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乞神令教导院][川上稔]境界线上的地平线 第二卷下 搞定,顶楼下载传送门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5:43 编辑


第三卷不日再见

境界线上的地平线 第二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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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原名:境界線上のホライゾン 02下
原著:川上稔
插画:さとやす(TENKY)

天津乞神令教导院·学生会/总长联合
总长兼学生会长:chenyongsquall(翻译、校对)
副会长:不在
会计:SDARKF(翻译)
书记:
seh123(润色)
书记辅佐:aleiskira
(润色)
副长:wo仔(动画校对、翻译)
第一特务:小基友(动画校对、翻译)
第二特务:petyo(动画校对)
第三特务:sukisuki7979(翻译)
第四特务:tianzhaodashen(翻译)
第五特务:啤猫(翻译)
分校会长:ma0578(漫画翻译)
编外:氷河流(修图)

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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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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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英国了的航空都市舰•武藏。以及,开始了即将到来的无敌舰队海战的历史再现的前哨战的三征西班牙。
在三国之间的策略和思虑蠢蠢欲动中,英国和武藏举办的学园祭终于即将开幕……
最终,与出现在武藏•教导院的成员们面前的英国“女王的盾符”们的战斗结果是?“双重血染的玛丽”的处刑呢?为了征服世界而与赫莱森约会的托利的决定和真心是?……还有嘛,点藏那朴素的命运呢?
在各人的想法交错间,无敌舰队海战的再现终于开始了!『境界线上的地平线』第二话完结!


■“伤者”■
※考虑到估计读正文前没人会读这里的
写了点儿剧透(译者:剧透反白)

关于“伤者”的原型的两名玛丽,
其中第二位的玛丽•斯图亚特的再评价
在近几年来正在进行,而有关前一位的玛丽一世
到现在评价依然不甚光彩。
这还是因为,“血染”的理由,
还有一直怨恨着令母亲凯瑟琳离婚的原因安妮•博林和
她的女儿,异母妹妹伊丽莎白。
以及通过与腓力二世的婚姻,不得不将英国变成旧派西班牙的
属国这两大由来吧。
不过,曾偏重于旧派的玛丽一世,
尽管如此依然不将英国的王位交给旧派诸国的继承权主张者,
在死前一日将王位禅让给了异母妹妹伊丽莎白。
虽然想来这肯定包含着谋略和纠结,
但玛丽一世毫无疑问是真正的“英国女王”,
笔者是如此认为的。
在某种意义上,她才是面对伊丽莎白大获全胜了吧,之类的。
背负着如此这般复杂部分的作为本作中一名角色的玛丽,
并非「作为与伊丽莎白对称存在的玛丽」,
而是作为「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结果而成为的玛丽」,
受了伤。脸上的伤,是她并不是妹妹的对称者,
而是不同存在的证明。

另,虽然长衣下基本穿着的是英国制服,
但因为自由之身的人物印象而没有佩戴围巾。
尽管如此为了突出内心自律的人物印象,
束起了头发。另外,因为意外地活泼,
平时就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打扮哪。
出门买东西时,
都毫无防备到了让人替她担心的地步了。
(川上稔)



不论如何,也——



名:“伤者”
属:英国?
役:英国第四阶层代表?
种:全方位精灵术师
特:气质稳重

名:伊丽莎白
属:牛津教导院
役:总长兼学生会长
种:全方位精灵术师
特:极其天然



•『英国』•
英国是漂浮于流俗是法兰西北部海面上的异族们的浮游岛。
收到凯尔特的妖精们,以及在此之前的先住民族们做出的
地脉研究的恩惠术式等等得到发展
为其特征,在暂时统治过的古罗马崩坏
之后,经过亚瑟王的时代形成了
一个国家的雏形。

然而1066年,英国南部的英格兰被法兰西的
北岸的诺曼底的领主侵略,英格兰被
攻占。这被称为诺曼统治。
以与本土方面有联系,发展了的英格兰为
代表的英国也牵扯进了法兰西的王位继承
中,爆发了英法百年战争。

名:道真

苏格兰、爱尔兰、威尔士、英格兰

因为百年战争的败北而国力衰弱,
失去了入主法兰西的
英国,在国内围绕
王位继承权的蔷薇战争
之后,为避免别国的干涉,
对成为别国干涉的入口的
Tsirhc旧派和贵族
进行镇压,
得到了他们的私人财产,
打开了
绝对王权之路。

经过宗教改革
英国协兴起
成为了不受他国
干涉的独立
国家。
这一政策是
妖精女王
伊丽莎白的
时代确立
下来的。

名:托马斯•莎士比亚


Oxford TRUMPS
•成员介绍 •最近的记录 •链接
SANGEKI Of OXFORD(极东语版)
大家好,我是TRUMPS中最有常识的人兼存在感稀薄的卡文迪许。
今天的新闻有关于在牛津教导院的惨剧。评论员是现场的言语粗俗的奥玛利学姐,请。
话说敞开肚皮吃和庆典和大胃王完全不一样吧,非得要找个谁教教那群笨蛋才行。还有,你哪里有常识又存在感稀薄啦。又是人鱼又宅在船里的好吧?
这、这里有个无差别嘴炮的木精灵!话说回来老是来我的船上吃零食的人也好意思说啊奥玛利学姐……。总、总之还有动画的评论等等多关照啦。
•动画的评论•
•「噢噢,照出来了啊。当时在下吃得够狠啊。做了什么事都不后悔的生活方式才是最棒的人生啊。」
•「在下想来,这样的人生好像会让别人后悔的来着……」
•「啊、啊呀?怎么就连我也照进去啦?」
•「小弥托,小奈觉得你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盘子的积载量什么的也有点过分吧。」
•「诶?那是普通食量啦普通的!」
•「你们在我准备会议的时候究竟在干啥啊……」


极东史
开始
人类时而感性
时而理性用事
若能为俯瞰它们的结果的历史提供帮助则深感荣幸

目录
第三十二章 『广场的男女』
第三十三章 『通道的躺卧者』
第三十四章 『通道的游泳者』
第三十五章 『阶梯上的侦探』
第三十六章 『逃脱地的不法之徒』
第三十七章 『广场的保护者』
第三十八章 『广场的利用者』
第三十九章 『闭锁场的弃之而去者』
第四十章 『离别之道的独处者』
第四十一章 『坛上的隐者』
第四十二章 『幕侧的徘徊者』
第四十三章 『广间的解说者』
第四十四章 『舞台上的出演者们』
第四十五章 『出自幕侧的出演者们』
第四十六章 『独辩场的演技者』
第四十七章 『安宁之地的移居人』
第四十八章 『高处的决定者』
第四十九章『市场的骗子』
第五十章 『集合之地的局外人』
第五十一章 『集合之地的汇合者』
第五十二章 『夜空的别离者』
第五十三章 『拉开距离的遭遇者』
第五十四章 『拉近距离的冲突者』
第五十五章 『紧急地的主角』
第五十六章 『剧场的咆哮者』
第五十七章 『待命位置的双人』
第五十八章 『花海的合格者』
第五十九章 『塔上的王』
第六十章 『战后的承认者』
第六十一章 『高空的防卫队』
第六十二章 『高空的攻击队』
第六十三章 『投手台上的施舍者』
第六十四章 『相国的顽固者』
第六十五章 『27.431米的思考者』
第六十六章 『天上天下的伴送者』
第六十七章 『容身之处的有刀伤者』
第六十八章 『夜幕的接招者』
第六十九章 『火祭的等候者』
最终章 『渡境的贪得无厌者们』

目录
人物介绍
用语解说
解说 ●无敌舰队的海战●
解说●第二次无敌舰队海战●
解说 ●武藏等的状况●
人物介绍
武藏




人物介绍
葵・托利
主人公。武藏Ariadust学院的总长兼学生会长。“不可能男”。
葵・喜美
作为托利的姐姐信仰着工口与舞蹈之神。基本上把高压的性格应用到自私任性上。

因生为帝的孩子而成为半神。能力之类全部被封印,在武藏生活着。
浅间・智
武藏的主社的浅间神社的女儿。托利与喜美的青梅竹马兼人生的被害者。
伊藤・健儿
快活的梦魔。全裸秃顶的筋肉系。通称伊藤健。
阿黛尔・巴尔乌弗特
从法兰西流亡过来的従士家系。眼镜娘。
清成・乌尔基亚加
第二特务。身为航空系半龙,志愿是异端审问官。通称乌基。
御广敷・银二
哈德大人系体格的精通食之道的阿宅 。
点藏・库罗斯优奈特
第一特务。总是用帽子藏住脸像忍者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
四郎次郎・伯托尼
会计。武藏商工会的青年干部。
直政
第六特务。在机关部工作的大姐。会吸着烟以老大的声音狂笑。
图森特・涅申原
书记。喜欢历史希望成为作家的同人作家。
稔侍
HP3左右的史莱姆,据说是男的。
纳特・弥托黛拉
第五特务。作为水户松平的袭名者的骑士家系。人狼混血。
海蒂・奥盖扎薇乐
会计助理。四郎次郎的拍档,身边带着白狐襟巻。
野挽
支撑着家族的勤劳少年,笨手笨脚型格斗家。无口而且对人冷淡。
佩鲁索纳君
头戴铁桶型头盔的超级筋肉男。虽然无口而且怪力但心地温柔。
哈桑・福尔布斯
可尓必思系印度人。只吃喝咖喱就可以生存下来。
本多・二代
原三河的学生。本多・忠胜的女儿。自称在下,以“是也”为语尾略显浓厚。
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
作为托利的青梅竹马的现任三河君主。现在在自动人形中。情感作为大罪武装的部件被夺走了。
玛伽・成濑
第四特务。黑发六翼的白魔术师。漫研所属。
本多・正纯
副会长。去年从三河转学过来的个性认真转学生。家里有本难念的经。
伊莲儿・波柯
因为生活在轮椅上,所以在家里上学的少女。
玛戈特・奈特
第三特务。金发六翼的黑魔术师。笑口常开的人。
向井・铃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很努力地在生活的少女,是大家的车刹。

教导院相关者
酒井・忠次
武藏Ariadust学院学院长。虽然以前是个很能干的人可现在被降级了。
参水・真喜子
高速战斗型女教师。总是身着运动衫。
义直
从六护式法兰西派遣过来的武藏王。持有对教导院的否决权和武藏的管理权。
“武藏”
统括着武藏的自动人形总舰长。超毒舌的性格让人无法忍受。
三要•光纪
三年竹组的班主任。把参水当作前辈而仰慕着。好像微妙地不幸。

三征西班牙
腓力•二世
总长兼学生会长。苦逼中年。
胡安娜
副会长。女教师特质。大罪武装的使用者。
委拉斯开兹
书记。长寿族。画家兼圣谱显装的使用者。大叔。
弘中•隆包
副长。幽灵。棒球部主将。圣谱显装的使用者。
立花•宗茂
西国无双。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使用者。三征西班牙的第一特务。老好人的上门女婿。
江良•房荣
第二特务。长寿族。幽灵。隆包之妻。田径部部长。
立花•誾
第三特务。立花•宗茂之妻的义肢少女。
瓦尔德斯兄妹
第四、第五特务。棒球部部员。

英国
伊丽莎白
总长兼学生会长。妖精女王。王赐剑二型的使用者。
玛丽
伊丽莎白的异母姐姐。涉嫌暗杀女王而确定处刑。
威廉•塞西尔
副会长。大胃王的负重力使用者。
罗伯特•达德利
副长。瘦女人。圣谱显装的使用者。
本•约翰逊
书记。黑人运动员诗人。文艺部部长。
尼古拉斯•培根
拿着小丑榔头的掌玺大臣。
查尔斯•霍华德
海战长。有钱的常识人。毫无战斗能力。
托马斯•莎士比亚
大罪武装的使用者。长寿族。文艺部副部长。
弗朗西斯•德雷克
半狼的海战副长。圣谱显装使用者。
约翰•霍金斯
德雷克的搭档。泳装男。
托马斯•卡文迪许
德雷克等人的学妹。人鱼女。
格蕾斯•奥玛利
苏格兰的女海盗。伊丽莎白的朋友。
克里斯托弗•哈顿
大法官的动白骨。
F•沃尔辛厄姆
自动人形的风纪委员长。谍报长官。
沃尔特•雷利
极东人。伊丽莎白的战事辅佐官。

其他
织田・信长
虽然近年有一名袭名者出现,但为了警戒圣联连的暗杀而没有露面。
依诺森
教皇总长。旧派的总长,K.P.A.Itaria的代表。


用语解说
あ行
ArchsArt:“大属的艺术”。英国的主企业。
尼子家:原来IZUMO的土地。因为毛利和六护式法兰西而灭亡。
无敌舰队海战:英国与三征西班牙之间发生的海战。三征西班牙计划登陆英国而崩坏。
出云产业座(IZUMO):极东最大规模的企业座。作为极东的神社的总院担任了武藏的建造的企业。
英国: England。使用着浮游岛,并没有支配极东的土地与大名。
Westfälischer Friede条约: 30年战争时的和解条约。
六护式法兰西【Hexagone Française】: 毛利家+法兰西。
王赐剑【Excalibur】:有一型和二型。
ATELL: 流体的最小单位。使用于术式。
蔑视魔山【EDELBrocken】: 魔术品牌,本社不明。
M.H.R.R.: 羽柴家+神圣罗马帝国。

か行
外燃拜气: 在自己体外蓄积的拜气。流体燃料等属于此类。
旧派【Catholica】: 从古时开始存在的Tsirhc的主流。
教导院:学校的设施。实质上的军事政治中心。存在著大量分校。
教谱: 信奏著神与圣谱的组织。集团。
极东:重奏统合骚乱之后,神州被如此称呼。
K.P.A.Italia【K.P.A.Italia】: 安芸诸国联合+意大利都市联合。
贤矿石,贤水: 含有流体的矿石,水。也可以作为流体燃料使用。
校则法: 圣联出台的教导院间的基本法。


さ行
暂定议会: 在武藏中,学生会与总长连合,委员会的成人官僚们的组织。
清纯大市【SaoMercado】: 三征西班牙的品牌。
Jud.【judge/judgment】: 罪人用的“应答”“了解”的意思。
车轮阵:车悬之阵的应用。组成圆阵将其旋转,只有与敌方面对面的攻击者才发动攻击的高机动阵型。由于攻击由高速的旋转发出,攻击速度上升,损耗也少。
重奏世界: 过去放置著神州的拷贝副本的异空间,通过地脉制御而被维持著
重奏统合争乱:重奏世界崩坏时发生在重奏世界的住人与现实世界(神州)的住人之间的战争。重奏世界胜利后暂定支配了神州。
重奏领域: 重奏世界掉落后,在神州的碎片与现实世界合而为一形成的场所。
袭名: 为了再现历史而让适格者继承历史上的人物的名字。
术式: 把流体加工后在空间中引发奇迹的方式。
白砂台座: 出云产业座的神社系品牌。
清: 中国。
神格武装: 跟通常的武装不同,持有着特有能力的武装。
神州: 极东曾经的叫法。
神道: 极东的教谱。信奏著极东的各种神明,使用神奏术。
上越露西亚【CBER POCCИЯ】: 上杉家+露西亚。 (译注:西班牙语,SveteLucy)
圣术: Tsirhc系的术式。旧派是圣谱与圣者关系。改派则从圣谱里引导出力量。
学生会:行使各教导院内的内务与外务的组织。
圣谱: 记载著前地球时代的历史的历史书。有七组+抄本。
圣谱记述: 根据圣谱的机能,把前地球时代的历史自动更新到了百年后。不过,一六四八年的记述是最后的,更新于那时停止。
圣谱显装: 为了运用圣谱所持有的能力的武装。
精灵术:通过与被称作“持有意志的流体”的精灵交谈,借得力量的原始术式。
圣联: 圣谱联盟。为了主导历史的再现而成立的组织。
奏者: 各教谱的信徒。
总长连合: 以总长为长,实行各教导院的警备等实际工作和指挥的组织。
卒业: 极东以外的国家是无期限制,极东是十八岁卒业制。


た行
代演: 代替发动术式时使用的拜气,奉纳神所喜爱的贡品。
大罪武装: 以人类的大罪为中心主题而制作出来的大量破坏武装。
地脉: 构成空间的流体的流动经路里面,粗大的东西。
地脉炉: 从地脉里把流体抽出来并精制的炉。因为容易引发地脉的异变,一旦爆炸就会把周围数公里化为灰烬这种不安定性,在Tsirhc教谱里被禁止。
超祝福舰队:用于阿尔马达海战的三征西班牙的舰队。由最新锐的舰艇组成。
Tsirhc: 以神子为长安排的教谱。信奏著圣谱。
Tes.【Tes/Testment】:“应答”“了解”的意思。
直达道歌: 在江户时代极东产生的童谣的试做型。
三征西班牙【TresEspana】: 大内家+西班牙,葡萄牙也正在合并。

な行
内燃拜气: 从自己体内积蓄的拜气。

は行
拜气: 让人类存在一小时所必要的流体。3600ATELL。术式的消费ATELL换算单位。
范钢: 清的品牌。虽然坚固但稍微有些粗暴。
P. A.ODA【P. A.ODA】: 织田家+奥斯曼。
表示框: 为了使用各教谱的基本加护的术式装置。
改派【Protestantism】: 从腐败的旧派脱离并与时代接轨的Tsirhc的新流。
机械装置的明星【FinoAruba】: K.P.A.Italia的品牌。出售发条式产品。
武神: 与人同化行动的巨大人形机械。
奉纳: 献给神,神所喜爱的贡品与供奉内燃拜气。献纳。

ま行
走狗【Mouse】: 担任神道教谱与奏者之间的中介的灵兽型装置。其他教谱也称为走徒。
魔术: 在欧洲正深受迫害的民间术式。
末世: 这个世界的终焉。圣谱的历史记述断绝的一六四八年。
帝: 神格者,在京都以神器进行地脉制御。不问尘世。
三河: 位于印度与中东之间。为了早晚有一天成为极东的支配者而成立,作为极东的居住地拥有高度的自治权而被圣联所承认,不过根据圣谱记述而与P. A.ODA同盟,因为P. A.ODA半脱离圣联而变为而中立国,对圣联和P. A.ODA现在都是处于半锁国状态。
武藏: 航空都市舰。极东所允许的唯一独立领土。
武藏Ariadust学院: 武藏上,存在于奥多摩的极东代表校。
矛盾许容: 能实现这个世界的基础能。令所有物理法则得以同时存在。
村斋: 与Tsirhc不同信奏其他圣谱的后发派。

ら行
流体: 矛盾许容型的空间构成要素。
流体燃料: 作为燃料而精制出来的流体。适用于外燃拜气和流体驱动器。
流体驱动器: 利用著流体的空间变异力的驱动器。效果能根据内部的纹章不同而变化。
流体炉: 从空间里抽出流体并精制的炉。虽然出力比地脉炉低但比较安全。
历史再现:由人类再现圣谱记述从而保持的世界的流向。

●校则法
第五条
•禁止在学校活动中的学生间抗争。
第十一条第一款
•禁止学生间抗争中对一般市民、公私所有地的主动损害行为。
第十一条第二款
•对于学生间抗争中的一般市民、公私所有地的受害,一般市民在保护所有、所属物的范畴内可进行防卫活动。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4-26 20:49 编辑



第三十二章 『广场的男女』

有一对男女
关于他们会发生的事态
的可能性是
配点(Up-dowm)

在可以说是中午的结束,下午的开始的天空之下。
一名忍者正远望着人群喧闹的背影,和一名女性一同在石砌的街道中漫步。
在身着将极东的制服改造成忍者装束来穿的男性身边,女性身穿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风情的内衬。
女性的肌肤上有很多伤痕。脸上从鼻粱一直延伸到左脸颊的一道大伤痕尤为显眼,而脖子和手指、从衬衫领口得以窥见的胸口等处也留下了几道伤痕。
但女性却微笑着,金发和身体接受着正午阳光的照耀,
「点藏大人,我们就吃炸鳕鱼和苹果来当作午饭怎么样?那边的小吃摊正好有卖用来边走边吃的包装。」
「啊,不必了,“伤者”阁下,在下自己能去买。日元也是通用货币。」
「点藏大人,您的英语怎么样呢?能买到东西吗?」
被这么问到之后过了一会儿,点藏低下了头,
「……在下,就算不吃食物也……」
「这么一来就没有来参加庆典的意义了哟?」
“伤者”微笑着说完,踩着轻快的脚步向着小吃摊走去。被留下来的点藏,
「不行,这可就是典型的不受欢迎男人诶……」
让女性来请客,这不是比AA制更糟糕的情况嘛,典藏消沉地想。不过,眺望着她兴致勃勃地在小吃摊点完食物正在等待着的背影,
……能来实在是太好了啊。

点藏回忆着仅仅数十分钟前发生的事。
忙完了农活之后,说要去换衣服之后回来的她,果然还是长衣配兜帽的打扮。就在点藏响着,她还是很在意脸上的伤的时候,在马车的停留处附近,
「我要稍微失礼一下咯?」
这么预告了一句,突然就把长衣脱去了的装扮把点藏吓了一跳。
她上身穿着便于活动的白色衬衫,双足包裹在了内衬之内,
「这身衣服,好像是在K.P.A.Italia的日内瓦流行的配色。就是被称为Genova Blue的,浓烈的天蓝色呢。」
点藏看着她的双足也不知道该作出何种反应才好。不过,她把头发再次编起来,又把之前采摘的睡莲插在了发髻上,
「怎么样?」
被这么问到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白色和蓝色,还有头发的金色的配色非常简练,不过,
……清爽,就算这么说也有点奇怪啊。
虽然迷惑于各种各样的形容之间,感觉就算哪一个都很合适,而作为综合意见点藏如此说道。
「——和“伤者”阁下,非常地合适。」
点藏这么一说完,她的眉毛挑起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就莞尔一笑,
「非常感谢。」
点藏虽然完全不明白她道谢的理由,但是看来自己没说错话吧。接下来从进入伦敦之后,她的精神就一直在高昂的状态维持着。她不单单是当地出身,光是在街道上步行就能指出值得一看的建筑物,还告诉了点藏街道的由来和行道树的名称。甚至就连文化和文明之类的东西,也都能与街道联系起来,
「——请看,有几幢民宅的门上是不是装饰着编织的花圈呢?那个就是凯尔特的五旬节的装饰。在欧洲五月一日定为五旬节,而英国在其中加入了凯尔特元素,在四月末家家户户都会把迎春花等的花卉放在门口。」
「它们虽然有装饰的作用,不过也是某种护符吧?」
「——很遗憾,因为西方也有点世情不稳。」
点藏理解了她那有点无可奈何的语气,微微低下头,而“伤者”微笑着安慰了他。接着,她接了一句,春天就要来了哟。
点藏继续着此类对话在心中想着。
……这位才是真正的“伤者”阁下啊。
既爱笑,又健谈。不,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只不过她总是戴着兜帽之类的自己没看见罢了。就在点藏这么想着的时候,
「请用吧。」
回来的“伤者”递出了花束一般的旧报纸卷。

就在点藏想接过纸包的时候,她苦笑了。
「这是两人份。——虽然其实是一人份呢。不过我也确实吃得不多。而且,如果我买了两人份回来,之后点藏大人您肯定会付我钱的吧。」
……说、说得正中靶心无话可说啦……!
总而言之,旧报纸的手握的部分都被油渗出来了,就自己负责拿着吧。因为她说了边走边吃才是礼仪也就听从了她的意见,
「……分量,还真是挺足的呐。」
「我点了半份,其实是半条鳕鱼呢。这在英国算是很小份的哟?因为我国是没太多面包的国家。所以就用鱼和肉、蔬菜还有水果等代替主食。还有,苹果也是……」
「也是油炸的呐。」
用小麦的面皮包裹住苹果炸制而成。虽然和天妇罗挺像的,
「还加入了打得起泡的蛋白和面粉混合,又加入牛奶擀制成皮,再将馅料包裹进去。就是油炸的馅饼呢。」
这是种名叫fritter的食物,点藏通过这数日在英国的生活得知了。虽然也有以前在英国等地停靠的时候把它当作点心来食用的记忆,
「油炸和软炸食物丰富,这是因为不能收获太多小麦的土质缘故吗……」
「如果能丰收的话就磨制成面粉保存。平时就尽量让面粉发酵膨胀制成司康饼,为了就算分量很少也能摄入小麦,就这么制作了呢。另外,过去要使用烘烤面包的炉窖的话就必须向领主支付使用金,所以每家每户都在自家油炸来代替烘炉。同样地,在船上等处使用炉窖的话会很危险的呢。」
点藏一方面连连点头一方面想着,学到了好多生活小常识啊。
切成条状的鳕鱼条,是用盐和果醋调味的,美味缓缓渗入了舌尖。
苹果fritter面皮的部分炸得很香,里面也软软甜甜的,不过有时候会有渗透到炸鳕鱼的味道的部分,但这又是美味的一大变化而在舌头上带来新奇的味觉。
过了一段快乐的时间,点藏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又有一个疑问。那是,
「“伤者”阁下。」
问问看。
「虽说是庆典,——人是不是太少了?」

……真是不可思议。
街道也好,广场也好,都没有人。虽然在商店街上既有货摊,又有人,但是好像越接近城镇的中心处,货摊的数量就越少。但是,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庆典的乐队和哨声,也听得到人们的欢呼声。
庆典正在移动中吗,点藏这么想着,
「接下来去在科文特花园旁边的仓库中举行的同人志即卖会怎么样?去了那里的话涅申原阁下应该肯定在的。」
「——Jud.」
她的回答有点消沉而无力,让点藏心中奇妙地慌了神。还在想着自己该不会说错了什么话?却在想要替自己打圆场之前,看到她露出了笑容。
「同人志是,什么啊?」
……脑残啦!!
因为是个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频率实在太高的单词,不小心就以对方也知道这个单词为前提就说出来了。就是说这是一种武藏病。该怎么说明才好,点藏想着,却发现说明起来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丢脸的辩解,不禁冷汗支流。但是鼓起了勇气,
「那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经意间,点藏听到了远方传来了高音。那虽然很轻,但确实响起来的澄清的声音,是自己听到过的声音。至今为止都听到过数次了的,
「金属,……刀锷把什么弹开来的声音呐……」
「Jud.,这是庆典,大概是在表演戏剧之类的吧……。
虽然有点让人在意,不过在此之前先由我带路,去我想要去的地方吧。」
她说道。接着她摇了摇白色的睡莲所装饰的头发,点了一次头。
「有样东西,无论如何都想让点藏大人您去看看。恐怕,这次庆典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这么说完,她走向了北方。想着传来剑戟交鸣之声的,牛津和伦敦塔所位于的方向,走去。

在广场的草坪上,有两道人影正在对峙着。
在牛津教导院宽广的中庭对峙着的男女。双方都是持有武器的武者,女性握着长枪,而男性在右肩上扛着一把宽大的刀柄的同时,藏在怀中的左手还在微微摇着。
是本多•二代和担任“女王的盾符”中“1”的沃尔特•雷利。
在沃尔特的脚边,掉落着一把柄。虽然是刀的柄,但并无刀刃。同样形状的几把白色刀柄,也装备在了沃尔特披在身上的制服肩带和腰带上,落在地面上的就是其中之一。
相对地,二代将蜻蜓切指着前下方摆出架势,看着沃尔特摇晃着的左手。
……真是位采用讨厌节奏的对手呐。
沃尔特的武技,是以居合为基础展开的。而他的武器,现在看来,就是装备在制服上的没有刀刃的刀柄。
关于没有刀刃的刀柄是何种武器,二代还是知道的。因为以前三河业生产过类似的武器,所以二代以前见过同样武器的试作品。
……确实是,井伊大人制作的吧。(译者:井伊•直政,松平四天王之一,在第一卷开始之前已经遭遇“公主隐”领了便当,也是第六特务直政的捏他来源)
是重力刀。
打开刀柄上的盖子,解除收纳在刀柄内的机构的保险栓,就能释放出代替刀刃的作为反冲重力代的一对细板。因为这一对重力带的内侧对外侧有吸引力,所以这种刀刃碰到的东西就会,
……将对象,用那一对重力撕裂开来呐。
这一对重力带之间的缝隙能有多狭窄就是最重要的,井伊这么说过。二代回想起了当时的对话,
「要狭窄到什么地步?」
「一直到单分子的地步,这么说的话会惹圣联生气的吧。」
「单分子的话,……打比方来说是有多狭窄?差不多指尖这么细吗?」
「不是不是,要比指尖还要细——」
二代回想起了井伊不小心用那个碰到了自己的指尖结果鲜血狂喷,不得不给整间工房完全消毒的杯具事件。故人的记忆永远是这么美好。二代这么想着,视线投向下方。
掉落在地面上的刀柄,是自己先前击落的,
……真是有够轻的啊。
实在麻烦,二代在心中轻声抱怨着。虽然对付居合的方法与不是从父亲而是从鹿角那里学到了,在对于以速度见长的自己来说,
……对付起来实在吃力呐。

相性很糟糕,二代这么想着。
毕竟,所谓居合,是不移动的武技。那是看穿了自己的剑能造成伤害的距离,如果对手进入射程了的话就挥出高速的一刀的,守株待兔的战术。
在移动着伺机进攻的自己看来,就是扑向敌人的攻击。
「——真是够棘手的。」
二代向右移动了半步。那是向侧身而立的沃尔特背后移动的动作。
但是,沃尔特抬起了踩在前面的左脚脚尖,像指着二代似的对准了她。接着他滑动后面的右脚脚后跟,以最小的动作重新对准了二代。
这是以他自己为圆周的中心,随时保持正面面对我方的动作。就好比是,
……炮台一般的呐。
随时保持最佳的发射姿势,继续着对峙。
除此之外让二代更感觉麻烦的,是沃尔特瞄准的目标。之前,在试探性的交锋中虽然击落了他的刀柄,但那却是,
……瞄准了在下的蜻蜓切的攻击……
面对自己预判了那个目标而反击的一击,沃尔特放开了重力刀的刀币躲开了。
就算是去重力刀也在所不惜。是位当机立断的谨慎人物。如果慢了一点的话,蜻蜓切就会斩落他的手腕,或者至少会割伤了吧。
发现这一点之后二代心中所想的是,
……这位人士,对于在个人战中如何承受枪的运动,非常地习惯。
将枪作为个人武器而随身携带的人很少。
毕竟,枪是想定了战场之类的宽敞区域而开发的武器。
虽然攻击力高,但沉重,而且旋转不利。
因此,几乎所有的武者比起枪更惯用刀,而理所当然地,他们也不会习惯与枪相对的方法。
但是,沃尔特却不一样。他虽然是居合的刀手,但他之前看到无法彻底防御住自己发出的一击时,选择了用刀锷磕上去,并舍弃刀柄收回了手。
这是面对长枪的,正确应对方法。想要掌握的话训练和实践不可或缺。
接着二代思考了起来。为了和长枪一对一地对峙,甚至还积累了能进行正确应对的训练,到底必须要在何种状况下才办得到,并且,以何种状况为前提的呢。
……那是——
二代思考着。所以,二代这么说道。她张开右掌向着沃尔特立起,
「——技术暂停。」

虽然在视野之中,沃尔特目瞪口呆地张开嘴,但二代浑不在意。因为这是父亲常用的规矩。如果在技术暂停中攻击的话,会被父亲训「那是卑鄙小人才干的事」的。虽然父亲在那之后会被鹿角拖到住宅背后去说教,但既然不管怎么说父亲应该不会说谎的这也就是极东武士的常识了。
所以现在老娘已经天下无敌了。
所以做出如此宣言之后,二代用手撑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她思考的,是可以称得上沃尔特的出身的东西。
……以作为多人数的战场主武器的长枪作为对手,使用刀,单枪匹马与之相对的状况……
要说到这种状况的话,
……应该就是撤退战吧。
败退中,而且失去了除了随身携带的刀以外的所有武器,但觊觎着功勋的敌人还在穷追不舍。
在极东方面的历史再现中,这是现在也时常出现的状况。
但是,二代在心中发出疑问。要经过多少次的战场,才能够组织起用居合对抗枪的战法啊。另外,考虑到经历过这种状况的战场,究竟是在那里的时候,
「尼子家……。在下,之前有提到过呐。」
沃尔特默不作声。所以,二代为了整理起思路而说道。
「尼子家中有人称尼子十勇士的人们,他们曾为了灭亡了的尼子家而不断掀起复兴运动。——然而,辅助这些行动的P.A.ODA(织田家)根据历史再现,并不与他们进行直接交涉,而是给与机会之后又当作弃子用完即弃了呐。其中七人身亡,一人下落不明,但是……,却有两名一直抵抗到最后的人。一人是横道•正光,而另一人是。」
那是,
「山中•幸盛。又被称为山中•鹿介的人物呐。」

二代向着眼前的对手,说出了确认一般的话语。
「他曾多次聚起小股军队而挑起抗战,被俘之后也利用城池的下水道逃脱等等,——真要说的话,比起武士更像是名忍者。」
明白了。忍者的主要武器就是刀。而且也是使用完第一击之后就立刻远遁的只有第一击的刀法。
和眼前的男人是一样的。
接着二代回忆起了从父亲口中听来的山中•幸盛的战绩。
他不但在尼子家的时代三次与勇将单挑而获胜,在尼子家灭亡之后也在数次攻城之后,斩杀了数名武将。
应该被授予了“山阴的麒麟儿”这一个字名了。
理解了这些之后,二代说道。
「“Trident”沃尔特•雷利。……刀手为何会称作三叉戟,原来是文字游戏呐。三叉的“山”和纵贯其中的“中”。如文字所述的“山中”吧。
听说在历史再现中,因为无法在战场中被杀死,最后是因为谋略而被暗杀身亡的,——居然还存活下来,到达异国之地了啊。」
沃尔特没有作答。但是,二代抬起了视线。
她凝视着沃尔特被前发所遮挡而看不到的脸,
「在这里找到了与就算赌上性命也要尽忠的主家同等的,……重要的东西了吗?」
被这么问到,沃尔特还是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疑问啊。二代自己而不清楚,不过却如此思考着。
……应该是这样的吧。
山中•幸盛有一句著名台词。在发誓要复兴主家的时候,他向着夜晚的新月如此说道。
「此身愿受七难八苦。」
夜晚的新月。若拿走在黑暗中煜煜生辉的刀刃的话,在之后的空间中就会留下一道暗色的曲线吧。
……重力刀的刀刃,就是对此的执着吧。
二代深深叹了口气。
……还好来到了外头。
没想到,在异国之地竟然会碰到这种事。如果父亲还在的话毫无疑问就能去向他炫耀了。父亲肯定会「我、我才不会羡慕你咧!人家才不羡慕咧!」什么的后半句用大姐姐语调来否定,不过现在想来那是跟酒井他们互相抬杠才养成的习惯吧。
总而言之,极东的武者,在异国他乡还一直恪守着自己的坚持,二代如是想着。众神时代的原形是怎么样的虽然无法知道,但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的现实人物是,
……在这片土地,找到了什么可以成为新天地的东西了吗……!
并非舍弃了自己。思考着这些意义,二代宣告道。
「技术暂停结束。——本多•忠胜之女,本多•二代,与阁下奉陪到底。」
二代轻声嘀咕着残留下来的毫无疑问的事实。那就是,这个对手很棘手。
而二代理解了这种棘手之处,已经不是障眼法了,而是作为支撑一个国家的真正的战斗力而棘手,于是继续思考着。
思考,深思熟虑,绞尽脑汁地思考,二代得出了结论。所以,
「——连结吧,蜻蜓切。」
距离八米。令不需要拉近距离的割断的力量飞向沃尔特。

向着居合这一“等待”,使用飞行道具的割断力。二代并不认为这么做是卑鄙之举。因为如果这么想的话,居合这一“等待”对于一般剑术来说也变成卑鄙之举了。
而至关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飞行道具和“等待”的战术差距等等,
……能行得通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所以二代在发射出割断力的同时踏出脚步。
居合的胜负是一击必杀。但是,如果运动了的话,对于对手也好对于自己也好都必须要在运动上灌注所有的方法了。
所以二代行动了。为了让割断力难以被躲避而横向一直线地放出,自己的脚采取了向着对手的背部那一侧,在自己看来向右侧旋回的动作。
但是,眼前却发生了奇妙的事。蜻蜓切的割断能力,
……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继续向前踏出几步,继续加速着的二代看到了心中疑问的原因。
是扭曲。
蜻蜓切会从映照在枪尖中的对象中获取名字,将其割断。
但是,映照在蜻蜓切上的沃尔特的胸口附近,却扭曲地投射在了自己的枪尖上。
那是如同厚重的热浪一般的东西。扭曲了光线,可以让自己看得到不可能的方向的是,
「……重力刀的双重力带!?」
……这把重力刀,将那一对重力带的动力向外扩散了吗!?
那是为了躲避光学武装和飞行道具而使用的防御手段。
但是,那个是由已经发出居合斩的左臂挥出的第一击。想要接着发出第二击的话,就必须要恢复姿势,再次架起左臂才行。
在那之前自己拉近距离了的话就能赢了。
二代奔跑着直视前方。她凝视着摇晃的视野中的沃尔特,用蜻蜓切将投来的重力刀向着右边天空挑起。
接着,在二代的视野中,沃尔特动了。
但是,他并没有恢复自己的姿势。
他一边将投出了一刀的左臂挥向背后方向,一边转身面朝自己。
……难道说——
明白了。沃尔特接下来的动作,是借助左手居合的势头将身体朝左转。他就会利用由此而探前的右肩,
……想要把扛在右肩上的大重力刀使出来吧!
这么想的瞬间。沃尔特如同龙卷风一般旋转起来。
上半身的旋转先行加速,接着带动全身旋转起来。朝着向他冲过去的自己,上段右单手击出的大重力刀被高速地挥了出来。
半空中,白雾画出了一道斜斜斩出的轨迹。

二代确认到,看不见的刀刃划开了空间,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
射程距离是六米。
那是从左斜上方发出的高速一击。就算想向右跳开,因为身体正在向前加速所以向右跳也拉不开距离。会以脚踝或者是小腿被切断而告终吧。
现在才注意到。这完全就是连长枪和火枪都能确实应对的居合。
左手的居合是防御。或者是切断长枪的枪柄,让对手无法攻击或防御的武技。
而右手的大重力刀,是利用长大的射程距离连枪也能够迎击的武器。从右手一刀的效果范围看来,
……设计思想是一口气干掉大量的敌人呐!?
他还在极东的时候,这种重力刀应该还不存在于极东。那么他来了英国之后,不光是撤退战中的各个击破,也修炼了在宽广的空间中的多数击破。
这个战术切换意味着,
……值得如此付出的人,就在这个英国吗!
妖精女王伊丽莎白,在这几天的出差中并没有见到过。第一次来打招呼的也是霍华德和约翰逊。也没看到达德利和赛西尔的人影。
二代理解见不到女王等人的意义。这样的事态,早已在对方预料之中了吧。
那么,二代想着,听过这个危机就是自己身为副长的任务了。
「……!」
面对从左边挥下来的一刀,二代向前探出。
是打算在重力刀的刀刃斩到自己前,自己的攻击能够先打到。
但是,面对那势大力沉又附带加速的瞬发一击,加速还不够。
再加上,二代的加速术式是积累型的,由于慢速启动,所以初速度也不快,
「——足够!」
二代刚这么叫出口,就将蜻蜓切的枪尖发射了出去。
她按下了伸缩机构的按钮,令那枪尖刺向了沃尔特。

通常的蜻蜓切长约二米。但是,由六块部件组装而成的枪柄,最长可延伸到六米。这和考虑到对枪战的沃尔特的重力刀是同样长的。
而且,自己已经进入了重力刀的射程距离也就说明了,
……用伸缩机构将蜻蜓切延伸到六米的话,枪尖就能刺到敌人了!
以跑动速度为基础,由伸缩机构发出的延伸向这沃尔特飞去,
「中啊……!」
但是,二代看到了。沃尔特两足轻轻离地地跳了起来。
那并非是为了悬空的跳跃。他将身体扭转到极限再放开,
……是为了追加旋转加速的跳跃!
大重力刀的旋回一刀,就如同陀螺一般被选装着释放了出来。
「……!」
面对速度更加提升了的大重力刀的旋回,看穿了自己的蜻蜓切赶不及了的瞬间。她像是要抽回延伸出去了的蜻蜓切一般重新握住。
伸缩机构的伸长,是令蜻蜓切向前后延展开来。在向着沃尔特延伸出枪尖一侧的时候,后部也会延伸出去。但是,如果握住了枪尖一侧,将石突侧对准地面的话会怎么样。
……石突会刺穿地面,伸展的运动会带动握住枪的自己送往前方的半空!
利用这个势头跳跃的话,
「头上!」
一跃而起。

沃尔特抬头看着一瞬间跳到自己头上的女武者。
从突击,转变为了利用长枪机构的高跳。看到了这瞬间判断的沃尔特,对于这个对手是这样想的。
有趣,他想到。
现在,自己正在作旋转运动。而头上的女武者瞄准了这一时机,在半空中转身,将长枪靠近枪尖的部分夹在了腋下。接着,她向着自己再度发射出了石突。
那时自空中发出的,无法回避的一击。就算是接住了对手也会利用反作用力再度跳起的吧。
但是,沃尔特向着自己作出了一个判断。
这样的攻击,换作是“女王的盾符”的话,不论是谁都能发出同等的攻击的吧。
所以沃尔特行动了。
采取了由常年积累起的经验中挑选出的,克服眼下的难关获得胜利的行动。

二代看到了沃尔特做出的判断。
旋转中的敌人所进行的,并非是回避,而是拧转身体,
「……想用左臂握住这边的石突吗!?」
用手臂缠住,在赤手空拳地握住高速袭去的一击。
虽然以为这很荒唐,但二代又想到了对手的真面目。想着,这个男人的话就办得到。
那么,石突被握住了的话会怎么样。
……动作被停下来的同时,会被对手右臂大重力刀的刀刃砍中!
但是,如果放开蜻蜓切的话,沃尔特就会毫不犹豫地砸断蜻蜓切的吧。
但是,二代在心中自言自语。蜻蜓切是名枪,又是父亲的遗物,
……父亲是不会希望在下死去的吧。嗯。
凡事要往积极了去想。蜻蜓切的事情虽然道歉了就能解决,但牵涉到自己性命的话道歉了也于事无补。那就没办法了,二代这么想到,但蜻蜓切却,
『发发慈悲——』
既然被它央求了那也就没办法了。所以二代强行转过身体。她像是要抱住蜻蜓切的枪柄一般扭转全身,改变了蜻蜓切的轨道。
虽然想要再度瞄准沃尔特的脸部作为目标,但在这个位置的话他的左手还攻击得到。所以应该瞄准的就是,
「……右边大重力刀的刀柄!!」

其结果,被称为破坏。
从在沃尔特看来,沿着来自于左斜上方的轨道,石突直接命中了大重力刀的刀柄。
那是说不上势大力沉的一击。但是,这一击也绝对称不上轻。
不过,居合的平衡被打破了的沃尔特的一击,轨道打乱了,
「……!」
重力刀轨道歪斜了,切开了地面。
与其说是刨开地面不如说是嵌入地面,就好像是切开黄油一般,但是却高速地划开地面。

土屑飞溅,中庭的地面上开了道大口子。
声音濡湿而沉闷,并且连续响起。
二代抱着蜻蜓切翻转身体,寻找可供着地的地面。
在眼下扩散开来的碎裂的地面,是半径大约十米的扇形。那是因为大重力刀的余波而产生的,踩上去脚就会陷进去的地面。二代就在空中团起身体增加飞行距离,
「……嘿。」
在碎裂开来的地面外侧着地了。
接着她后跃起身看到的没,是在十米的破碎的另一端。
……沃尔特•雷利……
但是,他并没有摆出架势。心想着明明是在战斗中,他这是在干什么的二代,却看到沃尔特向着自己,忽然低下了头。
行了一礼。
「……哈?」
就在对于沃尔特好像万事大吉了似的一礼,二代发出疑问的瞬间。
沃尔特一瞬间转身对准正门的方向,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
二代本以为会有什么攻击袭来。但是,
……气息,正在远去?
因为对手还在而出现的风消失了。
生下来的,就只有从被切开剥离的地面散发出的泥土气息了。
「……这应该是,离开了吧?」
从留在他身后的风,还有零落四散的草叶看来,这句反问就是答案本身了。
「但是,……为什么?」
确认着附近,确认到敌人离去了的二代,却见视线转向了他先前所站立的位置。
在那里,有一点光芒的残渣。在半空中,高度大约是沃尔特的脸部位置,有一块光板正在消失。那是,
……表示框的残光……?

二代双眼所见的表示框的残渣,是改派式样的。
那么,沃尔特就是接到了某人发来的联络,
……离开这个战场的吗?
这怎么可能,二代心中有这样的想法。战斗是为达到目的而进行的行动,如果将其放弃了的话,就必须另有理由。
但是,二代想到。沃尔特身在英国,这也就暗示了,
「在这里找到了,……与过去的主家同等重要的东西呐。」
开始能听到周围的动静了。虽然也有中庭的骚动,但主要还是听到了崩坏的声音的人们,对于发生了什么事的疑问,还有因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匆忙行事的动静。
心中思考着拿什么来当借口,二代急急走去,靠近了残留在半空中的表示框。接着从渐渐消失的表示框的光芒中模模糊糊读到的,是通神文的发信者的名字。那是,
「横道•正光。」
二代记得。这个名字确实是,
「尼子十勇士的幸存者中……,下落不明的人物的名字。」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2 22:32 编辑



第三十三章 『通道的躺卧者』

光是躺卧着
就会扭曲的是什么
配点(挽尊)

有一个木制的阳台。地点是,挂着写有Greater London-City的路牌的大街上。在能够眺望到庆典游行的穹顶长廊的二楼部分,有这么一个阳台。
在从下方很少看得见的位置,在周围被赏叶植物包围起来的空间中,有三道人影。那三道人影端坐在中央,旁边摆放着黑板和黑色大渔旗的桌椅上。
有三个人坐在展开写有“霍华德屋”的大渔旗的桌椅上。其中一人是身穿英国的男生用制服的男性,与他相对而坐的两人是一对身穿极东制服的男女。这三人之中,首先是极东方面的男性,个子高挑的束发男性向着坐在左侧的搭档打了个响指示意。他开口道,
「海蒂,把在这里的“货摊”的交易文件交给霍华德大人。」
「Jud.,请过目霍华德大人,——这是四郎次郎•伯托尼发出的,关于与英国贸易的最终确认证书。还请带着它交由贵方的委员会本部、产业委员会,以及港湾管理局和海关各方过目。」
海蒂说完,轻轻敲了敲肩膀上的白狐的脑袋,
「襟卷,情报系统的辅助就拜托了。」
那么接下来,趁着这个时机,四郎次郎向着坐在正对面的霍华德这么说道。
「还请您说明一下这个状况,霍华德卿。——为什么,会在这里进行相对战。」

「Tes.」
海蒂听到霍华德点了点头之后这么说道。那是,
……并没有否定出现相对战了呢。
现在,是无法与武藏的主力们取得联络的状态。无法与向井她们,也就是外交方面也无法取得联络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异常事态了,但英国方面对此没有发来任何联络。
通神文也好实况通神也好都没有反应。一开始还在想该不会自己两人被关入结界中了,但尝试着使用了的英国的地图情报和天气相关的通神服务却发来了盖有教谱间共通服务的证明印章的应答。
这就是说,虽然自己平安无事,但大伙儿危险了。不管是谁都被卷入什么麻烦现在正身处于某个无法取得联络的空间中了,应该可以如此认为的吧,
……不过要是能给英国方面添麻烦就太好了呢。
发飙的话麻烦就在自己的责任范围内发飙,因为这么一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善后起来比较方便,这就是海蒂那些商人们的真心话。
嗯,正当海蒂在内心点点头的时候。霍华德将交出去的文件推到一边。
「两位应该已经察觉到许多理由了吧。对圣联的借口啦,想要扣留贵方的总长啦,像这样的理由,我们确实有很多。」
但是,他继续说道。
「继续进行,我们的交易吧。」
「……你的意思是,不想与我们战斗?」
「因为我是稳健派的嘛。而且力气也好,术式的力量也好都是一般水准,搞不好的话还在此之下。既然如此我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帮忙搭建舞台和——」
霍华德推了推眼镜,将一旁的文件放到了桌子的中央。他一边将那厚达十厘米的文件推过来,
「拖延时间了。……毕竟选中加入此次戏剧现场的,在各教导院中都是特务级别的人们,想要获得对总长的相对权限还略有不足。但是在武藏,有贵方两位会计、副长在,面对这种事态毫无疑问会行动的。」
「所以,霍华德卿你就利用拖延时间来阻止我,另我无法加入相对战中,是吗?」
四郎次郎问道,霍华德点了点头。
「使用金钱的中介代演的话,说不定会对莎士比亚展开的戏剧空间造成干涉。而且更重要的是,借助金钱的力量就能进行武神级的战斗非常棘手。
所以,由我来拖住两位。那位书记就由莎士比亚来牵制住。副长就利用第一阶层拖延住。而特务级别的人们战斗起来的话——」
明白了。霍华德是想这么说。
「如果,出现了什么结果的时候,——那也只是特务级别的事,并非上位者的决定事项。能够使用这句搪塞之辞了呢。」
如果这样,海蒂心想。要说霍华德的真心实意到底是什么的话,
「这是庆典的余兴,……为了给傍晚的会议助兴的前哨战吗。」
「Tes.,——不管怎么说,我等的首长,妖精女王与贵方首脑的会议必将发生。那么对于我来说这才是关键点。就算是为了由此而产生的结果不会遭到圣联责难,我们也必须要争斗一次,……而且如果在此争斗中能取得好结果的话,对于英国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原来如此,四郎次郎点点头。他在椅子上坐端正,
「——很好的交涉。在运输舰上与我们相对的时候,你已经考虑到这一步了吗?」
「八天变成十二天倒是出乎意料的啊。贵方在金钱方面获得了武藏的胜利,我们在英国的立场方面获得了胜利。之后就是,在我们准备好的舞台之上,诸位能引导出何种结果了,如是而已。」
霍华德耸耸肩。接着,他敦促起对方处理双方之间的文件,
「那么,请继续文件的确认和盖章作业。啊,因为我方还准备了很多,请两位千万不要焦急。因为其中也夹杂着对我方极其有利的霸王交易条款,必须要注意确认才行的吧。」
请吧,他说道。
「请陪着我吧。奉陪我的,不战斗的拖延战术。」

伦敦的西侧,靠近西敏寺的住宅区。
随着午后的阳光,有某物在高耸的建筑物间围成的山谷中奔腾着。
那是咆哮。那穿过建筑物的深谷间的叫声是从野兽的唇齿间发出来的。那响声是,
「G……!」
蓄足力量,
「Rula——!!」
释放出来的瞬间。街道的表面爆裂四散了。覆盖在石砌的建筑物的外壁上的常春藤被掀飞了,木板窗被炸开,屋顶上的茅草震散飘飞。通道的地面就像是被剥了层皮一般干干净净,但是,在地面上有一匹半狼正凝神戒备着,而在空中,
「————」
是利用黑色的六片翅膀高高跃起,翻了个跟头在三层楼建筑物的屋顶上着地的堕天。
黑翼的拥有者,成濑,在茅草房顶上用脚尖着地,屈膝吸收着冲击看着下方。
只见地面上,半狼德雷克就在道路中央。距离大约有三十米。但是,
「喂喂鸡肉的姐姐,怎么样啊?我的狼砲(war cry)。」
「由嗥叫看来真威武呢。」
不会有错的,成濑心想。这个德雷克在半狼中也是纯血的。
北欧的战士和维京海盗们在战斗的时候可以通过战嚎显示昂扬的战意进而得到战神的加护许可,而其原型是狼群在追逐猎物时使用的呼唤同伴的咆哮(war cry)。
为了追逐猎物,为了与同伴们通力合作的叫声,以半狼之身用来,
「——虽然到不了龙咆的地步呐。击倒逃跑的猎物,令其陷入休克状态还是可能的吧?常有的吧?有野兽在眼前身体不听使唤啦,弱小的野兽在狼面前马上就老实任命地自己送上门来啦,——虽然基本上都是靠这一击的啦,靠我们的狼砲的。」
拜托,他这么说着,向着屋顶上的自己举起了右手的手甲,
「办得到的话,还希望你能告诉我把这家伙无效化的方法呐。怎么样?你能够无视它,向我发出攻击吗鸡肉?」
成濑无法理解他这么说的意义。毕竟对方身上装备着的是能诱发自己失败的圣谱显装。拿着那东西也就无敌了。
「……为什么?那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无敌的吗?」
我说啊,德雷克说到。他向着忍不住戒备起来的自己,既没做出肯定又没做出否定的表示,「圣谱显装的话,离开这个国家的地脉就失去效果了。因为是借助于这个国家的圣谱的力量的嘛。但是啊,因为我的主战场是远离英国的天空,所以这货基本上就没意义啊。
想让我,一直呆在英国的山丘上吗?」
考虑一下他说出这些话的意思之后,基本上就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那也就是,
「……老子才不要这货咧。想把它推回去吗?因为只要编造出能让它派不上用场的方法,就再也没有带着它的意义了。就算不呆在山丘上也好,就心无牵挂地在遥远的天空中进行私掠船行为,啊。」
「Tes.,因为这是我们女王亲手赠予的啦。没理由的话不能随意处置的。」
而且,
「有了这货,夫人都不来刺我。老是就只有我去吃她。就算轮到她的回合的时候,那也是我的回合。那个很寂寞啊,就我来说。」
这么说完,德雷克举起了右手的手甲。接着,他微微眯细眼睛,
「我啊,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她最为重要的存在。因为是重要到不肯杀我呢,还是重要到想杀了我呢,就连那家伙好像都搞不大清楚呐。
不过,为了让杀不掉最亲近的人的杀人鬼满足,该让对方吃掉多少受多重的伤才行啊,你知道不?因为杀不掉别人,就想要伤害自己,是平常饥渴的两倍的惨剧啊?……“还要,还要更多,更多悲鸣的理由”啥的,那都已经饥渴到弄不明白是那家伙还是我在悲鸣了啊。」
「Jud.,夫妻生活一帆风顺动力200%的状态呢。」
「Tes.,我也是做出来的菜就全部吃光的类型呐。不过啊,和胜负不一样,可以的话就伤了我。这么做的话我会很happy的。我的人生哪。
不过嘛,个人说来,虽然想吃了你,但又不忍心杀了你,我可要好好加油啊。」
「……张口闭口想吃想吃的,就这么喜欢鸡肉啊?」
虽然也有这理由但也不全是,德雷克说道。
「你啊,和我的夫人是差不多的类型啦。就是那种就算是削自己身上的肉,也要尽力而为的类型。」
「————」
所以说,德雷克这么说完,向自己踏出一步。
「如果你能伤到我的话,那家伙应该也能的吧。能令我受伤的。」
「……身为女孩子第二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当作别的女人的替代品哟。」
「第一讨厌的呢?」
「最喜欢的东西不能变成自己的东西,但又不肯放弃。」
Tes.,德雷克苦笑着袭来。不过,在此期间成濑思考着。思考着攻击该如何击中这个对手。

成濑思考着。自己在进行攻击的话,在攻击的时候就会失败。
但是,现在看来,回避还是做得到的。那么接着,成濑所思考的,就是德雷克所拥有的“巨大的正义”的效果范围了。
……虽然说玷污了英国的正义的话就会令其失败……
玷污了的行为就确实会失败。是专注于防御的圣谱显装。再加上,
「不是银制的,或者受过了祝福还是别的什么的武器就伤不了呢,半狼这种生物。」
「Tes.,虽然是主流的梗了,但还是很棘手的吧?我。」
Jud.,成濑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在想。如果受过祝福的武器有效的话,那么经过术式,或者是流体强化的武器也会有效。而现在说到手边的武器有,
……从之前的咖啡馆带来的餐刀和餐叉,还有携带用针线包中的针吧。
总是随身携带的裁缝用的简易针线包中,缝衣针和大头针各有一枚。虽然餐具和针都是镀银的,但也聊胜于无了。已经足够拿来当作付与术式的媒体了。
还有,保存在钢笔中的术式也有用。那是不能用来攻击的描写系、通神系,还有日常生活必需的,
……照明术式,和身体能力的强化呢。
照明的术式,并不是用于熬夜工作的,而是用来照亮手边物品的。而身体强化的术式,不光能强化肌肉力量和神经系统,也能用于恢复疲劳和提高代谢能力。它原本在航空机动中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在舰上因为工作而劳累的时候、睡眠的时候也能够用,还能做成符卖给别人。
「剩下的内燃拜气不论哪个都可以用呢。——那么,接下来。」
理解了它们的组合还有自己的个性,以及对方的个性,还有攻击的时机和回防的时机了的话,
「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呢。」

开打吧,成濑口中喃喃自语。而在心中,
……不好好加油的话,会让玛戈特担心的呢。
到庆典开幕为止的四天准备时间。因为玛戈特不能从运输舰回到武藏上来,所以送过去了很多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
衣橱虽然是公用的,但化妆品之类的因为要配合皮肤颜色和发色所以是分开来的。拿到了列出必要物品的清单的时候发现她比自己更加注重保养头发,稍微有点吃惊了。不过,就算通过这样的搬运令她的日常恢复原状,
……还是无法抹消我的一败涂地呢。
因为在三河一战中白孃大破了,所以负担和担心全都压到了奈特身上。运输业务的出勤几乎全都是她来干,再加上,
……还让大家看到了,自己在战斗中多么派不上用场。
这就相当于让各国看到了,负责航空展的黑白魔女的搭档中“有一方弱爆了”。那就好像是在拖兢兢业业的奈特的后腿似的,
……好讨厌。
想要清除这说法。清除这个说自己派不上用场的说法。想要清除说自己弱爆了的说法。还要消除她的担心,想要抖擞精神和她在一起。所以今天如果获胜了的话,在之后的庆典时间内,就能在运输舰那狭窄的单间内彻夜尽情地开奈特祭了。
「就是蓄力攻击哟!」
就在情不自禁地叫出来的瞬间。
「R——!」
从眼皮底下发出来的狼嗥声,将建筑物从下往自己这边地剜开爆发出来了。

面对这好比对空炮击的狼砲的破坏,成濑跃向了空中。
向着下方振翅。反作用力向着天空的方向。身体随着振翅就如同被踢飞了一般向着前方飞行,
……半狼!
比德雷克扬起头,用视线追赶自己的行动更快地,成濑拧动身体转了个弯。
降落的位置是在半狼身后二十米。
着地是使用辅助翼奋力拍打靠近地面的空气的高速着陆。虽然不光是翼片连身体都以脊背为中心扭曲得咯吱作响都浑不在意。因为自己已经身处狼砲的射击距离圈内了。
而有一件事要在这个位置上试探一下。
在狼转过身来之前,成濑先拿起了落在地上的木窗的碎片。这块碎片是自己还在屋顶上的时候就看中了的,木窗的窗格子的部分。填补木框上开的洞的零件遗失了所以形成了一个空洞,所以成濑将银餐刀插入这个洞内扔了出去。
「——嘿。」
被轻轻投出的碎片,落在了德雷克的附近。
投掷本身并没有失败。落在那个位置就是成濑的目的。因为,银制的刀刃从那块木材边框围成的洞中刺了出来,刃口笔直朝天了。
……要是踩中就好了,正是为此而扔出去的。
投出去本身做到了。并没有妨碍到正义,因此令其失败。而另外,成濑看着转过身来的德雷克的脚下。在那里果然有破碎了的木窗的碎片等等,
……踩上去,了呢。
这一事实,对于自己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踩在什么上面,就相当于脚底板受到了等于自身重量的重击。
但是,就在德雷克向着自己再次迈出一步的时候,那个发生了。
被扔到德雷克附近的带着餐刀的木材碎片,被风吹开倒向了一边。那虽然在成濑的眼中看来很不自然,
「——向正义进行“一次加害”的事物,被否定了呢。」
Tes.,距离拉近到十五米的德雷克点点头。
「该这么说吧,在实行的时候被否定掉。光是持有武器的话是不会否定的啦,我。
所以说连针灸都不行哟?要治的话就得贴膏药。」
「真是疾病难以根治的男人呢。」
这感觉就是拿来做最后一击的东西,突然被击溃了似的。通过经络进行针灸治疗在冰河时代存在于欧洲,在那之后一般民众虽然经历了长期的断绝,但在成为魔女的人们之间却传承了下来。在魔女审判中,如果在身体上刺入针也感觉不到疼痛就会作为魔女的证据而被判有罪,这就是以此由来的。但是,
「针灸治疗是,……因为要衰减僵硬所以是黑魔术的范畴,不是我的得意领域呢。」
「是不是别提建议比较好?」
不是,成濑摇摇头。
「我只是忍不住在想,以前看样学样的现在终于到了亲自上阵的一天了。嗯嗯,以前想在玛戈特身上试试的时候她一脸严肃地说“小伽,人生中还有更加快乐的事情哟”地被她婉转地否定了。」
「你就想用那玩意儿啊,对我。」
既然是敌人有什么不好,会这么想是不是不大好呢。但是,
「还有啊,你呀,差不多要难吃了。在我看来。」
说罢,德雷克看了看脚下。他拾起了一步开外的带着餐刀的碎片,向自己扔了过来。
用右手接住了直球一般飞来的碎片之后,德雷克这么说道。
「做做看和之前一样的事情呗?向我。」
?地想着的成濑,摆出低手投球的姿势,
「————」
摔倒了。

成濑脚下一滑,向着正旁边滚了半圈。
……诶?
成濑慌忙从晒在阳光下的泥土的温暖中爬起身体,带着餐刀的碎片落在了眼前。
「咋样?」
德雷克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行动的最适化。英国的正义虽然无法简单地打断侵害自己的对手,但会记忆行动的意图——,会预先读出玷污正义的过程,并令其失败」
所以,
「你呀,差不多要难吃了。攻击再不快点打到我的话,你的任何行动都会变成“过程之一”而被阻止。搞不好的话,直到“玷污的动作是从呼吸开始的”都包含在过程内,就连喘口气都能让它失败掉了哟。——就像我夫人那样。」
听了最后的一句话,成濑哑然失声,
「那么,你的老婆现在……」
「不过,变成那样她好像也觉得挺好玩的啦。说什么“无法呼吸而挂掉的时候好舒服!”,不过憋得发青的肉不怎么好吃啊,我觉得。」
所以说啦,他说道。
「为了让我的夫人好吃点也好,麻烦你别做会变难吃的事情好不?还有,我也有“女王的盾符”的工作,又想吃鸡肉——,变难吃前料理掉你哟?我。」
问过之后半狼深吸一口气,胸口鼓了起来。看穿这是狼砲的准备动作的成濑,
「……!」
向前飞去的瞬间。轰砲在通道中奔走。
石砌的墙壁震动着,木窗被弹开,茅草房顶被掀开。但是成濑,
……闪开……,了!
狼砲的效果范围,是从半狼张开的喉咙口发出的扇形。所以比起退后向前离开扇状范围比较安全。虽然翅膀的后端可能会被擦中,但成濑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飞行。她在低空如同奔跑着一般地扇动翅膀,那身体向着德雷克顶去。
……能行。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办法。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方法,但在现在的状况下也只能如此了,就是这样的方法。所以,为了实行它成濑也要飞扑向正在施展狼砲的德雷克侧面,因而第二次高高举起翅膀,
「!」
摔了。
……就连振翅都被过程化了!?
摔倒在地翻了个跟头就是这个疑问的确凿答案。自己扇了下翅膀都变成了玷污英国的正义的一部分,被圣谱显装如此判断了。对于因为还有余势所以在半空中翻跟头的黑翼,狼放弃了嗥叫,但同时又将整个身体转了过来,
「……!」
狼砲的余力,打击了成濑。

受到半狼用回过头来低头看的动作发出的狼砲,成濑的身体在地面上向前摔了个大跟头。那么一摔就向前滚了三周半,但借由向前滚的势头靠近了德雷克身边,
「……」
距离大约十米。翻滚停下来了的黑发魔女趴在地上,身体在不规则地震动着。肌肉因为打击的冲击而颤抖,不听使唤了。
向着干咳着发出“咔”或者“啊”的喘息声的堕天,德雷克动了几步。
虽然看来是要靠近她的动作,但并非如此。那是要变换位置的步伐。采取这个动作的理由就在他的脚下。因为在半狼移动前方的地面上,银制的餐叉和缝纫道具散了一地。那是在成濑摔倒的时候,从她的怀中落下,被甩向他的方向的,
「这可真危险。」
德雷克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他一边准备起了下一发狼砲,一边跨过了插有朝上指着的餐刀的窗框碎片,还有餐叉,
「…………」
接着他停下了脚步。距离成濑,还有大约七米的距离。但是,狼站在了她和她的武器之间,完全结束了自己的吸气,
并不打算靠近了给于致命一击。既然之前打算从她手中夺下武器,那就应该安全地、拉开距离地击溃她。在这时违背进行远距离战斗的初衷并无意义。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他微微仰头看了看天空,张开了口,从喉咙的深处,
「G——!!」
然而,就在开始嗥叫上升为咆哮的瞬间。德雷克的胸口发出了爆裂声,从他的喉咙中喷出了出人意料的颜色。那颜色就是白天终结时光线反射而出现的朱红,呈飞沫状,
「——!?」
德雷克的身体如同破裂了一般震动着,浑身上下忽然喷出了热气腾腾的血液。
半狼的身体,受到了重到能从内部破坏身体的打击。

成濑在颤抖着,就连嘴都合不上的状态下,看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结果。
正面,半狼叉开双腿,下颚朝天地一动不动。狼的全身上下蒸腾出了血液的蒸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阵烟霭。
这就是合乎“内部破裂”这一词语的结果。
成濑不知道,半狼德雷克是失去意识了呢,还是像自己一样陷入了休克状态无法动弹了。也不打算去确认。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使得上力气的成濑,挣扎着直起了身体,
……嗯。
成濑所看着的,是一动不动的德雷克的脚下。插着餐刀的木框碎片,现在正和他之前跨过去的餐叉还有缝纫道具散落在一起。木框的碎片原来是插着餐刀笔直朝上的,但在德雷克跨过去的时候,没能成功地刺进去而歪倒了。
在这木框的底部,却有着流体光。那是构成了小型的蜻蜓框型魔术阵的,流体光的青白色光芒。而刻印在木框上的术式是,
「身、体、强……、化。」
终于成功了。
将现在所持有的所有内燃拜气全部充入身体强化的术式中,发挥出原本数十倍的威力。就像制作了符贴在人身上一样。只不过,这回不是符咒,而是木框的底面而已。
在木框的底面准备好术式,再往反面插出餐刀的话,餐刀会随着德雷克脚步的动作而歪倒,露出来的底面的术式也就能施加到德雷克身上。
……因为身体强化的术式是辅助正义的力量,所以不会被拒绝。
这时从德雷克喝牛奶而想到的主意。虽然饮食是会给身体造成负担的东西,但又是支持着摄取者身体的东西。
所以,
……回复系、强化系的术就有效的哟。
身体强化的术式,就算翻了几十倍,也不会造成直接的伤害。不过如果要增加那么多倍的话通常都要和冷却系的术式并用,而且还要调整好呼吸,并确认好动作的话才不会出现肌肉断裂等等的副作用。花很长时间推送重物等等的时候就是这种用法的。
但是,德雷克的狼砲不一样。
那仿佛能让整个城镇为之震颤的咆哮,会在一瞬间对肺部和全身肌肉造成巨大的负担。
所以,就把那负担扩大了数十倍。
如此一来,正义就会变成玷污自身的东西,而为了不玷污正义又会将自己视作非正义之物,从而出现了矛盾。
比起遭受这个矛盾,正义更要完成行使正义之事。所以,就牺牲了肩负正义的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很好。
非得要银制品才能造成伤害的半狼,也在自己的手上自爆了。他应该陷入了肺部、全身的血管都被撕裂了的状态了吧。
成濑发觉自己的腰杆使得上力气了,便缓缓抬起臀部,膝盖跪地,直起身来。哈,喘了一口气,呼,在吸气的同时站了起来。
用背上的翼片中还残留着的压缩大气忍受着膝盖的颤抖,
「……」
站起来了,与这份自觉同时,胜利了,掠过这个想法。接着,在心中嘀咕“太好了”这句台词的同时,全身上下再度失去了力量。就像被这脱力感拽倒了身体一般,
「啊……」
成濑真想要委身于那种类似于瞌睡虫来袭的感觉中,
……不行。
如果不宣言获胜的话,就证明不了。不过,但是,
「……诶?」
站在正面的半狼的影子,看起来变大了。
那不是错觉。
全身上下蒸腾着血的蒸汽的德雷克,就在自己的眼前挥了挥右手,
……还能动!?
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意义。混杂着血腥味的风吹起,把狼爪吹飞过来。
「过了好久才醒啊我!——比夫人对我玩解体游戏还要温柔哪!!」
中了。对于这一事实,比起绝望和惊讶,比起对自己的失望,
……玛戈特……!
自己什么都没向她展示,自己还是不行的恐怖,打心底里冰冷地泛起。
紧接着,成濑发觉,自己的身体被向着右方狠狠地打飞了。

向堕天打出了一击的德雷克,却盯着右手看。看着手甲上的光芒的他,
「既没有沾上血肉,又没有击中的手感诶……?」
德雷克沉吟着,咬紧了牙关。他将拧身挥出的右手缓缓高举过头,隔着手爪确认起来。
随着这个动作浸透了油脂的狼毫散落在血泊中,从制服的内侧发出了就像是扑入水塘一般的濡湿滑腻的响声。但是半狼再次确认了在右手的爪子上并未留下对手的碎片或残渣之后,
「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能躲开直接攻击不是挺厉害的嘛……!」
被打飞到爪子前方的黑发魔女,现在还活着。还在动。她的身体颤抖着,但是,
「……!!」
站不起来。因为受到了来自与之前的狼砲不同方向的打击,她的大脑受到震动半规管也紊乱了。就算能撑起手、撑起肘关节、撑起膝盖,但就连地面都确认不了,浑身上下不听使唤的肌肉令内脏都错乱了。
「咔……!」
魔女算是将脸对准了地面,向着土质的地面吐出了胃中的内容物。咳了几声黏滞的咳嗽之后,呼吸却迅速平稳了下来。
拿这种办法唤醒身体的魔女,在德雷克看来却,
「不过实质上,从外表看起来毫发无伤呐。」
德雷克向着地面吐了一大口混杂着唾液的血液。
他用舌头舔了舔沾满了血液的牙齿。接着,又呼出了一口混杂着疲惫和血液的热气的叹息。
「Tes.,就是说,是这样啊。我早该知道的——」
德雷克看着重新将身体躺倒,确保了呼吸道畅通的魔女。他一步步靠近的同时向要确认的是,在魔女的翅膀上的。
「——针吗。」
有一根针。插在了翅膀的根部。
并非是刺入,真要说的话,应该是突出来,就像是向着自己这边次出来似的。应该是从翼片的内侧向外用力压,把翅膀刺穿了吧。
正因为有了这根针,所以自己的打击才没攻击到。
魔女既没有避开,自己的攻击也没有被躲开。
……魔女她,向着自己刺出针的行动失败了吗。向着我的正义。
这是以防万一而考虑出来的回避方法吧。而她的推测也猜中了。
「Tes.,干得不错嘛。不过,……还能动哟?我。」
半狼的回复能力很高。再加上还有之前承受到了数十倍的身体强化的余威。
就算是没有术式,身体的修复速度原本也很快。血管和肺、肌肉的负担再过个几十秒就能恢复了吧。真要说有不备的地方的话,
「就是血吧,我。」
鸡肉很有好处。骨髓对于造血有好处。夫人也说过“营养价值也很高哟。——不过是世界第二吧”。对健康很严格吧?我的夫人,德雷克心里想着,来到了魔女的近前。已经没有抵抗了。所以狼弯下了腰再次向着猎物举起了右手,
「——做成盐焗的可以吧?」
还没听到回答,就瞄准了延髓挥爪而下。

响起了金属的撞击声。成濑这么发现。
那个声音,和以前听到过的很像。那个是,作为向着自己现在所有一切都飘忽不定的状况的,就连唯一的手段都施展不出来的过去的残影的,刻在自己记忆中的声音。那剑戟相交的声音虽然并非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守护某物而响起的,但对于刚才响起来的声音,成濑,
……!?
感觉到了本不应该有的火焰的灼热,还有听到人们的叫喊声的错觉。就在下一瞬间成濑的意思不知道是为了拒绝什么还是为了确认什么,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迅速觉醒了,
「!?」
眼前有人影。不光是德雷克的影子。还有另一道,另一到人影站在了自己和德雷克之间。那是娇小而右手握着巨剑的身影。用那把刀刃承受住了德雷克的爪子的人是,
「立花•誾……!?」

「Tes.,——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负干部的职务。本来还以为被卷入了奇妙的空间里,却没想到会介入狼人和魔女的死战中。」
朱红与纯白的制服。一对义肢握着两把双刃的十字剑的誾,发出了机械驱动的声音缓缓地把狼人的白爪压了回去。而全身戒备着的她那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却并不单薄。
誾说道。
「那么,——自三河以后,我三征西班牙保留着与武藏的交战权。不过,我并未听说英国得到此种权力吧?」
「这可是庆典的余兴节目哟?我的大吵大闹也是。」
Tes.,誾点点头,却说道。
「——这是诡辩呢。对武藏和圣联两边都能讨好,就算失败了也能用“余兴节目”说通的诡辩。这意见并不能令我信服。」
「那么你怎么办?」
Tes.,成濑听到誾这么说。接着她自信满满地,既无颤抖又无动摇地,
「——纠正它。纠正英国的正义。」
「等、……请等一下!」
成濑强行呼出一口气。胃和肺都不在原位,喉头反射“嗝”的一声作势欲呕。但是,成濑吸了一口气,
「你想要“搭救”我吗!?」
并且,
「以此为证据,找到对英国的借口?」

住手,成濑心想。这场战斗的胜败,应该是在自己和德雷克之间决出的,
……竟然会被他人利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对誾所提出的理由的恐惧又接踵来袭。因为,誾的介入理由是,
……虽然将利用诡辩而进行战斗行为的英国定义为“卑鄙”,但因此……
三征西班牙,从目无法纪的英国手中救下了武藏。
那就是,为了谴责英国,武藏被利用了。而其原因是,
以我作为武藏的代表,为了“搭救”……
自己输掉的话就会被利用。不,
「别擅自决定,是我输了啊……!」
本该在德雷克和自己之间决定下来的结论,却被夺走,自己被决定为失败者,甚至这也被当成了三征西班牙令自己更加有利的材料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理由还是知道的。
但是,虽然知道,却不愿承认。而这个理由,却被背对自己的誾说了出来。
「——因为你太弱了。」
「……!!」
成濑一言不发,但是,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顶了起来。
……该死……
从双眼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下来。但是誾也不回头,德雷克已经不关注自己这边了。被从战场这一地点抛下不管的成濑,以下一瞬间说出来的誾的宣言为信号,
「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吧,——德雷克阁下。」
成濑用双手抓挠着土壤,奋力打算站起来。
但是,义肢的右臂装甲忽然对准了自己,
「——请安静。」
成濑还没注意到十字形的光芒是圣术,视野就摇晃了起来。
……镇静的术式……!?
「这是给宗茂大人用的。请好好睡一觉。」
不要啊,成濑就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出声的就只有听在耳中的,
「——轮到我出场了。」

誾作出了判断。她无视了身后魔女的一切,
「妄图利用庆典的余兴节目这一保险攫取利益……」
她的双眼笔直地仰望着德雷克,
「对于英国的这一卑劣行径,我三征西班牙以圣谱之名决不饶恕。」
「单纯地,只是想找到和英国掐架的借口吧你?为了我们不在无敌舰队战事前反悔不论多小,都要抓住“英国做了错事”的小辫子吗。——话说我就是那原因吗!?」
「在袭击里斯本的时候挑衅了我方事到如今才反悔让人钦佩不起来呢。」
誾眯细眼睛,继续说道。
「以卑劣的行径扣下武藏,企图提升在圣联内的地位,这就是改派的功利主义吗?」
「别硬把问题夸大了。你们不也是在无敌舰队海战的时候,为了减轻损害打算马上转入撤退战一个劲儿地逃跑的嘛。玩得太激烈了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哟。」
德雷克笑了。他,喀、哈地咳出了一口血,疏通了喉咙,
「总之,——既是敌人,又不能饶恕用诡计扣下武藏来着?」
「Tes,邪恶在法律之下圣谱之下必将受到审判。——也就是说这应该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中,或者是与我方的正式战争下受到审判。这在圣联的校则法中,是一般解吧?」
所以,誾这么说着将半狼的爪子向外侧拨开,将左右双剑收于身体两侧,不使出多余的力量摆开了架势,
「这是要求。——请停下对武藏的袭击。英国并未履行对武藏采取敌对行为的正式手续。采用此种手段以确保今后的利益是对圣谱的侮辱,也打乱了面临末世的圣谱的部署。」
「感觉就好像是才刚想好的台词诶?在我的耳朵听来。」
再说了,德雷克这么说着,指了指誾的身后。但是誾并未转过头去。因为那是会露出破绽的行为。因此她举起左剑,视线不移开半狼就观察着倒映在刀刃上的身后情景。
魔女就倒在了那里。对于流着眼泪,却躺倒在地熟睡着的她,誾报以一个颔首,
「作为以航空战为主的魔女,而且要说起来还是以远距离射击战为主的人来说,与英国的怪物对战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这魔女也是有翼种族的就是了。」
「……航空战为主诶,我也是。」
「你是男性吧。」
「你性别歧视啊!?」
「Tes.,你希望被人说,跟女性一样有骨气吗?而且——」
誾吸了一口气,
「我的丈夫虽然是邮递员却是西国最强。」
「他不是输了嘛。」
「——请准备接招。我的十字剑可以放出流体。也就是说可以伤到你。」
「受伤了诶?我可是。」
「Tes.,你想要摄取血肉的吧?讨厌别人妻子的肉吗?」
「如果是旧派的话回答Yes的时候就该被开除教籍了吧?」
「Tes.,——感谢你禽兽一般的回答。话先说在前面……」
誾缓缓地后退半步。
「宗茂大人他,就算两胸被刺穿了也来击倒了我。」
「被别人日西老公啦?我者这是。」
Tes.,誾回答道,并以退后的左脚为轴,
「————」
突然向德雷克放出左臂。

那是毫无准备动作的一击。
那是在德雷克看来难以作出反应的,如同突然刮起来的一阵风一般的一剑。也不知道那是劈砍还是反撩,知道的就只有有一阵迅猛的势头席卷而来。但是,反射神经比意识还要快地,
「……!」
德雷克忍不住踉跄后退。虽然行动了之后才意识到比之于剑的攻击距离则距离毫无意义,但面对那仿佛能冻结浑身血液的银光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他心中更关心的是,
……会怎么样?对于我的正义!
失败了。
高速的偷袭。虽然那是长于剑术者才能够使出的剑技,但是在圣谱显装面前,
「……!」
誾的沉重脚忽然一滑,娇小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但是,与她相对的德雷克,在下一瞬间却将全身大幅度向后跳。那个将血液的飞沫留在之前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的动作,却堪堪比漂浮在半空中的血珠被切开快了一点点,
「呜……」
在仰倒挺起的胸前,一道本不可能有的银线从左下方划向右上方。
……有一击,没有失败飞过来了!?
心中同时出现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回避掉了,还有这是怎么回事的两个疑问。誾的攻击应该已经失败了。明明如此却又为什么,
……她没有摔倒……
在回避的瞬间,德雷克确实看到了。双臂义肢的三征西班牙第三特务,在初次攻击的时候确实摔倒了。但是在那之后,还有后续动作。她在摔倒期间又释放出了第二击,甚至还用于滑倒的脚相对的那只脚踢向地面,令身体重新平衡。
想要令身体重新平衡,并不是光凭足技就能做到的事。还要包含着全身的扭动和弯曲。但是,比起那个更加令人在意的是,
「第二击,能够攻击向我是——」
「Tes.,这是很简单的事。我之前稍稍观摩了一下你与魔女的战斗……
你的圣谱显装的特征,是令玷污正义的攻击失败。但是就在之前,你用自己的力量伤害到了自己本身。就是说,正义在自己本身变成玷污正义之物的话,是不惜作为正义而自我了断的。——但是,」
「但是?」
Tes.,誾重新架起双剑。
「换句话说,那件圣谱显装很认真,不能容许矛盾。所以,之后就只要这么做就行了。
——既然进行攻击就会失败的话,在失败的途中发出的攻击就因为“已经在失败的过程中了”所以不会令其失败。所以,攻击够不到的悖论,被矛盾所攻破了。就是这样。」
喂喂,德雷克在心中犯起了嘀咕。他对自己牵动着脸颊,露出了个高兴的微笑有所自觉,
「……失败的途中,那就只有一瞬间吧。并不是脚下一滑的途中,而应该是较开始滑的一瞬间,再加上那对于你来说用该是偷袭吧?在我看来。」
「你的爱好是面对偷袭不用刀尖砍下去的女性?夫妻生活真够温和的呢。」
不行啊,我。德雷克嘀咕道。接着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制服的前胸被划开,长满兽毛的血淋淋的接触到了大气。
对此,誾的嘴角缓缓翘起,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是先吃一顿血肉呢?还是先洗个血浴呢?还是说,先以大地为床休息一会儿呢?」
「我都要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了诶。——但是啊。」
先说好。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掉以轻心,而是为了再次确认自己的攻击手段,
「正义,会把你的攻击给过程化的。搞不好的话就连你的呼吸或是别的什么,全都能让它们失败。看东西也好听声音也好,就连心跳都算。——我的正义可不一般。」
「Tes.,作为不利条件来说已经足够了吧。你虽然是以舰上白刃战为主的,却并不是以这类大地上的陆战为主。
极东的剑术。立花•宗茂的妻子,将正义也好失败也好行程的看穿也好,看作根本不值得讨论的东西。」
你知道吗?誾继续说道。所以德雷克就,
「知道什么?」
「圣谱显装,那是在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
知道,那是在,
「……三十年前。我手上这件,听说是亨利八世总长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
「Tes.,三征西班牙的圣谱显装也一样,他国的也都一样。三十年前,各国的总长们从某地得到的圣谱显装,成为了拥有其力量的各国间的牵制力、防御力……,但是,三十年前我还并未出生。」
所以,
「对于你的正义来说,我是出乎设想的。」
「那么,——我就来补充它吧。对于圣谱显装来说出乎设想的我。」
向着笑着答以Tes.的誾,德雷克架起了双爪。
紧接着,誾向前跑来。她将双剑连同抬起的双肩一同挥起,这么说道。
「说立花“输了”的意义。——嘲笑西国最强的意义,就由我来教会你的身体。」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6 22:41 编辑



第三十四章 『通道的游泳者』

那是想要尝试
却不能尽如人意之物
配点(友人)

「好像热闹起来了呢。」
听“伤者”这么一说,点藏也打量起了四周景色。现在两人正身处伦敦塔附近,而“伤者”想要去看看Oxford的希望,因为入口的封锁而没有达成。
……比起之前,人好像多了一些呐。
虽然自己早就已经发现了,但是听到别人再次这么说了一遍之后的感觉却不一样。不过,点藏所在意的,是人们的增多方式有点儿不协调感。一般来讲,城镇中人们的增多方式,应该是通过大道或者是马车的停留站点等的交通枢纽,向着市场或是景点等等商业和娱乐的据点扩散而去的。但是,现在所增多的人们的感觉却是,
……好像并没有通过大道等处呐。
就好像是原来就聚集在那里,而后现在现出身影。点藏就有这种感觉。
点藏确认了周遭的安全之后,
「“伤者”阁下。我们去别的什么地方——」
转过头去一看,就只见“伤者”跑到了伦敦塔入口的护城河的桥上去了。只见她和卫兵的蜥蜴人聊了几句之后,过了一会儿蜥蜴人风度翩翩地笑着敬了个礼。接着她也微笑着学着他的样子还了礼,
「点藏大人,——好像可以来参观的。」
「诶?……这里不是一种王宫吗?」
「在假日中是半开放的,就算在平时也有旅游团来的哟?今天好像也有小等部的来参观,……我来带路吧?」
点藏不解地歪着脑袋,跟上了走过木制架桥的她。难得见她这么强硬啊,点藏这么想着。
……但是。
点藏心里想着。明明自己两人走过的是贯穿伦敦的路线,但不光是班上的那帮子旁门左道,就连英国的代表者们都一个也看不见是什么原因。
在有点不好的预感的另一方面,点藏也在这么想着。大家虽然都是人格上各种问题的货色,但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应该能确实解决问题的才对。
他追在“伤者”身后穿过了伦敦塔的城堡入口,身形没入了那巨大的影子中。
一边担心着,又在相信着大家的同时,

“女王的盾符”中的一人,约翰•霍金斯现在,正在以玛戈特•奈特为对手在充满了水的空中展开战斗。
水中战斗有几个诀窍。其中之一,就是方向转换很困难。
因此霍金斯接住了辅佐的卡文迪许的力量。那就是,
「投下第一至第四泳道!」
『……Tes.!』
上空,从潜伏在很遥远位置的人鱼同僚卡文迪许的战舰中所投下来的,是标注着泳道编号的实弹型石塔。那些石塔堵住了魔女的去路,瞄准她的身体攻击的同时,对于自己来说又能变为用以改变行进方向的转折点。
现在霍金斯就转了个弯,向着魔女挥出三叉戟的一击。
魔女马上用机壳帚防御住了,响起了一声钝重的金属声。
但是,在下一瞬间,他就利用了这股冲击向别的方向游去。
他一边游着泳,一边心里在想。平素在德雷克的副官这一立场上的自己,现在正在做着不搭调的事。
自己是率领英国的私掠船团的船长,又是船舶部首领之一。按照历史再现说来霍金斯之后叙任了英国海军提督,但在现在的世界中自己所自觉的位置却是,
……没错,只要不显眼就好……!
霍金斯并不喜欢争斗。
霍金斯认为,自己属于那种感情冷淡的人。
想要抵抗游泳这一水中的孤独,还有lap time这一与自己的竞争,就必须要将自己与水同化不可。
但是,霍金斯也在这么想着。现在,英国正站在分叉路口前。
遵照历史再现,自己和德雷克虽然种族不同却成了亲戚。不过,在和他一起打了几场仗之后也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就算现在的历史是对过去的模仿,自己生存着活动着的这一点却并未改变这个事实和,
……如果自己不在了,还会有别的人来袭名这一事实……!
以前,德雷克身为海盗,又因为巨大的战果而被授勋为骑士,那是历史性的事实,在再现的时候大家也都很高兴。其中德雷克尤为大喜过望,而冷冰冰的自己却在想,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这既然是对历史的再现,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当时自己在想。
另外,在英国“血腥”玛丽的处刑也正按照历史再现进行着。但是,这还是,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没有必要对本该如此的事情抱有疑问,所有多余的感情活动都是对历史的妨碍,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差不多一个月前,却亲眼目睹了某个事实。
是三河。
被认为是极东代表的三河消失了,被任命为继任者的公主被逼着自裁。接着取而代之地,让分家的公主进行袭名的这一连串的发展,确实存在着。那虽然是不让历史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的矫正,但霍金斯却注意到了一项事实。
……就连极东的代表这一身份,以死为契机也能够另行任命的吗……!
想自己这些人,更是无能为力。
自己虽然身处不得不进行历史再现的立场,但不会因此而不老不死,相反却也是会被圣联和各国强制另行任命的位置。
如此一来,自己就是不论何时丧命都不奇怪的人,
……我明白了。
德雷克因为历史再现而被授勋为骑士,会高兴到那个地步是因为,
……是因为实感到自己还活着,自己还干得不错了吧……!
接着霍金斯如此思考。现在,英国正立在交叉路口前。
因为极东,武藏到来了。在否定圣联对历史再现的矫正的同时,又打算驱除末世这一将历史再现本身抹消的怪异的,极东的代表者们。
他们对于自己这类人拥有着何种意义啊。命悬一线地进行着历史再现,并以此为生的自己的伙伴们,他们是在守护着呢,还是说,认为自己是毫无意义的一群人呢。
如果是冰冷的自己的话,不就应该去测试一下他们的吗,
「——请允许我试探一下你们在三河展现出来的意志和力量!」
在空中形成的一片假想大海中,霍金斯从转身切换到巴萨洛打腿的同时在内心呐喊着。(译者:Vasallo kick,就是仰泳出发时双腿如海豚打水的动作。由开发者杰西•巴萨洛而得名)
……一击必杀……!
游泳是直线运动。因为有水流的阻力所以很难采取弧线轨道,转换方向基本上也是触壁转身。为此,一击必杀是必不可少的。这在地面战和空中战中虽然是不可能的思考方法,但在水中敌人的动作也变得迟钝。而且,刚落入水中的对手,为了游起来的初速度也很慢,是很合适的猎物。
所以就呐喊着。冲撞位置是魔女的正面。三叉戟是可以把想要逃跑的对手用分三叉的枪尖钩住,接着刺穿的武器。
中了。

「——!」
水中传来的清脆响声,就好像是硬生生掰断了什么似的。
三叉戟弯曲了一瞬间,但是手感传递了过来。
但是,霍金斯往下腹部使劲摆正姿势,一口气在水中冲刺。
如果在对手还活着的场合,在水中速度下降的刚完成攻击之后就是危险的时间带。因此,霍金斯启动了装配在三叉戟中的水中加速器。那是利用改派圣术,三十秒时间限制式的氧气喷射加速。
枪从兼用作机壳的打水板盾牌下喷出水流,一口气加速了。
「……刺穿吧!」
就在这时,从枪尖车忽然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
有冰冷的硬块飞进了口中。
那是冷到能贴到温暖的口腔内壁的,
……冰块!?
还没想到这里,枪上传来的手感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地,反射着从头顶上射向脚尖的光芒的碎片四散。
是散落着的冰块群。它们每打中自己的身体一下就带来一分寒冷,本以为势大力沉地贯穿了的黑影漂向了背后。那是里面空空如也的魔女的三角形帽子,还有衣装中的裙子。
……变身术吗!
明白了。竟然是用帽子和裙子包住用衰减的黑魔术制造出来的冰,拿它来作盾牌。
她的搭档的白魔术师以达德利为对手使用了加热的蒸汽炸弹。复制下来搭档的术,反过来组织应该就能变成将水冻结为冰块的术了。
那么,想着要扔下黑布追逐她的逃跑方向,霍金斯看向了脚边。在就算减慢速度也在所不惜要确认的下方,果然,
「是魔女啊!?」

霍金斯望去的方向。他口中的敌人正在那里。
明明身处水中却依然紧握住包裹着机壳的扫帚的魔女,正笔直地向自己追来。
虽然脱下了裙子和袖子、帽子,但也因此减轻了自重,渐渐地追上了自己。
在水中,霍金斯不能等闲对待为了多多少少能减少点抵抗而把身体和翅膀尽量缩起来的她。她正在扫帚的机首展开了两个、后部展开了三个速度计型的魔术阵,高速追来。
那是拼尽全力的。
但是,这个加速术只不过是由航空用的术式借用过来的。而且还是没有咏唱的,储存在机壳扫帚的贤矿石中的吧。
在水中因为水流的阻力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衰减。在三河看到的魔女的射击术只是单纯的加速术的应用而已。面对水流抵抗的话很快就会失速。如果不能制作出能够衰减水流抵抗的新的攻击术的话,她应该是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的,
……不过就连供咏唱的氧气都没有了吧。
那就是说,对于魔女来说是毫无攻击手段的。
霍金斯很清楚尽管面对这一事实,魔女还要追过来的理由。因为考虑到游泳这一行为的场合,跟在后面的人是受不到前方游泳者的攻击的。
但是,对于魔女来说却有造成阻力的翅膀,还有紧抓住扫帚的姿势的不利点。因为没有戴游泳眼镜,所以就连眼睛也不能好好地睁开。
但是魔女还是不放弃。她为了在水中的机动舍弃了多余之物,就连虚荣心也毫不在乎地追了上来。
自己虽然身处有利的战场,却正被追赶着。对于这一事实,霍金斯的腹内感受到了一股比在口中翻滚的冰块更加冰冷的寒意。
……原来如此。
想到。这才是,牵涉到历史再现的人们之间的战争。一言以蔽之的话,
「——谁会输给你啊。」
输掉了的话,就会失去包括自身在内的众多事物。
对于追赶着的魔女来说,一定也有重要的东西吧。
那么,霍金斯想到。对于自己来说,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东西呢。接着,
「——!」
霍金斯加速了。
胜负还在进行中。准备获胜的方法。但是在那步骤之中,并未有加入被魔女追上这一条。
魔女的主要武器是在三河战中见到的硬币弹。虽然在水中大概也可以发射,但如果是单发的话受到水流阻力很快就会失去速度。就算是成捆的硬币,若不是在极近距离的话也毫无意义的吧。
所以自己只要拉开距离,接着在任意地点转身并施加一击就行了。
但是,霍金斯考虑到。刚才的试行方案中,有一处疏忽了。
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再好好重新思考一遍。敌人为什么会追上来。在对于魔女来说不利的战场中,虽然就连为了咏唱而呼吸都做不到,但对于对方来说,
……这是“非赢不可”的……!
所以,霍金斯向着自己的表示框内映照出来的卡文迪许发出指示。并非是说出语言,而是在三叉戟的握把上展开了曲面形状化了的表示框的键盘,用它向她发出了只言片语的要求。
在表示框中的卡文迪许点头了之后,在脚尖那边出现了新的动作。
逼近到距离自己十米范围内的魔女,忽然减速了。
「!?」
为什么会放缓速度,霍金斯思考着,但是答案很快就出现了。魔女之前在扫帚的机首部展开了两个、在后部展开了三个加速的术式,
……现在利用了机首部的两个,将从我的枪的加速器中喷出来的氧气给收束起来了……!?

将原本四散的、溶于水中的氧气,夹在了机首侧的两个加速术之间。
被反冲力夹住的气泡通路,固定成了半次呼吸量的空白。魔女张开了嘴,用脸接住了它,
「——Herrlich!!」
叫喊出来的瞬间。魔女的扫帚上出现了数个魔术阵。
数量多达十八个。前部有六个。后部有十个。剩下的两个,是用来从自己这边划出的氧气轨迹确保呼吸用的。那是,
……强行地,单单使用加速术就组合成了水中加速用的构成!?

霍金斯只见,魔女一口气追了上来。
就好像是无视了自己的加速一般,一直线冲来,
「……!」
并排了。
接下来并排冲刺的,只剩下不断加速的前冲了。
被挤开了的水流来不及填补由物体的移动开出的空洞,出现了真空,而水流又砸进去发出了破裂声。头发在水中飘动、翅膀被水流蹂躏的钝响也夹杂其中。
多余部分太多了。霍金斯想道。
但是,魔女还在强行冲刺。
扫帚在水中伴随着剧烈的震动而冲刺着,魔术阵在扫帚的后部排成了两行直列。并非是使用一个个分散的加速术,而是打算将其直列化从而整理起推力吗。
魔女紧抓住包裹上机壳的扫帚,精确地完成了令速度上升的操作。
她必须要冲到我的前方,要问为什么的话,
……三河战的时候,最后的炮击就是由刷子部分发出来的。
作为加速器的刷子部分直接用来做炮口,这与超过自己的这一行为完成向我炮击的姿势是紧密相关的。
对方的加速比较快。迟早会被她绕到前面去,受到炮击的。
那么这应该怎么办?霍金斯从准备好的答案中寻找这一问题的解答。
向着卡文迪许,发出了指令。

奈特现在,正强行将扫帚柄的后部塞进大腿内侧,更加伏低了紧抱住黑孃的姿势,水的感触已经变得像是撞在了厚实的被子上一样的了,就连睁开眼睛都无法轻易做到。
但是,正在前进。必须要超到前方,放出打到对方的一击才行。
……不赢怎么行……!
不赢的话会给同伴们添麻烦的。如果不能护卫好托利和赫莱森的既可以说是约会,又可以说是今后的方针会议的出行的话,也会对武藏的未来造成重大影响。
不过,与之同样挂心的是,
……会让小伽不安的……!
对于最近,成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奈特是这么考虑的。失去了白孃,又在担心会不会给奈特添麻烦,但把这个牵挂又压抑在心底得太厉害了,反而造就了一个不自然平常的自我。
那就是现在自己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到一点儿不见外的程度的证明,也从现在的这个状态察觉到了危险。毕竟,如果这样下去自己要是输了的话,
……小伽,会把这当成是自己的错呢。
她很有可能会说因为自己不争气,在平日里把负担都压在了我身上所以才会输的,并且深深自责。而越是自责,越是掩饰,成濑就会变得一无是处了。
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要赢。要用态度和结果展示,就算不胡思乱想,我也不要紧的。那虽然是很麻烦的事情,
……小奈也没有嘴上说出来的胆子耶。
说出来的话,成濑会不会有奈特想和她自己拉开距离的错觉呢,奈特好讨厌会这么想的自己。
那确实就是,自己还无法完全信赖她和自己的关系,因为自己的不成熟才出现的猜疑心,
啊啊,真是的,
自己好卑鄙。
对于成濑的担心,还有掩饰这担心的态度,自己明明也应该顾念对方什么都不说的。明明如此,
……自己明明也一样的,却好像要了解她似的居高临下。
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装作是个很能干的人什么的,太卑鄙了。所以,希望有那么一天,
……有那么一天。
想让她能够安心。没有必要说些什么,就算相隔两地,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问题,希望两个人能够如此互相信任。
像那个目标踏出的其中一步就是,
……我要赢……!
奈特在这么想着的同时超过了霍金斯,益发加速。
甩开了。
接着奈特以迅捷的行动令黑孃进入了向右回旋的轨道。虽然水墙如同切削着面颊一般地压迫着,响起了倾轧一般的低音,但也挤到了之前超过了的霍金斯的前头。
……炮击姿势确保!

双方的位置是近距离。不是水中用的加速术的炮击也能造成足够伤害,奈特如此判断。
要说到需要注意的地方的话,
……只有赶快!
奈特从接在腰边hard point部件上的携带金库中取出了棒金。但是,
「————」
看着向着自己加速而来的霍金斯的奈特,忽然察觉到了影子。
从视野的上方,就好像是要加盖屋顶似的,有一个影子压了下来。
……这是——
在水流中无法仰头确认。但是视野却确认到了,那些正明确地在水中以高速度落下。
落下数为八个。它们的真面目是,
……方尖碑!?
长五米。那是有着五十厘米四方的底部的石柱群。
每一个上面,都分别写有1~8的编号。
那是霍金斯的转身用投下方尖碑。估计,这是管理这个泳池的卡文迪许投下的东西吧。
转身用方尖碑中的1号到7号以就好像组成圆阵的编队落在了自己的周围。拖着气泡尾沉降下来的石柱群上部带着浮标,以防下降得太深。
但是,在水中展开的七座石柱的圆阵以堵塞自己的去路而配置。而且,
「!?」
最后的第八号,来了。
就在举着黑孃的自己的头上。就好像是要压扁自己而来的石柱,拉着一串气泡一直线地落向自己的身体,
「——!」
奈特领悟到,这是底面部的直击。

剧震落在了街道中。不仅仅是令四面,而是令八方都大幅动摇起来。
声音是轰鸣声。节拍为高速,动作是两人的疾跑。
疾跑中的一人是青白两色的半龙,另一人是拿着巨大锤子的小孩。
刻有“女王的盾符”的纹章的锤子,从打击部的尾部展开了改派圣术的四角十字的假想向量喷气口,进行着纵横无尽的加速。
而偶尔,想着奔跑的半龙砸下去的打击部,
「哇——,为什么要躲开啊——!?」
挥空了,接着就这样被喷气口的推力带着在半空中转了三圈的人,是在尺码有点大了的上衣下摆上别着“8”“尼古拉斯•培根”的徽章的少年。他向着半龙,
「呃,你名叫乌尔基亚加的对吧!我看过总长联合年鉴所以知道的!会在天上飞的对吧!?飞吧飞吧!——因为我会把你砸下来的!!」
半龙的乌尔基亚加也不回应尼古拉斯笑容满面说出来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跑。
他心中所想的是,
……这好棘手……!
若是以打击系武器作对手的话,那还是很轻松的。自己既有外壳装甲又有臂力。如果是尼古拉斯拿着的锤子发出的打击的话,乌尔基亚加有全方位地不管是哪里被砸中都一笑置之的自信。就算是看到了给锤子加速的喷气口的术式光,这一自信也未曾动摇。被砸中的话,只要用双脚奋力站住就行了,也能向着挨砸的方向飞开。考虑到能让自己的大块头飞上天空的翅膀和各部分的推力的话,加速锤子的一击明明是很小儿科的,
但是,现在尼古拉斯挥舞着的锤子有一点点特别。那是,
「国玺吧……!」

乌尔基亚加听到了尼古拉斯Tes.的回答。
「没错没错Tes.Tes.!因为我是国玺尚书嘛!?英国的非常非常重大的决定就要用这东西“磅”地来一发!那么开始英国的国事决定战——!」
不过,要是深究那意味着什么的话,
「就是说,这东西就是英国本身吧……!」
所以打击的意义不一样。用汉字雕着“英国”二字的锤子,击打在了空处,
「——响起来也可以的哟,“英国认印”(Seal of Queen)!」
响起了轰鸣声,从打击部展开了“英国”的光阵。它如同被天空招揽一般迸发出光屑,
「……!」
街道剧烈震动,光阵破碎四散。
有术式系知识的乌尔基亚加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向着从打击部展开的英国光阵,英国本身瞬间打了一下。
如果打击地面附近的话,英国大地的所有重量都作为瞬间打击力集中在了那里。接着,
「不能逃!」
经过逆向旋转,滑过了空中。若是光阵在自己的脸部附近位置打击的话,
「!!」
大气被穿破了,大气的震动如同裂帛一般向着无限的距离奔走。
……一瞬间展开了,英国的整个大气吗……!
虽然想着后方大幅跳跃回避了,但是与外壳共振的肌肉发出了悲鸣。
那个英国认印是事象变化系的神格武装。随着打击对象的不同展开内容也会改变。而且,对象还是“对于英国来说的什么”。虽然不知道其丰富性到底有多少,但它很危险这一点好无改变。
恐怕,要是被直接命中的话,从武藏而来的自己就会被作为“对英国来说异质的什么”而被殴打的。
……也就是说,对于英国来说的“外人”吗。
现在,在这个结界内的武藏住人,来到英国的人们中,
……光从上空俯瞰,就肯定有三、四千人吗!
就算一个个人很弱,但是若将数千人程度的力量集结在一瞬间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所以,乌尔基亚加在心中如此开场。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毕竟对手是英国协。是完完全全的异端。作为异端审问官志愿者可以心中毫无芥蒂地进行实践。
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的,尽是这样试试、再那样试试的愉快的审问计划,然而,
……种族是一个问题哪。
根据资料尼古拉斯•培根是精灵种族。虽然在英国也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但随着出身的原型是哪种精灵应对也会改变。比如说水系精灵擅长控水但对火很弱,火系精灵就相反。尼古拉斯的场合是,
……估计是单纯的精灵吧。
不管怎么说该拿出来的询问道具都是对精灵用的。和对人类用的不同,为了对精灵奏效需要用月光和触媒、仪式进行整备。因为使用过一次之后直到进行过下一次整备为止都无法再次使用,所以那都是需要精打细算着使用的家伙。
决定好该使出什么了。之后,就是隔开大约二十米的距离,
「提问……!」
「嗯——!?Tes.Tes.Tes.可以哟可以哟什么事——!?」
乌尔基亚加一边采取了突进用的前倾姿势,一边大喊着问道。
「——你有姐姐吗!?」

这么问过之后,尼古拉斯在乌尔基亚加的视野中鼓起了腮帮子。
「才没有咧——!明明还在战斗中却这么在乎女人的事情超失礼的——!」
「Jud.,这样啊,没有啊。」
乌尔基亚加侧身,踩在道路上的两只蹄足指着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培根!你有两大罪行!」
「异端?」
「非也!那是罪行之前的,作为存在应该被否定的东西!」
乌尔基亚加重新用双手指着尼古拉斯,
「其一……!你没有姐姐之罪!」
噢噢,观众们握拳表示理解。听了这声音点点头之后,乌尔基亚加再次说道。
「另一条!……你不是有姐姐的弟弟之罪!」
站在街道中的尼古拉斯,发出了从正面二十米距离绽放的大气的一击。

乌尔基亚加一边进行着突进的准备动作一边戒备着。
飞行而来的,是大气的打击。将英国空中的风和气压凝聚起来的一击,从英国认印的光阵中向着自己冲来。
但是,乌尔基亚加已经动了。他维持着突进的准备动作,
「贫•僧•跳•跃……!」
展开脚部的外壳推进器。乌尔基亚加以臂力为初速度,接着以加速用龙砲的发射继续推进着跳跃了起来。
跃过对方的大气打击,直接突进而去。
虽然双方距离有二十米,但对于有了准备时间的半龙来说等同于近身。
目标是在对方的上方回旋。首先勉勉强强避开垂直的轨道绕到身后,而后在落地的同时全力反向加压毅然进行身体冲撞。
「——!!」
飞去。但是在切开了风突进着的乌尔基亚加的视野中,脸上笑呵呵的尼古拉斯采取了一个行动。
尼古拉斯令砸在空中的锤子更加加速,打击了地面。
瞬间。乌尔基亚加确认到了。与在地面上产生冲击相对照地,英国认印的,
……喷气口上,并没有抵消反作用力的加速光……!
冲击作为反作用力向着锤子返回。并没有本应抵消它的加速光,因此,
「飞吧英国!」
尼古拉斯和锤子弹到了自己的飞行轨道上。

空中。在乌尔基亚加将要飞去的前方,尼古拉斯飞了起来。
他将半空中的锤子高举过头,
「可以让我找到直击线路的吧——!?」
鞋跟两侧加装的钢制鞋钉深深刺入了在半空中由改派的箱十字划出来的空中。
尼古拉斯的身体因为找到了立足点而停留在了半空中。不过,他弯腰将铁锤向下挥动着加速起来,兴高采烈地,
「上天吧——!」
瞄准了冲过去的自己的面部,发射出了英国的天空。

响起了打击声,乌尔基亚加被天空直接命中了。
「……!」
伴随着在半空中炸响的爆裂声,在尼古拉斯正面前方十米处,发生了水蒸汽的爆发。
尼古拉斯靠着喷口的加速挥舞着锤子,一边自己也把交大在铁锤部上转了一圈,
「这•样•就•第一名获得相对权限咯!」
有手感。
毕竟,由英国的天空发出来的一击是在射程距离上令英国领空异相存在化的攻击。在射程距离上的空间内压缩巨量的空气,压得就连岩石碰上都会被挤碎。
因为现在演剧的舞台变成了自己所持有的空间,所以就只能压缩狭窄的空域中的天空。但是,就算这样,对于击碎半龙来说也足够了。
……有航空系半龙能够熬过超音速时发生的冲击波的报告呢。
因此,在和大家讨论决定对抗的对手的时候,使用了有半龙外壳硬度三倍的铠甲进行了打击实验。
结果上来说,弄清楚了自己的打击能够完全打碎半龙的全身,所以决定下来为负责半龙的。
打碎试验装甲的时候,莎士比亚一脸正经地这么说。
「黏黏糊糊的呢。半龙会不会变得像是蟹味噌一样的呢。」
约翰逊还说了「充满诗意……!」啥啥的,不过那帮子家伙也有超越身为小丑的自己实在让人困扰。
而现在,虽然确认不到蟹味噌,但黏黏糊糊确实是有的。
毕竟那是反击命中。和砸在一动不动的装甲上面的威力不能比。
「Heah——!」
尼古拉斯发出了喜悦的呼喊声连着铁锤一起原地转圈。
接着尼古拉斯为了准备落地动作,放下了大在铁锤部上的脚,采取了提着锤柄的姿势。
就在这时。
从原本在尼古拉斯正面的水蒸汽漩涡的浓雾中,白色的影子飞了出来。那是,
「——乌尔基亚加!?」

尼古拉斯的视野之中,如同他所喊出来的名字一样的人物,正向着他突击而来。对此尼古拉斯的笑容凝固了,
「怎—么搞得呀——!明明应该直接命中了呀!」
不敢相信,这一个直率的感想。
记忆中的那个破碎试验的光景,想来并不是骗局。半龙的装甲,难道远比调查出来的坚硬吗。但是,
「如果单纯只是大气压缩直击的话,就连贫僧也不能全身而退……!」
乌尔基亚加吼道。他的外壳上虽然有了几道伤痕和裂口,
「但是,对于可以超过音速的种族来说,航空机动中的大气冲突可以说是与人生同在的东西!因此就算是压缩状态天空还是天空!——读取了英国的气流的话也不是不能乘风而起的!」
半龙就像是在炫耀双臂上的前翼和尖锐的鼻尖一般将它们向前突,
「我等是不将天空看作武器,而是将其看作飞翔之地的种族!
——你自满于英国,就轻率地以为英国的天空能够击坠半龙了!
但是,青空对万物都很严厉,但亦是平等对待一切的!那么——」
那么——
「只说天空的话,英国的天空就是贫僧的同伴……!」
呜哇,向着打算飞退的尼古拉斯的双臂,半龙投出了圆环。双重的铁环是将尼古拉斯的两只手腕和铁锤柄锁在一起的道具,
「小看了我是你的疏忽!那么嚣张的改派小鬼!老实地接受寻问吧!——异端审问道具组其百八十二!对精灵异端捕缚具“无声腕轮”……!」
胳膊动不了了。尼古拉斯变成了被锤柄吊起来的状态。
在正面,半龙在两根手指上套上了半龙专用的圣别手套,还从穿在右侧蹄足上的鞋底突出了倒U字形的鞋钉。
要做什么。在这么想的瞬间,尼古拉斯的双脚被抓住掰开来了,
「爆菊拷问十七式!电气按摩——!!」

向着空中砸去拷问技的乌尔基亚加,被观众们发出的欢呼声中推动着,但是,
「……?」
但是,忽然停住了动作。
过了一会儿,在观众们用?的视线瞅着的半空中,乌尔基亚加放开了尼古拉斯的脚,移开了自己的脚,拿手托着下巴,侧着头。接着他,
「奇怪……?好像……,没有手感……」
在乌尔基亚加思考着的时候,眼角含泪的尼古拉斯涨红了脸怒目而视。
「好过分——!你不明明知道我是精灵的嘛!?」
「不过,但是,好像也不是女的……」
所•以•说,尼古拉斯出声了。他紧攥着英国认印的柄,
「因为是单一个体所以没有性别的!——在精灵中常有的事好不好!」

等一下,乌尔基亚加想到。
单一个体的无性别这一情况,是微少的或者稀薄的精灵的特征。就连犬鬼都有男女的差别,就算是常人看不见的风精之类的下位精灵,也根据原型的特质分别拥有男性女性的身体。要拥有具有性别的身体,那是使自己不至于四分五裂的方法,而具有同一性的精灵的话,
……一般来说都是像这样的,模仿生物的形体。
像是尼古拉斯这样,具有人类的大小、有着自我和记忆、甚至能够触摸得到的高等级精灵的话,为了不使自己分裂,通常都要固定性别。
如果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根本没有的话,
……这个精灵是……!!
还没来得及想难道说,乌尔基亚加就决定下了一个判断。
展开了腰部的推进器,向着背后的天空退避。
对手虽然手腕被固定住了,手臂不能活动,但这意义并不大。之前是因为被偷袭时的吃惊才能把他绑住的,
……只要有了时间并且冷静下来就应该能解除掉!
要问为什么的话,
「尼古拉斯•培根!你的真面目是——」
「现在才明白?好慢耶——!!」
尼古拉斯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从乌尔基亚加的眼前消失了。
但是,他又马上出现了。就像是配合着失去了绑缚对象的腕轮滑下锤柄,尼古拉斯的身体,
「再登场——!」
就像是在开始从半空中落下的英国认印的,从它的铁锤上部上剥离下来一般地直了起来。他的身形比起少年看起来更像是少女,
「变成这样子应该让你意识到了吧?不过你已经明白了吧?我,尼古拉斯•培根是——」
笑容被再度构成,
「英国认印的守护精灵啦——!」
乌尔基亚加理解了。尼古拉斯并不是被交予了英国认印。而就是国玺本身。
万一在将被盗走,或者是将被夺走的场合就能抵抗,而万一被别人抢到手的时候又能够不让它发挥出力量而存在的守护精灵。
但是,英国认印是人工产物。尼古拉斯可能是附着在古老道具上的精灵九十九神的一种,但是英国认印的样子却是新的,并没有经历能够附着上精灵的历史。那也就是说,
「你是,……人造精灵吗!」
没有尼古拉斯的回答。
他就只是笑着,侧身辅助举起锤子的动作。
察觉到危险的的乌尔基亚加尽管理解了龙砲并未完全在外部推进器内积蓄完成,依然进行了迅速的回避。
但是,突然之间,乌尔基亚加的胸口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
条件反射为了保护身体而令全身紧张起来,视野向下移动。
仔细一看,磕到胸口的是铁质的腕轮。那时之前用于尼古拉斯的捕缚的道具。它是随着挥动锤子从柄中滑脱,以低手投飞过来的。
因为接受过战斗训练,所以身体作出了反射,同时露出了破绽。
在停下动作的仅仅一瞬间,尼古拉斯已经把锤子挥了一圈,
「我来直击了哟——!!」
殴打地面就会对周围的空间造成震击。殴打半空就会把天空打出来。
直接命中的话,乌尔基亚加对于英国来说,就既不是大地也不是天空,
「把对于英国来说“外人”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一点砸过去……!」
会被在这个演剧空间中的“外人”的力量,全部砸中。
从武藏来到英国的数万名外人中,有大约三、四千人在这里。
将这个打击集中在一点会怎么样。
比乌尔基亚加醒悟过来还要早地,实践就来了。

霍金斯在第八泳道的石柱直接命中魔女的同时,用力踢向了就在附近的第四泳道。
接着,他将自己的泳姿由背身巴萨洛打腿变换为了俯身海豚打腿。因为这个泳姿能够抬起头来确认对手,还能够加速。
前进。
魔女就在经过打腿而得到强烈加速的视野中。
在护目镜外微微摇曳着的水波中,魔女受到了第八泳道方尖碑的打击被砸向了泳池底部。
她的姿势是,因为受到了冲击而仰面朝上,炮口对着天空。
从机壳帚的周围,加速的魔术阵已经消失了。
再细细一看,她所准备的棒金已经沉向了远处。
但是,魔女依然重新摆好姿势,将炮口对准了自己。然而,
「……!!」
因为击打在胸口的冲击,魔女早已将肺中的空气全都吐进了水中。
由反冲加速收集起来的氧气完全被吐出来了。
魔女没有了咏唱手段。也没有了棒金的炮弹。要有的话,之后就只剩下了逃亡一途,但是,
「休想逃……!」

霍金斯为了获胜而加速了。
将三叉戟突前,一直线地瞄准魔女的身体。
但是,在霍金斯护目镜外侧的魔女却有了动作。
已经无法呼吸,也失去了攻击手段的魔女,弯着身体,却在动。
……事到如今,还要做什么!?
魔女动了。
她那空着的左手搭到了领口,还以为要做什么,原来是把领巾解开了,
「难道说——」
从被用力扯开来的领口中,有一团空气涌入了水中。那是,
……将空气封在了乳沟里……!
紧接着。敞开领口的魔女吸到了氧气,将炮口对准自己大叫。那是在经过了短促尖锐的咏唱之后叫出来的,
「Herrlich!!」

在水中,从极近距离作为反击发射出来的,是用衰减术制造出来的冰块。
制作出拳头大小的冰块并且发射。为此而进行咏唱。
但是,面对近在眼前发射出来的冰块,霍金斯作出了切实的反应。
变成了三叉戟的机壳的盾牌。把兼作踢水板的那块盾牌取下来,
「踢水板防御盾……!」
在奋力往前顶的盾牌上面,冰块命中了。
响起了钝重沉闷的打击声,盾牌震动起来。
但是,威力却不足。
……还没确立好水中炮击的术式吗!?
尽管盾牌的上半部分被击碎了,但是霍金斯完全弹开了攻击。
不打算让魔女再储存起来刚才的术式。所以,为了不给她留下操作和设定的时间,霍金斯一直线地冲了过去。
从第八泳道方尖碑的下方穿过,还在缓缓沉降的魔女就在那里。
但是她已经没有了施放术式的呼吸,机壳帚也只是被架起来而已。
对手已经没有战斗的手段了。
「——!」
突击而去。就在这一瞬间有声音传来。那是映照在表示框中的卡文迪许的,
『——霍金斯学长!』
含着警告危险的感情的声音,确确实实地落入了耳中。
『第八泳道再次下落了……!!』
紧接着。霍金斯的背部受到了超重量的打击。
以海豚打腿加速的自己的背部中央。第八泳道就落在了那里。

霍金斯和全身上下受到的伤害一同,一口气下沉了十几米。
但是下沉还是没有停止。在因为受到冲击而从口中吐出空气的眼前,看到了地面,
……这到底是……!?
冷静想想的话,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自问的答案。
魔女在受到方尖碑的一击的时候,迅速设定了加速术。而且还是,
……在打击了自己的,这座第八泳道用方尖碑上完成了赋予加速力的设定……!
目的只有一个。让停止下落的方尖碑再次加速,打击自己。
那么之前冰块的一击,就是为了让我的突击和方尖碑落下的时机正好吻合以及,
「为了让我大意吗……!」
如此说出来之后。霍金斯穿过了地面。就像是被锤子砸中了一般,方尖碑把他砸进地面发出了轰鸣声,接着沉降停止了。
霍金斯肺中残留的空气从嘴角溢出,意识渐渐稀薄的时候,不经意间想到。
……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们,要作为袭名者不断地尝试充实自己呢。
那个,和什么东西有点像。如此感觉到的霍金斯,将这个自问的答案,
「这个充实感——」
意识缓缓丧失着,但确实地如此说出,
「就是体育……!」

在英国认印的冲击发生前一瞬间。对于尼古拉斯的真实身份的暴露和乌尔基亚加的危机,观众们都大为兴奋起来。
但是,其中有个人感觉到了不协调感。
是野挽。他的左边是弟弟妹妹们,右边是御广敷和,
「咖喱——!!」
撇下咖喱不管的野挽,从这个庆典的构图中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协调感。
……好奇怪。
那不协调感明确到可以用语言说出来。所以他抬头看着天空,注视着在那里的半龙,还有娇小的既像伪娘又像伪郎的精灵,内心如此喃喃道。
……为什么……。
想着。
为什么,御广敷会替乌尔基亚加加油……
身边的御广敷虽然和自己一样抬头看着天空,
「乌基——!乌基!乌基!乌——,看过来看过来——!」
好奇怪。
不对,虽然这确实很奇怪,但这种奇怪只是普通的奇怪。重要的不是这种奇怪。因为。
……为什么,御广敷不替那个精灵加油……!
好奇怪,野挽已经确定了。御广敷是奇怪的男生。要说有多奇怪的话,他奇怪到了自己站在了他和弟弟妹妹之间都觉得没关系的程度了。舍弃自己的信仰竟然去为乌尔基亚加加油这根本不科学。和他长年打交道下来这点是可以确信的。看到现在的御广敷的话,班上的所有人,
「诶……?」
毫无疑问会如此发出疑问。只有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既然明白了就不用说出来。
所以野挽为了停止思考,
「——!」
慌忙摇摇头,想这么做。因为,脖子无法左右转动。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正在加油。
但是,做不了别的事,也很难思考。这虽然可以找到紧张啊集中啊等等理由,
……是什么术式吗。
这么一想,就明白了。
要解除术式的话,只要用自己的术式揍三下打坏了就好。但是,
……不知道术式。也不知道有没有实际施加了术式。
若是不能认知击打对象的话,就无法进行由创作术式“弥生月”发出的三发打击。
再加上,自己的术式是打击系的。想要击碎术式只能够揍被施加了术式的人。
但是又不乐意揍自己,野挽清楚这一点。所以,野挽没继续考虑下去要不要揍自己。
现状,无法认知对手的术,也要避免揍自己。
那么该怎么办,野挽这么想着,勉强往右手中加力的时候,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
「乌基基基基基基基基!!乌基呀哈——!乌——!」
对了。
把御广敷变正常吧。
现在,御广敷坏掉了。在别人看来,这虽然的确挺奇怪的,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正常吧。但是,这对御广敷来说是很奇怪的事,不是原本坏掉的方向。
所以,野挽在右臂上,
『内燃接续:诹访神社:术式:创作登录型031:确认』
从手肘到拳头,表示出了绿色的鸟居光,
『创作术式:睦月:——展开』
同时嘀咕着。
张开了嘴,不是发出加油声,而是勉强挤出来似的,
「——揍三拳把御广敷打正常了。」

向着乌尔基亚加发出的英国认印的直接攻击,它的声音高亢响亮,它的色彩是出现了光阵的放射消灭。
打击内容是“外人的力量”。
打击了。
观众们发出似乎压抑着期待和惊叹的叫喊声的头上,但是受到打击的半龙却,
「……?」
并没有受到伤害。
攻击命中了。
其证据就是,半龙虽然想摆出防御姿势,但并没有来得及。
现在,铁锤真真切切地碰在半龙的胸口。但是,半龙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铁锤正处在,停在半龙胸口上的状态。
为什么,如此的气氛在观众中发散出来,而在其正中间突然有声音发出来。那是御广敷的,有点儿困惑的,
「诶!?啊咧!?——啊!你在做什么啊乌基君!竟然想要和小生的信仰战斗,你想要今后的饭里面都被下毒吗!?」

乌尔基亚加确认着磕在自己胸口的铁锤。
……伤害……,为零?
正是如此。虽然有冲击,但那只有原本铁锤的势能,再加上一点点的附加的程度而已。并未发生集结起来本应得自战场的“对于英国来说的外人”的力量的一击,
「呜……!」
看看在正面瞪大了眼睛的尼古拉斯就知道了。精灵的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就是,希望英国认印发出的效果并没有显现。
为什么。其答案是,
「……贫僧的同伴,从这个演剧空间的术式中逃离了呐。」
虽说是“对于英国来说的外人”,但那是留在这个演剧空间中的情况。
本来,应该会集结起来演剧空间内的外人的力量的,但偏偏这一次却,
「对于这个“演剧空间的英国”来说,发生了更加明确的“外人”,是这么回事吗。」
但是,那也就只有御广敷一人。所以,
……伤害,从数千人份的集结,变成了御广敷一个人的力量。
再加上,从眼下,
「啊……」
令人惊叹的是,发光的文字列从他们身上还有地面上,甚至整片大气中冒出来,升上天空消失了。这个演剧空间的术式,以御广敷的解除为契机出现了破绽。
尼古拉斯和乌尔基亚加一同看着文字列升上天空,
「虽然还没坏掉,但是在里面再发飙下去的话就危险了吧—……。因为,如果和外面连上一点点的话,就会把整个英国的天空和大地的打击砸在这儿了。」
尼古拉斯耷拉着肩膀嘟哝着。好像很遗憾似的,
「非得去和莎士比亚说说才行诶—……真的要做的话就别像是搭帐篷似的,做个一名观众冷场了的程度也不会动摇的建筑物呀。」
接着,尼古拉斯忽然从乌尔基亚加身边离开。
精灵翻了个跟头,挥起了英国认印进入了着陆轨道,
「再继续打下去的话,我自己的力量会变得很危险呢。……就当是平手吧?」
「Jud.,……破坏舞台应该不是你的目的吧。」
「Tes.,那么,——本场演出到此结束!」
尼古拉斯着陆了,在通道中央挥着锤子,向众人行了一礼。
「接下来请移步其他舞台欣赏——!」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21 22:02 编辑



第三十五章 『阶梯上的侦探』

在说Nobody之前
还有谁在吗
配点(历史)

「伦敦塔,尽管说是塔其实却是座城堡。」
点藏一边走在石砌得宽敞走廊上,一边听着“伤者”的说明。知道之前为止两人一直和小等部的参观集团走在一起,由带队的教员解说。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情影响了,“伤者”也绕舌了起来,而对此点藏也,
「西洋的城堡被称为塔的情况也是很多的呐。虽然听闻那是自古以来的习惯——」
大致上的情况是知道的。但是,就和随声附和一样,要阻止“伤者”的话从一个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话题有点不解人情。再说了从当地人口中听到知识也有意义,所以点藏边走边听着她的说明。Jud.,听到了“伤者”之前小等部的孩子们还在的时候没有听到过的应答,
「——就是这样的呢。想来大致情况您已经清楚了,要说到为什么城堡要称作塔的话,是因为西洋的城堡,自古以来就是建造在战略要地的山丘上、人工的高台(motto)上瞭望用的建筑物,就是说原本并不是城堡,而是周围用城墙围起来的国境警备用的塔。
但是,为了储存兵员中庭加大,木制的城墙也变成了石砌的因而加高了之后,从中央的塔瞭望四方就变得困难起来。所以就加厚城墙到能够在上面行走,又把瞭望塔移到了城墙的角上。之后作为生活的地方、持久的重点,在中央建造了一座高耸的建筑物……,而这座建筑物就成为了中央的王宫等等。」
「极东的城堡,因为原本是始于豪族的住宅或是城馆的,所以作为生活场所的意义比较强,在这一点上,果然有点不同啊。」
「Jud.,西方是城壁首先作为警备的塔的进化而出现。极东是作为生活场所的住宅而有的城堡,我想是这样的。所以,——你瞧。」
这么说着,“伤者”示意了一下左手边,从窗户中看到的塔。那是,
「关押了“双重血腥”玛丽的西南塔。
西洋的城堡,地下室和高塔等处也用作关押犯罪者的场所。虽然极东的城堡中也有设计了这种场所的城堡,而在西方因为中世纪时领主为了治理土地而获得了审判权,所以也要自己准备收监的场所。因为由此既能够给与住民们敬畏的念头,也能够树立起处罚犯罪者的正义之主的形象。
对于城主来说,这样也有了把什么烂摊子推到某人身上的避难所了呢。」
这么说来,点藏看着遮掩住塔上窗户的蕾丝窗帘。在那窗帘之后的人,
……正背负着超乎自己的罪行的罪恶哪……
那个罪还是,得自历史再现的。听“伤者”说,虽说会得救,但是那会令人信服到何种程度,自己还是不得要领。
对于责任这个词,将自己的性命赌上去是忍者的常态,但那是相对于主公的性命或是在敌方阵地中的行为而言的,对于教导院的生活可以说是无缘的存在。但是,如果自己的生活本身对于国家的命运被赋予了责任的话——
「——点藏大人?」
先走出了几步的“伤者”,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向着注意到了这一点,慌忙跟上来的点藏,她露出了苦笑。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什么让您心事重重的话了。」
「不,没什么。……在英国,学到了好多东西啊。」
「Jud.,非常荣幸。我们也从点藏大人您那里学到了很多。」
这时,走廊到了尽头。那是东北塔之下,有着通往塔的台阶的小厅。是铺着绒毯,摆放着沙发和书架,还备有弓箭等等的地方。
“伤者”在那里,向着现在没有点火的暖炉方向举手示意。
「在天冷的时候,护卫的人们会在这里待命。这么一来,有时候,就会出来的。」
「什么会出来?」
「Jud.,——是幽灵哟。」

