,则是因为在意水树与日向,这一点,从她们刚才的话也不难想象。
可是影美却一脸刀枪不入的表情喝完麦茶,
“不想妨碍到学习。怎样都不放心的话,两位学姐去看着如何……”
“”呜。“”
鸥跟艾蕾娜的声音重叠了。的确,因为有妨碍学习的可能性,所以完全是局外人的两人没有理由进入房间。
因为就连一家之主神菜,也像那样看着杂志在忍耐着。拿着杂志的手过度用力,纸变得皱巴巴的就是其证据。
(嘛,不过看到那暴君女焦躁不安的样子,就觉得不满稍微有点解除了呢。)
各种意义上都敌视着神菜的艾蕾娜虽然抱有这种感想,但现在水树跟日向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要拜托身为这屋里的佣人的叶月去看看情况吗?不,但是,怀有那种偷窥般的念头作为武人来说是失格的……说到底那是学习会呀,哪会产生什么问题啊……不,可是。)
呜——地抱头纠结的鸥。
以眼角瞥着那样的令人,叶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嘛,那两位在考虑的事情大致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话虽如此,这空间实在是令人窒息……真是够了,这也全都要怪哥哥啦。)
其实,她现在也对水树跟日向一起用功的情景感到不快了。令她这么想的事件,是在昨天发生的。
事情的发端是日向她们回去后,她不动声色地向水树提出的质问。
“哥哥,教凤仙花同学功课不感到辛苦吗。而且她还精神活泼到过剩的样子。”
难得这么体贴地关心他,结果那白痴老哥居然坏心眼地如此回答。
“哎呀,不坏哦。怎么说呢……有种多了个妹妹的感觉呢。”
不用说,这之后叶月很难得地使用暴力,将哥哥扁了一顿。
所以,今天的叶月心情有点差,能解决这尴尬气氛的人,一个也没有。
可是,时间还是照样一点一滴地过去。就在这时候。
神菜忽然像弹起来一样站起来。摘下耳机,粗暴地扔掉。
“姐姐大人,怎么了吗?”
“……不去的话……”
她若有似无地低声说了句,就以飞快的速度从和式房间奔了出去。
““?””
被留下的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过下一瞬间就追着她跑了出去。

水树与日向的学习会虽然谈不上顺利,不过也还是有序地进行着。
突然,水树发觉已经过了快一小时了,于是对日向说。
“休息一下吧。”
“好的。”
然后两人放松下来,伸展身体。
“呼——,感觉今天解开了很多题目呢——”
“嘛,跟以前相比的话是做的不错呢。但是别大意唷,想通过考试还很难呢。休息完了之后,又要严格地教导你了呐。”
“欸——”
与那貌似不满的回答相反,声音跟语调听上去很开心的日向。
两人之间,流动着非常温馨的气氛。
水树充满了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感慨。
(真是神奇啊。一开始明明还觉得这丫头那么的烦人,现在……)
现在的,这种复杂的感情。察觉到自己的这份情感,水树猛一激灵。
发现他的表情变化的日向,“呜啾”地歪下脖子。
“怎么了,学长?”
“刚才,察觉到了。日向,我觉得你……”
只是学妹,不是这样的。妹妹,也有点不同。
他只找到一个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不由自主地凝视着日向。日向也直愣愣地回望过来。
“……不,说了也没什么意思。算了。”
“为、为什么?好在意啊,说嘛学长!”
忽然撇开视线,日向宛如要笑出来一样。因为某种期待支配了她,但水树并未发现。
以他而言算是很难得地,貌似害羞地挠挠脸颊,
“啊——,无论如何都非说不可吗?”
“无——论如何都要说!求您了!不那样的话,就没办法集中学习了呀!”
说到这种地步了,水树也只有放弃了。
再次笔直地望向日向的眼睛,他一本正经地斟酌用词道。
“听好了,日向。我呢,觉得你……”
“……唔嗯。”
接着。
响起了非常夸张的脚步声,而脚步声的主人打开了他的房间的门。
“水树,别再说下去……!”

“我觉得你,就像是弟子一样。”(译:弟子卡 这玩意真的很少见啊哈哈哈)

面对这种神展开。打开门的脚步声的主人夸张地当场滑倒了。(译:我也滑倒了)
顺带一提,日向则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
“……神菜,你在搞什么?”
望着翘着屁股趴在地上的主人,水树眨了眨眼睛。神菜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抬起头来,以尖锐的目光盯着他,
“那是我要说的!你在做什么引人误会的事情啊,你这人真的是……”
“……冷静点,神菜。还有,裙子卷起来了,胖次都看得见啰。”
背后传来鸥的声音,神菜慌忙站起来。各种意义上脸变得通红。
在她身后,还看到了鸥、叶月、艾蕾娜、影美的身影。水树愈来愈不解了。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Ah,不,倒也没什么事呢。”
“只是,神菜学生会长突然跑了出去,所以跟在后面追了过来而已……”
然后,所有人犹如寻求说明一般将视线投向神菜。
神菜假装咳嗽了几下,毫无意义地挺起胸膛以教鞭指向水树。
“说到底,都要怪水树做出那种诓骗那孩子一样的事情!”
“哈啊?”
那算啥啊……正要这么说,不过迟钝如水树也察觉到了。
刚才的情景,看上去确实也不能说不想是在勾搭妹子。
“不不不,慢着,不是哦!那不是那么回事……呃,话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房间里的情况?”
话说他们应该在别的房间里才对。不可能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可是,神菜一脸蛋腚地走近水树房间里的桌上的台历,将其拿在手里取出了某样东西。
“那是虾米。”
“窃听器。”
““喂!””
不光是水树,连鸥、艾蕾娜也同时吐槽道。
叶月嗯嗯地点着头,
“原来如此。因为带着耳机,还以为很难得地在听BGM呢,原来是通过这窃听器在偷听啊……不愧是姐姐大人。”
“不不不,这不是值得佩服的事吧。”
对于陶醉地交握双手的妹妹,水树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接着,瞪向神菜的方向。
“你啊,至今为止都这样子偷窥我的私生活吗!”
“很遗憾,没有一直做这种事情呦!只是担心你有没有对凤仙花同学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这一次才偷偷地安上的!”
“什么叫不轨的举动啊,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啊!”
水树激动起来,忽然,轮流看向在场的所有少女。
“那么,连副会长跟土御门也在这里,就是企图一起来监视我吗?”
“No!没、没那回事!”
“没错、紫藤水树。才、才没有想监视你什么的呢!”
被一针见血地揭穿老底,手忙脚乱起来的艾蕾娜跟鸥。
水树将这种反应,理解为单纯是自己不被信赖,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无所谓。既然那么担心的话,你们也在同一房间里帮忙教日向学习不就好了吗。”
““……欸?””
听到这句话。当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神菜作为代表询问道。
“……可以吗?”
“当然啰,我也觉得人手多一点更好……算了,你们也要复习自己的功课,就不勉强你们了。”
““我们要做!””
据说对于水树的这个提案,几乎所有人回答的声音都重叠在了一起。
接下来,所有人变更场所,变成在主屋的和式房间开展大规模的学习会了。

几十分钟后。
“……不、不行了、到极限了。”
“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呀……”
鸥与艾蕾娜精疲力尽、摇摇晃晃地向和式房间外爬去。
被留下的神菜、叶月也憔悴地趴在了桌上。
“明明叫她求图形的面积,居然打算用弗莱明左手法则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着……”
“把古文的‘おかし’翻译成‘点心很好吃’的人也是(译:おかし发音同点心)……水树,亏你能教这孩子到现在呢。”
“怎么样,明白我的辛劳了吗?”
做出挺起胸膛之类显出若干余裕的动作,但水树还是以疲惫的声音呻吟道。
日向一脸茫然,望向唯一一个没参加学习会的影美。
“影美酱,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疲惫呢?”
“因为日向你呢,将超乎想象地不通世事、会做出超越常识的反应这种,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个性也不为过的侧面,清清楚楚地展现给大家看了。”
“呜欸?不是很明白耶,说的更简单一点。”
“因为日向是笨蛋。”
“啊、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呢。”
“……你啊,那样没关系吗?”
艾蕾娜眯着眼睛对欸嘿嘿地害羞般笑起来的日向呻吟。
可是,对于那句话,水树轻松地大包大揽道。
“也罢,总会有办法的。弟子的麻烦就由身为师父的我来想办法。”
“……那个、学长。真的要照弟子跟师父的路线走下去吗?”(译:一定是你哪里树错旗了啊 读档看攻略吧)
“当然啦,日向。以后就别叫我学长了,叫师父吧。”
“呜呜,总觉得学长还更好点耶……总之先叫了,师父。”(译:不要紧 师徒关系也是很美妙的 比如三藏跟悟空 东方不败跟多萌)
不知道搭错哪根筋,看起来对于师徒关系莫名奇妙地感到高兴的水树。
对于被叫做师父,貌似感到满足一样点点头,将手放在日向的脑袋上说。
“好了,首先是要想法把你锻炼到能够及格的程度,做好心理准备唷弟子。”
“明、明白了,师父”
“……不过,这样的话或许有点不妙。日向的学习进度,比预想的还要落后。”
影美抱起双臂,将看似很困的眼睛凑了过来。
“这样的话……就算在这里借宿也要强化学习……”
“No!那样做毕竟还是NG的!天井院神菜同学,作为学生会长,作为这屋子的家主,可以说几句吗?”
然而,神菜没有马上对过剩反应的艾蕾娜做出回应。
因为她伏着脸,看起来在考虑着什么。
“……呵呵,也是呢。这样下去的话会很困扰的,对谁都是。”
“神菜……?”
“那么,就只有这样做了呢……唔呵呵呵,而且,我也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吊起嘴角,露出不祥的笑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困惑地看着彼此。
接着,神菜在下一个瞬间,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
“想到个好主意呦,给我等到明天。就让你们,仔细地看看我的力量好了!”
挺起胸膛如此宣告,将教鞭指向周围的所有人。
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的,的确是白姬学园那美丽的暴君学长。

第二天。
“啊,祖父!让教育委员会还有PTA什么的闭嘴的准备做好了吗?因为是关于考试的事情,而且还要做那种事情,准备还是要用心地去做呢……嗯,当然。这边万事具备了呦。嗯、嗯……那么,拜托您啰~”
不让任何人听到,发出撒娇的声音之后,神菜挂掉了手机。
早晨的学生会室里,聚集着鸥、叶月。
“好了,两位。这样就准备好了呦。”
“你说准备,神菜,到底是什么的?”
“还用说吗。”
对着看似一脸诧异的鸥,神菜愉快地笑起来。
“比赛的准备呀。”
一到午休时间,水树就跟以往一样跟日向一同在Z班的教室里复习功课。
一开始嫉妒水树,对于思考他的处刑方法不遗余力的同学们,最近也老实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复习迎考给紧逼着。
“喂,物理的范围是从哪里到哪里啊?”
“据说,选择题答案是第三个的几率最大哦!”
“不行了,之后就只能靠老天爷保佑了!各位,你们看。这只灵验的壶现在只要三十万日元……”
“白痴,别在这里推销可疑的壶!”
身着女警、护士、空姐、女仆等各式各样的女性职业装的男人们,正慌慌张张地在教师中跑来跑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超现实的光景。
水树以眼角瞥了下那副情景,接下来将视线转向日向的笔记本,叹了口气。
“那个,师父?”
“欸,总觉得比起乱吵吵的那些货色来,拼了命在学习的你反而更像是会挂掉,稍微有点可怜你呐。”
将写错的算是全都用红笔打上叉的同时如此低声说道。
日向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呜呜,对不起师父。就因为偶理解力差,老给你添麻烦……”
“算了,之前也说过了,别担心。这种的,算不上什么麻烦啦。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弟子,所以绝对会照顾你到最后的。”
“师父!”
眼睛一闪一闪地,日向朝水树抱过来。
对于她那纯粹的感激之情——其实还包含着水树没有发现的感情就是了——水树满足地点点头,
(像这样,有个竭尽全力想要学会自己所教授的东西的人,还真不坏呢……啊啊,所以说弟子这东西真可爱啊。)
以前看过的关于拳法的动作片里,有师父疼爱不肖弟子的场景,现在的水树非常理解那师父的心情。
傻孩子更可爱。就是这种心境。
“师父,教我下一题,下一题。”
“啊、啊啊。接下来呢。”
就在浮现出温和笑容的水树准备再度开始授课的那一刻。
门嘎啦一声打开了,一名少女走了进来。
“啊、叶月?”
“呃——,今天是来通知各位的。”
如此说的她,在黑板旁边的通告栏上贴了张复印纸后回去了。
被勾起兴趣的Z班全体学生,为了看那纸而聚集到一起。

『告知
关于期末考试,对于成绩极度糟糕的Z班全体学生,以及一年C班的凤仙花日向,采取特别处置措施。
于期末考试开始前的○×日,以学生会为对手一决胜负。假如赢了的话,就给予在期末考试的成绩上再加五十分的奖励呦!
但是,如果输了的话,Z班就必须对学生会唯命是从。
你会接受这场比赛的吧,水树!
学生会长 天井院神菜』

虽然看起来与其说是什么通知,还更像是来自神菜的对水树个人的挑战书,不过对于Z班的所有男生来说,那些都无所谓。
“喔、喔喔……?”
“居然、五十分……?”
教室里喧嚣起来。
下一瞬间,教室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水树身上。
“喂、水树!你懂的吧,这回的比赛绝对不能输!”
“啊啊,正是如此!一定要赢下比赛,给学生会点颜色看看!”
“然后,顺便搞到五十分的奖励。听好了,说到底也只是顺便的,可不是带有一开始就是冲着五十分的奖励去的这种不要脸的感情喔!”
不管怎么掩饰,“想要五十分,想要的不得了、哈啊、哈啊”这种喘粗气的样子却没能完全隐藏起来。
日向犹如被这副样子的他们的迫力压倒般后退,但很快又抬头看向身边的水树,
“师父。要怎么办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
“师、师父?”
水树伏着脸恶心地笑着。然而,不久就一边温柔地抚摸着日向的脑袋,一边阖上她的笔记本,以温柔得诡异的声音告诉她。
“什么怎么办,还用问吗……从今天起,你的复习结束了!”
“欸、欸欸欸欸?”
日向咣地受到了打击,但是他却眯细眼睛看向她,
“日向,冷静地一想啊……在期末考试之前根本没办法让你复习完啊!所以复习之类的白费功夫的事情已经放弃了!现在要将一切赌在这场比赛上,这样还比较快!”
尽管这是正确的言论,但却说的太直接了。日向仿佛着了慌一样双手挡住嘴巴。
“但、但是,师父,那样的话至今为止的努力就……”
“学习本身并不是白费的吧。啊,还有,已经不用再学习了,所以不再叫我师父也没关系啰。就叫我学长吧。”
“那个,这样喊感觉更加亲近,对于偶来说也很开心……学长。”
日向以复杂的表情轻声说。至今为止那满溢出来的师徒爱,到哪里去了呢?
算了,她本来就没有期望那种东西,所以倒也没什么啦。
另一边水树则是根本不知道日向的这种心情,抿嘴露出目中无人的笑容,指着通知对全班叫道。
“这场比赛,就交给我了、各位!就算考试成绩是最差的0分,也一定能取得五十分喔。顺便让得到五十分以上的家伙,品味下一百分满分的味道!”
““喔喔——!””
沸腾起来的一伙人。这时,日向察觉到某件事,拉了拉水树的妹抖服的袖子。
“那个、学长,那么学习会就……再也不开了吗?”
“当然啰?”
干脆地回答。忽然眯细眼睛,水树如同安慰人一般将手放在日向的头上。
“至今为止真是很辛苦呐、日向。我可以保证,你是很努力的孩子……可是,在考试前一天进行比赛的话,时间就只剩下后面几天了。在那期间我不得不跟神菜决定比赛内容。开学习会的时间也好,必要性也罢,都已经消失了。”
然后,略显高兴地搓起双手。看来对于比赛干劲十足的样子。
从刚才开始就很难得的情绪高涨,或许是因为从复习的压力之下解放出来了吧。再怎么说,只要在比赛里赢了的话,最低也能保证有五十分。
日向看着这样的水树,以有点难过的心境嘀咕道。
“呜——。以偶来说还是想让学习会再多持续一段时间呀……明明是能跟学长在一起的贵重的时间的说……”
那声音被沸腾起来的Z班的学生的喧嚣所盖过,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呵呵呵,这么一来,我可以尽早跟水树你们一决胜负,水树你们得到了获得分数的机会,而且学习会也没必要再开了,水树也无法再做什么不轨的举动。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妙计呢。感谢我吧。”
“姑且还是要谢谢你,但是……所以说我都说了没有做什么不轨的举动好呗。”
在东西被丢的乱七八糟的房间里。
换上私服的水树,瞪着得意洋洋地笑着的神菜。顺带一提虽然这里是神菜的房间,可是到处散乱的样子比单身的懒惰上班族还可怕。
差不过也该收拾房间了吧。站在并起脚才能勉强站的下的空处,水树想到。倒不如说,我强行收拾掉比较好也说不定。(译:你是想回收各色(刚脱下的)内衣吧!)
想过那种事后,忽然将意识转移到拿着的记事本上。
记事本上写着到先前为止跟神菜交谈、定下来的关于比赛内容的东西。
“可是,就算赢了这比赛,制服也不会变更呐……”
“当然。一次胜利获得两份特典这种事太便宜你了。想换掉制服的话,之后再来比过吧。”
水树苦涩地看着一脸假正经地如此回答的神菜。
“嘁,知道了啦……只限这一次,考试成绩这边更重要。哪怕是为了日向,也要以这为优先。”
听到这句话,眼前的少女的表情略显阴郁,但是水树没有发现。
神菜装得若无其事地询问道。
“……就那么看重那孩子吗?果然是因为她是弟子?”
“嘛,说是弟子可能有点太夸张了,不过曾经教过她这点是肯定的。就算养只猫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吧,都到走到这里了,无论如何都想让她得到个好成绩呐。”
尽管靠赢得比赛来提升点数,也不是没有略微偏离本人的意向的感觉就是了。即便如此,他觉得还是比见红要好。
神菜死死盯着这样的水树看,不过,忽然像是想起来一样张口道。
“水树……那个、下次考试的时候……”
“欸?”
“所以说,那个,下次的考试啦……二学期的期中考试!那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跟你一起复习,教你各类课程也是可以的喔!”
虽然水树对着不知为何涨红了脸吼起来的神菜眨了眨眼睛,可是,
“一起复习啊。也好,没什么关系啊。”
“真的?”
“啊啊……不过,也得是到那天的时候这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才行呐。要在垃圾堆里学习,我可是敬谢不敏。”
如此说完,抿嘴一笑。这是明知她收拾不来房间而发出的,挑拨。
不出所料,神菜的脸眼看着就鼓起来了。
“喂、你以为我做不到所以看不起我对吧!会收拾的啦,会收拾给你看的!基、基本上说,只是收拾房间而已,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那真是了不起啊。不过既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话希望你每天都能做呢。”
“烦、烦死了。总之,会收拾干净的,一起学习,懂了吧!”
“是、是。”
水树耸耸肩,关上门走了出去。
因为决定比赛的内容这件要紧事已经搞定了。
神菜维持着吊着眼角的样子望着门关上,但马上就破颜而笑,捡起落在地板上的几本书,开始往书架里归。
“哼哼,走着瞧,就算是我,这种程度的事情……”
“干嘛笑眯眯地在收拾啊?还有,姑且说一句,二学期的期中考试在十月份,所以就算现在就收拾了也没意义喔。”
“……唔,既然都离开房间了,那就快点给我到别处去啊!”
对于偷偷从门缝里露出脸发出奚落的水树,神菜红着脸将手边的书丢了过去。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3 10:27 编辑


