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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ソ绯紅ゝ之涳 于 2012-4-25 13: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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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遊佐真弘
插图:さんた茉莉
翻译/录入:小影
扫图:finngrell
校对:(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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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颜色的世界。纯白的世界。一切事物都被涂抹成一种颜色的世界——走在每天都走的上学的路上,少年彩突然就飞到了这个非日常的世界。在那里,他看到了两个正在战斗的少女。一个是在操纵电,从没有见过的金发少女(巨乳)。另一个是在操纵影的高中的学姐魅影魅黑(贫乳)。回到现实世界后,金发少女作为转校生出现在了彩的面前。她主动告诉彩说她是为了实现愿望而战斗的游戏【金色反镜】的参加者,是来求彩成为伙伴的——“你有两种选择,要么做我敌人,要么做无害的小市民。”新人赏受奖的新锐送给大家的当代学园战斗故事!


麻烦,
  费事,烦人。
  和我没关系
  这话要我说几遍
 ——断绝关系
去吧——
  沿着被控制的轨道

一打开门听到的是
滴嗒,水滴落的声音
看到的是 沾满水珠的霹雳卡的裸体
晶莹剔透,冒着热气的白皙的皮肤


请你成为我的伙伴
米拉霹雳卡斯塔卡特(暂译)
转校成为彩同学的少女。【金色反镜】的参加者。想让彩成为同伴。好像在阻止魅黑

我要改变世界
真白彩
高中一年级学生。被卷入为实现愿望而战斗的游戏【金色反镜】中。

彩君是玉求的青梅竹马哦
纪无玉求
彩的青梅竹马。像小动物一样的人。巨乳。

我、讨厌妨碍我的人哦
魅影魅黑
拥有小学生外表的高中二年级学生。总是拒绝别人因此被称作“冰之女王”。怎么都感觉她知道彩的事情。

STAGE 1 征白侵色
STAGE 2 漆黑锐剑
STAGE 3 金色反镜
STAGE 4 诚孤焰舞
STAGE 5 想像与现实












本帖最后由 ソ绯紅ゝ之涳 于 2012-2-21 21:47 编辑


STAGE 1 征白侵色

天天走的上学路上。
这是黄金周过后第一天,彩和青梅竹马正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
天空很蓝,云朵很白,太阳金灿灿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世界被各种颜色填满。
但是。
“……发生什么了。”
纯白色忽然在眼前扩张开来,彩因为这不可思议,无法言表的景象而呆住了。
——世界,没有颜色了。
人行横道上亮着的红灯和支撑它的铁柱一起失去了颜色。
车行道和人行道上沥青的颜色也消失了。
视野所及之处,除了自己都失去了颜色。
走在身边的青梅竹马也消失了。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也不见了。
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上彩和青梅竹马并开着玩笑超过去的男学生也不见了。
失去颜色的世界。
更严密的说,是被一种颜色涂满的世界。
那种颜色,是白色。
到处都是纯白色,永无止境的雪白色。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这点彩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这个世界里只存在我一个人,彩有这样的感觉。
焦虑。震惊。困惑。正因不知如何是好而发呆的时候却出现了——响声。
“那是什么声音……到底。”
进入视野的景象都是很普通的街道。只是,没有颜色。
但是,这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没有颜色的世界是个没有人的世界,这给彩施加了一些无形的压力。
几分钟后,彩终于挨到了公园。
秋千,攀登架,单杠。游戏道具只有这些,剩下的一半土地上则什么都没有。
包括地面上的砂粒毫无例外的全部被剥夺了颜色,填补上白色。
声音确实是从这个公园发出来的。
但是,映入眼帘的是比这个没有颜色的世界更离奇的景象。
——两名少女,正在对打。
一个是金发碧眼,有丰满的胸部。说是外国人更像是和日本人的混血的少女。
另一个是有着过腰的黑色长发,像小学生一样的少女。
这样的两个人在对打。
“魅影魅黑!我今天一定要杀死你”
“你说什么梦话。你要输几回才满意啊……”
“当然是到你死为止!”
彩虽然不知所措只有想逃跑的冲动,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继续观望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两人的战斗。
从金发碧眼的少女体内迸射出来的,电流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在这个没有颜色的世界,少女发射出的电流却是有颜色的。
但是那是《光》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颜色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不是那种闪闪发亮的光芒,而是暗淡的金色的电流不规则的在空中舞动。
“去吧——沿着被控制的轨道!!”
伴随着金发少女的咏唱,暗淡的金色的电流分成数道,一边描绘着曲线一边袭向另一名少女。
同时,黑发少女只是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剜了金发少女一眼,并没有做其他动作。但是,少女脚下的影子却如同活物一般蠕动起来。
“麻烦,费事,烦人。和我没关系这话要我说几遍”
又好像惊呆又好像拒绝,从少女那幼小的身体里发出无法想像的低声来。然后随着这厌恶感,少女终于动了。
但并不是为了躲避电击而向下或向旁边移动——而是向前迈了一步。
“断绝”
下一秒,已经迫近黑发少女眼前的电流,全部不见了。
因为从少女脚下升起了漆黑的影子一样的东西。
从少女脚下慢慢扩大的影就这样站了起来。然后,少女脚下的影子不见了。
金发少女并不吃惊,而是遗憾似的咬咬牙。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啊!”
“你的想象力就这种程度啊。你不是看不出你我力量悬殊的笨蛋吧?
快点滚吧。”
像是在教训成绩不好的孩子一样黑发少女说道。
金发少女蹙眉,但只有一瞬间她就又露出了自信满满的微笑。
“你我力量悬殊?亏你说的出这样的话呢,小学生。”
此话一出,黑发少女立刻变了脸。从瞧不起对手变成了盛怒。
“我是高中生。”
正如少女所言,少女是高中生。总之,还是彩他学校的某种有名人。
“啊呀,真的吗?我还以为是穿着高中制服的小学生呢。”
金发少女看起来和彩年岁相当。挑衅黑发少女就是她的目的吧,还故意的笑出声来。
“够了,受死。”
瞬间,黑发少女的影子变成了很吓人的形状。
好像在回应这怒气一样影子变成了锋利的刀,还是四把。
“哼……看来你终于认真起来了——哎?”
反应过来时黑发少女已经到金发少女的胸前了。
然后四把凶刀齐齐砍向对手的脑袋——
这样落幕太没意思了。超出理解范围的情节展开,现在却是要杀人吗。
“等等!”
面对突如其来的彩的喊声,黑发少女立刻有了反应。
影子也在金发少女的脖颈前停住了。
不只这样,终于注意到彩存在的黑发少女还变了脸色。
不是最初的面无表情,也不是刚才静谧的怒气,而是好像看到认识了十年的好友一样的表情。
“为什么……你……”
虽说在同一学校,但彩是一年生她是二年生。据彩所知他们俩没有出现过交点。
但是,少女的口气就好像认识彩一样。
“——【幻现境界】!”
将已告一段落的战斗再次打响的是金发少女的咏唱。
“……切!”
刚才没来得急反应的黑发少女迅速后退,只晚几秒而已,左臂就甩了出去。
金发少女的右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何时出现的暗金色的剑。刃上沾着血。
“战斗时可不要三心二意啊,魅影魅黑。”
原来趁着黑发少女的注意力在彩身上,金发少女发起了攻击。
几秒后黑发少女的左臂着地。白色的地面染成红色。
“你是在说粗心大意害死人吗,这话的意思?”
“你……丫的!”
黑发少女一边恶毒的还嘴一边后退。不是,是靠近彩。
“哈?你不是想要逃吧!”
“吵死了”
黑发少女额头上渗出汗来,但还是在接近彩。
不知如何是好的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
不知这话是不是对彩说的,金发少女的时态和口气都听着别扭。
“被控制的轨道!!”
急燥的咏唱后,少女和不规则的电流一起迫近。
“切……断绝”
电击再一次被影子抹消了。
“抓住我的手。”
“哈……?”
“快点!”
被少女不容分说的语气一激,彩条件反射的服从了。
他握住少女伸出的小巧的手,轻轻的。
“别跑!”
“——【强制反转】”
瞬间,眼前变成白色。
再睁开眼时,充满色彩的世界回来了。
■◇◆□
“哼,跑不掉的。”
背后传来令人不愉快的声音。
我慢慢的转过头,怒视着声音的主人。
“为什么我要因为你逃跑?要逃的话也是你逃吧。”
我露出不高兴的脸色说道,金发少女回之以用鼻子哼哼一笑。
“左臂都没了,态度还这么横。”
“因为就算双臂都没了也不会输给你。”
这话虽然不是故意挑衅只是我心中所想,但是很轻易就引起了眼前少女的表情变化,从笑变成了怒。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和你没关系吧,或者说,是想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吗?如果不是他出声阻止,你丫的人头现在该在地上打转呢。”
“如果是你的伙伴,他就不会阻止你。但是,如果是旁人你又没理由会逃跑。”
不是挑衅,金发少女的注意力真的已经被引向他了。
“逃跑?因为你?这玩笑真好笑。”
“我说,你这明显的挑衅算什么?那么重要的人吗?也是,还特意用【强制反转】逃跑了呢。”
“……我再说一遍,和你没关系。”
“嘛,好啊,之后直接问他好了。”
“……你说什么?”
“一个学校的吧?看那制服。”
眼尖的家伙。但是,我也有话想要问他。
“对你来说那是不可能了。”
“哎?你是想说因为我会死在这吗?”
“啊,是的。”
“真好笑,小不点。”
金发女面无表情的说。
“我话可说在前面。”
“什么?”
“至今为止我还没迟到过呢。”
“哈?”
“从这到学校有五分钟路程。现在是8点54分,第一节课是9点,我有多长时间来解决你呢。”
看来这话很有效,金发女又造出了剑。
“你的意思是一分钟就能摆平我?”
“看来你数学还不错我可以安心了。”
说实话,我没闲心和这女人纠缠。我也想马上问他些话。但是,有这个金发女在,我就不能如愿以偿。
“我呢讨厌光说漂亮话的人。”
“也就是说你讨厌自己喽?”
“……控制的轨道。”
乘满杀意的电流画着弯曲的轨道冲过来。
“我,讨厌妨碍我的人哦。”
说着,我再次打开想像。
■◇◆□
握着少女的手回到原本的世界后,自己是怎么到学校来的已经记不清了。
脑海中只有刚才发生的事情。
突然来到了那个纯白的世界。正在进行的无视常理的战斗。还有那个,好像认识自己的少女。
一切都想不明白。
彩趴在自己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回想着今早的事情。
“喂,你。”
很明朗的声音,加杂着些怒意,有人敲了敲彩的肩膀。
“……是玉求啊。”
彩抬起头,和眼前的人对上视线。
纪无玉求。今早,在被纯白的世界吞噬前和他一起走在上学路上的青梅竹马。
小动物一样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弹力十足、柔软的皮肤。加上非常适合的蓬松短发。头发前面别着一个黄色的发卡,是以前彩送的。只比彩矮一点的少女从幼儿园开始就和彩是好朋友了。
“玉求啊,别这样——!”
有着说是丰满应该说是巨大更贴切的坚挺的胸部。本人好像并没发现,但随着她的动作而摇动的胸部已吸引了周围男生的视线。
彩淡淡的回答着,看着再熟悉不过的青梅竹马的身影总算安下心神。
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玉求不高兴的涨起两颊。
说起来,今天早上的事玉求是怎么看的呢。彩刚这么想,
玉求就发起了牢骚。
“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啊。我还以为你在,结果是一直对着空气说话!”
突然不见了。
这么看来,玉求没有看见彩消失的瞬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彩现在没有能讲给玉求听的合适的理由。
“呀,对不起……突然想上厕所就…”
这个借口的确不怎么样,但是玉求却只是抱着胳膊俯视着他说“嗯,真拿你没办法啊,彩君。”就这样接受了这个理由。
“对了,彩君听说了吗?”
看来她已经准备结束早上的话题了。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什么事啊。”
虽然不需要客套话,但是无视玉求的话也不行。所以彩只好勉强听下去。
“刚才来教室的路上听到的,【冰之女王】今天早上是跑步来的呢。”
听到玉求这话,彩的眼里忽然有了神彩,从不关心到有强烈的兴趣。
“喂,玉求,再说详细点。”
【冰之女王】是今天早上那个黑发少女在学校里的绰号。她和某位同是二年级的学生成为了一年生的话题人物,听说是因为去年在班里做自我介绍时她的一句“和我没关系”。
从那以后,别说同年级的学生了就是老师也直接无视掉。因为成绩是学年第一,倒没有人说三道四,但是学校也是小社会,就好像是在嘲笑和认何人都没有关系的她一样,才起了这个绰号。
本名是魅影魅黑。总是面无表情,很少的发言给人一种保守顽固的印象。午休时就一个人在那读书,放学后就直接回家。
这是仅入学一个月的彩都能得到的情报。
她在校内有名不只因为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还有她的外表。
人偶一样的脸蛋和无可挑剔的黑发。
见过一次终生都忘不了的神圣的感觉,魅影魅黑就是这样的存在。
“嗯?彩君对魅影学姐感兴趣?”
是不是紧追问题不放的彩反应不自然,玉求探过头来。
的确至今为止都不感兴趣的,但现在情况有变。
从纯白的世界回来,睁开眼,就没见到魅影魅黑。
睁开眼前好像听到什么抱怨声的,但是却只有彩一人站在公园前面。
“也没什么,就算是我,听到那个魅影学姐用跑的,多少也会有些兴趣啊。”
“哼……嘛,也是!”
玉求有所含义的笑了笑,详细的讲起来。
“因无论何时都面无表情而有名的魅影学姐今天早上竟罕见的,像是在逃跑一样跑来着哦。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逃跑?是因为那个金发女子吧。但是,从今早的战况看来,正面交锋的话她更厉害才对。
“我说,玉求……魅影学姐她,左臂,有吗?”
自己也觉得应该换个方式问更好,但已经晚了。
玉求一脸在问“彩君你说什么呢?”的表情,歪着头,眯着眼,打量着彩的脸,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彩君,你今天好怪啊。身体不舒服就去保健室吧……”
“没有啊。你不用担心。”
彩假装被误会的笑了笑。玉求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也笑着回答说:“这样啊,那就好。”
“接下来,是大新闻哦!”
玉求恢复了精神,又讲起来。头发摆动着,裙边飞扬,胸部也大幅度晃动着。彩都听到班里男同学咽吐沫的声音了,但玉求好像没听到。
“大新闻?”
彩问道,几秒后,她故意吊人味口的说:“哼哼哼,是相当大的新闻哦。”然后像是有重大发表一样张开双臂大声说:
“今天有转学生来哦!”
玉求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在班主任进来前,玉求笑着说:“敬请期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正如玉求所言,HR刚开始,班主任就开始介绍新同学了。(译者注:HR,年级教室。为增加中学师生的接触,对学生进行多方面生活指导而设置的组织。也指其活动时间。)班级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和期待起来。

“转校生米拉霹雳卡·斯塔卡特。”自称美女的班主任开始介绍了,两秒后转校生进来了。
少女刚迈进教室一步。
瞬间,充满期待的教室内停止了喧哗。
不是期望落空,而是因为超乎想象。
出现的是,金发。
那波浪长发的光泽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能自己发光了,长度快到腰部。天空一样澄清透亮的蓝色双眸,鼻梁下那桃红色的薄唇。缺少色素的肌肤并不显得不健康,反而更加衬托了少女的美丽。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绷紧的双腿。
构成美女的要素在这个金发碧眼的少女身上集齐了。
是了,她就是今天早上和魅影魅黑展开战斗的少女。
她走到讲台上,整齐的站好。能听到她小吸了口气。
任何人都在期待着她会说些怎样的话吧。
但是,少女说的却是——
“【反转】表——里”
瞬间,分不清上下的错位感和酒醉感袭来。
“……啧啧啧”
这不是白日梦,也不是幻觉,也不是妄想。但这现象这么想会更容易让人接受些。从桌子的纹理开始,视野里的东西开始褪色。
好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彩仰起了脸。
他看到的是和今早一样,纯白的世界。
和今早一样,无人的世界。
和今早一样,不正常。
就好像从世界把“色彩”剥夺了。
就好像从世界把“常识”扔掉了。
不是指坏人变成了好人。
不是指天使变成了魔鬼。
不是指讨厌的变成喜欢的了。
而是全部原封不动的褪色了。
好像从色彩喧嚣的世界把色彩剥夺一样。
好像把彩所知道的“世界”颠覆一样。
就好像从一开始就该如此一样。
——世界只有白色了。
无论是窗外的景色,还是五颜六色的荧光灯,就连黑板还有班里的桌子椅子和地上的瓷砖都通通失去了颜色。
青梅竹马也好,班里的其他同学也好就连老师也都不见了。不对,这种说法不对。正相反。从只有彩在这里来看,消失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是自己飞到这个异世界来了。
“……你,就是今早在公园那个家伙吧?”
回过神来,转校生正站在彩面前,漂亮的脸蛋不高兴的歪着。
彩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恐怖了吗?还是。
——因为知道。因为自己知道这个世界。
“早上,看到我和魅影魅黑的战斗了吧?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彩忽然觉得这个情景很眼熟。不仅今天早上那一回。自己好像,很多次的来到过这里。就像是既视感那样的感觉。
“我是彩。真白彩。”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我不是问这个,我直说好了。你既然能【反转】,那么你一定是【想像者】吧?”
转校生不耐烦的说完狠话,用右手的食指点了下彩的额头。
柔软的手指,使彩的头轻轻晃动了下。眼前的手指和手臂,细得好像一折就断的样子。
“你有两种选择,要么做我敌人?要么做无害的小市民?”
有问题的是我好不好。但是,这种问题怎么回答。
“……我不是你的敌人啊。”
只好这么回答了。这种情况下回答是敌人的话,再怎么反转也不会有好结果吧。
“哼。那么,你是魅影魅黑的伙伴吗?”
咚!一下,彩的身体晃了晃。
魅影魅黑。今早将自己送回色彩世界的黑发少女。
“这种反应,好奇怪啊——【幻现境界】”
今天早上好像也听过这段咏唱,同时,转校生的右手,出现了一把暗金色的剑。
“喂……”
你想干什么。这么简单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你吃惊个什么劲。会【幻现境界】这种A等级的理所当然吧。难道说,你没见过?”
从手柄到剑尖都是金色的,带电流的剑。
“为了你自身着想最好不要说谎。老实回答的话也许我不会杀你。”
轻巧的语调说着这些话,转校生用剑尖抵着彩的脖子。
“你是魅影魅黑的伙伴吗?”
“……不是。”
“那么,是熟人?”
“应该,也不是。”
“应该是什么意思啊。”
不擅长隐藏情感还是故意的呢,她从一开始就一直不高兴的样子。
“我和魅影魅黑学姐没什么交点。所以我和她不是熟人。”
“哼——。但是,早上她的反应好奇怪啊。我可不可以这么说,她对你的口气和对别人不一样?”
彩也有同感。
回想起那个时候她的样子,很难联想起平时的【冰之女王】。
“……我也不清楚。”
魅影魅黑的反应也好,这个世界的事情也好,可以在纯白世界使用色彩的转校生也好,彩一个答案也不知道。
“全都是没有用的答案。难道说,你在耍我?”
“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既没有说谎的理由也没有耍人的闲心。
转校生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轻轻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没办法啊。”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阻止魅影魅黑?”
阻止?指什么?彩花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
“……啊,那件事啊。唉呀,就算你问为什么……”
“没有理由就阻止战斗说不过去吧。为什么特意妨碍魅影魅黑的取胜?而且魅影魅黑不但没生气还带你逃跑了。”
理由,真的没有那么伟大的东西啊。
但是,转校生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在我眼前死去吧,我想。”
断断续续的,彩终于把理由编出来了。
彩没有说谎,但转校生还是皱起了眉。
“哈?在这个世界里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事到如今说什么不想看见人死……你好奇怪啊。”
然后,彩知道了些不知道的事情。
“……你,幻想ID是多少?”
……糟了。
“怎么?不想回答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不想回答,就算想回答也不知道啊。
“这区域有名的是《灰烟废人》啊,《诚孤焰舞》啊,《无神论者》啊的,对了,你的等级是?”
嚓,转校生的剑划伤了彩的脖子。划破的皮肤,流出的血,彩明白了。
不知道也得适当的说点什么才行。
彩加速思考起来。思考着怎么不让自己死在这个异世界。
“……不知道。”
“这算什么。你想在这种情况下隐瞒吗?”
也许隐瞒没有任何意义,但彩本来就没有能隐瞒的答案啊。
“那你的诞生颜色是?”
“不知道……”
没办法。被误会也没办法。
彩放弃似的垂下肩。但。
“……难道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彩静静的点点头。
会怎么样呢?会被那把剑杀死吗?
但是与预想相反,转校生把剑从彩的脖子上拿开了。
而且还让剑消失了,她双臂抱胸做思考状。
彩想是不是出什么错了,不应该吧。但至少,转校生的杀意已经消失了。虽然说,也并未变成是好意的。
“——我决定了。”
可能是想好了,转校生打了个响指。那表情充满喜悦却让彩莫名的不安。
然后,这不安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你,成为我的【伙伴】吧。”