“伤者”耸了耸肩膀抬眼看着自己。
「在英国的全境、伦敦的各处也是,都有着能够看到凯尔特时代的遗痕,或是在中世纪的混乱中妖精和死者、灵魂的残渣胡作非为的地方呢。
作为异族的妖精,还有时候继续残留下来的幽灵们是不一样的存在。是作为自缚或是流浪的幽灵的,微薄的、自我也很薄弱的、就只是在彷徨着、在某些场合下会袭击生者的灵。」
喜美殿要是听到了的话该晕过去了吧,点藏这么想着,再次问道。
「是哪位的灵魂?」
「在这里的是安妮王妃吧。——好像是作为无头贵妇的幽灵出现的。」
嗯唔,点藏点点头,少了一眼四周,
「……说到安妮王妃的话,就是亨利八世的妻子、妖精女王伊丽莎白的母亲、并且在断头台下香消玉殒的女性吧。原来是前妻凯瑟琳殿下的侍女什么的。」
「Jud.,真亏您能够了解这么多呢。」
其实,这都是在准备期间的时候,从乌尔基亚加连着筐体(PC)一起带来的“换了又换亨利八世”中学来的,不过打死也不能说是从工口游戏里面学来的。
学习的契机虽然是和“伤者”在墓地中的谈话,但有了目的意识连按台词快进键也顺畅了。结果不经意间就打通了全路线还去了通神带上的攻略站点,订正了托利之前写下的攻略部分中的错误。托利殿,那边的选项应该是“接我一招!必杀•信仰的拥护者!(Defender of Faith)”。不过,
「怎么说呢,这时极东年轻人的嗜好。」
没有撒谎,点藏想。但是“伤者”眯细了眼睛,
「那么,您知道吗?在英国 ,之后应该生下“血腥”玛丽的前妻凯瑟琳王妃,——其实并没有产下子嗣。」
「……诶?」
点藏表示疑问,向着“伤者”逼近一步。她抬眼瞅着点藏,继续说道。
「有体质等等的各种各样的原因。凯瑟琳王妃体弱多病,在圣谱记述中就是因为没能诞下王子亨利八世才再婚的,但是在此之前就连后代都生不下来那就实在没办法了。所以,英国面对圣联说出了某个借口。
——被生下来的孩子,玛丽,被妖精藏起来了。」
「那么……,后来的“血腥”玛丽陛下是……?」
不对,问法好奇怪,点藏想着。以前“伤者”也说过,这位英国的“血腥玛丽”,是由伊丽莎白的异母姐姐玛丽•“血腥”•都铎,还有苏格兰的女王玛丽•斯图亚特双重袭名的,
但是,由此一来,双重袭名的玛丽本人,又是何时,由何人所生呢。
不知道。
但是,“伤者”似乎是看懂了自己的不解,笑意更浓了,
「关于这一点,我想我之后会有机会说明的。作为前提,因为我有东西要给您看。……所以,请这边走。」
“伤者”这么说完,向着当作休息室而使用的小小厅堂一角的阶梯走去。亦步亦趋跟上去的点藏,
「那边是——」
「是伦敦塔的东南塔。能看到作为参观来让人很有兴趣的东西呢。啊,——这里不是关押犯罪者的地方。是个可以学到点东西的地方。」
哈啊,点藏点点头,在踏上阶梯的时候环视了一下四周。
但是,一个人也没有。远处,从Oxford的方向,传来了“哇”的声音,那应该是庆典吧。这时,就在点藏追赶好像有点兴高采烈的“伤者”的时候,
「————」
明显与通风不同的空气流动,从脖子的左右向背后抚去。

人的气息。点藏的背后有这种感觉,回过身去。但是,
「!?」
一个人也没有。就只有无人的通道在延伸着,中庭的方向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
阶梯的方向也是,
「?有什么事情吗?」
啊,没什么,点藏摸了摸后脑勺,踩上了台阶。点藏朝背后看了一瞬间,紧接着一跃数级,跟在了先走一步的“伤者”身后。
刚才的气息,是怎么一回事呢。
心中这么想着,脚下紧跟登上台阶的“伤者”的点藏,确认了数步的安全。从上面回过头来的“伤者”,
「?」
「啊、没什么,……我就在想,这一带的墙壁,好像能拆下来露出射击口什么的。」
「啊,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呢。我一直以来都没注意到。」
“伤者”佩服着,又缓缓前行。那片蓝色就肯定跃入了点藏的眼帘。而且,那也是正在登上台阶的“伤者”的,被从采光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的光线所照亮的,
……为什么……,屁股会,这么地,珠圆玉润啊……
点藏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了哲学问题,又重新确认了自诸神时代之前尻神信仰就一直存在了。在下明明是胸部派的啊,在心中说出了如此的台词,但是,
……如果是“伤者”阁下的话那就两说了——
点藏慌忙甩甩头。这到底在想什么啊,甚至在此之前,进行这种思考本身都不应该,点藏这么想着。毕竟,也不知道“伤者”那一边对自己是怎么看的,自己就自说自话地用品评异样的眼光看她怎么可以。但是,
「点藏大人?——您怎么了吗?」
“伤者”转过身体,头发上装饰着的睡莲转了过来,点藏慌忙摇头。
不过,因为看着她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事情了,所以就是说,
「“伤者”阁下您的,那个,……这身打扮,真的挺漂亮的啊,什么的。」
这么说完,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又马上弯了起来,
「Jud.,感谢您的夸奖。」
也就是说随便看不犯法了吗!?点藏反射性地都要如此回答了,但是胸部信仰虔诚的点藏自制了。
这时,又走了几步到了阶梯的顶部,踏上了一个小平台。先行的“伤者”,
「就是这里呢。想给您看的东西。」
塔的直径大约有七米。在占了其中三分之一的小平台中,剩下的还有一扇装饰豪华的木门背后的,
「是房间吗?」
「Jud.,是一间大约四坪大小的书斋。」
书斋?在不解地侧头的点藏眼前,“伤者”把从怀中掏出的钥匙插入了门锁中。
……钥匙?
从必须要有这种东西看来,这应该不是一般游览的一环吧,应该是可以这么想的。还有,对于“伤者”忽然掏出了钥匙也抱有疑问,
「点藏大人。」
「……什么事?」
「请您,过目吧。这就是——」
这就是,
「我想,这肯定是我能够展示给点藏大人看的最能够报答您的地方了。」
那是,
「妖精女王之父,将英国的国教变更为现在的英国协,开创了当今英国的基盘的万能王,豪言“拔出了王赐剑”的,——亨利八世的书斋。」

点藏所进入的房间,是一间半圆形的小间。铺着木板的天花板很高,但会这么阴暗,
「虽然很乱,但是请您不要在意。现在,我就去拉开窗帘。」
“伤者”走向了南面和东面的窗户。因为墙壁是石砌的,她要深深探出窗外将窗帘和木窗,
「嗯……」
如此一来突出来的屁股是胸部信仰的大敌。轻巧了木窗几次,向上翻起的动作从东开始向南蔓延的时候,房间内被照亮了。
接着点藏所见的,是放置在北面的大张书桌,还有摆满房间的书架和作业台,以及层层堆起的沉重的书海以及标本箱了。还有金属管乐器和吉他,K.P.A.Italia的“机械装置的明星”制的显微镜和天体望远镜也有。书桌的方向,在阴影中的是铠甲吧,但是,
……在房间的中央从天花板悬挂下来的是……
极东的地图。而且,各地的要地、首都和关注的地点都用红色的大头针刺了出来。
从那些针的位置所注意到的是,
「……是一位,个子很高,体格健壮的人呢。」
「Jud.,在历史再现中,经常会和腓力二世作比较的。说腓力二世是虽然有钱但是身体虚弱,宅在书斋里的“文件王”什么的。……不过由年代上来说,好像与“文件王”的上任,兼任三征西班牙王和M.H.R.R.皇帝的卡洛斯一世总长的比较好像要多一点。」
「……听说,卡洛斯一世总长也是,非常万能的人呢。」
Jud.,点点头的“伤者”拉开了南侧的窗帘。她探出身体伸向窗户,
「亨利八世和卡洛斯一世,——这两位,好像有过交流呢。」

代表欧洲的大总长的交流。对于这个在授课中并未听到过的情报,点藏抬起了头。
「有过这样的事吗?」
「Jud,——根据历史再现,亨利八世总长的第一任王妃、“血腥玛丽”之母凯瑟琳,是卡洛斯一世总长的叔母。而本来三征西班牙和英国之间就有交流。在对抗六护式法兰西这一大国的意义上。
三征西班牙和M.H.R.R.,还有英国联手的话,就能从三个方向上封锁六护式法兰西。所以成为了三征西班牙王和M.H.R.R.两方面的王的卡洛斯一世总长,应该会和英国的亨利八世总长有所交流的吧。但是呢,」
“伤者”苦笑道。
「在经过这些交流之后,三征西班牙向英国贩卖大量交易品而大赚了一笔,再加上新大陆贸易,其结果就是三征西班牙的人口大幅增长。
这么一来也就需要大量物资了,但是因为新大陆贸易比起国内产业更加赚钱,所以大家都去做新大陆的生意。最终物资的供求关系崩溃,以国内产业为主的自给率下降,三征西班牙为了养活日益增长的国民而要依赖进口。
但是这样一来,就算新大陆贸易能赚钱,国家也没有多少资金。
而为了弥补缺口三征西班牙又进一步强化新大陆贸易——」
「……为了推进这项国策,需要强化王权因此而排斥异教等等的话,金融实力会更加削弱,不就变成更加存不了钱的国家了吗?」
「Jud.,就算是接受了为了从新大陆赚钱的事业投资也好,把这些成果带回国内的时候依赖进口的本国还是会被榨干,赚来的钱全都流入了别国的腰包。因为自己手头没有钱,又需要接受事业投资,——就这样,产生了恶性循环。
三征西班牙虽然在腓力二世的治下想要摆脱这个螺旋,但是复活国内产业似乎困难重重。
对英开战也是其中的一环。因为面对三征西班牙和三征葡萄牙独占新大陆贸易的情况,英国利用私掠船开了个洞。」
三征西班牙和三征葡萄牙独占新大陆贸易这一点,在上课时有学过。
……还记得,那是御广敷殿第三次接受处刑的御高说对吧。
关联记忆几乎很完整。当时的内容是,
「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和,萨拉戈萨条约吧。」
「Jud.,前者,还真能清楚地说出来呢。」
「?这样不行吗?」
「托尔德西里夏斯条约。」
话一说完,“伤者”的手就向着木窗够去就僵住了。慢了一拍的点藏,
……不行!要替她找台阶下!!
1:比我们班那些邪门歪道吃螺丝的情况好多啦! →那是数一数二的差劲发言。
2:会这么说的“伤者”阁下也很可爱啦! →真能这么说的话也不错诶!
3: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太没种啦。

点藏所想的,是3的应用。
「……都、都是些怎么样的条约啊?啊、对、对于英国来讲。」
「……那、那个,前者是新大陆的东部,大西洋侧,后者是在太平洋侧设立南北向的警戒线,在线内……,也就是就只有三征西班牙和三征葡萄牙能够进入新大陆。
当时教皇还要依靠三征西班牙的力量,所以经过教皇的同意通过了这条约。所以英国也是,并不派出“英国的船”,而是派出了犯罪者——,私掠船与之对抗。因为不这么做的话那就是连教皇也敌对了的战争行为了。」
原来如此,点藏看着“伤者”的背影这么想到。现在,在视野正中央所确保的光景,并非对胸部信仰的反意而是对于刚才所听到的情报的联想。
「不过话说回来,各国之间分分合合的,还真是忙个不停啊。」
「就是这样的呢。今天的敌人就是明天的朋友,……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在欧洲也稍微有点乐观情绪。说什么就算在我们的世代是敌人,到了下一世代就是同伴了吧,之类的。
实际上,在上一世代,亨利八世总长时代的话,加冕为M.H.R.R.的皇帝的卡洛斯一世总长也来过英国。」
「那就是您之前所说的,大总长之间的交流吧。一方是豪言能拔出王赐剑的,万能到令人生疑的总长。另一方,是活跃于整个欧洲的皇帝总长。」
双方都是工口游戏中的知名原型。但是一想到没有哪部作品是两人同时登场的,注意到这一点的自己是不是把手搭上了热销的大门呢。
这时,“伤者”的手够到了木窗。
「但是,有一点令人在意。」
「那是?」
「会合的时候,向着头回见面的卡洛斯一世,亨利八世是这么说的。」
她的背影说出了那句话。
「他说“Long time my friend”。」(好久不见,吾友)

「哈?」
因为自己发出了疑问词,“伤者”停下了动作。他的手从木窗上放下来,在阴暗中继续说道。
「当时,凯瑟琳王妃说了亨利八世总长几句,亨利八世就说“抱歉哈,老是听拙荆提到你,就以为你我神交已久了”,虽然是这么解释了。」
「……“伤者”阁下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位之前在什么地方就已经认识了?」
Jud.,并没有这样的回答。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有这些话语传来。
「之前,我谈论过关于“血腥玛丽”的出生的事情对吧?对于凯瑟琳王妃无法产下“血腥玛丽”一事,拿“被妖精藏起来了”当理由。」
「……然后呢?」
嘴上这么问,点藏心里却在这么想。
……这样下去要坏事哟……?
现在,两人正在进行的是有关谣言的对话。只不过是那种把模棱两可的、事实真相无法确定的事情觉得好玩好笑有点灵异氛围地讲出来。
但是,这个坏境有点让人发毛。要问为什么的话,
……这里,就是那位亨利八世总长的书斋。
如果在恐怖能乐(电影)里面的话,常用套路就是在这里傻笑着讲谣言的情侣最先下落不明。不,这可不行,不能在这里领便当。毕竟,
……B级常用套路里面接下来应该就是入浴情节了!
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已经入过浴了又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回忆,自己的人生说不定已经充实了。所以点藏也就死心了,
「“妖精”的理由,怎么了?」
「Jud.,——这个理由为什么说得通,您知道吗?」
也不可能知道。既然已经死心了,点藏就老实地摇摇头。很快就听到了“伤者”含笑的话语。她的呼吸化为了言语,
「因为,已经有先例了。有三名关系要好的男女“被妖精藏起来了”的事件。」
那是,
「还是袭名之前的亨利八世总长,还有从三征西班牙来中等部留学的,袭名前的凯瑟琳王妃以及,……安妮•博林。」
「————」
「三人是何时消失的,记录中并未明确提到。因为三人都是袭名之前,而且安妮王妃自己就是木精灵(dyrad)呢。所以,就算是原来有的资料,也在亨利八世袭名之后销毁掉了,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们都被打发得远远的,一个个地失踪了。听说是要避免以此为把柄掀起政治斗争……
不过,传说,三人“被妖精藏起来”,有一年左右的时间。」
「……一年左右?」
「Jud.,在这一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搞不好的话,说不定就在此期间和卡洛斯一世见面了。但是就因为有这么回事,所以——」
所以,
「谁都没有怀疑。」
怀疑什么?还没问出口,“伤者”就打开了木窗。
从南侧射入的光芒耀眼,点藏移开了望着逆光中的“伤者”的身影。看不清表情的她,只是指着这边,房间的北面。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的点藏,
「就算出现了这个,不论是谁,都认为亨利八世总有一天会归来的。」
她所指着的北面的墙壁。在书桌正对面所出现的,是在关起来的木窗和墙壁上画了一大张的,
「二境纹,——在极东是这么称呼的吧。还有“公主隐”也是。
点藏大人,这就是我要给您看的东西。
英国的“万能王”,亨利八世总长,遭遇了点藏大人您们正在寻找的消灭现象。」
Jud.,她向着看着北方的点藏的背后说道。
那是,和二境纹写在一起的一句话,
「Long time my friend——」
吸了口气。
「这个,是不是妖精所为呢。还是说,——是其它的什么所为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24 22:48 编辑



第三十六章 『逃脱地的不法之徒』

撞到了才注意到的东西
配点(大小)

在表面仿佛被削去一层的通道中,欢呼声又回来了。
欢呼声的原因,是一名半狼,和一名少女的战斗。
德雷克的狼砲并不会对演剧空间中的观众们造成伤害。不过,没有观众不会对戏剧演出中发出的声音作出反应。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中观看狼的大破坏的乐趣,现在已经变成了为狼和少女可以称得上是惊险杂技的战斗的加油声,
「——!!」
众人涌上街头,和声响及动作一起充满了这里。
在人们聚集视线的前方,有数条银色的光芒在奔流着。那是,少女的一对义肢划出的刀刃,以及从狼的爪子发出的轨道的色彩。
两人在进行高速的银色攻击的交流的同时,闪过身体、弹开刀刃、击中爪子、甚至还有前冲后撤。
人们都知道。狼是英国的英雄,又是正义,而少女是英国的敌人,也是玷污正义的人。
而且人们都知道。妄图玷污英国的正义的人将会失败。
但是人们都知道。无论成功与否,这场胜负本身就很有趣。与成功者共感也好偏袒他也好,与失败者共感也好嘲笑他也好,两边都同样地有趣。而人们又更加清楚。不论做不做得到,不论成功失败,这两点将会作出诀别,而这诀别本身又该如何称呼呢。那就是,
「挑战啊……!」
众人叫道。
「挑战吧挑战者!」
「接受挑战吧英雄!」
就像是在回应着连呼声一般,义肢的驱动声大了起来,狼将裹住全身的鲜血弹飞了。
如同互相阻碍脚步的互相攻击和互相闪避,其密度越发升高。

德雷克在相互打击所掀起的风的对流中,内心佩服地吹了声口哨。
……这下厉害啊,——我也好这女人也好。
誾的攻击会失败。
所以,在失败的中途再次施加一击,这就是誾的战斗方法。
但是,这一攻击方法中有一个明确的缺点。那就是,为了作出一次攻击,就必须要为了失败而先行作出一次攻击。统计一下的话,要攻击两次才能出现一次有效攻击。再加上这些攻击都是临时起意的,所以很难出现爆击。
但是,那也就只是对普通攻击者而言的。
这可不得了,德雷克想着。这女人可不一般。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脚下一滑,就利用这个来攻击。还挺可爱的。在摔倒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中,像是要贴上去似的分开腿,支撑住身体再送出一击。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因为,
……我的正义会促进过程化的呐。
所以,从某个时间点开始,誾在挥剑的瞬间就滑倒了。“巨大的正义”将誾的动作列入过程中,让她在刚开始动作的阶段就失败了。
但是这个女人可不一般。毕竟,
……竟然在改变使剑的方法……!!
背身击、侧身击、改变它们攻击角度的模式,还有仅仅靠着义肢的驱动的机械的一击等等,从刚开始动作的阶段就纳入了丰富的变化,
「你到底有多少战技啊!」
「Tes.,——这都是型的应用。」
誾将因攻击失败而造成的滑倒和挥空纳入动作中,如同翩翩起舞般释放着攻击。
「因为有着经过了数千、数万次的猛刺和空挥而印刻入身体的型,所以可以从任何状态和角度发出攻击。让你的正义无法作为“过程”而认知的变化也是可能的。」
再加上,通过旋转义肢的手腕,从本来人类无法攻击的角度也能发出攻击。
接着,
「Tes.,——那就提高浓度吧。」
就像是在回应着誾的话一般,她所释放出的银线数量突然增加了。其数量,
……翻倍了吗!?
这怎么搞得啊,德雷克心想。攻击的麻烦成都忽然加倍什么的,这也太奇怪了。何况,这个女人的两次攻击应该才顶得上一次。但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不都一次就能顶得上一次攻击了嘛?
疑问就是答案本身。誾的攻击变成了没有失败的一击一回了。这和一直以来挥两次剑,第二次才是真正攻击的情况不一样。
难道说英国的正义被无视了吗。
……不是这样!
「把肩膀和手肘,先当作攻击了吗!?」
「Tes.,正确说来,是从打突开始的剑击。」
将与挥剑融为一体的肩肘动作先作为攻击施放出来,让其失败。因为肩肘的打突只需要细小的动作就能完成,所以比起挥剑来说失败的效率更高。
就结果而言就是速度上升了。
脚下一滑的话就变为踩出舞蹈一般的步伐。义肢出现了动作失调的话就加入其它动作和调整,将这动作转化为攻击。
不论是从何种姿势,不论是何种攻击都发得出来,而且还不停释放着。这就是,
「——西国最强的剑之理!!」

一双义肢从无数的成功与失败中得到的是伤痕累累。
「……!」
失败来自于多方向。其诱发方式也千差万别。鸟或者猫倒在面前、观众贫血了倒进场地、面向街道的建筑物上面放在窗台上的花盆落下来、洒在地面上的水浇出一片泥地、有香蕉皮、吹过一阵风、桶滚倒了、局部降雨、发狂的马路过还有寄错了的通神文,甚至还发生了小规模的地裂,但是誾在躲过了这所有的一切失败着,还是在切实地发出攻击。
接着观众们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德雷克已经由攻转守了。
包含失败在内也压倒性的数量,让正义只能固守了。那是,
「就算英国拥有正义……」
观众中的谁喃喃道。
「……在物量面前,光是防御就竭尽全力了吗?」
观众们也停下了欢呼声。动作也都停下了,大家只是默默地观看着胜负的结果。
但是,在某个瞬间,终于到来了。正在进行攻击的誾,
「——?」
与其说是发出了疑问声,不如说是咳了一声,忽然将身体后退半步。
向着如风卷一般后退的身体,有动作追击了上去。那是德雷克踏前的一步和爪子,
「活该!到了就连呼吸都被“过程化”的阶段啦!」
德雷克像是全身摔倒了一般向前冲,旋转着双臂,
「——憋得发青的绞肉可不好吃啊!!就我个人而言!」
以突击的势头,德雷克将双爪砸向一动不动的誾。

在一决胜负攻击的正当中,德雷克的视野中央看到了那个。
誾那低着的头。在垂下来的前发下,嘴唇咧开成了小小的上弦月状,
「真是、……、麻烦、了、啊。」
因为呼吸失败了而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但却忽然带上了鲜明感,
「——那就切换为战斗中的呼吸法吧。」
「!?」
改变了呼吸。那就是将已经过程化了的呼吸的方法,替换为了另一种。
在新的呼吸方法之下,就能再次进行一遍一直以来的攻击。
但是,德雷克想到。反正至今为止的攻击都打不到我。想到这里,
……难道说——
靠着至今为止的攻击的打不到。所以,
所以就守株待兔吗!?等我过去!?
就算这样自己的动作还是比较快。自己的爪子会把她从上往下撕裂。但是,
「哦呀,这种地方也会有香蕉皮啊。」
誾的承重足踩到了香蕉皮滑了一下。
誾的身体像是要一屁股坐倒似的向后翻。因为摔倒的动作是身体微微后仰,所以有着她采取了逃离自己的爪击的意义。
再加上,她还会发出克服失败的攻击这一点。
来了。机械装置的手臂从靠近地面的位置弹起来了。
「您觉得如何德雷克阁下。西国最强,——输掉了吗?」
话还没问完。德雷克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切断飞上了空中。

一瞬之间。就像是在仰泳一般大幅度旋转的义肢,用手指上架起的双剑把德雷克肩膀下的手臂砍断让它们高高飞上天空。
到这样还没完。誾向着身后飞跃。她靠着义肢向后挥动的势头弹起了双脚,脚底踩中了德雷克的胸口。
「嘿。」
就像是不让他的突击被玷污一般,誾高高飞起。那是利用德雷克突击的势头完成的大跳跃。誾就趁势一口气跃过了十多米,翻了个跟头进入了落地轨道。
本应该如此。
众人看到了。誾也看见了。失去了双臂的半狼,却大张开口,
「——!!」
是狼砲的准备。
成濑所留下的全身内部的损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血液从双肩的断裂处随着心脏的搏动开始喷出来。但是,半狼正在吸气,
「F——!!」
吸气虽然是狼砲的准备,但这么做也会令全身进入紧张状态。因此德雷克利用浑身使劲而拧紧了双肩及周围的肌肉,暂时止住了血。因为肌肉收缩,骨头从肩膀的断裂处刺了出来,但是,依然向着落地前一瞬的誾运气。
身处空中的誾无法回避。要做的话就是迎击。
「十字炮火!」
从义肢的背后展开的两门长炮,虽然在近身战中是难以处理的武器,但现在不一样。誾的打算是一炮用来失败,一炮直接命中,
「射——」
「喂喂都说了住手啦小誾诶。」
「这头半狼也是的什么FFF啊笨蛋。」
两名相对者,被站在各自身后的穿着各自同校制服的人,各自挨了一下吐槽用的手刀和脚踹。

誾的落地动作被打乱了。
对于单膝跪地的自己,
唔,要是让宗茂大人知道了会认为自己很“可爱”的……!
耻辱。这么想着回头一看,消失在二律空间中的十字炮火的后面是委拉斯开兹胡子拉茬的脸。委拉斯开兹肩上扛着拿来当武器用的巨大钢笔,叹了口气,
「总之,停手吧。……呐?小誾哟。」
「为什么?我对于说Tes.并点头抱有疑问。」
「因为战斗的理由变得不明了了啦。你瞧。」
委拉斯开兹说罢指着的方向,是观众的人墙。被指着的观众们如同空出通道一般地让开,而穿过那里所看到的,是这次战场的开始位置。
那里是魔女之前倒伏在地的位置。但是,本应在观众环视下的魔女却,
「不见了……?」
有的,只有一根刺在地面上的漆成白色的箭矢。
回答箭矢的意义的人,是踹了德雷克的身穿英国制服的人。
「——用武藏的射击巫女的术式救走了。所以我们就被送进来了。作为你们的调停,或者说是拉架的吧。」

这么说的人,是一名女性。制服的下摆被改造成了树叶似的风格,穿了件披肩当作上衣,而生着一头长有常春藤叶子的深绿色长发的头上绑着头巾。
「木精……。“海贼女王”格蕾斯•奥玛利吗。」
「Tes.,这头笨狼的老婆找我来开草药药方呢。最近食欲不振虽然让人担心,但是老公血气太足了又算是什么不平衡情况啊。」
一边嘴上这么说着一边拿膝盖踢的前方。德雷克虽然跪倒在地没法子回头来看格蕾斯,但手臂已经接上他的双肩了。仔细看看处理方法的话,从格蕾斯手中像是橹一般的木制品中伸出了藤蔓。那藤蔓将德雷克的肩膀强行缝合了,
「好了,连上的话就会自己枯萎掉的哟。」
格蕾斯踹了一脚扯断了藤蔓。藤蔓染成紫红色的横断面中有血液涌出,但德雷克就只是微微皱皱眉。但是,双臂已经确确实实可以活动了。
之前虽然看起来是在揣人,但其实是在施加治疗的术式吧。
格蕾斯喘了口气,晃了晃凯尔特特有的藤蔓纹样的耳饰,
「既然战斗理由都消失了,接下来再打就是私斗了。——要干的话还是能干的哟?这个笨蛋。」
「喂喂你是来救人的吧?救我。」
「我还非得早点回家看丫头写作业呢。和孩子她爸似的算不来算数诶。」
格蕾斯打断了他的话,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她点了点头,
「已经明白了对方表明了态度,并且将之实行了。并不是虚张声势。
不过啦,就算现在去别的空间,也已经是决胜负的时候了吧。
现在,三征西班牙能够以得到了一个追究英国的理由为台阶而退下不?」
「喂喂,那就输啦?我的。」
「你输掉的话,不就能拿武力证明三征西班牙的态度了嘛。相对战本来就是这种东西嘛。」
格蕾斯微微露出个笑容。
「已经很清楚三征西班牙真的是想着“不打算逃跑”了。英国在今后的交涉中,也会对这一点留心的吧。要是不好好应对的话,三征西班牙就打算当场发作,呢。」
「Tes.,既然贵方能明白这一点,那就已经是充分的收获了。」
誾说完,打了个招呼退后了一步。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发着光的文字的碎片从周围的地面还有人群之中缓缓向天上飘去。格蕾斯抬头看着这一切,
「因为我们的临时介入,还有魔女的消失而让这里出现漏洞了。」
她微微竖起眉毛露出了笑容,
「还剩下来的战场,能看戏的舞台,在哪儿呢。哈顿对武藏副会长,还有沃尔辛厄姆对银狼来着?」
哈哈,她笑了笑,重新扛好了巨大的橹。
「哈顿那边,刚刚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那块夸张地炸了一次,……吵得要命啊,这可真是的。」

从伦敦中心稍稍偏西南。位于那里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在正面有一片弥漫着爆炸烟尘的空间。
白色的光芒和烟雾飘散、出现了几圈光环之后又消失了之后,看着薄薄的光雾的白骨大法官就在那里。他、克里斯托弗•哈顿,正从发出爆炸的造型恢复直立,
「Tes.——。为犯了工口之罪而处刑的武藏副会长,Miss本多合掌默哀——」
向天祈福的时候,一道光芒从云层间投射向了他。
在观众们的掌声中,在爆炸中心还竖着几杆枪,但是,
「——?」
被爆炸气流削平的草坪的边缘。勉勉强强在爆压圈外的位置,忽然有一个人影站了起来。哈顿空虚的眼窝中所看见的,是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的黑发的动作,
「那是——」
是正纯。
「工口死刑犯——,DEATH!」

正纯感觉到跑出第五步膝盖上恢复了力气,第七步气息已经能进入肺部了。
自己没死。能在爆炸的瞬间脱身而出是因为,
……穿、穿了男生用的上装救了一命啊……!
打开了脖子上hard point和上衣的连接,在被长枪刺中前一瞬间脱下来。不,正确说来是随着一屁股坐倒在地的动作,身体和胳膊从衣服下摆滑出来了。
虽然也有尺码有些大的原因在里面,不过因为是男生用的所以内部垫了点轻型装甲救了一命。被哈顿的手抓住了,要不是隔了层装甲想必手臂是褪不出来的吧。
现在,上半身就只穿着女生用的套装和袖套,不大安心。
但是,严肃地想想的话,
……这是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没有胸部实在太好了吧。
浅间或是葵姐的话就应该身体退不出上装而挂掉了吧。死因是巨乳。
虽然也考虑过学生会的同窗会的时候表演绝活的时候就用这个吧,但因为这是自虐捏他所以大概会让大伙儿担心奇怪的地方的。总之,正纯一边感觉到能喘上气了一边跑着,
「该去……」
哪里呢,这么嘀咕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好像是破空之声,有数道声音正在接近自己。那沉重而飘忽的声音的真面目是,
「——投枪吗!?」
正纯一边跑着一边扫了眼天空,只见几道咬住自己的脑袋死死不放的细长影子。因为不是战斗系的,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闪避。所以,总而言之因为察觉到那全都能命中所以就大幅向左弯身。这时,
「!」
投枪从自己的侧腹和脖子,还有奔跑着的双腿间擦过。正纯反射性地倒吸一口冷气,但又大踏出一步,准备跳起。
紧接着。有风在自己的背部之前还在的位置上落下,又在右脚跟旁的地面上着弹了。
正纯心里一边想着枪尖插入土里的声音就像是次在肉上的动静似的,一边奔跑着。
但是,背后传来了新的风声。那是,
「哈顿吗……!」
「哈顿君——,DEATH!」
哈顿不动脚,就像是滑动一般在半空中移动。速度那叫一个快。而正纯一边往自己的腿部灌入力气,
……该去哪里!?
这里是不熟悉的土地。也无法和同伴们取得联络,雪上加霜的是,
……这个,观众一般围观着的人,还有自己和哈顿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这个疑问,和观众这一表达方式,和记忆联系了起来变成了答案。那就是,
「——舞台演剧吗。」
莎士比亚的术式的话,她在涅申原中诅咒的时候看到了。
那么,正纯心想。该如何打破这个状况,如果不用术式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但走狗也不从脖子边的hard point里面出来,
……说到底,术式的契约本身就没有签订哪。
这时,下意识地摸过去的右脖边的hard point那边,传来了一点感触。
虽然从细腻的绒毛的柔软感知道,那是食蚁兽宝宝的尾巴,但是在底部有温温的潮湿感,
……血!?

感觉到温湿感的瞬间。正纯的身体僵住了。奔跑动作也僵化了,跺着脚奔跑般的冲击传入了身体。
但是颈边的走狗令人担心。用视线确认过去,只见脖子右侧的hard point中央部分缺了一块,长长的尾巴从划开了的前侧口部分垂落。
看来虽然没有死,但是一动不动的。手上潮湿的感触并非实际而是假想表现,沾在手指上的赤红色也很快化作光芒消失于天空了。但是,确认到了走狗受到了同为假想表现的伤。恐怕,是被之前的投枪划伤的吧。
「……呜。」
不要在意别的走狗,早点去外头的话,结果就不一样了。
之前回避的时候也是,疏忽大意了自己还有走狗在。对方发动攻击是战斗中的常事。而在这时如果带了什么动物的话,受了伤之后就是主人的责任问题,
「————」
怎么办啊,正纯很久没有对于自己以外的事物作此感想了。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害它受了伤,事到如今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沉重的感觉压得膝盖微微颤抖,
「……!」
背后,在回身望去的视线前,哈顿打开了挂在两侧腰部下的书。那本被拿在手中阅读的书的标题是“死刑者点名簿”。哈顿缓缓地翻开书页,
「六十二年三组——!全体起立——,DEATH!!」
对于这句话,在正纯的正面那个发生了。那就是,把地面掀飞了一跃而起的满身泥巴的白骨群,还有他们拎着枪举起来的大叫,
「好——嘞!!」
举起双臂的吆喝声有十三人的量。他们维持着举起手的姿势纵身一跳,向着正纯砸来了反击的一击。
……完蛋了。
没有速度,想要跳起来脚步也踏不上拍子。如果动作太剧烈的话,脖子上的走狗又会滑落出来的。
「该死……!」
正纯护着脖子行动,但是,就算这样她也选择了回避。要活下来,心中这样想着,接着,
……话说回来……
自觉活下来在某种意义上是理所当然的,但又在思考着该什么时候回头的瞬间,一束枪尖就以自己为目标刺了过来。

哈顿和十三体动白骨,在眼前确认了被枪的突击重重刺中后的情形。
现在,自己刺出去的枪尖,确实刺中了目标的位置,但是,
「人不在——,DEATH!」
停止移动的哈顿眼前。草坪上没有正纯的身影。
What,哈顿暗想。
……好像在担心走狗的伤——,DEATH!
在战斗中,走狗负伤是常有的事,虽然这么说也是可以的,但对于并非战斗系而是政治系的她来说,作为被保护者的走狗的伤应该是一大打击吧。虽然觉得在战斗中太天真了,作为人类实在不智,但是,
「看在对走狗的态度上,工口死刑就抵消了——!DEATH!」
噢噢噢噢,动白骨们表示同意地山呼万岁起来。但是在欢呼声中,哈顿思考了起来。那个副会长,到底跑哪里去了呢。接着,
「——?」
哈顿注意到了。就在刚才正纯所在的位置的地面上,
……箭——,DEATH!
极东式的箭。而且还是漆成白色的一支箭,垂直地刺在了土制的地面上。

正纯不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明白的就是,
……没死……?
不,不管怎么想刚才那都死定了吧。站着被枪刺穿了。作为武将来考虑的话倒是有可能的死法,但是作为政治系的将领来看就有点跑错片场了,正纯这么想着。
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好像正趴倒在地上,身上别说是被枪扎了,
「这靠枕是怎么回事……?」
直起了伏着的身体,就只见胸部就在眼前,浅间倒在地上,也就是胸部靠枕。要是叫靠枕服务员的向井来说这就是漂亮的靠枕。不对,根本不会有别的想法。因为靠枕是和浅间一体化了。呃好像说反了。话说我这是不是有点神经错乱啦。
继续调动知觉,发现浅间似乎晕过去了,而自己好像正趴在浅间身上,
……这、这不想被成濑看到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啊!?
再仔细想想,这就是推倒,骑乘式,而且自己脱了上衣,
「等、等下!」
环顾四周,周围没有人。估计不是整人节目,而且驱邪系的浅间应该不会整这些幺蛾子。
那么,在周围无人的状况下,推倒了女性,对方又毫无抵抗的话该做什么。
「…………」
冷静下来,正纯想。就算想要有所行动,现在也不明状况。直到不久前自己不还应该在被死人训开运动会又被炸了一下嘛。那又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倒了同级生了呢。正纯再次打量起了浅间,
……可真大啊。
说的是身高。
因为个子高,又有点喜欢照顾人,所以在班里面渐渐确定了妈妈的地位,为什么会和这种存在两个人一起,待在无人的世界里啊。难道说,正纯想,
「难道说,应该不是被作为勇者召唤到异世界了吧。」
这是在小说和画草纸里常有的桥段。在现实世界中一事无成的人,被召唤到异世界之后就使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神秘力量拯救了世界。因为浅间是巫女所以在召唤者这方面倒是符合了,但是这种场合,我的特殊能力又是什么呢。胸部吗!?胸部吗!?但是这不就和平太记的梗概完全一样了嘛。
「嗯……」
这时,压在身体下面的浅间皱眉扭了扭身体。

呼,浅间呼出一口气,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气息轻缓,焦点不定的异色双眸,正纯,
……明明都娇艳到这种地步却连交往的男生都没有是为什么啊。
是周围人不好,因为很快就得到这个答案了所以就不用往深里想了。人是很容易受到影响的。周围都那德性了本人也——,不对别往深里想了别想了。不过这么一来迟早连我也——,不对别往深里……,话说回来这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闹哪样啊。
总而言之当正纯起身的时候,浅见的眼睛里也恢复了神采。她虽然还倒在地上,但是她就这样在一头乱发之后露出了一个有点疲劳的笑容。
「啊啊……,实在太好了,正纯。」
啊咧?我,难道是在推倒之后完事了?不是事前是事后?
如果记忆消失了的话那就吃大亏了啊。正当正纯想到这里的时候,浅间用手揉着后脑勺坐了起来。向着也不在意自己坐在人家大腿上脸挨得这么近的浅间,正纯闻着她头发的香味,
「你、你没事吗?」
「啊、没事,……把你救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就站在你前面而已。」
前面?说到这里正纯才注意到,这里是,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前的广场。
虽然教堂在背后之前没有注意到,但确实是如此。但是,既没有人,又不存在枪或者别的什么。浅间说出了这理由,
「嘛,简单来说,这里是类似于重奏领域的地方。正纯你们所在的空间是莎士比亚制作出来的戏剧的空间,而这里是现实的空间和演剧空间之间,像是入口似的地方。」
和在战场中考虑的预测大致上吻合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被浅间你救了啊。」
「莫非,你赢了吗?」
「不是,啊——」
注意到了,是颈边的走狗。正纯移动视线的时候,浅间也注意到了,
「请不要动。如果没有从巢里出来的话是可以妥善处理的。」
巢的话,指的就是hard point部件吧。呼,随着一阵轻风般的空气流动,浅间的长发抚过自己的右脸颊。她的手指环住了自己的脖子,左右两边的hard point部件,论姿势的话就是搂住了自己。她的靠枕压在了自己没有穿上衣的胸口,
……别、别自己想着什么奇怪的独白。别啊。
但是以前面对母亲的时候,疗伤啦、剪指甲啦、扎起散发啦的时候视线高低差也是这样的哪,正纯心里想。
接下来脖子的左边的部件上出现了几个表示框被操作着,奈美支持着的走狗的尾巴上飘出了几个发光的鸟居型立体。浅间把它们收入了左边的部件中,奈美一转身,
『拍手——』
只见,食蚁兽的身体被用六座青白色鸟居构成的箱子包住了。因为侧面的鸟居上有“治疗中”的字样,想必这个箱子就是治疗用术式本身吧。
浅间松了一口气移开了身体,将被鸟居箱包住的走狗递了过来。
「受了伤再外出的话,就会消灭了。——不过,你为了不让它落出来一直护着它对吧?能这么珍爱它的话作为饲主已经足够了。
在箱内会很安定,但因为可能会有来自外部的靠近所以我也包上了绷带。」
听她说完,接过递过来的走狗,软软的温温的。虽然从指尖传来了箱子的形状,但是透过箱子也传来了里面走狗的感触。仔细看看发现食蚁兽宝宝好像睡着了,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在喉咙附近出现了一道伤痕。
见自己忽然皱眉,浅间慌忙说,
「那个,……需要用天照系的追加术式,让伤口看不到吗?不光有神之码,神之闪表现之类的也办得到。如果拜托别的神明的话也有神之雾气或者神之墨滴等等可供选择。」(译者:各种打码风格……)
「为什么品种会这么充实啊……」
正纯不禁低吟出身,拆下了左腰的pocket binder裹住了食蚁兽。接着轻轻抱住了它,向正面的浅间苦笑着致谢。
「正纯。那个……」
再次注意到自己正坐在她的腿上。

「抱、抱歉,我有点儿慌神了。」
慌慌张张退开的正纯自觉脸颊都羞红了。接着她就像是要掩饰过去自己的动摇一般,
「那、那个,接下来你怎么办?就一个人?」
「不,喜美也在一起。我是来找到正纯的,喜美去找别人了。——因为我只组织了两人份的用以穿过这个演剧空间的术式,其他人就只能够靠自己努力了吧。非常抱歉我说了显得自己不成熟的话……」
才没这种事,正纯说道。就算是让武藏的主社浅间神社的继承人来组织也只能组织起两人份。那就说明敌人的术式就坚固到了这等地步,而浅间也很有实力。
而且很清楚浅间来搭救自己的原因。
……因为我是副会长嘛。
虽然只有学生才能与学生相对,但是要和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人相对,就必须要有近似的职位,或者是得到了这等权利才行。
为此而被利用了的是,
……恐怕,就是与我们的相对。
通过打倒武藏的学生会或总长联合的成员,得到与葵的相对权。伊丽莎白不出手,是为了就算在英国被击败的场合下也能作为部下的不规矩而收拾起事态吧。而且,
「并非战斗系的我,就是最危险的。」
虽说是庆典,但是一个人瞎逛也是败笔。
但是,浅间一边站起身,
「有了走狗,我才能这么快来救你的哟,正纯你是。走狗在负伤的时候,驱动术式的求助信号就会发出来,我才能顺着它找到正纯你的确切位置,穿过空间的术式也能够平稳地发动成功。」
这样啊,正纯喃喃着,了解了臂弯中轻轻的重量的意义。
「可要好好谢谢它。」
「——好宠它呢。正纯好意外。」
大概吧,会觉得被这么指出时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的证据吧。但是又重新想了想,觉得真要说的话自己是属于待人严格的类型,所以说不定是在说客套话。接着,
「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啊?」
「好像没有在第一阶层的Oxford那边展开。因为有像是墙壁一样的东西给弹开了。……估计,铃同学和阿黛尔、二代没有被卷进来……」
「但是,如此无关,还是被卷入了麻烦当中?」
「因为如果击倒了二代的话,就能二话不说得到副长以上的相对权了。——但是,她是副长。如果对方不出动同等级的高手的话,她在所有人中就是最强的。」
所以,
「我们就去城区的方向吧。托利君和赫莱森就在那里,而且我想大家也都会在那里集中的。」
「在那边的战斗呢?谁在打着?」
嗯,浅间说道,转过了身。她转过头,指着城区的方向,
「纳特应该去那里了。好像纳特,——作为骑士,向自己课以保护托利君和赫莱森的任务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26 22:51 编辑



第三十七章 『广场的保护者』

与不擅长的东西
互相冲撞是为什么
配点(任务)

弥托黛拉正在战斗着。
现在,在广场上,向着自动人形沃尔辛厄姆疾驰而去的银锁被弹开了。
所以,弥托黛拉拉回了在半空中被拒绝了的银锁当中的两根,又命令另外两根继续攻击。
首先,攻击着的两根无法进行缠绕的动作。因此把货摊的碎片、折断的木材当作长枪一般地缠住,以一直线的突刺对沃尔辛厄姆发动攻击。
接着收回来的两根,一边回到自己这边,一边让其中一根缠住了包围住喷泉的货摊之一扔了出去,让剩下来的另外一根拆下构成了喷泉的围栏的石栏的石头扔了出去。
接着弥托黛拉后退了。在从粉碎的喷泉中喷出来的水缓缓浸没的广场中,飞溅着水沫像是绕广场一周似的后退了。
但是,沃尔辛厄姆穷追不舍。她用一百二十把短剑削断了弥托黛拉攻击负责攻击的两根锁链刺出去的木枪,而面对砸过来的货摊,就挥动左右的十字剑绞碎了。
接踵而来的,是如同以打飞货摊为信号一般的十字剑的合成,和炮管的连接追加而发出的,
『Bite!』
炮击。
虽然还比不上攻城炮,但如果是民宅程度的话就能够击穿的威力的流体炮击贯穿了天空。
因为是一直线的并没有跟踪性,所以弥托黛拉侧身避过,但是后退的脚步却乱了,牵拉锁链让身体左右失去了平衡,沃尔辛厄姆喊道,
『Go!』
扎起来的长发如同尾巴一样摇晃着冲了过来。
虽然双方都处于同时进行攻防的状态中,但是弥托黛拉,
……必须要快点。
心中泛起了微微的急躁。
因为,现在,就算在这个时间点上,敌人中的某人都有可能得到了相对权前往总长那里。
若是允许此事发生的话,那就是对骑士的羞辱。
毕竟,弥托黛拉的家族在武藏虽然是新晋的,但是得自家系的权限是最强的。
如果现在让敌人接近总长的话,肯定会受到责难,而更加重要的是,
……我自己吧……
弥托黛拉想着,但因为是在战斗中,所以并没有动手,而是微微收紧了下颚。
脖子上戴着一条小小的黑色项圈。是有点年头的东西。
但是,用肌肤感受着它的坚硬的弥托黛拉,确认了自己正身处于广场的哪个角落,
「我绕了三圈了呢。那么,」
身体大幅向后方跳跃,挥起了喷泉侧的右手,
「我这就来了哟……!!」

砸掉第十八个货摊的沃尔辛厄姆,心中如此想到。差不多要临近胜利了。
因为,广场中的货摊全被扔来了,长椅也断货了。
敌人的主武器耗尽了的话之后就只有锁链和石块了,而这两种自己都能够弹飞掉。
那么就是自己的胜利了。现在开始,自己正把从天而降的最后一个货摊一切为二,
『——!!』
碎裂了。
在货摊飞散的碎片中。视觉素子捕捉到了对手。
首先进行的是炮击。以此让对手采取回避行动,自己乘机突击。
所以,沃尔辛厄姆像是下拜一般并拢了十字剑,通过炮管,
『Bi——』
te,想继续喊出来的话语停止了。原因有一条。
因为在头上,出现了喷泉。
『!?』

在虽然面无表情但不由自主发出疑问的沃尔辛厄姆的头上。空中飞来了喷泉的石栏。
直径四二米左右的石栏,呜呜作响着被砸了过来。
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东西啊。
能够推测到的,就是敌人在浸没到脚下的水中使用了银锁。水浸没广场并非偶然,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她在破坏基部的接口。
不得不避开。
就算是巨大的建造五,只要不被砸中就毫无作用。
但是眼下,从左侧的喷泉中溢出了水,阻碍了左脚行动。
那么就作出一个判断。那就是将个别部件的膝盖以下舍去,采取回避行动。
为此,沃尔辛厄姆留下了膝盖往下就脱身而去了。为了远离喷泉正准备将身体向右移动。
就在这时。
沃尔辛厄姆看到了石块。正面的弥托黛拉向着自己投来的石块。
轨道并不是直接命中面部。是自己准备闪避过去的右方向。那是预测了自己的回避行动,为阻止行进前方而投出来的石块。
回避受阻。
所以沃尔辛厄姆再次作了个判断。
既然无法回避,那就唯有破坏头上落下的石栏一途。
现在,正从自己头上下落的环形石栏立了起来,如同车轮一般从天而降。
沃尔辛厄姆用视觉素子读取了那个石栏。瞄准的部位是石块之间的缝隙,使用武器是为了炮击用而合掌成的十字剑的炮。
射击。
白色的流体炮穿透了目标物。虽然也有反作用力,但主要是在目标上反弹的炮声和冲击让听觉素子震动个不停。脚下的水面由波纹变成了飞沫,身处其中的自己确认了炮击的命中部位。
没有击碎。
虽然出现了裂纹,但是还需要再来一发。
插进去。将十字剑完全并拢,接上炮管变成十字枪。如同长矛一般将石突竖在地面上,让石栏落向十字枪的尖端。
之后就利用对方的自重,
『Go!!』
炮塔弯了,连接处随时都要碎裂般地扭曲着,但是,
『——Yes!』
十字枪深深刺入了石栏中。

超重量的石环在半空中被割断了。
石栏的缝隙裂开和炮塔粉身碎骨发生在同一时刻。也能听到石块破碎的崩裂声。
所以,沃尔辛厄姆像是打开一扇大门似的将手伸向了并拢的十字剑,
『Rock up!』
打开来碎裂了。裂缝沿着十字剑的剑刃扩大,沿着裂缝石栏被左右切开。
破碎了。
响起了硬质的重奏声。石块和构造材料在空中四散而成了一阵烟尘。
但是,沃尔辛厄姆看到了敌人在烟尘背后的攻击。混在纷飞的石屑中飞来的是两根银锁,
『Gundog!』
用六十把短剑将高速的两击弹飞了。
但是,敌人的攻击不仅于此。
沃尔辛厄姆眼中所注视着的,是剩下两根银锁的动向。
从弥托黛拉的双臂释放出来的剩下来的两根银锁向着地面,向着水落下。
『!?』
浸没在脚下的水已经深达二十厘米。因为飞沫和落下的石块的缘故水面激荡,无法定定看清水下情况。就在沃尔辛厄姆为此而皱眉的瞬间。从沃尔辛厄姆两腋前方的水中,有两道银色的光芒高速地突进而来。
面对如同长枪一般弹起的两道尖锐的水柱,沃尔辛厄姆在千钧一发之际作出了条件反射。她如同将向左右平伸开的十字剑向前上方并拢一般地将它们旋转起来。接着响起了金铁交鸣声,
『la……』
银锁弹上了半空中。
如此一来四根银锁都被弹开,敌人身上出现了破绽。
沃尔辛厄姆一边重新将十字剑向左右挥开,一边采取了前倾姿势。冲刺的准备动作。这是为了与短剑们一同追上银狼而摆出的架势。
但是,在沃尔辛厄姆的眼中所看见的,却是自己之前才弹开的银锁,而且还是,之前从水中跳起来的两根的形状。
被无效化了的银锁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形状。原本还以为它们的前端缠绕着长枪之类的武器,但那只是绞起了银锁,形成了纸捻般的形状而已。
这并不是银锁的前端。是为了自己将银锁的中段误认为是前端而拧成的形状。
那么,从那里再往前的前端部又在哪里。
它们还在水中,
『——!?』

弥托黛拉无言地发射出了银锁。
潜伏在水中的银锁的发射位置是沃尔辛厄姆的背后。
武器是木枪,采取贯穿沃尔辛厄姆的制服的行动。就算无法击碎沃尔辛厄姆的身体,如果将服装前后贯穿了的话就能干扰到她的动作。那就是目的。银锁的射出位置是容许前后两米左右的距离差的地方,袭击的角度也不一样。就算万一其中一根被转身躲开也能确确实实地从左边或者右边的视野外命中。
发射出来,击中了。
但是就在命中的瞬间。弥托黛拉听到了不常听得到的声音。那是,
……驱动声?
那是站在视野中央的沃尔辛厄姆的两臂,向着背后方向高速飞掠而去的声音。而且是根本不回头,定定凝视着自己就这么做了,
但是,机械的双臂迎击了自己从她的背后发出的两杆木枪的攻击。
『——Get!』
沃尔辛厄姆用没有关节的双臂抓住了木枪。

为什么,弥托黛拉发出了疑问。
从背后攻击完全就是偷袭。既有位置差,又不应该能闪得开。明明如此,
……为什么,看也不看就能准确地挡下来!?
思考这一疑问是有理由的。那是,
……明明在之前,是在确认头上情况的……!
刚开始向她砸落货摊的时候,沃尔辛厄姆在确认头上情况之后注意到,并作出了应对。面对刚才的石栏也是同样。这个自动人形持有正面视野,并以此为基准判断着周围情况。
但是,为什么,
……偏偏能对背后的攻击作出反应?
不明白。偏偏能对背后有反应完全出乎意料,但是,
『lalalalalala……』
沃尔辛厄姆的话让她的短剑起了反应。刀刃所指,是银锁中沉在水中的两根。
紧接着,短剑之中,左右各有四十八把从水中的银锁正上方笔直地刺下去。正确地穿过了一个个的锁孔,将银锁牢牢卡在地面上。这么做定住了银锁,而银锁被定住了的话,作为银锁基部的自己的行动范围也受限了。所以弥托黛拉,
「呜……!」
想要扯回来。然而,有东西阻止了她。
从天而降的,是几个小小的影子。
用视野的上侧确认它们的真面目的话,发现落下物带有明亮的颜色。那是,
「柠檬!?」

弥托黛拉看到,有几颗柠檬落向头上。黄色的椭圆形果实,是之前在广场的货摊中贩卖的商品。
是在相对的初期,因为某个理由感觉到危险而率先砸烂了的水果摊的商品。
优先砸烂水果摊的理由有一个。
因为狼的嗅觉很敏锐。
仔细一看,落下来的柠檬上面都插着沃尔辛厄姆的短剑。数量为二十四颗。它们是在自己的银锁被困在水下的同时,被运上天空,再让它们落下来的吧。
落下来的黄色四散分裂,就在自己确认到这一切的一瞬间之后,刀刃一动,
「……!」
被切开来了。黄和果肉的颜色四散,溅起了飞沫,发出了水雾一般的绞碎声,
……!!
弥托黛拉就感觉到,从鼻子深处到口腔,接着从大眼角直冲后脑勺,一阵剧痛挠了过去。

那是,柑橘系水果的刺激性气味。
狼的嗅觉和犬一样,拥有人类一万倍的敏感度。人狼家系的弥托黛拉也与此相同,与能够胜任调合及销售香水等的工作不同,对于好像突刺一般的刺激性气味有回避的倾向。尤其是水果类、柑橘系的气味最受不了。
那就连人类直接来闻也不喜欢的气味,以一万倍的浓度直接冲击了感觉。就算形容成突刺也太显简单,既像是痒,又好像贯穿的疼痛从嗅觉将全身的神经都拧在了一起。
虽然一瞬之间嗅觉本身就麻痹了,但是拒绝反应让身体和全副感觉都发出了悲鸣。
「咔……!!」
……糟糕了……!
不出几秒钟泪水就模糊了视线,耳中发出强烈的耳鸣,就连口腔深处都袭来一阵痉挛般的热。
脚下摇摇晃晃的,身体也不知道是站着还是倒下了,但是肌肤的感觉却变得更加敏锐了。
在什么都无法思考的瞬间。肩膀上,有被切断了的柠檬的碎片落了上去。
对于这轻轻的冲击浑身上下发出了拒绝的震动。虽然想挥起双臂,但是银锁被扣在了水中,动不了了。空中的两根也是,失去了控制而无力地落了下来。
现在,自己正处于被两根银锁绑在水边的状态。身体发着抖,都停不下来。
就算讨厌似的小幅左右摇头、将能流出来的东西全都流出来、呕吐一般地小声咳嗽也于事无补。
而沃尔辛厄姆趁机冲来。
首当其冲的是二十四把短剑。
面对瞄准了自己五体和面部的短剑,作出反应了的是刚从天上落下来的银锁。以为了保护主人而作出的自律行动,两根银锁虽然速度缓慢,但是的确动了。
办到的事,就只是最低限度的。
用中段缠起了主人放进腰边口袋里的一片石片,把它扔了出去。
这救了弥托黛拉的命。
因为当先飞来瞄准面部的短剑,被扔出来的石片磕飞了。
紧接着。弥托黛拉的视线中,忽然恢复了力量。那不光是因为听到了石片撞中短剑的硬邦邦的声音,
「我王!?」
那块石片,正是她的王先前所坐过的地方。
强力的嗅觉,比起拒绝的气味更加寻求能让自己放心的气味而觉醒了,
「……!!」
弥托黛拉甩了甩脸,将泪水甩飞了再次启动。但是,
『Too too too late you Keeping wolf』
随着这句话一同,剩下来的二十三把短剑刺中了弥托黛拉全身。

「……!!」
弥托黛拉感觉到的与其说是剧痛,不如说是热。
因为要避开心脏和腹部被直接命中而扭过身体的缘故,锁骨周围和腿部感受到的热尤其多。视线所及,只见短剑刺在了自己的身体各处。其中一部分已经从刀刃和皮肤之间流出了鲜血。而意味着神经被切断了的,迟来一瞬间的疼痛送向了身体各处,并且停不下来了。
仿佛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在五体二十三处连锁了起来。
刺进去了的短剑虽然上尽管没倒钩,但是因为本身很短所以不会因为自重而脱落。取而代之的是,利用重力操作,
「嗯……!!」
就像是钉钉子一般,在那二十三处伤口上追加了像是要用短剑穿透身体般的一击。
咔哈,弥托黛拉吐出一口气,身体后仰,但心中却在如此思考着。
……动作……!
全身都动不了。所以,弥托黛拉连双手上也插着短剑也不管不顾,
……银锁!

向着双臂留在背后自己冲过来的沃尔辛厄姆,弥托黛拉放出了主武器。
挥起了无力地飘在半空中的银锁,将tight arm代替拳头挥了下去。
向着冲来的沃尔辛厄姆,铁拳的反击命中了。
但是此前一瞬间。
『Bite!』
灼热感剜开了全身。发生了什么很明确。刺在全身上下的短剑被用力拔了出来,其中的某几把切断了肌肉。
「——!!」
空中的银锁遭遇了迎击。发出了碰撞声,两根银锁被弹飞了。那么就只剩下水中的两根了。而面对自己的沃尔辛厄姆,现在正控制中众多短剑和十字剑,还有她自己本身。若是面对在这种状态下的她的重力控制的话,是自己的臂力更胜一筹。
所以弥托黛拉强行拉动水中的银锁,想将它们收回手中。
但是在此之前,奔行而来的沃尔辛厄姆将两把武器拍入水中。
是那一对十字剑。它们如同打桩一般被高高举起然后砸下。
……难道说——
作出了回答一般,两把十字剑从上方拍中了所有卡住了银锁的短剑。
接着,刀刃深深刺入了银锁的锁眼中,
「——银锁!?」
还没来得及喊出来,银色的碎片从水中碎散浮上了水面。
两根银锁被切断,被击碎了。

两根银锁被破坏了。
面对这一事实弥托黛拉不禁恍神了的瞬间。
取而代之的是,毫发无伤的九十六把短剑湿淋淋地从水中飞了起来,前端对准自己,
『Go Gundog!』
在空中疾飞。
被寸寸切断了的银锁的前端失去了力量。在被切断了的另一侧,缠着木枪和沃尔辛厄姆的手臂交锋的tight arm也是,已经无力地从木枪上滑落下来,
『Bite』
被高速旋转的十字剑绞碎了。
四根银锁中,两根被破坏而失去了。剩下来的两根也被弹开飘在空中。在将幸存的银锁收回来之前,沃尔辛厄姆就已经撞上自己了吧。
自己的主要武器半损的事实,以及剩下的武器无法运用的事实。再加上全身上下血流如注,身体渐渐使不上力气了。面对这个状况,弥托黛拉迷惑了一瞬间。但是,迷惑的内容是,
……不能想事情!
大概,现在就只能想坏事了。这种程度还是有常识的。因为和班里的那群邪门歪道不一样,现在没有东西能逼自己消极思考。
紧接着,逼近到自己数步前的沃尔辛厄姆的背后,那个来了。
是手臂。结束了与银锁对抗的手臂,摊开了手掌,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
鲜血淋淋的手腕被回握住了。
向着被固定成十字状的自己的胸口,飞扑而来的沃尔辛厄姆摆出了架势。
『La——』
就如同振翅一般,从背后甩起十字剑要将它们并拢。恐怕,它们在并拢的瞬间就会刺穿自己的胸口吧。
还剩三步,弥托黛拉看穿了。会在第二步完全合拢,然后在下一步刺出了结自己的吧。再仔细一看有大量的短剑追在她的身后。
打算在向自己击出必杀的一击之后,再用那么多刀刃将自己钉起来。
英国是不会介意吊起法兰西出身的异族的。两国之间就有着这种历史。
但是,弥托黛拉心想。自己还能够活动哟。
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意识因为之前的柑橘气味还没清醒。但是,还能够动的是,
「银锁——!!」

之前被弹飞到空中的银锁,还没办法从冲击状态调整好自己。但是,那是从被弹开的部分往前。根干的部分还能自由活动。所以弥托黛拉作出了判断。
「解除两根……!」
将腰上的两根,沉在水中被击碎了的两根,连着腰上的方尖碑和裙子部分一起舍弃了。
在只剩下肩膀上的两根之后,弥托黛拉高速地将银锁从供给器中拉出来,操作起来。那是,
……向我的身体……!
将拉出来的部分,从双臂一直缠绕到了双脚,接着向负责操纵的手掌灌注全部力量,
「……嗯!!」
通过银锁,操纵起了不能活动自如的身体。靠着手指运动和握力,还有意志向银锁发出命令,「……啊!!」
弥托黛拉强行地摆出了前倾姿势,身体向前扑。抓住左右手腕的沃尔辛厄姆的手臂,也被银锁缠住强行扯下来了。
接着行去的是,
『!?』
正要并拢的十字剑前方。沃尔辛厄姆的位置。
从十字剑之间穿了过去。
但是,十字剑并拢得很快。把握从中间穿过的时机难上加难。
但是弥托黛拉不管这些。
在即将并拢前一瞬间,用银锁的活动将自己的身体向左拧了90度,举起双臂,
……穿过去!
单薄的身体一直线地冲刺着。从即将关闭的十字剑之间,虽然微微擦到了点,但弥托黛拉的全身还是确确实实地穿了过去。
……换了喜美和智就不可能办到的通过!
其他还有可能做到的人就是正纯之类的吧,弥托黛拉一边冷静地分析起了自己的技能,一边看向了面前。
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的沃尔辛厄姆近在咫尺。
在什么都已经晚了,但还是能感觉到速度的情况下。一边听着十字剑在背后并拢的声音,
「Bite」
这么呢喃着的弥托黛拉,拿右肩狠撞上沃尔辛厄姆的躯干。她就这样利用冲击力把对方往后推,趁势磕上自动人形的身体。
抱了起来,像是向前推一般地向前进。完全不减慢速度,奔行的方向正是沃尔辛厄姆的正背后。在那里的是,她想用来把自己钉起来的无数短剑。
武藏的骑士向它们飞扑过去。
浸染着自己血液的疾走,达成了她的愿望。
「——!!」
瞬间。弥托黛拉在稀薄的意识中看到了。
在看着自己的沃尔辛厄姆的背后,短剑群开始回避了。
敌人看不到背后。但是背后的短剑为了不刺中她,避开了她。
沃尔辛厄姆她,看得到背后情形。
为什么,如此思索者的弥托黛拉,注意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要是属实的话,
……这次撞击中,短剑不会刺到……!
所以,弥托黛拉确信了自己的推测就是答案,采取了行动。
擒抱一般倒下身体,连着自己一同把沃尔辛厄姆撞入水中。
自己的手臂比起绞紧对方的身体,更像是绞紧对方的制服一般地抱住了她。
这么一来就逃不了了。再加上,
「……银锁!连着我一起缠紧!」

和这喊声一起,弥托黛拉就像是要砸向地面一般地连自己带人形往下压倒。
沉没。
水包住了全身,声音从周围消失了。虽然无法呼吸了,但是弥托黛拉并不在乎。
确信着这是自己的、在这场战斗中最后的判断,弥托黛拉向银锁发出最后的指示。
……全力地,抱紧自动人形!
压迫她将她挤碎。自己的身体被缠紧了缩了起来,胸口下方的人形的躯干发出了碾压声。耳中听着这响声,因为缺氧意识渐渐稀薄,但弥托黛拉微微笑了笑。
……真是的。
这么一来,稍微挽回了一点十年前的遗憾了吧。
在沉没进去的水中,失去了呼吸的弥托黛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失去了意识。嗅着自己的血味在水中弥散,失去意识之前,她在想着这些事。
……我多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吧。
还有,
……那两个人,要是这样也没能好好约会的话,就连我也要生气的哟……?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28 07:50 编辑



第三十八章 『广场的利用者』

在意识到之前
就已经知道的事情该如何称呼
配点(决断)

有一片石砌的广场。
中央有一座喷泉,周围被高耸的建筑物包围,有一条主干道穿过的广场。
在那座喷泉的石栏上,坐着两道人影。是少年与少女。少女,银发的自动人形穿着拆掉袖子的英国的制服戴着一顶装饰有羽毛的帽子,少年一身黑色的极东制服的打扮。
少女正观察着包围了广场的货摊,
「那么,我们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市镇的中央了。您意下如何,托利大人。」
「Jud.,好好听着赫莱森。——按照姐姐的指南,现在坐在你身边的我,应该用胳膊笨拙地抱住你的肩膀,轻声细语着什么有情调的话来着!」
话刚说完,赫莱森就用肘关节捅了捅托利的肩膀。她就这样子半眯着眼睛瞅着他,
「用手臂碰肩膀吗。嗯嗯就是这种感觉。……然后?托利大人,这种事情会让人很高兴的吧。现在您的心情如何?好请讲。」
「卧、卧槽,老子现在心情超像败犬的啊——!」
但是,托利从怀中取出了B5大小的写在羊皮纸上的约会指南。他歪着脖子读着它,
「好怪诶。按照姐姐的指示的话到这里应该已经有了三次左右的杀必死了诶。」
「说实话,就算喜美大人的战术天衣无缝,是不是运用的方面出了问题了呢。
您瞧,在这里,虽然写着“在实弹打靶场展现勇姿好感度UP”,但是之前哪个笨蛋因为实在打不中靶子嘟嚷着“好怪诶,这里面真的装了子弹了吗”从枪口往里面瞅结果害得店里面的人都逃走了呢。
那个行为,不管怎么看都只能认为是因为总是脱靶所以突然恼羞成怒想要自杀来着。」
「啊咧?我还以为大伙儿对我印象很好的诶原来不是啊?店主他啊,不还送了我布娃娃了嘛。你瞧这个“邪妖精天线宝宝们•赤男”,吃得一塌糊涂版的。」(译者:捏他就是《天线宝宝》,那玩意儿英国出的……)
「那种妖精是从以前的记录中再现的,英国真是深不可测啊。」
总之,托利这么嘀咕着,看着指南,还有女生们写下的注释。但是,那些注释几乎都是“敢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处刑”系列的警告。
嗯唔,托利身体后仰倒吸一口凉气,向着赫莱森的方向,
「现在既没有人碍事又没有吐槽啥的,我觉得我挺有利的,你怎么想?」
「Jud.,您指的是面对赫莱森的攻击,没有了缓冲,还有逃离之后的避难处了吗。面对这一现实还会自觉有利,这可真是够天真的想法。」
「……啊咧?对于赫莱森你来说……」
托利张口想问。我说啊,他挠挠头,注意到这气氛有点不妙,
「大伙儿呢,在赫莱森你看来,——是我的同伴吧。」

对于托利的问题,赫莱森静静地答道。
「赫莱森并未与诸位关系好到可以区分为同伴。不过,现状,赫莱森的朋友,以确认了的认识来看只有黑藻之兽的各位,还有正纯大人而已。」
「那么,姐姐呢?」
「喜美大人应该是处于胸怀伟岸的保护者之一的位置上的。以保护者来说店主大人应该是排第一位的吧。」
原来如此啊,托利点点头。接着,
「老师呢?」
「Jud.,那位是胸怀伟岸的喜欢吃肉的老师。」
「那么,浅间呢?」
「Jud.,那位是胸怀伟岸的非常喜欢射人的巫女大人。」
「……虽然全都说对了,但是我觉得之后会被人凶是怎么回事啊……,话说回来把胸怀基准放在开头是怎么回事啊?」
「Jud.,这是全宇宙的定理。」(译者:作者是金发巨乳控)
自动人形断言道。您听好了吗,她接着如此开场,
「这是非常高深的知识。毕竟古希腊的哲学家及数学家阿基米德,虽然在探求能够推导出胸部的美丽形状的计算公式,但不愧是宇宙的真理,根本不可能得出区区人类就能想得通的数字。
但是导出了暂定式的阿基米德,将其命名为“π”,芸芸众生将其敬若神明加上了一个“御”字从而诞生了连呼“御π御π”的风习。就是说每说一次双峰人类就能触摸到一次宇宙的真理和不可解之谜。——这会在测验里出的。」(译者:“御π”发音和“胸部”相同)
「唔噢噢噢插不上嘴捏他就讲完啦!」
该死、该死,托利不甘心地那拳头捶着另一侧的石栏。这样子表达了悔恨之后,不过算了,他留下如此前置。接着,托利又追问道。
「……那么、那么,班上胸部最大的是谁啊?」
「您想去揉揉吗?」
嗯!向着迅速作答的托利,赫莱森淡定地回答道。
「怎么看都是佩鲁索纳大人呢。——那么,不揉的话很莱森可饶不了您。」
「在、在这种地方被上当啦!真的上当啦!」
但是笨蛋马上就振作了,又继续追问道。
「那、那么,四郎呢?」
「Jud.,是胸怀单薄的——」
「爷、爷们也是啊!?不过那也理所当然的啊!这么说的话我就是贫乳咯!」
「Jud.,但是还有像是御广敷大人那样的男性巨乳所以关于这一点的判断必须要严正并慎重地作出。啊,伯托尼大人的话,就是守财奴的存在。」
「噢噢,共通认识嘛。那么,呃,——点藏呢?」
「谁?」
「过、过分!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忍所以说也可以吧!?」
但是,托利就这样子从赫莱森那儿打听他对众人的评价。其中,
「小铃怎么样啊?」
「Jud.,虽然胸怀略显单薄,没有视觉能力,但是不以之为苦而在努力生活着呢。啊,并不是以胸部为苦的意思。那指的是阿黛尔大人。」
「朴、朴实的残酷让人阵阵发寒啊赫莱森……!不过话说,你有想过要握住小铃的手,帮帮她的吧?」
「Jud.,因为自动人形具有帮助人们的性质。」
听了这句话,托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赫莱森皱起了眉毛,
「您的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意义不明。」
「我在想啊,赫莱森就是赫莱森啊。」
「Jud.,赫莱森只是从理论上讲而已并无别的意思。但是托利大人,对此又为什么——」
赫莱森问道。
「从模式上进行判断,露出了应该称作微笑的表情呢?托利大人。」

「——因为赫莱森果然就是赫莱森我才会笑出来的啦。」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托利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
「就和吃饭一个道理啦赫莱森。」
?不解地侧着头的赫莱森,又不解地侧了一下头。接着,
「用餐等等……,若是吃掉了的话不就失去了吗。」
这么说完,她站了起来。赫莱森环视了一眼包围着广场的货摊,向托利打个招呼,
「——这个庆典也同样,不会永远继续下去。是终将结束,必定消失的东西。……不,赫莱森判断不会终结的东西本身就并不存在。同样地,就算得到了诸如友人之类的关系,也会因为毕业或是搬家等缘故拉开了距离而渐渐疏远。
而且,包含这个在内,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失去了只会徒增哀伤。
得到了这样的东西,过着这样的日常,参加这样的活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赫莱森不想心生哀伤。那么应该过的,就是一天天重复的坚实的生活。通过最低限度地与人交流,得到最小限度的意义,……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顿了顿。
「托利大人您说,希望赫莱森能对感情感兴趣。
但是,感情其物,是对于某件事物或是存在而产生的。——是以得到了某种关系为前提的。另外,哀伤的感情,是发生于关系的丧失。既然存在于所有关系的最后都是丧失,那么哀伤的感情将无可避免。那么——」
那么,
「必须要有某种关系的“感情”。赫莱森认为这并无必要。
与谁,和什么,产生了关系的话,最终必将获得别离的哀伤。
所以,因为赫莱森不想心怀哀伤,所以也否定了除此以外的全部。别的感情也好,与他人或是别的事物的关系也好,全都否定。——您怎么看呢。」
赫莱森问道。
「明明反正到最后终将丧失而哀伤,却又硬要拥有其他的感情,还有为了获得感情而得到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呢?」

赫莱森问道。
「托利大人,您曾经失去过赫莱森一次呢。
可以推测到,您由此得到了哀伤的感情,——您怎么看呢。」
问道。
「和赫莱森在一起的话,将来总有一个时候,您会再次失去赫莱森,并且哀伤起来。
就算如此,托利大人您也希望和赫莱森保持关系吗?」
说完,赫莱森看向托利,
但是,目光所向,石栏之上,已经没有了托利的影子。去哪儿了,赫莱森这么想着,视野落在了右脚边发现了弯着腰的托利。他好像正打算把之前打靶时赢来的玩偶,用玩偶上面的吊绳挂到自己的hard point上去,
「请住手。——这是赫莱森不需要的东西。」
「为啥?」
「——此物终将丧失,而且对生活没有帮助,对赫莱森并不必要。」
「切,既然说会丧失的东西就不需要的话,我还以为你会把终归会派不上用场的衣服脱了再和我交涉的说……」
噢噢,在赫莱森点头的时候,他已经把玩偶挂好了。无用的重量虽然轻微但还是挂上了身,赫莱森这么想着的时候,托利站了起来,向着她露出了笑容。
「这个啊,确实,就算摘下来好好保存,过一个月的话也会沾满灰尘,……过一阵子说不定就会找不到了或者扔掉了哪。」
「Jud.,那么,得到这种东西又有何意义?这是把哀伤强加于人吧。」
也是嘛,托利说道。但是他继续道,
「但是,得到了它,把它挂上身,就会记住它了吧?从今往后。」
「Jud.,自动人形的记忆力是万无一失的。没错,——在学园祭准备期间,来帮忙的正纯大人爬梯子的时候托利大人您总是从下面看着她的臀部呢,合计二十三回。」
「才不是咧是二十五回其中第七趟和第十五趟是在你不在的时候,——非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错了赫莱森大人,……话说我的记忆力也挺不错的吧?」
「嚯嚯,那是在岔开话题吗。」
「先、先打岔的不是你嘛!?」
「——那是在误差范围之内。那么,……这对于赫莱森的记忆,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嘛,托利挠了挠头。
「我啊,讲不大清楚啦。以前你死去一次的时候,那时候我非常失落的吧?但是呢,托了姐姐啦,还有其他那帮子邪门歪道的福我又振作起来了嘛。
在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是,
「我发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会想“如果是赫莱森的话,这时候就会这么说,这么做的吧”。」
「那么?」
Jud.,托利答道。
「就算你已经不在了,我也和你同在。」

托利回答道。
「如果失去了的话,那当然会伤心。因为心里有哀伤的感情嘛。
但是,小时候的我,早已和你打了各种交道,聊天、肌肤相亲、共度时光,对于你是什么样的人也多少知道点。
有了这种关系的话,在失去了你之后我就并不仅仅只会悲伤了。在那之后也会,……我所知道的那个你啊,也会一直陪伴着我的啊。」
但是呢,他说道。他微微抬头望着天空,
「我啊,就算长了个子,还是笨蛋一个,但是周围的人们,都变得成熟起来了嘛。
我心目中的赫莱森办得到的事,还有想做的事情大家基本上都能做到了,这么一来就不只是兜了一圈而是兜了好几圈回到原点了。我不由得这么想。
我想,是不是让赫莱森自由比较好了。
我为了不让自己悲伤而在一起的,幼年时期的赫莱森,已经无法与我一同成长了,……我也没办法顺着自己的心意改变她啊。
所以,收集齐大罪武装,把它们还给我心中的赫莱森的话,那个时候,过去的我就放弃赫莱森了吧,我是这么决定的。」
「过去的我,指的是?」
什么意思,被这么问到,托利点点头。
「在你的石碑旁边,也安置上我的石碑,——我,跟随着某地的下一个我。
我不是想要从头再来。我是要继往开来。不过,我要向过去的我和你道声谢,感谢他们保佑我找到了崭新的,像你一样的人,嘛。」
别对其他家伙说哟,托利嘱咐了一句。
「因为刚才的部分,我还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不过嘛,不说大伙儿心里都清楚的可能性也很大啦。」
「Jud.,赫莱森已经理解了。那已经是没必要的话了呢。但是——」
但是,赫莱森强调这一点,
「……就是说,托利大人您想要和赫莱森有所关系,是为了就算失去了赫莱森也没有关系,将赫莱森的行动模式等等完全网罗并记忆下来吗?
为了就算失去了赫莱森,也能在脑内脑补一个出来。」
那么,她这么说着,用手指触碰着挂在腰际的玩偶。
「为了将关系保持在最低限度,对各种事实作出一次反应就足够了。另外,在收集完成这些模式的时间点上,赫莱森就算死去也没有关系了吧。」
「才不是咧。」
托利脸上笑着,这么说道。
「才不是为了死了也没关系去享受当下的咧。反了啦反了。
活得开开心心的话,就算不留神快要死了,自然而然就会有好处来的感觉啦。」
「不过。」
赫莱森说。
「——该怎么做,才能够得到,快乐的感情呢。」

赫莱森说道。
「大罪武装赋予了赫莱森哀伤这一负面的感情。
大罪武装,不能赋予赫莱森正面的感情。
这么说来,就算集齐大罪武装,赫莱森的心中也全都是负面的感情。」
那么,
「——这种东西,赫莱森才不想要。」
对于开门见山说出来的话,忽然,
「——」
泪水涌了出来。
不要,自己似乎对于这个单词很敏感,赫莱森如此判断。虽然以自己的感情为基础制造出了大罪武装,但是如果那是负面的感情的话,就算那时自己的东西也不想要。
认为以自己来否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判断的同时,又感觉到,自己说出不需要自己的自己,到底对于谁来说才是必要的。但是,
「所以说我要把感情还给你啦,赫莱森。」
「……?」
拭去眼泪仔细看看他,只见他从附近的货摊上买了一袋装了几根的烤苹果串。
赫莱森接过了递过来的烤苹果串的一头,就好像是掩饰自己哭过了似的将它送入了口中,
「好吃吗?」
Jud.,赫莱森点点头。接着,想要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酸味较强,但是也能闻到浓浓的甜香味。——判断其属于好吃的范畴内。」
好耶,托利向着货摊的大叔翘起了大拇指。店主也同样竖起了大拇指还礼,嘴角还露出了笑容。接着,店主从货摊下拿出了一颗青苹果,
「给,如果第一次尝到这味道的话,也带颗没烤过的走吧。中意的话就去市场上买吧。
生吃的话和色拉比较搭配,蔬菜也请一同购买啊。
还有,——别让女孩子哭啊小兄弟。」
噢,托利接住了扔过来的苹果,拍了拍赫莱森的肩膀。接着,他像是让赫莱森在广场上散步似的推着她的背,
「你讨厌负面的感情啊赫莱森。」
「Jud.,——仅仅是哀伤而已,就已经足够痛苦了。」
「那么你就已经拥有正面的感情了,赫莱森。」
「为什么?」
因为啊,他继续说道。
「如果就只有负面的感情的话,你就不会反抗它,而是逆来顺受吧。接着应该会沉浸在内的。
但是你却相反。那就说明了,你本就拥有正面的感情。」
「那么。」
赫莱森向他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她一手抚胸,
「正面的感情,那到底是什么啊!?」
吸了口气,
「赫莱森,与哀伤的感情共同得到的,正面的感情,……是什么啊?」
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斩钉截铁地回来了。那是,他一边挠着头一边说出的,
「那种玩意儿,我也完全弄不明白啦!」
要不要死命揍他一顿,赫莱森打心底里这么想。

托利只感觉到,身边的自动人形浑身上下山发出了有如杀气一般的东西。
虽然还是老样子沉默着半眯着眼看着自己,但是这好像有点不妙,托利这么觉得。不妙到能轻轻松松地让自己背后喷出冷汗。所以托利,
「……赫莱森?……呃,那个?赫莱森?」
「您用不着说两遍的说两遍。那么,您有什么事情呢?没错,您到底有什么事情。」
听了她怎么说,托利开始思考起了什么理由似的东西。但是,在那之前,
「啊,简而言之就是您想去死吗。是这样的啊。噢呀噢呀您的额头浮现出了汗珠了哟?在死掉之前还记着要将体内的水分还给大气真是何等环保的人士呢。」
……搭、搭不上话!难道说是我环保地去死这种展开!!
托利的内心血泪齐喷。但是,就算回想一下这个状况的原因的应答也是,
……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掩饰自己的无知,托利认为那才是最要不得的。如果要比较被当作不懂装懂还是被当作笨蛋的话,被认为是笨蛋还是好一点的吧。因为那没有撒谎嘛,这么想着,
「托利大人,您是靠着就连自己都不甚明了的东西,一直拉着赫莱森走直到现在的吗。」
「……要、要来串烤苹果吗?」
啊,我在掩饰,不过想想,现在是小命难保的状况。这时,赫莱森也是,在数秒钟之内表情纹丝不变地,
「Jud.,赫莱森不客气了。」
说完,就接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
在托利的眼前,赫莱森突然被一片白色包裹了起来。
是一群鸽子。白色的鸽群扑过来想要啄食赫莱森手中的苹果。

「……!?」
赫莱森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烤苹果串是托利递给自己的,所以就是自己的东西。但是,鸽群已经开始啄食了,事到如今,
……从卫生的角度,还是从分量的角度来看都可判断为准备不足。
另外,将其看作事态的场合,现在的状况是,
……只不过是鸽群被赫莱森所持有的食粮吸引来了而已。
自己正身着英国的制服,帽子上装饰着羽毛。若再算上发色相近的话,消除鸽群警戒心的条件已经齐备。
但是,这一单词存在于现在的思考中。毕竟此类事态在赫莱森的日常中并不可能发生。栖息于武藏之上的鸟类数量稀少,而且,并无如此洁白的鸽子。又及,鸟类这种生物是,
……是能够如此亲近,让人抚摸的生物吗。
飞在天空中,无法被捕捉到的生物,却被食粮吸引而来。这一事态既然再现性很高,那么是否应该将其记住呢。不,因为是就算记忆也毫无意义的事态,真要说的话因为失去了食粮改称作为一大损失。但是,
「那么——」
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做些什么的呢。仅仅知道的是,
「托利大人。」
「嗯?怎么啦,说起来你都被埋起来了不要紧吗?啊、这个,仔细想想就是鸽子PLAY哪!卧、卧槽!我也能变成鸽子的话就能作为和平的使者啄赫莱森的咪咪啦—!」
尽管隔着鸽群还是赏了他一记直拳。世界清静了。
但是,鸽群总是不离开自己的手边。这苹果还是放弃了吧,赫莱森这么考虑。托利那里应该还剩了两串。两个人分了它们就好。
所以,赫莱森用胳膊操纵起了鸽群。靠近手边有一只大概是老大的大鸽子,有些时候会把其它的鸽子踹下去。
但是,这么做不好。鸽群虽然在想用得到的食粮的时候有个先后顺序,但是,
……这里是赫莱森的主场所以就算是老大也要听话。
所以赫莱森用右手拿着烤串,用左手劝开老大的时候,就给了跟着那只手臂的小型鸽群站立的地方。落下来在附近徘徊的老大们,因为有碎块从烤串上落下来,所以将鸽群分成了上下两块,
「哦,找到了找到了。」
笨蛋正隔着鸽群看着自己。因为自己被鸽群困住了他却束手无策,比起“不可能男”更像是“无能男”呢,就在赫莱森这么思考着的时候,
「呐,赫莱森。」
「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鸽群的振翅声问道,他又如此反问。
「——现在,你伤心吗?」

被他这么一问,赫莱森不解地侧着头。现在会伤心什么的,明明这种事不可能会有,他又到底在问什么,心中这么想着,
「虽然并不伤心,……那又怎么了?」
「那么啊,赫莱森。」
他笑着咧开了嘴,这么说道。
「不伤心,那就是幸福哟,赫莱森。」

是这样的吗,托利自己也在这么想。不过,但是,
「我想,大概因为你是从清零的状态开始的,所以没啥自觉。因为一无所有才是普通状态嘛。但是,实际却不是这样的啦。对各种各样的东西感情这东西也会不停地做出反应的嘛。」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的啦。
「我都已经性奋起来啦性奋!走在你的旁边看你的胸部一摇一摇的就噼轰——!从腋下看到了侧乳就轰隆——!蹲下的时候脚的——,非、非常抱歉我得意忘形啦……!」
「不要管了请继续说下去。」
了解了解,托利怃然地平身低头着说道。
「到底是大罪的感情虽然会给你受你拒绝的感情呢,还是原本残留在你心中的感情对大罪的感情作出反应还不清楚。
但是,你却有着抵抗大罪的感情的意志。」
「那么与哀伤相对的感情是——」
这个嘛,托利回想起过去。对赫莱森的问题的答案。那是,
「说到不想悲伤的话,那是因为祈求幸福吧。那就是,就算什么都没做也感觉幸福的,我觉得非常脑残又奢侈的感情,不过那多半是——」
那个,虽然讲不大清楚,
「一如往常,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呢。」

「一如往常……」
作为表现来讲很难理解,但是理解它的意思。
他想要说的是,从哀伤的感情中解放出来时的,松了口气的感觉吧。
……以前——
以前在心怀哀伤的时候,理解了失去父亲的意义的自己号啕大哭。当时他就陪在身边,所以,
……才忍受住了,应该可以这么说的吧。
到了现在偶尔也会回想起父亲的事,也会责怪自己为什么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为什么在此前都从没有想过,什么都没做。但是,
……赫莱森是——
举起了胳膊把鸽群带起来,利用扇动的翅膀掩盖住了自己的表情,赫莱森问道。
「就算是回忆父亲的事,已经不会像刚开始悲伤的时候一样号啕大哭的赫莱森,……是不是一个狠心肠的人呢?」
「给小孩子哭个不停的束缚的家人,那才真的是黑社会好不好?顺便说一句,家人应该是这样的吧?——会说,你不要老是哭个不停,的。」
他的话语从白翅的另一侧传了过来。
「你会哭不出来,是因为你在抗拒哀伤啦。
而你的老爸也是,他不是为了让你伤心而去死的。
他是想要对别人说,收集齐你的感情拯救末世啦。」
「那么赫莱森是……」
「不要着急呀赫莱森。一上来就甩包袱的艺人,会把包袱用光的。
……呃那不就是在三河一上来就甩出了大罪武装的包袱的我吗!?是这样的吗!?」
「…………」
「……啊,生气了!?别生气呀赫莱森!」
「所以说了赫莱森并没有愤怒的感情。您这位男性在擅自决定什么。」
「感觉上你超生气的啊这样子!!」
总而言之,赫莱森呢喃着。苹果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形状,感觉着渐渐老实下来停止振翅的鸽群的重量,
「不论得到何种负面感情,赫莱森都拥有与之相抗的正面的感情,……而现在是因为从清零的状态开始,所以,只不过是对此没有自觉?」
「Jud.,因为,让个寻常人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笑出来的对吧。和那个是一样的嘛。」
那个啊,他说道。
「我们去给你老爸建个坟墓吧赫莱森。就在你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
我再说一遍,你的老爸不是为了让你伤心而去死的。所以虽然你也用不着伤心,但是我们因为要做些好玩的事情所以今后会超级忙碌的,所以为了不要忘记那黑社会老爸建个坟墓当标记吧。在从容了的时候去扫扫墓缓解悲伤吧。
之后如果不会伤心了的话,在御兰盆节啦正月啦的时候去打个招呼,聊聊天吧。
——去跟他说,最近有这种好玩的事情DAZE。啊,不是“DAZE”吧?不过话说,我去向他报告我成了他女婿了咋样!?岳、岳父大人!!」
这个男的有时候会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回不来了,现在就是那个时候。
总之和鸽子们看了他一会儿之后,他才回到了现实,
「——好牛!满分!……就这么样,好吗!?」
「就算您如此强调赫莱森也完全听不明白。」
没事没事,笨蛋挥手阻止了自己说下去。接着他还,
「你是没关系的,赫莱森。你的话,不管何种负面感情都一定能抵抗住的。毕竟你的父亲虽然不尽人情,但是让你第二次逆反期的对抗心升高到了极点了嘛。
那么今后,你就认定不管是什么负面的感情都能抵抗住了怎么样。」
「抵抗住了的话,会怎么样?」
「之前我说过的吧?——要让取回一切的你,从今往后,就只能得到许许多多快乐的事,容不下其它的。」
「那是——」
会怎么样呢,赫莱森考虑着。
悲痛欲绝欲绝等等的,全部都能够克服掉迈步前行吗。
不知道。现在所说的事情,全都是经过和预测,没有任何结论性的内容。所以就算是给出了答案,也无法作出判断。况且,
「赫莱森,……因为自己的任性,就可以肩负起世界的战争吗。」
「会咋样呢。不晓得,我不知道诶。
集齐了你的感情的大罪武装的话,就能拯救末世。所以,我觉得光是这么一点,就足够成为你参加大罪武装争夺战的理由了。」
但是,
「想要有感情,就因为这个理由,人就会死,国家就会灭亡,你想避免变成这样的吧?」
Jud.,赫莱森点点头。因为,
「父亲去世时候的悲恸,因为私人的任性变成了给与他人的东西。
可以判断这一思考并无矛盾之处。」
「对吧?所以说啦,稍微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
「Jud.,比方说,比方说哟?比方说你发现,比起不收集大罪武装,收集大罪武装会让更多的人从悲伤之类的负面感情中被解救出来的话——」
顿了顿。
「那个时候,你就算战争也认为没关系了。」

「————」
向着不禁默不作声的自己,估计也搞不大懂自己的发言的意义的笨蛋,用稍微提个建议的语气说道。
「不论什么时候都行。如果,你觉得你做得到这一点的话,就说出来。
我们在那之前,都会独自地自说自话地战争的。如果你能够让自己信服,跟上我们的步调的话,就说出来要和我们一起去战争。
那个时候的我们,大概,真正意义上地,——同在了。」
听了他的话,赫莱森一时之间无法回应。
自己希望战争,那到底能够拯救什么呢。
如果能找到战争能够拯救的证据的话,那又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赫莱森还是组织起语言。
在这里得到的想法。有对抗负面感情的方法,以及自己也有着正面感情一事。另外也包含着对于战争的意义有思索的余地的事等等,现在应该说出来的,既非肯定也非否定,
「赫莱森持保留意见,——不过托利大人,您怎么样?」
「啊啊,已经决定了。就在刚才,无意中。」
「是什么呢?」
「打场战争。」
因为嘛,赫莱森听到了他的笑声,
「你又不会输给大罪。所以说,我想要见见取回了所有感情的你。」
「——就算,赫莱森不希望如此也一样吗。」
你这小笨蛋,他说道。
「就算这样也挺好的嘛。如果说,这样你就讨厌上我了的话,那时候只是回到原点罢了。——把一切还给你,我呢,就由不知身在何处的我继续下去。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真的很开心呀,我会这么想着,向你,还有帮忙的笨蛋们道谢,去寻找新的,和你很相似的人去。」
可以吗,他说道。
「全部,都是我自说自话做出来的。——就这么定了。已经这么定好了。从我杀了你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从你我重逢的时候已经定了。」
接着,
「那就是我的,驱除哀伤的最强大的办法。」

赫莱森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也一样,不发一言,就只有鸽群落在了赫莱森的肩膀和手臂上。
接着两人的视线自然相交,赫莱森静静地点点头,
「真是超级自说自话的笨蛋男呢。您想要耍帅吗。看您超级沉醉其中的样子。在影像方面让人忍不住想放慢镜头色彩调柔和并且打上淡光。——俗气。」
「卧、卧槽!说实话我自己也有点这种感觉全被说出来啦!」
算了没关系,赫莱森叹了口气。接着,
「非常感谢您。」
「……诶?」
「赫莱森不会说第二遍。因为是自动人形。」
「诶……。哦……,嗯……」
半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他倒吸一口凉气逃开了三步。但是,赫莱森,
「诸位都会很高兴的吧。因为托利大人您定下了方针了。」
「算是吧,差不多是在十年前定下来的啦。
所以说,赫莱森你也定下个十年后的计划怎么样?」
想要照顾赫莱森吧。赫莱森却只是,
「何出此言,……赫莱森只是认为,要是可以作出判断就好而已。那就是赫莱森的,面对现状作出的最佳判断。」
这样啊,他笑着这么说。又加了句,多谢啦。
向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的赫莱森,接着却叹了口气,
「托利大人。……有一件事,您还记得吗?」
「诶?难道说你想让我揉咪咪吗!?我、我这就来等等啊!」
挥起了右拳笨蛋又逃开了三步。
对此,赫莱森有点受不了地,
「总之请您想起来,现状是诸位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
恐怕,诸位正在为了赫莱森和托利大人您现在能够对话,参加了战斗。
而赫莱森和托利大人您的讨论,也已经结束了。
那么,——去救诸位吧。」
听她这么一说,托利大幅度歪了歪脖子。接着,他还这么说,
「咋救啊?」

赫莱森半眯着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瞪视着的眼神,向他问道。
「……就没有,什么方法吗。怎么可能。您之前明明说过,尽力而为之类的话。」
平静地这么说道,笨蛋又退后了一步。
「等、等一下啊!我既不是浅间那样的也会摆弄结界的射击狂,又不像姐姐那样靠着乱来的手段啥都办得到的人啊!?啊,对了,这个空间要是有了浅间和姐姐的话就小菜一碟啦!喂—!姐姐—!浅间——!救命啊please——!」
「——叫我?」
随着托利声如裂帛的嘶吼,有一道缠着风的身姿出现在了半空中。那是在摔出来似的浅间和正纯,还有被浅间背着的成濑先导下的,
「——姐姐!?」

赫莱森看到了。在自己的身边淡定地站着,重新捋顺了长发的女性的身影。
她正笑着,把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抚摸着,
「呼呼呼愚弟,还有可爱的赫莱森,——没忘记发生了什么要呼唤姐姐我呢。这么做的话,不论是隔了多远,不论是千难万险,我一定会出差来救不成熟的你们的。那就是姐姐的义务。——温柔姐姐的delivery!」
胡扯什么呢,浅间敲了敲喜美的背。她也不理顺凌乱的头发,
「因为托利君在呼唤,所以才能以此为信标将空间连接起来了。因为就算我们这边想要连接过来,感觉这边的空间障壁也会被压着后退的。」
Jud.,赫莱森点点头。放任自己的身体被“嘻嘻”微笑着的喜美从背后轻柔地抱住,赫莱森看着托利,
「……全都是关系呢。」
「放弃吧赫莱森。全都是挺有分量的。」
「呼呼,什么什么啊?到底是。能和姐姐说的话就说说看吧。」
等下等下,正纯插了进来。她的上衣不见了,身上四处都是脏兮兮的,但还是不管不顾地交互盯着自己和托利,
「……有好好,把话说出来吗?」
「安啦安啦!」
正纯虽然皱着眉毛,但听到自己的,
「——赫莱森的意见先行保留,但是托利大人这边似乎已经“定下来”了。」
说出来的话,背后传来的喜美的呼气声微微平静了一点。身旁的浅间也点点头,正纯也变了表情。接着正纯,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伙儿也没白费工夫啊。因为能定下武藏今后的前进方向了。」
正纯的视线所向,是在浅间背上的成濑。失去了意识的她,衣服也好翅膀也好都破破烂烂的,一部分还渗着血。但是,正纯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这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的。就是这么回事。
因为如果葵不能定下自己的方针,继续模棱两可的话,结束的方式就会更加过分了。」

正纯在葵和赫莱森面前,感觉到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还真有被摆了一道的意义啊。
赫莱森的判断先行保留,之后也能听到之所以这么做的意义吧。
不过,如果葵的方针决定下来了的话,众多的问题和不安都能够解决了。因为,那就决定了武藏一直到威斯特法伦为止,该与他国如何相处了。
……要挺过傍晚的会议。
所以,她说道。一边从浅间的背上接过成濑,
「既然我们脱离了那个叫什么演剧空间的地方,其他众人说不定也和我们一样。浅间,和大伙儿的联络怎么样?」
「嗯,根据监视到的情况来看的话,虽然弥托受了点伤,……这应该是睡着了吧。我马上就去看看她是不是不要紧。
别的大伙儿基本上相对都结束了,奈特和乌尔基亚加很快就发来了通神文。好像能和我们汇合。另外留在演剧空间外面的海蒂和四郎次郎正在和霍华德卿交涉。有和我联络过,好像没什么事但是……」
「但是?」
大家这么问道,浅间一脸担忧的表情这么说道。
「第一阶层。——阿黛尔和铃同学,还有二代还没有联络呢。」

有一个昏暗的狭小空间。
阿黛尔和铃正躺在里面。在两人像是躺在床上一样的空间中的头部附近,放着盛在手帕上面的点心,而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阿黛尔向着红着脸摇晃着身体的铃说,
「啊、铃同学,就、就在、那里。用食指……,啊、出、出声了。好厉害……」
「嗯。这、这样?第、第一、次,……可以,吗?」
「Ju、Jud.,就、就是那里。在、在下已经不行了,接、接下来就看铃同学了!」
Jud.,铃回答道。而在她摇晃着的身前,双手合拢表示出来的表示框上,
「音乐游戏,……还、还是、第一次玩,但是,……好有、趣。」
「唉呀真是抱歉,在下玩不大来,双人合作的时候老是拖后腿还先把命用光了。……说起来铃同学你的反应速度快得吓死人了诶。」
这样?在侧着头的铃的手中,奏填(install)在表示框内的音乐游戏已经进入了最终面。铃红光满面的,就好像亲身体会着游戏所要求的情绪似的。
看着这样子的铃,感受着体温的热气的阿黛尔,
……虽然还是头回见到这样子的铃同学,不过带游戏来还真是带对了呢……
虽然实在是不想在观光胜地孤独地打机,但是既然有了职务就说有可能会出现需要打酱油的时间。因此在出发前,从武藏的旧派简易圣堂(stand)启示奏填(download)了多人制而且铃也能玩的游戏。
……没想到事到如今才意识到在下没有打音乐游戏的天赋啊!
整整四天时间,在孤身待命的时间中虽然也打出了一定的分数,但却被铃轻易地超越了。
原本以为总共就四面的那段时间让人怀念。实际是全三十二面。现在,正在配合着祭太鼓进行着同节奏的收尾处理。基本上就是流水作业RP不好就陷入难关,偶尔还会进入高速蓑衣舞阶段。如果一直被判定为“良好”的话就会进入连续唐伞轮盘,玩不好的人就会因为连带责任一口气被干掉就是最终命运。铃切实的操作发出的声音,是高速饶舌的,
『啊嘻!啊嘻!啊嘻啊嘻啊啊啊啊嘻!噢啦噢啦噢啦代官大人!蓑————衣————之————舞————!舞啊舞啊!那么玩儿伞的,比平常多转上几圈~!』
啊、第五次命运轮盘了,脑子里想着这些,阿黛尔注意到头上的控制台上有新的颜色点亮了。
同时,铃一边开始连续敲打人柱的木桩,
「……发出、声音了?」
『rrrrr人人人人人人柱啊!柱啊柱啊!!之后就好像也没问题~』
「啊,通关了呢。输入名字吧。那里,呃、す、す、浊音号,好了。」
阿黛尔一边发出指示,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超过那个分数呢,
……蒙谁呢,根本不可能诶—
所以,阿黛尔「嗯」了一声点点头。接着说道。
「好像,要从外面强行打开呢。」

对于阿黛尔自言自语的一句话,铃慢了一拍才像询问似的说道。
「……打得、开?」
「那个啊,因为在救助的时候有可能在内部动不了了,所以可以进行强制脱离的。不过,开放步骤是保密的,交给了所属国家的保健委员。但是,估计武藏的保健委员也不会把那个步骤告诉英国方面,教导院方面又有酒井学院长在,还有义直教导主任。就算英国方面要求,也绝对不会把机密交给他们的。」
这么说完,就只见因为发言的内容或是别的什么,铃微微地笑了。嗯,只见她点了点头,
「不过,……没、关系吗?外面。」
「也是呢。刚刚好像在拿锤子什么的敲。虽然估计也是徒劳的……」
关节等处也是完全密封的,装甲大部分都是从内部固定住的,从外面解除起来应该很麻烦的吧。在这个状态下内部是密闭的,温度也很稳定。
在中世这一动荡的年代诞生的,就是骑士和从士们。将这一风潮不停进化到现在的阿黛尔的机动壳是,
「嘛,虽然有很多在下也搞不明白的机构,但是没问题的啦。我们家是过度保护的啦。」
「这样、的?」
Jud.,阿黛尔回答着,考虑起了万一情况。如果说被打开了的话,直接就GG了。
……不过,打开从内部密封的机动壳的方法,还是有的呢。
但是,铃侧着脑袋这么说道。
「声音……」
有什么连续响起的金属撞击声,轻声地,像是钟表的驱动声一般从背部侧微微传来。
虽然想要窥知外部的情况职能依靠预测,但是铃,
「要用、这个吗?」
将对物吊栅状传感器“听声小姐”中的一根,拉长了连接线递了过来,
打算将“听声小姐”收集到的外部声音情报,用机动壳的音响系统放大。
“听声小姐”是IZUMO制的,要和六护式法兰西的技术制造而成的阿黛尔的机动壳完全联动需要通神共有设定。
所以阿黛尔看着传感器的接口,
「……那个,插头的形状是共通式的呢。……Jud.,这能行。可以吗?」
嗯,随着这声回答一起,阿黛尔看见铃点了点头。
接着阿黛尔将接过来了的传感器插入了胸部内侧,平常用来听神启(radio)用的接口中,在铃连旁边就出现了表示框。
在那里以文字形式显示出来的,是外部的声音。
『达多利大人!准备完成请再等三分钟左右!因为形状和原定的不一样……』
那是,对这副机动壳,达多利她们正在耍什么花招。
她们想做什么。答案就是,
『算、算算算了别管这么多,不用管这么多的呢,嗯嗯,不用太着急,三分钟的话,嗯嗯,没关系的哟?Good……!只要等上这么一会儿——』
嗯嗯。
『就能把这副机动壳改造成武器的话。』

在宽敞的客房中,达多利看着这工程。
……机动壳的武器化,呢。
将作为防御武装的武藏的机动壳,通过改造变成武器吧。这么一来就能用自己的圣谱显装操纵,可以把它打开来了。但是,
「嘛、嘛,——是发散思维呢。把防具变成武器。挺挺挺有趣的嘛。」
「达多利大人,……如此的提议是哪位提出的?」
「Tetetetes.,是、是我等的女王哟。」
噢噢,众人颔首,继续作业。刚刚一句话就让作业的速度和劲头都变了,在达多利看来是很让人高兴的。
……女王,最喜欢了……!
罗伯特•达多利因为这想法而眯细了眼睛。接着,
「——三三三分钟了对吧?」
「还、还有一分钟多点达多利大人!」
因为高血压人生太High了呢!得出如此结论的达多利等待着他们的作业。
往四仰八叉着,前后伸展着躯干的机动壳上面安装的,是巨大的握手和钉子。
那个从士在三河战的时候是被当作MT来用的,在武藏舰上战的时候也一样。因此主意就是,女王提出了让它举起既是盾牌,又是武器的尖刺盾怎么样的建议。还说,这么一来就能用达多利的圣谱显装打开它了吧。
但是,因为块头太大,加工要用武神用的工具完成。为此就迅速调来了武神用装备和工具。接着根据专门的技术人员和操纵着的建议,现在正在进行着作业。
而利用等待作业完成的时间,达多利看着窗外。
南边的窗户,从那里看到的是伦敦塔。
记录着作业经过的女生向眯细了眼睛望着城堡的高塔的自己问道。
「达多利大人……,您去过那座伦敦塔吗?」
「Tetetetetes.,——没错,我曾经被关进那座塔的牢房里,接着被女王陛下营救了出来。」
那都是事实。
根据圣谱记述,既是女王的情人,又是副官的达多利是,
「毕毕毕毕竟,达多利是作为政治犯下狱的嘛。」
犯此罪而被女王解救了因此而沉醉于她的达多利,为了争宠而与赛西尔以及其他重臣竞争,在此经过中被摊上杀妻的嫌疑,最终倒台。
一瞬的荣华富贵和明日黄花。接着因为之后坐实了污名,所以当初虽然追求荣华富贵的袭名志愿者很多,但是因为对西战的压力,还有历史再现的严格性而受到圣联监视,袭名志愿者不断减少。会让身为女性的自己袭名他是,
……并不是我这么希望,而是硬被推到身上的呢。
如果是女性的话就不会有情人问题或者绯闻之类的了吧,周围人们是如此判断的。
「……常常常常有的事情了。」
达多利也不在意因为自己的自言自语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过来,低头看着脚边。拴在双脚上的锁链和铁球是罪犯那会儿的东西,但又是,
……连接着我,还有女王的重要的东西……
还拴着这铁球,是出于自己的判断。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么做的理由。就连女王都没告诉。所以,达多利就对众人说要带着铁球恢复工作。
「那那那那么,进度怎么样了?能博得女王欢喜的进度?」
Tes.,作业着的众人回答。正在拿扳手进行焊接的耐久试验的学生回过头,
「达多利大人!准备完毕了!——武神的操纵士们看了也给出了“这下牛B了”“看起来好扛揍”“盾牌不是机动壳本身嘛”的好评!!」
Tes.,达多利举起了右手。张开了戴在右手上的“巨大的正义•新代”的五指,
「芝芝芝芝麻开门咯——!!」

瞬间。机动壳内的阿黛尔用力踩下了足部空间内的踏板进行操作。
她的举动让铃慌了神,
「什、什么?」
「啊,只是稍微晃了晃—」
阿黛尔说完,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同时抱住了铃。
「——使用紧急时的自动脱离驱动。」
阿黛尔向着侧着头的铃点点头,确认着展示周围情况的表示框。
……动力等等,全都没有问题呢。那么——
「那个铃同学,在下说明一下。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是考虑到在守城战被埋在瓦砾下、舰船沉入海底的时候,靠自身力量逃离时使用的,利用机动壳的力量完成的大跳跃。
因为全凭驱动系统来发挥,所以在有人穿着的时候无法进行,功率很高也就只能进行个一两次是个挺没用的设计呢。毕竟在探知机和通神系统充实的当下,也不可能采用这种会对内部人员造成负担,还有可能四分五裂的设计呢……」
这么说完,阿黛尔抱紧了铃,也不自嘲那暗含惊讶的语气,说道。
「我们家啊,是过度保护家庭,所以嘛,搞出了这么副按照中世纪技术书造出来的从士用机动壳。不管了,突破天花板一口气冲向第三阶层避难吧。」
「要、要去哪里?」
「伦敦塔西北塔的屋顶上,高低差比较小估计挺安全的。安置着王赐剑二型的地方比较显眼,在塔顶上的话也能够固守所以英国方面也不会轻易出手了吧。」
所以,以铃的同意为信号,阿黛尔用力踢飞脚踏板,
「出动咯—!」
紧接着。机动壳上下剧烈震动起来。
突破了城堡的天花板,向着天空飞了起来。

飘在天空中的物体,总会落下来。
飘浮在英国的天空中那如同巨盾似的铠甲,缓缓地转动着,在飞行轨道变为向南方天空的同时,到达了抛物线的顶点。接着一边缓缓地进入下落轨道,
「————」
下落的前方,是第一阶层和第二阶层之间。伦敦塔的西北塔。
到处都有视线观看着这一下落的过程。在Oxford学院的周边尤其众多。
学院的出入口由于“中庭崩塌了”而被完全紧急封锁,所以有很多人被堵在这里。
而因为想要看一眼在伦敦塔中露面的玛丽,也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
他们本以为中庭崩塌的声音和动静也是庆典的活动而蜂拥而至,但是现在巨大的铁块正在他们的头顶上飞翔着。
众人恍然大悟,仰头望天,
「——!!」
不管是谁都发出了「果然有」的欢呼声。
「——喂看到了没!?用铠甲翻过城墙诶!?今年也好猛!」
就像是被这呼声呼唤而来一般,有一道人影在Oxford的中庭疾走。
是本多•二代。

「——那诡异的形状!莫非是阿黛尔的机动壳!?」
她看这南面的城堡,确认了在远方飞行的阿黛尔的机动壳。
但是,Oxford的战士团在正面严阵以待。那是为了不让二代与外面的人员会合,在中庭中聚集起来的人们。
但是,二代不管他们继续飞驰着。正面。靠着南侧的城墙的战士团的厚度是七人份。
排在前列的人意识到了二代的意图而大喊道。
「她想要翻过我们和城墙啊!——全员准备!」
英国企业“大属的艺术”制的长枪、英国协的圣术的光盾被一同架起。
二代看到,长枪是带着英国传统术式协会(England Old Technique Academy)的EOTA标志的追加术式强化型。不过,基本构造还是基于合作的IZUMO的产品的。
……和“突竹”系列构造相同的呐。那么,既然应该可以和腋下的hard point接续几乎与身体一体化——
一边思考一边飞驰的二代,利用移动术式为自己加速,
「抱歉。」
将刺过来的长枪,用踏出去的一步跨过,向下踢出。
长枪向着从上往下压的踢击回以反作用力,
「……!」
二代靠那一步得到了令身体向上飞的力量,又向着地面发射出了蜻蜓切的伸缩机构。有作为手感传来的射出感,接着,
「飞吧蜻蜓切!」
『明白——』
跳跃起来。目标是城堡的上部通道。它的边缘。她在边缘上着地,穿过通道加速。打算借着这势头向伦敦塔一跃而去。
接着二代大胆地一踢路沿,向着面向城堡的天空跳跃而去。
眼下响起了欢呼声。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5-30 21:41 编辑


第三十九章 『闭锁场的弃之而去者』

若是在邂逅之前
便已有别离
配点(疑惑)

涅申原现在,正靠在椅子背上侧身而坐。这么做就是背对着在身边读着文库本的莎士比亚了,
……那个,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啊……
背后侧并非直接就是墙壁。有参加者专用的通道和搬运路线,所以墙边的视线很良好。而涅申原看着的,是隔着几个摊位的休息处。
休息用的空间中摆放着几套桌椅,有很多人在里面坐下来歇歇脚。
涅申原看着的,是两个背靠着墙壁坐下来的物体。
那两个东西,一个是裹着床单露出两条穿着紧身衣的腿的东西,另一个是裹着抱枕套露出两条穿着紧身衣的腿的东西。床单和抱枕套的表面各自都印着脍炙人口的英国神肖剧“邪妖精天线宝宝们”中的角色。那俩货一边将眼前的同人志堆成小山,往运送用的木箱里面装,
「信炭!信炭!今天大有收获心情好温暖呢!」
「就是啊可尼炭!英国果然好好耶!我太喜欢了!」(译者:正纯的爸爸本多·正信和武藏的大商人小西……)
大概是武藏居民吧,还是不要在意他们比较好。涅申原想着,正常人要顾虑这么多这是够呛啊。这时,背后传来莎士比亚的声音,
「这样子拧着身体对脚可不好哟。」
无视她的话也太孩子气了吧,涅申原这么想着,把身体转了回来。很快就有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从身边递了过来。仔细一看,那是在小圆面包里面塞了炒过的蔬菜和肉类的食物,
「吃吧。看你什么也没带来。——你以为,反正没人来就打算马上回去,所以什么都没准备吧?」
就是这样所以有点火大。虽然有带了携带食品来,但是涅申原对于递过来的面包那没见过的料理方式有点兴趣,所以就接了过来。
再仔细一看,对方手中也拿着同样的食物。涅申原举起了接过来的面包,
「这是什么?什么的历史再现?」
「把古罗马时代的欧夫拉稍微改造了一下。吃吃看。」(译者:跟三明治差不多的食物)
涅申原尝了一口,还是温温的。涅申原一边想着,要是加点酱油就好了,
「这做起来不是挺麻烦的嘛?」
「Tes.,——在市场上先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面包的加工品,之后在圣谱记述中发现了这个存在的话,就把先出现的产品当作那个存在进行“解释”。
所以说呢,可以不用在意这么多尝试各种各样的调理方法,你瞧,像我们这样的,自己来做也能收集体验资料。」
「感谢专业人士的讲解。在找味道方面的资料?」
「你不说的话我会困扰的。具体说说。不带比喻的。」
涅申原听她说了又咬了一口,用盐炒过的豆芽搭配上绞肉增添了食感。用臼齿品尝着肉的弹力想到的是,
「——面包配盐,这种组合虽然实际上不会出现,但是通过馅料来实现挺有趣的。面包因为其特性,内侧和被烤过的外侧味道不同,所以添上馅料的话双方的味道都很不错。」
莎士比亚用表示框的键盘记下了涅申原说的话。接着,
「多谢。想不到你会回答。」
「为什么?」
「读了你的小说登上杂志时候的专访任谁都会这么想。」
糟糕啦,涅申原想着。给对手攻击的机会啦。不过无法无视攻击的自己也是个小人物诶,涅申原再次有此自觉,这么说道。
「……那个,是心情太激动了看不清周围情况。」
「也是。不然的话说不出那种话。」
她说出了令涅申原羞愤欲死的话,
「“像我这样不能就职其他任何职业的人,能够得到这个结果,估计说明了我是只能成为作家的人了吧”。」
顿了顿。
「讲得好。」

呜哇,涅申原就想要收拾铺盖快点逃走,但是身边的莎士比亚咬了一口欧夫拉这么说道。
「就职土木业者整备道路时,想到自己在建设国家的一部分而心驰神往,
就职文书的工作面对数字时,想象事业的宏大,
通过农业支撑国家与人民而抬头挺胸,
——实际上,成为作家的人呢,是不论对于何种职业都能够汲取到“思绪”的那一类人吧。嘛,因为运动能力或是性格原因而不适合的职业也是有的吧。」
涅申原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所以就自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并不是不能就职作家以外的职业,只是除了作家以外就没看别的职业,的意思?」
「虽然没错但有点不一样。」
莎士比亚断言道。
「你身上有双重的有趣。第一重是,就如同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另一重是——」
那是,
「“我只能成为作家”吗。」
真有趣,她说道。
「包括我在内,大多数的人只不过是想成为作家,或者是继续当一名作家,你却生来就是“这块料”所以就成了作家。……是这么回事吧?」
涅申原领悟了她的言下之意,体温都下降了。
就在「哗」的声音从血管中发出来的时候,身边的莎士比亚静静地说道。
「我至今,还不认为自己成为了作家。对于袭名源的威廉·莎士比亚这一存在,该怎么做才能与之比肩,该怎么——」
咬了一口面包。
「该怎么做,才能够超越袭名的枷锁,我能够只凭借托马斯这个名字就能自称为作家,我至今还不知道。但是你是,——“这块料”啊。」
「但是,看职位的话你已经充分地是一名作家了吧。」
「对于你来说的“作家”,是因为是这块料所以就去当的,用来写在职业证明一栏里的东西吧?所以……」
所以,
「被揍个一两下,就不写文章了?简简单单就当得上,也就没价值啦。」

她一眼没看过涅申原,吃下了半个面包。接着叹了口气,
「一点没变呐。」
「你是——」
就在涅申原正要发出抗议时。莎士比亚这么问道。
「你觉得是谁?」
「————」
怎么说呢,涅申原听着莎士比亚的话,咬了口欧夫拉。想着绞肉的味道和咸味的同时,不经意间响起了她的声音。
「那孩子,已经死了。」
「……哪一个?」
「不知道哪一个啊,我。」
涅申原说不出话来。接着莎士比亚,
「和你道别后,你要去六护式法兰西。我们要去英国。……从那时候起,那孩子的身体就不好了。」
涅申原发觉自己不想听。但是,又觉得如果说了不要听的话,她就不会说下去,并且再也听不到了。所以涅申原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着。很快,
「就这样,在前往英国的船上,……说出了“再也不能一起去了”。」
怎么会这样。
「以前说了,想成为写书的人。我们三个人,自己的书将来在书店里并排销售吧,明明以前这么说定了的。」
莎士比亚低下头,用欧夫拉塞住了自己的嘴。用舌头轻轻舔干净自己的拇指,再用白衣的下摆擦干净自己的手。接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孩子的话,——说不定能成为作家。」
从迅速收拾着战利品的她的发丝间,文字列不再流出了。那是,
……演剧的空间结束了吗。
这个事实,与担忧同伴们安危的心情联系在了一起。但是,右臂上有麦克白,左脚上打着石膏。在尽是不能活动的理由的自己身边,她,
「嗯。」
背起了双肩包,手上拎着纸袋。
要走了。莎士比亚向看着自己动作的涅申原,
「很像吧?那个孩子和,现在自称托马斯的我。」
听她这么一说,涅申原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人家看。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的涅申原,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般从头顶传来,
「不知道是哪一个啊。因为我们两个,除了性格之外都很像呐。」
所以,
「知道了的话会告诉我吗?」
「知道了的话,你就会原谅我吗?」
不是啦,她的背影这么说道。那个绕过桌子的边缘,走向人们队列的山谷间的背影,
「知道了的话,——那孩子会很高兴的。」

在午后的阳光下,点藏和“伤者”一同到了塔外。
从点藏看来,是右边的“伤者”领先一步的构图。
在伦敦塔的东南塔确认亨利八世总长的公主隐之后,点藏就没有和“伤者”说过话。不过,现在就在考虑一件事。
……这位人士,到底是什么人啊。
“伤者”在离开亨利八世总长的书斋的时候,把钥匙收入了怀中。那就说明了她是和亨利八世总长很亲近的人。如此一来,她又是谁呢。首先想到的是,
……妖精女王伊丽莎白……
这根本不可能。只要不是像托利那样坐在“不可能男”的位置上的人,公务的密度就非常之高,应该不可能会有这种时间。那么,
……玛丽殿下……
这也很奇怪。“双重血腥”玛丽正在西南塔下狱,伦敦的市民偶尔能够看到她的身影。因为那是在“伤者”还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哪一位呢。
侍女,或者是侍女家系中的人吗。
就在点藏思考着的时候,“伤者”的脚步已经绕过了伦敦塔的护城河,走向了Oxford的方向。
在通向Oxford的阶梯前,至今还在进行着向第一阶层的封锁。人群很厚实,好像还没有放弃要去上层。还有人员在流动,点藏一边与几个成年人和小孩子擦身而过,
「“伤者”阁下,那边还——」
自己脚步慢下来的话,她就会走到前面去了吧。
她到底是谁。包含了诸多思绪在内,点藏都想要看看她,而与她并行。接着走到她的前方。但是,
「————」
“伤者”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又领先了半步。
所以点藏也拉近了半步,但是又被领先了。
……这、这是芝诺的悖论吧……!
点藏回想起来。芝诺是古希腊的哲学家,虽然是基佬但也是发明辩证法的人。那个论证游戏的其中之一就是“阿喀琉斯和乌龟的悖论”,那是就算让善跑的阿喀琉斯追逐先跑一步的乌龟,因为乌龟总是在向前移动所以一直追不上的,不可能的矛盾的故事。但是那就是,
……在下和“伤者”阁下现在的状态呐。
关于历史再现方面,在实验的时候,当经过公投选出的阿喀琉斯就要超过乌龟的时候发生了芝诺从旁边跳出来用武力阻止他的事态。当时芝诺用辩证法「痛吗?啊啊嗯?不痛吗?」地拿丝锥刺倒了阿喀琉斯,反而论证了世界上第一副护踝的效果。
将其看作历史再现的情况时,虽然也出现了拼上老命都要令悖论成立是不是做过头了的意见,嘛气氛气氛,最后只得出了这个暧昧的结论。
点藏都在思考自己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应用了移动关系的术式的悖论了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自己把这拉近距离当成了比赛,还挺乐在其中的。所以,
「…………“伤者”阁下。」
她觉得怎么样,就在点藏暗含这种意思发声搭话的时候,回应很快就来了。
「点藏大人。——我们,稍微比个赛吧?」
「比……、赛……?」
那是让从和班上那帮畜牲在一起生活的记忆中泛起的,就只能想到惨痛过去的词语。
……不、不对,“伤者”阁下和那帮家伙可不一样哟?
这么想着,但又出于常年累月的经验而战战兢兢地,点藏问道。
「什么样子的比赛?」
「Jud.,若是我能够看到点藏大人的脸的话,就算是我赢了怎么样?」
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点藏的心中迅速得出这一结论。因为那对于忍者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暴露长相的话与死亡同义。
所以,就在点藏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一瞬间。
投下了阴影,发出了惊呼声,响起了动静。
上空,伦敦塔的西北塔,它的上半部分突然支离破碎。
「——!?」
石材和木板的碎片从天上向着护城河旁砸了下来。

点藏瞬间作出判断。虽然很在意“伤者”,
……“伤者”阁下会术式!
「“伤者”阁下!」
只要叫一声对方就能领会了。点藏确信着这个而作出了行动。靠近护城河的位置。从天而降的石材和木材的碎片,估计会落入护城河的吧。但是,
……孩子们……!
就算其实不会被砸中,但是在发觉自己没有受到保护的时候,心中也会泛起恐怖。
因为恐怖而放声大哭,和因为受到保护的安心感而大哭,意义大不相同。所以点藏冲刺而去,绕到了孩子们的身前。总共有三个人,像是要遮挡住他们的视线一般,
「……!!」
最终,有重物落入了遮蔽着孩子们的背后的护城河中,虽然飞沫声和极大碎花的声音连续响起,但是并没有砸中把孩子们一把抱住向前迈了三步的自己。孩子们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要哭的样子。
……赶上了啊。
点藏这么想着,在护城河中发出最后一响的时候,将孩子们放到了地面上。
「——刚刚可危险喽?」
点藏假装生气地这么一说,孩子们才像是慢慢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地点点头。定睛一看,从聚集在通向第一阶层的阶梯上的群众中,数名可能是孩子们父母的男女慌张地跑了过来。但是,点藏向孩子们轻轻举手示意了一下,就拉开了距离。因为不起眼才是忍者的关键。
……接着,那个,“伤者”阁下在——
因为刚才的骚动,周围的人们发生了混乱。点藏巡视着周围,
「“伤者”阁下——」
「——在这边!」
人流的另一侧。在护城河对面的拱廊下,有一道身穿白衬衫的身影。举起手来的她,好像是因为刚才的骚动被挤开了。对于她为了避开危险而站立的位置,
……?
点藏却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协调感。但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种微妙的意义。因为点藏在内心不解的同时,
……不过,看来,并没有受伤嘛。
这么想着,点藏将身后迷茫着走动着的人们抛诸脑后,迎向了“伤者”。接着,去询问她是否真的没受伤。就在这时。
「没出什么大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伤者”忽然这么说着,将身体靠了过来。
点藏被轻轻地,搂住了似的抱住了。

点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动作。
不懂的理由很简单。在身体的前面,在人生中从没有正儿八经触碰过的性别的生物,对自己作出了甚至于自己根本毫无经验的行为。
女性倒贴上来。
……不、不知羞耻!还要还要!
虽然场面话和心里话混在一起了,但是口中却是,
「……!?」
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点藏现在知道的,就只有脖子上方的温度急剧上升,还有浑身上下热得汗水都蒸发出来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点藏自问着,但是由于之前感觉到的不协调感,尽管就连自己还是不明所以,
「——!?」
点藏还是反射性地抓住了“伤者”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不仅如此。点藏还轻轻推了推她的身体,退后了几步路。
拉开距离。接着点藏还微微沉下腰再定睛一看,一脸困惑的“伤者”就在眼前。那垂着眉毛,微微侧着头的表情,也可以说是伤心吧。
但是,点藏无视了那副表情。
现在,自己正全身冰冷。
接着注意到了。她的头发上,那朵白色睡莲没有了。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了之后,刚才还有的热度,还有蒸腾的汗水的残留,都完全退去了。有的就只有从腰部延伸到背脊的微寒,还有侵袭到侧腹附近的紧迫感。
……这是……
有危险,忍者想到。
「阁下……」
点藏向“伤者”问道。
「究竟是何人?」

被问到自己是谁,“伤者”又偏了偏头。像是在问「出了什么事了」一般要拉住自己而举起右手,踏出一步的时候,
「————」
点藏退后了一步作出侧身动作。他采取的姿势,是将左肘突前以作为防御的起点。与此相对的右手则伸向了腰后的短刀,
「是什么人?」
「怎么了,……我可是“伤者”哟?」
「不对。」
不单单是睡莲花,能清楚说出来的,就只有一点。
「“伤者”阁下,不是会孤身一人与事故现场拉开距离的人士。」
「但是,刚才,……您向我说,让我退下……」
「不是。」
点藏确信了不协调感,而回答道。右手手指已经握住了短刀的刀柄,
「之前在下呼叫名字,是为了将在下无法照顾到的位置拜托给她。——恐怕现在,“伤者”阁下就在背后的某处,在人流的另一侧帮助着某人。」
吸了口气,
「阁下,到底是谁。」
被这么问道,“伤者”把手搭在了脸颊上。接着她垂下了眉毛,低下头,表情扭曲了,但是停下了动作,
「——暴露了吗。」