赌上五十分的特别措施的比赛,终于将要开始了。
很幸运的,那一天风和日丽。因为比赛的内容是在室外进行的。
白姬学园的操场上,两组人马面对面站着。
一边,是水树率领的Z班全体学生与日向,还有作为日向的帮手参加的影美。
而另一边,则是神菜率领的学生会,以及被选出来聚集于此的女生们。
所有人都一样,身上穿着体操服与不撸马。男生也是。在制服变成不分男女全都是女性的职业装的时候,体操服也统一成这个形式的了,没办法。
神菜在那样的众人之中,悠然地叉着双手,对水树傲慢地笑起来。
“好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既然是比赛我就不会防水哦。水树,做好哭着跪下的准备了吗?”
“笑话,别小瞧我们这次高昂的士气。一定会得到五十分……你就沉浸于百倍的悔恨中,嚎啕大哭好了。”
然后库库库地发出低沉笑声的水树。
位于这样的他的“下侧”的日向,皱起了眉。
“学长,总觉得很像恶角。”
“这丫在比赛的时候就是这副腔调啦。”
同样位于水树的“下侧”,以及日向的“斜前方”的厚苦笑道。
顺带一提,日向的“旁边”,有一名叫做“高远”的男生,跟日向和厚挽着手,构筑成三角形的阵型。以水树乘在上面的形式。
那是骑马战的马的形态。因为这次的比赛是以骑马战的形式进行的。
当然,不光是水树几个,Z班的所有人,学生会那边也都变成骑马的形态,每一边有八组这样的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
这时,神菜稍微顿了一下才开口道。
“那么,再次对这次的比赛进行说明。假如你们赢了比赛,就给与你们期末考试的成绩加五十分的奖励。但是,输掉的话,所有人都要对我们的话绝对服从。也就是说,变成仆人呦!”
“……只不过那个变成仆人还是让人有点不敢恭维就是了。我承认这回报确实是高,但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我这边这回也是大费周章,不许你抱怨。因为对期末考试的成绩动手脚这种事,以世间一般的观点来看,不论是谁都会拍砖的吧。为了不让白姬学园的评价下降,你以为让教育委员会还有PTA什么的闭嘴要费多少工夫?”
“……还是一样的没节操啊,天井院家做的事。”
尽管神菜的祖父广大的本事也非常大,但说到底就是钱的问题。水树想了一下暗地里动用的金额……因为想象不出,就放弃思考了。
“算了。于我而言只要你遵守约定就成了。”
“当然啰。话说回来,你有好好掌握比赛的规则吧,水树?”
“啊啊。”
对神菜的话点点头,水树姑且在大脑里将规则再确认一遍。

·八对八的骑马战。
·马在骑手的头巾被取走之时即失去资格,不得再行动。此外,头巾应在脑袋后方打成蝴蝶结。
·超过半数的马(也就是5匹)不能行动之后,只要大将的马变得不能行动,那么那一队就算输了。
·虽然可以有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但是做出会令马或者骑手受伤的暴力行为的话,就算失去资格。
·禁止对场地动手脚以及与学校无关的人介入。

顺带说一句,最后那一项,是以前水树跟神菜针对各种比赛使用的手段,因为有绝佳的效果,因此后来很多都被禁止了。
“算了,先不管那些。厚,虽说按照这个规则的话,打倒敌方的大将是最省事的,但你也知道做起来没那么简单吧?”
“知道的啦,因为敌人的大将是神菜大人呐。”
如此交谈着的水树跟厚的视线前方,缠着头巾的神菜骑在包含鸥在内的三名女生作成的马上看着这边。
忽然,厚一脸羞赧地低声嘟囔。
“那俘虏了我不肯放开的、火热的视线!啊啊、请原谅我神菜大人,不管我们如何相爱,依然是敌对的关系,是不得不战斗的宿命!”
“……不,我觉得那只是在瞪着同为大将的我而已耶。话说,你想到的没那么简单的理由就只是那样而已咩?”
对于鄙视地白了他一眼的水树,厚只将视线朝上移动看向他。
“那,你说除这以外还有啥啊?”
“当然是,因为对手是学生会,所以一定有想了什么策略没错。可是最可怕的是骑手是神菜这个事实本身。”
“耶?那是什么意思呀?”
日向插话进来。水树依旧一脸正经地继续说道。
“你看,那些女生跟神菜之间的那个身高差。本来的话,骑手应该高出一头才对,可是因为神菜是个矮冬瓜,所以完全被埋在了当马的女生里面。那样的话,很难拿到头噗哈?”(译:这是在放嘲讽是吧?)
而在说完台词之前,飞来根短棍直接命中了脸部。
马上的神菜,正维持着才丢了什么东西的姿势,盯着这边。
“谁是矮冬瓜啊,谁啊。”
可是因为她正如水树所说的一般有点像是埋在当马的女生里面的感觉,所以也没办法说的很硬气。
“算啦,要是一一回应哥哥的挑衅的话,就没完没了了呦。不说那个了,姐姐大人,哥哥的马里面看到了凤仙花同学,总觉得很在意呢。”
旁边同样是骑手的叶月单手搭着凉棚嘀咕道。
确实,因为个子矮小的日向担纲起三角形的其中一点,水树的马有点不大稳。
在神菜身下担当马的角色的鸥回答。
“会不会是因为赤穗的脚程很快,所以可着跑得快的人选的?凤仙花的身体能力也相当了得呐。”
“确实,那样的话是有点道理。嘛,小心为上……还有,那匹马也是。”
“唔?”
神菜以教鞭所指的方向,那里有名肥嘟嘟的粗壮男生。
是即便在Z班也是被评价成不看气氛的死宅,名为柳谷的学生。那身烂脂肪就像是要从体操服里爆出来一样,他的总重量据说超过九十千克。
假如柳谷是马的话,那神菜也不会感到任何的违和吧,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是被看上去很有力的三名男生抬着。
“水树那家伙,看来动了不少脑筋呢……万分期待啊。”
“……这时不是应该感到紧张吗?”
“怎么会呢。最后赢的会是本小姐,所以水树越是挣扎,击败他后就越享受,如此而已。呵呵呵,真想快点看到水树痛恨自己的无力,向我屈服的样子啊。”
如果光看话本身的话,只能感觉到恶意,不过神菜的声音里包含着那之外的别的东西。
可是,没有察觉到的鸥陷入略为复杂的心境。
“不、我说啊神菜。紫藤水树他,也并不是要说到那种地步的恶人,我最近开始这么想啊……”
“两位,比赛差不多要开始啰。”
看了看手表,叶月插话道。因为开始时间迫近了。
神菜也换上认真的表情,唰地举起教鞭。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而高高举起,大声道。
“那么,从现在开始进行比赛了喔……ready、go——@”
然后,合计十六骑一起行动起来。
“哎呀呀,又开始了呐。”
“这回哪边会赢呢?”
“不过啊,像这样看着学生们生龙活虎的样子,就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呢。”
“就是说啊。我都想干脆也去参一脚了呢。”
因为神菜的理事长权限,课程被取消而闲下来的教师们,依旧一边平静地谈笑着,一边自办公室望着比赛的进行。

位于赛场上的所有人察觉到那异变,是在开始没多久的时候。
犹如大眼瞪小眼般一步步逼近彼此的骑马们,最终开始了接触。
其中,Z班的芹沢,成功绕到了敌方的骑马后方。
“好,到手啰!”
“糟了?”
芹沢的欢声与奇袭,令女骑手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芹沢牢牢地从马上握住她的头巾。
接下来,只要将这个拉下来的话……
“痛、好痛痛痛痛痛!”
“啊咧?”
没能顺利取下头巾,女生的脖子被强行扭到,发出悲鸣。
慌忙松开手,“奇怪啊”歪下脖子的芹沢。
“机会!”
忽然,这次换成他的背后被叶月欺近了。就那样握住头巾,使劲一拉扯开结……
“啊痛痛痛痛痛痛!”
“哎呀?”
做出跟先前的女生完全相同的反应的芹沢。这回换成叶月歪着脑袋,松开了手。
所有人,看着这相仿的展开,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们的脑袋里,浮现出某个疑问。
然后,水树与神菜代替大家说了出来。
“神菜……”
“水树……”

““……你,在所有人的头巾上都用了强力胶吧!!””
静——。
一瞬间,现场静了下来。场地里充斥着一股难耐的气氛。
下一瞬间,尽管二人之间离开有五十米,但简直就像脸挤着脸似的扯开了大吼。
“你、你丫的,好卑鄙!在结上用强力胶固定,搞得解不开的话,打成蝴蝶结还有什么意义啊!”
“什么啊,水树你不也是想的完全一样吗!再说,你那边反正也是在想有什么阴招才冒出这种作战计划的吧,但是我可不一样喔!”
“哪里不一样啊?”
“想着要更加有效率地利用规则下面的东西,头一个就冒出这个计划了呀!”
“不也就是说你也在动歪脑筋嘛!”
望着吵吵嚷嚷吼来吼去的两人,不知为什么双方阵营的所有选手都感到害羞起来。
“哎呀——”地以手掩面的人也有。
总结起来就是,双方的大将用了同等级别的阴招——而且还是完全相同的作战。这也太没面子了。
“喂、神菜……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现在是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的时候吗?现在是比赛中喔。”
“哈!”
听到鸥的指摘,神菜回过神来。
然后,再度瞪向水树,这次,嘴角浮现出从容的笑容。
“呵、哼。以为作战只有这个的话就大错特错啰。我还留有绝招呢。”
“绝招?”
连惊讶的时间都不给水树,神菜唰地一挥教鞭。
“S计划发动啰,行动起来!”
““”是、是——”
听到发出的号令,数骑的女生不知为何发出不是很情愿的回答,同时朝男生的一骑奔来。
这行动唤起了水树的警戒心,他叫道。
“喂、杉冈、小心点!盯上你了!其他人,从旁援护!”
“晚了。”
神菜咧嘴一笑。
成为目标的男生,已经被围起来了。
“嘁,不过头巾可不会给你们喔!”
身为骑手的男生,杉冈,用力地按住头巾。打算就这么靠蛮力突破包围网。
可是,在他对马下达开跑的命令之前。忽然,女生们解开了那股紧张感。



“不要啦,别那么硬邦邦的嘛。”
“这只是比赛嘛,就别那么拼命地争啦。”
“欸、欸?”
朝着被雷到的杉冈,女生们悠然地走近过来。骑手中的一人牵起他的手,温柔地抚摸起来。
“呐,就算是我们,其实也是想跟男生们好好相处的呀。所以别再使用暴力了嘛。”
“呜、喔……”
杉冈浮现出恍惚的表情,点头如捣蒜。周围的男生们,一时之间对到底要不要对这样的他进行支援感到疑惑。
就在这时。

“好,收下啰——”

另一名骑手女生,将他的头巾犹如剥下来似的一口气夺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
悔恨的吼叫声响了起来。同时杉冈的手被松开,女生们迅速地离开了他。
“呼——,之后不去消个毒可不行。”
“就算是工作,也很辛苦呢。于心不安啊”
留下了这样残酷的话。
杉冈就那样愕然地从马上下来,内牛满面地用拳头砸地。
“魂淡、魂淡!要是没有被那么温柔地对待的话,明明不会被夺走头巾啊,卑鄙啊玩弄处男心!”
“呵呵呵,怎么样水树,S计划的威力如何?”
神菜很得意地笑起来,唰地将教鞭指向水树的方向。
“其实,你是不是会在头巾上涂强力胶这种程度的事,我也预测到了哟。那么,让对手大意,不解开结直接将头巾去掉就没问题了吧。为此而设计的作战就是这个S计划啦……顺带一提S是‘接待’的S呐!”(译:我还以为是虐心的S啊……)
“嘁,名字起得这么轻松,却是这么卑劣的手段……喂,你们分成几组散开!有人要被接待了的话,别的骑马就去支援!”
听到水树的指示,Z班全体准备行动。然而,学生会这边的动作更加迅速。
“要去哪里呀?”
“跟我们好好相处嘛。”
数骑一组,迅速地将孤立着的落单的骑马围起来后,“嘻嘻嘻”地媚笑着进行接待攻击。
正因为知道杉冈的末路,所以对男生们来说,没理由会将那种攻击照单全收。
……才怪。男人的本性真是非常可悲,就算明知结果,依旧因为女生的温柔话语而动弹不得。
尤其是Z班,原本都是男校的。几乎没有女人缘。
“呜哇!喂、别那么温柔地抚摸我的手,啊啊动不了啦!”
“喔喔喔,糟了!被揉肩膀的时候,头巾被取掉了!”
一转眼就有两骑被击破了。
“喂、水树!麻烦啦!”
“啊啊,这样下去的话很糟糕……”
“让我跟骑手换换,我想要接受那个接待攻击想的不得了啊!”
“你给我稍微考虑下TPO好呗!”(译:TPO即time,place,occasion。)
揍了厚一拳后,水树啧了下舌头。这样就有三骑沉默了,之后再被干掉两骑的话就完蛋了。
有必要在那之前打出己方逆转的王牌。
作战……是有的。
“喂、柳谷!我们也实行那个作战!”
“欸、真的要干吗?在下,微妙地有点不好意思耶。”
“好了给我去做,话说你啊,之前毫不难为情地堂堂正正地做过不是吗!”
“之前……?”
听到这句话,神菜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记忆的角落里有令自己在意的东西。
那是以前鬼抓人的时候。那时候Z班也穿着体操服,并且他们为了不被女生抓住,蛋腚地将衣服……
“呃、啊啊啊啊啊!”
神菜还来不及发出悲鸣。
柳谷将系在自己衣服上的细绳,使劲一扯。
不知道是怎样的设计,那东西系着体操服,而从分开的缝隙中,他的肌肤逐渐裸露出来。
……身着女性用的内衣的,他的裸体。
“哼哼哼、new柳谷,飒爽登场!”
“……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脱力呢,那副外表。”
尽管水树脸颊抽搐地嘀咕着,但女生那边可不是那种程度的感想就能了事的。
“不要啊啊啊!变态来啦!”
“好恶心,别过来这边!”
里面也有过于混乱,令骑马的架势崩溃掉的。虽然从规则上来说不算失去资格,但也需要时间才能重新站起来吧。
即便如此女生们依旧很坚强地维持着骑马,水树望着她们,下达了无情的指令。
“柳谷,朝杵在那里的家伙们发动特攻!”
“明白!”
接着,柳谷,正确来说是抬着柳谷的肌肉男们,开始全力飞跑起来。
面对这恐怖的光景,女生们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只是,选择了一个劲地乱跑。
神菜好像很头疼一样望着化作阿鼻叫唤的地狱绘图的战场,
“虽说是老一套,但这还真是有效果的战术啊。可是水树,这样的话,只是让对手一个劲地逃跑,并没有变得更容易取得头巾呦。你打得什么主意?”
“还用问么。”
对于她那挑衅般的话,水树果然还以同样挑衅般得笑容。
“厚、日向、高远!要一口气去取下大将的首级啰!朝神菜突进!”
“真有意思啊,放马过来吧!”
然后。在柳谷彻底地将敌人驱散,变得空旷的操场中,水树的骑马,以神菜的骑马为目标冲了过去。

“你失败了呐水树!”
“哪里?”
“明明你也是大将,却为了取下我的首级而特意冲进这里!只要我取下你的头巾的话,立马就是我们这边的胜利了呢!”
“也罢,只是觉得,偶尔大将之间来堂堂正正地做个了断也不坏。”
然后水树咧嘴一笑。
“再说,你可是有着致命的弱点呢。无法取下我的头巾。”
“什、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矮冬瓜所以够不到我的头唔呃呃。”
说到这里时。正好两骑已经接近,神菜探出身子伸长手臂使劲儿地揪住水树的脸。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打算强行将水树的脑袋拉下来。
“……只要想这样把脑袋拉低的话,就算是我也能拿到呦。”
“会让你、得逞吗!”
水树总算是将她的手挥开,命令厚们暂时后退。
他们以一丝不乱的动作,朝后退去。
“哼,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鸥像是觉得有趣似的笑起来。这是因为水树的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算是敌人,也不由得感到敬佩。
“不过,这边也不会输的!”
配合着鸥的动作,神菜的马也一齐行动起来。
后面的二人是由即便在运动社团也属出类拔萃的运动员构成的。再加上鸥作为前足,也就是名马。轻易地就追上了后退的水树们。
“神菜、上!”
“知道啦!”
神菜叫起来,再次为了拉低水树的头而将手伸向他的脸。
“嘁,休想得逞!”
水树也边挥开她的手,边尝试去摸神菜的头巾。
而要说在此期间大将之外的骑马怎么样了的话。被柳谷的行动压制的女生的骑马有数骑逃走,而男生一边戒备着剩下的女生的“接待”,一边为了取下头巾而将其逼到尽头。
眼角撇到这情形,鸥发出了焦虑的声音。
“神菜,这边形势不妙。赶紧取下紫藤水树的头巾!”
“我知道啦……意外地灵活啊……你这!”
因为比水树个子矮,所以确实是神菜这边不利。但是,考虑到日向在后面影响了马的平衡性这点,也不令人觉得水树能采取敏捷的行动。
可是,水树将神菜的手挥开,同时伸出自己的手,而神菜又将其挡开。一时之间这攻防难解难分。
(差不多了吗……)
忽然,水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看着面前的神菜的脸。
她貌似正死命盯住自己的脸。尽管为了打算取下头巾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那才正是对他而言求之不得的结果。
水树嗖地伸出手,避开神菜的手,碰到了她的脸颊。
而被避开的神菜的手,果然也摸到了水树的脸颊。
接着。

“好痛痛痛痛痛、尼雅、房开搜!”
“泥才素,方搜啦!”