本帖最后由 ソ绯紅ゝ之涳 于 2012-3-24 12:51 编辑


STAGE 2 漆黑锐剑

幸运,可不可以用这个词呢。彩从教室里消失了这件事谁都没有发现。
是因为不仅是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而且旁边的坐位也没有人。
但是,转校生米拉霹雳卡斯塔卡特的消失应该引起大家的注意吧。
反正,【反转】好像是来往于这个世界和纯白世界间的必要咏唱。说出这个词的瞬间,不用等别人的回答,就直接飞到这个世界来了。在白色的世界里,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一样的。
米拉霹雳卡在进入教室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彩,刚确认他便是今早的少年就【反转】了,所以在教室里的人看来,就像是幻觉。
回到教室时也是,也不辩解也不说明,直接说了句一点亲切感都没有的自我介绍:「就是这样,请多关照。」,然后理所当然的在彩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教室里一片哑然,彩一片茫然。
但是没有敢站起来训斥这个过于自大的转校生,班主任也只是一边迷惑着一边开始了HR。
今年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是周四。也就是说今天上学第一天是周五。明天周六又休息了。因此,今天光是发教材和收一下作业后上午就放学了。正式上课要等到下周一。
彩悄悄摸了摸脖子,伤口,与其说是消失了,更像是没存在过。但是,被斩的触感却清晰的残留着。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HR结束的同时,班级又充满了生机。立即就和朋友玩起来的人,终于可以去活动部参加活动而高兴的人,还有一个人戴着耳机回家的人,各种各样。
而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的人——彩和米拉霹雳卡。
「彩君彩君,关内的车站前有一家很好吃的薄饼店——」
「喂,我说,我有个要去的地方,陪我去。」
打断正靠近彩的玉求的话,金发的转校生向彩命令道。
还没走掉的学生,全部将视线投向彩。
这也是情理之中,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的转校生,放学后突然和某个人说话了,不管是谁都会感兴趣的吧。虽然事实上彩和米拉霹雳卡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谈过话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啊。
「呀,对不起,有约在先……」
「哎?刚才的话,忘记了?」
「……知道了。」
这么一说,彩想起来了。在白色的世界里,被命令成为【伙伴】的事情。
「你,成为我的伙伴吧。」
「……哈?伙伴?」
彩不加思索就蹦出了这句话。
但是转校生一点都不介意的往下说。
「因为你是刚加入游戏的话,也不会背叛我,而且,你好像还能帮忙打败魅影魅黑。作为回报,我将保护又小又矮的你不受其他人的伤害。对于初学者,在序盘中如何生存下来是很重要的对吧?」
「游戏?生存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种等级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吗?……算了,好吧。我之后会教给你的。总之你从现在开始是我的伙伴!明白了吗?」
面对不允许拒绝的说话方式,彩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顺便说一句,拒绝的瞬间我会杀了你。」如果被这么说的话,就更会同意了。
于是,现在。
对高傲的转学生顺从的模样会得到同年级的其他学生怎样的评价,彩很容易想到。
不但有悄悄讨论谣言的同班同学,还有直白的给予同情目光的人。
「喂,彩……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求牵强地笑着,用疑惑和怒气交杂的口气问道。
「……不是,玉求。这是有原因的——」
「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等不得人家把话说完,米拉霹雳卡打断了彩。
玉求「唔」一声,鼓起了双颊,斜睨着米拉霹雳卡。
「我不是找你转学生酱,我找彩君。彩君是我的青梅竹马哦。」
「青梅竹马?这词已经不用了吧。再说,貌似青梅竹马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和这家伙间插一脚?」
哼,米拉霹雳卡用鼻子哼了一下。玉求更不高兴了。
「不是貌似!玉求和彩还有水母和蓝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了!」
玉求大声说。除去彩和玉求的那两位,虽不在同一所学校但的确是另两位青梅竹马的名字。对米拉霹雳卡的愤怒使她把不必要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哈?那些人是谁啊。再说,不管有几个人有多少年交情,和我和这家伙的关系没有关系。」
「是嘛!彩君要和玉求一起回去了!所以转校生不会和彩君一起走了!」
「你这算什么。自我中心吗?真是麻烦。」
「你才是自我中心吧!转校生入学第一天是不是过于随便了!」
「我想干什么是我的自由!」
「我的意思是随便独占彩君是不允许的。」
因为米拉霹雳卡更高些,所以画面看起来像是小动物在向肉食动物反抗。
「我说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米拉霹雳卡从玉求那移开视线,看着彩。眼中有困惑之色。好像对光施压无法战胜的对手没辄了。原来肉食动物不一定会胜利啊。
虽然服从别人命令有些不情愿,但却无法反抗。
「哎——玉求,冷静一下。」
彩试着使玉求冷静下来。
「彩君这样也可以吗!原来你也喜欢金发美人啊!」
玉求很少见的,真的生气了。
不是不理解玉求的心情。换了是彩,玉求忽然和转校的男生一起回家的话,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吧。
但是,却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情。
「不是的啊。让我怎么说呢。」
「啊!是对玉求也不能说的关系吗?糜烂的关系吗!是吗!」
「不是,不是的!总之明天去薄饼店,今天先……好吧?」
「……今天是要去水母酱家的吧?」
「……我知道啊,记得的。我稍后一个人去,没事的。」
彩将手搭在玉求肩上,紧盯着玉求的眼睛说。
玉求也不躲闪彩的目光,像是在观测彩的诚意一样看着。
「……彩君这么说的话,玉求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玉求总算是接受了。
彩将手轻轻放在玉求头上,轻轻的抚了抚。
「对不起。」
于是,玉求雪白的两颊渐渐变得像苹果一样红了。
「那,明天一起出去哦!」
「嗯,好的。」玉求还没有完全消气,拍开彩的手走出了教室。于是,教室里看好戏的学生也一个个离开了。
「——那,走吧。」
「你,很幸福嘛。」
转过头去,米拉霹雳卡正不满的斜睨着彩。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被米拉霹雳卡的金发反射着,像镜子一样。
「你说什么?」
「【幻想者】应该是对世界不满的人才对。但是,你好像很幸福啊。我觉得有点矛盾的意思。」
「幻想者?」
「就是像你我一样可以去纯白世界的人。」
「啊,这样啊。」
好像是游戏用语。想着,被米拉霹雳卡敲了敲肩。
「我不是说了有想去的地方了吗?快点陪我去。」
「是,是……」
如今就忍耐下吧。我对自己说。
而且,也有想向米拉霹雳卡打听的东西。的确应该一起行动。
「那么?你想去哪?」
彩和米拉霹雳卡走出了学校。后面有一个跟踪两人的人影。
这个人,一边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边跟在两人后面。
「——是。A-2班的《金色反镜》和F-3班的《征白侵色》走在一起。——不是,是的,但是……可以吗?但是原本的对象是《漆黑锐剑》啊……不,是么,明白了。」
接着对电话那边说了句「有事再联络。」就挂断了电话,这个人死死的盯着彩和米拉霹雳卡。
那视线中的情感是愤怒还是嫉妒又或者是羡慕?
保持在两人不能发觉的距离,再次拿出了电话,联络了另外一个人。
响了几声后,有人接了。
「喂喂。」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米拉霹雳卡想去的地方。
「真的是这里吗?」
「嗯,是啊。」
米拉霹雳卡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但是,这不过只是哪都有的快餐而已吧?」
眼前的是大手汉堡连锁店。因为离学校不远,放学后常有学生来生意很好。
「那有什么,反正我是第一次来。」
「哎,这样啊。」
「喂,怎么,有意见?」
面对正斜眼盯着自己的米拉霹雳卡,彩急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
「呃……因为吃它对身体不好?」
「虽然也有人这么对我说,不过我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来吃这么便宜的快餐。」
「……你以为你是哪来的大小姐啊。」
「的确是挺有钱的啊。」
的确,看起来她不像是住公寓啊出租房那种地方的人,她的穿着打扮和态度的确更像是住豪宅别墅的……。
「你这个有钱人想当一周平民的意思吗?」
「感兴趣而已。」
「唔,这样啊。」
总之,就是在富裕家庭长大的米拉霹雳卡想吃平民常吃的汉堡包这么一回事吧。
「哈哈。」
不由得,彩笑了笑。
「……?你笑什么。」
「不是,怎么说呢,只是觉得你比想像的要普通。」
「找架打吗?」
「说了不是了。我的意思是觉得在那种世界战斗的人肯定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但感觉你很正常啊的意思。」
「我要是正常的话就是你不正常了。」
「为什么?」
「因为【幻想者】不会在这种状况下笑。」
看着冷冷地说这番话的米拉霹雳卡,彩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因为米拉霹雳卡的瞳孔里正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你只不过运气太好了。这个游戏对于初学者来说是很严酷的。你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和处于上位等级的我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忘了这点。」
对这警告似的言语,彩沉默地点了点头。
也不想自己死,也不想战斗。即便如此也是有没见过的敌人在等着要彩的命吧。
这么说的话,现在还活着也只能说是运气好了。是不是最好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谢你啊,转校生。」
应该表示感谢吧。这么想着,就脱口而出了。
「哈,哈?你谢什么啊!」
啪,米拉霹雳卡抬起彩的脸凝视着问道。眼神已经变正常了。
「因为,你不是保护着我呢嘛。所以,我要表示感谢啊。」
「……哪!哪……也是。是是,你要感谢我!」
「嗯,谢谢。」
「唔……快,快走吧。」
说着,米拉霹雳卡先走进店内了。
语气很冷淡,也看不太清表情,但是还是能看到米拉霹雳卡白皙的脸颊上飘着两朵红晕。
「欢迎光临,请问是在店内吃吗?」
「等等,她在说什么?」
「别用手指着店员。呃,是在店内吃。」
先进入店内的米拉霹雳卡点餐也是第一次,正在店员面前困惑着。
店员也向彩投来极其困惑的目光。
「听着,转校生。要先在这点你想吃的东西。」
「我们先入座,服务生再来问想吃什么才是正常的吧。」
「不,这和餐厅不一样。」
「你是说,让本小姐站在这儿点餐?是不是太无礼了?」
「但这就是这样啊。」
「……唔——。没办法了。」
什么没办法啊明明是理所当然的。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教育方式下长大的啊。
「初中时没想过来一次吗?」
「没来成。自己一个人来有点……」
「可以和别的朋友来啊。」
「你认为我有朋友吗?」
不知为什么好像很骄傲似的,米拉霹雳卡挺了挺胸。
「啊,那个,什么,对不起……」
「哼,明白就好。」
的确,这么高傲的美女很难交到同性朋友吧。不,做为异性的彩也极为不想接近她……
「那么,这个,鱼肉堡是什么?」
米拉霹雳卡指着菜单,伸着脖子说。
「呃,这个是——」
结果,点个餐就用了将近五分钟。
「我说你,后面还有其他客人呢啊。」
「烦、烦死了!谁让它有这么多品种的!看起来还都差不多!而且还得我自己拿着盘子。这里的系统到底是怎么搞的?!」
「在这儿这样是很正常的。」
「日本要亡国了……」
米拉霹雳卡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上了楼梯。
「三楼以上是吸烟席,我们就坐这边吧。」
上了二楼正好看到合适的座位,彩就坐了下来。
「哎?好窄啊。而且,椅套呢?」
「没有那种东西啊……」
奢侈品怎么可能出现在快餐店里。价值观的不同竟已经到让人困扰的级别了。彩想着。
「啊,椅子好硬,屁股疼……」
「……哈」
「喂,叹什么气!」
「不是,没什么。怎么说,我在想什么样的生活会造成你这种反应。」
「没什么啊,很正常的。高级豪华轿车来回接送的话就是这样啊。」
「是、是这样啊……」
真真正正的,大小姐。
「但是话出回来,从今天开始就不是这样了。」
「说也是,你转学的时间好奇怪。」
「嘛,作为【幻想者】活动的话在我家太不方便了。」
米拉霹雳卡盯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好像在看什么。
彩喝了口可乐润润嗓子,薯条剩的不多了,他终于鼓起勇气说。
「转校生,很认真的话题,我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
「嗯,不想说。」
米拉霹雳卡一边目光闪闪的盯着眼前的鱼肉堡,一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三围啊,变态。」
……。
「啊,转校生为什么会认为我想知道你的三围呢?」
「因为你刚才一直看着我的胸部」
「……才没有看」
自知理亏,语气稍微弱了下去。说没有是假的,但也不是直直盯着的——他这样想。
「而且,男人一般都是会问我‘手机号是多少’、‘什么时候有空’、‘有没有恋人’、‘三围’这些的。啊姆,啊,真好吃。那想问什么?想知道我的手机号?嘛,联络方式还是留下的好呢。」
然后美美地吃着口中的薯条,米拉霹雳卡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样说。
彩咬着牙压抑自己,非常冷静地面对她。
「虽说号码是必须的,但我想问的东西并不是这个」
「我没有男朋友,因为没有我看得上眼的人。我也没有空。我必须赶紧打通这个游戏,实现我的愿望」
突地,彩停止了动作。
「实现,愿望?」
不知觉中立刻回问她。明明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什么啊,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这样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那个,可以实现愿望是怎么回事」
「嗯。这样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这样说着,米拉霹雳卡用吸管吸着茶。总觉得她的动作表情都很优雅,再次说明了她成长环境的优越。
「说实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今天是第一次来到《反转世界》的?」
「额啊,那叫《反转世界》的,如果是刚才的白色世界的话,今天早上确实是第一次」
「那你也没有看短信吧」
原来如此啊,嗯。少女脸上是释然的表情,彩却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拜托,我想知道详细的来由」
「嗯,我正打算告诉你呢」


过了快一个小时,我的目标——两个人终于从店里走了出来。
我拿出了手机,把作战开始的信号发给了那个人。
「诸桥君,走吧」
招呼了旁边的金发男子。那是一个真的不想认为是同一所学校的、简直是降低了学校档次的学生。
「嗯?终于任务开始了?」
和站着的我不同,他坐在花坛处。站起来弹了弹制服上的灰尘,自然的动作下不经意地将手搭上了我的肩,我弹开了他的手,敌意地睨视着他。
「喂,这可不是玩玩而已。这是那个人的命令。不要开玩笑」
就算我显露出对他的厌恶,他只是不经意地笑。根本不在乎。
「虽说这不是玩玩就罢。但这是游戏,也就是玩乐的延长吧」
「互相厮杀的游戏,不是玩乐而已」
「虽说是相互厮杀,但死亡也只是在《反转世界》,本就不是真的死亡不是吗?只是玩乐而已啦」
「尽管真正死亡的很少,却都是堵上性命的。把它说成是玩乐的话,【退场】的就从你开始吧?」
就算是充满杀气的话语,也无法改变他的态度。真是个麻烦的人。
「根本无法沟通……。我们的任务是,让【冰之女王】和【漆黑锐剑】一同【退场】吧?现在突然就变成,消灭那个转校生什么的,感觉不想上心啊」
「是啊。可这是那个人的命令,不得不好好执行」
「我没法变得像来音酱那么顺从啊」
「怎么也讲不通的男子,真讨厌啊」
「……你真啰嗦,把他们都杀了不就行了。知道啦我会杀了他们的,真烦啊」
这个家伙思维简单,职位却在我之上,这件事令我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金色反镜》是A-2级别,你要细心注意。我将《征白侵色》无力化之后,就过去帮你」
「无力化?让转校生【退场】,却只让真白倒下即可?」
和诸桥的意见少见地一致。尽管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但连我也认为应该让真白彩【退场】才对。虽知道很逾越,还是向那个人进言了。但是……。
「似乎他有利用的价值。那个人决定了的事,我们只能遵从」
「利用价值吗。让他像我一样遵从于他?这样的话不是更该选转校生」
「喂。服从是上下关系不分明就无法成立的。《金色反镜》和那个人是同个班。军门下达的命令是不存在万一的。所以,只有消灭。」
「所以啊,F班的优雅男是根本不存在的」
憎恶地喃喃自语的诸桥。虽是平时就情绪起伏激烈的麻烦家伙,似乎隐藏自己感情的方式有些不同。
「怎么了,你跟真白彩认识吗?」
毕竟是同一所学校,也没什么奇怪。连我也多少知道一些。特别是一些虽不至显眼,但也绝非能在阴影中隐藏的事。似乎是印象中故意表现的很成熟的男学生。
「那家伙,很让人不爽啊」
非常抽象的表现。脑袋虚空着的话,心情表现也会变得幼稚到不行。
「之前去横浜的时候坐的是同一辆电车,那家伙,给一个老太婆让了座」
「那不是好事吗」
一点都不是什么令人不爽的事。
「还不止这个。在学校也帮助一些有困难的家伙,就连不久前,看见我吸烟就很伟大似的在那里说教。而且令人不爽的是说教的内容。他竟然说‘别抽烟了,很难看’。别开玩笑了那个混蛋。」
不,错的人是你。反而是听了这话很赞同真白彩。虽然还是要打倒他的。
「但是,那家伙之所以会变成【想象者】,也是有着就算把别人当做踏板也要实现的愿望,不是吗?」
「啊,确实是。那么,他在做的事,是伪善?」
「我讨厌伪善者」
即便那样,也比你好很多。
我只是在心里面小声嘀咕,便慌忙看向前面。
「果然,失去他们的踪迹了」
说是这样说,脑袋空虚的笨蛋却只会在那里轻薄地笑。
「没关系,我们有好办法--【反转】表到里。」
瞬间,世界便被白色包裹。
刹那,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只有【想象者】的世界已经来临,互相厮杀已经开始。
「自顾自的事情不要做」
「不是很好吗,反正都是做同一件事」
人影只在数十米开外。似乎比想象的距离要近。

「算了,走吧《灰烟废人》」
「了解--《禁捉时攻》酱」
我将《风》,他将《爆发》--各自想象开来。

■◇◆□

「可以实现愿望的游戏,吗」
出了店,走在身旁的米拉霹雳卡用轻巧的语调开始向彩粗略地说明。开口第一个说的是,「这个是可以实现人愿望的游戏」。
「是的。常有的事不是吗?‘不管怎样的愿望都能实现’之类的东西。这个游戏感觉就像真实的一样。为了那真实的感觉,也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杀掉来到《反转世界》的所有家伙」
能飞进《反转世界》,是否也说明了彩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要确认的是,在彩的心中,有着无论如何也要实现的愿望。
但是那是,从来没有向谁提及过的事情。是谁,以怎样的方式察知了呢。虽然在意,却不会说出口。不想说越线的话。
「虽说是厮杀,也并非互相痛揍而已吧」
想起了今早的事。在公园战斗的米拉霹雳卡和魅影魅黑。米拉霹雳卡操控雷电,而魅影魅黑操控影子。
「是啊,赋予自己的颜色以形态,然后战斗」
「颜色?形态?」
「嗯……。啊,对了。拿出你的手机来。短信短信」
被米拉霹雳卡催促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智能手机的画面上,表示收到短信的符号上显示着【2】。
「收到短信了」
「打开啊,笨蛋」
听话地按下了符号键。收信箱里有2条新短信。其中一条是玉求发的。标题是【明天】,应该是刚才发来的。先放置一边,看向另外一条。
「什么啊……这是」
陌生的短信地址。标题是【「Over Image(超越想象)」用户登录完毕】。
「啊,就是这个。快点读」
从旁边一直看着画面的米拉霹雳卡这样说着。尽管彩多少有些困惑,还是打开了那条短信。

真白 彩 先生
谨在此通知您已经完成了「Over Image」的用户登录。
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想象者】。
谨记以下的登录内容,并请妥善保管。
想象ID是
《征白侵色》
登录密码是
#ffffff
锁定颜色是
【white】
※请注意,中途退出游戏是不被允许的。
※在【想象者】以外透露游戏的内容,游戏将终止。
※详细规则请浏览下记的URL。
xxx-----------------------------------------。

「什么啊,这是」
轻喃出了和刚才一样的话。
短信,和网络游戏的用户登录如出一辙。
但是,令彩惊讶的并非这个。
「不可中途退出,是怎么回事?」
「就如字面上所说的啊。也就是,让你战斗的意思」
和彩相反,米拉霹雳卡丝毫不吃惊。
「战斗,就不只是决定胜负而已,对吗」
是可以实现愿望的游戏。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是啊。极端地讲是互相厮杀,吧。但这样讲也不是很确切」
「杀了人就能实现愿望,这样的事……」
「错了吗?不是的。不进入这个游戏就实现不了愿望的这个世界,才是真正错了吧」
米拉霹雳卡憎恶似的喃喃自语着。
自己并不知道米拉霹雳卡有着怎样的愿望。但也多少知道,她为了实现愿望而毫无怨言地战斗着。
但是,彩却不同。没法简单地就做出决定。
「详细地解释给我听。一定要杀人的话,我--」
「怎么办?反正中途退场是不可能的。要为了其他家伙的愿望而葬送性命?」
冷酷的语言让彩无法很好地回击。
「不是那样的……但是」
看着这样的彩,米拉霹雳卡轻微叹了口气。
「也对。一下子就接受的话反而奇怪。那,这样想的话如何?」
「好好听着」,米拉霹雳卡竖起食指说道。
「假设,现在有一个一百人和一个一百零一人的队伍,你只能选择救其中一个队伍的命。假设你选择的那个队伍能够活命,而你没有选择的队伍就要全部灭亡,你会选哪个?」
「什么啊,这样的问题」
「回答我」
对米拉霹雳卡强词夺理的说话方式很困惑,彩想着办法回答她。
「虽然不想选,一定要择其一的话,我选一百零一人的的队伍」
不管是谁都会这样选吧。生命都是平等的。正因如此更应尊重,
这种时候果然是数量优先。
「这样啊。那,如果在一百人的队伍中有你很重要的人呢?」
「那,那个……」
「尽管数量没有改变,你也会烦恼吧?不,你的话一定会想救一百人的那队吧。生命并不是平等的。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生命远远比那些无关联者要重得多。就是这样的」
「但是,那样,是错的啊」
「这么说,你会为了毫无意义的理想论而令重要的人陷于绝境?」
米拉霹雳卡所说的,于情理是正确的,彩知道。但是,彩并不认同她。
「坚持理想论,也并不是坏事吧……」
「重要的,不是【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而是【想要怎样做】。理想论和正确论和正义什么的根本不需要。不牺牲其他人的话,无法实现愿望。不管怎样犹豫自责也无法逃避。到了那个时候要考虑的,只有你自己想要怎样做而已。复杂的思虑,是不需要的」
米拉霹雳卡果断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被询问是否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彩会立即点头。
但如果被问到会不会为了愿望而杀人,彩却无法回答。
即便如此,彩之外的其他参加者,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吧。会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杀了彩吧。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
「可以烦恼,但也要回答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
「就算如此,杀掉的对手也不会真的死掉的」
「……啊?怎么回事啊,那个」
对于米拉霹雳卡前后矛盾的话,彩不觉地上扬了声调。
「因为这是游戏。杀掉对手终究只是令游戏终止而已。用你能明白的话说,虽是在白色世界里厮杀的游戏,但死掉的人在这边的世界仍然活着」
听到这个,彩瞬间脱力了。
「什么啊,那个……。这样的话,就根本不是互相厮杀吧」
「虽说是游戏,但可不是单纯的玩乐。所以,我们进行的,是真正的互相搏杀。会感觉到疼痛和辛苦的。而且,还有违规惩罚」
「违规惩罚?」
「算了,这个是后话。首先需要说明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米拉霹雳卡说着,停下顺了顺思路似的,吐了一口气。
彩又一次看了看手机的画面。
「Over Image……这是游戏的名字吗」
「超越想象。听着挺好的名字对吧。这个游戏里,想象力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吗?」
「简单地讲,在《反转世界》里,自己的想象会具体化呈现」
「想象……具体化?」
「是的。那才是真正的【自己的能力】。和年龄、学历、武力、权力都没有关系。纯粹的自己自身的能力」
彩接受了米拉霹雳卡的话。
确实,在世界生存需要各种各样的能力。不说各种方向不同,多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物很多,一生下来就决定了各自的界限值的情况也很多。
但是,要是比作想象力--在这个世界需要的力量全部不能用,纯粹依靠想象力的强弱而战斗。
那是一定意义上,比这个世界要平等,不是吗。
「但是,虽说是想象具体化也太过粗略了吧?所以赋予了颜色。在自己被赋予的颜色里,赋予自己想要的形态。就像我的话是《雷电》,魅影魅黑的话是《影子》」
「形态,是什么都可以吗?」
「嗯。尽量是些容易想象的事物。这是决定了就无法更改的。以前,有一位将【神】的意义赋予色彩里的【想象者】,但你会问,具体的神究竟是怎样的?既对自己的作战有帮助,又容易想象的事物,就是最好的」
「没有形态的也可以吗。尽管不是神」
「嗯。像是《雨》、《雪》或《风》,就算没有具体形态也是可以想象的不是吗?也可以应用在战斗之中。这样说来,在【midnight blue】里注入【夜】的想象的家伙也有哦。虽然没有和他对战过,他可是A班的」
「夜……也太模糊了吧」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啊形态不是边走边决定的,好好回家想想吧」
「啊,也是」
如果决定了就无法改变,还是慎重点考虑的好。
彩把这个思考暂时放一边。
不使用于杀人,至少用于延长自己生命的力量。不可以随便就决定。
「那么,游戏的通关条件是什么?」
「嗯,是啊。要说明那个,就不得不先说明其他几个规则,可以吗?」
「嗯,拜托你了」
「刚刚说到的,我们【想象者】在参加的时候,可以赋予一切颜色。就像,我是【antique gold】,魅影魅黑是【black】。而且,在这个游戏里使用的颜色种类被叫做洋色,有二百八十五种之多」
「洋色,吗。没有听过啊」
「我也稍微调查过,其他还有一百四十种的原色、四百六十五种的和色等等,各种各样的种类。我不知道在这个游戏里要使用洋色的原因,也许只是心情好吧?」
「心情?」
「制作方的,心情」
只说了这些,米拉霹雳卡又接着说下去。
「【想象者】是一人一种颜色。还有,【想象者】还被分进各自的班级」
如此说来,米拉霹雳卡说过她是A班的。
「从A到F。而且,和字母一起排列的还有三个阶级,总共十八个阶层。你是刚刚才成为【想象者】的,级别是F-3。想要实现愿望的话,就必须升级到A-1才行。这个挺麻烦的,并不是单纯地杀人就能升级的。」
「那是怎样的标准?」
「这是相对而言的。也就是说,游戏会计测这二百八十五人的能力,并设定玩家会身处在其中的哪个级别。那就是班级。而且,虽说A-1就是通关条件,但可以成为A-1的却是排名的前七位,明白吗?就是说,若无法成为二百八十五人中的前七位,就无法实现愿望」
「转校生的程度是怎样的?」
「我是A-2十人中排名第六」
那相对而言,就是二百八十五人中的第十三名。
这样的人,和自己一起行动吗。
「那魅影前辈呢?」
这样问时,米拉霹雳卡很不耐地回答。
「……A-2中,排名第二」
相对的便是第九名。一位数成员啊。就在今早,彩目睹了第十三位和第九位的战斗。
「所以,我是最后位啊」
「是的」
「游戏的范围呢?纯白的……不,《反转世界》的范围是到哪里?」
不可能是整个日本。在日本全国内只有二百八十五人,游戏无法成立。
「只在横浜市内。去了就知道,《反转世界》里城市的边缘外都是一片空白。」
「市内?」
「嗯。虽然不知道制作方的用意,但比起重新创造,利用现成的划区不是更好吗?事实上,《反转世界》也被分成像横浜的十八区」
现在走着的,是中区的伊势佐木町。彩住的是南区。在自己居住的市内,从今开始自己也不得不战斗。
即使知道对手并没有真正被杀死,但自己真的能行吗。
「那转校生是为了升级,而跟魅影前辈战斗的吗?」
「就算打败同班的人,也只能在班里升级不是吗。那样就没意义了」
「那为什么」
看到米拉霹雳卡露出懊恼的表情数秒之后,开口道「那是因为」。
「我输了,输给那个家伙」
「魅影前辈吗?」
「对。【想象者】之间胜负的决定因素虽是生死,她却放了我一马。理由是【没有杀死的必要】」
「那是不甘心吗?」
「算是吧。而且,输给她是在两个月前。那个时候她是C-3,而我是A-2的第一位。还差一点就能实现愿望。可竟然输给了一个以为轻松就能打败的幼女。拜她所赐降了级。真是糟糕」
「等一下。跟C班战斗不是没有意义吗?也并非魅影前辈挑起战斗的对不对?」
「是我心情不好」
「哈?」
就因那样的理由想要杀人吗。彩无法理解。
「看了我打败敌人的场面,竟然没有丝毫兴趣似的想走!自然就会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不是吗?」
「会想,吗?这么说,输了不甘心,今早又再挑战了一回吗」
「算是吧」
并不打算杀死她吗。就算那样也不简单。
安心的同时,彩无奈苦笑着。就在那时。
--世界的颜色,完全消失。
卡拉ok店,自行车店,便利商店,无一幸免。
地面,树木,天空,太阳,全部都是。
每个角落都是白色的世界。
无人类无生机的世界。
「……我先说好,不是我。只要谁一【反转】,半径三百米范围内的【想象者】都会被卷进【反转世界】中」
所以今早,彩才会飞进【反转世界】中。被米拉霹雳卡的【反转】卷进去的。
「那个啊,估计是他们」
米拉霹雳卡看向身后,指向稍远的地方。
前方二十米处,在超市前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大。
那是穿着跟我们同一所高中的校服的学生。
对于突然出现的敌人,米拉霹雳卡没有一丝焦虑。这就是强者的从容吧。
「我说,转校生」
「不想看到有人死亡,怎么不说出来?我和魅影魅黑不同,不会阻止你讲话」
把话挑明的米拉霹雳卡,彩无法说回去。看到沉默的彩,米拉霹雳卡微微勾起嘴角,轻声说道。
「快点把你的不甘扔掉的好--【antique gold】超越想象」
刹那,随着咏唱,米拉霹雳卡的周围开始放电。毫无阻碍的金色的电流。
「知道我是谁,也打算和我战斗吗?」
走到眼前才停下来的学生两人。
一人,是个把头发染成金色的男子。运动衫的扣子解开着,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衫。
另一人,是个卷着齐肩的茶色头发的女子。感觉上,很像玉求。
「正是,《金色反镜》,我们是来让你【退场】的」
「辛苦你们了,现在立刻道歉的话我还能考虑让你们逃走」
对方说的话,米拉霹雳卡回以挑衅。
少女的表情扭曲,旁边的男学生却笑了。
「可以啊转校生,我喜欢你」
「我对你这样的家伙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要这样说嘛。我可是为了你,特地空出了放学后的时间--【battleship gray】超越想象」
接着,少女也咏唱了。
「我们只是执行任务而已--【summer shower】超越想象」
和米拉霹雳卡不同,咏唱之后,两人并没有什么改变。
「开始吧?《金色反镜》」
「不要叫我的ID--被支配的轨道!」
在米拉霹雳卡周围释放的雷电,向着金发男学生的方向锁定目标。
「--爆发」
对手的男子,小声地这样开口道。
像要消除迸进的雷电,爆炸被引发了。
在彩和米拉霹雳卡、还有对方身侧的中间地点,灰色的爆炸被引发。
那个场所一瞬间便被烟雾掩埋,突起的强风疯狂击打着彩他们。没办法呼吸。没办法睁开眼睛。彩瞬间抱住米拉霹雳卡,攻击造成失声喊叫,也忍耐着。
不久之后,烟雾逐渐消散,视界被恢复。
「等、等等,你快闪开啊你!」
由于是瞬间的行动,变成了米拉霹雳卡被压倒在地的情形。
极度细致而漂亮的皮肤,过度标致的脸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彩。那脸颊上染着红晕,是错觉吗。
「啊,不好意思」
从米拉霹雳卡身上飞速跳开,站了起来。
看着伸出的手,一瞬踌躇之后,米拉霹雳卡也伸手握住,站了起来。
「太、太好了」
米拉霹雳卡边拂掉校服上的灰尘边说道。连耳朵也红了。
「什么?」
「要是敢以救我作借口,碰我的胸部的话,你就死定了!」
「……那个,真是太好了啊」
细微的紧张感。那是实力的反转,还是由于傲慢的原因。
米拉霹雳卡微眯着眼睛对彩说道。
「如果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就不要再迷茫了」
什么意思?在问出这个之前,米拉霹雳卡已经将视线从彩身上移开。
「……诸桥君,没想到会有突然的爆炸。我也被炸飞了」
消散了的烟雾里,出现了那两个敌人。
「我也没办法。那是我的想象来着」
「所以啊,也不用那么卖力的。你就不能抑制一下吗」
少女的校服和彩、米拉霹雳卡的一样,被染得又脏又黑。
但是,在引起爆炸的男学生本人,却不落一点尘埃。
「好啰嗦。任务内容里可没有顾虑来音酱这一项啊」
「你这样说是强词夺理」
虽是过早地起了隔阂,彩看着那两人只能感到违和感。
「我说转校生。【想象者】拉帮结派的事情常发生吗」
「与其说是拉帮结派,【想象者】形成的组织是有的。有三个。但是,
这两个人似乎并非如此」
忽的和男学生的目光重合。好像,是叫诸桥来着……。
「嗯,我们只是因着某个人的命令来到这里而已」
虽然知道那个少女是同个学校的人,但想不起名字。
「嘛这个关系不大。我是来让《金色反镜》【退场】的,仅此而已」
「是吗。灰色的爆炸,你是《灰烟废人》吧?A-3班十三人中仅排十二的你,打算怎么赢A-2班的我呢?」
米拉霹雳卡的绝对的自信。对此诸桥满不在意地笑笑。
「互相厮杀,不是凭班级来进行,而是凭想象的不是吗?」
「想象力的差距就是实力的差距。也就是班级的差距」
「爆炸!」
米拉霹雳卡的周边地面爆炸了。地面被掀翻,漫天都是飞舞的混凝土。
「转校生!」
「你的对手,不是我吗?」
发觉的时候,天空颜色的弹丸已经逼近彩。
「什么?!」
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腹部中弹了。伴随着剧痛,彩瘫软在地。
用手触摸的话,手被赤色的粘液染红,止不住的血从腹部流出延伸到了地面。
「人类是没办法躲闪《风》这种自然现象的不是吗?就算这种现象变成了实弹,也不可能存在躲闪得了的人类啊」
用说明的语气,少女这样说道。在她的手中,握着比天空颜色更浅薄的颜色的枪。
「不好意思。似乎很痛但你只能忍着」
身体里流出冷汗。出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的疼痛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少女也不靠近,在就算彩能站起冲过去也接触不到的绝妙距离,和他搭着话。
「游戏结束,在这个游戏里叫【退场】的说。也不打算对你们多过分,你们可以安心了」
说了这个,又再次拉下引线。
连续两次,彩再次中弹了。
「……?!」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感情,少女拉下了引线。无表情地,无情地。
喷薄而出的血,流着的血。奔腾的剧痛,逐渐模糊的意识。
「竟然没有叫出声真是厉害。这威力和真正的枪没什么区别的说」
感叹似的说着的少女,脸上却没有表情。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你?还是,为什么能面无表情地射击别人?」
些微地,少女勾起嘴角笑了。但,笑意并没有到达双眼。似在看着彩,又似乎没有。
「不管哪种都很难回答啊」
呵呵。少女发出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的干笑。
彩的视线逐渐模糊。似乎已要脱离意识。总算用仅剩的气力忍耐住,彩向少女问道。
「你……做这种事,是为了实现愿望吗?」
「是啊」
少女立即回答。没有丝毫迷茫的、果决的说话方式。
「因为这个,并不是犯罪。谁都无法仲裁游戏的」
在她的心中,这种战斗似乎就只是【游戏】。所以射击、杀害别人,也没有什么不适吧。为排除了游戏内的敌人而自责痛心的玩家似乎没有。
「……好狂躁」
少女的表情变了。那是,虽不及震惊,也是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的表情。
「会这样想,也是因为你的愿望没什么大不了而已」
「不对!」
绝对,没有这种事。
这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彩周围的人,尽数遭受了不幸。
回到家,妹妹就摔倒在了起居室。虽叫了急救车,之后却变成了不明原因的植物人状态。
有个跑的很快的青梅竹马。一起出去后在回家的路上,救下差点被货车撞倒的小女孩,结果却再也无法跑步。
还有个擅长绘画的青梅竹马。有一次,被本是挚友的美术部部员推扯着滑下楼梯,导致执笔的手骨折。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过家门。
自母亲在幼年时候去世,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幸。在国外出差的父亲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测。
但是,很奇怪。
一直很注意妹妹的健康,货车竟然也会飞进步行者天堂,
而推下楼梯的犯人什么都没有说。
造访而来的厄运。
这些种种,说是偶然也太恶劣了。
所以,所以如果。
不管怎样的愿望都能实现的话。
彩想要把那些【不幸】,都变成没有发生过的事。
想要把重要的人变得不幸这个事实,从这个世界上消灭。
但,这却不是个即使杀害别人也想要实现的愿望。就算在现实中并没有死,在彩的眼中也是活生生的人类。杀死他们,彩做不到。
「如果总记得抵制杀人,那就是你的轻率了。想要实现愿望,但却无法为了它杀人。但是没关系。杀过一次,就习惯了」
「能习惯吗,那种事」
从稍远处,可以听到雷电轰鸣的声音。
「是吗,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习惯的。运动,学习,交际,还有杀人」
想起米拉霹雳卡的话。
--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就不要再犹豫了。
彩确实,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但是,即便如此。
「你如果接受游戏,我就来否定游戏」
彩站了起来。即使灼热的剧痛在全身不断蔓延,也无视掉,站了起来。
「……能站起来?那样的伤势下」
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虽然语调轻妙,却没有感觉到轻松。
「许愿难道错了吗?抱着无法实现的愿望不放,就是罪恶吗?」
「啊?」
「想要改变努力、富裕和权力所无法改变的【现状】,是不对的吗?」
「不是很好吗?如果觉得把自己卷进混沌的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就期望着改变它吧。等你游戏通关的那一刻,那些全部都会变成现实」
是的,彩想要改变现实。
想要把对自己重要的人遭遇不幸的这个现实,变成不曾发生过的事。
但是,如果为了这个必须杀人的话。
「实现愿望就必须杀人?哈,别开玩笑了」
如果无法退出这个游戏。
如果是个杀人或被杀的世界。
「那种东西,也太让恶心了」