点藏看清楚了她突然抬起来之后的脸。
在她用手指剥下的伤痕下的脸,和“伤者”的很相似。但是,在确信了无伤这一似是而非的存在中隐藏着危险的点藏眼前,那名女性说出了话语。
「不过,暴露了也好。理解的……」
这么说着,她缓缓走近,将手伸向自己的喉咙。
并没有速度。但是,点藏注意到了。
……动不了!?
意志在反抗着。但是,自己的身体却纹丝不动。不,正确说来,
……大气和地面,听凭她吩咐了吗!?
空气变成了固体而沉淀凝固,风缠绕住了身体,大地紧紧攥住脚底不放。想要拉动的手臂也好身体也好,衣服也都被连同大气一起绷得和铠甲一般僵硬,既无法拉回也无法推出。
想要吸气的话从气管传来身体被操纵的感觉,停下了呼吸。
……这是——
操纵造出空间的流体的术。那就是,
……精灵术!!
精灵就是,可以说是流体本身的存在。精灵有了一定程度的密度就有了意志,也可以和人类交流等等。而精灵术,是用于与它们沟通意志的原始的术式。
出于术的特性,虽然与精灵配合的适应性是重中之重,但是眼前的女性却,
……只靠手上的动作精灵就读取了她的意图,听她调遣……!
这是异常,点藏想到。就算是资深的精灵术师,能够同时操纵复数精灵的人也很稀少。而现在,风还有大地、大气的精灵同时,没二话地就听凭吩咐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到底是谁。在想到这个答案之前,女性的手伸过来,
「我就给你结论的钥匙吧。」
握住了自己的喉咙。就在这一瞬间。
「——!」
女性的手忽然放开,退了回去。
同时。全身上下一阵可以说是怠惰的温暖,但是确确实实的自由又回来了。
仔细一看,女性收回了手,同时向后退了数步看着自己。她的脸上微微皱眉,但是嘴角向上吊着,身体像是受到了冲击。
为什么,会拉开距离。在知道这原因之前,女性开了口,
「Why so serious?」
嘀咕着,视线投向了自己的右肩方向。
女性又向后退,转身,面朝牛津方向,而点藏向右转身。长相酷似“伤者”的女性收手的原因。那果然是,
「“伤者”阁下……」
如点藏口中所说的人,和白色的花朵一同就在眼前。
她竖着眉毛,抿着嘴唇,视线紧盯着远处的另一个自己。
点藏发现她的眼角噙着些许泪光,双肩也在微微起伏。
不,不仅仅是双肩,她的呼吸也在微微发抖。那看在点藏眼中,
……在害怕吗?
在害怕什么,这个问题就算不问出来也能够明白。
长相酷似她的女性。
另一个“伤者”,站在了Oxford前的阶梯上。
她背朝着打算前往Oxford的人们,但是双臂抱胸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浅笑,
「该这么说吧。——Long time friend.」
不,她说道。
「my sister.没错吧?——“双重血腥”玛丽。」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1 21:52 编辑


第四十章 『离别之道的独处者』

将离别的强制性
更加加强的东西是什么
配点(常识)

……“双重血腥”玛丽?
听到从眼前的,面容酷似“伤者”的女性的口中说出来的言语,点藏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哈?心中泛起如此疑问,但是将其解除掉的是,
「点藏大人。」
站在自己右侧的“伤者”,向前迈出一步。
接着她像是要挡住面前的,称呼自己为姐姐另一个自己一般地站着,变了表情。
“伤者”垂下眉毛无力地笑着,但是并不低头而是堂堂正正地展现出来。
「点藏大人。」
循着再次的呼唤两人视线相交,点藏缓缓地明白了所有的意义。
……“双重血腥”玛丽……
那么一来,点藏回忆着,确认起来。面前的女性如此重视那三百把长剑构成的墓地,还有脸上和身体表面受到这么多伤,还把它们留下来的原因。那是,
「因为阁下就是,……玛丽殿下吗。」
「Jud.,——妄图将英国恢复为旧派而屠杀三百人。是犯此恶行的罪人。」
垂下眉毛的她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那是,
「在伦敦塔里我说过的吧?如果凯瑟琳王妃因为体弱多病而没有子嗣的话,玛丽又是何时出生的。」
那个答案,就在眼前。两名酷似的女性。这一事实展现的是,
「——安妮·博林产下的妖精女王,……其实是双胞胎。」

点藏耳中听到了玛丽称得上是表白的话语。
「双胞胎姐妹。但是因为就连妖精女王一半的力量都没有,而得到了玛丽之名的人就是我。再加上当时……,已经病重卧床不起的前王妃凯瑟琳,未能产下后代便香消玉殒,但是安妮·博林也同样,因为造成了与历史再现不同的事态,为了展现遵照历史再现的意志——」
「通过,处刑?」
Jud.,既是玛丽又是“伤者”的女性点点头。
「因为我的出生,……我失去了两位母亲。」
「那、那种事,如果是双胞胎的话,由妖精女王看来应该也是一样的!」
「但是,把拥有力量,在未来率领未来的妖精女王,当作那些罪行的元凶?从顺序来讲,有了先降生的我的话,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态的。
所有一切都是,——都是我没有诞生的错,而且,就算我诞生了,那也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
向着无话可说的自己,
「要是可以的话——」
她垂着眉毛,勉强自己保持着笑容,
「不想让您知道呢……」
落下了眼泪。
对于低下头,瑟缩着肩膀抹着泪的玛丽,点藏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啊。
心头浮现出来的全都是为说不出话而找的借口,但是,在点藏踌躇着的时候玛丽轻咳了一声。
「点藏大人。」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见到了好多次的笑容了。
虽然有泪水捣乱,但是它们也被抹去落下了脸庞。她启齿说出来的话语,虽然带着轻轻的颤抖,
「我们来,比赛吧?」

比赛,随着这个单词一同,她向点藏走近了一步。正想着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可以拥抱的位置了。
「————」
她眯起了眼睛,像是在伸懒腰似的抬起了下巴。那个探出嘴的动作是,
……吻戏的……
嗯,就像是在催促着自己一般,下巴抬起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点藏一边理解着对方的意图,
……诶诶诶诶诶!?
事到如今才发觉。比赛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脸指的是这种事情啊。
如果接下来,要与她进行人体接触的话就非得脱下物理性地遮住脸下部的围巾不可,但在自时候自己就输了。
但求一败……!点藏的左右大脑虽然同时这么想着,但是,
「————」
忽然有了件在意的事情,忍不住问了出来。那是,
「玛丽殿下。……“伤者”阁下,会与您一同继续存在着吗?」
点藏想问的是,保护第四阶层的“伤者”,从今往后是不是会继续存在。

点藏这么问道,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中,为泪水所濡湿的双眸确确实实地凝视着点藏,弯成了细细的弓形。露出了满面笑容的她,
「——Jud.!」
玛丽在庆典结束之时,将会被处刑。对于确认那个处刑会不会招致死亡的提问,她斩钉截铁地如此作答。
「……不要紧的。不会消失的。之前不是说过的吗?玛丽最终会得到救赎的。」
「是这样的啊。」
哈,就在点藏放心地叹口气的同时。微微苦笑的玛丽,轻轻敲了敲他的胸口。
「是我输了呢。」

她的败北宣言。那是,宣告吻戏结束的一句话。
但是,点藏如此想到。这样就好了吧。
……要是来年,还能再见的话。
在第四阶层的集落,能够与真正作为“伤者”的她再会的吧。所以,
「“伤者”阁下?」
不知好歹也好,愚蠢也罢,如此评价着自己,点藏问道。
「喜、喜欢的男性的类型什么的,……有吗?」
被这么问到,她脸上露出了一阵子惊讶的表情。但是马上就苦笑着,
「——那个啊,有点说不出口。」
但是,
「……如果有那样的人的话,我还真想成为,能让他留下一生消失不掉的伤痕的女孩呢。」
这样的啊,点藏耷拉下肩膀。这就是完全绝了自己念头了吧。
「那么失礼了。」
她再次吸了口气,转过身。
点藏也像是护送她一般退后一步,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接着她就准备离开了。披上了带来了的长衣,遮住了脸渐行渐远。
离开了。
就在想着和直到不久前为止不同,还是不要追上她的背影比较好的时候。点藏这才终于得到了,她将要完成自己的使命的实感。
今天的事情。便服也好,笑容也好,还有给自己看公主隐的事实也好。
……墓地的整备啦,温泉啦,农田啦,都是那些工作的回礼吧。
再看看她前往的方向,伊丽莎白好像迎接她似的站在那里。
玛丽走在从身边越过双手抱胸,静静伫立着的伊丽莎白的路线上。但是,从Oxford的阶梯方向忽然传来了声音。
欢呼声是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发出来的,而在阶梯下聚集到左右两侧空出中央也是他们的行动。
心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移动视线,只见阶梯之上,从Oxford方向有人影正走过来。
有三道人影。英国的副会长威廉·赛西尔的大块头、副长罗伯特·达多利的拖着铁球的竹竿体型。还有担任会计的运动员诗人本·约翰逊的身影。
众人因为三名干部的出现而让出了道路,但因为这个动作,也让大家注意到伊丽莎白已经站在道路上了。
哇,惊讶的喊声马上变成了欢呼声,
「女王陛下……」
「Tes.,今天我试着平民打扮出来逛逛。——这样也不坏呐。」
Tes.,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但是,他们的声音渐渐地失去了热度。因为低着头、用长衣的兜帽遮住了脸的玛丽,正在接近伊丽莎白的方向。
而在通道的左右,新的人影闯过人群鱼跃而出。那是,
「“女王的盾符”……」
哦哦,还有,嗯唔,等等的,从发出蕴含感叹和畏惧的声音的人群中排众而出的人影,一共有六道。
鲜血淋漓的半狼,德雷克。
裹着治疗负伤的绷带,但姿势毫无破绽的手持三叉戟的霍金斯。
一脸哀怨的木精,格蕾丝。
用漂浮在左右的手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打算弄干它们的沃尔辛厄姆。
扛着巨大的锤子轻巧地旋转身体的尼古拉斯。
还有在身体周围漂浮着鬼火的动白骨的大法官哈顿。
他们走下阶梯和之前的三人会合,在女王的背后站成一排弧形。那看起来是替女王将街道中的人群遮挡住,也遮住了走过去的玛丽。
仅仅孑然一身,与他们对峙着的点藏,突然听到了话语声。
「点藏大人。」
她回过头来。距离的话距离点藏二十米。在距伊丽莎白十米的位置,但因为刘海的关系而看不清表情,就只有伤痕,
「我今天过得很快乐。——能够这么快乐,感觉又被救赎了,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Jud.,点藏打算如此作答。但是,点藏感觉到了。那是暗含在她的话语中的,并没有说出口来的危险。
……这是——
不明白是什么。但是就在点藏想着不应该让她离开的瞬间。
天空,从很高的位置上,传来了少女的叫声。
「不能够……,让、她、走——!!」
是铃。

点藏听到了。那是毫不掩饰慌乱的,自己的同伴的声音。
「那不是……,救赎、……决不是!!那、那个、一样的!是、一样、……的!!」
和什么一样呢。那就是,
「——赫莱森!!」

阿黛尔在半毁的西北塔的最上层,听着铃的声音点着头。现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虽然也有保护站在就连地面也都损坏了的墙边放声大喊的铃,
……这个设施,不带的啊!!
现在,阿黛尔正把铃交给自己的“听声小姐”连接在机动壳上,调查得自“听声小姐”的数据。
自己两人所在的西北塔最上层,是安放着王赐剑二型的场所。
将王赐剑二型连同它所刺着的地壳一起移植到了塔内,直接的到地脉的同时发射出防护英国的大光剑。
但是,这个发射台按照“听声小姐”所检测到的内部构造,虽然外形不一样,
「机能方面几乎完全都改造成了在三河见到过的“刑场”了…………!!」
伫立在阿黛尔的视野中的英国的“刑场”。
铃所听到的“英国的声音”,就是改造这个发出来的吧。那是通过地脉而响起的,所以引起了铃的“听声小姐”的传感器中流体检测的反应。
“刑场”充满了白色和金色的装饰。全貌就像是直径五米左右的蛋糕,王赐剑二型就在作为装饰的水的波纹中央,插在岩石的地壳上立着。
……恐怕,不是空间型的,而是渗透型的。
并不是像三征西班牙那样制造结界将内部的物体还原,而是从地面发射出还原力,消灭乘坐在上面的人。是预想到乘坐在上面的人不会逃走的非结界型。因为不需要障壁而小型化了,所以就连英国也能制造了吧。
……不用说,估计得自三征西班牙的技术,夺取来的也好对方提供的也好,应该采用了。
视野的中央。在成为王赐剑的基座的岩块前,雕刻着一句话。
「……“玛丽高尚的灵魂与英国同在”。」
那句话的意义只有一个。阿黛尔向着在阶梯侧,与试图跑上来的战士团摆开架势对峙着的二代颔首示意。二代也回应了阿黛尔,这么说道。
「请将你明白了的意义说出来。——以副长的名义,准许你在此发言。」
因此阿黛尔用「Jud.」回答了之后,吸了口气。叫出来的是,
「第一特务!!」
站在自己看不到的位置上的同伴。根据之前,从铃那里听来的内容,
……和自称“伤者”的玛丽殿下在一起的,第一特务!
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种状况下。但是,要传达给他的是,
……因为第一特务就在“伤者”氏的附近……!
追随在骑士之道旁边的从士,不可能自讨没趣到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
「第一特务!她会被处刑的!而且,还是被“刑场”分解为流体,……被用于强化王赐剑二型!」
向地壳部的改造。通过流体的通路和积蓄构造而明白了这一点。
「得到救赎什么的都是骗人的!那是名为死亡的救赎!因为,玛丽殿下以亲近流体的妖精系种族之身,打算通过将自己的力量还原给英国的地脉,……永远地和英国一体化,变成守护的力量!」
阿黛尔吸了一口气,喊道。
「这就是她所期望的救赎!!」

见鬼。
点藏想着。死亡就是救赎,还有“刑场”的准备的话,
……在什么时候,做好这种觉悟的啊!?
与自己相遇之前。在很久以前,已经如此决定了吗。不,如果说要有什么契机的话,就是在玛丽没能拔出王赐剑,那个时候吧。
点藏思考着。思考她整备墓地,照顾集落中的人们。那些全都是,
……做好了一死的觉悟以后,短短时间的抚慰吗……!?
今天的一切也全都如此。而最后会变成这样子的话,
……在下自以为了解了她,却什么都拯救不了了吗!?
自问着,回过神来,
「————」
点藏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回过神,点藏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这可不行,这么想着。
因为自己是忍者。忍者是潜伏于阴影中,不可抛头露面,追随着主君的人。不能做出因为自己的判断陷极东于不利的境地的举动,早已如此决定了。但是,
「——!」
踏出了第二步,踏出了第三步,在第四步时点藏放弃了心中的疑问。
前进。
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就算要让自己停下来,在这个状况下又能怎么做。
不明白。但是,就像是要呼唤着将影子长长地投射过来的她一样,
「……!!」
应该称呼她为玛丽呢,还是应该称呼为“伤者”呢,点藏的判断陷入了迷茫。
瞬间。点藏又注意到了另一项事实。她的影子,向着自己延伸。
而她却在自己的北侧。那么,
……忍术!
在这么想到的瞬间。影子变成了人类的形状,从地面上涌了起来。

那是一名,在右肩上扛着一把只有长大刀柄的男性。
站起来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并不轻巧。从臂章看来,他是“女王的盾符”中的一人,也是兼修剑术和忍术的人吧。
潜伏在影子中,作为一种隐秘术是主流的技术。通过可以说是芝诺诡辩的逆向运用的技术,将几乎没有厚度的空间,通过细分化而变成广大的空间,并潜伏于其中。虽然可以和拜气并用,效果很强,
……能与影子同化得如此完美,这位人物不容小视……!
面对在相撞轨道上的对手,点藏行动了。
在腰上使劲,从相距七米的位置开始使用术。
所谓忍术,就是以体术为基础对各种术的应用。只要接受训练的话不论是谁都能做到。那是以在缺少物资、身负重伤的极限状态下也能使用为基本理念而开发出来的术。
点藏修习了众多以体术为基础的忍术。现在所使用的就是其中之一,
「……!」
点藏令自己的身体,向着对手的左边加速,向着右侧旋转。
冲向与前进方向相反的方向。
动作本身很简单。一边将全身向左倾斜,手和脚尖也向左投去,
……把膝盖和手肘向右撇出。
是强行扭曲向前运动的术。
但是,对手早已知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倾斜和肢体末端部的动作。因此,对方不大容易察觉到自己的行进方向正在缓缓改变。
利用了注意力的佯攻的强化版。
而且扎扎实实地,让对手慢下来了。
就在此之后。
对方将拿在手中通常规格的刀柄,在手掌中转了一圈。
「……那是重力刀吗!?」
但是现在,对手所做的事情是,变更了刀柄上的按钮。对手直接将由“对敌”切换为“对自”的重力刀朝向他自己,
「————」
对方见重力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什,点藏的口中惊呼失声。他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在下一瞬间,点藏的视觉确认到了一桩正在发生的事。
对手的身影,增加到了两个。
……扩散了重力刀的引力分解,将自己一分为二了吗!?
将全身,在亚细胞层面上分解保护起来,实行了密度稀薄的二分身。这技术虽然称为切腹型引力分身,但由于神经系统的连接和分离还有接合等等问题,应该是需要高超的技术的。
微微擦过,但向左右展开的两名分身。
他们的身体,处于就算自己佯攻也能照顾到的位置上。已经刮起了风,新的重力刀被架了起来,
「唔……!」
成为对手的有两人。
踩出来的步伐是规避。
但是,就到此为止了。位于两个位置上的两人,向着躲开了向双脚发出的攻击的点藏,施以了指向他一般的贯通攻击。
命中了。

听见了数个脚步声而回过头来的玛丽,由兜帽的深处看到了那幅光景。
摆出奔跑姿势的点藏,身体慢慢矮了下去。在他的双膝终于跪地的时候,被挥开的右手,如同渴求着自己一般地张开手掌,但是,
「————」
在他的背后两侧,在肩胛骨的附近,半化为雾状分解了的血流喷上了半空。
血色四溅。
其下,忍者脸朝下地倒地了。还维持着奔跑的势头,但是,本应支地的双手,从肩膀往下都失去了力量。全身都向右倒,跌落凡尘之中。
响起了肉体击打地面的声音。
衣服擦过砂地,身体团成一团,脚蹬踏了几次地面,却只能无奈地在空中摆动。
他那横向躺倒,好像在向马里展示着背部的身体,
「咔……!」
因为突如其来的伤害而陷入休克,颤抖了起来。
玛丽下得呼吸都被堵住了,就想要全身都转过来。但是,她注意到了,在倒地的忍者身旁,就站着手持重力刀的沃尔特。
所以,玛丽强行将堵住了一口气吞下肚子。接着在呼吸了一口气定定神,
「——扔下他别管。」
玛丽看着他所踏出来的数步足迹。
……非常抱歉。
从身前向身后的贯穿伤,不是他所希望的伤的类型。
但是无法回应他的自己,却为了保护他,
「他是和“双重血腥玛丽”毫无瓜葛的人。那么,——他也与你无关。是这样的吧?“三叉戟”沃尔特。」
听到了最后的称呼,沃尔特点了下头。他将手中的重力刀收回配在制服外侧的挂钩上。这个动作让玛丽放心地叹了口气,轻轻一礼的同时转过身。
但是,却有声音制止了自己正打算在此前进的身体。那动静是,
「喂——!沃尔特!不,山中……!你在做什么——!」
是弥尔顿。

点藏的意识因为失血而朦朦胧胧的,看着众人。
以弥尔顿为先头跑过来的人,是武藏的众人。虽然有很多人都挂了彩,但是大半都到齐了。注意到他倒地了的时候,首先是浅间,
「不、不得了啦!点藏君暴尸街头啦!」
「不对啊看仔细啦浅间!点藏还在跟虫子似的一抽一抽呢!……还活着!」
「……哪位?」
……好性急啊一帮子旁门左道啊最后那个补上凶残一刀的果然是赫莱森阁下吗!?
仿佛率众而来在道路上蹦蹦跳跳的弥尔顿,
「山中——!你小子果然背叛了吗!?把玛丽殿下……,把救了我们一命的玛丽殿下……!你小子就这么想死吗——!」
被称呼为山中的沃尔特好像很困扰似的挠挠头。他一言不发,看了点藏一眼,又转身向了她的方向。对此弥尔顿,
「你小子啊——!」
叫出来的瞬间。传来了缓缓的,但是不容置疑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像玛丽的,但是更有力量,
「弥尔顿。——给你留的加座,可被领走了哟?」
妖精女王的,微微含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声音投向了站成一排的“女王的盾符”,
「真是的,一个个都一样,全都是不肯带成果来的家伙呐。——如果想给那只鸟腾出编号的话,随时都可以哟。」
「别小瞧人——!我男子汉弥尔顿,对于牺牲高贵的灵魂保护英国这种企图才不想要参一脚啊——!」
「哈哈,——别这么说。比起面临对西战,被极东的弱鸡们鄙视的家伙来,还是那只鸟让我中意嘛。啊啊,刚才的评价是国家机密哟?」
说出来的评价虽然是对同伴的否定,但语气却很快活。点藏虽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是大体上预想得到。应该是相对战吧。
女王肯定是比起部下的所作所为,更加被他们想着英国而行动的意志所取悦了。
……相对战吗。
因为“伤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才说要比赛啊。
那个时候,她已经自觉自己要站在女王一方了。
那么,自己又理解了她的什么呢。
现在,知晓了一切的女王宣告道。她向着赶来的同伴们,
「余兴节目结束了。」
女王将玛丽留在自己的身后,
「快点开始真正的庆典。——对了,今晚,在Oxford举行宴会吧。
顺便在那时候,决定下英国和极东的态度怎么样。」
以接下来的一句话为信号,点藏的意识落入了黑暗之中。那句话是,
「世界的余兴节目也好,英国的余兴节目也罢,……已经结束了。在这个末世中,呐。」

「差不多,余兴节目也该结束了吧。」
阳台之上,在将文件在桌上摆放整齐的霍华德面前,海蒂这么说道。
大家不要紧吧,海蒂在内心如此担心着,
「……今晚的宴会将会多么豪华,现在开始就让人期待呢。」
看着说着「确实」而点点头的霍华德的海蒂,忽然注意到了身旁的四郎次郎的态度。他直到现在,都没有解除交涉时的姿态。
四郎君……?
投去一道疑问的眼神之后,四郎次郎也不看她,径直开了口。
「霍华德卿。通过这个余兴节目,英国面对圣联得到了“采取过扣下武藏的行动”的借口。在武藏看来也排除了英国的代表者们,展示了在个人战斗力方面的对等地位,因此对你我双方来讲都是有价值的相对战。
而对两国来说,英国和武藏得到了没有圣联的干涉可以出于各自的立场进行交涉的好处。毕竟在结束了代表战之后,首先就不会被强逼着开战了嘛。」
但是,
「霍华德卿,这样不行的吧?对于英国来说。」

诶?海蒂想着。她侧着头望向四郎次郎,问道。
「怎么回事?……现在,我们站在了对等的地位上,英国也得到了对圣联的借口了吧?」
「光是对等还不行海蒂。——对等的话,武藏就能自由地离开英国。
而且,拥有与英国的特务同等战斗力的武藏,也能以与英国对等的身份出世。
圣联是不会饶恕这种事情的。」
那么,
「傍晚开始的会议,并非友好的,而会变成为压制我们而召开的会议。
压制战斗力对等的我们的理由与手段。那是什么?霍华德卿。」
领悟了他话语中的意义的海蒂,恍然大悟地看着面前的英国会计。
霍华德马上就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将手伸入了怀中。
被取出来的,是大概在到这里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的纸片。它的内容是,
「Tes.,——武藏的出港禁止令,以及暂时停止贸易的通告。」
霍华德在桌子的中央放下了已经盖印的纸片这么说道。
「展示了与英国同等的战斗力的武藏,对于他国来说构成了威胁。为此,英国不接受武藏离港,并将其扣下。」

「……!?」
海蒂迅速用表示框检查起了武藏的燃料关系。
从机关部和管理部等处的情报看来,使用通常航行的话可以抵达最近的IZUMO本社。但是,在海蒂想到之前,霍华德这么说了出来。
「在有袭击的场合,无法完全修复破损的武藏是不可能凭借重力航行脱离的。而进行隐形航行的燃料储备应该也是紧巴巴的。毕竟,我方还并未开始有关燃料的交易嘛。」
「……你使了什么手段吗?」
「不,仅仅是顺序的问题。因为在英国,准备流体燃料也是很重要的嘛。只不过是压到最后了而已。因此,……通过贸易的停止就能拦下武藏了。」
听到了终止这一个词语,海蒂回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在运输舰上会谈的时候,他在交涉将要结束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把与武藏的贸易窗口,霍华德卿,……你说过希望集中在阁下一人身上吧。这么一集中的话,——是为了得到发行、管理这一通告的权限吗?」
「以防万一。这是坚实的生意的基础。」
霍华德这么说着站起身来。
「在英国的庇护下迎来威斯特法伦会议。想来这并不是糟糕的选择。」
说什么蠢话,海蒂皱起了眉毛。
……这么一来不就没办法和四郎君环游世界卿卿我我了吗!?接下来还想六护式法兰西疯玩一通的说!呜啊啊啊啊预定都支离破碎啦!
内心追加了愤怒的情绪。但是身旁的四郎次郎却这么回答霍华德。
「确实,对于我们来说是不错的选择吧?」
「诶?等、等一下啊四郎君!?」
「海蒂,你仔细想想。——不论我们班的那帮货色做出了什么,全都能变成英国的错了哟。」
「啊,——这样啊!!四郎君真聪明!!」
「诶诶诶!?这、这样真的好吗!?」
对于霍华德狼狈的反对,海蒂半眯着眼望了过去。
「话说在前面,我们班可是有好几个能惹上国家级麻烦的人的。想要用金钱解决麻烦的话,可以颠覆三个国家左右了吧……!」
不过,海蒂继续说道。这下事情麻烦了啊,她从表示框中拖曳出了几项资料给霍华德看。
「在武藏内进行着多项生产,其中也有很多他国有需求的产品呢。尤其是各国的企业体生产出来的产品的中介机器(universal joint)等等是武藏的特有商品,……阁下打算,让英国对这些商品进行中间贸易?」
「Tes.,——英国不让武藏出航,便能进行他国与武藏的中间贸易,并能接受作为政治中介的恩惠。而圣联和各国也同样,得到了武藏这一火种不会在极东移动而能安定地进行历史再现的好处。
另外在武藏看来,将历史再现交托于各国的话,由于历史再现的规则,便能毫无麻烦得地迎来威斯特法伦会议。因为各国也不得不再现威斯特法伦会议嘛。……对此,有什么问题吗?」
霍华德再次问了一遍。
「贵方也同样,若是贵方指定了我作为极东方面的贸易窗口的话,应该几乎能够掌控流入武藏的资金了。——这个,对于你我来说并不是坏消息。两位意下如何?」
对于他的问题,四郎次郎并未作答。
但是,霍华德自问自答一般,这么说道。
「英国对于现在拦下武藏,是如此考虑的。——作为国家来说未成熟之处还太多的武藏,必须由英国保护起来加以教导不可。」
「真是有够自作多情的保护呐,这么做的话。」
对于海蒂的发言,四郎次郎微微举手制止她再说下去。
不过,他看着霍华德的眼睛,这么说道。
「英国,为了保护武藏而拦下我们,终止贸易而想让我们恭顺,吗。
这件事,已经不是担当会计的我的领域,而是副会长本多·正纯的职责范围了。
那一位可是不怎么好相与的哟。她是就算卖东西也敢说出“没钱”的女人啊。海蒂,是这样的吧。」
「Jud.,——还不借东西呢。说什么“我不会还”的。因为生意人是完全没有倚靠的政治家嘛。作为同伴来讲倒很幸运就是了。」
海蒂叹了口气。虽然变成了许多麻烦事,
「……所有一切,都在傍晚的会议上解决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4 21:57 编辑


第四十一章 『坛上的隐者』

那是即便隐藏
也会自然流泻之物
配点(麻烦)

一片白色的,涂了漆的建筑物的街道。
这是斜坡上的城镇。在上午的青空之下,尽管狭窄的十字路口各处都立着插了三征西班牙的国旗的简易信号,行人和牛车、马车等等却不遵守它们。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随着喧哗声和脚步声来来往往,在杂乱的狭窄石阶上上上下下。
构成了通道的肮脏住宅前设着椅子,但是人们不光坐在椅子上,还坐在路边消磨时间。在工作的人一个也没有,或者是发呆或者是在聊天,有的时候拿骰子赌钱,或者是用扑克牌之类的娱乐。
偶尔,在通道的尽头,从沿海的坡道下方会有一名挂着角笛的男性到来,大幅度招一招手。通道中的男性,就会迅速聚集起一个十字路口的人数走向他的方向。
他们走下海的方向,过一会儿就会有货车驶来街道上。
不管是哪条坡道,都是停滞与活动两大交叉存在着的场所。
接着,从港口的方向,有人影上来了。
人影是,三个人的,身穿脏兮兮的、原本是白色长衣的人。在这戴着兜帽的三人中,打头的是一名皮肤黝黑的矮个子年轻人,跟着他的是一对金发的兄妹。
看见了他们的人们虽然一瞬间扬眉变色,但马上就弯起了眉毛向领先的矮个子打起了招呼。一人微微举手,看着矮个子的年轻人的脚在接触地面之前就消失了,
「唷,——怎么啦球棒的老大,收徒弟啦?」
「啊啊,差不多吧。你最近怎么样?」
「新大陆的货物很多帮大忙啦。也会稍微从里面顺了点被抓住就是了。那是因为太贪了吧。」
才不是咧,“球棒的老大”和周围的人们一起笑了。接着他,
「“king”来了吗?」
「Tes.,在下面听说了吧?——在啊,就在市场那边,桑德罗刚刚输了回来了。那家伙还吹牛说什么在六护式法兰西未曾一败呢。」
这么说完,和“球棒的老大”说话的男性,把从怀中掏出来的零钱弹上了空中。
「这种程度的大话都赌不起来诶。」
「Tes.,不过还能赚出消费税来的吧。」
啊啊,“球棒的老大”向着咧嘴笑笑的男子们举举手,带着两名兄妹走在街道上。城镇左侧,西面的山丘上看得到一座白色圆顶状的建筑物。
那就是镶有Alacala·de·Henares的纹章的本校舍的身姿。
他们眺望着它,在微微上坡的道路上前行着。
在行走的过程中,后面的妹妹向“球棒的老大”问道。
「隆包主将。——“球棒的老大”是什么啊?」

「啊啊,那个啊。」
走在前面的隆包回应道。他看着前方,一边和手上提着买来的商品的女性擦身而过,
「我倒没有暴露身份。从以前开始我就经常隐瞒身份来这里玩啦。而后呢,我还会和房荣一起来当小孩子们软式棒球队的教练啦。
这也不是同情他们才干的,是真的狠狠训练他们,所以上次大会我们队还一直打进半决赛了哪。
委拉那大叔也是,老是画历史再现的画想要换换心情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画壁画。……胡安娜大姐怎么样倒是不知道啦。」
「我们俩也是头回听说。……以前,受委拉斯开兹学长所托,虽然来过这条街,但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里啊。」
「总之你们差不多该知道了吧。不过对胡安娜大姐和誾要保密啊?大姐的话太认真了,誾的话还是从宗茂那里听来比较好吧。」
Tes.,妹妹点点头。她时不时地用视线确认着城中的人们,
「教导院也不来的贫民街道……,虽然这些区域是被这么称呼的。」
「你注意到什么了?」
Tes.,瓦尔德斯妹答道。她用视线扫了下四周,
「全都是人和,长寿族……,不对,全都是人和,人和长寿族的混血半寿族呢。」
「妹妹啊,哥哥我可分不清长寿族和半寿族诶。」
「嗯—,怎么说呢,举止什么的,就是这种感觉的吧。」
「Tes.,答得好,没错。——半寿族光看外表,完全没法和长寿族区分。就算是我,看到动起来的对方也终于才能分清楚。半寿族的人虽然耳朵要短些,但是长寿族的个体差异和部族差异也多得很,变成森林系的话就完全分不清了。
但是,嘛,因为半寿族的人和人类一样所以……」
所以,
「经年累月衰老下来的长寿族,身体的动作很顺应因为衰老而造成的运动能力的低下。也就是说,外表也好动作也好都是自然老去的。因此就构成了合乎老成这一词的存在。
但是,半寿族的情况是,因为会和人类一样老化,所以身体的衰老和意志的顺应不相符。和纯血的长寿族比较起来,动作中带有与年龄不相应的勉强之处。
因此,半寿族被纯血的长寿族当作“错乱者”而对待,再加上对于三征西班牙的纯血主义来说,他们是勉勉强强被允许存在的状态。也就是被迫害着,这么回事。」
顿了顿。
「不过不可思议啊。——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就连教导院的情报,还有政治的动向都不知道的这里,却是能够轻松地聊喜欢的球队的地方啦。在Henares附近批评球队的话广报委员的太阳新闻就会来烦人了嘛。」
说着说着,穿过了街道。在矮矮的山丘上。原本是镇中一角的这个地方,矮矮残留着的住宅的地基上架起了货摊,办起了午后的市场。
人的数量比起街道上一下子多了好多。还有声响也好人声也好,也都增加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虽然多为女性,但是道路两旁,还有没开店的廊台上都聚集了男性用来赌钱或是吹牛。
「呜哇,这就是从教导院看到的午后集市啊。早就想来看看了耶—」
「妹妹啊,你想要和哥哥我一起来的吗。爱情表现要更加丰富点才行。偶尔为了哥哥我做点菜去。哥哥我最近喜欢上桔子慕斯了。这是兄长的小知识。」
「在就连我都被灌输了奇怪的知识之前,你们可别都忘了来这里做什么的行不?
你们是说,想要多知道点总长平时会在哪里,是这样的吧?」
这么说着,隆包走进了集市。
「老哥,我们的总长他,……姑且还是表明身份了吧?」
「妹妹啊。你忘记了胡安娜大人每一次每一次都因为这个在头痛吗。」
那么,瓦尔德斯妹指着前方。从在正面的廊台上的人群的缝隙间看到的是,
「那个,是总长吧?都完全和这里的人同化了耶。」

在廊台一角的边缘架起一边膝盖坐着的,正是身穿一件邋遢衬衫的中年人,二世。他的头发梳成了三七开,光着脚在面前摆了三副国际象棋的棋盘。
也没见他拿起放在身边的玻璃杯和里面的水。只是在午后的阳光下,隔着棋盘和三名男性厮杀着。
而时不时地,每当他操作起了左、中、右的棋盘的话,人们马上就会小声议论起来。
「右边和中央要将军了……」
「让了骑士和皇后都这么厉害……」
声音渐渐变成了喧哗,与他对局的三人垂头丧气地缩起了身子。尤其是还没有被将死的左边的男性。那个大胡子用手扶着额头,
「啊、该死,……这不是没退路了嘛。」
说着,他举起了双手。那是认输的信号。周围看到他认输的人们发出了「噢噢」的感叹声,扔出了零钱。
但是,二世拿手阻止了想要收拾起棋盘的左边的人,这么说道。
「有谁指指看,他接下来能不能翻盘。——我赌他。」
诶?大胡子的男性一愣,看到了二世眼镜下的笑意。
「我是说,你还有余地啦。——你啊,因为知道了挑战这一个词,所以接下来就应该弄懂不要放弃这个词了。」
「……Tes.,这么说比较好吧。」
嘛,大胡子男性说道。
「既然我们的“king”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
「没错没错。别想什么讨厌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有钱当花。祭典行乐,烦恼当忘。”嘛。乐呵乐呵吧。」
好,在卷起袖子的大胡子面前,担任下一任裁判的学生似的年轻人坐了下来。接着在分开来的人群中,二世眼镜下的目光忽然投向了众人的缝隙间。
他的视线所向,站着身穿脏兮兮的白衣的隆包。

隆包叹了口气转身看着瓦尔德斯兄妹。
「嘛,你们俩听着,总之就教给你们了,下次开始要好好干啊?还有,这次给你们点儿零钱随便买点什么回去吧。能顺着来路回去吗?」
来路?看着兄妹俩这样的表情,隆包抱以苦笑。
「因为有手上不干净的家伙嘛。这么一来,让他们看到你们买东西的习惯不一样,知道了你们不时本地的,或者不是相同境遇的人的话就会被惦记上了。现在有我在倒还好啦。」
「Tes.,所以说还特地从港口那边就大摇大摆地走到这里来了啊。我会小心的。——但是啊主将,总长那样子,……没有关系吗?大家都没注意到吗?」
「大概吧,我都这样子了大伙儿也不大容易注意到吧。大将自己也是,以“没被注意到”为前提这么说话的,周围人们也是这么副样子。
再说了,最重要的是,这里就是大将的主场啦。」
「从以前开始……?」
「勒班陀,你们知道的吧?」
Tes.,瓦尔德斯兄点点头。他看着和市场的招牌一同挂起来的破旧的武器,
「……二十五年前,在我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爆发的战争呐。那是计划在极东方面当作严岛合战进行双重解决的战争——」
稍微迟疑了一下,兄说道。
「隆包主将按照历史再现,作为三征葡萄牙的首脑陶氏的部下,在严岛合战中死亡了。正确说来,是作为再现,首先被毛利侧嫁祸为叛徒的房荣部长借隆包主将之手被杀害,接着隆包主将在严岛合战中战死。」
「但是,作为预防线,主将们都进行了二重袭名了对吧?隆包主将是西班牙的陆军将领佩雷斯·德·古斯曼。房荣部长是勒班陀的海军将领阿尔瓦罗·德·巴赞来着。」
「妹妹啊。人会变成幽灵留下来,并不是因为双重袭名哟。」
妹妹一脸恍然的表情看着哥哥。
「大哥,——你说什么严肃的话题呢?在本人面前就这么拍马屁的吗?」
「妹妹哟。最近你的脑子有点秀逗了哥哥我好伤心啊。但是啊隆包主将,你们两位原是三征西班牙的首长陶·晴贤的部下,但是在这次合战中陶氏灭亡,葡萄牙也按照历史和三征西班牙合并了呢。」
「Tes.,就是这样。我们俩啊,在那场合战中发生了许多事,……就成了现在的关系了哪。」
「那么……,产生现在这个关系的原因的勒班陀海战,到底该怎么说?关于这一点,有什么看法?」
「你是广报委员啊。」
隆包这么一说,瓦尔德斯妹「没什么啦」地,一脸毫无恶意的表情笑道。
「都怪主将和房荣学姐那些事情都不肯说。」
「因为说了也没啥意义啦。不过,那二重战争啊,不管哪一边都成了一场激战啊。
六护式法兰西,因为当时三征西班牙和英国、M.H.R.R.的关系还很良好,而三征西班牙又和K.P.A.Italia关系密切,所以被从四面包围住了。为了在上面打开缺口就利用了严岛合战,——所以就变成了激战,但是激战的理由又追加了一条。」
那是,
「当时还没有被织田完全占领的奥斯曼,在统帅的苏莱曼的指示,进行了超越历史再现的侵略。——打算通过在战争中胜利,但是自己宣布战败,赢得政治上的胜利。
对奥斯曼的激战地,就是委拉的大叔和大将所在的,训练不足的家伙们的防区。
勒班陀虽然被宣扬为大胜仗,……不过历史书上,就只会留下好话的吧?」
「————」
向着说不出话来的两人,隆包语含苦笑着说道。
「勒班陀打得可惨烈了。委拉的大叔虽然只留下了一幅素描,但那就是杀戮的现场。毕竟面对我方帆船的突击,布置下了远远强于我方的铁甲船的防壁和猛烈的侵略啊。
接着严岛的合战和勒班陀,在两边都担负起了最前线的盾牌的职责,甚至于在勒班陀的时候作为帆船中的划桨手一事无成就丧命了的人正是——」
苦笑,变成了嘴角钓起来的笑。
「在这里的,半寿族的人们,还有他们的家人。」
「那、那么,总长会在这里是——」
隆包说道。
「在勒班陀,有一名引导众多的半寿族得以生还,但是却失去了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的无名指挥官。
——你们相信了的话,就赶紧回去。你们想来这儿玩还太早了。」

众人屏住呼吸,偷偷聚集在了阴暗的舰内通道中。
这里是在英国坠落的武藏的运输舰内部。医务室前的走廊。
在距离站在走廊中间的集团一点距离的位置,医务室门口凑着三道人影。
他们是抱着装着沾血的绷带的篮子的喜美,还有面朝着她的托利和赫莱森。
喜美微微弯着腰,但是双眼凝视着弟弟,
「听好了?愚弟,我接下来就开门了,……会发生什么做好觉悟了吗?」
「……姐姐,纳特就那么严重吗?」
Jud.,喜美点点头。她眉毛展平,微微摇摇头,
「确实不是很乐观。……不过,因为弥托黛拉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已经做好觉悟了,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奇怪的反应哟?就算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不能发出“呜”或者“哇啊”之类的奇怪声音哟!不带的哟!不能发出来的哟!?」
「姐姐!姐姐!你其实是把自己很想说的话说出来的吧!?」
「呼呼呼愚弟,你以为姐姐会背叛弟弟的期待吗!?咚——磅啦咚——磅!」
「噢噢,完全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但总之姐姐不可救药了这一点倒是传递过来啦!但是啊姐姐,纳特真的就,……不行了吗。」
「呼呼,担心?那么,这一点就自己去确认看看吧。」
这么说完,喜美握住了门把手,吸了口气,
「我开!!」
将门一把拉开。
全裸着的弥托黛拉正坐在床头换衣服。

弥托黛拉一瞬之间对于床边的门的动作和动静做不出反应。
在打开的空间中,是通道中的阴暗,还有竖起了右手大拇指的托利和赫莱森,而偷偷朝里看的喜美,
「你看!你看到了吧愚弟!?弥托黛拉好可怜,代表战中胸部被削平了这么多,变成了如此的贫乳……」

下一瞬间。伴随着「呀」的悲鸣声一起,身穿制服的武藏总长撞破了三层船壁一直摔倒了运输舰的侧部通道上。他旋转着砸上另一侧的舱壁,又被反弹起来的身姿,虽然让通道上行走着的众人呆滞了一瞬,但马上又都镇定下来通过了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得!?」
用右手举起第二发的侧桌的弥托黛拉,拿床单遮住身体质问道。很快被砸开了的通路壁的另一端破破烂烂的制服身影就笑着回来了。
「已经好久没挨这么狠的一下啦!因为大意了所以装傻没装够好痛好痛,啊哈哈哈!」
「到、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人家在换衣服……」
Jud.,回应她的人是赫莱森。她交互打量着全裸的弥托黛拉和笨蛋,用重力控制缓缓地拆下了门。接着她抱住了门,从门背后探出半边脸,
「你、你这偷腥猫……!啊,不对,应该是狼吧。」
「不对,那个,门……,不对真的啊门!我正在换衣服啊!到底来干什么的!」
「那个,你看啊,纳特,——在你掩盖伤势之前来探病的啦。」
托利实话实说,弥托黛拉举着侧桌的手就一滑。凭着握力被夹在掌心中的侧桌,就好像是葡萄从皮中被挤出来一般从他的手中飞出,
「啊。」
弥托黛拉慌忙抓住飞在半空中就要落地的侧桌,但是床单从身体上滑落,笨蛋,
「呜哇。」

下一瞬间。

又笑着返回的笨蛋,却不在房间门口逗留了,直接就进去了。赫莱森也跟在他身后。闻着两人头发的香味的弥托黛拉在疑惑着,
……平安无事呢。
是其他众人的功绩吧。自己虽然自称是骑士,但想要压制住一名敌人就已经全力以赴了。
在演剧空间中,自己把沃尔辛厄姆压在水中直到自己缺氧晕过去,但是之后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马车里受负责治疗的奈特照顾着。
听她说,自己好像和破碎的银锁一起倒在喷泉的石栏上睡着了。相对地沃尔辛厄姆好像随着演剧空间的解除先行脱离了。
……但是,从受损情况来看,应该算是我的失利呢。
听喜美说成濑被当成鸡肉受了重伤但被人妻救了,点藏传来了看上了妹子插入了什么异物的报告,但因为是狂人的话所以听不大懂什么意思。点藏好像是到达了忍耐的极限犯了什么轻度犯罪,但成濑原本就应该是在缺少白孃的状态下战斗的。内容上虽然是败北了,但是既然王毫发无伤就称得上是胜利了吧。
……与此相反,自己还装什么骑士。
没脸见他,这一个想法化为了态度。弥托黛拉抱紧了床单遮住了身体,将半张脸埋入了白布的气味中。
这时,随着自己埋头的动作,突然有手指插入了自己的头发中。突然回过神来的弥托黛拉吞下一口气,因为手指穿过发丝,撩拨着一般抚摸着的感触而浑身颤抖,
「好乖—好乖好乖。你很努力了呢。」
笨蛋的声音,气得弥托黛拉肩膀直哆嗦。她吸了口气,
「才、才不是那么回事呢。」
「Jud.,但是弥托黛拉大人,赫莱森能够和托利大人交谈,只凭托利大人也能定下武藏的方针,多亏了弥托黛拉大人您的暗中相助。」
「我才没有—」
「正确判断的话,缺少了任何一个人的结果,——托利大人都会变成赫莱森的人盾的吧。」
「诶诶诶诶不是拿大罪武装来一发狠的吗!?」
「……拜托这种货色闹得是哪样啊。」
弥托黛拉嘀咕着,浑身放松了。抬起头来,只见身旁笨蛋坐在侧桌前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而赫莱森坐在了床头。
赫莱森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她轻启朱唇,
「总而言之非常抱歉弥托黛拉大人。之前与诸位讨论的结果,弥托黛拉大人会受此重创,大概是因为四天前的烤肉power涌上头的血气没有抽离干净而造成的。
赫莱森,说实话是不是兴冲冲地烤了太多肉了呢。」
「所有人都在通道上吧,以后又你们好看的啊——!」
哇啊,通道中响起了一片逃走的脚步声。
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真是的,弥托黛拉叹了口气。她用左臂抱着床单抬起了头,感到遗憾地将他的手从头发中抽出。接着她捋顺了背后的头发,
「逞强也好我也要出席宴会。——不能让英国方面小瞧了。」
「你就这么想大吃特吃啊!?但是啊,纳特,之后要好好休息啊?」
不想回答他。身为骑士,也会有不愿听从王的意向的时候。至少,因为是在这个没有结盟,一瞬间就可能变成敌人的地方。
……异族们的王国。确实,在忽然就会变形的意义上,就是这样的呢。
现在在想这种事情,是不是说明现在自己的意识变单纯了呢。
「好啦好啦好啦,别杀气四溢的。你说了要有人挠你下巴哟纳特。」
「我才没说呢。」
一瞬间被拉回现实的弥托黛拉,嗅着熟悉的气味。那是在自己名下的企业开发的,
「……怎么把指甲油拿来了?」

啊啊,笨蛋把几个不同颜色的瓶子防到侧桌旁,
「纳特,银白色的可以吧。」
「Jud.,嘛,要涂的话确实会选那个但是……」
在这么说的时候,笨蛋已经握住了弥托黛拉的手。虽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诶?等、你要干什么啊。」
「纳特啊,很消沉吧。你啊。」
被举起来的手上的指甲,裂开来了。
「我从姐姐那里听来了,人狼系的种族,就和犬啊狼的一样,在指甲里面也有神经和血管通过吧。指甲裂开来的话,在战斗中就不能随意挥动银锁了。
所以你就别消沉了。就按姐姐说的,——用指甲油把你的指甲固定好来治疗吧。」
「诶?等等,——喜美!」
看看通道上,只见喜美正面朝自己,两手在打着什么手势。原来还以为是叫自己任命了随便笨蛋涂指甲油,没想到却是用双手在胸口附近的半空中划着巨大的圆弧形。
……完、完全意义不明!!
趁着自己愣神的空档,被涂上指甲油了。
「~!」
因为裂开来而变得敏感的指甲里的神经,因为指甲油滑过的刷毛而颤抖了。面对这好像用舌头舔伤口一般的感触,一阵燥热的,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痛痒感袭来。
从指尖一直窜入身体深处的瘙痒,但是,
……忍、忍住。
要是出声的话就会发出很不得了的声音了。而且因为这感觉而身体反射性动起来的话恐怕他就得遭殃了。用左手攥着床单,咬住毛巾忍耐住已经全力以赴了。
很快下根手指也被涂了,
「……!!」
「噢噢,涂得好漂亮好漂亮。瞧,别的手指还有另一只手握都帮你涂。——痛吗?」
没有余力回答了。但是笨蛋却微微一笑,
「嗯。Stay stay。好好忍住哟。」
被自说自话讲定了。但是,在迷茫着要不要开口抗议的自己也实在不中用。
自己咬住床单的时候,坐在床头的赫莱森开始用水果刀削起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苹果。果盆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弥托黛拉从赫莱森的动作中感觉到了奇妙。
……啊呀?
赫莱森是刀口朝外削苹果的。注意到这一点的他,
「赫莱森,那是我妈妈特有的技能所以最好别去学啊?」
「是这样的吗?店主大人倒是这样子从苹果上削下一整条果皮的。」
「妈妈是现役武士所以不能把刀刃对着自己啥的,有一套奇怪的理论啦。普通点拿刀口对着自己削起来比较方便哟?」
嗯嗯,弥托黛拉也点点头。想着是不是会画蛇添足了,
「对了,拿水果刀的手轻轻拧动着,压着拿苹果的手旋转啊咿!」
「旋转啊咿……,弥托黛拉大人,您刚才的指示是什么意思。」
已经到了无名指了还不仅如此。弥托黛拉低着头,因为从指甲下通过手臂传来的,就好像在体内挠痒一般的瘙痒感而紧咬床单忍耐着。
这时,通道中传来了喜美的声音。
「愚弟,——脚趾上也涂漂亮了。不整齐是没用的女人才会干的事。」
……诶?脚、脚趾也要!?
弥托黛拉内心充满疑问,战战兢兢地抬起视线,只见他皱着眉毛,
「嗯—。不过,我脚趾甲涂不大好诶。」
「涂不好?那到底是……」
「嗯,姐姐她啊,洗完澡出来就说“我身体太僵硬了你来涂”就让我帮她涂,但帮她涂了大概是太痒了咯咯笑得从椅子上摔下来还踢中了我诶。」
……这、这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向着在各种意义上这么想着的自己,他把脑袋侧得更厉害了问道。
「要我涂不?」
被这么问到,考虑了一会儿的弥托黛拉,把脸埋进了白床单中。
但是,她无言地把双足从床单下伸了出来。

接着日薄西山,到了下午五点。
由Oxford教导院入口进入的大厅中,早早点亮了灯。
在温暖着夕阳的凉意的灯光下,大厅的中央腾出了空间,四方由餐桌和盛放着食物的餐盘和小碟子所包围。
大厅中,在上座的女王王座对面,深处是纵深的构造。天花板很高,深达一百多米的纵深带来了黑暗。在黑暗与女王的王座背后的境界中,天花板下英国和Oxford的纹章作为旗帜被悬挂起来,为整个大厅带来了色彩。
身穿英国制服的乐器演奏者终于在两侧列阵,奏响了调音的乐音。
「————」
左手边的通道中出现了一群人影。那是身穿正装和制服的英国代表们的身影。包含男女老少,异族和人类在内,众人或是瑟缩着肩膀或是磕碰着肩膀,为现场带来了活动与声响。
但是,众人一边如此度过时间,一边看着右手边通道的方向。
位于那边的休息室。武藏的代表们应该已经进入,在内部做着准备了。
宴会的准备结束了,正在等待着它的开始。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10 20:02 编辑


第四十二章 『幕侧的徘徊者』

明明不想引发骚动
却会这么热闹
是为什么呢
配点(个性)

英国,Oxford教导院。
在大厅中宴会的准备虽然已经结束了,但距离宴会开始的六点钟还有点时间。
但是武藏的众人,尤其是女生们,因为对于打扮不太习惯,所以当前状况就是准备了长长的限制时间。
但是在各人互相打理着服装而欢闹着的气氛中,正纯在像是大厅一般宽敞的女生准备室中,陷入了思考。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
……葵姐准备的服装就是这一身啊。
之前在马车里的时候,它们连同着托利和赫莱森的服装一同「正纯,你是右边那一套,赫莱森的是中间的,愚弟是那边一套,左边的。」装在衣篮里递了过来。打开来往里面一看,
「……确实,是适合我来穿的风格吧。」
葵姐率先换好衣服出门了。原以为她是要去大厅那边,
「呼呼呼,那么既然我轻轻松松就准备好了,就在周围稍微确认一下通道好了。要确保发生什么意外的逃离路线的话,等大家到齐了一起出去找就太慢了。」
这本来应该让点藏来做的,但因为他和成濑一起接受了治疗睡着了回武藏去了。那么,侦查让拥有应对他人的技术的喜美来做确实称职。
大伙儿拜托她动身了之后,赫莱森正请了浅间和弥托黛拉帮忙穿裙子。赫莱森是自动人形,胸口到脖子、双臂都是软质的部件。选择礼服的话从形状和颜色来看应该是挑选能够遮掩住身体的黑色部分的款式,但葵姐的选择是黑色的无袖长裙配白色的山茶花领结和装饰布。还装饰了几条金线,
……妖精女王,根据圣谱记述偏爱黑色,自己也经常穿着金色的长裙嘛。正纯想着,作为客人这倒是不错的选择。装饰的山茶花也是亚洲的树花,是欧洲所没有的花。根据圣谱记述种子之类的还没有传过去。因此极东的山茶花自古以来经过品种改良,是被作为极东花卉的代表而选用的花卉。
……从整体上来看,葵姐也意外地出手不凡呐。
她大概是明白,这算得上是赫莱森的初次亮相吧。
已经换好服装的二代及铃、阿黛尔的外交三人组也加入了,开始打扮赫莱森或是帮她梳理头发。赫莱森好像尽管感觉到了打扮的必要性却也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腰部附近似乎很难套进去,将赫莱森的胴体部分分解开诸位意下如何。赫莱森的身体各部分具有个别生存闭锁技能,因此拆下四肢或是头部等处的话三十分钟左右并无大碍。——请看。」
看到这么说着就把左臂从肩膀上拆了下来的她,众人停下手头动作了。以浅间为首,
「呜、呜哇,赫莱森,这种技能应该保留到年末庆典的才艺展示的吧……!」
「不愧是赫莱森殿下,作为应对斩首的方法首先使出了新方法呐。竟然之前就已经割下来了。」
「那啥,在下虽然已经看惯了用机动壳来这么干,但现在就连里面的人都能做得到了啊—」
我说你们啊该在意的不是这里吧,正纯心想。但是,在赫莱森把手臂装回去的时候背后的空中,
「……?」
正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皱起了眉毛。

「诶……?」
在赫莱森的腰后附近,那个东西飘在半空中。那虽然是正纯有点眼熟的东西,
……怎么会飘在这种地方啊?
正纯怀着疑问靠近过去,众人也回过头来。浅间歪着脖子,
「啊,来得太晚了吧。好戏都已经结束了哟?」
不是那个吧。正纯心想着把手搭上了漂浮在赫莱森背后的那个。
「这个,……能看到吗?」
用手搭着显示出来的是,
「……是之前下落不明的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把手吧?」

在赫莱森背后的空中,浅间看到那个正飘浮着。正纯弯下腰所指出来的,正是那黑白双色的把手。但是,为什么这种东西,而且还是只有把手的部分会飘浮着呢。因为不明就里,浅间思考了起来,终于得出了结论,
「正纯,那是什么幻觉啊。」
「这又不是我藏起来的。」
但是,在疑惑不解的众人中央,身为当事者的赫莱森,
「……?」
皱着眉毛一脸疑问的表情看着那个。她为了确认一下而转身的时候,但是那个却像是慢上一点儿的尾巴似的追随着她。啊,从被吓了一跳的正纯手中放开的把手,随着赫莱森的动作而绕到她的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小猫咪追着自己的尾巴玩的那个,
……看来坐标以赫莱森为轴固定下来了呢。
但是,正纯慌忙地抓住它,就好像是在上发条一样被缓缓拉住了。并非是单纯的坐标固定,而好像是半自动的追随。正纯试着放开了手,那个又慢慢地绕到了赫莱森的背后去了。
这个现象的真面貌。就在浅间打算就这一点发表自己的观点的时候。赫莱森缓缓握住了半空中的把手,将全体抽了出来。
无声地,随着缓缓的抵抗被拔出来,赫莱森轻轻举起的果然就是“悲叹的怠惰”。
「……?」
她用手抵着下巴侧着头。在自动人形的判断看来,好像是无法理解有意义不明的现象跟在自己身后。但是,弥托黛拉轻轻举起一只手说出了意见,
「之前,来探病的时候,……也拿出了苹果之类的吧?那些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赫莱森的动作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她用手扶着额头,开始装着往附近的桌子上放东西。接下来的动作,是在虚空中有什么东西摆整齐了,
……啊啊,是在重现拿出苹果之类的时候……
她让摆整齐的餐具绕到了自己身后。
这时赫莱森的动作又停住了,过了一会儿,毫无感情的声音,
「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诸位。」
「枪、枪口对准我们啦!」
总而言之,浅间想着。这个现象的真面目是,
「根据空间的形成方法虽然估计有各种称呼,但我想这应该是形成了收纳用的异空间。就是和奈特还有成濑的魔女服展开之类的同等的技术吧。」
「……小奈觉得,赫莱森最近不是很能睡嘛,是不是就是在奏填(install)这种能力啊?就好像是在不停重复奏填和重启一样的嘛。
估计因为被最优化了,所以就连自己被插入了什么东西都没注意到。因为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又不会有什么感觉。」
应该是吧,浅间也点了点头。浅间回想起来,也发现了让人在意的事情。
「赫莱森,我们在运输舰上实况通神霍华德卿和海蒂她们的会议的时候,她也参加了。之前还以为是在什么地方签约了……,应该不是吧?」
被这么问到,银发的自动人形再次皱起了眉毛手抵着下巴。过了一会儿,她又再现当时情况似的,右手敲击着虚空,但是
「……?」
空中什么都没出现。试了好几次都一样。所以阿黛尔用手制止住了赫莱森,
「大概,那能力还没完全奏填完成吧—。尤其表示框相关是交互的基础,好像会很复杂的。下次睡眠的时候大概就轮到它了吧。」
「Jud.,赫莱森也是如此判断。也有能睡的孩子长得快的说法。」
对于自动人形来说确实是“长”呢,浅间心想。而且那并不是机构方面的,而是由智能化武器行使的由内部术式进行的自我开发型升级。
赫莱森的情况也是同样的吧,浅间考虑到。但是,
……能力,多半非同一般。
四天前的时候,因为太过于自然了所以没注意到,不过进行实况通神时现场的管理者必须要许可参加者的登录。然而,赫莱森无视了它就插进来了。浅间神社也在进行通神带的管理,所以明明自己的表示框系统的安全方面也是很坚实的,
……而且还能这么平常地插入进来。
三河的君主,元信公制作的自动人形,事到如今才理解了那有什么意义。恐怕,随着自己加固安全系统,她也会随之升级的吧。
「——既然这样,呃,赫莱森,能够打开表示框了的话请和我说一声。我这边帮你登录一下麻烦也会比较少——」
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了,视线前方,弯下腰的赫莱森把右手知道右手肘全都伸入了虚空中。一副偷看着的表情在里面掏弄着什么的她,好半天才把收获搁到了桌上。
「哦呀,正在读的书和,这个是,……枕头?」
……是不是太淡定啦!?
除此之外还有叠好了的手帕和教科书、特卖的广告什么的都掏出来了,
「这个,是不是被半当作垃圾箱用了啊……?」
「好像还有盖子啊。虽然掏出肥皂了但是浴池中的热水之类的没有流进去吗?不要紧吗?」
众人如此点评着的时候,赫莱森抽中了。嚯嚯,她这么感叹,
「Jud.,诸位请看。——装在食盒中的大份裙带菜。」
浅间和大伙儿一起逃走了。

接着二十分钟之后。
宴会的会场如同迎接着那人影的到来一般,响起了声音。
噢,以及,呵,的,各种惊叹所向,是从极东侧的走廊进入大厅的蓝色长裙。那与黑色长发相得益彰的蓝色服装,虽然是身体部分装饰朴素,裙摆也在地面附近用白色区分出双层的简单式样,但为了表示无意战斗,裙摆的前部在上层并拢,压得低低的装饰帽子,还有搭在脖子上和腰际的白布是,
「象征白云吧。」
接着互相交换着视线的男性们,一边互相闪躲着各自牵制的目光,
「黑长直加贫乳,……那就是传说中的武藏副会长吗。」
在早上的开幕式中有很多人隔了太远没看到。男性们在蓝色的长裙前踊跃地列起了队。接着在作为亲近的表示,有人正要做出亲吻白色手套的动作时,身穿红色西装式和服的浅间一行人到场了。她们面对已经在进行的事态,
「咦?」
女生们虽然也同样沐浴在「噢噢」的惊叹声中,但她们却面面相觑。众人齐齐地皱起了眉毛,
「……那货是,」
就在她们怀疑地出声的时候。身穿红色长裙的喜美从对侧深处的通道中出现了。她一边用手帕擦着手发现了浅间一行人。
「啊呀你们好磨蹭。我都忍不住在学校里参观了一圈了。」
不是啊,那个,喜美顺着浅间的视线望去。
然后喜美看到了在会场一角面前摆出一列长龙的身穿蓝色长裙的身影。啊啦?喜美和浅间她们一样侧了侧脖子,向蓝色长裙搭话。
「——我说啊愚弟,你怎么穿着正纯的裙子啊。」
诶?就在众人动作僵住的瞬间。蓝色长裙的身影把帽子和假发一起摘了下来,从下面露出来的托利皱着眉头,
「喂喂姐姐,刚才超好玩的别揭穿人家呀。」
会场被抗议和哀嚎所充满了。

就在男生们齐齐OTL的时候,晚了一步到来的正纯才理解了全部一切。
「怪不得我的服装会是男性的意识用制服啊。而且,下装还是长裤型的。」
一身白色。和赫莱森并肩而立的话是黑白配的理念吧。要说为什么会穿反了的话,是因为在听葵姐关于衣篮的说明时,
……两人面对面的没有确认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啊。
也亏得笨蛋就毫无疑问地拿走啊,会这么想的自己实在不行。但是,在远处,笨蛋在一片OTL中的男性中鹤立鸡群。笨蛋叉开了穿着裙子的腿,
「话说这衣服啊,妹子真是够呛啊!毕竟腰身特别紧,还有胯下啦屁股啦,这样,咋整的?坐下?说回来我怎么有位置方面的疏远感?为啥总是这样的啊?咋回事?」
最后那问题别拍着OTL着的人的肩膀问啊。但是自己这边也是,白色版的内衬因为在弥托黛拉准备的服装中还有所以有惊无险。胸口插着一朵黑色的山茶花,还配着一把仪式用的锁链太刀本以为是太小题大作了。
……不过,脖子上的部件也换了,走狗的情况怎么样啊。
食蚁兽宝宝在运输舰中睡眠治疗。虽然听浅间说暂时不会醒过来了,不过好在意啊。
这时,葵姐走过来了。她哼哼地笑着,无视了浅间他们站在了自己的前方。接着,葵姐忽然用食指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Jud.,——伤痕之类的都消下去了呢。是弥托黛拉做的?」
就连这都看得出来啊,说起来,这应该是喜欢化妆的人的技能吧。她的视线很快从自己身上移开,
「浅间、阿黛尔,宴会期间我来陪着正纯你们就去跟着弥托黛拉和铃好了。想要取菜的话你们就去替她们取。没有职务的我们就负责服侍好了。」
想想应该还不仅于此,但果然弥托黛拉的脸色还不大好。虽然靠着底妆蒙混过去了,但是平常的霸气有点稀薄了。有使用驱除的术式的浅间在身边的话有什么万一也能够支援她。
但是,正纯看着站在身边的喜美,还有随后到来的赫莱森,
「葵姐,你不去跟着赫莱森没关系吗?而且,打扮之类的,……真要说起来不是由你来比较好吗?」
「赫莱森的同伴有愚弟在不要紧的啦。还有,就算是梳妆打扮,我也是觉得日常的比较轻松比较好。因为我说到底也是没有职务的,今后也会有我不在场但是需要换装的时候吧?最糟情况的话,说不定就一个人也得换衣服。」
这么说完,葵姐把从乳沟中掏出来的零钱包塞进了赫莱森的胸口,
喂喂,在正纯半眯着的眼前,赫莱森歪着脑袋,
「这是?」
「打工的时候收到了什么的话,就当作小费随便往里面塞吧。不过如果是别人好心的话不用做也可以的。下不了判断的话就去问愚弟,好吗?」
Jud.,喜美的眼睛弯成了弓形,轻轻抚摸着如此回答的赫莱森的头发。
「反正明天有庆典你也要出去玩,到时候就随便用吧。反正愚弟就算有钱也说要用来给大家买礼物的。就用这些钱两个人过一段甜蜜时光吧。——是姐姐给的零花钱嘛。」
「太老好人了吧……」
弥托黛拉半眯着眼,但喜美一副油盐不进的笑容,
「特·权,就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呢?」
赫莱森问道。
「为什么喜美大人对赫莱森这么亲切呢。」
「那个嘛因为是会变成我的妹妹的女孩子嘛。」
「此事还没有决定吧。」
没事的啦,葵姐说道。她的手从赫莱森的脸颊摸到下巴,
「女人会为了自己以外的人的“想要成为什么”的梦想而投资的。倒是男人只能为自己投资呢。——如果我为你投资的话,我自己的梦想也能容易实现了。」
还·有·呢,葵姐一字一顿地说,戳着赫莱森的脸颊。
「下一次,来我们家吧。表层部。不用和愚弟一起来也没关系的。——有点儿东西想给你看看呢。」
「Jud,是店主大人的家呢。如果不会添麻烦的话。」
浅间和弥托黛拉表情有点僵硬地看着两人的交流。怎么了?正纯用视线发出询问,但两人慌慌张张地小幅摇头。
……有什么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出现了下一次骚动。从英国方面的通道中,出现了一名身穿金色裙装的女性。
「——妖精女王伊丽莎白,身穿完全装备出现了哪。」

那名女性,周身缠绕着一片金色。
在向前突出的剑型王冠之下。身穿金色布料织就的英国的女性用制服。肩上左右各二枚飘浮着的带装饰的护肩下,提着一米多的长剑。
在腰部的hard point和身后也佩着长剑,左右共计六把剑,还有舒展开来的裙摆,带给了她如同蝴蝶一般的轮廓。

她身姿优雅娴静,率众侍女而来。她没有前往上座方向,而是站在会场中央,
「那么。」
她将脸转向了武藏学生们的团体。在各自身穿长裙和正装的众人之中,伊丽莎白找到了武藏公主的身姿而嘴角带上了笑意。但是,她的眉毛马上微微一动,
「……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何在?」
「啊?这里啦这里。」
伊丽莎白回头一看,只见那里有个身穿蓝色长裙、已经啃起了堆在盘子里的排骨的男性。跨下还连着个用硬巧克力做的三角龙。
伊丽莎白凝视了那边五秒钟之后,
「——武藏的代表是变态吗!?」
无法否定诶,在武藏众人失意体前屈之前,女王已经端坐上了王座。
接着,她扫了一眼双臂被浅间和弥托黛拉架住拖走了的笨蛋,
「那么。」
伊丽莎白清了清喉咙。接着,她用缓慢的,但是响亮的声音如此宣告。
「为了两国、两教导院的发展,举行今宵的宴会和,——教导院间会议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12 23:01 编辑


第四十三章 『广间的解说者』

若相左的观点
无法妥协
将会如何
配点(前途)

在石砌的居室中,有一名女性。
金色的长辫,还有伤痕累累的肌肤。身穿英国女性用制服的人,正是玛丽。
她的视线投向了背后的大门。听着被牢牢锁住的房门另一侧,走下楼梯的担任侍女工作的智能衣柜的脚步声,
「……伦敦塔的西南塔。应该说,我终于回到这里来了吗。」
玛丽叹了口气,环视着周围的风景,不禁感到有些怀念。不仅仅是从刚出生到初期历史再现的期间,还有为了历史再现在英国四处漂泊的期间,
……在圣谱记述中,因为围绕着身为苏格兰女王的自己的王权之争,玛丽亡命到了英格兰吗……
作为自己的房间,这里不曾变动过。
床、书桌、衣柜都和过去一模一样。但是,
「就只有木窗和窗帘,被触碰过呢。」
而做这些事的人是,
「伊丽莎白。」
叹了口气。
「虽然在行刑前,作为“玛丽在英国四处漂泊”的再现得到了许可,给了我一段自由自在的时间。
她自己也时不时会来这里,装成是我演给别人看……别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说呢。——他们会说,女王喜欢演戏吗。」
伊丽莎白。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拥有巨大力量的妖精女王。听说为了坐实这两大名号,母亲安妮·博林被选为了凯尔特的妖精王族了。
数量稀少的妖精王族,希望与人类发生可以称为禁忌的婚配是有理由的。
……因为,妖精说到底只是流体系的种族,所以不论密度有多高得到了身体,都只不过是属于地脉的存在……
就如同人类想要进入地脉是极其困难的一般,像妖精族这样的流体系种族也是同样,其存在在很大程度上会被带走,渐渐地无法作为一个物体进入现实方面。因为就只会变成空有意识和身姿的地脉。
所以,妖精们作为一个种族要定期的与人婚配,而生下来的后代拥有强力的精灵术能力,成为君临于两侧世界之上的存在。
妖精隐藏在人群之中也是因为如此。
但是,玛丽将视线投向了墙壁。
挂在那里的,是两名女性的肖像画。
「亨利八世的第一王妃,凯瑟琳王妃。」
以及,安妮·博林两人。
对于袭名了玛丽的自己而言凯瑟琳才是自己的母亲,但生母是安妮。
玛丽看着两位母亲,
「没有诞生于母亲,……又给生下自己的生母造成太大负担而杀了她。
但是力量远远不及妹妹,再加上——」
再加上,
「在历史再现中夺走了众多的生命,果然,按照再现来办才是救赎吧。
回归地脉,保护英国很光荣的吧。」
玛丽向着西侧墙壁的书桌走近一步。又追加了两步的视线前方,木制的书桌上的是,
「我的日记……」

放在书桌上的日记,却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看着这一幕,玛丽苦笑了。
「你要读的话也没有关系的哟?我又没写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没做什么能写下来的坏事。」
玛丽走近书桌,翻开了日记,里面排列着笨拙的字迹。一页页翻过,有时候,里面会夹着一朵干花。
日记的年号和日期飞速流逝,
「因为只在来这里的时候记日记了呢。」
但是,字迹渐渐地工整起来,字数也增加了,在某个时候不经意间,多了某个颜色。
手指抚摸过一块红黑色的印记,写在上面的是。
「…………」
玛丽下意识地抚摸着鼻子上的伤痕,停下了翻动书页的手。接着她低下头,
「“Save you from anything”」
玛丽细细地呢喃着,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又睁开眼睛,垂着眉毛笑了。
「我啊……」
从书桌旁离开,走近了床。
「我啊,在历史再现以外的事情,……又做成了什么呢。」
低下头,手撑着床边的玛丽,却终于发出一声轻咳似的笑声。
库,的声音和,嘻,的,混杂着点干咳声的笑声,让肩膀都瑟缩了起来。接着她用右手蒙着脸,做手抚摸着床单,
「讨厌……」
不住咳嗽着笑道。
「说了要自己铺被子,都已经习惯了……」
就在如此低语着的时候。玛丽听到了钟声。那宣告夜幕降临的钟声,只在今晚有着别的意义。
Oxford教导院的宴会结束了。


「那么。」
轻声呢喃的话语,却响彻了安静的大厅。
发声者是石砌大厅的上座,端坐在高出数级位置的王座上的妖精女王。
赛西尔和达多利分立左右,台阶之下,“女王的盾符”齐聚在女王右手侧。
对面,在扑在大厅中央的红地毯上单膝跪地,一手抚胸的,
「请允许在下表示敬意。——在下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代表,副会长本多·正纯。」
身穿白色制服的身影望向了自己的右侧,对于女王来说的左侧的墙壁。
站在那里的是极东的公主赫莱森,还有二代。接着是会计以及会计辅佐、第二、第三、第六特务。
正纯向着他们,还有站在准备通道上的浅间点点头,视线投向了女王。
「那么。」
正纯和女王异口同声。
「现在开始,执行英国、极东的,——教导院间会议。」

在变为会议场所的大厅之中,首先有两道身影动了。
赫莱森来到正纯的右手侧,站到了表示自己是正纯的发言的责任者的位置上。接着浅间跟到了正纯的身后,展开了表示框。那是设定为浅间和正纯共有的表示框,
「因为书记不在,由浅间神社关系者代为执行。」
「——Tes.」
听到女王的回答,浅间施了一礼。但是,她并没有报上名字。因为自己并没有职务,只不过是代为管理表示框的人罢了。
·浅 间:『呜哇——,怎么突然好费神诶。』
·银 狼:『我看你不是挺游刃有余的吗?』
众人已经各自展开了表示框。不光是武藏方面的人,就连英国方面的人也同样。
女王也在手边打开了自己用的,但是装饰简朴的表示框。看到这一幕的正纯,吸了口气,
「由哪方先提出要求?」
「Tes.,并无多大差别。还是切入点同样的要求开始比较好。」
坐在王座上的伊丽莎白,看着自己的表示框喃喃道。
「——是否会向武藏发出出港许可,全都集中在现在了吧。」

「武藏的出港许可……,吗。」
……确实,问题的切入点,就是这个。
正纯思考着。对于武藏的出港许可,非得获得同意不可。
为了找到突破口,正纯开口了。
……由我方先行进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哪。
明白这对自己不利,但也认为这能成为最初的开端,正纯说道。
「好吧。」
想要获得武藏的出港许可,为此,
「现在,英国以直到武藏安全得以确认为止进行保护的名义,不许可武藏的出港。就这一点,——请收回成命。」
关于这个问题,正纯已经从伯托尼他们那里收到了贸易和经济关系的报告。接着,由自己提出政治方面的说法的话,首先就是这个吧。
「因为众所周知,武藏现在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教导院,正为了大罪武装的回收,以及由此而解决末世而行动中。此乃业已向圣联,以及其代表国K.P.A.Italia、三征西班牙通告的事项,亦为武藏的方针。——英国的所作所为,已妨害了武藏的方针。」
「所以呢?」
妖精女王一开口就拒绝了,之后说道。
「若英国所行妨害了武藏的方针,那么武藏的方针也妨害了英国的意志。
你我双方各有各自的方针。若其中一方得以满足,但因此就破坏与之相反的一方的话,作为教导院之间的规则这不合常理。
因为,若许可了武藏单方面的要求,我方却为此而妥协的话,——今后,英国面对别国也不得不做出同样的判断了。
为此令你我双方的要求互相冲突,若是无法相通的内容的话,那便不能成为交涉的手牌。——亦即平行线。这就是等价相抵,武藏副会长。无法以此为材料进行交涉。」
但是,她说道。
「刚才虽然是平行线的议论,但是在我看来,并不寻求可以打消的平行线。
因为考虑到今后英国必须受益。——我方所考虑的是可以的话,若是能形成互相交换利益的平行线就好了。就是说,并非等价相抵,而是进行等价的交换。
嘛,首先要请你们记住,英国的最大利益就是武藏能够在英国常驻这一点。」
这个女人毫不掩饰哪,正纯想到。以前伯托尼他们和霍华德卿的交涉也是这样子的。那个也一样,还是堂堂正正地提出来的。但是,自己人的反应是,
·〇红屋:『超级火大——』
·俺  :『小奥盖要是不是自己负责交涉的话措辞就跟小孩子似的诶。』
·乌基 :『嘛,要是话不投机的话就由贫僧宣布进入处刑时间大闹一场就好了嘛,不用在意继续说。』
·贫从士:『也就是说话不投机就转移到全面战争了吧……』
好、好讨厌的发展啊!正纯心里想。但是,在视野之中,二代双手抱胸嗯嗯连声意味深长地点着头总觉得令危险程度更高了。
快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正纯想着,发觉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是敌人了,
「女王陛下。——那么,由现在的话语,确认你我双方的方针。
并非等价相抵的交换。对于作为岛国的极东和英国的贸易是重要的词语。」
那么,
「能够确认一下其详细内容吗。
拯救末世的大罪武装的回收和,英国的武藏保护,能够变成如何的等价。」

首先,武藏的众人听到正纯如此开场。
·金丸子:『这个,作为正式会议来讲是不是跑题了?』
·〇红屋:『Jud.,那是作为庆典的一环的呢。所以不能随意乱来,之前把托利君绑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因为登上通神的话会有危险。』
·浅 间:『副会长:有的话就得不雷斯』
·浅 间:『不是我哟!?搞错了哟!?正纯你也好好开会!』
·浅 间:『副会长:不是啊,我有点迷茫该从哪里说起,忍不住就。』
·贤姐样:『其实全都是浅间自导自演……!!』
·浅 间:『不是的呀!这不是的哟!?』
反而变得更可疑了呐,如此想着的众人视线前方,正纯吸了口气,
「首先,武藏若是不出港则无法进行大罪武装的回收,就这一点,英国会进行什么等价交换?」
Tes.,伊丽莎白点点头。
「首先我之前已经说过。
大罪武装的回收,即为解除成为各国威慑性战斗力的大罪武装的行为。
此举,是根据武藏的移动而决定回收顺序的。那么——」
那么,
「假如,英国在对西战之前被回收了大罪武装,面对还剩余一件大罪武装的三征西班牙将在战斗力上处于劣势。
而今后,想必武藏会前往六护式法兰西和M.H.R.R.,那么先去回收哪个国家?这两国在三十年战争中有交锋。根据哪个国家的大罪武装先被解除,战况和状况确实会发生变化的吧。」
所以,
「大罪武装的解除,对于因此被夺走战斗力平衡的所有各国来说,就是招致混乱的诱因。因此制止由武藏发起的大罪武装的解除,成为了各国的共通利益。」
「但是。」
正纯说道。果然会这么说啊,她用文字传达给了大家。
「那是,包含英国在内的各国利益。与极东所提出的利益,——末世的解决并不相同。」
·银 狼:『Jud.,极东提出的利益是末世的解决。是全世界的未来的利益。但是,英国所说的,各国的安定这一利益,那也是现在的利益。』
所以,
「极东所提出的利益和,为阻止它而提出的英国方面的提示利益出现冲突。因为我们是为了回避未来会发生的危机而行动的。」
正纯一手抚胸,同时张开了另一只手,倾诉一般地,
「为了未来的危机回避,我等已做好觉悟,现状不论受到何种责难都无所畏惧。
保护这一英国的温情厚意虽然确实,但为了未来的危机回避这一各国的共通利益,请允许在下将其不纳入考虑。」
·金丸子:『小正纯超级来劲的。啊,小伽的学妹们发来了粉丝信。内容是“正纯学姐请向后转,我们要看看制服背部的设计在下期同人志里面用”来着。』
既然这么说了正纯就恍若无事地转身装着拍灰,众人吃了一惊。
·银 狼:『艺人……?』
·浅 间:『副会长:不是啦,深为政治家拒绝一般学生无害的请求也……』
·金丸子:『之前忘记说了那是基情四射的哲♂学捏他。』
·浅 间:『那个,非常抱歉,能不能少一点私下交流呢……。瞧,请看看英国那边,大家不都是认真讨论着的吗?』
大家偷扫了一眼。英国的“女王的盾符”众人,都在微微点着头,双手抱胸,看着表示框。
就像是在首肯他们一般,伊丽莎白也静静地点点头,
「未来与当今的利益有冲突,吗。」
顿了顿。
「这就是意见相左的部分吧。」

英国方面的实况通神热闹了。
·药诗人:『Lady最高——!那个单词的发音何等美妙!尤其是a的母音!』
·印鉴子:『母—音!母——音!』
·女 王:『呵呵呵,诸君兴致很高嘛。就算是在奉承我也没有蠢到否定你们炒热气氛的行为。再热闹一点。』
·山——:『…………』
·御 鞠:『沃、沃尔特发言了诶!!』
·番 犬:『Rare……』
(译者:药诗人——本·约翰逊;印鉴子:尼古拉斯·培根;女王——伊丽莎白;山————沃尔特·雷利;御鞠:格蕾斯·奥马利;番犬:F·沃尔辛厄姆。于是英国人其实也不靠谱……)
嗯唔,女王点点头。从之前其有英国的通神带的“女王的盾符”site就有平民们发来的应援投书,她在读了那些内容之后兴致就更高了。
接着,伊丽莎白看着武藏副会长开口了。
「武藏是未来,英国是现在。因为有这个差异,所以不要损害武藏的利益放你们出港,你是想这么说的吧?
但是,武藏因其使命,是否就算受伤也在所不惜,这虽然是意志的问题,但受害毕竟是受害。有使命感并不会消弭伤害。
阻止实际已经发生的武藏的受害,不论用使命感如何掩饰,都能成为武藏实际发生的利益吧。」
因此,
「——我们的利益,虽然是作为现在的利益,想来也能与武藏达成共识。」
「那么。」
武藏的副会长发言道。
「对于武藏给与各国的未来的利益,英国如何创造等价物?
武藏所创造的利益,是包含武藏本身在内的世界共通的未来的利益。若是阻止其成立的话,作为与之等价的未来的利益,究竟会向世界提供什么东西呢?」

·〇红屋:『呜哇小正纯真是的好来劲!喷她一脸——!』
你也够来劲的哪!正纯想着。
但是,英国会如何应对自己之前提出的问题呢。那个大体上已经猜到了。
「未来的利益吗。」
妖精女王就像是在确认一般低语着。
「“由大罪武装的回收带来的末世的解决”这一世界共通的未来利益。若是制止武藏的话想来确实会失去它。——不过,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呢。」
……果然,会如此提出哪。
与预测相同的话语,从妖精女王的嘴中流出,
「听好了?——将一切交托给历史再现的话,威斯特法伦会议自然而然就会召开。
那么,只要各国将大罪武装带去参会不就可以了吗。
在那之前进行大罪武装的回收的话,各国的战力均势会被打破,历史再现也会有推迟的可能性。——明白吗?就算武藏不进行回收,也有集齐大罪武装的机会和场所。
若是扣下武藏的话,就能够防止武藏的受害,还有各国均势的瓦解、历史再现推迟的可能性等等被害。
不管怎么看都是躲入英国的羽翼之下利益率较高。」
·〇红屋:『呜哇超正论!气人!!』
·浅 间:『呃,我想,那个是恶党的台词诶。』
我们这儿的会计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啊对此有点不安,不过这么有精神倒是优点。
……不过这个,还是向老师和酒井学院长提交通神录(log)比较好吧。
想到这里觉得还是不要写什么奇怪的东西比较好,但是估计这已经是寻常情况了老师她们大概也都习惯了。想揍人。
总而言之正纯重新吸了口气。
英国所说的是正论。正纯也明白,那确实有利。但是,
「衷心感谢英国的温情。但是,武藏不能接受那份抬爱。」
「嚯,——为什么?」
「那么请允许在下反问。」
正纯调整着呼吸,这么说道。
「极东回收大罪武装的意义。……与末世解决所不同的,给与各国的巨大意义,英国注意到了吗?」

正纯右手打个响指,比了一下站在身旁的赫莱森。
「极东在三河事件之后,拥立公主赫莱森为君主,号称为拥有主权的独立国家。
武藏Ariadust学院作为教导院,是武藏代表的主场。」
「所以呢?」
问得好,正纯感觉到了。发出这个疑问,是因为妖精女王的温情吧。为了不让自己光靠气势就一古脑儿地说出来,给与了自己找到思考的空档的时机。
因为,接下来说出来的台词,将会明确武藏的立场。而且那还不仅只对英国而言,也对他国同样。但是,
……说吧。
今天,身为自己这些人的领导者的笨蛋,决定了自己的态度。副会长的自己根本不必胆怯。因为自己被那个笨蛋支持着。
所以正纯说了。
「极东主权的一大要素。作为君主的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自己的感情却被制成了大罪武装。武藏的大罪武装回收,是为了防止她遭受感情不完全的诽谤。
换句话说,可以说,现在武藏的主权并不完整。
为此,在威斯特法伦会议的时候让各国把大罪武装带来就好了,这一想法恕在下不敢苟同。因为那是作为极东的主权,应由公主赫莱森保存之物。」
「——Tes.,那么我问一个问题。」
已经并非是确认,而投来了攻击的语言。
·浅 间:『副会长:大家,千万不要动摇。』
迅速打字。
·浅 间:『副会长:在下一次应答中,有我们与全世界为敌的可能性。』
妖精女王微微后仰身体提问的言语。那是,
「极东,——回收了大罪武装的话,不光是末世解决,还要主张主权自称为完全的独立国家吧?」
「——Jud.」
正纯回答道。
「我们通过回收大罪武装,确立主权,末世解决,——站上了与以英国为首的别国同等的地位。那将是在威斯特法伦的会场。」
那么,妖精女王说道。
「极东要,颠覆圣联的暂定支配,打算以后凭此重新支配神州吗。而且,……忘记了一百六十年前的重奏统合争乱的一切,吗。」

英国的女王的发言,以及相对的武藏的副会长的身姿,被各国放送出来。
在石砌的巨大圣堂中,有两对看着两人的不动与无言、女王的提问与副会长的沉默的视线。是K.P.A.Italia的教皇总长依诺森,和副长的伽利略。
伽利略看着宽型表示框中映照出来的正纯的背影轻声道。
「原少年,……为什么,这个副会长不回答就只是一动不动啊?是有什么迷茫吗?」
Tes.Tes.Tes.,依诺森嘟哝了三遍。他喝干了装水的瓶子,
「真是的,——明明和我作对瞎咧咧主权是什么的输给了我,现在还敢提极东的对等化?五脏的副会长有够喜欢说大话的呐,喂。」
「怎么啦原少年,原以为你会不高兴的看起来不像嘛。比起那个——」
Tes.,依诺森回答道。
「那个笨女娃子。也不找什么借口。你明白吗伽利略。现在,——我们应该正一边看着这放送,一边这么想的。宣称独立什么的,到底要闹哪样。
恐怕,各国也是同样的。武藏,还有各大极东居留地中,也是同样的。附和刚才妖精女王的提问叫嚣着“回答看看啊”的人也是有的吧。呐?喂。」
但是,
「——这个女娃娃只给与了,那些人叫喊以及愤怒、怀疑的时间。
为什么?呐。答案很简单。因为她知道会发生这些怒号和怀疑。所以在发出那些声音的途中说出话来的话,不但能挽回,还能让众人反射性地喊出接下来的话了吧。
由此众人冷静下来,等到自己的话讲完为止都能保持沉默了啊。」
真是的。
「是个棘手的小丫头。呐?是这样的吧?」

同一时刻,观看着同样的通神影像,阴影中的两道身影叹了口气。
Alacala·de·Henares的学生会室。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的人,是总长兼学生会长的二世,以及在总长联合方面的书桌前操作着表示框的房荣。房荣看着二世,
「总长,把小胡叫过来比较好吧,我想。」
「不用了,她应该也在自己家里看着吧。麻烦你向她保密我在这里观看哟?真的。啊,还有,房荣君,因为各种事务有劳了。非常感谢。」
「……想要在表面上装成没用的男人,暗地里却是能干的男人吗,我倒是觉得你在两种男人里面选一个继续干下去比较好呢。」
「隆包君呢,他是哪一种的?」
「Tes.,阿隆是在现场很能干的人。」
不过,房荣说道。她观看着手边的英国影像,
「是怎么想的呢。关于向各国发出的,极东的对等化的宣言。
毕竟,现在各国的暂定支配,还有这个以教导员为主体的世界格局,是追究极东在重奏统合争乱中的责任问题被置于各国之下的位置才得以成立的呢。
但是如果说,得到了大罪武装巩固了主权,与各国处于对等地位了的话——」
「Tes.,暂定支配的体制将会瓦解。……持续一百六十年之久的战后体制呢。」
不得了啊,二世嘀咕着。
「搞不好的话时局就会由战后切换到战前了。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呐……」
「如果是三征西班牙的话,应该会做些什么吗,我觉得。」
「?所谓的做些什么,指的是?」
「Tes.,无法进行暂定支配的话,那会怎么样的这么一回事,我的意思是。
那就是单纯地,各国离开极东,出发去本来的位置,——回到外界这一点。」
不过呢,房荣说道。她用手支着脸颊,叹了口气,
「极东之外的世界环境还过于严酷,无法得到发展繁荣的力量呢,我的意思是。
重奏神州的开拓,虽然有各国几乎是共同进行的这一面,但提到开拓外界的话那就要关乎各国的国势,因而无法单纯地进行共同作业。恐怕是以一国单位进行的开拓。
这么一来,现在,开拓就是几乎不可能的吧。不但会发生有别于历史再现的实际上的经济和农业危机,就算凭借术式和航空船可以在过于严酷的环境中穿行,要在那里令集落存续下去并且繁荣而确保自给自足以及贸易、医疗还有运输的立足点并没有必要。
但是在历史再现中,现在才研究到以新大陆为基础的程度的开拓的阶段而已呢,我想。」
Tes.,二世点点头。他也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端正,
「……英国早已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性了吧。历史再现中英国将要开拓的新大陆北部和西部等等的地域,在重奏世界的阶段也还曾是未开化区域的场所。
重奏神州的西侧海域经由环境神群所制造的门与虾夷的新大陆东岸连接起来,这在重奏世界崩落的时候,包含门在内的重奏空间经由在九州西海岸发生而保留了下来。我们的贸易船虽然也是利用这个在新大陆的南岸和东岸进行贸易然而……」
然而,
「现在利用了那里而进行的英国的新大陆北岸开拓,并未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
房荣将圣谱记述中记载的英国的开拓事业的结果显示在表示框中。照此所述,
「在圣谱记述中,虽然多次派遣了数百人规模的开拓团,但因为严寒和荒芜的环境而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就只能依赖先住民族原本所在的土地了呢。
接着在历史再现中,……英国在实际上也遭受了如此的损害呢,我看。」
原因是,很简单的事,
「我们三征西班牙和三征葡萄牙所开拓的南部,温度高而且拥有高达数百米的原始丛林,最终还是以植物为首的生物的生存环境。
与之相对,北部处于极寒的干燥地域及湿地的状态中,就连食用植物的生产好像都不能保证。在这种场所,就算想要栽培可以生长的马铃薯,但是因为按照历史再现英国还不能自由进行,所以开拓团如字面意思所述地,见到了地狱。」
所以,
「……如果,在解除暂定支配的场合,因为英国无法开拓实际的新大陆,将会大大落后于别国。
当然,这是对没有开拓技术的几乎所有国家而言的。在重奏神州,尽管进行了本国的开拓,但实际的世界拥有着广袤的土地。开拓那片土地必须要有大量人民,还有习得了技术的工科的学生们。那么一来……」
「……三征西班牙、葡萄牙因为有开拓技术的积累所以大概是可能的呢,我觉得。还有就是清武田,以及P.A.ODA等国吧,我想。有开拓成功的国力的。」
「不对,在我们国家的情况是……」
二世抱住了头。
「因为我为了历史再现把国库耗尽了,所以在财政方面……」
「……小胡的积蓄呢?」
「全都投进超祝福舰队了……」
「……能不能不要当作是我们的错啊,我想。」
房荣叹了第二口气,操作起了事务的表示框。
「不过,虽然我大体上也明白总长你是怎么考虑的,但也觉得那不是什么讨喜的方法哟,我想。虽然也有这种承担责任的方法。」
「……要和大家保密啊?」
「不会说的啦。因为是总长所希望的嘛,我想。」
但是和这个不同,房荣说道。她看着表示框中武藏副会长的背影,
「一旦需要巨额的财政拨款,能够开拓外界的国家就几乎没有了呢。这么一来,因为解除暂定支配会走投无路的各国,是决不会允许武藏的吧,我觉得。
如此一来该怎么办,虽然也有这方面的疑问,但是。」
但是,
「这位副会长,比起以前在三河的时候,变得爽快多了呢,我觉得。」

在众人做出各种反应的中央。站在会场中的正纯,心中却考虑着与会议的内容无关的事情。那是。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真是个讨论不得了的内容的场所呐。
会议之前,考虑讨论内容的时候,并没有这么想。因为在拼命思考着怎么样弥补议论中的漏洞、能不能应对所有情况。
然而,行动了,立在中央仔细看来,
……我真是推动了,非常巨大的事件呐。
现在,自己正在诘问极东的存在方式的现场中,成为了其主导者。
说是极东,指的也并不是武藏,以及各居留地。现在看待为极东的,说的是涵盖了过去被称为神州的列岛,以及承载于其上的所有国家等等的“极东”。
若是极东与其他诸国对等了的话,“极东”全境,也就是整个世界都翻天覆地了。
此事可以梦想。但是实际上,若是有会场诘问此事,而自己成为主导者就说明,
……原来如此……
正纯考虑着自己。
四肢都有感觉。五感也正确把握了现状,和平时没有区别。但是就只有一个。有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
……说了什么,才能令世界行动起来呢。
想说些什么名言,想要让大家感同身受。想要说出夺人眼球的言论。还有最为重要的,想要发表推动世界的演说。但是,
……不能被功名心蒙蔽。
当场因为太兴奋而想到的言论,并非是原本的自己所寻求的东西。
就和庆典或是旅行中所购买的土产,在回家之后再看看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买这种东西一样。土产作为纪念,虽然能帮助忽想起当时的昂扬感,
……想要推动世界一事,并不是回想起昂扬感的帮助。
若是为了令自己洋洋自得而推动世界的话,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看看父亲,正纯想着。虽然父亲明里暗里也做了许多事,但他并不以此而洋洋自得。有时候,在黄金档过去之后的时间,差不多就是神肖上(TV)不幸捏他满载的“Purple☆式部”结束的时候左右他才回家,问他去做了什么的时候,(译者:紫式部,《源氏物语》的作者)
「小孩子不该知道这事。——硬要说的话,是与大家的会合。」
就像这样,若是不能克制自己到这个地步,作为政治家是不行的吧。
嗯嗯,点点头的正纯,叹了一口气。
看看自己的正面,妖精女王正在面前。考虑到英国的历史,大概她是会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与她相对,虽然自己是袭名失败的人物,而且这场会议本身也不会留在历史之中的吧,
但是,
至少,光是这么一句话,自己就立于世界的前端了。那是,
「Jud.,——我们极东,已经为了解除各国的暂定支配而在所不辞了。」

瞬间。各地出现了如同爆发一般的叫喊,和硬是将其掩盖的沉默。
但是,可以说立于其中心位置的正纯,只是眯细了眼睛,嘴上带笑,
「————」
以沉默、呼吸,还有颔首承受住了世界中的所有反应。
接着,她笑容不变地如此说。
「因为,已经决定下来了。我们的首长。」
不,那是在三河的时候,已经宣告出来的内容。
不过,自己提出的不再是趁势而为,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得出的确实的回答。
说吧。
「——到底谁才是最强的。我们比划比划怎么样。」

「并不是要拯救公主!竟然敢在教导院间会议上,在公开场合向全世界发出宣战布告吗!」
依诺森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却看着伽利略,
「还真敢啊!喂!?」
「你不是挺乐和的嘛原少年。」
听他这么一说,依诺森沉默了。他坐回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喝着水,瞅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好像很不高兴时地瞪着前方。
「……还真敢啊,喂。」
「我觉得你这性格还是早点去治治比较好哦。」
「个性啦个性。不过……」
说到这里,依诺森摇摇头,
「我在是个臭小鬼的时候和“要是能当上教皇总长复活十字军就好了呐!”一起想到的台词,现在却被一届学生作为现实而讲了出来。——这世界要完了呐,喂。」

正纯微微张开双手宣言道。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警戒的事吧。只不过是作为解决教导院之间的问题的解决手段之一,利用了教导院间抗争这一战争系统而已。
因为,以英国为首,所有的教导院都早已将其作为自己的选项之一而纳入掌中了。
而且就算是在暂定支配之下,我们过去也持有这一选项。只不过,因为使用这一选项的话就会演变成与别国的全面战争所以在不用罢了。
因此我放在此宣言。——三件事。」
其一,正纯竖起了伸出来的右手的一根手指。
「以前我方业已提出了,极东将各居留地作为中立的自由市场,作为各教导院交流的场所而设立。」
接着下一点。
「极东对他教导院的战争行使权,只给与武藏,以及同行的三河。」
接着是最后一点。
「战争权,包括开战权和交战权。也就是说,宣布战争而行使的开战的权力,以及实际上与对手进行战争,持续交火的交战权。但是——」

二世在阴暗的学生会室中如此自言自语。
「将战争的存在方式,当作策略吗。」
那是,
『知道吗?武藏是战争的菜鸟。并不打算乱来。为此——』

「——试验性质的,武藏在大罪武装的回收完成之前,将封印开战权。」

「……正纯君又说了这么麻烦的话了呢。你不这么想的吗?“武藏”君?」
「这轮得到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抽烟管的您说吗酒井大人。打扫烟灰非常麻烦。我明明那个还忙着正纯大人的委托和回答等等。——以上。」
但是,在华灯初上的武藏Ariadust学院前的桥上,“武藏”说道。她一边抬头仰望着英国的断层,
「但是正纯大人的发言,非常麻烦吗?——以上。」
「Jud.,因为那会给别人带来迷茫。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之类的,对于本人来说虽然有价值,但是从历史角度上来看一文不值的东西什么的,这样的事物多了去了。」
酒井看着眼下。悔恨之道。过去在三河,可以说是自己这些人的分叉点的场所中,有一道人影。
是参水。那背负着长剑的身影,右边利者和来深的石碑。
「可真麻烦啊。」
酒井向着笔直眺望着英国的背影,如此呢喃着。
「世界被迫作出选择,要不要和武藏开战呢,这个选择。
归还大罪武装就好了。但是,大罪武装是极东的主权、赫莱森的一部分。
所以不归还大罪武装就是对主权构成了侵害。」
会怎么样呢。
「若是采用对主权的侵害就是战争行为的“解释”的话,因为变成了武藏和保有大罪武装的教导院正在战争之中,所以随时都能开战。另外对于大罪武装保有国来说比较麻烦的是,虽然也会失去大罪武装这一战力,而且也会面对武藏采取不稳定的态势。
因为,就算不打仗,要是进行交涉之类的话就会消耗时间。这么一来在与敌对国战争之外,也非得分出人员对付武藏不可而出现混乱。
——如果这么做麻烦事会增多的话,就不要大罪武装了哟,说不定会摆弄成诸如此类的发展。嘛,为此,也必须要交出得到大罪武装的补偿罢了。」
「补偿?——以上。」
Jud.,酒井回答道。他望着眼下参水的背影,
「得到主权的国家,对于别国不光采用战争这一种手段哟,这个。
能做到什么呢。……正纯君就要给出答案了。」

正纯面对着妖精女王,如同递出右手一般。
「首先,作为极东和圣联的中立、纽带之地,请允许在下向英国说明。」
吸了口气。
「武藏为归还了大罪武装的教导院、国家,以及非保有国家,做好了同盟以及缔结不可侵条约的准备。」

·〇红屋:『这么一来。』
Jud.,弥托黛拉在内心说道。
·银 狼:『接纳归还了大罪武装的国家,还有不持有的国家为己方,让没有归还的国家背负上战争行为的负担。』
就是说,
·银 狼:『由大罪武装找归还造成的战力的失衡,武藏自己将其弥补。』
「这是等价交换,妖精女王。
武藏作为独立国家极东的一部分,对于回收主权不惜竭尽全力,再加上通过进行这一补偿而阻止了历史再现的延迟。
——作为这一同盟的第一个对象,请允许在下选择英国、Oxford教导院。」
正纯的面前。弥托黛拉看到伊丽莎白颔首了。
在狼的视线前方,剑状的王冠终于微微动了,但是明确的如此回答。
「——我拒绝。」

·印鉴子:『诶诶诶拒绝了?OK吧OK!可是和武藏同盟很有趣的耶!?因为虽然不太明白哪里有趣了但是多半会很够呛的——!!』
·御 鞠:『那样不行的啦—』
·去死夫:『毕竟保证nothing——,DEATH!』(译者:大法官克里斯托弗·哈顿)
众人所见,伊丽莎白点头了。她向着正纯伸出来的手作出了让她收回般的动作。接着她右肘支着膝盖,右手托腮,
·女 王:『来点激情。五秒的。』
·药诗人:『Yeah!那倦怠的态度正是魅惑哪Lady!妖精女王,简称妖女!』
·印鉴子:『幼女!幼女!!』(译者:“妖女”和“幼女”发音相同)
·副会长:『情请请请请不要用平假名!』
·赛西尔:『达多利也是平假名好难读懂—』
·土商人:『哪里有镜子呢……』(译者:查尔斯·霍华德。以上三人打的字全都是平假名)
呵,妖精女王露出了笑容。众人连打起了设定为宏的万岁注释。接着,连连点头的女王向着武藏副会长,
「战争、同盟、不可侵条约,……确实国家在与别国相对的时候,成为最大的策略就是以自己的国力进行的“关系的构筑”。
看待国力,——也就是经济、战斗力、人力,还有政治力,以及安定性等等都包含在内的,将一个国家的所有一切总合起来而构成的国力的时候,我可以承认武藏的国力确实有魅力。
但是……」
但是,
「可以在高空中自由移动,拥有强大的隐形系统的武藏,是危险的存在。若是它发动战争,意图将他国赶出极东的话,——宣扬作为现在的极东本身的全世界独立,就会将作为古旧极东代表的武藏从世界排除出去的吧。
你明白吗?真要说的话,你们对于崭新的我们来说是老掉牙的军队,是关底BOSS那一侧的哟。所以才会让你们拿走那个名字的吧。——“全龙”(利维坦)」(译者:指的是赫莱森的大罪武装,所有大罪武装的控制核心,代表“嫉妒”的“恋慕的全域”)
因此,
「如果,武藏搬出国家的主权进行行动的话,英国也会效法这一行为,作出行动。
开始对武藏的总攻,歼灭在场的武藏学生会、总长联合。
为此做好准备诸君。」

随着总攻的话音一起,从走廊深处响起了无数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那是待命的战士团重新架起装备的响声。“女王的盾符”也是同样,向着对侧墙壁前的武藏众人拉开了架势。
但是,尽管武藏的众人也纷纷压低身形戒备起来,站在中央的武藏副会长却如此说道。
「大伙儿,等一下。——啊,不对,弥托黛拉不说stay就没用的吗!?」
「才没有这种事情呢!」
到底是不是呢……,武藏的众人轻声讨论着的时候,五脏副会长向女王提问。
「说了总攻对吧?」
「Tes.,——加上个大进击也可以。全弹命中之类的,附带这么个词也是可以的哟?」
「Jud.,那么试问。」
武藏副会长指着背后,从伊丽莎白的角度看不到的南方的天空。
「英国的主力舰队,是以私掠船的船队为中心,对武藏并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再加上,作为主力的德雷克卿等人应该已经被派遣去三征西班牙侦查了。
再加上,就算想利用地面部队登陆也——」
武藏副会长如此说道。就在这时。
忽然,英国摇晃了起来。
「……!?」
并不是Oxford,或者是第一阶层在摇晃。对于这小幅度的震动,以及不断重复而形成的巨浪一般的共振,达多利竖起了眉毛,
「难难难难难道说……!」
「正是。——武藏进入准备出港的状态了。」

「Tes.,因为久疏打理,燃料输送管的内部压力管理等等虽然很麻烦,但是,多亏了诸位非常努力。拜此所赐我也能够进行完全扫除。——以上。」
初期启动的摇晃,因为各部分的驱动器被依次发动,武藏巨大的身影因而连续震动起来。就如同附和着这震动一般,
「IZUMO制表面式流体驱动器,船壳式特零六番“荒镇波”——,启动。酒井大人您等的就是这个吗?——以上。」
在如此言道的“武藏”和酒井的视野中,武藏全舰下出现了海洋。
在吃水线以下的船壳表面,出现了皮膜一般的海面。在一刹那间吃水线浸入了薄薄的海面,飞沫开始溅入空中。噢噢,酒井听着波浪声不住颔首。
「排开虽然几乎就没有厚度,但是在自己周围无限设定了的海面而飘浮起来的航空舰。对于超重量级舰艇来说这倒是效率最高的了,——我啊,挺喜欢这么漂亮的呢。」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以上。」
“武藏”施了一礼,望着正面的上空,Oxford的巨影。
「若是也能让正纯大人高兴就好了。——以上。」

在摇晃了英国的震动之上,武藏副会长双手抱胸不住点头。
「武藏虽然还没有进行流体燃料的补给,但是还剩余着可以进行三天程度的普通航行的燃料。距离六护式法兰西北岸的IZUMO有两天航程,就算是英国的主力舰队现在就打道回府,也是不可能追赶上我方的吧。」
接着武藏副会长言道。她面对着皱起眉毛,状似发怒的女王也毫不畏惧,
「如果贵方提出拒绝同盟的话,武藏就离开英国前往他国。
接着只不过是再进行同样的交涉而已。所以——」
你们怎么办,就在她的口中将要说出这种意思的话时。在此前一瞬,忽然出现了一个动静。在武藏发生的,震动这一如同声响一般细微的晃动中,妖精女王忽然长身而起。接着她,
「大不敬了啊。——历史中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啊。」
在她这么说的一瞬间。达多利叫道。
「趴趴趴趴下——!!」

大厅中充满了光芒。
从伊丽莎白的背后散发出来的,是一对花朵。但是它们在一瞬间数量就大幅度增加,从鸟身上的羽毛般的数量一口气扩大开来,
「——!!」
瞬间在她的背后,一直到达了一百多米远的位置。
那是光芒所形成的无瑕的花卉的集合,构成了彩蝶双翅一般的轮廓,占据了大厅中的几乎所有空间充满了原本空无一物的领域。
「Lady,……这正是妖精女王的证明!」
伊丽莎白对于俯身在地的本的赞美微微颔首,抬起了右手指尖。
就如同回应她一般,有什么东西一瞬间从地面涌出。那是身长十五厘米左右的犬鬼们。但是伊丽莎白一言不发,只不过放下了指尖。
紧接着。
『明白了鬼』
犬鬼们留下这么一句话没入地面。然后,经过接下来的短短一瞬间,发生了某个现象。
英国的震动停止了。
「————」
武藏的启动音如同高亢的笛声一般从远处传来。
但是,并没有本应随之而来的英国的震动。展开了自己的双翼的妖精女王,
「虚张声势毫无意义。——我虽然喜欢演戏,但是讨厌毫无意义的演出。」

正纯凝视着正面半空中缓缓消失的巨大光翼。
……这是……
英国名副其实地,成为了遵从女王意愿的土地。这里是女王诞生的土地,女王的祖先是从这片土地的地脉中诞生的精灵,接着经由英国对地壳的改造,确立了高效运用地脉的系统但却是,
……异常的力量。
周围,浅间趴倒在地上,二代和弥托黛拉也一样,沉下腰戒备着。恐怕那对光之翼,是女王的内燃拜气的代表,一想到要是它们是对着自己的话就心底一阵发寒。
「——人类,血缘相近的异族构成的小市民们啊。你们把此地当作是何处啊。你们把我认作是何人啊。竟敢忘了这一切妄言比肩之语?
此地时妖精的国度,是精灵与魂魄的英国,我乃治理此地的妖精女王。」
背后双翼的光芒,交换着背后虚空中的黑暗,妖精女王说道。
「忘记了吗?英国拥有王赐剑二型。它不仅用于防御,也可以像准备出港的武藏挥下。因此,由我来执掌对武藏的总攻击。」
接着,
「若是我负责指挥的话,还可以发出另外的命令。」
「那是……?」
Tes.,她说道。
「让同盟国的阿兰陀,一直迎击武藏直至你们抵达IZUMO。
然后召回英国主力舰队,另一方面向追击而来的三征西班牙提出暂时停止历史再现的申请,并且也向六护式法兰西和M.H.R.R.提议联手。
接着各国合力击沉武藏。」
「————」
「当然,……现状是,英国在武藏与圣联之间,处于中立的立场。
然而,这中立并非是作为武藏凶残行径的中间人。
若是武藏做出暴举,作为对此劝谏的中间人,我方会采取让圣联各国制止武藏的手续。——这就是所谓的中立。」
就在这时。
伦敦的南侧,也包含第三、第四阶层在内的英国南部响起了人们的呼声。
出现了「噢」的惊叹声,还有叠音的「噢噢」响起,
『正纯大人,这里是“武藏”。现在,术式受像器(radar,雷达)出现反应。东南部有配属不明的舰队正在接近。请作为会议的参考。——以上。』
如“武藏”所言的,从英国南方而来的不明舰队。
……那是——
就像是要回答这个疑问一般,左手侧的一道人影动了。
他是“女王的盾符”中的一人,查尔斯·霍华德。他面朝收起双翼的女王,单手抚胸行了一礼。
「臣适才买下了阿兰陀的一个航空舰队。」
虽然说得很轻巧,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它有多劳神费力。接着,正纯向霍华德确认道。
「对西,……无敌舰队海战用的?」
「Tes.,以本公司今后建造的舰队,以及削减贸易关税为交换,进展已经至此。我方虽然急需新造舰船,但因为对西战的储备以及防护的准备而不能在造船方面投入过多呢。总之那就是为了克服困难而购入的整支舰队。
抵达英国,我盖印之后就完全转让了。现在还是阿兰陀船籍的呢。」
·〇红屋:『这个大叔,生意谈不来黑市交易却这么拿手……』
·银 狼:『Jud.,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一脸正经其实尽制造金融泡沫的……』
·浅 间:『没错,这样光靠自己名字的信用应该是做不成生意的吧……』
我们这儿做生意的女生们都好严格啊,正纯心想。但是,
「——怎么样啊武藏。被包围咯。」
妖精女王双臂微微抱胸,招呼道。
「地面部队已经在第三阶层附近展开了。这个王宫也是同样。
你们中有多少人能回到武藏?还是说武藏丢下你们直接出港,能够到达IZUMO吗?——看看这个。」
妖精女王将手边的表示框旋转过来展示着。
她一直以来所在看的内容,在此展现。
映照在其中的是家养小猫咪的画像,下面的评论栏中写着“女王陛下赐予高贵的「Golden球球」之名的猫咪生下小宝宝啦!”。
诶?众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它。女王一开始还没发觉,过了好一会儿,
「?」
确认了表示框中还表示着猫咪这才发觉了。接着,她淡定地,
「——搞错了。」

对于在正纯的面前当场找出了错误的情报页面的她,
·贫从士:『呜、呜哇,刚才在下的敌对心理稍微淡薄了一点了诶!?非、非常抱歉!』
根据圣谱记述,妖精女王本是很爱开玩笑的人,不过这应该是天然吧。
但是女王马上就展开了正确的情报页面。那是,
「我亲自写给六护式法兰西、三征西班牙、M.H.R.R.、阿兰陀还有K.P.A.Italia的书信。之前已经送出了暗示请求内容的试探性问候了,也得到了回答。
接下来,再把这些信寄出就是正式的请求了。」
女王轻轻挥起了手,向着自己露出了笑容。
「在第四阶层的运输舰上,你们好好地戏弄了一把我们的会计呐。」
武藏的众人毫不踌躇地半眯着眼瞄着海蒂和四郎次郎。四郎次郎无视了,但是身旁的海蒂却面无表情地在表示框和襟卷上不停打字。
·〇红屋:『因为很麻烦,一人请你们一个我们关照的K.P.A.Italia的点心店的赠品目录上喜欢的点心好不好?』
·银 狼:『唉呀,竟然想收买……!不过有这个什锦巧克力的话我就不追究了。』
·〇红屋:『毫不留情地点了最贵的啊——!!』
看着其他人也都在挑选同等级商品的正纯,心想着,这帮家伙对自己人真不留情啊。还有浅间尽是打量着添加酒类的点心专栏是要闹怎样啊。
但是,
……那么,该怎么办。
正纯考虑起来。实际上,直到现在为止都是和之前大家的通气会上模拟过。
接着正纯进一步考虑。接下来,估计对手应该会作出一步攻击性的让步。那是能够打消我方发言,但也是最大限度的让步。
……该来了吧。
正好在这个时机,妖精女王宣告了它的开始。
「武藏的人们啊。——比起征服世界和独立,还有更加和平的解决手段。要我告诉你们吗?」
来了,正纯的预感变成了确信,便这么说到。
「Jud.,作为今后的参考,还请说来听听。」
对于自己的催促,伊丽莎白竖眉笑着说了出来。那是,
「请当作没开过这场会议,你这么拜托我就行了。」

「就只能答应了吧—……对于武藏来说是地狱般的让步就是了。」
向着在阴影之中,但是沐浴在开始升起了月亮的月光之中喃喃道的二世,房荣问道。
「是那样的吗?将之前的会议推翻了的话,武藏就安全了。再找个什么理由再召开一场会议的话,我想也还有挽回的余地,应该是不错的让步吧,我觉得。」
二世的目光却没有投向从作为站起,走向能照射到月光的位置的房荣。他双手抱胸,看着表示框,接着缓缓地,
「请推翻之前的会议,这么一件事,……对于一国来说是奇耻大辱哟?
这个国家在外交能力方面,就会变成“在本国不利的场合,就拒绝与他国交涉等级的国家”了。也就是,只会顾着自己好处的国家,这么一回事。
这种国家因为太危险不但不能和他外交,也不能和他贸易。因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突然切断外交和贸易,或是做出更改。
所以,只要不是断绝邦交,或是已经作出结论的事项,在教导院间的会议最好不要中途拒绝或是推翻,并且为此事先要做好准备。
所以,若是武藏接受这个推翻会议的提议的话,极东就会,——变成不能好好地与别国相交,只会谈论对自己有益的事项的级别的国家了
但是,那么一来就变成了武藏纳入英国保护之下也理所当然,不敢扬眉吐气,就应该接受极东的暂定支配体制的未成熟国家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呢。」
所以,
「英国是在这么说。
与各国结盟的意义、为独立而发起全面战争的意义,因为都在你们眼前展示给你们看了,——所以老老实实回到原来的位置去。」
「Tes.,……也就是说,英国和他国,向展示出一股冲劲的武藏,展示了靠打架练出来的腱子肉吓唬他们呢,这是。会打仗,并不是能够打仗,——也是能够阻止战争的能力,这个意思。」
「Tes.,你们该知道真的打起来会怎么样吧,——所以就停手吧。
就是这么回事。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凡事诉诸武力的呢。」
原来如此—,在窗边伸懒腰的房荣说。接着她歪着头,
「总长,——做回能干的男人怎么样?」
「这种事情只要听过课谁都知道的啦。」
对于双眼定定地投来视线的二世,房荣从窗边向外看。接着,她手支着窗台。
「总长,你怎么做?对那个。」
Tes.,点点头的二世,在面前追加了一个表示框。
那是,妖精女王寄来的亲笔信。看着印有英国、Oxford的纹章的文面的他,
「和这封信相同内容的信,也寄往了他国。在别的教导院总长们会怎么做还引人深思,但是阿兰陀已经派舰队到达英国极近处了。」
「这么一来……」
Tes.,他再次点点头。就算应答变单调了也不在意,
「阿兰陀虽然是小国但是信仰改派,又是威斯特法伦会议的主角之一。
英国分给阿兰陀功劳的话,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中,还有在那之后阿兰陀的发言力就都提高了。而应许他的英国的发言力也同样,呢。
那么,既然有了请求我们也不出动不行了吧。——隆包君呢?」
「这会儿应该在新造的船上空挥吧,我想。之后一定要带麦酒去。好麻烦呢,虽然要是不接受圣别就不会被灵体的身体吸收,但是接受了圣别又因为附加了净灵能力喝下去整条舌头都麻麻的呢。——除了发泡酒之外尽是不协调感呢,我觉得。」
「还请你们不要酒后驾舰啊。」
「嘛之后会吃一碗圣别过的拉面变清醒的所以不要紧的哟,我想。」
「你们可真享受死后的生活啊。」
这么说完,二世像是要换口气一般从表示框中脱身了。接下来,
「那么,——武藏的副会长该怎么办呢。虽然我想这个状况她不是没预测到,但这么一来,她所希望的又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21 22:15 编辑



第四十四章 『舞台上的出演者们』

双方都是主角的情况下
那该怎么做
才能构成舞台
配点(相互理解)

在落针可闻的石砌大厅正中央,正纯缓缓吸了口气。
情绪高扬的时间过去了。也知道了世界因为自己的宣言而行动起来了。那么在此之后就是,
……令世界,保持着行动。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与此相同,虽然令世界动起来很简单,但是要让它维持着活动,保持在固定位置是很困难的。
现在,并没有发生战争。但是,武藏可能面临与各国的全面战争。有引发战争的可能性的战争权,而这可能性现在被塞到了眼前。
慎重地,同时又大胆地行动,正纯这么命令自己。
「——妖精女王。」
「怎么了?」
有反应。但是这并不是胜利者的从容,而是英国的人情。若是随意让对方不耐烦起来的话,英国就会贯彻自己的正义与武藏一刀两断了吧。所以,
「武藏,——并无意与英国敌对。」
「那么?」
最低限度的言语,听不出语气的陈述。但是,却让人感兴趣。
……那么,现在就有必要更进一步了。
若是不能抓住一两个对手攻击的破绽的话,就有陷入一味受到攻击的困境。
……要是对方不做出,别想用战斗力作为要挟来交涉哟,的警告就好了。
但是,若是突然就这么说的话,对方也有为了“力量的证明”而即刻作出行动的可能性。因为那是做给别国看的戏码,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一定要慎重,正纯心想。因此,作为前置现在应该说的是,
「英国也应该,并非是真心想与武藏敌对的。」
「哈,愚蠢。——如果向别国发出的请求是儿戏的话,英国可要在别国丢面子了哦。作为拥有主权的国家,怎能戏耍诸国。」
「Jud.,英国对别国是认真的吧。也就是说……」
就是说,
「尽管,英国能够容忍别国击沉武藏,……英国却不能容忍自己亲手来击沉。」

依诺森喝干了水。
「妖精女王,果然还是个女人。——怀中的鸟儿要是逃脱了就会派猎人追赶,但是如果还在怀中的话却想要听鸟儿的歌声。」
「你有时候还会诗兴大发真难对付。」
「我国语的成绩不错的啊。」
「我可是科学的教员啊。不管政治经济的。」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伽利略问道。
「英国,打算将武藏逼入困境。这一点我明白。但是,武藏的副会长又为什么会说,现在就算是爆发全面战争偏偏只有英国不会攻击武藏?还有,她说出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
「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啦。我在当教皇之前,居于人下做过一阵子生意所以很清楚。
——最可爱的是自己的身体。旁人不管怎么追求完美,已经完美了的自己都是可爱的。
所以,虽然我们有了请求就不得不出动了,——但是英国才不在乎我们呢,喂。」
顿了顿。
「看好吧。——因为妖精女王啊,的的确确是个拿自己的可爱让整个世界围着她转的女人呐。」

正纯发言道。作为为了抓住对方的武力的破绽的前提,作为联系起来的话题的加强,
「等价交换。陛下在刚开始时,对我等如此言明了。
所以,若是进行等价交换了的话,英国也会成为我等的同伴。是这样吧?」
「Tes.,因为那是国与国之间,教导院与教导院之间对等的交往。
但是,那又怎么样?明明已经毫无风险地完全包围了武藏……」
妖精女王微偏着头问道。
「——只有英国,不会攻击武藏,你的意思是?」
「Jud.,请允许在下说明。为什么,在下会说出刚才那些话。
那就是,“英国将击沉武藏的赞赏让给了别国”,在下是如此看的。」

二世和房荣一起紧盯着表示框,微微叹了口气。
「英国之前本该向别国说明的“大义名分”,让武藏副会长自己说出来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Tes.,如此回答的二世的视线前方,妖精女王保持着沉默。
「这是,不亲口表明真伪的回答啊。那么,——估计就是真实吧。
原本,英国就不打算攻击武藏。另外,作为这么做的大义名分,而打算使用“因为英国希望将击沉武藏的赞赏让给别国”的借口吧。
但是,英国也有所顾忌。当他们亲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回应了英国请求的各国会不会投来怀疑让出这份赞赏有什么目的眼神。那就是说——」
就是说,
「英国,是不是通过不介入武藏攻击,而保存国力呢,的怀疑。」
「那是——」
「我想这是事实。所以英国自己将它提出来之后,在击沉武藏后就会受到别国对于这怀疑的追究。搞了半天,还是好好利用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国力疲弊,却保存自己实力啊,会被这么说。
但是,若是由同调了的国家,而且还是会被击沉的武藏来说的话,就能这么理解。
……英国,其实原本自己也想参战,但是却将武藏说出来的话作为“对于英国谦让之心的试探”而接受了。不然,妖精女王的国度,就只不过是区区功劳都不肯让给别国的程度而已了。
但是,那在英国看来,——不攻击武藏的大义名分的,作为其理由的大义名分是得自武藏本身的。」
顿了顿,笑了起来。
「武藏在将要发生对的武藏的总攻击的未来中,保护了英国免受别国的追究。
这恩惠极其巨大。因为英国在保留国力的同时,在给与了别国对圣联的忠诚心这一功劳的同时在实质上也消耗了别国的国力。
现在,……武藏以身作饵,卖给了英国一个不得了的人情。」
「Tes.,不过这么一来,接下来的协商就是,……它的证明吧。
英国究竟会不会攻击武藏。因为这一点不由武藏方面来之证明的话,英国不攻击武藏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我想。」
接着,
「然而,在证明了这一点的时候,……武藏又希望英国做什么?
如果英国不攻击武藏的话,……到底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二世侧着头。向着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房荣,
「虽然看起来协商是顺着武藏副会长的步调进行下去的,但是这个世界啊,是比想象中更加坏心眼的呢。我想房荣君你也明白,世界才没有这么天真。」
所以,
「这个会议,还会有一些波折哟。那个嘛,我们就表示密切关注好了。
房荣君,那边的纸袋子里有鱼干和麦酒能帮我拿过来吗?」

由妖精女王的沉默正纯明白了,试探得到正确答案了。
……冷静下来。
在攻击对手的时候,随时都不要忘记留后手。英国虽然不是大国,但却是强国。若是落了强国的面子的话,就只会招致危险的结果。现在不是像三河战那样眼前就只有派遣军作为战斗力。所以冷静下来。像平常一样地,用一颗平常心,
·金丸子:『啊,同人志的草图发过来了要看吗?还是送去小伽那里比较好?』
……这也太跟平常一样了吧!
血压一下子就窜上去了,但同时又好像事不关己似的考虑起来,极东校风自由也不错啊。
在此之上,正纯至少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冷静,
「妖精女王,在下认为,除了英国想将击沉武藏的功劳让给别国之外,还有别的英国不攻击武藏,……不,无法攻击武藏的理由。」
回答自己的发言的是沉默。但是,这是为了不给别国留下口实吧。因为轻率的发言,只会招致妄加推测带来的干涉。
所以就由自己说出来。领会对方的意图,用试探留下后手,
「首先,关于英国舰队,新下水的舰队目前还所属于应该将它们转让的阿兰陀。
而现有的舰队前往三征西班牙进行侦查了,现在返航也来不及。」
「——那么地面部队呢?都已经在武藏周边,以及这里展开了。」
连珠炮似的发问啊,正纯心想。妖精女王急着要求作答一般提问的理由是,
……英国其实,期待着我们,这么想应该没错吧。
所以正纯吸了口气,
……不要慌。
自己现在比自己感觉的还要紧张。说话的时候会在意呼吸就是铁证。
但是,正纯如此想到。知道了这一点之后,有的人会急躁,而有的人不会。
自己属于哪一类。
……恐怕——
现在还在对自己说「情绪不要激动」这句话的自己,应该属于后者吧。那也就是,
……自己属于那种,碰上紧张的场面就会情绪昂扬起来的那种人。
所以,正纯一边注意着嘴角不要向上翘,一边如同将交涉推进下一阶段般言道。
「地面部队吗。」

妖精女王倾听着。那是,
……武藏的副会长,到底有多了解我方情况。
国家想要比肩,能多么理解相对国家的真实情况也是很重要的。
就算将外交、贸易,还有人们的行为举止综合起来看,若只有单方面的理解双方是无法沟通的。
就算是因为主权和法律等等令沟通成为可能,国家间的交往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有相似的一面。在欧洲虽然因为宗教改革而出现了教谱关系等等的麻烦,但还是有着超乎其上的交往。
满足对等的条件,并且对互相都必要,如果有了令自己如此认为的对象的话便进行交流。
那么,武藏到底能理解英国到何种程度呢。所以为了清楚这一点,
「没错,英国的地面部队。他们正准备攻击出港前的武藏,还有你们……,这怎么变成了“将功劳让给他国”了?」
英国的地面部队,现在的确在王宫以及武藏周边展开。
但是,武藏的副会长却摇摇头。
「他们真的是,扣留武藏,并且能在武藏出港前进攻的人员吗?」
说件事吧,她伸手比了比右手侧的同伴们。
「……在场的,在下只带来了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能生还的人同行。贵方呢?」
「“女王的盾符”,随时随地都准备充分。」
Jud.,武藏副会长点点头。接着,她又指向背后。在那里的,是从大厅通向外侧的正门口,
「敢问,——那个地方的防御完美吗?」

「实际上是逃跑时候的讨价还价啊,这个,是。」
酒井在完成启动准备的武藏之上,教导院前的桥上自言自语。
「因为先前制定了逃跑的线路,反而搞不懂了要逃往哪里。所以对手就只能够防备所有地方了呢。还有,这幅光景,……正纯君她们看得到吗。」
酒井的视线前方。在包围着武藏的英国陆港上,无数的光点摇曳着。
是火把。英国的战士团,虽然好像随时都能攻入武藏一般地待命着,
「——酒井大人,那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怎么举了两根火把。——以上。」
在身边擦拭着栏杆的“武藏”如此提问,酒井就转过头去如此答道。
「这么做看起来人数就多了。不过嘛,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都露馅啦。因为这种攻击性的态度是必要的。
但是……,变成了只有攻击性的态度的话是不行的状况了呢,现在。恐怕,正纯君那边也一样,已经明白了防御的数量了。所以是不是已经确信了呢,英国的防备,没有集中在伦敦这一点。」
听了这话“武藏”停下了手,侧着头。
「为何,您知道这种事?——以上。」
简单啦,酒井回答道。
「英国接下来面临的无敌舰队海战,有一大特征。以登陆英国为目标的三征西班牙的“超祝福舰队”,和英国舰队一起绕了英国一圈。
内容是,在开战的时候陷入乱局,三征西班牙受到火船攻击等等而撤退。
但是三征西班牙利用了这一点,打算用高速的撤退战减少损失,展开登陆作战令英国陷入恐慌,向他国展示自己具有侵攻力。
所以英国的沿岸全部区域应该都驻扎了地面部队。并且卖力完成防护的准备以及宿营地的整备,理解各地地形的防备的训练,以及使用这次庆典得以进行的粮食储备。
这些事项,应该在数月之前就已经开始进行了。不然的话因地制宜的防备对策的研究,还有土地居民的理解都无法进行。
这么一来,防御变得最薄弱的,就是“女王的盾符”所在的,坐拥王赐剑二型的伦敦周边。
……也就是这里了。」