两人用力地扭住了彼此的脸颊。
两人都忍耐着疼痛,绝不松开自己的手。比忍耐力。因为疼痛而缩手的话,就会被趁机取走头巾。
反过来说,只要令对手胆怯,就可能一下子取下头巾了。
“魂淡、方搜、尼着!”
“尼才素、给鹅方搜哈,喷蛋!”
“……喂、喂,没事吧、神菜……还、还有紫藤水树你也是。”
“喔喔,喊痛的神菜大人,也另有一种美。”
看着两人的样子,鸥担心地,厚则是陶醉般低声说。
在远处眼尖地看到这幅场景的叶月,眼睛变成三角形叫起来。
“啊——!哥哥、你在对姐姐大人做什么啊!在脸上留下伤痕的话,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喔、你知道吗!”
这时,偷偷伸来一只手,打算抓住叶月的头巾。但马行动起来,以分毫之差避开了这次奇袭。
“……!你是、八代同学!”
“请别忘记我也参加了这场比赛喔……还有,对于同性的我,跟芹沢前辈,你们的接待攻击是无效的。”
“原来如此,这也有道理……姐姐大人的策略中,也存在着盲点啊。”
“才不是啦,人家是彻头彻尾的男生啦!被女生接待的话,还是会很正常地心跳加速的啦!”
芹沢的骑马从彼此逼近的两人后面奔过。因为他正被女生的骑马追赶着。
虽然神菜忍耐着疼痛,但内心很着急。正如鸥先前说的,这样下去的话对自己的队伍不利,这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有柳谷的暴虐无极的活跃,以及不吃接待攻击的几名骑马。尽管只要想办法再击沉两骑就能赢了,但那应该很难吧。
那么,在那之前。无论如何,都要从眼前的水树头上取得头巾。
忽然,被捏着脸颊的水树咧着嘴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唏吼?”
打小就在一起的两人,倒是能理解彼此在说什么。
将他们耳中听到的翻译过来的话记下来的话,就是这样。
“……我说、神菜。”
“什么啊?”
“你们啊,现在因为必须从我这里拿到头巾而感到焦急对吧?”
“……!”
“说中了呐……嘛,正因为那样,我突进到这里才有意义就是了。”
“那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我们赢啦。”
下一瞬间。
从水树的背后有什么跳了起来。以膝盖跪在肩上,抓住脑袋保持平衡。
那是娇小的,元气爆发的,少女的身姿。
“失礼啰、学长!还有神菜会长!”
“欸?”
“头巾、我收下了!”
然后,神菜还有鸥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
日向将手搭上神菜的额头。一口气将头巾剥了下来。
光是扭住水树的脸颊就已经是极限的神菜的双手,没能够阻止她。
“怎么会,那样的话那边的马就……!”
“哎呀、嘛。总算是做到只有两人也能撑住了啦。”
听到鸥的叫声,厚哈哈哈地笑起来。尽管是在笑,可脸红的就像是血管要爆裂开来似的。后面的高远也是一样。
两人各自应该跟日向挽在一起的手,拼命地支持着水树的身体。因为也同时撑着日向的体重,所以就更加辛苦了。
日向轻巧地从水树的肩膀跳下来,利落地着地。
“Mission,concrete!”
“是complete。”(译:上面那个是混凝土)
说着,水树轻拍了她一下,她“啊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手中牢牢地,握着神菜的头巾。

“那样的不是很狡诈吗那样的不是很狡诈吗那样的不是很狡诈吗?”
比赛结束后。神菜跟水树极力争辩。
看来,到了最后的最后被摆了一道,无论如何都难以释怀。
水树愕然地耸耸肩、
“我自己上前将你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趁机将身体能力高的日向一个人分离。登上我的背,从后面取下你的头巾。不管怎么看都是完美的作战不是吗。”
“可、可是,马怎么能拿头巾呢!”
“马不能拿头巾这种话,规则里面可没有呢。”
“呜~!”
神菜泪目地瞪住说的一点也没有罪恶感的水树。
就算喜欢着水树,就算是因为想让他看着自己而试着挑起比赛,输了还是会感到悔恨。
另一边,厚跟别的Z班的成员,则是啪啪地拍了两下手向那样的神菜跪拜。
“哎呀——,这次也顺利地见到了泪目的神菜大人,真是太好啦。”
“是啊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的数天里会发生好事,净是这样的传闻呢。”
“我啊,先前捡到钱包了喔。”
“我也交到了笔友呢。”
“……姐姐大人,好像冒出莫名其妙的信者来了呦。”
叶月呆然地嘟囔道。不过,没有传到神菜的耳朵里。
虽然她持续鼓着脸有好一段时间,但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啦!这回就当我们输了!期末考试都加五十分,给我感激吧!”
““Ya——hoo——!””
听到这话,Z班与日向一起发出了欢声。然后一伙人抱成一团,借以表达欢喜之情。
看着这样的他们,神菜忽然在心里低语。
(算了,这样关于期末考试的事就基本上完结了呢。那孩子也得到了五十分,也就没理由围着水树了。这样也好。)
这时,她没有察觉。
喧哗着的Z班的队伍里,日向望着水树的眼神,是无比炽热的。
(学长果然很厉害!不光是教功课,居然还能这样计划好作战,让大家在比赛中获胜!)
她心跳不已,就像是在打鼓一样快。
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了。日向现在,明确地发现了自己的心情。
“偶,果然,想成为学长的女朋友……”
如此嘟囔着的他的脸颊,被染成了蔷薇色。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3 10:28 编辑


“所以,偶来做‘硬塞的内人’啦!”
“这算啥?”
这是发生在期末考试平安顺利地结束,进入了考后假时的事情。
姑且算是兑现了与神菜的比赛,而进入暑假的话,也没必要穿着制服了,这个学期已经可以不用动什么不稳的念头,让它结束也没关系了。自那之后,神菜也没再说什么。
水树边考虑着这些事,边悠闲地在自己房间里放松的时候,忽然,妹抖竹中小姐倾斜着脑袋来叫他。
“水树君,说是有你的客人。”
“客人?找我这个佣人?”
“是的。所以我也觉很稀奇耶。喏,是凤仙花家的小姐哟。”
日向为什么来这里?当然不是在学竹中小姐的样子,但水树也歪着脑袋朝门口走去。
那里站着手持一个很大的包袱的日向。边上站着影美。(译:你是陪嫁的丫头么233)
因为双方都穿着和服,所以水树有点看呆了。
大概这是住在凤仙花家时的她们的私服吧,不过先不谈纯日本系的影美,就连被认为只有活泼开朗这个优点的日向,一穿上藤色的高级和服,竟然也散发出梦幻般的美感,真是不可思议。
果然,继承了文艺界的大家凤仙花的血脉,并不是说说的。
然而那梦幻般的印象,也在她抬起手打招呼的瞬间,碎了一地。
“学长,您好!”
“喔、喔,你好。”
笑眯眯的日向,毫无疑问是平常的她。水树稍稍安心了。
但他感到安心也只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而已,日向突然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与一开头的台词联系到了一起。
发疯似的叫起来的水树,向影美寻求说明。
“喂、喂,什么意思啊,硬塞的内人?”
“就是指硬跑到别人家里去当老婆的人……”
“才没有在问你那种事!”
猛地将脸逼近一脸淡定地给出回答的影美。
而日向马上鼓起脸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啊、学长!有事找您的是偶啦,不看着偶可不行!”
“呃、那个,就算你说有事,可是啊……所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
“讨厌啦——,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来当学长的女朋友的啦。”
欸嘿嘿,伴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略显羞涩地如此说的日向。
水树不知为何,涌上一股眼前一黑的错觉。(译:被光魔法净化了吧黑人233)
“呃、给我等等。你啊,还要说那种话吗?话说回来,考试都结束了,那种事情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就算跟考试没有关系,但跟偶有关系嘛!因为偶呢,是自己想要成为学长的女朋友的!”
“啥?”
“而且,也受到了学长各方面的照顾,也想报答那些恩情!把这些事情全部跟影美酱商量过后,她跟偶说‘硬塞上门去做学长的内人’是最好的做法呦!是吧,影美酱。”
“嗯……”
望着点了点头的影美,日向一脸满足地笑了。
“所以,就让我当‘硬塞的内人’吧、学长!话说回来,‘硬塞的内人’可以吃吗?”
“啥都不懂就跑来了咩!”
又或者是没在听刚才影美的说明吗?
“……日向从以前开始,就被说是不怎么听别人说话的孩子。”
耶,不知为什么打出V手势的影美,被水树白了一眼。
“你啊,是预见到这结果,而带着一半寻开心的心态怂恿日向这么做的吧?”
“怎么敢寻开心呢……只是间接地去实现日向希望的结果而已。”
影美以赌气的表情回望水树,
“日向她,说了想成为水树学长的女朋友。这是真的。日向像这样对异性抱有性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接着,噗的一声,面无表情地笑了出来。
“……超好玩的。”
“这不完全是在寻开心吗!”
水树吼完,将视线回到莫名其妙地闪着大眼睛看过来的日向身上,犹如开导她一般将手放在她肩上。
“我说、日向。你还是小……”
“真是的——!小什么呀,偶跟学长只差了一岁而已嘛!”(译:水树的意思是他喜欢熟女……)
“啊、说起来倒也是呐……”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她才小学的印象。不过没说出来,姑且保密吧。
“算了,即便是那样,性格上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吧。或许因为这样,才会那么轻易地想要当谁的女朋友吧,但可别随便什么事情都被当时的气氛影响而做出决定喔。会后悔的喔。”
看样子,水树以为日向是出于好奇心,想要试着成为不特定的某个人的女朋友而来到他这里的样子。
真是迟钝而失礼的货色。
“不是啦!偶呢,是觉得学长很合适,还有……”
正当日向要诉说什么事的时候。
“水树,说是有客人找你……呃,怎么了?”
私服打扮的神菜出现了。是从竹中小姐那里听说后,对水树的客人到底是谁感到在意而来看看情况的。
日向看到她后,在打招呼之前,先恢复成一脸开朗的笑容。
“您好,神菜会长!打扰了!”
然后,本人大概是没什么恶意吧,深深地低下头,做出了恐怕是最糟糕的招呼。

“今天是,来当水树学长的‘硬塞的内人’的!”

下一瞬间,水树跟神菜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行动起来。
神菜飞快地一脚扫中打算开溜的水树的脚,趁他滚倒的时候一个飞扑想要将其捕获。
可是,水树用手撑着地面,以侧滚翻的要领重整体势,迅速地一个back step(译:往后跳一小步)避开飞来的她之后,开始朝远处庭院的方向逃跑。
爬起身来的神菜,眼睛变成倒三角形追了上去。
“喂、站住水树,给我说明情况!还有,为什么要逃跑啊!”
“我怎么知道,因为你在追我啊!”
虽然水树这么叫,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原因。只是,现在有种要避开跟神菜的一切接触的心情。
望着那样的二人,日向开心地拍着手、
“哇、是鬼抓人耶影美酱!看上去很开心呢,偶也去参一脚喔!”(译:你穿的和服能跑吗喂!)
“日向,那不是的……”
尽管影美吐槽了,可日向没听进去,将和服的下摆捋起来后加入了追逐游戏里。(译:那不是一下子就追上了咩?)
半路上,在院子里给植物浇水的叶月,目击到了这场大逃杀,一脸愕然地嘀咕起来。
“呃……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没有人能进行解说。

第二天。天井院家的宅邸的门前,站着一名身着绸缎连衣裙的少女。
“天井院神菜,我听说了喔!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吗?”
“很抱歉,敝宅谢绝持有凶器的人进入。”
“所以说,要我讲多少次这头发不是钻头啦!”(译:人家说的是你的胸器啊胸器!)
土御门艾蕾娜朝着自动开闭式的格子对面一本正经地做出回答的神菜发飙了。
然而,马上回想起自己的事情,努力绞出冷静的声音。
“好像那小丫头跑进水树同学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呢。”
“算是吧,今天也跑来玩了呦……亏你居然知道了呐?”
“昨天,去凤仙花家接受茶道的指导的时候,偷偷听到佣人之间的八卦了。在考后假里,小丫头跑去见天井院家屋子里的佣人——而且还是男性——这样的话。”
在来源正统的名家中,这是近乎于丑闻的话题。
该称赞听到这个传闻的艾蕾娜耳朵灵敏吗。还是说一开始就留意上了日向的一举一动呢。
是哪边都好,神菜没兴趣似的挥挥手,转过去背对艾蕾娜。
“算了,就是那样,那个传闻是真的呦。知道了真伪是在是太好了呢。那么,byebye。”
“喂、给我等等!怎么可能那样就结束呢!话说回来你也是,为什么放着那丫头不管呢?你这样的暴君妹,对于接近水树的宵小不是会排除……”
“……真烦啊,我也有我的难处啊。怎么,还是说想要我叫保镖来先把你给排除掉?”
“No!”
缓缓地。只将脸转回来的神菜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艾蕾娜倒吸了一口气。
一步、两步地向后退却,
“我、我会回来的!”
犹如吐出来般叫着,钻进了等在附近的奔驰里。她是坐有司机的专车来的。
神菜目送黑色的车体飞速地朝坡下开去,叹了口气,眺望着天空。

正如艾蕾娜所指出的,神菜没有阻止日向与影美的来访是不自然的。
因为她们的,进一步说是日向的,目的很明显是水树。
当然,昨天……也就是考后假的第一天,在院子里追着水树跑了一阵子之后(结果不知被他跑到哪里去了),神菜对不知什么时候参加到追逐剧中来的日向说道。
“我说啊,凤仙花同学。再怎么说,天井院家也还没嫩到会轻易允许年轻的女孩子硬塞进来当老婆这种没常识的举动喔?”
“呜……?不行吗?见见学长也不行?”
“那个嘛……算了,每天都回去的话也许可以吧。”
因为日向露出一副极度悲伤的表情,而且又是“美味某”的同志,不由自主地就说溜嘴了。不过,神菜摇了摇头,将话说死了。
“总之,期末考试也已经完了,你已经没必要来这里了。请快点回家吧……”
“真是难以想象,这是天井院神菜说出来的话呢……”
对此提出异议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旁边的影美。
“日向她,只是来见水树学长的。拒绝她来访的话,请告知理由……”
“那是……你看,水树是我的佣人嘛。也不打个招呼就来找他……”
“啊、这倒也是呢。失礼了!神菜会长,拜托了!请让我跟你的佣人水树前辈见个面!”
“啊?”
日向如此天真地说道,并低下了头,神菜也只能瞪大了眼睛。
因为无法马上做出要怎么拒绝才好的判断。
“呃那个……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看,那个,水树有很多活要干啦!要是少了他的话会很头疼的!”
转动脑筋,找了个勉强的借口,可影美貌似感到不可思议般歪着脑袋。
“是说天井院家里,光是少了一名佣人,就会忙到不可开交吗?”
“欸?倒也不是那样啦……可是……”
“求您了、会长!偶无论如何都想跟学长说说话!”
“要、要说的那些话就是问题所在啦!”
不由得说出了实话。神菜从“硬塞的内子”发言以及至今为止的经纬,悟到了日向来此的理由。
这孩子,真的是打算成为水树的女朋友。
这时,影美的眼睛,叮地闪了一下。
“……奇怪。为什么会长要对水树学长的私事提出反对呢?”
“欸。”
“虽然从以前就感到在意了。莫非,会长对水树学长……原来如此,假如是那样的话,现在的行动也可以作为嫉妒的表现来理解。”
“啊、那个又甜又凉的很好吃呢。”
“……日向,那是冰淇林啦。”(译:日文的谐音冷笑话 此处原文是ジェラート 是意式冰淇林)
两人进入了相声模式,可这并非是神菜看着她们发笑的场合。
因为影美的话一针见血。神菜正承受着水树或许会被日向夺走的这种嫉妒与恐怖。
话虽如此,出于天井院神菜的自尊,却也无法承认这点。
“那种事怎么可能嘛!想跟水树见面的话,就随你们去见好了。不过,之后就算受到伤害,我也不管喔!”
没错。水树的迟钝可不是半桶水。就算现在日向想跟水树接触,可是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吧。
这么想着,或者说是这么说服自己,神菜让两人通过了。
在告诫她们无论如何每天都得回家,不得留宿之后。
就算是这样,还是有种被影美给牵着走了的感觉,不过这种程度的事情,就让她看看自己的度量也罢。因为再怎么说,最后能得到水树的,都是自己。
在这个时间点,她还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
“……就是这样,宿舍又破,校舍也不干净,不算什么好环境呐。是个拿来跟白姬学园比较都显得失礼的小学校啦。”
“可是,学长在那里读了一年对吧!真好啊,‘男色校’好像很好玩!”
“那种学校打死也不想去上啦!姑且更正一下,是‘男子校’啦……算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学校,只要习惯了的话,都会产生一些亲切感的呐。身边都是男的,也可以随便做些喜欢做的事情。”(译:总觉得这句话里面潜藏着芹沢的黑历史啊233)
“欸、什么事啊?”
“蠢材,你姑且也算是女生,怎么能跟你说啊。”
“欸—,好过分啊—。不是姑且算啦,偶是标准的女孩子嘛。”
“没错……就算看上去像个小野人,日向也是纤细的女孩子。看上去就像是男孩啦,调皮也要有个限度啦,话说回来用‘偶’自称到底是哪国的女孩啦,这一类的吐槽还请您别提了。”
“我没说到那种程度……话说日向被弄哭了耶,你给我道歉啊!”
房间是主屋里的客房。穿着黑色衣服的水树,跟穿着与昨天一样的藤色和服的日向坐在沙发上开心地谈着天,影美偶尔会插嘴讲些多余的话,然后被吐槽。
所有人, 看起来都和乐融融的非常开心。
尤其是水树跟日向,就像真的变得很要好了一样。至少水树的表情,比起平时面对主人时,还要更加温柔。
从门外偷看这场景的神菜,呜—地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水树真是的,当着我的面明明都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红着脸一副好色的表情。”
尽管后半句加入了相当多的主观偏见,但不管怎么说,水树跟日向的关系大致来看算是良好。
神菜就是对这点感到咽不下气。
这时,看到水树貌似不解地将视线转向日向那边。
“但是,听我说友诚学园那时候的事情有意思吗?只是个很普通的男校喔。”
“非常好玩呦!因为,是偶完全不知道的世界的事情嘛。再说也很想知道学长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是、是吗。”
面对一边闪着大眼睛,一边将双手握在胸前逼近过来的日向,挠着鬓角躲开的水树。虽然觉得困扰,但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意思。
确认了这一点,神菜的眼角微微吊了起来。
(算什么啊,之前我在约会比赛时逼近他的时候,不是大半都闪掉了吗!为什么对手换成那丫头的时候,就会过剩反应到那种地步啊!)
烦烦烦。只要看着那两人,就越来越烦心。
可是,又不愿将视线从这状况上移走的神菜,结果就只剩下偷偷潜伏在这里这个选项了。
过了一阵子,日向忽然这样问道。
“学长,明天也可以来这里吗?”
低着头,只有眼睛向上盯着水树的方向。
一瞬间,水树的表情僵硬了,神菜对此感到了希望。
(好,给我拒绝掉!)
可是这发自内心的声援,只是空虚地在她脑袋里回响而已。
“罢了、也好……不过因为我是佣人,不能擅自决定。只要神菜答应的话……”
又露出柔和的表情作出回应的水树。神菜有点血气上涌了。
(喂!居然、居然明天也要来!)
怎么可能答应。
可是,也不能强硬地拒绝。因为自尊心作孽。
所以,她如此说道。
“我这边没什么需要特别顾虑的!”
“神菜……?”
水树愕然地看着从门口露出脸来的神菜。
神菜别过脸去,
“水树要跟谁玩是你自己的事。随便你好了。才不是会一一计较那些事情的小……女人呢,我啊!”
对于小这个字眼条件反射地联想到身高而打了个隔顿的自己真是可悲。
然而,这种感慨也只有一瞬间。神菜转过身,藏起气鼓鼓的脸蛋离开了客厅。
对于这样的她的糟糕心情,日向没有察觉到,而水树则发现了。(译:木头居然发现了 神奇啊)
“太好啦、学长!明天也会来的喔!”
“啊、好啊。”
他暧昧地回答过后,抱起双臂呆然地眺望着入口。

“啊啊够了!真是够了!”
坐在和式房间的矮脚桌前,神菜使劲叫唤道。
眼前的大盘子里,圆筒鱼糕形状的零食……“美味某”堆得像座小山一样。全都是她喜欢的海带茶味。
用手抓着那些,以作为千金大小姐来说很不成规矩的动作接二连三地往嘴里塞。
“喂、神菜。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对面的私服打扮的鸥,一脸困惑地低声问。
“突然把我叫过来,而且还要‘买上山一样多的美味某带来’。那么想吃的话,让佣人去买不就行了吗……虽然是这么想,不过看样子有什么深层的理由呐。”
然后,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询问道。
“是有什么烦恼吗?”
就算能理解神菜现在心情不好,但能够看出她内心深处有烦恼,也只因为她是跟神菜相识已久的鸥而已。
若不能这样的话,也不会特意将自己这位朋友叫来,鸥也有这样的自信。
但是神菜没有回答,将一根“美味某”朝递给鸥。
“这个,尝尝看。”
“嗯?”
照神菜所说就这么接过来,开始咀嚼的鸥。
神菜依旧鼓着脸,望着别的方向问道。
“很好吃对吧?”
“唔,虽然不怎么吃这种零食,不过嘛,不算差吧。”
“就是呀。还有,喜欢这个的人里面是没有坏人的。”
叼着“美味某”,神菜如此嘀咕道。
“那孩子真的不是坏人。正因为是这样,才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要是跟艾蕾娜一样坏心眼的话,只要彻底击溃她就行了呀。”
“?”
不明就里的鸥,脑袋里净是问号。
于神菜来讲,也并不打算对她和盘托出。毕竟她有着要隐藏对水树的好意的坚持,而且说到底在那个意义上鸥还是对手。
只是,要是不将积累在心里的不满稍微发泄一下的话,就总也消不了气,所以就把好朋友叫来,在无关痛痒的范围内跟她发发牢骚。“美味某”是顺带的。