■◇◆□

响彻着轰鸣声,蔓延起爆炸的烟雾。
「好烦啊,《金色反镜》!」
「平时只会说说而已,要在现在使用吗?」
烟雾渐渐消散。
在清晰的视线中呈现的,是那个瘫倒在地的无形象的金发男。那个嘴唇被紧紧咬住,血从口中蔓延而出。似乎很不甘心。
我的电击,并非只能从手指末端发射。想要认真的话,上下左右哪里都可以,使天空落下雷电。
我只是,用雷电击中这个,只看了最初的攻击就断论的男人。
「别,开玩笑了……」
「--被支配的轨道」
保险起见,再一次释放了雷电。
从指向目标的食指发射出毫无阻碍的金色电流,以曲线路线直击对方。
发出怪异的叹息声后,那个男人断气了。
「--【幻现境界】」
我想象着带着雷电的剑。下个瞬间,我的右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和想象中一样的东西。
走近那个男人,用刀尖刺进他的后颈。
我没有迷茫。妨碍我的全部都是敌人,都应该打倒。仁慈什么的,正义什么的,都是无聊的东西。
人的性命并不平等。和我的人生无关的生命,牺牲多少都不关我的事。
--但是,那是错的。
那个男人的话,突然浮现于脑海。
明明有着愿望,却拒绝战斗。讨厌牺牲别人。
「……不正确什么的,我也知道啊」
但是不这样做的话,我就无法实现愿望--。
「可不要大意啊,转校生」
忽的,身旁传来声音。
我,是个笨蛋。
在战斗中,竟为了什么而迷茫--。
「爆炸」

■◇◆□

「你在说什么?」
我被惊到了。是的,被惊吓到了。
站在眼前的少年,虽说也是同年级的人,样子却很奇怪。
这个游戏的参加者是从【有强烈愿望的人类】里随意地被挑出来。所以,如果他真是才当上【想象者】不久的话,迷惑是不可避免的。
和我当初一样,他的【想象者】也会如此。
但是他没有。没有迷惑,作为普通的高中生,甚至是人类来说,都是诡异的。如果,那个人选择他的理由是因为这个的话,我便不可轻视。
「我,不想杀人」
他站了起来。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从伤口流出的大量的血,因痛苦而流下的汗,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仍旧锐利。却没有吓倒我。
「并不是真的会死。嘛,但也要背负相当的惩罚」
但是,那不是我所在意的。他人遭受不幸,与我无关。因为,我只是想变得幸福而已。
「不是那样的。理由,只是让自己的错误更心安理得而已」
光亮从他的眼睛里消失。
像是一切都觉悟到、一切都经历到了的,那样的眼睛。
「……那么,你说应该怎么办」
就算自己想要逃避,也无从做起。因为这个游戏不可中途退出。而已,不管我怎样否定,别人却是想要战斗的。想要在这个世界杀人。只有自己什么都不做,那才是真正的自杀。
「直接面对就行了对吧。没有理由对不合道理的规则卑躬屈膝」
「啊,哈哈哈。你真是笨蛋。那种事,根本行不通」
他轻轻笑着,回答道「确实是」。
「但是,那也只是放弃」
很烦躁。很想塞住他满口理想论的嘴。
「那,要说怎么办的话--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吗?那已不单是无法实现愿望,还必须背负惩罚!很讨厌那样不是吗!
所以只能去杀人了不是吗!」
「的确是。不能退出就只能战斗。其他家伙不也在想着杀了自己吗。但是,那是错的」
「够了。不好意思真白彩君,不是只让你断气就可以的」
我佯装冷静。如今我处在完全有利的状态,没有必要被其气势压倒。
很烦。
「稍后的预定是成为她的伙伴吧,就算我让你活命,也不认为你能起什么作用」不管拥有怎样的眼睛,他也只是F班的。只是个刚刚参加游戏的初学者。我不可能输给他。
我架起枪。是我的【幻现境界】。我注入颜色的形态是《风》,虽一直在身旁,肉眼却看不见。这是将风变成枪弹的想象。
瞄准的是他的心脏。
「死吧」
我扣动了扳机。没有迷茫。虽是违反命令,但那个人一定可以理解我。
冰冷的枪炮声。从想象的产物的我的枪里,并不会落下药粉。
这样就结束了--本应如此。
「.....为什么」
不可能。
子弹被摧毁了。那本应该变成肉眼可见的《空色的子弹》,贯穿他的心脏的。
是一次完成的想象出了差错,还是他有避开轨道的闲暇,我都不这样认为。
但是,他还是站着。脸上没有表情,右手向前伸出。手心面对着我。
还有,在那手心上,有什么击中了,并掉落下去。
我的眼睛捕捉到的,是失去了颜色的子弹。
「不可能……」
他否定了,我口中的话。
「如果想象能够被具体化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吧」
具体化?
抹消他人想象的,是没有丝毫具体的抽象的东西,不是吗。
要赋予【white】怎样的形态,才能有那样非凡的艺术。
「没关系。就算你有多强,我都要,我都要杀了你」
对于我的话,他轻轻地笑着,然后咏唱。
「--【white】超越想象」
他的右手染成了纯白色。
「那是,你的想象……」
并不是,手变白而已吧。但是没关系。就算他的能力是【想象的否定】,如果那只局限于右手的话,只要超量的攻击就可以。
是的,那就可以了。
「开始了」
他靠近了我一步。由于伤口并没有消失,他的脚步沉重,血随着步伐流出,蔓延而下,将地面染成红色。
「哈哈,碰巧发现能力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竟然笑了。明明我要正面使用能力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而他变成【想象者】才几个小时却已经掌握。
深呼吸。
并不因恐惧,我却后退了。
如果他的能力不被正面接触就不会触发的话,我自身离开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对于擅长远距离攻击的我,就必定有利。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输」

■◇◆□

彩在【white】里注入的形态是《侵蚀》。
虽把那称作形态过于抽象,但对于彩来说是最容易想象的语言了。
《反转世界》,被白色所侵蚀。
彩会想。【没有任何颜色】的纯白色,才是不会输给任何颜色,才是可以染成任何颜色的色彩。这样想。
所以是《侵蚀》。将他人想象的领域,入侵的力量。
踏出一步。虽剧痛遍布全身,无视掉之后又跨出一步。
入侵对手的想象并将其染成白色,和令对手的能力无效化,是相等的。
但是,似乎无法将由对手的想象而受的伤无效化。是因为伤口是对手的想象的结果,而并非想象本身吧。
将右手放在腹部确认了的彩,又是一步,接近了对手。
少女随着彩的接近而后退,似乎已敏锐地感觉到了彩的能力的效果范围。
「局限于右手的能力,并不可怕」
「你不正准备要逃吗」
少女对于彩的挑衅,以笑脸回答。充满愉悦的、扭曲着的笑脸。
「--【幻现境界】」
说的同时,在她的左手里,多了一把枪。
而且还有--。
「狂风咆哮」
从少女身后的天空,出现了形如镰刀尖端的、空色的某种东西。
从她的能力推测,那应该是《风》这般仅固定出现在天空的一样的现象吧。
两颗子弹中,有着刀刃的疾风。如果同时将它们摧毁,能够防御吗。
排除乐观的观测,冷静地思考的话,答案是肯定的。
--不行。
虽不可能就此放弃,不管如何防御下去却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没法防御了吧」
少女似很高兴地笑着。是因为能打败彩,还是因为能杀死他呢。
「因为能杀人而笑吗,你……」
「每件事都要后悔的话,会被毁坏的哦」
「要是连后悔都遗忘的话,才是真正的毁坏心灵吧」
「见解的不同呢」
「那是错误的指点」
彩尝试着在右手之外也展开《侵蚀》,却以失败告终。是因彩的想象力差,还是有其他的理由呢。
看到这样的彩,少女再次笑了。这次是哄笑。
彩在那种伤势下没办法跑动,就算他无视身上的伤直冲过来,在接触到她之前,也会被子弹和疾风痛袭吧。
「杀了我之后,你要干什么?」
她停止了笑。
「我认为这和将死的你没有关系吧?」
「不一定吧。如果你去杀死转校生的话,我就死不了呐」
她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中了彩的右膝。摧毁了他原本的姿势,接近倒下又将右手支着地面撑起身体。但,他已不可能再站起。
「错了吧?这是求饶的画面?」
「……才不会,才不会求饶」
「比起自己的命,更在意今天才认识的转校生吗?你已越过了伪善者,只是个纯粹的笨蛋而已。」
「虽是今天才认识,她并没有杀了我。这个游戏,不是应该像你一样杀死敌人吗?但,她只是让我成为她的伙伴,
并没有杀了我」
「单凭那样的理由,就在意她的安全吗?」
「是啊」
少女向彩投以杀气与嫌恶。她的眼睛直白地宣告,她无法理解。
「我说,临死前是怎样的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
是否不满意彩的回答,被空色渲染的少女恨恨地放了话。
「够了,去死吧」
「死的人是你吧」
在彩已对死亡觉悟的瞬间--少女的人头飞了起来。
被突然出现的黑影,砍了下来。
在彩看来,那样的光景就如同慢镜头演示。像个球一般在空中飞舞的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惊慌。
张着嘴,睁着双眼,如大雨倾注般的血滴坠落。
那实在过于迅猛,过于唐突,过于冲击了。
「为,为什么……」
如此喃喃自语的,是彩。
和头部分离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面,颈部的切口处不断地流出血来。
「总算赶上了。你没事吧?」
出现的少女--魅影魅黑反而是校服上沾满了血,柔和地笑着。
就像面对朋友,像面对恋人,像面对家人,却不像面对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的后辈的笑脸。
咔,咔,咔。浅靴的后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
站在眼前的魅影魅黑,身高只到勉强可以俯视单膝跪着的彩的程度。
「抱歉,我来晚了。我没想到你竟会在《反转世界》……」
绝对的违和感。
很奇怪。
魅影魅黑并不仅仅只是与平时不同那么简单。
这简直就像自己和魅影魅黑是旧识不是吗。
「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这样问道,魅影魅黑的脸便阴了下来。
「……?不,如果不那样做,你就有可能【退场】了」
魅影魅黑颇具歉意地,以一副将要哭出来的表情说明着。
「不是没有……杀人的必要吗」
形式上,似乎是被魅影魅黑解救。但,彩却无法忍受了。彩以为,找到了杀人以外的方法。
「……很,很抱歉。但是,之前你不也曾让【想象者】【退场】了吗」
俯视着的魅影魅黑开了口。似是要确认的语气。
「之前……你说的是什么」
话说出口,只见魅影魅黑猛地抬起头,表情惊愕地说道。
「诶?--啊,这样啊……」
似乎是想通了,之后又似是很悲伤的,歪扭着的魅影魅黑的表情。
「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救我」
「……那是因为」
年幼的脸上,水雾附上了双眼。不知为何胸口抽痛。
看见了她的泪水,竟有种怀念的感觉。那绝对只是错觉。


「一定,时机到了你会想起来的……」
她细声私语着,边用袖子擦去眼泪,然后发誓似的说道。
「我魅影魅黑,就算你失去了记忆,也要保护你」
失去了,记忆?
彩少见地陷入了混乱。
【冰之女王】和自己是旧识,并且自己只失去了关于她的记忆。
那是,对彩而言,比起这个游戏还要不切实际的事。
但,比起那个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走吧,我们还是先回《色彩世界》吧」
「《色彩世界》……」
倘若将纯白的《反转世界》和日常自己生活着的世界相比较来取名的话,尽量还是《色彩世界》这样一矢中的的称呼较可以接受。
「不,我还有不得不做的事」
但,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为什么?」
魅影魅黑担心地窥视着彩的脸。
「必须去就转校生」
「转校生?……是那个金发女吗。这么说来,刚才除了枪响,还听到了爆炸声。那个女人也在这里?」
「是」
想要站起来,但在剧痛的驱使下失败了。
「……混蛋」
「在《反转世界》受的伤是不会带到《色彩世界》的。我们快点回去吧」
如果如她说的一样,就可以说明今早被切断的她的手腕现在还在的理由。彩的意识现在也飞离着。说不定听从魅影魅黑的提案才是上策。可是。
「不行。那家伙还在战斗」
「为什么想要救那样的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怎么可能没关系!」
彩大声说了出来,小小的身体震了震。
「不是,那个……。我想救她」
「……这样的伤,根本无法去救她不是吗」
「即使这样我也必须去」
她说了要保护他。
所以,如果她有麻烦的话,彩想要去帮她。
不想丢下,对自己说会保护自己的人。
「……我去吧」
一瞬间,听不懂她的话的含义。
数秒让大脑理解了这句话的同时,「为什么」说了出口。
「因为你这样希望」
说着,魅影魅黑便跑了出去。
朝着彩的后方、米拉霹雳卡战斗着的地方。
「等……?!」
想要追上去,身体却并不允许。
「混蛋……」
无论怎样捶打地面,附在身上的悲惨也无法消失。
虽说了不杀人,却极易地便被逼入绝境。
虽说了去救米拉霹雳卡,却连站起都不行。
不仅如此,无论遇到危险还是救出米拉霹雳卡,自己除了向刚认识不久的魅影魅黑求助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太无能了」

■◇◆□

我飞奔着。
这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他呢。
思考着这个的同时奔跑着。
他似乎失去了记忆。细想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记忆一定会有回来的时候。这样,能够想起我的话,他就一定会转移看向他人的视线。
奔跑才不过数十秒,便发现目标。
似乎倒在了地上,和俯视着她的男人说着话。
「算了,不管怎样都不关我的事」
除了他之外,本来对一切就不感兴趣。
我在避免被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察觉的情况下奔跑着,开始了想象。
「--【幻现境界】」
足下的影子在空气中移动,以镰刀的形状为模纳入我的手中。
蠢蠢欲动的漆黑的镰刀。刀锋是绝对的尖利,能够割裂一切东西。
「为什么我非得要救那个金发女人--切断」
发泄着无奈,因为是他的请求所以没办法,向着被金发女引走注意力的男人挥下镰刀。
镰刀以极佳势头,直直向着男人的脑袋--。

■◇◆□

太大意了。
平常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明明知道战斗中一瞬的大意就会丢了性命。
「哈、哈哈哈!形势逆转,就是这样的啊」
眼前的男人满脸优越地笑了。在至近距离引起爆炸,并没有让男人受伤。【想象者】不会因为自己的想象负伤。
我很不像样地倒地,男人就俯看着我。刚才的立场交换了。
「喂《金色反镜》。你愿意当我的手下,我就放了你」
「死都比这个提案好」
引诱被拒绝,表情便从男人的脸上消失了。单纯的男人。
「那么,爆炸了?!」
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不仅如此,还听到了金发男慌乱发狂的声音。
睁开眼睛,金发男的右手掉落在地面。
「发、发生了什么事?」
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我很快就注意到了。割裂了手腕的镰刀,还有它的主人。
知道,却不知道。
知道是魅影魅黑,可她为何救我,根本无法知道。
「怎--怎么可能!《漆黑锐剑》竟然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睨视着我的金发男。这种事,我更想问啊。
「距离如此近,怪不得会被察觉」
就在那时,听到了如同碎玉般冰凉的声音。
靠近的脚步声。是曾经打倒我的,令人不爽的小不点。
「赶紧消失金发男。我只是来捡回那个像牛一样无益产奶的笨蛋女人而已。现在赶紧消失的话,就饶你一命」
声音很幼稚,可说的话确实是予人高压。
就是我所知道的魅影魅黑。
「怎么回事啊!话说来音不是在那边吗……!」
「空色的女人吗?是的话我让她【退场】了。现在的话正在接受惩罚吧?如果你不想变成她那样的话--」
似乎是魅影魅黑架起镰刀,金发男向后退着。
「知道了,知道了!--【反转】‘里向表’」
男人立刻反转,回到《色彩世界》。
对于发生过于突然的无法理解的事情,我迷惑了。
魅影魅黑来到可以俯视我的地方,用如同平常不耐的表情说道。
「喂,乳牛」
好,好不爽。
「你来干什么,矮子」
「为了今早的手腕的回礼」
不是来援救,而是来复仇?!
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不是吗!
「骗你的。对你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哼了一声的魅影魅黑比平时更让人不爽。
「那你到底来干嘛,小矮子!」
听了我的话,魅影魅黑扬起眉,就那样踩上了我的肚子。
「……额?!你,你要干--」
「我不是矮子。是冷酷美人」
端丽的脸上无表情地说着,无法区分是玩笑还是认真。
但是,可以很清晰感受到那娇小的身材的劣等感。
「啊……。他不说的话,我才不会管你」
「他?……我说,快移开你的脚!」
「啊,如果他不说想救你的话」
想要救我的,男人?
若是昨天之前的我,定会断言「根本没有那种家伙」吧。但是,现在的话,想起一个人。
名字好像是--。
「真白彩?」
我说出口,魅影魅黑的无表情中掺杂着些许嫌恶,脚更用力地踩我。
「你,对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要救你」
「你才是,跟我的【伙伴】有什么关系啊」
「伙……?!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接近他。等我听了事由,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很难得。魅影魅黑显露出被嘲笑身高之外不会显露的感情。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不明白了。
「我说那家伙不该和你有任何交集的。你,是他的什么人」
听了这话,魅影魅黑--只是一瞬间露出将哭的表情,之后又恢复到似乎对什么都无感的无表情状态。
「……没有对你说的必要」
从我身上走下,然后背对着我走了出去。
「等?!我没法起身,你快帮我!」
「我没有被委托那种事。没关系不是吗?《反转世界》的伤又不会转移到《色彩世界》去。不管受了怎样的伤,到了那边又会恢复原样」
「所以啊,这不像样的姿势下怎么可能回得去?」
【反转】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现。
在人流量大的中心街道,以躺着的姿态突然出现,我的自尊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才不管你。我要回少年的身边去。你就在那里不雅地躺着吧,乳牛」
只说了这些,魅影魅黑就真的走了。
「等,等一!魅影魅黑?!你不会真的走了吧?!」
没有人回答。