「——对,这里的防御是最薄弱的。没错吧?」
正纯指着脚下说道。
「靠在场的人员,无法向武藏攻击。充其量也就是“向圣联做做样子的攻击”了。这个Oxford的人员也是一样的吧。」
正纯这么说着,将视线投向了二代。二代答应着,瞥了一眼女王之后,看着“女王的盾符”。
「从脚步声听来,总共是五百人左右吧。——连同这里的出口干掉三个分队的话,在下一人就能确保退路。
至于其他,“女王的盾符”就要拜托诸位了——」
「停,二代,谢谢。足够了。」
要是一直说到确证的话,就会让对方大失颜面。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罢,当作不知情的话对双方都好。
……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正纯又做出了最后一击。
「妖精女王。请允许在下问一个问题。
陛下虽然说了要御驾亲征,挥下王赐剑二型击沉武藏——」
女王视线中的强硬没有改变。但是,正纯不在乎这个继续说下去。
最后一击。妖精女王不能挥下王赐剑的理由是,
……只有这个,是我们制造出来的理由!
原本,应该是没有不挥剑的理由的。但是,无法挥下它的理由被确确实实地制造了出来。
那是,因为今天察看了王赐剑的现状之后而可以说出来的。
「要是现在挥动王赐剑二型的话,——不会对玛丽的处刑造成妨碍吗?」

……真亏得我拿这么残酷的内容作为交涉材料呐。
正纯抛下天真,将其作为一项事实而思考着。
玛丽的处刑作为历史再现,作为无敌舰队战的开战理由之一是必须的。而处刑使用的是“刑场”,
……为了将玛丽还原回到地脉,借用了与地脉相通的王赐剑二型的力量。
为此而进行的改造完成了多少不得而知。
但是,他国也同样不知道。
所以,这能够作为交涉的材料。要说如何使用的话,
「以王赐剑二型处决玛丽对于英国的历史再现是必须的。但是,看来尚未完全改造完成,且今天武藏的人们稍稍添了点乱。
如果现在勉强使用王赐剑而有什么好歹的话,就与历史再现相抵触了吧。」
不是吗?正纯问道。
「勉强使用的话,就是对圣联尽情分。但是,不使用王赐剑,避免与历史再现的抵触,不正是对于圣联所属的英国来说最先关注的结论吗?」
「——你在跟我讲道理吗?」
不敢,正纯单手抚胸,向妖精女王低下头。
「一切都是为了一周之后来临的无敌舰队战的历史再现。为此英国不攻击武藏。
这对于英国的正义而言是理所应当之事——」
顿了顿。
「在下耍了点小聪明,将理所应当的事情讲出来了而已。——女王陛下。」

武藏的众人听到女王沉默了。另一方面,各自却在,
·贫从士:『那、那个……这是什么状况?』
·银 狼:『Jud.,对于英国来说理所当然的事,而且全部都是为了历史再现,我们这么说的话,英国也比较容易同意。虽然有数条大义名分,但如果其本质是圣联提倡的历史再现,——集中在这一点的话,英国也会恪守的。』
·金丸子:『噢噢噢小弥托,小奈觉得你好像很严肃似的诶!』
·浅 间:『……严肃“似的”?嘛确实这么说比较说得过去……』
·银 狼:『不是啊,那个,我一向都是很严肃的,……你们怎么看待我的啊?』
·〇红屋:『啊—。女王要说些什么了耶—』
·银 狼:『蒙、蒙混过去了!就这么蒙混过去啦!』

伊丽莎白叹了口气。
她看着正面却站在台阶下的正纯。
心中在想一件事。这个女人,迟早会变成很麻烦的女人哪。
经验浅薄,语言也不凝炼。知识也是,掩饰也是,都好像是在使用新知识的小孩子一样。更有甚者,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技,好像很懂似的措词也很多。从结论上来说只会惹人发火,但是偏偏只有一点麻烦的地方。
……小姑娘挺乐和的嘛。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公。
麻烦。
因为这种人,随着早晚获得实力,原本的不好的一边也会转变为好个性。
随着得到力量,惹人生气的部分会转变为让人放心的部分。
主人公就是这种存在。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呐!
伊丽莎白在心里点点头。向着自己的过去,那也是相当地脑残。
接着不经意间,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而由那个情景,伊丽莎白想起了某个人影。那是自己的姐姐,在还很年幼的时候,两人还在一起玩耍,那时,
……约定——
想到了这里。伊丽莎白微微摇了摇头。在自己的两侧,副长和副会长想要询问她怎么了,但是伊丽莎白举手制止了。
从她的唇中,只吐露出了一句话。那是,过去约定的,
「——Save you from anything」
大概是听到了伊丽莎白的话,武藏副会长皱起了眉毛。
不必在意。那只不过是,
……对我的自戒。
接着,妖精女王坐端正了看着对方。
眼前的女人,非常会触怒人。不过嘛,不管今后是气人功力见长还是怎么样,添堵的也是别国,再说了绕了极东一圈回来的时候至少脑残也该治好了吧。
总之,看来是理解了英国的现状了。
英国不会攻击武藏一事。其最大理由,是面对无敌舰队战,还有今后 动向,英国不得不保存国力。
也明白三征西班牙打算利用撤退战等等让无敌舰队海战向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向武藏炮击的隐形舰的存在,对于追击他们撤退的英国舰队来说,会成为有力的牵制的吧。为了只给与那支舰队损伤,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能遭受实质上的失败,英国都必须要保存战力。
……想到这个——
不挥动王赐剑,确实如武藏的副会长所说,出现故障会有危险,但同时,
……果然,武藏的贸易能力等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要尽可能地保留武藏,这样的欲望也是有的。
强欲啊,伊丽莎白回想着交付英国的大罪武装,问道。
「在做出所有判断之前且问你。——之前,你说等价交换了吧?
那么,武藏有什么东西能我们英国进行等价交换?你们是要用未成熟的思想给别国招致混乱。要让我们认同这个,并且与你们结盟的话,相应的补偿是什么?
英国,因为同你们结盟而从别国受到的伤害,——政治和贸易的干涉,能得到何种补偿,令这个等价交换成立?」
问道。
「回答我。——武藏能向英国提供什么?」
Jud.,武藏的副会长宣告道。那声响是,
「将英国,作为武藏的贸易据点。」

「——太肮脏啦,喂!」
「在我听起来你心里挺高兴的啊。」
你明白吗?依诺森混不在意伽利略半眯着的眼神打开了表示框。他在映出来的极东全图的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飘浮在六护式法兰西北部的英国。
「说要把英国当成贸易据点?这是要坏了武藏一年绕极东一圈的规矩,构成为了进行贸易而离开英国,然后又回到英国的系统啊!
也就是说,武藏活动一次,英国就能利用武藏这个巨大的贸易系统获得财富!而且,因为武藏周游各国,所有的财富都会聚集到英国!
这怎么想都好卑鄙呐,喂喂喂!」
「我觉得过去K.P.A.Italia也在中东的贸易上干了这样的事情啊。」
「古罗马也同样。而且——」
以英国为中心,依诺森拉出了几条红线。那些是,
「通向大罪武装所有国的贸易线路。——看好。英国以外的,……三征西班牙、六护式法兰西、M.H.R.R.、K.P.A.Italia、上越露西亚,我们的这六国,从英国出发走过差不多距离都能抵达。
然后将英国作为据点的话,就可以不遵循一年一周的规则,一年内可以多次选择同样的航线。
而通过与英国同盟将英国贸易据点化的话,新的同盟国也能够要求贸易的据点化。为了不让英国攫取暴利,以及分到一杯羹,他国,尤其是主要航线下的国家也会同盟的吧。
如此一来,同盟国家不光是贸易还拥有了联络和会议的渠道——」
依诺森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如此说道。
「妖精女王,同盟吧。这么一来我们也能以此为口实同盟了。呐,喂。」
「都那么敌视武藏了还好意思这么做啊,原少年。」
「就算同盟了也是敌人嘛。再说了,同盟国太多的话武藏的航路也会变复杂,航路的财富也会被分摊而失去价值。结局就和现在的状况一样呐,那个。
而后各国的航空船技术发展了的话就能够不依赖武藏于邻国进行贸易,到那个时候贸易的校则法也已经编定,经由各国的贸易也能够轻松实现了吧。
这么一来,各国就会退出武藏的贸易同盟与他为敌。
但是,武藏是在考虑到了这些情况的基础上提议的吧。那么——」
将在表示框中拉出来的红线一口气消去,
「我们要敌对的话也会一口气翻脸。也没有理由在为此而继续力量上抽搐呐。」
「你的正义表里不一真难理解。就算遭人误解也不怕呐。」
「正义永远与历史同在。说到历史本身那就是旧派,作为其代表的我必为正义。就算有表有里,正义本身就是正义呐。」
依诺森打开了通神文的表示框。
「联络产业委员,提出可否由K.P.A.Italia方面与他国建立刚才武藏副会长的贸易系统的试行方案。要是有不和我们同盟的国家,而且还是组成了联合的国家的话,只要将这系统引入那一国就能瓦解联系。接着——」
他显示出了英国的状况。向着在其中看到的武藏副会长和妖精女王,他说道。
「但是想不到,世界会因为两个国家而行动起来呐,喂。
意外地很麻烦吧?——在这个世界中,想要获得自由的话呐。」

……原来如此。
伊丽莎白在心中点点头。
武藏副会长的提案的意义,非常明白。
她所提案的贸易系统在同盟国稀少的初期阶段虽然有效,但终究会渐渐削弱而消失的。
而且,因为是一年绕极东一圈的武藏,才会为了不破坏这个规则,不得不以英国为据点行遍全国。
因为如此一来贸易期间缩短了,收益率会降低。但是,
——一年一度的武藏入港,变成了一年数次、数十次的意义很大。
若是能完成生产和储蓄的确保的话,通过这贸易不但能增强国内产业,而却若是只有金钱是必要的话也能进行中间贸易。
通过中间贸易得到金钱,靠此在国内积累财富,以强化了的国内产业进行出口,这就是最适当的发展蓝图了吧。
在此基础上加上无敌舰队战的胜利,以及通过威斯特法伦会议得到的发言力的话,短期内就能在与他国的位置关系中处于上风。
在贸易的利益在各国间均质化而失去意义之前,以这贸易得到的金钱为成本继续增强国内,……或是进行相信大陆的大规模开放就好了。
原来如此,伊丽莎白又一次这么想。
接着,她向武藏副会长这么宣告道。
「最终的目的,并非是长期的成功。而是给予强国短期成功的恩惠,——促进对外界的开拓吗。」
「Jud.,不愧是妖精女王。」
她低下头,维持着这个姿势说道。
「——大罪武装保有国是强国。然而强国因为经济情况和战争等等,无法准备、整备向外界的开拓技术。因此武藏想以英国为开端,主要围绕大罪武装所有国,通过贸易为强化那些国家提供援助,在下是如此考量的。
以威斯特法伦会议为契机,主要强国能够统一阵线开始向外界的开拓的话,只有这样,才是取回世界本来的面貌不是吗。」
换句话说,武藏副会长如此前置,抬起了头。
黑发之下,笔直的视线投向自己。
「由无法开拓外界而诞生的极东的暂定支配。这是本来的历史中没有的事。
因此,武藏希望找回与本来的历史相同的世界。
——为了世界原本的形态,进行正确的历史再现,我等愿助一臂之力。
为了前往正确的世界。为了解决末世,前往之后的世界。」
武藏副会长再次采取了一前遭到自己拒绝的行动。
她向着自己举起了右手,然后,
「作为向着正确的世界踏出第一步的国家,愿意向前迈进吗,——妖精女王。」

英国的几乎所有住民,通过通神听到了那番话。
『英国』
那是,
『过去是盖尔人的土地,受到凯尔特人的侵略,不过融合了,……但是,这时六护式法兰西的诺曼人发动了侵略。经过了诺曼统治,英格兰得以成立。』
所以呢?听着通神的某个人问道。那又怎么样,有人问道。
『曾经是征服者的诺曼人也是,终究——变成了英国人。经过了对六护式法兰西发动的战争和内战之后呐。』
听到她吸了口气。
『迈向新天地之事。不惧怕远渡重洋、翱翔蓝天之事。以及独立的朝气。
——它们都从英国消失了吗。是不屑于展现给不成熟的小国看吗。时代变迁,胜于历史等所有一切的地脉,由其中诞生的妖精女王的国度——』
被宣告了出来。
『——却不敢踏出历史性的一步,就是现在是末世的明证吗?』

出现了沉默。在这个大厅之中,数次出现的静寂和不动,在此时却有着不同以往的东西。那便是,
「————」
伸出手来的人,并没有取消自己的动作。
等待。
这个行为虽然状似什么都没动,不会为什么所动,却是发出下一个动作的起点。
接着,等待者的思虑和行动,被给与了一个答案。
但是,那并不是妖精女王的言语或动作。
从左侧,英国的通道中,响起了声音。
金属的装饰品晃动的声音和,些许猜疑的声音和,凌驾于它们之上的脚步声是,
「噢噢,能等一会儿不,让那个。」
大大咧咧地进入大厅中的,是两道身影。这对身穿朱红色制服的男女是,
「哟。我们是三征西班牙,书记的委拉斯开兹,还有第三特务的立花·誾。
作为三征西班牙的外交官,让我们在这场会议上临时说点儿什么吧。」
瘦高个的,蓄着胡子的长寿族看着武藏副会长。他自然地举起了右手。
「——别怨我啊?」


●无敌舰队的海战●
托利「姐姐!姐姐!告诉我大家当季话题的无敌舰队的海战YO!我也要无敌舰队浓度提高变得受欢迎鲁马达!——抱歉,语尾失败了……」
喜美「呼呼呼愚弟,为了钻研捏他翻新也很重要哟。总之所谓的无敌舰队海战是三征西班牙的超祝福舰队为登陆并征服英国而来,英国将其击退的海战。不过,三征西班牙的运输舰比较多,比起时常驶入公海的英国船只要差哟?超祝福舰队虽然一直进逼到英国的近海,但未能登陆,接着环绕英国一圈之后撤退了。如图所示。要注意战争进行了一周左右哟?」

①:「在英国西南部朴茨茅斯洋面开始交战」
英国舰队反击。三征西班牙副司令的战舰被击毁,会计舰也发生火灾而脱离序列
②:「在英国南部波特兰洋面第二战」
三征西班牙舰队摆出防御阵形,英国舰队采取追击和各个击破战术
③:「补给时间」
三征西班牙想从本土方面得到补给但被英国方面破坏
④:「在英国东南洋面第三战」
在极东本土,加莱洋面英国舰队派八艘火船冲向三征西班牙舰队,导致西班牙舰队大乱
⑤:「在加莱附近的格南费里尼斯角第四战」
从此三征西班牙开始绕向英国北侧撤退。英国舰队开始追击。
⑥「在英国西南洋面结束追击」

喜美「因为在初期阶段会计舰就沉了,估计就算是登陆了也无以为继,但是英国也因为被靠近到差一点点就登陆所以惊险万分呢。在进行历史再现的场合也一样,因为会有英国一周巡回游所以英国方面得全土警戒。
另外,把超祝福舰队叫做“无敌舰队”,是在这场海战之后从英国方面的讽刺而来的。」
托利「……话说这个,英国舰队是要耍人玩才跑了一圈的吧?」
喜美「你把大伙儿的心里话赤裸裸地讲出来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22 22:01 编辑



第四十五章 『出自幕侧的出演者们』

所谓必要的干扰者
是否可能
还有
这个场合是为什么
配点(世界全体)

出现在会议现场的身影,有两道。
身穿朱红色制服的身姿是,三征西班牙的书记迭戈·委拉斯开兹和,第三特务立花·誾。其中的一人,委拉斯开兹,以「那么」开场,环视众人。
「——武藏的贸易同盟,这么说的?说实话,我觉得这是挺有趣的构想啊。由此带来的开拓的准备,嘛,在历史再现,还有前往外界的意义上也没有错。不过嘛。」
委拉斯开兹拿手抵着下巴,这么说道。
「这是理想论吧。」
因为,
「武藏的据点贸易,通过武藏增加了贸易次数。虽然由此能出现财富的循环,但是参加国为了增加供给,就不得不提高国内生产力。」
「那么,有什么问题?」
武藏副会长的声音中毫无感情。
所以说,你应该明白的吧,委拉斯开兹开口道,深深压下帽檐,
「做了这种事的话,国内的产业、贸易的主导者们的势力图就会发生改变了吧。毕竟新企业变得容易参与进来了。因为这个竞争和混乱,自古以来产业和贸易的掌舵人,都失去了利润成排倒下吧?」
呵,他轻笑一声。
「像极东、英国、六护式法兰西还有K.P.A.Italia一般,学生会的会计与商业的主干融为一体,首长掌握着商业的实权的话,调整或是什么的应该是可行的吧。
但是,像我们还有M.H.R.R.那样,商业和产业处于委员会等级,受民间主导,领邦分立的的国家又会怎么样。
恐于衰落的人们,为了确保既得利益会反对那个同盟,在结成同盟之前中断向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资金供给,他们会出资让媒体发表恶评降低支持率。
若是追随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话资金也好设备也好材料也好都无法获得的话,政治就会陷入空转。
在由一般学生召开的临时学生总会上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所有人被罢免,——推举不希望同盟的既得利益者,构成了不希望同盟的顽固的保守主义教导院,这么回事吧。」
听了委拉斯开兹的话,武藏的副会长表情丝毫不变,但是,
「……三征西班牙,从以国内产业为主体的经济切换到以新大陆贸易为主体的经济时,也受到了国内产业的既得利益者们同样的对待。——但是,那成功了吧?」
「其结果,国内产业遍体鳞伤了呐。结局就是直到今天,因为就算有外来资金涌入,在国内也做不出产品,最后又得用那些资金从外购入商品。完全就是拮据状态。
但是,明明已经就这样勉强维持住了,……又来个新贸易系统?现在,玩贸易产业的那帮家伙不会答应的吧。若是有与武藏贸易的新企业插手他们自己的新大陆贸易的话,竞争商品就会贱价而衰退。国内产业振兴起来的话,进口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的贸易业者就会被击垮的呐。
所以,——三征西班牙,不赞成同盟。」
Jud.,武藏副会长颔首。接着她,
「我本以为,——至少能得到三征西班牙的赞成的呐。」
正纯世界级地嘴滑了。(译者:“赞成”和“三征”同音……)

大厅中充满了窃窃私语声,正纯感到有点狼狈。
「怎、怎么了啦!我就是想说说看啦!」
·俺  :『唉呀,不算,刚才的不算啦。』
·浅间 :『打扰一下,需要准备消音的术式吗,虽然是马后炮。』
·浅间 :『副会长:该、该死,你们看好!下次我绝对要大受好评!』
·银 狼:『我怎么觉得好像完全背离初衷了……』
但是,众人看到了。台阶上的妖精女王,背转过了身子。
她的手撑在椅背上,肩膀确确实实地在震动,
·浅间 :『被逗笑了……』
·浅间 :『副会长:你们看啊!你们看啊!这不是挺好的嘛!看啊!』
·金丸子:『现在的小正纯是不是特没器量啦?』

奇怪的嘈杂和紧张来得快去得也快,委拉斯开兹也叹了口气。
……嘛挺麻烦件事。
外交官什么的,不但是承担麻烦事的差事,还是遭人恨的差事所以很麻烦。虽然身边的誾严肃地不住颔首,但因为那其实是把所有麻烦事都扔给了自己所以麻烦事更多了。
……不过动粗的话就是小誾比较强呐。
宗茂是怎么娶到她的完全就是一个谜。嘛,以前她是个非但是提及一点就会发飙,好像缠着一股光是靠近就会被砍了的气场的少女,但是现在,
「那种冷笑话是全世界共通的笑点吗。我记住了。」
虽说别记住比较好,但是人类也真是很善变的动物啊,委拉斯开兹心想。但是,
……变化又是桩麻烦事啊。
因为自己是长寿族吗。对于武藏副会长所探求的急剧的变化,首先涌起来的是逃避感。而三征西班牙,又是居住了众多长寿族的国家。所以嘛,现在应该说的是,
「三征西班牙,可是非常慎重地进行着历史再现的啊,就算是现在这副模样。」
正是如此。大将也好,胡安娜也好,其他那些人也好,再现着满是赤字的国家运营的同时也时刻憧憬着未来,着手着如此艰难的事业。
……做书记的我倒是完全不懂。
但是,也知道这很辛苦。
在三征西班牙,确实如武藏副会长所说,过去进行了从国内产业向新大陆贸易的急速转型。因为如此一来国内产业的既得利益者会插手国政,便以抑制他们为目的而振兴了贸易产业。然后以急速成长的贸易产业的自由和保护作交换,王权交易到了本身的独立性,还有纳税的恩惠。
如果接纳了武藏的新兴贸易的话,新大陆贸易的自由和保护就会丧失,王权也失去了其独立性和纳税。
这么一来就完了。
……要说这是官商勾结随便你们去说。
就算是商人们,也会为了历史再现跨过天空、前去开拓新大陆、而且在镇上或是教导院里碰面了也会打招呼。不管哪个人都是,虽然有恶的一面,但都是努力的人。
没钱,也定好了要衰退。但是贫民窟也好哪里都好,不管是商人还是市民,
……大家不是都笑呵呵的挺高兴的嘛。
三征西班牙是个好国家。是我们把她建设成这样的。是克服了勒班陀和严岛合战,保护她的这副模样。如果要说她保守,这样也好。但是,
「我画的画,是这个世界。」
所以,委拉斯开兹说道。
「我倒有话要问问武藏方面了?——你们啊,怎么就不和英国打一仗呢?」

哈?武藏众人发出这个疑问词。
·贫从士:『要问为什么的,……有打一仗的理由吗?』
·浅间 :『大伙儿,都老实点吧。有想到做了啥的人快老实交待。』
·约全员:『为啥拿有理由作前提啊!?』
但是位于众人前方的正纯,
……我们不得不与英国一战的理由……?
正纯对这个问题深入思考。有没有这种理由呢。而且还是,会被三征西班牙指出的理由。
会是什么呢,正纯想着想着,
……难不成……
确实想到了一个理由。恐怕不仅仅是自己。牵涉到三河战的人们,应该全都能想得到。那是,
「————」
正纯转过了身来。在那里的是,
「赫莱森吗,……有什么事吗?」
「Tes.,正是如此。」
委拉斯开兹的声音,明确地响了起来。
「在三河拯救公主赫莱森的一个理由是,——公主赫莱森的杀害是滥用了历史再现,有这么一条吧。
以此作为大义名分,你们去救了那边的公主殿下,和我们打了一仗。」
那么,
「英国为了无敌舰队海战正要处决“血腥玛丽”。
现在的英国,这种“解释”行不通的吧?怎么样啊极东武藏。
你们为了救那边的公主殿下高举着大义名分进行战争。为什么就不在这里使用那大义名分了?偏偏逮着我们揍?就算武藏封印了开战权,英国也保有了大罪武装,可以解释为正在交战中。就算这样也不打英国不救玛丽的话,——武藏是,根据要被处刑的人不同取消大义名分的不成熟的国家吗?」

……这么发出攻势了啊!
事先已经知道三征西班牙的使者到来了。所以作为英国和武藏的敌国的三征西班牙会反对武藏的同盟贸易方案这一担心,出于会计方面的指出已经有所预计了。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与英国方面就结为同盟的场合下的有利点进行交涉,最终应该会得到英国的赞同,得到了这一结论。
但是,这个缺点却是意料之外。
因为,这就是在逼着武藏与英国敌对,更有甚者,
……这根本不成其为理由好不好!
赫莱森的救助,是因为她就是极东的主权本身。除此之外还附带了多项大义名分,而这一条是决定性的。
历史再现的滥用,光这么说是无法判定的。
相对地,“血腥玛丽”是英国的王族,若是插手她的问题的话就是对英国内政的干涉。另外,救下她极东也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玛丽的存在,不像赫莱森那样,既不关乎极东的主权,救下她也得不到大罪武装。
会牵扯到她的意义只有一点,那就是,
……可以解释为对历史再现的滥用,吗?
太乱来了。
这只不过是在宣传那些许的关系,将其炒作成大问题而已。但是,
……要说这是“解释”的话,就麻烦了。
那么,正纯发言道。作为其根本问题,
「这不是在滥用“解释”一词吗!?」
「这句话对打算岔开话题的你们自己说,武藏副会长。
滥用“解释”一词揍了我们和K.P.A.Italia,但是,面对好像能成为己方的英国却又利用“解释”承认了玛丽的杀害。
这种国家,能得到谁的信任啊?」
……这个男人。
他理解什么作为意见适用,什么不适用。理解若是只提出适用的,不再除此以外的上面纠缠的话,就是自己的胜利。
怎么办,就在这么思考的时候。从台阶之上响起了声音。
「三征西班牙。——说得太失礼了吧。」
妖精女王送来了指责委拉斯开兹般的援护。

伊丽莎白微微皱着眉看着委拉斯开兹。
……说出了麻烦的事啊。
虽然不想帮武藏,但是对于英国的误解传遍所有国家并非本意。所以,得说出应该说的话。明白吗?她如此开场,
「“双重血腥玛丽”的处刑,和你们打算对那边的公主进行的分解不同。
那种什么都不剩的处刑,非我英国当行之事。」
·药诗人:『Lady大慈大悲——!那冷酷的表情太完美啦!』
·女 王:『呼呼呼多起哄一点诸君。』
·印鉴子:『诸君!初经!!诸君们初经——!臭虫——!』
·眼 镜:『这通神记录(log)要保留吗?』(译者:这是莎士比亚)
说不定删掉点比较好。总之先对三征西班牙说。
「听明白了三征西班牙。三征西班牙的处刑是邪恶的处刑。相对地,英国的是好的处刑。」
「提出了很厉害的意见哪。具体那是怎么样的啊?」
「Tes.,简单的问题。我们不打算让英国的王族玛丽死得毫无价值。」
所以,
「作为保护英国的牺牲,悼念因为历史再现的处刑,将其有效利用——」
话只说到这里,妖精女王思考了一会儿。
又多思考了一会,过了一会儿之后,
「搞错了。——有效利用是不行的吧。会被说成是历史再现的利用的吧。哈哈哈。」
嗯,点点头,
「是别的什么。」
武藏副会长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

·银 狼:『正、正纯碰到猪一般的队友啦!!』
·俺  :『……你们敲键盘的时候还特地作出狼狈的表现反应真好啊。』
·浅间 :『现、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啦!——啊,真的耶反应真好。不对别管这种事!正纯——!正纯——!伤害还很浅坚持住啊!!』

……这尼玛咋整啊——
正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心中抱住了头。
因为姑且在表面的部分还保持着平静,所以应该还能做些什么。大概。
但是心中想的却是,
……教皇总长那边还好对付一点啊!
既不会做这种卖队友的事情,揍一拳就是一拳的规矩也挺好懂。
旧派的积累对于政治家初学者真是亲切啊。
这该怎么办呢,在正纯的脑海中开始闪过各种各样的理论。
和这个动向同一时间。
「似乎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没听过的声音,从背后侧,南面的正门口响起。
……是谁?
这个会场的,新进入的人。那是缠绕着一阵风的红色身影。
「失礼了。——我是现在和M.H.R.R.的羽柴协动的人哟。」
将M.H.R.R.的教导院,A.H.R.R.S.的制服染成红色的男性身影,脚尖处缓缓消失。这名在肩头坐着一个三头身的同样没有脚的少女的人是,
「P.A.ODA内P.A.O.M.所属,学生会会计,以及五大顶的第四番。——得到佣兵王华伦斯坦的二重袭名的前田·利家啦。今天因为募兵的关系有紧要事件前来告知妖精女王。」(译者:阿尔布雷赫特·冯·华伦斯坦,波希米亚的杰出军事家,三十年战争中的重要人物)

夜幕下,酒井停下了微微啜吸烟管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从嘴角吐出一缕轻烟,
「P.A.ODA的六天魔军。……前田·利家来了啊。大叔我落后于时代了啊。」
Jud.,Jud.,身旁的“武藏”点了两次头,捶了捶酒井的肩膀。
「说起来,在庆典的会场中,进行了独逸佣兵团的招募活动吧。
想来是将英国的非学生们临时学生化,借以增加战力……」
她观察着酒井的表示框,平静地这么叙述道。
「在圣谱记述中拥有史上最强大战力的M.H.R.R.的佣兵王华伦斯坦。区区一介佣兵团长却拥有着莫大的兵力支持着三十年战争的他,但M.H.R.R.将他独揽大权和军费扩张视为危险,将他暗杀。然而——」
「真想听“武藏”小姐接着说呢。」
「Jud.,在M.H.R.R.,因为看中他的战力,制定了在将华伦斯坦暗杀之后作为“亡灵”继续存在的计划。为此,这个袭名难以受到来自圣联的干涉,从P.A.ODA找到了适合者……,那就是,前田·利家大人。——以上。」
会怎样呢,酒井吸了口烟,呼,地呼了出来。
「麻烦啊。……这个,明明是从M.H.R.R.来这里玩啊。」
「酒井大人也是如此判断的吗?——以上。」
Jud.,酒井看着前方。因为啊,他继续说道,
「看看这个吧。——除了来玩之外啥都不是哟?」
在正面的陆港上,以及第三、第四阶层上。直到现在为止,在那里应该就只有数百名举着两支火把掩饰数量的英国战士团而已。
不对。
现在,在夜晚之中,举着青色火焰的火把的战士团数量巨大。那数量,
「——都超过两万了吧。」

对于织田家重臣的进入,“女王的盾符”和武藏的要人们都戒备起来。但是,妖精女王却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随后前田也,
「久疏拜谒了,女王陛下。——利用此次庆典,我独逸佣兵团为扩充英国的学生战力而提供帮助。」
轻巧地和肩头的少女一同行礼的他,是瘦瘦的中等个头。因为体格,垫着内部装甲的M.H.R.R.的学生装看起来就像件长衣。但是,他保持着挺胸的姿势,与女王对峙着。
向着他,
「Drain!」
光芒闪过。
那是由站在他几乎正侧面的沃尔辛厄姆所投出来的玻璃杯。在那只用重力控制举起来,被高速发射出来的玻璃杯中,盛着苹果酒。
目标是后脖颈。不管是接住还是碎掉苹果酒都会洒到衣服上。选择就是回避,或者是,
「想让我低头?」
就在利家这么轻声说的瞬间。从他的手上有什么小东西落下了。
是硬币。就在它落下,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从他的脚下某个颜色弹了起来。
颜色是白色,形状是手臂。
利家的脚下。从落在靴边的影子中,惨白色的半透明手臂蹿了出来。
手臂长约三米。但是,那条手臂并不是一根,而是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手和前臂互相缠绕扭曲、互相索求着拧在一起而形成,吞下了硬币。
「——!」
并非抓取,也不是拍落或挥开,只是用挥动的手掌吞下了玻璃杯。
接着手臂消失,刮起了一阵风,然后过了一会儿,
「Garrrrp」
他肩膀上的少女,如同将胃袋中的空气挤出来一般地出了声。
利家一脸狼狈地看着如此的少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点没礼貌了诶,小松。」
「嗯。」
见被称为小松的少女点了点头,利家便正视前方。接着,他的视线固定在女王身上,为了拿起不知何时放在脚边的空杯子而弯下了腰。
因为拿酒杯的动作头也低了下来,变成了一礼。接着,
「应该姑且还是讲过,我能够自由前来主校舍的吧。」
抬起了头的他,向妖精女王问道。
「现在正在会议中。外边的人怎么了?难道说——」
利家将赤红色斗篷下的右臂向前举起。在他的上臂上佩戴着臂章,上面刺绣着P.A.O.M的纹章和“会计 前田·利家 会计辅佐 阿松”的字样。
「展示了这个,拿脸当通行证的话,基本上哪儿都能去了哦。」
接着,他侧头环顾四周。他眺望着距自己几乎等距离的武藏众人、副会长和“女王的盾符”,
「稍微,请允许我也参与到谈话中吧。我虽然这样子但还兼任着M.H.R.R.的会计呢。所以我就明说了。M.H.R.R.也同样,不赞成武藏的贸易同盟。毕竟——」
武藏的副会长如同抢过他的台词一般发言道。
「作为复数领邦的联合国家的M.H.R.R.,现在正处于三十年战争中,但又因为宗教革命的余波和经济摩擦等等造成各领邦步调不一致。因为旧派领邦、改派领邦之类,四分五裂的呐。
而羽柴再现了皇帝总长“狂人”鲁道夫二世的软禁,在暗地里掌握了M.H.R.R.的实权,……但所属是旧派。
若是以属于改派的英国为据点进行贸易的话,旧派的羽柴就会恐于被得到力量的改派领邦和六护式法兰西夹击。是这么一回事吗?」
副会长轻喘口气,耸耸肩。
「本以为仰P.A.ODA鼻息的M.H.R.R.会是个不错的切入点,预定以此来拉拢三征西班牙的啊。」
「哦呀哦呀,那么,……能撤回同盟的提议吗?」
被利家问到,武藏的副会长也不作答,转过了身。
取而代之地,这回利家耸了耸肩。嘛也没什么,他打了个响指,
「——我说啊,武藏的同盟是不可能的啦。关于这点,你可明白?」

因为,利家说道。他因为肩膀上的松在学着自己的口形而笑了笑,
「想与英国同盟,是要做英国的盟友吧?英国虽然是改派,但同处改派的M.H.R.R.却拒绝了这个同盟。这么一来,——想要成为改派的盟友的武藏的贸易对象,——也就阿兰陀之类的了吧?还有,关东和北方的那些。
K.P.A.Italia之类的,虽然希望贸易,但是三征西班牙会制止的吧。
这么一来M.H.R.R.和三征西班牙、K.P.A.Italia都拒绝了的话,被包围起来的六护式法兰西也无法率先表示赞成了呢。」
说到一半松就赶不上口形了,就半眯着眼盯着自己看。不过,
……这反应也好可爱耶。
利家心里这么想着,举起右手抚摸着松的头发。虽然周遭有人提防起了他的动作,但是利家并不在意。他只是开口,组织着语句。
「——问题是,嘛。武藏虽然想达成这一状况,但是并没有武装吧。
就算英国的船可以作为护卫而跟着,但他国也会借机报复英国向武藏派出“私掠船”的吧。这么一来,至少欧洲航线就是地狱了哟?」
忽然,背对着自己的武藏副会长,发言了。
「——1555年,经奥斯堡的宗教和议,旧派侧应该也承认了改派的信仰了吧?至少应该是无法以此为理由发动战争的。」
「因为还有随之而来的利权之争哟。」
利家动起了之前抚摸松的头发的手,描出了原野和房舍、山的形状。
「没听你们的会计说过吗?教谱不同的话,教谱所有的通神、医疗、教育以及福利系统等等都会改变。这么一来建筑、流通、人才等等的利权也会大幅变动。
明白吗?教谱引发战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斗争的导火索已经交给了利用了教谱恩惠的利权系统了。
在武藏也是这样子的吧?——在武藏内对于旧派和改派的传教抑制,虽说也是历史再现,但也有免于以此造成的经济的系统紊乱和不便,得到以神道为主体的安定系统的意义哟。因为若是树立起了主教谱的话,也就能轻松地统管通神和医疗、福利了呢。」
接着,利家看着站在副会长身侧的黑发,
「那边的浅间神社的继承人小姐,对于这种事是很——,好痛痛痛好痛啊小松!我没看别的女生啦!」
总之,利家从怀中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哄着生气地扭过头去的松,
「英国说不定是能和武藏缔结同盟贸易的呢。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会发火将要摧毁它了哟。不过这么一来,英国就会困扰了吧。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英国能做得到的话——」
吸了口气。一枚硬币从右手中落下,
「——希望能在这里击溃武藏。」

就在地面上的影子吞没硬币的瞬间。
他背后大厅入口的大门敞开了。
门背后那广大的正门的大门,还有Oxford的正面入口都已经打开了。从中看到的,是黑夜的黑暗、灯火点点的伦敦、以及停泊于远处陆港中的武藏。
但是,在武藏的周围,却存在着光亮。那是,
「在村斋教谱P.A.ODA,虽然有圣谱显装,但并未被交予大罪武装呢。
所以取而代之地,我们五大顶、六天魔军,各自从主公那里得到一件武装。
主公交给我和小松的是——」
随着一口吸气,他指了指背后,包围着武藏的光,几乎填满了整个第三阶层的青白色的光,这么说道。
「“愈使”(Israfil)。逆向利用了地底的力量、治愈之力的,保持及展开灵魂的能力。是强化了我擅长的灵魂展开术(necromance)的武装,有必要的话能够超越调动数十万兵力的华伦斯坦的历史再现,从黄泉之中唤醒百万军势。毕竟,使用了M.H.R.R.、独逸佣兵团的整个历史的话,这点程度的灵魂的战士团简简单单就雇佣得到呢。
换句话说,这才是“加贺百万狱”。用M.H.R.R.风格说来就是,」(译者:Israfil是伊斯兰教四大天使之一,负责巡视地狱;“加贺百万狱”又作“加贺百万石”,因前田家藩地的石高为103万石而得名)
吸了口气。
「加贺百万G(Kaga·Million Ghost)。」
被他的话语和军力惊得气势一滞的众人,却注意到了一处光亮。那是,在松背后的一对小翅膀。目光停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的翅膀上的浅间,皱着眉向利家问道。
「那翅膀的光芒……,和原本灵体的光芒不一样吧?是另外的,加工过的流体。」
「明白了?没错,小松为了辅助我,接受了变成“愈使”的改造。」
「这么做的话……」
「Tes.,因为变成了术式,所以就必须随时随地都要有流体。」
所以,他说道。
「特别烧钱啊。为了不让我们的夫妻生活消失掉。」
但是啊,他说道。他又指了指背后的光芒。
「——妖精女王。这回算免费的好了。所以对我下命令吧?就说要击溃武藏。
因为啊,武藏太麻烦啦。现在,我们大伙儿都在兴高采烈地西征,怎么又是大罪武装的又是威斯特法伦的,这不完全无视了P.A.ODA嘛?圣联方面受关注度这么高的话织田家可要气坏了诶?柴田在攻陷浅井之后嚷嚷着“得嘞,那么我要去向阿市殿下告白当庆功,去吞了武藏当前夜祭好啦!”的,以前就没见他那么得瑟过。至少在这里击沉武藏了的话就能让他安分下来了。」
「等一下。」
面朝妖精女王的正纯,回过头来问道。
「P.A.ODA,……要与武藏敌对吗?」
「你笨啊。我才没说这种话咧。
——反正经由羽柴要打关原决战,不用说就是敌人了嘛。」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但是,利家耸耸肩,
「柴田他啊,因为很中意羽柴的,所以在迷茫着两人敌对的历史再现该怎么办呢。但是,考虑到在此之上,织田家的未来是羽柴和阿利亚达斯特的冲突。所以,这在那里进行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我们在未来已经是敌人了。
所以说现在给我个机会吧妖精女王。反正也搭不起什么贸易同盟的,向我发布击溃武藏的命令吧。虽然刚才好象列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兵力不足的话我就多借点儿吧?」
说吧,利家动了。
他向着妖精女王伸出右手。接着,他和肩头的松一同说道。
「正如三征西班牙所言,为了防止玛丽的处刑武藏不得不攻击英国。而英国,因为我的力量已经可以攻击武藏了。
——怎么样啊英国和武藏?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要先被打了哟?」

对于利家的问题和动作,众人凝神戒备着,也在等待着两个答案。
那是,妖精女王的回答,以及武藏副会长本多·正纯的回答。
两人各自会做出何种判断呢。
是敌是友。众人向两人投去如同期待一般的疑问的视线,并为此而沉默下来。
无声的空气飘散着。但是,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
声音是,从大厅的右侧,武藏的准备通道跑来的。
「等————一下啊!」
是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葵·托利,全力奔向大厅的脚步声。
对此,瞬间做出反应采取转头的动作的人是正纯。她皱起眉,
「喂笨蛋!你有好好换好衣服了吧!」
「当当当然了!?你自己看吧!?」
芭蕾式地三段跳跃着蹦进大厅中的葵,确实穿着极东的上衣。
但是,下半身是全裸的。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24 21:20 编辑



第四十六章 『独辩场的演技者』
若是想说给听的
并非是别人的话
那么是谁呢
配点(自我宣言)
「——!!」
在随侍的战士团发出的悲鸣中,松浑身都在发抖。她,
「咿、咿、咿、咿……」
「小、小松!?你怎么这么慌!?发出“咿呀”之类可爱的悲鸣看看!?」
下一瞬间,松发出了以「咿」为开头的叫声。
「疯子……!」
「啊哇哇哇哇那是刚速球啊!!」
但是,在尖叫声中,半裸摆着一个个pose警戒着四周。
「咋、咋的啦!?咋的啦大伙儿!?哈,难道说这是——」
半裸拿两只手分别指着利家和委拉斯开兹一行。
「这是你们的伎俩吧……!」
「是你啊笨蛋。」
正纯和赫莱森一同从侧面踢中了他。笨蛋翻滚着砸中了墙壁又反弹回来的期间,誾连连点头,
「想起来了。确实,在三河的时候也好,在袭击的时候也好,都是这种感觉的呢。」
「喂喂,小誾你是不是适应得有点快啦?」
在回答委拉斯开兹的疑问之前,笨蛋那边就被正纯揪住了衣领。她本想对笨蛋说教的,但是当视线停在他身上穿的制服的时候,
「啊、这、这不是我的吗!?你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
「啊,对诶,我之前啊,在女生休息室脱了你的裙子全裸着喝茶来着。还有那里不是有一件男生的制服嘛?所以,我就以为那是我的了。」
「说话讲点科学啊——!」
「请、请稍微等一下托利君!你、你说在女生休息室!」
「啊啊!?干嘛啊浅间。我才没进去偷包裹过你那犯罪级咪咪的衣服啦!因为那么做的话实在罪孽深重我就罪孽稍微轻点儿地试穿了一下但是胸部的空间真的好大啊!」
浅间一箭射过去把笨蛋砸进了墙壁里。向着「呼」地松口气擦着额头上的汗的浅间,众人一瞬间安静下来了。但是,之前冲进来的英国战士团的团长,忽然回过神来,
「没、没收——!那张弓要没收——!!」
诶?浅间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家伙,口中发出了「呜噢」的怪声。
「呜哇、这、这在什么时候!呃、呃呃、那个,这、这个啊?那个。」
浅间举起了弓。
「这个啊,虽然看起来是弓但其实不是弓!」
嚯,妖精女王点点头。
「这可真是崭新的说法。……既然不是弓,那么又是什么?」
浅间抹了把旁人看来一清二楚的冷汗,但是,
「不、不是,请看,这、这么分解了的话,呃,看,这就是单弦吉他,这边就是拉它的琴弓哟。听、听~啊,声音多好听——」
就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噪音让多人难受得满地打滚的时候。趁此期间,浅间淡定地将弓收入裙摆里面。但是妖精女王只是微微动了动眉,
「在这个会议现场,……带入这种东西是。」
「请、请稍等。」
正纯跳出来打圆场了。
正纯在众人“快做点什么!快啊!”的,没定下方法空有期待的眼神笼罩下,
……为什么,我这种工作会这么多啊。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因为这种原因谈崩了也很困扰。所以平静地,
「对于巫女来说,刚才的器具是仪式中的必要物品。是必需品。请看,这个笨蛋,尽管被射击了不是也毫发无伤的吗。」
无伤大概是因为艺人神的装傻术式吧,但是这借口讲得过去就赢了。
但是,妖精女王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半裸,确实地点点头,这么说道。
「那么,……这个笨蛋的打扮是怎么回事?」
……自找麻烦啊——!啊,不对,只是因为我太习惯了吗!?这样吗!?
呜,哑口无言的正纯一瞬间想了许许多多。「还是去死掉算了」啦,「全都不管了」啦,尽想着消极的事情,但是最终责任感战胜了一切。
正纯抹着衣服下面和浅间同样的一身冷汗,
「这、这个是,……那啥。」
考虑着借口,踌躇着,
「——这个是,您看,在圣谱记述中不也有的吗?就是那个,——笨蛋看不见的衣服。」
这是童话和民间传说中的故事。如果讲不通的话就宰了笨蛋我也去死。这么想着等待着妖精女王的反应,只见妖精女王和左右的副长及副会长交换了一下视线之后,
「这、这样?真、真是如此?」
……讲通啦——!啊、不对,既然是童话故事的话,在妖精国度就能讲得通吧!?
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扯了。正纯一脸笑容,向着右边墙边的弥托黛拉,
「你看,是这样的吧?那里附近的材质等等,真是完美——」
「嗯、嗯嗯,还真是这样的呢。那个,——是在海蒂的店里购入的吧。」
「呜……!嗯嗯Jud.Jud.,真是的因为笨蛋看不见所以穿的时候可混乱呢!」
·银 狼:『正·纯·同·学!』
·〇红屋:『弥托也是……!之后要让你们俩请喝茶哟!……绝对!!』
吵死了。我这会儿可是在风口浪尖啊。稍微让你们体会一下。
「然后,呃,您看,那边的,——文化系的约翰逊氏,看·得·到·的·吧?」
「诶?啊、嗯唔、Tes.,——真是高贵的黑色光泽呢。」
「哦呀?在我看来却是白色的啊。」
「啊、没错没错!因为照明的关系看错了哪!」
扯到这份上应该够了吧。觉得心情爽快点了。
这么想着,正纯叹了口气。接着她看着妖精女王,微微低头,
「想来多有行差踏错以及误解,而此地的武藏众人,确实考虑到与妖精女王陛下的会议,并未携带武器——」
在背后,传来了钝器落地的声音。
什么啊?正纯这么想着回过头,只见身旁的赫莱森也看着同一方向。
地上。
“悲叹的怠惰”落在红色绒毯上了。
「——!?」
浅间看到了正纯的表情变化,这么想着。人类竟然能惊讶到这种地步呢。
但是,从位置上来看,不管怎么看大罪武装都落在了自己的正面。
也、也就是说要我想办法圆过去!?
正纯在打着眼色,赫莱森不解地侧着头。
……诶?诶诶——!?明明不是干部为什么!?
这么想着的时候,周围响起了声音。
「小松,那个是……」
「Mate,那个是……」
浅间慌忙把它捡起来,想将它塞回虚空。
位置搞错了。
……诶?
挥空了,反而挥舞着巨大剑炮的浅间,发现到大家注意着自己,
「那、那个……!」
毫无意义地用力抱着它,浑身上下喷出冷汗。所以浅间慌张地,
「这、这个啊!?那、那个,虽然看起来像是大罪武装但其实不是!」
「呵、呵呵,……那、那可真是崭新的说法。那、……那么,是什么?」
妖精女王这么配合帮大忙啦!浅间打心底里这么想着,
「这、这个是,呃呃,——没、没错,抱枕!这是抱枕哟!请、请看,在这块,把头枕上去——,这里是刀口啊好险!」
「…………」
……好痛——!沉默真的好痛!!
总之,浅间露出了自暴自弃的笑容。到这份上都该做好只能一死的觉悟了,这么想着,
「不、不过就这么看着也没什么意思哟!那么,稍微变个戏法吧!?」
说出来的瞬间。浅间这回才把“悲叹的怠惰”塞回虚空中。接着,她向着“女王的盾符”伸出了左右拳,
「猜猜看!刚才的抱枕在哪只手里呢!?」
那个……,“女王的盾符”众人低头支支吾吾着。他们脸冲下,但是用视线决定好了牺牲者。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的霍华德,
「那个,……在刚才,后面的空间里……」
「在哪只手呢——,猜!?」
被每天咏唱祝词的巫女一喝,霍华德老实了。他低着头,用手指指了指,
「……右。」
「右!?是右边吗!?啊、呜哇,右边没有哟。——啊,左边也没有呢。那么在哪里!?——啊,等等等,呜哇,走狗竟然从胸间冒出来啦?哦呀哦呀抱枕变成走狗啦啊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啊!?」
『拍、拍手拍手』
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银 狼:『好可怜……』
·金丸子:『嗯,因为这是全国直播的真的好可怜。』
·贫从士:『就算没有职务在身也有残酷的命运等着呢……』
·浅间 :『谁、谁的错啊!?谁的错啊!?』
是时臣的错吧,浅间自顾自这么想着,这时,
右手侧传来声音。那是三征西班牙的书记,委拉斯开兹的,
「喂喂喂武藏,别瞎闹腾了,快回答咱们的问题吧。」
是这样啊,还没来得及这么想,提问就来了。那时对于武藏来说重大的,
「——要像救下公主赫莱森那样,救下玛丽打场战争吗?」
被问到的武藏和英国双方众人都低吟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声响在大厅中扩散。
「喂喂喂,我怎么听不懂啊!?为啥咱们非得打仗不可啊!?」
是托利。
浅间听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把手搭在眼前的赫莱森肩头叫出来的话。那声音很尖厉,
「为什么咱们,那个,——咋说的!?说说看!!又不是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糟、糟透啦……
浅间这么想着,委拉斯开兹挠着脑袋告诉了她。
「你啊,失礼,就是你,在三河的时候说要救公主的吧?那就说说看。你为什么就不去救遭遇了和你们家的公主同样境遇的玛丽呢。」
「玛丽谁啊?」
浅间和真的皱起眉毛问道的笨蛋咬起了耳朵。
「就是把点藏君甩了的“伤者”小姐哟。她是英国马上要处决的王族。」
「啊啊!就是点藏的疑似好基友那老大啊!!那人要给处决了?为啥?」
所—以—说—,浅间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瞥了眼赫莱森的脸。同样的境遇,这个意义她大概并不知道,所以她也只是不解地侧着头。
「有点不一样,但是,她的处决就是无敌舰队海战的契机之一。所以,三征西班牙就这么说。那和赫莱森的时候是同样的,——滥用历史再现,不仅仅是想要处决玛丽。」
「啥啊是这么回事啊。大叔,好好说明一下啦。浅间说的不就好懂多了嘛。」
浅间看到委拉斯开兹的嘴角在抽筋。真够呛呢……,半是同情地这么想着,但是,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你是笨蛋,反而好说话吧。不管找的什么借口,这次处决都是圣谱记述的滥用吧。所以,你们不得不为了救下玛丽而发动战争。
因为,我们因为这个就挨揍了嘛。
——只揍我们不揍英国的话,说不过去的吧。」
嗯嗯,托利双手抱胸连连点头。
……没关系的吧?
投去一道微微不安的视线,却看到托利正注视着侧着头的赫莱森。
「我说啊,赫莱森。」
问道。
「你是被拯救的一方吧?那么关于这事,你怎么看?」
「Jud.,关于此事……」
赫莱森思考着。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她一边点着头,一边看着委拉斯开兹。
「其一。赫莱森有一处不明白。」
「哦,是什么?」
「赫莱森的时候也是如此,……被说成是,历史再现的滥用吧?」
「Tes.,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么,赫莱森说道。
「处决已经做好死的觉悟的人,并非滥用,不应该反而是有用吗。」
「考虑到人权和生命的份量的场合时,生命不可随意抛弃。——因为此举确实会减少人口总量,因此可以理解防止生命损失的想法。
但是,唯一除外的,便是那是有历史再现决定了的场合。
因为,其人“死在那里是正确答案”。这是历史中的决定事项,就算是人类的总量的损失问题,也能容许那个人的死亡。因为,如果历史再现千真万确的话,那个人的死亡便能够确定下来世界继续存续下去的历史走向……,在当时不能失去其人的场合,会有发生更大损失的可能性。
袭名者的人权并非基于本人,而是基于历史上的再现。那就是规则。因此,」
因此,
「担任死亡的历史再现的人士,在自己也希望一死的场合,推进此事又怎么能说是滥用呢。」
浅间听了赫莱森的话,泛起了一股寒意。
……这不就是。
她说,提供希望一死的人以死亡,并不是历史再现的滥用。
给与索求之物。从这个行为看来的确如此。
但是,浅间注意到,视野中的托利脸上挂着笑。
那就好像是,看到了个好答案似的表情,
为什么,在这么想着的浅间的眼前,他说道。
「也是啊。——你还,没有感情哪。」
「Jud.,很遗憾,赫莱森虽然做出如此判断,但的确并无感情。为此,作为最佳选择考虑的话,……三征西班牙的这位,阁下为什么,要阻止在历史再现中他人所希望之事呢。」
「那是——」
「请回答。」
赫莱森步步紧逼地询问着,用语言向对方穷追猛打。
「阻止对方所希望之事。就此分辨是非黑白的基准是什么?」
……啊。
浅间理解了。理解了赫莱森现在认为是疑问的事情、托利笑着的理由。接着,浅间在心中,把理解了的事情默念了出来。
……赫莱森她,对感情有兴趣了……!!
浅间理解了。
过去在三河,自己一行人为什么,要阻止赫莱森所希望的死亡。
命中注定一死了之才正确的人。认为这种人的死去的觉悟不正确,作为恶而反抗的分歧点到底是什么。
……那是,虽然有正义感、生命的重量啊人权之类的,各种各样的理由……
他的话,并不是凭借这些冠冕堂皇或是令人费解的理由,而仅仅是,
……因为喜欢……
因为,他喜欢她。所以,要是会失去那个人的话,
……要是在自己看来,是作恶的话……
就不能原谅。
那真是,无可救药的任性。因为就算对方愿意,周围人也应允了,仅仅只因为自己不愿意就要去阻止。
……因为喜欢,什么的。
要是一有闪失,那就只不过是不解风情在添乱了。
但是,浅间想。大家,都相信这是正确的。
「但是,赫莱森无法理解这个分歧点。——若是玛丽殿下做好觉悟将被处决的话,却认为这不正确,要反抗。」
所以,
「所以,三征西班牙的客人,虽然万分失礼,但是请不要把对于赫莱森意义不明的东西拿来当作因为赫莱森而做出来的理由。不过,在另一方面——」
明白。因为赫莱森想要问分歧点到底是什么,所以对感情有了兴趣。所以她接下来会说的话是,
……和我们变成同样的事情!那是——
「如果,赫莱森理解了分歧点的理由、或者是能够明白的场合,在那个时候,如果还来得及的话,——以赫莱森为首,和极东的诸位一同,我等就可能会发动为了救下玛丽殿下的战争了。」
若是理解了感情为何物的话,就能理解阻止死亡的意义了。
要是明白了这个的话,就这么做,她明确地说出来了。所以,
「好了。」
嗯,看见托利笑着点点头,浅间在内心微微苦笑着。他总是这样,明明这么在乎赫莱森,自己却不把重要的事情都教给她。
……是要等到她自己理解吧。
应该可以,把这个称作信任吧。如果可能的话,
……我们,要是也像这样子地,被信任这就好了呢。
「太好了呢,托利君。」
「啊?你说啥呢,老妈气质又爆发了啊。比起这个三征西班牙。——赫莱森刚才的答案,你们听清楚了吗?」
Tes.,如此回答的人,是双臂义肢的少女。她躬身一礼,
「——这一回答虽可认为是没有理解历史再现的重要性,但在另一方面,倒也可以说是理解了“解释”的重要性的回答呢。」
「如果是这样……」
很简单,她,立花·誾说道。她细细的眼睛向着妖精女王,还有二代的方向投去目光。
「现已明白玛丽殿下的处刑回避已近乎不可能。
为此我等将报告,敦请三征西班牙准备好宣战布告。」
「事情变成这样啦。不过呢,」
托利说,
「玛丽啥啥到底是不是滥用历史再现,既然她本人如此希望的话,……我也明白,之后就看我们的了。因为也算是当事者嘛。不过,……就因为这样话说在前头。」
他指着三征西班牙的委拉斯开兹,
「大叔,——对方是怎么想的,就别说得像是自说自话决定下来这种事再强逼着别人去做,不去这么做不就是纯爱系工口游戏的基本吗?
我虽然是货真价实的笨蛋,但是要让别人来指手画脚的话,……我还是明白这个笨蛋不一样的。所以说呢。」
「怎么啊?」
「如果说要救玛丽啥啥的话,就别期待赫莱森。
——如果有谁喜欢上玛丽啥啥了,赫莱森能够理解个中含义的话,我们绝对会去救玛丽啥啥的。绝对地。」
呼,妖精女王微微笑了笑。
「这可不让人省心呐。」
「咱们就像这么干哟?因为赫莱森的感情可以和全世界为敌啦。
——做得到的话你们也会高兴的吧?」
对于他的提问,回答从南边发出。
「你想说的是为了那喜悦,令世界陷入混乱中吧?」
南风带来了回答。海风。披风被海风吹起的人是,
……前田·利家……
他说道。肩头坐着张开双翼的松,
「接下来,就算三征西班牙被说走了,又打算怎么对付我们呢?
英国。——和武藏开战的准备工作的完成了的说?」
利家问道。
……真麻烦啊。
现在,P.A.ODA几乎统一了畿内,正在进行西征。在历史再现中只要羽柴制压了毛利的话,到那时濑户内和中国地方就结束了。
但是,在历史再现中,在与毛利制压几乎同时,
……主公就死亡了。
1582年。本能寺之变中织田·信长为明智·光秀暗杀。因此,毛利攻势需要慎重谋划。所以在本方的计划中在留下毛利的主城同时一直制压到九州,在没有结束毛利攻势前奠定各地的大局。有允许羽柴成立十本枪这一私人战团,以及向各地派出战士团的必要。
自己来到M.H.R.R.作为羽柴的辅助而加入,进行华伦斯坦的二重袭名也是,为了支援拥有华伦斯坦的战力和势力范围的羽柴。
……因为牵动各国的羽柴容易变成线状的攻击,所以自己不得不作面状的掩护呢。
这次,前来英国也是其中一环。是为了从北面压制毛利和六护式法兰西,而与英国打交道的,
「——这会儿很险啊。如果英国服从武藏了的话,许许多多的预定就要土崩瓦解了呢。」
来吧,他继续说出了因为三征西班牙和武藏的交谈而被打断了的话。
和肩头的松一同,举起了右手,
「请发出进攻武藏的命令吧。——妖精女王。」
说出来的瞬间。响起了声音。
「真性急啊。前田·利家。」
拒绝的口气,是来自正面的。声音的主人既非武藏的总长,也非公主,
「现在,武藏与妖精女王正在会议中。——局外人搞搞清楚自己该受到相应的待遇。」
背朝着自己的武藏副会长,扭了扭脖子转过头来。锐利的视线投来了一道射向自己双眼的目光。
……呵。
肩头的松微微发抖,但利家觉得这样子很可爱。不行不行。变成了幽灵的小松明明什么都用不着害怕的,现在却在发抖是,
……因为我还未成熟吧。
利家心想。心头涌起了P.A.ODA的学生会、总长联合、六天中的其他成员,
「这得多吃亏啊。」
根据历史再现,在织田家家臣之中,活得最长命的就是自己。所以,为了不会死而选择了幽灵之身,当作“死不掉”来对待。
因此听了之前武藏和三征西班牙的交谈,自己觉得有点儿羡慕。羡慕他们做出不是死亡,而是活下来的答案的自由。
但是另一方面,
……很厉害的哟?我周围的,迟早先我一步离世的同伴们。
织田家家臣。自己身在六天之中,但得到了战功低劣的评价。这样的自己,却不得不比那些比自己出色的人活得长又是什么理由啊。
所以利家这么想。希望活着的众人,能竭尽全力地生活。
为此,作为大家的帮手,
……说不定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混乱的武藏,好碍事呢。
所以,他说道。
「局外人到底是哪一方啊,武藏。——你们,才是我们历史的局外人吧。」
「那又怎么样。」
武藏的副会长,面朝自己。
然后利家看到了。在武藏副会长的手中,握着一叠被捏烂了的备忘录。
「没有表示框沟通真麻烦啊。我宣布,P.A.ODA的使者,持有佣兵王华伦斯坦的战力的前田家之主啊。」
她用右手指着自己。
「现在起,将你从这个会议现场完全除外。」
「说什么蠢话……」
正纯无视了利家的台词。愚蠢也好怎么也好,只要说得通就赢了。而会议中的真正胜利是,
……与会双方上升性的均衡。
若是击垮对方会被恨上。若是被击垮了会吃亏。但是如果开了次这种跟小孩子吵架似的会议的话,就会被警戒、会慢慢失去交涉对象,最终被众多国家敌对的吧。
那么,所谓胜利,就是通过双方的交换互惠互利。
通过会议双方都有所得,并提升实力。这是再好不过的。
……那么——
在场的会议的参加者,应该与哪两方互利呢。
三征西班牙?不是。
P.A.ODA?不是。
是我和妖精女王。是武藏和英国。这双方,才是会议的主角。
那么首先应该说的,就是背对着对方也没关系的,
「妖精女王。出于各国的国情以及应对的变化,缔结贸易同盟一事非常困难。请允许在下取消关于此事的提案,不知可否?」
「Tes.,——我方也希望如此。不,从一开始,那就只是小笑话吧?以梦想来取悦喜欢演戏的妖精女王的美梦。
毕竟——,要是真能组成如此的贸易同盟的话,不论别国如何抱怨,不论如何行动,我英国,也能在妖精女王的名下大赚一笔。
比起那边过时的“女王的盾符”,小孩子能泡着金币浴心情舒畅地享用布丁才是一大成功吧。
但是,——那将大大抵触历史再现。」
传来了妖精女王起身挥臂的声音。从“女王的盾符”众人纷纷立正看来,她正在看着他们吧。
接着,伊丽莎白的声音从背后这么传来。
「于我,“女王的盾符”就足够了。我喜欢现实。妖精与人之子,妖精女王,却并不喜欢妖精们居住的梦的世界,而是现实的世界。所以就说说看吧,你们的要求。
——如果现实中做得到的话,我也不妨满足你。」
那么,正纯开口了。他凝视着正面的利家,
「请取消与佣兵王,华伦斯坦的雇佣契约。」
利家无法理解正纯这么说的意思。心中所想只有,
……笨蛋!?明明有我在招兵无敌舰队的海战才能打得起来!
自己的肩头,松不住地点头。
「笨、笨、笨、笨……!」
「是吧!?说她是笨蛋也没关系的哟小松!来吧大声地。」
松指着伊丽莎白,
「老太婆——……!」
「哇啊啊啊啊还敢对雇主破口大骂霸气侧漏啊小松!」
总之,
「有什么意图啊武藏副会长。」
她的身后,妖精女王好像也不能理解之前武藏副会长如此要求的意义。
伊丽莎白皱着眉看着武藏副会长的背影。虽然有时候也会朝自己的肩头死命瞪一眼,但那也是误差范围之内吧。
利家问道。
「你应该明白的吧?英国为了陆地的防御和海战需要大量的战士团。
因此利用了佣兵团的募兵系统将不是学生的人们临时学生化,确保了战士团。而还不够的数量,就打算用我的“加贺百万G”来填补。
无敌舰队海战中英国的方针,是在海战中使用我的“加贺百万G”的佣兵团,招募而来的临时学生作陆地防备的补充。
就是说,从事战斗的是我拥有的灵体的佣兵团。用英国的战士团断后。通过这么做,减少了身为英国国民的死者和负伤者,消除了战争的负担。
但是,取消掉进行到了这一步的计划的话——」
吸了口气,双臂向左右舒展,
「用从哪里找来的人,打一场由佣兵一手包办的海战呢?」
「Jud.,借此机会,请允许我向佣兵王华伦斯坦确认一下佣兵系统。」
「Tes.,向我这佣兵的专家,有什么想问的?」
Jud.,对方点点头。
「对于我取消的要求,你表现出了反弹。那也就是说,佣兵团就是做生意,可以这么考虑的吧。」
「Tes.,战争其实就是经济活动。而如果说收获是胜利的话肥料和种子就是人员。
通过我用金钱聚起来的战士团之手,战争的收获祭变成了可以交易果实的庆典现场了。
因此佣兵团只要有钱就会隶属于任何国家,就算是分属两大阵营也会全力地自相残杀。全都是因为金钱。而这个看法,也没什么问题吧。」
Jud.,武藏副会长点点头。
接着自己虽然也点点头,但是有句话要说。
「我就算是被武藏雇佣,真要说的话也是可以的哟?当然,要收英国两倍的佣金就是了。」
「我有点感兴趣,你这从容是哪儿来的?」
也是啊,利家这么说完,视线回到了妖精女王身上。
「那么妖精女王。如果不在这里击沉武藏的话,……会怎么样呢?
武藏说不定会沉于他国之手,变成那个国家的功劳哟?
毕竟武藏没有战斗能力。就算能在IZUMO进行补给和修补,从那里再往前这么方便的地方就几乎全是敌方上空了。迟早会力量耗尽被击沉的。
怎么做才比较赚啊妖精女王。——在这里的话,是我的话,要是有了您的决定就能确实击沉武藏了。」
说吧说吧,利家伸出了双臂。
「击沉武藏,以及让佣兵团打无敌舰队海战就能保护英国学生!现在的话击沉武藏的价位极其优惠竟然是免费的!华伦斯坦吐血大甩卖的免费服务!不对因为是幽灵所以没有血的啊!?」
吸了口气,
「怎么样!?」
在询问的妖精女王和自己之间,武藏的副会长插口进来。
「那么我就说了。武藏Ariadust学院副会长,本多·正纯在此发表提案。」
她吸了口气,缓缓组织起语言。
「——将武藏,作为英国舰队提供给无敌舰队的海战。」
「想把武藏当作佣兵团对待吗……!!是这样的吧!?喂!
根据圣谱记述,在极东也有被金钱雇佣而干活的野武士。在极东居留地等地,虽有将其解释为佣兵以加强对暂定支配国的防备一事,……对武藏也要使用这种做法吗!」
依诺森拿手死死卡住表示框的两端,死瞪着映照在其中的武藏副会长的身影,
「佣兵是生意!这句话让可以说是佣兵系统本身的华伦斯坦确定了的话,是想把佣兵行业也收入武藏的商品目录吗……!」
「如此一来……,会怎么样?原少年。」
「武藏是以武装解除为前提的船!但是,在被各国雇佣、并入其战力之下的场合,它就不是“极东的武藏”,而能摇身一变成为被该国雇佣的佣兵的舰船!因为,正因为佣兵们与国籍无关,才可能被各国雇佣的啊!」
无国籍化,变成雇佣国的一部分的佣兵产业。
那么武藏的武装解除,在各国下就会消失了。
「那是……,并非缔结同盟,而是躲入各国庇护之下啊!」
再加上,伽利略先把依诺森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若是参战无敌舰队海战之类的历史再现的话,就能防止被雇佣国随意利用了吧。」
「Tes.,就是这样。只要是参战历史再现的战斗的话,战争结束了任务就完成了。武藏不会被利用于其他利己的目的就能全身而退。
而且,有很多像英国这样,准备起历史再现的战力捉襟见肘的国家。
但是,更加重要的是,通过被雇为佣兵……」
被想象吓得倒吸冷气已经久违了,这么想着,
「武藏就能作为“做生意必要的资材”得到武装了,对吧?」
「课以武藏的武装解除这一词,能被“解释”到何种程度啊。」
「对方也好我们也好,都是为自己方便而使用的嘛。只不过——」
依诺森呼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英国和武藏的诸多问题,就能一口气全解决了。」
「——交付武藏的武装,请允许我们利用英国各地的储备。其他的费用无偿提供。
取而代之地,在英国进行贸易时,也请许可我们能与在英国停靠的别国舰船进行贸易。这么一来英国也应该能进行小规模的中间贸易了。
而武藏,就代替英国舰队负责无敌舰队的海战。」
正纯在颔首的同时加上一句。
「前田·利家。——你能向雇主提供比我们更加有力的商品吗?」
被问到的人,前田·利家,缓缓地吸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仰头看着天花板,
「——武藏副会长。」
「怎么了?」
「我没法平安回去的哟。因为会被大伙儿取笑的。尤其是丹波装哭的同情最糟糕了。相信了他的话就会被捅到通神带上去留下心理阴影的。」
啊啊,我明白,正纯心里想。这男的也很劳神啊。所以,
「既然抢了你的生意,我们会付出相应的赔礼的。」
那么,他说道。
「问一件事。虽然这可能会变成给你们的提示就是了。」
那是,
「你去过“花园”吗?」
「诶……?」
这个词在哪里听到过。但是,是在哪里听到过的呢。就在思考这个疑问的时候,
「……!」
周围。而且是右手侧。“女王的盾符”们瞬间戒备了起来。
然后,英国做出反应这一事实,让正纯回想起了一个记忆。
……是从“伤者”,不,从玛丽口中听到的词……!
听到这个词,是在海边烤肉时,就公主隐提问的时候。它有着什么意义,会让英国的人们做出反应呢,
……是怎么回事!
但是利家伸出双手制住了他们,看着自己,
「尽管知道看是没见过,……这么回事吗?Tes.,那么——」
既然如此,
「还就是这么点程度啊。」
「什么意思!?」
利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退后了一步。
「感谢你有益的情报。还差得远的诸位,并不知晓这个极东的一切。就算是一圈圈一圈圈地在极东的天空中兜圈子,也只不过是在盘旋而已。
威斯特法伦想必还远着吧。」
这么说罢,利家从手中抛落一枚硬币。随着硬币落下的动作而出现的,是能够吞下他身体的巨大的惨白色手臂和,
……什么!?
他的背后。包围在武藏周围的青白色火焰群,描出了某一个图形。
那是,
「——二境纹!?」
哈哈,利家的笑声以夜空中的纹章为背景而回响着。
「就此别过。妖精女王,募兵的定金,我就当作违约金收下了。还有……」
还有,
「好好打一场,——还一无所知的人们啊。」
随着这句话同时,利家的身影消失了。
再仔细一看,原先在武藏周围的青火图案也同样,缓缓消失着。
离开了。
「……呜哇,出了桩麻烦事。」
如此嘟哝着的人,是在阴影中看着表示框的二世。
二世向眺望着窗外的房荣,
「你在逃避?」
「Tes.,知道得好清楚诶,这么说。总长,你这不是挺懂女人心的吗,我看。」
「不是啦因为其实我也想逃避那那儿去啦。」
但是呢,二世叹了口气,微微在椅子上坐正。
他的表示框中已经映照出了宣布会议结束的妖精女王的特写,还有举起了一只手的武藏总长和委拉斯开兹。
武藏的总长虽然撞到三征西班牙伦理协定的枪口上了处在完全马赛克状态下,
『大叔!新作拜托了啊!要不是催泪系的!』
『差不多该穿上衣服了吧你这笨蛋小子。不然小心我让你作为可攻略角色登场。』
『请、请高抬贵手不要出品以武藏为原型的工口游戏!』
这是什么对话呢,房荣这么说着侧着头。对此二世也侧着头,
「委拉斯开兹君也还年轻啊。……啊,但是总之就没有派船出去的必要了吧。但是带些瓶子去比较好,麻烦你向隆包君招呼一声。」
「Tes.,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武藏变成了英国舰队……」
「三征西班牙不也增强了“超祝福舰队”嘛。
而且武藏的人员也不全都是战斗系的,再说就算现在开始给武藏添加武装,也不会想把它完全变成战舰,还是会留下解释的余地吧。
M.H.R.R.因为沿用了佣兵的系统,才会害怕否定自我所以很难提意见,再加上无敌舰队海战迫在眉睫,估计别国都会保持观望。在别国看来,该不会是想要观察一下武藏的实际状况,还有我们的“超祝福舰队”吧。
在房荣君你看来,与武藏敌对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这个啊,我想想。……如果将它作为一座巨大都市来看的话,如果我方也能上天的话,那就和轰炸都市一样了呢。对方虽然体积巨大,但是从攻击来看从上下都能发起进攻的我们更有利。毕竟小型舰目标又小速度又快。
另外如果无敌舰队海战是在英国的环形轨道上进行的话,武藏就不会侵略三征西班牙本土。既然这样也就没有必要为了阻止武藏而展开正面交火了。靠着从上而下的轰炸将武藏的对空武装击溃了的话,之后就只要登舰战争就结束了吧,我想。」
「Tes.,短时期内的武装搭载,能装完上层就已经勉强了吧。
嗯,……虽然因为体积庞大很难击沉,但是攻击力低,这么一回事吧。
在对方的战术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想听听总长的意见呢。」
这样啊,二世说完,双手抱胸,
「利用重力航行进行突击虽然吓人,但因为武藏不是战舰所以物理装甲很薄。冲突造成了伤害的话会对武藏的航行带来不便。所以应该会进行炮击战的吧。
但是,因为武藏的上升能力很高,所以我想我方从武藏上空轰炸的战术意外地会很难实施。所以并不采用全时轰炸——」
用手比划出了波浪起伏的动作,
「含有退避行动的波状攻击是基本吧。将其不断重复,组成圆形阵型就是我们的胜利了。而在其中再加入其它行动的话,从那时起武藏就会逐渐脆弱下来。
基本上就是车悬之阵的战术。没有什么崭新的东西。」
「……说要在高空进行这种圆阵机动的时间点就已经是一大创新啦。
还有十天左右,……不稍微训练一下可不行呢,我看。」
「用不着我的意见,房荣君你自己也早就明白了吧?」
「所以说基本上意见相同啦。——剩下的就是进行调整了,呢。」
那么,房荣呼出一口气,左右扭了扭脖子。
就在这时。学生会室的门被一把拉开,
「总长!!」
在开成房门形状的逆光中,站着胡安娜。她的手上提着装着水筒等物的篮子,向房内踏入了一步。
「刚才,在英国决定的事情——!!」
她猛一看见自己正和房荣在一起,住嘴了。
房荣「呀」地举起手打个招呼,胡安娜交互打量着二人,
「不——」
深吸一口气拧起了眉毛,眼角浮现出了泪光,
「不伦加上不洁——!」
猛地一把拉上了门跑走了。
喂喂喂,房荣用佩服的语气对招手的二世说。
「小胡好好玩耶。明明那个样子,却很受欢迎的呢。」
「不是明明那个样子,而是,因为那个样子吧。」
总之,
「我想她缓过气来会从理论的角度否定自己的猜测回来的,到时候房荣君,能帮我说说好话吗?」
「总长呢?」
Tes.,二世打开窗户,一只脚跨到外面,
「我得逃了。——我自作主张花掉了胡安娜君存起来的钱的事该暴露了吧。」
接下来自第二天开始,在英国,开始了在进行庆典的同时的武藏的改造、关于大罪武装以及威斯特法伦会议的几次会议以及商议。因为武藏的改造,是让各舰处于隐形状态,防止情报向外部泄露的状况下进行的,所以人们兴致勃勃地听着从虚空中传来工事的声音,享受着庆典。
但是,在因为庆典以及连番会议而忙得不可开交的武藏上,决定了运输舰上的住人可以回到武藏,众人的外来也恢复了往常。不过伤势严重的成濑还在医务室中沉睡着,复归要等到无敌舰队海战前了。
另一方面,点藏在恢复的同时也在帮忙武藏的改造作业以及调整,只有他一人没有在英国登陆。
就这样各人心怀各自的思绪,度过着庆典和武藏改造的每一天。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6-25 22:34 编辑



第四十七章 『安宁场所的移居人』

就算行动
想要迈出脚步的心
又看到了什么
配点(回头)

「真是个奇形怪状的零件啊。这个是,——哪里的部件啊?」
直政认为,忍者会来做机械整备真是异样的光景。自从武藏受损以来,下辖有整备科的机关部虽然总动员起来维修武藏了,但是点藏本人是前几天开始想要来打工的。
地点是舰内底部。是内部巨大空间和柱子的,形如水闸的流体驱动器大厅。在舰内的复数流体驱动器大厅中,现在正在主编号大厅之中。大厅的大小是高四十米。宽八十米。在这长度超过四百米的长大的空间中,人们和武神同在烟雾和热浪、水和热水中干活。
而点藏就在墙壁与柱子之间若无其事地穿梭着。
「忍者也意外地管用。」
虽说有第一特务的职衔,又是自己的同级生,但因为人员多多益善就立刻录用了。虽然即便脱了上衣也蒙住脸还有没有脚步声是缺点,但是就算在立足点不稳定的地方也能来去自如,一回过神来就把咖啡买来了所以广受以大叔们为首的人们的欢迎。比起工事来说资材以及部件、工具的搬运就成了他的主要工作。
因为又瘦个子又不高,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还小瞧他了。
事实并非如此。脱下上衣拆掉内衬的袖子,身上只穿一件无袖汗衫时,露出了背上的伤痕。再仔细看看的话会发现虽然身体前侧的伤痕很少,但位于双肩附近的伤就是最近才受的“被妹子甩了的时候的伤”。
直政虽然没有在现场亲眼目睹,但是照喜美说来好像是「缠着甩了自己的妹子时被奸夫插入异物了」。这年头奸夫这个词不常用咧,直政想着,
「怪不得会这么消沉啊。」
这么说着,直政望着用脚蹬踏墙壁,向在天花板附近进行作业的同伴们靠近的点藏。
接着,她向一同工作的女性班的众人问道。
「我们班的忍者,怎么样啊?」
诶?回过头来的中年,还有中等部、高等部等等,众人整理着发出上部防护术式的发簪,
「刚开始的时候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似的默不作声,和别人稍微拉开了些距离一样的呢。」
「“瓶女”常常看着他呢。但是,那就只是拉开了距离,没有看眼前呢。只是拉开了距离,迷茫二选一该选哪个好而已。」
那是什么意思?直政这么问道,年长的女性们向着年轻的女子们点点头。
「胆小鬼啊?如果一有赚大钱的机会,就会冥思苦想的啦。是就照老样子好呢,还是,抓住机会比较好呢。和我老公一个样子的呢。」
听完耸耸肩的中年女性的话,大家都笑了。但是,其中一人望着在天花板上奔驰的身影说,
「好可惜啊。本以为会成为我们的战力的,——既然他眺望着远方,迟早有一天就会去什么地方的吧。因为忍者就是一旦有了什么契机,就会看准一个方向不停地跑,最后跑到什么地方去的人嘛。
在那之前,现在我们不支持着他可不行呢。」
直政过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她向着众人苦笑着,
「包我身上了。我虽然对这种话题没辙,但也懂要听年长人的话。我差不多也该不来这儿了,到时候,这里就拜托啦。」
Jud.,众人点点头。看着在这边和天花板之间往返,感觉靠不太住的影子,
「——那么,有什么契机呢。亲眼看着男性认真起来的样子是女性的雅趣。
在那之前,就让他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这时,舰内响起了钟声。到中午了。
「想去上面喘口气的人跟我来。这艘船的外面虽然隐着形,但在隔壁正开着小等部的运动会。去那歇歇正好吧。」

在木制的宽敞甲板上,正在进行着庆典。
但在武藏上,村山的甲板上,正举行着和各地不同的庆典。那是,被屋台等的小摊位包围着的运动会。
这是位于村山内的小等部的,春季运动会。在被垂帘和红白色区分开来的甲板上,活用了甲板上这一位置举行着各种竞技。
有三道视线从比甲板高出一段的前部甲板上观看着那些活动和欢声笑语。它们是英国会计霍华德,和武藏会计四郎次郎,以及辅佐的海蒂的视线。他们一边交换着文件和表示框的情报
「霍华德卿,在下一场竞技“42.195公里团体操”偷偷塞钱了吧。」
「不对那是武藏方面有利的吧。在B操场的“奴隶船挤在一起睡接力赛”上。」
「不对那是英国方面有利的,那么就那边的“投球大赛·附雷管”——」
听着男生之间如上的对话,海蒂心想着。终于完成了英国的贸易啊。
正纯采取了正确行动真是帮大忙了。因为得到了能和在英国停靠的别国船只贸易的许可,就可以进行英国和武藏和各国之间的贸易,填补赤字也几乎完成了。
现在,武藏也好英国也好,都在举行着庆典又乱糟糟的呢。
比如说在武藏上面,全舰都在进行对舰炮等等的安装工事。为了保留武藏的武装解除状态,对舰炮都安装为了收纳式或是用大型木箱从上面盖住的隐蔽式,
……因为工事太花功夫,还没安装完多少吧。
再加上因为要是让别人看到工事的话就暴露武装内容了,
「……单舰隐形,就算是简易隐形也很烧钱呢—」
现在,虽然看不到品川,但因为只是使用简易隐形消除了舰影的流体反应所以还能听见敲打切削金属的声音。
以保管在武藏内的装甲部件进行的修理和武装的搭载。而且因为还要加上武装的隐蔽伪装,所以机关部和麾下的整备科等等应该是二十四小时连续工作着的。
……阿政明明还必须要改装地摺朱雀真够呛啊……
这时,海蒂才注意到,两名男性也看着同一个方向。霍华德双臂抱胸,
「能够包裹住这么庞大的船只的隐形术式,我们英国还不行呢。」
「迟早会赶上我们的吧。因为遮遮掩掩可是英国的长项。」
因此,四郎次郎说道。
「从我们的第一特务那里听来的情报,到底哪些是真实的?」
「……是指豪言能拔出王赐剑的,亨利八世总长遭遇“公主隐”一事吗?」
「这则情报可做不成生意呐。」
「嘛,就当是借用武藏时送的土特产一样的东西吧。离开英国的时候,我也会以个人名义赠送土特产的到时候还请务必收下。……不过,和这种轻松的不同,阁下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更加贵重的情报呢?」
四郎次郎点点头,用下巴比了一下背后。位于那边的是英国本土。
「“双重血腥玛丽”是伊丽莎白的姐姐一事,还有包括所谓“花园”在内的。」
就是啊,海蒂心想。她一边委托好襟卷取出议事录准备好,
「英国到底隐瞒了多少情报?」
「Tes.,那就连我也……,不,我想那是约翰逊和达多利他们,就连女王陛下以前也不清楚的事。」
「以前不清楚?」
Tes.,霍华德点点头。瞬间,运动会的观众席中,爆发出了「哇」的欢呼声。
竞技是投球大赛。孩子们的父母也能参加,但是实际情况是刚刚一分钟就在爆发出欢呼声的时候流弹飞入了观众席,战斗的构图超越了世代。
担任解说的御广敷抓着麦克风,
『诸位!诸位!请住手!幼女危险了!十岁以上的管她去死……!』
御广敷滚倒在地就没人阻止他们了。目睹了这一场骚动的霍华德轻声笑笑,
「武藏往好里说往坏里说都好热闹啊。说实话,这几年的英国尽是无敌舰队和处刑之类的话题,不怎么得到轻松的气氛惠及。」
「Jud.,不过我觉得我们一直就得不到严肃的气氛惠及就是了呢……」
心情有点阴沉了的海蒂,却听到了霍华德的话,
「估计贵方被带往“花园”的副会长,会直接自女王陛下口中听闻,但实际上女王陛下也好“双重血腥玛丽”也好,过去常常这样,……一起度过愉快时光的。」
听了这话,海蒂与四郎次郎交换了一下视线。与此同时,
『啊啊!不行!不行!要害不行!子孙啊!子孙啊!!』
嗯,两人点点头,对霍华德这么说,
「热不热闹和愉不愉快是两码事。」

正纯现在,正在阴暗的空间中行走着。
并非一个人。在前方先导着一般行走着的是,
「——妖精女王。虽然您说要带在下前往“花园”,但这里是大厅的深处。前方有什么吗?」
「Tes.,因为有所以才带你来的。虽然有点像是中了P.A.ODA的前田·利家的挑拨了,不过因为不仅限于“花园”,其他情报也共享一下会比较好。」
随着这么说完领先一步的妖精女王,光芒在移动着。照亮了她的白昼般的光源,在这片阴暗之中一直跟着她。
是光的精灵吧。正纯也进入到了那方圆五米左右的白昼空间中,但那暖洋洋的感觉就是阳光。光源来自于几乎正上方,而妖精女王,
「喂,从稍微左上点照下来才是我最喜欢的。」
这么说完光源的位置就向左滑去,正纯心想这在各种意义上都碉堡了。
终于走到了大厅的尽头,面前有一堵墙,上面开了个幽暗的洞。那个就像是把大门拆下来的洞,但白昼的光源都无法照亮它。向着停下脚步的妖精女王的背影,正纯侧着头,
「这个洞是?」
「通向“花园”的通道。要是没有作为门卫的我的许可的话是进不去的。把头凑过来点。」
诶?正纯不解,还是行了一礼低下了头。这时,妖精女王忽然把自己的王冠上剑形的部分取下来。接着,她平举着剑刃,
「临时许可。」
随手在自己的头上敲了三下。
虽然觉得好痛,但想来应该是术式。接着点了点头的女王把剑插回王冠,
「——没什么意义的。因为设定就是和王族在一起就能进得去。」
「你、你都做了啥!?你都做了啥啊!?你的许可死哪儿去啦!?」
「不是啦,说到我的许可的话,那也不是什么术式只是属于心情一类的东西而已。我本来就很喜欢演戏。你给我多点娱乐点精神。」
被无理取闹地说教了的正纯跪了。很快,女王向自己随意摆了摆右手掌的背影,接触到了黑暗。接着黑暗渐渐稀薄,看到了另一面的光亮。
诶?令正纯发出疑问的,是墙壁没有厚度一事。看起来就像是墙壁有一层表面,而背面直接就是光的空间一般。正纯一边跟随着前往光的方向的妖精女王,一边思考着。这光的空间是,
「重奏领域吗?」
「不,是压缩。在地脉阶段就压缩了形成空间的流体,在墙壁中塞入了一公里见方的空间。父亲他,在伦敦塔的自室中还做了个缩小版的。」
听到了父亲一词,正纯皱起了眉毛。伊丽莎白之父,亨利八世总长他,
……遭遇了“公主隐”。
「亨利八世总长,究竟为什么做了这个?」
「你看了就明白了。百闻不如一见。所以才带你来的现场。」
忽然转过身来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啊,正纯还没来得及这么想,就被导入了光芒之中。
进去了。

正纯所进入的,是一片沐浴在白昼光芒中的夜的世界。
「诶……?」
放眼望去是一片山花烂漫的草原和森林与小溪。但是尽管白昼的光芒照耀着宽广的草原和森林,天空却是能看到群星闪耀的夜空。正纯正为光暗共存而觉得不可思议时,
「这么点程度就会惊讶真是经不起刺激的女人呢。明明都那么习惯那全裸了。」
「虽然这两方面好像都无法否定,但是后者请稍微慎重点吧,话说这里是——」
什么,就在正纯想要这么说的时候。身边有小小的人影通过了。
是两名少女,她们金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飘动着,跑在前边的人挥舞着手中的花环。跟在后面的一人也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花环一般举了起来,两人就这样跑向了广袤的草原。
她们还不仅仅如此。同样的二人,身穿不同服装的组合,其中一人气宇轩昂的,另一人笑眯眯的,或者在森林中漫步,或者在小溪尽头的小湖中泛舟。既有两人分享篮子中的便当的光景,也有采花的场景,还有在树阴下午睡的场面。
这两个人是谁,正纯自然明白。而这估计是,
「过去的残渣吗。」
「Tes.,没错,因为流体压缩了,所以在内部,我和玛丽这样的流体系种族所做的事情好像会在空间中作为型而留下。是一种幽灵吧。现在看来 ——」
伊丽莎白有点迷茫地,
「就会想,原来自己还会有这么一面啊。」
伊丽莎白迈步前行,从玩耍的孩子们中间穿过。她那不打扰、不阻碍自己的过去的走法,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正纯心中这么想着,
「不过,哪一位是妖精女王?欧洲人在极东人看来很难找到区别的。」
「那么我也是极东人了。」
「哈……?」
妖精女王让过身旁打量着手中的苹果走过去的两人,回过头来。
「说实话,我也记不大清楚究竟谁是谁了。估计,我想走在前面开路的人就是我了,——在记忆中,过去的姐姐,就和大姐姐一样呐。」
她露出了笑容。
「流体系种族,因为是从地脉中诞生的,所以通过地脉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是双胞胎姐妹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在人格形成还不完善的幼年时期,自我的境界很薄弱,感觉共有是很强烈的。
虽然不可能是植物系、矿物系以及精灵系种族所持有的共通记忆,但是到如今那联系还残留在我和姐姐的心中。丝丝缕缕的呐。」
「那么——」
将被处决的玛丽的想法也好,将要处决她的伊丽莎白的想法也好,互相理解了吗。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像是表示同意一般地说,
「不过现在,好像替换成了信任这种行为了呐。
而且,因为如此,我们才作了约定。」
伊丽莎白的视线转向右侧。那是在溪畔,两名少女坐着的光景。
其中一方正在哭鼻子,另一人在安慰她。在哭泣着的少女膝头,放着一本书。那是少儿向的,但却是历史类书籍。在打开来的书页上,虽然是一幅简图,但却描绘了在处刑台上的女性的图画。
面对着那一页哭泣的少女,和安慰着她的少女究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呢,
「不知道啊。看起来既像是我在安慰从书上知道了自己的处决而哭泣的姐姐,又像是姐姐在安慰从书上知道了姐姐的处决的我。」
伊丽莎白好像无可奈何地这么说道。听了这句台词,正纯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这让我知道了没关系吗?」
「“女王的盾符”的话大家早就知道了。而且,大家都以知道了为荣哦?
而且在那时,大家是这么说的。」
在过去的光景中安慰别人的少女,和伊丽莎白同时开口了,
「Save you from anything」
真是没出息的话呐,伊丽莎白说。
「和保护着作为妖精女王,不得不遵守历史再现的我的姐姐相比,我却——」
妖精女王仿佛环视着过去自己两人的光景一般翻身,说道。
「就只能把姐姐还原进这条地脉来保护她。」
她仿佛甩下了这句话一般,自顾自地前进了。而正纯,则无言地跟了上去。

「……就连妖精女王,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位?」
听到会计辅佐这么问道,霍华德点点头,
「——Tes.,因此,实际上在妖精女王治世的前阶段,到“双重血腥玛丽”即位为止的历史再现中,发生了像是稍微恶作剧了一下的事情。」
「说到恶作剧……」
「两位知道精灵的恶作剧中,最为常见的是什么吗?」
这么问道,面前的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辅佐那方皱起眉毛缩了缩身体,
「四郎君,这个男的,不是想说什么下流的话吧……?」
「冷静点海蒂,这里是在武藏上。出了什么事的话叫人就好了……」
国家不同常识也不一样了啊,霍华德在心底里这么想。但是,话题必须进行下去。因为这是为了今后英国与极东的交往。
「——替换儿(changeling),两位知道吗?」
这么问道,辅佐打开了表示框。她根据肩头白狐的指示打开了情报页面,一边连连点头一边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Jud.,精灵偷换小孩,并把他藏起来。知道了哟?」
最近的年轻人啊……!这句话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了但是好歹忍住了。与极东交往最为必要的就是忍耐了。霍华德推了推眼镜,
「“双重血腥玛丽”所推行的,是将已经改教为英国协的英国恢复为旧派的运动。那包括了处决英国协相关人士、与旧派的王腓力二世没有结果的婚姻、还有为了筹措复辟旧派所需的资金而推行压榨政策。
但是问题在于,并无此意却不得不这么做,还有这么做了会遭到否定,而且——」
而且,
「遭到如此否定依然一意孤行的话,肯定也会受到后世的否定的呢。」
去做注定徒劳无功的事。明明不做就好了,却要做明知会带来众多困扰的事。当然,这也能找到什么理由的吧。历史再现这一词尤为有意义。但是,
……若是从旁人、被之后的历史,将其否定了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心中很清楚,大家都在批判。
毕竟,那是必须有谁来做的事。
但是,那件事却,向着自己不得不代替谁做的事变化了。因为早已知道了,这拜托给别人的话会很辛苦的。」
「那个和,……替换儿,有什么关系?」
「——所以,两人替换了哟。妖精女王,和“双重血腥玛丽”。」
「————」
向着说不出话来,表情僵硬的两人,霍华德展开双臂说道。
「Save you from anything」
但是,
「实际上是否这么做了不得而知。不过,“双重血腥玛丽”在自己进行的再现中,唯独将其中一件事,拖延到了最后。」
「那是……」
「Tes.,英国协的相关人士,三百人的处刑。也就是“血腥玛丽”的由来。」

霍华德并未目睹那个历史再现,是从前人口中听来的。
然而,他将其作为毫无疑义的真实说了出来。他想着这就是自己的任务,
「三百人处刑的顺延。表面上是玛丽本人因为事关重大而顺延的,其实是她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和批判而身心俱疲,陷入了实在无法处刑的状态了。所以,侧近们虽然摸索过能不能用其他的解释代替它……」
「但、但是,这种事情,圣联是不会允许的吧。……因为英国在接下来的妖精女王时代大为繁荣,所以圣联会来强逼着历史再现的吧?」
辅佐这么问,霍华德点点头。
「因为玛丽和妖精女王容貌酷似,所以前辈们为了不让妖精女王的评价下降,或是受到同情,而不让玛丽露面。尤其是受到人们的同情的话,就会妨碍到历史再现中人们对于玛丽的否定了吧。
现实情况就是知道玛丽与妖精女王酷似的人就只有历代重臣而已。因此,圣联提出了历史再现是不是在没有本人的情况下进行的疑问。
因此,对于历史再现的追究日益严厉,就算见不到人,至少再现要确实严谨地进行的要求连日不绝。这让玛丽更加心力交瘁。
——但是,在某个时候,玛丽忽然进行了三百人的处刑。」
吸了口气。
「是亲自与三百人战斗,并受了伤,而且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她说,这些伤痕就是“血腥玛丽”存在的证明。」
这是作为自己前辈的前学生会、总长联合的人们才知道的秘辛。在之后伊丽莎白时代受到处刑而殒命,或是毕业了之后得到支撑各地繁荣的他们,留下了记录代代相传。
「到底是谁受到保护,谁在保护,我并不知道。就连本人也不清楚吧。发生的只有玛丽英唱起了面容继续历史再现,而妖精女王也登上表面舞台,直到今天。
玛丽要在世人面前露面的话,就该在处刑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人们知道了事实,说不定会对她报以一瞬间的同情。这对于玛丽来说可能是一个救赎吧。」
霍华德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手。以此作为变更话题的信号,
「那就是英国的历史再现。但是……,女王允许了极东武藏的介入。
……果然,说不定是有“双重血腥玛丽”的共鸣呢。」
嗯嗯,点点头的会计和辅佐,小声嘀咕着,
「就是说可怜点藏君被玛丽甩了所以才招待的正纯?好善解人意……!」
「可怜就免了吧海蒂。——这是在同情他不受欢迎。」
就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是不是武藏住民的风俗啊。总之,霍华德观看着周围的庆典,听着武藏改修的声响说道。
「不过,女王也在思考与武藏的交往方式吧。“花园”就是这种场所。能够展现女王的过去,以及世界的将来的。」
「世界的将来,也就是……」
「Tes.,亨利八世总长所,研究的东西。」
那就是,
「所谓末世,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末世。」
妖精女王指着一片像是被白桦树包围的水池,这么说道。看着她伸手所指的正纯,侧着头,
……末世?
觉得疑问的,是出于那可以说得上是随意的存在方式。
在草坪上稍微凹下去一点的半径三米左右和黑色泉水。因为天空是黑夜,所以认为它是映出了夜空的颜色也没有不协调感。但是,
「要说,这就是末世的话……,是怎么回事?有关末世,有世界终结啦、创造历史的人类灭绝啦、时间停止啦等等众说纷纭。但是,应该还没有明确的学说的。——那又为什么,称之为末世?」
「Tes.,那么武藏副会长,在接近末世的现在,世界上出现了什么?」
「那当然是怪异……」
嘀咕出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里是加工了地脉的压缩空间。而且英国是进行了地脉管理的改造土地。而如果再加上自己对于妖精女王的提问给出的回答的话,
「……在英国发生的怪异,都压缩在了这里了吗?」
「Tes.,虽然称不上完全吧。若怪异因末世而生的话,那么怪异就是小型的末世,或者是末世的马前卒。虽然可能说不上就是末世本身,但也是自末世诞生的吧。而英国又出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而管理地脉。
所以,——由末世造成的地脉的歪曲,都集中在了这里。」
听她这么一说,只见黑色的泉水毫无波动,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
但是,正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句。
「证据呢?」
「Tes.,扔点什么东西进去看看。那样就明白了。」
听她说罢,正纯思考了起来。在想有什么可以扔下去的东西。
在迷茫了一会儿之后,考虑到大小,正纯脱下了左手的手套扔了下去。
按照正纯的预想,
……既然末世有着“无”的要素,那么应该就会被吞进去一去不返了吧。
心怀这种期待,正纯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
这时,手套落入了泉中。
但是,手套并未沉下。手套就,浮在黑色的泉水之上。

「——诶?」
「安静点继续看。」
就在正纯照此办理时,那发生了。
是花。
青白色的花,就像是包围在手套周围一般地萌发了。它们伸展、绽放、扩散着,
……手套渐渐消失了……?
漂浮着的手套缓缓沉入花海中。不,就如同被啃食了一般,从接触到末世的部分开始开花崩散了。
无声的烂漫绽放迎来了高潮,但是,又收敛了。
之后什么都没有剩下。就只有一汪黑色的泉水。但是,到这时正纯才注意到了。注意到了就像包围在黑色泉水周围一般的,青白色的花朵绽放着。
「菊花。在极东好像是丧葬用的花卉吧。而且这种花,好像是留不下来种子的。」
「刚才的是什么?」
正纯交互打量着右手掌上的手套以及黑色的泉水。
「发出青白色光芒的花朵,看起来是由流体光形成的。所以刚才,那个看起来也像是将物体还原为流体。那么所谓末世就是,……将世界还原为流体吗?」
「Tes.,洞察力不错,看过这里的人都这么说。
因为大家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所以拥有和他们相同洞察力的你很有眼光。
所以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末世的泉水,不论吞食了什么,泉水所拥有的流体总量都没有发生变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吧?
——没错,这个泉水,并不是将物体分解为流体。而是经过将物体化为流体的阶段,将流体消灭。」
就是说,
「消灭流体,创造出完全的无,——我们认为这就是末世。」

听罢妖精女王的话,正纯的理解慢了一瞬。
……消灭流体?
流体是空间的构成因子。世界是由空间形成的,因而充满了流体。所以就算用术式创造出“无”,那也只不过是“充满了无这一流体的空间”而已。
消灭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经创造出了“无”,没有流体这个状态是不可能的。但是,
「被消灭了的物体的流体量,没有被还原……?」
「Tes.,是消失掉了。原本形成刚才那手套的流体。
所以就在刚才,你的手套份量的流体从世界上消失了。这就会变成一个孔穴,发生歪曲,肯定会发生小规模的怪异了呐。」
不用在意,妖精女王说道。
「实际上,地脉好像时不时地会在流动的分歧点等处形成孔穴。虽然因为我们身处流体的世界知觉不到打开的孔穴本身,但是因为一旦开了孔边界部分的流体会被侵蚀,所以会形成球体状的薄膜。我们将那层膜称为“花冠”。」
「那个孔穴是,……怎么发生的?」
「Tes.,就想想血液吧。若是血液不循环了,淤积起来会怎么样?」
是淤血。由结果来说出现的是,
「患处的坏死吧?」
「Tes.,——你喜欢伤吗?」
「如果不会留下伤痕的话。」
说到这里,正纯意识到了。在坏死了而崩塌的地方,会打开作为孔穴的伤痕。
很快,妖精女王点点头,带着一脸「你终于懂啦」的表情,
「地脉的歪曲,就是流体的循环能力下降了。
但是地脉会自然而然地修复这些部分。因为虽然地脉一歪曲就会发生自然灾害等等,但是怎么一来也就将歪曲地脉的东西清除掉了呐。
所以,普通情况下,地脉的孔穴会经过这个过程被堵住的。
——眼前的这个孔穴,是通过将歪曲叠加在一起造出了强烈的淤血状态,强行打开了一个孔穴。而且,还推广了孔穴周围被侵蚀了的地脉,保持着孔穴。
孔穴虽然有消灭流体的能力,但消除能力好像并非无限,小规模的孔穴似乎很快就会被地脉堵住了。现在这个是让双方取得了平衡。」
「也就是,……被无的伤口处碰到的流体,就化脓变成怪异了吗。」
Tes.,苦笑着的妖精女王双手抱胸,看着黑色的泉水。
「小时候,在这里玩的时候要是有垃圾了,总是扔进这个泉水里去呐,现在仔细想想那说不定就是英国的怪异的原因呐。」
「听、听到了讨厌的国家机密啊。」
不用在意,妖精女王又说了一遍。
接着,她离远了一步,站到了并非凝视泉水,而是可以俯瞰泉水的位置上,
「检测到了地脉的歪曲的话,我们就能知觉到由此逆推的孔穴。
因为孔穴本身是不可能知觉的呐。因为那是消灭流体的真正的“无”,所以没有情报和记忆、时间这些要素。
所以,从地脉被侵蚀的形状推知打开了“孔穴”,只能把握住这个意义。
……就好比是,检测武藏的情报遮断隐形一样的。」
「武藏是世界的歪曲吗?」
「这个只能让人点头的问题实在无趣呐。」
确实明两名女政治家相视苦笑着。
接着,正纯的视线移开泉水,和女王一样离远了一步,
「妖精女王。您是如此考虑末世的吗?整个世界歪曲了,发生了地脉的自我修复作用也无能为力的“无”。」
「Tes.,那是我们基本上共通的认识。」
听了她的话而点头的正纯,忽然意识到了她说出来的台词的言下之意。那就是,
……我、们?基本上共通的认识?
伊丽莎白所说的我们如果是“女王的盾符”和英国的研究家们的话,基本上共通的认识这个说法就有点奇妙了。既然是一帮子自己人,应该是能达成一致意见的。
那么,
「我们指的是,……哪个国家?」
「Tes.,洞察力确实出色。」
这时,就在她将要回答的时候。
两名少女的过去,一路行来了。

正纯看到了。她看到了两名身穿不料繁琐的少女。
服装比一直以来看到的都要奢华,是因为参加了什么聚会吧。鞋子并非散步用,而是配着鞋跟的童鞋就是证据。
……是生日吧。
会这么想,是因为两人来到了泉水附近的白桦树前。两名少女,一人脱下了鞋子背靠着树,另一人在半空中握着什么,
「————」
在对方头顶上方的树干上刻痕。
接下来交换。两人各自握着什么,在树干上刻下对方的身高。
接着两人比较了一下,确认了一般身高之后,
「……!」
两人一同欢笑着,歌唱着什么像小溪的方向跑去。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两名女政治家中,女王倒是先开了口。她有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好怀念啊。——那个时候,用来量身高的白桦树可要矮得多了。」
正纯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那就是,抬头看看现在已经长高了的白桦树。
很快地,刻在白桦树上的伤痕,以及用来刻痕的道具都映入了眼帘,
……挂在树枝上的十字架?
银色的十字架,位于离地三米左右的高度上。那枚用链条挂在树枝上的十字架,是附带着装饰以及宝石的,如果是王公贵族才会拥有的。但是,
「……在属于改派的英国协,十字架是禁止的吧?」
「那么,你觉得这是谁的?」
怎么可能知道。但是,那又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对方认为,我早已知道答案了的。
那就快回想起来。回想英国与旧派的关系。
然后在思考了数秒钟之后,正纯轻声道出了答案。那是从点藏口中听来的,玛丽告诉他的事情,
「——Long time my friend」
听闻暗示着答案的回答,伊丽莎白的表情变了。
她眯细了眼睛,嘴角上挑弯出了笑意。
「Tes.,……父亲以前,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接着在我治世的时候,回想到父亲说过他能够拔出王赐剑。本以为可能会留下什么方法而打开了这里,但却不知道那个十字架是什么人的。
虽然我竭尽所能地调查,但是得知了的结果,却已经晚了。
因为它的所有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名字是,
「兼任三征西班牙总长,和M.H.R.R.皇帝总长的卡洛斯一世总长。」

正纯一瞬间在头脑中展开了这个名字的情报。
卡洛斯一世虽然是兼任两国之王的总长,但不会说西班牙语,应该一直在M.H.R.R.在位的。那么,
「……这里的研究成果,流落到M.H.R.R.了吗。」
「并非流落,而是正式移送过去的。——我们进行末世的“无”是什么的研究,M.H.R.R.则研究对策。从当时起,卡洛斯一世就把这里的研究成果交给了M.H.R.R.内的改派了呐。在英国看来也有了许多好处。
嘛,末世一事是世界性的问题。现在也向圣联所属的旧派各国,送去了泛泛而谈的研究报告了,但是,」
但是,女王不看着泉水,而是回望正纯,
「“花园”的意义,你懂了吗?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做不出大规模的行动。但是,我们还是尽自己所能地为解决末世而努力。
这一点不单单是我们和M.H.R.R.,K.P.A.Italia和三征西班牙等国应该也是如此。」
之后的两国还是头一回听到。正纯挑起眉毛送去一道视线,女王露齿而笑了。
「三征西班牙,是遗留着卡洛斯一世的遗物的国家。听说,现在那群人正在一点点地调查着卡洛斯一世的事情。
而K.P.A.Italia的话,教皇总长亲自写了亲笔信寄给各国,好像进行了情报交换的确实约定。」
你明白吗?她说道。
「我们在为了历史再现而行动的同时,在另一方面,却也希望探讨末世对策而召开威斯特法伦会议。
P.A.ODA也是,既然制定了所谓创世计划,和我们的想法应该也是一样的。
武藏,你们,——和我们站上了同一立场了啊。」
哈哈,她笑了笑。
「你懂了前田·利家告诉你“花园”的情报的意义了吗?」
Jud.,正纯颔首。她仰视着头上的十字架,眯细了眼睛,
「他想告诉我,能来英国真是太好了吗。」
「要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我可是把自己的过去这个机密给你看了啊。」
就在女王苦笑着的时候。
忽然,有一个表示框在女王的脸旁展开。那个满是干扰的表示框中没有影像,但确实有达多利的声音,
「出出出出出大事了女王陛下。——笨蛋带着大家去王赐剑二型了!」
「……哈?笨蛋?什么意思啊达多利?」
对方还没回答,早已习惯了的正纯就理解了。所以,她嫌麻烦地,
「——我们那的笨蛋,又给诸位添了不得了的麻烦了。」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明白!」
我明白啦,正纯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地说。
「我们那的笨蛋被庆典的气氛弄昏了头,要去拔王赐剑二型了啦。」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2 12:51 编辑



第四十八章 『高处的决定者』

坚定意志的场所
为什么总是
留存记忆的场所呢
配点(决意)

玛丽的这几天,都在满足一个目的。
那就是,摸索“应该如何与被关押起来的压力奋战”的方法。
基本上是不被允许走出这房间的。在阶梯平台上虽然在另一间房中设置了浴室和盥洗室,但因为不是温泉所以多洗几次澡的话就是浪费水费和燃气费。
读书虽然也是舒缓压力的一大良方,但没办法的是,
……已经习惯于活动身体了……
因为以前每天都要走好多路,做许多工作,所以现在不活动身体的话就静不下来。
因此,玛丽拜托管理者得来的,是一架小型的织布机。
以前虽然在第四阶层的集落中用了几趟,但不单单是织布,也是为了自己的创作而使用却是头一遭。
处理配色的棉线,像是敲打着固定在桌上的织布机一般活动的话,有一定节奏的动作就会让自己忘了时间。有时候喘口气的时候,就会听到外边传来庆典的声音,而自己正在做着什么的事实,就会给自己一种正在参与庆典活动的错觉。
但是,虽然今天也打算这么做消磨时间的,但是外头的骚动却不同以往。
北侧,在设置了王赐剑二型的塔上,发出了既像是娇喝声又像是欢呼声的声音。
……诶?
王赐剑二型正在接受作为“刑场”的改造,工事在庆典中原本也应该是继续进行的。但是,现在那里却聚集了大量的气息和声响。
出了什么事呢。玛丽从北侧的木窗望去,看到了熟人。
首先人数众多的,是拎着酒瓶胡闹的英国的众位商人,以及以约翰逊为首的艺术家们的团体。所有人都喝高了,只有一人,喝得烂醉满脸通红的莎士比亚离他们好远一个人摇摇晃晃的。
而在占领了塔顶的他们中央,有着武藏的妖精“湿手之男”。全裸摇摆着拿酒瓶串起来的草裙,
「很—好!那就稍微,试着拔拔看吧!王赐剑!!」
看着周围的成年人们「哇啊啊」地兴奋起来了,玛丽流着冷汗,
……做、做那种事情真的不要紧吗……

……这就是所谓,笨蛋死了都治不好吧。
王赐剑的西北塔之下,二代在阶梯的入口前想着。有三把椅子就像是要堵住阶梯的入口一般摆放着。坐在三把并排着的椅子上的人,是自己和浅间还有铃。
二代望着被铃隔开来的浅间。和自己一样把头发扎起来的她,脸色微微泛红是因为,
「浅间大人……,没想到阁下竟然这么能喝啊。」
「诶?啊,才不是能喝呢。因为我是用以米为原料酿制的御酒决胜负才会这样的呢。因为以米为原料的酒有着除秽的作用,所以用巫女肝脏和醉意同归于尽的话就和水没什么两样了。如果是果酒或麦酒的话就不会那样了哟。喝个两打应该就是极限了吧?」
二代心想。就算那样也够可以了吧。
然后铃抬起头,向着「哇啊」的欢呼声点了点头,
「好像、好高兴。」
「Jud.,虽然之后好像会碰上大麻烦,——话说两位,怎么在这里?」
「是这样的,我陪着铃同学来领回阿黛尔的机动壳,途中碰上了化身雷龙追赶着城中市民的托利君。然后——」
为什么是以自己不会提出疑问为前提继续话题的啊。二代这么想着的时候,浅间已经继续讲下去了,
「然后,托利君说出“成,去试试拔不拔得出王赐剑吧!”的时候我在思考应该怎么训他,但是约翰逊氏来了真是帮大忙了。——在酒场。
约翰逊氏相对来说弱爆了所以就集合了商人集团和他们连战十六场,光从结果来说的话通过由清酒进行的自净的代演蓄满了拜气神明也会很高兴的吧。
再加上铃同学的去处也是这里的话,一石二鸟了呢。」
这么说着,正面是一群装备着长枪负责警备的学生。虽然他们可能是接受到指示了,但是还是对于自己这些人在这里,而他们的自己人在上面,还时不时传来欢呼声所以很困惑吧。
这时,一名可能是当队长的男生越众而出。
他举起手,向着铃,
「外交官!」
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声,铃吓得浑身发抖,同双手捂住两耳。
「啊」了一声的队长周围传来一片嘘声。
「你不懂!你不懂啊队长!惹哭人家的话就是国际问题了啦!」
「Tes.!如果把人家惹哭了怎么办啊队长!?下官的心也成国际问题啦!」
「非常对不起人家不懂事—,everybody我真的sorry啦——」
嗯嗯,二代点点头。相亲相爱的是好事,她心里想着。
……不过在下,也有去接回正纯的任务在身。
但是,如果让浅间照看着这里,她突然咚地来一下的话就成国际问题了。
总长虽然是笨蛋,但这一点好像还是清楚的。他对自己说过「除了啥事的话就商量着办啊?也就是用谈话来拖延时间哟?」。
……谈话吗。
虽然不像正纯那样有特殊技能,但是话题还是有的。
所以,二代向着聚集起来的众人开了口。
「先安静下来臭小子们。」
「这是让人安静下来的态度吗!?」
「这种事就别在意了。那么,现在机会难得。请诸位回答一下自从在下前来英国之后,一直以来的疑问。」
哈?面对不解地侧着头的男生们,二代点了点头。听好了吗?她如此开场,
「在这个英国,特别是担任外交官的护卫期间,在下作为“没有战意”的表示,按照惯例在裙子外加穿了夹衣,令腿部难以活动。」
「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Jud.,二代说道。
「像这样子坐在椅子上的话,为什么路过的男性们都会向夹衣的内侧“唰——”地投去视线一瞬间呢?明明就是平时常见的内衬下侧而已。
为什么你们这帮臭小子,只是多了件夹衣就对这种东西看得这么起劲?」
被如此问到的男生们缓缓跪倒,两膝跪地。

……啊、啊咧?怎么下面好像安静下来了。
在玛丽的眼中,看到在西北塔的一层附近飘荡出了反省的感情的精灵。与此不同的是屋顶上欢喜的精灵正火力全开着。从木窗的缝隙间都能看到热浪一般的精灵特效,
「好——嘞!那就try着拔一下看看咯!」
诶?就在玛丽这么想的同时,全裸动了。
而他的动作,令玛丽自记忆中回想起了两段影像。
其一是,过去自己尝试着拔出王赐剑而未能如愿的时候的影像。
那个时候,妹妹那想要掩饰却掩饰不了的失望的神色,还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个神色,自己直到现在都觉得很抱歉。
而另一段影像是,
……点藏大人……
帮助自己进行墓地的整备,还有许多工作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认为玛丽这一存在,
……很辛苦吧,这么评论的人。
一直以来,自己就算被慰劳过,最终结局还是「因为是义务所以无可奈何」的感觉。但是,他所说的,并非「虽然很辛苦但是好好努力哟」,而是「虽然很努力但是很辛苦啊」。尽管语气的差异仅此而已,但自己却几乎要哭了。虽然有可能是错觉,但还是输给他了。
这时,全裸摆出了玛丽看到点藏在墓地时做出过的动作。
「那个是——」
将拔不出来的剑压下去,撑大了剑孔拔出来。那个时候“湿手之男”应该是看到了吧。就像是确认了她的推测一般,全裸的声音,
「这个啊,是咱们的忍者展现过的技巧哟。」
压下去,
「来一发试试……!」
全裸一口气用力拉。

众人看到了。全力以赴垫起脚尖身体向后仰,摆出就像是测定背肌力量的姿势的全裸,
「奴噢——!!」
没拔出来。
「咕哇——!」
但是没拔出来。
「般若菠萝蜜!」
就算重振气势也还是拔不出来。
但是全裸一边发出怪声一边弯下腰,就像举重一般压低身体。接着与其说是向上拉不如说是往上顶,
「哒——!」
但就是拔不出来。
但是,全裸一边从两旁抓住剑锷向上顶,一边用双腿夹住剑刃。
「哇——!」
就算这样还是拔不出来。但是,全裸还不放弃。接着他又挑战了几次,用大腿夹住王赐剑的剑刃上下摩擦着,
「呜噢噢噢!怎么回事!这颤栗感是怎么回事!这把好像不小心就能把胯下像屁屁一样切成两瓣的剑名为王赐剑……!卧、卧槽!我竟然输掉圣剑胜负了……!?但是不管怎么都拔不出来!拔不出来!人家拔不出圣剑啦!喂是哪把圣剑拔不出来啦你这魂淡!嗨死了吗!?死了吗!?」
虽然除了连词和感叹词以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忽然全裸的双手松开王赐剑。接着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众人,
「好,那么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正式的从明天以后——」
众人叫道。
「没有以后啦!!」

嗯,握住双手和众人一同表示同意的玛丽,却看到了一幅光景。
全裸王赐剑在前,但身体却转向了自己。胯下被王赐剑挡住了的全裸,摆出了那手指指着自己的姿势,
「你听到了吗?」
……诶?
是什么事啊。我是被禁止与外界交流的。所以没办法回答他。而且,对方也感知不到从木窗的缝隙间向外看的自己吧。
但是,他却一脸笑容,
「告诉你件好事。」
「那是……」
向着忍不住呢喃出声的自己,全裸笑意更浓地说道。
「我的字名是“不可能男”。所以说,——我拔不出王赐剑才是超正解。如果我不全力以赴一不小心就拔出了王赐剑的话,圣联和依诺森那大叔就会啰嗦了吧。不过呢——」
不过,
「除了我以外的某人,我的某个同伴,一定会拔出王赐剑的。」
如果不那样的话,
「因为啊,英国看来很辛苦呢。」
这些台词,让玛丽回想起了重要的记忆。而这记忆的重临,又让自己确实地回忆起了当时自己亲身得到的东西。那便是眼中含泪,视线歪曲。
……啊。
现在,站在那里的身影,向着英国宣言。
与自己同在的人,向着自己宣言。
琢磨着其意义,以及二者的区别,玛丽用手擦了擦眼角。
接着,全裸忽然看着自己看来的右手边,东南角的塔,
「……那个,好像不是那边吧。」
……好、好随便——!