此外,这种时候总会陪在身边的叶月,唯有这次却因为有事儿外出了,闲话休提。
“总而言之呢,就是水树不对呦。”
“紫藤水树他?”
“没错。居然带女孩子进来,真是没节操。”
“啊啊……嘛,我想就算是佣人也是有自己的私生活的嘛,那个,用不着那么凶啦,我觉得。”(译:你是在给自己铺后路咩233)
尽管鸥嘴里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当然也是很复杂的。
神菜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总之,不能原谅的事情就是不能原谅。全——部,都是水树不好、水树不好、水树不好。”(译:幼儿化了……)
“用不着那么连着喊啦……总觉得,就像是新型的诅咒一样啊。”
“嘛,差不多吧。”
听到好友伴随着苦笑的指摘,朝她耸了耸肩。
这么一来一去,心情大致上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胸中还残留着苦涩的情感。
“受不了……真的,要怎么办才好啊。”
郁闷地嘟囔着,再次啃起零食,正在这时。
“喔喔,搞得真乱啊。”
“祖父?”
“广大翁?”
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神菜与鸥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去。
一看,走廊里站着一位身着工作服,脑袋光秃秃的和蔼老人。
然而,却是一位身负与其外见相悖的力量与实绩的老人。
天井院广大。是神菜的祖父,同时,在天井院家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过去还担任过内阁总理大臣,其影响力渗透到了全世界。
可是,这样一位super老爷爷广大,在孙女面前也只是个溺爱孙辈的老人。
“我可爱的神菜啊。你撒气的理由我很清楚。是那个小鬼给你添麻烦了吧。”
“祖父,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没什么,只是听到别人说而已。就是凤仙花家的女儿,经常跑到这里来的传闻。那小鬼也还真能干啊。”
然后,“嘿唷”一声盘腿坐下,自说自话地将手伸向矮脚桌上。
“嗯,这零食也相当的好吃呢……啊啊,别用那么吓人的眼神看我嘛。身为天下无比的天井院财阀的千金的人,连一个这样的粗点心都要计较可就太难看啰。”
“真是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要是想来白吃白喝的话就请回吧。”
神菜话里带刺的原因,不光光是因为美味某被拿走了一条。从先前听到“小鬼也还真能干啊”这句话之后,就有点赌气起来。
但是广大耸耸肩,
“态度别那么硬嘛,就让我给你值回这根零食的建议好了。”
这么说着,忽然一脸认真地看着神菜的脸。
“你啊,相当的焦急吧。”
“…………”
“因为凤仙花日向,现在正变得近似于那小鬼的女朋友呐。你以为小鬼会被夺走对吧。”
“没有啦……没那回事啦。”
当着鸥的面,很难得地支吾起来的神菜。而且还说了与真心相反的话。
而广大则向她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可是,就算现在是那样,又有什么不好?”
“欸?”
“最终,自己到底想要把什么东西怎么样,想想这点吧。那样的话,现在该做的事情,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了。”
听到这话,神菜眨了眨眼睛。
因为她察觉到了,那因为过于单纯而被自己漏了的东西、
(啊啊,对啊……我,实在是太过拘泥于那两人的关系了。)
被日向跟谁说创造出来的独特的气氛给吞没,感到嫉妒,然后完全忘记了。
自己有着重要的目的。已忘记是什么时候立下的,对自己的誓言。
“必定要令水树屈服,将他的身心都变成自己的东西。”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将不择手段。
因为自己,是天井院神菜。
想起这件事,神菜的眼睛里浮现出自信与骄傲的光芒。娇小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她露出以往那种好胜的笑容,取出教鞭,唰地抽了一下。
“谢谢祖父。多亏您,有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了的感觉!到最后,我会将一切全都搞到手给您看的!”
“嗯嗯,这样才是神菜啊。”
广大仿佛感到满足般眯细眼睛,低声说。
正在这时。
至今为止一直在旁听的鸥,忽然歪下脖子,突然地拍了下手。
“啊啊,我知道啦神菜。”
“嗯?”
“你是在想紫藤水树会不会被挖走是吧。放心吧,据我所见,那男人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撬走的人。不用担心会失去能干的人才也没关系喔!”
然后,宛如要让神菜放心一样,将手放在她肩上笑起来。
望着她那炫目的笑容,神菜偷偷地嘀咕道。
“鸥……是有知道你迟钝啦,可居然到这种绝望的地步……”
“也好,多亏如此,也不用屏退闲杂人等那么麻烦……而且,她看人的眼光却不见得有误,这点就更有意思了。”
边上的广大,叉起手臂点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在发感慨吧。
这时,偷偷瞟了一眼孙女神菜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比起那个,神菜啊,更大的问题在你身上啊。每当小鬼跟别的女人扯上关系的时候,精神上就会陷入不安定的境况……那样的话可称不上是真正的暴君啊。)
一边作出辛辣的评价,一边在心里开始盘算要怎么锻炼神菜的精神面。

几小时后,
在主屋的门前,日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正打算回家的时候,神菜走进屋来,如此宣告。
“凤仙花同学,住下来吧。”
“欸?”
“想跟水树一起待久一点对吧?可以住在这里喔。你家里的话,我这边会打电话过去的。”
一个电话就能搞定豪门千金外宿的问题,真是说的无比轻巧,不过这里是有着远超过对方的实力的天井院家。就算是凤仙花家,也无法违背吧。
顺带一提,对于神菜来说,本来也是要邀请鸥的,但因为她在本家有剑术课程,所以没办法只能送她回去了。
无论如何,对于日向来说,是非常欢迎神菜的提议的。欣喜万分地高喊万岁,
“哇——,非常感谢!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天命啰!”
“……日向,‘天’是多余的,‘天’。”
穿插着这样的装傻跟吐槽,与影美一同决定留在了天井院家。
“怎么了,那家伙,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话。”
水树对于神菜的态度软化感到疑惑,不过她跟之前不一样,洋溢着莫名的自信……换言之就是跟平时的神菜一样,因此他又觉得这样也好。
再怎么说,他还是对神菜的样子稍稍有点在意。
接着,晚餐后。
“凤仙花同学,一起洗澡吧?”
因为神菜主动邀她,日向又吃了一惊,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
“跟会长一起?嗯,好的好的!偶去把影美酱也叫上。”
“啊啊,八代同学好像在跟我家的叶月聊事情。我想还要花点时间吧。”
其实是神菜暗地里安排,拜托回到家里的叶月那么做的。
因为她想跟日向两人相处谈谈心。
这只是神菜个人的印象,日向对于水树的相处方式,从以前开始就存在着违和感。
虽然日向仰慕着水树,但是她觉得那与自己的感情有些不同。
总觉得这点很令自己挂心,无论如何也想确认下。
特意让她留宿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对此毫不知情的日向,天真无邪地微笑起来,
“欸,是吗?那,就两个人去吧。”
“嗯。就这样吧。”
于是两人朝天井院家宽敞的浴场走去。
十几分钟后。
“V——。不愧是会长家的浴室呢。好大——。松下来啦——。极乐啊——”
“哼哼,还好吧——”
两人没来由地发出拖长了的声音,将身体没入浴槽,伸展手脚。
“嗯?”
忽然,神菜开始检查起身边的日向的身体。
身高大致上跟自已一样。尽管跟比自己小的日向一样高,令她稍微感到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因为差距也只不过是一年而已,也就算了吧。
问题是……
“凤仙花同学。”
“嗯,会长。会长也叫我日向就行了呦。那样叫的话偶会更开心的。”
“……那么,日向。你的起居服是浴衣对吧?”
“嗯,虽然实话说很讨厌那种穿起灰常麻烦的衣服,不过妈妈老是叫我穿,很烦的。”
如此说着的日向皱起了脸。
不过,那表情非常的微妙。有点像是感到痒痒,又仿佛是觉得很舒服,就是那样的表情。双手挥来挥去的,拍打着水面使得水花四溅。
“呃、会长?呀啊?突然之间,要做什么啊?”
“呜哇……比我的大。”
以绝望的表情,神菜的手抓啊抓地动着。那双手正伸到日向的胸上。
然后保持手的形状,这次则是放到了自己胸上看看。
变得有点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为、为什么以和服作为标配的家族的女儿,会这么大啊!没必要的吧?说到底,明明个子跟我没差多少啊!”
“就、就算你那样发火,偶也不懂啦!”
泪眼汪汪地以手遮掩住胸部,日向“呜——”地呻吟道。
神菜以羡慕的眼神望向这样的她。水树对待自己跟日向间态度的差别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如此胡思乱想道。
日向如同要保护自己的胸部似的将双臂交差在胸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说道。
“可是啊,会长。就算是这样,大小貌似也只算普通呦。影美酱是这么说的。”
“什么?那你是说我比一般的还要小吗?”
“欸?那、那种事……”
无法说出“没有”的老实的日向。
神菜的眼神,变得愈来愈尖锐了。
“算了,随它去吧……不说那个,日向,我有事想要问你。”
“啊、嗯。什么呀?”
终于要切入正题了。她凝视着日向的眼睛,问:
“你中意水树的哪一点?”
“唔,温柔又帅气这点。”
日向毫不迟疑,干脆地回答。
神菜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欸,温柔又帅气?”
“是喔。肯教偶功课,之前骑马战的时候制定作战计划赢得胜利那些时候,偶觉得非常帅气喔。”
虽然日向两眼放光,但神菜却犹如无法接受般歪着脑袋。
(水树他温柔又帅气啊……确实,说不定是有这样的时候。)
紧接着,啊啊,地苦笑起来。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对日向感到的违和感的正体。
“呵呵,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呢。”
“欸,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跟我之间的区别了呦。”
日向眼中所见到的,大概,只不过是水树的一个侧面而已。
那么,自己呢?神菜所熟知的,是比起日向所知的拥有更多张面孔的水树。
而那正是令她可以感到骄傲的,她如此确信。
“呐,日向……下次,要让你看有趣的东西吗?”
“有趣的东西?”
“是的。看看水树的,方方面面。”
感受着少许的优越感,神菜如是说。
因为那违和感的正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自己跟日向对于水树之间认知度的差异罢了。自己实在是太了解水树了,因此,才无法如日向般纯真地对待他。
这搞不好,或许是自己所背负的无法消除的不利条件。
(不过,那也无妨。即便如此,总有一天,只有我一人,会将水树追到手给你们看的。)
而且,正如同自己非常了解水树,水树也应该对自己知根知底。可以想象的是,对于攻略那个木头男来说,这会成为有利的条件。
另一边,丝毫不知她的心境的日向,天真地高举双手,回答刚才神菜的问题。
“学长的方方面面?好像很有意思,偶想知道!”
“是吗。那么,就不得不来一较高下了呢。”
“欸,跟谁啊?”
“当然是,跟水树……”
然后,突然地。神菜一本正经地盯着日向看。
“……对了,你是真的想要更加了解水树吧?”
“唔嗯。”
“那样的话……”
浮现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咬起了耳朵。不知灌输了些什么东西。
“欸欸欸欸欸欸?”
日向发出了惊叫,但那声音中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期待,在浴场中回响。

水树正靠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读书,忽然之间有人敲门,于是他头也没抬,只是出声回答道。
“进来吧,神菜。”
“打扰了。”
开门进来的神菜,穿着睡衣——全棉的睡袍。是因为刚跟日向一起泡过澡出来吧,不过这可不是适合穿着到男人的房间里来的衣服。
但对于水树来说,都认识这么久了,事到如今又怎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样子就动摇呢。(译:换过baby doll再来吧!)
“那么,啥事?”
“考后假过了就是休业式,你知道的吧。”
“是啊。”
“在休业式结束之后,要比赛呦。”
“噗!”
听到唐突的比赛宣言,水树喷了。
“喂喂,说到休业式的话,在那之后,我想会有Z班全体召开的庆功会之类的计划耶。”
“参加人数会精简到极限。庆功会让不参加比赛的人去开不就行了。”
“不是那种问题好呗!”
这货真的只图自己方便!
觉得尽管只是一瞬间不过还是有感到担心真的跟白痴一样,水树从椅子上站起来,摆出闹别扭的姿势。看向神菜的脸,嗤之以鼻。
“话说起来,为什么我非得听你的话参加比赛啊。休业式完了之后就是暑假了,又没必要勉强自己赌上制服来一决胜负。我拒绝……”
“当然不会让你白干。”
神菜抱着双臂,目中无人地对他笑道。
“你们赢了的话,就只给Z班延长一周的暑假好了。”
“欸……”
真的假的。
对于惊讶到说不出话,仅以表情如此询问的水树,神菜也点点头。
“当然。以学生会长兼理事长之名向你保证。”
“唔。”
水树陷入了沉思。假如那是真的的话,实在是很好康的事情。
延长暑假,对于学生来说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然而,约定的对象是神菜。
“顺便问一句啊,你们赢了的话,打算怎么做?”
“呃……对了,就让我再变变男生的制服好了。”
“就只是这样吗?话说,之前才换过,你又想换了咩?”
“当然。现在的制服,已经看腻了嘛。”
神菜如此说着,抬起头挥了挥手,不过不用说,这只是场面话而已。
于她来说,只要能跟水树比赛就行了。而只要能实现最终将水树纳入掌中的目的……可是,要率直地将其说出来,现在她还做不到。
“总之,这边的条件就是这样。要接受挑战吗?还是不接受呢?”
“也罢,对于我们这边来说, 也不觉得制服会变得比现在更糟糕呢。再怎么说已经是妹抖服啊女招待服了啊。能延长暑假的话,我就接受吧。”
水树如此说着点点头,神菜内心一阵狂喜。
脸上则依旧是一副高傲的表情,看着水树,
"顺便说一句,这次我们这边可是有很强力的帮手,更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这回就要让你输得一败涂地,把你身心都摧残到破破烂烂的喔!"
“嘁,每次都那么说然后输掉的是哪边的哪位啊。我是不晓得你从哪里找了什么帮手来啦,不过老子怎么可能会输呢。”
可是对于水树的话,神菜笑眯眯地朝门外招招手。
“我来给你做介绍。这就是,这回的帮手呦。”
然后,横穿过神菜的身边,冒出来的人物是。
“欸、日向?”
“欸嘿嘿,请多多关照了,学长!”
站在那里的是日向。穿着大概是天井院家的佣人替她准备的浴衣。
她一脸愉快地望定水树,
“是神菜会长告诉我的。在比赛中站在敌对的一边的话,就能更加了解学长了。所以,偶才斗胆跟学长为敌!”(译:话说不是比过一次的嘛)
“喂—,真的假的。”
日向的身体能力相当高。或许能将其运用在什么比赛里面,水树暗中如此期待着。因为他确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性质,但至少日向对自己抱持着好感。
而她竟然与自己为敌。
“神菜你丫的,这么一来还怎么玩啊!你怎么把日向拐过去了!”
“什么啊,明明我就算一直瞒到比赛当天也没问题的说,这不是还特意趁早让你知道了吗。倒不如说希望你谢谢我呢。还是说,你想用日向站在我们这边来作为没有获胜的自信的借口?”
面对傲慢地笑起来的神菜,水树语塞了。
正是如此。说到底连比什么都还没决定呢,投降还早了点。
“……嘁,来得正好。很好,看我在比赛里把你击溃,整得你嚎啕大哭。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就是要这样嘛!”
于是两人只有嘴角向上弯地笑了起来,不过没多久神菜就说“比赛方式就下次再决定”,准备跟日向一起从门口出去。
忽然想起一件事,试着向水树问道。
“我说水树。”
“什么啊?”
“刚才,好像你光听到敲门就知道是我来了,为什么?”
“啊?说起来,是为什么呢……嘛,总之就是知道是你啦。”
宛如感到不可思议般如此说之后,水树又反问“那又怎么了?”
“没什么”一笑置之……仿佛心情真的很好似的笑着,神菜离开了房间。
走在走廊里的日向,忽然停下脚步,看向神菜。
那双眼睛中,摇曳着少许不安。
“那个,会长……学长跟会长是……”
“只是青梅竹马,硬要再多一层关系的话,就是主人跟佣人啦。”
神菜干脆地答道。正因为那是事实,所以没有办法。
是的,现在是这样。
虽然日向“呜”地嘀咕了一声,貌似对这个回答无法接受般扭了下脖子,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再次迈开脚步。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18 17:57 编辑


没过多久,考后假就结束了。
在此期间,虽然日向与影美一直泡在水树的房间里,但神菜没有发任何牢骚。甚至还积极地一起玩。
由于日向想自称是水树的女朋友,所以就算对于神菜的加入抱有微词也不奇怪,但本性单纯的她并没有对此抱怨。
然后,休业式当天终于到来了。
“咋了、水树,怎么累的像狗一样。”
“厚啊……怎么说呢,发生了各种事。”
早晨的班会前。望着趴在桌上的妹抖服好友,兔女郎厚一脸呆然。尽管他觉得光是这身打扮就足以成为疲惫的原因了,不过看来水树貌似还抱有其他的烦恼。
“各种事,是指什么样的?”
“各种就是各种啦。别再深究了。”
“哼……话说你啊,跟日向酱怎么样了?”
“唔?”
突然被问到奇怪的事情……或者说是问到了点子上,水树哼了一声。
其实他的疲劳,就源自于此。具体来说,就是因为日向。
对此一无所知的厚,莫名其妙地露出顿悟的表情,望向窗外飘着的云彩,
“你看,她看上去相当喜欢你的样子嘛。再加上那孩子,不是出奇地积极主动嘛。就算是考后假,说不定也会跑到你家里去什么的。”
敏锐过头也要有个限度好呗。明明一直都很蠢,为什么只有在这类事情上直觉敏锐到多余呢,水树真想如此抱怨。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话说你为什么在意那种事情啊?要是我跟日向很顺利的话,又要打算杀掉我吗?”
“蠢货,我也已经变成熟了。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伴随着温柔的笑容,厚将手放到水树肩上。
喔,难道真的开窍了吗,水树这么想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假如你跟日向酱顺利的话……就能让你介绍影美酱给我了对吧。可以邀请去double date,或者获得很多照顾,这不是有很多好处嘛。我在考后假中一直在烦恼,到最后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还真是,过了个没意义的考后假啊。”
说句老实话。就算真的那样,也不觉得厚跟影美会合得来。
“我说你啊,明明我因为日向而这么困扰,事情又怎么可能发展成那样呢。”
“困扰?是怎么回事啊。日向酱好像很仰慕你,不开心吗?”
“开心倒是开心啦……可是总觉得不对劲啊。”
日向确实很可爱,但以她为对象的话,总觉得不对了。
但要是被问到谁才对头的话,又无法具体地说出来。
(该怎么说呢,日向她太纯真,没办法无拘无束地……)
所以在休假期间,跟她相处的时候,他尽可能温柔地做出应对。幸亏如此,才能平安无事地与日向(顺便与影美)友好相处下来。
但那样还不够,这也是事实。总觉得有种,自己在作假的感觉。
(作为我来说,还是想要个,有个不管什么事情都能一吐而快的对手才会觉得开心呐……)
一本正经地陷入沉思的水树。
而厚则一脸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偷偷窥视这样的他的脸,但是忽然间又犹如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情景般向后退却,边用手臂遮挡着自己的身体边害怕地叫道。
“水树,你丫的居然对那么可爱的日向酱有违和感……难道!”
“啥啊?”
“莫非,你喜欢男人的吗?啊,难不成喜欢的是我吗!不,虽然很抱歉,但我无法回应你的这份爱情!抱歉,请放弃我吧!”(译:喜欢芹沢还差不多 你么……)
“……喂——,大家听我说。今天的休业式完了之后啊……”
“啊啊,给我慢点水树,我错了!刚才那梗是我埋错了,求你吐槽一下!别放置,认真吐槽我一下!求你了,给你五百块!”
“你搞毛啊——”
“呃,我说啊,不是那种有气无力的吐槽啦……喔、喔喔?干啥,擅自把别人的钱包从书包里拿出来是要干啥……啊啊,你丫的,不准拿五百元硬币!我才不承认那种吐槽值五百块,绝对不承认啊!”
无视发出抗议的厚,将五百元硬币收进自己钱包里,水树环顾周围的同学们。因为刚才开的那个头,并不是为了无视厚才说的。
“我想学生会的人马上就会过来了,不过还是先说一声。已经定好在今天的休业式结束之后,就要跟她们赛一场…………赢了的话就能延长暑假喔。”
““喔喔喔喔喔?””
听到这话,同学们响起了惊喜的声音。
果然,不管对谁来说,能延长长期休假都是件很有魅力的事。
水树也仿佛感到满足似的“嗯嗯”点头,
“所以,宣布参赛人员。现在起被叫到的人,休业式后留下来。”
然后,徐徐地开口说。