■◇◆□

彩借着魅影魅黑的手,来到了附近的公园。在伊势佐木町的话会被人发现,回到《色彩世界》时也会考虑选择行人少的场合。
到达的,是今早的公园。就是那个长椅。木质的长椅也变成了纯白色,坐下去后,发现材质似乎并没有改变。
「真的,也救了转校生了吗?」
坐在长椅上,可以忍受疼痛之后轻喃着,魅影魅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彩的身边。
「是的,因为那是你所希望的」
顺从得如同手下一般的说话方式,果然感到违和感。
「那么,转校生呢?」
「无从得知,她说了之后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是,这样啊」
「比起那个,我们回《色彩世界》吧」
彩赶忙对魅影魅黑说道。
「要怎么回去?」
今早是由魅影魅黑,HR的时候是由米拉霹雳卡帮忙回到了《色彩世界》。
由自己要怎么回去,并不知道。
「那么,请跟着我说--【反转】‘由里向表’」
瞬间,魅影魅黑消失了。
这就是【反转】吗。这样自语后,意识朦胧的彩说道。
「--【反转】‘由里向表’」
同时,以为视线会被光包围住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充满色彩的世界。
幸好,没有对彩投以异样眼神的过路人。
「去《反转世界》时,变换表和里的位置说就可以。只有一件麻烦事,一旦【反转】的话,之后的十分钟内是无法来回的。所以,当被卷入了敌人的【反转】,十分钟内,战斗是不可逃避的」
从左边传来的声音。看过去时,只见魅影魅黑把双手收在膝盖上端坐着。
对那样的陌生感感到迷惑,又掏出了手机确认时间。
走出快餐店时已经过了下午十二点五十分,现在刚过一点半,如果除去移动到公园的时间,刚才的战斗大概花了三十分钟。
「啊,请问」
看向魅影魅黑时,她年幼的脸上染着红晕,温柔地看着彩的脸。
「怎、怎么了?」
「真的,想不起来吗?我的事情」
一下子,魅影魅黑的脸靠近了。婴儿般细嫩的肌肤,气息可闻的距离。
「啊,所以,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叫真白彩,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把你认错!你可是我的--」
正说着时,魅影魅黑的声音被更大的声音覆盖了。
「魅影魅黑!!你不要开玩笑了!!」
面露凶相大声叫嚷,米拉霹雳卡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转校生,你没有吧,太好了」
「没事?是啊没事,身体呢!」
在气头上。似乎对魅影魅黑很气愤的样子。
「闭嘴乳牛,你妨碍到我了,赶紧出货去」
「乳牛无法食用,不能出货--我可不是乳牛啊!」
「我知道了赶紧消失」
看着表情消失了的同时语气变得冰冷的魅影魅黑,彩觉得这样才更自然。因为【冰之女王】这个名字,就是根据这种状态的魅影魅黑而取的。
「谁会消失啊!你才要快点离我的【伙伴】远点!」
「他不是你的伙伴。我也没有和你说明的必要。所以消失吧」
「什?!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米拉霹雳卡紧紧锁住俯视彩的视线。
「啊,要说是怎么回事……」
自己也想知道。这是彩的心中所想,但似乎没有让米拉霹雳卡察觉的闲暇。
「莫非你说你和魅影魅黑没关系,是骗人的?」
彩慌忙站了起来。
「不是骗人的。那是真的」
至少,如果是彩的话。
「那为什么你会和魅影魅黑在一起?」
「是魅影前辈救了我」
「魅影魅黑!你能说明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没必要向你说明什么。所以赶紧消失」
「你怎么总说这个?!」
魅影魅黑很心烦似的开了口。
「真是麻烦啊你。保护他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就滚一边去挤奶吧」
「为什么总要叫我乳牛啊!再不收敛点别怪我打飞你!」
「到底是被给自己的想象起了名字的乳牛问了呢」
哼一声,魅影魅黑笑着开她的玩笑,米拉霹雳卡的脸变得通红。
「什……?!没,没什么不好的啊!」
「那种事情只允许到初中二年级而已啊,乳牛」
「身高只有小学低年级程度的矮子才没有资格说我!」
听了米拉霹雳卡的话,魅影魅黑危险地眯了双眼。
「你,以为是谁救了不雅地躺在地上的乳牛的?」
「我可没拜托你!」
「你个嘴硬的……!」
米拉霹雳卡赤红着脸更加大声地叫嚷着,魅影魅黑微颤着身子,脸染上了怒气。
「啊,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吧?」
「但是,这乳牛……」
「都是魅影魅黑的错啊!」
「所以,为了可以更好沟通,都冷静一下吧」
说了安抚两人、特别是米拉霹雳卡的话后,她们互相看不顺眼地闭了嘴。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想命令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还有,魅影前辈」
「有什么事吗?」
彩无视了米拉霹雳卡的「什么啊魅影魅黑,你的说话方式好恶心」,继续说道。
「我是后辈,所以请不要再用敬语了」
然后,魅影魅黑脸上出现了迷惑的表情。
「可是,从认识开始我一直都是这样和你说话的……」
「但我并不记得刚认识的事。所以现在单以前辈后辈的方式相处,可以吗?」
「……你,不,少年如果坚持的话」
魅影魅黑的语气,变成了和米拉霹雳卡说话时的一样。
「那,这样的话,你也给我省去敬语」
「可是,魅影前辈是前辈啊」
「我可不认为早出生一年就有什么伟大可炫耀的。不用敬语的话,【前辈】什么的也别加了」
无表情的脸上无法读出感情,说的话也不知是否认真。
「可是,前辈就是前辈啊……」
「既然这样说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无法舍弃敬语啊?」
同时露出笑脸,眼睛向上睨视着彩。彩慌忙地在面前摆了摆手。
「知道了……那个……魅黑」
「这就对了,少年」
表情丰富的少女,和无表情的少女,哪个才是真的魅影魅黑?又或者两个都是。
「啊,因为我是旧识,所以魅黑才救了我吗?」
彩如果假设,存在魅黑所说的【记忆缺失】这一状态,所以魅黑因这旧识关系,无法对彩坐视不理。
「即使没有弄错,那种表现也是不对的。我和你--不,少年你并非只是旧识」
「是朋友,吗?」
「--是伙伴」
越发没有印象。
何时,在哪里,彩变成了魅黑的【伙伴】。
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根本不存在。
「等一下魅影魅黑!你在说什么不清不楚的?你和这家伙根本就没关系吧?」
「我没想过你能理解。话说回去,你为什么会在少年的身边?在我看来,你才是没关系的吧」
「这,这和你没关系吧?」
「是啊,我也没有兴趣。所以给我回去」
「你,你……」
想到毫无结果的争吵又要开始,彩提议了折衷的方法。
「二人中选一,可以吗?」
「我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绝。
「规则上可以,但我不行。因为,我对金发乳牛过敏」
「真是失礼啊?!我才是对黑发贫乳过敏呢!我会出荨麻疹的千万不要靠近我啊小萝莉」
「贫乳……?!你,似乎很想死啊」
「哼。级别高不是吗,你倒是赶紧想想解决办法呀」
魅黑和米拉霹雳卡之间火花四溅。对作为敌人却没杀气、作为朋友却感觉不到客气的两人的对话迷惑着,彩插话了。
「总之先冷静一下」
「……如果少年这么说的话」
魅黑如同忠犬一般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听这家伙的话啊……。我根本不懂」
米拉霹雳卡忌讳地小声嘟囔着。彩也根本不明白。
「魅黑和转校生,都不是我的敌人吧」
「当然。我是少年的伙伴,也是乳牛的敌人」
「虽然你是我的【同伴】,可魅影魅黑是我的敌人」
「少年,不是很简单吗。让乳牛回牧场去就好了。我比牛还强大。不是吗?」
「你够了魅影魅黑!!还有,你既然是我的【同伴】,你当然会选我的吧?」
两人都想要保护彩。这样的话,两方都不行。
「我们三人一起行动,可以吗?」
「……」
两人都沉默了。两人都看似无法接受。
「虽不违反规则,却不是个好办法」
「为什么?」
「因为我对金发乳牛过敏」
「还是那个话柄吗?!真是个遭人烦的矮子」
「就像我一说话,马上就叫唤的牛,没有丝毫成为伙伴的意义」
魅黑仰视着彩,无法理解他的想法的样子。
「没有这种事。如果没有转校生,我会莫名奇妙地被卷入战斗,又不明所以地【退场】或怎样也说不定啊」
「……那是,我。不,是啊,确实如此」
魅黑很不甘地垂下了头,叹着气。
「真不像样啊矮子」
「真是烦人的牛。还有,你说要保护他,夜晚打算怎么办?」
「夜,夜晚?」
「比起要上课的白天,放学到深夜才是【想象者】活动的时间。你也应该知道的吧?在那个时间段,你要怎么保护少年?」
经过魅黑的提醒,米拉霹雳卡心怯地退了一步。
「额,那,那个……」
「你是根本没思考就大言不惭的吧。哈,真是没用的牛……」
魅黑用责备的眼神向上看着米拉霹雳卡。
「额,那,那--住他家不就可以了!」
微颤了一下,魅黑扬起眉毛。
「可以吧?」
从魅黑身上移开视线,向彩确认的米拉霹雳卡。
「啊,我是没什么关系」
「等,等一下少年!让这只牛住你家,那个,就是,会有乳臭味的?!」
「才没有!」
表情丰富的魅黑是很少见,其中慌慌张张的样子跟个孩子一样。
「谢谢你为我担心,魅黑」
于是,魅黑红了脸颊,很害羞地用手遮住了脸。
「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该做的,吗。
不能说没有关系,魅黑所说的并不假。
「我说,少年」
「怎么了?」
魅黑就像会散出热气一般红着脸,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我,也……可以吗?」
「可以吗,是指什么?」
反问了回去,魅黑磨蹭着,还是像决定了心意一样深呼吸,说了出来。
「嗯……。所,所以。我也可以去少年家住吧!」
说完,垂下脑袋的魅黑。似在害羞什么,羞红了脸。
「嗯?可以啊」
「真,真的吗」
啪的一下,魅黑的脸转晴了。又开心又害羞的样子,不像是高中生。
「我果然还是不懂。魅影魅黑,你,在想什么?」
米拉霹雳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魅黑。
「一点都没有在想你,你可以安心了」
「又不是在问这个。我在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我把这句话,完整的还给你」
「我是……。啊算了,随你便吧」
和执拗地选择无视的米拉霹雳卡,对上了眼睛。
「……我说,那个可以吗?」
像想到了什么,米拉霹雳卡说道。
「那个?」
「就是那个啊。是手环吧?那个女人说过的。没有提过要去谁家吗?」
「……啊,是啊。不快点去的话」
无意识地降低了音调。并不是要大声说的话题。
彩拿起书包站了起来。
「咦……?这么说来,书包不是应该掉了吗?」
但是现在,书包在彩的手中抓着。
「刚才说过,在《反转世界》受的伤不会转移到《色彩世界》来,那对于所有物来说也一样。就算衣服被脱掉或撕裂,回到这边的时候也会回到穿着的状态」
「连这里,也像游戏啊……」
「并不是像游戏」
「它就是游戏」
两人的眼中闪着冰冷的光。
再次实感了。自己被卷入了游戏。
但是,已经不是仅仅被卷入游戏的高中生。
凭自己的想法,彩选择了不杀人。

■◇◆□

「最害怕的事情?」
走在旁边的米拉霹雳卡,接着说明游戏的规则。
和魅黑在公园分手,彩和米拉霹雳卡朝着现住街道走着。魅黑似乎有准备的必要,要回去一趟。
「对。【退场】的惩罚,是自己最恐惧的事物。害怕死亡的话会死去,害怕身无分文的话会破产,害怕与家人分离的话家人会全部去世」
「什么啊……那是」
确实那样的话,不一定要自己死,也有根据情况背负比自己死更痛苦的惩罚。
「我虽然没有去过,在游戏中心一百日元就可以玩游戏了吧?」
「嗯?啊,是。并不是全都这样,大体上是」
「玩游戏可以获得成就感。所以一百日元就可以玩。但是,在‘over image’里手里的是愿望。所以,玩的话要把自己赌进去」
「是,啊……」
米拉霹雳卡说的话并没有错。
不说踩着别人的愿望,要先理解自己的愿望有被踩踏的可能。然后,不说把人作为踏板实现自己的愿望,要先考虑无法实现愿望时的惩罚。
不可以误以为自己很特别。
自己,并不是被选出的存在。
要说强大,只是那些被选出来的存在而已。
「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所为而害了家人的话,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那才是,比起自己死去更加令人恐惧的惩罚。
「不。无法原谅什么的,因为都忘了,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都忘了,难道是连自己曾是【想象者】也?」
「是。那样更轻松对吧?无论是对被消除的那方,还是对游戏方」
如果记忆被消除,就不用为自己的所为而内疚。也许是如此。游戏方消除了记忆,就可以防止已经不是【想象者】的人类
泄露「over image」的情报。
忽的,彩的内心一角里,记挂起了什么。
那还不足以称作违和感,说是弄错了又过于明确,究竟是什么。
那个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比如,像平时自然就能说出口的电影名字或女优名字一瞬间却记不起来时的不畅快感一样。
--是什么?
那是一下子就消失无踪,想起的关联事物也无迹可寻了。
「怎么了?」
被米拉霹雳卡搭了话才察觉。似乎不觉地站住了脚。
「没什么」
彩敷衍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比起正体不明的违和感和心中莫名的悸动,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说,这个游戏的制作者,到底是想干什么」
聚集想要实现愿望的人类,赋予他们颜色,放下实现愿望的诱饵,让其互相残杀。
究竟有怎样的目的,有怎样的理由,做这样的事。
「不知道啊。怎样都好吧?」
「什……。并非怎样都好吧」
「怎样都行啦。那种事情」
米拉霹雳卡如此断言。
「就算想破脑袋,我们也不会有答案的。知道的,就是一个制造了像《反转世界》的地方的家伙而已。如果真有纯白的横滨这样幻境般的现实,我们的愿望也许就能实现。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够了不是?」
米拉霹雳卡所说的,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错。
虽然没有错,但彩却不这样认为。
「……也许果真如此。就算怎么想也没有答案,也不应该停止思考的。如果停止了思考,和死亡又有什么差别」
只是随波逐流,一味认为【就是这样的】而活着的话,就是放弃了思考。如果可以思考,就不应该停止它,彩如是想。
「答案出不来,思考也没用。撇开这个,我们要面对的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个」
「说什么答案出不来,只是放弃了而已吧」
面对彩认真的表情,米拉霹雳卡迷惑地歪了脑袋。
「真是抱歉,我不懂那个思考。一直纠结于无法解决的问题,
只是浪费精力罢了」
那就是,米拉霹雳卡的思考方式吧。
既然如此,彩无法否认。
「……是啊。说了奇怪的话真抱歉」
「没什么。而且,有些有趣」
「有趣?」
问了这,米拉霹雳卡稍稍眺望着远处,想起什么似的自语着。
「因为,没和人说话,已经很久了」
「……?什么意思?不是和魅黑或刚才的【想象者】都说了话么」
「那不一样。魅影魅黑是除了你之外对其他人都一样。至于金发男,只是因为我是敌人才和我说话的」
「有什么不同吗?」
「谁也,不想和【米拉霹雳卡 斯特卡特】说话」
那个表情很悲伤,彩觉得,一定是这个表情的理由才和她的愿望有关系。
「是和指我说话吗?」
「……我也是没办法!」
同时,米拉霹雳卡恶作剧似的笑着。
「是吗,是没办法的,啊……」
彩很自然地,真的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米拉霹雳卡的头上。
温柔轻抚着她漂亮的金色头发。
「啊--你,你在干什么?!」
虽然抖了抖肩,米拉霹雳卡并没有甩掉彩的手。
「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当你的说话对象的」
「--诶」
「我和米拉霹雳卡 斯特卡特说话,很开心」
突然间如同一箭中的般想到,她是个连快餐店都没有去过的有点奇怪的大小姐。
虽然毒舌,但这样的米拉霹雳卡,彩却讨厌不起来。
「啊,诶,咦?……嗯,什?!你在说什么啊?!」
米拉霹雳卡的脸如苹果般通红。目中隐约有泪光闪现,忽的鼓起脸,不觉地又陷入了沉默。
要甩下彩似的加快了脚步。
「转校生?」
「……吵死了」
不解地绕到米拉霹雳卡的前面,看到她的脸的瞬间。彩想说的全部的话都消失了。
一下子转移视线的她红着眼眶。
「我告诉你,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用制服袖子擦着眼睛的姿态,没有了美人难以接近的感觉,纯粹可爱的动作。
「我让你哭了?」
因这个道歉是不好的吧,彩特意开玩笑似的说。
「你,你……」
怒中带笑,这样不可思议的表情的米拉霹雳卡。
被泪水濡湿的碧绿的双眼。染上红晕的雪白的脸颊。艳丽的桃色的唇。
所有这些让米拉霹雳卡的美丽变得显眼起来。彩再一次意识到这点。意识到,转校生米拉霹雳卡 斯特卡特,有着谁都羡慕憧憬的美貌。
从鼓着脸颊一下子转变。很高兴她回到满面的笑容。而且稍稍吃惊的是,彩也无意识地笑了。
「不,不准笑!」
「啊,没办法啊」
这样的话,就如朋友一般。
这一定是错觉,自己并不是可以尽情笑的情况。
杀人游戏的参加者,这样没有顾虑地谈话的话,似乎不好。
但是,就算不愿意,不得不认真的时候总会到来。只能直面无法逃避的现实。
所以,只是现在的话--。
「到了,就这里」
到达目的地。表情从彩的脸上消失。
「这里?」
「……是啊」
看着彩,察觉到不是来玩的,「我在这里等你,赶紧回来」米拉霹雳卡说道,自己的微笑也消失了。
「抱歉,谢谢」
到达的,是一间房子。
那是被好友伤害的、手和心都负伤的青梅竹马--绯村水母的家。




本帖最后由 ソ绯紅ゝ之涳 于 2012-4-5 13:51 编辑


STAGE 3 金色反镜

按下门铃,十秒还不到,玄关的门就开了。
「今天真早啊,彩」
是水母的母亲。虽然并不年轻,却充满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朝气。
但,这已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的笑脸上不见了朝气。眼睛下起了黑眼圈。
「那个,学校只有上午的课。水母,在吧?」
对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的母亲,并不用敬语。因为没有用过,现在才使用的话反而感觉很奇怪。
水母的母亲没有用言语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彩也是高中生,去和其他朋友玩吧。不用每三天就来一次的」
彩还在另一个青梅竹马和妹妹之间来回探访。一天一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抽空。
因此,彩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也没有打工。除了玉求,放学后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直到今天。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如果你觉得添麻烦,那我就不再来了」
每次有这样的对话,彩都会这样回答。
「并不是添麻烦,而是这根本不是你应负的责任」
「不是负责任,是担心。因为是青梅竹马」
「......随你便吧」
只说了这些,水母的母亲就进屋里去了。
水母的房间在二楼,彩慢慢地上了楼梯,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在绯村家,水母的房间有两个。
一间是作为普通生活空间的水母的房间。
另一间是挂着【水母的工作室】的牌子,用作画画的房间。
水母在两个月前开始,就一直把自己锁在这间房里。连学校都不去。
房间的门锁着,彩只能在门外说话。
这里有些暗。明明是晴朗的下午两点,走廊却弥漫着微暗,只有尽头的窗户闪着淡淡的白光。
「水母,是我,彩」
没有回音。
门的那边,连声音都没有。和平常一样,彩只能继续。
「我跟你说,今天来了转校生。是个金发的超级美女,
但好像连快餐店都没有去过,人有点奇怪,是个有趣的家伙呢」
没有,回音。
但门那边的近处,稍微有了声音。
彩知道那是什么。是水母在正方形的白纸上,用铅笔写字的声音。明明是用不利索的左手写出来的字,却比彩的要漂亮。
而且每次写的话必定都是,从门的下面传出来。
彩蹲下身,取了那张纸。
上面用可爱的圆体字,这样写道。

「回去」

「......我说,水母。出来让我看看吧。至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又有纸传出来。
「回去」
「拜托你了,说点什么吧。只是【回去】,什么也传达不了」
就像是机械一样,完全同一个地方,同一种笔迹,同一样文字。
揉掉第三张纸,彩继续说道。从两个月前就一直是这种反应,却还是不习惯。
「水母。已经两个月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也没看你的画了。我很喜欢那个,水母的,水彩画?以前看到觉得很漂亮,所以,还想再......」
「回去」
「......玉求,也想见见你呢。大家再聚一聚吧。就像以前一样」
彩的话水母是否听得到,并不清楚。
但是,彩却没有停下来。
像是害怕停滞,像是阻止话语的停止。
但是,却没有用。
两个月间,水母没有写过【回去】以外的文字。
察觉的时候,纸已经超过十张。
「我,决定了」
彩知道,那边突地停了笔。
但那也只是一瞬,从门下传过来的依然是【回去】两个字。
彩把全部的纸揉在一起,紧紧地揉在一起,变成一团。
「改变给你看」
站了起来。
「只能在门前面说话,但现在不一样了」
把手按在门上,宣誓似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参加了可以实现愿望的游戏。
所以。

「我会改变世界的。把错误纠正,变成能再次和大家一起欢笑的世界」

可以听到,门那边屏住呼吸的声音。
如果彩没有弄错,那是,强忍着眼泪发出的声音。
「......我还会,再来的」
留下这些话,彩转身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遇见了水母的母亲。不如说,她似乎在窥视着下楼的彩的样子。
「你,每次都是来哭的吗?」
似呆滞,又似悲伤地,水母的母亲笑了。拼命佯装的坚强。
「能做却不做,我不喜欢。就算水母谁也不想见,我也想见她」
「但是,如果不好好珍惜玉求的话」
「......为什么现在要提玉求的名字?」
无力地笑了。
彩和玉求并没有遭遇其他青梅竹马所遭遇的不幸。
但,那只是偶然。所以反而,那才是不幸。
只有玉求和彩,毫发无损。大家都在痛苦中煎熬,却只有他们两个。
「今天,我回去了。还会再来的」
水母的母亲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只言未发只是点了头,送走了彩。
彩再次下了决心。
--绝对要变强。
为了能让大家再次一起欢笑。
为了纠正错误了的世界。