玛丽目瞪口呆了一瞬间,但马上就苦笑了。
那个,就是这种精灵吧。
真的谢谢他了,玛丽看着正准备和众人一同撤退的全裸。
「撤退啦!女王从对面学校前的楼梯上下来往这边来啦!」
哇啊啊,众人慌忙向下逃走了。看他们逃走了之后,玛丽凝视着被留下来的直立着的王赐剑二型的身姿,然后缓缓点点头,
……明明处刑迫在眉睫了,还能渡过这么快乐的时间。
但是,
「不可能的吧。」
就算有谁拔出了王赐剑二型,
「……就算我,目睹了那一刻。」

当伊利莎白进入现场时,贼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留下来的,尽都是在休息室中双膝跪地OTL的警备的学生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问,男生们流着眼泪,
「因为、因为,……“坐着的时候从夹衣下看到的部分,怎么想都不是大腿而是下腹吧”什么的,“那有什么可乐的”什么的,没血没泪又没梦想……」
「完全听不懂啊——!!」
伊丽莎白因为战战兢兢进来平息怒火的达多利和塞西尔,才勉强收住了火气。魂淡,她双手抱胸,
「到底怎么了!你们从武藏来了之后怎么都变啦!」
Jud.,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正纯,淡定地这么说道,
「因为他们都是怪胎嘛。」

「又有,奇怪的部件跑出来了呐……。这怎么看都是手铐,应该是某人的兴趣吧。」
点藏这么说着,打量着搬运用的皮革袋中塞满的部件嘀咕着。虽然心中泛着各种嘀咕,他还是将工具和螺丝、粘合剂等等分门别类地装入在内部分隔、分化开来的皮革袋中。
有时候,还会送来食粮及饮料、恢复疲劳和强化能力的符咒。并非是安全的职场。虽然IZUMO的技师会和神社相关人员赶来,以通道为主施加热量等等的缓和术式,但大多数事故都是在那些主通道之外发生的。有一次,因为管道破裂引发了锅炉热气向外泄漏的事件,要不是受害范围内的人们都持有防护术式就危险了。
当时,直政虽然悠然地举起义肢拧紧了高热化了的阀门,
……直政阁下,为什么您能如此纯爷们啊。
半是佩服着同级生的崭新一面,点藏装满了部件类。这回就连花之类的都有了。这是给死于事故的人们的献花。它既是危险地点的标志,又是经过术式了调整现场,以及用表示框显示出发生了什么事故的情报的标志。
献花。
想到了这个单词的点藏,又想到了献花时必定随之而来的人员的损失。
「————」
摇了摇头。
……不能沉浸在思考中。
她是,自行离去的。
那是对于英国的历史再现来说必要的,和赫莱森那时候的意义不一样。并不是某人以历史再现为挡箭牌,滥用之妄图杀死玛丽。
她也是在作出觉悟之后,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在最后渡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既然开心的话,那就好了吧。
奉献精神是否活用了,也没有办法确认。
到底会怎么样呢。
面临着处刑,她被救赎了多少呢。而自己,又派上了什么用场呢。
……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
不行,点藏心想。一旦有什么契机,就会想到她身上去了。
那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反正在下,就是一不受欢迎的男生嘛。」
点藏这么说着,把手伸向了放在作业台上的搬运用工具。
忽然,左侧腰附近被人从身后拉了拉。
呒?这么想着回头一看,只见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挂着毛巾的全裸的托利。另一人虽然身穿工作服,但确实是大王,那是,
「麻吕教导主任……!!」
「管麻吕叫麻吕是怎么回事啊——!!」
被说教了。

直政因为突然响起来的动静而回过头来。在作出同样反应的周围众人的视线前方,只见在搬运人员的位置,忍者在全裸面前被大王说教了。
众人,啊啊,地叹了口气。
「好像刚才,听到从上面的人那边发来了“总长干坏事了帮忙藏一下”似的通神来着……」
「嘛咪咪欣赏家随便他怎么去,说起来武藏王,他以前常来视察的呢……。最近倒是因为作为英国的农业关系事项的参考人出差了,不怎么来这里了。」
「没有勉强他来帮忙真是万幸呢。」
嗯嗯,在频频颔首的众人身后,直政观察着两人和全裸的交流。在一个劲地低头认错的点藏面前,双手抱胸的武藏王义直正在唠唠叨叨地讲着什么。
「——真是的,你们班真是一点礼貌都不讲啊!好好学学东君!」
「不、不是啊教导主任,东阁下最近也连呼性……,不对,连呼隐语诶?」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原皇族连呼节日节日的有什么不对的啊?」
「那、那么节日的复数形式是?」
「节日s。」(译者:“节日s”发音同“sex”)
「唔噢噢噢噢在下仿佛觉得逃过一劫啦!」
那个笨蛋也真够精神的,就在直政这么想着的时候。义直将抱胸的右手中捏着的东西交给了点藏。
直政的视线所捕捉到的是,那是张地图。那是,手绘的详细的,
「你拿着的这个是,……武藏的忍团秘密所有的各国的地图吧?
各国因恐于受到侵略而严禁将地图交给他国,但武藏能帮忙测绘。因此在帮助他们制作地图的时候,由涉外委员会麾下的忍团负责资料的管理。
当然,那些地图也同样,要在离开英国的时候交回,若是被术式检测到被复制了的话就成了犯罪。」
但是,
「你明白吗?像这样子带着叉号的,这可是英国,英格兰的地图啊?而且,还是通向伦敦,Oxford的地图。——看起来恐怕是手绘的。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同伴们交换着眼神。
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政明白了其中两层的、三层的意义。
……那个笨蛋要……!
那恐怕就是,标示出了冲入伦敦塔的路线的地图。短距离的近乎直线。叉号是警备的战士团待命的位置吧。这几天,虽然他看起来对于玛丽的事情一声不吭,闷着头地搬运部件,从旁人看来也是在疏远别人,但是,
……他就不知道,穷追猛打的男人讨人厌吗?
但是,对于这个想法的否定,却马上被在附近竖起大型扳手撑着下巴的中年女性说出来了。
「穷追猛打的男人讨人厌,那是在被甩了之后呢……」
要真是这样就好咧,直政想着,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帮一把他。但是,在此之前点藏就,
「这个是、那个,……确实是警备的——」
啊,笨蛋,不知道谁这么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全裸突然大声地这么嚷嚷。
「啊啊!?真的?点藏你难不成要去袭击伦敦塔!?」

义直被自己身后的笨蛋大声嚷嚷出来的话吓坏了。
……还真敢嚷嚷这种会变成国际问题的话啊——!!
这个笨蛋没,听说之前在伦敦塔干了蠢事逃回来了。
问他究竟做了什么却说「为了拔出王赐剑二型而把它夹在胯下结果太冷了下了一跳!」什么的就想着要不要马上杀掉他,但因为这么做了麻烦就加倍了所以就算了。
所以就允许他在骚动平息下去之前和自己同路,但竟然以天热为理由脱了衣服,
……这发言是要把麻吕往绝路上逼啊!
就自己来说,在心中做好了平息事态的准备。
但是这个笨蛋却,
「不行的吧!?麻吕!袭击伦敦塔什么的很糟糕吧!?这个忍者,该不会要用整备墓地相同的要领把王赐剑二型夹在胯下嚷着“啊,好冰”什么的往后仰吧?」
「才不会做那种事咧—!」
吵死了。总之确实是有该说的话的。那就是——

直政忽然听到了义直的喊声。那是,仿佛把托利的声音等等掀飞了的作为武藏王的宣言,「什么!这是约会的预定、为此准备的战术地图吧!点藏君!!」
……约会?
哈?在跟不上节奏的自己和点藏的视线前方,武藏王摊开了地图。
在嬉皮笑脸的托利身边,武藏王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等点藏做出反应就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地图。
「就是说这个叉号就是著名货摊的位置吧!」
「喂喂麻吕!这难道不是警备的战士团的位置啊!?」
「不是!你就不明白吗这个蠢货!这可是高级货摊的位置啊!确认到了这个地步,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却是不好意思吧。手绘了地图自制一张自己用的也无可厚非。——约会完了之后要扔掉啊?」
「诶?啊,——Jud.」
点藏慌忙答道,武藏王点点头。接着,
「嗯唔。那么就提几个建议吧。为了少年的约会能够成功。」
那是,拿红笔加了几条注释,
「麻吕和妻子游览的时候,货摊是,……这里和,这里,这里也是有很多货摊的地方。还有点藏君,你虽然避免穿过了有小孩子在的中央广场,但在你约会的时候小孩子已经没有了。」
「喂喂麻吕!你怎么这么亲切啊!活约会地图是国宝级的啊!」
「说什么蠢话。这种程度的事对武藏王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武藏王重新划了一条直线,
「如果要去的话就堂堂正正地去,但是要像个忍者一样地去,这是交际的诀窍。」
「……Jud.」
直政看着点藏接过了递出去的地图。周围的众人交换了一下视线,但是又在小声地笑着。
但是,响起了义直的拍手声。
「你们在做什么诸君!工作!现在是工作的时间!麻吕,武藏王喜欢勤勉!所有人,对自己该做的事忠实点!!」

点藏将地图收入了佩在腰际的hard point上的细长盒子中,叹了口气。
……还是暴露了啊。
自己真心的部分到底希望什么。这个让大家都知道了。
但是,点藏克制着仿佛要上浮的心情,将要搬运的货物装进皮革袋。
……在下,是非去不可的哟。
因为,
……第一,玛丽殿下,是否认为自己做的事给她添麻烦了呢。
第二是,如果去了的话,毫无疑问会变成国际问题。
接着第三——
……在下是,遵从命令的忍者哟。
如果有谁希望,下了命令的话,绝对非去不可。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绝对不能去。那是忍者的铁律。
想到第一项条件是,如果拯救对象的玛丽并不希望那样的话,就毫无去的理由了。
要是问了的话就好了。或者说要是说了的话就好了。对方,或是自己,不管是谁都好,要是能够明确怎么看待对方的话就好了。
……该是后悔了吧。
事到如今,点藏又想到了同班的一名旁门左道。心怀这种后悔,还亏得他能渡过十年啊。
自己大概,也会变成这样的吧。在制订前去营救的计划的同时,又因为太看重作为忍者的自己,结果不去救,之后就一直纠结的吧。
无法舍弃身为忍者的自己。有家族的因素,而最为重要的是,因为自己是以现在这样子和她共同度过的。
不能忘记,信赖是得自「因为是忍者」这一点,点藏心想。
所以,就只能放弃了。
就在把这些事刻在心中,等待着亢奋起来的心渐渐平静下去时。
忽然,全裸跑到了身边。他一脸笑容地,
「喂喂点藏!你真的要去约会啊?没事吗?没说错吧?你。」

听了托利的声音,点藏思考起来。
……要是现在,他能说去救玛丽殿下的话,就会轻松许多了吧。
但是,仔细想想那也实在不可能。不,因为就连旁边那个男人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横下心来说出那道命令。但是,到那个时候,
……大伙儿会阻止他的吧。
会这么想的自己,是不是迷茫了呢,有这么想到的点藏低下头。
刚才武藏王的那些话,虽然拉近了自己之前疏远了的距离,但是正因为如此,一开始的烦恼又摆到了面前。
但是,又该怎么办呢,点藏心里想。想了好几次,都得不到答案,绕了好几圈就只能回到原点的疑问。点藏又想到了一个没有答案的疑问。那是,
……玛丽殿下,是怎么看待在下的呢。
就在这一瞬间。看到低下头的自己的背部的托利,忽然说话了。
「点藏,说起来你之前说过的吧,“伤者”帮你治疗了背上的伤。」
但是,
「这是什么啊?多半就是那个伤吧。在右肩胛骨后面的。……但是,这个伤在我看来,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伤痕很漂亮地留下来咯?很马虎的处理吧?这个。」

「哈……?」
点藏向看不到的背后投去视线。那是托利所说的,右边肩胛骨的附近。
在那里,应该有保护“伤者”时留下的伤。
而且,那还是经由她的手而被治疗了的伤。
她说过,可以治疗得一点伤痕都不留。但是,
「伤痕……,留下来了吗?」
「Jud.,漂亮地,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吧?但是嘛,……有一道白色的,明显和其他的不一样的伤痕留在了背上。」
托利那仿佛很困惑的言语,令点藏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这是——
道别的时候,玛丽说过。对于自己是否有喜欢的人的问题,
……她说过「如果有那样的人的话,我还真想成为,能让他留下一生消失不掉的伤痕的女孩呢。」……
伤痕被留下来了。
在庆典之前。在墓地中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交换了和解一般的话语的那个时候,
「……」
「喂,怎么啦点藏。」
托利的台词,语气听起来与其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确认。就好像是,虽然我知道你想怎么做不过你说说看吧似的,对于他的语气,点藏紧咬牙关。
接着,点藏默不作声地聚拢了搬运的货物。
在下,是忍者!
忍者的话,首先要完成被交付的任务。
但是,在那之后,
「托利阁下,在下——」
「啊?怎么啦?」
Jud.,点藏点点头。
「在下,在庆典的最终日,……大概会有重大发表!」
点藏用肩膀扛起了装了货物的皮革袋,站起身来。他将视线投向了一直以来包容了充满迷茫的自己的众人和直政,以及托利和回过身来的武藏王。
……啊啊。
留在第四阶层的集落中时的玛丽殿下,肯定也感觉得到这种在这里真好的感觉吧,心中这么想着,
「想起来了,在下还有任务在身。」
那是,
「——以前,在在下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有个约定。」

直政看到了,三名男性的交流,以及另外的活动。
从武藏王开始视察,点藏在墙壁上奔跑,托利开始瞎晃悠。
男生这种生物,明明自私任性得不行,有连带感的时候的暴走可真要命啊。
这么想着的直政,看到了走在男生消失了的通道上的两道人影。其一是,来到这种地方本身就很稀奇的,
「……弥托?骑士大人这是怎么了啊。银锁的话咱们这儿修不好的哟?」
「Jud.,这种事早就知道了。不过,今天过来是因为有点训练的请求的。因为你既不来教导院,好像也不读通神文,就直接过来了。」
「怎么啦,被“女王的盾符”的猎犬打了不服气啊。」
Jud.,骑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接着她举起了拎在右手中的手提袋,
「我能做下训练的预约吗?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和治疗还不完全,所以从现在起到庆典结束,想要一直将训练和恢复同时进行。」
「……窍门是从海蒂那儿买来的鹿肉吗?你啊,受伤了的话总是吃那个的吧?我的话觉得那跟肝脏似的不喜欢吃啊。」
「请把这个称之为药膳吧。鹿肉血气重但没有脂肪所以对于恢复来讲最适合了。接着就是多吃肉多锻炼好好睡眠。——就是这么一回事。」
Jud.Jud.,直政点点头。她向着狼的眼睛投去了一道眯细的视线,
「……你有变强的安排吗?」
「天知道呢?」
「……不是吧,还天知道呢。」
直政皱了皱眉。听不懂她这么说的意思。这个女人终于也疯了,就在直政这么想着时的眼前,弥托黛拉露出了苦笑。
「Jud.,要是吓到自己人的话应该不要紧的吧。对方也一定会惊讶的。」
这么说完,她轻轻低下头,
「——那么,我就先告退了。通神姑且还是开着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请随时找我。毕竟,现在阿黛尔正在制订无敌舰队海战等等的作战计划,我必须要去管理。」
「……涅申原不制订作战计划吗?」
被这么问道,弥托黛拉举起右手偏着头,
「果然,诅咒还留着。成濑也还没有恢复,又会有各种事情发生,无敌舰队的海战还真够呛呢。因为阿黛尔和我都是以陆战为主的,所以变成海战的话立案能有多少成立呢。警护队的各位还有二代也找去一起开会了哟?」
「嘛你们就好好努力吧。我这儿的话,也正在计划着很多事呐。」
「你在计划什么呢?」
那个啊,直政说。现在,大家正在进行的,与其说是计划,
……不如说是作为武藏的航运技术,筛选出合用的吧。
从袭击到到达英国,虽然利用了重力航行,但那是从起动到所有的一切完全按照理论进行的。虽然那都可以说是不乱来、不作奇怪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要是这么做就好了”、“要是能做到这个就好了”等等,大伙儿心里都这么想呢。然后去询问“武藏”能不能做到那些,做得到的话,还要进行必要的改造。
因为大概会和你们的立案有很大关联,——对了,今后私底下联络吧。」
还有,直政指着弥托黛拉的背后。她受不了似的叹口气,
「……我向IZUMO的总部请地摺朱雀的修理技师来,结果来的是你啊。」
「喂喂喂,这说法不带的吧?」
这么说着,从弥托黛拉的身后,闪出了一道矮小的身影。那个身披作业用的长衣的人,是一名仿佛要掩饰个子矮小而把头发扎得高高的少女。
在身穿清武田的觉罗教导院制服的少女身边,弥托黛拉扫了她一眼,
「那个,这孩子是——」
「不用介绍也认识吧。她是三科•大,泰造老爷子的外孙女。」

直政眯缝着眼睛,低头看着大说道。
「本以为你在清武田做傻事没想到竟然能自由进出出云的浮游岛上的IZUMO本部了,终于还是到这里来了啊。」
「因为要想每天都能摆弄武神和航空舰的话本部,而且还是武藏就是第一选择嘛?阿政学姐你又不肯让我碰碰地摺朱雀。」
大露齿而笑地说道。
「我从今年开始本来是要去出云的浮游岛上的极东教导院留学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武藏上帮忙了耶。——我也和外公商量过了,打算留学转属过来,最好能打赢三征西班牙呢。」
唉呀唉呀,弥托黛拉笑着看向自己。
「责任重大呢。——阿政学姐。」
Jud.,直政耸耸肩。
「麻烦事变多了都要哭咧。……算了,大,你在舰内稍微逛逛。从一个小时后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战场了。每晚让你碰地摺朱雀两个小时。足够了吧?」
Tes.,大回答道。但是,马上又苦笑着改口为Jud.。接着,她从脏兮兮的长衣内侧拿出了一沓纸张。
「计划已经制订好了哟。所以只要试着组装一下,确认一下线路连接。
对手是道征白虎虽然很麻烦,嘛,就改装到不会被揍得找不到北的程度吧。」
所以,
「打赢了,来接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虽然很遗憾您未能来迎接,但是有被您等待着的喜悦却是事实呢,宗茂大人。
——通过这次短途旅行我知道了,就算是工作时间中,也因为有日常而会获得别样的感受。」
白色的病房。在一名男性熟睡着的病床旁,身穿朱红色制服的少女呢喃道。
佩戴着“第三特务 立花•誾”的臂章的她,从带来的纸袋中,
「虽然也考虑过以食物作为英国特产,但好像都是经不住拳头的东西。所以,在找寻有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纪念而留下,作为实用品也有所意义的东西的结果是——」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床边的侧桌上。那是,
「英格兰的“诅咒娃娃”。嘛大概是开玩笑的道具吧,有种说法是会变成稻草人让人做恶梦。——哦呀宗茂大人,您似乎睡不踏实呢。麻醉药效过去了吗。」
誾和宗茂搭着话,检查起了刺在他身体上的十字式圣术重符。药效万全。
如果他醒了过来,为了不让他随便乱动还叠加了捕缚术式。
解除的密码是,
「Tes.,大声地连呼五声“誾小姐我爱你啊Amore”就能解除了,不过嘛对宗茂大人您就不抱期待了。」
这么说着,誾将久违了的脸庞于自己的面颊相重合。接着,过了几秒钟,
「————」
涨红了脸将脸分开的她,叹了口气。
「真是的,真没出息。康复要三个月。在此期间,我竟然不得不将一切在必败的无敌舰队海战中夺回来。」
但是,
「充满了不安与期待的时间,也久违了呢,宗茂大人。现在起的一段时间内,我既没法来了,也无法与您联络了,……请稍微,静候一下吧。」
和言辞的内容相反,她的语气很开朗。
接着,她将视线转向了开始日暮的窗外。
「……到底,在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同在家中的回廊下共同眺望这片天空呢。
三个月过后,庭院中的紫阳花也要凋谢了哟。」
这么说着的誾的视线,忽然朝向了下方。
?地侧着头的她所看见的,是在医院前,坐在广场中的长椅上的人影。那背靠着植物,脑后的头发对着自己的人是,
「胡安娜大人?」
誾发现她长长的耳朵无力地下垂着。接着誾看到了。胡安娜手中拿着钢笔和垫板,正在写信。
「那是……」
从上往下看着胡安娜动笔的誾,注意到了某个事实。
为了确认那个事实,誾向宗茂行了一礼,轻轻整理了一下床铺之后暂时离开了病房。她抱着纸袋走上了走廊,口中嘀咕着的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少女寄给总长的信……」
确实看到了。写收件人姓名的胡安娜的手的动作,确实是,
「为什么,那名少女的信,是由胡安娜大人撰写的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5 22:10 编辑



第四十九章 『市场的说谎者』

比起谎言
相信那是谎言的心
才是更强大的吧
配点(真实)

夕阳下的坡道。这是条土壤因为雨水和日照的关系而变硬了的,底部有点圆的坡道上的街道。
在座在通道上的人们背后,两旁的住宅是由粗糙的石砌涂上白色的涂料建起来的。偶尔在墙上绘有三征西班牙的纹章,以及这个地区的住所。
有一道人影,从这条通道向坡道上方的市场走去。
是二世。他一边和街道上的人们搭着话,一边读着手中的信。
叔叔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
会变成“今天”也是最近的风潮吧,二世心想。因为信来得更加频繁了吧。
在教会里 大家从老师那里 听来了去处的消息
三征西班牙在无敌舰队海战中输了的话 三征西班牙好像会变穷
这么一来 靠着捐助运营的教会会很辛苦 所以我们要去别的地方
如果不这样减少人数的话 会给当地的人们添麻烦的
小孩子也够呛啊,二世心想。
「无敌舰队海战败北一事,不论是谁都知道啊。」
“超祝福舰队”在前几天,用其实力的一小部分击伤了武藏。从那程度看来,估计是能将武藏逼到击沉的。
但是就算能击沉武藏,英国舰队还是毫发无伤。
根据三征西班牙原先的计划,预定在无敌舰队海战装出初期的混战,然后慢慢引入撤退战。在此期间,一边向英国展开炮击以及散发的登陆作战,一边以隐形舰牵制英国舰队并逃离。与其说是撤退战,不如说是以进攻性防御为主的反击。不得不进行攻击的英国舰队很容易崩溃,再加上也不得不注意英国本土。
但是,这时候,来了武藏这一新战力。
武藏若是代替了英国舰队的话,英国就能固守防御,保留战斗力。
……这就是,英国所设想的无敌舰队海战的胜利吧。
在海战结束时,虽然不知道武藏会怎么样,但“超祝福舰队”也是无法全身而退的。可是,英国原本的舰队却毫发无伤,得到了作为历史再现的胜利。
身心俱疲,在战斗中掀开所有底牌的“超祝福舰队”,价值就下降了。这么一来无伤的英国就能欢庆胜利而得到支持者,但已经毫无价值了的三征西班牙将不得不走上衰退的道路。
对于三征西班牙的人们来说,这遗憾的程度等同于建成“超祝福舰队”的喜悦的程度。毕竟,大家都知道现在近在眼前的强大战力,将要负伤,并被当成败北的材料了。
「但是嘛,做些什么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什么。」
这么说着,差不多该走到头了吧,二世这么想着视线落到了信纸上。
叔叔是 打仗的人吧?
现在是决策的人哟,二世在内心回答道。
二世心想,按照语气的发展,接着会说不要战争什么的吧,
『叔叔 又要去 拯救谁了吗?』

「————」
这句话的意义,让二世微微倒吸一口气。
并没有写,不要战争。
二世明白没写的理由。毕竟,就算是希望和平,也还有历史再现这么名目,
「不管是谁都清楚啊……」
这时,二世被石头绊了一下,心里想着。战争结束了之后经济状况变严峻了的话,这孩子就该去其它什么地方了吧,到时候这封信该不会也寄不过来了吧。
……虽然委拉斯开兹说,这孩子现在人在都市附近的教会里。
委拉斯开兹说那是兼作孤儿院的教会。据说是前总长,卡洛斯一世建立的许许多多孤儿院之一。
而住在那里的少女,现在正在向自己诉说着。
那是,通过战争希望如何。
叔叔请去 拯救谁吧 请继续拯救下去吧
但是 请叔叔一定不要死
Tes.,二世说道。
只有这个我希望 我一直这么希望
虽然不知道这封信什么时候能寄到 但是我想叔叔能读到就好了
还有,
我想要是能和叔叔 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二世理解了,这是支撑着心灵的意义。
「不要紧的哟。」
他合上信纸,抬起了视线。
「我虽然不大会救人,但是,至少救了那么一个啦。」
停下脚步的正面,那是市场。
但是,市场并没有发挥机能。货摊在货架上没有商品,却载着某些人们。
那是人到中年的男性们,以及女性们的人群。向着街道上、屋顶上的他们,二世点点头这么说道。
「——那么大伙儿,这回一定要救下来啊,把这个三征西班牙。」

「真是无可救药的事情呢。」
在偏斜的夕阳下,胡安娜听到了誾的话。
现在,自己正在医院的白色建筑物前。在身旁的木制长椅上,有着誾放下的纸袋,还有自己那用垫板遮起来的信。
但是,誾看也不看自己的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胡安娜大人,会写少女寄给总长的信?」
「那是因为……」
该怎么说明呢,还有,瞒天过海能起多少作用呢,胡安娜考虑着。但是誾点了下头,
「答案为三选一,
1:出于从外表看不出来的亲切心的代笔
2:虽然邪恶但不失为一种可能性,只是在戏弄总长
3:一直事务繁忙脑子坏掉了
那么是哪一个呢胡安娜大人。」
「为、为什么不管哪一条都是对我有糟糕印象的……!?」
被这么问到的誾,Tes.,垂下了肩膀,
「不是1呢。放心了。因为我也考虑过最坏的可能性,少女已经死去,所以就有您来代笔。再说,那就是最为无可挽回的事了。」
……啊。
还以为她质问的内容是什么呢,原来还是有这么为他人着想的啊。生于钻研武道的血脉的誾,虽然时不时地会跟不上她的思路,但因为是已婚者所以还是有生活适应力的。从周围人那里也听说,从她和宗茂共同生活开始,也慢慢地变了。所以,胡安娜一边警戒着,
「你还,真清楚啊。我写的信的内容。」
「Tes.,作为射击训练的一环,我从不落下捕捉远方目标的训练,——再说,我的丈夫,立花•宗茂是邮政的豪杰加西亚•德•塞瓦留斯的二重袭名。请他教了我许多信件的相关技术。从手上的动作读出文字,诸如此类。」
「……真是不容大意的人呢。」
「我有所自觉自己是能帮丈夫分忧的贤惠妻子。但是大概是所谓命运的差错,又一次为了帮忙而设计了炮弹型邮件这一寄送方式,试验性质地从山丘上用十字炮火向贵族们的住宅把邮件轰地送了出去,但是竟然贯穿了房屋误送到邻居家里了。宗茂大人虽然夸奖了破坏力,但是从那以后,他说只在事务方面帮忙就好了。」
……竟然在物理性方面也是不容大意的人……!
胡安娜叹了口气。她的手摸着脸颊,做好了觉悟。说实话吧,她下了决心,
「——并不是代笔。关于这一点请放心。」
「那么,总长当年所救的,长寿族的少女是……」
「Tes.,所以说,那就是我哟。立花•誾。」
誾皱起了眉毛。在此期间,胡安娜把信连同垫板一起拿了起来。让别人看到了自己写的信的内容会不好意思。所以把它们抱在胸前,
「稍微走一走吧。医院的探视时间也还有呢。还有,稍微聊聊,你误会的事情吧。」
「误会……?」
「Tes.,就像是妖精的替换儿一样的事情。」

胡安娜走向从医院通向街道的通道,说着。
「那个人,在失去了许多的战争中,拯救了一个生命。那是,某个村庄,——在长寿族的村庄中幸存下来的小孩。从被大火焚烧即将坍塌的村子中,救出来的大概被村民们藏起来的孩子,那个人是如此期望着的。
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没关系的。你一定会有幸福的未来,这么期待着。」
但是,胡安娜说着,视线投向了西方。向着贫民窟所在的山丘,
「在纯洁主义的三征西班牙,有一群受到虐待的人。那就是,所谓的半寿族。
因为外貌和长寿族难以区别,所以受到厌恶的不中用的人们。」
背后,跟着自己的誾,她的脚步声微微僵硬了。
但是,胡安娜浑不在意地继续说着。
「那么如果被救下来的小孩,——不是长寿族会怎么样?
若是在长寿族的村中行不义之举,生下了见不得光的孩子会怎么样?
如果并不是藏起来的,只不过是关起来的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
「如果出于那种恐怖,无法信任救出自己的人,愚蠢的孩子,伪装了自己会怎么样?
如果只有这样子伪装,才能得到那个人所说的幸福,这么想的会怎么样?
但是如果只有在这伪装的基础上,才能利用现在的身份报答救了自己的恩情会怎么样?」
吸了口气。胡安娜一边走着,一边说。
「然后,」
然后,
「感谢着因为一开始的伪装而得到的位置,但是,却感到了绝对性的后悔会怎么样?」
苦笑着。早就明白了。全都是自己的错。
小孩也好,长大成人了也好,自己在最初的选择就错了。但是,
「我该怎么办呢,立花•誾。我只是想……」
只是,
「多多少少地,能成为那个人的救赎就好了,只是这么想的而已。」

——致叔叔
我对叔叔 非常感谢
虽然说了好几次 也不知道叔叔听进去了没有 说不定只是在敷衍
但我要感谢叔叔 拯救了我
但是 又怎么样了呢 总是在拯救别人的叔叔 被拯救了吗?
该怎么做 我才能成为叔叔的救赎呢

「呜哇,球有点儿高了,我说。」
在漂浮于空中的甲板上,身穿运动服的高个子微微起跳。那个用右手的手套接住了球的人是房荣。她用半透明的双脚着地,
「真是的,刚才好危险啊阿隆。掉下去的话备用品的费用很麻烦的。」
「我可是往能接得住的地方扔的。这种训练就是为了这目的的吧?」
「诶—?我倒是常往阿隆你大概接不住的地方扔的诶。」
「因为我是不管什么球都接得住的天才所以不一样啦—」
隆包这么说着,闭着眼睛就接住了划出一道弧线飞来的球。噢噢,房荣说。
「向后面扔也接得住吗?」
「轻松轻松。——话说杂技基本上都试过了吧?」
对噢—,房荣挥臂投球。甲板上,还有其他学生们的身影。那是在进行甲板的整备和检查,
「房荣,你还没有把“道征白虎”搬出来啊。」
「白虎很中意这里所以最后才搬。这么一来这艘“圣•洛伦索”就会交给总长了吧。因为无敌舰队海战时,总长也要来视察。要是能有这艘结实的船的话就算是和武藏迎面撞上了也不会轻易坠落的吧,我想。」
「于是,我们就换乘到新的旗舰“圣•马丁”吗。……按照历史再现是这艘“圣•洛伦索”作为无敌舰队的旗舰的吧。」
「所以总长乘上这艘船,会让“圣•马丁”二重袭名“圣•洛伦索”了吧,我想。虽然舰船的二重袭名很少见,不过武藏可是地名的八重袭名呢。」
原来如此啊,隆包眺望着天空投出了球。接着,房荣向扔出来的白球跑去。向着抬头看着球奔跑着的她,
「跑得好快啊,你。下次替我跑垒吧。」
「别对女孩子说不可能的事。」
她举起了反手接住的球,吸了口气。
「阿隆—」
Tes.,她出声道。
「我想啊,要是能这样子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呢。」

听了房荣的话,甲板上的众人停下了动作。但是房荣还继续说着,
「我啊,袭名已经快要结束就要引退了吧。因为,江良•房荣已经死了,按照圣谱记述二重袭名的阿尔瓦罗•德•巴赞也是无敌舰队海战前就亡故了,这么一来无敌舰队海战的全权就移交到阿隆你二重袭名的佩雷斯•德•古斯曼身上了嘛。」
哟,隆包扔出一球。她转动着头追随着那颗球,
「无敌舰队海战的时候虽然还可能用“幽灵还残留着”来蒙混过关,在那以后就有点不留情了吧,我想。」
球落了下来。
「所以我就想要不要引退,就做一名普通的幽灵呢。
还是说,就这样子继续干下去比较好呢。」
接着,
「不行的吧。」
「房荣。」
隆包低手接住了球。
「别向后面投球啊,你。」
「Tes.,但是,阿隆你不管什么球都接得住的吧?」
「只是想批评你糟糕的动作啦。」
这么说完,隆包投出了白球。房荣「啊」地叫着跑了起来,
「好高——」
「看着上面啦上面。因为我们用不着看着脚底下的啦。——还有啊。我们家的院子很大。就算不在天上,在家里也能做你抛接球的对象的。」
「这么做大家就看不到了啦—」
哈哈,房荣笑着接住了球。她举起球给隆包看,
「啊,不过,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也不错吧。就比如总长和小胡的关系之类的。」
喂喂,虽然隆包皱了皱眉,但周围的众人也就只是不解地侧侧头而已。对此方荣露出坏心眼的笑容,背朝着隆包。
「不行的吧。因为总长他啊,好像在考虑着许多事情。」
但是,方荣说着扭过身。她用有点像大暴投的动作,将身体扭回原位背朝着隆包,
「有接住向后投的球的窍门吗?阿隆。」
「赶上去。还有就是努力。顺便因为我是天才。」
「好像做不了参考诶——」
投出了球。回答是,
「好高——」

「我点一些比较贵的食物不要紧的吧。」
坐在猪骨系面类流动摊前的誾也不看着胡安娜,就这么说道。
虽说已经是傍晚了,但这晚餐吃得还早。作为三征西班牙的极东方面基盘的大内和大友根据圣谱记述与中国有所往来,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传播着中国方面的文化。流动摊中虽然也供应用菜刀削下揉好的面团而成的刀削面,誾却,
「大份猪骨拉面,还有炒时蔬和饺子以及打包的春卷。啊,请不要放香菜。」
在一旁打开表示框开始计算价钱的胡安娜,垂头丧气地,
「我要小份猪骨拉面……」
「胡安娜大人,您正在减肥吗。」
胡安娜眯着眼看向誾。这时,誾点点头,
「我认为总长的喜好是像胡安娜大人这样的“嘭”或者说“BOIN——”之类的拟音系的女性。」
「和、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Tes.,誾点点头。不过啊,她这么说着,也不在意周围的客人们偷偷打量着这边,
「胡安娜大人竟然会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Tes.,因为受总长所托照顾我,——因此知道了许多事并作出安排的书记,就是管理这里附近的人。」
微微苦笑道。
「虽然本想离得更远一些的。……却下不了决心。」
「怎么可能是这样。——前几天,不也在向着总长张开双腿诱惑他吗。」
「谁、谁做过这种事啦!」
誾侧了侧头。之后,说了「失敬」的前置,
「Tes.,那是记忆障碍吧。最近,您受到过什么打击了吗。」
「被不省心的部下知道真面目了……」
面送来了。誾点点头。
「大家都在瞒着总长吧。」
「瓦尔德斯兄妹应该也不知道的吧。另外,手下的人们也是。」
「……您想做什么?」
Tes.,胡安娜答道。这个啊,留下思考的前置之后,
「在总长引退之前,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无敌舰队海战之后,总长想要做些什么让三征西班牙从衰退复苏起来。」
「现在,却是那副颓废的样子诶?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的!」
这样的叫声,在夜晚的喧闹尚未出现的货摊街上响起。
接着,胡安娜注意到自己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了。身边的誾将面条送入嘴中,
「只要这么说一句,就算真的无可挽回,您也要让它变得不要紧吧。总长也是,为了现在三征西班牙陷入赤字的历史再现,也在故意那么做。
当然,就算不是这样,……因为总长有什么地方和宗茂大人很像的所以不要紧的。」
「?哪里像了?」
「Tes.,那是强大的,内心坚强的人的特征,就是隐藏自己的力量。
尽管在紧要关头会放手一搏,但是平常就是这样,……该怎么说呢,看似很悠闲的随遇而安的人,看起来给人就是这样子的感觉。」
「……那个人,是被这么看待的啊。」
「您觉得不甘心吗?救了自己的人,率领勒班陀的幸存者决策了撤退战的人,却隐瞒着这些事迹装作无能的人。」
「我并没觉得不甘心。因为,我知道真实的那个人。
只不过,……有点心焦罢了。」
「Tes.,想要见到自己所爱的人活跃的身姿。这是感染了恋爱这一疾病的女人的特权。」
向着不可遏制地脸红起来的自己,誾露出了微笑。接着她,
「这样的话,已经,不可自拔了呢。因为已经发展到瘟疫级别的重病了。」
那么,誾这么说着,指了指放在自己面前的小容器。
「吃完了之后,我们聊聊对于双方来讲重要的人的事情吧。不要紧的,——这是国家机密。我希望怀揣着这些事,重新发誓参战无敌舰队海战。」
「Tes.,……因为总长会前往视察,所以我也会同行的,到时候诸多事项就拜托了。不过——」
不过?誾问道。这个疑问词让胡安娜低下头,
「好像那个人,用了我存起来的钱了。好像是用在福利事业上了……」
「老公擅自动用老婆存起来的钱。——马上就家庭崩坏了呢。」
「希望没有这么回事……」
哈啊,胡安娜的头埋得更低了。
「明明都和武藏为敌了,却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胡安娜大人。……虽然武藏也是同样,但作为眼前的问题,——您的头发浸到汤里面了。」
胡安娜惊叫着慌忙把头抬了起来。

「——眼前的问题该如何处理呢,吗。为了后续的展开,这一点就和小说一样呢。因为同为将一个接一个提出的问题,作为引出下一个问题的前提而解开呢。」
少年的声音,在沐浴在夕阳中的巨大的船上响起。
在武藏的左舷二番舰,村山上,涅申原从前部甲板上目睹了运动会的结束。现在,众人在甲板上列队,而用黑色的三角帽遮住了脸上半身全裸的主持人,
『好了!由付出了七名重伤者的红队以两课后槽牙的微弱优势获得了胜利!那么现在,进入白队的战犯会议咯——。A级战犯是谁呢?是你吗?嗯~,你长了张B级战犯的脸呢。哦呀哦呀用不着哭鼻子哟—,只是早一步变成大人罢了。』
「这是不是还在年年变本加厉啊。别说是难题,竞技数量都明显增多了。」
有一个人影来到了如此发表感想的涅申原身边。
是浅间。
她和涅申原一样看着运动会的闭幕式,
「小等部的时候虽然没想到什么疑问,但是现在看来那也够诡异的呢。」
「我倒是从当时起就对“农奴借物赛跑from领主”之类的抱有疑问了呢。——对了,浅间君,联络工作辛苦了。大伙儿怎么样?」
「诶诶,虽然托利君嚷着“去和涅申原说大伙儿才不担心他咧!因为那家伙得意忘形啦!”之类的,不过嘛也就是这种感觉。」
「看我解禁了右臂去气气他……」
算了算了,浅间苦笑了。她递出了挂在腰部hard point上的纸袋,
「这是三天的绷带。以前的在——」
Jud.,涅申原递出了用旧了的纸袋。
「多亏你了。昨天拆下绷带的时候也是,我的右臂自说自话地从表示框订购了催泪系工口游戏寄往了学生会室了呢。“哦,冷静下来我的右臂!这是在浪费钱……!”之类的真的要玩儿脱了呢。
看来我只要一扯上有关葵君的事情,麦克白就会擅自摆弄我的一言一行呢。所以说实在的,我就连葵君的事情都不能说。比如说像这样子谈论葵君的事情,他啊,真的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从小等部的时候起就挖着鼻屎去摸女生的屁股的人吧。——啊,你瞧这又怪麦克白!」
「……好像不大像是麦克白干的耶。」
算了算了,这回轮到涅申原苦笑了。
「现在,正在以巴尔乌弗特君和弥托黛拉君为中心制订无敌舰队海战的作战计划来着?」
「涅申原君你,……不去参加吗?」
「Jud.,因为啊,一旦牵扯到作战计划,麦克白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就算是我们神社的祓除,也只能够抑制而不能清除呢……」
「Jud.,演剧是祭祀的一种。因为那是奉献给神明的东西。是清除不掉没有污秽的东西的哟。最多也就是让舞台延期罢了。就说,日子不好什么的呢。」
那么,浅间说道。
「涅申原君,你什么时候作为书记复职啊?」
「也是啊。」
涅申原这么说着,拍了拍左肩附近。那里本来应该佩戴着学生会的臂章,但是现在并没有佩戴。不过,他说道,
「我被莎士比亚说教了哟。一言以蔽之就是“得意忘形”了。」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什么意思?作为作家来说对手层次不一样啊。要是脚踏实地的话我应该夹着尾巴逃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浅间用手指抵着嘴唇想了起来。接着,过了一会儿她说,
「如果不脚踏实地的话,就不会逃了呢,——我们。」
这么说完,浅间从衣袖中取出一本旧书。递给涅申原的那本书是,
「你还记得吗?记得的吧?这个啊,是小等部的时候,知道了可以用学校的印刷机的时候,涅申原君你印的书哟。
大概,这会不会就是涅申原君的“作家”处子秀呢?」

……这是——
涅申原很清楚地记得里面的内容。也记得一清二楚,印书时候的亢奋和热情。
诶诶,浅间再次递出了旧草纸的纸束,
「内容是超直球,隐藏的血脉啦由愤怒而发动啦作者很害羞接吻就是极限啦——」
「呜噢噢噢用不着说出来啊浅间君!比麦克白还猛的精神攻击啊!!」
「可是啊,是托利君说要这么说的诶。」
那个男人,迟早要让他见识见识麦克白的真正威力。
在内心下定决心的涅申原,却接过了纸束。叹了口气,
「这个,是葵君给的?」
「嗯,好像他存着许多东西呢,托利君。」
「那闻出来可能变成别人把柄的东西的嗅觉应该是天性吧。」
看了眼封面。没错。当年封面是成濑画的。那个堕天,当时还没有融入班级中,也和奈特保持着距离,
……从那以后,需要绘图的时候总有她在的啊。
标题是,就算现在看来都冷汗直冒的,
「“Norman Conquest 3”……。为什么明明是最初的作品却要加个3呢。」
「啊,浅间君,你太不留情啦!因为之前还有未完成的两作啦!啊,还有,从第三字到第五字加粗那是葵君干的好事啊!不是我干的!」(译者:“ノルマンコンクェスト”,加粗部分里番常见……)
「不会啦,基本上也是在想会不会是这样的呢,可惜证据被收走了……」
算了,涅申原扬了扬接过来的书,
「我就拜借一下啦。我想,暂时能用来打发时间吧。毕竟是看一页就要抱头蹲防三天的内容。」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我记得,当时我们非常乐在其中的哟?而且——」
「而且?」
「诶诶,这虽然也是托利君让我说的。」
浅间眯细了眼睛,说道。
「“虽然不知道莎士比亚还是小鬼的时候写了啥,涅申原那时候毫无疑问是脑残呐”。」

「————」
本以为会来句夸奖,却说了别的话。
本以为他会说,写得不错之类的话,
……还真是这样的啊。
当时是在教室里写的。在还记得那些事的人看来,就是这样的吧。
大概,就连莎士比亚应该也是那样子的。在上课时,装着用表示框或者纸来记笔记实际上是在写东西,听着周围人说“为什么能做得出这种事啊”而成长起来的。
这种事情,只要是写书的人不论是谁都经历过,但是,
……真是这样的啊……
在这世上,有两种人。那就是写书的人,和不写书的人。至少,对于立志当作家的人来说世界就是这样一分为二的。而自己是属于哪一类人,被周围人注意到的时候,疑惑说不定会变成优越感和成长,但是,
「事实是怎么样的呢。」
浅间说道。
「涅申原君,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交到同为作家的朋友吗?」
这么问道,涅申原思考了起来。是怎么样的呢,他心想。
「……可是,对方似乎很讨厌我诶?」
「这有什么不好的啊。」
浅间指着自己手中的纸束。
「把这个给她看,然后再这么说怎么样?——就说,怎么样,很厉害吧。」
「那些话,是从葵君那儿学来的?」
「不是,——因为他说得要更加邪门所以整理了一下。」
Jud.,涅申原再次举起小册子,
「我就拜借一下啦。先说好,迟早会还的。毕竟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了。虽然也有过作家处子秀和心浮气躁的时候,现在也确实心烦意乱的,但是——」
久违了地笑道。
「——但是,不想否定以前的傻事这一点,还真是没救了呢。」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7 18:58 编辑



第五十章 『集合之地的局外人』

那个想法是
想要用尽心尽力来
撒娇的状况
配点(自我确认)

临近无敌舰队海战的每一天,与参战各国的备战的每一天一同流逝。
英国利用了庆典,进行物资的储备和向沿岸全域的调配。
三征西班牙,则是增加了以“超祝福舰队”为主的英国镇压舰队的连携训练。
武藏以急速进行着全舰的武装以及个负责人的训练,还有通过与“武藏”的合作重新评估航行系统。
对于武藏方面来说帮了一个忙的,是“武藏”忽然告诉酒井的,
「给武藏造成损伤的低速炮击的炮弹飞翔声的解析已经完成。会夸奖我吧。——以上。」
「呜哇好气派啊“武藏”小姐。难道说今天心情不错?」
但是,从“武藏”她们庞大的记忆中利用消除法而抽出来的炮声,在因此而精度很高的反面,无法得到变化,或是作为初次发动的发射声。
因此,虽然有“要是不被炮击就发现不了”这一缺点,但因为对于极近距离的发现武藏可以利用重力障壁迅速应对,所以得到了大体上积极的评价。
从“武藏”的解析中明白了两件事。
其一是,三征西班牙所构筑的隐形技术,是遮断了声响及光学、流体反映的一次隐形。因为可以在炮击后确定敌方位置,所以在武藏的内部编制了专门的检知班。单独隐形化了完成改装的浅草和品川努力训练。
而另一件事是,作为对拥有低速炮和隐形系统的舰队规模的预测,判别到该舰是八百米前后的北海巨妖级,与K.P.A.Italia的“荣光丸”属同一级别的战舰。因为圣谱记述中的三征西班牙旗舰“圣•马丁”的下水情报尚不明朗,因此预测该舰是否就是圣•马丁。
综合以上两点,成为了弥托黛拉和阿黛尔的作战计划的中心,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是以防御为主的,而阿黛尔那边老是制订攻击性的作战方案……」
「果然是在潜意识中理解了自己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出于这一点,计划本部在私底下被称作“天残地缺本部”,但另一方面从初期阶段就进行了命令系统与指示的单纯化以及模块化,形成了就算之后增加指示内容也能应对的基础平台。
与此同时,让舰上行动志愿者在英国参加了可以满足动死体习性之一“自我破坏嗜好”的志愿者活动,测定了志愿者们的适合性倾向。
这个适合性测验的目的,并非是淘汰不适合者,
「而是在初期就赋予攻击役和防守役等等的目的意识,将所有人分割成军团以下,一直到小队的阶段。如此一来就能毫不浪费地调度所有人,更加能够利用最小的指示最快且毫无差错地行动。——这是得自六护式法兰西的国家军队的构成方式。」
就在弥托黛拉这样子遵守着白天进行贸易和指挥系统训练,从傍晚开始和直政的战斗训练和烤肉的繁重时间表中,大伙儿也都配合着她。而因为号称是作战会议去蹭烤肉吃,而后女教师也加入进来因贪婪而发生抢夺,最终发生了采购方恐于人类的所为,弥托黛拉和四郎次郎还有海蒂在晨会上说教众人的事态。
另一方面,在政治面上,召开了数次正纯与女王的会面。
其内容是和武藏的佣兵契约同捆的,
「若得到无敌舰队海战的胜利,英国需约定以下几点。
一为,在威斯塔法伦会议后之前返还大罪武装。
二为,在会议前,英国不得同意由他国发起为攻击武藏而结成同盟。
——估计这一条也会变成他国的规范,怎么样?」
那就意味着当武藏从他国处得到大罪武装时,必须付出无敌舰队海战级别的支出,但是正纯还是一笑答应了。正纯向着表示惊讶的英国方面是这么说的,
「因为英国的大罪武装,是在无敌舰队海战的时候,莎士比亚为了保护英国而要使用的嘛。——那么,在无敌舰队海战结束了,再次交涉吧。」
虽然形式上是武藏让了一步,但因为在海战中武藏归属于英国方,所以考虑到了包括两国的通神回路在内的数项后勤设施。
在除此以外,还有许多人活动着,进行准备和训练的每一天中,时间缓缓度过。
接着在庆典的最终日,在临近中午举行闭幕式时,在聚集了众多游人的仪式会场上,传来了三征西班牙的“超祝福舰队”中,其旗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航了的情报。
庆典的打扫工作匆匆忙忙,前几天大部队已经离开了的英国,在白昼过去夕阳西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烟了。为了不让攻击场所暴露而实行了灯火管制,但是,其中却有一个出现了巨大动作的存在。
是武藏。
将武藏的一般市民在霍金斯和卡文迪许的护卫下送到IZUMO之后,作为英国舰队而出航的武藏的起动震撼着英国。
但是,在武藏上,发生了一个骚动。那是在众人前往各自岗位前的集合的场所。在武藏Ariadust学院前的桥上,恳求般的声音叫喊道。
「——这、这事怎么回事啊玛戈特!」
是成濑。成濑揪住奈特的领子,
「为什么我就不能作为武藏的魔女队出战啊!——就因为我派不上用场吗!?」

不允许出击。
对于这句话,成濑感觉到了仿佛沉入心底般的重量感。它冰冷冰冷的,仿佛稍微一松懈整个人都回颤抖起来,所以为了赶走它,
「为什么!?告诉我啊!因为训练时间不足吗!?」
心里虽然冰冰冷的,但脑子里却有颗滚烫的核心。不管怎么样就想要个答案,但是自己的提问不知道是搞错了,还是量还太少,什么都不知道,
「翅膀的话,看、你看!已经能好好动了,已经飞得起来了!这是玛戈特你治好的吧!?所以说,明明这样,为什么啊!?说什么让我在房里待命!」
视线前方,玛戈特垂着眉毛露出笑容。
「不是啊,那个,……小伽?」
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那是至今为止同一句的,
「才不是这么回事呢,之类的,听你这么说我完全不明白啊!」
眼角开始渗出泪水了,但成濑浑不在意。吸了口气,向前逼近一步的时候玛戈特退后了。对于这个动作,不想让她逃跑的成濑又逼近了半步,
「因为我太弱!?因为没了白孃就派不上用场!?因为负担都压在玛戈特你身上!?因为老是输在通神带上找人诟病,就连玛戈特的评价也下降了……,因为不想要变成这样!?还是说——」
身体发着抖,
「我的爸爸——」
随着说出来的话,成濑看到了。视线前方的玛戈特的表情变了。
那是不再微笑,张大了眼睛的表情。那是微微竖起眉毛,想要些说什么的表情。
但是,她的表情让成濑在心中暗暗偷笑。太好了,终于作出不一样的反应了。
但是,
「成濑。」
插话进来的是浅间。接着成濑和玛戈特同时。
「————」
倒吸了一口气。接着,成濑将心头浮起的喜悦,
……糟糕了。
事到如今才注意到。刚才,自己说了多混帐的话。所以之前的欢喜的部分上开了个洞,渐渐充满了后悔,而那又让自己更加地寒冷。
但是,成濑这么想到。
……刚才,我,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变成了多混帐的存在。

白孃也没了,工作上把重担都压到玛戈特身上,武藏袭击的时候没派上用场就败北了,在与英国代表的相对时也做出了被三征西班牙救下一命的失态举动。
醒过来一看,武藏就要出战无敌舰队海战了,但是,
……说什么我只要安心休养就好了。
自己确实什么都做不到。在战场上也拖别人后腿。但是,
「我已经,没人要了吗?」
战场已经深化到了,靠自己的力量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地步了吗。所以,虽然至今为止打的交道和交情虽然还在,但除此以外就没有用武之地,只能让人徒增担心了,
「这是为了双方好,……这么一回事吗?」
「不是啦,小伽,那个。」
「什么“才不是这么回事呢”,但是,——才不是这么回事!」
但是在叫出来的瞬间,就像是要插入因为换气而出现的空隙间一般,浅间的气息从右手边靠近过来。对此,成濑颤抖着肩膀退后了半步。转头看去只见视线前方浅间虽然垂下眉毛不动了,但成濑无法理解她的表情的意义。
心中在想一件事。要是听了浅间的话,自己会不会被说服呢。
这个想法又经过联想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
……被说服了的话,就会和玛戈特分开来了……
玛戈特会到别的什么地方去的。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和自己所不认识的人们,进行比自己更深层次的交流。那对于她来说或许是好事,但是,
「我不要……」
因为,
「一直以来有多少,……做了多少事,一同度过了啊。」
所以才会这么想。如果被说自己派不上用场了的话,
「没关系的,就算是当作人墙死了也好,只要玛戈特能活下来就好了。」
明白吗?别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管什么事我都做得到。变得遍体鳞伤也好,死了也好,这都是为了玛戈特。」
说出来的瞬间。左肩被拍了一下。
因为精力都放在右边的浅间身上,发现自己大意了。所以警戒心和条件反射混杂交错,
「诶?」
不由自主转头一看,只见茶色的长发跃动着。
是喜美。喜美拧动全身,接着恢复原状,
「你————这没骨气的东西!!」
甩出一记带了龙卷风的耳光,成濑被扇飞了。

浅间对于喜美的举动,更多的是对于听到的声音,
……呜哇。
在内心发出了抽筋的声音。接着她看着飞舞在半空中的成濑心里想着,
……果然咪咪大了龙卷风系打击的破坏力也增加了吧。啊啊,但是,因为这和我的弓箭好像没什么关系,我啊,果然人生有所缺憾吗……
浅间思考着的期间,喜美揪住了成濑的衣领强行把她拽起来。向着受到打击,比起疼痛更因为惊讶而做不出反应的成濑,喜美她,
「你这丫头,因为既不是我的弟弟,又不是我的妹妹。」
又反手一耳光扇在成濑的另一侧脸颊上。响起的清脆巴掌声令成濑膝盖一软,但是喜美不答应,又拿腰顶上去抓着她的衣领把她顶起来撑住了。
「所以这点程度就饶了你。」
捏住她的脸颊向左右拉扯。呀,成濑痛呼出声,
「好——啊啊啊啊啊啊!!」
“痛”的发音全部变成了“啊”是因为嘴巴张开着。仔细看看发现喜美眯着眼睛,一边更加将成濑的脸向左右拉,一边盯着她的脸。
从至今距离,被喜美那与其说是尖锐不如说是深邃的视线盯着的成濑,也不服输地回瞪,
「干、干神马……?」
就在她皱着眉这么说的一瞬间。喜美的脸贴了上去。
啊,众人还没出声,喜美微微张开的樱唇,上下的贝齿就微微咬破了成濑的上唇。明显响起了肌肉断裂的声音,成濑的六片翅膀张开,连羽毛都直楞起来了。
但是,接着成濑的双颊就被放开了,
「————」
好像完事了一般瘫坐在地上,从上唇滴落的血液,有少许流入了口中,
「常听人说,喝杯热牛奶能让人冷静下来呢,浅间。」
「别问我的胸部,问自己的胸部怎么样啊。」
不过,她想说什么大体上明白的。那就是,
「牛奶这种东西,有着和血液相近的性质对吧。所以说呢,把它加热了喝下去的话,……应该说是对在自己体内流淌的东西有所自觉吧。」
「啊咧?我明明说的是母乳的疑似再现的事情,你怎么走了明哲保身路线啊浅间。现在说的不是牛的话题!是人的话题哟!?哲学……!」
「啊咧瞎糟蹋话题是我的错吗!?监督的任命责任呢!?」
你们冷静下来啊,听了大伙儿的这句话,浅间和喜美一同「算了算了」地摆摆手。接着,浅间看到喜美站在了瘫坐着的成濑面前。
她面对着无力瘫软在地的成濑。并不是俯视。但是,视线也并不同高。双臂微微抱胸,嘴角带着笑意也都是老样子。
……因为让视线同高,就只有面对托利君的时候呢。
面对赫莱森的时候大概也是的吧。下次留点神观察一下,浅间心里这么想。
这时,喜美对着成濑开了口,
「明白吗?我明白你是输惨了在自暴自弃。但是战场这玩意儿不是你用来挽回污名的地方。因为现在这状况,靠你的话完全不顶用。」
「喜美!喜美!用语和用法都碉堡了完全不对啊!」
你也够含糊的啊,浅间无视了众人如此的吐槽。喜美也打个哈哈蒙混过去了我的指责所以是同等的吧。
总而言之,喜美说道。那个啊,她如此开场,
「你这丫头,刚才对奈特说了什么?」
被这么问到,成濑有反应了。但是,那是也能看作面无表情的,但是眼神中蕴含着敌意默不作声的眼睛。但是,喜美就只是弯起嘴角。
……成濑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成濑的瞪视,是因为什么都做不到,因为说什么话也没人听,所以结果就只能这么做的行为。那么就没有意义和她奉陪到底。所以弄乱自己的步调也毫无意义。因此,
「明白吗?你这丫头,刚才是这么对奈特说的。“不管什么事我都做得到。变得遍体鳞伤也好,死了也好,这都是为了玛戈特”,对吧。」
冷静下来。
「毕竟,——你这丫头要是死了要是遍体鳞伤了,那都是,因为有奈特在的关系吧。」

成濑根本就不打算听她说话。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讨厌的女人。虽然承认和她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但并没多少率先和她扯上关系的意思。保持着一定距离,才是和自己打交道的女人。
所以,和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也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成濑是这么想的。
不管她对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在自己所希望在的位置上被从周围人看来不准确这一点并未改变。
当然,虽然只要是自己希望呆在这个位置上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那却是不可能的。
不会感觉到“就算这样也好吗”就是自己的缺点。
因此,现在没有退让的想法。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被说了什么,只有反抗的意志绝不舍弃。因为,就连这个都舍弃了的话,那就是向大家的良心撒娇了。
但是,喜美的声音传来了。
「明白吗?因为你说了为了奈特的话遍体鳞伤也好,死了也好对吧?
也就是说,如果你死了,遍体鳞伤了的话,……那都是,因为奈特在,所以你才会死掉,才会遍体鳞伤,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是没有奈特在的话,你就既不会遍体鳞伤,又不会死了。
——在那个时候,你对奈特有什么好说的?」
讨厌的女人脸上笑容消失,说出了这些话。
「说“玛戈特,我虽然遍体鳞伤了死掉了,但是,因为那是为了你呢。”
说“因为我会死掉是为了你,所以你很高兴吧”。
——说“但是因为我之所以遍体鳞伤之所以死掉,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我这么做的意义,一辈子都要记得哟”。」
吸了口气。
「说到底,成濑,奈特向你求助了吗?
要是有谁明明就不是向求助的人伸出援手,却把救人和帮人说成是“为了别人”的话,那可真是有够傲慢的态度呢。
毕竟那是把他人认作是『不足以让我的救助“有何帮助”的人』了。那是单方面的施舍,或者说是硬塞给别人的。只是用一时的优越感牵扯到拥有着“可以自食其力”这一最低限度的尊严的人们而已。
那就只是用装作亲切的俯视众生的优越感,夺走了那个人努力或者的尊严而已哟。」
所以,
「真要干的话,那就是“为了自己”吧。应该说是“无法原谅拯救不了别人的自己”吧。
那虽然可能是硬塞给别人的或是施舍的伪善,但是至少,是不求回报的吧。
但是你这算什么?」
「什么……」
「你这丫头,不是在要求最大限度的报酬嘛。
说什么“因为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所以把我留在你身边”。」
就连苦笑都没有,只有平淡的语气,这么说着。
「光靠什么都做就想留在别人身边什么的,别小瞧LOVE啊你这丫头片子。」
「打住!!」
成濑喊出了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对方的拒绝。叫嚷着,但是在这一瞬间,
……可是——
要是打住了的话,自己的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呢。

成濑在思索着茫然这一词。
自己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呢。
对喜美的否定,就是对自己的否定。所以,在自己的心中支撑着的反抗心,还有对奈特的心意等等,就感觉被自己连根抹除掉了一般,
「为什么……」
事到如今,身体发着抖,泪水从眼角往外涌。
口中充满着鲜血的味道。会感觉到那股铁锈味,应该是因为紧张感消失了吧。但是,那是原本自己心中的东西,
「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不是吗……」
低喃着,双手捂向了脸。
就在此前的一瞬间。成濑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那是,
「姐姐!姐姐!这会儿能问个问题吗?」
「呼呼呼愚弟,在贤姐我的无差别说教轰炸时间敢提问题还真把这当成读者来信时间呢。到底想问什么?」
噢,听到了笨蛋答应的声音。
「——为了什么而行动这一事,是坏事吗?那么做,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啊呀怎么了?愚弟,你想聊点什么正经的吗?」
嗯—,托利偏着头。那个啊,他举起了右手。
「比如说,我啊,老是在工口游戏里为了绅士之心而攻略女孩子的对吧。」
「但是失败了的话,那就是因为你有颗绅士之心吧?好好存档。」
「——啊,对啊!是这样的啊!我的疑问是True End啊!结束!」
「结束你妹啊!」

浅间稍微思考了一下托利的提问内容,接着和大家交换了一下意见,
「……虽然最终变得一片混沌了,但托利君。其实意外地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嗯嗯,颔首的众人的视线前方,喜美微微垂下肩膀,
「嘛,基本上只要不是被别人拜托的那就都是“为了自己”呢。利己主义者虽然很棒,但是,人类的历史为了那些费力的利己初学者们,准备了好东西哟。」
啊,浅间注意到了。因为那是在浅间神社经常祈愿的东西。
诞生于人类的历史,自己的自我的转化方向。那就是,
「——工口哟!Heil——工口!和独逸语的融合感觉不错呢!进去吧工口!这正是工口入门!却都是为了工口!人类干得太棒了!!进去吧!」(译者:Heil是德语“万岁”的意思,另外同日语的“进入”发音相近)
「不、不是的!正常人应该说爱啊和平的,说这种单词的诶!」
「讨厌啦浅间……,谁会在这时候认真回答啦。」
「浅间,有时候你好没劲诶……」
……不对的是我吗——!?话说这平常来说是有趣的事情吗!?为什么!?
虽然心头冒出众多疑问,但是因为觉得这好像该是自己负责的所以就纠正一下。要再说一遍真是不好意思诶,浅间在内心涨红着脸,
「是、是这么回事哟?总而言之,就、就是为了爱、爱之类的……」
嗯嗯,姐弟俩一齐点点头。
「浅间同学,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把弓举起来两个人就一起逃了。在此期间浅间吸了口气,
「那么,是这么回事的。并非是向人类一般擦身而过和互相的思考中所存在之物,而是无形的,而且既无责任,又没有抵押的东西。尽管如此只要是自己认为值得尊崇之物,那么以此来作为内心的原动力就未尝不可吧,是这么想的呢。」
噢噢,的吧的吧地把神社的说教例文集理由的内容讲出来了。我说得真好,就在浅间心里充满了充实感的时候,众人却嘀嘀咕咕地,
「……她在那花言巧语蒙我们吧?」
「……确实,巫女是有说教术式的咧。」
「……从刚才开始,是不是就不管身为当事者的我把话题扯下去了?」
虽然让人各种火大,但是听成濑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样诶。
然后浅间垂下视线一看,只见坐在地面上的成濑耷拉着肩膀。但是,那并非是灰心丧气。牙就好像是将胸中郁闷倾吐出来一般地叹了口气,
「玛戈特。」
「什么事?小伽。」
「……魔女被信仰了的话给你添麻烦了吧。」
听了这话,奈特看了众人一瞬间。众人打着眼色,喜美不知道为什么比了个把胸腹向前挺的手势,不过因为这是狂人的举止所以无视就好了。
奈特只是点点头,
「与其说是添麻烦,小奈只是不好意思了啦。」
「……如果因为我的误会让你不好意思的话就麻烦了。因为那就非得让你回应我的认真态度了。」
所以,
「需要,我帮忙吗?」
奈特摇了摇头。
「现在,小奈不需要小伽的帮忙哟。」

……也是啊。
舌上沾着血腥味点点头,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回答。
「Jud.,也是呢,虽然想撒娇,但是如果撒娇了的话,你我双方的关系就不对等了呢。」
「Jud.,因为小奈平时也是这样的。再说——」
奈特坐在自己的身边说着。会觉得视线相交真是久违了果然是因为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吗。
但是,向着这样的自己,自己的搭档既没有丢下自己不要也没有扇耳光更没有咬破嘴唇。现在送来的,是安心的笑容,以及她那蕴含着同样感情的话语。
「“双孃”两个字,只有并在一起才有意义呢。因为不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小伽你知道,双孃两个字怎么写的吧?」
「呃、那个就是,两个又加上女和襄的,呃,暗喻!暗喻!!」
「……小伽你是不是突然变回原本的步调啦?」
有什么不好的,成濑说。
「我们俩,总是并排的吧?不论身处何方,不论所做何事。」
「正因为这样才称得上是“双孃”来着吧?」
就是这样的吧。因为奈特处世非常积极所以令人困扰。
不过,这回顺着她的步调很有意义。奈特会做出这种应对是因为,
……和我在一起,想要达成这个状态。
所以就相信她。出于自己的性格,不放弃不服气的部分,
「那么,……就把这当作我的信仰吧。魔女相信自己的通称。就是这样子的呢。这是为了我自己,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来,成濑吸了口气,把右手向上伸出,向着笑着看着自己的喜美,
「——被笨蛋打了晕晕乎乎的站不起来了,等帮我一下吗?」

成濑站了起来,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有人影打开校舍正面的玄关走了过来。
啊咧?众人回过头去的视线前方只见,
「教师参水,究竟有何指教?酒钱的话可以有条件地出借。」
「四郎次郎的条件可吓人了呢—。不过呢,不是这回事。那个,——点藏在不?」
被这么一问,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托利就,
「大伙儿!大伙儿!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就因为点藏他是在太不起眼了,难不成谁都没有注意到点藏人不见了吗!」
全员严肃地一瞪笨蛋就跑到桥上的角落里蹲防去了。
好了好了,参水点点头,向大家举起了一封信。参水把这封已经拆开来的信给大家看,
「这是刚才点藏寄到教员室的,稍微看看。」

拜启
人生五十年,诸位,苍天之下过着如何的生活是也。
迎来末世,在下近来亦以一介忍者之姿过着日日不起眼——,充实的隐密生活是也。
言归正传,本日,在下出于个人原因申请退学许可是也。
因为不想为诸位邪门歪道带来麻烦,还请答应在下的申请是也。
就此别过,当是时依然有疫病残留,请诸位保重身体。
敬具
点藏•库罗斯优奈特


众人头并着头读完了这篇文章,过了几秒钟之后,
「是也的语尾,……意外地气人呢?」
「从第三行开始明明应该砍掉重练的,……这果然有点让人担心吧。」
好了好了,参水合上了信纸,环顾着周围,
「听好咯?——在出港前把事情摆平(配点:浪费友情)。」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15 21:28 编辑



第五十一章 『集合之地的汇合者』

那个想法是
为他人不遗余力的
自己的真实想法
配点(互相认同)

一片夜空。
夜空之下,是一片土地。地面上立着座小山丘,在斜面上开垦出了麦田。
从迎风的山丘上,可以看到与陆地接舷的巨大的船,以及它所卷起的片片雾霭。
也听得到动静。那跨越空间而传来的是巨大舰船的起动声。在听得到那如同浅吟,又如同绵绵不绝的风声的阴暗山丘之上,有两道身影。
他们是将极东的学生服改造成忍者装束,将那黑色的服装穿在身上的少年,以及有三只脚的乌鸦。
乌鸦的身上,穿着英国的制服,
「看啊叫点藏的——。你小子播下的麦种发芽了啊——。我男子汉弥尔顿,有情不自禁就想在嫩芽的阶段啄它们的冲动啊!冲动啊!!」
「小⑨阁下,那可真是了不起的本能啊。不过,不打理麦田虽然是欧洲式的,但下面的集落似乎略显安静了。」
「那当然是因为要打仗了——,丧失会随之而来的哟——」
因为,
「“伤者”,……玛丽殿下遵从历史再现处决了三百人。而他们的家人,理所当然地作为受刑者的家人而失去了身份呢——
当然,虽然妖精女王想让大家恢复职权——,但所有人都对历史再现厌倦了呐——」
「那么,玛丽殿下她……」
「刚到这里的时候,玛丽殿下好像可是受到相当疏远的呐——……。当时玛丽殿下的历史再现已经进入了处刑的准备阶段,因此而获得了片刻自由——。戴着那幅脚镣来到这里,但是,关系好像也渐渐融洽起来——……」
「小⑨阁下的话语中“好像”和传言这么多,是因为你在那之后才来到这里的吗?」
Tes.,弥尔顿点点头。
「我男子汉弥尔顿,原本,竟然是,极东的居民啊——」
嗯唔,点藏点点头,还是老样子,但弥尔顿转过身来。
「你就不吃惊吗——」
「呜、呜哇在下吓了一大跳啊!嚯嚯,原来小⑨阁下是极东出身的啊!」
「因为惊讶的程度不够谈话就到此为止。」
「为、为什么语气变正常啦!请再多、请再多说些话啊please!」
「真是没办法的家伙呢——」
把右手收在腰后生气得捏拳头捏得发抖的点藏,想要理解一些基本情况。
「和“女王的盾符”中的沃尔特卿一样。阁下也是尼子家的幸存者吗?」
「Tes.,我就是尼子十勇士的三名幸存者,山中•幸盛、横道•兵库助、秋上•久家中的一人,横道•兵库助是也——。我原本是住在出云的八咫乌,但是之后就做了主公的玩伴呐——。但是,按照圣谱记述,由于P.A.ODA提供的复兴支援不完备,最后就逃到这里,英国来了呐——」
「于是,……遇到了玛丽殿下?」
「船受到追击,坠落了呐——。因为山中是“不能乘坐交通工具”派的人,当时可遭罪啦——。但是那时候被“伤者”殿下救了,山中竟然对这恩义——」
乌鸦低下头,左右摇了摇头。就好像不想承认一般,
「那个男人,追随妖精女王去了——」
「……这就是,该如何对待应当侍奉的主君的差别吧。」
点藏心想。作为山中的沃尔特,恐怕是感觉到玛丽的恩义了吧。
但是,他在统率英国保护国土的妖精女王身上,发现了值得自己献出忠诚的资质了吧,点藏这么想到。而向着这样的他,弥尔顿要以忠诚还以救下他们两人的恩义吧。
那么,自己就,
「怎么样啊小子—。从这里往前,突破一切到玛丽殿下的身边近乎不可能哦——」
「不要紧的。要去那里,是在下的自作主张。」
注意到了自己对玛丽的心意,心想着。如果不是错觉的话,意志是贯彻得了的。但是,
……决定要去的人,是在下。
可以的话,在以前自己被难看地打败的时候,将这心意传出去就好了。啊,因为自己很不起眼所以没关系的吧。真这么做了的话这会儿已经忘记了——
「怎么好像气氛越来越沉闷了诶——」
「J、Jud.,好、好像思考很容易拐向消极的方向……!」
因为女性关系总是失败所以这也无可奈何。
但是,就算是这副德性的自己也有想要放手一搏的事情。大概会被同伴们看作不靠谱的家伙吧。因为自己把大罪武装的回收什么的全都抛下不管,还去乱来。
但是,要是舍弃了背后伤痕的意义的话会后悔的。而且那还是,一生的后悔。毕竟她就要消失了。回不回来了。那么,这件事就,
……如果是托利阁下的话,大概会懂的吧。
心里想着,最后确认了一下地图。路线在记忆中已经确定好了。有数个难关,每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都是相当乱来的。想到冲到关底是不是要有一百个自己呢。不,那还是高估自己了。
嗯唔,点藏沉吟着的时候,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
「啊,麻吕在这家店买了红茶带回来了。因为那红茶好像很不错。」
「嗯唔。是不是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呢,托利阁下。」
这么说着往旁边一看只见全裸就在身边,点藏和弥尔顿一起,
「呜哇——!」

点藏惊慌失措地转过身。
就只见背后有好几张熟面孔。托利和赫莱森作为大家的代表也在,
「重大发表是什么啊,点藏,别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呀。」
就是这样。那是,
「在下……」
点藏行了一礼,向着大家宣布,
「我接下来是要去告白哟?」
因为那对自己来说也毫无现实感,所以变成了疑问语气,但是还是把要说的说出来了。
但是在正面,大家都一脸严肃地,
「——然后?」
「诶?不、不对啊,…………然后?就算这么问我。」
见自己不由自主地含糊了起来,众人趁着黑围成个小圈子。
「……那个笨蛋,吓了我一跳DAZE……」
「……从白魔女的角度看来,失败了好几次的事情根本算不上重大发表呢。」
「……贫僧以为,那是胆子太小了所以脑残了吧。」
……这、这帮家伙的欠扁度可真高啊!!
但是,还是有事要问他们。
「不、不过各位,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啊,难道说,是过来笑着目送在下接下来去失败,想着这种扭曲的事情吗!?」
「喂喂大伙儿,这个土包子忍者都开始被害妄想咯。我们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往败犬的伤口上抹盐的诶!?况且你就以为我们没有自觉吗!?」
「差、差劲透了这个人……!」
别管了啦,托利说道。他拍了拍赫莱森的肩膀,
「能告诉我件事吗。为什么,你要去就玛丽啥啥的啊?
那个不是历史再现,又是本人也如此期望的事情吗?」
吸了口气,
「说白了,就算感觉到了什么契机,但是那个,不是你的误会吗?」

……确实。
点藏心想。和作为“伤者”的她度过的每一天,还有交流、肌肤相亲以及在作为最终日的庆典的约会上的吻戏等等——
「喂喂喂喂你刚才没在美化自己那随便怎么样都好的过去吧!?」
「才不是随便怎么样都好啊!才不是啊!!」
但是,有一件事和美化什么的没有关系。
是伤痕。
「在下。——受伤了。所以……」
考虑,然后这么说出来。
「我是要去问问,能请她把在下伤得更深吗。」
啥呀,托利垂着眉毛笑道。
「原来是真要去告白啊。」
「Jud.,也就是我在下……」
握紧拳头,用英国风的表现,
「LOVE上了啊!」
「噢噢,原来是LOVE上了啊!?」
托利也握起拳头,叫道。
「那就没办法了!喂,赫莱森。你说给他听呀。向点藏提出自己的疑问。」
Jud.,白发的自动人形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侧着头问出的是,
「请允许赫莱森再次发问,……为什么,玛丽殿下这位人,您要去救她呢?」
那个问题,确实是到现在为止问了好多遍的问题了。就算在自己的心中也多次如此自问。
但是结论的话,在背上的伤痕中始终一致。其意味是确确实实的,
「在下,想要夺走玛丽殿下,是这么想的。」
「夺走吗?明明本人并无如此希望,一心求死也?」
对于这个重复一遍的问题,点藏点点头。
「因为失去玛丽殿下的话,在下会伤心。」
只是如此而已。和旁人,还有她怎么想的毫无关系。
「因为,在下不想要伤心。——将心藏在刀刃之下便是忍。这是常说的话。因此所谓的忍指的被说成是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
但是,
「心这一个字,并没有从忍中消失。」
「那么——」
被问到。
「赫莱森的时候也是,如果失去了赫莱森的话,……有谁会伤心吗?」
回答了她的问题的人,并不只有自己。在场的所有人,
「……Jud.!」
Jud.Jud.Jud.,此起彼伏的回答响起。告诉了她,那个判断并没有错。
「那么。」
赫莱森问道。那仿佛带着些许的疑惑,
「在失去玛丽殿下的时候,赫莱森也会再一次,伤心了吗。」
众人的视线投向了自己。你怎么办,大家在这么问着。
但是,答案早就知道了。
「Jud.,就算是现在不知道,当你知道自己成为人的时候,——一定会知道的。
有自己珍惜的人死去,那时候要是说了就好了,肯定会这么想的。」
「那么,」
那么?
「——点藏大人您去救玛丽殿下的话,那个就能达成了吗。」
近乎于确认的语气确实地传来。
「与此同样地,如果,赫莱森今后,比起丧失一切选择了拯救众人的话,赫莱森,不必惊动悲伤的感情就能处理好一切了吗。」
……说了好严肃的事……!
大概赫莱森本人还没注意到,她所说的话的言下之意太乱来了。
毕竟,在笨蛋说要征服世界的旁边,他的搭档却宣布要拯救世界。
……而且,那还是因为不想要自己悲伤,是这样的吗!
接着,赫莱森忽然点点头。她向着自己低下头,
「非常抱歉点藏大人。因为刚才的问题,导出了可以自我判断的等级,因此赫莱森的心中已经得出了答案。那便是——」
那是,
「托利大人,托利大人为了集齐大罪武装解决末世而征服世界,给与赫莱森负面的感情并加入快乐的话,赫莱森,从平行线上如此宣言。」
吸了口气。
「这是平行线。——赫莱森要,从末世这一最大的丧失拯救世界,接着,把得到的负面感情当作无用之物装入快乐,赫莱森是如此判断的。」

和大家一起来的正纯,听到了赫莱森视线投向自己说出来的台词。
「正纯大人,赫莱森因为良好感觉导致判断激进而向您命令。
请向英国方面宣言。与佣兵部队不同,拒绝成为佣兵的武藏残党,接下来要去劫持玛丽•斯图亚特。」
「——Jud.,只要和大罪武装所有国处于交战中的话,开战权的问题也可以解决。
而为了拯救玛丽而行动的话,可以通过我们拯救赫莱森的行动而正当化。
那么诸位,请做好点觉悟。——我们要和英国,进行第二次相对了。」
正纯这么说完,从pocket binder中取出了携带社务。身旁的弥托黛拉虽然打眼色问自己需不需要表示框,但是因为接下来要战斗了所以拜气节约一点是一点。所以,正纯手拨出了地址,用语音对话呼叫了对方。过了一会儿,
『是我。』
「啊,是妖精女王府上吗?最后,我们还是想和英国兵戎相见了。那个,因为有通话记录所以是正式的来着。时间在三十分钟之后不要紧吧?内容是代表战。」
『诶?啊?等、等一下!突然搞什么——』
「上一次的话,是你们自说自话打上门的,这一回可别逃了,好好接招啊?」
说出来了。传来对方倒吸凉气的声音,但是不管它。
「那么,集合就在当地。之后就原地解散。——成不?」
『蠢货啊你——!!』
通话被对方挂断了。哦哦,正纯把携带社务收回pocker binder,
「这样就好了吗赫莱森。」
「Jud.,判断您做得很好。赫莱森,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了。因为至少,自己不会束手旁观令人悲伤的事,至少这一点可以确认了。」
但是,周围的众人仿佛很不安似的盯着正纯看。
「没、没关系吗?刚才那个。」
「姑且是留记录了,能够当成正式的文件的哟。虽说不用留也可以但是那还是留比较好而已罢了。总而言之,作为武藏的方针来说干得不错了。
来英国很有意义。毕竟,——王和公主的,两个人的方针都完全决定下来了。
还有点藏,你就是胜负手。如果你能贯彻自己的心意的话,武藏就能贯彻自己的方针了。而且,那还是从今往后一直地,面对别国时,始终都能贯彻方针了。」
所以,
「去吧,点藏。」

点藏这时,点了点头。
也知道可能行不通。不,多半行不通。话说行不通啊。太行不通了。
忍者并没有突出的战斗能力。所以说肯定,冲到哪里就到头了吧。
……但是啊。
做力所能及的事,要做到大家所说的这份上,点藏心里想。想着,就努力到多多少少能缓和一点武藏公主的悲伤的程度吧。所以,
「走了。」
就在他想要动身的时候。从众人之中,一抹银色走了出来。
「请稍等点藏。我也同行。」
「诶?」
你不明白吗?弥托黛拉指了指身后天空中武藏的巨大舰影。
「武藏现在正在进行佣兵活动。——骑士沦落到佣兵的身份,那也实在令人羞耻。」
「那么,阿黛尔阁下她……」
因为她动不了啊……,众人低下头。这时弥托黛拉轻咳了一声,
「嘛,阿黛尔因为没有袭名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无官一身轻。让她先当会儿佣兵,之后还要把我带回去。」
「说到带回去的话,这是在考虑打完了英国战之后会合参加无敌舰队海战吗?」
「因为无敌舰队海战绕了英国一圈,所以是够得着的距离呀。这是理所当然的判断吧?
原本的话,还打算在运输舰上消磨时间的呢。」
举起了两根银锁的狼笑了。
「代表战的话,——要向猎犬回礼呢。」
「那么我也不得不去呢。既然吃人的狼出发去监视无敌舰队了,那么那个瘦女人就是对手吧。」
这么说着越众而出的人,是黑翼的魔女。因为没有白孃,所以制服打扮的成濑,
……为什么脸颊是肿的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乌尔基亚加也站了出来。
「嘛,因为贫僧不能对旧派的三征西班牙动武呐。说起来啊点藏。你要活着回来。回来的话就送你一打贫僧尝过毒的工口游戏。」
「这、这死亡FLAG好讨厌……!」
算了算了,众人调解着。其中,正纯苦笑着这么宣布。
「我也作为见证者一起去比较好吧。因为没有宣布战斗结束的人在会成问题呐。到时候我就躲在运输舰上,就别指望我能成为战力了。还有——」
「我也一起去。」
听到了久违的声音。那是,
「涅申原阁下……!」

啊啊,涅申原点了点头。
「从浅间君那里听说,从英国的第三阶层往上,好像已经变成了渗透结界型的演剧空间了。也就是说,并不是像上次那样准备了另外的空间作为舞台,而是英国本身成为了舞台。这是为了受到攻击时,借用正在上演的戏剧的力量进行全面防御。」
所以,
「拿着大罪武装的莎士比亚就在那里。——我要战斗,把它带回来。」
已经用不着询问,这种事情做不做得到了。
……既然这样,说大话才是胜利。
众人就只是,无言地点点头而已。所以,涅申原回了一礼,
「阿利亚达斯特君、葵君,——我不在的时候给两位添了许多麻烦。所以说定了。我会拿来莎士比亚的大罪武装,当作归来的礼品。」
噢,托利答道。接着,他说了一句话。
「读过了吗?你以前写的超大作。」
「读过了啊。」
涅申原咬牙切齿地笑着答道。这是和王什么的毫无关系的事情。这是关乎自己的事情。所以一点都没有不安地,
「我从以前起就是天才呢。——因为周围都是怪人所以忘记了呢。」
哈哈,在笑着的众人身边,乌鸦向着这边行了一礼。
「玛丽殿下就拜托啦臭小鬼们——」
Jud.,众人颔首时,涅申原心想。
……弥尔顿,吗。
弥尔顿是英国的诗人,又是作家。关于之后因「失乐园」而流芳百世的他,涅申原回想起了一个事实。那是,记载在圣谱记述中的事,
……弥尔顿的妻子的名字,就叫做玛丽呢。(译者:到这里不禁想起了那个笑话,弥尔顿结婚的时候写了《失乐园》,离婚的时候写了《复乐园》……)
为什么,他会选择袭名了弥尔顿呢。
……理解了这是达成不了的愿望,在此基础上还为情敌加油吗。
对于这一点,点藏应该注意到了吧。
不过,点藏在视线之中看着伦敦的天空。
众人理解到,他要去了,就分为了前去的人和等待的人、回去的人。
接着,在前去的人的前端,点藏这么说道。
「弥尔顿阁下。——在下稍微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向着众人问道,还有同样不解地侧着头的乌鸦,点藏继续说道。
「这样好吗?还有大家,能听听在下才办得到的,拯救玛丽殿下的方法吗?」
对于听到的这个疑问,涅申原是这么想的。先要问一句这样好不好的疑问,总是不大靠谱呢。

傍晚五点三十分。从已经笼罩在黑暗中的英国南端,巨大的阴影向着西方出港了。
他缓缓地离开,但是,忽然提高了速度,向西驶去。
那是武藏的重力航行加速。用缓冲术式打散了风,又在加速之后切换到了惯性航行。
刮起的大风成为倒塌下来的空气之墙震撼着英国,发出了嘈杂的噪音。
接着,就像是被卷起来的风硬推着一般,身处第四阶层的数名学生排好了队。
有谁踏出了一步,接下来的人更加向前迈出,
「那么。」
随着接下来某人的声音,众人轻轻地,但是缓缓地加着速奔跑起来。
前去的方向是各自的目的地。是相对的地点。
武藏和、英国和三征西班牙,三方面参加的,两个方向上的战斗开始了。
在英国是玛丽的处刑,和为阻止它发生而打响的战争。
面对三征西班牙,是与“超祝福舰队”战斗的无敌舰队的海战。
接着在大气中,响起了钟声。
这是预告玛丽的处刑开始的声音。这是也能作为无敌舰队海战的开始信号的声音,而对于跑向伦敦的武藏众人来说,就是疾奔信号的发令枪。
天空与伦敦,在两方的战场上发生了冲突。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17 21:34 编辑



第五十二章 『夜空的别离者』

为何而叫
是因为没感觉到放弃吗
配点(过去的比重)

玛丽从关闭着的木窗内侧看着夕阳的余晖。
房内的照明没有点亮。
……也差不多到六点钟了。
处刑是在七点。换好衣服登上刑场的话历史就推进了。
玛丽自忖着感觉变得敏锐了,叹了口气。
外头的庆典早就结束了。面临战争人们都隐蔽了起来,现在这时候“女王的盾符”和战士团都该遍布大街小巷了吧。
“女王的盾符”也是,有数人散布在各地。霍华德和约翰逊负有记录无敌舰队海战的任务登上了德雷克的巡视船,霍金斯和卡文迪许负责将武藏的一般市民送往IZUMO。海盗女王格蕾斯好像是去保卫老家爱尔兰了。
就算这样在英格兰也留下了许多人。
……不会有人来劫走我的吧。
并非是救走,而是劫走,玛丽不知道这么想到底对不对。
但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那是担任侍女的家屋精灵的木椅的声音,
『差不多到 该准备 换衣服了』『没关系』『吗』
Jud.,如此回答之后,门对面的气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就消失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在对面,西北塔下换好衣服登上处刑场。
处刑是,将自己的身体还原为流体,补强王赐剑二型的地脉接续。效果是不但能将王赐剑二型的射程延伸到本土与英国的中间,还能增加一定程度的连射性能。
自己就要,变成未来永远保护英国的基石了。
自己这副被当作不应该出生的臭皮囊变成了基石,能起到多少救赎的作用呢。但是,以前,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
……哭泣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自己呢,还是妹妹呢。不知道。虽然不知道,
「Save your from anything」
玛丽心想着,应该是这么回事吧,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某片色彩。
那是红色的,编织布。本来想要织片披肩的,但却变得和围巾似的了。但是将它摊开,绕在脖子上时,
……会不会很像点藏大人啊。
但是,映照在镜子中的自己却不大像。要多遮住点脸才可以。最后,我还是没能看到他的脸啊,玛丽对此苦笑着,将围巾收入怀中。
接着她打算走向门边。
这时,南方的木窗忽然响起了声音。那是振翅声,和什么坚硬的声音。
「弥尔顿?」
玛丽这么询问着,跑近了木窗,急急开了窗。
但是,在打开的窗门另一侧谁都没有。已经是夜晚了。灯火管制之下的黑暗的城镇中人影也少,抬头望天应该也看不到鸟儿的身影。
玛丽接受了内心的失落叹了口气。接着就在垂下肩膀,低下视线时,注意到了那个。在窗框上面,落下了一把短剑。
那把收于掌中大小的双刃短剑,是忍者的所有物。是点藏在挖土时、从事轻体力劳动时使用的东西。那把短剑,现在剑柄向南,指着武藏,而尖端对着自己。
「这个,难道说……」
自己这是在,期待着什么呢。玛丽不得而知,将短剑拿了起来。
视线向着南方。投向了武藏的方向。

胡安娜喜欢待在船上。
相反,讨厌的是,阴暗狭窄的地方。虽然船上也有这么样几个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船上就不在乎了。
那是因为从出生以来头一回觉得放心的记忆,便是在船上吧。从勒班陀之夜获救的数日间。不但明亮的房间是头一回见到,能够自由活动也是头一遭。和大家交流的时候也很开心,从空中看到的街道不论早晚都好漂亮。
说谎实在太好了,当时自己这么想。
所以说很害怕在委拉斯开兹名下的孤儿院中成长。第二年的身体测定时自己就躲在房间的角落,又是个阴暗的场所中。
……书记当时说,是来救我的吧。
「嘛,我也因为做的生意……,呃因为是R元服的不能说太透。总之发生了很多事被从老家的部族里面赶出来了吧?所以不大喜欢长寿族的优越感啦。」
委拉斯开兹就是持有这种意见的人。接着,他在叮嘱了一句撒谎不好之后,
「小妹妹,你说过将来的梦想是“能拯救叔叔”吧。那么就试着这么做做看吧。全力以赴地试试看。为了这个的话,我也会支持你的谎言的。」
想要接受高等教育的话,长寿族比较有利。如果既没有委拉斯开兹那样的才情,又不是袭名家族,还不是武人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接着在一年换一次孤儿院和教导院之后,到了现在。想来这个委拉斯开兹提出来的主意,是通过在各地移动,
……详细了解三征西班牙的实情。
这些经验对于得到副会长的位置,以及之后的各种判断都有帮助。
……现在,自己撒了谎。
但是,靠着通过谎言得到的东西,自己拯救了三征西班牙。
那么胡安娜就在想,是不是将谎一直撒下去比较好呢。至少,一直撒到自己成长了,不得不从重要的人身边离开的时候。
接着胡安娜,对于现在正面临着的问题,
「虽然说是现在才开始……,但是真麻烦啊。
三征西班牙,从衰退到复兴的剧本,不大好制订出来……」

真是败给它了,胡安娜心想。
最大的问题是“超祝福舰队”的损害,以及三征西班牙由其发生的衰退。考虑到在此之后英国会靠着私掠船耀武扬威,航空舰队的败北实在沉重。因为若是发生了对贸易投资的滞涩或是债务强制回收的话,国内产业弱小的三征西班牙就被断了命根子了。
……想要挽回这个的话——
展开了双肩的小型圣堂。连接在制服上的笔记本型携带圣堂,是在左右和正面展开无数表示框的类型。使用的话,
「请给我看,圣谱大人。」
『起动:受理:欢迎来到圣谱的世界!!:完成』
接着,出现了塞满分配给自己的客舱的表示框。全部都是有关三征西班牙的某些资料。
胡安娜觉得,那些实时更新的情报就好像是街头的灯光一样。
讨厌阴暗的地方,老是在屋台街解决掉晚餐也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将手伸向表示国家的表示框群的话,就好像是用手触摸着街道,
「不谨慎呢。」
胡安娜的做法,是用语音检索从中选出必要的情报。因为这么做不需要开闭表示框所以思考的处理很快。但是,因为这是靠走狗或普通的契约处理不过来的表示框的数量,要有蓄积和管理的能力才能正常使用。
胡安娜也利用左右腰的小型圣堂照此使用。
排列整个国家的情报,用光线明示各情报的联系。
在空中飞舞的流体光的连接线,连接了许多线的地方就是重要节点。
但是不得不多加注意的,是尽管连接线很少但是人们阅览量很高的情报。它们在利用有限的反面,又是重要的地方,就是多为医院或教谱、福利关系的。
现在,当然军事产业繁盛,稍微过于偏重了。感觉各地的补修工场增多是因为着重“超祝福舰队”的补修了吧。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让国内产业发展起来。
食料、衣料都是毁灭性的。但是,就算现在说要恢复原来的产业,如果没有本金的话也是办不到的。要是受到贸易派的抵制的话,学生会和总长联合都会陷入空转的。
想要恢复经济,就不能急躁。首先要利用渔业和造船业复兴沿岸地区。为了将不足产业能流通到其他地区,就要用船另沿岸流通效率化的吧。虽然有必要让各都市齐头并进,而为此,
「王的意志是必要的。」
统括都市群,引领发展的王。根据圣谱记述,腓力二世在无敌舰队海战后依然履行国政,宣告国家破产的同时也竭力遏制衰退。
但是,那未能如愿。
……我——
不能让它发生。决定好了。拯救自己的大恩,一定要报答。所以,
「估算了一下,遏制住减量化需要将近四十年。
虽然要是没有无敌舰队海战的话预计只要十二年就行了……」
展示了这个情报,那个人会说什么呢。
「“好厉害啊”,仿佛事不关己地,——但是,会夸奖我的吧。」
再过个几年自己就不得不离他而去了。因为年龄增长,那都会表现在外貌上。在谎言揭穿之前先要离开,在那之前,
……一定要给那个人,留下放心的发展道路。
胡安娜这么想着,合上了双眼。根据这场无敌舰队海战的结果,自己的报恩的今后趋势也会明确了,这么想着,
「——Tes.」
点点头。接着站了起来。打开表示框想要联络在另一艘舰上的那个人。但是,
……不通?
出现了奇怪的事。表示框的情报本就是从三征西班牙拉过来的,为什么,会无法与邻接着的别舰无法通神呢。
不,还有奇怪的事。那是从脚底传来的船的摇晃,
「诶……?怎么回事?」
脚,还有身体感觉到的惯性的运动是,
「为什么由旋回,……进入返回西班牙方向的转向和前进了?」

在空中行驶着的巨大舰影,将水沫拍上天空。
由舰上是很难一览八舰构成的全貌的。要是有令此成为可能的地点的话,那就是武藏野的后部。位于巨大的拱桥状的上面内侧的统合舰桥部。
三十米见方的层面虽然阴暗,但是数个石板式描写器将外部的情报传入了内侧。内部是充满了自动人形,几乎没有人的场所。
自动人形们通过共通记忆进行情报的交流,以人工头脑完成高速的情报处理。
所以这里几乎没有桌子或工作台。也没有安装灯。有的就只有埋设在地面及天花板中的表示框型揭示板系统与,
「这是来宾用的椅子,不要紧吗,阿黛尔大人。——以上。」
要说人的话,这里就只有阿黛尔一人了。

阿黛尔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影子。那是,
「Jud.,——各位自动人形,一直都是站着的啊—,武藏野小姐。」
Jud.,如此回应她的人,是半长发的自动人形。那眼神看起来有点犯困的人是,
……听说,好像为了管理全舰脑筋动得很快。
尽量不要打搅她吧,阿黛尔这么想着打开了表示框。但是,“武藏野”微微晃了晃,
「需要,点起灯吗?从外面看不到的请放心。——以上。」
「啊,不劳费心了。说起来,“武藏野”小姐,你还是在什么地方放松一下比较好吧?」
阿黛尔现在,正位于随时改变的巨大的书式受像器(radar)之上。前方虽然有无数标明了“超祝福舰队”的红色光点,
「到达射击范围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在那之前不要勉强活动,舰船控制的最适化……,这么说的吧?还是那么做比较好吧。」
「Jud.,判断这确实能安全确保武藏全体。失礼。——以上。」
这么说完“武藏野”就膝盖一软倒在地上。在屁股着地,轻轻闭上双眼的她身边,阿黛尔呼出一口气。自动人形要让自己安静化,果然会加重相当的负担吧,这么想着,看着前方。
很快在正面的半空中,出现了小号的武藏全舰。那是由流体光构成的武藏模型。由颜色和表示框反映舰船的运行状况和航行姿势等等。
现在,武藏在通过重力航行进行加速之后,从惯性航行转变为了通常航行。
但是,高速了的话又通常航行发生的装甲表面的海面会被掀飞,难以获得浮力。所以现在的武藏,吃水线设定得比以往都高,连续地重新形成海面。
这个状态由通常航行看来很费油。但是,使用重力航行的话使分钟左右燃料就要耗尽了。现在进行的这种间歇性加速方式的话,经计算可以以和高速舰同样的速度进行二小时的战斗机动。
虽然确实费油,但是在敌方出动高速舰的场合,靠着通常航行是无法应战的。
……那么,就作出了这个判断呢。
这时,阿黛尔周围的表示框中出现了语言。
•浅间 :『“天残地缺本部”。这里是弓术射击团,总队配置已经完成。现在,正在进行相互的瞄准位置以及命令系统、指示模块的确认。』
•金丸子:『机动航空团也一样—』
•蜻蜓切:『舰上战士团也同样。——阿黛尔阁下,身为临时指挥官为提高全员士气,请再次确认战场流程。』
Jud.,阿黛尔用嘴巴回答道。啊,搞错了,又再次用嘴说。不应该动笔而应该动手。
•贫从士:『那么,我们就温习一下无敌舰队的海战的流程吧。』

阿黛尔凝视着正面天空中的舰影群,打着字。
『——无敌舰队海战的流程,基本是英国舰队迎击“超祝福舰队”的英国侵略,而“超祝福舰队”撤退的同时进入英国的环行轨道。』
•野挽 :『明明是撤退却绕了英国一圈吗?』
•贫从士:『Jud.,“超祝福舰队”被英国舰队追赶着逆时针绕了英国一圈。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有——』
阿黛尔为了确认,将已经派发给众人的战况概要再次提出。
『“天残地缺本部”制作•无敌舰队海战指南•Program
1:「在英国西南部普利茅斯洋面开始交战」
此时,英国舰队从西班牙舰队的右后方绕到左后方,将三征西班牙的副司令舰桑塔•阿拉(Santa Ana)击至无法战斗。另,三征西班牙的会计舰圣•萨尔瓦多(San Salvador)发生火灾事故而脱离。
2:「在英国南部波特兰第二战」
三征西班牙舰队摆出防御阵形,英国舰队采取追击和各个击破战术。
3:「补给时间」
但被无情破坏。
4:「在英国东南洋面第三战」
在极东本土,加莱洋面英国舰队派八艘火船冲向三征西班牙舰队,导致西班牙舰队大乱。
5:「在加莱附近的格南费里尼斯角第四战」
从此三征西班牙开始绕向英国北侧撤退。英国舰队开始追击。
6:「在英国西南洋面追击结束」
环行英国一周,三征西班也舰队几乎毁灭。无敌舰队海战结束。』
•贫从士:
『就是这样子的吧—。虽然实际上要花好几天,但是从英国的大小和船的速度说来几小时就分胜负了。天数的话估计就在结束之后用拖延时间来解释。所以我们正确进行再现很重要呢。』
这么打完,阿黛尔的双手离开键盘。

阿黛尔心想。从进程上看,无敌舰队的海战在英国南部的连战上就几乎决出胜负了。
但是,在历史再现中却会有结果的意义改变的情况。比如,
•贫从士:『就算是英国方面获胜了,武藏千疮百孔了我们也完蛋了呢。』
•浅间 :『但是,就算是三征西班牙方面,也肯定会为了不受损很快撤退吧。』
那是最可能的情况呢,阿黛尔颔首。而且,对于这一点英国方面的见解也一样。为了多多少少防止今后三征西班牙的衰退,“超祝福舰队”在数次交锋之后就会进行转进吧。
•贫从士:『毕竟,就算是和并非英国舰队的武藏交战,对方也会受损呢。』
关于这一点,英国方面的预测是,
•贫从士:『会不会是想我们冲过来擦身而过之后,抛下桑塔•阿拉和圣•萨尔瓦多逃之夭夭,在此期间直到第4步的加莱洋面为止一直摆出防御阵形逃跑呢。
对方有着不露真容的隐形舰圣•马丁所以我们也不能轻易接近。利用这一点将沉船点着扔下来的话,不就可以马上进入环行撤退了吗。』
•礼赞者:『小生认为,这也就是说,我方和对方,如果能统一口径逢场作戏一番不就是最有利的吗。』
但是,这样的话英国和圣联不会坐视不理。因为在英国看来若是不能在此敲定三征西班牙的衰退的话,就肯定会受到三征西班牙的报复。
•贫从士:『因为武藏是被英国雇为佣兵的,所以不拿出点成果可不行。
而另外,圣联也在监视着英国和三征西班牙的历史再现。如果发现两国为了保存国力虚与委蛇的话,圣联会提出质疑的哟。』
真麻烦,虽然这么想着,
•贫从士:『因此呢,火炮几乎都集中到了左右一番舰的前部了呢。因为这么做在后半的英国巡回的追击时,最有可能减少对方的数量。
在那之前进入隐形航行保持距离。不过,隐形航行的话就是相当低速的航行了。』
•浅间 :『像现在这种速度是不行的吗?』
Jud.,阿黛尔从键盘上告知。
•贫从士:『因为隐形障壁受到内部干涉会被破坏。如果是二次隐形的话实在负担不起。就算是一次隐形,想要飚出这样的速度都需要消耗重力航行时双倍的燃料呢。』
•金丸子:『因为武藏太大了呢—』
•贫从士:『Jud.,三征西班牙方面的隐形舰虽然看来移动速度很可观,但要连续高速移动果然是很费力的,所以估计会以波浪状起伏的速度移动的吧。
可以的话想要避免隐形舰之间的火并呢。我们这么大随便开一枪都能打得中。』
这样可不行,这一点是粗略的预测。比起打出真火要击沉对方,应该还是考虑到今后的事情比较好。所以刚开始没多久就转移到追击战阶段的话,从构图上来看是我方从正面、对方从后面互相射击。
这一构图对于我方来说真是帮大忙了。
……毕竟,因为武藏不是战舰呢。
武藏的重力障壁系统作为城市装备来考量的话,是很优秀的。
这是为了武藏免于遭受海盗行为,保护贸易的共通利益而得到圣联许可的装备,在三河战的时候也大放异彩。
但是,面对长时间的轰炸、炮击的话会怎么样。虽然有估算,但那并不是实际情况。
若是可能的话,还是不要算入它的状态是明智之举吧。
所以,会出现并非混战,而是追击战的构图的无敌舰队海战帮大忙了。
接着,站在舰桥前侧的自动人形双手向前举起。在她的手掌之下出现了由流体光形成的操纵杆。她握住了操纵杆,缓缓向前倒,
『再加速,——前方,通过“超祝福舰队”下方之后,绕至对方背后。——以上。』
「Jud.,请动得稍微过火点。」
双方阵营所恐惧的是由混战造成的己方阵营的损害。阿黛尔想为了保持历史再现的流向,直到英国南部的战斗再现结束为止都没有损害,从撤退的追击战开始分胜负。
关于这一点对方恐怕也是同样考量的吧。那么,现在就由武藏开始,
「向对方展现我方采取何种态度。请以大幅的运动,向对方展示今后的发展趋势。」
Jud.,掌舵的自动人形令舰船前进。
在眼下,术式受像器上的“超祝福舰队”红色光点群接近了。总计一百三十艘,有一部分是从K.P.A.Italia借来的战舰的庞大舰队。
从它们的下方穿过,旋回上升绕到身后。这么一来就开始了。
阿黛尔吸了一口气,看到武藏的航线前方重叠上红色光点群了,
「——全员,请开始作战!」

随着阿黛尔的喊声,众人行动了起来。
舰船在上升地同时大幅度向左转,绕向了擦身而过的三征西班牙的右后方。
在将所有的一切都向右侧甩去的惯性和倾轧中,众人都没忘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负责固定物资的人员压着固定钩和绳索,炮手瞄准了正面,而舰上战士团压低了身形等待命令。
放眼空中,那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舰队。
但是,在众人忙得热火朝天之中,忽然有两人抬起了头。
一人是,蜷缩在阿黛尔身边好像睡着了一般的“武藏野”。
另一人是,在舰桥旁的休息室中作为外交官留在这里的铃。她在侍女兼重力障壁管理者的“武藏”身边,忽然抬起了头,
「啊,……咧?」
在疑问之后过了一拍,但被墙壁所隔开的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喊出了不一样的话。
“武藏野”是,
「再次确认重要敌影——!!——以上。」
而铃是,
「不是那边……!!」

下一瞬间。武藏上的众人看到天空被分割了。
上空。位于缓缓靠近的前方的超祝福舰队的舰影,忽然分成了东西两队。
分割开来的形状一大一小。靠近三征西班牙侧的西面一片比较大,英国侧的东面一片比较小。
众人很快就对这种分割方式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舰队能这么快就分割开来。
船有船头船尾,后退的话速度会减慢。明明如此,向三征西班牙方向退后的大规模舰队那一方,却比前往英国的小规模舰队移动得更快。
为什么,这么一个疑问,从上升着的武藏上面很快就确认到了。
被升上天空的二轮满月的光芒照耀着,答案显露了出来。那是,
「……前往三征西班牙方向的“超祝福舰队”的大半,将船头对准了那边!?」
恐怕当舰队在空域中展开的时候,已经进行旋回了吧。这么一来,返回三征西班牙的舰队朝向了后方静止着,而只有前往英国的舰队向着前方。
术式受像器中无法显示出战舰的朝向。利用这一点耍了个诡计。但是,
「为什么要将舰队一分为二!?」
夹击着一个词语从脑海中浮现,但那就意味着双方陷入了完全的混战。那应该是对双方来说最不利的答案吧。再加上,
『撤退舰队,速度并未下降!正在从战斗空域脱离!——以上!』
离开的舰队大,而前往英国的就只有数艘战舰的规模,但是分割开来的“超祝福舰队”还是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加速了。
武藏已经进入了追击前往英国的小舰队的轨道了。
但是,武藏上的众人都满腹狐疑。
做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胡安娜在通道中奔跑着。既然通神被封闭了,那就只有用肉眼确认了。
现在,战舰正在前进。但是,这应该是驶向三征西班牙方面吧。
看似撤退的行进。要说去哪里才能确认这么做的真实目的的话。
……后部甲板!
胡安娜展开了防护术式,打开了面前的舱门。从外涌入的大气虽然由甲板上的缓冲术式缓和了,但还是有厚实的棉被一般的感觉扑面而来。用肩膀向前突克服了这股压力穿过去之后,面前便是夜空和,
「请退下!」
忽然从左右伸出两杆白色的长枪,在自己的胸前交叉。拿视线一打量,舰上战士团就在左右。
「我是副会长胡安娜!返回三征西班牙到底是什么指示——」
话语说到途中就停止了。因为,她看到了前方,驶往英国方向的战舰。
率领着数艘战舰高速远去的战舰,是原圣•洛伦索。而乘坐在上面的人是,
「那不是那个人的座舰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几艘船就去英国!?」
胡安娜反射性地就要向前冲,但是长枪上加重了力道。长枪数量虽然增多了,但胡安娜还是看着另一端逐渐远去的舰影。
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了。如此感觉到的她,情不自禁地扭起眉毛,
「——!!」
心慌意乱地向前跑出几步之后。经由通神带,有声音就好像是迎面撞上来一样响了起来。『那个,听到了吧?』
这是,那个人的声音。

武藏舰桥内。在前部侧天花板上的主要大型描写式表示框中,显示出了一名男性。
那是以夜空为背景,头发和松松垮垮的制服被风吹乱的中年人。他推了推眼镜,在好像迷糊了一会儿该怎么办似的隔了一会儿抬起了头,
『幸、幸会,我是三征西班牙总长兼学生会长,腓力•二世。
现在,那个,作为无敌舰队海战的历史再现,正在前往英国南部洋面。』
声音会传过去吗,会得到回答吗,一无所知的阿黛尔还是问道。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居然会撤下“超祝福舰队”!」
这句话倒好像是传过去了。二世微微点点头,
『不是,……没有撤下去啊。』
那个,他用袖子擦了擦紧张的汗水,
『因为我的,这艘旧式战舰,还有接下来要集合起来的舰队,才是真正的“超祝福舰队”。』
请看,随着他的这句话,在面前的地板上出现了新的颜色。
在追赶着先行一步的二世的武藏的前方和周围,有新的红点亮起来了。
光点很小。一名自动人形说出了它的大小。
「……判断为大型渔船的程度。恐怕,虽然可以判断是否为关闭驱动器藏于海浪中,但是即便列装火炮是不是也就只有小型炮程度而已呢。——以上。」
然而,它们的数量刚开始还很少,但是,渐渐地却增多了起来。
增加了。而且增殖还停不下来,此起彼伏地一口气增多了,
「诶……?」
在阿黛尔的眼中,地面被多得红成一片的光点填满了。
「这是——」

「渔船!?——不对,是守卫各地港口的小型护卫船吗!?」
从上升并推进中的武藏上面,使火枪的人利用视力确认到了敌人。从下方追赶武藏,抬升起来迎来的无数战舰是,
「旧式战舰改造之后的!非常古旧。那边的自动桨帆船型好像是,……没错,是我老爹以前还在三征西班牙的时候开的船……」
那是什么。他们目瞪口呆地,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但是倒吸了口凉气,
「二十五年前啊,那应该是,」
没错。
「……勒班陀时使用的船啊,那些是!」

「嗯,没错,就是这样。」
在先行的战舰上,二世看着抬升中的无数小战舰,轻声呢喃道。
自己这些人所做的事情终于有所意义了,二世放心地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面对一大帮子人会怯场啊。
现在,在自己的周围,数不清的表示框显示了出来。发光的文字告诉他的,是如文字所描述地迎上来的船只的主人们说出来的。
『来了哟』『来了哟大将』『按照约定,来救你了哟。——咱们的“队长”』
「Tes.,大家来得好啊。暗号是很好懂的。“有钱当花。祭典行乐,烦恼即忘。”
——就是这样。把这里当成我们最后的火祭会场吧。」
怎么样啊,二世说完,看着从眼下的天空中浮上来的武藏的舰影。因它抬升上来而卷起来的风带起了烟云,就如同从海中出现了一整座城市。
……好怀念啊。
过去的严岛合战时,自己并没有参战。但是,从远处看到的严岛的影子,看起来就和这个很像。巨大的,拨动了风,但是,
……输了啊。所以——
「那个,现在开始,打响无敌舰队海战吧。英国舰队•武藏对“超祝福舰队”,或者说是武藏对勒班陀和严岛的残党也行。」
另外,
「听到这个的众位,还有各国,请记住。」

伊丽莎白在为了确认处刑而备下的伦敦塔中庭的待机处中,看着二世的通神。在她无表情的视线前方,表示框中的二世挠了挠头发,
『“超祝福舰队”现在开始,计划将竭尽全力击沉武藏。
但是,按照约定,会进行历史再现的哟。所以——』
所以,
『我的“超祝福舰队”,会按照历史再现,毁灭掉的。但是请大家记住。
就算“超祝福舰队”毁了,三征西班牙包括圣•马丁在内的战力也毫发无伤地留了下来。』
「就是说……」
妖精女王微皱着眉,说出了句尖锐的话。
「先一步构筑起了,……和我们使唤武藏相同的方法了吗!拿勒班陀的战败者们的舰队,当作“超祝福舰队”的代理!」

『没错。三征西班牙将会失去“超祝福舰队”而衰退。但是,那衰退将会变成解释上的东西。毕竟我带进这片战场的“超祝福舰队”,全都是在各地港口难以处理的遗物。是徒具形式的胜利的证明,但是,——骗人的吧,把那个说成是胜利。
因为……』
因为,
『我啊,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所以前总长,卡洛斯一世总长,任命见都没见过的我为总长时,我啊,是这么想的。啊啊,帮我准备好了坟场了啊。
他是在说,在最后,保护下什么大家伙来还礼吧。』
不论是谁,都看到了通神另一头的他微微笑了笑。接着,他还是垂下了肩膀,
『你、你们瞧,……我多没出息,发抖了吧?
果然还是,非常害怕的啊。不管是自己的决断,还是想要做的什么,全部都好怕。
我不是英雄之类的人,也不是王,什么都做不到,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胆小鬼啊。虽然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大叔,但是,』
但是,
『救一下三征西班牙是不是也可以的啊。』
他勉强地笑了笑。接着,你们看,他比了比一边追逐武藏一边左右分开来的勒班陀的光芒,
『要是没了这些舰船的话,港口就不用出不需要的船的维护费了,也有了泊位,还能建造渔船和运输船,能够建设崭新的三征西班牙了哟。
对了,——胡安娜君也在。如果在我之后需要有个总长的话,就让她来当吧。
因为胡安娜君的话,毫无疑问,会让三征西班牙繁荣起来的。』
这么一来,
『我虽然什么都守护不了,……我就会想,自己是不是建造了什么了呢。』

「总长……!!」
在夜幕的彼方,在从眼下抬升的巨大舰影,还有追逐着它的点点渔火的彼方,胡安娜失声叫道。
「我呢!我的意志怎么样了呢!!」
留下自己就走了。
那个人,还没有决定下来现在就需要死。但是,他所希望的又在何方。
……“超祝福舰队”的毁灭以解释来处理,王又没有了的话——
就可以说成是,衰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为此,那个人想要就此消失。
将下一时代的总长职位交给自己,一个人离去。
再也够不着他了。也无法留在他的身边了。但是如果声音能传到的话,
「总长……!」
不,不是这句。想让那个人回头的话,
「叔叔……!!」
那时现在也好过去也好,一直留在自己的真心中的,
「我不要你走啊……!」

二世僵硬地呼吸了几口气。
现在,自己不大理解正面对着的状况。膝盖也是,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发抖了。
但是,就只有一件事是确定了的。那就是,
……我一定要守护。
看到了那个哭泣着,被一拥而上的人们粗暴地挤开来的小女孩儿时,
……这个人,我一定要守护。
二世这么想着,微微点点头开了口。
「胡、胡安娜君……」
冷静下来。虽然自己没本事这么做,但是要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明明白白地,这么说。
「那个孩子,……写给我的信,你是在哪里读过了吧?
所以说,那个……」
应该这么说。
「为了把我留住,那个,该怎么说呢……」

胡安娜看到了,听到了。表示框中的二世用手蒙着脸,用颤抖的声音,
『不用,装作那个孩子也,没关系的……』
哈,他喘了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他放下了手,露出来的表情,就只有一脸微笑,
『归还队司令官。』
Tes.,新的表示框中发声了。那是以阴暗的天空为背景的房荣。
二世向着她诉说道。
『寄给我信的那名少女,好像是半寿族。所以,那个,胡安娜君为了挽留像我这种人,才要装成那个孩子的。……刚才的不算哟?』
『Tes.,小胡是长寿族的啦。我能保证的哟。』
多谢了,他说道。
在接下来出现的一段空白中,胡安娜停下了行动。
经过了一段既没有说“等等”,又没有说“不要”的无言时间,他说道。
『胡安娜君。』
既想要听到,又不想听到的话语。那是,与笑容一起的,
『——变得了不起了啊。』
随着这么一句话,表示框消失了。
胡安娜,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喊些什么,想要抗议些什么,
「————」
被压住的手臂无力地垂下,瘫坐在地。
「啊啊……」
胡安娜身体向前倒,喉头震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时。武藏的身姿已经冲向天空出现了。
向着不得不追赶先行的少数舰队“超祝福舰队”的本队的武藏,正在撤退着的大规模舰队,做出了一个行动。那是根据房荣的指示,
『愿“超祝福舰队”旗开得胜,礼炮准备……!!』
不下三百门炮口对准了武藏的船尾。它们齐齐瞄准,
『射击——!!』

阿黛尔明白,现状很危险。
现在,三征西班牙的现行舰队正高速驶向英国南岸。所以我方也必须要追上去。但是,不但有炮击从后射来,
……还有从左右袭来的小战舰群!
糟糕。左右舷的话炮口的密度很薄,再加上从左右下方袭来的低舰群全都是小型舰。要是他们进行高速的机动的话想用大型舰用的火炮瞄准都不可能了吧。
虽然因为对方是小型舰必须要靠近己方,但这么一来就完全陷入混战了。
武藏最要回避的混战状况,对方却求之不得。
理由很明确。对于当初双方都想避免损伤的理论,对方抱着“毁灭了也没关系”的心态而来。
并不是拼命。是不要命。这是为了不要白白死去,由自己决定埋骨地的战法。
就算现在开始转换为隐形航行敌人也太近了。想要进行二次隐形不但速度太快了准备也不足,就算这样一次隐形位置也被敌人捕捉到了。
……该怎么办——
敌人以不给思考时间的速度和厚度袭来了。
数量庞大。不仅如此,自动人形叫出了从后面而来的东西,
「撤退舰队发射的流体炮、实弹加护炮,——十五分钟之后即将命中。——以上!」

紧接着,在出于“武藏”的判断在后方连续展开了重力障壁的武藏上,数百发炮弹炸裂了。
接着向着被冲击和爆炸所动摇的武藏,渔火从左右下侧袭来。
高速地袭来了。

夜空中拉响了警报。从武藏上发出的术式投光器射出的光线,如同搜寻着以压倒性的数量一拥而上的勒班陀的渔火们一般映照着。
二世的声音如此投向了看着这一切的众人,
『那么,咱们上吧。』
听到了过去称为大将、称为队长的男人的声音,勒班陀的幸存者们爬升着。
存在于上空中的巨大阴影有八个。不论哪一个都是一个都市级的大小。
但是,众人怀着期待打量着敌人。
「终于来了。」
有人说道。
「终于能做,过去没能做到的事了。」
那便是,
「保护些什么。」
「拯救些什么。」
对啊,如此应和到的,是有新的渔火的执掌者到来了。“喂”的招呼声不用通神,而是用就连风都能超越的言语传来的是,
「那边,是勒班陀的人吧。咱们是严岛的幸存者。」
「——好久不见呐。当时,就连面都没见着吧。」
对啊。没错。就是这样。渔火们聚集了起来。
「那时候明明好不容易捡了条狗命,现在才想想。
如果在那之后,马上跑去你们那边的话,会不会救下什么人呢。」
「现在开始去救也为时不晚啊。」
谁有孩子了,有人问道。举起了许多只手。谁连孙子也有了,这么问道,
「也有挺多呐。不过,包括没有的家伙们在内。——我们,现在要去拯救。」
「走吧。去参加祭典吧。去战火的火祭。」
「所以“队长”。下命令吧。」
众人说道。
「给我们能焚尽这二十五年来的愤懑的,火祭的渔场吧。」
『Tes.,那么,大伙儿。全都和我一样。——将武藏击沉。』
接着,
『让英国看看吧。日不落帝国,必将永存。』

午后六时七分。
三征西班牙的“超祝福舰队”和武藏,一边驶向英国南岸一边开始交战。
与此同时,在英国,到达第二阶层的伦敦的武藏代表们,回头看向了在西南天空中发出的连续声光。在奔跑着的众人中,拖着银发的,
「……武藏那边,从左右冒出伏兵了!?」
「听说是勒班陀和严岛的幸存者。……在极东以外的国家,为了节省在陆地上建立陆港的劳工,航空舰也配备了洋面上的航海机能。贫僧想来,恐怕是在今天的傍晚之前就出港,在洋面上关闭驱动器,伪装起来了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做这种像是愚蠢的男人的误解一样的事。」
「该不会是从二十五年前开始的吧。我虽然做不到,但还是有理解的余地。」
响起了轰鸣声。接着在天空中,数抹色彩连续出现。
炮击开始了。
可以称得上是庞大的旧式舰队的炮击和武藏的迎击,如同夜晚的远雷一般照亮了天空。
「玛戈特,正在战斗吧……」
听到成濑的低语声,弥托黛拉轻轻答道。
「在我们这边,也快要开始了哟。」
正面。通道的左右并排着的民宅,正缓缓提高密度。而在深处,有尽头的墙壁,以及关起来的门。门前虽然有架起了长枪和术式防盾的战士团,
「贫僧上吧。还有大伙儿,背后的战士团就交给贫僧了。贫僧也是,因为在三河和旧派为敌——」
「派不上用场了吗?」
「不是,旧派审问官也有异端打击集点卡这种东西,但是上一次就只攒到了一点。要是不连同上一次的分多攒一点的话难得的偶像(周边)折扣就赶不上了。」
「真、真够世俗的啊审问官!」
不用在意,乌尔基亚加这么说着,抬起了主翼,越众向前。他超过了领头的点藏,
「点藏,你小子明明提出了退学申请,不至于就连所有品的整理都没做吧。」
「御姐系的工口游戏全部送去乌基阁下家了哟?品名“工口游戏在内”。」
「你小子——!!」
别吵了,弥托黛拉也跑上前来。她一边将两根银锁的方尖碑连接到肩后,一边扫了一眼天空。
「满月。……一个不错的夜晚呢。因为我心情好就稍微帮点忙吧。」
向着正面压低身体的战士团,乌尔基亚加冲了过去。从他的左右由银锁发出的巨大打击也挥了下去,
「快去吧点藏!——去展现我王和公主的意志吧!!」
破碎声和战果一直线冲向了忍者。
他勉强将视线从背后发生的战斗,还有南方天空中发生的武藏的危机上移开。
点藏向着大门的另一边,夜晚的伦敦冲了进去。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19 18:12 编辑



第五十三章 『拉开距离的遭遇者』

再会时打招呼是必要的吗
配点(同意)

天空中,巨大的舰队痛苦地翻滚着一般地活动着。
武藏的八舰,其全舰的连携歪曲着,但还在前进。
但是追赶着三征西班牙的先行舰队的武藏的行动,却被在左右并行的无数小舰群紧紧缠住了。由小型火炮发出的炮击尽管威力很低,但是他们凭着数量和速度袭击武藏的左右舷和上下,如文字所述地拖住了它的脚步。
武藏为了不让自己被锁定,让八舰的连携如同蛇行一般连续弧线运动着。
周围的光线,全部都是看起来如雨丝一般的,又像是火柱一般的炮火,以及照明术式的眩光。
声响有,落下以及飞翔的切风声和冲击的响动,还有中弹的破碎发出的响声。
从武藏的吃水线上,卷起了好几次白色的浪头。但是,拖出青烟的地方不仅于此。从上层部的街道中,冒出了几缕烟。在武藏的外部装甲上,表面的第一装甲也被击穿挖了个洞,流体燃料的光芒化成了烟雾在空中拉出了烟尾。
对于这虽然没有致命的损伤,但是中弹着着实实在加重的姿态,
「——虽说是准巴哈姆特级,其实不就是个束手无策的大怪物嘛。」
有三道身影从英国东部的天空望着这一切。是从飘浮在天空中的巡视船中记录战况的“女王的盾符”,德雷克、霍华德、约翰逊三人。
手举双筒望远镜的德雷克把它交给了霍华德,看着约翰逊。
「你也要吗?这可带着夜视功能的哟。」
「NoNoNo,之前注射过药物了。现在我夜视很好。」
这时,霍华德调着望远镜的焦点,
「我对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呢。」
「如果不想被吃掉的话就说说看感想,被我。」
「Tes.,——武藏,这是不是陷入困境了?」
「真是的这不是挺清楚的嘛。」
德雷克叹着气说道。
「武藏还没有挂,是因为三征西班牙方面的火力弱,以及武藏的外壳构造光靠小型火炮程度的火力打不穿。但是,已经冒烟了,而且装甲也不可能会有无限的耐久度。因为损伤的累积和疲劳,恐怕会从上部开始崩溃。」
不过你看,德雷克用右手遮盖住了远处的武藏,然后用左手交互表示左右的小舰队群,
「那个叫作二世的总长,把小舰队群组成了椭圆形的阵势。」
「是车轮一样的阵形吗?」
德雷克向着应该算是文科的两人点点头。
接着他旋转着左手接上了代表武藏的右手,
「那是在纵向回旋左右的舰队进行轮换。以从外绕到内的方式。
绕出上侧的弧线的舰队减慢速度在武藏的表面从前向后发出炮击。
而构成下侧的弧线的舰队则一边准备着炮击一边一口气加速冲到前方。
将这两面组合起来的话,装填弹药的间隙就消失了,一直维持在射击状态。由此虽然己方有了喘息的余地,却让武藏方面一直集中于防御。在空中纵向组成车悬之阵,——应该叫做车轮阵了吧。再加上——」
再加上,
「通过分为左右舷,又能再现圣谱记述中的普利茅斯洋面的海战。」
这么说着,德雷克确认着从武藏送来的流程。
1:「在英国西南部普利茅斯洋面开始交战」
此时,英国舰队从西班牙舰队的右后方绕到左后方,将三征西班牙的副司令舰桑塔•阿拉(Santa Ana)击至无法战斗。另,三征西班牙的会计舰圣•萨尔瓦多(San Salvador)发生火灾事故而脱离。
「——明白吗?因为在左右舷组成了车轮阵,所以就能做好从左后方绕到右后方的准备。因为车轮阵一直在旋转,所以就好像是一直露出后方一样。
但是,因为“后方”一直露在外头,所以就算有后方也没有弱点。
武藏方面的话,必须向着车轮阵的某处造成木楔子一般的一击,让它暴露出弱点才行。」
「不过Mate,利用车轮阵的连续攻击,武藏就无法进行攻击了?」
「Tes.,就是这样。而且因为小型舰队群的数量很多所以三征西班牙方面也能布设上下的弹幕。这么一来魔女们的航空队也出不来了。就只能够龟缩在里面。」
不过,德雷克咋舌。
「武藏方面也是,不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想的吧。这样下去的话就蚁多咬死象了。」
约翰逊将视线投向了又咋舌了的德雷克。
「看起来很不甘心啊,Mate。」
「这不是当然的嘛!鸡肉和狼都闯进伦敦了,我为了历史再现跑这儿来干嘛?再加上靠着监视和记录只不过是解释上的参战。我亏大了。」
「德雷克君,你好像很偏袒武藏呢。」
Tes.,半狼说道。他向着在远方沐浴在炮火中,烟雾滚滚着不停蛇行运动的武藏龇牙咧嘴,
「该死,要是我坐上武藏的话,会怎么样啊在这时候!?啊啊该死,讨厌战争啊我。毕竟那是在浪费人肉啊!不过,这种谜题又让我欲罢不能。解开在战场中活下来的难题让我快乐得不得了。毕竟这是为了不浪费人肉嘛!——现在,那个武藏的舰长,是谁在当啊?」
「Tes.,是六护式法兰西出身的从士,阿黛尔•巴尔乌弗特君吧。」
「那不是没地下嘴的嘛!!」
叫出来的瞬间。空中响起了动静。那是号角的信号。接下来在那远远传来的声响之后,某物接踵而来。
炮火和火花的增加。它所表示的是,
「车轮阵的加速!……用到刚才为止的旋转来磨合,接下来才是正戏吗!!」

面对连续的加速着的攻击的力度,武藏的左右舷陷入了声音也好什么也好都无法知觉的状态。
冲击破坏了听觉,火花夺走了视觉,还有的就只剩脚下,还有身边人们的体温,以及施加在举起的双臂以及全身上的祓除式防盾了重量了。
祓除式的防盾和圣术式的不一样,并非弹开敌人的攻击,而是利用祓除将攻击力衰减的类型。冲击虽然减轻了但是并未消失,甚至还需要力量和意志。
向前,有谁说道。接着,
「……向前举盾!」
呐喊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但好像又传递给了别人。
谁都像是咒语一般喊着这句话。因为,
「这玩意儿和训练一样……!」
虽然是短短七天的训练,但是密度很高。而在左右舷负责防御的人们也一直在,扎扎实实地学习唯一一件事。
那可以说成是唯一一条规矩。
「在接到指示之前防御前方!」
指示指的是什么。
如果对于防御指示,又有新的指示的话,就解开防御了。若是没有那条指示的话,防御就不能解开。理所当然的事。
不要动。
不动的话,就能保护住背后的什么。
不动的话,就能与身边的同袍一起保护。
「没错……!」
攻击袭来了。高速地袭来了。已经看不到左右了。被撑起来的谢礼也说不了了。但是,如果身边的人到下来的话自己也会拉一把的吧。仅此而已。
靠着这个只能够保护的状况,根本无法展示任何帅气的地方。就只能蜷缩着颤抖着,要说能做到什么的话,
「在接到指示之前防御前方!!」
「Jud.!!」
呐喊有何意义。有振作精神的意义吗。但是,
「按照指示,一直保护下来!所以——」
所以,吸了口气,
「武藏不会沉没……!」
就在呐喊声盖过了冲击音的时候。防御的人们听到了某个声音。
是之前听到过的声音。号角声再度响起。这第二次的声音表示了一个事实。
「——车轮阵还要再次加速吗!?」
就在得知比现在更猛烈的攻击即将到来而倒吸一口气的瞬间。城墙一般的打击袭向了防御者们。

「上啊……!」
小战舰群的舵手们,高速地运用着小型战舰。
在第一声号角响起时,保持着射击行程提高作业速度。接着在第二声号角响起时,则精简操舵人数,让空下来的人转而负责射击管制。
不论哪一艘,都是勒班陀和严岛合战,还有其他过去的战斗中使用的战舰。全都是从距今二十五年前,甚至更加古老的年代下水的旧型舰船。它们在各地港口成为了巡视船或护卫舰的同时,又弃之不用闲置了下来。
其中一部分被转让给民间,变成了运输舰和渔船。
众多舰艇在战后还能继续如此服役,是因为它们原本是作为战舰而制造的,因此耐用年限很高,但是,
「所有人都愤懑着啊……!」
在炮击光和狂风中,男性们顾不上擦汗叫道。不论哪一个人都人过中年,进入老年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家都,
「为没有死去、为活下来而喜悦,但作为败者得到了让心情平静下来的地方的话,就会变为胜利。……我们的同伴早已不在了呐!!」
船接受了改造。为了提高可以称作外海的高空中的稳定性,在左右下方安装了船底龙骨,变成了鱼一般的形状。改造成这副模样是,
「大将也真是的,还真做得出来啊。因为把副会长存下来的钱,说成是港湾事业费为了这些而挪用过来。」
「但是用那种程度的钱,船的整备啥的是不行的啊。要是自己动手的话多了颗螺丝就惊悚啦。——不过过去就是这么干的哪!」
众人一边进行着炮击,一边视线不离开敌人大笑着。
「反正用完就扔。靠这种旧式的,在高空中和武藏战斗。因为炮击的连射骨架都咯吱作响啦。要是能登上环行英国的轨道就谢天谢地喽。」
没啥不好的嘛。
「历史再现,就这样子的啦。」
「Tes.,妥妥的。」
炮击。射击。投掷。既有实弹,又有术式,还有流体炮。运动系的OB们一边往肩膀上贴着治疗用的冷却符一边扔着分了几颗铁弹。
保持着车轮阵的旋转,在前方,武藏各处的防御阵被击溃了。
「还差一点!!」
这全力爆发带起了火花,卷起了浓烟,
「推——!!」
噢,这应答声如同远方了惊雷一般变成了重奏声。
瞬间。在左右舷的对面构筑起了车轮阵的人们,感觉到了什么。
是热。
并不是高热。那冷冷的,可以说是清凉的气息是,
「这是——」
什么,在这么想到之前,在车轮阵和武藏之间耸立起了水墙。
「!?」
如同上下颠倒的瀑布一般的水,在武藏的左右舷等间隔地并排着。
是厚实的水墙。应该是将武藏的通常航行用的海,强化了动力处理地加厚了吧。那随着水沫飞溅声弥散在空中,但是通过下方的水源供给而立起的墙壁意味着,
「——是针对我们车轮阵的防御壁吗!!」

小战舰群的众人理解了。
炮击、弹丸、铁弹还有术式,在穿过喷起来的水墙的同时也会被大幅度衰减这一事实。另外还会被水扰乱轨道,被弹起来之后的力量,已经不会带来除了重量以外的损伤了。
「射击……!!」
射击。但是水墙已经预判到而耸立起来。这是,
「摸清了车轮阵攻击的模式了吗!?」

「Jud.,——在速度越快密度越高的反面,模式中的空隙也就堵住了。」
在舰桥上擦着额头的汗水的阿黛尔,用因为紧张而发着抖的声音,向通神的表示框这么说道。
「防、防御队!在模式摸清楚之前多亏你们坚持住啦!!」
说实话,本以为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自己的机动壳的话虽然可能没关系,虽然也这么想过,但是大家都好好撑住了。
这是自己的预读太过天真呢,还是对自己过于相信呢,会是哪边呢。
现在,在武藏的外舷侧竖立着几堵水墙。它们是各舰担任舰长的自动人形操纵的。这虽然是为了防御,但对于武藏来说具有双重意义。
「炮击队!墙壁没有立起来的地方就是敌人攻击薄弱的部分!从那里炮击!请切断车轮阵!这么一来流程1的普利茅斯洋面的海战就能划上句号了!」
再加上,
「武藏,准备上升!」
受到打击的敌舰有撞过来的可能性。采取水平位置的话很危险。
向上去。
像是车轮阵这样的旋转专用的阵形难以应对对手的运动。要是变成高速旋转的话就更难了。所以在诱使对方高速化之后,
「进入上空后,展开外壁,进入重力航行的加速,追赶前方的先行舰!」
因为水墙能提供稳定了的上升性能,所以能比左右的敌人更快爬升。
破损了。疲劳了。但是通向了下一战。
传来了攻击队各就各位的报告。因此,阿黛尔发出指示,
「攻击开始……!!」

左右的小战舰群面对从逆流的瀑布之间射出来的炮击,除了旋转运动之外没有别的规避手段。虽然有防盾,但众多小型舰受到了武藏左右舷发出的反击,
「防御——!!」
但是,旋转运动的一角受到了打击而扭曲,崩落。
「该死……!」
组成了车轮阵的众人呻吟道。
「原本,这阵形明明是攻防一体的……!」
由旋转运动带来的回避与伤害的分散。还有连绵不绝的连续攻击。在航空战是不论水平射击战也好轰炸战也好都很有效的阵形。想要击破它,就只能对构成旋转的所有敌人加以攻击让他们疲劳,或是集中攻击一点将其击溃。
武藏的目标是后者。
是通过水墙抓准时机,在防御令人安心的基础上近乎于狙击的炮击。再加上通过指示的明确就连目标舰都定下来了,既可以说是执拗,又可以说是笨拙的集中攻击命中了车轮阵中的数舰。
「——!!」
构成车轮阵的战舰群内,数舰崩落了。原本破损舰应该在阵形的内侧待命的,但是就连那余力都没有,追击就来了。崩落下来的战舰无力地摇晃着放弃高度,
「抱歉……!」
丢下这句话,随着落下而脱离了。
然后车轮阵确实地被破掉了。根据历史再现的解释,左舷侧的崩落舰承担副司令舰的角色,而右舷侧的中弹舰就会变成会计舰的角色吧。
因两舰的沉默而产生的裂缝变成了空白,从那里不会发出攻击,所以,
「下一发炮击要来咯……!!」
新的射击命中了切断面的战舰。
接着众人看见了。攻防转换了的武藏,却开始上升了。
「呜啊……」
与其说是巨大的建筑物,不如说是都市本身。它冒着烟,表面有几处明火,也穿了洞。但是,它却在静静地爬升着。对此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
「——别想逃!!」
气沉丹田地叫出来。
「组成斜列!前进,在补给时间和大将会合去!!」

二世看到了武藏的加速。
在后方,看起来仿佛可以握在手中的武藏,一下子变成了一人合抱的大小。
……呜哇。
二世好不容易拉住了忍不住就想要逃跑的自己。
房荣君她们好厉害啊,二世重新这么想到。对这种大家伙都能发动袭击啊。
但是,现在的话说不定也能了解为什么能做到袭击。
「因为那是,应该要做的事情啊。」
那是为了明确三征西班牙的立场的袭击。不会说害怕的。
不,心里话说不定是很害怕的。但是,
「要是有并非想不想做,而是不得不做的事情的话,将为了做到那事情而必要的东西……」
该说是什么呢。
是勇气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胆小的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二世望着接近的巨影。那缓缓接近的充满威严的身姿并非毫发无损。二十五年来的同伴们打击了它开了洞,渐渐地让它疲劳。防御阵地已经削弱了,外部装甲也在表面部分出现了破损处。
对啊,二世心想。我是胆小鬼。不过,
「得到了勇气,未曾将它抛弃的人,……可以这么相信的吧?」
那不可舍弃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一瞬间,而是回想起了自己跑下来的一名女性。不过,
「因为我收到了。」
因为收到了最新的思念,所以,
「全员,进行下次的战斗配置……!现在开始第二阶段,按照顺序从波特兰洋面的战斗转换到加莱洋面的战斗!」