“那么,从现在开始进行比赛啰!”
休业式结束后。
看了成绩单,一通安心或者痛哭之后。自Z班挑选出来的学生,与学生会三人组+日向以及艾蕾娜,换上体操服整齐地排在了操场上的司令台前。
各自五人,总计十名。整齐地排在这里的理由,自然就是为了一决胜负了。
“哥哥,为什么是广大大人在记分呢?”
叶月问向站在旁边的水树,他耸耸肩小声回答。
“跟神菜讨论比赛的方式的时候,不晓得他从哪里得知了,说什么‘要比赛的话这次就交给老朽吧。会设计个有趣的比赛给你们的’。神菜同意了。”
“哦。”
明白之后,叶月望向站在银色的司令台上的广大。不知为什么像个乡下的校长一样。
在贪玩这方面不输给神菜的广大——倒不如说不管怎么看神菜的性格都是出于他的遗传——不知为什么总想往神菜跟水树的比赛里插一脚。
而基本上属于很黏祖父的孙女的神菜,并不会对此感到排斥。
“顺便说一句,比赛的内容,我也好神菜也罢,都不知道。只跟我们说各自去找五个人集合起来待机而已。就连被叫换上他准备的体操服,也只是刚才的事情罢了。”
“这样啊,比赛内容不明……而且姐姐大人连土御门学姐也叫上了呢。”
叶月嘀咕着看向艾蕾娜。既然不知道比什么,那肯定会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应该是将她当做在那种时候可以毫无顾虑地丢掉的弃子这样的考量吧。
换言之就是牺牲品。(译:埋梗了 我看你最后怎么回收)
被蒙在鼓里的艾蕾娜得意洋洋地朝神菜说。
“That's right!知道把我作为战力投入,你也总算是有点看人的眼光了呢。本人土御门艾蕾娜,必定会引导学生会获得胜利给你瞧的……嘛,虽说不得不跟水树同学为敌这点令我很痛心。”
“真烦啊—,那么想跟水树搭上关系的话,索性倒向对面如何?区区艾蕾娜,就算只有四个人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你痛扁一顿喔。”
“Oh,无需担心。就算对手是水树同学,既然是比赛那我就不会放水。再说……”
偷偷看了日向一眼。因为她基本上算是个乖孩子,所以正老实地,不过同时也露出跃跃欲试的眼神,在听广大的说话。
(也可以拉这小丫头的后腿,让她在水树同学面前出丑呢。)
想着这种腹黑的事情,艾蕾娜咧嘴一笑。
看来她爽快地接受神菜的邀约,也是因为有着这种企图的样子。剩下的动机,估计也就是为了打发空闲时间吧。
这时,广大忽然假装咳嗽了一下。
“咳咳。你们要说话也是无妨,不过可以也听一听老朽说话吗。”
“啊、抱歉。”
“没事、没事。妹纸可以不用道歉。老朽对可爱的孩子是很宽大的呐。”
“欸欸?连原内阁总理大臣都认定我是女生?”
受到打击的芹沢。她也是被水树选出来的成员。
“不说了,现在要说明比赛的内容啰。各位请从起点,也就是这个操场,跑到学校里的森林那边,最终再回到这个特制的舞台上来。”
“什么啊,很简单嘛。”
随口说出感想的是厚。但是广大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当然,不是那么单纯东西。在路上设置了各式各样的障碍物。巧妙地突破那些陷阱,赢得最终舞台上的某场比赛的话,就能获得胜利。”
然后,他让站在身边的黑衣男们拿着写有规则的旗帜般大小的纸张展开来。

·所有人参加的障碍赛。
·半路上脱掉衣服的话就失去资格。
·因为障碍物而失去资格的人可以继续同行,但不得出手帮助组里的人。
·存活至最终舞台的成员须参加某场比赛,胜出的一组赢得比赛。
·但是假如在障碍赛时就全灭的话,就算失败。两边都全灭的话,不管先后顺序,都当做平局。

“那么,在最终舞台上进行的比赛又是什么啊?”
水树如此问道,但广大却“嘁嘁嘁”地摇摇手指,
“那要等到了之后才晓得。想提高胜算的话,就尽可能去在障碍赛里让队员都留下来吧。”
“嘁,故弄玄虚的。”
水树咒道,这次换成神菜问了。
“祖父,规则里那条‘脱掉衣服’是什么意思啊?不是指现在我们穿着的体操服吧?”
“当然啦。过一会,你们在进入赛跑前要玩一个游戏。然后以其结果来决定赛跑时要穿的衣服。”
“赛跑时要穿的衣服?”
“呒……拿上来!”
啪,广大打了个响指。轰鸣的拖车从校门口向操场上驶来。扬起一阵灰尘停好后,银色的集装箱啪嚓一下自动打开了。
所有人都被灰尘呛得直咳嗽,但当他们看到集装箱里的某个物体时,连咳嗽也顾不上了,都瞪大了双眼。
“老爷子!这是……”
“呵呵呵,是要你们在障碍赛里穿的衣服。”
在那里堆成一座小山一样的……怎么看都是布偶装。

“学长,偶不会输喔!虽然受到学长很多照顾,但神菜会长说了,既然是比赛就不能放水!啊,不过,不是说讨厌学长喔!想要更加了解学长,所以才勉强站在这边的,简而言之咱俩就是‘罗丹跟米开朗基罗’一样的关系……”(译:卧槽你居然知道这俩人的基情 你是真笨还是装傻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别兴奋起来啦。还有,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知道吧。”
对于穿着体操服一蹦一跳,精神饱满地如此主张的日向,水树以手遮脸呻吟道。(译:就是囧虚喜欢做的那个表情)当众被她撒娇而感到害羞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日向的身体的某一部分也跟着摇曳生姿。不把自己的视线藏起来可不行。
“喔—,弹啊弹唔噗?”
朝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点死看的没出息的厚的脸上踹了一脚之后,立马环顾了一下Z班的成员。
水树自己,还有厚、芹沢。此外再加上对女性用最终兵器柳谷,和作为特别队员的影美,就站在这里。因为水树“能加入我们吗”这样劝诱了她。
“可是,八代。虽然是我拉你来的,不过还真亏你肯答应呢。会跟日向为敌喔。”
“不,这也全都是为了日向……为了将日向养育成更加坚强的孩子,我有必要以自己作为对手来锻炼她……”
接着,影美悄悄地低声说道。
“……不觉得这种设定更能渲染气氛吗?”
“是设定咩!”
“真心话则是只要好玩就行了,喵。”
一脸淡定地不住点头的影美的手,被人热情地,更确切地说是令人热的难受地紧紧握住了。
竟然,是柳谷。
“我懂、我懂的!星期天早上播放的战斗动画片‘Devil Espresso’也有那种设定呢!”
“柳谷,不是每个人都对动画片那么精通的,所以那种话题就……”
“那八话真是很出众呢。”
“跟得上么?”
连厚也对此感到吃惊的样子。还真是深不见底的妹子。
这时,日向唰地以食指指向那影美叫道。
“影美酱也是敌人,所以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喔!不过这场比赛完了之后,一起去哪里玩吧!”
“嗯,我也不会放水的……大概要到傍晚吧,一起去买点东西怎么样?”
“你们到底是有紧张感还是没有啊。”
水树苦笑起来,就在这时。
“喂,久等啦。准备貌似做好了。”
广大翁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他背后并排放着十个衣箱般的箱子,上面各自写着“沉重”或者“超轻”之类的字。
“祖父,那是什么?”
“那里面放着作为衣装的布偶服。因为布偶服之间的重量有着微妙的差别,所以关系到在障碍赛里是有利还是不利。最轻的就是‘超轻’了。能将那个搞到的话,之后会很方便。”
然后,广大朝黑衣男们打了个手势。
男人们拿来一张有绒毯那么大的纸,咕噜咕噜地开始往地上铺。接着,没有完全展开,以头上稍微还卷着一部分的状态停下了。
纸上画着十条线,那些线之间并列着几十条横方向的短线。
“这是,撇兰吗?”
“没错。首先就以运气来分个高下吧。”
总之,看样子就是用这个撇兰来决定自己的布偶服了。
实在是简单的比赛,根本用不找设定作战计划。
水树耸耸肩,望向神菜。
“既然是撇兰,那写名字的顺序也就无所谓了吧。从你那头开始按顺序写下去如何?”
“我没意见呦。”
神菜也同意了,接着所有人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就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撇兰,决定了各自的布偶服的重量。
顺带一提,抓到“超轻”的乃是这号人物。
“噢—吼吼吼!天运果然站在我这边呢!”
土御门艾蕾娜一边高声笑着一边跳起来。看样子相当开心的样子。(译:我想啊……超轻……很露的吧=v=+)
看到这幅场景,Z班的学生悄悄咬起耳朵。
“……那个,估计抽签很少遇到好事吧。”(译:埋梗了!)
“真的,很可怜呢。太好了呢。抽到了‘超轻’的。”
“人家在想啊,以后还是尽可能对土御门同学温柔一点吧。”
“No!我难道被同情了吗?”
明明好难才抽到一次上上签,这种败北感是怎么回事。
“嘛,因为貌似一直过着不幸的人生嘛,土御门她。”
“要说那女孩儿嘛,出生在这世上本身就是个不幸呀。要说的话就是从在工厂被组装起来,在头上安装压榨用的机械的时候开始的……”
“欸欸欸!艾蕾娜学姐是萝卜娘么?”
“喂、怎么连自己人都在说些有的没的啊!话说,天井院神菜!可以请你别一本正经地说谎吗?”
虽然艾蕾娜激动了一回,但冷静一想,自己抽中“超轻”的布偶服这个事实并不会改变。于是“算了,随便吧”马上就心情好了起来。
“好了,那么可以请穿上那些布偶装了吗。”
听到广大的话,所有人点点头,移动至位于体育馆里的更衣室,换上了衣服。

“…………呃,这算是什么意思!”
““噗——!””
换好衣服的众人一走上操场,艾蕾娜的尖叫就响遍了四周。
其他的所有人看到她的打扮,一齐喷饭,背过身去。
“嗯,非常适合你呢。”
广大很认真地点点头,但仔细一看,眼睛在阴笑。
艾蕾娜怒了。
“请别开玩笑了,这哪里算是布偶服了?”
她的打扮,是细筒裤上罩短衬裤,穿着破烂的衬衫,缠着腰卷,然后头上戴着秃假发,脸上戴着夹鼻眼镜,整个就是一副以前的滑稽小说里登场的大叔的装扮。
而正因为那些东西被装备在了豪门的千金身上,才更令人忍俊不禁。
渐渐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黑衣男们)都捧腹大笑起来。
“喂!艾蕾娜,你太适合了!”
“别、别这样,土御门,别看这边!这不是要害的我笑到肚子抽筋吗!”
“艾,艾蕾娜酱,你这幅打扮也很可爱喔!”
“……喘不过……气来了……”
不分敌我,净是喝倒彩的,艾蕾娜的眼眶里滚动着泪珠。
“天井院广大大人!这是开玩笑的吧!这不是比赛穿的衣服吧,因为不是布偶装啊!”
“哎呀呀……尽管花了很多时间去想非常轻的布偶服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就是想不到啊。算啦,就全身的扮装这点来说也还算是搭边的啦,觉得很有意思……啊不对,就含泪采用了那套衣服啦。”
“No!”
看来当真非得穿着这套衣服参加比赛不可。
虽然艾蕾娜浑身颤抖,但马上又狠狠瞪了在笑的其他人一眼,
“Shit!开什么玩笑!我弃权!”
然后一把抓住秃头假发,打算摘掉。
“慢点,艾蕾娜!”
响起了神菜凛然的声音。
艾蕾娜一个激灵,转过身来。难道,有什么解决这身打扮的办法吗?
“……弃权是没问题啦,不过在那之前让我拍张照。”
“啊,我也要我也要!”
趁机起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手机对准她的参加成员们。
除了正经的鸥之外,全都充满了要拍照的干劲。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蕾娜嚎哭着,同时被抓拍着,当场全力逃走了。
望着这情形,水树苦笑着耸耸肩。
“哎呀呀,难得抽个上上签,土御门还真是不走运啊……总而言之,神菜,这样你那边就有一个人掉队了。没有意见吧?”
“算了,没办法。不过,看到了好玩的东西,就随它去吧。”
神菜的话一点也没有不甘,好像是发自内心的声音。脸上笑嘻嘻的。
她回头望向自己队里的成员们,
“好了,尽管突然有人掉队,不过还是要加油上喔。没事,就算是四个人,我们也不会输的。大家一定要替艾蕾娜报仇呦!”
““喔——!””
虽然硬要说的话,艾蕾娜的仇敌应该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没有人说出来。

即便发生了艾蕾娜突然掉队这个意外,但比赛并未受阻,照样开始了。
顺便一提,布偶服的话,Z班这边水树是牛,厚是怪兽,柳谷是猪,芹沢是鸡,影美是鹿。
学生会这边,神菜是绵羊,鸥是熊猫,叶月是兔子,日向是羚羊。(译:感觉这边的都好Q)
每一个素材、大小都不相同,重量上有差别。鸡、兔、鹿、羚羊、绵羊、牛、熊猫、猪、怪兽,顺次减轻。
忽然,厚一边观察自己的怪兽打扮,一边歪下了脑袋。
“话说老爷子。我抽到了‘超重’耶,不过这布偶服好像没那么重嘛?”
“嗯。那布偶服其实是加演节目用的东西,但是因为用过的组织里必定会出现伤者或者重病患者而出名。变得没人愿意使用,受到业界一直同意废弃的时候,我通过门路偷偷地搞到手了。”
“那确实很沉重!”
有种被诅咒了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开始觉得手脚发凉了。
不过因为是别人的事,而且对象还是厚,所以水树一笑置之,
“算啦,反正那种话肯定是迷信啦……再说这布偶服活动起来还真是奇妙地容易啊。”
“毕竟就那么穿着布偶服去跑障碍赛的话一点也没劲呢。跟科学技术研究所说了声,让他们改造得可以进行某种程度的活动了。”
“……科学研究所很闲么?”
确实记得先前也有干过制作动力服投入躲避球比赛、又或者是接受神菜的委托制作钻头装备的人偶等等的事情。就没有工作吗。
总而言之,既然出自技术高到浪费的科学技术研究所的话,就能接受了。关节部分可以毫无滞碍地活动,头部也是独立的,所以脖子可以转动,能确保视野。
问题只有这重量与闷热。
“好了,来说说障碍赛吧。全程中各点都设置了形形色色的环节,不完成的话就没办法前进。此外,各环节中也会有失败条件,请注意。”
将鹿的蹄子合在胸前,影美歪下了脖子。
“就像风云○城一样的……?”
“真古风啊,小姐。还是说成铁○赛跑更好理解呢。”
广大苦笑着回答,指着黑衣男们端上来的大地图。
根据地图上所画的,赛程要穿过后山的林道,折返一次,再向最后比赛的舞台,特设舞台回来。
顺便说一句,这特设的舞台,是上次“白姬之花”决定战也使用过的地方。
“此外,折返地点有饮水与休息处。虽然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但休息时间最多只能有一小时,所以请注意。还有,在最后的比赛时,早回来的人,能获得对比赛有利的奖励。”
也就是越早到越有利。不过因为这是赛跑,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了。
“那么,老朽就在特别舞台等着,可别给我弄出个全灭的无聊结局喔。”
如此说着,广大向上举起了发令枪。
所有人并排站到了脚下的白线,起跑线前。
“各就各位,预备……”
咚,地响起了火药爆炸的声音。

““那么,要怎么做呢。””
牛水树与绵羊神菜边慢跑边同时嘀咕出声。两人都预先对全体队员下达了“控制速度跑”的指示。
姑且也算是赛跑,考虑到喝水跟最后比赛的奖励,没有比先到更好的事情了。然而,前进的太快的话,又可能因为穿着布偶服的原因而筋疲力尽。
而且,关于项目,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还是先观察下对手的行动更好也说不定。
因此,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布偶服,不过所有人比起跑步,选择了慎重地快步走。
除了一个人。
“会长会长,可以先走吗?”
“喂、慢点啦日向,不是叫你控制速度慢点跑吗!”
“已经减速了呦——!要是使出全力的话,会跑的更快呦——!疾如风呦!”
“……确实,最近假情报传播的特别快……以日向来说,倒是没错。”
影美莫名其妙地发出感慨。她前方二十米左右,羚羊日向在一蹦一跳的,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地响着。
尽管布偶服应该也有相当的重量,不过却非常地活泼。
鸥叉起熊猫手臂,愕然地低声说。
“哎呀呀,虽然我对体力也很有自信,不过或许不及凤仙花呢。该怎么说呢,感觉精力旺盛到多余。”
“不过武术的本领还是鸥学姐更强就是了。应该说,单看纯粹的体力还有运动能力的话,说不定凤仙花同学更高呢。”
点了点兔头,叶月也同意道。
(……那种事无所谓了,不过这场赛跑,从旁人看来还真是超有牧歌味的啊。)
望着她们,水树如此想道。
可以认为是肉食性的动物就只有厚的怪兽,而且连这头怪兽也是黄绿色的时髦设计,这种感觉就更强了。
这时,水树发现那头怪兽在后面瑟瑟发抖。感到在意而回过身去。
“喂,怎么了、厚?”
“水、水树吗……因为,觉得非常冷。”
“欸?”
从怪兽的嘴里看到的厚的脸,的确非常的青。明明到刚才为止还很有精神,到底为什么?
“用过的组织里必定会出现伤者或者重病患者而出名……”
突然想起广大的话,水树不由得震惊了。
“不、不要紧的。你看,你最喜欢的妹纸们跑在前面喔。不抓紧点的话可赶不上啰。”
“妹、妹纸~”
即便如此依旧能摇摇晃晃地跑着,厚真行。
在此期间,一行人进入了林道,越来越有种“森林里的动物们”的感觉,继续前进着。
“啊、那不是活动点嘛?”
忽然,神菜望着前方低声说。
眼前,放着一个用圆木拼成的平台,那对面连着一架离地三米左右的吊桥。桥很长,看上去要花两分钟才能走过去。
根据竖着的看板所写,首先要依次通过这顶桥。顺带一提,绕过的话就当场失去资格。
现在参赛者的顺序是,日向打头,后面跟着一大团其他人,因为体重稍微落后的柳谷,然后因为谜之原因身体不佳的厚,隔了老远跟在后面。
日向站住后,回过身看向晚一步的水树。
“学长!是桥喔、桥!一起过吧!”
“喂、日向!怎么跟敌人一起过啊!再说那桥只有一人宽吧!给我前进啦!”
“啊、是吗。”
欸嘿,吐了下舌头之后,踏上吊桥的日向。
“第一名、日向!出发!”
就算脚下晃晃悠悠的,还是凭借其出众的平衡感,迅速地在桥上前进。
桥上并没有动什么手脚。一行人知道这点后,内心松了口气。
“什么啊,是先来小试牛刀吗。臭老头,装神弄鬼,结果相当普通嘛。”
水树露出放松紧惕的表情嘀咕着,之后一团人争先恐后地杀上了吊桥。
“呜哇,意外的高啊,这桥。人家有点害怕呢……”
“嘛,毕竟差不多要是神菜的身高约两倍呢。”
“喂水树,怎么趁乱在揭人家的短啊!告你喔!”
“……我想,只要一看就知道了吧……”
“呜喔?别突然摇起来啊,柳谷。很危险啊!”
“对不起,失去平衡了。在下,恐高欸。”
“话说回来,鸥学姐,知道吊桥效应嘛?”
“唔。叶月,那是什么?”
“叽里咕噜……”
“……………………”
“哦、喔哦哦哦?副会长,干嘛突然就默默地开始晃桥啊!”
“啊、呃、对不起,紫藤水树……不由得、那个……”
就这样,按照绵羊、鸡、鹿、牛、熊猫、兔子、猪的顺序排成一溜过桥,温馨到了极点。
这时怪兽先生姗姗来迟了。
“哈、哈啊。终于到了……只要渡过这顶桥就好了吗……”
然后,将肥肥的脚踏上桥,才走到一半的那个时候。
不知道是哪里装着扩音器,传来了广大的声音。
“对了对了,有件事忘记写了。”
“嗯?”
“这桥被设置成从第一个人踏上去后过三分钟就会爆炸。”
““啥啊啊啊啊?””
“就是这样,不想被卷入爆炸的话就赶紧跑吧。”
然后声音一下子切断了。
水树愤怒地大叫起来。
“那、那、那个臭老头啊啊啊啊啊!”
唯独这次,所有人都赞同他,但现在没工夫管那种事了。
也没时间折返了。以桥的那头为目标,一行人边忍耐着摇晃,边快速通过吊桥。
“喂、等等啊!我会怎么样啊!”
在桥的中央,进退两难的厚叫起来的瞬间。
咚!
桥随着隆隆的声音崩坏,厚被吞了进去。
“啊、厚?”
“赤穗!不会死了吧?”
“放心吧。爆炸跟落下时的冲击,能够靠布偶服缓冲。因为科学技术研究所做了特殊的加工呢……那么,那边那小子就算失去资格啦。”
只要看到被卷入桥的塌方,手脚抽搐的厚,谁都只能承认了。
(咕、这样就回到四对四了……不对,之后到底能不能不付出厚这样的牺牲就通过所有的环节呢?)
为广大无情的陷阱感到战栗,水树咽了一口口水。