■◇◆□

抬头看天,那里飘着一朵朵软绵绵的白云。
在书里,常会读到【万里无云的蓝天】这样的形容,
我却从没有见过那样的蓝天。就算在《反转世界》,也是有云的。
这么说来,我等那家伙的时间已经长到,看着天空也能考虑起这么毫无所谓的事情。
虽然才认识几个小时,却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可能他本人只想着面无表情,但走进房子前那家伙的表情,就像接近崩溃。
很意外。因为私自以为,那家伙是不轻易掉泪的类型。
以为他是,即使不知所措极其悲伤的时候也会笑着面对的人。
而比起那个,现在我很在意的事情有两个。
一件反而无所谓了,是在公园分别时魅影魅黑的话。
「只因为是少年说的话,并不等于我已经认同了你」
并不单单只是话,而是魅影魅黑整个人的违和感。
假设那家伙没有说谎的话,就是魅影魅黑在说谎。
但是,如果魅影魅黑说的是假话,她为什么要救那家伙和我呢。
魅影魅黑毫无表情,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在那家伙的面前却一副小女生的模样。
说是演技也太不入流,那个恐怕不是假的。
所以,说谎的是那家伙?
现在才承认说谎的话不知会被我怎样处置,所以在魅影魅黑面前也假装不知道吗?
想到那里,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在早上和公园里,他极力否定了。不可能是说谎。
「额,我干嘛为了别人的事情烦恼啊」
变成【想象者】后只需考虑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吧。
周围的全是敌人,只需把盯上《反转世界》的人都杀了就够了。
所以不用担心会被背叛,也因谁也无法信任而悲伤。
但是,他也许不同。
那家伙,真白彩,也许和其他人不同。
--我和米拉霹雳卡 斯特卡特说话,很开心。
只是想起来就会脸红的话。
被那样说,是第一次。
「呵呵呵」
「你一个人在笑什么啊?」
「呀--?!」
突然听到声音往回看,那家伙就在那里。
表情将哭地进了房子的那家伙,出来时已是哭肿了双眼。
「是不是有了什么开心事?」
「你,你真烦啊!要出来就早说一句嘛!」
「诶,啊,要怎么说啊......」
「管你怎么说!」
「为什么生气呢?」
他很困惑似的挠着脸,来到我的身旁。
「那么,回家吧。转校生真的要来吗?我是没关系,你父母呢」
「我,我的父母也不会介意的......」
为,为什么?
不知为何,不敢直视他的脸。
可能因为会想起刚才他的话吧。
「原来如此。印象中应该是很严格的说」
那家伙开始走,我也跟着他一起走。
「也不是这样。我的爸爸是很宽容的」
「你叫的是爸爸啊」
被他哈哈地笑了。
「什,当我是笨蛋吗?」
「不是,只是觉得比想象中要可爱些」
「可爱......!你,你对谁都说这样的话吗?」
不让自己火烧般的脸被看到,我俯下头喃喃说道。应该不会被看穿吧。
「这样的话,是?」
「......可,可爱,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不怎么和女孩子说话,所以不会说,吧?而且,我朋友也不多」
「诶?」
意料之外的话,我很吃惊。
「你,只有朋友的数量似乎很多的说......」
是什么呢,亲切?这么说来,明明这家伙的话,又会说又会笑似乎是会被他人所喜欢。
「不。我说过我有青梅竹马吧?从幼稚园到初中都在同一个学校,基本都是和他们在一起,所以没什么其他的朋友。进了高中也不是交朋友的时候了......」
「那你在高中,就没有和除了那个玉求之外的女人说话了?」
「嘛,我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有人找我说话也会回答,别人有困难我也会帮忙,也就这个程度而已,吧」
「嗯,嗯,这样啊......」
我想起了些什么,竟就这样问了很笨的问题。
「这么说来,刚才住那房子的青梅竹马,为什么白天还待在家里?」
气氛冷了下来。
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确实拉开了。不是物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当,当我没有问!比,比起这个--」
在我说出口之前,他开口了。
「我说转校生」
「什,什么啊......」
「你说过,会保护弱小的我对吧」
「是说过」
他的,真白彩的眼中,光消失了。
不是放弃,更像是觉悟。却是,似要杀了自己一样的眼睛。
「我谁也不杀。但是,弱小的状态是实现不了愿望的。所以,必须要变强。教我战斗的方法吧」
也许,刚才在那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吧。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对什么下决心了吧。
「......可以,但这是个不同于其他的游戏,所以有很多地方光靠记忆是没用的」
「嗯,没关系」
「好的。我教你」
「谢谢」
虽然无法释然,但他要变强总归是好事。
是的,本应该是好事。
忽的,这样想道。
如果到了他比我强的时候,他真的不会背叛我吗?
「转校生?」
「诶?什,什么?」
他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又有了光,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然后啊。总是叫你转校生又有点那个,要叫什么好呢?平时的话,是叫斯特卡特,吗?」
刚才还在说着游戏的话,什么时候变成怎么叫我的名字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是思维转变得太快,还是人太奇怪了。
是个看不厌的男人。
「叫我米拉霹雳卡大人吧」
「不要......」
他明显不情愿的脸,看着很有趣。
「那就--叫霹雳卡吧」
「霹雳卡?」
我告诉他自己的爱称。说是这样说,也只有爸爸这样叫我。
「是啊。很响亮很完美吧?怎么说呢,很闪耀的感觉吧?」
「嗯,很像拟音吧。就像霹雳,这样的」
「你在开我玩笑?」
「不是,我觉得很可爱呀」
「你似乎总用这个来搪塞我吧?!」
我大叫了起来,他轻轻地笑了。
是什么,这种感觉。
我想,如果有朋友的话就是这种感觉吧。不是【伙伴】,而是朋友。就算是同样的语言,那和我所使用的却是不同含义的存在。
「那么重新再来。多多指教,霹雳卡」
意料之外的笑颜。我的脸变红了。
「多,多多指教。......真,真真真」
「真?」
「真,--快点崇拜我吧!你这个仆人!」
「啊我不是仆人......。像平时一样直接叫名字不就可以了」
那个刚才就失败了啊!
「嘛算了。那总之到我家去吧」
「是,是啊」
这时我并没有注意到。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问题的答案。

■◇◆□

「狗屋?」
「你是故意的?你呆掉了吧是这样吧?」
「但是比起我家的路克莱路(狗名)的小屋还要大些的」
「这可不是狗屋知道吗?这是真白家知道吗?」
从水母的家走路十分钟。到达彩自己的家。
白色的外墙下两层的房子。没有院子。
这个家,只住着彩一个人。
「啊,什么?姓真白所以是白色的家,这样吗?挺努力的嘛」
「不,其实和姓氏没什么关系。我说从刚才开始你就当我笨蛋啊」
「开玩笑的。在日本一般家庭只应有一间房子,我是这样被教育的,所以算了我会忍耐的」
「什么啊那种教育。而且还说忍耐......嘛,好吧」
发泄着无奈,边用钥匙开了门。
开了门进了玄关,满目都是见惯了的空间。
对霹雳卡来说是小了点吧,这样的玄关。
以白色为基调的装饰风格。玄关地板的瓷砖也是纯白色,却和彩的姓氏没有丝毫关系。
「这就是,你的家......」
这样说着,霹雳卡的声音也许因紧张而僵硬着。
仔细想想,在家里招待除了青梅竹马外的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不,是第一次,吧?
不记得是谁,但感觉像曾经招待过某个人一样。
「没有鞋子。是一个人住吗?」
「鞋子都是放在鞋柜里的。嘛,一个人住是说对了」
从在海外出差的父亲那里拿生活费,生活过得并不拮据。没有不便也没有不满。
「上了二楼第一间就是我的房间。我去拿饮料,想要喝什么?」
「特种红茶,什么都不加」
「没有,真白家没有喝红茶的习惯」
「要从茶叶开始好好地泡」
「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你有什么啊」
「啊,有绿茶,有可乐,还有--牛奶」
霹雳卡挑着眉。是从牛奶这个词想到了魅黑吧。
「......我要红茶」
「都说没有了......啊,瓶装奶茶的话就有」
「瓶?算了,我就忍忍吧」
「为什么你是俯看我?」
霹雳卡不回答彩的话,自顾自上了楼梯。
彩叹了一口气,走向起居室。
变成一个人,就会想起刚才水母的事情。
「没有停止的空闲」
停止就如同后退。
自己并没有停止的空闲。
从冰箱拿出绿茶和瓶装奶茶,全部用右手夹着,就这样拿过去。
横浜市分为十八个区。这十八个区里有着二百八十五个【想象者】,这样计算,一个区有十五或十六个人。
如果说遵从规则就能实现愿望,就不得不杀【想象者】。正确来讲,是踩踏着他人的愿望,让他人遭受不幸。但是,牺牲他人以成就自己的愿望,彩并没有这种想法。
要实现愿望,并不一定要这样做。
「但是,究竟要花多少天......!」
上了楼梯后彩整理了下呼吸,不让霹雳卡察觉出焦躁地,让脸上有些笑容。
门上挂着,妹妹写下的【彩哥哥的房间】的金属板。
「喂霹雳卡--......你在干什么」
彩打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不断窥探着床底下的金发转校生的身影。
从正面看,是白色的墙壁,还有床。所以,试图窥探床底的霹雳卡,是背对着彩的状态。从制服裙下展现的雪白的足,健康而紧致。比起深闺的大小姐,不如说是活跃而任性的大小姐更合适。
「啊?!」
随着身体一震,还伸在床底下的头就生生撞上不锈钢的床沿。她的动作翻卷起了裙摆,彩在一瞬间移开了视线。
「......呜哇?!」
看着蹲在地上的霹雳卡发出不成声音的呜咽声,彩很迷茫。
「......啊,你在找色情杂志吗?这一点,倒是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
青梅竹马们来到彩的房间时,必定先窥探床底,因此彩并没有对霹雳卡的举动感到惊奇。
但,还是呆滞了。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那种书,初中时在同班同学强制下有过几本,但后来被青梅竹马的女生阵容横扫一光


从那之后手上就没有。现在也不想要。
彩没有理会痛吟着的霹雳卡,放下靠在墙上的榻榻米式的饭桌,又从旁边的壁橱里拿出两张坐垫。
彩的房间里虽然有电脑桌,毕竟只能坐一人,而让霹雳卡坐在床上又有些抗拒感。
把奶茶和绿茶放在宽大的饭桌上时,霹雳卡按着后脑部抬起了头。不知何故地睨视着彩。眼角挂着泪,脸也稍红。
「没事吧?要我去拿点降温的东西吗?」
「......快道歉...」
「要说,很抱歉打断了你搜查色情杂志,吗?」
「额!不是!是我的耳环掉了!」
霹雳卡手砰地一声扣在桌上坚决否定。
「你不是没戴耳环的吗」
虽然似乎很合适,霹雳卡并没有佩戴外饰。
「是,是隐形眼镜!」
「你的眼睛不好吗?」
「两只眼睛都是二点零」
哼哼,自豪地甩了下头发的霹雳卡。刚才受到撞击的表情一转,变得很得意。
「那就不需要隐形眼睛吧」
「额......。算了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你那种说法是默认吗?」
为什么被窥探了床底的彩,要被窥探了床底的霹雳卡原谅呢。
霹雳卡擦去忍痛而流出的眼泪,看到坐垫和瓶装饮料,歪了头。
「这个是,什么?」
「......那块布是坐垫,用来坐在屁股下面的。然后,那个是奶茶」
逐一指着东西说明,但霹雳卡似乎并不明白。
「要坐的话坐椅子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坐在又小又脏的布上?为什么那要装在奇怪的容器里?杯子呢?」
「不是,这个......」
「啊,我知道了!这块布是不够地方放椅子的平民低级智慧的结晶!」
自信满满又得意的霹雳卡。
「......啊,是啊。就这样吧」
「那这个容器呢?这么说来,我见过在长方形的机器里有很多这种东西,
原来如此,就是这个啊......」
长方形机器指的是自动贩卖机吧。彩抱头叹息。
「那个,我说。虽然听过你是豪华轿车来回接送,难道你没有出过街?」
「有是有,就是夜里到《反转世界》去」
「平时去逛街什么的有吗?」
「没必要。想要的东西基本马上就能得到,平民口中的千金小姐学校吧?的学生都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要转学到我们学校?」
彩的学校是公立高中。不是霹雳卡这样的人来的地方。至少现在听了她的话觉得是这样。
「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并没有在我以后的人生里」
又是这样。
霹雳卡的眼神再次变得悲伤。
「想要的那个东西,是那个愿望吗?」
这样问着,霹雳卡笑了。发笑的眼神,妖艳的笑容。
「--想知道?」
「--啊,不,也行」
不知不觉,心跳加速。
美人特有的笑容,可以这么说吧。最能令霹雳卡的容姿耀眼起来的笑容。
「啊?什么啊那种反应?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吗?」
没台阶下了。
「啊,怎么说呢。很抱歉为了霹雳卡而心跳加速了......」
「为什么要低头谢罪啊?!可以啦。被美丽的事物夺了眼球是不美丽的事物的天性。原谅你了」
「难道霹雳卡的愿望,是矫正那样的性格?」
「哈?!为什么要有改变这么完美无缺的性格的必要!还有,没必要为了这个就践踏别人的愿望吧!」
「哈哈,的确是」
彩笑了。
只在这时想到「over image」的事,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
霹雳卡很疑惑地仰视着彩。
彩很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启动了笔记本电脑。
「早上的短信上有URL。在那里可以确认其他的规则吧?」
在路上霹雳卡教的,是作为【想象者】不得不知的最低限度的东西,却不是全部。
「嗯,是啊。直接看的话也许更快」
霹雳卡手里拿着瓶装饮料,或轻轻戳动或来回翻转。
「......不知道怎么开吗?」
「......我知道啊!知道啊,但如果你想开的话?」
「那你自己开吧」
「知道啦!平民的东西,我不会开啦!」
霹雳卡红着脸,把瓶子扔给彩。
「哦。不要乱扔」
彩拧着瓶口,打开了之后,站起来放在饭桌上。
「哇,不,就是这样开的,我早就知道了!」
「是啊」
没好气地回答之后,打开了手机的短信。
想要复制在手机显示了一次的URL,失败了。就连显示画面都打不开。
「怎么了?在手机上看不到吗?」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
嫌打下URL麻烦,把短信传到了电脑上,出现一个电脑上显示的URL的网页。
「......游戏的用意吗,真烦啊」
显示出来的,是登录画面。
画面被分为左右两边,右半边的街道是纯白色,左半边的街道则是彩色。然后,以此为背景,画面中央书写「over image」的文字。

原始颜色,或者想象ID【 】
登录密码【 】
【登录】

彩边看着手机,在上面的一项填上【white】,下面一项填上#ffffff,点击了【登录】。
数秒的更新时间之后,显示的是。

欢迎你《征白侵色》先生
我的主页 QP 人物简介 退出 帮助

【想象者】真白 彩/ 【上次登录时间】2011.5.6周五
【想象ID】《征白侵色》
【班级】A-3
【原始颜色】white--#ffffff
【可以使用的反转】2/10
【愿望】把重要的人的不幸变成「从未发生的事」
【惩罚】无法显示
【家庭成员】父亲/妹妹

「为什么......」
彩并没有和谁提起过自己的愿望。也不应该说。
这样的话为什么,它会在这个画面上显示。不仅名字和家庭成员,还有,刚才反转的事情也--。
「怎么了?」
彩制止了想要站起来的霹雳卡。
「不要过来、」
「什,你也不用这么大声说出来啊......」
看着霹雳卡闹别扭似的坐了回去,彩重新说道。
「啊,不是,抱歉。不是这样的」
「算了。我的主页上会显示自己的愿望。不想,被看到吧?」
似乎不用说明也能得到理解。
「啊,嗯。但是,没关系的,被你看到。过来吧」
彩连同刚才谢罪的份温和地笑着,霹雳卡红了脸颊,「什,什么嘛,真没办法」说着走近了彩。
「霹雳卡,这个游戏的制作者,是人类吗?」
「又是那个?我说,你在意那种事情干什么」
「......也是啊」
虽然不甘心,但正如霹雳卡所说的。
就算考虑对方是谁,情报也过于不足。并不是放弃思考,只是一时中断。不可以不分轻重缓急。
「你看,【想象ID】就像在线游戏的操作昵称,【原始颜色】就是我的颜色。但是这个【可以使用的反转】是什么?」
知道自己的家庭成员和愿望已经非常不可思议,是无法解决的疑惑。
这样的话,就先解决掉很容易就能知道答案的疑惑吧。
「在【反转】里有十种派生。自己一个人来回于两个世界叫【反转】。只让对手【反转】的叫【强制反转】。把自己也染上原始颜色以强化想象叫【个人反转】。也有不卷入其他人的反转的【反转拒绝】」
「原来如此......。那今早魅影前辈用的是」
「为了让你从我这里逃走,是让你一个人【强制反转】吧」
根据实际状况分别使用的移动手段,是这样吧。对学生或在工作的人来说,【反转拒绝】应该很重要。如果和比自己强的人战斗的话,【个人反转】就很必要吧」
「所以,还是不要太相信周围的人比较好」
「怎么这样说」
「如果连【反转拒绝】也能掌握的话,就不会卷入其他人的【反转】。这样,就无法知道谁是【想象者】了。说不定你的青梅竹马,也是【想象者】呢?」
「那不可能吧」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怎样,总之不要大意」
「......啊,知道了」
试着想象。今早,玉求没有被霹雳卡的【反转】卷进来。那么如果,那就是关于【反转拒绝】呢?
--怎么可能。
彩印象中叫纪无玉求的少女,不是那种践踏他人愿望来成就自己的人。是个比任何人都为他人着想的温柔的人。
所以那种可能性,是完全的不可能,根本没有考虑的必要。
彩整理了思绪,意识转移到下个问题。
「额,从哪里可以看到规则的?」
「将光标对上帮助,有一项是规则」
「帮助......,是这个吧」
光标对上的时候,注意到了。另外一个异常。
「......霹雳卡」
「这次又怎样?」
「刚开始游戏的【想象者】,是F等级的吧?」
「规则上是没有,但基本都是这样」
「那比如,游戏一开始就是A等级的家伙有吗?」
「什么啊那个问题。等级的人员数量是一定的。如果有那种事,
A等级中的谁就一定会降级。基本上不会发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为什么这么问?」
彩又一次看着屏幕。
【班级】A-3
「我的等级,是A-3来着」
「嗯--什,哈?!」
霹雳卡确认似的凝视着屏幕。
「诶?什,到底怎么回事!」
从霹雳卡惊吓的程度来看,果然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吧。
「果然,不是简单的事啊......」
「为,为什么......!你,明明等级和战斗都」
「诶,啊,不......战斗过了」
「哈?!但,你不是还没给颜色附上形态吗!」
「附上了。该说是形态,还是意义呢......」
霹雳卡并没有目击彩发现颜色时的情形。
「你附上了什么!」
「是《侵蚀》。入侵对手的想象--是能力的无效化吧」
听了彩的回答,霹雳卡的表情消失了。颓唐地向后退,被彩的床脚绊倒,直直坐在坐垫上。
「不,不可能......。但,但是,那种事情......」
霹雳卡无焦距的目光,空洞地投射向彩。
「怎,怎么了,霹雳卡」
「你,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吗?」
「荒唐,在哪里」
使用空色的少女,也同样觉得彩荒唐。作为【想象者】,彩的想象有什么奇怪的吗。
霹雳卡把手按在胸口让自己冷静,反复深呼吸。
「我给你说明。这不是规则而只是用语的说明,没有记住的必要。只需要理解」
「啊,嗯」
「【想象者】要将颜色赋予形态。这时大都是想象出【肉眼可见的事物】或【经历过的现象】。魅影魅黑的《影》是前者。我的《雷电》是通过对雨天的雷加以想象的后者。懂吗?」
「我知道,知道了」
经历着的事物比起未知的事物,要容易想象。这样的事情,就算不讲也知道。
「还有,想象可目视的事物或现象,被叫做【存在想象】。这是大多数的【想象者】采用的。简单的说,在二百八十五人中有超过二百七十人都是这样。不管是我,魅影魅黑,还是刚才战斗的家伙们」
「啊,嗯。所以,那是因为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把话听完,笨蛋。像你的《侵蚀》,和我刚才提到的《夜》或《神》,另外还有《战争》、《正义》、《和平》。那样没有具体形态的东西,是不能想象的」
「这样啊」
「......说话方式真恶劣。要想象出《正义》,有谁能想象出同种形态的东西?不能。那太过抽象了,没有具体能够象征的事物」
没有具体能够象征的事物。彩理解那句话。
的确,《雷》能通过肉眼看到,也更多被表现为黄色的曲线。
但是,如同《正义》,像特摄节目这种,体现《正义》的并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的行为。这里没有具体的形态,因此无法想象。
若要应用于战斗,更是如此。
「终于懂了吧。傻瓜就会问‘然后,那又怎样?’对吧。所以我告诉你,像你那样想象抽象事物的【想象者】基本都是最强的」
「最强?」
响起和场合气氛不相符的高亢声音。
「像你们这样的,被叫做【无理想象】。想象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东西的,荒唐的存在」
「荒唐......」
「但还是存在着。就像,指令全是一击毙命的格斗游戏的角色。摧毁游戏平衡的存在」
最强,不应该存在的、摧毁游戏平衡的存在。
就算知道这些,也没有一点实感。
「你的能力是入侵他人的想象吧?那是就连我绞尽脑汁想象出来的电击也无法消灭的。知道吗?你有多么的异常」
「不,就是说......没有你说的最强。效果范围也只是右手而已」
「那是由你决定的。效果范围要怎样想象都行」
知道这些的瞬间,彩如是想。
若右手以外也能生效的话,自己就不会输。
虽不能说是绝对胜利,至少败北是不会的。
终于理解了。
「倘若真如此,我,不就是最强的吗......」
「我不正是这样说嘛!」
这样说着的霹雳卡,微微地颤抖着身体。
--是在害怕我吗?
「QP」
「什,什么?」
「Qualia Page--快点击QP的那项!」
闻言,反射性地听从。点击了QP。
然后,过了几秒,好几个想象ID被罗列了出来。

【存在想象】【无理想象】【二重想象】
A-1
《透视图缝》→《镜》
《鲜血红穿》→《炎》
A-2
《诚孤焰舞》→《炎》
《漆黑锐剑》→《影》
《完全无欠》→《喷火》
《苍挥指从》→《雨》
《十一刀流》→《灼热》
《金色反镜》→《雷电》
《恶戏确定》→《穴》

「其他的【想象者】的,想象?」
发现和霹雳卡跟魅黑的差不多的ID。滚动鼠标,下面似乎还有很多。恐怕还要到F-3吧。
「点击之后就能知道这些人住在哪一区。还有原始颜色也是。也可以用住址检索。但不是这里,点击【无理想象】」
原来如此,敌人是怎样的程度,有怎样的想象,居住在哪里,这些全都可以在这里确认到。
内心揣摩着,彩依言操纵着鼠标。

【存在想象】【无理想象】【二重想象】
A-1
《终结消失》→《空白》
《无神论者》→《神》
《狮死粉尘》→《拒绝》
《友军全灭》→《死》
《人间失核》→《歪曲》

A-2
《虚饰舞台》→《矛盾》
《最终局面》→《结末》

A-3
《征白侵色》→《侵蚀》

C-3
《瞬蓝残像》→《瞬间》

「这就是,荒唐的【想象者】,吗」
的确,客观地看就能知道。没有明确的形态,无法想象的语言。
霹雳卡会被彩吓到,也不无道理。
「意识到人数的少了吧」
「包括我九个人......。看成十个人计算的话,是二十八分之一。少吗?」
因是荒唐的存在,反而会觉得这人数很多。
「九个人中有六个是游戏网页的【想象者】」
「哈?」
知道自己不会听错,却又不由自主地问了回去。
「我没有说过吧。在‘over image'里有叫【调整者】的【想象者】。肃清违反规则的人和摧毁游戏平衡的存在,他们是‘over image'一方的【想象者】」
「......。那个该不会是」
被霹雳卡的话唤起的是,白天的两人。并不是组织所属,
却说是在谁的命令之下的,同年级的学生。
「严格来说,白天的两人并不是【调整者】,而是其部下。但这样就说得通了」
「我是【无理想象】,是会摧毁游戏制衡的存在,所以才会被袭击的吗?」
「‘over image'一旦发现【无理想象】就会令其成为【调整者】。作为玩家便会摧毁游戏制衡,但作为保安人员就有了利用价值不是吗?要让我【退场】,是因为我和【无理想象】一起行动了吧」
的确少女并没有让彩【退场】的意思。最后想要杀人灭口,是因为没有如任务内容所吩咐的成为他们的伙伴吧。
「和我在一起,是违反规则吗?」
「不是这样,【无理想象】本来就很强,跟我这样的A级别在一起的话,就无法实施应有的手段。不去维护游戏制衡免遭摧毁的【调整者】,其行动需要充分的理由」
「......【调整者】和【想象者】有什么不同?」
「【想象者】必须达到A-1才能实现愿望,但似乎,【调整者】只要复数次完成任务就能实现」
这样的话,其他的【无理想象】会成为【调整者】也说得通了。
比起在前七名之中徘徊,不如尊随‘over image'的所说来实现愿望更加轻松,他们是这样想的吧。
霹雳卡站了起来。
然后,睨视着彩。
「那么,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做什么?」
「说到这里,你也该懂了。你决定做的话,一个月就能实现愿望」
「所,所以呢?」
「杀了我的话,马上就能升级到A-2」
霹雳卡的眼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什......哈?我说,这个玩笑不好笑,一点都不有趣」