在伦敦流淌的泰晤士河北是Soho的自然区域。
这里是东临商业区的City,西南邻接教谱和政治的威斯敏斯特地区的场所。是作为自然公园、猎场的森林区域。
现在,就只有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的炮击声,听其来如同远雷一般。
在这样的声音之下,有人在遮蔽了天空形成森林的树木下行走着。
走在阴暗的土路上的人,是弥托黛拉。
她从森林中望着正面的街道。
在那里的,是作为威斯敏斯特和Soho的分界的广场。
又走了几步。她在这个位置上,脚步不停说起了话来。
「我的同伴们都先走一步了,猎犬不追上去吗?」
问道。然而,周围没有反应。但是弥托黛拉甚至露出了笑容,
「如果说对付我一个人就要全力以赴的话,对于我来说是赞美吗。」
不,她摇了摇头。
「还真是被小看了呢。——因为有人觉得,一匹猎犬就能匹敌一头狼了。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以前的疏忽而让别人得意忘形起来了吗。」
说出来的瞬间。森林中忽然出现了光芒。
数量多达好几百。那些从弥托黛拉左右的树叶背后射出来的,是只有刀刃的匕首。
『千本蔷薇十字』
无数的光芒撕裂了影子和树木、枝叶和黑暗,袭向了弥托黛拉。

对于从天而降的刀刃之雨,弥托黛拉作出了单纯的回避。
……真的好麻烦呢。
这么想着,弥托黛拉轻轻举起了双臂。
从她的双臂中,两根锁链垂在地面上,连向了自己之前经过的森林。沉在野草中的锁链在森林中要做的事情是,
「让敌人暴露出来吧,银锁。——没有东西能逃出狼的追捕。」
下一瞬间。缠绕在树木上的银锁拉紧了锁链。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断裂和切断声,半径数十米的树木被砍倒了。
将森林绞断。
响起了数重的断裂声造成了三个效果。
显露出了夜空和,无数的刀刃因为被覆盖上的枝叶失去了行动和,
「躲在阴影里面,这可不是人形该做的事情呢。」
显露出了在原本是森林的地方站定,看着自己的沃尔辛厄姆。
在将十字枪分开,变成了两把十字剑的她周围,无数的刀刃如同捐了了漩涡一般回去了。
相对地,弥托黛拉从倾倒的树干中找到了趁手的用银锁绞割起来。做成了两根粗大的,长约三米的木桩之后,她用银锁缠住了它们的一端。
「那么,扔给狗的游戏棒这就可以了吧。」
接着弥托黛拉走进了广场。
在那里的喷泉和石栏,那个构图是,
……就是以前,大意失荆州的地方同样的构图。
心想。
……若是能向我王传回胜利的消息的话,挽回的意义很有必要呢。
弥托黛拉行走着,绕到了喷泉的另一边,看着敌人。
在喷泉的另一侧对称的位置上,沃尔辛厄姆让刀刃浮在了半空中。
弥托黛拉立于可以沐浴在月光中的位置上,凝视着对手。接着。抬头望着天空,
「月亮好美呢。」
问道。向着接下来战斗的对手,但是,那确实在寻求同意,
「不这么想的吗?——令异族欣喜的满月。自动人形也呼应满月的吧?」

在月下,沃尔辛厄姆与弥托黛拉面对面,点点头。
异族会呼应月亮。其理由是,
「知道吗?那两轮明月中,其中一轮好像是在众神的时代之前,用来填补空中开的洞,而将定量的流体凝固制成的贤矿石的凝块哟?它绕到了这颗星球的背侧接受了太阳的光照——」
早就知道。
沃尔辛厄姆很喜欢天体。
自己是,掌握着多国情报的风纪委员长。因为不论什么东西都触手可及,在圣谱记述中据说就因为他的情报网和策谋而受到女王的忌惮。
但是,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喜欢上了位于自己鞭长莫及的位置上的群星们。
没有感情。但是,抬头仰望,伸手不及,并不了解的东西,尽管如此还是凝望着,判断这可以称为是“喜欢”吧。
接着,狼说道。
「反射的光。流体的凝块返还到这颗星球上的光,并不是单纯的反射光,而好像变成了带有流体的像是地脉一般的光芒了呢。——因此,异族在月夜中会心情亢奋。」
现在,月亮正挂在天上。照耀着两人。
所以,银狼着重宣告道。
她正在喷泉的石栏的另一侧。就好像要和自己面对面一般地转身,
「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因为接下来要打倒你。」
『Me too』
沃尔辛厄姆也短短说了句。
紧接着。沃尔辛厄姆确信了。确认到先行动的是自己。

夜晚的伦敦中,响起了数个声音。
那是在南方天空中发出的战舰的音色,还有在伦敦的某地大象的战斗的证据。
在城中,重奏在建筑物之间反响着。木窗因为共鸣而震动着,石墙吱呀作响又追加了新的声音。
在伦敦的中央横贯东西的泰晤士河,它的河面也因为震动泛起了波纹,不时地连续几次扬起浅浅的飞沫。
有一道道视线正在窥探着这条泰晤士河,以及架在河面上的桥。在河边的家宅以及公寓中,从木窗的缝隙间,人们都在看着桥面北侧的栏杆。
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正倚靠在栏杆上。是一名耳朵长长的少女。
众人凝视着这名正借着月光看书的少女。在因为灯火管制而失去灯光的街道上,充满了紧张感完全没有娱乐,也娱乐不起来。对于有夜视能力的异族来说,如果不能出门的话,也就只能看看书,或者和家人下下互相知根知底的棋了。但是,
「莎士比亚啊,正在用演剧保护着我们呢。」
「这里,虽然和中央大街隔了一条路,但是地脉上好像有一条大分支吧。」
「但是,瞧,仔细看。」
月下,来到了桥南脚下的人,戴着眼镜身穿极东制服。看到了那名少年的众人,确认到了卷起袖子的他右臂上包着绷带,
「——麦克白来咯。王位的篡夺者啊。」
众人互相点点头的视线前方,少年站在了桥南侧。但是,少女的视线没有移开书本。
所以,少年开了口。向着在对称的桥北侧的少女,
「快点。让我的麦克白结束。」
为什么,少女的沉默就像是在如此询问。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我接下来不去不行。」

涅申原看到,她的动作停下来了。在读书的时候,要动眼睛,还要有翻页的准备动作。但是,那些动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听到了声音。
「——你这说法,就好像是咱把你拉住了一样的呢。」
「如果不是的话,就赶紧让它结束掉。」
「不行的哟。」
她说道。从微微带点圆润的桥的另一侧,
「麦克白也编入了今晚的舞台中。因为你不在的缘故,在麦克白本人不在的情况下推进情节,这倒也是戏剧的一种表现手法。是靠大家的想象来补完不在的主角呢。」
「让我当主角可以吗?」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顶嘴呢。」
莎士比亚再次将视线移回书本。这时,涅申原忽然讲了一句话。
「你是哪一边?」
「……哪一边,指的是?」
「你自己不是说过了吗,她和她,哪一个是你?十多年前,和我一同住宅三征西班牙的孤儿院中的她和她,哪一个才是你呢。」
「你不知道吗?」
Jud.,涅申原说道。
「当然不知道啊。因为啊,你在那个时候,就是一个人。——十四(托马斯)•莎士比亚。」

涅申原望着眼前位于桥对侧的少女。
涅申原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注意到了。所以为了确认这一点,
「被虐待着长大的人,不,不仅限于此,在天才中也是常有的事情呢。在自己的体内,还有另一个自己的事。
那是压力的受气包,还是谈心的对象,或者是自己的憧憬,我不得而知。」
所以,
「No.14,现在的你是哪一个,我并不知道。」
取而代之的是,
「我所知道的是,不,不但有可能不知道,也不怎么想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了的话好像心情会不好,但是,——我想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你。」
「咱倒是觉得同时宣称征服世界和世界和平的人,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是嘛,涅申原心想。而且能达成共识的大伙儿也是怎么回事。
所以,莎士比亚问道。
「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有明确的答案。看到了自己过去写的东西,重新有了这样的认识。虽然那个地方待着很舒心,但是更加重要的是,
「我想要写的东西,如果在那个地方的话就能写得出来。」
「——但是你不是根本就没动笔写吗?」
被戳到了痛处。实在是就只能苦笑了,涅申原耸耸肩。
「没错呢。抱歉。这个并不是和某人约定。是和你们约定过的吧。
你我双方,在接下来的目的地写下什么,等到长大之后用那个来互相传达自己的事,这么约定过的。
所以抱歉。我虽然并没有忘记,——但因为我很不安啦。我擅自认定了,就算是写了这种东西,是不是也不能和任何人取得共鸣了呢。」
「没关系的啦。因为咱也觉得,专业人士去“为了传递给特定的某人而写作”什么的,是愚蠢的事情。因为自己想写所以就写,拿起了那本书的大伙儿如果能觉得有趣的话,咱就会觉得更加高兴,——这样子就得到救赎了。」
那么,涅申原举起了右手。
「让麦克白结束吧。」
「为什么?」
「因为我也要写。」
「要写什么?」
早就决定了。不,应该说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吧。那在三河战的时候左右就微微地领悟到了,不过也为准备添了把力就是了,
「——我要写下世界的境界线哟。」
「……没意义的吧。恐怕,那会变成没有留在历史中的东西哟。」
「Jud.,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另外,我不在意会不会留在历史中,喜欢读书的读者拿起了那本书,觉得很有趣买下来的话就更好了。虽然如果砸地板上的话我会很失望就是了。」
「抨击理想的差异这个行为也要消耗卡路里的,所以就原谅你了。但是,」
但是,
「虽然那个肯定不能留下来,但是说不定也会变成勉强留下来的东西呢。你想要前往那条暧昧的境界线上去吗?」
「是你“也”吧。还有,你也一样。」
从月下的桥的对侧,从河的对侧无言地走过来。所以涅申原点点头。
「你也一样,一边从袭名的名字上感觉到压力,一边又在为自己何时可以拥有作家的支付而挣扎着。在历史再现看来,明明靠袭名就结束了,明明不需要写什么自己的原创作品,却还在寻求能留下自己的名字的作品。——袭名和自己的两立就是你的境界线。」
「Tes.,真拗口呢。」
「Jud.,因为我是喜欢批评他人的可憎的男人啦。但是啊,但是我还是会去。」
「去哪里?」
「Jud.,首先是,去你所在的地方。」
涅申原感觉着停下了动作的莎士比亚的视线,用右手指着她。
「我也会,前往受到批评,被饶舌的话语所数落的场所。因为不从那里开始的话,我所希望的地平线就只能在梦中期望一下了。所以我会去那边。另外,因为自称专业还愚蠢可笑,所以给一条理由就好了。」
吸了口气。
「我要去完成,和你们的约定。」
「再问一句吧。」
莎士比亚静静地问道。
「如果你赢了咱的话,你想把那个,——把咱的大罪武装带走吧?」
「Jud.,想要恢复我因为做了没出息的事而失去的价值,那就必须要带回英国的土特产呢。与此相对,你也能对我下要求吧。如果你赢了的话,你想要我做什么?」
Tes.,她点点头,
「如果咱赢了的话,」
莎士比亚忽然合上书本,放进身旁的纸袋中。接着她从纸袋中拿出了黑白色的“拒绝的强欲”,用快语速,
「留在英国,确认咱到底是谁。」
突如其来的要求,以及其内容。还有因为说得太快会不会是听错了,涅申原的思维不由自主地被绊了一下。
「诶?等,这、这什么意思啊?」
「…………」
莎士比亚的视线被厚厚的眼镜遮挡住了,从微微低头的她的头发中,文字列落了下来。
就在涅申原想糟糕了的同时,那就来了。
〈动起来吧勃南森林。〉
伪装成森林的军队,终于作为战场。
〈——为了讨伐麦克白而前进吧勃南的军队。〉
巨大的战浪,在英国上渡过泰晤士河的桥扑了过来。

「其他那些人好像碰上了挺严峻的战斗了呢。声音好厉害。」
成濑向走在前方的点藏搭话道。
但是没有应答。虽然魔女为了排遣闷头前进的无聊而出声了,但是忍者没有顾虑到魔女。对此,魔女发出声音,就好像是在辅助先走一步的忍者一般,
「——!」
把装了水的瓶子砸向了面前迎来的十字路口的右边。
发生了爆炸,躲在阴影中的战士团撑起了盾牌。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两人已经通过了十字路口。射出了箭矢,偶尔还会有枪弹飞来,但两人还是以加速回避着。
在忍者的双肩上,设置了两枚符咒。它们都是防御用的,是浅间制作的飞行道具专用的衰减术式。虽然是强力的符咒,但是位于下部的圆形指示器,已经在鸟居型的发动印周围绕了三分之二圈左右。
但是,忍者前进着。接着忍者忽然搭话道。
「成濑阁下,前方是条上坡道。」
「Jud.,到上面去的话就能看到伦敦塔了吧。——心里乐呵着吧。」
魔女这么说着,用背上的翅膀加速。追赶着稍微拉开点距离的忍者,
「不过啊,竟然会这么顺利——」
刚一开口,成濑就注意到了异常。设置在点藏肩膀上的符咒的剩余指示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那是受到了攻击的证据。现在,明明周围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如果是受到了什么的攻击的话,
「——点藏!!那边的柱子!!」
点藏理解了成濑的语气和她的意思。
右侧。就在两人扑进商店街拱廊的屋顶下的一瞬间。
「!?」
由石块和木材建成的屋顶,就好像是被从上方打击了一般崩坏了。
但是,点藏和成濑并没有退后,他们向前、向上,登上了平缓的坡道,冲进了商店街的拱廊。很快就像是脚步声一般,出现了打击拱廊的屋顶和露台、阳台并令之崩坏的力量。这是,
「什、什么东西啊!?好像是横版动作游戏一样的感觉!?」
「真是那样的话就跳起来踩中长枪队去死吧。这是那个啦。」
「嚯嚯,是那个吗!……非常抱歉。在下得寸进尺了。」
知道了就好,成濑这么说着,忽然将手伸向了在背后的头顶上发生的破坏中。
有了,她用翅膀加速而举起来的,是一根折断了的箭。
「——是副会长塞西尔的负重攻击,和达德利的武器操作的组合。」
成濑这么说完,一边奔跑着一边呼出一口气。
「刚才真的好险。要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我们施加全身负重的话,我们就会误以为是疲劳了。——不看你的符咒就注意不到的呢。」
「这么说来,刚才追击我们的一击,是她们的?」
「Jud.,因为我们躲在拱廊下面跑,所以才切换成了达德利放出来的箭和塞西尔的负重攻击的并用。
就是说,那两个人就在上面。所以点藏,我让你欠我个人情。」
「……诶?」
对于成濑奔跑着说出的话,点藏发出疑问。但是,成濑微微笑了笑。
「从这个拱廊冲出去的时候,塞西尔的全面负重多半就会袭来了。是打算把我和你压垮掉。不过,如果用蛮力将其大部分回避掉的话,你就能冲过去了。懂了吗?
我来帮你收尾。因为我不和那两个人算一帐心里不痛快。」
「成濑阁下你不要紧吗?和那两个人作对。」
「我给自己提出的任务,就是让你过去。」
吸了口气,
「但是,那是为了我自己的功名。因为我们班上的人不论哪一个都很照顾同伴,所以大伙儿都会夸我的吧。——偶尔这么样也不错呢。」
「成濑阁下……」
点藏嘀咕道。
「在下在小等部的时候,冷不丁被就连视线都没相交过的成濑阁下看着自己说“好像有一股狗一般的臭味呢。你吗?”的时候,还想着这个女人是一辈子的敌人,但是单说结论的话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容易上当受骗的存在啊。」
「啊—,抱歉,那件事完全不记得了。不过我倒记得三年级的第二学期时,换了位子坐到你旁边了,但是因为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一直不和你说话。那时候可真痛苦呢。」
「差、差劲透了啊!!话说就因为那个第二学期,在下完美地收获了自己是不是招女孩子讨厌的心里阴影啊!?不受欢迎Get……!」
「这是个喜欢自作多情的忍者。」
「这都怨谁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头顶上因为打击而崩塌了,两人一同向前奔跑。
上坡道快要结束了。前方是片广场,拱廊断开了一会儿。
对于从上方施加负重来说是最合适的地点了。那么,
「敌人的目标就是那边吧。所以反过来,——上咯!!」

在坡道上的广场中,带着自动供弹式的弩机阵列,还有塞西尔的达德利,确认到了敌人的接近。从面对着的左方,穿过拱廊的屋顶下飞奔向广场的是两道人影。所以,
「塞西尔!压碎他们!!」
「升起来——」
塞西尔高高地飘到半空中,周围的风景微微有些扭曲。
全面负重。
目标是,从刚刚登上坡道的对手上方将他们压垮。从坡道到平地切换奔跑动作时不光姿势要改变,就连呼吸也要改变。此时加以重压的话,奔跑动作就会被扰乱进而崩坏。
为此塞西尔浮得更高了。接着,
「——!!」
敌人来了。两人的影子都是几乎全黑色的。
其中一方作忍者打扮,另一方黑发黑翼,身上穿着黑色的极东制服。
负重施加上去了。但是,魔女开了口,
「去啊……!!」
达德利看到了。敌人中,忍者那一方,身轻如燕地跑向这个广场。
……哈!?
为什么,这么想着时,视线捕捉到了那个手法。
黑翼的魔女就在忍者的另一侧。
负重施加在她的身上了。塞西尔的负重,并不是了解了就能加以否定的东西。她的腰被往下压,身体被倾轧着,脚步沉重速度慢慢落下来。
但是,她用双臂举着某件东西。
是翅膀。
被重力压轧、颤抖着摇晃、黑色的羽毛四散的右翼,却撑在了忍者的头顶上。
塞西尔的负重术式,是从上向下压的。要是有遮蔽物的话就会施加在那上面,但是并不会施加到其下方。所以魔女就,
「拿自己的翅膀给了忍者防护的屋顶!?」
那是,并不能一直给与的东西。是随时都会崩溃的。
但是,咬牙切齿着,近乎要倒地了支援着忍者的魔女的跑动,
「……!!」
从塞西尔的负重下,切实保护着同伴。
「太太太太硬来了!」

早就知道啦,成濑咬牙切齿地喃喃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用发出了呻吟声、皱着眉毛、脸憋得通红、奋力站住的姿势,却既不轻巧又不在飞,做着仿若匍匐在地的动作。
……样子真难看。
不像样子。完全不想被人看到。还有这是什么情况?就好像是友情啦信赖啦连带感什么的,会让人脑海中浮现出这种我不擅长的词语的随便怎么样的情况是,
「但是这个,拿来吓唬那两个女人最合适的了……!」
靠着这个难看的坚持,我一定要把忍者带去安全地带。
毕竟,我曾经遭受过这个负重。相反,点藏没有经验。是负重处男。所以现在就只能由负重成人的我来帮把手了。
……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但是,点藏,就算是我也记得。
你啊,一直以来确实对我很警戒呢。我都知道的。我也觉得你那么对我感觉比较轻松的话就谢天谢地。但是,比如在学园祭和大家集会的时候,你啊,有可能是义务吧,去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落下我。
虽然觉得烦,但我也有想要喘口气,或是确实想喝点什么的时候,也讨厌被排除在外。因为我很任性,不过那也是心情就是了。
但是,你从没有略过我。
我不会忘了这件事。
这份恩情,我现在就翻个五倍左右还你了。毕竟,跑腿的人是交不到女朋友的哟。但是,我这回按照字面意思做了替你跑腿的人,肯定能让你交到女朋友的。
因为我翻了五倍还你了,所以今后要还上多余的四倍,对了,至今为止大约十二年,就是这样的。四倍就是四十八年,你只要顺着我的任性不要抛开我就好了。
「呜……!」
去啊。到广场对面的拱廊还有多少步啊。二十步吗。好长,十步不是很好嘛。开什么玩笑啊这个伦敦。啊啊膝盖都抬不起来了。不过还有十九、十八啊翅膀好重!节食吧十七、十六。对了,十五,回去的话就和玛戈特一起,十四,吃了好吃的睡觉!十三、十二、十一,呜啊啊啊身体歪啦!十,数进十步了所以就可以了吧?对吧?点藏是不是也可以离开啦话说九了——,说起来我在做什么啊,把翅膀向前伸,把落后的弥补回来什么的,但是八什么的,七什么的,好痛好痛好痛,翅膀真的要压烂了。要掉下来了。脱臼好几次的话就成老伤啦!啊啊够了,脚提不起来了。身体,向前倒了。但是六来了所以没关系的吧?到这一步了的话玛戈特也会夸我的吧?踏第五步,嗯,走了第四步的话玛戈特今晚就能让我揉了!
去啊!数到三啦!要揉咯!该死,点藏,麻溜点快去呀!
二。还有,一点点,一、一、一一一——
不行了。看到地面了。倒下来了。但是抬起翅膀,虽然就已经只有翅膀尖能赶上那个笨蛋了,虽然是自我满足,虽然那多半,就会这样子摔个狗啃泥了,但是,
「点藏!!」
说啊,那个忍者,让他跑腿的话就一定能办妥。所以,
「——女友!三分钟!!」
「Jud.……!」
笨蛋,这么拜托的话不就像是我要女友了嘛。
……但是——
都已经随他去了吗。
一。

在达德利的视野中,忍者冲过了广场。
「!?」
和忍者并行的魔女,压低了身体在地面上翻滚,碾压着翅膀翻了个跟头。
但是,先走一步的忍者走了。魔女的翅膀虽然到最后几乎都够不到了,但是那部分由在忍者双肩上的符咒残留的力量填补了。
接着忍者冲自己身边穿过,在通往伦敦塔的拱廊中一下子加速了。
「快快快快快射击!!」
弩机的连射追赶着忍者。但是,忍者压低身体,就好像是匍匐在地面上一般加速。弩机射出的弩箭,虽然追赶上去形成了扫射,但是都从忍者的头上穿过了。在装填第二发的时候,忍者已经,
「——!!」
疾跑向通道的远方了。
「达德利!?」
听到塞西尔的声音,虽然迷茫了一瞬间,但达德利并没有穷追猛打。放他逃走虽然是奇耻大辱,但他的同伴还在。那么现在自己如果去追逃走的敌人的话,那就是不信任同伴和女王。所以,
「把把把把把应该搞定的敌人先搞定!」
达德利看着倒在地上,摔了个跟头的魔女。敌人逃走了一个。但是,把一个敌人留在这里了。那么就完全没问题了。达德利向塞西尔挥挥手,
「压压压压垮她塞西尔。然后摁住她,把把把她拿下。」
听了这话,魔女喘着粗气支起身体。
「哈哈,这算什么啊?恼羞成怒?」
「吵吵吵吵吵死了呢。明明还倒在地上。」
魔女缓缓支起身体。但是,已经施加上了塞西尔的特定负重。所以,魔女发出了小声的呻吟,就好像被翅膀拖着一般坐倒在地。
但是,魔女看着自己。用饱含力量的视线,
「是我们赢了呢。点藏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为什么,这这这这么确定啊!?」
「因为那个笨蛋是忍者啦。」
哈哈,魔女用手臂撑地忍受着负重,笑了。
「——有你们好看的!!」

说出来啦,成濑在心里乐呵呵地笑。
虽然没有真的报一箭之仇,不过嘛,算了吧,这么想着。刚才的那一句话,要是玛戈特在的话会说「小伽说得太过咯」埋怨自己的吧。
但是,这负重实在是——
「诶?」
忽然,就感觉到身体在向上跳。那是因为,负重消失了,为了不被压垮而苦苦支撑着的手臂和背脊、翅膀突然得到了自由,正想着出了什么事,
「啊呀讨厌笨蛋,不要突然就往上蹿呀。」
头上,有谁好像是跨在自己的背部、翅膀上一般地站立着。抬头一看那人的真面目是,
「——喜美!?」
怎么会,对于成濑的惊讶,她笑着回答了。
「出•来•夜•游。」

达德利因为眼前发生的事而倒吸一口气。虽然这个像娼妇一样的女人能淡定得走到这里已经很惊人了,但是她,
……竟然若无其事地承受住了塞西尔的负重!?
她的发饰还有裙子,确实承受了负重。但是,她本人却一身轻松。甚至还用全身轻抹了把负重,向着自己笑笑。
认识她。那个女人是,在三河战用跳舞的术式击退本多•忠胜的女儿的人。
是奇怪的女人。
但是,怪人看着自己,
「呼呼呼这个铁球女还有气球女。一脸想要问什么的表情呢。诶诶,要不回答你们也可以的哟。一秒钟之内。——一。好了时间到我不会回答咯呼呼呼那么快点问吧!!」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诶诶,我明白的。所以就告诉你们好了。今天的名字是赛利努哟赛利努!因为昨晚,我吃了让弟弟做的芹菜和荠菜料的奶酪烤饭(doria)了。」
啊,刚刚那个好像听得懂啊!但是完全没意义啊!
「等等等等等一下!」
「一秒钟哟!?」
「请请请请等三十秒左右!」
「太阳下山了呢。都已经晚上了。——没关系吗?啊啊,不行,不行的吧?好厉害!」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不要掉进对方的节奏里面罗伯特•达德利。血压跟着会升高的所以冷静下来。如果只能说一句话的话那就是极东的人还真能受得了这种人啊!?
「但但但但是,你、你怎么无视了塞西尔的负重的!?」
「啊哈,你好笨噢这种东西不能告诉敌人的吧?喂成濑,为什么你顶着那么张臭脸拜女神啊?拜的时候多带点笑。那么,什么?你也不知道?我的神也承认化妆和赶时髦作为代演的哟。就是说,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受到那种术的影响!这是商业机密哟!」
……对自己人就干脆地说啦……!
这很危险。作为人类来说很危险,达德利心想。但是,从那个危险的人,
「那么成濑,你就对付那边的瘦女人。懂了吗?我要去对付那边那个呼吸新鲜空气的女人。」
「等等等等一下!你是一般学生吧!?相对权限是——」
「哈?那么,我就去看得寸进尺的土包子忍者不起眼地失败了先走一步咯?反正那边的战士团什么的也碰不到高岭之花。这你可明白?真是笨蛋呢。我明明是在配合你们的水平,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的,人类就是这样子,自大可不行的哟!噢耶姐姐我说了句挺帅气的话!合——格——!Yearh——!」
头晕了一瞬间。不行不行,平时血压就高。
这么想着的工夫,奇怪的女人就扶着魔女站起来了。
「那么,放着不管的话其他人就会发出嘘声过来的,就只能打扰我大发神威呢。所以说,现在就速度搞定了收工吧。」
「你你你你竟敢,说这种话……!」
「呼呼呼,不要搞错了哟?我啊,看起来这样子其实心情很好呢。」
狂人说出了难以置信的话。
「毕竟,愚弟和我未来的弟妹,虽然很笨拙但是在这个城市里确认了自己的梦想。是个好地方呢伦敦。感谢你哟。两个人都给我买了特产回来,因为知道了,这是就算事先拜托了一般来说也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呢,——到市长程度就算了。」
嚣张的魔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的身边,舞女的笑意更浓了。
去啊,她拍了下魔女的屁股,
「那个就让给你了。虽然我不帮忙,但是你也不会怨我的吧。因为帮了你的话,愚弟就要打抱不平了。——会说,成濑是有本事的女人的。」
另外,
「天空中状况好像也向前推进了一步了呢。为了我们这边也能好好推进,向前进吧玛伽•成濑。这也是为了缓解你的压力哟。」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21 14:04 编辑



第五十四章 『拉近距离的冲突者』

出人意料的事
何时发生
配点(结果)

阿黛尔在舰桥中喘了口气。
现在,战场正在移动着。除了其他众人时不时来打声招呼之外,在外头进行流体分配的托利也和赫莱森一起来到了这里。
现在,作为历史再现,流程进行到——
2:「在英国南部波特兰第二战」
三征西班牙舰队摆出防御阵形,英国舰队采取追击和各个击破战术。
3:「补给时间」
但被无情破坏。
——经历过了这一阶段。与追击着并互相回避着对方炮击的先行舰队的距离约为三千。是舰炮攻击得到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下进行的再现是,等到现在的休息结束后,4的——
4:「在英国东南洋面第三战」
在极东本土,加莱洋面英国舰队派八艘火船冲向三征西班牙舰队,导致西班牙舰队大乱。
——这一第三战,而关于这方面真要说的话武藏拥有进行权限。
毕竟2中的追击和各个击破,其程度可以利用解释来推进,在以加速追逐、能够进行炮击的时间点就已经近乎完成了。三征西班牙的先行舰队的数量为六,所以在令其中一艘舰破损的阶段上阿黛尔宣布为流程3的补给时间。
接着为了防碍三征西班牙的补给,虽然进行了炮击,但是,在这个阶段上对方所希望的补给是,
……与从后赶来的小战舰群会合。
这好麻烦呢,阿黛尔心想。因为利用火船,可以的话希望能对先行舰队给与打击。先行舰队群是由海怪级的,全长超过三百米的战舰构成的。
所以只要以火船击落先行舰队中哪怕是一艘的话,今后应该也会轻松许多了。
但是,与小战舰群会合了的敌人,却将小战舰作为火船的牺牲品递了出来。
「……用火船就击沉一艘小战舰,非常不合算呢。用火炎系的话小型舰灭火也很快。」
这时,一旁的托利歪着头,
「为什么用火炎系的术式啊?用爆炸系的轰地来一发不是挺好的嘛?爆炸的术式之类的,在神肖(电视)时代剧和特摄里面不是用得很夸张的嘛?」

爆炸术式的效果。对于托利为什么不使用那个而使用火炎系的提问,阿黛尔稍微困惑了一会儿。那个,她斟词酌句地,
「是这样的,总长。——因为爆碎系的术式效率又低又容易防御,所以在实际战斗中不怎么使用的哟。因为效果夸张所以在神肖剧之类的倒是很常用。」
是这样吗?阿黛尔觉得面对侧着头的托利自己还平视前方有点失礼,点点头。
「发生爆炸的时候,造成伤害的主要原因是冲击波。那是通过爆炸从爆心点超高速向外膨胀而发生的。
但是,冲击波是用武藏之类拥有的缓冲术式和装甲就能防御住的东西。
而且,虽然爆炸普通来说为了得到爆炸的膨胀速度而使用了化学反应……,有关膨胀和触媒的化学课啦,炼金系我们都没学过吧?」
「不对啊,我在第一课上玩“看啊由我的炼金术造成的膨胀!啊啊,渐渐炼金!”的梗结果五秒钟就被扔出去了。」
下一次来的时候,又拿“反应造成膨胀”为借口想要揉女生的胸结果不是三秒钟就被扔出去了吗,阿黛尔回想起了不愿触及的记忆。
所以说呢,阿黛尔考虑着能说明到多简单,
「因为术式是利用流体变化置换空间,所以爆碎术式以流体燃料为触媒可以广范围化。但是,爆碎术式根据爆炸的种类不同,不但构筑起来繁琐而且发动也不稳定,再加上若是被使用防御术式干涉衰减了的话就会因为不完全燃烧而变成哑弹。」
吸了口气。
「如果是燃烧、热量系的爆碎术式的话,被轻度防火术和一次解咒将发生干涉衰减了的话就出局了呢。不过,那种防护术,在交火中的战舰和市区等地都是普遍使用的呢。
因为神道是通过土地神施加长时间的全域御祓,因此对干涉抵抗能力很弱容易变哑弹的爆碎的适应性很差。英国因为被精灵保护着所以也同样。」
「……啊咧?极东其实挺强的啊?」
「虽然神道几乎没有攻击力呢。与其说是防御力强,感觉上不如说是能用祓除将对方的攻击力和手段削弱。」
并非弹开,而是将其减到零,这么说比较贴近。阿黛尔在从士训练中因为面对过几种术式的攻击与防御所以很清楚。面对圣术的时候,虽然很硬,但是打穿了就赢了。面对神道时,虽然软绵绵的,但就是打不穿。就是这样的不同。
「这样,构筑费事发动也不稳定再加上容易变哑弹。还有如果想要大规模化的话就必须要凝固大量的流体燃料使用,所以想带入战场可以说是非常吃亏的。
所以,嘛,虽然还有很多别的情形,不过基本上比起不适用要求又高封住反应一瞬间的话就完蛋了的爆碎术式,用一枚符咒就能长时间延烧的燃烧术式,不但使用简便,而且防御方的应对也很麻烦呢。」
照您这么说,托利身边的赫莱森开口了。她在铺在地面上的坐垫上正坐着,用茶杯喝着茶,
「使用爆碎术式的话,会是何种状况呢?」
「Jud.,是这样的。工事啦,嘛,没有施加防护术式的地域的破坏啦,还有当作陷阱吧。另外还有用来散布其他术式之类的,对吧。
所以说呢,实际的战斗中用实弹,以及流体炮等等的武装。术式防御是很麻烦的哟。因为流体炮之类的也为了确定破坏力而装填了芯弹呢。」
这么说着,阿黛尔指向奖杯发射出去的火船,八艘小型运输舰。
「像那样子的,装在内部的就是燃烧术式呢—。为了散布开来虽然在底部也装了一点爆碎术式,不过那不是主要的。」
说完叹了口气。
嗯唔,看到比起托利赫莱森也点头了,阿黛尔放心了。
这时,从舰桥放眼望去的眼下,哈桑和御广敷正在经营猪排咖喱的流动摊当作战胜祈愿,但是休息时间再过两分钟就要结束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战场上吃光的强者会有多少人呢。啊,是哈桑君本人吧。
又叹了口气的时候,从旁边递来了一只玻璃杯。
再一看,“武藏野”手上抱着托盘,
「阿黛尔大人,饮料。——以上。」

「啊,Jud.,多谢了。——这是什么啊。」
阿黛尔这么说着,为了平息喉咙中因为紧张造成的干渴,一口气把杯中物喝光了。
「Jud.,这是令思考清晰的,柠檬咖喱。——以上。」
赫莱森正确说出了阿黛尔因为喉咙被堵住而无法出声的阿黛尔的感想。
「此物也散发出了一股如同呕吐物般的气味呢。」
「赫、赫莱森!你最近的言行是不是有点粗俗啊!?」
没关系啦,没关系啦这种事情,请稍微拍拍我的背吧。还有毫无疑问之后毫无疑问要训训哈桑。要好好训训他。
阿黛尔这么想着,在椅子上面轻轻上下摇晃了一下身体,让那玩意儿落入了胃中。
接着托利拉着赫莱森的手,嚷嚷着咱们去找点别的东西喝吧!外出的时候,告知休息时间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接着站在前部侧的自动人形转过身来,
「敌群分离为了三群。中央为大舰群,小舰群在左右构成车轮阵。正开始旋转。另外全舰群开始前进。开始前往加莱洋面。——以上。」
这样啊,阿黛尔心想。因为要去加莱洋面所以才是咖喱啊。(译者:日文发音相同)
……和、和副会长似的包袱!!
冷静下来阿黛尔,自己还没走到那条道上去。
另外现在,需要发出指示。那是,
「既、既然大舰群在中央,那就请准备火船。——到达加莱洋面伊始,将火船投向大舰群!」
就在说出来的瞬间。之前的自动人形出声了。
「敌群,提高了速度!全速驶向加莱!——以上!!」
离远了的话就能空出火船飞出的距离。
这么一来就算是投放了火船,也能预读出轨道排出有利的配置了吧
.所以阿黛尔发出指示。
「请加速!——准备火船!!」

「——不对!别追啊笨蛋!!」
巡视船上的德雷克仰天嘶吼。
听到他看着先行的三征西班牙舰群和追赶着的武藏发出的声音,霍华德侧着头。
「为什么?火船造成的三征西班牙方面的混乱,是无敌舰队海战中最大的转折点。经此三征西班牙不得不撤退。
另外,德雷克君,本来这个应该是你要做的行动吗……」
「虽然是这样,但是这有问题啊!你看!」
这么说着,他拢起了脖子上开始竖起来的毛。
「在历史再现中,在无敌舰队一役中英国经常位于上风口。但是——」
它银色的毛发所显示的,是从西向东刮的风。
「太阳落山,西风,武藏虽然位于上风口,但是因为高速移动,武藏自己就抛下了从之前开始的上风口的有利位置。在我看来。」
「难道说,这会抵触历史再现吗?」
不,德雷克说道。
「当然,这个世界的炮的能力不怎么需要考虑风向等因素。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但是风向确实是有相关战术的。在我的心中。」
「那究竟是——」
什么,就在两人想要发问的时候,从进行加速一口气拉近距离的武藏中,货船被发射了出来。那是八艘全长五十米左右的运输舰。
细长的、平板状的火船,从自加速变回通常航行的武藏中射出。它们如同标枪一般,武藏做出了减速的动作,
「该死!我就觉得怪!!勒班陀的出场者根本没把大舰当坐舰!」
吸了口气。
「因为船员都很宝贝自己的船的啊!!」

武藏的众人见到。
就在八艘火船射出的瞬间。打头的敌舰群做出了一个动作。那是,
「喂。」
注意到了的人目瞪口呆地指着前方说道。
「为什么,那六艘大船在靠近啊。」
不,那并不是靠近。是急速的后退,并利用了武藏的加速。
「六艘大船,——要朝我们撞过来啦!」
瞬间。阿黛尔的叫声响彻全舰。
『全员躲进舰内——!』

那是,六艘与八艘的破坏。
三百米级的航空舰就好像被抛下不管了一般失去了姿势与控制,但却向着刚刚进行完前进加速的武藏飞扑过去反击。
因为体积太大看起来很缓慢的撞击,
「退避——!!」
发生了与刚刚发射出来的八艘火船的碰撞。
剧烈碰撞。六艘航空舰,被裹着烈焰的八艘运输舰剧烈地撞击了。
但是,六艘航空舰却,
「在内部,装满了爆碎术式,还有它们的触媒呢。」
二世的喃喃自语声,出自留在车轮阵的一艘舰内。在小型的自动桨帆船上。
他所换乘的船是,
「还好好地,保留下来了呢。二十五年,听说你还留着的时候,我当时可害羞了呢。」
船员们虽然笑了,但二世点点头看着前方。
同时,空中开花了。先有六朵花绽放,八艘火船如同花苞打开一般裂开,接着在下面的时间里,
「因为火船,三征西班牙的舰队受到损害。」
不过,
「在这里爆炸了的是我们的六艘舰。……内部装满了爆碎术式的,大型爆碎舰。」
这么说着的当口,如同吞下了后面的花朵一般爆炸的六艘舰,吞没了武藏的前半部分。

因为阿黛尔的判断迅速,无论是谁,所有的炮击手都丢下了火炮,躲进在各地新建的防空洞中。
大型的爆碎术式。而且如果是以长数百米的战舰作为炸弹的话,受害范围极大。
就在众人跑向侧舷以及前部甲板扑进准备好了的纵穴型防空洞后一瞬间,那个就袭向了武藏。
首先到来的,是超过音速的冲击波。破裂声的打击从武藏的前端包裹住了上面,一口气将伤痕送到了武藏近半的位置。
武藏方面虽然缓冲术式开足马力将它们弹开,但就算是有武藏的术式防御,也无法完全抵御住连续六艘战舰的爆碎。第一下受到了冲击,第二下术式出现混乱,第三下混乱范围扩散开来,接着是紧跟着第四下的第五、第六下,终于袭击到了武藏的左右一番舰,以及二番舰的前部。
接招了。
在品川和浅草上竖立着的架式起重机被折断,就连鸟居型的龙门吊表面也如同玻璃一般碎裂了而倾倒。表面的一次装甲全被掀飞了,雕刻着用以发生海洋的纹章的二次装甲几乎全露了出来。
海洋消失了,但是舰船却失去了抵抗如同打滑了一般向前进。
此时,爆炎袭来,火焰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热浪却烧着了碎裂了的上层甲板。
浅草和品川全舰、多摩和村山的前部,不管因为冲击波而失去了的大气有没有涌回来,
「——!」
如同隆起了一般,朱红色的火焰奔走着街道的残骸燃烧着。
在热浪滚滚,发出了微微香气的地方,卷入了新的风变成了热风。
风是狂风。破碎的街道在风中狂舞,柱子和植物被烤焦了飞在半空中。
接着残骸落了下来。有三百米级的战舰破碎而形成的碎片,全都是超过十几米的大块头。
在被冲击波破坏、被热浪烤焦的武藏前部,清脆声和轰鸣声此起彼伏,船的框架和装甲冲撞着。它们有的翻滚,有的刺入,但不论哪一个都均等的给出了破坏的意味。
还不仅于此。
三征西班牙的大舰群,除了爆碎术式以外,还搭载了别的术式。
那是,放出光芒的,光源的圣术符。
那是在旧派中最为初步的圣术的一种。因为通过大量生产可以便宜地获得,所以在家庭中也多有使用。
只不过,这数量好多。如同下雪一般多的,如同暴风雪一般多的光点充满了广大的天空。
光芒向着因为冲击波而失去空气的真空中,随着大气涌入了。
终于,光芒的暴风雪就如同包裹住了武藏一般,充满了广阔的空间。随着火炎带来的大气的消失与热气的上升,符咒被吸入了武藏的前侧形成了上升的循环。

「这是……!?」
阿黛尔因为舰桥内都被照亮了的光芒的乱舞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接着阿黛尔注意到了。光芒不但来自于外面,还来自于脚下。
眼下。使用了地板的大规模术式受像器发出雪白色的光。
……难道说,这是……
想到这里,站在她身边的“武藏野”晃了晃,坐倒在地。但是,阿黛尔无法回头,她一味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事。
「术式的符咒,只要发动了就要使用流体。所以,利用这一点做成干扰箔片……」
阿黛尔皱起眉毛,瞪着光芒的另一头。
「……使用了流体感知式的术式受像器的管制系统。尤其是要令自动人形的知觉系统无法使用吗!?」
术式受像器系统已经完全麻痹了。因为得到的情报过多所以超过负荷,但是就算要重启只要干扰箔片不消失那就做不到。
另外因为海量的术式互相干涉,还有,因为被风吹散又出现了噪音。
那个噪音,尤其对自动人形造成了致命的效果。
自动人形拥有的共通记忆的交流中窜入了噪音,无法进行高速的情报处理了。她们就连互相之间的位置把握也变困难了,明明是身处明亮的舰桥中看到近处的对方也会做出吓一跳的动作。
呜哇,有点儿可爱耶!
现在没空从容地欣赏,阿黛尔心想。难道说自己的脑袋坏掉了,这么一来不就成班上大伙儿的同伴了嘛。
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阿黛尔想到。
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呢。
就在空中绽放出巨大的赤红色爆炎花的同时,在伦敦也有一场戏剧开演了。
开幕是,从起于横跨泰晤士河的桥梁的南北的,好像打招呼一般的应酬开始的。
莎士比亚和涅申原的术式,都是使用文章的。涅申原写下来的内容会变成事实,而莎士比亚使用文字列做成对象。
由于书写对象的差异,莎士比亚的文章很长,涅申原的文章很短。
先出手的是莎士比亚。
〈勃南的军队,不断地从树木之间,遮天的叶片之下涌出。〉
身穿铠甲的武者们在文字列形成的森林中奔跑着。接着迎击的涅申原,也是为了启动,首先用简短的文章,
《以力量为武器凝神戒备。》
风的动向,是在左臂附近形成盾牌状的对流。但是,莎士比亚继续描写着,
〈勃南的军队由数队构成了阵势。〉
〈那是本队坐镇后方,左右队攻城的阵型。〉
〈因为如此一来,就能让城中的麦克白看起来好像是大军攻城了。〉
莎士比亚正在对自己准备好的剧本进行删改和修正。那是为了写出对付对手最适合的剧本。
对此,涅申原用一只左手进行相对。
右臂因为麦克白而用不了。
麦克白已经作为文字列的人形出现了,抱住了他的右臂。就好像是在说,快救救我一般。
所以涅申原用一只左手进行描写。自然而然地一句话变短了,但是高速地,
《敌人看见了防御的力量。》
《敌人众多。》
《但是并非无限。》
《守护的力量手指着。》《然后说道。》
《「从最靠近的人开始打倒就行了。」》
《「一人、二人,首先是三人。」》
混乱的文字。构成全体的有情景有感情有动作,形成了浑然一体的内容。但是,涅申原说,「这就是现在,我所见、所感的东西,以及为了应对而该做的事。」
终于,双方准备结束开始了接触。
莎士比亚的话语奔流,
〈勃南的军队在让仇敌看见自己的军姿之后,高高吹响了发信的号角。〉
像是回应她一般,
《去吧。》
涅申原走向前。
月下的泰晤士河之上,桥上,突击者的军队毫不迟疑地飞扑上去。

《力量啊,不要松懈向前进。》
〈勃南的军队中无胆小鬼,众人吼叫着回应号角声。〉
《来了吗。》
〈噢噢,上啊麦克德夫的军队。接受马尔康王子庇护的英格兰的军队啊。〉
《但是,突击的敌人只从正面来袭。》
〈汝等,乃作为破开母腹降生之人取篡夺者性命的麦克德夫的长枪。〉
《敌人的枪,没有瞄准腰部以上。》
〈突击吧,并吼叫着将借用魔女的预言假面的伪王暴露于空中。〉
《压低身体,接着——》
《找到漏洞向上刺出。》
〈军队的前端与麦克白接触,擦身而过不久作第一击的人便被撞飞了。〉
《下一次就来不及了。》
《那就躲开吧。》
〈但是军队的数量等同于勃南之森,接受了它守护的加护。〉
《不用管这个旋转身体。》
《不论对手如何。》
《只要动了只有一死而已。》
〈继续突击着的勃南的军队啊,跟在后面的人都是不急功近利的老兵们。〉
《转身,从较低的位置以反手——》
〈都是为了切实击倒对手比起突击速度更以自己武技的连续为豪的人们。〉
《撞上去吧。》
〈就算被打倒一次、同伴被斩断,期待着新王的熟练者们也毫不怯懦。〉
《以向上的力量的反作用力挥下。》
《接着做。》
《挥上,挥下。》
《一边旋转身体回避着一边挥上啊。》
〈若是继续这动作的话。〉
〈熟练者们,下一队从森林中冒出,进行左右夹击。〉
《就能一直切开到敌人的本队了啊。》
〈噢噢,不愧为麦克白,篡权夺位并非只靠运气,力量、器量、还有不屈服于任何事物的心灵,与之相伴的人才能令天运也为之失去冷静。〉
《不要失去冷静。》
《消除大意。》
《也击溃傲慢。》
《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大部分时候都没有成熟。》

涅申原的短文靠着速度,压过了莎士比亚的军队。
挥洒着力量,前进着砍伐连续涌来的敌兵,涅申原写道。
《切断,不要停,一直保持行动。》
《力量啊,不要想展现自己的身姿。》
《因为现在正在行非人之事。》
《那么其姿也并非为人。》
《乃异形。》
就像是指导自己正在挥舞力量一般,涅申原在桥上编织出杀气腾腾的言语。作为与眼前的少女,知道自己的过去的少女的相对,
「道真,将左臂的冷却自动化。」
就连说这些话的时间也要珍惜。
已经不使用文章的模板了。现在是必须使用确实的文字的状态。面对逼近眼前的军队,只要进行了稍稍有点混乱的选择自己的力量的脑袋就飞了。
现在,戏剧的舞台不光在桥上,也一直延伸到了街道中。因为自己干掉军队的速度赶不上军队补充的速度,所以作为补给地的军队涌出的地点增加了。
但是,莎士比亚的判断不囿于此。
……全力袭来了吗。
偶尔,还能看到麦克白以外的登场人物。
莎士比亚写出来的戏剧,历史剧•喜剧•悲剧各有代表作。
在涅申原的记忆中,稳定地得到高评价的是历史剧。
接着,有人气,数量众多的是喜剧。
但是,评价最为突出的,还是悲剧。
以历史和传说为蓝本,为权力和爱憎而疯狂的人的戏剧,其角色在过度夸张的另一方面人间性有很强。精雕细琢,这一意义上的完成度相当高。
它们的数量很多。
历史剧,按照写作顺序为,
……亨利六世上•中•下、理查三世、约翰王、理查二世、亨利四世上•下、亨利五世、亨利八世。
喜剧的写作顺序是,
……错误的喜剧、驯悍记、维罗纳的二绅士、爱的徒劳、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无事生非、随你喜欢、温莎的风流娘们儿、第十二夜、终成眷属、一报还一报、泰尔亲王佩力克尔斯、辛白林、冬天的故事、暴风雨、两位贵族亲戚。(译者:作者这里犯了错,其中《随你喜欢》是《第十二夜》的又译名,而漏掉了《温莎的风流娘们儿》和《第十二夜》之间的《皆大欢喜》)
接着悲剧的写作顺序是,
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罗密欧与朱丽叶、儒略•凯撒、哈姆雷特、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科里奥兰纳斯、雅典的泰门。
不光数量丰富,就算不知道内容也听说过标题的也有很多。儒略•凯撒的话在三要老师盯着他授课的时候去听过,安东尼和克莉奥佩特拉则是以安东尼开场叫了句「罗马吗——!!」而知名。
然而现在,他们几乎都参加进军队来了。
仔细看了就知道。在军队中,明显有称为英雄的角色。所以。
《上咯。》
有速度。将文章缩短,反射确实的情报。
《——以全力挥舞力量,奔跑。》

泰晤士河沿岸的居民,凝视着木窗另一侧演出着的戏剧。
光的文字列,和可以称为风的力量的具现。
文字列已经填满了石砌的河岸,在街道中奔走,在伦敦的大街小巷脉动着。
在街道各处出现的,已经不单单是军队了。
「是莎士比亚的全戏剧……」
历史剧、喜剧、悲剧、诗歌,它们联动起来,如同翩翩起舞般通往新的力量。
他们的标题,不论哪一个只要住在伦敦就无人不知。
而现在,他们开始在伦敦市内出现了。
首先,亨利六世,还有五世及四世、造型奇葩的八世还有不列颠之王辛白林正在就英国的变迁展开讨论,暴风雨中的米兰王和冬天的故事中的西西里王,在公寓的房顶上一边和威尼斯商人还有无事生非中的阿拉贡王子们一同聊着大航海时代的话题一边还磨着武器。
维罗纳的绅士们在草坪上向双胞胎的兄弟与佣人、还有表兄弟的贵公子展示宝剑,而在一旁为妻子的出轨所恼的安东尼被驯悍记中的凯瑟丽娜苦笑,还有接受了她的建议的爱的徒劳中的王和友人也在。(译者:双胞胎的兄弟与佣人出自《错误的喜剧》。)
著名的凯撒和泰特斯以及科里奥兰纳斯共同指挥军队。本以为无敌了,奈何美女奥赛罗拎着刀刃厚实的匕首就站在一旁。不死的特洛伊罗斯被请求他传授能力的哈姆雷特所苦,泰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支持着军队的术式的人是精灵王奥布朗他们,但在他们身边年轻人们就罗密欧与朱丽叶结果好是不是一切都好(《终成眷属》)、还有一报还一报这么个说法、以及NTR的梗展开议论。近亲NTR梗的佩力克尔斯虽然想加入他们,但帮奥布朗的忙的男装的罗瑟琳和薇奥拉连着他带众人一起警告了。(译者:奥布朗出自《仲夏夜之梦》,罗瑟琳出自《皆大欢喜》,薇奥拉出自《第十二夜》,两人均女扮男装。)
准备要出战的理查三世向着温莎的娘们儿的声援招招手,接着理查二世拍了拍因为自己没有人气而心情低落的约翰王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管是谁,都乐在其中的样子,但要是临战了的话就跃跃欲试,说着话。
与这样的他们继续着战斗的,是一股力量。
开始时,是一名在桥上不停挥舞力量的少年。
但是,渐渐地在不断将军队从桥面砸入河中的他的周围,有什么东西显出了形状。
战斗着,撞击着的他的文章力是肉眼不可见的。但是,处于行动和周围的反应,原本无法存在于此的身姿,却渐渐能被观众们知觉到了。
那恐怕是,力量的担负者的身姿。
力量是肉眼看不见的。挥舞它的人也一样。但是,通过与军队的冲突,就好像是将粘土压进模具一般,力量和负担者的全貌随着描写渐渐为人所感知。
武器是什么。身高有多高。手臂有多长。头发是否会随着动作而挥舞。服饰是什么样子的。走来走去的脚步是否优美。
是怎么样的。
它们都被确实地知觉到、看见。
相对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军队的身影消失了。
但是,那并不是没有了。由大罪武装转化为力量的破损,将它们作为各个要素收集起来,形成了单单一体的样貌。他的真面目是,
「莎士比亚的代表作。四大悲剧中,被称为最宏大的剧目的——」
伦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四悲剧”(李尔王)……!」

伦敦塔中,玛丽一边在换着穿来登上“刑场”的衣服,一边看到了那个。
……李尔王!?
他是,作为不列颠之王,却受到自己信任的三名女儿中的两人背叛而失去王位的老王。王位被夺走的他尽管被小女儿救下,但在复位战争中没能救下被敌人俘虏的她,抱着她的遗体发出悲叹的嘶喊并发狂而死。
被认为是悲剧王的李尔王,现在,在伦敦的街道中屹立而起。另外,这一行为说明,莎士比亚正在迎击着什么。所以,玛丽思索着敌人是谁,
……武藏的人们来了吗!?
无法确定理由。不过,自己认识的人来了。但是,
〈站起来吧传说中的不列颠之王,失去爱女寇蒂利亚绝望怒吼而死的李尔啊。〉
〈在此消除汝的无力感,在胜利的怒吼中死去吧。〉
挥起了两把直剑迎击的王十分强大。那站起来的雄姿虽然老迈,
〈正直的力量,正义极其强大,自觉此强大吧老王。〉
王的身姿一点一点地改变了。通过文字列的追加,他的全身都如文字所述的一般变得更加强大。他那在自己体内积蓄的文字列、历代的登场人物的感情和故事绰绰有余,披甲执锐,缓缓遮掩住全身的身体,身高超过了武神级别,缓缓地,
「超过了城市……!」
就像是在对玛丽被吓退一步说出的话表示同意一般,莎士比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伦敦。
「从伦敦、英国不论何地都能鉴赏到的合同演剧。——敬请欣赏。」
〈王啊将那挥舞的力量,作为寻求变化的力量。〉
向着现在身高超过城市,变得更加巨大化的王,却有应战的力量。
玛丽眼中所见到的,是新的力量。面对王连续挥下的两次斩击,有缓缓升起的力量。那是肉眼不可见之物,但是,随着不断受到攻击,不断反击,
「渐渐看得见了……」
不,那早已确实地,
……显现了……!
虽然眼中不可见,但是能感觉到就在那里的身姿是,
「是代演吧!?恐怕,正在与莎士比亚的戏剧对抗的作家,将写下来的东西分拿给了文艺之神,以此为代价得到了力量——」
轻声说着的同时。伦敦塔周围的民宅中,都发出了摇撼着木窗的喊声,
「——极东式的王,和咱们的李尔王相撞啦!!」

以伦敦为立足点,两道身姿站了起来。
月光之下,踏着阴暗的街道站立着的,一人是身披重甲手执双剑的强大的老王。与他相对的另一人是,
「都看到了吗。」
隔着碰到夜晚的空气深处的雾霭和卷云所看见的是,
「呼应文学的祭典,为了得到与文字同化的陶醉而在不成熟的作者笔下被显现出来了吗。——虽然可能是您力量的一部分,不过感谢您将此身姿借给我。天神•道真。」
回应着桥上涅申原的声音,以风形成身体而摆出架势的,是身穿极东装束的身影。
并非人。是作为力量的具现,具有身披装甲的外型的巨大的显现人形。看起来像是包括李尔王在内的武神,是因为出于自己和对方对于巨大的存在的共通认识吧。
《天神•道真缓缓地将武器举在左腰侧。》
是刀。模拟雷的连钩型的白色雷剑。在摆出架势的同时,从道真的身体各部发出了装甲相碰的声响,进行了排气。这是赶走充满了装甲各部分之间的空气,令活动更加灵便。
仔细一看,他肩头的走狗道真,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道真,操作就拜托了。随着我所写下的文字起舞吧。虽然因为天时地利能请到神明下凡,但如果太闹腾的话会被浅间君警告超出权限射死的。
因为我比起死在桥上更想死在草席上,所以快点搞定吧。」
这么说完,向前一看,在重奏的李尔王的脚下,她就站在引桥的中央。
视线并未相交,两人互相颔首。接着涅申原,
「帮互相,删改吧。」
「Tes.,有不行的地方我就毫不留情地批评哟。——不要死了。因为就算死了也要修改好才是专业人士。」
Jud.,刚刚这么回答,李尔王就扬起了双肩,
「那么,开始悲剧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7-24 18:43 编辑



第五十五章 『紧急地的主角』

燃烧怠尽
不是烧尽一切事物
而是在那之后将会诞生出新事像
配点 (存续)

武藏正在燃烧。
冒着烟,船身穿破,被光的圣术干扰箔片缠绕着而动作不再灵活,船速也开始放慢。
「真卑鄙呢。」
二世这样说着。
与其说火花和浓烟都消失了,倒不如说武藏的缓速前进把它们都冲散了。
浮现出眼前的是,失去了前半边表层装甲以及上层都市的武藏。被各种光沾上,但是二次装甲却不能在顺利展开海面,前半舰开始出现下沉的倾向。
见到烟从武藏各处,从装甲之间不断冒出,但二世却说,
「不过,--还差得远呢。」
安心地叹了一口气后,他这样说道。
「那巨大的舰跟我们的话,到现在也不能令我们不心生怯意吧。
所以,真正卑鄙的手段,就让我们在这儿使出来吧。」
说罢,二世望向上空。
「作为我在这二十五年中唯一得到的东西,用这点儿也算合适吧。」
武藏的方向。在遥远的西方的天空中,出现一点颜色。
白色的是,划破翔空的飞翔物的轨迹。数量是十只。而其正体是,
「--由新大陆来的,援军啊。」

在三征西班牙北岸停泊的撤退舰队上,胡安娜望向上空。
高速飞过的是,由西方而来的航空母舰上出击的,
「……新大陆派遣团的机凰!?」
『Tes.,按拉斯・卡薩斯大人的指示送來的。“赤鹫”十架。
--是无敌舰队海战的“补给”。』
在通神传来的声音更远的地方,在天空弧形飞行的是用铁制成的巨鸟。
把翼稍稍合上的那东西是,航空战特化的机兽。虽然比不上机龙,但也是全长十米以上的大型武装。
它们在爬升之后,向东方的光之云那儿俯冲。
有着鸟的外形,但在腹下却带着巨大的枪。
那是攻城用的巨大攻城槌。凭着俯冲带来的冲力撞上去的话,即使是施上了防御术式的城壁也不能安然无事。是比舰炮更确实的质量弹。
合计共十发,飞行轨道采用了由下降急速改为上升的“一击脱离”战术,
「!!」
命中的粉碎声确实地由远方传来。

『后部破损……! 理应如此! --以上!!』
听到负责后部的自动人形的通报,阿黛尔转身望向后方。
一瞬。从舰桥两旁混杂着巨响出现飞去的。那个是,
「机凰……!?」
数量上,因为混杂着巨响所以判断不清。但是,阿黛尔的眼睛告诉她肯定是十。因为,武藏的后半部,高尾和青梅的上层穿了十个巨大的破孔。那像被巨大的枪似的物体划碎,有被贯通的部分,也有没被贯通的,散落一地的部分。
但是,那些大洞全部,都从内部渗出了液体燃料散发于空中时所发出的光雾。
而且,机凰的声音在上空逐渐远去。这样的话,
……会有第二击……!
刚才的,大概是为了确认一下手感而已。这是为了修正武藏的巨大体积所引发的错觉,恐怕下一击就会确实地痛下杀手了吧。下一次的目标,恐怕会是这个武藏野和奥多摩了。
被摆了一道呢,阿黛尔这样想。
破损情况很严重。流体光的烟雾,已差不多是从除了奥多摩和武藏野以外的左右全部舰散发出来了。这代表左右全舰的动力已经打了折扣。
自动人形们也派不上用场。
……在下怎么办才好啊!?
答案不能一下子想到。想要点时间。不能慌,阿黛尔想。
但是,三征西班牙不打算就这样完结。
来了。是二世所率领的小舰群。
夺走正面的炮塔,击退防御和攻击的敌人,再夺去表层装甲,在那之上再施加几次的打击后,二世终于来了。而且,
「……想乱战吗!?」


二世的战术非常明确。夺去对手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还有视觉等等后,再引发乱战状态。
乱战的战法非常简单,把车轮阵先像是解开来一般伸展一下,
「向武藏各舰之间,以车轮阵来突入吧。」
如果身处内侧的话,武藏会因恐防误射友军而不能水平炮击。而且身处内侧的话,就是跟圣谱记述一致的乱战的再现。
「我们在外侧装甲所造成的破坏,机凰队会好好利用的。因为只要拿攻城槌在外舷侧插几个大洞的话,武藏也不能展开重力加速用的外壁了」
在遥远的天空,远去的十台机凰,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二世这样想。
……我是为了战败而来的。
二十五年前,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理应守护的东西也守不住,但竟然被当成凯旋而归的英雄而被祟拜着。然后总长竟让座予我这个阶级只是一介队长的人。
妒忌和恨意也引来了不少。但是,跟战败了也得不到的茫然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一回事。其他人的妒恨,跟自己心中对自己的失望比起来的话,反而更来得有人情味。毕竟,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被夺走自己拥有的东西而产生的妒恨,对我而言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从前总长那儿得到了很好的人生安息处。既不明白前总长为何要指名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调查过自己是什么人,心中就只留下一重重的谜团。
我直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连对我必要的东西也,全都付出去了。不过,
「一无所有的我,也可以创造出什么吗。」
从左右迫近的武藏一番舰。众人跟二世一起闯进它们之间。
在高空之中,武藏各舰之间的空隙很窄,而且也存在着乱气流。但是,
「原本我们就是在内海战斗着呢。勒班陀那时也是一样。这样的战斗早已习惯了。只要留神牵引带的话,剩下来的就只是对投鼠忌器的敌人肆意攻击了。
当然,虽然武藏也会思考对策吧--」
苦笑了。
「我们这边也是拼了命的呢。所以武藏啊。今后也请你好好好陪我们一下吧。现在开始的撒退战,到底谁会先被击败呢。」
他在两旁像是山谷的武藏之间,指挥舰队前进。
在散出点点光芒的夜空中,他高举右手,
「来吧,二十五年前的后续现在正式开始吧。英国一周。到底我们之间能够如何击溃对方才会满足呢。」
所以,他说道,并把手用力向下一挥。
「炮击开始……!!」
在武藏各舰之间,向左右的回转乱射引发大爆炸。

武藏在南边上空战斗,武藏的代表也在伦敦战斗着的时候,正纯也在某种战斗之中。
那是,乘着运输舰,单人匹马迎击以白骨为中心的动死体战士团的这个战况。
运输舰上的甲板已从下往上堆满了白骨,战场开始转移向舰的内部。
「呜哇--! 这个廉价的惊吓系恐怖能乐似的发展是什么一回事!」
现在,英国跟自军是交战中。虽然打输了也不用死,但被抓住的话就会失去身为副会长的发言权。那样的话,就连为了终止对英战争而进行讲和也做不到。
绝不能让事态那样发展。
所以,正纯用上了捕渔的鱼叉,还有自卫用的枪械,
……在,在窄路迎战是王道吧--!!
把追上缠来的家伙,破坏怠尽屠遍一地。那群家伙的动作很慢。因为那没有筋肉只有骨头的身体只靠魔力操纵活动。但是最令人烦厌的是这家伙也好那家伙也好,
「姐姐要成佛了喔! 不给偶(巧克力)吗!?」(译者:原文是捏他二战后日本被美国占领时孩子向美兵要巧克力的那句大阪腔)
「这个感觉,在背后操纵着的是大法官哈顿吧--!!」
「虽然说是被操纵着,哈顿还真是心痛--,DEATH!为了成佛就Only强制--,DEATH!!」(译者:哈顿和心痛发音相近)
「那就叫做被操纵着啊-!!」
虽然不断大叫但整体情况一点也没变。踩上樽子滑倒在地上的夹在门中的从窗边叫着给我舀子却伸出底部穿了洞的东西的。
「最后就只剩哈顿君的相关人士和nice friend,之后就nothing--,DEATH!」
「别叫他们来啊!! 回去! 回去!! 喂我没叫你来啊!!」
「耶耶,就那样不想死么--,DEATH!?」
太哲学了! 正纯边这样想着边把几和椅子都扔向对方那儿。白骨被粉碎的时候,空中出现『英国协式成佛12连击! Thank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这种文字,实际上这个说不好是慈善事业吧。
在这样想时,一记飞刀从发边掠夺飞向背后。
「喂,喂喂! 有凶器的么!? 击坠率相差太远吧!?」
「个人私隐的部份哈顿君是宽容的--,DEATH!」
……难道是我心胸狭窄吗!? 真的是这样吗!?
正纯心想,这个状况真的很糟糕了吧。在点藏告白成功时有事要告诉他,但为此留在这儿却是一个败笔。
……不,但是,之后再书面告诉他的话,意义就很弱了。
就只有这点非说不可。但是,舰内通道快要堆满白骨了。
白骨们拿出腰间生锈的短刀,三人一排摆好阵势,
「Fall in地狱吧!!Fall in六道吧--!!」
「你们真的是英国协的吗--!?」
一脚踢飞从旁边房间拉出来的桌子,连同贯通攻击一共命中六下。当正纯打算从pocket binder中拿出携带社务时,
「咦……,没,没有?」
包的底部穿了个洞。大概是被数发飞刀割破的关系,那个洞大得可以用手穿过去了。糟糕了,就在这样想的自己面前,哈顿出现并说道,
「呵呵,这件失物,地址栏真是冷冷清清真寂寞啊--,DEATH!」
「不要看啊--!! 你真的是大法官吗!?」
「Ye——s,平衡法的话就什么问题都nothing,--DEATH!」
正纯把椅子扔过去,可是他却向右浮动避开了,倒是他身后却传出了破碎声,动死体的命中数再追加了两下。
但是,敌人的增援已开始有了组织,列出横队像一面厚墙一样推进。相对正纯一方,发觉身边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了,
「向下方通道……!」
走吧,直到无路可走之前一直走吧,除了勉强支撑住之外已别无他法了。如果耐得下去的话,战斗完了后同伴就应该会赶来的。应该吧。但那群人都尽是些外道,说不定会忘记这边就回去吧。
……嘛,乐观地向前看向前看!!
然后,正纯用身体撞开了通向下层通道的门。
在那儿,早已挤满一群白骨。

……咦?
在目定口呆的的正纯面前。不知为何早已捷足先登的白骨们轻轻地举起手,
「Good,evening喔,Miss本多--」
嗯一声,不禁点头回礼的正纯,很快就回过神说,
「为,为什么你们会比我早的啊!?」
说罢,全部白骨都高举双手。在那手上,白色的手指握着的是,
「斧也好锯也好术式链锯也好,动死体的话都应有尽有--,DEATH!不知不觉已绕到前边是动死体的传统! 这正是Legacy--,DEATH!」
「所以说B级片真是最差劲了-- !!」
这样大叫着的正纯,一下子就被白骨压制。
数只白骨把正纯的手脚都按倒在地后,转头望向哈顿说道,
「先生!有一个please的说!!」
「喂,喂喂! 这到底是在捏他些什么!!」
哈顿也不管太多,点点头,双手奉起挂在腰间的巨大辞典。
「那么,扑杀--,DEATH!」
这句话,还有这套像是朝拜似的姿势,令被大字形押在一边的正纯不禁大声叫道。
「这太不讲理啦--!」

在阴暗的房间里,小小的影子醒过来了。
是走狗,食蚁兽宝宝。在散落在地上的矮木箱中,有着用治疗用的符建成的巢,在巢中央的食蚁兽宝宝伸出头环望四周。为什么,自己会醒过来的呢。
但是,抬头四处张望的视界,突然震动起来。从不知何处的远方,传来了令地板丫丫作响的震动。有时候,窗外会有不知名的亮光闪过,也会传来吵闹的人声。
『……?』
怎么了呢,食蚁兽宝宝想。可能自己,很害怕。
直到前阵子为止还是一直留在母亲身边。即使发生了怎样的事,只要躲在母亲的毛发与体温之下,也总算能找到藏身之所,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即使是这个本来以为是藏身之所的hard point parts中,原来也是个伴随着破坏与受伤的危险场所。
为什么自己不再受到保护呢。
食蚁兽宝宝叫了。很想得到答案。小孩子除了叫出来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但是,
『----』
谁都没有给它答案。
然后食蚁兽宝宝就望向四周。有点昏暗的这个地方是,武藏中央后舰,奥多摩的地下三楼。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正下方。地域区分上是属于农地区域,是进行品种改良研究的地方。现在自己身处的,就是那个地方中的办事处。
作为走狗的机能的一部份,食蚁兽宝宝可以理解到氏子所属的地区的情报。但是,自己为什么会被遗弃在那儿呢,食蚁兽宝宝却百思不得其解。就只是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但是,在巢的旁边能找到饵食,令食蚁兽宝宝非常放心。舐一下绿色的,半透明的固体后,就打算睡上一会了。就算真的被人舍弃了,就算食物都没有了,如果四周都充满危险的话,自己随时消散的命运也是不会改变的吧。所以闭上眼晴还要比较幸福。
所以食蚁兽宝宝,舐一下饵食,深呼吸一下,再伸一下懒腰,然后就发现了。
自己的头上边,有一枚讯息窗口打开着。

食蚁兽宝宝看到的是,名为主人的存在身处险境的告示。
位置离这儿非常远。如果由通神带的连接上来看,那是越过领域边界的其他教导院所管辖的土地。虽说现在通神设定已经共通化了,但武藏和英国之间还是有空白之处。
绝不容易到达。
而且,对方现在状况十分危险。如果现在自己赶去的话,绝对也会令自己也身处险境吧。
但是,对方的情况,说明对方正在进行代表战。
若是代表战的话,即管有多危险其他人也不可以轻易出手相助。在这时可以助战的,大概就只有被视为对方的持有物的自己吧。
但是,去了就会受伤。所以,不去也行吧,这样想着的食蚁兽宝宝回到巢里去。
睡上一觉治好伤势才是最重要。说不定,醒来后母亲就会回来了。
对啊。如果作为主人的存在消失了的话,自己恐怕就会变成无所属了,这样说不定可以回到母亲那儿呢。
所以,食蚁兽宝宝回到巢中卷起身体。
消失了就好了,牠这样想着,但是食蚁兽宝宝却,
『…………』
静悄悄地,慢慢地,偷望自己身边四周。
有用治疗符制成的巢,有饵食,也有作为居房间隔好的箱子。
自己的主人恐怕,没有把自己当成消失了就好的东西。
所以,食蚁兽宝宝就在想。别再想「消失了就好了」这些话了。
但是,食蚁兽宝宝不知自己应做什么,总之就先去看一下外边的情况吧。看一下外边危不危险,想一想自己应该怎样做吧。
自己的主人,恐怕不想自己消失的。所以,如果外边很危险的话,自己还是乖乖呆在这儿比较好。
事务所的門半开着。食蚁兽宝宝由巢中走出來,在写着球根的箱子中间穿梭,通过了写着「武藏王农业研究所・武农研」的门。
到达外边时,那是一个充满破坏的地带。

这儿应该是地底才对。
但是,巨大的木桩由天花板倾斜插入,连带地板也被打穿到底下层。由窗边看到的光,是由天花板的大洞中射进来的光符所发出的光。
农园被粉碎变形,和农地杂乱的交织在一起,像巨大柱体一样的研究设施,有好几处都冒烟喷火。人们正在为灭火而奔走着,亦不时传来大叫声。
这儿很危险。
食蚁兽宝宝明白了。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掉头回到房间里去好了。但,突然旁边有声音传来。
『正纯?』
这个名字有印象,是主人的名字。到底是谁叫的呢,思念系会话的话很可能是走狗也说不定。如果是的话,也可以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对方处理吧。食蚁兽宝宝这样想,转身望向声音的方向。
『正纯? 不对吗?』
从农园旁的沟渠里,黑藻之兽爬出来了。
食蚁兽宝宝根据自己脑中的知识情报,知道这是叫黑藻之兽。但,对方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那为什么,对方会用主人的名字来称呼自己呢。
『正纯 绷带 气味』
食蚁兽宝宝听到后望一下自己的身姿。受了伤的头部,被治疗用的药式绷带,用不会扎得太紧的力度包住。
有主人的味道。
然后,食蚁兽宝宝就懂了。无论在睡觉时,直到此时此刻,主人不也是在好好保护住自己吗。
的确自己受了伤了。很疼。也很害怕。但是在那时候用手指抱住自己的,不是母亲,而是谁呢。
『正纯』
黑藻之兽把身体轻轻前倾。
『正纯 不妙?』
食蚁兽宝宝望向头上的表示框,点点头。在那瞬间,食蚁兽宝宝首次会这样想。
……我究竟应该怎办?
疑问。那是对面前发生的困难寻求解决方法的行为。这行为,触发了对未成熟走狗辅助的支持机能。
『推荐! 只要符合条件的话,特意推荐地脉间移动一法。
即便主人跟走狗之间相距一段距离,只要在共通通神带之下,走狗方可以把自己流体化,乘着通神带传送到主人身边进行再构成。唯此雖和訂下契約時是同一系統,但走狗・主人之间进行的話,走狗方必须对主人有所认识。否则,再构成地点无法确定,或会在别的地方,或会分散构成,最坏的场合,将会失去走狗。故此,实行此方法必须为有一定亲密关系的走狗。』
办不到,食蚁兽宝宝这样想。不用说跟主人的关系,连她的脸长什么样也没有印象。因为一直都自己卷作一团躲在一边。
救不到主人了。但是,
『正纯 不认识?』
食蚁兽宝宝微微点头回应黑藻之兽的提问。
不懂。因为不懂所以会失去。不懂本身也很恐怖。但是也没办法。因为自己就是希望那样的。不要死,这样对自己祈求的主人,自己却因为一己的决择而对她见死不救。
然后,黑藻之兽变多了。不只一只,变成二只,三只,更多更多。,
『知道喔』
食蚁兽宝宝听到后骇然抬头,黑藻之兽则摇摇晃晃的继续说下去。
『告诉你 正纯』『救救 正纯』『好朋友』

浅间见到那样的景色。
「武农研」的建筑旁,没有人注意到的沟渠边,正在举行一个会议。那是正纯的走狗和黑藻之兽间进行的会议。内容方面,就是黑藻之兽正在教走狗有关正纯的事,
『正纯 政治家』『税金 很喜欢』『很平』
虽然心中想着这到底算啥,但食蚁兽宝宝还是很用心地聆听。
那个理由非常明确。
……地脉间移动。
正纯情况危险一事由通讯可知。这是管理者的权限。所以因此想向学生会和总长连合的人报告也好,自己和对方也很繁忙,正纯也有别的工作要做。
……如果点藏向玛丽告白成功的话,将会有事要宣告。
为了保持其发言权,这个代表战就不能输。所以即使想去救她也没人能够去,就是这样的状态。
但是,走狗却不一样。所以浅间打算把术式放在走狗之上,再拜托别人把走狗运过去,浅间亦是因此而跑来的。
「走狗竟然,打算自己飞过去。」
应该阻止它吗。但是,可以高速飞行的工口游戏半龙不在这儿,奈特也身处战场。绑在运输用的箭矢上射过去的话,追踪对像不得不设定为正纯,这样的话却担心会直接命中她。几乎肯定会变成那样。
但是,在地面上用水画出「正纯」的样子的黑藻之兽面前,食蚁兽宝宝确确实实的在显示画面中一步一步进行地脉间移动的手续。间中,食蚁兽宝宝就像确认一下似的,用前脚碰一下绑在头上的绷带。
……加油啊。
地脉间通神在武藏内部经常会用到,是很方便易用的东西。多数的场合,是在迷路时,又或是事情靠走狗去交待一下就好再回来的情况下使用。
但是,穿过战时中的天空却是另一回事。去其他教导院的土地也是另一回事。
但是,正纯的走狗,把设定笨笨拙拙,却小小心心地调整好。
明确的手续,加上清楚的认识下,那就能办得到。
可以的话想在武藏内先试一次,但,
『----』
食蚁兽宝宝把手续都处理完成了。出现了设定完成的告示的话,首先可以相信手续过程没有问题了。之后要看的是,到底走狗对主人的认识有多深。虽然这儿最叫人不安,但黑藻之兽这时却告诉食蚁兽宝宝说。
『忘记说了』
忘记了说出来的事,那就是,
『冷场专家』
加上最新情报的话行得通……! 浅间这样想的瞬间。走狗沉藏身体,全身毛倒竖,
『……!!』
化成一阵光消失,穿过半空。

阿黛尔正望向面前在半空浮现的武藏的模拟映像。
现在武藏正受到钻入中央舰和左右两舰之间的三征西班牙的小型舰群的密集炮击。
左右一番舰的表面装甲几乎全失,受到了机凰的沉重打击,还有被敌人攻入怀中的乱战。
这是最坏的情况。阿黛尔呆然的在脑中这样想。
轰鸣伴随震动,管制的自动人形受到圣术箔片的影响,感觉几乎全被夺去了。反映着受害情况的,用流体光构成的模拟映像,中央舰和左右舰的内侧都染成了红色。重重叠叠的表示框,都是在说明各处的破损情况。
……很糟糕啊……
怎办呢,看着不时冒出杂讯的武藏的模拟映像,阿黛尔沉思。
但是,这样的事情已经想了好多次了。从刚才起就是这样。
一直一直,都是心中想着,怎么办呢。
找不到答案。然后就像落井下石似的,
「啊……」
左右两边爆发出的炮击声,这下可以完全确定是连续打击了。
在左右舰之间的车轮阵,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刚才车轮阵在外侧尝试进攻时,靠着自动人形的反应和计算,以防御水壁挡下了。
但是,这次却不行。连重力障壁也没办法产生,
「啊……!」
光之圣术符散开之处,在村山的右舷,轰鸣伴随白烟爆发。
上部的外壁已被打穿,流体燃料在空中飞散。

「……!!」
二世听到了,向着天空发出的欢呼声。
在走动中的天空,狭窄的武藏的舰群间往复,己方不断进行炮击。
左右两旁,武藏各舰的甲板上的确有还击。那些都是拼命的,单靠现场判断的射击。
但那些散发的攻击,没有一致的目标。即使幸运有一发命中,也不能对己方做成有效的连续打击。
武藏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即使仍然继续向前航行,但那只是因惯性而持续的。
这是进行管制的自动人形们,受到圣术干扰箔片而失去了共通记忆能力的结果。就算手动对舰进行操作,要使这巨大的舰群联动起来也是没可能做到的。在各舰的联络机制不能正常运作下,随便的行动将会引发舰船间的冲突。
所以武藏动不了。
但是,二世这样想。早晚,己方的攻击将失去效力吧。这个车轮阵有效的情况,仅限于武藏动不了,自动人形的动作受限的时候。万一圣术干扰箔片被风吹散,被除去了的话,就会轮到己方受到挟击了吧。
所以有必要在那之前把武藏破坏掉。
二世看向武藏四周飘扬的圣术箔片,再确认一下己方的进度。
……能赶得上吗。
在疑问的同时,心中像呜叫一样,祈求着。
……要赶上啊。
圣术干扰箔片的效果,照这状况可持续三十分钟以上。因为武藏动不了,所以干扰箔片散落在武藏各处,会继续留在原地吧。
有这么充足的时间的话,一定赶得上,心中这样说着。
……这次可以相信了吗。
炮击之声在耳边回响,二世这样想。在心中怀抱着胜利一词,这个行为本身,也是自己已经被宽恕的意思么。但是,
「……!!」
欢呼声再次响起。右侧二番舰,多摩的上部装甲粉碎,流体光的烟冒起。
之后。有人向着这边这样说道。
「胜利在望啊大将!!」
啊啊,谁都这样回答着。Tes.,这样的叫声也混夹其中。
「拿下胜利吧大将!!」
伴随这呼叫,引来更多的欢呼声响应。这是一群彷佛让炮击速度加快的声音。
哗然,在众人的呼叫声中,二世的身体微微震动,点一下头。这样小的动作也使众人产生期待的声音,他这样说道。
「去赢吧。」
虽然不知道要相信这句话真的好么。但是,
……为了去相信这句话。
「去赢吧! 大家……!!」

阿黛尔在敌人炮击更为激化下,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周围的自动人形全都跪坐着,没有半个人转头望过来。
但是阿黛尔在舰内侧逐渐染红的武藏的模拟映像面前,凝视着在正前方射来的炮击光。但是,却完全想不到该如何是好。
「……!」
在眉下。眼镜下的眼珠那儿,流下一些液体在脸颊上。
……啊。
这样不行啊,阿黛尔心想。身为指挥者的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好,抱着放弃的心的话还算什么样子呢。
但是和哪一首舰都不能完善的取得联络,炮击也无视己方的困境持续着。
「!?」
再一次,轰鸣响起,浓烟冲天。
要被击沉了。什么都做不了下,慢慢地被击沉。对策就只有,在能够做点什么事之前一直等着。
……这是--。
已经完了,阿黛尔是这样想的。
就在那时。
突然背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转头望去,在门打开之处站着的人影是,
「……总长!?」

在那儿出现了一只全裸。然后那只全裸,双手呈Y字形的姿势举高,这样叫道。
「一切都完了--!」
「呜哇哇哇这个总长来落井下石的哩--!!」

面对阿黛尔的抗议,全裸却只是再摆出那姿势高叫。
「啊啊? 你这傻蛋! 认清现实吧现实! 已经不行了阿黛尔! 武藏已经完了!!这除了放弃之外没别的选择不是么!? 好了,现在就决定托利大哥哥要和谁一起负上责任呢!? 但是我会推卸的喔!? 这就是规矩了!」
「那个,总长,身后的副王赫莱森她。」
「哈?」

下一瞬间,在武藏野上的人都感受到一阵微妙的震动。

阿黛尔见到全裸从舰桥左边被打穿的大洞中回来。
……到底为什么还会跟平常一样的呢-……
但是思考的同时,全裸来到眼前。然后他,在炮击的震动中,
「怎样喔阿黛尔。」
「是?」
「才不是『是?』吧,稍微认清点现实啊。」
然后,阿黛尔见到笨蛋指向西北方的天空。
英国。那儿正是第二阶层的伦敦。但是,在那儿的不只是伦敦的街道。
在那儿的是,远在这儿也可以清楚望见的,
……巨人……?
西洋打扮手持双剑的巨人,与另一个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剑的动作来看,是同一等级的巨人战斗着。那个是,
「嘛,笨蛋兴奋了之后,就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吧。」
我懂的。操纵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的,是涅申原吧。
菅原的道真。虽然是文艺和学问之神,但本来是位贵族,但因政府的阴谋而被贬职后,因怨念而成了在极东作祟的存在。虽然祭祀能平息其愤怒,但其能力是,
「雷……」
不时像剑一样放出的雷。刺穿的敌人是,莎士比亚创作出来的某物体。
那样的话,在那高速的剑战下,有一位和英国一大作家对垒的同级生在。不是的,在那脚下,有着几位一样的同伴。还有,
「你也是那样的笨蛋们的同伴呢。毕竟--」
总长把从指向伦敦方向的手转成这边,
「无敌舰队海战在程骤上已经超过了一半了。那个不是你所达成的么?
阿黛尔,你凭自己的双手已经开拓了超过一半的历史啰。
我的话就办不到。但是你的话就办得到。所以你啊。」
所以,
「再稍微,摆弄一下历史看看吧。」

阿黛尔这样想。「办不到的啦」之类的。「放过我吧」之类的。
耳所能听到的声音尽是如晨钟般的炮击声和破坏的轰鸣。现在仍像要令天空熏得流泪似的,从武藏各处不断冒出流体的烟。
但是,笨蛋却这样断言。
「做到一半的话,剩下一半不是很简单了么?因为,后边的越来越少嘛。」
「越来越少什么的……」
又不是食物,但想出口吐糟时,阿黛尔察觉到一个事实。
可以这样乱想东西的从容,已经回到自己身上了。
……真是的。
阿黛尔心中,现在仍未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好。但是,
「没问题喔总长。」
这样说。
「大家都,谁都在努力,所以在下也一定能做得到。」
还真的说了出口啊!?阿黛尔这时内心哭笑不得。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充满功名心。
但是,四周的自动人形也都坐在地上。从完全动不了的状态,开始左右摇头尝试再启动。所以,
……虽然,现在不知应该怎样做才好,但是--
「在这种时候,应该怎样做才好,你应该懂吧?」
Jud.,阿黛尔点点头,然后高叫。在表示窗口里,深呼吸,对着大家大声呼叫,
「谁来救救在下啊--!!」

有一位因阿黛尔的呼叫声而苏醒的人。
是“武藏野”。她虽然在阿黛尔身旁坐下,但听到阿黛尔的求救声后意识的再启动终于完成。自动人形帮助人类的本质,即使不通过共通记忆也能支配全身。
醒过来的武藏野,察觉到某些东西。
……不再摇晃了?
即使冲击声,火花和烟在外边扬起,武藏仍然丝纹不动。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运输舰!?--以上」

进行炮击的二世等人,见到突如其来的障碍。
那就是,从武藏各舰的外围中突然扑过来似的武藏的运输舰群。
透过牵引带辅助以排成一列,成为炮击的盾牌,而且这都不只是普通的运输舰。侧面刻画上各种各样的纹章的船是,
「这些都是,……武藏的有力商人们的运输舰吗!!」
都是为了减轻海贼和战斗所带来的损失,故保有防护能力的运输舰。
形成防壁的输族舰合计数十只,在武藏的内侧列队,成为防御炮击的盾牌。

在舰桥内,站在“武藏野”旁边的阿黛尔,见到面前的情景。
「武藏的商人团的运输舰竟然……」
受到炮轰,装甲破碎,但运输舰群还是保护住武藏。
每一艘都是搭满武藏的货物,在外部曳航的运输舰。他们全都列好队,形成防御用的壁。然后阿黛尔斜眼看向混杂杂音的表示框画面。
虽然还是充满杂音,但的而且确是友人的声音。
『阿黛尔!我海蒂! 我现在打通了上边的人了!! 所有,所有请放心吧!!!』
气息慌乱地大声高叫。
『用钱的力量全力保护你们!!』

武藏舰内,武藏野地下的纵町里,商人团的成员们都看向表示画面显示着的舰外的情景。
「呜哇--!! 老朽的运输舰啊! 里边还有逃了税的金啊!!」
「喂喂你太老实了吧连我的舰也被拉出来啦……!?」
就那样,在楼底不高的纵町中央,四郎次郎乘着升降机来到广场中央,说道。
「但是嘛,真是变得很糟糕了呢。--为什么突然会有牵引带,牵引着大家的运输舰呢。」
「你这家伙--!!」
「喂喂我说,武藏跟其他国家的战力情报等等的,要接收第一手数据的话留在这儿是最好的。那提出所保有的运输舰作为参加费时,不也是大家一起答应的吗。--直到出发之前不断靠贸易来把船都堆满了货物可谓非常杰出的商人魂了。」
外边传来运输舰群的外壁被击碎的声音。那声音累积成为了这儿众人手上的钱财和货物一点一点流失的声音。所以其中一人眉头绷紧的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
就是嘛,四郎次郎向着三十多人的对手说道。
「现在,战场上的产业物由我来管理。在理解这点之上进行买卖。
首先由防御术式的权限开始吧。如果买了这个权限的话,运输舰就不用受到敌军炮火的直击,可以进行术式等方式来进行防御。」
他的说话令在场众人的不安都写在脸上面去了。只是买这个权限的话,那不是还是不足够进行完全防御吗。
「Jud.,防御术式的服务方面,最初三人为止免费吧。那么大家如何决定呢? 大致上,如果包括经费在内损失总额超过舰的资产总值百分之六十时,那艘运输舰就会撤回的了。」
那么,
「有哪一位不舍得您的运输舰呢?」

『阿黛尔! --那边就拜托你了!!』
阿黛尔很清楚海蒂特意跟自己取得确认的背后意思。
这儿就是自己负责的地方,就是这意思了。然后,大家就像替自己打气一样,从各处传来各自的状况,以及突破这难关的意见等的简短通神文。阿黛尔一边跟“武藏野”分配手头上的工作,一边抽选了几个有用的意见,送出简单的回信。
……现在,虽然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自动人形的共通记忆不能使用,陷入感觉被夺走的状态下,但是,
「……或许勉强可以行得通呢。」
不对,阿黛尔想。她转身望向身后的总长和副王,
「怎样也好也去做点什么出来,不正如我身处这儿的职责吗?」

在舰桥的门前,武藏王义直嗯嗯的点点头。
确认了四周没人之后,他就若无其事,装作只是路过这儿一样走开了,
「还以为需要一点建议呢……。真不愧是我的领地中,继承了野兽纹章的少女啊。」
但是,义直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耳朵听到了声音。那长而连续的破空之声是,只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声音。
所以义直就打开了表示框。利用武藏王的权限通知全舰说道,
「机凰,从舰右侧有十机接近中啊--!!」
『哈? 麻吕你在吹什么牛啊? 真的那么想被关注么? 你啊还真寂寞诶。』
「是真的啊大笨蛋--!!」
在夜空中,见得到白色的轨迹。以直线狙击舰右侧的轨道前来。

接近武藏右侧的十机机凰,在燃亮了的夜空中先稍微爬升一次。
这是准备到了上升轨道放慢的那一瞬间,就发射机底的攻城槌。
但是在十机完成爬升那一瞬间前。
「!?」
十机中,领头的两机的轨道错乱。
怎么了,当其他机这样想时。它们与某物擦身而过。
是魔女。有数队在夜空中穿黑色的魔女服装的魔女,骑在可化身为炮塔的扫帚上。
『武藏的术式航空队,在乱战的空中登场了吗!!』
总算在乱战中成功升空的少数魔女,将货币弹用加速术式进行高压加速。然后把藉数人之力加速强化了的弹头,用作对空炮火中的狙击弹。
武藏方面还未夺下制空权。所以魔女们在攻击之后就散开。
因为已经擦身而过,所以没有第二击的了。但被击穿的两机却很危险。
两机的损伤都为轻微。还未至被击坠的程度。但因为反射性的回避轨道,以及驾驶仓的防风罩被狙击的关系,一时间被夺走的视界会,
『呜……,啊!』
两机因武藏的巨大而出现的错觉下目测出现误差。本打算在右侧舰的甲板上低空飞过,但机翼却撞上了。
激突。
像鸟一样的机体变得像手里剑一样纵向旋转。机体在地面上弹跳着,受到空气阻力对上面和下面不同形状的影响,扭曲着机身般地飞得老远。
一机撞上了舰的反对侧,在半空中扔出操纵者后爆炸四散。而另外一机则,
「发射……!!」
在舰外侧的攻击队急忙集结,使其沐浴在对空炮火之下。
机体由下方被击中,向上歪斜了一瞬间,
『……!!』
果然这边也是一样,把驾驶者射出,紧急逃生后爆碎了。
但武藏的众人还未有空暇因这连续的破坏之声而欢喜。因为其他八机已经射出了攻城槌。
『为他们报仇!!』
在愤怒的大叫声中,有一句回应之声。那声音是夹杂着杂音的,
『全自动人形,请在自我闭锁模式下进行再启动!』
是“武藏”的斥责声。

铃是第一次听到“武藏”以这种声音说话,那严厉谨慎的口调是,
……因为没有感情也是,……必要的一环,的关系吗?
武藏打开了键盘,像是演奏似的不停操作。她面向的是墙上的描写型表示画面。那儿应该能够看得见外边的风景,以及机凰发射出来的大坑中其中七个。
在铃的感觉捕足之中,“武藏”对此直视,说,
「全员,请只倚靠自身的固有感觉素子,只对可以个人接续的对象进行远程接续! 保留个人性的自我闭锁模式之下,就不可能会因外部的多余情报而错乱。各自,请办好自己个人能做的事,不倚赖共通记忆而用通神或口头传达讯息!
然后,不肖“武藏”,由个人接续而进行视认和手动操作--」
铃听到了自动人形的宣言。
「再启动重力障壁!! --以上!!」

八根攻城槌中,有四根被弹回天上。
是重力障壁。因为只靠“武藏”在舰桥上目测确认的关系,位置上有点儿出了偏差,但靠东拉西补下也勉强能够捕捉到一定数量的木桩。
但是有三根木桩来不及捕捉,有一根就只能改变飞行的轨道,不能弹回去。
三发直击轨道,一发跳弹轨道。确认了攻城槌的轨道后,机凰的驾驶员们大叫。
『--Tes.!』
但是,在大叫之后,武藏野的舰外侧出现了一些人影。他们是武藏的商人团。他们都慌忙的,但却都有各自的位置。
「商人舱门!--Open!!」
在那之后,武藏右侧舰群如同文字描述一样地打开了。这是作为外部输送口使用,包含外壁在内二重扇形的侧部舱口上下打开。在那儿的是,
「横向贯通全舰的纵町输送路!」
和商人的叫声下,纵町输送路全面打开,横向贯通武藏的大型通道就此而生。
数量有四个。三根大坑一瞬间就被吸进去,另外一根跳弹的大坑也斜斜的卷进去。
「弄走它--!!」
和这一叫声相呼应,通道内部所有自动人形们都有所动作。
为了把像炮弹一样高速移动中的大坑穿过舰的另一方,要用重力制御把东西都移开,再把猫和狗都抱走。此外,轨道偏差了的大坑路径歪了的话,
「侍女式receive——!!」
数人合力把轨道修正,四发同时,
「一路走好!!」
舰的另一方的装甲和输送舱口同时打开,大坑直飞外边。
舰的另一方,左侧。那儿出现的是,在武藏之间以车轮阵发起攻势的三征西班牙小型舰群。武藏右侧舰的装甲突然打开,从那儿的大穴射出来的破坏之桩,
「!?」
数舰被攻城槌直击而被击飞。
这是友军误射。
然后伴随吱吱嘎嘎的声音开始返回上升轨道的机凰,面临新的追击。
那是,在右侧三番舰。高尾上站立的巨大身影。在街上开始进行补修工作的作业用武神,
『不需要这货了拿回家去吧……!!』
向着爬升中的机凰的机腹,把从街上拔出的攻城槌扔回去。
对乘着风,向上爬升中的机凰来说,要闪避面前放出的长大攻击接近不可能。八机中,有六机,藉由强行采取散开轨道来闪过。剩下两机中,有一机尽管辛苦勉强地避开,
『呜……!』
在夜空中散发的亮光中,现在再加上了一轮红色的火炎,和一阵白烟。
到了此时,武藏的众人才真正地大声高呼。

二世听到了敌人的雄叫声。
在光点像吹雪一样飞舞的夜空中,在夹杂令人怀念的热气的风里,但是他身边的男儿们全部,都高举双臂,
「啊啊……!!」
叫了。
「这要输啊……!!」
「啊啊,俺这个样子,还要被孙儿看到的啊,这儿!!」
「因为爷爷的错所以打输了,如果被这样说的话还真辛苦呢。--在墓前。」
哈哈哈,如果还有这样笑的余力的话,大概还不成问题吧。
但是,突如其他的风吹起。那是,武藏的中央,武藏野和奥多摩所产生的横向风,吹向上下的突然的风代表的意义是,
「理应不能动的舰,竟然在爬升!?」
在充满疑问的二世面前,见到这一幅光景。抛下左右六舰,牵引带中大部份除去,武藏野和奥多犘开始急速上升。
「借由个别操舰,……把武藏八舰分解了吗!?」

胡安娜在远处看到战火的推移过程。
「怎么会……」
现在,武藏和二世的小舰群,看来好像争持不下的样子。但是,在武藏一方出现了一个变化。在现场的人都开始察觉到了吧。
……武藏开始个别操舰了。
因为干扰箔片而使武藏的自动人形失去了连携能力,现在武藏不能靠连动把八舰合而为一。而且因为不能统合八舰,以单舰为单位的操舰很可能会带来破撞的危险性,所以,
……武藏动不了。理应这样才对。
但是四周的人都发现了吧。他们指向在空中飞行的巨大舰影,
「喂……,那个,……武藏正在分解啊。」
中央的武藏野和奥多摩,只有这两舰急速提升高度。而那也是相比左右两边的舰,提升到半个舰以上高度的变成上升。这个举动说明,
「被认为不可能的个别操舰,竟然在没有自动人形的连动下进行!? 到底怎么做到的!?」
眼中所见,左右侧的舰也各自开始游戈,但那也确实地向左右两方蛇行。
八舰全部采取个别行动,但都在创造出对武藏有利的局面来。
「……总长!」

武藏野的舰桥内,阿黛尔抹了一把冷汗地看向表示画面。
那是在英国对武藏进行武装和改造时,实行单舰隐形时的数据。
现在,“武藏野”和各舰长式的自动人形参考当时的这份数据,重新编排人员配置。
现在,虽然速度已经放慢,但武藏野还是跟奥多犘一起上升着。从这么高的地方望向旁边的六艘舰,是至今从来未经历过的经验。此外,见到六舰这样蛇行前进也是。这些举动都是初次体验,但,
……虽然这是很危险的操舰,但都没有办法了呢,
被攻进内侧时,吓了一跳。捱过了机凰队的攻击也好,有运输舰保护也好,敌人在内侧摆好了阵的话,己方就变得几乎不能够攻击,只能慢慢在内侧被对手削弱。
所以,为了实行个别操舰,想靠信号向其他升舰传达情报,但敌人的车轮阵却是个障碍。因为在甲板或是舰桥付近放出信号也会遭到炮击。
在指挥魔女队时得到灵感,想出了单舰动作的主意的,是奈特。
现在各舰的船头和两侧都有魔女骑着扫帚在夜空飘浮。她们身处下方炮击触不到的高度,降下了术式灯火的箱子,向各舰告知己舰的位置情报。
要望向她们才能进行的操舰速度非常迟缓,也很迟钝。可以说是笨拙的动作。
但是,这动作却有其意义。向上移动的武藏野和奥多摩,向下方攻击较为容易,蛇行中的六舰在空间宽敞的情况下也可以进行炮击。但是敌人的攻击很难命中高处的武藏野和奥多犘,蛇行中的六舰也难以狙击。
因为经历过消耗战,己方的动作已经不太灵活了。但是,从双方的位置的有利程度考虑的话,
……应该行得通的!
圣术干扰箔片的效果,令己方的操舰受到明显的限制。爆碎所带来的伤害也很严重。即使靠个别操舰来进行迎击也恐怕会带来很大的损耗,这一点已经由“武藏野”的试算中得知了。
所以能做到的就是,令这场消耗战的胜负指针不会倾向对方,
「舰的行径请尽量不要太单一固定! 之后炮击吧!」

被看似焦急挣扎,但又采取自由的操舰动作的武藏包围,二世倒吸一口气。
……真有你的。
迫得走投无头了,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敌人却利用了己方的穷追来展开了逆转的一手。
现在,车轮阵攻击不到蛇行中的左右舰和上空中的两舰,但是对方的攻击却不断射来。
本来应该是己方单方面的攻击才对,但是,现在换己方被迫得走投无头了。但是--
「大将! --还未真正完结的吧!
「火祭的舞蹈,……勒班陀时和严岛时也是,真正精彩的现在才开始呢!」
Tes.,二世这样响应道。然后他静静地高举右手,
「把车轮阵横向拉长,之后再尽量使武藏的中央两舰和左右二番舰连接住! 左右舰的蛇行用车轮阵支持下应该勉强能够打得到!」
即使那样消耗战还是不能避免。大家都已经做好觉悟了吧。但是,
「Tes.,--干吧大家! 对吧大将!」
啊啊,二世把手向前一挥。
「走吧大家。」
二世这样说道。
「即使重力障壁恢复了,从视界外的攻击依旧还是有效的,论牌底还是我们明显占优的。从现在开始是真正的撤退战了。但是大家,绝对--」
绝对,
「我们的结果,是我们的东西」

在街道和森林的边界那儿有个广场。中央处有喷水池的广场。
两位女性,分别持有狼和猎犬的别名的两人在此对峙。
现在,在月下的二人之间,其中一方开始有所动作。
先行动的是沃尔辛厄姆。
沃尔辛厄姆的动作呈一直线。
『……Go!』
她就像要穿过喷水池一样将刃群跟自己一起飞过去。
然后,就用啃碎似的力踏在两人之间的喷水池石堆,高速跳跃起来。
相对地,银狼也采取迎击。右锁的圆木锤横挥。
但是猎犬清楚对方的动作。用三十二枚刃对锁进行打击。
把攻击面击开的防御策略。
但是,锁并没有停止。
理由很简单,因为锁不单止是锤头的部份,在它一半的部分上还缠着圆木。虽然增加了重量,但刀刃不能对缠住圆木的锁进行有效的精密打击,被弹飞在外。
把锁击飞这一方法行不通。
但是,的而且确,锁的动作也因圆木的重量而变得迟缓。
在圆木攻击杀到前,猎犬会先把狼吃掉。
可是,在那之前,锁将自己使劲回转,这不是为了用锁的前端的锤头对猎犬进行攻击,是利用锁中段绑住的圆木进行类似索套式踢击的攻击。(译者:那是职业摔角招式)
但是猎犬更为加速。她有在空中加速的方法。将已经分离了的右臂放到脚下,
『--Dash ahead!』
将右臂在空中固定,然后踢在那上面。
沃尔辛厄姆加速了。修正了方向。瞄准的地方是偏下方,银狼身处之所。
『Bite!』
炮击和接连而来的十字枪攻向敌人。
但是十字枪砍空,而射击也只是把地面射穿。
敌人在飞。
银狼的身影,以右手高举的姿势,在喷水池的上空,以削月之姿飞舞。
是锁。
就像被用两根圆木加重了的锁拉扯住一样,可是锁却像是把自己举高一般,像垂钓一样的动作在夜空中飞舞。
之后,沃尔辛厄姆连头也不回地背向对方,轻抚一下自己的头发。
从被拍打的头发中,有某些东西被打到空中。
是黄色的果实。柠檬果实的数量总共有六个。要使狼的嗅觉失灵来说是很充足的数量了。
一瞬把果实割开,汁液飞溅。在这之上,沃尔辛厄姆更不回头,但却正确的指向背后的弥托黛拉,
『Bite!』
射击。

弥托黛拉看到了沃尔辛厄姆的攻击。
那是一个正确的背后打击。
而且。先扔柠檬吸引己方的注意。割开柠檬把自己迫进穷路时,为了不让自己采取对策,再发射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炮击。
「--干得漂亮。」
弥托黛拉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对左边的银锁发力。垂在手上的第二条锁,现在,正沉在喷水池的水面下,
「要开始了喔。--骑士的名誉挽回。」
这句话就像吼叫一样,喷水池的水瞬间爆发。在水底翻起旋涡的银锁,将大量的水洒到半空。
一瞬间,广场被雾填满了。

在仿佛扬起来一般突然而生的夜雾里,沃尔辛厄姆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现在广场底部充满雾。是因喷水池的水被泼到半空而产生的浓雾。柑桔的果实因那些水而沉下,气味也被抑制。再加上雾中视线也十分恶劣。
瞬间。沃尔辛厄姆感到某种东西移动的气息,甚至还有,
『……!?』
森林的方向,背后的方向那儿,吱吱嘎嘎的断裂之声连续传来。
就好像树木要倒下那样的声音在背后作响下,沃尔辛厄姆,
……What!?
一下子,猎犬就跳向和那儿相反的方法。
但是,在着地起身时。在喷水池的北边,肩部碰到某些东西。那是材质坚硬的不知何物,而在脚下,接连传出了锁动时发出的声响。所以,
『……!?』
在反射性的动作下,沃尔辛厄姆跳起来。
雾中十分危险。因为现在,有什么就正在雾中发生。
想要离开雾境除了向上别无良策。所以猎犬就踏向广场旁边的矮木的枝头,再跳上较矮的民房的屋顶,再踩向公寓的墙上最后到达其屋顶。
眼下广场一带都尽是雾。但是四方的屋顶皆无敌影。
敌人到底在哪。
然后沃尔辛厄姆就察觉到了。自己现在正沐浴在月光之中。
毫无遮蔽,在伦敦这条街中的较高位置里,沃尔辛厄姆因月光而感到颤抖。
敌人到底在哪。
不知道。但别害怕。自己喜欢的东西,会守护着自己。所以,
『 La--』
在稻草屋顶上,手脚一拼,沃尔辛厄姆后仰身增大声量的大叫,
『Luo--!!』
然后,后仰身的发出叫声下,沃尔辛厄姆看见了。
在自己望向的月亮中,银色的身影就在那处。

奔跑中的点藏感到背后强烈的呜叫声。
……这是,野兽的呜叫声么!?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的而且确战斗在进行中。
在身后的街道,强大的某物正在进行战斗。大弩连发的声音也传进耳中。
但是听得最清楚的始终是自己的脚步声。
在前进的方向,在远去的街道的那一方,有四角城塞的影子。
是伦敦塔。
……看到了!
不因喜悦而冲昏头脑,点藏边跑边打开了表示框。
通神的对像是正纯。身为副会长的她,说过在告白成功后就跟她联络。但是,点藏觉得,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先报告一下也无不可。但是,
「……打不通?」
英国跟武藏因无敌舰队海战的战况确认等需要,把通神设定共通化了。正纯的通神环境因为走狗跟她不太亲密而在使用携带社务,但现今的状况应该打得通才对。
但是却不能通话。对此抱有一点不安的心情下,
……到了!!
大道是贯通了的一直线。
眼前见到的是通向第一阶层的楼梯,而在那右前方有一座城塞。
是伦敦塔。
各地传来的战斗音,背后空中传来的空战响声中。点藏挥挥手腕,身体向前倾侧,
「--!」
加速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3:52 编辑



第五十六章 『剧场的咆哮者』

悲剧是
因各人观点而异的事物
还是与之相反的某物呢
配点(感伤)

伦敦的群众们都望向头上跨立的李尔王和道真的鏖战。
在家里也好,在木窗内侧也好,都听得到声音。也有风。
王手持两把剑不断持续突进,极东的贵族以雷刀应战。
白色的雷刀产生了闪电的轨迹,双剑交叉将其挡下时白色的雷光照亮天际。
两者互相对砍,瞄着对方的空隙射出不同的轨迹攻击又再被弹回来,调整高度和角度的攻击也被闪开,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地开始新的攻击。
就像跳舞一样,试探着对方有多少能耐似的,互相闪避着对方的攻击。
不断如同飞鸟振翅一般地挥舞武器进攻,踏破波浪似的脚步前进,伴随着风的轰音和白色的火花把伦敦的街道变成战斗的立足点。
王和贵族拼着剑,互相压迫着沿着泰晤士河奔行,甚或越过河道。把西敏寺夹在当中擦起剑与剑之间的火花。
人们都遵从女王的话,把木窗关上,也把窗帘拉上。
但是,女王不会怪罪人们从门窗的隙间偷看。也不会怪罪人们出声打气。
「--不要输啊!」
响应哈姆雷特的少女的叫声,王在铠甲之下微微一笑。
众人都知道,莎士比亚所持有的大罪武装,当使用者受到攻击时就会转化成使用者的内燃拜气。所以众人也,
「把通神带打开吧!要声援莎士比亚的人要小心选好用词喔!要好好地打下去啊!不然的话就没戏唱了!!」
但是,大家都这样说。那是带着期待的声音,
「让莎士比亚把李尔王拿出来的是哪儿的哪一位笨蛋啊!?」
真是的,
「别以为可以免费地看戏啊!!」

涅申原正在书写。
位置是桥之上。动也不动。而在站在引桥上的莎士比亚也是一样。
写作一事,就是想象。所以就算不用亲眼看到,也能够从对方的文章中判读出王和贵族的战斗情境,再赋予适切的动作。
语言是很方便的。
但是,话语既不能完全表达出想象中的事物,也不能够完全传达给别人。当想象出一种颜色取名为“赤”的时候,自己所想象中的“赤”,和读者想象出的“赤”是不会一样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色。
可是,就因为这份暧昧,话语间就有了想象与创造的趣味。自己心中的正确想象应该如何整理,而且,要怎样传达才能够尽量传达出原意呢。
啊啊没错,涅申原这样想。我,想要传达出去啊。
正面的,她送来语言。
〈王啊,攻击挥舞剑戈,挥洒力量之人吧。〉
月光一瞬被遮蔽。王的身影飞奔而至。
但是涅申原向贵族奉纳了指示。
《承受这一击吧力量啊。》
《这是最后的敌人了。》
没错,涅申原心中暗自点头。这个对手,将会成为指点我今后永远之人。
她到底是谁呢。到底是哪一边呢。
很久以前,有一位常常一个人走来跟自己聊天的少女。两人在一起时会非常热闹,非常不可思议。可能因为有两个人吧,学什么东西都会快一点,但自己一直追却总是跟不上。
自己所在的地方非常沉闷,书之类的也很快就全部读完了。
开端是,大家会说来到这儿之前所遇到的事互相分享。那是包括高兴的事,奇幻的事,渐渐有了各种传说,或是在城镇村落间见到的流行映画等,
……然后就开始变成自己动手去创作这些故事了。
就因为是消磨时间,所以才会做得认真。而且因为有一个人可以交谈讨论,所以她的作品也很优良。自己想,这就好像大人写的书一样。
互相删改时,自己的文章一直都是两倍奉还的地狱检查,但对她的作品却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现在的话,也一定如此吧。
《不要放松啊。》
不会的。
《站稳脚步,稳住身子。》
积蓄力量。
《把力量胡乱挥霍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没错。
《去吧。》
就是这样。
《想去你的身旁。》
涅申原继续书写。
一定会传达到的吧,这样想着,
《现在就去咯。》

「吶。」
她问道。
「你认为咱,到底是哪一边呢?」
对这个问题,他想了一想。然后,
「怎么说呢。只是--」
他说道。
「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啊啊,他点头继续说道,
「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用“我”来作自称吧。」
「----」
「到底,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咱”的呢?」
「那是--」
她缓缓地,静静地说道,
「从你不在时开始的。」

〈王啊高声嚎叫吧,因自己的误解,却又发现了自身的正当性而嚎叫吧。〉
《力量啊。》
《力量啊。》
《确实地,传达到王的正当性去吧。》
〈但是王啊,考验那正当性吧。〉
〈王啊,若那正当性会唤来悲剧的话,那么就考验一下有没有继续身负这正当性的价值吧。〉
《所以又如何。》
《我会去哟。》
《我一定会去那里。》
《我一定会到达过去跟你一起见到的,那正确的所在之处。》

「所以“我”……!!」
她叫道。
「“我”到底去了哪儿呢!?」
〈王在嘶声大叫,双剑各自以必杀之势挥下。〉
《力量一直线地冲到王那儿。》
〈但是一股力量,只能抵挡到王的双剑中其中一把。〉
〈王的剑其中一把碎掉了。〉
〈但是年轻的力量被剩下的那把剑斩断。〉
〈王在哭泣。〉
〈王抱着所爱之人的亡骸,因自己的正当性而绝叫--〉

道真的显现缓缓消失。留在那儿的王,跪在地上,抬头对夜空张口。
悲剧了落幕了。王就像因为自己的正当性而变得孤独的绝叫,就像向着天上发出似的。
但是,有制止这一切的话语。
《力量阻止了那正当性。》
「诶……?」
她望向他。望向还在表示框中,输入语言的他。
「阻止正当性,……到底要怎样阻止!?」
他不出声回答。只是,用自己的文章,这样回答。
《去吧,麦克白。》
《去吧,王位的篡夺者。》
《站起来,--拯救王吧。》

「--这没可能啊!!」
对莎士比亚的大叫,涅申原只是摇摇头。
「不是没可能的。」
「为什么……」
「斧正。」
在桥之上与引桥相对而视的构图下,涅申原高举起了右臂。
「将你所写的麦克白以术式等级的分解,然后再把内容置换。不过是就在这个祭典中,在你的舞台中才能做到的事呢。」
头上。在嚎声大叫的王的眼前,有一名悠然自立的年轻战士的身影。
莎士比亚抬头望着他,
「但是,那样就……,才不是麦克白啊!怎么会有完成篡位的麦克白!」
「没错呢。的确作为舞台可能很失败。但是,故事本身是柔软的。作为麦克白很失败也好,但在那个题材下,也可以创作出很多其他的故事。
然后,见过麦克白好几次的大家也会不会这样想呢。」
涅申原这样说。举步向前,一边走过桥剩余的路段,一边说道,
「--谁会去,令麦克白不会成为王呢。」
所以,
《去吧,麦克白。》
《拯救王吧。》
《去拯救为了自己应做之事,因自己的正当性而陷入孤独中疯狂而死的王吧。》
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用一己之胜利去终结这悲剧吧。》

跟话语一致,麦克白起步前进。
狂王在那瞬间,站起身来,确实地恢复了神智。他调整好动作,拿着一把剑,丝毫不乱地迎战。但是,
《麦克白轻缓地闪开王的攻击,用自己的利剑刺向王的胸膛。》
的确变成那样。
〈挺起胸膛吧,英雄们的王李尔,--汝的王位虽会让予他人,但汝之名将永世流传。〉
王在最后,抱紧篡位者。然后,
〈王啊笑吧,这份意志,将会透过鲜血由篡位者继承--。〉
李尔王微微点头,渐渐失去气力,相对地,麦克白却,
《篡位者将与王同在。》
《永远不忘那份意志。》

尽皆消失,在月夜下的桥下,他和她站着。
她,用有一点迷茫的动作,将手放胸前,
「我……」
摇头,问走过桥了的他,
「……我,到底是哪一边?」
涅申原点头回答这个问题。
「是喜欢我的那一边不就好了嘛。」
「……咦!? 啊,等等,什么!?什么啊这么突然!?」
「因为,留下讨厌的那一边的话就没救了。所以嘛,如果哪一边都不清楚的话,这对我来说就是最方便的了吧?」
哈?莎士比亚带着疑问的视线望向涅申原,连耳根都红了
「笨蛋!那,那什么,方便什么的,--以那个做基准的话完全叫人搞不懂啊!」
不知道她明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呢。如果哪边都不是讨厌的话就最好了,涅申原内心叹息。只是嘛,他继续说道,
「我现在就在这儿喔。--那你又在哪呢?」
面对这提问,她想了想,低下头,
「……这儿。」
「来到英国后,你很努力啊。」
说毕,她的眼镜,偷偷地瞄向自己这边。然后她松下肩膀,伸手进背后的纸袋,把一本小册子拿了出来。
那是有生以来,涅申原第一次自己出版的印刷品。
为什么是这个,令自己汗毛倒竖的小册子。竟然在这里都会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污点。
「限定五十本,当年要拿到手花了很多工夫呢。在热那亚的拍卖场上高价买到手的。」
莎士比亚啪沙啪沙地翻着书页。
「这个『Sexy Dynamites Beam』算什么啊。到底是炸药还是激光来着啊。」
「吐糟点竟然是在那儿吗!?」
「不是很好吗。真是的,好像和插画师很亲近似的啊。」
「抱歉,那没可能的。怎么想都是没可能。」
真的是那么想的吗,但莎士比亚好像不太在意,
「就当时来说这设定不是很崭新吗? 女主角的公主是双胞胎的设定。」
「啊--,那个啊,话先说在前头。」
「重婚结局是更崭新的呢。」
虽然已经做好觉悟了,那也就是代表自己的人生已经完了。哈哈,她笑了,然后徐徐地,从纸袋拿出了白与黑之盾。
是大罪武装。

「说定了哟。虽然会被女王责备,也可能被人闲言闲语。但是,」
但是,
「对我来说已经不需要了。大部份的批判都全看过了。今后对你来说将会更有必要吧。」
「真的好吗?……袭名解除之类的。」
「应该会呢。今后,要收集流体燃料也会很麻烦呢。可是……」
她放松了双肩的力度。
「王不会死的李尔王,也有的吧? 因为,史实中的李尔王,虽然被两位女儿骗了,但也被小女儿寇蒂莉亚所救,和平地复位了。
在这个史实上,莎士比亚把它改编成悲剧而已。」
所以,
「所以能够袭名莎士比亚之名的,除了刚才经历过在那之上的体验的我以外没有人做到。」
「真有自信,不愧是身处复杂的女王之下呢。但是,一天你还是莎士比亚的话,王就不会死,也不会把王位让给篡位者吧。」
原来如此呢,涅申原说罢,不期然地指向右方。
「吶,可以看一下那边吗?」
咦? 在她转头望向旁边的瞬间。手上拿的盾被他抢走了。
啊,的一声望过头来,他已经拿着盾开始跑了。
「咦!? 这是!? 为什么突然!?」
《我把大罪武装抢走了,就这样而已。》
《因为我就是麦克白啊。》
「拜托啦街上的各位!!」
街上的众人回应他的叫声。从木窗内传出强而有力的敲打声。那打击乐器似的连音,就像拍手一样。月下她面露难色的挤出笑容,
「有个成为王的麦克白也不错,吗。」
一边苦笑,一边手按胸口。
「所以,想跟麦克白在一起的王,也是不错的吧。」
敬一礼示意落幕后,引来更大更响的连音。

以伦敦为舞台的演剧完了,玛丽在伦敦塔的更衣间中看着。
……究竟为什么,武藏的诸位会在这里?
刚才弥尔顿送来的苦无的意义,玛丽这样想。
「果然是,点藏大人吗?」
在喃喃自语时,身后的门传来意料之外的声音。
「玛丽,……街上好像变得很热闹似的啊。」
是妖精女王。那声音突然出现,隔着门,向这边说道。
「来玩一下游戏吧,玛丽。以前跟父亲经常一起玩的那个。」
一呼吸后所传来的话,玛丽早就心里有数。
「来打一个,在这之后还不知会不会来的的愚者,到底能不能赢得时间的赌。」
可是那声音却跟某声音重迭了。远方由南边街道所传来的声音是,
……狼的叫声?
「呵。」
伊莉沙白的声音,稍带吐息的说道。
「法兰西的狼,要来夺取英国的月亮了吗。」

沃尔辛厄姆的视线中,银狼出现在逆光的高处。
双手环胸,银色的卷发在空中飞扬的姿态,完全跟第二个月亮重迭。
身处位置是广场的北侧一带。那儿本应什么都没有的,但现在,作为她的踏足之处,有一根圆木耸立于此。
圆木。那是将森林的木头用锁切断后垂直地绑在一起制成的。
她在比伦敦更高的位置背负着月亮。
然后狼这样说道。
「--在公园耸立的柱,有两个意思呢。第一个意思是,五月柱之类,在春天的祭典时,象征植物成长而立的木柱。另一个意思,……身为风纪委员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scaffold』(磔柱)
Jud.,银狼这样回答。
「过去,六护式法兰西里,有一位异族的女孩被英国处刑。
--百年战争。拯救法兰西脱离英国支配的奥尔良的女孩。率领法兰西的异族部队引导法兰西的解放运动,但最终也被英国囚禁再被处刑的少女。」
有听过这事。德里克说过的。他有时候会在口边喃喃道出这事。
所以自己也曾经试过调查一下,那结果是,
「场所是英国当时占领了的本土领土,卢安之地。对这次在该处历史再现的处刑,听说连英国方面也派出了圣谱越境部的人。
……但是六护式法兰西,也同样地派出了异族部队。」
我知道的。直到这儿我还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距离这么近的法兰西,为什么发起了呼应也赶不到现场呢。所以德里克就有说过,自己的祖父们是不是被背叛了云云。可是,
「知道么? 那处刑的真相。六护式法兰西的部队,率先抵达现场,而且也拼命地攻进去,可是在那时候,处刑似乎已经开始了。
没有赶上。--不对,这跟我所听来的,有一点儿不一样呢。」
那就是,
「奥尔良的女孩,似乎是希望自己能够死去。因为,她是名为天使的异族,早已做好完成使命之后牺牲自身回归天国的觉悟了。
她当时这么说过吧,「这样这一幕战争就完了」。大家明明都不希望变成那样的,但是她已经化成灰回到天上了。但是她自身殉教的结局这一个真实,不容许在圣谱记述的再现中被留下来。所以--」
所以,在此期间,狼的肩上,腰间,有些东西掉了下来。那是摇晃掉下的银色的碎片。是破碎的银锁的碎片。眼下,雾慢慢散去的广场中心,在轰立的木柱周围,落在地上的碎片发出了金属声。
但是,狼满足地吸一口气,
「和她共同行动的异族的主力们,夺取了留在现场的她的遗物。那是被身为天使的圣女的血肉和灰所圣化了的处刑道具。那都是英国制的呢。
那其中一件是锁。除了有连天使也能束绑的力量以外,夺取之后,为了不让其与不会再回来的她命运重合,赋予了不死系异族的特性被改造成的自律道具。」
知道吗? 银狼再次说道。
逆光之中,狼的三日月型的嘴巴,明显在笑着。
「在满月之夜,异族的力量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喔?」
然后银狼把银锁盘旋在脚边。就像波纹一样。就像倒映着月亮的水面似的。
坐在广阔的波纹中央的银狼,举头清喉,望向月亮。
高吠。

「啊啊……」
弥托黛拉在月光之中抵抗不了身为异族的本能。
慢慢的,在鼓动走遍全身中,不稳的声音从喉中,变化成喔的声音。
「啊啊……,呜……!!」
那把声是,震动一切的声音,传到远方的天空的任何一处的高音。
然后与狼吠月的声音同时,大地也出现了吵闹的声响。
掉在地面的银锁的破片,在震动,而在某时突然,
「喔喔……!!」
已经碎掉的银锁升到半空。缠着处刑的木柱,就在抱紧木柱一样爬行移动,这样匍伏而进的动作,而且慢慢连上,
「--!!」
木柱的表面出现了一对流体光的飞沫。那和光尘结合,破碎了的银锁沐浴在月光中回复自己本来的姿态。这的确是,
「在满月之光下会自我修复的异族之锁。--总算回到了自己出生的故乡了呢,银锁。」
银狼这样说道。她慢慢地站起来,从处刑之柱中把四条银锁拉下,垂在双臂之下。但是双臂不是被锁缠绕,而是双臂扯着锁链一般。
「这是过去的故事呢。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因为这个理由,我也同意武藏的公主了呢。甘心受刑的人,就由武藏的骑士也会拯救。」
所以应如何是好。相对已摆好架势的这边,银色的狼在高处背负着月亮,
「那么。」
向半空踏出一步。

弥托黛拉将其中一条银锁由地上伸到半空,用此来作立足之处的同时。
正前方迎来了沃尔辛厄姆的炮击。
很危险,沃尔辛厄姆这样想,这个对手非常危险。
命中的声音响起,飞去的一束白色,却被由眼上突然弹起的圆木所阻挡。
同时,沃尔辛厄姆将猎犬的刃群飞向弥托黛拉。
但是,银狼早有所动作。四根银锁之中,除了用作踏脚石的其余三根,
「绝・好・调……!」
三根银锁,把广场中所有圆木都缠起,扔向自己这边。
没有任何踌躇。就只是全力攻击。
所以沃尔辛厄姆选择飞跳。而且是向前下方。
因为攻击从正面而来,所以从刚才开始炮击和飞刃也用不了。
但是沃尔辛厄姆能望向后方。所以她就选择与弥托黛拉脚下擦身而过,跳到她背后的轨道。
在踢离屋顶之后。稻草房顶就已被三根圆木连续打击。但是,打不中就什么意义都没有。所以她把自己的左臂放到脚边。用此借力一踢,向前下方加速跳跃。
去吧。
然后到了。一瞬间就到了银狼的脚下并擦身到她的背后。
『——!』
现在,因为银狼把三根银锁都集中向前方的屋顶攻击,短时间内无法转换方向。就算将踏足之处的银锁飞起,那也只是没有圆木的攻击。用飞刃就可以把它击退。
沃尔辛厄姆对回头看向这边的弥托黛拉,施放针对背后的攻击。
但是,
「你的失物喔。」
向后抛出的是半个柠檬。已经完全绞得只剩渣滓。
已经完全没有果汁的柠檬,是被银锁捡起来的吧。
但是,黄色的东西突然投进脑后的头发中,沃尔辛厄姆她,
『……!?』
背后的目标突然见不到了。
那只是一瞬的空隙。但在那剎那间,敌人来了。
那是银狼所手持的锁的其中一根。作为踏足地的最后一根向这边袭来。
但是这是不带圆木的轻攻击,可以弹走。只要将猎犬之刃对攻击面对行打击即可。
打到了。
但是,沃尔辛厄姆见到某件事实。去弹开银锁的刃群,反而被弹到天上去了。
『!?』

不只是把作为踏足地的银锁击向沃尔辛厄姆,弥托黛拉也转过身来追向猎犬。
仔细一看,现在,银锁完全把敌人的刃群完全弹飞到空中。
……做到了喔。
敌人应该还是什么都搞不懂吧。
但是,自己却十分清楚。那是,赫莱森以前示范过的一样,
「反手拿刀切苹果的秘诀。那就是……反转捻。」
当沃尔辛厄姆的刀刃攻向锁穴的那瞬间,瞬时将锁捻回旋转。在锁穴被刀刃穿过之前,使刀刃陷入锁穴再将其击飞。
在捕捉到的瞬间,突然松开再回转一圈也是一样。
但是,即使想到这个方法也好,要学会还是一件大难事。
为了习得体术找来了直政当练习对手,但多次被打在地上,晚上在烧肉店不断反复进行体术的议论。在那儿学到的就只是,直政喜欢吃盐味更胜点酱汁,和从被对手抓到之前,先一步开始捻的动作,
……为什么班上的大部份人来蹭饭时会店家都会被破坏掉……!
后半无视掉的话,体术和锁都是一样的。在刀刃来之前先把锁绞起再捻。
那样的话,锁的攻击半径会缩短,但突击力将能提高。这是对沃尔辛厄姆一类没有关节的自动人形来说,是将其波及,断其去路的一招。
所以弥托黛拉,拿着挥了出去的银锁,
「请不要以为猎犬,……能够打赢月夜下的狼喔?」
带着旋转之势的银锁,击中沃尔辛厄姆把其推在眼下的喷水池中。

敌人被击在水中溅起水沬,弥托黛拉为追击敌人降到地上。
接着,弥托黛拉的视线中,沃尔辛厄姆突然挺起身。没有转身,但她却将十字炮正确的指向自己。
会被打向背后的炮击打中。
『Bite!!』
瞬间。弥托黛拉向炮身飞扑。
双腕就像合掌似的挥动,发出锐利的声音把十字的连合处完全封锁。
隔着肩膀的被反向架起的十字炮的威力失去了发挥之所,炮塔膨胀起来。
因为破裂而发出响声,沃尔辛厄姆的肩上强光飞射,发摇乱。可是弥托黛拉,左手像是挡住亮光似的向前一伸。
「是这个了吧!」
弥托黛拉用左手把沃尔辛厄姆推倒在喷水池的同时,右手将某东西从她的头发中拉出来。
右手抓到的东西,那是,
「……走狗!?」

弥托黛拉看到了。在脚下水沫声作响以外,垂在右手的是,
……迷你的沃尔辛厄姆?
二头身。头饰和像是尾巴一样的发尾也存在。但是表情已经是快哭出来了,
『Noh~』
面对这边的视线,全身左右发抖。相对这只是四目交投就已经发抖的小身影,倒在水底的沃尔辛厄姆缓慢但笨拙地站了起来。
但是,水底的自动人形的动作,是自律驱动的动作。弥托黛拉察觉了这当中的意义,
「不是有背后的视觉,……而是你,是那个自动人形的OS吧?」
面对这个提问,小小的沃尔辛厄姆狼狈地点点头。
这是表示肯定的意思吧,对着毫无抵抗的猎犬的本体,弥托黛拉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她放在喷水池的石堆上,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哭着脸的沃尔辛厄姆抬头一看。
但是那时候,弥托黛拉已经开始踏步离开。
「失礼了。--但此事不报告给吾王不可。」
她依依不舍的挥手把银锁飞扬,把双手手套的手指交错,把爪的部份贴近唇边。在走的同时,她用双唇深深亲戴着了白色手套的爪子一下。
「要去报告,全靠你我才能打胜呢……」

「这种败北岂能接受--!!」
在地板上,正纯被白骨们重重按住。
现在,在头上出现了拿着辞典准备敲打的哈顿。正纯对他说,
「等,等下!这种时候,不是更有一些理论可循的吗!?」
「哈顿君最hate这种被束缚的life style了--,DEATH!」
「你真的是大法官吗!!」
大法官好像不想回答所以无视了。完了,正纯想。这次还真是糟透了。
在代表战时,自己的能力是非常不利的,自己现在才察觉到。
毫无疑问,代表战的秘诀肯定是这样的。
……物理上的战斗力,和不听别人说话的德性……!
无论哪一边自己都完全没可能做到,这样一想,
……咦?在我班上,那样的有一大票啊……
「呜哇哇--!这是只有我一个人输的人生……!」
「那份辛酸在这儿也是The•END 喔,--DEATH!」
哈顿高举起辞典了。在那时候,突然冒出来个表示框。那是由浅间所传来的,
『正纯!走狗已经去了你那边了! 靠地脉通神送来的请接收吧!』
咦!? 正纯用视界望向周围。
但是,没有。周围的白骨也互相看看,
「……?」
没有。那即是,
……没有来?