水树的直觉理所当然地命中了。(译:好的不灵坏的灵 乌鸦嘴啊)
接下来的那些环节,每一个都是极具破坏力的。
他的魔爪不分男女……虽然倒也不是这样,但总之就是毫不留情地伸向众人。

在厚之后,第二个(把艾蕾娜也算进去的话就是第三个)成为牺牲品的是叶月。
在第二个环节里,宽阔的花田上放着复数的绳索,都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当然,光只是这样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有超巨大的风扇从旁边呼呼地吹来暴风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倒不如说,给我对自然温柔点啊、喂!”
望着接二连三地被风吹飞的花朵,不仅是水树,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真是扫兴的场景。
“呜哇,好—大—的—风—啊—打雷下雨快收衣服啊……”
“……没下雨好吧。”
水树朝又记错话的日向吐槽。
总之,看来只有紧紧抓住绳,一边小心别被吹走一边前进了。
“那么,日向、出发!”
“哎呀呀,广大翁也真能搞啊。”
貌似很开心的日向,与叹息着的鸥,率先抓住了绳索。
这是身体能力很高的两人。尽管动作多少有些困难,不过还是很顺畅地前进着。
“嘁,别落后了、我们也上!”
水树朝队员们叫了声,抓住别的绳,自己也开始前进了。
在一边用力踏紧地面注意不被风吹走,一边紧紧抓着绳子的同时,发现布偶服越重就越稳,水树在内心稍稍感慨道。
看来在这赛跑里,也并不是说布偶服越重越好,是这样设定的。
其证据就是,力气又小,布偶服又轻的叶月,被风吹着从眼前嗖地过去了……
“……靠、叶月?”
“呀啊啊啊,哥哥!”
水树急忙伸出没有抓着绳子的另一只手,想要救妹妹,但因为风的关系没办法灵活地活动。而且,所有人都是这样。
就在他们眼前,叶月被吹向花田的侧边,摔落到了地上…………前一瞬间,从下方冒出了一块大篷布。
柔和地,接住了她的身体。
““呼……””
一行人同时安心地抒了口气。
接着,风就停了,麦克风里传出广大的声音,宣布失去资格的叶月可以先走,但参赛者在赛跑重新开始之前原地待机的通告。
跟刚才的厚比起来,这是何等温柔的待遇啊。一行人放下心来,遵照他的话,接着没有一个人掉队就通过了这个环节。

下一个被害的是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搞的,森林被砍伐掉,开辟出了一片体育馆大小的荒野。
“这又是豪爽的破坏自然啊。”
看来广大是个对地球一点也不温柔的老爷爷。
在荒地的入口处,有个台子,上面放着一堆生肉。对面可以望见通往森林的出口。
写着要参加者拿着这生肉绕场地三周后再前进。顺带一提,失去资格的叶月貌似可以绕过这里。
“这算啥?拿着生肉,有什么意义么。”
“虽然搞不太懂,不过我就先走啰!”
“啊、慢点凤仙花。别那么随便就抢出去!”
日向拿着肉窜了出去,鸥正要追上去的时候。
忽然,从森林里面传来了动物的叫声。
“咦?”
瞬间,鸥的身体僵硬了。
她战战兢兢地,望向森林的方向。有什么东西的眼睛在发光。
而那发光的眼睛的所有者,从林子里窜出来,朝拿着肉的日向还有鸥冲了过来。
““汪汪汪汪!””
“狗、狗——?”
有卷毛狗、吉娃娃,还有柴犬啦哈士奇,连跟金毛猎犬跟杜伯曼都有。各色各样的狗朝着布偶们杀过来。
“那些狗啊,是被训练成只会追赶这片荒地中拿着肉的人的。”
不知到底是安在哪里的,再次听到麦克风里传来广大的声音。
“想从狗爪下逃脱的话,就赶紧绕这里三圈离开吧。此外,肉被吃掉的话也会出局,小心喔。”
“慢点!这算什么环节,不是专门针对我的陷阱吗!”
无比讨厌狗的鸥泪眼汪汪地控诉道。这期间狗们依旧朝她步步紧逼过来,鸥为了逃走而拼命地奔跑着。
忽然,过了几秒之后,听到了广大的声音。
“嘛,这种比赛里,不让体力型的人赶紧退场的话,后面就不好玩啦。”
“这、这只鬼、恶魔!”
哭着呻吟的鸥。别说绕荒地三圈,都已经连自己在哪里怎么跑都不知道了,只晓得一个劲地乱蹿。
“啊、不行啦,让它们看到害怕的样子的话,它们就会觉得好玩,更加要追上来了喔。被抓到的话,不陪它们玩玩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话可是无法成为‘顶级男内裤’的喔!”
“我才没想做那种东西,再说应该是‘顶级饲养员’好么!”
日向一边与大叫的鸥并排跑着,一边“乖乖”地摸着柴犬还有哈士奇。而且即便如此,依然用另一只手高举着肉,没有被夺走。
“来,鸥学姐也摸摸它们吧。”
“怎、怎么可能做得到那么乱来的事、噫!”
在鸥拼了老命奔跑的期间,其他人轻松完成三圈后来到了出口处。
“鸥,在干什么呢!那种跑法没办法算跑了三圈的啊,给我照一般的来跑!”
“神、神菜,那种事,就算你不说啊也知道啊。呜哇?”
终于还是绊了一下,鸥跌倒了。对于平时的她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因为穿着布偶服,还有来自狗的压力,使得她无法好好地跑。
““呜汪汪汪!””
“唔、呜哇啊啊啊啊?”
狗一起扑了上来,鸥哭着赶紧将肉超林子的方向扔了出去。
狗们调头转向肉的方向,开始争抢起来。日向在逗的狗,也被这骚动所吸引,奔向了肉的方向。
“好。很遗憾,岬小姐失去资格。”
“呜……这样做真过分。太过分了。”
“啊—啊,明明很好玩的说。狗狗跑那边去啦。”
与泪眼汪汪并且气喘吁吁的鸥形成对照,日向以从容的表情目送狗跑掉后,迅速地绕荒地跑了三圈后来到了出口处。
虽然她是跟鸥一起跑的,但一口气都没喘。
呆然地望着那样子的水树,在内心感叹道。
(糟了,日向的身体能力果然很拔群。就算对面少了副会长,这边没有了厚,还是有些不利啊……)
这样的话,之后就。
他考虑着这样的事情,瞥了影美一眼。

在这之后,开始了渡过人造河流的竞技。
要渡过湍急的河流的这场竞技,看起来对以拔群的重量感为傲的柳谷非常有利,可是,
“对了对了,太磨蹭的话,从上流会有圆木漂下来的,要当心哦。”
“哇啊啊啊!”
放低重心缓缓前进的柳谷猛地撞上了圆木。就这么被冲向了下流,出局了。
然后,在下一场竞技的迷路小屋里(虽说搞不懂为什么要在室外造那种东西),没能在时间限制之内脱出的芹沢失去了资格。小屋居然塌了,里面的芹沢被埋在了废墟里——幸好,素材全是很轻的东西,并没有受什么伤——但还是被弄得灰头土脸的。
柳谷、芹沢、还有厚。都蒙受了不能够蛋腚的被害。
虽说不由得朝着迷路小屋附近的麦克风咆哮。
“喂、臭老头!先前就隐约感觉到了,这不是只有男人才会遇到会死的情况吗!难道没有偏袒吗?可芹沢为什么也混在里面,总觉得不能释怀耶!”
“紫藤君,那个你就释怀啦!没什么不能释怀的啦!”
“呒,这是老朽没注意犯下的错误啊。”
“元首相,您没注意犯了什么错啊?错的是刚才那句话、给我发觉啦!”
“你果然有在远距离操作失去资格的人跟受害的程度是吧!桥的爆破也好,河里的圆木也罢,迷路小屋的倒塌也是,全都是你随便发动的陷阱对吧!”
“还是一样敏锐的小鬼啊……嘛,为防出人命,有询问过专家的意见。放心地陪我这老头子打发打发时间吧。”
“烦死了!你丫的,老子绝对要留到最后,一到舞台就要给你那没几天的人生画上句号!”
“你对我的祖父说什么呢!”
说着,旁边的绵羊神菜撞了过来,将水树撞得发出“呜喔”一声当场翻倒。
本来是想飞踹的,但因为布偶服的阻碍,没办法做出那么大幅度的动作,所以毅然实行了毛绒绒攻击。祖父的孙女,就在这里。
接着,在这之后。就算成员变成彼此都是两人,赛跑依旧理所当然地进行下去,不久一行人来到了折返点的饮水处兼休息场所。

“学长,各位,好慢啊~”
先到一步的日向,还有作为出局组绕过障碍物来到的鸥与叶月跟芹沢,正坐在亭子里的凳上。各自拿着按人头准备的矿泉水瓶,咕嘟咕嘟地喝着。
水树也一边喝水一边坐下,姑且先休息一下。
这时,迟来的神菜,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
“哎呀,水树。这么悠闲不要紧么?马上离开才更好不是吗?我倒是想马上就走呢。”
“少来,才不上你当。拘泥于先后顺序而马上就走的话,体力会不够的。”
实际上,因为穿着布偶服进行剧烈的运动,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神菜也没有语气那么有精神,用一只手轻轻地晃着水瓶。
水树无意识地看着这样的神菜,但忽然感觉到视线而回过头。
看到了死盯着这边瞧的日向。
“怎、怎么啦,日向。”
“在寻找学长的不一样的地方!”
“啥?”
“可还是觉得,学长依旧是学长耶……”
说什么呢,水树歪下了脑袋。看着这样的他,日向在心里嘀咕道。
(唔—嗯,我想学长身上果然还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耶……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位温柔又聪明,很可靠的学长嘛。)
这是这一周刚刚在日向的脑袋里刻下的水树的印象。
而神菜说她知道其他的部分。
可是,没有除那以外的部分……或者说,日向想要相信没有。
要她承认水树还有其他一面的话,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很不甘心。
因此,疑惑应该解消掉才行。比如说……
“那个,学长。偶问你啊……刚才,学长一直看着神菜会长,也是因为担心会长对吧?”
“噫?”
没来头的质问,令水树绷紧了脸。神菜貌似感到有趣,看向他说。
“哎呀,水树。刚才看我了吗?”
“不、不是……”
“哥哥,可以别当跟踪狂了吗。叫你赤穗学长喔。”
“没有做跟踪狂!还有,唯独那种屈辱的绰号还请饶了我吧,求你了!”
“……屈辱的吗……”
望着拼命下跪的水树,鸥苦笑起来。然后,变成了微笑,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喔,紫藤水树。你就算在比赛中也会担心别人的身体,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紫藤君是相当好的人呢。又会为了我们而努力地制定作战计划。”
“呵呵,说什么呢。刚才只是看我看出了神对吧。”
“是的呢。因为哥哥是闷骚呢。”
休憩室里充满了热闹开朗的声音。
所有人,忘记了比赛这件事,和睦地相处。(译:被忘记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吧233)
堵着气低下头的水树的耳边,至今一直沉默不语的影美偷偷凑过来低语。
“……只是在观察对手的身体状况,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更有利而已……?”
“你,真行啊。”
水树眨了眨眼睛。那正是他在想的。




最后,每个人都休息到点……也就是歇了一小时之后,才再次开始赛跑。
另外,喝完水休息好后的半路出局组,从别的路线朝最终舞台出发,先到那边去等着了。
留下的是四人。水树,影美的Z班组,和神菜、日向的学生会组。
“不过,这次真的没机会制定对策啊。”
忽然,水树一边嘟囔着一边小步快跑起来。
因为这次不知道比赛内容,所以几乎没有实现准备作战计划。就算有几个备案,也都不像是能在这情形下排上用处的。
除了一个之外。
“要实行那个作战的话,刚休息完比较松懈的现在正是机会吗……”
依旧看着前面,水树脸上浮现出暗影,低声道。
“好,拜托了。”
“了解。”
后面,悄悄地,响起了谁的声音。

另一边,领头的羚羊打扮的日向,速度比之前慢了点——不过还是比其他成员要快就是了,正快步走着。
而且嘴巴成八字形,好像正在想什么的样子。
这时,鹿影美追了上来,望着她的脸靠近过来。
“日向,好像状态不好……怎么了?”
“啊、影美酱。”
虽然日向打算露出笑容,不过笑到一半就变得无力了。
看来是精神上有些状况,而不是因为体力不足而感到疲惫。
“刚才啊,学长看着会长,偶是在想那个啦。”
“……那又怎么了?”
“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考后假中,自己得以一直待在水树的身边。得以说了很多很多事情。
虽然真的只是一点点,也尝到了作为女朋友的味道。实际上,也有想过,是不是在别人看来两人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呢。
然而。
“水树学长,到底是怎么看待偶的呢……”
“日向?”
“会像看着神菜会长般那么热心地,看着偶吗。”
影美想了想要怎么回答呆然低语的日向。
实际上,水树会热衷地看着神菜,只不过是为了在比赛中变得有利的观察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影美也无法断言那两人之间就什么也没有。
“说实话,我觉得那两人关系很好。”
“欸……”
“考后假里,水树学长说过……水树学长在小时候被神菜学姐捡回家,成了佣人。”
然后,至今为止都一直跟要睡着一样的她的脸蛋,柔和地微笑起来。
“……日向。跟我们一样。我也是自小一直作为日向的佣人跟你在一起的嘛……所以,我跟日向关系很好,跟主从什么的没有关系……对吧?”
“啊……嗯。”
日向的表情,复杂地动摇了。
最喜欢的影美向自己保证两人的关系很好的喜悦。
同样喜欢的水树,有着关系一样好的人在的不安。
这两种感情相互交错,令她的表情阴晴不定。
总之就眼下来说,还是不安更加巨大,日向再次低下头弱弱地低声说道。
“结果,就是要看学长将我当做什么来看待呢。”
“嗯……或许……是那样。”
听到她的话,回复到向来那副爱困的表情陷入沉思的影美。就算是这样,两人也没有停下脚步。
两人忽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下一个环节了。
这回是要踩着间隔了一定距离的石头度过宽广的水池的环节。理所当然的,掉进池子里就算失去资格,不过以平时的日向来说,不,就算是以现在陷入消沉的状态来说,这种程度的还是很轻松的吧。
影美将手搭上现在依然在想心事的日向的背,同时站到了开始位置上。忽然,环顾了一下四周。水树跟神菜还没来。
“……日向,唯有这件事希望你明白。”
“什么事?”
“我是日向的佣人……之前,是把你当做好朋友的。无论如何,都是日向的伙伴……请不要忘记这点。”
“影美酱……”
日向以摇曳着感动的双瞳望向影美。
正是这一刻。

“不过,现在是敌人。”
“欸……”

下一瞬间,鹿跟羚羊一同自杀了。
不,从画面上来看确实只是那样,不过事实上则是影美抱着日向,一起掉进了池子里。
池子意外的浅,二人马上就站起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黑衣男——是广大配置在这里的裁判吧——对二人说:“根据赛程的规定,两人失去资格!”
一时之间,日向呆然杵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四下张望,但很快就理解了影美的行为,
“欸欸欸欸!影、影美酱,你干嘛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偶们,是好朋友吧!为什么要做这种跟‘贝布鲁斯’一样的事啊!”
“……那个是‘布鲁图’啦。(译:背叛凯撒那位)再说,就算是好朋友,比赛的时候也是敌对的……这才是所谓的真正的友情啊。”
“或、或许是那样没错,可为什么、为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明偶难得那么认真地跟你交谈的说!”
“原谅我……就算是我,可能的话也不想用这么过分的手段对待日向。”
然后变成落汤鸡的……该说是落汤鹿吧,总而言之就是影美,痛苦地叹了口气
“只是……动画‘暗影摇篮’的手办连击太有魅力了。”
“影美酱,被‘贩卖人口’了吗?”
“……没有被卷入那种犯罪里。该说是‘收买’。”
到底是哪里打开方式错了呢。
“算了,水树学长跟柳谷学长交涉后帮我凑齐了。所以就算要欺骗日向,也要让他失去资格。不然就舍身攻击,这样对我说。”
假如广大设计的比赛内容是建立在体力的基础上的话,学生会组最具威胁的成员就是日向了。觉得有必要找个人来克制她,于是水树用优厚的条件收买了影美。
顺便提一句,她喜欢动画这一点,在考后假时听她说过的水树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能提出收买的建议。
“真是可怕啊,紫藤水树这个男人……”
一边从池边爬上来,影美忽然这么嘟囔了一句。
日向也一样爬了上来,一脸无法释怀地嘀咕道。
“影美酱也相当可怕耶……话说回来,学长竟然敌视偶到这个地步……啊。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爱吗?”
“我想有点不一样吧。”
其实是觉得完全不一样,但为了日向还是没说出来的影美。
再怎么说,也不能不替好朋友的恋爱之路加油。
而正在这时。水树跟神菜正好赶上来了。(译:之前两人上哪里干坏事去了!)
神菜看着湿透了的布偶服跟脱下它们丢掉的日向跟影美,好像察觉到了事情的大概。
“两人都失去资格了吗?”
“很遗憾……”
“啥啊—。不是影美自己‘鞭打’过来的吗。”
“原来是这样,被‘偷袭’了然后两人都掉池子里了吗。”
“你也想当习惯日向的思考回路了嘛。”
神菜瞪回一脸事不关己地对自己说风凉话的水树。
“反正,是你出的鬼主意吧。因为日向运动神经最好,所以为了封杀她就……”
“是的。被用过就丢啦……”
“学长,好过分——”
沐浴着三个女人鄙视的视线,就连水树也不能淡定了。
“不、这是正宗的作战计划……话说,八代,为什么你站在她们那边?”
“既然脱离了赛跑,我就恢复成了日向的佣人……啊,工作已经完成了,报酬请打进瑞士银行。”
“够了,你这现实主义魂淡。”
大致说来,动画的手办要怎么打进瑞士银行去?
边思考着那些事情,水树忽然将视线望向神菜那边。
“好了,神菜。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有我们俩个大将了。”
听到这话,神菜也咧开嘴,还以高傲的笑容。
“求之不得!事到如今,不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到最终舞台上见个高下不是吗!”
面对唰地将蹄子指向自己的绵羊,牛哼地嗤笑一声。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叮铃一声响。
“哼,可别半路就失去资格啊。”
“你才是!”
“哇,羊咩咩跟牛哞哞在开心地讲话耶!”
“日向……虽然看起来是那样,不过姑且也算是宿敌之间的挑衅。看下气氛……”
然后,神菜跟水树再次望向池子那边,
““喝!””
两人同时迈出了脚步。