「--【反转】‘由表向里’」

霹雳卡咏唱着,房间脱去了颜色。
电脑画面被染成同一种颜色,床、地板和饭桌,就连窗外的景色,
全被染成纯白色。
「霹,霹雳卡?为什么要【反转】」
「我说过要保护F级别的你。但是,你是A级别。是对我构成威胁的敌人」
「怎么变成这样。我怎么可能把你看成敌人」
「【幻现境界】」
显现,一把暗金色的带电的剑。
「你不是很想实现愿望吗?杀了我就会更近一步」
「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无法理解。
对彩而言,霹雳卡绝不是敌人。
就算自己有能力杀死霹雳卡。
就算彩是被称为最强的【无理想象】。
那不能成为杀死霹雳卡的理由。
本来,就没想过杀人。
「你问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攻击我?说想要实现愿望是假的?不是吧」
「我说,没有必要杀你吧。我还没有失去理智」
「......怎么可能相信你。来干涉的都是敌人。来干涉的应该全部杀掉。这不就是这种游戏吗」
霹雳卡将剑尖指向彩。
于是彩注意到了。
从刚才开始,霹雳卡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
是在害怕彩吗。还是,在惧怕着其他什么东西。
「有来干涉的同伴,不是很好吗。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彩微斜着头询问道,只见霹雳卡艰难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我不知道......。强者,只会欺负弱者。所以,我不得不变得更强!」
「人和人的关系,是无关利害无关强弱的啊」
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霹雳卡后退了一步。眼泪浮上眼眶。
恐怕,一直都是如此吧。
一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游戏里生存的霹雳卡,会得出的答案。
一直都在孤独作战的少女,抱着这样的想法坚持了下来。
「你会和我扯上关系,因为你是会被轻易【退场】的弱者。既然你是A级别,我对于你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用处什么的根本没这回事,我不是因为利益得失才和你扯上关系的」
霹雳卡斥责的视线贯穿着彩。彩直视着她。
一点点,一步步地靠近霹雳卡。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明明只在室内,却像在靠近遥远的对方,那样的紧迫感。
「不要过来」
「不,我要去」
是在惧怕着什么,是在胆怯着什么,是在悲伤着什么。
不知道。但是,想要知道。
霹雳卡曲着腰,用尽全力,大声地喊。
「不要靠近我!!」
似要将霹雳卡的拒绝之意具体化,雷击增势,无情激迸的电流变得更加锐利。
「不是敌人的话就证明给我看。不杀我的理由,
好好证明给我看!」
彩用右手握住了刺过来的利剑。
麻痹之感袭向全身,右手开始滴血,却还在缩短着距离。
「放,放手--」
伸出左手抓住霹雳卡校服的后颈,拉近自己。
剑从她的手中脱落,霹雳卡撞进彩的怀中。
「你,你在干什么!」
霹雳卡的体内发出威吓的电流,彩并没有用【white】将其抹消,而是承受了下来。
「--不知道吗」
身体被麻痹,无法好好地说话。
即使这样,至少把这句话说完整,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了出来。
「不说出来就不知道吗!」
霹雳卡的电击,瞬间散开。
声音在室内回响,空气中飘荡着残音。
霹雳卡就像被父母斥责的孩子一样低沉了下去。
「什,什么啊......。有话就快点说,笨蛋!」
拒绝地如此说道。现在就连逞强,也显示着少女的脆弱。
「你是笨蛋吗」
彩放开手臂,笑着看着她。
「你,你好烦!」
霹雳卡大声地嚷着,又像要抵过一般,用更大的嗓音叫嚷。
「怎么可能背叛朋友!」
随之而来的静寂。觉察得到。霹雳卡的身体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脸似燃烧般的红。
「你,你!刚才,说了什什什什什什么?!」
脸染成赤红,霹雳卡颤抖地说道。
「我说了是朋友。到现在我只和青梅竹马他们在一起,除了他们外,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还没有必须背叛这些人才能实现的愿望」
彩深呼吸。然后,告诉霹雳卡。
「我,不是你的敌人。今早说的这个,不是谎话」
表情惊愕,脸上写着「无法相信」。是否是动摇,和刚才不同的微颤着身体,现在也是一副将哭的模样。
又再次静寂。沉默持续。
忽的,霹雳卡小声地呢喃着。
那个声音,并没有传到彩的耳朵里。
「我听不到哦,霹雳卡」
哄小孩似的,彩温柔地对霹雳卡说道
然后,霹雳卡没有丝毫傲慢与轻狂,像同龄的女孩子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真的?」
「...」
不觉间,心跳加快。
没有强势的大小姐的面目,说话的霹雳卡只是个纤柔的女孩子。这样的姿态让霹雳卡的美貌无限放大,令彩根本无法转移视线。
「......敢骗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对于可爱地发着牢骚的霹雳卡,彩简短的回答道「嗯」。





本帖最后由 ソ绯紅ゝ之涳 于 2012-4-22 14:01 编辑


STAGE4 《诚孤焰舞》

「我说你,再多信任我一点儿不行吗?」
「我、我知道啦。请把刚才的事忘了!」
「不管怎样,我怎么可能做出突然背叛你的事」
「知道啦都是我的错,道歉还不行吗!」
「我就这么不能被相信吗......哎」
「给我适可而止呀你真烦,信不信我杀了你?!」
赤红着脸,霹雳卡把枕头直直地扔了过去。
彩忍着笑接住枕头,看着霹雳卡。
「额!真,真烦人」
霹雳卡边坐在彩的床上边睨视着他。
回到《色彩世界》的彩,试图消除尴尬而开着霹雳卡的玩笑。
「真是,真是,太自大了!明明是你说了朋友这样那样的羞人的话!」
「哪有,对朋友称朋友,本就不是害羞的事吧」
「烦人的笨蛋!」
「哈哈。不要这么生气嘛。说起来霹雳卡,要怎么做?」
霹雳卡还在直直地盯着彩,又没辙似的叹了一口气,来到电脑跟前。
「选项有两个。要么成为【调整者】,要么拒绝邀请,打倒【调整者】」
「拒绝的话,对方就会试图让我【退场】吗?」
「是。但负责这个地区的【调整者】不是【无理想象】,我认为你是不会输的」
「地区?负责?」
「嗯。【调整者】有七个人,这一带,具体来讲是南区、中区和西区,是叫《诚孤焰舞》的家伙负责的」
「三区的范围相当大吧。只有一个人管理不会力不从心吗?」
「所以,不就正在配置其他的【想象者】当下属吗?想做的话,就连A级别的也能任其支配」
「......但是,不奇怪吗?」
「什么奇怪?如果说你是【无理想象】,那【调整者】就有充分的行动理由,我想我刚说过了」
「这里很奇怪」
彩在心里再一次嘟囔道。
这里很奇怪。
彩形成《侵蚀》的想象,是在战斗过程中。也就是说,在刚被袭击的时候,彩并没有成为攻击目标的理由。
这样的话顺序就乱了。顺序反了。
如此也可以认为,或许,是破坏了其他的规则吧。
在彩变成【想象者】的时候,就有了攻击他的理由。
「怎么会,啊」
不可能吧。彩否定了那个想法。
今早的时候不可能违反了规则,也不可能是能够摧毁游戏制衡的角色。
「这里很奇怪」
他用正经的表情否定了我的想法。
......果真,如此吧。
因为那个想法的话,顺序是相反了。因为是【无理想象】才会被袭击。这个可以接受。但是,事实上是在那之前就被袭击了。
我们在那个时候并没有违反规则。所以倘若,我方被当成猎物的理由存在的话,只能是他本身,就是摧毁游戏制衡的存在。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啊」
我的心声和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一副思考的模样,小声地开了口。和说着没把握的话时一样,微弱的声音。
「游戏方会测定能力,你说过的吧。但是,假如。我在今早的时候就成了A级别。这样的话,不就变成,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我会成为【无理想象】?」
他似乎也和我想到了一起。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如果是一度被【退场】的【想象者】,会保留曾经的战斗经验。也可能是从那里测定的能力。可以直接回归到原本的级别。于是假如,他在上次的游戏中也是【无理想象】,这次也如此的几率就很高。最初开始
就有可能成为【无理想象】的人,如果成为【想象者】,【调整者】也会出动。没有矛盾了。
但是将其作为前提条件,也可说是错误的。
有【退场】经历的人,要再次参加游戏,通常是不可能的。
如果最恐惧的事情变成了现实,不可能再重新许愿。因为,遭遇了真正恐惧的人类,已不能再抱任何希望和心愿。在过度的不幸之后,只会剩下绝望。
而且,他有玉求那帮青梅竹马似乎很幸福,也能开心地欢笑。这样想来,无法想象他是曾被【退场】的人。
--不对。
刚才他从青梅竹马的家中出来时,他的眼睛湿润,眼眶也肿了。那是哭过。而且,那个青梅竹马一整天都待在家很奇怪。那个时候,也被他不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等一下,这样的话那魅影魅黑--。
我注意到了。
并得出了一个结论。
对他深深仰慕的魅影魅黑。
不记得魅影魅黑的他。
如果,如果我的想法正确话,他--。
「喂,霹雳卡?」
肩膀被拍了拍。
发觉的时候,本坐在椅子上的他已经走近坐在床上的我。
「啊?!你,你想干什么变态!」
一瞬间使出了拳头,却又打空了。
「额?突然沉默的人是你吧。我没想做什么奇怪的事」
轻轻避开拳头,彩像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看着我。
「我说,我想到了一件事」
他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缓缓开了口。
「假设,我说假设。我从一开始就是【无理想象】,可以这样认为吧」
或许,他和我想到了一起。虽然似乎还没有确信,但那一定不会有错。
「我之前一度参加过这个游戏,可以这样认为吧」
「的确如此」
不是,幻听。
房间的门开着,从那里,身着校服的幼女--魅影魅黑走了进来。
「......诶?」
我和他的声音,完全重合。
「的确如此」
突然的声音。稚嫩,却又透着凛冽的,银铃般的声音。
门边,魅影魅黑站在那里。
及腰的黑色长发顺滑地垂下,脸蛋比精巧的人偶还要精致,身体是幼小得即使背上双肩书包说着「我是小学生」,也没有半分的违和感。
「......诶?」
霹雳卡和彩的声音重合了。
的确,突然有黑发幼女闯入自家家门,不惊讶才更奇怪。
「你,怎么会在这里?」
霹雳卡把彩的所想最先变成实际语言。
面对着想当然的质问,魅黑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
「已经察觉到了吧?」
根本答非所问。但是,可以理解了。
「......那我就问一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问的不是房间而是玄关。明明上了门锁的。
这个问题也没有改变她的表情,魅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某样东西。
「我有备用钥匙,要进来并不是难事吧?」
「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有这个家的钥匙的,是青梅竹马三人和妹妹,然后是爸爸,仅此而已。不是家人不是青梅竹马,记忆中就连朋友也算不上的魅黑,不可能会有。
「是少年给我的」
「什么时候?」
「大概半年前」
完全记不起。但是,家里既没有丢失的钥匙,青梅竹马也不可能
把钥匙给了魅黑。这样的话,果然是彩之前给她的吧。
「魅黑。我们是在什么地方、以怎样的方式相遇的,可以告诉我吗?」
半信半疑。但彩并没有迟钝到事情发展至今仍无丝毫领悟。
「还是,想不起来吗。因为你本身对这个游戏而言就是特殊的存在,无法恢复记忆也是没办法的,吧?」
「特殊?」
「是的。平常地讲,就是离谱的存在。乳牛,你也注意到了吧?」
魅黑将视线从彩身上转移到霹雳卡。随着,彩也将视线转向霹雳卡。
霹雳卡很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地下。
「恐怕,就连"Over Image"也没有想到吧。所以,对史无前例的你的存在,从一开始就赋予了A级别的位置」
「那就是说--」
魅黑悲伤地笑了笑。似悲似喜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怎样做,才能想起来呢」
「不知道......」
「就算记忆缺失,既有事实也不会消失。我和你是在一年前相遇,却在两个月前失去了联络」
两个月前,彩对这个词产生了反应。
那是,重要的人接连遭遇不幸的时候。对于彩,绝对不是好的回忆。
重要的人遭遇不幸,和与魅黑失去联络是同一个时期?这是偶然吧。不可能。
想起霹雳卡说明过的规则的其中一条。【退场】了的【想象者】,会失去一切关于"Over Image"的记忆。
倘若,是彩的记忆出了问题呢?
如果魅黑所说的完全正确,自己和魅黑其实是旧识呢?
答案,很简单就能得出。
魅黑站在彩的面前,然后--跪了下来。
左膝着地,架着右手,低垂着头。如同骑士面对着君主一般。
然后似下了决心地颌了首,双目闭上又睁开,然后,双眼染上悲伤,开口说道。
「和您是在一年前--在《反转世界》相遇的」
「......」
尽管可以预想到,但一瞬间头脑还是空白了。
--征兆,是有的。是的,不只一个。
会觉得《反转世界》很眼熟。
会被【退场】了的【想象者】会失去记忆这样的话引起注意。
还有,最初开始就是A级别。
魅黑认识彩,但彩却不记得的事情也是。
「原来是这样......」
如此想来,可以知道魅黑说的是事实。
但是,这会变成冲击彩的异常残酷的事实。
如果自己曾经是【想象者】。
如果因为一度【退场】而忘了魅黑。
「大家是......因为我的错而遭遇不幸的吧」
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话语,没有被肯定或否定,就溶进空气中消失了。
彩最恐惧的事,就是重要的人发生任何不测。
一直在身边的重要的人,才更想要让他们得到幸福。
然而。
因为彩【退场】了。因为彩害怕着不幸。
妹妹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
擅长跑步的青梅竹马再也无法奔跑。
水母将自己困在家里。
破坏了全部人的人生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彩。
「......哈,哈哈哈......」
不仅如此,自己将那些全部忘却,安心地当高中生。
全部忘却,和玉求笑着,过着。
全部忘却,坚持着探访看病。
「全部......都是我的错,不是吗」
而且,自己还许愿了。
想要,将他们的不幸全部抹消。
因为自己的错让他们遭遇不幸,又想要抹消那些不幸。
真是滑稽,真是笨蛋。
然后,似是认同了一切,彩的脑海中浮现了什么。
那是,消失了的上次游戏的记忆。
是想要实现什么而参加的战斗,动机想不起来。
但是,彩为了实现愿望让好几人【退场】,帮助了当时是C级别的魅黑,然后有一天,为了保护魅黑而【退场】了。
A-3级别,并不是在彩发现了《侵蚀》能力之后才升级得到的。
【退场】时的级别,就已是A-3。
看着魅黑的脸。
是的。
她原本就是柔弱的、会温柔地使用敬语的少女,不是吗。
如今回想起来,使用着僵硬的语言的魅黑,非常不自然。
「你,什么时候变成A-2了」
彩【退场】之后两个月,她升级的很快。
「......因为可以依靠的你,已经不在了」
若不一个人战斗的话,就是必死。
彩犯了两种罪。
一种是,【退场】让重要的人遭遇到不幸。
另一种是,在不上不下的阶段,舍弃了一度救下的魅黑。
她一个人坚持战斗,今早也是不顾自己手腕受伤而将彩放在了首位。
就算被杀害也要先救下自己。
还说了要保护自己。
「我说,魅黑」
不对。不是这样。自己之前并没有用过魅黑这个称呼。
似乎一次并不能完全记起全部事情。
即便如此,这个也可以想起来。
彩开口说道。
「--太好了」
「......诶?」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太好了。他刚才,这样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说那样的话。是否和我有着不同意义的惊讶,乳牛也瞪圆了眼睛。
他为了保护我而【退场】了。
那就是说,降临到他周围的不幸,全部都是因为我。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今早见到他之后,罪恶感便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一年前,当时还只是C级别的我,完全无法对抗A级别。我的《影》没有奏效,也不至于让我【退场】。只是一直一直被欺负。
救了我的是他--真白彩。
周围的人都是敌人。我认为那是"Over Image"的常识。除了践踏他人的愿望,互相杀害以外,我没想过和任何人有任何关系。
但是他潇洒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打倒了那个A级别的对手。不仅如此,之后也一直保护着弱小的我。
直到他自己【退场】之前。
我决定了。
如果,如果能再次和彩并肩的话,这次由我来保护他。
但是,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彩或许恨着自己。这样想着,便会难受得无法忍受。
恢复了记忆,自己就可能会被拒绝。
那真是令人害怕到不行。
但是,希望他能想起来。
因为被忘记很难受。
「您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声音颤抖。好难受。原来呼吸是如此困难的事。
这种说话方式,才是我原本持有的。失去他之后,想要变强所以改变了说话方式,但在想起了我的彩面前,没有介意的必要了。
他,笑了。
似乎很安心,似乎很高兴。但是,哪里很不对劲。或者,和他失去了的某种东西有关也说不定。
俯下身。这样,就无法看到他的脸。
「我说的是,你没事就太好了--小魅」
嘭地一声。
温暖的手,平放在了我的头顶上。
很怀念,很温柔。很依赖,很帅气。
一直保护着我的男孩的手,轻抚着我的头。
「你......你原谅我了吗」
颤抖的声音哽咽着。我知道我流泪了。
「我本来就没有怪你。会【退场】,只是我的实力不足而已」
这么说着,拂乱了我的头发。这种欠缺温柔的做法,是他在害羞的时候才会做的。
「不如说我还想感谢你。今早和白天,都是你救了我」
「不,不,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因为,你是我的恩人」
「是吗。但是小魅,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对于我的话,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回答道。
「现在的我,和小魅所认识的那个我并不相同」
魅黑知道。他所说的不是玩笑。
正如他所说。
他一度失去了关于"Over Image"的记忆。然后,以那种状态生活了两个月。理所当然改变了价值观,也改变了思考方式。
现在的他,只是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罢了。说着话的人,并不是以前的那个他。
就算想起相信圣诞老人存在的幼年时期,如今也已无法认同,也是一个道理。
就算想起曾经的自己,他也已经无法回到过去。
就连愿望和原始颜色,也和之前的他不一样。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又是为了谁而许下的愿望吧。
「我说小魅。那样也可以吗?」
「也可以吗,是指......?」
「现在的真白彩,你还会站在他这边吗。你并没有需要我保护那般软弱。你也有你自己的愿望吧」
「没有关系」
我立刻就回答了。就像早已准备了答案。
还处在跪着的状态,我无法确认他的表情,但抚摸着我的头的手停了下来,想必是感到惊讶吧。
我没有等他的答案,继续说道。
「如果,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待在您的身边。我已经不是需要您保护的弱者了。现在的话,我可以保护您了」
对我来说,和他在一起的十个月,是有生以来最宝贵的时间。可以说,和他相遇,让我的人生走上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方向。
所以,如果他允许的话,我想再次,与他并肩作战。
整个房间沉浸在静寂之中。
就连呼吸声音也清晰可闻的,沉默。就连平常无声响的时针走动的声音、荧光灯发出的微弱声响,这时也变得刺耳。自己是兴奋,还是
冷静,无法得知。
时钟的秒针,究竟前进了多少。他开口道。
「从今以后也请多多关照吧,魅黑」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变热了。因为安心。
我知道自己流泪了。因为太高兴。
无法抑制地呜咽出声。太过于惊讶以致流泪。无法收拾好乱糟糟的心,在他的面前不停地流泪。
「谢......谢,您......」
「前提是,不要用敬语」
「......诶?」
他移开放在我头上的手,又用双手捧起我的脸颊。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你也不是之前的你了。不要固执于奇怪的地方」
温暖的双手将我的脸拉出一个笑容。
他在笑。不变的还是那虽不尽完美,却能温暖人心的笑容。
「您...在...说什么...」
没法自然地说话了。说话大舌头的孩子只怕也说得比我好吧。
想要挣脱开,却做不到。不,被他触摸的情形,其实自己一直都是期待的。
没有想过,还能再次触碰这双温暖的手。
他用手指拂去我的眼泪,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说过,不要用敬语的」
「但,但是」
「那,我还是叫您魅影前辈吧?」
他调笑着用了敬语。
我轻轻笑了笑,不确定地回答。
「很,很抱歉。啊,不,对不起......」
「对了」
他的手放开了我。
「啊......」
「嗯?怎么了魅黑」
「额,不,没事」
伸出自己的手抚上脸颊。热度半分不退。
「说,说起来!少年要成为【调整者】吗?」
坐在床上沉默着的乳牛挑起眉。他也似乎稍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这样的话,便不得不对战《诚孤焰舞》。战斗方法想起来了吗?」
「不。还没有想起。想起来的,只有关于魅黑和我是A级别的事而已。还有,【退场】了的事」
似乎还不能完全想起来。这样看来,我只是想起了与我说的话相关的记忆,是在讨论游戏的时候想起来的吧。
「现在的话,其他的规则、以前的原始颜色、和最后对战的【想象者】,都想不起来是吧」
「是啊。但是,总会想起来的。再说我不也记起你的事了」
「诶?啊,嗯......。也对」
「还有,可以的话,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吧」
「嗯?那,没关系......」
是怎么回事?我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话吗。
见我这样担心着,他掩饰地笑着说。
「不不,我有想思考的事。可以吗?」
「嗯嗯,当然」
我赶忙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房间。
「霹雳卡你也是。我会尽快下去,你可以在下面等我吗」
「......可以」
不满地点点头,乳牛在我之后出了房间。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着的乳牛,看着我和他的对答会作何想呢。算了,没兴趣。
这个女人因为什么对我极其敌视,目前还不能随意挑起战斗让我有些许不安。
对其他人没有兴趣,但如果和这个女人战斗的话他会伤心的吧。
可以听到魅黑和霹雳卡下楼的声音。确认了之后,彩发出了声音。
「......我究竟在干什么......!!」
双手用力拍上桌面。玻璃制的桌子轻轻颤动,手上感觉到了热痛。
魅黑能存活下来,真心高兴。
两个月前只是C级别的魅黑,如今已是A级别。今早和刚才见到的想象也很精彩。没有我的两个月间,是怎样的严苛和惨烈。
那个少女,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独自战斗,变成了英勇战士。
「......」
难道不是自己的错吗。
青梅竹马和妹妹,都是。全部人一起遭受不幸,觉得很奇怪。连续发生无法用不幸以外的词来形容的事件,很多次觉得无法理解。
的确。不幸,从来就不是偶然。
「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错」
在魅黑面前,不能讲丧气话。那样做的话,定会让她觉得自责。这样的话,娇小的她的心,会崩溃的。
站起身,来到墙壁面前。用力握紧拳头,打向墙面。
感觉到房间有轻微摇动。是错觉吧。
--都是自己的错。的确是的。
--怎样做才好?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抵过。
--要许怎样的愿望来战斗。这双手,还要剥夺什么。
--这种事,答案已经出来了不是吗。
看着自己的右手。
在《色彩世界》受的伤,不会消失。
「但是,顺了一口气」
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伤害自己。什么都没错。找到了答案的话。
彩下了决心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向笔记本电脑伸出了手。
决定了。
为了不再失去任何东西。
为了战斗。为了不输。
「试着干」
迷茫从彩的眼中,消失了。
「你想搞什么」
下了楼,身后立刻传来声音。
从那毫不客气的语调得知,大概很不耐烦吧。
「......你指什么」
没有回头地答道。佯装着平静。
「以前的旧识不是吗?你想保护那家伙不是吗?不是这样吗?」
「你真烦」
当他说想要救这个陷入绝境的女人时,我就觉得麻烦。
但是,却不悲伤。
他的温柔,并不只是对我一个人,如今确认了。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让我【退场】。为什么特地败退爆发男,还救了我!」
「他是那样希望的」
「但你并不是那样想的!」
「真是烦人的女人。为什么救了你一命的我,还要被怒吼埋怨」
真烦心。
我基本上很讨厌人类。
一个个都那么自以为是。就着不明所以的理论单方面骚扰着他人。
这个女人也一样。一次让她侥幸逃脱,不仅没有感恩,每次见面都挑起战斗,失败了又反复纠缠。
这次是救了她却一大堆牢骚。无法理解。
「我不知道你真正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没有想什么。不过说起来,反而可以说是【按照真白彩的想法】」
「......那么,那是什么?」
乳牛,即金发女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回过头,看着金发女的脸。
长得很好--或许这个女人是世间一般人眼中的美女吧。
也不关我事。
「那个是指?」
「最初战斗的时候,为什么没让我【退场】。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又是问这个的麻烦女人。
「我说过了。因为没有杀了你的必要」
「那怎么可能!C级别的你,没有理由不杀A级别的我!」
......为什么?
这种事--。
「就算不杀你,我也能达到A-1级别」
「这话不对。不能成为不打倒我的理由」
「......也就是什么?你是在请我赶紧杀了你吗」
「你试试呀」
很烦。和这样的女人,话不投机。
「那时的我,还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失去彩之后,也不想实现什么愿望了。所以,没有让这个女人【退场】。
曾经欺负我的A级别的【想象者】,边攻击我边笑着。在为了实现愿望的生杀搏斗中,找到了乐趣。
我无法做到那样。无意义的杀人,绝对做不到。
杀了的话,我会变得和自己厌恶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明明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却让你【退场】并遭受恐怖,我会变成无耻小人。只会践踏他人的愿望,【想象者】都是最差的人类。但即便如此,我没想过放弃做人」
失去良心矜持的杀人,只会是杀戮。
我不想变成那样。只是,如此。
金发女对我的答案不知满意与否,只是认真的表情沉浸在静默中。
为什么我要对这个女人说出自己本来的所想呢。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金发女笑了起来。
摄取牛奶过度导致营养过剩吗。小心点。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奇怪呢。游戏的参加者,不可能没有愿望的」
「我可不想被你这样说」
「但是,很像」
「......和谁啊」
金发女只是开怀地笑着,没有回答。
我很像?和谁。
「好了,我知道了--魅影魅黑!」
不知怎地突然变得很精神......。好麻烦。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宣战宣言啊。
「没所谓,这样每次都差点被杀,很开心吗?」
「哼。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打倒你,但不让你【退场】」
「......哈?」
那是为了什么而战。
「我要证明我能打倒你,我比你强!」
「比我强的证明?那有什么意义吗?」
战斗是手段,不是目的。
「到那时为止,到我打倒你的时候为止,我就暂时不纠缠你」
「那是什么啊......啊,这样啊」
真是烦人的女人。
就因为这样,人类才麻烦。
金发女很想要理由吧。
不得不和对战至今的对手联手。
那是对金发女来说无法接受的事情,但那也只是情绪问题。
所以,是为了让情绪能够接受吧。
然后,看样子金发女已经整理了思绪认定了竞争对手。
「呵呵」
我忽的笑了。
「你在笑什么?恶心」
等一下就杀了你。
「你才比我奇怪呢」
要打倒而不是杀害。
不适合这个游戏的言语。
实在麻烦的女人。
但是,也许并不讨厌。
「少年,这是我们的阵形,让乳牛作诱饵来诱敌,在对方现身的间隙由我们两个突击,可以吗?」
来到起居室,餐桌前面对面坐着的魅黑和霹雳卡,齐齐看向彩。
「怎么可以!」
霹雳卡大叫了起来。但,魅黑还是好不胆怯地继续着。
「也对,不要叫诱饵,应该叫冲锋队长,对吧」
「还不一样!我是说,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先行杀敌!」
「但是,如果要先牺牲谁的话......」
「牺牲?!你是说牺牲?」
霹雳卡站起身拍着桌子问道。
「两人感情真好」
「一点都不!」
尽管异口同声地否定,但也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没有过于恶劣。
在彩不在的期间,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
彩在魅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现在,先把玩笑放一边吧。就算不去理会《诚孤焰舞》,他也会自动送上门吗」
「是吧。《诚孤焰舞》的伙伴也只有《灰烟废人》。该不会让我们三个对手的其中一个成为伙伴吧」
「《灰烟废人》,就是让乳牛败得不像样的那个吧」
「是因为属性不合!」
霹雳卡白皙的脸上浮现红晕,大叫道。
「也对。难得A级别有三个人。单凭相性是不会输的。《灰烟废人》就由我来对付」
「总之明天之前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打倒了《诚孤焰舞》,就再没必要保护身为【无理想象】的你了」
「嗯,也是」
如果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的话,就没必要让霹雳卡来家里住了。
「魅黑也要住下来吧?」
「当然」
「嗯,那是没问题,但你父母呢?」
「不用在意。那些人对我的事不感兴趣」
把父母称为【那些人】的表达令人在意,但魅黑已经说了不用在意,再问下去也是白搭吧。
「嗯。那你们两个用我的和我父母的房间吧。我在沙发睡就行」
我的房间,两个少女对这个词产生了反应。
「额,嗯,也是。那我就睡少年的房间吧。真没办法」
「啊不,我勉强睡吧。刚,刚才也坐在那张床上了。我也是没办法的!」
不知为何,两人都焦躁得没法安静下来。
「不喜欢的话,我回自己房间睡也行」
「那不可以!」
「额,诶......」
可能是很讨厌在沙发上睡觉吧。彩歪着头想道。
「乳牛如果在少年的房间做奇怪的事怎么办!就由我来管理少年的房间」
「小个子如果弄坏了电脑怎么办!我来用那间房间吧」
「不,你的话我要推荐那个。你看,那个,外面怎样?」
「外面?来别人家里借宿你竟然让我睡外面!」
「为什么要让牛住进屋里。你睡在其他地方不就可以了。你看,例如,房顶怎样?」
「为什么非得让我睡屋外?说起来,你这个后来者真是狂妄至极!」
看着这两人的对峙,彩慢慢地,开始思考明天会发生的战斗。
找出自己究竟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时钟显示夜已降临。
晚上八点。意识到时已经到了这个时间。想要做晚饭,但因顺序繁琐又耗费时间就放弃了。尽管霹雳卡看上去很不耐烦,还是用便利店的便当解决了一餐。现在,
魅黑本应该在洗澡。
「嗯,泡澡的水不错」
悠然地走进起居室的,是魅影魅黑。
幼小的身体、儿童的容貌,却透着生人勿进的凛冽氛围的,黑发少女。
但,却穿着有猫耳装饰的连帽睡衣。
「......没想到这么适合你」
说出真心话,「是,是吗?」魅黑说道,红了脸。
很适合。带拉链的猫耳连帽睡衣。未干的头发滴下的水珠和染红的俏颜,感觉很惑人。
是妹妹--现在不在家的妹妹小学时候穿的睡衣,没想到这么合适。
「嗯,因为我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合适」
魅黑很自信地说道。
「身材好?啊,是啊」
看着魅黑身体不知道说「身材好」是否合适的彩,移开目光含糊地表示赞同。
「喂不要转移视线。我啊,再过五年的话」
「不对,那时已经不是成长期,是成人了......」