明明说来了的走狗,却哪儿都不在。
这样想的同时,和浅间的表示框因为超过通神时间而消失了。
但是,果然走狗还是哪儿都不在,没有到来,
「等,等下。」
忘记了自身的境况,正纯背后一寒。
那只走狗,还跟自己不算亲近。虽然有照顾它,但这只是作为主人应尽的义务,替它疗伤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完全没有保护过它。只是做过理所当然的事,一起生活过。
所以应该不算亲近吧,正纯是这样想的。
但是,
……地脉间通神,确实是,失败了的话走狗就会很危险吧……
但是,听说走狗方希望的话很常会使用。想见下主人,迷了路时,外出工作想快点回家时。那是因为走狗需要主人才会渴求的事,那时候走狗一定已经对主人有清楚的认识。就是这样的通神。
为什么,应该不算亲近的走狗,会想做那样的事呢,想不通。但是,
「咦? 等,等等。」
在不知不觉间,眼角跑出泪来。不要,正纯想。这样就算活下去也好,回到武藏之后,也只能见到一个空巢了吧。
那就不是,跟母亲那时一样吗。
原因在自己身上。因为陷入这种状况,才会令走狗担心的,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担心走狗的事,而以前却不好好面对面互相了解一下呢。
跟走狗不亲近是因为自己的天真,害怕亲密的接触所致吧。
会被讨厌,因为自己在惧怕这种事。
……不要。
悔不当初的事,又再犯下了。
自己究竟,从过去学过些什么呢。失去过什么呢。
「不要……」
喃喃自语下,视界的另一边哈顿动了。
是把要说的都说完了吗,哈顿无言地,
「----」
将手挥下。见到这个动作,正纯叫出来了。那个台词是,以前,在母亲消失时,自己飞奔到无人的家中口中所说的第一句话,
「……有没有人啊!?」
大声的疑问,却没有能回答的人。
但是,有表示自身态度的东西。
用头打开了hard point部件的前盖,食蚁兽宝宝飞出来了。

咦?
来到了,是这个意思么。走狗这种存在的意义。
浅间她们明白的事,但对走狗新手的正纯来说是未知的事。
走狗所在的地方,不是主人的旁边或附近。而是肌肤之傍,在hard point部件之中。
由那儿走出来的小食蚁兽,爬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
在可以认为是愤怒,也可以认为是逞强的咆哮下,小食蚁兽身边的表示框并列排出。从没见过的数量,其内容全是对灵用的御祓式除灵术式。
在那之上,还有浅间传来的通神文,
『作为走狗主从关系确认的贺礼,因为感应到你那边传来的危险讯号,所以就尽可能地塞满了攻击术式了。很Happy吧!?』
这是巫女应说的话吗。这样想来突然发现身旁的动死体们明显变得狼狈。
面对不断展列出的更多的术式,他们一同互相望向对方一眼之后就一同放下自己的手脚,还嘛嘛的挥手用极东腔说,
『正纯桑,冷~静~一~~~下~~~吧』
「下手吧--!」 (译者:正纯名字正确的发音是masazumi,托利一向的叫法seijun是错误发音,这群白骨在说极东腔时用错误的发音之余还要错上加错发音都偏了,所以正纯就动怒地叫走狗不留情地下手了)
食蚁兽宝宝,在危险之中,努力地响应。
初学者的方针只有一条。就是为了不被恐惧占据自己身体,合上眼睛,把身体碰到的术式都一个一个发射出去。
『--!!』
哇,在众骨发出叫声的同时,只对灵有效的爆炸乱舞在输送舰内部爆裂。

远方,在海的方向传来爆炸声和白光,达德利在伦敦的高台上见到了。
……那白光是净化系的呢。
那样的话,恐怕哈顿已经被退治了。那个大法官,一直都是人太好真叫人困扰呢,达德利想,然后专注于自己的战斗。
现在,和面前的黑翼魔女对峙,达德利用大型弩和箭矢射出。
自己左手所装上的圣谱显装“巨大的正义”可以操纵武器。准确的狙击下,八根箭矢向着魔女的腹部为中心的身体飞去。
瞬间。魔女的右手挥起。手执的是白笔,而描绘出来的是白线。那个是,
「……三三三三河时战时见到的加速之线呢!?」
魔女点头后没久,八根线就捕捉了八根箭矢。预知到箭的来势下,在那儿的线所组成的,是一笔勾画完成的,可爱的心形。
真是可爱呢,这样称赞的时间也没有了。因那加速线,会把附上的物体向线的方向加速。也就是说向着这边来。
来了。
以心型的线为弹射器飞身而至的箭矢,准确地瞄准自己的面部。这个魔女,性格真不能开玩笑啊,这样确信下达德利将右手手掌伸出。
『Sssssmash……!!』
右手手掌。使用驱散的力量,连续打退八次攻击。但是,并不是单纯的击退。在碰触到瞬间还要利用圣谱显装把轨道修正。确实地把攻击还给对手。
但是,在那时,魔女已经在画新的加速线了。
画的东西不是单纯是线。
是画。
明白要画那些东西的意义。
……是为了不令那些线成为武器!!
不是武器的话,就不能用“巨大的正义”来进行操纵。这个魔女,在上一次接触过一次后就已经学到了吗。而且,还将一己的技术运用到那个境界。
但是,达德利双手摆出姿势。右边的驱散和左边的补正。只要这样的话,只要是接触到的所有攻击都能反射到对手那儿。
就这么办。
「……!!」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3:58 编辑



第五十七章 『待命位置的双人』

有志气
在哪里
配点(精彩场面)

达德利和魔女一同,开始了八箭的高速拉力赛。
双方瞄准的都是对方的身体或脸部,有一发失误就是重者死轻者重伤。
距离大约为六米。两人隔开既不算近又难说算远的距离重复着动作。
反弹攻击。做出攻击。然后收回又击出,也使用反手或是截击姿势互相穿梭着的动作,令八道连续的汗水飞舞,响起了可以称得上坚硬的响声。
达德利旋转身体,反手进行八连打之后马上扭回身体连续正手挥击。
……没没没没有输!!
这怎么能输。
「塞塞塞塞西尔!」
「明白了—」
虽然什么都没说,单是心有灵犀就再好不过了。
没错,双方之间就算什么都没说,也有已经充分了解了的事情,那就是,
「我我我们是!女、女王陛下的侧近啊!!」
不能输。身为侧近的自己两人败北了的话,那就意味着什么人能够接近到女王身边了。
……不能输!
眼前,用连笔画出了星星和太阳。月亮和大陆的形状、树木还有大海以及山峦和云彩。然后是音符和记号。也画出了文字。
敌人很优秀。这一点早就知道了。上一次的时候也是,面对自己对手干得很出色。如果是这样的对手计划复仇的话,优点应该被进一步磨练锐气大增了吧。
所以,达德利说道。
「拿拿拿拿出真本事来!!」
将弩机的射击砸过去。两倍。合计十六杆箭矢在战场中交错。
忽然,对面的魔女睁大了眼睛,接着。
「通宵模式——!」
挽起了右臂袖子。改变了握笔姿势。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靠近笔尖的部位,中指横摆从下往上压。
这是能使很大劲的握法。虽然不适合持久战,但适合于短时间的高速决战的姿势。
稍微注入了点力道变得直接了的绘画,但是,
「这这这这才是原本的画风!?」
魔女已经无暇回答了。挥洒着加速线的飞沫在半空中描画着。不停地描绘着。她的视线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唯独死盯着箭支的前进方向和画出来的线条。然后,达德利看到了。魔女那双看着线条增加,以气势磅礴的画风虽描绘的人像与风景、台词和记号的眼睛,
「————」
含着笑意。
知道。达德利是知道的。她知道这种表情,
……约翰逊和莎士比亚偶尔也会做出来的……!
感觉到的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不甘。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起因是什么了。所以,
……这个笨蛋!
看着我这边呀,达德利心想。但是,比那更重要的是,
……不能输!!
现在,就像是这个女人比起战斗更加沉迷于绘画中一般,自己也有非得认真对待的事情。这么做了自己就能得到笑容。
那就是与女王在一起。
说实话,妖精女王也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总是说错话工作总是出差错误会和突然改变态度也很多,身为侧近的自己天天忙着帮她善后。
……都不由自主地忙到变瘦了!
嗯,上一次称体重的时候又轻了七克。是身体不好了吗……!
但是,和塞西尔在一起,早已想好一定要支持这位女王了。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妖精女王,
……救了我啊。

飘在半空中,继续上升并施加着负重的塞西尔,视线从呆立在原地的喜美身上移开,望向了达德利。
……不要输。
不要输啊达德利。因为绝对是你强。
塞西尔是知道的。达德利原本是,
……将死之人。
罗伯特•达德利,根据圣谱记述是被称为伊利莎白的情人的男人。
在前玛丽一世的时代因为政治斗争而被下狱,因为被伊利莎白所救而向她宣誓效忠,但在此之后,发生了问题。作为获得权力的手段,在围绕着伊利莎白的宠爱而展开斗争时,他的妻子忽然猝死了。“这是计划于伊利莎白结婚的达德利搞的暗杀”的臆测满天飞,于是他被冷落,最终郁郁寡欢而死。
虽然荣极一时,但垮台也在转眼之间,再加上还要背上骂名,因此达德利的袭名者一直没有出现,但既存袭名者的家系中,找到了一名少女把他的袭名强加给了她。那名少女就是,
……达德利……
她在小时候,因为旧派的镇压而失去双亲一事也是正合人意。因为在改宗为英国协的英国,作为英国协反对玛丽,被捕入狱的情节都是早就被编好的。
不知道自己命运的少女,被珍而重之的养大了,但在某个时候,这件事不经意间被她得知了。
接着被下狱的少女,又知道了更多事实。
知道了若是达德利的存在会带来伊利莎白的绯闻,那就让达德利一直吃牢饭,再女王治世的阴影下默默无闻地活下去,已经作出了这种决定。
由解释上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拉长繁荣的时间,让不完备的地方在最后简短地结束掉。
……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达德利在无法离开的牢狱中,怨恨着女王的存在,企图自杀。但是,听说当时受到了治疗,又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牢门忽然被打开了。这件事也从达德利那里听说了好多次了。「那那那那竟然是,女王陛下来了!」。但是怨恨的对象没有说是来救她的。也既道歉,又没有说让她欠一份情。她就只是伸出了手,
「你的存在是必要的,罗伯特•达德利。有你在地面战力就完备了,有你在我的王宫也热闹了一人份。——因为我很寂寞呐。后者很重要。」
问她怕不怕有绯闻的时候,
「我不在乎。你也别在意。」
对她说自己对她怀又恨意的时候,
「这种东西除了你之外还有许多人有的你一个人就别在意了。我也不在乎。」
问她那么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
「使出力量。然后在乐意的时候死掉。这就是最大的奢侈。因为也有人做不到这一点。」
达德利总是乐呵呵地说着这些事。另外塞西尔也知道。达德利什么都不吃,脚上还拴着下狱时的铁球是,
……想要保持入狱的状态。
不这么做的话,说不定会被圣联强制要求进行绯闻的历史再现。假释,这种程度还能说得过去吧,不过这并不是为了女王,
……想要和她在一起。
自己也是同样的。塞西尔心想。
根据圣谱记述,威廉•塞西尔是伊利莎白的友人,又是副官,但因为过食症在英国还是肥胖的代名词。就算袭名,也不是想做就能去做的。所以,喜欢吃东西的,农家的女儿的自己就被选中了。
对于自己来说,硬被灌输进自己一窍不通的政治和学问,说实话,饶了我吧。
自己不想学习,想好好玩。虽然其他众人能做到各种各样的事,但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但是自己觉得就算什么都做不到也完全没关系,或者说做不到才正常。能做到的人反倒有点奇怪。约翰逊总是忽然向自己注射,那个,应该是种病吧。
不过,因为自己走进了能做到什么的众人中间了,更加要命啊。平均的三十七块面包,都减到三十三块了。节食了瘦下来解除了袭名也不错,但是那么以来乡下的爹娘会遗憾的吧—,塞西尔心想。
所以虽然想要做到什么事。但是果然不行。人类总有做不到的事。
所以就这么想了,就只在吃东西上面多下点功夫吧。毕竟吃东西又很高兴。
注意到高兴了就能和大家在一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但是,从注意到那件事之前开始,女王就很美了。第一次看到她舒展双翅的时候,自己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周围的大人们都是一脸骇然的表情,那是为什么呢。
「好漂亮—」
还记得很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女王笑了。
从那以后,女王就经常来找自己商量了。应该怎么做,什么事比较正确,虽然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总之都回答了。比如,
「——这件事,我觉得多多少少能赚上一笔钱。」
「如果就多多少少的话 不去做也没什么事」
「——这件事,会不会招致众人的不满啊?」
「但如果是好事的话 去做也是可以的」
虽然说的都是些理所当然的话,但好像这样就可以了。塞西尔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来找自己商量了。
塞西尔是知道的。威廉•塞西尔在病重卧床期间,曾受到女王亲自长时间尽心尽力的护理。虽然既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又不知道会怎么做,但是只要能做出配得上获此殊荣的行动的话,那样就好了。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哪点好了,但肯定就连这都知道了没好处。
但就算我是不知道这一点,能干的人知道那就行了。毕竟,我身上的好处,对我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那是能让他人受惠的东西。
但是,
「塞西尔!!」
自己知道的。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却还明白一件事。
不要输。
不要输啊我。不要输啊达德利。
然后,为了做到这一点,
「不能输—」

「太了不起了。」
待命着的战士团众人,听到了奇怪的女人背对着自己说道。看她衣服往下荡还有周围地面下沉的形状就知道,她被施加了相当沉重的负重。
但是,奇怪的女人淡然地,
「最近的历史再现啥的“不能输”似的风潮这么多真是让人郁闷呢。真是的,在解释上当作败北就好了什么的,这不都是败犬的骨气嘛。」
自说自话个什么啊,有人愤愤不平。这不是没办法的嘛,也有人这么说。但是,奇怪的女人却,
「我呢,很喜欢不会输的女人。」
缓缓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也喜欢不会输得男人。」
然后她踏出了第二步,接着悠然地走出了第三步,
「不会输的我就是最棒的最厉害的。」
步行的移动中并没有停滞。为什么,众人这么想。应该向她施加了巨大的负重了。明明我们的副会长都已经飘到超过二十米的高空中了。
「花朵是不会被击垮的哟。」
女人说道。
「不论是在条件如何恶劣的地方。就算雪或是沙土堆在花朵上面想把它压垮也是。春天到来了的话花朵就会伸出茎干向着太阳绽放的。然后就算无人欣赏花朵也会自娱自乐。
接着在秋天枯萎,但是下一个春天又将开放。那就是不会输。是长期的连续胜利。」
那么,
「就算是有重压,花朵也不会认输,凌驾于其上获得胜利的哟。为了自恋。
所以说,人们是这样子评价如此绽放的花朵的,——百花竞放。」
瞬间,在众人抬头仰望的天空中出现了异变。
飘浮在空中,并越升越高的塞西尔,她的高度猛地落了下来。

塞西尔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下的夸张女人每踏出一步,
……往下掉!?
掉下来了。一步、两步、从第三步开始就很明显了。她每走出一步,自己的术式就被解除一点。
……为什么?
不明白。自己平常老是不明白。但是,在袭名了塞西尔的名字的时候,大人们因为「不愧是大胃王呐」而给予的这个负重术式,是女王也评价为「那好像有种想盯着看的感觉呐」的优秀术式。
但是它却被解除了。为什么,塞西尔思考着。还在想,好狡猾。
那个女人,是在三河时跳舞的女人。所以,为了让她跳不起舞来施加了负重。施加了沉重到一踏舞步,一轻轻转身就会被压垮的负重。看裙子被向下拉扯着就知道了。
明明如此,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能走路,解除着自己的术式呢。
「对了,因为你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就告诉你。」
这时,夸张的女人撩起刘海这么说道。
「所谓的舞蹈,并不只是滴溜溜地转圈和挥动手臂之类的哟。」
明白吗?随着这句话,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
「脚步声……」
「Jud.,真了不起。你注意到了如果是笨蛋的话就会听漏了的小细节呢。没错,Jud.,踏出脚步、拍手、发出声音。那是太古的节奏,是舞蹈的源头哟。另外——」
听到了,不断靠近的女人的脚步声,就好像是,
「心跳的节奏。脚步声和拍手声还有发声的根源,最为原始的节奏,另外还是与不论是谁都在母亲肚子中听到过的波动声相似的声音。音乐由此为基础而诞生,并出现了舞蹈。
知道吗?歌也好舞也好,都是对丰收的喜悦哟?那是生命的行为之类的——」
笑了。接着奇怪的女人苦笑着,
「不说教了。——这不适合我。」
好想听哦,虽然这么想着,但也不大想让她教给自己。是不是说给女王去听比较好。
但是现在,自己的高度正在下降。
强化术式吧。打起精神想象体重增加了的自己。有糖、蛋糕、奶油的话就来一大杯啤酒。牛奶也可以。要放进多到能在杯底铺一层的砂糖。还有肉啊炸鸡腿啊之类的,都难以形容了。但是一想象这种东西的话,
……心儿怦怦跳的——
「在你的体内也有这种舞蹈。」
落下了。渐渐落下了。不行。落下来的话女王会伤心的。要输了。不过,
……我也在跳舞吗?
「没错。女王也好,那边的瘦女人也好,所有人都不论胜败地。只要以手抚胸,踏出脚步的话——」
脚步声重合了。
胸中的高亢鸣响,那是在有什么快乐的事情的时候会响起来的声音。达德利这么做了的话就会「血血血压有点悬啦!」什么地惊慌失措起来,然后大伙儿一起取笑她也是约定俗成的了。
如果女王也有,大家都有这个的话,一无所长的自己和大家在快乐的时候,
「在跳舞吗?」
「呼呼呼,政治家不忽悠人怎么行啊。」(译者:舞蹈“踊る”和忽悠“踊らす”相近)
待自己注意到的时候,那副笑容,已经与自己水平了。
不行了,心想。但是,又觉得她教会了自己重要的东西,也这么想着。自己真的是笨蛋。现在,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整理不大清楚。
不过,不能输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所以,所以只有这一点一定要保住,
「对不起」
塞西尔不知道向谁道了声歉,增加了更多负重。一边心想着,如果把这夸张的女人压垮的话,自己的悸动会不会也要消失了呢。
「……!!」

「技不如人也要真剑胜负。真贴心呢……!!」
达德利听到了魔女说的话。但是,她不管不顾地,
「追加!!」
砸出了弩机的二连射。那已经是初期四倍的箭支量了。
但是魔女笑了。
「来了呢!危机!遇到危机了呢成濑选手!搞什么啊这是想截稿前的致命一击!?就像是明明说好三十分钟后交稿还在通神带上订了戏画(漫画)的感觉!?」
……这个笨蛋……!!
魔女的脑子,已经陷入了通宵的亢奋状态了。面对已经不在乎周围情况,专心致志地哼着神肖戏画(动画)歌曲进行着作业的成濑,达德利准备着持久战。
摘下了左手上的圣谱显装。
驱散的力量是自己的能力。这是为了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拒绝所有的一切而获得的力量。
正确说来,那并不是圣术。左手的手腕上有几道纵向的伤痕。驱散就是以此为代价而得到的。那是流血,像是要冲开因为紧张而收缩封闭起来的血管一般挥动手臂而留下的伤痕。
飞散的血液与潜伏在牢狱中的阴暗精灵建立了联系,保护了自己。
妖精女王是这么评价这个力量的。
「不要忘记,交涉中拒绝和妥协双方都是必不可少的哟?」
所以,女王赐予了圣谱显装以遮盖伤痕。自己也是,基本上都是单手挥拍的。本就没有双手挥拍的时候。
但是要使用。
现在不是在交涉。不需要妥协。所以就是应该打的时候。
现在,敌人用出了最高速度。拼命地打回了三十二支箭,但是,
「……!!」
到极限了吧。毕竟绘画和挥手打击不同。画面也是,文字和记号之类的小细节增多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虽说没有武器,但还真能撑得住。
对此,达德利挥动双手。再加上,
「那那那那里……!!」
目标是魔女的左反面。对于右撇子的魔女而言,是难以击回的位置。
虽然还有被躲过这一个选项,但为此,
「最最最最后,还是发射出来了。」
弩机的第五击。这是在脱下“巨大的正义”的时候,勉勉强强作出了发射指示的一击。虽然是在赌能不能奏效,不过好像命令传到了。
随着发条弹开的声音一起,射出了追击的八支弩箭。在难以还击的三十二下攻击之后,又有打了个时间差的八次追击。如果这样还打不中的话天理难容。
但是,在命中的一瞬间,达德利看清楚了画在自己眼前的东西。
那是,
「……数字!?」
不,数字的话,至今为止已经画了好几次了。
但是达德利所看见的,在末尾还写了单位。那个单位是,
……Atell!?
那么她一直以来所画的东西,就不是绘画了。那是有着绘画外形的,
「术式吗!?」
魔女就像是在回应一般地叫道。那是附带着奋力一挑钢笔的动作的,
「——Herrlich!!」

紧接着。魔术式在达德利的眼前展开。那是将她一直以来画出来的绘画与文字,作为角色、背景、对话框、台词、记号等等来使用的,故事的主干是,
……狂妄的女人,被友人打醒了的故事……!
这是还击的防壁术。
糟了,在这么想到之前,反弹箭矢的硬邦邦的声音如同乐器声一般连续奏响。接着,魔女自顾自地朝天做了个胜利的姿势之后就朝后倒下去了。
「交——稿——!!」
达德利理解的魔女的叫声。对手竟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那么自己就,
「——!!」
面对合计四十发的射击,架起了双手。应该是能弹回去的,如此相信着。所以达德利咬紧牙关,面对着近在眼前的,看起来如同一堵墙般袭来的箭矢群,
「呜……!」
那一瞬间。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那是自己被从牢狱中释放出来时候的事情。
那个,真的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毕竟,并不是被谁领出来的,而是有个女人从外面把墙壁打穿了。关于那事妖精女王的解释是「好像大家都把这里的事情保密着」所以自己很是吃惊了一把。从那以来,不论是谁都不敢有事瞒着女王了,
……不过那么做,真的好痛快呢。
保护自己的驱散的力量,是可以说成就是自己本身的重要力量。
但是,就连自己的黑暗都能击碎的力量,果然就只能出现在旁人身上吗。
达德利面对眼前的墙壁,
「……我我我我也能!!」
想到。自己肯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憧憬这了吧。

下一瞬间,发生了两个动作。
一个动作是,达德利的驱散挥空了。
另一个动作是,反弹向达德利的箭,被从上而下奋力的打击刺入了地面。箭矢忽然落下来的理由是,
「塞西尔!?」
塞西尔没有将负重施加给敌人,而是扔向了箭矢。
那就意味着一个结果。能接受特定负重的对象已经没有了,所以,
……塞西尔掉下来了!?
回头一看,塞西尔开始从五米左右的高处往下掉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就算掉下来出大事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如果是身体难以行动的她的话就不一样了。自重给予骨骼的伤害,远远超过了危险的领域。
但是,疯女人在下落中的塞西尔下方,
「呼呼呼,这实在是吃力呢。」
不行了,达德利心想。真要说起来的话那个奇怪的女人的术式是用以弹开的术式。并非是承受住的术式。所以达德利急急忙忙就想赶过去时,
……因为我的术式也是驱散……
无能为力。就在这么想的瞬间。
「毅力——!!」
从背后,还有其它方向冲来的无数人影。战士团扑到了塞西尔的下方。
接住,减速,但是,
「咕啊——!」
直接被压摊了。
虽然达德利哑口无言地看着这好像滚倒成一团的动作,但大伙垫在塞西尔的身下还纷纷竖起右手大拇指。所以达德利呼出一口气,瞥了一眼左臂。
手腕上的伤痕微微发着热,变成了淡红色。
……这就是保护我的力量呢……
要用来保护大家应该怎么做呢。考虑这一点就是今后的课题了,达德利在内心嘀咕着,打量着附近。
有敌人。有同伴。
现在应该做的事,是为了将其变成正式的相对的,
「既既既既然已经作完应做之事,因为有所介入将其作为No contest如何。」
「呼呼呼,要借这个借口溜掉吗?」
「要要要要打架的话随时奉陪。——如果有关乎国运的理由的话。」
那么,达德利转过身。向着伦敦塔所在的北方。
「胜负就,归于女王陛下名下了吗……!」

点藏在奔跑着。
前方。在街道上跑一百米左右右手边就能看到伦敦塔了。
目标是西北塔。从这里看不到塔顶。
点藏喘着粗气,心里想着。如果是西南塔的话比较近还能轻松一点的呢。
前进。还有一条道。一百米。越过护城河翻过城墙就是目的地了。
所以前进。
但是,在伦敦塔的护城河前,战士团已经驻守就位了。
并没有迎上来。虽然因为是固守所以这大概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点藏记得很清楚。这里是过去,和她分别的地方。所以,
「就在那里!」
点藏向着前方的屋檐投下的影子同时扔出三把苦无。
瞬间。影子站了起来。
「————」
形成了人类的身影,高速的斩击袭来。
沃尔特•“三叉戟”•雷利。
……山中•幸盛……!!
在站起来的同时已经释放出来的,是超过六米的大重力刀。既没有通名又没有架势。就只是,为了消灭自己而采取的行为。
从右肩发出的,但是由左臂进行的单手斜劈的坐姿拔刀斩。
没有破绽但速度很快的攻击。
瞄准了腰部的一直线横扫高速地,但又好像粘滞地,切断了空间。就算想逃向一旁,从左边又袭来了开始挥起来的刀刃。而就算逃进右边的屋檐下,充分挥开的大重力刀也会把自己连着屋顶的柱子一起切断的吧。
……那么——

点藏的判断没有出错。
他一边加速一边伏低身体,钻入了大重力刀下方。
现在,有影子投在路面上。那是大重力刀的刀柄落下的影子,在与它一直线上的下侧就是安全地带。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扑进了那里,在大重力刀的下方,随着横扫的动作一起转动。
那是绕到沃尔特背后的行动。
但是,点藏看到了。沃尔特松开了大重力刀的刀柄。
「……!?」
大重力刀从刀柄砸中了拱廊前滚倒在地。但是,沃尔特抛下了多余的重量高速转过身体了。
那是在自己的面前,仿佛要拦住自己去路的动作。
双脚分立,像是要表达阻止的意思一般横起左臂。
同时,他的右臂动了两下。第一个动作是用藏在怀中的右手急挥重力刀,在上衣中将刀柄从左腋扔向左袖的动作。
另一个动作是,用右手握住另一把重力刀,
「……!」
刺在自己的胸口。由重力刀进行的切腹式分身之术。
在他的左手上,已经握住了从左袖口落入左手掌中的刀柄了。
接着分身为两人的沃尔特,同时递出了一击。
面对两发攻击,点藏叫道。在心中下决定走右边,一边转身想着那一边,
「横道大人——!!」
「别拿老名字叫我——!!」
从背后的领口中,有一道身影如同炮弹一般射出。
是乌鸦弥尔顿。

黑色的乌鸦,向着继续向下挥动刀刃的右边的沃尔特突击过去。
展开翅膀,分开脚,但是不停下来,
「你这破绽百出的男人——!!」
就像是要抱住沃尔特的脸一般撞了上去。
「去啊忍者小鬼—!然后,把“伤者”殿下拐走吧—!我弥尔顿会把“伤者”殿下和你留下来的东西一手包办掉的!」
分身的弥尔顿,尽管被分割了但还是一个人。那么,受到弥尔顿的突击的话知觉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分割式的分身的话,就算只缠住其中一方,
「知觉也会被扰乱吧……!!」
确实,沃尔特露出了些许困惑。从自己这边看来的右边,被弥尔顿挡住了视野的那一人,有一瞬间用右手做出了想要扯下弥尔顿的动作。而这个动作,没有被弥尔顿撞中的那一人也紧随其后做出来了。
两人是一心同体的。
有效,点藏加速了。就像是将身体往前扔一般,以大幅度的动作提高着速度。
但是,沃尔特如同配合着自己的势头一般动了。沃尔特还在困惑着的时候,就利用了自己凝神戒备而压低身体的动作,
「——!!」
他施展了一个高速的大后跳。
向后退了一大步。那是为了再度捕捉到自己行动的动作。再加上他拧动双脚般地开立,在着地的同时发出一记前踏一步的拔刀斩。
但是,点藏毫不畏惧地冲了过去。因为,
……这个行动,才是想让他做出来的!!
合身扑上。而且还是跳起双足,屁股坐地一般地滑动,
「去了!!」
点藏从沃尔特因为踏出一步而开立的双腿之间,滑着穿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
沃尔特的拔刀斩没有得手。
能过做到如此高速的通过的理由,是很简单的。尽管沃尔特是拔刀斩的达人,但要是向背后跳跃的话重心就会偏后。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使出了踏前一步的拔刀斩,身体姿势也会略微朝向前上方。
就结果而言,比起通常的拔刀斩来说双腿之间分得更开,也更高。
所以才能穿过去。
对于视野被扰乱了的沃尔特,令加速的动作看起来很夸张就是点藏风格的诱敌之计。
所以向前进了。
就算这样沃尔特还是穷追不舍。他挥动手腕,像是要攻击从他胯下穿过的自己,强行地向着正下方劈去一刀。
对此,点藏一边滑行着一边伸出了手。沃尔特挥下来的刀柄。他把手指搭在了刀锷上,强行拉向头上方。
「!?」
身体平衡向前倒的沃尔特,在摔倒之前先松开了重力刀。
但是,乘着沃尔特的手臂向下挥的动作,点藏的滑行加速了。
「……!」
穿过去了。
将拔刀斩的武者留在背后,点藏站起身来迅速跑起来。
忍者的身体向前倒,准备一口气加速。
但是在背后,出现了挥动的动作。
点藏明白,是追击来了。因为,这个敌人经历过主家的灭亡。他在新的主君手下,是会确确实实地阻止敌人接近的吧。
因此,点藏作为奔跑的前置动作,挥动了双臂,用这个动作将上衣甩向背后。
要是能夺去对方视野就好了。要是多少阻挠一点重力刀的运动就好了。
在背后响起了布帛被切裂的声音。
但是,点藏并没有回头。
在背上,有一阵从左上抚到右下的冰冷感。
但是,点藏并不在意。
背上受了好几次伤了。
但是,从被砍中的感觉来看,
……并非重伤!!
重要的伤痕在右边肩胛骨的位置上。如果它没被切断的话,
「……!!」
忍者一口气提高了速度。

点藏奔跑着。
一直线地跑向伦敦塔前的战士团。
箭矢飞来了。那是尖端带着流体光的,施加了跟踪术式的箭。
从箭支看来,应该是追逐动态和形状的动态感知型,以及追逐对方的存在本身的流体感知型的合成吧。虽然会变成高价的术式,但对方是女王的直属部队,这种程度可以说理所应当。
但是点藏笔直地冲过去。
吸引着飞来的箭支,看它们出现在眼前时,点藏,
「!!」
将身体加速并尽力伏低撞进去。
跟踪的箭支不会这样就丢失目标。
但是,比起采取伏低姿势的自己的身体,还有更加准确地保持着自己地形状与动态、留着自己的气味的东西。
那就是之前扔到背后半空中的上衣。
黑色的装束被从背后切开了。但是那形状确确实实地拥有着与自己的上半身相同的轮廓,再加上因为是穿在身上的东西,它也留着存在的残渣。
用上衣做成的被动诱导干扰片。这方法是,
……老师拿头发做的事情的应用!!(译者:小说第一卷上的序章,动画第一季第一集)
从压低了身体,改变了轮廓的自己背后,但捕捉到了上衣的形状的话,
「——Jud.!」
十二支箭从他的头上穿过飞走了。
接着,不在意破开空气的声音,直起身向战士团投去的是,
「重力刀……!」
那是从沃尔特的双腿间穿过时,他松开手的那一把。
投出去。对手应该明白它的威力。那就连防盾术式都能破开来的威力。
但是,在点藏的眼前,最后的战士团身体并没有移动。
他们做好觉悟了。最后死守的人就是自己。所以他们纹丝不动,摆好架势准备承受重力刀的攻击。
……实在了不起!!
应和着这句话,重力刀的刀柄撞上了防盾,但是,
「——!!」
重力刀并没有切开防盾,而是被弹起来飞向夜空。
开关并没有打开。
那对于点藏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判断,而对于敌方来说却并不是。
「!?」
与觉悟等量的意外发生了。
点藏察觉到,他们的呼吸有点乱了。他踢在架设起来的防盾表面高高跃起,又继续踢中了慌慌张张刺起来的枪的枪尖,高高地,一直线地,
「……噢噢噢噢!!」

护城河,点藏在脚沾上水的同时疾跑起来。
在水面上行走是忍术的保留节目。还有飞檐走壁也是。
但是点藏思考起来。从这里登上去之后该干什么。
就算是去告白,也没准备任何冒傻气的事。在三河的时候,自己还那么嚣张地提出告白的建议呢。
但是真是不可思议。一直到现在为止,明明都做好准备之类的了,但同伴们都没来帮忙。这个嘛,因为还有赫莱森宣布的武藏的方针在吧,
……但是应该怎么办呢。
和自己一同走到半道上的人们怎么样了呢。他们说不定是想要了结什么,才拿了要帮自己作为幌子的。因为是一帮子歪门邪道,所以说不定只是想来缓解压力的,或者说不定只是想点燃因为发春而积蓄起来的破坏冲动而已。
但是,就结果而言,自己确实到达了这里。
那么这样就好了。
感到了疲劳。也受了伤。背后也在出血。也失去了许多装备。
但是自己来到了这里。被送到了这里。
从城寨中射出来的箭矢,通过贴在墙壁上一般跑步攀登避过了,路程是一直线地,
「……!!」
抵达了。
西北塔。装饰成白色的浸透型刑场上,眼前的是挂着两轮明月的广大星空以及,
「————」
转身面朝自己的,盛传英国制服扎着金色辫子的身影。
接着与点藏面对面,转过身来的女性,张开的双唇,
「你觉得我是谁?」
但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却没有伤痕。

一阵风吹过。
塔顶上,隔着扎在地面上的长一米不到的白剑,一男一女站立着。
接着,男方扫了一眼右边的中庭。在投下了影子的伦敦塔中庭的草坪上,设置了待命场。虽然在那里也有战士团张弓搭箭,但在他们的身后,有一道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那人是,脸上带着伤痕的,
「……不行的!」
她的话说给了忍者听。同时,通向中庭的大门打开了涌入了大批战士团。挽着弓,搭着箭的他们,也在城寨上并排着。还有在眼下的护城河周围也一样。
「不行的!……我已经救不回来了!请回去吧!」
但是,对于中庭传来的女性的叫声,忍者静静地吸了口气。
接着,他缓缓地看向正面。
向着对自己投来打量一般目光的她,忍者再度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么说道。
「请不要再说谎了哟,玛丽殿下。」

对于说出来的名字,她有点狼狈了。
「那是——」
但是她摇了摇头,视线中的强硬又回来了。接着叫声是,
「有什么理由吗!?」
「Jud.,这是很简单的理由。嘛,大致上的理由想必你们也清楚了。」
点藏望着眼下的另一人。无伤的她向点藏投回视线,
「你在说什么!?她很危险!所以——」
「确实很危险呐。毕竟,在下虽然到了这里但是九死一生呐。」
「到底在说什么……!」
「请闭嘴吧山寨货!!」
点藏叫道。接着他手指着眼下的她,却凝视着眼前的女性。
对于他的视线,眼前的女性吓了一跳似的缩了一下,但点藏点点头,
「——玛丽殿下的巨乳要稍微大一点!!」
忍者吸了口气,摆了个造型。他每说一个字就换个姿势,
「金!发!巨乳……!人类,称其为真理!
而对于在下来说,这个真理是区区变装无法掩饰的!」

变得鸦雀无声的运输舰的甲板上,正在喂着肩膀上的食蚁兽宝宝的正纯,一脸笑容地视线从表示框移向了走狗,这么说。
「还是别看了吧!?呐?呐?过个五分钟左右再打开也是可以的哟!?」

嗯嗯,盯着托利的表示框看的赫莱森,向着身边的全裸说道。
「没想到本以为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感知系特有技能,竟然能够左右国家级别的判断。」
「话说在前头,我救下你的关键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诶?还记得吗?」

接着在伦敦塔中的人们,听到了一个笑声。
中庭,在待命场中的女性,连续地发出「哈」的声音笑着。
众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但女性自己将脸上和身体上的伤痕擦去了。
接着出现的,是竖起眉毛欢笑不已的妖精女王。她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
「有趣。除了伤痕之外竟然还会有明确的差别呐。本是其他谁也不会注意到的游戏,但却被他看破了,应该就是本人了吧。——玛丽,你赌赢了。在处刑前给你缓刑五分钟。」
她吸了口气,看着玛丽同样擦去了掩盖伤痕的化妆,
「——五分钟。好好享受最后的舞台吧。」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03 编辑



第五十八章 『花海的合格者』

不管之前说了什么现在还要回答的场合
一生中又有几次呢
配点(Jud.)

五分钟的缓刑。
告白是成功也好是失败也罢,之后她都会香消玉殒,刚才投来的包含着一层意思的话语,让点藏吸了口气。嘛,这是对方的事情呐。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有一件事是在出击的时候想起要和大家交换意见的。
那可以说是,接下来救下玛丽的唯一方法了。
和众人讲了之后,正纯对自己说了「如果你能判断这办得到的话,就去试试看吧」。但是,想要这么做就必须要有玛丽的协助。最重要的是,她是否会选择想要活下来着一个选项。
总之就要为此而告白。还有刚才,不小心就称呼她为“玛丽殿下”了,这应该可以的吧。可以的对吧?算了算了!!
「玛、玛丽殿下!」
「是、是的!Jud.!」
点藏心想在把自己的情意说出来之后,还要说明理由。这是书写论文时的技术。所以,点藏首先明确地把自己的情意喊了出来。
「在下,——灰常稀饭侬!!」
吃螺丝了。

•浅间 :『和开始同时就完结了呢……已经毫无悔恨了吧。』
•俺  :『浅间你是不是太严格啦?嘛,我那时候也还真没吃螺丝就是了呢—……』
•金丸子:
『说起来,滞留在英国这阵子,在各种意义上人生受伤了的人好多呢。』
•浅间 :『说的是我吗!?是这样的吧!?呐!?』

……玩、玩儿脱了啦!
点藏暴露在周围的视线中,浑身上下喷出了冷汗。
吃螺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那一瞬间烦恼应该说“~喜欢你”还是“~觉得你好”了。不过,和这种事无关,必须要自圆其说。所以,
……呃、那个啥,玛丽殿下在种花的对吧。那是——
「认、认为您是如睡莲一般的美人!!」

•● 画:
『咦?还在死撑?』
•礼赞者:『你、你那边不是离现场更近吗!?自己去看呀!』
——副会长大人入场了。
•副会长:『喂—,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参加实况通神(chat)了—。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约全员:『噢噢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浅间 :『不是啦,那个,姑且不看着他的话可不行。不然就太可怜了哟?』

这也太牵强啦!这么想着的点藏眼前。忽然,玛丽用手捂着脸颊。
她微微涨红了脸,
「……用颜色来形容的话,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
诶?点藏傻了一下,看着涨红了脸的她,就想要说是红色的,但是,
……让红色如此楚楚动人,是因为肌肤白皙吧……
确实,她应该也在培养着某个颜色的睡莲。那是,
「白、白色的!」

•野挽 :『葡萄酒啊。』
•贫从士:『想、想要喘口气过来参加一下一上来就是严酷的展开呢!』
•浅间 :『但是,为什么要问红还是白呢?稍微调查一下下。』
•未熟者:『不过嘛,啊,我是涅申原来着,那么,呃,色彩的事情我不大清楚,但是挺有趣的呢。毕竟如果查看故事的话,就会发现睡莲和妖精关系匪浅。』
•贤姐樣:『那么,今晚的超级死宅讲座时间开始咯。』
•未熟者:『两秒钟时间就无视你。言归正传,睡莲在传说中经常出现的。据说,“妖精在被恶魔追赶的时候,就会化身为睡莲。因此,采摘睡莲的时候如果用刀割下的话,就会被躲在花下等待妖精从睡莲中出来的恶魔诅咒”来着。
另外,在拉丁语中睡莲称作Nymphaea。意思就是妖精之花。』
•金丸子:『Nymph的话,是M.H.R.R.的妖精吧。』
•未熟者:『没错,征服了英国的诺曼人,和日尔曼系,——成立了之后的M.H.R.R.的人是同样的。接着与英国的凯尔特系异族混合了之后,就是现在的她们了。』
•贤姐樣:『呼呼呼,虽然让我来说有点问题,不过看看现场怎么样?』

点藏看到,玛丽用双手捂住了羞得通红的脸颊。
但是,玛丽低下目光,摇摇头。
「——不行!」
「诶诶?现在,在下应该说十分抱歉吗!?——果然!」

•银 狼:『就算是撑撑门面也好不说 “难道说”或者是“怎么会”吗?』
•烟草女:『不是啦,从一上来就吃螺丝这一点上来看已经不值一谈了吧。明明到刚才为止都还不错的咧。』
•● 画:『从他遮着脸告白想来,在吃螺丝之前,在存在的时间点上就已经不值一谈了吧。』
•俺  :『哎呀,现在是指导,审判团全员送来了指导。点藏选手进入了严酷的时间带。话说就算“有技”不行好歹也拿个“有效”吧。——呐点藏!』

因为,玛丽说道。她竖起眉毛,双手向下挥,
「有历史再现的哟!?我一直以来,一直都在为了这个处刑而努力!」
点藏听到了。
「在我到这一步之前,许许多多的人都尽力了,另外,还有死去的人,还有我杀掉的人!死在“血腥玛丽”手中的三百人!还有在那之后也是,受到了由两名玛丽造成的国家的混乱,要是没有这混乱就不会死去的人!」
所以,她说道。
「我有,成为牺牲品的责任在身!」
「——才没这种责任!」
点藏一时忍不住,反射性地叫了出来。
糟糕啦,事后再想想这一叫玩儿脱啦。害得正面的玛丽肩膀微微发抖。害得眼下和周围的战士团也停下了动作。但是,下方的妖精女王却,
「干涉内政了呐。」
说不定确实如此。但是,就只有一件事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
「……在英国,把人的生死称作政治吗?」
在三河大伙儿确认了一件事。那是,
「极东的人民,若是遇见了被强加于蛮不讲理的死亡命运的人就绝对想要拯救他,于怀有这种命运的人——」
说道。
「说死亡就是救赎什么的漂亮话,明明就是不肯直面未来!」

但是在下一瞬间,妖精女王扬眉笑着,提高了嗓门。
「太天真了极东人!!那就是当今世界的存在方式!!人的生死,甚至国家的攻防也只不过政治的底牌!我等通过再现历史,甚至已经将战争或历史都变成了交涉的砝码!」
「既然这样——」
说道。在三河时,自己的首脑宣告的话。并且是出发前确认的事。那是,
「既然如此,我们就,征服了世界改变这种存在方式!」
接着,点藏看着眼前。向着玛丽,
「在下,点藏•库罗斯优奈特,正协助极东的世界征服计划。并就任“双重血腥玛丽”的负责者!」
「诶?但、但是,我不死的话——」
「无妨!什么时候征服了世界了的话英国之流只不过是赠品!!极东就是the•World!到那一步还差一点点!之后就只剩下征服全世界了!」
都已经完全顺势了啊,点藏如此评价这自己,心想。
……这个,就和托利阁下那豪言壮语的笨蛋捏他做出来的事情一样了呐。
之后的发言责任就交给副会长吧,点藏决定好了自己的退路。在此之上,
「就算为了你有谁死了,有谁受伤了,为了他们你选择了死,你也没有死的义务!——选择吧!」
「选、选择什么呢?」
「摒弃自说自话期待着你的人们因为你没有满足他们期待的谩骂,转而选择再也不受任何人干扰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力!」
为什么,玛丽的嘴角扭曲着。
「为什么,你会说这种话!?」
「因为在下不想要你消失!」
「但、但是……」
玛丽用手捂住了扭曲的表情,
「我都,……这么伤痕累累了哟?」
「无妨!」
「在历史再现中,……是重复了好几次结婚离婚的可恶女人哟!?」
「无妨!!」
「说不定会和英国全土为敌哟?」
「无妨!!!已经有了和全世界为敌的人在了!!!」
吸了口气。
「区区一个英国都不能背负,在下岂能来到你的面前!」
「可、可是……」
「啰嗦……!在下能夺走你的话,和责任什么的毫无关系!」
啊啊,点藏心想。真是位难搞的人。但是,这个人就是如此地,
……以牺牲自己的行为,作为荣耀吧。
自己说的是要让她舍弃这一切,来到自己的身边。被拒绝也是当然的。
所以,所以决定了。
虚张声势也好充门面也好,撒谎也好,现在恐怕,该说了。
哪怕是撒谎,都要带走这个人活下来。
想要把这个人带回去,过上为了能觉得与这个人的荣耀完全相应的,努力的每一天。想让她那背负着整个英国的灵魂,能够看向自己,
「不管你讨厌也好抵抗也好,在下一定会去抢走你……!」
这就是强欲。不管做什么都在所不辞地,不管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地,自己想要得到这个人。
所以说道,
「伤痕也好婚姻也好与英国为敌也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全无关系!只要不会失去你的话,就算粉身碎骨,只剩下灵魂,作为最后的居所,只要你能与在下在一起就别无所求!——在下会,成就与此相应的忍道!」
「但、但是……」
玛丽握紧了双手,在身前用力地挥下叫道。
「——那么为什么,之前道别的时候,你没有亲我啊!?」

•副会长:『那个笨蛋,在那个时间点上已经准备引发国际问题了吗。』
•俺  :『不过亲都没亲就被砍了是不是很亏啊?』
•● 画:『话说,那个与其说是被砍了不如说是插入异物了呢。对白能进行下去了!』
•乌基 :『不过,这该怎么回答?确实这个被说成是“因为没有亲所以不是真心的”也没办法的吧。』
•约全员:『这就完蛋了吗……』
•俺  :『喂喂你们太悲观了吧!卧槽!我、我也不能输……!』

现在,毫无疑问,那帮子邪门歪道正在通神带上进行着不吉利的会话。点藏这么确信着,抹了抹背上的冷汗。刚才玛丽的指责是,
……确、确实如此啊……!
眼前,她就好像在发小脾气一般,
「我!我啊!那个时候努力踮起脚尖了啊!但是、但是,因为点藏大人您毫无反应,我就想自己是被甩了呢,就算这样还想努力地帅气作别……!
事到如今就不能把那些推翻掉了!!如果我这么吸引您的话,——为什么就不亲我呢!那个时候!!」
叫喊声,在眼前爆发了。
「那个时候,我的全部思念应该都已经了断了啊!」

『点藏!撒谎!!』
点藏看到了托利传给自己的通神文。
『不需要道理啥的!总而言之,编个不亲她的理由出来!把那个说出来就赢了!你明白吗!?对方想被你说服啊!!』
啊啊,点藏回想起了三河时的事情。这就使,在下和她的平行线吧。
接着,托利又发来一段话。
『浅间紧急帮你在通神带上查出了点东西。刚才的睡莲。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虽然红睡莲是“清纯的心•温柔•信赖•纯情•信仰”,挺固执的但是,』
但是,
『白睡莲是“纯粹•洁白”。明白了吗?
在处刑台上,你说她“白”。所以撒谎也好,怎么样都好,把黑的变成白的吧。既然你平时就穿一身黑的,现在就稍微露点白的地方给她见识见识。』
「——Jud.!」
点藏点点头,重新面对着玛丽。
向着站在王赐剑二型另一边的玛丽,点藏靠近了一步。
走出了这一步,就站到了伸手可及玛丽的位置。此时再次看向正面,只见她朝着自己仰视着,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却又好像在央求自己的表情。
所以,点藏再次点点头,
「——在极东,随意口唇相交乃是禁忌!因为——」
撒谎也好,
「口唇相交是,结婚的誓约的证明!」

玛丽一瞬间迷糊了。
……诶?
这是真的吗,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望向塔下的妹妹,但是妹妹和部下们都纷纷别开了视线。所以失去了确认手段的玛丽,
……这、这也就是说……
自己是不是在极东规矩也就是未来的rule•the•World下,做出了一个非常不得了的,不成体统的要求了呢。但是,
「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因为您没有亲我,不就是说明您不想和我结婚吗!」
话一说完,自己都想要哭出来了。毕竟,他没有亲自己,就是这么回事。所以,
「为什么您当时没有亲我呢!」
「理由很简单!」
点藏的声音就从眼前传来。他双臂微微环胸竖起了右手食指,
「在下在那个时候,稍微有点迷茫。那是因为,在下虽然非常想得到玛丽殿下您,但是,还没有试过玛丽殿下您是否够格!」
「够、够格指的是……」
某种测验吗。该不会是严格的质询,而且不及格,在极东就结不了婚吗。话说回来确实听说极东是学力社会。这么说来,不大习惯极东语的自己说不定的确考不出。
「应、应该怎么做才好!?」
「Jud.,只是很简单的事。那么首先,玛丽殿下,请深吸一口气——」
Jud.,玛丽答应了声,将手臂向左右张开,深吸了一口气。
正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自己的胸部,被他的手从左右像是托起来一般地牢牢握住了。
诶?正纳闷着。他在自己的面前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吸了口气,
「合——格——啦!!」

点藏依依不舍地,手还是搁在原地,说道。他向着脸涨得通红,一脸惊愕的玛丽,堂堂正正地,
「在下的信仰被您灌满了!!因为没有确认这一点,所以在那个时候,在下才没踏出一步亲您!」
「那、那么……」
Jud.,点藏说道。这回一定要告诉她。那是一开始就想要说的事情。那便是,
「在下,对于玛丽殿下您——」
清楚地,
「稀饭的金。」
清楚地吃螺丝了。

所有的动态和声音都停止了。
在空中进行着的武藏与三征西班牙的战斗,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无声与,无言与,不动之中,玛丽却在这么想着。
……现在,应该要撒谎的吧。
第一次,为了自己,撒了谎。那就是,仅仅一句话,
「——Jud.」
我听到了。就当作是那么回事吧。
所以,玛丽颤抖着双唇,
「我也是……!」

告白的回答。
在听到了这句话的点藏的视野中,看到了花。从手捂着脸颊的玛丽的背后附近,
……流体的花?

听正纯她们说,从妖精女王的背后会绽放出如同巨大羽翼一般的花卉。但是玛丽的花,并不是从背后,而是在她的背后与四周,大约一个合抱范围内的,
……睡莲的花。
白色的睡莲绽放。而且还并非一朵,一口气增加到了五、十、二十、三十朵,
「诶?啊、呀、那个、这个,」
就像是包围了疑惑着的她和自己一般,花海充满了四周。
竞相绽放。那些白睡莲每一朵都花骨朵所有瑕疵,花瓣零落。但是,不管哪一朵睡莲,尽管不是堂堂正正地,但确实都开了,
「那、那个,」
花海中央的玛丽一副困惑的表情,看着自己。
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条长布。拿出了一条红色的,用来缠在脖子上的围巾。
好像是最近才织好的。点藏才发现自己迎风飘扬着的围巾在到此之前的打斗中已经千疮百孔了,就把手从她的胸部放开,张开双臂,
「过来吧。」

玛丽去了。
两人之间夹着王赐剑二型,扶着他握住自己胸的手和手臂,
「——点藏大人!」
玛丽半是被他拉过去地,扑进了他的怀中。过了一会儿,他的手臂犹犹豫豫地绕过自己的背,环住了自己的腰。
但是,还想要触摸得更多,还想要抱得更紧,玛丽拧动着身体。玛丽身体向后仰,将被他视为信仰对象的胸部压在他的身上,将红色的围巾挂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点藏大人,——是我输了呢。」
闭起眼睛,抬起下巴,探出下颚。很快,
「也是在下输了哟。——在下没有接受过隔着围巾口唇相交的训练。」
接着,在一阵衣物摩擦声过后双唇相贴了。就算势头太猛牙齿撞到了一起也不在乎。
玛丽心想,自己变成自说自话的女人了吧。自己现在变成了舍弃了一直以来为她们尽心尽力的人们,坦率面对自己的欲望的坏女人了吧。另外自己不论被别人如何在背后指指点点,被怎么骂,被敌对也好,都要一直当个坏女人下去,这么想着。
就算一直遭人非难也要活下去,以自己得到幸福作为回答吧。
在这个大概会协助征服世界的人身边,支撑着他一般地绽放就好了。
所以就像是要拉近距离一般,玛丽用手指点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确认着,将自己的伤、胸部、手臂、脸颊全部贴在他的身上与他交换着气息。
……不可思议。
拥抱起来的话明明自己的伤都被遮盖起来了,但这个人的伤,却好像在保护着我。
但是用手覆盖着、抚摸着的伤痕中,确实存在着保护自己时受的伤。
过了好久,二人唇分,在依依不舍地啄了一口之后,玛丽向他说道。
「点藏大人。」
「有什么事?」
想着自己替他戴上的围巾已经绕住了脖子是怎么回事,但这样才是他。
玛丽并非提问,而是确认着一般地说道。
「能请您,给我留下伤痕吗。」
「Jud.,……如果您能将那伤视作荣耀的话。」
Jud.,玛丽微笑道。就算有眼泪从眼角滑落也不在乎,用力地点点头。
Jud.,点点头的他,拉近了自己的身体。而且,是向着王赐剑的另一方。这么做的理由自己也明白。
因为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
那是,
「——玛丽,舞台结束了。」
妖精女王登上刑场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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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塔上的王』

那个存在的必要条件
是否真的是孤独
配点(王赐剑)

正纯从运输舰的甲板上,眺望着北方夜空中的光芒。
那个光芒曾经见过。那色彩也好形状也好,照亮的光彩也好,
「是妖精女王的光翼吗!?」
•俺  :『这下该灰飞烟灭了吧。』
•浅间 :『说、说什么悲观的话呢!点藏君现在刚到人生的最顶峰哟!?因为接下来就只会一路往下掉了所以趁现在祝贺一下人家有什么关系啊!?』
•约全员:『这里有个悲观的凝块啊!!』
•浅间 :『可、可这不管怎么想不都要灰飞烟灭了吗!?』
•俺  :『别说这么悲观的话啦浅间!点藏现在正在人生的最顶峰好不好!?』
别玩逆向循坏啦,正纯心里想着,不过这很危险。虽然有点应该宣布的事情,但是错过时机了。
然而,从妖精女王的反应中,正纯感觉到了感情的存在。那是,
……就是,所谓的爱憎那东西吧。
是不是在讨厌着呢。还是说,其实并不是呢。不过,如果真的讨厌的话,应该是不会想要靠近的。而那个,要相对到夸示自己的力量的地步是,
「应该就是,如此地不希望她离开吧。」
嗯,正纯点点头,嘀咕道。
「应该还有什么策略。回避玛丽处刑的方法。——赌一把吧,库罗斯优奈特。」

向着夜空完全展开了光翼的妖精女王,走向了这边。
在点藏的眼中,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动作。理由是,
……与其说是步行,不如说是让大气还有其他精灵搬运自己吗!
说她悠然而来也尚显不足,说她正大光明而来也不够价值,不过,她以自己为中心,用翔实自动一般的步行,忽然来到了自己眼前。
虽然个子比自己矮,但她用像是藐视自己一般的眼神瞥了自己一眼。
玛丽好像针锋相对的一般,将身体靠了过来。所以,点藏将她抱在了左胸和左臂中。
接着,点藏看着妖精女王。
受到了威压。但是,并未感觉到畏惧。
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巨乳的乳量还不够。
这一点,就是不觉畏惧的破绽。就算是妖精女王,身上也有不足之处。
但是,女王的双手扶上了王赐剑二型。接着,
「提问。——玛丽,放弃了一切的责任,你想要怎么办。」
Jud.,心中的花朵答道。玛丽紧张地呼吸了一次之后,
「我并未忘记。如果要补偿的话我会补偿的。但是,——我已经,不希望死去了。」
「补偿的话,我可会要求巨大的数额的哦!」
「这种东西,我会和点藏大人一起努力还上的!」
……诶诶诶诶诶!?还上国家事业级别的补偿!?
脑子里浮现起了同级生的守财奴是不是和高利贷合伙了。但是,妖精女王却,
「原来如此。」
……等、那个,决定了吗!?真的假的啊!?
但是,对话以此为前提进行下去了。妖精女王微微垂下双肩,开了口。
「——就算打破与我的约定,也不选择死亡,你是这么说的吗。」
这问题问得好平静啊,点藏心想。就好像,妖精女王,
……是不是在哭啊?
点藏感到了妖精女王不想要玛丽走、要和她一直在一起似的感觉。但是,正面的视线依旧锐利,
「是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点藏不看向玛丽。也没送去什么催促的暗示。言语已经被取代,正在用体温交流着了。所以出于信任,玛丽也不转头看向自己,
「——我没有忘记。」
说出来了。她低下头,但是马上又抬了起来,发着抖看着妹妹,
「在处刑的时候,我本想要说句话的。」
那是,随着身体强烈的颤抖和呼吸一同吐出来的,
「我已经,不能被你保护了,……对不起。」
「——!?」
点藏确确实实地看清楚了妖精女王的表情。那从训斥的表情,经过了微微的惊讶、放弃、但还有遗憾之后,垂下眼睛、竖起眉毛、吸了口气、强硬地开了口,
「……不要愚弄我“双重血腥玛丽”!我可是妖精女王!」
接着,她用锐利的目光瞪了自己一眼。
「用花言巧语拐走妖精,还真是有极东风格的行事做法。但是,降临到人类居所的妖精,已经不能回到森林去了。就如同人鱼化作水泡消失一般,就让你在这里摘去睡莲吧。——河那边的忍者在一起,就能受骗上当着幸福地沉眠了吧。」
伊丽莎白向搭在王赐剑上的双手施加力量。
见她以一动,点藏放声道。
「请、请稍等!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
「我不听甜言蜜语!」
拜托了,点藏真心这么想着叫道。
「那句台词,等玛丽殿下再拔一次王赐剑再说不迟!」

诶!?这么惊讶出声的人不是伊丽莎白而是玛丽。
点藏看到了自己臂弯中的她转头抬了起来。但是,玛丽却是垂着眉毛,
「我、我以前,就拔不出王赐剑了……」
「那是因为,方法搞错了哟。」
「什么方法!?如果是王就能拔得出来。它不是这样的武器吗!」
「有一件事,在下要先讲明。」
点藏估摸着眼前伊丽莎白的表情,还有她紧攥住王赐剑二型的手,以及向双手施加的力量。抛下了一触即发自己两人就会被挫骨扬灰的念头,
「妖精女王陛下,您知道拔出刺入土中的三百把剑的方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两名女性作出了不同的反应。一人睁大了眼睛,一人皱起了眉毛。接着玛丽在自己臂弯中呼吸了一次。听到她说的话是,
「点藏大人。」
她将身体靠过来,双手向前举起。
「——我相信您。」
点藏回应着她的举动,也举起了双手,和玛丽一同握住了王赐剑二型的剑柄。那是握在了伊丽莎白交叠的双手之上,所以妖精女王,
「……别用谎言蒙骗我!」
下一瞬间。光芒在夜空中炸裂了。

就在王赐剑二型的光剑发射出来前一瞬间。点藏看着剑刃上出现白光叫道。
「向护佑英国之剑要求!!」
嘶吼着一般喊叫出来的话语是,
「被精灵交付,而又被折断的王赐剑啊。为了英国的庇护者,将那身姿——」
这是在赌,点藏心里想。
那是,亨利八世曾放言拔出王赐剑一事。
那是,听说了亨利八世研究压缩空间,以及“末世”一事。
还有那是,听说了有关赫莱森的大罪武装收纳系统情况一事。
从这些事情中,想到了一个赌博。
所谓王赐剑,并非以地壳为剑鞘,
「是精灵的空间!从地脉的剑鞘中,为了英国的庇护者被拔出来吧王赐剑!」

玛丽在点藏叫喊的同时,双手也被她向上拉。
王赐剑的光芒,还有他的手掌包住了自己的手,向着前方,向着光芒中引导而去。
这虽然是会让双手消失的行为,但玛丽不这么想。藏在心底的是,
……相信点藏大人……!
玛丽这么想着,和点藏一同向着王赐剑的光芒,用掌根扣去进行反击。
紧接着。
「……!!」
王赐剑二型的光芒,在塔顶之上爆发了。

光芒与狂风的爆碎与消失,还有夜晚寒气的冷冽奔流而过,但对此伊丽莎白毫不放松。
然而,她却牢牢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王赐剑二型。
它的全体被从地壳的剑鞘中拔了出来,存在于自己的手中。伊丽莎白举起了长度超过一米的长剑,然而口中说出的话,却既是惊讶又是猜疑。
「竟然拔出来了……!?」
然而,还不仅仅如此。与作为一把锐利长剑的王赐剑二型相对的是,
「那是什么……!?」
视线投去的方向。一脸困惑的玛丽,手中也握着两把巨大的剑。
它们是,被一分为二的大剑。
微微飘浮在半空中的两剑,长约一米半。若将这两把单刃的剑背靠背合起来就变成了一把长剑。
一脸困惑的玛丽正握着既像是花朵,又像是羽毛一般的剑。
接着,她反手持剑,好像是被剑的重量压到了,将双剑配在了自己的左右腰际。飘浮着的白剑得到了固定位置之后,剑身全体上金色的线光脉动了几次。
接着站在她身后的黑影,在风中点了点下头。
「这就是,——王赐剑一型(Ex. Collbrande)了。」

玛丽听了自己背靠着的点藏说的话,惊讶得倒吸了一口气。
「明白了吗?修补了由精灵交付、但却折断了的王赐剑一型的是精灵的世界。也就是地脉之中。那么,由精灵的世界给予的王赐剑二型便是——」
「你想说,王赐剑二型是一型的保管库的钥匙吗!?因为王赐剑二型的剑刃,只有在向着王拔出时,才首次露出真容!?」
「Jud.,毕竟,……有矛盾点吧?承认王的剑,要向着王拔出算是怎么回事啊。」
听了他的话,伊丽莎白明白了。自己的一击应该如何称呼。那是,
「向着王拔剑。……就是将剑献给王的奉剑仪式吗。」
Jud.,忍者回答。
「因为亨利八世总长进行了地脉的研究,所以大概是察觉到这一点了吧。但是,亨利八世总长会不会是考虑到拿了两把剑也没什么用吧。那么便,——生两个女儿就好了。」
还有,影子确确实实地说道。
「一对王赐剑在此拔出。——英国将如何对待拥有英王资质的两人!?」

伊丽莎白为忍者言行的意义而倒吸一口冷气。
在玛丽的处刑中,也包含了她无法拔出王赐剑二型而造成的王位继承权的否定。若是这权力经由拔出了一型而成立了的话,这个处刑的立场便衰弱了。
毕竟现在,在玛丽的腰际,确确实实地佩有王赐剑一型。
……王位之剑,将她选为了拥有者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手中的二型,现在正在隐藏着力量。
对方的一型也是同样。就好像在说要一较高下一样,
「呜……」
应该怎么做才好啊,伊丽莎白思考着。但是,此时有声音传来。
『妖精女王!在下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副会长,本多•正纯!在下希望提议停战!』
「竟然停战!?你到底要提出什么条件让双方讲和!?」
女王向着从忍者举着的表示框中发出来的声音质问道。
「“双重血腥玛丽”将消耗了莫大财力和人力的处刑变为一场空,甚至还谋划篡权夺位,……都这么说了啊!?」
『那么,为了保护妖精女王的王位,武藏希望玛丽流亡至极东!』
伊丽莎白一瞬之间理解不了她这么说的意义。
……竟然是流亡!?
「——笨蛋吗!处刑的废弃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提供什么来补偿!」
『玛丽可以做出最大限度的补偿!——妖精女王,您是知道的吧?』
伊丽莎白明白了她这么问的意义。
……是这么回事吗!
「将历史再现,在这一点上突出吗!武藏!」
『Jud.,正是如此。妖精女王伊丽莎白。若遵从圣谱记述的话,陛下指名苏格兰的王为下任国王。那位是陛下的外甥。
也就是说,——您任命了玛丽的遗孤成为下任国王。』
库罗斯优奈特,通神的声音招呼道。
『你和玛丽的后代,就是下任英国国王。』

『玛丽逃离处刑。但是,玛丽进行了英国的存续。在下认为作为补偿来说足够充分了吧?
作为极东来说,比起以死来守护英国,更想支持以生育来保护的方法。』
点藏听了正纯的宣言冷汗直冒。
……确实,如果这种事情如果事先说清楚了的话在下就鸭梨山大了啊!
但是,站在自己身旁的玛丽拿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偷偷打量着自己,
「这该怎么办呢……」
没什么怎么办的,现在想要活命就只能这么着了。
……在下,责任重大啊!
『库罗斯优奈特,如果英国女王拒绝了的话,就带着玛丽好好活下来。现场就附和那提议。这是副会长命令。还有玛丽,您有流亡极东,……转校的意愿吗。』
「Jud.!」
听了她斩钉截铁的回答,点藏并未望向玛丽,而是看了伊丽莎白一眼。
……呜哇,超生气的诶……
真心想要是王赐剑有不能互拼的保险就好了。不然的话,
……毫无疑问的,就只有在下小命不保啊。
但是,救场的来了。
从南方低空中传来的爆炸声和风的声响。那艘高速型的运输舰,使垂下了绳梯的武藏的舰船。
之前在伦敦战斗的大伙儿已经乘上去了吧。如果女王拒绝了正纯的提议的话,想要将玛丽带上接近了的运输舰逃走的话也费不了多大工夫。
但是,点藏看到了。看到了在眼前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妖精女王的身影。
她手中的王赐剑被随随便便地提着,因为握得太用力手指上都失去了血色,变得一片白。
「为什么……?」
被这么轻声问道,玛丽垂着眉毛笑着回答。
「——将死的时候我知道了哟。我是多亏了有你在,才能坚持到现在。
而下一次就是我来杀你了。以生下孩子,夺走你的位置的方式。」
所以,
「在那之后,我们再在一起玩吧。在死亡的彼方,我们的花园中。
在那之前,我们就暂且别过。——妖精女王。这里是英国伦敦,是妖精女王的城市。
对于人类所希望的妖精中的半吊子女性来说,就算能找到梦想,也不是能住下来的地方。」
她看着自己。
「我在人类的城市中,被你的梦保护着而活。伊丽莎白,我的半身,又是重要的妹妹。」
风吹来。从运输舰上垂下了确保用的绳梯。点藏作为抓住绳梯前的准备,揽住了玛丽的腰。
瞬间,伊丽莎白朝这边踏出一步,真真切切地叫道。
「姐姐……!」
回答是,垂着眉毛,泛着泪光的微笑和,
「谢谢。」
以此作结,点藏的视野飞向了英国伦敦的夜晚。
自己的身体,被运输舰的救援抓住了。
离去的瞬间,点藏看到了某个光景。伦敦塔的中庭。在其东侧最深处,有数道人影。在中庭中的所有人都被向西飞去的自己所吸引而没有回头的背后。在那里的是,
……无头的女性和,贵妇人和……
估算一下,大约有三百人的男性,就在那里。无头的女性也好,贵妇人也好,不管是谁,都有着半透明的,青白色的身体。
无头的女性和身旁的贵妇人一同向着自己轻轻挥了挥手,男性们则点点头。
……那个,就是传说着伦敦塔中的幽灵和,墓地中的……
但是,还没来得及确认,视野就一口气上升了。
在点藏的视线中,伦敦塔已经在下方了。
还能看到,就只有站在塔顶刑场上的妖精女王了。
但是臂弯中重要的人却,
「请不要看……」
明白这么说的意义。妖精的姐妹,有着淡淡的意识同调。正因为如此,既有一直以来的事情,又有刚才的离别,现在也是,互相的感情都被对方察觉到了吧。
在理解了这一点的基础上,点藏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不要紧的。」
点藏告诉她。
「在下只要看着您,便不会犯错。」
说道,然后望向夜空。运输舰的朝向,已经不是南方或东方了。西侧。既然在那里,就是说无敌舰队海战已经结束了吗。但是,
「……那个是,」
点藏注意到了。他注意到海战这两个字,应该还没有结束吧。

二世在狭窄的舰桥中,领悟到战斗结束了。
周围已经没有了毫发无伤的战舰,己方已经暴露在了强大的炮火之下。
车轮阵无法保持阵型。大量破损的战舰虽然还能保持低功率的运转,但那就只是为了避免战舰的碰撞。
现在,自己能做到的事就是向僚舰们发出退避指示,催促出于战况的撤退了吧。
自己的乘舰也是,照担任副舰长的刚上年纪的老人说,
「右舷后侧,达到浮力危险域!——大将!我们也必须脱离!」
听了这句话,二世向着开战以来一次都没有做过的司令席坐了下去。接着,他从五坪大小的舰桥中,确认到了出现在窗口另一侧的武藏的舰影。
「历史还是,改变不了,……吗。」
创造出了适于乱战的状况,并将棋子向那个方向推进。事实上,现在武藏的知觉系统依然被术式符的干扰箔片所夺。给敌人造成的损害是,将武藏的左右一番、二番舰的表面装甲,还有表层武装都剥掉了。在舰船的数处也打入了攻城用的大木桩,八舰的几乎每一艘都有了明火或是喷吐出了流体燃料泄漏的光烟。
面对长时间维持全速的重力航行,内部框架恐怕已经支撑不了了。在进行大规模的修复之前,它的机能几乎都处于被剥夺的状态。
可以说是中损了。
但是,只打到这一步,武藏沉不了。
为什么。
可以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吧。尤其是,说到自己这些人办事不力的话就没完没了了。但是,要说武藏方面的理由的话,
……利用了不利点,吗。
因为得不到全舰的统合知觉而进行的,个别操舰。还有利用了非战舰而是贸易船的特点,将曳航的运输舰作为可动防御壁,并将各种术式的使用者配置在人尽其用的地点,以及全体的团队协作等等,
……这是……
「不就是属于武藏的,完全乱战的系统吗……」
正在互相闪避着炮击的对方,因为火花与烟尘的遮蔽敌人的身影看不真切。
但是,二世是知道的。极东的学生有着十八岁的年龄上限。所以身处炮火另一头的,应该全都是年轻人。年龄可以说得上是自己的子侄辈的人们正,
……努力着吗。
想到这里时,战舰因为中弹而摇晃了。面对这如同从下往上刺起一般的摇晃,副舰长扬声道。
「大将……!」
「Tes.,——全员准备退舰。另外向全舰通报……」
二世看了一眼放在中央的桌上的航海图。
自己这些人,已经到达了英国的西南洋面。以无敌舰队海战的历史再现来说差不多要结束了。
……在圣谱记述中,在英国东南洋面布下防御阵型之后就是,撤退战,吗。
接着,他举起右手宣布。
「全舰,从本战斗区域撤退,沿着各自的路线返回本国。」
吸了口气,
「将无敌舰队海战,在此终结。」

武藏的乘员,还有在甲板上行动的人们发觉了“超祝福舰队”的动向。
所有伤痕累累的战舰,散开了不整齐的车轮阵,
「正在下降着……!」
敌人下降了。将炮塔朝上,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用白布盖上炮口。
「结束了吗。」
小战舰群向着夜空散布着青烟,降低了高度。己方理解这其意义的指示,每一条都是攻击的停止。
仔细一看,对方战舰中有很多被放弃了的船。大概是燃料系统或驱动系统被破坏了,喷着火、冒着浓烟沉没着的船超过了两位数。它们的乘员全都转移到了伤势较轻的船上,进入了下降的轨道。
虽说是战舰,但原本都是旧式小型船的改造。光是环行英国一圈便迎来极限的船就有很多这一点才是真实情况吧。
呼,就在众人喘了口气的时候。
「喂,那个……」
右舷后侧,原本在武藏野和多摩之间旋转的车轮阵的中心。原本位于那里的白色的自动型桨帆船,从右舷喷着烟,也不下降,就孤零零一艘舰留在空中。
被渐行渐远的武藏缓缓地,但又确确实实地抛下孤独的船,
「是二世的船诶……?」
出现了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疑念的声音。就在这一瞬间。
白色的桨帆船,忽然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爆炸了。

在周围什么都没有,武藏也远去的夜空之中。
二世的船,喷着浓烟破碎了。
「……诶?」
是自沉。但是,明明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在不解的众人的视线中,但却看到了一道人影。
在燃烧着、碎裂着、开始倾覆的战舰的甲板上,有一名中年人的身影。
他就是二世。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15 编辑



第六十章 『战后的承认者』

认为过去是宝贵的
因而变得消极的话
现在又该如何
配点(回首)

「这个混蛋……!怎么就把大将给撇下了!」
徐徐下降的三征西班牙的舰队之中,某艘大型舰的甲板之上,出现了对立的构图。
在已经远远下降到接近海面高度的他们上方,在即使想要回返也已经赶不及的高度上,白色的桨帆船正朝着天空喷涌出爆炎。
那是二世的船,是只有他还留在上面的船。
曾经坐在那艘船上的人们,被为撤退而同乘一舰的乘员还有先前撤退的人们质问。
「瞧瞧你们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把大将撇下在那艘要沉没的船上!而且居然还是自沉……!」
「才不是撇下了!在船上大将对我们说,让我来降下所以请先到下面去吧……」
是半老的世代、中年世代的男人们。他们瞪着彼此,指了指天上。
「还说什么因为又有东西忘记拿了。你们听了也会笑出来的吧!?我们的“队长”还是一直老样子嘛,这么想着。所以就好像拜托他善后了一样连礼都敬了不是嘛!」
听到这句喊声,周围的人们都沉默了。然后他们旁边的人们也喊道。
「我们当然也说了啊!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从棋盘上划出去!」
他吸了一口气。
「将棋的规则里,可没有用自沉来当做认输这一条啊!!」

二世现在,在逐渐下沉的舰船甲板上盘腿坐着。
这艘桨帆船已经开始四处着火。似乎先一步降下的同伴已经察觉到了吧,不过也已经晚了。从燃料系统发端的小规模爆炸,已经蔓延到内部的所有所经之处。然后前部还有流体燃料漏出化作烟雾。由于前侧的浮上量不断增加,总有一刻会在舰尾向下倾斜的过程中一边燃烧着下坠一边整个爆炸吧。
就算从下面赶上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向着远去的武藏,还有下方的同伴们,他在热浪中点了点头。
「实在是很抱歉啊。不过,还是有必要做给这个世界看的啊。」
这在历史再现上是不存在的,是违反历史记述的。可是,
「——要表现给世界看,三征西班牙,算是献出生命,不惜违反圣谱记述,也一定要达成目的。——老去的我这么做的话,年轻的她们就能将这件事当做外交的条件。“要不要采取和荒唐的总长一样的行为”这件事,能够作为和他国交涉的条件。」
这也就是说,
「王消失了的话,盘面就会焕然一新,这是故去的王所应尽的责任。」
前方,逐渐远去的武藏和自己之间,还留着这艘桨帆船的冲角。
「不管是用冲角来进行突击战,还是用舰首的炮塔来进行攻击,都没有实现啊。」
回想起了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根据圣谱记述,在勒班陀海战中,三征西班牙的桨帆船舰队毅然实行了对奥斯曼舰队的突击,通过运用冲角以及舰首炮塔的打击,将本是地中海的威胁的奥斯曼舰队消灭了。
本该是这样。
结果历史再现并没有被遵守。在舰队中盘配置了装甲舰作为防壁的奥斯曼舰队,在应对桨帆船突击时将本应用作本队护卫用的这些装甲舰调到了前线。然后桨帆船的冲击被拖住之后,装甲舰又成了城寨一般,让其他舰队从外向里进行夹击。由于舰船数量以及突击行动等原因导致无法后退的三征西班牙尽管也努力迎战,可是结果仍然,
……近乎全灭。奥斯曼那边虽然也有很多舰船沉没,但似乎除了装甲舰以外都是旧式的舰艇。
奥斯曼利用了勒班陀海战,完成了舰队的新陈代谢。这就是结果。
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
大家都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开始突击的时候,只有自己感觉到了敌人配置的奇怪之处,出发晚了一步。
并不是在战场上保住了性命,真相是根本没有战斗过。不过。
「因为我总是这个样子,所以那个时候被同伴们叫做“只是门第不错的男人”、“软弱男”之类的吧。」
所以在那个战场上,延迟出发也是常有的事情,听说别人这么说自己了。
但是代价却不可消除。
在没有失去自己的生命的反面,却失去了许多的东西。
「在战场中,那个时候大家都对笑着我说“就交给我们好了”。」
在上战场之前,自己的妻子那么说,
「还说“你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会困扰诶”……」
那么,
「——抱歉啊。明明都说好了,从勒班陀回来之后要一起去火祭的啊。」
在因舰船自毁而发出的震动和响声中,二世这么说着。他微微地低下头,
「大家对不起了……」
想到了一个少女的事情。想到了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出色的她的事情。
……似乎总是留给她苦涩的回忆啊。
背后,舰桥发出被火舌席卷的声音。热气从背后传来,舰船一下子倾斜了。机关部已经不行了吧。失去浮力也就是转眼的事。不过,正是在这种时候。
「痛苦的回忆,也就到此为止了。」
自己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所以这句话,二世是对自己以外的某个人说的。
「——胡安娜君。」
说着,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在叫我吗?总长。」

二世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
在划出逐渐远去的轨道的武藏和自己之间。
在不断摇动的甲板上的是。
「……胡安娜君!?」
「Tes.,搭着圣•马丁前来进行回收工作。」
在热浪和火粉之中伫立的她,确实地点点头,这么说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总长。」

尽管回应了对方的呼唤,不过对着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胡安娜在内心迷惘着。毕竟,眼前的他已经打算放弃包括自己的性命在内的一切了。虽然这不过是自暴自弃,但也知道他有他自己的理由。
从以前收到的信里,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在和现在的一切都保持着距离。
即使自己说这说那的,也只是把无法契合的差异发泄在他身上而已,这也已经明白了。
所以现在,一定不可以说多余的话,胡安娜这么想着。
……对对,只有现在,不可以像平常一样变成那种严苛的对答——
「胡安娜君?」
因为思绪被打断,胡安娜不由得像平常一样说道。
「请给我安静一点总长。现在我正在思——」
……糟糕了呀——!!
胡安娜表面上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转过身逃出去有三步远了。内心惶恐不禁,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结果他却摆出一副等待被训斥的表情,仿佛在说拜托快点结束吧。
……太、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那么总长,一起回去吧。大家都会来迎接的。」
对这种仿佛自己并没有这么想似的讲话方式,胡安娜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令人不快的女人的啊。不过他却说,
「不,可是,我要是回去的话……三征西班牙会变得很惨诶。」
这样的事情当然明白。如果他回返的话就不会是全新三征西班牙的,而诞生的是仅仅只有航空战力更新换代,但仍然是战败国的三征西班牙。只要他还是指导者 ,三征西班牙的航空战指挥力就会遭到质疑,这份战力也将无法作为外交和贸易的附加条件来使用。
但是,他说的那句,
「……我的消失,以及将全部都托付给你们的这个做法,是为了你们啊。」
对于这句话,胡安娜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脑子里只想到一个词。
……不甘心……
注意到的时候,眼角已经有泪滴滑落,然后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止不住地落下。
……居然有这么让人不甘的事情。
「胡安娜君……!?」
「为什么啊!?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啊!?」
对他的疑问,胡安娜用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大声音这么喊道。那便是,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比起过去更加重视我们啊!?」

真像小孩子吵架一样,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握紧双拳。
「是觉得有你在的话,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损失我们都无法逆转形式是吗!?」
胡安娜擦了擦眼角。眼镜有点碍事。但是就算有点麻烦也就这么擦了擦,调整了一下略微有些乱的呼吸,然后她说。
「你是不愿意认同我们想要救你的心情是吗!?」
「————」
「为什么……」
为什么,
「比起被你救起的我……现在还是已经回不来的人那边更加重要吗?
这样的话,如果那个时候那个地方没有被拯救的话,我现在也会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是吗!?」
「这个——」
「我呢,一直一直,一直在想着救了我的那个人的事情……!
想着要成为那个人今后的助力,想要能够帮得上叔叔的忙,还有,」
还有,
「想要待在你的身边……!!」
明明是这样,为什么。
「想要和你聊天的话,不是过去的那个我就不行什么的。现在的我,只有当时被拯救而现在却被又你抛下什么的……怎么可以……这么让人不甘的……!」
也不需要看着他的眼睛。只是把心中积攒的东西都吐出来而已,这么想着。明明是想来救他的,结果却变成了只是对他穷追不舍。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因为自己的不中用和不甘而不停地掉眼泪。
但是突然间,他抬起头来。
「胡安娜君!?」
什么事?刚想这么问,背后舰首侧那边就突然发生了爆炸。
诶?在意识到之前,胡安娜的身体就被推到了空中。

一瞬之后胡安娜意识到的是,自己被仰天推倒在有点灼热的地板上的事情。
「——没事吧,胡安娜君。」
压着挡在自己上身的是他。
状况大致明白了。被拉过去,被保护住,被搭救了。对于这个事实胡安娜呆住了。
「对不、起……」
「没事的。」
他像过去一样笑了。
「除了这种程度以外,我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这是,和过去说过的相同的话。被救起来之后,重复了许多次的对话。现在的话已经能听懂了。这是他所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所以,
「……!!」
胡安娜从下面抱住了他,紧紧抱住不想放开。
「拜托了……!就这种程度也好,永永远远地继续下去吧!」
要说为什么的话。
「我就是被你的“这种程度”所拯救的呀……!」
才不要放手。脸微微向下,从最近处笔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自己这是在强迫他,这么想着,但是不管用什么办法,现在也不能让他再转向过去。
「你讨厌我吗?从书记那里,打听到了你对女性的偏好,……我也是努力过的哦?性格虽然是这样了,那么就只看外表,也讨厌吗?」
「不是,这个,那个男的真是岂有此理……,啊,不是,我说啊?」
「作为救了我一命的代价,……不管对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哦?」
「等、等等,冷静一点。」
就在二世舌头打结的这一瞬间,从被破坏的舰桥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誾,她一边环顾四周。
「副会长,请快点带总长离舰。再有几十秒就要——」
看到这边的誾石化了。二世也石化了。但是胡安娜动了,她抬起头,把他的嘴唇和自己的重叠在一起。
虽然他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胡安娜没有放开,紧紧地抱住,全力地渴求着他。
「……哈。」
经过了数秒钟,终于开始呼吸。他慌慌张张地。
「胡安娜君!?——啊,不是,誾君,这个是,那个。」
「Tes.——就当做是那样吧。」
「呜哇结论下得好快!喂,胡安娜君!太、太狡猾了刚刚那样!!」
那么,胡安娜尽力强装出笑容。
「那么,下次可不许擅自偷跑……要让我听到你正经的回答哦?」
在二世沉默的这段时间,身旁的空中一艘舰影出现了。并不是从空中驶来,而是仿佛要劈开夜空一般,从前端开始逐渐现出身形的朱红的舰影。
「圣•马丁。三征西班牙的隐形舰——也是总长你的船。」

我的?这么说着起身的他,胡安娜紧抱住他一起站了起来。
然而他却左右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已经那么命令过了,我的袭名解除,还有向你的转移。」
「Tes.,不过那之后我对自己的暴露的谎言说了“这些都不算”对吧?」
「Tes.,“刚才的全都不算”的确是这么说……」
他似乎察觉到了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表示框中,身在主力舰队舰桥里的房荣出声道。
『说是说“刚才的”,到底从哪个地方到哪个地方才是“刚才”呢。』
「这样的事情,当然对我们最方便的地方。比起那个,总长,请看。」
胡安娜就这么抱着他,在倾斜的甲板上看着东方的天空。在那里有武藏的身影,不过那八舰却。
「在调头中……?」
「Tes.,圣联——M.H.R.R.似乎给圣联发布了通告。由于武藏以佣兵的身份在进行着圣谱记述的越权行为,还有我们来这里营救总长的原因,……无敌舰队海战还没有结束。」
「那么……」
所有的话都归到一处,对不起,地道了声歉,胡安娜却摇了摇头。
「至少我的伪装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会去拯救,然后也请你来拯救我。
这都是为了让一切按照我们原来的预定进行,难道不是这样吗?」

「总算能照到这边的影像里来了吗。英国的时候因为管制所以只有声音,弄得什么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昏暗的圣堂之中,伊诺森用宽屏的表示框看着武藏和三征西班牙的相对。
虽然其他的人都已经回家去了,不过表示框的右上方,连接着实况通神的人们的名字还排列在那里。这些名字的其中之一,叫做奥林匹亚的女性的名字在发亮。(译者:Olimpia Maidalchini,史实中是伊诺森的义姐,袭名者是义妹)
•教皇妹:『哥哥,为什么M.H.R.R.的主张要由圣联来传达啊?』
•教 皇:『说什么传达不传达的,平时没有开会的圣联本来就是个转达组织哦。』
•教 授:『如果默认了武藏的佣兵行为的话,对于用佣兵组成战士团的M.H.R.R.来说会很麻烦吧。再怎么说面对皇帝的旧派方面,存在领邦独立派的改派那边和武藏联手的威胁,而且也不能给敌国送去这么强大的战力啊。
在三十年战争中和M.H.R.R.敌对的六护式法兰西,现在好像在对这封通告表示坚决抗议啊。』
•教皇妹:『教授好—厉害。』
这种程度的知识就算是我也是知道的啊,伊诺森在心里这么想。想归想,他通告圣联发来的通告一览观察各国的反应,最为在意的还是英国的反应。
「英国现在,虽然对于武藏的佣兵行为的抗议保持无视的抗议态度,不过关于无敌舰队海战的继续问题,还是不得不承认啊。因为如果不予承认的话,整场战争都会变为不存在,让武藏来代行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啊。
M.H.R.R.的通告,真是令人不快。要是认同佣兵的话就是无敌舰队海战继续。要是不认同的话海战就消失吗。虽然说的都在理……真是有羽柴风格的通告。」
•教 授:『我们这边怎么说?』
•教 皇:『和英国一样吧。既然羽柴在利用极东的历史再现策划向K.P.A.Italia的进攻,武藏成为佣兵这个选择就很有意思了。因为武藏身为异教而非异端,所以对K.P.A.Italia来说也有雇用的余地啊。另外,要是三征西班牙在这里就把武藏打垮了的话,这样也不错吧。』
再就是在现在的状况下,武藏和三征西班牙到底哪边会胜利的问题了,伊诺森想着。想着到底要跟谁询问对现状的预测呢,作为结论,
•教 皇:『立花•道雪,作为原西国无双,你觉得女儿,立花•誾的表现怎么样?』
•雷 切:『Tes.,觉得虽然还是个力量很不稳定的毛头小子,不过好歹过的还是很充实的。和鄙人觉得和宗茂一起,做出离家这种选择是想着的好的结果迈进的。』
•教 皇:『女婿身受重伤也算是好的结果吗?』
Tes.,立花的父亲这么回答。
•雷 切:『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来说最容易忘记的就是,自己永远都是不成熟的这一点。鄙人就是,由于事故变得半身不遂之后西国无双之名才开始传扬。虽然在事故中我身受重伤,女儿也失去了双臂。』
停顿了一息的时间,原西国无双,这么说道。
•雷 切:『在年轻的时候失去许多东西,这也许是立花家的作风吧。』

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对武藏八舰。
相距约二十公里相互接近的两方舰队,现在正在进行对各自立场和现状,以及对手战力的分析确认当中。
虽然两阵营间尝试了通过随便战斗一下来解决问题的方案,可是由于M.H.R.R.的通告以及各国态度的强硬化,战斗现在仍将继续。
这是各国,尤其是改派诸国在了解到将武藏转用为战舰的意义之后的结果,而对三征西班牙,也通过外交官们接到了若击沉武藏就能获得战后支持之类的联络。
战斗的继续虽然是以M.H.R.R.的通告为契机,对于各国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让三征西班牙和武藏两败俱伤的机会。
然后,在被迫接受了这一结果的三征西班牙这边,在圣•马丁内部正在进行着紧急会议。

巨大长方形的圣•马丁舰桥,由于上方架设着巨大的低速炮因此天花板显得有些低。不过此时此刻,在这个强化了耐爆性的舰桥部中,胡安娜在中央展开了战场的模型图正说着话。
她指着在三征西班牙境内沿南北方向展开的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以及舰队东面,位于英国国境内的武藏,这么说道。
「——半毁状态的武藏,比起战力上的胜利应该会更加重视圣谱记述再现上的胜利。
也就是说,试图使无敌舰队海战的最终阶段“三征西班牙舰队的撤退战”成立。
我们将要进行撤退,……也就是要让我们做出这样的动作。」
「那个,撤退战的成立条件到底是怎么样的啊?胡安娜君。」
「Tes.,撤退战的成立条件是,武藏在三征西班牙的领域内击沉我方舰队的舰艇。通过这个行为三征西班牙就会变成“逃往本国还被追击并击沉”的状态。」
吸了口气,她仿佛在抚摸着主力舰队的模型一样表示着。
「在我方看来,可以的话也想派出牺牲舰艇让对方击沉,只付出最低限度的损害就结束战斗。可是现在,圣联的监视变得比刚刚还要严格。虽然半毁状态的武藏能够说是“已经进行过战斗”,可是无伤的我国舰队就和没有进行过战斗行为一样,所以只是派出牺牲舰艇这种程度的方法,想要让圣联认同无敌舰队海战的成立是行不通的吧。」
「……我,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啊。」
二世叹了口气。
「结果还是变成原来的流程的话,既然我已经给予了武藏那么多的创伤,我们这边不受到损失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也并不全是坏事哦。总长。」
胡安娜亮出表示框这么说道。表示框中,身在主力舰队那边的房荣耸了耸肩笑着接过胡安娜的话头。
『就是说呢。——给予武藏损伤就已经是足够的战果了,毕竟这样我这边不需要太多损失最后就能结束啦。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有和武藏交战的必要的,对我们来说巧妙地让无敌舰队海战成立的方法,……总长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对吧?』
被这么问到,二世像要附和一样吸了口气。
Tes.,这么回答的他,对着舰桥内的人们这么说道。
「击沉武藏,或者让武藏的撤退战失败,让无敌舰队海战变成“发生过的事情”的方法……和过去在勒班陀,大败的我们却成了战胜方是一样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
「现在的这个状况正是由于圣联的只是。如果失败的话,就能够说是由于圣联横插一脚的结果。由于圣联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因此无敌舰队海战就会被进行以“成功了”为原则的解释吧。」
Tes.,点头的是胡安娜。
「要打赢武藏——为此现在要对半毁状态的武藏进行攻击。
基本上,我们要将主力舰队放在三征西班牙这边,作为“后阵”进行炮击。用远距离炮击诱导武藏的重力障壁向侧面方向展开,从上空让武神团“圣地亚哥骑士团”进行攻击。然后从打开突破口的位置把副长他们送进去,以首先占领其中一舰作为基础战术。
由于武藏各舰的表面装甲破损,因此不必考虑武藏的突击战。只要总长散布的干扰箔片仍然存在,隐身航行也不能进行。」
「Tes.,做到这个地步决出胜负已经无可非议了。不过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才是现代战争。虽然是刚刚隔了好久才体会到,因为武藏里面都是些为所欲为自由散漫的家伙,虽然各种的起跑都很糟糕,不过要是行动起来就很恐怖了。——请绝对不要手下留情。」
对比齐呼Tes.回答的三征西班牙,武藏这边也在进行着短时间的讨论。
在武藏的舰桥中,包含接续通神的,武藏的主力们集合在这里。

在武藏的舰桥内,正在发生由当做战斗粮食准备的便当引发的骨肉相残事件。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下的牛奶被换成咖喱了啊这个……!?」
『那个,我的商馆那边送来的烧肉便当有没有送到你们那边去啊?』
「就小生记得的部分,刚刚老师好像抱着叠起来的好几个啊呜啊呜地在吃啊。」
「喂,站住托利君!不许对我家神社的葛叶便当“葛小子”出手啊!」
「啊啊?还没明白啊浅间!就是这样的名产才好啊名产!话说啊浅间!你也是为什么会在便当里面还附带了酒啊!神道式咪咪光线用的燃料啊!?」
「才,才不是啊!是名产啊名产!托利君刚刚不也这么说的嘛。」
「嚯嚯,托利大人喜欢名产是吗。那么,尝尝赫莱森制造的青雷亭名产“可乐便当”怎么样。素材百分之百是黄油可乐饼加皮革可乐饼加青草可乐饼共计三可乐。不管哪一个根据最优判断大概都是很美味的——至少外皮是。」
「啊咧——!?这个不能说是可乐饼不如说是难以形容的炸制品不是?」
总之把青雷亭送来的全部都堆到托利面前这一点大家都同意了。然后和从英国飞来的运输舰那边开始了经由通神的会议。
首先是正在泡茶的“武藏”说。
「统合各舰舰长的自动人形的意见之后,根据燃料情况短时间重力加速还能进行三次。
另,即使使用重力航行后由当前坐标向IZUMO移动,三小时后,在到达IZUMO之前就会被三征西班牙舰队追上。——以上。」
『这样说的话,就是要继续战斗了呢。巴尔乌弗特君,能拜托你继续担任指挥吗?』
「嗯—……,嘛,也没有换人的时间了呢。……在下来做吧。」
真的可以啊?大家向阿黛尔投去这样的视线,涅申原的声音也再一次确认。
『没问题吗?巴尔乌弗特君,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我和“武藏野”她们的交换也是能代行的就是了。』
啊,不是,阿黛尔苦笑着。
「也考虑了很多自己的事情,而且书记也对在下有恩嘛。」
「……恩?」
对于大家的疑问,阿黛尔看着传送涅申原声音的表示框。
「以前,英国的那三位还有莎士比亚氏攻来的时候……最后的直接负重是朝着本人打下来的,不过最后却是书记代我挡下了那一击啊。
书记脚部的那个,骨折,并不是因为从货物的洞里掉下去了,而是因为帮助了在下。
——之前都没有讲出来的机会真是对不起。真的很感谢你。」
大家对视了一下,都用手指或者筷子戳着英国那边穿来的表示框转动。
「装帅啊……」
『呼呼呼你这个历史宅,专门冲着眼镜娘一个劲地竖旗对吧!?刚刚也和莎士比亚搞什么交换日记一样的东西真是青春大爆炸啊!像刚刮过胡须的痕迹一样青涩的感觉呢!』
『才不是交换日记是交换恶意啊那个。再说了,英国袭击的时候也是,巴尔乌弗特君在那种地方被直击的话品川就不得了了对吧?就是这样的事情啦。这种事情,就算我或者什么自己人说出来,听起来也像自我辩解一样所以我也没提就是了。』
对他的措辞大家回以苦笑。听到了苦笑声的涅申原吸了口气。
『作为总目标的是,通过让三征西班牙的撤退战成立而赢得海战的战争。
不过为了这个总目标,需要以下几个小目标的达成。
•让航空武神团的沉默化
•停止敌方主力舰的炮击
•对敌方的登陆部队的迎击

之类的还有呢,不过最难办的就是,
•敌方旗舰圣•马丁的击沉
就是这些。不出意外的话,武藏压制住主力舰队将要让撤退战成立的话圣•马丁就会出现了。所以说——不想办法将其击溃是不行的。』
『就白魔术来看真是相当攻击性的提案呢。不和那艘隐形舰对战的话不行的吗?』
『Jud.,毕竟武藏就是由于那艘船的攻击而导致破损的。不在这里将其击溃的话,之后与他国交涉的时候,就不能显示出武藏在战力上的优越性了。
另外在现在的圣联中,三征西班牙是最强级别的国家了。同其航空战力冲突并战斗到底,并且还将其旗舰击溃的话,今后武藏的地位就会大幅强化了哦。』
「那么,战斗的趋势会是怎么样的,书记有在考虑吗?」
啊啊,涅申原的声音这么回应阿黛尔的提问。他提出的预测是,
『基本上是由主力舰队从远方炮击,然后应该就是武神团的攻击了吧。如果能够撑过武神团的攻击的话,圣•马丁肯定就会出现了。
所以只要抢先将其击沉,或者是捕捉到其位置之后确定对应手段了的话,就可以对敌方主力舰队突击了。
在确定对圣•马丁的对策之前武藏不可以移动,移动的话由于噪音会让位置捕捉变得困难,被还以炮击的话也无法避开。利用重力障壁进行防御,尽快捕捉到圣•马丁的位置——能够捕捉到的话就能赢。』

于是距离接近到十五公里的那一刻,双方各自采取了行动。
首先在三征西班牙这边由主力舰队开始炮击,航空武神团的十五架武神“猛鹫”,装载着完全航空装备从空母侧面的待机室中向夜空飞出。
相对的,武藏则是大家都在各就各位中,两个人影登上了武藏野的船头。
武藏总长兼学生会长葵•托利,以及公主赫莱森。
看到他们站在了视线所及的位置上,大家越发凝神戒备起来。
然后一方面武藏将舰首朝向敌方主力舰队以减少着弹面积,一方面敌群之中,圣•马丁像要劈开天空一样转向隐身航行。武神团的十五机的轨迹靠近其身影消失的空域同时,敌方主力舰的第一批炮弹也开始震动“浅草”的船头。
第二次无敌舰队海战,现在开始了。


●第二次无敌舰队海战●
托利「姐姐!姐姐!总之大家都骚动起来好像要去下一家继续喝一样的状态啦,实话说我还是不太清楚状况所以能不能解释一些咧!?」
喜美「呼呼呼你这个骚弟,贤姐我就暂且给你用图示说明一下吧。还有也差不多也是想要把各舰的概要拿在手头的的时候了所以要记住哦。」
●武藏概略图●
左舷一番舰 右舷一番舰
浅草 品川
中央前舰
武藏野
左舷二番舰 右舷二番舰
村山 多摩
中央后舰
奥多摩
左舷三番舰 右舷三番舰
青梅 高尾
●战场概括图●
〓〓〓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
武藏在捕捉到圣•马丁的的位置之后因为确保了安全而能向三征西班牙舰队突击。
通过在三征西班牙境内击破敌舰而使撤退战成立。
武藏 隐形中的圣•马丁

托利「总——之现在就只是噗哟噗哟地漂浮着而已的状态对吧。不过圣•马丁什么的,名字稍微有点在意啊,不是马钦或者弗丁什么的吧!」
喜美「不对你啊都说了那是西班牙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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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高空的防卫队』

如果找不到破绽的话
应该要怎么办
配点(防御)

在交战震动着地面的声响中,海蒂跑在奥多摩的地下六层。时不时地把回复疲劳的符咒叼在嘴上的话,表示消费量的圆形计量器就会一口气转到头然后消失。还真是消耗了很多体力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海蒂到达了最后部的货物区划,十六番横町。
和左右一番舰的专用大型货物区划不同,这里是利用了武藏各横町同样大小空间的武藏标准货物区划。用密码锁把代替值班室设置的禁入用木制隔壁门打开进入之后,门在背后马上就关上并且上锁了。在里面的都是些同样持有密码锁的○红屋有关人员。
细长的楼层被从舰尾部的搬入舱门那里塞进来的武藏用大型木箱堆得满满的。身为学生商人的大家,一边打开一个大型木箱的上方的通用闸门,
「啊,海蒂,特地把你叫过来抱歉!不过,这边这边!看看这个!」
说着从上面指着箱子里面。
到底是什么啊,海蒂一边歪歪头一边爬上了侧面的梯子,对先来的大家说,
「这个,记得是霍华德卿送来的东西对吧?说是礼物什么的,在武藏离港前一刻送来的那个。」
「Jud.,说是这么说啊,海蒂,这个……是啥啊?」
大家都在木箱上方狭窄的空间中撑着膝看着里面。
到底是什么呢,海蒂又歪了歪头。要从上面往里察看的话,就是说货物的内容是流体还有谷物,或者是石炭之类的颗粒物,就是从侧面打开的话瞬间就会洒的到处倒是的那种类型的货物。之前四郎次郎已经检查过一次,不过他什么都没对自己说。何况他现在因事外出。
「要是不知道的话问就好了呗——那么是什么?」
说着和大家一起往里窥探,根本不需要问了。放在木箱里面的是。
「石头……?」
正如海蒂所说,箱子里塞满了小孩脑袋大小的石头。大家都一副困扰的表情说道。
「的确对于武藏来说石头还算是贵重,也有要做酱菜不用石头就不爽的人就是了。」
「该不会说拿来在战斗的时候从上方丢下去吧……」
总结大家的意见,海蒂皱起眉头。
「那个眼镜大叔……!」
……啊,不过,好像四郎君检查过的诶。
「那,肯定是好东西啦!我觉得这个绝对是好东西哦!?」
「你有没有被洗过脑啊海蒂!?」
你们还没搞懂啊,一边用鼻子喘气一边嘟囔着的海蒂,还是歪了歪头。
想着,这些石头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呢。
突然间传来了上下的震动,啊,同伴中的一人脑袋撞到了天花板。
「——这个是,敌方武神的炮击对吧,和在三河听到过的声音一样。」
这也就是说,
「正式的交战已经开始了……!」

阿黛尔在舰桥中观察着敌方武神团的攻击。
……作为在航空武神团非常有名的“圣地亚哥骑士团”的动作有很多能学习的地方呢……
三征西班牙的武神团现在由三架编为一队,共计五队发动攻击。
三架中的两架循环交替着进行着突击和辅助的动作,而第三架作为队长担任周围情况的确认以及瞄准情报的发送等等管制的工作。
作为小队则是两队进行近距离战斗,两队负责掩护。同样这也在循环交替着。剩下的一队则负责全体的援护和管制,并且主要是狙击援护。
通过连续回转运动的攻击方式,消除了队伍的损失,是能够永续进行的战斗方法。
……积累了相当程度的训练呢,这样的。
听说别国教导院的战斗工作人员,在平日的日常生活中就常常维持着组成队伍行动的方式。吃饭也在一起,洗澡也在一起,在教导院的学习和成绩发表也是在一起。教导院的神肖CM里面也会有那样爽朗的青年们说着『Alcala•de•Henares!就算破产也是这样的笑容!』之类的广告词。这方面和自己班里的那些怪人们比起来还真是别有风味啊,阿黛尔这么想着。成濑在的话这个一瞬间就会变成基佬同人志的捏他了吧,真是毫无防备啊。
然后对于他们的攻击,武藏的几乎全体都在进行着防御战。虽然感觉战斗中比起攻击还是防御的那边比较容易,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毕竟全员几乎都是新手,和三河那时候一样,通过捕捉术式对炮弹和武神进行追尾赋予,然后迎击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但是,仍在战斗着。
虽然是防守的一方,但是仍然在考虑着对策。
虽然涅申原还没有到达自己这里,不过通过通神,也得到了他很多的帮助。说实话自己并不是指挥官也不是军师,只是因为消去法所以在留在这里而已。
……自己肯定在这几个小时又瘦了很多。嗯,虽然瘦在哪里是绝对不会说的!!
还是在战斗现场那边比较轻松,虽然在物理上不怎么轻松就是了。
然后现在,自己正从舰桥这里看着敌方武神团的行动。
但是对于武神们现在仍然不能做到完全的应对,因为武藏现在由于被圣术的干扰箔片缠绕覆盖着,而导致自动人形们无法通过共通记忆进行实时情报交换。
不过她们现在也利用手写的笔记之类的东西,在进行个别的情报积蓄和传达。
真是拼命呢,阿黛尔这么想着,对旁边的“武藏野”出声问道。
「——要到什么时候,这些干扰箔片,才会因为风之类的原因无效化呢?」
「Jud.,很抱歉这只是个人的推测,不过应该还需要十二分钟左右。——以上。」
到那时候为止基本上都只是忍耐的战术,不过也有到那时候为止也能做的事情。防御,承受,忍耐。然后在这些基本动作的重复中,也有能够转为攻击的方法。
……不管怎么说,在击沉圣•马丁之前都不能移动呢。
阿黛尔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等待着时机。架起号令的右手,一边想着自己其实说不定还是很起劲的,
「差不多了—……」

在武藏方面采取防御态势的这段时间,三征西班牙侧的武神团则在进行其防御的削弱的对武藏侧配置的确认。
『这边是b2队长,呼叫Base1。完全不行。船底这边的水流不但很厚而且还在流动,看来似乎在根据我们瞄准的位置改变厚度。虽然舰炮的话能够穿透过去,不过我们的步枪如果不排除这个水流直击的话没有效果啊。』
『Tes.,武神队,这里是Base1,恐怕是有观测员在。在战斗中发现的话请予以攻击。不需要穷追不舍,只要一时的减少他们的对应就有意义。』
『a1队长呼叫c队长,和a2的交换拜托了。左边的小刀好像被削掉了,但是从这边过去的话位置不太好。因为还剩余有一点所以拜托从上方突击。可恶!被捕捉到了!』
『c队长Tes.,a2上场吧。a1队长是被流弹打中了。用左舷一番舰前方指示位置的指示轨道来突击吧。』
『a2队长Tes.。搞什么啊,别让我看见你拖着尾迹慌慌张张的样子好不好。』
『出击前刚刚晋升的家伙叫他怎么安稳的起来啊笨蛋。』
『总比战后才晋升好吧。』
就是这么说啊,大家都笑了。然后一边回避着攻击,一边在通神上。
『差不多言归正传吧。——对空怎么样?刚刚去探路的笨蛋在不在?』
『Tes.,厚度并不大,差不多平均五百米左右吧,因为是对人攻击术式的转化啊。只要不是打进关节部或者是空隙里就没不用在意吧,不过脸部要格外注意哦,要是感觉素子因为反射而闭锁了就很糟糕了。』
『直接切断啊新手。风吹得好痛之类的还会这么说吗。』
『我就是皮肤比较细腻呐。——不过敌方的魔女队呢?那个把机凰队打掉的狙击很麻烦啊。』
『机凰队从正面冲得太过了,因为在新大陆尽和毫无警戒心的野兽对打了啊。咱们不要忘记保持立体的行动啊,这么做的话就被不会被那些训练不到家的家伙们追上了。』
Tes.,点着头的大家都是只听声音就知道谁是谁的关系了。
不过有时候笑声也会和呼吸声一同消失,这都是有人在报告的时候。现在就有一个人在。
『c队长呼叫abc全员。暂且测算了一下武藏防御队的覆盖范围,现在向全员发送。从对方巧妙利用通道和房屋阴影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以当地的家伙们为中心编制各防御队伍的。在隆包主将们登陆之前,尽可能地把这些遮蔽物破坏掉比较好吧。』
『喂喂,要是飞去水平射击的话说不定会被我们的舰队从后面打中的诶。』
『为什么没拒绝掉晋升啊你。』
『才不想被家里还欠着贷款的家伙说啊——b1全员,出发喽。在右舷二番舰从8-2进去到150为止降低进行地表攻击,在11散开尝试沿着街道脱离。』
Tes.,c1这么回应,然后武神团又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共同行动。
『去给我把表层破坏掉。别留下墙壁,把瓦砾堆成山把洞给我打出来。』

阿黛尔看到武神团下降高度,转入对多摩的攻击。
多摩是主要用于外交和商业的舰船,因此在表层部有很多当做街市的居住区划,不过现在,多摩前部侧的街道已经由于三征西班牙的爆碎术式而呈现成排房屋倒下的状态。
……好像在说如果要登陆的话就是从那里上来一样呢。
现在在很多的地方都装载了填入修补用装甲的大型木箱,对抗着舰上的破坏。地下连通的通路也都已封闭,各通路的防壁门在“多摩”管理下上了锁。
让对方难以侵入,即使侵入后要前往要地也有许多阻碍。不过,
「后部舰桥当中防御最薄弱的就是二番舰了呢—……。作为外交舰要进行出发和停泊所以舰桥造得比较低啊。」
……所以,如果那边被瞄上了就很糟糕了。
仿佛要证实这个想法一般,响起了武神的炮击音和划破空气的机动音。
「敌方武神团,在重复进行低空对地攻击然后脱离的动作!——以上。」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下降又上升的圆形轨道和攻击都在持续着。
但是用重力障壁和防御的阵势忍耐住了。虽然也有危险的报告,不过阿黛尔忍耐了下来。
然后在第七次的攻击时,那个来了,突击过来的两队武神的时间重合了。所以阿黛尔一挥右手。
「第三特务!——拜托了!」

「Jud.!!」
有几个身影从武藏的内舷侧飞到舰上来。
她们是武藏的黑魔女们。
输送路的侧面闸门还没有全开就已经飞出来的她们,翻转身体站在内舷侧的甲板外壁上,并且已经将炮击用的加速术在扫帚和各自的武器上展开。
「Herrlich……!」
不过,释放出去的攻击瞄准的并非某一个敌人。
所有人瞄准的是,高度一致的正前方。
这是瞄准了低空飞行着进行对地攻击的武神们的运动轨迹所进行的齐射炮击。
大家并没有接受过瞄准目标进行设计的训练,因此只是决定射击高度,让全员横向一直线排开向正前方射击而已。
人数共二十一人,炮弹是一千日元量的棒金。飞入了由这个人数和货币数量制造的水平弹幕轨道上的敌方六机之中。
『……!?』
二架武神被直接击中,一架的右臂被击中。

中弹了。
被直击的两架武神中,一架的翼部展开机构被散弹化的硬币吞噬而在空中翻倒。
因为反射性地驱动了另一边的翅膀,结果反而让翻转加速了。
回转着被吹飞的身体,撞击在地板上一边把右脚折向了不可能的方向一边向着内舷侧的天空掉下去了。
被直击的另一架武神由于只是装甲部被炮弹击中,因此没有受到直接的损害。可是右臂被击中的那个同伴失去了手持长火枪的控制。
『——!』
左边大腿里侧中一枪。
但即使是这样,被击中的这一架其架势也没有崩溃,向着上方,顾不上形象一个劲地上升着退避了。
但是射击他的那一机却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这就是失败了。
防御队的对空射击,对着失去了立体机动性而不能动弹的那一机发动了集中炮击。
低空机动中的武神因为保持后仰的姿势,所以从下方看来露出了很宽的装甲缝隙。在腹部挨了加速铁枪一击的他,身体痉挛着同街道的建筑物发生了些微的碰撞。
『啧!!』
装甲被击碎,全身失去力气的武神摔到了外舷的天空中。
这样就失去了两架武神。
面对这样连续的武神队损失,有人行动起来了。
是武神的指挥者c队长。
他急忙向着魔女们狙击不到的安全位置上升着移动过去。
然后他看着脚下,准备从武藏上空确认和整理敌人的位置。
但是这个时候敌人袭来了。
从外舷的下面,船底那边一直线高速上升而来的是。
『三河那时候的黑魔女……!?』

奈特发动了狙击。
已经装备了“黑嬢”的她把已经附加了多重展开的炮击用加速术式的扫帚高举过顶。
「姓涅申原的小图还真是,嘛,做了讨厌的预判呢。」
随着半是佩服半是吃惊的语调完成的狙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和三河那时候一样的,从下方向着天上的一击。c队长虽然试图躲避,可是扬起背部翅膀的动作太慢了。
……虽然小伽不在的话,也不能进行精密诱导就是了。
结束回避动作转为停止的一瞬间,反应就会变慢。因为魔女们没有从武藏上飞起来就进行了射击,所以作出只要来到高空就很安全这种无意识的判断也是原因之一吧。
就是要利用这一点。
奈特架好扫帚,用多重展开的炮击用加速术式,
「——Herrlich!」

三征西班牙武神团之中,负责统合工作的一机从左肋到背部被打出了个贯通击。
武藏舰上的大家一边发出哇的欢呼声,一边开始对降下的魔女进行援护。
武神团再次散开,天空在短短的时间里,出现了一片空白。
下个瞬间,就像是要打断大家的呼声一样,响起了“浅草”的舰内广播。
『左舷上空,西北十点钟方向——!』
“浅草”的声音喊出来的方向。在那里的是,
『低速弹飞来!——是三征西班牙隐形舰的攻击!——以上!!』

三征西班牙的隐形舰“圣•马丁”。
面对给予了把武藏困在英国的那个破损的舰船发动的攻击。
『防御展开……!——以上!』
由身在舰桥侧面的休息室里的“武藏”开始了重力障壁的展开。
同身在浅草的“浅草”在没有共通记忆的情况下一同展开了防御的障壁。
飞来的炮弹只有一发。属于实弹系,并且没有附加加护之类的术式。十几枚重力障壁重叠的话应该就能将其弹开。
虽然现在不能利用共通记忆进行意识沟通,不过通过积累至今为止各自的行动模式,能够进行比如哪边会先动作之类的统计。“武藏”同看不到的“浅草”在假想中相互呼应。
「进行抵挡!——以上。」
最终炮弹同连续的鸟居型重力障壁激烈碰撞,想要跳开一样但是一边穿破了数枚障壁一边降低了速度最后破裂了。
「——!!」
左边外舷侧的大家都哇地欢呼起来。虽然炮弹已经落到这边看不见的角度了去了。
……完全挡开了吗!
没有下一发。考虑从“浅草”发出喊声到迎击之间的时间,果然敌舰因为忌惮赫莱森的大罪武装而保持了三公里以上的距离。
成功抵御了上次击中我方的敌方隐形舰发出的炮击这件事,应该极大地提高了现场的士气吧。
然后朝着圣•马丁刚刚发出炮击的位置,位于武藏左右舷的炮口都发出了巨响。
进行回射,但是。
「炮弹——,穿过目标空域!」
这边打出的炮弹,并没有打中对方。
「圣•马丁已从推测空域脱离!!——以上!!」

“武藏”思考着,根据以前在英国近海遭到炮击时的情况推测,
……可以判断圣•马丁拥有和高速舰同等级的速度。
在被炮击之后还击的话会赶不上。
这也是现在,在眼前被证明的事情。
……还真是变得相当难办。
舰桥那边的阿黛尔也是,从杂音很重的通神那边听取状况的涅申原也是,在考虑着一样的事情吧。现在我方处于还没有捕捉到敌隐形舰圣•马丁位置的状态下,只能被动地一再被瞄准而已。
敌方毫无疑问保持着尽量不让这边捕捉到位置的移动方式。有时候虽然这边想要采取行动,但是一旦露出破绽应该就会被炮击。
这样考虑的话,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对方只派出武神团来了。因为如果还有很多其他的舰船存在的话,隐形舰就不可能随意航行了。
如果不捕捉到敌舰的位置的话,随时都有再次受到炮击的可能性。就算能够探知和防御,但是下次未必能够保证完美地将其抵住。因为武神团一直在进行着佯攻和对这边薄弱地带的搜索侦查。
这时,从沙发那边穿来喘气的声音。
是铃,追过头去的看见她的脸色微微发青,所以“武藏”说道。
「——Tes.,铃大人,敬请安心。防御已经结束。」
「刚、刚刚的,是?」
「Tes.,是敌方隐形舰的低速炮弹,虽然上一次被击中了,但是这次通过重叠重力障壁防御掉了。判断“浅草”拥有的中弹时的情报是最多的,因此应对炮击的反应很快。」
是这样啊,铃小声说,呼了口气。
「因为,刚刚,一开始,听到了……炮声。」
对于铃说的话,“武藏”为了让她放心下来,Jud.,地说着点点头。
不过“武藏”却在刚刚铃说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恰当。
……是什么呢。
做出了,铃会说出这样的话很奇怪的判断。不过由于不能利用共通记忆进行讨论和检索大型数据库的工作,现在对这一丝不恰当无法查证。
所以一边将自己一个人的人工头脑中分出一部分来解析这丝不恰当的感觉,“武藏”一边对铃说道。
「——如果有什么在意的事情的话敬请告知,这边也一直在进行隐形舰的位置捕捉。——以上。」

在三征西班牙的主力舰队中,房荣小小地咂了咂嘴。
「因为有分配术式保证流体供给,所以一靠近魔女们和防御队就随心所欲地射击呢。而且还有,连重力障壁都亮出来了的话连圣•马丁也不太好下手呢。阿隆你那边怎么样?」
在表示框中被叫到的他出声回道。
『我说啊,说过在隐形航行中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别叫我啊。』
「不过也想听听这边的报告吧?」
『总之就是圣•马丁的炮击被挡下来了。就是这样吧?』
说是这么说啊,房荣把部员们总结起来的武藏的反应用文字情报的方式送过去。
现在,在远远地能看见的武藏舰上。
……渐渐地,防御成功的喜悦消失,而焦虑的情绪出现了啊。
武藏现在停止了动作,进行着舰上防御阵势配置的更换和展开。在舰船中央稍稍靠近外舷的大道上展开防御阵势,作为低速炮向着舰船上方攻击时对应的准备。
「对我们这边的武神的话就是……啊动了动了,在各个地方架起大盾的作业用武神,两架一组当中的一架开始用起脚下的大弓了哟。」
『反正武神的装甲服还有手里拿着的弓箭和大盾都是英国制“大属的艺术”的巨人族用品吧。不过就凭这样的弓箭,和床弩一样就算有追尾设定也是打不中武神的吧?』(译者: ballista即床弩或投石机,中世纪使用的一种固定式抛射石弹或弩箭的武器,DOTA中俗称的“大炮”)
「那个啥阿隆啊,刚刚据我观察,武藏的迎击指示是左右还有纵向在移动的就不追赶,停止不动的,还有从正面过来的就射击的样子哦。」
『就是说除了停下的球或者好球过来之外就不挥棒是吧。』(译者: strike,棒球术语,好球)
「Tes.,我们这边也是如果真是去攻击的话就是这样的行动模式,所以只是集中冲着这边附加追尾术式来瞄准的话被箭射中的可能性就上升了啊。另外虽然一般学生攻击术式的射程大概到五百位就是极限了,但是武神射出的箭的话到一千五百还是很强的,所以那边也是有意义的吧。」
『那也就是说——』
「Tes.,武神队就无法下降去了。
魔女队的齐射还有黑魔女的狙击对于这边的接近已经形成充分的牵制了,还有那边武神团的远距离射击,因此有稍微拉开点距离的必要呢。
何况c队长也负伤了,所以让受伤的人就返航回空母。
没事的人就三人一组,让他们进行登陆部队选择突进轨道的情报收集还有游击工作。」
嘛时机也刚刚好啦,房荣这么说着整了整运动服的领子。
「对面也不是不知道有圣•马丁在的意义。……虽然知道总有一刻会暴露的,不过到那时候为止就让对面的家伙们好好地惊讶一番吧。」

舰桥中,阿黛尔在和自动人形们交换着意见。
之前圣•马丁的炮击所在位置意见计算出来了,将其和敌方武神团的飞行模式、敌舰炮击的瞄准位置等数据进行参照比对之后。
「阿黛尔大人,为了不妨碍以及被圣•马丁误射到,三征西班牙攻击的时候似乎空出了几块空域。现在,圣•马丁应当位于武藏的左舷后方——」
说着,漂浮在空中的武藏的模型旁,显示出代表敌舰的棋子,位置在左舷后方,时钟上相当于七点钟反向。
「推测圣•马丁现在正向这边移动中。左右二番舰后部,以及三番舰外舷设置的炮口都可以使用,有效射程距离为七公里,已经是足够的射程范围了。——以上。」
Jud.,阿黛尔点点头,发出左舷外侧共计六门炮口转向预测空域的指示。
并非是确定了圣•马丁的位置,而仅仅是通过空白部分的计算进行预测。
……因为事实上,其他空白的位置还有很多。
因此圣•马丁在张开一次隐形空间障壁的状态下拥有多快的移动速度,就成了推测其位置的关键。
不能移动武藏,而被瞄准的话就要在压力中计算敌方的位置,这让大家变得相当的疲劳。现在也是,从船头传来的通神里狼狈不堪的笨蛋在,
『阿黛尔!阿黛尔!完蛋了啊!?要死了啊!?哦哦哦人生结束之前我在性方面想要事务性地做某一件事啊!明白了吧赫莱森!』
『Jud.,在死之前要验尿对吗——血尿也好蛋白尿也好只要喜欢就尿出来好了。』
『啊咧——!?明明应该是一唱一和的抛接球为什么投手不把球丢回来呢!?说起来赫莱森!赫莱森!怎么从收容空间里拿出大的要死的纸杯啊你!别在纸杯内侧划线啊你!再怎么说也尿不出来这么多啊我!还是说你想见识一下我认真起来的水平啊你!是这样吧!?』
不行了,已经疯掉了,还是不听为好。
总之根据自动人形们的计算结果,敌方是短时间决战用的高速舰,根据其移动速度已经武神们的动作来推测,就得出了现在位置是在左舷后方的结论。
虽然作为对手是最坏的设想,不过能够推测地方位置的话就能一决胜负。
所以阿黛尔发出了炮击的指示。涅申原也说道。
『结果已经明了。向左舷后方的空域进行面状炮击。如果能够打中的话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书记,没有对方从后面绕过去的可能吗?」
『从武藏飘散出去的浓烟在后方还没有消散对吧?用一次隐形技术能够消除身影和声音但是并不是说其存在也会消失。就算释放影像填补型的术式,避开容易产生不协调感的烟雾才比较正常。要通过的话就是从下方所以把炮口的朝向向那边偏一点就行了。』
就算没打中也没关系,察觉和测算都能做到的话,对方和这边的条件就相同了。
所以阿黛尔传达了炮击位置。
「炮击——!」

但是武藏并没有发出炮击。
在那一刻之前,首先察觉到某件事情的是铃和“品川”。因为和“浅草”同为一番舰舰长而拥有许多共通部分的她,看到因为重力障壁防御而注视着的右舷后方的天空中。
『——低速弹飞来!!从右舷后方!!——以上!』
以为在左舷后方的圣•马丁,现在却位于右舷后方。
「从武藏上方或下方移动,旋回到另外一侧去了吗!?」
对于从预想之外的位置,推翻了自动人形们的预测的位置袭来的攻击,“武藏”能够做出反应,是因为铃的视线转向了那一边。这就如同看见指针一样,在视觉上确认的同时“武藏”展开了重力障壁。
稍晚一些,从“多摩”也接着展开了障壁。
但是,还是慢了一点。
虽然障壁和炮弹发生了接触,但是炮弹只是偏转开来,同多摩外舷的运输舰及外交舰的出发甲板从下侧发生了激烈碰撞。
一声巨响,结构材料四散崩碎,甲板从和舰船的接合部分那里向下折弯,然后多摩像起浪了一样大幅地摇晃起来。
遭遇了高度差近三米的大幅摇晃的多摩舰上,防御阵势都停止了动作。因为虽然在武藏的外表面行动时会被给予接地系的加护,不过双脚没有接触地板的人们的平衡都崩溃了。
有的人被抛了出去,有的人跌倒了。
惊骇的声音和破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同时又有风声传来。
「啊。」
在铃发出声音的这个瞬间,“武藏”的眼睛确认到了这个事态。
敌方武神群向这边进行射击,右舷侧的天空中,出现了几艘小型舰艇的身影。
那是被包含在圣•马丁的隐形障壁中拖航而来的舰群。
那是由弘中•隆包率领的以三征西班牙棒球部和田径部为中心的登陆部队。
他们把重整姿势中的防御阵势交给武神团来应付,急速地向着多摩接近。
『接舷……不,要被登陆了!——以上!』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32 编辑



第六十一章『高空的攻击队』

发现破绽了的话
应该要怎么办
配点(攻击)