在这之后,并没有在任何环节里失去资格,仅有两人的赛跑结束了。
结果是神菜以毫厘之差获胜。到了这里,布偶服的轻重体现出了差别。
在特设舞台前的终点处,水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懊恼地呻吟道。
“可恶,还没完。还没决出胜负呢。”
尽管他平时对比赛敬而远之,但到了关键时刻比神菜还不服输。
神菜也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露出高傲的笑容。
“哼哼,可别忘了最终比赛里我占有有利条件呢。”
“我知道。”
水树不怎么起劲地点点头。就算不晓得广大准备了什么样的福利,但从那老头的性格来看,有种会是很极端的东西的感觉。
而他的预感在这回的比赛里几乎都中了,这一次大概也不会偏掉吧。不过到底如何,那是后话了。
“好了,两位,到最终比赛场地来吧。”
在有教室那么大的特设舞台前,广大看着两人开心地如此说。
在他背后,已经失去资格的众人坐在了设计成光滑钵面的舞台观众席上,期待着各自的总大将的最后比赛。
顺便一提,不知道是不是脱掉布偶服就复活了,厚也在。虽然没看到柳谷,不过应该是因为失去资格就回家去撸管了吧。
不管这些,水树望向广大。略感可疑。
“那么,最后的比赛是啥?反正也不会是什么轻松的玩意吧。”
“呵呵呵,最后的比赛就是这个……快准备。”
他啪地打了个响指,黑衣男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在舞台上开始设置某样东西。
定睛一看,那是一台大型电热器。很夸张,连石油暖炉都放在了上面。
“……不会吧。”
芹沢察觉到大致的展开,嘀咕了一句。明明不是自己参加,脸色也铁青了。
广大一脸满足地点点头,
“没错,最后一环就是忍耐大会!在这初夏的世界穿着布偶服,忍耐这猛暑!”
““…………!””
听到这话,水树跟神菜咽了一口口水。
因为比赛的内容太残酷了……并不只是这样。
“喂、慢点,那样的话……”
“根本没有计划对策的余地不是吗!”
纯粹的忍耐力的比试,是最难想出作战计划的。因为光是忍耐就已经要拼命了,根本没有那种余裕。
而比耐热的话,脑袋会热昏,就更是如此了。
忽然,广大偷偷嘀咕了一声。
“……嘛,这次那才是目的呐。”
““啥?””
“没什么,我自说自话。总之你们给我上去……还是说要弃权?”
听到这话,两人一瞬间对望了一眼。
接着下定决心,同时回答。
““我上!””
“很好很好,这样才对嘛。那么,就开始最终比赛吧……顺带一提,从舞台上下来,或者脱掉布偶服,又或是对他人直接以暴力相向,那么那人就当场失去资格,要当心喔。”
随后,两人攀上最终舞台,加热器等等的开关被打开了。
布偶服的里面变成了一种桑拿的状态。热气被闷在里面,汗水滴滴嗒嗒地往下掉。
水树跟神菜坐在舞台上的椅子上,纹丝不动。两人都一个劲地在想要怎样才能在这场比试中占到优势。(译:不是说先到的人有好处的么……在哪里啊)
想着“对方会不会很快放弃呢”,然后变成互相瞪着彼此。可是,马上就都移开了视线。
在这样那样的时候,三分钟经过了。二人觉得那就像是一小时一样。
“喂、神菜。要投降的话就趁现在喔。搞坏身体的话可就血本无归啰。”
“你才是,说话的话会消耗体力的哦。该不会已经看到通往失败的单程票了吧?”
“别大意了,比赛才刚开始吧。再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热哦。简直就像是北海道的高原一样啊。”
“我也是啊,感觉只不过是到了加拿大的雪山而已。”
二人会这么说,当然也有放烟雾弹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其实倒不如说是让自己想象一下寒冷的地方,借此减轻一些闷热的感觉罢了。
外野的成员们同情地看着他们。他们为了躲避舞台上的热气,坐到了观众席的靠上部分,离舞台有五十米远的位子上。所以不知道水树们在说什么,但是就算不愿意也能明白两人都没什么精神。
“姐姐大人,真可怜……穿着绵羊服的样子明明那么地可爱、合适,这样子简直就像是被饲主虐待而衰弱的羊似的。”
“看水树那样子,绝对是得了疯牛病啊。”
“你们啊,那算什么比喻啊。”
听到以扇遮脸的叶月跟用手抵着下巴一脸苦涩的厚的话,鸥从后面愕然地低声说道。
“可是,两人都很拼呢……”
“是啊。换成人家的话可待不了那么久呢。紫藤君也好,学生会长也是,为什么对胜负那么执着呢。”
影美跟芹沢也犹如感慨般嘀咕道。
而日向则是。
“学长,加油!不能输!F·A·I·T、fait!”
听到这加油声,所有人一脸愕然地回过头去。
先不说fight拼错了,连阵营都不对啊。
可是,一边的影美摇摇头,
“既然已经脱离比赛了,那么谁要替谁加油都是自由的……是我这么建议她的。”
“那倒也是呢……好,神菜大人加油,别输给水树那种货色!”
“够了,你们这票人就没点伙伴意识吗!”
眼睛变成倒三角的鸥咆哮了。
旁边的叶月,悄悄地冒出一句。
“……其实鸥学姐也想替哥哥加油的不是吗。”
“才、才才、才没那回事呢!我是神菜的好朋友嘛,再说,是学生会的人!会支持神菜到最后的!”
“可是,哥哥倒下了耶。”
“欸?”
鸥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一看,舞台上的水树依然好好地坐着。
“开玩笑啦,着急的鸥学姐也很可爱呢♪”
“你、你啊!叶月!”
“不过……”
正在这时。叶月一边用扇子抵着朝自己发火的鸥,一边像是要让周围都听到似的用稍响的声音说道。
“……这样继续硬撑下去的话,实话说就算倒下也不奇怪呢。”
““欸?””
“就算去阻止姐姐大人她也不会听的吧,也只能留在这里看了……不过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做点准备比较好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沉默了。因为叶月的表情一转,变得非常认真。
神菜是她敬爱的姐姐般的存在,而水树则是哥哥。众人中心境最为复杂的,恐怕意外的是这位少女也说不定。
“不用担心。准备了立马就能奔过去的特设救护队。”
广大加入到了谈话中来。然后,也朝水树他们喊话道。
“喂、你们俩。情况怎么样?投降……看样子是没这个打算呢。看眼神就知道了。这时啊,有个好东西要给你们看。”
打了个响指后,黑衣男们搬了某样东西到舞台上。是载着个四角箱的手推车。
这虾米?就算是一点点也想保存体力的神菜跟水树仅以视线如此问道,而广大则用慰劳他们般的温柔声调说。
“那么热,脱水就糟了。那里面准备了补充水分的东西。只管喝吧。”
然后,黑衣男——他也差不多汗流浃背了——打开了箱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两人异口同声地嘀咕起来。
““这、这是……””
但语调却不同。神菜的声音满溢着希望,而水树的音调则宛如看到地狱之底般困顿。
神菜面前的,是一满杯的水。
而相对的,水树面前的,则是令人看到就会觉得痛的红的刺眼的汁液。
“……这是啥,老爷子?”
“是泡菜火锅的汁。别剩喔。”
“为什么神菜是水,我就是泡菜火锅汁啊!你居然偏袒她啊!”
连保存体力都顾不上,水树叫了起来。不、体力早就耗尽了。现在令他动起来的是精神力。
可广大却冲他摇摇手指,
“忘记了吗,我应该有说过根据到达的先后顺序会有相应福利的哦。”
“啊。”
对此还是不能接受,水树反驳道。
“就算是那样,第一名跟第二名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不是很奇怪吗。”
“啊啊,因为留下来的只有两人,所以就按照头一名跟最后一名来处理了。算啦,这样更好玩不是吗。”
“那我多嘴问一句,要是我第一名的话打算怎么做?”
“那就给神菜第二名的福利呐。”
“这臭老头!摆明了是偏袒啊!”
之后绝对要扑杀掉他。水树边这么发誓,边稍稍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比起一口气喝掉,刺激应该要小点才对。
边上喝了水的神菜虽然一度露出了恢复的征兆,但在猛暑之中,那也很快就消散了,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只是纹丝不动地坐着忍耐着酷热。

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大概两人都快到极限了吧,上半身就像钟摆一样,来回地摇晃。
刚开始拼命地送上声援的日向,现在也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了。
(啊啊啊啊、学长好像很难受!虽然神菜会长看上去也很难受,不过还是更担心学长啊,毕竟喝的是粳米锅的汁啊……那个是辣的吧,绝对是辣的吧!)
“日向……那个不是粳米锅,是泡菜锅啦。”
“真厉害啊,八代同学。能明白凤仙花同学在装什么傻啊。”
对于忽然进行吐槽的影美,叶月佩服地嘀咕道。
可是日向对于那吐槽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捏着一把汗望向舞台上。
这正是在牛的布偶服中变得像僵尸一样的水树,朝神菜开口搭话的时候。
“神、神菜……要认输就趁早吧……已经到极限了吧。”
“你才是……看你会那么说……是到极限了吧。”
绵羊之中,同样失去生气的神菜回以挑衅。
这两人的话中,确实也有替对方操心似的感觉。
但是,可以更加明显地看出本人们都已经接近极限了。
东倒西歪地。水树站起来,走向神菜。从俯下的脸上,滴下大粒的汗珠,汇成了一滩。
“好了……别逞强了……认输吧。”
“水树才是……”
神菜也站了起来,靠近水树瞪着他。同样是汗珠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滩。
水树凝视着这样的她的脸。她眼中散发着还没有放弃的光辉。是自小看到现在的,那不服输的眼神。
他再次坐回椅子上,偷偷地,嘀咕起来。
“你真的是,从以前开始就这么争强好胜啊……还记得吗,小学生那时的事情……”
如此嘟囔着的他,已经真的是连思考回路都接近过热,连自己嘴里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是,仿佛很怀念般将幼时的记忆化作言语说出来而已。

“缠着我陪你玩对战型的电视游戏,输了之后边哭边在地上打着滚,手脚乱挥地叫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嘛!’……”
“水、水树?”
下一瞬间,神菜的尖叫声响起了。
对声音产生反应的水树一看,同样坐回椅子上的神菜的脸涨得通红——话虽如此,本来就已经全红了,以僵硬的表情望向这边。
“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呜?”
站起来大叫,但下一瞬间就摇晃了一下,再度坐回椅子上。
看来是血气上脑头晕了。
这时,睿智的灵感造访了水树濒死的脑袋。
(这样啊,胜利的钥匙就是“小时候的令人难为情的事情”吗。)
尤其是小时候的神菜,比现在要无防备的多。因为是小孩子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了。
而当时的黑历史,定能令她的脑袋沸腾。
而自己知道那些黑历史。
水树的眼神恢复了生气,浮现出得意的阴暗笑容朝神菜看去。
“库库库,神菜……说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呢吧。小学生的时候,晚上看了电视里的灵异专题之后睡不着觉,说着‘我想水树一定很害怕,就陪你睡好了’然后拼了命往我的床里……”
“那、那是、真的觉得你在害怕啦!把纯真的好意当做取笑的材料说出来,不觉得失礼吗?”
叫完后,仿佛又要贫血似的一脚踩空的神菜。
但这时不晓得是不是察觉到了水树的意图,神菜也将嘴变成八字形盯住他。
“大、大致说来,你不也是嘛,在天井院家本家的林子里散步的时候迷了路,在搜索队去救你的时候,已经快哭出来了不是吗!”
“啥啊啊啊?”
这回轮到水树跳起来了。因为自己的年轻而犯下的过错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想承认啊,他知道自己一瞬间气血冲上大脑了。
晃。他跟神菜一样,站不稳了。
(糟了,我是知道神菜的过去,但神菜也知道我的黑历史啊!)
看来意识是相当地朦胧了,忘记了这一点。
变成这样的话。水树做好了心理准备。到底谁会先倒下,唯有在这里赌一赌了。
“要说这个的话,你在放烟火的时候把装了火箭烟花的瓶都弄得倒向自己,结果被一齐瞄准着发射,边哭边到处乱蹿,有这回事吧!”
“你、你怎么净提那种过去的事情啊!那你还不是,在晚上跳进小学的泳池的时候,泳裤掉了变成见不得人的样子吗!”
“呜呃?那、那是没办法的吧,是不可抗力!这么说起来,神菜你不也有一不小心摔了个跟斗,结果裙子被勾到,内裤全都露出来的时候吗!”
嘛,不过最近也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的感觉耶。神菜的脸愈来愈红了。
“那、那水树你还不是在远足时在山里跌倒,不小心沾上鸟粪,然后被班里的同学一个劲地叫成‘鸟粪清除机’取笑吗!”
“你说啥!那你也有在午饭喝牛奶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从鼻子里喷出来,结果有一阵子都被叫成‘白鼻子’吧!”
“既然你提这个的话,那在合唱大会的时候……”
“那我就提醒你,在写生大会上……”
就这样,两人的对骂逐渐升温,血液上升了到随时都可能倒下。

另一边,外野的人愕然地看着对骂的两人。
虽然知道他们在叫着什么,但无奈体力消耗过大,所以那声音稍稍偏小。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众人之中,只有听力最好的日向,清楚地听到了两人的声音。
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真的、知道很多呢……”
神菜知道水树的各个方面。虽说水树当然不会跟她说自己有过那种黑历史,但日向真的是至今为止都完全不知道。
只以为他是只有帅气的一面的学长。认为他脑袋又好,人也温柔,坚信他小时候也是那么一丝不苟的人。
事实上,倒或许是没有值得一提的大失败。只是,因为神菜连水树的琐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才能够将其一一列举出来。只是这样罢了。
而水树对于神菜的了解,也是一样的。
(不行……那两个人果然……)
既不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也不是主人与佣人。莫非……
正当日向想到这里的时候。
“欸……”
水树嘀咕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单膝跪下了。终于到达极限了。
神菜还算勉强站着。这应该是刚才根据先后顺序所得到的福利让她得以存活的吧。
“学长?”
“水树……喂。真的,快投降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神菜的声音也仿佛真的很担心似的。小心翼翼地,朝水树走近。
但水树明确地如此说道。
“别开玩笑了,在这里输了的话,就不能延长暑假了。再说……”
“再说?”
“再说,像这样跟你一决胜负,我可是相当的xi……”
因为水树的意识已经朦朦胧胧的了,所以或许是出于混乱而说了这话。
“xi”后面的话,或许跟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这时日向忍耐到了极限。
“不行、学长!”
她刚叫完,就从观众席窜下去,朝着舞台笔直跑去。
“凤仙花?”“日向酱?”“日向?”
一行人异口同声地叫她。其中夹杂着焦躁的声音。
作为赛跑的延长赛的这场比试,在已经出局的人帮忙的那一刻,那支队伍理所当然地就输了。爬上舞台的话,身为裁判的广大或许就会那样宣布。
但是,到了这一步,日向没打算停下。一口气穿过了五十米的距离。
(学长,偶知道了。偶“当不了”学长的女朋友的理由!)
然后她在舞台前面站稳脚步,盯着神菜。
以像是瞪着她,又像是感到羡慕般的,湿润的双眼。
“会长,偶看到了。的确看到了自己不了解的学长呢。偶跟会长相比,至今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而且也没有想去了解。”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懊恼的话触动了,神菜也站了起来。
明明体力已经没剩多少了,但还是摆出一副毅然的态度跟表情。
“是吗……可是啊,日向。我也并不是,全都知道的啊。”
“欸……?”
“水树他啊,轻易不让人看到自己的全部呢……所以,我想看呦。想从各种角度来看水树。作为主人,从上面看他。作为敌人,从正面看他……然后……”
然后总有一天,从他身边。永远。
神菜真挚的眼神,诉说着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
啊啊,是这样啊。日向再次理解了,嘀咕道。
“会长,果然也对学长……”
大眼睛宛如感到困惑般动摇,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
水树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顺带一提,他因为酷热而意识模糊,虽然听到了声音,但是看来并没有把握到对话的内容。
他看着两人,以非常疲劳的表情说。
“现在可是比赛之中哦。日向,回到观众席去……呜喔?”
再一次地,他的身体沉了下去。看样子真的逼近极限了。
“学长,不要紧吧?”
日向暂时后退,为了助跑而往后退去。
为了什么助跑?那当然是为了跳上舞台去。
也是为了奔向水树。
(学长有着偶不知道的一面。会长让我明白了这点。明明连她自己,也想要更加了解学长的说。)



而恐怕水树也想要更加了解神菜吧,日向如此想道。
为此,就算是激烈的比赛也能淡然面对。
或许,这样的两人之间没有别人插入的余地。
即便如此。
“学长!”
她大叫着,助跑后纵身一跳。
“学长、偶不会放弃的!就算、学长喜欢神……”

下一瞬间。
响起了咣当一声钝音。

““…………啥?””
在场的所有人的脑袋都一下子空了。
呆然的一行人的视线前方,来到舞台上的日向翻倒在地。
“呋喵呋~”
““欸…………?””
望着发出呻吟的日向,水树跟神菜的眼睛变成了一个点。就像是连疲惫都忘记了一般,面面相觑。
整理一下情况,就是这样的。
跳起来的日向在落地的时候滑了一跤,撞到后脑勺晕了过去。
滑倒的原因很明确,在她的脚边,有很小的一滩水洼。
是刚才水树跟神菜从位子上站起来时,流下的汗。(译:这个梗埋得太深了点吧 话说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个梗啊我去= -)
“哈喵嘿~”
“…………呃。”
站在依然动弹不得,发出不是日语的呻吟声的日向两边,感到困惑的水树跟神菜。
在此期间,日向的皮肤上也隐然开始浮现出汗珠。因为这舞台被烘得越来越热了。
昏过去的人长时间待在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呢。好像不会得出什么令人高兴的结果。
忽然,从观众席响起一个声音。
“水树学长,把日向……从那里搬走……!”
“欸?”
“撞到了头,再留在那里的话很危险……拜托了,赶紧把日向给……!”
“八代……”
虽然依旧是平时那副犯困的表情,但她的声音非常认真。
虽说只要观众席中的谁跑来把日向回收,又或者叫黑衣男来把她带下去就行了,但因为自己离日向最近,这时候分秒必争也是个事实。
“呜……嗯……”
听到日向的呻吟声变得很痛苦,水树下定了决心。
他架起她的肩膀,朝舞台旁边的扶梯走去。
“水树?”
“算了,虽然对不起大家,不过就只能放弃延长暑假了。因为别人的健康可是换不回来的呢……再说,我也还是不能放着这丫头不管啊。”
“水树……?”
神菜的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水树对她露出苦笑,如此说道。
“因为这丫头是我可爱的……‘弟子’啊。”
他说的不是“女朋友”,这不知道令神菜有多安心。
神菜呼地长舒一口气,架起了日向与水树相反的另一边的肩膀。
“神菜……?”
“这孩子是我们组的成员呦。既然是我找她来的,就要负起责任……这场比赛,就当做平手,没意见吧?”
“好。”
水树转向前方露出微笑,忽然间,他的笑容消失了。
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转向神菜那边。
“怎么了,水树。”
“神菜,虽然我也觉得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有点那个……”
然后,从牛里面一脸认真地凝视着神菜的脸。
看得绵羊神菜有点微微脸红。

“……你啊,个子不够,好像不怎么撑的到噗?”
“别烦了赶紧搬!”