对于彩的指摘,魅黑很不耐烦地嘟着嘴。
「哼,算了。说起来,少年也进去吧?」
「嗯?啊,是啊。不对,霹雳卡不是在里面吗?」
「那个女人我已经让她去公众浴场了」
「你把她赶出去了?太过分了吧......」
「开玩笑的」
「你能用开玩笑的样子说吗」
从基本没表情的魅黑脸上判断说话的真伪,很难。
而且,有关霹雳卡的话听上去不像是玩笑。
「但是,男人的话不是喜欢偷窥女人洗澡吗?乳牛的胸,不就是长来给别人看的吗......哼」
「啊不,什么啊那不明所以的话。偷窥可是犯罪的」
「但实际上呢?」
「不我可不会偷窥。为什么这样诱导我?」
「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从刚才开始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对女性的胸部大小根本不在意」
「原来如此,这样啊......」
「为什么你的脸那么红......?」
就在和魅黑进行着毫无建设性意义的对话时。
「啊!这是什么啊!!」
听到霹雳卡的叫喊声。
「怎么了?」
彩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浴室走去。
尽管注意到了擦肩而过的魅黑的笑脸,也没有多做停留。

推开门的同时听到的是,嘭,水滴滴落的声音。
进入视线的是,被水浸湿的霹雳卡的胴体。
通透晶莹、透着热气的雪白肌肤。细小的足,线条优美的腰身,堪比模特的身材比例和绽放金色光芒的发色。还有,胸部。尽管透过衣服便知道那充分丰满,事实上更甚。不得不说很棒很诱惑。重点是,全裸。
「啊,不对不对」
彩摇着头。现在不是慢悠悠地解说女高中生的裸体的时候。
蓝色的双眸释放着「你可以说遗言了」的恐怖气息,直直看着彩。
「不是这样的霹雳卡」
已经迟了。已经不是可以辨明的时候。
尽管如此,怎么可能说得出看呆了这种话。
「......水,从这里出来了」
「......诶?」
压下杀气的霹雳卡的声音。
「扭动水龙头的话,冷水会从这里出来」
「啊,那,那个水龙头旁边有一个按键,然后......」
不对。现在不是解释放热水的方法的时候。
「是吗,谢谢」
看上去很冷静。没有闹着要揍彩,也没有羞涩地藏起来。
「诶,不,不对。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
彩像申辩自己无罪的罪人一般说道。
「知道吗?生物是靠电信号移动的。是叫生物电流吧?」
「你,你在说什么......?」
霹雳卡缓缓将浴巾围在身上,微笑着继续。冷静。或许,
话说得通也说不定,彩那时还抱着希望。
「也就是那个吧?电流流过你的头的话,可以消除记忆的吧?想要哪个?电击?雷电?还是,雷鸣?」
用新妇的语气宣告执行死刑的霹雳卡。彩感到一股寒意。
「对不起,抱歉。全部完全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嗯?想要佯装幸运色狼吗?但是很遗憾,在我的国度,擅自窥探女性裸体的男人都要接受死刑」
「你究竟住在哪儿......」
霹雳卡将胸部开始以下的位置都遮盖严实之后,如同魔女一般笑了。
「来吧死罪来吧死刑来吧叛徒的消灭!到地府去忏悔吧!」
「真的不是故意的,相信--」
「不是故意的,那不可以成为看到我裸体的理由!」
「如,如你所愿」
然后,霹雳卡咏唱了起来。
「--【反转】‘由表向里’」
颜色,从世界消失。
彩的脸失了色。
「不,不是这样的,霹雳卡?」
窥视着霹雳卡的脸色,却只见霹雳卡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里。
「--【antique gold】超越想象」
在霹雳卡的周围,释放着金色的《雷电》。
然后,
「被支配的轨道☆」
在满面笑容的霹雳卡的支配下,好几支雷电袭击向彩。
只因洗澡便惹上【退场】风波的彩。
「什么话啊,那家伙」
我睡在彩父母的房间。魅影魅黑在他的房间(最终我因剪刀石头布输了),那家伙睡在一楼的沙发。顺带一提,我穿着他母亲的衣服。样式很年轻,是因为他的母亲很年轻吧。如此说来,他的母亲


在哪里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把枕头抱在手中,想着他的事。
世界除了敌人没有其他。
没有同伴。
这是之前霹雳卡的想法。
人类是背叛的生物。背叛好意,背叛厚意,背叛善意,背叛期待,背叛友情,背叛爱情,背叛恩情。
轻信的话,会被残酷地反咬一口。
这种事,在很久以前就已察觉到,所以应该已经对人类绝望了的。
真白彩。扬言要成为我的伙伴的男人。
「而且......还看了我的裸体!」
虽然抱怨发牢骚,不可思议地并不生气。算了刚才也发泄了。
除去因兴趣找上门的人和敌人的【想象者】,让我主动建立联系的人几乎不存在。
因为提不起兴趣。提不起建立联系的意愿。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不认为那是值得后悔或丢脸的事。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目前为止,和我有着相同志向的人还没出现,我是这样认为的。

215
但是,也许我错了。
那家伙,和我绝对不是一条道的。但是,即便如此,和那家伙建立关系却奇迹般地不觉得讨厌。
--怎么可能背叛朋友!
「......啊!我想起这个干吗!」
每次想起他说的话,脸会变热,心跳会加快。
「够了,我要睡觉了!」
觉察到满脑子都是他时,自己突然变得羞赧,想要把他从脑里甩出来似的把被子蒙住头。
「--朋友,吗」
今天虽然失败了,明天应该能直接叫他的名字了吧。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为明天可能发生的战斗储足体力。
「起床了,少年」
「......嗯,啊......」
早上十一点。真白家。起居室的沙发。
平时紧闭着的黑色窗帘被完全拉开,大片阳光毫不犹豫地照射进来,照在刚起床的彩身上。
完全醒了。以为现在不是白天而是黑夜,但从开着的窗户透进来的清凉空气和过于豪迈的光线,否定了彩的想法。
「早上了」
「就算是早上也......」
尽管被太阳光照得眯着双眼,彩还是尝试睁开眼睛。
「嗯。真是好天气。是上午吧」
「是啊......」
顺带一提今天是周六。休息日。
平时的话,接下来三十分钟还在睡梦当中。很困。
「用心点回答。动作麻利点」
魅黑两膝跪在彩的一侧,拿走了毛巾被。
因为是早春,这个时间还不想起床。
「给 我 起 床」
魅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很酥痒的感觉。
鼻子周围萦绕着温暖的气息,似乎在宣告着再幼小也是女性的事实。使用着和我的不一样的香精洗发水。明明刚起床却完全直顺的美发。圆圆的双目,和魅力的霹雳卡很像的唇色。带着可爱的黑色猫耳朵的拉链睡衣。
「被我这样‘萌’的女孩叫醒的话,男人会很兴奋吗?」
「你在哪儿学到这些的......」
伸了懒腰,接着是回笼觉--。
「少年,快起床」
再次耳边响起魅黑的声音。
「......再让我睡一会儿」
「睡多久?」
「地球自转一圈......?」
「二十四小时,啊!别开玩笑了」
下一个瞬间,彩的肚子遭到攻击。小小的拳头打进肚子。
「......我错了,现在就起床」
彩慢吞吞地站起身,从魅黑手上拿过毛巾被,随便地折起来。
「这样就对了」
「霹雳卡呢?」
把折好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又伸了伸懒腰。
「为什么要问我那个笨蛋的事?我不知道,也没兴趣」
魅黑不满地回答道。
「我说魅黑,我们是伙伴,不要说没兴趣......」
「也对。那我去用水叫醒她吧」
「不要吧。普通地叫醒她就好」
「......只有我觉得,不满吗?」
魅黑认真地向上仰视着彩。
「你说什么?」
「同伴。特地让那个女人继续当我们的同伴,有什么理由吗?」
察觉到她的肩膀在轻微颤动,彩安抚她的不安似的,笑着说道。
「并不是说你不值得依靠哦」
「......真的吗?」
「嗯,真的」
「...嗯。这样的话,那算了......」
心情恢复了吧,魅黑身上的尖锐气势消失了。
「我说,少年」
「嗯?早饭的话是和食」
彩要摆脱忧郁般的伸直了身体,到洗手间去洗脸。
「那么,视乳牛为同伴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啊,一定要说的话,是因为没有杀我,吧」
【想象者】是相遇的瞬间便开战。这其中,霹雳卡并没有对彩发起攻击。在知晓彩可能奋起回击的情况下,却没有杀了彩。
尽管是没亲切感又没远虑的乍看之下冰冷的反应,但在【想象者】来说,已是过于温柔了。
「少年,你没有战斗的必要。我来让《诚孤焰舞》【退场】吧,也为了赎罪」
「如果我说了同样的话,你能接受吗?」
彩认真地反问回去,魅黑垂下双眼。
「这样说,很狡猾」
「那就不要说这样的话。虽不能说是依靠,但也相信我。我不会死的」
轻抚魅黑的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样做会更好。
「......真没办法。我知道了,你这个不明是非的人。那么,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
「嗯,我会小心的」
彩确信。
就算战斗,自己也不会输。
可能会被迫苦战,但败北是不会发生的。
绝对的自信。
昨晚,在霹雳卡睡下之后,向魅黑请教了充实想象的方法。
--有了这个,我就不会输。
之后,连同霹雳卡三人准备吃一顿简易早餐。
「什么......你会做饭吗?」
霹雳卡颇意外地看着站在厨房的彩。不知为何魅黑夸张地肯定「少年的料理很好吃」。如此说来,便回想着自己曾经为她做过,照着冰箱有的食物适当地烹饪。
三十分钟之后完成的,味增汤和鸡蛋饼,还有烤鱼。
「这就是和食啊。我在漫画上看过!」
「啊,是吗......」
轻言应付似乎很开心的霹雳卡,彩把盛好的料理放上餐桌。
不知关系是否良好,魅黑和霹雳卡坐在同一侧。彩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似乎想学彩和魅黑双手合十说着「我开饭了」,霹雳卡也不自然地继续着。「我开饭了?这,这样说可以吗......?」迷惑的样子很可爱。
「嗯,真好吃」
魅黑很满足似地点着头。笑容浮上稚嫩的脸,让人怀疑她是否是高中生。
看向霹雳卡,只见她正小心翼翼地把鱼肉放到自己的口中。用叉子。
「你不用筷子的吗...?」
「为什么非要用两根棍子吃饭」
「啊,这样......」
昨天开始就陆续感觉到了差异,不会再多说些什么。
桃色的唇缓缓开启,把鱼肉放进口中。
「如何?」
「嗯......。好吃」
霹雳卡像找到什么意外发现,睁圆了双眼。
对这样的霹雳卡,魅黑说话了。
「我就说嘛」
「你自豪个什么......」
对两人这样的对话,彩只能苦笑着切入正题。
「我想说昨天没提过的事」
彩开口说道,两人停止了吃饭,看着彩。
反复深呼吸,缓缓开口说道。
「果然,就算是在游戏里,我也不打算杀人」
也不是,没反应。两人的表情僵住了。那是【无法理解】之意。
寂静得几乎可以听到秒针走动的声音,彩的背后渗出了汗。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霹雳卡。
「......你在说什么?」
意料之内的反应。霹雳卡的反应理所当然的。
「少年,你在想什么」
揣测着彩的本意的魅黑。两个人,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否定彩的想法。
在《反转世界》杀人,在《色彩世界》遭遇不幸。固执于自己的级别持续战斗。那样,根本就是错的」