不知道是从哪里取出来的,用教鞭敲打了水树的脸之后,神菜跟他一起架着日向迈出了脚步。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18 17:59 编辑



第二天。天井院的宅子里,会客室一大早就迎来了访客。
“学长,真的很对不起!”
客人是日向。幸好,昨天撞到的脑袋没什么大事。尽管身体看起来还很精神,但她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云。
叫她坐在沙发上也不听,就那么站着,深深地低下头。她今天身上穿着蓝色的和服。顺带一提伫立在一旁的犯困的影美则是淡黄色。
日向紧闭着双眼,继续对面前的水树道歉。
“听说就是因为偶做了多余的事情,导致胜负化作流水了。难得那么拼命跟神菜会长比试的……真的很对不起!”
“啊啊,别再介意了。”
因为进入了暑假,已经换上佣人的衣服的水树,苦笑着挥挥手。
事实上,因为不用上学的期间无需在意制服的问题,所以要说起来的话心情还是很轻松的。
“可是、可是……”
“大致说来,要是就那么继续比赛的话,弄不好我会输掉呐。要说起来的话,其实是正好呢。”
这番话,对于日向来说稍稍有点令她觉得落寂。
水树在介意自己的心情。换言之,就是没有说真心话。
神菜对日向说,通过比赛,来“让你看看水树的另外一面”,而最后,日向痛切地感到自己确实看到了。
水树绝不是,光有温柔、聪明这些优点的人。
卑鄙、怕输、没嘴德……也有着很多灰暗面。
就算不去比赛,只要仔细一想,至今为止也有好几次他展现出这些要素的情景。只是自己连看都没去看一眼罢了。
所以。
“学长,偶……不是学长的女朋友。”
“啥?为什么突然……”
“因为,偶完全没有看着学长呀……”
没有自称是女朋友的资格。日向貌似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后痛苦地呼出一口气,再一次低下头。
“对不起。至今为止,擅自说是您的女朋友什么的,一个人在那里起劲……已经,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啊、不、倒是……没觉得有给我添麻烦啦。”(译:有妹子倒贴你只会暗爽吧!)
听着她那快要哭出来般的声音,水树不由得向后退去。仿佛感到困扰似的看向影美。
“日向自己想了很多,然后得出了结论,请接受吧。”
影美以犯困但还是很坚定的眼神凝视着水树。
水树叹了口气,不过接着以温柔的表情看往日向。
“知道了,日向。你的心情我已经明白了。所以,把头抬起来吧,好吗?先前的事情已经不用去在意它了。”
“学长……”
照他说的抬起头来的日向的表情,略显得成熟了一些。面对水树,点了点头。
影美对这样的她说。
“日向,时间差不多了……”
“嗯。”
对她的话,日向如往常一样,开朗地回以微笑。

在和式房间里,神菜跟广大围着矮桌而坐。
广大在昨天的比赛之后,住在了这屋子里。
“那么……”
身着切驳款式上衣与天鹅绒短裙的神菜,愕然地看着广大。
“祖父您是说,是为了我才设计那种比赛内容的吗?”
“嘛,正确说来,是为了你跟小鬼头呐。”
淡然地将双臂插进工作服的袖子里,广大点了点头。
“你们至今为止在多场胜负中,以策略扭转过败局。虽然这是很好,但太过于依赖小聪明,而有种欠缺了在没有事先想好对策的情况下度过绝境的精神上的强韧度……太过于依赖计策的话,到头来聪明反而会被聪明误喔。所以想说稍微锻炼你们一下。”
“真的假的……”
神菜抱起双臂,鼓起脸颊把头扭向一边。
“水树一直是在咱家当佣人的呦,精神才没有那么脆弱呢。还有,本小姐当然也是啰。”
“嗯嗯,正是如此。”
广大若有所指地点点头。
“小鬼从精神层面来说确实相当不错……可是,你又如何呢?”
“啥?那是什么意思啊!”
神菜不由得紧紧盯住广大。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他是这么说的。
自己与水树相比,精神上较弱。
然而广大却一脸淡然地继续说道。
“没有什么意思。你啊,光是因为小鬼被一个丫头缠上,就缩在这屋子里发霉了不是吗。”
“那、那是……或许曾经是那样没错。”
“以后,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想让你背负天井院家的啊。要做暴君倒是无所谓,但那样的话可不能是个半吊子。变得更加坚强吧。”
正在这时。广大忽然以温柔的表情望向孙女。
“嘛,只要你的人生最后是你自己决定的就行了。”
面对如此说着温柔地摸着自己脑袋的祖父,神菜眯起了眼睛。
然后,接着就毅然地站了起来,
“没问题呦,祖父。我可是天井院神菜喔?已经做好再也不会迷惘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动摇的觉悟了。”
“是吗,那么再也不会让老朽替你操心了吗?”
“当然啦。比如说,就算水树被什么虫子盯上都没有关系……最后能让水树屈服的,绝对只有本小姐。”
自信满满地,她如此宣言。
没错,为了将水树得到手,就只要将阻碍的要素全力排除掉而已。
就算那要素是水树自身的心意……也不会输的。
“嗯嗯,这真是比以往更令人信赖的话呢。果然要归功于忍耐大会么。”
看着握紧拳头,自娇小的身躯散发出强烈的气魄的神菜,广大满足地对她点点头。
这时。
拉门忽然打开了,有人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神菜!”“天井院同学!”
一看,一边是T恤加牛仔裤,一边是绸缎连衣裙,鸥跟艾蕾娜站在眼前。
神菜愕然地看着她们。
“哎呀,这不是鸥跟钻头么。来我家有什么事?”
“所以说那不是钻头啦!”
“唷两位。钻头好。”
“那是啥古今东西从未有过的崭新的招呼啊?”
对着一本正经的神菜跟随意地举起手的广大,尖叫起来的艾蕾娜。
但是,一想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一下子将脸逼近神菜,
“这是怎么回事!我叫间谍监视凤仙花家那小丫头,结果回报说看到进入这家里来了啊!”
“……你们啊,做了那种事吗?”
“我、我可没坐哦!我只是碰巧在外面遇到了土御门,然后听她说的而已。”
“Yes。因为要是遇到那丫头还对水树同学纠缠不休的时候不得不依靠岬副会长的武力加以排除,所以就带她来了。”
“所以我都说了不会做那种事情了啦!”
但还是跟着一起来了,从这点来看,鸥也对日向的动向很在意的样子。
毕竟还是有点被惊到了,神菜呻吟道。
“我说啊,那孩子并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跟我和水树道歉的。因为妨碍了昨天的比赛。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好像也去过水树那里了,我想已经回去了吧。”
“可是啊,神菜。”
歪着脖子,鸥以木刀指向走廊的方向。
听到了闹腾的声音。
“从客厅那里,传来紫藤水树跟凤仙花的声音耶。”
“……欸?”
神菜呆了一下,但马上就哒哒哒地跑过了走廊。

“学长,接下来玩扑克吧、扑克。”
“不,给我慢点日向。已经快吃饭了,差不多还是回去……”
“不要紧呦,跟家里说过不到傍晚不会回家了呢。”
“……照计划进行中。”
“不、我说你们啊!差不多该给我回家了吧!”
在会客室被日向们黏的紧紧的水树不由自主地大叫。
然而日向却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靠上这样的水树的手臂。
“拜托了学长,再玩一会会儿啦。女孩子总是会想跟男朋友多聚一会儿的嘛。”(译:我很想吐槽这里还多了一个灯泡啊……)
“所以说,就是叫你慢点啦!你啊,不是承认了自己不是女朋友了吗!”
“嗯,承认了呦。完全没有留意学长的事情嘛。所以,从现在开始,要仔细地看着学长的各个方面,成为真正的女朋友!”
“日向,加油……估计全国有一亿两千万的日本人在替你打气。”
“几乎是在国内的所有日本人的意志吗!大致说来,你也讲了‘日向,时间差不多了……’之类的话吧!为什么那种情形下还不回去啊!”
“不,那个是‘时间差不多了’,来玩水树学长……来跟水树学长玩,这样提议而已。”
“这不是引人误会吗!话说,刚才不小心漏出真心话来了吧?没用的,就算想遮掩也没用的!”
“漏出来了耶。”
“别将错就错!给我稍微有点罪恶感啊,喂!”
又是被日向的话晕到,又是要对影美的话吐槽,忙得不可开交的水树。
然而,日向犹如撒娇般将自己的身体倚上来,
“拜托啦,学长。只是一起玩而已,可以的吧?”
“呃,我说……我还有佣人的工作要做啊……”
尽管想要将她推开,但柔软的感触令他没能这么做。
糟糕。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糟糕,但脑袋里的某处响起了警钟。
接着,这股不祥的预感的正体打开门进来了。
“水树,日向,在干什么啊?”
“神、神菜。还有副会长跟土御门也在!”
表情阴森恐怖的神菜,加上视线冰冷的鸥,还有气的脸都涨红了的艾蕾娜,面对这三名杀气逼人的女孩子,水树缩了。
因为日向正抱着他的手臂,没有比这更糟的事情了。(译:偷吃被现场抓包233)
“呃,这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日向她……”
““那种事怎样都好!””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神菜作为代表将水树从日向身边拉开来。
“稍微过来一下!”
“啊!”
鸥跟艾蕾娜瞪住仿佛感到惋惜似的伸长手的日向,牵制住她。
“凤仙花,就算在放假,始终还是学生。不纯异性交友可不好喔。”
“小丫头,你是不是有点太黏在水树同学了?真不洁啊。”
“才没那回事呢。偶只是想跟学长一起玩儿嘛!”
“学姐们、太横暴了……”
在两对少女们迸发出火花的时候,神菜将水树带出到走廊里。
磅,地将他的身体推到墙上。
“水—树—……为啥不赶那些女孩走啊?”
“呃,我也想啊,可是该怎么说呢……”(译:舍不得啊wwwww)
“就那么喜欢日向喔?明明身高跟我也没差多少耶?差别在哪里……炸虾味?是炸虾味的原因?海带茶味就不行吗?”
“给我慢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
面对有点错乱了的神菜,水树额头浮现出汗水,叫了起来。
顺带一提他不是“美味某”教徒。
总而言之,神菜急不可待地将双拳紧握在胸前,盯着水树。
“我懂了,水树。既然你那样打算的话,我也有我的考量。”
“欸……”
然后她取出教鞭,戳向水树。

“暑假里也要比赛,给我做好准备,懂?”
“啥、啥?”

对于这话,水树发出了跟先前意义不同的焦躁的声音。
“你、你傻啊!再怎么说,暑假里还要比赛,这种事谁高兴做啊!老子绝对不会接受的啊!”
“不好意思,就算用尽一切办法也会让你接受的!就算在学校外面,我还是法律,我还是正义,我还是神,要让你好好体会到这一点!”
面对朝自己怒吼的水树,回以咆哮的神菜。
因为她不知道除了比赛之外的主张自己的方法。
所以她才拼命要让水树接受比赛。
“总之来一决胜负吧,知道了吗水树!”
“所以说,我不想知道!说到底暑假里我有跟Z班的家伙们出去玩的计划啊!(译:是跟芹沢吧?是芹沢对吧?难道是厚,,,,,(-_-;))怎能让你浪费掉宝贵的事件啊!”
“那就在去玩之前比赛!这样就不碍事了吧!”
“就是碍事啊啊啊啊!”
两人的吵架就像是狗咬狗。
在作为其现场的走廊稍微靠里面一点的拐角处,广大呆然地耸耸肩。
“神菜那丫头……说什么‘就算水树被什么虫子盯上都没有关系’啊。这不是动摇的一塌糊涂嘛……忍耐大会这种程度的,还是没能锻炼到她的精神面啊。”
虽然叹着气,不过他的声音里貌似带着一点愉快。
不久,转过身去背对这闹腾——但也很开朗的少年少女们的喧嚣声,广大悄悄地沿着走廊离开了。




本帖最后由 nuretapantsu 于 2012-1-18 17:59 编辑


虽然很唐突,但是我要说,我喜欢咖喱。
那是这样的我,跟两位后辈一起去吃咖喱的时候的事。(译:我靠这丫竟然搞双飞)
那间店可以选择辣的程度,有“一般”“中辣”“超辣”三个选项。
两位后辈都选了“超辣”。
““前辈你选什么?””
被这么问了的话,作为前辈并且是咖喱爱好者的我,当然只能这么回答了。
“当然是超辣啦☆”
那时我并没有经过思考,就爽朗地如此回答道。
过了一会,咖喱登场了。
听到血色从脸上消失的声音,算不算是一种贵重的体验呢。
好红。
怎么说呢,就只有这一个印象。咖喱那个叫红啊。话说咖喱一般都是黄的吧?
这一定很辣吧,一边这么想着,我郁闷地将咖喱抄进嘴里。
发觉自己的预想没有错。
好痛。
这根本不是什么辣了。真的好痛。喉咙在痛。辣花花的。
救命、水、给我水!啊啊冷水滋润了喉咙!
虽然夹杂了这样的插曲,总算还是当着淡定地吃着咖喱的后辈们的面,把自己的份搞定了。
“前辈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不要紧吗?”
“哈哈哈,你看错了啦,我这不是很从容不迫嘛。”
“那么那眼泪是什么啊。”
孩子啊,不枉我装傻啊。

各位好,我是番棚葵。
要说起为什么要在《决战学生会》第三卷后记一开头突然说起咖喱的事的话。
那是因为,这次的后记居然有四页之多!(一般大概是两页)
Super Dash大人好大肚!救生圈!(雾)
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动着“两页不够啦。再多给几页的话就能写出搞笑卖萌的后记把读者都笑翻然后让这书大卖接着动画化。务必要让自己的作品登陆多种媒体,变得能大赚一票口牙!”这样的歪脑筋,所以这真是可喜的礼物。
不过啊,一旦要来想想四页的分量的话,还真是难搞啊。
把四页都用来解说作品的话又没意思,而且因为最近老是在写写写写……(以下无尽循环)都没怎么外出,所以要说什么有趣的事情的话,也是脑袋空空。
而且在别的原稿火烧屁股的现在,就算忽然跟我说“请在三天内写完后记”,也只会对着未来咆哮“卧槽,为什么偏偏只有这种时候来四页啊!”
想不到题材,烦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因为默默地在吃的咖喱(顺便说一句是第三天的了)令我想起的,就是上面那个体验。
……嘛,要是被人说“单纯只是吃不了超辣咖喱出丑的故事嘛”的话,那也确实只是那样而已。不过,对于喜欢咖喱的自己来说,因为辣这样的理由而跟咖喱陷入苦战还真是相当大的打击啊。
虽然记得以前倒是很能吃的,但到了最近发现变得不会吃辣了。
尤其是在不知哪个电视节目里看了“辣味,其实是嘴里受到了刺激而感到的痛觉”这样的解说之后,有种那事实化作冲击牢牢占据在心底里的感觉。
也就是说,享受辣的食物,就意味着享受痛觉。
这不是抖M咩!不是单纯的SM咩!
事实上虽然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即便如此对于“辣=痛”的等式已经深刻在大脑里的我来说,在那之后,就很难率直地享受辣的东西了。
不过咖喱还是喜欢的喔。

那么,《决战学生会!》也顺利出版到了第三卷了。
在这里,也要感谢一声Super Dash编辑部的各位,以及帮忙插画的宫坂みゆ先生。
假如现在在写的作品顺利的话,我想最近还会有新书上架的,到时候请多多关照啰。
那么,再会。
二零一零年 四月某日
番棚葵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宫坂みゆ!
自发售第2卷之后又过了几个月…第三卷也顺利出版了
可喜可贺♪然后还有谢谢大家☆
我也感到非常地高兴呢☆

这次因为日向跟影美的登场,
变得越来越热闹了呢
可爱得让人想抱抱对吧!
…每次都变成像是读者
的感想一样
以后会怎么发展呢
好期待啊♪

这次画了没画多少
的影美酱☆
很在意腹黑程度跟
叶月比到底谁高一点呢(笑)

那么,再见了!
希望有缘再会…☆








这卷的黑长直有希望变成会计吧

庶务的位子八成是男猪的……


完坑 这卷感觉神菜跟水树差一点点就可以成事了 估计这系列没几本就该完结了
实话说新女角挺对俺胃口的……期待继续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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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草薙護堂 子爵
好多妹子啊 剧情的发展值得期待

12 年前 0 回復

捂脸 王爵
话说一卷收一个大小姐。。你想收几个?

12 年前 0 回復

丨Miku丶萝莉控 平民
这小说在日本貌似很便宜- -

12 年前 0 回復

邪狼啸月 伯爵
感激楼主翻译...
话说这本书怎么一卷+一女主啊?那样要如何结束啊?

12 年前 0 回復

john0402 伯爵
哈哈哈 神菜終於遇上了直球情敵了
看到各種各樣的修羅場真是令人神往
造說最近是不是也有太多 異端審問會的
算了這次男主腹黑全開也甩不開這個狠角色(日向)
還令日向更進一步 男主你失策了 還不夠腹黑黑髮女僕
看到各個女角色也給日向壓制, 真是令人讚嘆
葉月的妹妹地位不保也令有一番風味
神菜會長你這話的表現也太出面了, 可惜男主(不是這樣也沒有下一卷,只眼開只眼閉吧)
期待第4卷

12 年前 0 回復

blat490 勳爵
等了這麼久總算是出了
不過等是值得的
這部實在是太贊了
謝謝LZ的分享

12 年前 0 回復

Kenatice_Liu 勳爵
222楼精辟指出···小学妹倒贴的有点莫名其妙,先贴上再了解的行为身为男性真心不懂= =|||
正宫大小姐前途多艰啊~加油吧,神菜酱~话说大小姐是不是该有个未婚夫啥的来由主角打倒赚正宫娇指数?

12 年前 0 回復

adaizjr 王爵
各种倒贴,各种嫉妒,主角已经是个魔王了……

12 年前 0 回復

w6385385 王爵
迟来的问候!!!
新年快热!!

12 年前 0 回復

t65659870 侯爵
看完了……其实天然呆也不是真呆 ,只是在寻找能让自己不呆或者比自己更呆的啊……

12 年前 0 回復

鸟蛋之星 平民
看了前两本很有趣啊!感谢楼主填坑!

12 年前 0 回復

追道者 公爵
很期待下一卷

12 年前 0 回復

emperor570585 王爵
感謝大大的分享..
想不到遊戲環節竟然能保持新鮮度呢..真是難能可貴..
不過葉月妹妹的角色戲份貌似稀薄了.另外是女角色多了起來難以控制呢..
看來下一集是殺必死大放送呢.

12 年前 0 回復

悲催的H 平民
LZ辛苦了!!

12 年前 0 回復

咖啡x走糖 皇帝
第三卷也终于开坑了~鼓掌~顶楼主,喜欢这本的同志都来吼一声

12 年前 0 回復

756400447 勳爵
男主角你木不木头点啊
为什么木头也能有啦麽多妹子喜欢

12 年前 0 回復

蕾拉 平民
女主角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啊啊啊啊啊!!!!
LZ辛苦了,新年快乐

12 年前 0 回復

a870225225 平民
最喜歡比賽中的內容了
爾虞我詐的心靈
樓主~新年快樂!!!期待下一卷到來

12 年前 0 回復

justwe930128 侯爵
某钻头这卷开始就完全酱油了么  我勒个去

12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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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retapantsu 公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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