和昨天对战过的少女也说过,即使在游戏里,彩也没有杀人的意愿。
就算那是理想论,就算那不是一个参加者应持有的想法。
「你是笨蛋吗?昨天被袭击了,还说那样的话?那想怎样,想要放弃自己的愿望?」
「如果是少年的话,应该有其他的考虑吧?不可以说吗」
无法理解的霹雳卡。想要努力理解的魅黑。
当然彩是打算解释的。
「我当然想实现愿望。但是,这个游戏的规则里,并没有‘想要实现愿望,就必须让其他的参加者【退场】’吧」
「......?那是当然。RPG的说明书里写着‘想要升级,就必须打倒大量障碍物’对吧?因为是规则制定以前的问题,所以淘汰了」
「嗯,也对。但是这个游戏不是RPG」
「少年,有什么捷径吗?」
「是的。任何游戏都有潜规则。"over image"也无法幸免」
很确信。契机是第一次霹雳卡和魅黑战斗时的对话。霹雳卡输给了当时只是C级别的魅黑。但是并没有【退场】。不仅如此,霹雳卡说自己降格了。那是怎么回事。
"over image"赋予的【强弱排序】,并非根据战斗中的生死上下移动,而是被战斗的胜负左右。
「如果游戏能计测二百八十五人的强弱,那‘谁都不杀,直接打倒A-1的家伙们’不就行了」
这个方法的话,谁也不会被杀,谁也不会遭遇不幸,就能实现愿望。这是把彩的理想论变成现实的有意义的方法,如此认为。
「......」
但是,听了这番话的两人的表情,却没有缓和。
「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说起来简单,但我不认为那容易执行」
这是意料之外。本以为说出这番话,可以得到两人的赞同。
「为什么啊。这个方法的话不用杀人就能完成。那这肯定是最好的方法」
「几乎所以参加者,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并不在意让他人遭受磨难。因为参加者们所想的,不是‘不想杀人’,而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
「正如金发女所说。并不是否定你的想法,但想要实现这个实在困难。首先第一,你认为只要打倒A-1就行,但其他参加者会照样攻击你。
踏实地升级,这才是像PRG那般,逐渐和更强的对手对战。对方一心想要杀你,你却每次都止步于打倒对手吗?这样的话,很难把握游戏的度。如果想要实现愿望,不杀死敌人的想法是不现实的」
愕然。不是因为两人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是因为自己思考的浅显被凸显了出来。
但是,彩却不认同。不能放弃。不想杀人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魅黑,你的愿望是什么?」
「就算是你,也不能说」
「但是,有的对吧。尽管你会帮我,但你自己也是,有想要实现的愿望的」
「啊」
静静点头的魅黑。似乎不想再把话题进行下去,表情有点阴暗。
「你的意见,是正确的。但那也是‘数次遭挑衅害怕自己有败北的时候索性直接解决掉’吧」
「......你是想说,我只是懦弱吗」
不是的。只是理解为魅黑担心彩而说的话而已。即便如此,也不想这样接受
随波逐流。
「若敌人数次挑衅,每次都打倒他不就行了。战斗的时候对手会变强?这样的话,我只要比他强不就可以了」
「你能不能停止你自顾自的理想论。而且如果无法实现愿望,那不就没意义了」
「霹雳卡......。你把其他参加者的话当真了。抱歉,我说的是‘我的话’。我--谁也不会杀」
理想,是把最好的状态变成现实。彩不想杀人。不想任何人遭遇不幸。但也想要实现愿望,战斗本身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谁也不杀,不陷谁于不幸,战斗,然后实现愿望便好。彩,发现了这个方法。
「霹雳卡,我昨天说过了。最重要的,不是‘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而是‘想怎样做’。所以我只是决定了。我‘谁也不想杀’。它的正确与否,根本就不重要!」
「......你想着不让《诚孤焰舞》【退场】,而只是把她打倒?」
「是」
「少年,不管怎样那是不可行的」
「可以的。这是把想象具体化的游戏吧?【理想】,也是【想象】来着」
再次,两人陷入沉默。这次看上去不是无法理解,而是在烦恼。
「......就算这样做,谁也不会感谢你的」
「即便如此,我也要怎么做」
「真是孩子气的任性。想做这个,想做那个。你知道把所想全部变成现实,有多困难吗?」
「不管有多困难,我也会坚持把那些变成现实」
对于两人的认真,彩也诚挚地回应了。
不久之后,两人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超特级的笨蛋」
「嗯,你真是没救的呆子」
「不过」
两人看着彩,齐齐地笑了。
「这样的游戏,有你这样的笨蛋存在也不错」
「不陷谁于磨难而完成游戏。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一般来讲,就算彩的想法是正确的,也和【想象者】没有关系。所以很担心两人会是如何反应。
两人虽不见得完全接受,却对彩的想法表示了理解。是否是最好的不知道,但这已是最善意的结果,彩如是想道。
但彩的安心,很快就崩塌了。
「啊哈哈。谁也不杀,倒是彩君的风格」
从起居室接壤的门处现身的是--纪无玉求。
一瞬间产生空白。
「为...什么」
霹雳卡和魅黑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彩却没有动作。
「真是的。为了让我能随时进来,不是给了我备用钥匙吗」
特意把钥匙拿到和肩膀一样高,玉求如是说道。但是,彩在意的不是那个。为什么能进来,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这些无所谓的事。
「你,是昨天说青梅竹马的那个吧」
「嗯是啊,转校生」
魅黑和霹雳卡睨视着一副笑脸的玉求。
「为什么少年的青梅竹马,会知道‘over image’的事」
是啊。
可以在这里出现。但是,为什么能够插进彩他们的话来。这个无法理解。
「彩君好过分。昨天不是给了你短信吗。十一点左右来接你,我说过了」
柔和的笑浮上脸颊,感觉还是平时的那个青梅竹马。
「能不能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玉求就是玉求啊」
「别糊弄人。如果你是【想象者】,先报上名来」
对于三人的对话,彩只能旁观。突然发生的事,无法好好整理关于思考、感情的思绪。
对于魅黑的话,玉求把手指按在嘴唇上,微斜着头。
「《金色反镜》让我称呼《漆黑锐剑》为前辈,这件事吗?」
魅黑和霹雳卡进入备战状态。她们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敌人。
于是在彩混乱的脑中,理解到了,玉求是【想象者】这件事。
「你们两个好恐怖。但是,算了,有那样的敌意才是正常的嘛。
但是输是赢,还是未知之数吧」
霹雳卡的脸扭曲着。魅黑咬牙切齿。
「......原来如此啊你」
「你是--《诚孤焰舞》吧」
「Bingo,回答正确。彩君也知道了?」
「为...什么」
「你说的和刚才一样。怎么了?有什么不懂吗?」
对彩温柔微笑的玉求,彩却没办法以笑回应。
「玉求可不止是《诚孤焰舞》。因为玉求是【调整者】,是为了让作为毁坏游戏制衡存在的彩君成为伙伴而来的。在矛盾吗」
「为什么你会是......【想象者】」
「啊哈哈。彩君不也是没和玉求商量就变成【想象者】了。我也和你一样。有什么好惊讶的?」
玉求是【想象者】?什么时候开始的?许的什么愿望?《诚孤焰舞》?昨天袭击了我们的也就是--。
「混乱了吗?冷静一下,彩君」
两人制止了试图靠近彩而迈开步的玉求。
「......你来做什么,玉求」
只能说出这个。然后,玉求很开心似的弯了嘴角。
「做什么,我是来见彩君的。对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你以为我们会让你这么做?」
「你们两个,明明比玉求弱,还想挑衅?没关系吗,好不容易升到A-2级了,在这种地方【退场】的话」
「你还真自信。这种情况,三对一你胜得了?」
「当然」
从刚才开始,玉求的笑脸就没有变过。笑着的,只有玉求。
彩安静地站起身。
「我明白了。走吧」
「......?!」
惊讶于彩的话吧,两人齐齐回过头看着彩。
「没事的」
脑海中还无法接受的事不止一个,但不能让自己一直混乱下去。彩佯装平静,对两人笑了笑。
「不愧是彩君。不用我多费唇舌,真是帮了大忙」
彩从霹雳卡和魅黑的中间走过,和玉求一起朝着玄关走去。只对两人说了句「我很快回来,等我」。
霹雳卡和魅黑,谁都没说话。
少年和《诚孤焰舞》一起出去了。
留下的只有我和金发女。
「什么啊那家伙......耍什么帅」
不满地嘟哝着嘴的金发女。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感受。
「他一个人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也不是我们可以插嘴的事」
就算变成战斗,他也不会输。对他很信任,除此之外,【无理想象】是很强大的。况且他也曾经参加过游戏。并不是初学者。
「等等......不去帮他可以吗?」
「A-2以下的【想象者】,没人能胜过少年。我们的帮助不见得--。不,对了。总之,《诚孤焰舞》那种程度的话,应该如他所说,
会很快回来吧」
「但是,对手是青梅竹马吧?」
「对对手来说,彩也是青梅竹马吧。条件是相同的」
「你相当信任他呢」
乳牛坐到我的旁边,又开始吃饭。
「和你不同,我和他相处很长时间了」
忽的,乳牛挑起眉。
「嗯。算了,那家伙只是把你当成幼女看待而已吧」
「呵呵。胸大没脑的女人,装模作样地说些什么啊」
「那你除了胸部小还有什么。贫乳小幼女?」
这,这家伙......。竟然戳我痛处......!
「我和脑袋空无一物的你不同,是很聪明的!」
「我的学习也是很好的!」
「少年好像说了他对金发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对幼女也没有兴趣!对你出手的话是犯罪!」
「我十七岁了!信不信我杀了你金发乳牛!」
「你试试看啊!知道剪刀的使用方法吗小妹妹!」
「......你似乎活腻了」
「哼,你也一样嘛!」
果然,这个女人好讨厌.
到达的,是和昨天不同位置的小公园。
游乐设施只有秋千,无法比拟大公园的人迹罕至、寂静无比的地方。
这里也是,彩和一帮青梅竹马小时候经常玩乐的地方。成为中学生后,就算不再玩耍,也会聚在这里聊天。充满回忆的地方。
「真怀念,彩君」
青梅竹马笑了。就像平时一样。
啊,是吗。她是这样笑的,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一直都是,温柔地对自己笑着,所以对于玉求是【想象者】,丝毫没有察觉到。无法察觉到。
「我说玉求,你的愿望是什么」
「没什么。比起这个,彩君你听我说。昨天,魅影前辈让来音【退场】了吧?
来音,在这边也死了。因为那个惩罚。你说过分不?这是谁的错?是魅影前辈的错吧?」
「死...了?」
来音,昨天使用空色的少女的名字吗。死这个词,伴着现实的味道袭向彩。
昨天,如果自己能够制止魅影的话。如果,自己能在魅黑来之前把少女打倒的话,少女也许就不会死。
惩罚是自己最惧怕的事情。这样的话,那个少女是惧怕着死亡而战斗着。
「魅影前辈是什么意思呢。那个人不在的话,彩君就不会【退场】,来音也不会死了。我说彩君,为什么要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呢?很奇怪啊」
无法理解。用如此眼神看着彩的玉求。
「啊,昨天白天来音他们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无理想象】的彩君和转校生在一起了。不行啊彩君,就算不是会摧毁游戏制衡的存在,和A级别的人在一起的话」
不可以。
不管想如何否定,现实也昭示着玉求是敌人。
「但是但是,我可不打算让彩君【退场】。我只是叫来音让你暂时昏迷而已」
想让霹雳卡【退场】,却没有这样对待彩,是因为玉求的命令。
之后,由于来音的独断想让彩也【退场】的事,她似乎不知情。
「我说彩君。彩君想要改变现实是吗?想要抹消大家的不幸是吗?嗯,是彩君的风格。玉求为你加油。让玉求也帮你吧?嗯?」
「......帮我?」
「嗯。有玉求在,就不需要那两人了吧?」
「你在......说什么,玉求」
样子很奇怪。
丝毫没有彩认识的温柔的青梅竹马的影子。
「和玉求一起战斗吧?杀了转校生和‘冰之女王’,一起实现愿望吧?因为玉求是青梅竹马不是吗?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我说,彩君!」
尽全力的,必成功的。
她想要传达什么,想要说些什么。
彩无法理解。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一起的青梅竹马,要说这样的话。
「抱歉...那样,我做不到」
彩回答之后,玉求的表情变了。
看见她很狼狈地后退几步,受到刺激似的圆睁双眼,双手捂着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霹雳卡和魅黑都是我的伙伴......不能背叛。杀了她们,我做不到」
「这很奇怪!彩君你很奇怪!啊哈哈,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拒绝过玉求的请求的!」
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让玉求的愿望实现。
但是,连错误也接受的话,就不是温柔了。是软弱。
「是那家伙的错不是吗......?是‘冰之女王’的错!让大家都遭遇了不幸!把水母的画,把小蓝的跑步,把小色的未来,都弄丢了!让大家不能见面都是那家伙的错!让彩君哭也是那家伙的错!都是因为魅影魅黑的软弱!」
玉求大叫了起来。
但是,因为这些话,彩终于明白了。
「不是的玉求。我的【退场】,让大家遭受不幸的,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绝对不是!不是彩君的错!为什么要这样说!那家伙这样对你说了?但是彩君是很强的!如果没有那家伙拖后腿的话!如果没有她的话!」
玉求,是站在彩这边的。
却只是站在彩这边。
妄信地相信作为青梅竹马的彩,否定魅黑而将彩正当化。
就算这样做也无法改变事实,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玉求的话,绝对不会成为彩君的负担。‘over image’,不管怎样的愿望都能实现。一起改变世界吧?玉求和彩君的话,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这样就否定了魅黑和霹雳卡对吧?」
「在我们的世界里,那两人是不需要的。有我们,只有我们不就够了?」
玉求是在什么时候成为【想象者】的。这个不清楚。
玉求的愿望是什么,彩也不知道。
即便如此。
「不行。就算和你一起战斗是捷径,我也不认为我会为了实现愿望而背叛伙伴和朋友。如果做了那种事,我会无法原谅自己」
「那么,只能战斗了--【反转】‘由表向里’」
色彩从世界消失了。
世界被染成一种颜色。
「谁也不杀?真是彩君的风格啊。但是,玉求会杀了彩君」
似乎在高兴些什么,玉求笑了。
「不希望任何人遭到不幸,所以谁也不杀。我绝对不会让你【退场】的」
「一直为别人着想,彩君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人生过于计较得失,会开心吗。你不也是总为别人着想的人吗」
「啊哈哈,玉求可不是圣人君子。厌烦的人厌烦,讨厌的人会讨厌。明明拖了彩君后脚还继续当着【想象者】的魅影前辈,还有突然转入抢走彩君的转校生,都非常讨厌」
瞬间,从玉求的身体,细小的火花迸发出来。
「--【vermilion】超越想象」
火花变成业火。
浅红色的火焰在玉求身后装饰物一般燃烧着,摇曳着。
「说起来,你是第一次和玉求吵架吧......」
和其他的青梅竹马的争吵不止一次,和玉求却一次都没有。
「第一次吵架就因为互相杀害,很有趣吧?」
「一点都不有趣--【white】超越想象」
彩的右手被染成纯白色。
「你是《侵蚀》对吧。果然彩君很强。是【无理想象】已让人刮目,能够再次参加的目前也只有彩君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神明’这样说的」
「玉求...。你见过制作者了吗」
「我只是听过他的声音。毕竟我是【调整者】。彩君叫他制作者吗?听上去倒像是人类制作了这个游戏呢」
啊哈哈,玉求笑道。
「不是吗...?」
「谁知道呢。单凭声音是无法判断是人是神的。但是,玉求认为是神明的话更好」
视线在相互间交错着。
玉求笑着。彩则面无表情。
「因为,肯好好听人类的愿望的,一直都是神明不是吗?」
不知说的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玉求一直都笑着。
「我开始了?--熊熊燃烧」
业火袭向了彩。
「来吧--侵蚀」
----。
「...为,什么...?」
发出惊叹之声的,是玉求。
本该如此。射向彩的炎火串,在触到彩之前就被全部消灭了。
彩在那里,一步也没有移动过。
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柄通体纯白的巨大的剑。形状和霹雳卡的剑如出一辙,不同的是没有带雷电,颜色也不一样。
「这就是我的能力,玉求」
彩把尖端指向玉求,告知事实。
「你真烦......」
玉求很不快地蹙着眉,怀疑似的再次,向彩释放炎火串。
熊熊燃烧着的浅红色的焰火,如同有意识的怪兽一般狂乱地迫近彩。
「很抱歉,你的想象无法碰到我」
彩的剑横斩。
被剑割裂的空气中迸发纯白色的波浪,向着炎火串直卷而去。
激烈的纯白色波浪吞没了浅红色的焰火,不留一丝痕迹地消散开去。
「......【无理想象】原来是这样的啊......哈哈」
发出虚浅笑声的玉求。眼睛里是放弃的颜色。
「如果你承认失败,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彩君真是体贴。太温柔了,真的。又体贴,又温柔,很残酷」
「你在说什么」
玉求把身后跟随着的焰火全部熄灭,用失去焦点的双眼凝视着彩。
「我说彩君。彩君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水母的画画得真好。小蓝跑得真快。小色是彩君的妹妹,真可爱啊」
「......然后呢」
「然后,玉求的优点,是什么呢?」
「......」
彩无言以对。
难道--。
「大家,都在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努力,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活跃着,被期待着。我会为他们感到开心,也会为他们加油,我是这样想的。而玉求有什么呢?」
玉求淡淡地说道。掩饰着本音与感情说着。
「什么都没有。知道吗彩君。玉求什么都没有。那是怎样的痛苦你知道吗?怎样的悲惨你知道吗?就算和大家一起欢笑,也会默默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和大家不同的普通人,玉求的心情,你懂吗?」
「我也什么都没有啊。不是只有你。对于青梅竹马的优秀,我们怎么可能嫉妒」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彩君。玉求说的事,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吗?水母开始认真画画,是因为彩君好几次夸赞了她的画」
「......记得」
是啊,内向害羞的水母,就算画了画,也不会拿给除了青梅竹马之外的人看。彩好几次称赞道「这么漂亮,太可惜了」,
有一天水母终于参加了绘画比赛。
「那那个呢?小蓝开始跑步,也是因为彩君指出了他脚程很快不是吗?」
「......嗯」
每天玩着追赶游戏,对明显拔群的脚程飞快的青梅竹马,推荐了跑步的,确实是彩。
「记得。我都记得」
「那玉求呢?」
这时玉求满面笑容。却是丝毫看不出开心的、反倒像快哭出来的样子。
「......难道你」
想到了,一个可能。
但是,彩对于那个实在理解不了。
「彩君说过,想要改变这个让青梅竹马遭受不幸的世界吧?不是很好吗?玉求也想要改变世界。改变这个什么才能都没有赋予玉求的世界」
为了这种事,参加了这个游戏。杀人,成为规则监督的一员。
「你不是很温柔的吗。担心、支持着大家。一直以笑颜相待,是非常、非常温柔的家伙不是吗......」
玉求是比谁都有奉献精神,为着大家尽心尽力的人。听到没有绘画素材就马上去购买,有跑步的比赛必定奔跑打气,和彩的妹妹一起出门逛街是每周都会做的事。
对于一直真心待人的她,彩很尊敬,作为青梅竹马,甚至会感到羡慕。
但是,她并没有把她的温柔,当成才能吧。
「彩君,你能看出人的才能,却看不出谎言吧。玉求并不温柔。并没有在担心大家,如果不打气加油的话,本来也不喜欢的」
玉求吐露了。对于无法原谅的事,无能为力。
「你说谎,不要说这样的话,玉求」
「是真的。进一步说,大家遭遇不幸的时候,你知道玉求做了什么吗?那个,我在家笑了。啊哈哈哈,我笑他们活该」
究竟是认真还是玩笑,根本无法判断。
希望那是假的。但是,很疑惑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谎。
「这样的话大家就一样了。变成对等的、没有优劣之分的青梅竹马。但是,我错了。彩君,我似乎很担心大家。明明玉求还在,却每天都在青梅竹马间走动......」
「那是当然的。看到重要的人遭受了不幸,自然会想要成为他们的依靠」
「不需要那种当然。彩君发现了大家的才能,却什么也没对玉求说过。从心底看不起玉求吗?还是,觉得什么才能都没有的玉求很好笑?」
玉求在其他青梅竹马面前感觉到了劣等感吗。
表面上若无其事,却对只有自己没有才能的境况感到相当压抑吧。
压力一日重于一日,终于变成了愿望。
如果能和大家一样拥有才能,就可以轻松地生活了。许是这样想了吧。就算没有那种东西,纪无玉求还是纪无玉求。
「玉求,很抱歉」
彩取消了剑,向玉求道歉。
「你在道什么歉?」
「很抱歉明明就在身边,却没有察觉到你的心情。如果我能注意到,你可能就不会变成【想象者】了」
「事到如今,什么都改变不了,你道歉有什么用?这么温柔的彩君我很喜欢,但很讨厌你残酷的一面--【个人反转】」
气氛,改变了。
玉求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都改变了。
变成玉求的炎火那般的浅红色。
「彩君,无法原谅这样的玉求对吧?彩君【退场】,就不会原谅很高兴的玉求对吧?战斗吧。互相杀害吧。拼上愿望,拼上性命,尽情讨厌玉求吧。这样的话,玉求就可以杀了彩君」
将完全的敌意和冷静,还有坚定的信念合而为一。然后玉求看向彩。冷硬到不可思议的、整备的容姿。柔软的发丝在风中飘摇。
无可比拟、远远胜于刚才的炎火群出现了。
燃烧的焰火将整个公园团团围住,堵塞逃跑的后路。
「第二次的【退场】,彩君害怕的是什么呢。没关系放心好了,我会很快让魅影前辈和转校生【退场】的」
似在呼应着玉求不安定的心,不规则地摇曳着的火焰在玉求的上方云集,变成巨大的火焰炮弹。
「燃尽吧」


遵从主人的命令,火焰炮弹向着彩迫近。
「【幻现境界】」
出现的是,纯白色的--弓。
彩向着火焰炮弹张开弓,想象出了箭。
「消毁」
放箭。箭直中炮弹红心,沉进去,然后,令炮弹崩坏了。
彩想起了昨晚魅黑教的想象的方法。

「--在心底想着你可以的,所有的幻想就会形成现实中的像」

是的,也就是说,仅此而已。
有自信就能行。
想着消失就能消失。剑,弓,全部,只要彩想创造,想象就可以。
「...燃尽吧--------------!」
玉求大叫出声。声音在公园里回响,炎火也似乎感觉到了气势猛增。
炎火的奔流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个人反转】」
咏唱。一瞬间,彩被染成了白色。
在视线内的前额头发和指甲,都一样。然后尽管是无法确认的,恐怕瞳孔也一样。
【个人反转】。是【反转】的一种,相对于【反转】的颠倒世界,这是把自己颠倒的【反转】。和自己的原始颜色一体化,顺利的想象、强力的创造变成可能。
「--消失」
——
——
——
「好奇怪啊,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这也赢不了呢......?」
玉求的炎火在接触到彩之前,全部归于虚无。
彩一步步接近着愕然的玉求。
玉求没有后退、也没有逃。
站在浅红色的青梅竹马面前,彩开口说道。
「你很温柔」
「?!」
玉求的脸上满是惊愕,一动不动凝视着彩。
「你,你在说什么?」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世界怎样否定你,我还是觉得你是个温柔的人」
「哈?......你是笨蛋吗?玉求为大家遭受不幸感到开心了。刚才也想杀了彩君,还想杀了魅影前辈和转校生不是吗!」
「即使那样,你还是很温柔。就算看到了少许不光彩的地方,十年来的信赖是不会消失的。你一直都会是我重要的青梅竹马」
尽量温柔地,彩笑着说。
玉求的眼中浮现泪光。
「温柔,根本就不是什么才能......!玉求...没有和大家在一起的资格......!」
那肯定是从微小的劣等感开始演变而来的。
对周围的青梅竹马卓越的才能感受很深,尊敬着支持着,结果羡慕变成了嫉妒。
那些事情,一个人咽下,一个人伤心。
过度追求才能的她,就算杀了人,也将其当成欲望。
那些事,彩之前没有觉察。
「资格是什么。成为我们在一起的理由,青梅竹马已经足够」
「--你不讨厌玉求吗?」
「不讨厌」
「--不会让玉求【退场】吗?」
「不会」
泪水从玉求的眼中滑落。
「玉求,没有什么才能,性格又不好。没有东西能给彩君,这样也可以吗?」
「没关系。玉求就是玉求,我想和你在一起」
就算玉求是【想象者】,就算她想让彩和魅黑他们【退场】,玉求也只是玉求。
「......彩君真是笨蛋啊」
眼泪不停地流,似乎已经无法抑制了。
「嗯,我是笨蛋,所以无法打倒你」
如此青梅竹马的争吵,迎来结束。





本帖最后由 ソ绯紅ゝ之涳 于 2012-4-22 21:42 编辑


STAGE 5 想像与现实
味增汤的香味,萦绕在晨早的真彩家。
站在厨房的彩,耳边响起了霹雳卡和魅黑的争吵声。
“啊真是的!这样的设备根本就无法整理好我高贵的发型嘛!”
“你很吵啊金发。知道就赶紧回去。还有,不要霸着洗面台,我没法洗脸了”
煮好了味增汤便关了炉火,又用饭勺把煮好的白米饭搅匀。
“早上好彩君。我今天也来接你了”
随着玄关的门被开启的声音,玉求踏着轻快的脚步向着厨房走来。
“嗯,早上好。吃早饭了?”
彩没有回头便问道。
“不,还没呢。在这里吃可以吗?”
“嗯,很快就好你等等吧”
“太好了”
玉求小声地握拳欢呼,找近处的椅子坐了下来。
玉求和彩的战斗之后,过了一天。结束了周日,今天是周一。
“等一下彩!这个家很窄的!”
“少年,我想着尽全力把这家伙遣回她自己的国家,但太麻烦了将她放归地面可以吧”
“是是,早饭快好了两人赶紧坐下来吧”
以为玉求是【调整者】的话对于制作者的事应该有所了解,便试着询问看看,却被玉求拒绝了。
有无可奉告的理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魅黑和霹雳卡,不知为何并不想回自己家。不能强行赶走,只能暂时放任她们,但玉求似乎对此有所怨言。
“哦,看上去很好吃”
“喂金发乳牛。你给我坐地板上,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头发眼睛会被闪坏”
“什么啊!矮子小矮子!”
“霹雳卡和魅影前辈,你们都冷静一点!”
说实话,玉求和她们两人的关系谈不上融洽。
来音在《色彩世界》的死亡,对玉求来说是无法愈合的伤吧。魅黑让自己的朋友来音【退场】,无法与她友好相处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魅黑是为了救彩,没有她的话,彩确实已经【退场】。责备魅黑,彩做不到。
魅黑说了自己为此不会道歉,玉求也回应自己没有索要谢罪的意思。本来【想象者】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践踏他人的愿望。成了参加者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其中也要有对死亡的觉悟。
“不管你是少年的青梅竹马还是什么,你做过的事不可能一笔勾销”
“你指什么?是指我让诸桥君他们袭击霹雳卡和彩君的事吗?”
“你还有脸说......”
“感觉真不好,魅影前辈。你是要向玉求道歉吗?”
微微笑着的玉求脸上,却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不是这样的。我想说,我是少年的同伴,但不是你的”
“那个,玉求也是一样”
“呵呵,是吗”“嗯嗯,是的”
两人笑着睨视对方。
昨天玉求也与两人挑明了自己当初的目的,是让魅黑和霹雳卡【退场】,让彩成为同伴。
魅黑意兴阑珊地说道“连这种人都能原谅的少年,真是个异类”,霹雳卡则想起自己被诸桥追杀似的,脸色不悦地回答“给我添了麻烦,以后要对我尽忠尽诚!”,抑制了怒气。
对于诸桥,玉求没多大兴趣地呢喃道“我可没有恐吓他”,作为同伴已经没有利用之处了。
“你知道吗?真没办法!我就原谅你吧!不要太自以为是!”
“呵呵。霹雳卡真是傲娇”
听了玉求的话,霹雳卡的脸热了起来。
“...什!你真是...不原谅你了,现在马上就灭了你!”
“啊哈哈,害羞了”
“好了,完成了”
彩又无奈又好笑。
不喜欢喧闹嘈杂,战斗才刚刚开始。
但是,比起那个还要伤脑筋的,是眼前等待着早餐的、三个倔强强势的女孩子。
“说起来,彩君”
玉求若无其事地说道,彩也随便地应了声“怎么了”。
“玉求,已经不是【调整者】了”
“......哈?”
和彩一样,霹雳卡和魅黑都惊讶地看着她。
“说是,不允许弱者管理牵涉其他人。因为输给了彩君,玉求现在只变回了【想象者】”
如同在说无关紧要的话一般,话的内容却不是那么简单。
“那这样的话,你会怎样?”
“那个,玉求之前负责的地区会由其他的【调整者】来接手。当然,那个【调整者】会想要清除彩君的吧”
“......不,等等。【无理想象】的九人中有六人是【调整者】,【调整者】全部有七人吧。但其中之一的玉求卸任的话...”
魅黑恨恨地小声说道。
“就是说,下一个敌人会是【无理想象】”
和彩一样,能够想象出通常所无法想象的事物的【想象者】。
“那样的对手,你也不会杀吗?”
霹雳卡无奈地说道。那个说是确认,不如说是已经厌了的话。
“当然”
彩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如果有不用牺牲任何人的方法,那就去实现它。不管会有怎样的困难。对于彩的回答,三个少女开心地笑了。

第一卷完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三田茉莉 非常愉快地完成了书中的插图人物玩游戏非常厉害……之类的任意地妄想了。






第一章更新、接下来也会加紧赶工的


第二章是本卷最长的。但是各种原因翻译还是比较慢、还望见谅


更新速度恢复正常,谢谢支持


翻译完成,第五章的确只有那么点,后记什么的没有,有的是插画师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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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護堂 子爵
最近小说图片的趋势真是越来越

12 年前 0 回復

ludexi 伯爵
即视感满赛的,不过真心觉得挺好看

12 年前 0 回復

maifs 侯爵
就某些方面來說劇情的走向很單純

12 年前 0 回復

peterzk697 伯爵
感谢LZ的翻译,看得很爽!

感觉这男主的后宫不是一般的大啊,而且男主没有统御后宫的能力,后院起火如同一日三餐。BS之!

12 年前 0 回復

1234321332 平民
好想下载慢慢看嗯...

12 年前 0 回復

694300167 子爵
突然发现这本翻完了啊~当初看了一点感觉蛮不错的~感谢翻译~

12 年前 0 回復

郭公 侯爵
很中二的故事...
但是插畫真的很不錯..
這麼快男豬就建後宮了..
還真是神速啊..

12 年前 0 回復

min2003 侯爵
终于看完这本...感觉有点抽象啊,不过设定也可以

12 年前 0 回復

john0402 伯爵
看到封面這樣,不進來看真是對不起了
這個就是爆乳巨乳太甩賣的小說吧
男主身旁就有乳量這麼強大的存在,真是恐怖
又是這一類的遊戲,不過有所不同的就是退場的懲罰吧
男主你真是累人累物呢,害身邊的人也不幸
男主也真是開掛的存在,侵蝕 這算是最強?
我是覺得拒絕和神這2個是最強
話說現在真的毎個小說也有修羅場的傾向呢
不過這卷的boss真是不給,這麼簡單就輸了
期待有開掛的boss出現

12 年前 0 回復

yi95 王爵
对话有点乱 设定跟我与一乃的游戏同好会活动日志太过于相像了

12 年前 0 回復

夏空·緣 騎士
好强烈的既视感啊……这几个人的人设怎么那么像【消音】 【消音】 【消音】 呢?
好像就是随潮流一般的新小说啊~~

12 年前 0 回復

wefwjeoifew 勳爵
插华画好萌的说 GJ

12 年前 0 回復

继承奥田遗志者 子爵
第一卷 就4P 233 主角的后宫真强大

12 年前 0 回復

fff2112 侯爵
我被 貓耳睡衣 萌到了阿阿阿阿阿阿!!!!!
先不說這個...

來說說 心得方面 我只想說

消除"想像"的右手
傲嬌"放電"女主角

這強烈的既視感一定是我自己多心了沒錯吧哈哈哈~~((默

不過總體劇情算滿可看的
會讓人想看下一集
插圖也很棒~

感謝版大翻譯 翻譯辛苦

12 年前 0 回復

zgmf1111 王爵
看到插畫才決定進來看看,不知道怎麼樣...

12 年前 0 回復

Kenatice_Liu 勳爵
好、好久没看到这么惹人怜爱的男主角了···嘿嘿嘿(咽口水)
看那张画稿版的霹雳卡,总觉得有点像Campione里的艾丽卡···

12 年前 0 回復

emperor570585 王爵
感謝大大的分享...
這本書很有中二的氣息呢...劇情也很中二...不過勉強算是有亮點吧..
文中有很多不協調的地方.如因想有傲嬌的設定而傲嬌,因想有能力而回憶到過去..實在太坑爹了吧....
話說這個遊戲完全是不平衡吧.特權過多..什麼調整者打工換取願望,遊戲情報能力資訊過多.. 完全對新來者不公平, 若果男主沒有領路人的話一樣會被虐殺吧..
設定相比起某劍X試煉,加X世界來說還很嫩呢...
話說二重想象是什麼,男主獨有嗎....希望不要貶值...還有希望有一個能打敗無理的普通想像呢.
另金髮女主正常來說早就被人幹掉了吧.那麼容易相信人..完全沒有心計.
話說插圖很不錯呢..

12 年前 0 回復

a170116 公爵
辛苦原PO翻譯了
想必是很不容易吧
希望再接再厲

12 年前 0 回復

cpaig 公爵
到底是"想象"还是"想像"呢?

12 年前 0 回復

xushenghai1992 子爵
又是以游戏为题材的小说啊,现在好多小说都是以游戏为题材啊!顶一下lz

12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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ソ绯紅ゝ之涳 子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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