最初在多摩甲板上发生激撞的,是三征西班牙田径部的小型舰艇。
利用冲击从甲板上助跑跳远的他们,在飞翔的过程中从高处再次确认了敌方防御阵势的配置,然后在朝向这边奔来的敌方部队投掷长枪之后散开。
紧接着还有几艘舰艇冲上来,而对其登陆行动进行掩护的,是从右舷侧的天空中打来的。
「好了,哥哥,要从离大家比较近的敌方开始打哦!?不过就算讨厌也不许从男生开始打!」
「妹妹哟,哥哥我并不是讨厌男生。只是比较起来更喜欢女生而已。明白的话就上吧。」
从小型舰艇上射过来的高速铁球炮弹,是由瓦尔德斯兄妹投出的。
然而不止是他们两个,力量不足的人们在甲板上按照一定间隔排成一队,从最里面,
「中继——!!」
将铁球用加速术式向着前面的人投去,然后前面的人再次击打空中的铁球。
「加速中继——!!敌人在那边!三垒方向!」
通过连续的加速术式中继来进行加速,以及通过一定间隔的队伍来进行射击方向的变更,最终达到加速铁球的四十五度角间隔的分区投掷。是比起以前袭击的时候后速度更高,射击角度更加多样化的攻击。
结果防御侧为了应付斜向过来的炮弹,不得不集结成半圆形的阵势。
为了对其进行辅助,“多摩”和“武藏”都放出了重力障壁,不过考虑到圣•马丁的炮击,仅仅防御达到最近处的连续弹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然后,战场上终于出现了某个登陆的身影。在多摩舰首右舷侧组成三征西班牙前线的捕手们背后,担着长尺寸球棒的三征西班牙副长,弘中•隆包走下来。
隆包斜视着瞥了一眼敌人的布阵,
「真是没办法,就由我来把他们全部撂倒,你们都给我好好跟上!」
Tes.!隆包把大家回应的声音抛在身后。
他向前走去,然后一边把向自己袭来的炮击和箭矢都,
「……!」
用双手攥着的长尺寸球棒一边向下击落一边跑了起来。
目的地是多摩右舷重要后部,位于出发甲板基部的多摩舰桥。
距离大约为一公里,利用外舷和旁边的回廊的话就是几乎一直线的行程。
多摩的舰桥。指着为了不妨碍舰船离港而低矮小型化的舰桥部,隆包喊道。
「攻下那里的话就能让这艘船停下。这样的话——」
隆包挥动着没有脚尖的双腿提高速度猛跑着。
「——这样的话武藏就会无法动弹最后比赛结束了!」
紧接着,天空再次因为炮弹的飞翔音而震动。
这是圣•马丁从右舷正面发动的第三次炮击。

对于瞄准了多摩后部的第三炮,抵御着瓦尔德斯兄妹攻击的“武藏”几乎没能抽出手来帮忙,取而代之应对的是“多摩”和“高尾”。
通过两个人的重力障壁,
「将其挡开!——以上。」
正如所说的一样,在巨响之后防御成功了。但是,一个自动人形喊道。那是,
『多摩右舷,炮台由于敌方武神团的集中攻击而无法还击!——以上!』
听到这个报告,阿黛尔觉得额头都冒汗了。
……对方意识到这边有可能回击,因此采取了对策呢。
然后身旁的“武藏野”,做出了对自动人形来说很少有的皱眉的表情。
「从右舷后方向右舷正面移动,圣•马丁刚刚的低速炮击是在为登陆做掩护呢。」
Jud.,阿黛尔听着右舷侧敌人的武神团结束射击各自散开的声音。武神团的退下,也就是说圣•马丁正在拉开距离是吗。
「“武藏野”小姐,圣•马丁的航行速度果然还是如同推测的一样吗?」
「Jud.,还是高速船级别呢。虽然处于平均水平,不过判断其速度能够和武藏重力航行后的惯性航行速度相匹敌。恐怕圣•马丁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高尾的右后方并且在下降当中,虽然我是这么推测……」
“武藏野”稍稍地歪了歪头。
「Jud.,判断对第二次炮击位置推测失误的我这么说也许存在错误,但是根据我的个人判断做出的最佳推测仍然是右舷的高尾后方。——但是,到底是怎么样呢。」
「怎么样,说的是什么?」
「Jud.,阿黛尔大人,第一次和第二次炮击的关系,从状况上感觉是同等的东西。但是第二次和刚刚的第三次炮击,感觉到在状况上有所不同。
但是,这是这种不同是绝对的不同还是我在判断上的错误,现在仍然不得而知。」
“武藏野”看着右舷后方。
「根据我的意见,圣•马丁就存在于那个位置。
所以我判断应当向那个位置进行炮击,但是,现在仍然怀有哪里不对的疑问。感觉这个判断之中还有不确定的要素。」
阿黛尔大人,“武藏野”这么说道。
「也许这种应该叫做不协调感的感觉,阿黛尔大人能够理解吗?——以上。」

三征西班牙的武神团,看到武藏右舷的炮口正在向后部的天空转动。
这是确实地预测到圣•马丁正航行着的空间所作出的动作。
被炮击的话就糟糕了,所以武神团们从空中开始对炮台进行射击,而武藏这边则是以武神为中心的防御队加强了对于炮台的防御态势。
三征西班牙武神团尽管在不断地攻击,但是仍然注意到右舷侧的炮口逐渐地完成了炮击的准备。
然后他们在不断交替的进攻中看到了右舷了炮台已经完成了瞄准的过程。
一下瞬间武神团当中的一机,承担了c队长代理工作的c2发出了通神。
这是单纯的两个字。
『开炮。』

身在舰桥的阿黛尔正在向右舷侧炮口群送去炮击指示当中。
但是突然之间那个袭来了。那根据“浅草”的反应是。
『——低速炮弹飞来!』
方向是。
『浅草左舷正面——圣•马丁已经旋回至左舷!!——以上。』
「左舷那边!?——以上。」
自动人形们慌忙将实现从右舷转向左舷。
虽然根据预测的结果敌人位于右舷后部,但是确实在左舷正面的空中有炮弹飞来的白色轨迹。
“浅草”的重力障壁拼死地追逐着炮弹,然后响起清脆碰撞声的炮弹其轨道发生偏转,最后同浅草已经折断的三号架式起重机发生了激烈碰撞。
带着破碎的声音,从三号起重机的基部周边冒起了结构材料的碎片而形成的浓烟。
虽然勉强承受下来了,但是舰桥中却弥漫着一种茫然的气氛。
「为什么——」
阿黛尔明白自动人形们疑问的意思。
……因为又同预测偏离了呢。
之前也是,刚刚也是。在自动人形们预测的空白区域中,圣•马丁并不在那里。
阿黛尔向“武藏野”发问。
「移动到左舷的圣•马丁的速度是怎么样的?」
「Jud.,如果是高速型舰艇的全速移动的话,移动到那个位置也许是可能的。——以上。」
那样的话,阿黛尔说道。
「圣•马丁反过来利用了我方的预测,在我方反应之前从别的方向全速移动过去——应该可以这样考虑的不是吗?」
「Jud.,但是就算是一次隐身术式,毫无余波地保持全速移动,这种事情怎么——不,这并不是预测被推翻的我们可以说三道四的事。——以上。」
对于“武藏野”说的话,阿黛尔摇了摇头。
心中还存有一丝疑问。
「“武藏野”小姐,之前说过的不协调感,在刚刚的第四次攻击中有感觉到吗?另外,从状况上来看第三次和第四次炮击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阿黛尔点点头,用视线询问着“武藏野”。
「——虽然有点要舍身的感觉,不过来破解圣•马丁的隐身航行吧。大概“武藏野”小姐说的不协调感,和我刚刚察觉到的是同一回事。」
吸了口气。
「来掌握胜机吧。」

武藏进行了炮击。
在多摩上向着舰尾跑去的隆包他们,看见在武藏的左右舷,朝向两边外舷正面的炮口都喷出了火舌。这虽然是向着毫无反应的左右天空的射击,不过渐渐地改变着角度,像是合拢振翅一样向着两舷前方倾泻着弹幕。这是扫射动作的连续射击。
「为了牵制圣•马丁从后方移动,所以用弹幕将其向前方驱赶是吧。也用到了右舷那边,是为了不让其旋回到另一侧而采取了一样的动作啊。」
圣•马丁被逼迫至正面的话,在那里的是。
「武藏的公主正拿着大罪武装严阵以待是吧。嘛,就算是大罪武装,有效射程也只有三公里那种程度,……所以所以武藏也要向前去是吧。」
说着,隆包的脸侧,由十字组成的表示框中传来委拉斯开兹的声音。
『武藏要是朝前移动过来的话是不是就糟糕了嘛。追击战要是成立的话要怎么办啊?』
「追击战的成立定义到底是什么样的知道不知道啊委拉大叔。」
『要是知道的话还问你干嘛。我嘛不怎么喜欢开会你也是知道的吧?』
Tes.,隆包这么回答的时候,敌人的迎击队从左前方攻来了,是武藏的陆上战士团。
相对地,从己方的背后的飞来了铁弹。是其他的部员们。他们对着回头的这边,摘下帽子低头行了一礼。
「这里就交给我们!!」
「可别想逃跑啊你们!!」
笑着打了个招呼,隆包在同伴们的援护下从敌人战士团的旁边穿了过去。
在从遮蔽物到遮蔽物间,浅浅地隐藏起自己突进的这段时间里,有好几个人为了确保退路和应对敌人而离队。对着离去的他们挥着手,隆包向表示框那边的委拉斯开兹这么说道。
「——追击战的成立条件,嘛很简单的。在追击成立的界线另一侧,攻击敌舰或者将其击沉就算成立了吧。
基本上说,从这里到房荣他们之间大致上就是英国和三征西班牙的暂定国境了。所以武藏要进入到那边,逮住一艘击沉或者完成追击的动作,这样的话追击战才会成立。」
要是画出图来的话就比较好懂了吧,隆包说。但是,他又接着话头。
「房荣他们为了不让追击战能够进行都已经准备好了。看看吧。」
转过身去的背后,主力舰队几乎都将床头转向了左右方向,把侧舷的炮口全部转向了这边。但是,
「因为我们还在这里,所以是不会开炮的。不过那个布阵,实际上是在武藏冲过去的时候作为回避用的。武藏在突击的时候恐怕会使用重力航行,但是那个时候房荣他们就会让舰队向左右散开,武藏就会单独因为冲的太深而越位了。“装作历史再现而借机深入侵略三征西班牙的暂定国境”,因为这种理由而变成领域侵犯,更何况——」
更何况,
「就算那个时候武藏想要转身,就凭那个速度和巨大的船体,要回旋也会绕很大一个圈吧。在这房荣他们就会重组舰队,而圣•马丁也能在武藏背后持续施以攻击。——嘛,在那之前,我们要是能把多摩舰桥攻下了来的话也就赢了吧。」
在说话的时候从武藏传来了震动,这是从准机动状态开始向机动状态转变了。在空中溅起白色的飞沫,从武藏的地面传来的触感由坚硬不动的感觉向着缓缓摇动的状态变化着。
「武藏已经开始动起来了吗。那就是说,差不多该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吧。」
这时,对于他的话,传来了回应的声音,那是冷不防从正面传来的男人的声音。
「——没错。差不多该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到了用钱的时候了。」
在道路中央,那里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
紧急制动下来的隆包,抬手让背后的大家停下。然后他,哈了一声朝前看去。
「冲着我来的对手是吧,——武藏会计四郎次郎•伯托尼。」
Jud.,穿着便服的四郎次郎点点头。他坐在腰部hard point部件兼用的展开式沙发上点点头。
「有言在先,我们这边卖的球棒才打的比较远哦,下次有机会买去试试吧。」

四郎次郎站了起来。
沙发变化角度变成了side tail binder,从底部喷出反重力光支持着身体。是既能用于加速或者固定,用于行商的容纳部分也很多的side tail。
在side tail变形的这段时间,隆包并没有让突击队分散开来,
「要来场相对战吗?」
「怎么会,因为要是在我和你战斗的时候放任你的部下往舰桥去的话,我可吃罪不起啊。
要是有破绽的话,我就会用我的力量来瞄准你的部下。关于我的力量在三河那时候应该见过了吧。」
「Tes.,还真是很有趣的把戏。一个人操纵百人以上的力量,虽然在这种场合还是很有用的——」
隆包重新把球棒担在肩上,瞪着这边这么说道。
「这不就是能把各种各样攻击用防御挡下来的我最合适的对手嘛。」
也是吧,四郎次郎点点头,然后他听着左右舷炮击的声音,一边指着天空。
手指所指着的是,将位于左舷前方的圣•马丁向前驱赶的左右炮击的弹幕。
「我们仍然看不见你们的隐形舰。但是,就算看不见也好,通过这个弹幕驱赶之,最后我们这边的“天残地缺本部”也会击沉你们的隐形舰的。大亏本啦你们。」
「哈,到底会怎么样呢?觉得差不多是决胜负的时候了,要是错过了可会很糟糕诶?而且——」
隆包用双手抓住球棒摆好了架势。虽然背上还背着圣谱显装,不过现在还是在英国的暂定海域所以也用不了。所以隆包摆出的架势是以球棒防御为中心的,
……完全是靠实力来比试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隆包把棒球头盔重新压低到眼眉上。他转头把视线投向从武藏左右舷发出的追查圣•马丁的炮击弹幕,然后,
「就算是,圣•马丁被发现,或者又怎么了,我们也没什么所谓。因为我们是为了占领这里才乘上来到这里的啊,所以啊,稍稍陪我们玩玩吧商人。」
同隆包的话一起,四郎次郎听到了空中传来的炮弹的声音。那个声音是,
……低速炮弹,圣•马丁的攻击吗!
四郎次郎看着的武藏正面,看着像是翅膀要左右闭合向前振翅一样的两舷炮击的目标地。但是正面的天空中什么都没有。圣•马丁的炮弹的轨迹也好,甚至连声音都,空空如也。
圣•马丁并没有被驱赶到正面去。
「……什么!?」
耳朵听到的炮弹的飞翔音,并不是从正面传来。
低速炮击飞来的位置,既非正面也非左舷前方。
「……右舷后方!?」

「右舷后方,被瞄准的是高尾!!——以上。」
武藏的舰桥一片哗然,自动人形们面面相觑。
「我们的预测居然又一次……!?——以上。」
但是,在空中形成的炮击轨迹是实实在在的。
那么事实只有一个。不知不觉间,原来位于左舷前方的圣•马丁,穿过了武藏的炮击从背后绕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秀眉微蹙的她们,有个人动了。
是阿黛尔,她举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武藏停止了炮击,根据指示将右舷的炮塔想背后急速转动着。但是阿黛尔首先说道,
「将中弹的高尾的防御就拜托了!」
来了。
低速炮弹,是从近距离发出的一击。虽然“高尾”张开了重力障壁,但是没有完全赶上。
斜向袭来的炮弹击碎了障壁,对着高尾的二号架式起重机的基部从斜上方打了过去。
炮弹撞击后减速的冲击响起,结构材料爆炸着冲上天空。
右舷的炮口还没有完全转向右舷后方,但是阿黛尔用力地握紧右手。
「就以高尾的损害来给一切画上句号!!」
吸了一口气
「两边炮击——!!」

下一瞬间,武藏打出了两发炮击。
一发是在左舷,使用原本应该是追击圣•马丁失败的左舷炮口,向着空空如也的正面天空叩击的舰炮射击。
然后另一发是在高尾的后部,在自然区划的高台上站着的是,
「通过使用全内燃拜气的御祓术式来进行结界祓除……!!」
『拍手——!!』
浅间的大型箭矢,向着圣•马丁所在的空间一直线地飞去。

紧接着,武藏的学生们,在空中看见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在右舷后方的空中,随着浅间的箭矢发出白光破裂而出现的朱红色的巨舰。
然后另一个是,位于左舷前方,浅草近乎正面的空中,
「中弹确认……!!」
装甲的碎片飞溅,失去控制的隐形障壁飞沫四散消逝,然后在狂风席卷中现身的是,位于右舷后方天空中的同样的朱红色巨舰。
在右舷后部和左舷前部的天空中,圣•马丁同时存在着。
看到了这个事实的大家不禁喊出声来。
「——原来有两艘吗!?」

对于舰桥内响起的,哦,和,哇,的声音。阿黛尔带着笑容大大点点了下头。
然后对着身旁的“武藏野”伸出双手摆出击掌的姿势,但是“武藏野”歪了歪头,然后好像明白了这边是什么意思,用手掌准确地摆出自己胸部的形状。
「这样能作为参考吗?——以上。」
……唔哦哦哦既难回答又是普通难度!
但是,总算是成功了,阿黛尔这么想。现在,在左舷前部和右舷前部已经完全展开了近距离的炮击战。但是由于敌人位置的暴露消除之前的所有不安而提高了大家的士气,防御也好炮击也好都是步调一致。从通神传来的大家的声音也是,
『可、可恶,刚刚还真敢那么干!人、人家才没有觉得害怕什么的啊!才没有!!』
『总长——!锵锵地把拜气!拜气赶紧送过来——!!』
『就是被你们害的人家连厕所都去不成现在已经到危险水域了啦——!!』
大家都太过直言不讳了也要想想办法呢—,阿黛尔想着。说起来刚刚第三个人在炮击的连续震动之下没问题吧。
但是,“武藏野”行了一礼。
「托阿黛尔大人的福,我对于自己预测性能的疑问已经消失了。实在是万分感谢。今后有计算之类的机会的时候也请多多使用我。
……但是,真亏您能预测到敌舰这样的位置构成呢。——以上。」
「哎呀,还不是“武藏野”小姐那个时候说的嘛,敌人第一次与第二次炮击之间的关系,和第二次与第三次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但第四次是——」
“武藏野”像是补充说明一般接着阿黛尔的话讲下去。
「第三次与第四次的关系,同第一次与第二次的关系是一样的。但是那又说明什么?——以上。」
大概是抱有同样的疑问,其他的自动人形也都把视线转向这边。所以阿黛尔一边接受着周围状况的报告并发出下一个指示,一边说道。
「第一次与第二次、第三次与第四次的关系是这样的,“通过前一次炮击分析出圣•马丁的位置刚准备进行回击的时候,就从相反的地方被炮击了”。
但是第二次与第三次之间的关系却不同,是从前一次炮击后合乎预测的位置射来了炮击。」
「Jud.,所以我也无法提高判断的准确性。——以上。」
也是呢,阿黛尔这么说,但是,她抬手指着两艘舰艇,
「不过呢,先不去考虑唯独显得不同的第二次与第三次的关系,而只是关注第一次与第二次、第三次与第四次的关系的话,圣•马丁在搞什么就显得很单纯了。
圣•马丁的炮击是,如果前一发炮击导致位置好像被识破了的话,就从另一侧再给一发炮击来混淆我们的预测。就是这样而已。」
喘了口气。
「在自己的移动目的地上准确地留下兄弟舰,其中一方看起来要被攻击的时候都可以让另一边进行炮击,阻止对同伴的炮击。
告知武藏的炮击时机的应该是武神团吧。虽然他们也在对这边进行攻击,……主要还是作为圣•马丁的辅助呢。」
所以说,
「所以说如果这边没有停下而持续炮击的话,就能迎击其中一舰。然后暴露另一舰位置这是靠了——有浅间小姐在真是帮大忙了呢。能够做到解咒系、大规模御祓炮击的人才可真的不多呢。浅间同学,听得到吗?谢谢了。」
•浅间 :『哪里哪里,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啦。嗯嗯。』
•俺  :『就是说啊!?浅间要是认真起来的话可不是那的下场就完了的啊!』
•贤姐樣:『呼呼呼没错愚弟,可不止是那样哦!觉悟吧猎物们……!!』
•浅间 :『呜哇这对姐弟还真是让人火大啊……!说起来为了接下来的工作也要拜托托利君分配拜气过来。』
看起来不还是相当高兴的嘛,阿黛尔在内心这么想着。但是,还是先看着敌人的行动。
现在位于左舷前方的那艘圣•马丁,正在猛烈地中弹中。
本来就是为兼得了高速与隐身航行,而将炮口位于前部的低速炮作为主要武器,除此之外的武装都很薄弱的舰艇。
为了逃脱追击,左舷前方的圣•马丁一边用副炮和低速炮进行射击,一边向着左舷后方回旋着。
但是,阿黛尔在这个动作中,又感觉到了新的不协调感。啊咧?地喃喃着。
「难道说,这个动作是——」

突然间,“武装”听到了铃用快跳起来一样的声音说道。
「——和最开始,一、一样的!要来了!」
「……一开始?」
在窗前向着位于左舷移动的圣•马丁展开重力障壁的“武装”,对于铃所说的话抱有疑问。
「铃大人,……一开始,说的是?——以上。」
在这一次的战斗,同“一开始”炮击的圣•马丁,应该是左舷的这一艘已经在交战中了。
然而,对于在左舷的空中躲避着的被攻击的圣•马丁,来了,这个词并不符合其情况。
但是,对于这边提出的问题,铃歪了歪脑袋,摆出一副为什么这么问的表情。
「一开始就是,……一开始,哦?」
并不理解其话语的意义,“武藏”只思考了一瞬间。
然后想到的是,刚刚不久之前,铃对对方也曾抱有过相似的疑问。
那是圣•马丁在发射第一次炮击的时候,那个时候铃是这么说的。
……「刚刚,一开始,听到的……炮声。」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刚刚,一开始听到的,……到底是。
在考虑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武藏”突然注意了一个猜想和自己某个误解了的地方。
「铃大人,不久前第一次炮击的时候,对于炮声您说过“刚刚,一开始听到的”对吧?但是这样的话有两件事我不得不问,那就是——」
发问。根据回答有可能知道将一切颠覆的危险,“武藏”一边这么确信一边问道,
「铃大人所说的“刚刚,一开始听到”中的“一开始”,说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刚刚说的“最开始,一样的”中的“最开始”,说的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以上。」
「诶……?」
不明白吗?铃这样歪歪头。
「曾经的,……最开始,的时候。」
恩,铃这么说道。
「……武、武藏,最开始,被打坏的,炮击。
三征,西班牙在,那个……英国前面。」
铃确实地这么说道。
「就是那个最开始的……又听到,了。」

下一瞬间,阿黛尔意识到了。
为什么,左右的圣•马丁会现出舰影,向外吸引着这边的炮火。
为什么,敌方的主力舰队都停止了炮击,武神也全部都散开。
然后察觉到的不协调感则是,
……为什么,直到刚刚武藏野的舰桥都没有被敌人炮击过呢!?
这并不是因为主力部队害怕攻击波及到登陆部队,也不是因为没有空闲攻击武藏野的舰桥,一切都是因为。
「在正面!有第三艘圣•马丁!!——那一击才是绝招,才是决胜一击!!」
正如阿黛尔所说,在正前方的天空中那个的舰影出现了。
第三艘圣•马丁。
「……!?」
在让舰桥的大家都为之倒吸一口冷气的第三艘的朱红色舰影甫一出现,阿黛尔就喊道。
「——正面防御——!!」
但是炮声已经抢先响起,虽然“武藏野”分离展开重力障壁,但是。
……位置太正了!
炮弹的速度虽然下降了,但是障壁仍然被打穿了。最后所能依靠的“武藏”的重力障壁因为在进行左右舷的对应而无法使用,虽然在优先级上本来应该是先顾及这边,但是现在赶不赶得及又是另一回事。
要中弹了,这个时候,阿黛尔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被一片黑影所占据。
在身旁,“武藏野”像是要用身体保护自己一样靠过来,黑影的理由不是这个,
「那个是……!!」

一艘高速舰从右舷上空想着低速炮弹的射线上一直线地飞了出来。
阿黛尔在高速舰舰桥上看到的是,带有英国Oxford学院的纹章的,
「“女王的盾符”之4,“海贼女王” 格蕾斯•奥玛利!?」
『Tes.,真是的,英国也是一点援助的意思都没有让人看不下去。虽然是叫我作为监视的人藏起来静静看着,不过还是不由自主这么做了。和女王是偶尔也会吵架的关系啦,这样是违反命令的我也晓得……不过还是有一份恩情要还啊。』
「恩情……?」
Tes.,格蕾丝这么答道。
『武藏在来到英国的那个时候,受到过这艘隐形舰的炮击对吧。那个时候,武藏应该也能尝试用重力障壁来将其弹开的吧……如果没有考虑到英国受到流弹攻击的可能性的话呐。
另外,武藏也从之后产生的乱七八糟的气流当中,使用缓冲制御而保护了我们的船只对吧,所以,』
所以,
『仅此一次,名为武藏的这个国家和这艘舰船,就由我“海贼女王”所持有的舰艇“格兰纽艾尔”来保护。』(译者:Granuaile,格蕾斯的别名。上卷里面标错了,不是“克伦威尔”)
紧接着,炮弹同高速舰的侧面发生了激烈碰撞。高速舰折弯成了L字形,在空中向着左边侧翻过去,但是仿佛用力呼出最后一口气一样,高速舰的后部加速器发出光来。
『——“海贼女王”没可能仅仅把中弹就当做是荣誉啊!』
像是侧翻出去一样,高速舰向着左舷飞去,朝着左舷侧正在不断中弹的圣•马丁,带出一条弧线冲了过去。
中弹的圣•马丁虽然察觉到并想要采取回避动作,但是武藏的炮击却不允许其这么做,瞄准着其舰首侧的炮击使得朱红色舰艇动弹不得。

「撤退——!」
乘员们从中弹的圣•马丁中,带着落下用的速度缓冲术式一跃而下。同样的,格蕾丝的高速舰上也有拿着着地用术式符的成员们跳到空中。
下一瞬间,高速舰用回转式的飞身压对着中弹的圣•马丁打了进去。(译者:body press,格斗技)
巨声响起,两舰弯折着纠缠在一起。
「左舷降低……!!」
号令刚下,武藏左舷下方的空中两舰就发生了爆炸。
爆炸气浪发生,武藏表面的海被打散,产生了浓雾和暴风。但是舰桥部的阿黛尔用手拢了拢头发,像是要甩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样出声喊道。
「战斗继续——!!」

阿黛尔的声音传过舰上被冲击波的余波一扫而过的天空。
在武藏右舷二番舰•多摩的右舷,出现了一个相对的局面。
以三征西班牙的棒球部和田径部为中心的炮击队在和武藏侧面的防御队对射当中,登陆部队往多摩舰首进发,而从武藏左舷、村山等舰赶来的战士团则在迎击当中。
「……!?」
瓦尔德斯妹,弗洛雷斯•瓦尔德斯发现有一发铁球被投回了这边,但是这发铁球并不是炮击,而是用仿佛传接球一样的方式飞过来的。铁球飞去的地方是,
「——哥哥!危险!」
对于妹妹的呼唤,哥哥说道。
「妹妹哟,这里是战场对吧?危险是当然的何必现在才提。不过妹妹会担心哥哥我还是——」
侧转过来的脸部被直击了,响起了钝重但是好像被抽了一巴掌一样轻的声音。
看到哥哥的脸部变形成L字形的妹妹,对着蹲下身捂着脸的他说。
「……我有说过危险了哦?」
哥哥站了起来,他左右活动着下颌将其掰到正确的位置上,说道。
「妹妹哟,同情的话就同情敌人吧。因为我们是旧派,最喜欢怜悯和慈悲啦。」
随着敌人这个词,以及哥哥的视线,妹妹看向敌群之中。在那里有一个少年好像被夹在防御队之间一样地站在那里。那是穿着作业用的背心,戴着手甲眯着一只眼的少年。
他盯着这边看了看,然后慢悠悠地举起手。
他指着哥哥右手拿着的铁球说道。
「因为是遗失物品所以就还回去了。」
「……这是之前袭击的时候投出的圣艾尔摩的魔球吗。」(译者:St Elmo,又名Erasmus伊拉斯谟,根据圣人传记《Legenda aurea(黄金传说)》记载,是保护船舶免受暴风落雷侵害的守护圣人。另有St Elmo's fire指天气恶劣时船只桅杆尖端的诡异发光现象)
「Jud.,两个人同时投出,但是消失了的魔球。被破坏掉的街道虽然我们是修好了——」
他指着背后排列的街道,指着由于炮击等原因而被破坏掉的堆积残骸说道。
「别给我增加这种无谓的工作。」
「Tes.,那么,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Jud.,对方这么回答,放低了腰部,把右拳架在腰间。
「相对战,规则只有一条。三球决胜负。」
在战场嘈杂的声音中他这么说道。
「——揍三拳打倒瓦尔德斯兄妹。」

从左舷空中发出的高速舰与圣•马丁的爆炸。
那个爆炸激起的暴风扫过左舷的舰上,带着空白传到了多摩。
在暴风吹过的多摩中央到后部之间,仍然有残留很多街道造型的区划。在看起来像是无人街道、被废弃的街道一样的左舷居住区中,有两个女人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位在仰望月光那样的位置,在上风处站着的红色制服的
「三征西班牙,Alcala•de•Henares所属,第三特务,全方位义体师(steel master)——立花•誾。」
将双臂的义肢摆出自然的架势,在双肩上接续着铁制细长容器的誾的视线前方,一个女人正站在那里。
在极东的黑色制服上装配上青色装甲的她正是,
「极东,武藏Ariadust学院所属,副长,近接武术师——本多•二代。」
将长枪握在手中,扎好的长发随风摇摆的二代看着正面的对手,
「敢问所为何事而来?」
「为了丈夫的复权。」
「丈夫?」
「……立花•宗茂大人。」
哦哦,二代在夜色中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是位出色的大人是也。不成熟的在下,也蒙其不吝赐教良多。」
「……是这样的吗?」
誾的眉毛微微上扬。然而,二代深深地点了点头。
「Jud.,正所谓通过战斗而达到互相理解是也。也包含了为了达到那个程度的力量究竟经历了多少修炼的推测在内,虽然只是在下单方面这么说是也——」
二代留出了一点点思考的时间,然后这么说道。
「有点好不意思所以用英语来表述的话就是,——我们也算是sex过的关系是也。」(译者:这来自于正纯灌输的错误解释,动画第二季第四集)

誾一瞬间觉得有的眼花而站不住脚。
瞎扯吧,虽然这么想,但是平常不会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谎话吧。
……那,那样的话——
那个时候,这样的机会到底有多少呢。不对,在自己赶到宗茂大人身边前有五分钟。但是如果这点时间内就完事了的话,也就是说宗茂大人的身体状态果然还是很虚是吗。
眼前的二代点点头,摆出一副回忆过去的表情说道。
「事实上第二次战斗的时候,宗茂大人的速度还真是惊人啊是也。」
「两次!?不是,那个,只是干劲不够而已……!要是平常的宗茂大人的话……!」
「Jud.,那还真是失敬。在下不该妄言您的丈夫有什么时候做得不好。在下觉得,您的想法想必大家也都是感同身受,在武藏的大家都有看宣传委员播送的影像,三征西班牙的话想必也有转播过去吧?直播的。」
「不带套的!?不,不是,似乎在我的记忆里,关键的部分被和谐掉了!」(译者:“生で”,既可理解为“直播的”又可理解为“不带套的”)
「……原来如此,旧派的伦理规定还真是严格是也。因为有流血的镜头所以就不行了是吗?」
「居、居然还有流血!?」
嗯,点头的二代微微地低下头。
「虽然有点对不起您,因为最后在下捅他捅了有几十下是也……」
「哈?那、那么,被捅的……不是你吗!?」
「Jud.,在下是捅人的那边。要数数次数的话大概是捅了有五十下左右吧——真不愧是宗茂阁下,要害好歹都保护住了。」
誾感觉自己快要给跪了。
……宗、宗茂大人醒来的时候这段不幸的记忆不由我来消去的话!!
五十下,把这个数字深深地刻在心里,誾重新摆好架势说道。
「丈夫的耻辱就由我来洗刷……!」
「Jud.,真是绝妙的夫妇关系。从家父那里也听说了,说是立花•誾——本来的话您也是有继承家业程度的实力,而且令尊立花•道雪也有此打算的。」
Tes.,誾这么回答道。
「但是根据圣谱记述的话,继承人之位被让予入赘女婿的宗门大人。若不是像现在这样进行历史再现的话,实际上,本来应该是由我进行宗茂的二重袭名的。」
一边说着,誾把接续在腰侧hard point上的一对十字剑握在义肢的手里。转了转手腕确认动作之后。
「宗茂大人,好多次好多次地来找我挑战。我想着这个异国的看起来很轻浮的男人是不是只是想要立花的名声,也好多次地把他打了回去,不过最后还是让宗茂大人赢了。」
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十分地不坦率,因为被不习惯的感情弄得不知所措。
「那之后也是,虽然也有趁其不备搞偷袭,或者在饭里面下毒之类的。」
「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的充实的夫妇生活呐。」
Tes.,誾点点头。
「这些事情也全部都是以我的失败告终,最后也不得不认同宗茂大人。」
我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呢,誾这么想着。正因为自认为是有能力的女人,所以不在能想到的全部方面都超越我的话就不能认同他。不过,总的来说,他的情况比起超越了自己,不如说是接受了自己。这种被接受的感觉真好。
……不过没想到真的成了宗茂受……!!
誾在双臂义肢带有的二律空间中,抽出了两门长炮“十字炮火”。接着她看着眼前的敌人,
「——那么。」
在说出这个词的瞬间,脚下突然摇动了起来。
武藏开始移动了,但是这个移动,并非之前推测的那样是向前进。
……居然在下降当中!?
武藏的“海”从左右舷像水柱一样向上空弹起。
风和海水的气味,然后在飞沫的怒涛带着仿佛白色的声音消逝的底下。誾悠悠抬头从海的谷间仰望月亮,然后低头注视着月下逆光而立的女武者。
开始行动的战场,在理解了这个事实之上,誾对敌人开口说道。
「——上了。」
和说话同时,朝着对方发出炮击。

阿黛尔一边听着向武藏接近中的涅申原送来的指示,一边抬起号令的右手。
武藏的急速降下,涅申原正在解释这个行动的理由。
『在圣•马丁已经现身的现在,已经没有再呆站着搜索其位置的必要了。
那么现在就应该前进而实现追击战的再现,不过考虑到仍有两艘圣•马丁还有武神团存在的现状,恐怕对方不会给我们安心展开重力加速的机会吧。
对方,圣•马丁也是,在被捕捉到位置而使得舰数的诡计暴露之后,今后也会转为积极的攻击态势,所以说——』
落下,准备舍弃一次左右舷和船底的海。
『三百米,对武藏大致上是两倍于船体的高度落下。下降到这个程度的话,虽然会产生高低差,但是由于湍流和水作用形成的浓雾会制得敌军的武神团还有圣•马丁都不能随意出手。
但是,武藏在这个时候利用气流,能做到的事情就有一件。』
在视野中,飞溅的水沫的那边,接近的三征西班牙小型舰正在多摩的右舷打下接舷的船锚。并不是为了不被武藏甩开,而是为了防止因为下落产生的气流而导致翻船吧。暂时不理会他们,阿黛尔发出指示。
「各舰通过视觉确认进行连动,全舰舰首仰角十五度。微速后退——!」
「各舰微速后退——!——以上。」
像是尾端被加了重物一样,各舰的舰首像是要仰望天空一样向上抬起。但是在落下的途中做的这个动作,使得武藏像树叶一样向着后方滑动。
武藏慢慢地,但是确实地向着舰尾侧移动。从椅子上得到这个触感的阿黛尔发出了指示。涅申原说的,利用落下的风所能做到的事情。
「全舰——重力航行的外壁展开!」

在第三艘出现的圣•马丁,实质上是一号舰的舰桥部中,二世和胡安娜一起看到了武藏的这个举动。让高度下降,将其风压填充进羽翼中一般,武藏在展开着重力航行的外壁。被空气阻力引导的外壁部的展开,虽然使得船身大幅摇晃但是十分快速。
然后向上抬起的八舰的舰首,一直线地,
「——朝着我们这边的主力舰队呢。那么我们这边也调头吧。和武藏上下交错而过的话,就从后方追赶。然后就保持那样向着武藏追击,向主力舰队把武藏包夹进去的话就结束了。加速的武藏到达这边的主力舰队的时间是——」
Tes.,回应的是胡安娜。她一边将无数的表示框构筑成自己的办公场所,一边说道。
「大约两百秒,总长。之后由我们将武藏向主力舰队那边压迫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另外,离进入我方主力舰队的炮击有效距离大约为一百四十秒……离进入三征西班牙领海还有六十秒。
虽然这也是登陆部队的临界时间,不过在那之前副长能够压制多摩的舰桥的话也同样是胜利。
现在,已经让第二特务在研究主力舰队的回避轨道和之后的集合坐标。然后将这全部,——都连携统合起来由这边管理。」
「Tes.,虽然听起来好像已经是这边的胜利了一样。不过这个情况下武藏的战术会是怎么呢?」
诶?胡安娜这样反问二世,舰桥的大家也是一样。但是被他们注视着的二世,却凝神看着桌子上显示的战场的概要图。
「武藏不得不将我方主力舰队中的某一艘压制下来。
但是考虑到在到达这边的时候如果舰队就会散开的话,就有想办法将其中一舰拖住的必要。」
「比武藏能够更早的到达并且还能够将一舰拖住,这样的战力——」
「在武藏至少有两个。一个是半龙的第二特务。要是让他登上船的话可就很糟糕了啊。不过,因为他是旧派,恐怕不会主动过来寻衅,况且他还没有到达武藏。
如果这样还是要有人先于武藏袭来的话……」
瞬间,监视着武藏的侦察兵传来声音。
『武藏舰上!中央前舰武藏野舰首上出现敌影!』
那个是。
『是魔女!——对地装备的敌方第三特务带着护卫队出击了!!』

然后在武藏展开外壁,即将确定内部的流体回路的时候。
在武藏野的前段,将长长向前伸出的船首当做起飞跑道,三个魔女一直线地向着夜空飞了出来。
将奈特配置在最后的魔女队,选出了持有重视速度的术式的两人作为先导。
最前头的一个人,在穿过湍流的时候全力地牵引着后面的两个人。
将后续的两人接续在自身做出的尾流中的先头,一边穿过湍流圈一边喊道。
「奈同学!装备没落下吧!?」
「放心!Jud.Jud.!」
回答的奈特已经装备着黑嬢。在机壳帚上还附加了一个翻斗,里面是。
「小伽送来的内燃拜气的贤矿石,说要去全部用在加速炮击的加压上呐……嘛大概有这么多的话就能发出和武神的长火枪同等级的,打穿甲板等级的射击了吧。」
根据计算的话能打出三发。虽然需要接近并且垂直地射击,不过子弹上也附加了贯通术式,击中的话总能都打穿的吧。
这么想着,前头的两个魔女,同级生和学妹都转过头看着这边。
「成同学,没有赶上呢!就算不能一起飞至少出击前的吻别也想看看呐!」
「……还真是干劲满满啊。不过要是那么做了的话不就是死亡flag了啊?」
说不定呢,前头的同级生把写满了计算式和验算的长纸丢到空中。
「在尾端开裂之前就先撤退了!后面就拜托了!!」
说着她和喷出黑烟的扫帚一起打了个跟头离去了。然后接上来的学妹也用向前伸展一样的加速牵引着奈特,在扫帚的末尾因为反冲重力而崩裂四散的临界点前向前拉着。
「——去吧学姐!」
目的地是正前方,敌舰队的中央后阵。在那里有新大陆来的机凰的空母,仍有数架搭载着的空母正在进行机凰的起飞准备。那是为了对突击过来的武藏,对其正面一击进行反击而送来的,
「因为那样的,武藏在突击途中是不可能避开的!」
学妹这么说道。
「然后请将那艘舰艇拖住吧!」
从学妹的影子中向侧旁飞出,抓紧了在空气的障壁上弹动的扫帚,奈特回应了。
「——Jud.!」
在一直线飞出的自己背后,已经拉开距离的那边,武藏也开始了加速。
英西海战的最终阶段。追击战的成立,终于开始了。


●武藏等的状况●
托利「姐姐!姐姐!好像有很多东西乘了进来反应也吵闹了起来我虽然不太懂不过还是兴奋地情绪高昂了起来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哟!?」
喜美「呼呼呼这个昂弟,这种时候就要把下半身浸在冷水的澡盆里面数到一百让自己冷静一下哦。姑且就先告诉你全体的状况还有成为骚乱中心的多摩的概要好了。要对贤姐我心怀感激哦?」

●战场概要图●
【意图通过机凰进行反击的机凰空母】
《===========》
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散开

武藏野的突击路线
先行的奈特
|
武藏

圣•马丁两舰

●右舷二番舰•多摩●
●委拉斯开兹
●瓦尔德斯VS野挽
↓到这一带位为止的表层部由于爆炸的冲击波而半倒塌
------------------------------------------------
|
●誾VS二代
|
●隆包的进攻路线

●多摩舰桥部

托利「呜哇好窄!不过总之就照着姐姐画的地图去骚扰他们喽!」
喜美「喂喂喂喂,你想到哪里去啊你——!」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34 编辑



第六十三章 『投手台上的施舍者』
那是总得
等到事情过去
才发觉如此重要之物
配点(接受)

暴风被撕裂,浓雾在飘荡。
月亮高悬在夜空中,在照亮一切的青白月光之下。一名男生正和一对男女对峙着。
野挽,和瓦尔德斯兄妹。
周围的浓雾像波涛一样起伏四散,而哥哥和妹妹则摆出了要投出铁球的姿势。妹妹用右手摆出低手投球的姿势,而哥哥则是左手的过肩投球姿势。
哥哥问道。
「三球决胜负——这边会把一切都投向你那边去的。不过作为比试的代价,双方要支付些什么呢?」
相对的野挽放低架势说。
「赢了就给你们笑,输了我不会笑你们。」
「——Tes.」
哥哥佩德罗点点头。妹妹竖起眉毛。
「那我可要比哥哥被嘲笑的时候那么多还多四倍地笑你哦。」
「妹妹哟,你是准备花上一整天嘲笑别人啊。哥哥还真为连算术都不会的你感到不安啊。」
至少说是数学啦,妹妹这么抱怨着,和哥哥同时深深地进入投球动作。兄妹的腰间佩戴的圣术符发动器上飘散开光点的雾气,然后哥哥这边,
「——我们以丰后水军,渡边家之名,向航海的圣人圣•艾尔摩献上祈祷。」
妹妹回应着哥哥的话,将身体大幅地弯曲蓄力的瞬间。
「——走徒“先导之焰”(el•fuego西班牙语)•迎受。」
在两人距离的中央、手背、手肘等各个身体连动的地方都展开了十字型的纹章,然后。
「将暴风抛在背后,将视野投向前方,将力量用在肩膀,将意志存于胸中,哪怕苍天黯淡无光也要将我等力量唤起对黑暗赐予光明的神圣火焰。」
啊,两个人互相点点头,紧接着,
「燃烧吧火焰……!!」
两个人将全身解放,随着与其说是投掷不如说是把自己用力向前拉伸的动作,向前踏出的震脚发出鸣动。爆开了全身十字纹章而飞出的两个铁球喷出了烈焰。
「前进吧,魔球!」
在喊出这句话的瞬间某个现象发生了。
两颗铁弹,同时消失在半途。
然后在野挽皱起眉头的同时。
「——!!」
铁球突然出现在他的胸前。
直击而下。

瓦尔德斯妹,弗洛雷斯看到敌方被向后用力地吹飞。看着身体折成L字形就这么撞碎了背后作为路障的木箱然后倒下的敌人,弗洛雷斯把握紧的手腕向下挥动。
「好——球!!打者出——局!!」
「妹妹哟,最近卷舌音发的越来越好哥哥都觉得你是不是变成六护式法兰西人了啊。还有啊。」
还有啥?在这么问道的弗洛雷斯身旁,哥哥重新摆好架势,是投球的动作。要说哥哥摆出这个动作的意义的话,
「——妹妹哟看着吧,还没有出局呢。」
敌人正在站起来。虽然不能说是毫不费力地,不过确实地扭了扭头,转了转肩膀,慢慢地站了起来。
在想着为什么的自己眼前,敌人把手伸进了作业用背心的内侧,拔出来的是弯曲成约七十度角的铁板。看到了这个的弗洛雷斯竖起眉毛。
「因为是在危险场所的作业用,所以在裤子和鞋子里也都塞进了这样的铁板吗……?」
「明白了的话就不用说出来。」
敌人扔开铁板,摆好了架势。但是那个架势与之前所摆出的有所不同。哦哦,身旁的哥哥也发出喃喃的声音。
侧身前倾,左肩向前探出,总的来说重心是放在前踏的左膝上。
这是减少着弹面积,并且将拳头一直线向前伸出的架势。
干劲还在。明白了这一点的弗洛雷斯摆出了和哥哥相似但是上下不同的投球姿势,在全身各处都展开了十字型的纹章。
然后弗洛雷斯将敌人固定在视野的中心。
「燃烧吧火焰……!!」

赫莱森看到位于右舷的野挽再一次被撞进路障里面去。
在船头上铺好坐垫正坐的她,从收藏空间中拿出盛有茶水的茶杯。
「……可以判断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你啊,到底在那个空间里面装了多少杯茶啊?赫莱森。」
「不知道为什么还具有保温的效果真是不可思议。可以判断真是惊人的性能。」
说着赫莱森把手伸到后面,拿出茶杯来递给托利。
「啊,焙茶,想不到啊赫莱森!通过爱的love回路知道了我最不能缺少的嗜好什么的……!」
「呵呵,和店主大人一样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呢。果然是受了店主大人的影响呢。」
「可、可恶,这个女的,什么都要逆着我的性子来啊……!」
请安静一点,赫莱森说道。在视野前方,被击碎的路障当中,野挽果然还是一边摇晃着一边站了起来。
「……不要紧吗?」
「Jud.,野挽没关系的所以不要在意啦。在武藏干土木相关的工作的人从两位数的高度掉下来都是家常便饭啦。」
「不,问的不是这个,是问把胜负交托给他可以吗。」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赫莱森静静地准备听托利解释理由。但是对这沉默下来的自己,笨蛋说道。
「那、那个……我一直在顶嘴所以生气了?生气了吗?真的angry?」
「赫莱森才没有愤怒的感情这件事之前明明就说了很多次了所以就割爱了知道吗。怎么都好总之请说下去。」
「不知道为啥我作为学生艺人的自信好像在渐渐消失一样……。不过嘛,怎么说,对于野挽是不用这样关心的。不如说这么关心他反倒很失礼啊。」
「失礼,怎么说?」
啊啊,托利在身旁坐下,他盘起腿来,托着腮看着现场。
「那家伙啊,来到武藏以后啊,从还是小鬼的时候开始就是每天都在打工了呐。」
「确实根据记忆的话,赫莱森也有好几次看到过那样的景象。」
「对吧?所以嘛,想当然的还是有相当的腕力的。不过嘛,他们家的生计相当一部分都是他一个人来承担的,所以这样玩闹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叫上那家伙啊。」
不过啊,
「我刚上二年级的那个时候开始,这家伙就好像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了。虽然这家伙也考虑了很多解释的话,不过不说我们也都明白的。对于把陪我们一起玩闹看得和养活一家人的工作同等重要的家伙,问他“要不要紧”根本就是看不起他。——就是没问题才会过来的嘛。」
所以说。
「好好看着吧赫莱森。这里可是特等席。」

瓦尔德斯兄,佩德罗看到敌人从嘴里吐出带血的口水来。
由于背心里面已经没有铁板了,所以确实地给予伤害了吧。不过。
「哥哥,要是没察觉到的就危险了呢……」
Tes.,哥哥回答的话语中毫无否认的意思。再怎么说敌人也是。
「在打击的一瞬间,后退了一步呢。」
在第一球的时候记忆消失魔球的出现时机,然后在第二球的时候,随着这边的投球动作马上就后退一步空出间隔来。
但是后退放出打击的话前踏的动作就会变得松动,正是因此才在最开始就身体前倾,这样即使变成后退的姿势也能够保持前踏的动作。
「不错的判断。——不过这样的方法,我们也是看过好几次了呢,哥哥。」
说的没错。至今为止,已经和好多人这样相对过了。
所以瓦尔德斯兄对野挽说道。
「刚刚的那一球,因为我们架势的配合让魔球的再出现位置向后推了一米左右。就算你退后但是还是被直击了就是这个原因。——不要做无谓的努力知道吗?」
「才不是无谓的努力。」
敌人这么说道。
「努力以后有结果或者没有结果,只是对于没有结果的理解很麻烦而已。」
听到这句话,妹妹瞥了这边一眼。
明白的。
第一球也好第二球也好,并不是完全的直击,第二球的时候就明白了。
敌人的拳头碰到了投过去的球。
当然还没有完全碰到。再怎么说魔球应该也是出现在他胸前三公分以内的位置上的。挥拳的右腕无法伸直,没办法打出漂亮的安打来。第二球的时候敌人后退的那一步,也是为了让手臂完全伸直吧。
不过,虽然没有打出漂亮的安打,但是至少第一球和第二球都被拳头碰到了。
虽然被拳头弹开,不过第一球击中了右边的胸口。
第二球也同样被弹开,不过还是击中了右肩附近。
比较第一球和第二球击中的位置,其差别表示的意义呼之欲出。
……时机正在逐渐被掌握住。
打出界外的球向正后方飞去就是时机被渐渐掌握住的证据,而第二球的时候更加明显。
然后敌人这么说道。
「我先警告你们。——消失魔球的手法我已经明白了。下一球就打下去。」
「……哥哥!」
哥哥没有转头看妹妹,而是开始摆出架势。
对方的术式是强化自己的打击力和通过击打对手已经认知的术式而附加驱散的效果。也就是说破坏魔球的系统而打击之。作为敌人真可以说是天敌一样的存在。但是,
「妹妹哟。——说好了三球决胜负可不要想着回避哦?」
进一步摆好姿势之后,敌人也回应地提起拳头。
那是侧身并且将前脚再向上抬起的。
……单足打击法……!
在向前踏步的同时进行打击。以提前暴露为代价,确实是能够获得最大打击力的方法。是打算挽回前两球时的打得太浅的奉纳吧。
太棒了,哥哥这么想着。在本国已经没有敢向自己挑战的人了,在战斗中想要单挑的家伙也越来越少了,却还有尽全力到这种地步的笨蛋。
「妹妹哟,不好好的回敬对方的话算什么棒球男儿。哥哥会尽全力投球,所以你也这么做就好。」
然后两个人同时把炮弹投出去了。

野挽的踏步首先是让支撑身体的那条腿像波浪起伏那样抖动。
那是同心跳相似的节奏,然后在下一瞬间。
「……!!」
踏出让甲板都震颤起来的震脚,野挽把右拳猛力地击出。
扭转过身体,但是因膝盖弯曲而落下的腰部却仍然略微向上。
「啧!!」
对于野挽高速的踏步,已经转入残身状态的瓦尔德斯兄妹喊道。
「太慢了……!」
那句话,所表示的意义只有一个。
不再是后退来获得打击机会,而是要变得足够快来争取打击。
所以就这样,正是明白这一点,野挽进一步地加速了。左臂向背后拉伸,手肘向更高的位置抬起,并且把后面支撑体重的右脚向着地板蹬踏。
「啊啊啊……!」
把踏步的身体强硬地向前回转。
向前。瞄准的是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但是,他的拳头却穿破了虚空。比平常转身更多半圈,打击力再度提高的一拳。这一击安打的正是。
「……就是这里!!」
响起了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在他和瓦尔德斯兄妹之间光沫四散。
下一瞬间,在两方之间出现了某样东西。
那是两个铁球。
其中一个是在上方飞来的直球,而另一方则沿着由下向上跳跃一样的轨道而来。
野挽瞄准的是,即将重合的两球当中处在下方的那一球。
出拳猛击。

……通过合一点来打击实在是了不起!
瓦尔德斯兄,看到自己投出的炮弹越过打者的肩膀,叩进了背后的路障中。
然后妹妹投出的球则被打了回来。
这都是魔球被破解掉的结果。
真是难以置信,一边这么想着,终于还是被破解了么,一边也有这样的感叹。
兄妹俩的魔球是,对于圣谱中“布施”奉献的应用。对于贫穷的人们,将自己富余的部分尽可能地给予对方,如此这般两个人同时向敌人“布施”最好的投球。
……但是同时投出的球如果有两发的话,对于对方就算不上最好的布施。
对方接到的只能是一球,因为布施可不是将对方的双手都塞满的行为。
所以投出去的球就会由术式进行合成。通过让附加术式的两球轨道交叉,使得两发炮弹的轨道和威力融合成符合“布施”意义的一发。
这正是只有兄妹这样行动步调能够完全一致才能够实现的术式投球。
然后这个投球合成的过程会在术式构筑的专用空间中进行。
作为其结果,其中一发铁球被加工成最佳的投球,从交叉点出现向前去。
相对的,另外一发则作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被返回。
「……」
哥哥看着脚边。第一发和第二发共计两发,自己本该已经投出去的炮弹,正在脚边滚动。
因为最佳的一球都是以妹妹的投球为主体构筑的吧。
并不是说为了要让妹妹更显眼。从以前开始就常常有帮妹妹做辅助的时候,但是。
……况且,左肩还有些不协调感。
这件事当然没有和妹妹说过,因为是个如果知道这种事情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投球的怯弱的妹妹。
不过现在,是兄妹俩失败了。在敌人把第二球向上弹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因为那说明,敌人已经在瞄准着妹妹投出的从下向上运动的弹道。
在挨了第一球的时候,特地把作业服里的铁板拔出来,也是为了确认炮弹的飞行角度吧。再加上还是在建筑的现场施工的人的话。
……在修复背后的街道的时候,也在研究被我们的炮弹击中的房屋吗!
实在是了不起的敌人,哥哥这么想着。毫无疑问,就是冲着兄妹俩来的。所以这么想着,就算我们赢了也笑不出来吧。
然后此时此刻,打回给投手的炮弹正向妹妹飞去。
只要把呆住的妹妹撞飞的话,她就不会有事了,但是。
「——!」
哥哥动了起来。

赫莱森看到了结果。
「——是野挽大人的败北呢。」
视线的前方,瓦尔德斯兄的动作决定了比试的胜负。
他把要野挽打回去的铁球用自己的左手挡了下来。对于这个结果托利也喃喃道。
「因为直球接杀所以出局。不过——」
「哥哥!左手……!」
那是他的惯用手,在投球惯用的左臂前端有血滴落,由于用徒手抓住铁球,好几片指甲都被弹飞剥离。
呃,哥哥虽然呻吟了一声,但是强行地让自己的嘴角上翘,举起手里的球。
「这是我们魔球的胜利……!」
Jud.,野挽低声说道。然后瓦尔德斯兄任由风把汗水吹散,看着多摩那边。
「隆包主将!——看来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瓦尔德斯兄妹所在的舰艇,把打进武藏的固定用锚强行地拔了出来。
已经是武藏的速度提高,小型舰艇不知何时就会被吹飞的状况了。不止是瓦尔德斯兄妹的舰艇,其他的舰艇也纷纷拉起锚来。
「接下来炮击班将转入对武藏的追击任务!祝主将们能够有更好的实战成果!」
和武藏分离开来。然后对着被气流的障壁弹动一口气离开的小型舰,下方的野挽抬起一只手。他的右手,从手甲之下也有鲜血在流下。他用带血的右手指着瓦尔德斯举起的左手。
「现在开始养的话,应该赶得上下一次的国体(Olympic)吧。」
瓦尔德斯兄点点头,然后一边远离一边这么说道。
「日刊瓦版的体育版面,等着看吧。」

「炮击援护都没有了哦?没问题吗?而且我们这边的暴走魔女可是已经一个人飞过去了哦。」
对于商人所说的话,隆包左右摇了摇头。前方,目的地那里能看到的舰桥。
「我离你那边才是,只剩三百米,可没多少距离了哦?」
「没关系,只要能把你打倒的话,距离什么的完全无所谓。——说这种话也不能赚到钱啊。」
「那么,怎么,不打了吗?」
怎么会,商人左右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如果武藏胜利的话,对于武藏来说就是商机。只要还在进行大罪武装的回收,金钱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到我这里来。成为会计的时机不要太好啊。」
「……就算免不了舰船破损人员负伤,也仍然这么想啊?」
「这种事情和金钱无关。舰船的破损也好,人员的负伤也好,都是伴随着作战和行动之类的状况发生的,换句话说根据状况不同有可能不会发生。但是,——不论是怎样的状况,金钱总是向我这边聚拢的。没错我就是喜欢金钱。啊太棒了。」
「守财奴啊你?」
听到对方这么问,商人垂下双手,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可不要误会了。金钱最有趣的部分就是,——能够拿来使用了。」
随着这句话,有什么东西从商人的双手中飞了过来。
凭着反射性的动作,隆包用双手抓住长尺寸球棒接了下来。
随着两声坚实的声音被弹开滚到地板上的是两枚,
「……十日元硬币啊?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我原来是觉得哪怕一日元就够了的啊,不过海蒂说“店铺的格调都要没有了啦”所以就换成了十円。」
「十日元就算保持格调的话还真是了不起啊。」
别这么说嘛,商人再度弹出硬币,瞄准的是上下两点,隆包的头部和脚部。
「都说是太天真了。」
长尺寸球棒纵向回转发出声音,打过来的两枚硬币已然落在他的脚下。
「我的防御术啊,可是什么样的东西都不会放过,最后都要在我的眼前落下滚开。
姑且攻击的时候也是一样啊。绝对的强迫取分选手,——这就是作为副长的我。」
「喜欢吃亏的男人啊你。还真是难以理解的存在。」
别这么说嘛,隆包向前走去。相对的商人再度弹出两枚硬币。
「这样的弹指可没有效——」
说到一半的话语被两声轰鸣截断了。

「!?」
隆包停下脚步把腰放低。
……怎么回事刚刚的打击……?
滚到眼前的仍然是两枚十日元硬币,但是看看的话却发现长尺寸球棒的表面上冒起了白色的烟雾。这是由于打击擦过球棒时的摩擦热所发出的烟雾。
「……像魔女那样在硬币上附加了加速术式吗?」
「魔术虽然算是效率比较高的术式体系,——不够可敌不过金钱的魔力呐。」
在隆包的眼前,商人像是要参拜一样双手合十。一边响起清脆的声音,商人一边说道,
「就让你见识一下。」
把双手搓了搓,稍稍合紧然后向左右伸开。在两手之间展开的是,以仿佛书页一样密度重叠的表示框。
「这是在这个战场上出场的学生全员的契约书。契约的内容是……」
商人的眼睛直视着这边。
「工钱的十分之一由我来支付,作为代价在战斗中使用的攻击力的十分之一则提供给我。
在这之上,我再将这个力量用商人的分配术式全部分割到硬币弹指上去。因为进行了好几重术式和神的中介,因此威力大概只有五十分之一的程度,不过……」
不过,商人说着打开了side tail侧面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型的罐子。用左臂抱着罐子,他把右手整个伸入到罐子里面直到腕部,
「这个可是内部经过空间扩大化的金库。有什么事情需要思考的时候,我就会把手伸进去在货币的海洋里遨游然后脑子就会变得非常清晰。
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的话,……这个对我来说就是分配来攻击力的子弹储藏库了。」
对着摆好架势的这边,商人把伸进罐子里的手像弹灰尘一样挥动。
一边高速地打出十几枚硬币,他一边说道。
「根据圣谱记述,在极东似乎有向外抛投金钱来驱灾的风俗呐。
然后在太古的时候,似乎亡灵之类的东西都被叫做“鬼”啊——要不要吃我两招驱鬼啊。」
「可没有被称作鬼却不高兴的男人啊!」
隆包挥动长尺寸球棒,随着清脆的响声开始把商人打来的子弹连续地扫落。地板上坚实的声音和硬币的反光不断地冒起,他却向前走去。
「这里可是外海,不是极东的天空!——这里可是鬼真正存在的世界!!」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38 编辑



第六十四章『相国的顽固者』
没有那个的话
就毫无办法的状况到底是
配点(打开)

在战场上,有一副画正被描绘着。
那是由手绘的,看起来略微有些粗暴的笔迹勾勒出的绘画。
描绘的题材多种多样,而画布则是整个战场。
在空中也好在地上也好,笔迹出其不意地游走着,不断地描绘出什么来。画出的有河流,有太阳,有森林,更有墙壁,还有铺着石头的地面。
但是画画的人却不在画中。画手身在的位置是能够俯瞰整个绘画区域的地方,多摩右舷后部登陆的三征西班牙小型舰队之前。
手持着长大的画笔,还有像羽毛一样的翅膀立在身旁的正是委拉斯开兹。
护卫背后的小型舰队就是他的工作。时不时地会有武藏的迎击队靠近这边,那个时候委拉斯开兹就拿起画笔。
「晚上上色很容易搞错所以别过来啊。」
说着挥动堺市的企业体“堺屋”生产的画笔。这支强化美术品的笔,是能够对应透视画法的高级货,包含画风在内都让笔来记忆,虽然需要确实地表现什么,但是能够做到的话,
「画就能具有实物的机能。」
现在也是在逼近的防御队脚下画出池子来,小队八人都溅出水沫沉下去了。
同伴们早晚会回到这里,还有准备脱离的时候,自己也要画出桥和网之类的东西去捡人吧。画个滑梯来捡人让他们羞臊一下也蛮有趣的。
身为个美术家只能打后阵,自己就是这样的工作。带来的圣谱显装跨过三征西班牙的暂定国界以后就能发动了,不过还是不想身先士卒地去战斗。
……从以前起就是这个样子了啊。
二十五年前虽然应征参加了勒班陀的战争,但是比起战斗还是更喜欢绘画。
在那个战场上,有之后作为剧作家扬名于世的洛佩•德•维加,还是作为小说家很有名的塞万提斯,就是这样不良部队的家伙们。
……每天晚上都和大将很开心地喝酒嬉闹啊。
「我们将来肯定会扬名四海的,其他的家伙都这么说啊。」
是该为同伴们大都不在人世而悲叹,还是该为我们依然还苟延世间而庆幸呢。
现在的话,算上洛佩和塞万提斯,
「还有大将和我……现役的还剩下几个人呢。」
隆包和房荣虽然死掉了不过姑且还是现役的吧。
剩下的人差不多都是年轻的世代了。因为自己是长寿族所以更加深刻地这样感觉,不帮他们一把可不行啊,这么想着。
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咧,自言自语的他听着远方,多摩中央那边响起的巨响。
是和谁开始激战了吧。恐怕是,和武藏的主力。
「真是的……」
委拉斯开兹喃喃道。
「活得再精彩点吧,你们诶。」

一个黑色的身影飞翔在夜空之中。沐浴在月光下加速的青黑色身影是一位魔女。
玛戈特•奈特。爆装着强化机壳帚的她向着正面的敌舰队一直线而去。
现在的位置已经是跨过三征西班牙暂定国境的状态了。
虽然从正面散发地射来了的对空炮火,不过由于相对速度和距离而无法完全锁定小型目标的自己。大体上炮击是对武神和对舰用的东西,并不具备追击像魔女这样的小型目标的机敏动作。虽然作为对空手段还有基于流体炮的范围术,
「……要说对抗术式的话黑魔女的衰减术可是充实得很,再说还有流体炮的感知术式呢。」
在魔术中,应对Tsirhc系教谱的迫害而构筑的对抗术式是很多的。在修得魔术的那时候,在区分白与黑之前的共通魔术的初步阶段开始就包含了这一类术式。
虽然那也是为了不让魔术的“诅咒”对自己产生影响而进行的修炼,
「想不到居然能在实战中排上用场,小奈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现在有一个小小的速度计型的魔术阵,像是和右眼重叠一样展开着。
这是表示着远方舰队射来的炮击弹道,以及流体炮的轨道等内容的感知系魔术。
共通魔术的其中之一『向不受欢迎者的恋慕丝』。虽然在尺寸上只能确保正面视野算是个缺点,不过在舰队都于前方布阵的现在,消耗拜气量很少的这个术式是很有用的。
突然间,『向不受欢迎者的恋慕丝』标示出了红色的文字。
正面出现了巨大的流体反应,体型虽然是武神级,不过这个流体的反应量却,
……居然是海妖(Kraken)级,这个难道是……
这么思考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左上的天空。
那是由流体构成的草原和道路,仿佛哪里见过的风景以及,
「——道征白虎!?」

在女性型武神的肩膀上,房荣整了整被夜风吹乱的头发。
在奔跑着的道征白虎,通过内部OS在夜空中制作出麦田和道路。
房荣笑笑,看着展开了好几个表示框处理造形构筑的白虎。
「真优秀呢,白虎……制作出你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就算零件能够分解整备,对于像自动人形一样的自我改良型OS却是束手无策呢,听说。」
人工头脑部分就像是以自动人形为基础制作的一样,拥有自我判断和推测行动之类机能的半自律型的武神。所以只需要自己给出大致的方针就可以活动的,好像机械生物一样的感觉。
好乖好乖,房荣轻轻地抚摸着白虎的头部。
然后她瞥了一眼左下的天空,确认着向后方高速穿过的黑风,
「魔女呢——虽然想替之前被打飞的部员们报仇,不过现在还是更担心阿隆他们呢,我想。
虽然现在已经赶去也已经勉勉强强到极限时间了,阿隆倒底是要脱离还是要占领呢。」
回应着她的呢喃,跳出了一个表示框。
『迎击就交给我们来负责!主将他们的援护就拜托了!』
Tes.Tes.,房荣一边这么回答,一边进行着部员们送来的舰队运航图的补正。不给回来的大家留出空间来可不行呢,在签名的地方附上小小的头像然后发送出去。
然后她把手搭在道征白虎的肩膀上,看着前方。
正面。沐浴在月光中的武藏。
并非平安无事。由于受到了不知多少次的攻击,舰体冒出浓烟,内部的框架也破损并发生了歪曲吧。
证据就是先头的浅草和品川,舰首侧时不时地向被波浪拍击一样摇动着,这是内部框架的歪曲所引起的周期震动。在这个距离就已经能确认到其摇动的情况,也就是说内部现在是在重复着数米幅度的上下运动吧。
……这样强硬的舰船操作,可不是能够长时持续的啊。
就算能够控制舰船,但是受到的伤害却不会消失。由于持续航行而造成的震动和歪曲,伤害在逐渐积累,状况恶化的话就有可能自毁。
所以说就准备来短时间内决出胜负了,就是这样。
……虽然时间会很短,不过怎么样过分的事情都会做得出来吧。
背水一战,应该这么说吧。
「不过嘛,就算这么说,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啊。」
恐怕,重力航行最多只能再使用两次了吧。每一艘舰船展开的外壁也在震动着,要使用的话,估计恐怕是在危急时刻用于逃走吧,但是同时还要以展开外壁的破损为代价,更何况,
……圣•马丁也从后面追来了。
刚刚听到的炮击声,是从武藏野后方追来的两舰发射低速炮弹的音色。
对着抗住了这些攻击,将战局引导到这个局面的武藏,房荣明白看着武藏的自己皱起了眉头。然后仔细想了想,果然是处于对武藏拼死抗争的连带感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国家什么的,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教导院?这么说的话似是而非。社团活动?也不对。到底是什么呢,这个,从武藏感觉到的拼死和连带感。虽然觉得这边好像也有,不过也不像武藏那样感觉得这么明确。
……到底是什么呢……
在这么思考的时候,武藏向着房荣和道征白虎接近过来了。
「道征白虎,——从右舷二番舰的上空突入武藏哟。去帮阿隆他们收拾残局去喽。」
所以,房荣和道征白虎爬上了假想的坡道。前方,不久后就将来到下方的是形如战火的都市一般的巨大舰影。但是要去的蒂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的身边。
「最后的最后,——就由我们去结束这一切吧道征白虎!」

在武藏的甲板上还有空中,战斗都持续,声音和震动也在持续想起。
但是,在被这一切的震动笼罩的舰内,昏暗而宽阔的空间中,进来了一个巨人。朱红色的装甲服,肩膀上乘着右臂义肢的直政,正是地摺朱雀。
把炮击的巨响和震动抛在背后,直政让地摺朱雀快步走着一边这么说道。
「大!把朱雀的装备拿出来!那边说道征白虎已经出动了啊!」
「啊?那样的话赶紧到这边的伽蓝(hanger挂架)来!因为刚刚已经做过性能证明了,所以赶紧装好装备出战吧!这边也是近一个礼拜都没合眼了所以一定要拿出点像样的战果出来哦!」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直政苦笑着让武神向内部走去。
在左右昏暗的空间中有钢铁搭成的伽蓝,那是武神的待机场。其他的所有武神都已经出动,现在整备员们为了进行燃料和装甲的补充正在待命着。
慢慢地接近的时候,她,戴着防音用耳罩的三科•大说。
「要稍微调整一下,可以吧?」
「你这种明明急得要死但是最终确认却毫不怠慢的态度倒是不坏啊。」
啊哈哈,穿着清武田•觉罗教导院制服的她绕着结发转过身来。
「嘛,泰造爷爷教出来的嘛。不过阿政学姐,这个地摺朱雀……」
听到她吞吞吐吐地说着,直政叹了口气。确认了一下周围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以后,
「……嘛,维修的时候既然都看到内部了的话,大致是应该明白了吧,我不常把地摺朱雀拜托给别人的理由。——今后说这种话的从容也会没有了,就预先拜托给你吧。」
「Jud.,我会好好整备的。说实话,摆弄了半天还是不明白的部分也很多呢。」
「是这样吗?」
Jud.,大点了点头,转动伽蓝的驱动器,站在发出钝响逐渐打开的伽蓝前面。
「因为是各种零件东拼西凑的手制品,所以跟作为完成品贩卖的武神比起来到处都是不一样的地方啊。也没有本操作手册,虽然基本的部分虽然是共通式的,不过除此之外的部分就一头雾水了呀——哪怕一次也好,想在IZUMO仔细地检查一下呢。」
「在那之前还是先实践一下吧。——应该做得到吧?」
「Jud.,调整的时候稍微在假想状态下体验过了,要做好觉悟哦。」
大伸了个大懒腰这么说道。
「只考虑打出一击的话,就能狠狠地揍进白虎哦。」

武藏一边在夜空中行进一边承受着炮火的攻击。
有圣•马丁从后部追来,还有武神团紧紧跟着在进行炮击。
当初,防御队想要向发生舰上战斗的右舷多摩集中的时候,武神团就在左舷侧展开,圣•马丁也开始集中向左舷发动攻击,结果防御队动弹不得。
确认了这一情况的阿黛尔说,
「武藏野防御队的中间靠后的都往多摩去!其他的全部人,拜托坚守在现场!」
一边发出指令,阿黛尔一边思考着今后的战局发展和对策。
……距离武藏突入敌军主力舰队,还有两分钟左右……!
但是在那之前要穿过暂定国境,根据涅申原的预测,一分钟之后就会进入敌军主力舰队的有效射程内了,所以多摩上部的三征西班牙登陆队应该会在那个时候撤退。
……但是相对的,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应该就会开始炮击了。
距离接近的话炮击的密度就会上升,要一言以蔽之的话。
「危险度上升,胜率要下降……」
……那样的话,想要让胜利的几率上升,应该要怎么做好呢……
思考着思考着,偶然地,对窗外的黑暗在意起来。因为是夜晚所以黑暗是当然的。远处,三征西班牙炮口的火光都能看见那样的黑暗。但是,要说为什么突然在意起来的话。
「啊。」
明白了。所以。
「——“武藏野”小姐!」
站起身子,阿黛尔向身旁的“武藏野”说道。
「请快进行舰船的清扫!圣符术的干扰箔片正在逐渐消失了!」

听到这么说,“武藏野”和其他的自动人形们一起看向外面。
……的确!
由于处于各自的自我闭锁状态,对于外界的判断变得迟钝了。
就现在看到的情况,飘散在空气中的圣符术大部分都由于气流运动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贴付在舰船表面,或者被扯住的一部分而已。
只要将那些都出去的话,自动人形的共通记忆就又能使用了。那样的话各舰的连动和制御也会变得轻松很多。
但是,“武藏野”摇了摇头。
「不,做不到的。——以上。」
对于这边的断言,阿黛尔露出一副眉毛往下挂的表情。将这个表情从统计上理解为失望的“武藏野”低下头。
「实在是万分抱歉。但是,现在的状况下调出扫除人员的话,会对运航带来妨碍。判断这是会给武藏带来危险的状态。——以上。」
这样啊—,“武藏野”看到阿黛尔挠了挠头。对于想要使用自己的人,“武藏野”将自己判断为不中用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打开了舰桥的门进来的人是。
「那样的话“武藏野”,把派出去的人员正在进行的处理,交给谁来代行就可以了对吧?这样的话就没有问题,可以进行干扰箔片的除去了。——以上。」
这是自动人形说的话。比自己的存在更加上位的,武藏内唯一的自动人形。
「“武藏”大人。……刚刚您说的话,能请您说明一下打算吗。——以上。」
身旁的阿黛尔也转过身去,她看着打开后门进来的“武藏”。
「代行自动人形们在做的事情吗,那个是……,要由谁来代行什么事情啊?」
「Jud.,是从外部确保着的外部情报处理。
现在,由于共通记忆不能使用,正以各舰的担当者的记忆和判断为基准,通过传达和手动作业进行意见交换,然后实际检查以后送到我这里,不过能够把这个行为——Jud.,实话说有一位在处理速度和确定性上远远凌驾于最佳状态的我们之上的人,她就是……」
说着,“武藏”往旁边移了一步,给那个人让出位置。
「就是向井•铃大人。——以上。」

虽然是到舰桥来了,但是铃对于应该要做什么才好还是完全没有头绪。
自动人形们在周围忙碌地工作着,自己就这么呆站着可以吗,正这么想着,背后有人说。
「Jud.——铃大人,我们会把外部的情报接续到作为铃大人感知系统的IZUMO制“听声小姐”中去。因为是包含了音响、重力、热源系之类的情报,在我这边扩大以后基本上作为音响情报我会尽可能地消除噪音杂讯的。……能请您稍稍尝试一下吗?——以上。」
恩,点点头的铃感觉到旁边的阿黛尔向这边打了个招呼。
……到底会怎么样呢。
自己的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但是就算不使用对物感知器“音鸣小姐”,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对周围有所知觉。比如说声音和气流,气味和温度这样的东西。
……不过这些的话,不管是谁,都能明白的吧?
但是,“武藏”这么说了。
「刚刚的圣•马丁,铃大人从最开始就察觉到了第三艘的位置。
而且据您所说,第一艘和第二艘的存在和位置也大体上感觉到了对吧。
不过,就是这样太过自然的事情,因为不知道我等的作战和对策,所以铃大人认为除了她以外的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以上。」
「那个,铃同学?现在也能听到圣•马丁的位置吗?」
Jud.,铃点了点头。虽然炮击的声音在接近,不过原来的位置是,
「这边和……那边,?嗯。远了就,有点,不太清楚,嗯。」
用手指着脑袋的后面。想着炮击的声音很大,所以应该很容易吧。因为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不止是武藏的舰船全体,周围飞着的武神和圣•马丁的形状也会知道的。
结果,“武藏野”不知道为什么后退了一步。
「我等由于要对于回响的声音之类的全部仔细检查以后才能够得出结论,……是不可能当即回答出来的。优先顺位或者推测,我判断就是这种推测方针的差别。——以上。」
Jud.,然后听到“武藏”发出了拿出细绳一样东西的声音。
「Jud.,铃大人,接下来将为您进行有线接续。然后在正面,已经有武藏的概要图准备就位了。能请您以那个为基准,将感觉到东西的位置,用手指出来吗。
这样的话我们会在那个地方做上标记,并以此绘制出战场的构图来。——以上。」
Jud.,铃点了点头,然后把脑袋朝左倾过去,把“听声小姐”的接续端口朝向武藏。
稍稍有点硬物接触的声音,然后铃感觉到了接续的重量,转回头以后。
「——!?」

阿黛尔看到身旁的铃突然间用双手捂脸,身体颤抖了起来。
旁边的椅子都被碰倒了,但是铃还是点着脚尖站在那里。
「哇。」
颤抖着,用遮住面庞的双手,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形状一样触摸着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

铃觉得自己在空中扩展开来。
突然间感觉到的是,自己仿佛身在一个脚不着地的空间当中。下一瞬间知觉到的是,在前方突然延伸开去的天空和海洋,然后海洋很快地包围了以自己的下方为中心的全域。
……要掉下去了……!
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结果背后出现了柔软的触感。
「诶?为,什么,秀丽的靠枕?」
「Jud.,铃大人,是我“武藏”。现在,有我在支撑着您所以请安心。姑且扫描了一下铃大人的神经系统,铃大人现在能够进行全方位的知觉呢——以上。」
在说的什么意思不太明白,因为。
「身体……本来就是,哪里都在,碰触的哦?声音也是。」
全身的每个位置,不管碰触了什么都能够获得感觉。热量是这样,声音也是。往前走的话,头部和背部都会有空气流动的感觉,脚底也会有土的触感。日光被身体遮出的阴影的凉爽感,潮湿地面的冰冷感觉,本来不就是身体的每个地方都会有的感觉嘛。
然后声音也从四面八方传来。明明是这样为什么。
「大家,不一样,的吗?不是这样,的吗?因为……,我,眼睛,看不见,的……,所以有不足,的,所以,」
所以。
「没有大家那么,……会感觉,的吧?」
「那,那个,铃同学!?」
阿黛尔的声音,从天空的左方传来。那边的话应该是明白这边的意思的吧。所以铃歪过头来,然后听到阿黛尔说。
「大,大家虽然也和铃同学感觉的差不多?那,那那个,……铃同学感觉得到的更漂亮一点!大家,都是污秽系的!心里都被阴霾遮蔽了的!!」
虽然她说的什么不是很懂,不过大概在说自己的感觉比较有用吧。那样的话,这样想着,不过刚刚阿黛尔说的话真是有点奇怪呢,铃轻轻地笑笑。
「过分诶。」
「啊啊不会不会,这种这程度刚刚好咧!呐,那个铃同学,——就拜托你了。」
恩,铃这么回应道。
是什么呢,现在,在这个心中存在的东西。莫不是说,现在,自己在真正的意义上因为自己自身的能力而被需要着吗。虽然如果有能代替的人出现的话就会被换走也说不定,不过。
……自己现在有这份力量,可以这么相信吧。
重要的不是力量的大小,而是有没有力量。所以。
「那个,哦。」
铃把身体朝向从虚空中生发的广阔世界,对着在那里的大家,这么说。
「谢谢大家。」

铃在舰桥开始帮忙的时候,略微出现了一段空隙。虽然自动人形们已经开始出去干扰箔片了,但是正因为这样在铃的切换完成前有一丝空隙。
「所以说,那么一点点也好不把敌人的炮击削弱可不能呢。」
说着,浅间从高尾的右舷前侧看向三征西班牙的舰队北侧。
梅椿的展开已经结束,她现在是在残身中。
已经将箭矢射了出去。在西边的夜空中飞行着的是二重式的大型箭矢。其中一根是效果用,在那之上接续障壁突破用的另一根,这样职责相异的二重矢。这样的箭矢虽然很重,又没有什么飞行距离,不过,
「……想想是为了什么的神道术式啊!」
和奈美一起,浅间在绿色的瞳孔中灌注力量看着箭矢飞去的方向。然后,加速了的箭矢,
「命中了!」
在点头的同一瞬间,西边的夜空,从那里的西班牙主力舰队中的一艘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被二重矢直击,并且打碎了周围张开的防御术式。

这是一个狭窄的,天花板很低的房间。三面被窗户包围,两边外侧设有连接桥的,是因为持续不断的炮击而摇晃的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十二番舰的舰桥。
在这个窗边排列着通神和管制的设备的八叠大小的舰桥内,带着舰长袖章的男人在询问着刚刚前方的空中炸裂的流体光的原因。
「——刚刚的炮击是怎么回事!?在武藏有能够达到这种射击精度的炮吗!?」
「Tes.!是武藏的炮击巫女!舰船周围的防御术式,其中一部分瞬间地被衰减消灭了。大概是二重箭矢中,下段的障壁贯通系术式起的效果。」
「那上段箭矢的效果是什么!?不是火灾术式之类的吧!?」
「Tes.,根据感知舰船的防火术式没有反应。——没有爆碎和火灾的威胁!」
那到底是什么啊,大家和舰长一起歪歪头的时候,大概是舰船的防御术式一瞬间被衰减消去的原因,舰船各部的警报都开始鸣响。
各部的公告板和通神盘的表层都有带有十字的警告标志在闪烁着。
舰长叹了口气,向航海士发出消除警报的指示。
「警告,的意思是吗?就算这么说还真的射过来这警告等级也太高了吧?——传说中的炮击巫女也不过如此啊。调查一下那边那个巫女所在神社的邮箱地址,发封通神文过去,就说“警告,感激不尽”。——然后继续炮击。」
大家都苦笑了起来。但是在众人之中,看着窗外往下落去的箭桩的管制员说。
「啊咧?……那个箭桩,内部是中空的啊。而且还是分离构造的……」
什么?大家都有点在意这个事情。
「里面是空的?不会是忘记放入爆碎术式了吧?」
「要是打中窗户的话就糟糕了……,不过那样的话,施加在窗户上的防护应该会起到点作用的吧。」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然后和他们的笑声一起响起的是,
「哈哈哈!平安无事真是可喜可贺啊大家!」
在大家中间,站着一个粉红色的全裸。

诶?被突然发生的事态惊得哑口无言的大家中间,全裸把从通风口漏下来的气体状的自己身体的残余部分拉了过来。然后她抬起一只手,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
「Good evening!我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我是淫靡的精灵梦魔伊藤•健儿!今天本着的友好的目的来到贵舰拜访!」
「……那个,刚刚的箭桩是……」
「是的!和友人一起稍微有点紧紧地被紧塞进去然后过来了!诶!那么——,就开始友好的仪式吧!」
突然间,伊藤健把身体变回了气体状。惊慌的航海士问道。
「友好的仪式说的是——」
「哈哈!我可是梦魔诶!?——说的摆明了就是精气的吸取了嘛!」
听到这句话,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以后,哇地一声都朝门口冲去,还有人猛按圣水洒水器的开关。
但是,不管是碰到门的人还是碰到开关的人都。
「……嗯?」
不管是门上的钥匙孔,还是洒水器的开关上都被黏糊糊的东西所覆盖着。
完全无法动作,相对地黏糊糊的东西开口说话了。
『恩恩,明明难得有友好特使过来居然想要离席什么的真是不解风情啊!没什么,为了友好的交流本人稔侍,怎能不奋力相助啊!』

浅间听着身旁表示框里传来的声音,沉下了肩膀。
『来吧大家!和伊藤健大哥哥一起来!梦魔体操开始——。好!One two,One two,和旁边的人一起好的!喂那边的那个要好好团成圆形啊。啊,你啊,动作很差诶,不说西班牙语就听不懂吗?话说到底在哭什么啊—?』
悲鸣也好什么也好,应该被传送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了吧。
……还真是在不得了的事情里掺了一脚啊……
嘛,本来不这样的话应该是要射出打穿舰桥的一击的,不过那么做的话大概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产生所以姑且就同意了喜美的提案,不过,
『——下周的时候,就会去你老家哦到时请多多指教!!』
这不是犯罪预告吗,这么想着而消沉了的浅间身边,奈美像是要让她打起精神一样轻轻地敲着浅间的脑袋。
然后浅间看到了远方。现在,内部被悲鸣所充满的舰桥部,已经停止了对这边的炮击而在撤退当中。然后其他的舰船大概也是出去对僚舰现状的警戒,在周围做出了光的障壁。
加强了防御术式的厚度,而且特别强化了物理式的。但是这样做的话。
……就是说炮击,就不能自由地进行了呢,因为要防备舰队从内部崩溃。
因此,炮击的频率下降了。虽然恐怕在达到安定的位置之后又会开始炮击了,不过留出了一段空隙这件事是确实的。这样就能为铃的态势切换争取到时间了。
所以浅间站直了身子,对大家这么说道。
「之后,就拜托了。」

铃咀嚼着浅间说的话。
……被浅间同学,拜托了呢。
作文课的时候,是这边拜托她的。所以就当做回礼吧,这么想着。
然后铃感觉的眼前的一切。
现在借用了武藏的知觉系统,扩展了世界的触感。
到处的海面上都泛起波涛,在空中有船只,有流云,有强风,这些东西。
……这里有,这边有,那边附近也是——。
「船、风、岸、云、音——」
对自己来说,世界全部都有点像是疼痛一样的东西。压力也好热量也好声音也好,所有的这些变得强烈的话都会转变成痛觉。所以说,疼痛的触感不管在哪里都连续着这件事,稍稍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在手边吹动的风和远方的风连结在一起,能够同时触碰到同样的痛感。
就好像睡在被窝里一样,从头盖下的被子就是天空和风。我虽然在头部的位置,但是却能用脚尖触碰海洋和天空。要说为什么的话,并不痛的疼痛就在那里,知觉是这么说的。
明白的。炮击的声音就像强烈的痛觉,但是又触碰着很多倾听着很多。
就像是雷声一样,铃这么想着。没错,雷雨的时候,虽然是不谨慎的发言不过其实自己是相当喜欢的。和托利君说了以后就我也是我也是地笑了,不过肯定对于托利君来说,世界说不定也是疼痛的吧。
「这边。」
这里是海鸟。啊,这个,大概是鲸鱼吧。其他的还有还有——。

阿黛尔的眼睛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景象。
微笑着的铃用流体光的模型制作出了整个世界。
脚下覆盖着海洋,在空中排列着武藏和敌人的舰队,时不时好像察觉到了一样把武神的位置挪动整理好,然后在南边有本土的北岸,还有在那里的街道和村庄,山峰和河流都用手抚摸着制作了出来。
在空中用手碰触着云朵,用缎带的样子描绘着风的线条。在处理隐形舰的时候稍稍有点迷茫,这也说明就算是铃也不是完美的这件事。但是除此之外的情况,
「那个哦,那个哦。」
笑着轻松地制作出的世界,让身旁的“武藏野”惊讶地说道。
「……竟然将方圆三十公里的范围,完全知觉到仅有微小的误差。——以上。」
完全,这个词的意思稍稍有点不同吧。自动人形们由于要进行全域的精细检查,要感知海面的话就会被海浪的波动扰乱,想要将变化的声音全部捕捉到。
而在铃却懂得情报的取舍选择,已经适当地省略一些分析步骤。
然后阿黛尔想到的是,关于铃搭建出的世界形状的由来。
铃常常待在教导院的资料室里面。以前作文课的时候,总长也指出过这一点。
据铃所说,似乎在资料室理由很多可以用手触摸的教材,所以很开心似的。所以在那以后,要在资料室里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交给铃来担当。
但是,在资料室中,当然地有某个大型物体的存在。
……极东的立体地图。
占了数张桌子的大型物体,是从门里搬出去都会很麻烦的东西。如果说铃在资料室里待过很长的时间的话,应该也常常有触摸那个地图吧。
「于是,就把极东的整个形状,用手的触感记住了呢……」
喃喃自语的时候,抚摸着制作出英国模型的铃呼了一口气。觉得大概是造形结束了吧,不过她又再度接近武藏的模型。笑着,她在武藏野的船头上做出的是。
「托利君,和,赫莱森。」
真是服了你,这么想着阿黛尔看着其中一个模型,看着向三征西班牙的舰队披风飞去的魔女的模型。
奈特已经渐渐地到达了目的地。

奈特飞翔在夜色之中。
对空炮火的密度变大了,而术式和追尾的子弹也渐渐地会打过来了。对应的方法当中最合适的应该是。
……就是从下方通过!
很多的航空舰都是和武藏一样使用假想的海洋而浮在空中的。虽然也有使用风力之类漂浮的船只,不过因为水的话兼具防御和防火的效果,因此大致是都是使用海洋的。
不过正因为这样,大部分的舰船在舰底部都没有装设攻击用的武装。
将舰底交给追尾弹来打击,是这样配置的基本对策。
因为奈特一边预测着敌舰的射击线路一边向着舰底飞了下去。
要是追尾弹袭来的话立刻就能发动养育的术式。因为飞来的是动体及形状认知追尾,所以只要对光线进行衰减让自己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黑暗中的话,大部分的追尾弹就会失去追击目标。本来身上穿的就是黑色的服装,因此很容易就能隐藏在黑暗中。
……然后瞄准的敌舰是——
有了。
在现在已经开始向左右散开的敌方舰队当中,处在最深处的,还没有开始移动的舰船。
对于武藏,有正面对其迎击理由的这艘军舰,正是机凰的航母。
对着直冲过来的武藏,意图用机凰的攻城槌对其从正面进行高速冲击的军舰。
在无伤的集体当中,已经有一架进入了滑行起飞的状态的。一旦做好准备,就会飞翔起来向武藏发起进攻的吧。
得阻止他们才行。
瞄准的是飞行甲板和最初的一机,然后有余力的话还有舰桥。但是要从舰队的上方进行狙击的话,就有必要避开对空炮火进行上升。
于是就这么做了。潜入到炮击和术式的空当中,从声音的隙间穿过,在二重月亮的空中爬升着。
终于爬升到了合适的位置。
「——好的。」
到达位置,看着眼下长长的飞行甲板的奈特,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一点奇怪。
……居然,没有炮击?
明明都已经进入了射击准备,可是敌人居然没有对这边进行攻击。奇怪地看看周围,发现所有人的炮击都朝着武藏的方向。
对于为什么自己被无视了毫无头绪的奈特,歪了歪头重新朝下看去。
下一瞬间。奈特突斩注意到一个巨大的气息从背后靠近。
「!?」
刚一回头,武神就飞着袭来了。

……诶?
在战争的初期阶段,自己曾经迎击过武神中的几架,并且确实地使其都破损了。
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军舰上了,但是现在在背后的这架机体,作为负伤的证据右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有些印象。那是被自己击穿了右腋的武神。
右腋,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已经出现了动脉的破损和神经系统的切断吧。右臂使不上力气就是那个的证明。本来应该要赶紧去接受治疗才对的。
「难道想说直到战斗结束吗,这种程度的负伤都不会让你退下吗?」
明白的。这架武神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恐怕是隐藏在航母的舰底,然后在这边上升的时候顺着迂回的轨道飞出来。这个是。
……和自己刚刚用过的一样的方法……!
身体已经开始了回避的动作,将“黑嬢”作为盾牌,抬起扫帚尾准备一直线地下降过去。
但是太慢了。因为展开了炮击用的术式,因此加速术式的展开赶不上了。
……糟糕了……!
在好几重意义上奈特这么想着的时候,突击过来的武神从左边放出了打击。由于有一只手用不了,即使拿着武器也很难保持身体的左右平衡,因此才用空手发动了打击。
对着撕裂暴风飞来的钢铁的拳头。
「——!」
奈特被套索式感觉的打击打中,在空中向横向被打飞。(译者:Lariat,摔跤技,冲刺后用手臂箍住对方颈或胸,利用冲力加蛮力将其掼倒)
“黑嬢”被击碎,黑色的魔女在空中一度被弹起。
「——」
然后失去了力气,向着夜色的底端掉了下去。在那上空,机壳帚被破坏掉的“黑嬢”的那边,一边看着武神渐渐地失去了力量,羽毛四散的魔女沉入了被击坠的落下之中。

在武藏的舰上,防御队的大家都在面对着不同的激战。
在右舷要面对三征西班牙的登陆部队,而后部左舷则要抵抗圣•马丁穷追不舍的炮击,然后前方要防御三征西班牙的炮击,同时在全域都有武神群在射击着。
不管看到哪里都找不到可以不加防护就能通过的地方。
「可恶……!」
在右舷,越过掩体进行射击和突击,然后互相交换防御的防御队的学生喊道。
「能一直防御下去吗……!?」
敌人已经逼近到能看见右舷多摩的舰桥的位置来了。
虽然敌人们显得迫不及待,但是这边不可能允许敌人通过。只要少了一个人就会很危险,这么想着面对敌人的攻击身体不由自主地竦缩了。然后正是这份胆怯,给了敌人们前进的许可。
「……太可耻了!」
面对敌人的子弹,无法从掩体中出来迎击只能缩着身子的少年喊道。但是对他喊出来的话,谁也没有责备的话语或者意识,这才是现状。
人手不足,武器也寥寥无几,但是敌人却有很多。说出这种泄气话的原因很多。
现在也是,防御队中的谁又被击倒了。看到了这个的某个少年一度屏住了呼吸。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啊我们……!」
对着不见减少只见增多并且不断在射击的敌人,他这么喊道。
「就算赢了也只是要和全世界为敌吧!?那样的话……」
他这么说了。
「已经够了吧!?——这样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差不多该算了吧!」
对他说的话,周围的人都沉默了。这种事情谁都会这么想的,带着这样的表情互相看看。但是,对他说的话,身旁一直在用弓箭散射着的学长这么说道。
「的确是,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会想想的呐。」
他一边把箭搭在弦上。
「不过,要是对这个问题找不到答案的话,你啊,还是去其他的教导院吧。」
「————」
少年沉默了,但是学长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专心地注视着敌人们。
「……听好了哦?已经放弃也行了,已经可以了,已经够了,这都是你的问题。
不要说给我们听。你就把自己的想法讲给自己听,然后去能找到理由的地方去吧。
毕竟武藏是在笨蛋的总长和不知自身的公主的方针下行动的。征服世界和世界和平。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同时提出这两方我是不清楚。不过。」
不过,在说出这个词的瞬间,他的右脸被子弹擦了过去。
啊,吃痛喊出了声来,但是他摇了摇头,确认了右眼的视野。周围的人都担心地动了起来,但是他用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拉紧了弓弦。
「有地方可去的时候,就算是幸福了吧。」
「你是……」
「别问啊,我会自满起来的。——但是现在,就连我这样的人也会跟着他们两个走,其他像我这样的也大有人在,嘛……,不过最重要的,就只有那个吧。」
说着,他用擦了擦右脸的手指指着武藏野的舰首,就这么看向前方。
「那两个人,在那里吧?」
周围的大家都看着武藏野的船头,然后。
「啊咧……?」
身在舰首的两个人当中,笨蛋的那个拿着一个麦克风。发现这件事的学长皱起了眉头。
『诶,各位观众,那么现在在这里我有一件要事要宣布。』
那就是。
『现在啊,战况不是很理想的部分是不是变得很多的感觉?所以说啊?要是发现了的话,我就会过去慰问你们的怎么样哦?会很搞笑哦,我的捏他。』
「呜哇——!」
所有人。不止这里的所有人,全武藏的大家都叫了起来。
「——不好好加油的话笨蛋就会来干扰我们啦!!」

托利和赫莱森一起,听着从通神带传来的各地的反应。
『别过来!不要过来啊!?说真的千万别过来啊!?』
『我啊!我啊!不久之前还在想“上头的家伙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辛苦啊!”什么的,但是上头的家伙真的要出现在现场的话还真是太糟糕了!头一回这么觉得!太不讲理了!』
『全,全员都给我向前压过去!不好好地作战被看到的话笨蛋从后面攻来队伍会崩溃的!』
托利转头环视着周围,凡是视线前方被看到的大家都发出呐喊的声音开始突击,但是很快就,
『别,别看这里啊笨蛋!看着天空哼哼小曲什么的就好了啊!』
恩恩,赫莱森点头说道。
「真是国宝级地被讨厌着呢,和小学部那时候差不多完全一样的反应呢。」
「傻瓜,那个是傲娇啦。“才,才没有想要你来找人家呢!”这样的呀。怎么办?要不要先从讨厌表演的最出色的右边开始啊?」
『别过来啊——!这边是激战区所以走远点啊——!』
「啊?不过要怎么办啊你们。虽然有我的拜气分配,不过战况是不是有点严峻啊?」
『你要是过来了就不是“有点严峻”会变成“完全不行了”的啊!!』
「啊咧,被这么说了这么好像有点大失所望的感觉?就好像玩脱衣麻将的突然被人胡了天和一样的感觉?」(译注:天和,是麻将中的一种和牌形式,指的是庄家利用最初摸到的14张牌和牌的情况。据计算概率约为33万分之一,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
『投子认输了啊你自己!!』
啊啊?果然托利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指着各地。
「投子认输的到底是哪边啊混蛋!?你们也是!那边那个长着一张不受欢迎的脸的你也是!这里也是那里也是都只知道说些不景气的话,那样的话就由我来让你们完蛋吧混蛋们!就从抽泣着的你们背后全裸地飞膝撞进你们的膝盖内侧哦!?」
『这,这个总长到底是哪边的友方啊!?』
但是,大家都吸了口气清楚地回答了。真实的,各地都以这句话起头。
『……笨蛋就闭上嘴巴把现场交给我们看吧!!』
哦,托利这么说着坐回了地板上。
但是身旁的赫莱森歪着头对他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判断状况还是很不好。虽然判断只是单纯的人手不足,但是要靠毅力来克服的话,还有有其极限的。」
『那样的话 要帮忙鬼?』
听到这个声音,赫莱森一瞬间呆住了。
?和托利对视了一下的她说。
「刚刚的是——」
『要做什么才好鬼?』
发出声音的是背后。回头看到的,是十五公分的二头身,好像站着的小狗一样的。
「……犬鬼?」

阿黛尔和舰桥的大家一起听着海蒂传来的声音。
『犬鬼!没错,就是犬鬼们居住的矿石啊!那个七三分眼镜,本来还以为给了这种没道理的东西是让人家拿来免费地往他家里丢石块的,想不到是个不错的七三分眼镜呢!刚刚要商人团们免费地帮了下忙,把这些配置在了武藏几乎所有的流体燃料管上了哦!』
所以,
『杂事就由犬鬼们来负责好了,能战斗的人都去战斗吧!!』
尽管是这样,在舰桥这么喃喃的是“武藏”。
她面无表情地开始用表示框进行计算。
「……虽然几乎不需要向犬鬼支付工钱,但是果然将货币只用于储蓄从经济上看会是诱发通货紧缩的原因呢。还有,流体燃料被犬鬼消耗掉的话,人口减少的那部分,对于重视作为税收奉纳的拜气的武藏来说——」
『设、设立犬鬼用的二十四小时机械作业的工作车间然后大量生产薄利多销的话怎么样?』
「也包括这个意见在内,都是今后要解决的课题呢。——以上。」
不管怎么说,她这么说道。
「对于现在的状况是有用的,予以认可。——以上。」
哇,声音从各舰传来,那是舰内作业被犬鬼们接管的人们,冲上甲板的声音。听到他们的喊声,阿黛尔这么想着。
……最有意义的是,一定程度内能够进行轮换了。
不只是在甲板上战斗着的人们,自动人形和进行舰内作业的人们也是,搬运和传达的工作很多都够交给犬鬼们来做。
……请加油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从嘴里说出来了。这个时候。
『那,你们啊,拜托一下了。』

『拜托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是在武藏野的舰首上盘腿坐着的我们的总长,把身旁正坐着喝着茶水的她放到一边的。
『因为我,葵•托利和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就在这里,也不会逃去哪里,所以啊。』
虽然有炮击飞来,但是就在眼前被重力障壁弹开了,他面无惧色。
『各种各样做不到的事也好,各种各样想要放弃的事也好,真的应该有很多吧,不过。』
不过。
『现在就把这些不可能全部都交给我吧。』
相对地。
『拜托了。——我们是做得到,请这么想把。』

『拜托了。』
听到这句好像低头请求一样的话,在武藏的甲板上战斗着的人们都一起深呼吸了一次。
呼,地吐出来,恩地吸进去。下一瞬间每个人都互相对视着。
真是没办法。
只有现在而已哦。
之后给我记好了诶。
虽然都摆出这样的表情,但是全员最后都翘起嘴角,轻轻地耸了耸肩膀。
「——Jud.!!就相信你吧武藏总长!!」
舰桥的指示来了。
『全体人员列队——!!』
「Jud.!」
这是在训练中最先记住的事情,在各自现场的人们互相确认着。
『准备——!』
「Jud.!!」
停顿仅一息的时间。
『……全员,战况再开始!』
「——Judgement!」
Jud. Jud. Jud. Jud.我等在此宣言。
「啊啊,——我等乃领受圣罚之身!」
「我等乃带走了王的可能性和公主的感情之人!」
「然而我等,亦乃不让王与公主悲伤之人!!」
呼喊着,大家一边将仅剩的一点便携食物塞进嘴里。
「要守住啊……!再坚持一下,只有抵抗到底一条路了!」
大家进击着,忍耐着。只当做是训练的再开始一样,虽然积累的疲劳和伤害,但是仍然尽可能地专注于战斗。
「不过是那样笨蛋的总长拜托的事情——」
把敌人顶了回去。
「会不答应的笨蛋可一个都没有啊!」

两边的阵营再次激烈地冲突。但是,朱红色的装甲和制服们,也摩擦着鞋底的铁质鞋钉还以颜色。他们为了冲刺后拉开距离,通过射击和撞击试图击溃对方。
「别得意忘形了!……这边也是会胡来的啊!」
啊,朱红色制服中不知道谁这么吼道。
「——我们也是背负着衰退在努力的啊!为了实现日不落而在努力的啊!被全世界说“你们那边赶紧日落啊”地在战斗啊!这样的事情每天在食堂里聊天的时候,回家路上闲扯的时候,睡前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时候,——是我们自愿到这一步的啊!」
啊,朱红色的伙伴们应答着,突击着。
「就算会灭亡我们也会努力奋起啊!」
呼应着他们的呼喊,正面的空中过来的炮击变得更密了。西班牙主力舰队已经接近了。
对三征西班牙的登陆队来说,差不多到了该撤退的时间了。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要。
「He——na——re——s——……!!」
「Tes.!!」
朱红色的战士们重新拿好武器。
「太阳永不落下的帝国向太阳永不升起的亡国宣言!」
那是首先由一人通过表示框用扩音术式喊道。
『tr——iunfo——!!』(得到无敌)
然后所有人复述道。
「triunfo……!!」
接着是是。
『Victo——ria——!!』(获得胜利)
「Victoria……!」
『Glo——ria——!!』(取得荣光)
「Gloria……!」
然后声音和声音重叠在一起。
「Tr——iunfo!TresEspana!!」
「Victo——ria!」
「Glo-ria TresEspana——!!」
「He——na——re——s——!!」
「He•na•re•s!——Henares!Henares!!Henares!!!」
全员将武器朝向前方。
「Testment.!!」
突击开始了。

初期的对抗发出激战的声音,但是在右舷侧武藏被压制住了。
因为朱红的先锋们最先决定了行进的道路,排成箭形的尖锐从通道中跑过去了,而且。
「越过去!跳起来!——田径部可不是只会装装样子的!!」
立体式的运动。连同伴的背都能够当做踢脚板的突击,面对这波攻势武藏这边则是。
「把前方守住!!做到了这一点再开始担心其他的事情的!!」
但是敌人的攻击密度却还在上升,即使前端的人们被打倒仍然毫不畏惧地冲上前来。
「可恶……!」
被武神从空中集中炮击之下,动弹不得的人们这么说道。
「扛住了——!!」
在训练中记下的,最大的理念。但是就算这样做了,对于敌人的攻击。
「扛住了又怎么样!在抵抗的时候就会被越过去了啊!」
和这句话一起,被压制,被越过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有点尖,但是也有点笨拙的声音。那是铃的。
『马上要来……了!』
不对。
『来了!』
下一瞬间,在武藏的上空,从右舷后方飞来了巨大的身影。那是通体白色,但是在侧面带有武藏Ariadust的纹章的。
「——运输舰!?」

所有人都看见,在高速通过的运输舰上,有好几个身影跳下降落在武藏野的舰桥上。
那是从英国归来的武藏代表们。
但是,来的不只是他们。
从左右舷的后方,远远地,但是确实地能够听到炮击的声音。
看见了,在夜色笼罩之下,从北边的英国还有南边的本土驶来的是。
「那个是,……英国舰队!!」
在侧面印有“女王的盾符”纹章的舰队飞来了。北方来的是5-1,南方来的是5-2和5-3的号码,也就是说。
「北边来的是德雷克卿,南边的是把市民耸起IZUMO回来的霍金斯卿和卡文迪许卿!但是……」
英国难道不是把全部都交托给武藏,自身并不参战的吗。
「——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啊。只知道听命于国家的海盗还叫什么海盗。要是有时间在这里看我脸色,不如无视掉去夺取些战果吧,就是这样才能称之为私掠船(Privateer)。」
在伦敦塔的已经不会再使用的刑场之上,妖精女王这么喃喃道。将拔出来的王赐剑二型当做杖一样拄着,看着远方战火的她,对背后的副长和副会长这么说道。
「真是的,……说不定总有一天英国会被极东支配的啊。」
「?何何何何出此言?女王陛下。」
「好好地思考一下吧。如果说我将来要让位给玛丽和那个忍者的孩子的话,……那个孩子流着的血可有一半是极东的啊。」
哈哈,女王笑出了声来,打了个响指。
「尼古拉斯。——使用一下国玺。就承认一下和极东关于玛丽的交涉内容。」
「Tes.——!」
在表示框中出现尼古拉斯的笑脸的同时,伦敦的空中流过了一阵冲击。夜空之中,像是沐浴着月光的伞盖一样,巨大的英国印章和许可出击的旨意通过流体光被描绘了出来。
看着这个的伊丽莎白,轻轻地吐了口气这么说道。
「Save you from anything」
吸了口气。
「You这个词,除了表达“你”的意思,也能用来表示“你们”呢。
那样的话……」
女王又打了个响指,然后。
「那样的话约定就没有违反。让霍华德把其他的舰船也都派出去。还有,那群海盗们,格蕾斯还有反正其他的肯定也偷偷跟去的家伙们都在吧?……全员都要严肃批评!反正全员都要被训话了,干脆在战后把武藏护送到IZUMO去,就这么跟他们说。真是的,到最后的最后还尽是些天真的家伙们。」
把肩膀不住颤抖的副长和副会长跑在身后,女王叉起了双手。用鼻子哼了一声,看着眼下,在路上站着的沃尔特和弥尔顿的后背。
「——我也是,啊。战后的第一会议就是全员的反省大会!」

伦敦塔前的路上,弥尔顿和沃尔特一起看着西南方的战斗。
但是随着战场的推移,米尔顿说道。
「走掉了啊……」
但是沃尔特没有回应。不过弥尔顿也毫无所谓。
「主公是在二十年前离开了我们—,然后现在又是这样了吗—……。要是在这里的不是你这个无口笨蛋,而是尼子十勇士当中活下来的三人之一,秋上•久家该有多好啊—……。
那个男人,二十年前和我们分别以后,以毛利为对手四处转战,最后也不知去向了啊—」
对这句话,沃尔特稍稍地点了点头。米尔顿看着他这个动作。
「两年前,流浪到英国的时候,那家伙要是在的话,会不会跟着一起来啊—……
那样的话,就能让他看到有趣的事情了啊—……」
要说为什么的话。
「因为又是忍者又喜欢金发巨乳什么的,和年轻时候的那个笨蛋一个样子的家伙来过啊—……」
所以,
「就和那个时候我们一样,冲吧笨蛋们——……!」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44 编辑



第六十五章 『27.431米的思考者』

其距离并非意味着什么
其距离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配点(得分)

四郎次郎,正在洒着钱。
从金库壶中把钱洒向天空的时候,四郎次郎感受着真切的快感。用手指抓起一大把硬币的感触也好,还有硬币离开手指飞向空中的时候也好,哪一样都是绝佳的快感。
……那些存钱的家伙都是傻蛋!竟然就连这都不知道!
连像这样子把货币往虚空中洒的游戏都不知道的人的人生亏大了。
啊啊,下次就是钱币澡吧。将来就只有拿金币装满一游泳池用全身拿金币的感触嘎吱嘎吱地擦了。
但是,在那之后,又该怎么做了呢。
想也想象不了。但是,那是因为自己作为商人还未达到大成的境界。大成了的话,目标肯定就不是游泳池了,而是更加大的,比方说,没错,
「向世界……!」
『等下啊四郎君,生命感知情报中脑内麻药分泌太多了不要紧吗?』
不用在意。用钱能赢。用钱能赢。这么一来今晚就能拿你玩女佣陀螺了。到时候我也转圈吧。(译者:就是那个解和服带子时女方滴溜溜转的游戏……)
感觉真好。现在,力量都搭载在金钱上。
但是,眼前的棒球小子,却准确地击落了数十枚的洒钱连射。在他的脚下硬币散落一地就好像瓷砖一样。
就算自己改变角度,像是从上往下落一般把硬币高高扔起,敌人也能确实地击落。他是难以置信的对手。竟然没被金钱晃花了眼睛。而且竟然掉了这么多都不去捡。
「不要浪费金钱啊——!!」
「那是你吧——!!」
隆包吼完了就用力把硬币往地上砸。用就连木地板都能刺穿的势头。
紧接着,四郎次郎从另一侧腰部的side tail中也取出了金库壶。将两个壶固定在了两侧腰边的hard point上,
「双重洒钱……!」
十日元硬币已经形成了双重的扇状被散布开来。但是,隆包对此,
「别小看棒球部啊!」
短短握住长尺寸球棒,把硬币弹出去。接着弹开,不停地弹开。那是和清脆击打声一同展现出来的纵横无尽的,舞蹈一般的挥棒动作,
「——抢分千本无限组合!」

隆包走上前去。
现在,看起来如同子弹连射般海量的货币弹的硬雨正倾泻而下。但是,
……不够看啊!
对手果然是新手。不但壶的位置固定了,而且挥手动作也是在下方交叉之后将双臂挥起的左右的反手而已。这么做的话固定下开始的部分,解读了投球模式的话,就不用怕了。只需要看穿迎击硬币的顺序就行了。
所以前进。会砸中身体的硬币之外的硬币,就想成是好球区之外。微微弯腰,将好球区变小,偷看着前方小步前进。
但是,
「……?」
隆包听到了。眼前的商人,四郎次郎摇了摇头,
「跳起来吧抽头!」
回应着他的声音,声音从四面八方的地面上响起。
那是,金钱的音色。就像是踢中了甲板一般,隆包至今为止弹飞到周围的金钱全都跳了起来。而且,那还是向着自己,以一直线的高速。
……这是——
「向落地的金钱中,再度灌注力量了吗!?」
「因为就算落地了我也看得到。所有权在我。剩下的就是,只要将我持有的力量再一次分配给它们的话……」
听到的是金钱的响声。四面八方从地面跳起的声音。术式的声音。
它们重合成了扇面弹在重担的轨道上跳跃着。

来了。隆包感觉到了有着既可以说是重大的,又可以说是厚重的密度的攻击。多种多样。虽然完全就只能如此形容,但还是有一件事要说。那句台词是,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商人的力量。是这么回事吗。干得不错嘛,隆包想。
商人执着于金钱。那就是,全力以赴的证据。那么自己也要,
……虽然样子不怎么帅气——!
使用,那是将手滑到球棒的握柄,从短打姿势挥出的,
「Bastard——!!」(译者:棒球术语,打者首先装作短打,待投手投球时收回球棒作出快速击打,通常是击打较弱的球员采取的战术)

「呜哇。」
远远观望着这一光景的人们,发出了声音。
在多重的射击与投掷中央,一名男性挥出了长尺寸球棒。
回数是无数次。瞄准方向是纵横无尽。不过战果是毫发无伤,
「——!」
弹开了的弹丸全都拜倒在他的脚下。
但是,打在甲板上的硬币弹马上又会再度获得力量跳起来。对此,隆包用长尺寸球棒连续进行大挥和短打,以及左打与右打的交替,
「噢噢……!」
隆包连续进行着左打与右打,旋转着一般向前进。
观望着现场的学生们,和敌我方无关,看着的人也好行动着的人也好,几乎全都屏息凝神。
在连续的击打、火花与烟尘的深处,隆包以就连身姿都飘忽不定的势头,实行着自己的能力。
在他的后方及左右待命,与武藏的防卫队进行着铁弹的交战的三征西班牙的学生们,
「……!!」
为了加油鼓劲的声音能够传到而大喊。
接下来,回答从连续的弹开声的另一侧确实地,
「当我是谁啊!」
他们的副长,进行着如文字所述的前线防御叫道。
「我可是,——工作是替你们擦屁股的主将啊!!」

隆包在心中颔首。
……这样才是我!
现在,自己正与多少力量交战呢。
不是十几二十,也不下一百两百。同时支撑着在此之上的攻击向前进。
其他还有谁能做得到。
也还有别的能击倒强敌的人。也还有别的能突破敌阵的人。但是,能够站在他们前面,一口气与数方力量作对的人是,
……就只有我这副长啦!
打击顺序是二番。守备是游击手。确实地送上垒,确实地压制。就是这种位置。
做到这一点有两个诀窍。一个是,磨练反应力。而另一个是,
……不要看漏对手的破绽。
注视全体,观察对手的举动和布阵的话答案就出来了。
右手深处,被弹开堆积起来的硬币的密度较薄。不,就是故意弹成这样的。
所以接下来发出的来自右手深处的硬币弹,其弹幕密度也会变薄。
变薄了。
所以,隆包将身体向前飞去,为了在前方开道而大幅挥动球棒,
「单人打带跑——!」
目标是面前的商人。就在要拿球棒打中他身体的瞬间。商人从两壶中抽出了某物。那虽然是和至今为止同等规格的硬币,但却可以称得上是异样地长的,
「一万棒金!」(译者:将总价值一万日元的十日元硬币捆成棒状)
面对旋转着扔出来的棒金,隆包进行了防御。数量是两根。既然是以偏离中心轴一点点的位置为轴心旋转只要在对侧打击就能将它击落了。
接着只要冲向想将扬起的手收回的商人就行了。但是,
「!?」
受到了棒金的阻挠。纸包如同弹开来一般地散开。这是,
……早已经解开来了吗!?
事实胜于雄辩。从打击部断裂为二的棒金,就像是散弹一般洒出了硬币。而且,它们的动向都是向着比起球棒瞄准的更是自己,展开了冲入内侧的行动。
挥开。弹开。击回。但是数量太多了。
虽然如果用短打退下击打的话倒能够确实地打回去,
……但就连退下的时间都没有……!
完成舰桥突击的临界时间已经逼近了。
而现在,自己向前进抵达了商人附近,同伴们在背后。
向前进了,就是这个状况。
那么,隆包一边向前一步一边抬头望天。他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空域,开了口。在叫喊的同时把球棒换到左手,右手绕到背后握住的是,
「委拉大叔,快用!——圣谱显装“身坚的节制”!!」

在右舷舰首侧进行着小型舰的警卫的委拉斯开兹,以隆包的要求为信号发动了圣谱显装。但是,
「喂,没事吗隆包。表示框里不是发出了什么很厉害的声音嘛。」
『别跟我说太多话!!』
虽然很粗暴但是以前线来说是正确的意见。那个笨蛋,又是自己一个人拉着仇恨让大家先走了吧。
隆包的部队正越过中盘。自己在这里发动的圣谱显装的效果迟早会罩不到他们,之后就只能期待他们攻克舰桥了。
而现在,送走隆包他们的突击队的护卫者们,从多摩跑回来了。要把他们收容起来的话,就非得要做好发动小型舰群的准备。
突击队能攻到舰桥部吗,还是说只能脱离吗。
越过三征西班牙的暂定国界,一分钟就是极限时间了。超过这个时间,武藏就会受到回避着武藏的三征西班牙舰队的炮击。
一分钟。从位置上来说,隆包他们恐怕正在还差二百米左右的地方吧。有一分钟的话,拉紧这样的距离,攻入舰桥也轻而易举。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
「加油吧。」
委拉斯开兹就说了这么一句,呼出一口气。
听到了炮击声,枪击还有破碎的音色也从远处传来。另外自己也,
「明明是保护护卫——」
正画着画,防御靠近过来的防御部队的攻击。全画墙壁的话可不行。沼泽和水沟、落穴等也是必要的。回想着一直以来是怎么画它们的,把整个全体安排得像是迷宫一般是个非常有趣而且中意的作业。下狠心还画了拙劣的太阳和云彩,如果是工作的话就是禁忌,在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只要画风允许就可以,这一点也很有趣。
嘻嘻嘻,这是战场配圈圈儿太阳诶。面包一样的云彩的表现手法啥的我真是个天才。也画上了拟声。清爽地画出日照下的池塘再加上「轰轰轰轰」啥的我真是太有品位啦。
……已经多少年没画过这么大胆的画啦……
因为是绘画,所以并没有实际物般的意义。尤其是有运动的话就是极难的了。不过,在绘画的东西是平面的同时,使用透视法的话就能给予与此相对应的深度。照业者的话来说因为空间会歪曲所以要这么干那么干的,但在自己看来只要画就好了。原本,绘画是经过教谱的壁画等等发展起来的东西,旧派中这个很充实。是个好教谱。
这时,委拉斯开兹花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正觉得很满足,忽然从背后的小型舰中,
「书记!右方!搬入货梯动了!——有什么要从下面上来了!」
「应该不是武神吧?」
武藏的防御队应该已经全出动了。派来伏兵,现在来袭击这里的小型舰群的意义不得而知。正在想那么来的是什么,从下方到来的是,
「武藏的救援队来咯——!!」
有个胖子领着货摊来了。

对于奔跑着接近的带有担架的货摊,委拉斯开兹动员起了理解用的意识。
……啊啊,是慈善事业啊。
旧派也常进行这种事的。在战场等处,进行与势力没有关系的救护。那是遍布全世界的Tsirhc教谱当行之事,
……神道的武藏,也开始这种事业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吧。那么这就不是陷阱了。因为要是搞不好的话记录就会散布到全世界武藏的评价会一落千丈的。
原来如此啊,重新表示理解的委拉斯开兹耳中,传来了率领着货摊跑来的少年的声音,
「来吧!来吧!三征西班牙的诸位!为小生的慈善之举而心动,将御广敷之名传播给三征西班牙的幼女们吧!这是常识也就是default!」
画了个坑叫声就掉下去了。
呼,刚喘口气,就有人跃过坑过来了。那是叠着抱起好几盘咖喱的印度人,还有并非拉着后车,而是提起后车挂在腰后的戴头盔的肌肉男。
他们抵达这里之后,
「那么,今晚的超级咖喱时间就开始了NE—」
「这不是慈善嘛!?」
印度人无视了。他让背后的肌肉男放下后车,穿上了围裙。
印度人把围裙上面用锁链绑住的巨汉留在身后,看着自己。
「那么,说说看想吃什么NE—」
「那就,炒饭吧。」
噢,印度人点点头,走向了货摊的方向。半裸围裙的巨汉按照他的指示把饭盛到盘子中,浇上咖喱,印度人把它向着自己递过来,
「请用,是咖喱NE—」
「我说了要炒饭的吧!?给我炒饭啊!」
呼,印度人耸耸肩,回到了货摊的方向。他在巨汉耳边说了些什么,耸耸肩左右摇了摇脑袋,好像有种生气了的感觉。接着半裸围裙的巨汉按照他的指示往盘子里盛了饭,浇上咖喱,印度人把它向着自己递过来,
「请用,是炒饭NE—」
「这尼玛不是咖喱吗!!」
嚯,印度人点点头,走近了货摊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请用,是炒饭NE—」
「这尼玛怎么看就连咖喱汁都没换啊——!!」
这么吐槽着把手挥出,把对方手中的盘子打落了。
啊,就在印度人惊呼着的时候,盘子以极慢的速度落到了地上。响起了一个濡湿的声响,咖喱和米饭摔烂了在地上洒成了一片。
接着,印度人双膝跪地,双手拄地,向着咖喱垂下头,
「竟然对咖喱大人做出这种事情NE—」
委拉斯开兹不由自主地帮他加上了纵向的效果线,但却听到了从背后的小型舰船来的窃窃私语声。那是同伴们的,
「那个……,书记他,是不是有点糟啦?」
「该说确实有点不理智了……,感觉就算是咖喱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糟了,委拉斯开兹心想。如果这是慈善事业的话,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也会留下记录的。
所以,委拉斯开兹情不自禁地想要大事化小,就提笔上前,
「不是啦,嘛,你既然说到这份上我就来盘咖喱吧。」
「说的也是NE—!」
印度人这么说着,马上就复活了。他一边直起身体一边将藏在背后的头一盘咖喱举起想要递过来,
「啊。」
委拉斯开兹的笔,深深地插入了咖喱。

奇妙的,闻所未闻的,就好像是擦过了什么滑腻的东西的声音从笔尖传来。
以构图来说,只不过是一支很大的笔插进一盘咖喱里罢了。但是,委拉斯开兹是这么想的。自己虽然至今为止也画了不少画了,
……这种主题,在静物画里也没看到过……!
标题毫无疑问就是“咖喱与笔”或者拗口点“将两件爱好品合而为一了”中的哪一个,但光靠这标题根本就没人想象得出来实际情况。
但是对此,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理解了现实,同时,
「啊——!」
首先喊出来的人是委拉斯开兹。
「你、你这蠢货!这要怎么办啊!」
委拉斯开兹指着插着胡萝卜等等食材的笔尖,
「快点洗干净——,有没有松节油之类的啊?快把那种东西拿来!就算是灯油也好!既然是救护关系的这种东西不都是有的嘛!?」
「了解了NE—」
印度人在货摊中这么说,又回来了。把那个递了出来,
「是咖喱NE—」
「这根本挨不着边啊——!」
「噢,松节油是油NE—。咖喱里面也加了油NE—。所以是一样的NE—。毕竟这是牛油咖喱NE—」
「印度人都可以吃牛肉了吗!?你是轮回道教谱的吧!?」(译者:轮回道对应现实中的印度教)
「哈桑是神道的NE—」
「神道才不崇拜咖喱咧——!!」
「因为咖喱是神的食物所以是全世界共通的NE—」
等一下,委拉斯开兹这么说了句仔细思考起来。在文艺复兴时代,还有巴洛克时代,在欧洲许多以古希腊神话或是教谱为题材的作品被创作出来。但是,
「我说啊!告知圣灵感孕的天使有举着咖喱盘吗!?最后的晚餐吃的是咖喱吗!?」
「那是忘记画了NE—」
断言道,更加变本加厉的是,
「最后的晚餐不吃咖喱想要怎么办NE—。吃了牛排再死的人生和吃了咖喱再死的人生,哪一边才活得更加满足NE—」
「……蒙、蒙人呢吧这是……!」
委拉斯开兹这么说完,忽然注意到了异变。在两人的言语交流中,虽然利用吐槽挥笔了好几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画下的画上面,
「……是咖喱吗。」
笔迹,大概是自动进行颜料的流入了,画下来的池塘、天空都变成了咖喱。这时,身旁的哈桑转头看着自己,
「这是神的伟业NE—」
「蠢货,这味道太重啦!话说怎么画不了啦!?这姑且算是术式诶!?」
「那是因为咖喱是神的食物NE—。哈桑,为了再现就加入了流体NE—。也就是魔法咖喱NE—」
「药吗!?是药吧!?还是什么糟糕术式吗!?」
「是为了让花了钱的客人满足NE—」
「别拿神的食物做生意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背后的小型舰开始了启动准备。驱动器震动着,
「书记!快到时限了!」
「全员都收容了吗!?」
「Tes.!」
听到这声回答,委拉斯开兹点点头呼出一口气。他向着印度人和半裸围裙的巨汉,
「连着保温器一起装上船去。因为不管结果如何回来的都是一帮子饥肠辘辘的人。大多是运动系社团的能多加点盐不?」
接着,他展开了表示框,向着对面的隆包说明。他一边仰头看着道征白虎的麦田和道路建造出来,
「喂,隆包,你明白了吗?——差不多到最后一局诶?」

隆包点点头。
代替长尺寸球棒从背后拔出,已经挥舞起来的圣谱显装是,
「圣谱显装“身坚的节制•旧代”——」
委拉斯开兹已经发动了的新代的能力,是按照攻击回数分割对手能力。
而自己持有的旧代,是将敌人的时间翻倍,
「——!!」
隆包的前方,武藏右舷二番舰,多摩舰上变成了对于武藏方面来说不利的空间。
接着,隆包为了完成作为副长的任务而行动了。他扑进速度变成二分之一的商人的怀中,
「本垒打——!!」
对商人的身体,用轻打的技巧打击上去。

棒球部员狠狠打中了商人。
打出了本垒打的效果。但是商人的速度只有二分之一。隆包看清了受到打击,缓缓被打飞的敌人的表情。
他在笑。
为什么,这么想着的隆包,接下来注意到了一个理由。从圣谱显装传到手上的感触是,
「里面垫了金钱吗!?」
仔细一看,商人受到打击而被撕破的衣服。在上衣下面,有一件用五日元硬币穿成的链甲。防御的硬币弯折了。但是,对商人造成的伤害的的确确地被分散瓦解了。
接着,商人被打飞着这么说。
「是你输了。」
怎么输啦,隆包心想。就这样子加以追击的话,就是你输了哟。但是,商人一边狠狠撞上附近民宅的门,
「你——」
身体弹起来,嘴上却在这么说。
「你输给了武藏!」
说什么蠢话,隆包心想着,向着商人冲去。他一边为了击打而挥起球棒,
「赢的是——」
我,不是。
……是我们!
就在心中这么呐喊的瞬间。忽然,光线从空中消失了。
「——!?」
运输舰。白色的涂装上印有武藏Ariadust学院的纹章,以及〇红屋的纹样。
从上空而来的舰船打开了下部的一个舱门。那是用于倾倒出大型木箱内容物的舱门。
但是现在,从里面落下来的,并不是食物或水、贸易品或是装着它们的木箱和纸箱,
「那是……」
是金钱。

货币。装满了大型木箱的它们,凭着就连“无数”这一表达方式也无法形容的数量,落了下来。
「!?」
随着运输舰的倾斜,从舱门口一口气爆发而出的货币的瀑布,以遮天蔽日的密度落了下来。
隆包的耳中听到的,只有如同群虫嘶鸣般的金属重摩擦音。那数量是,
「放心吧。这只是在英国的最后几天赚到的八十亿日元中的一部分。——送他们走的时候,兑换成硬币了呐。」
「你小子……!」
这么说着的当口,瀑布落下了。

「……!!」
但是,隆包在怒涛的硬币之下发挥着防御的实力。
活动、转身、向上弹开的话硬币就不会砸到自己的身体。只要操作得能让弹起来的硬币打中别的硬币,弹开一次就能组成连锁防御。
但是,隆包在进行着这个行为的同时,察觉到了。敌人砸来的硬币瀑布,
「不是攻击……!这是要拖住我吗——!!」
现在,自己正借用将速度和威力衰减的圣谱显装的力量弹回硬币的瀑布。
……但是,因此硬币的落下也会持续双倍时间……!
那么一来,自己就会被拖住原本时间的两倍长。
视野中,商人缓缓站了起来。在自己动弹不得的反方面,商人缓慢地,但是确实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走向前方。向着位于舰桥方向的武藏防御队那一方走去。
『喂隆包!』
委拉斯开兹向自己出声。自己没有回答他的从容。所以,
『把你的发动停止掉!』
这用不着说。因为现在,自己没有阻挡住敌方的任何一人。时间也所剩无多了。所以作为应答的态度,隆包,
「……!!」
以会中弹的觉悟将圣谱显装收回背上。
瞬间。金钱的瀑布已从内侧的横扫爆发了。

隆包从金钱的瀑布中,翻越过货币堆成的山跑了出来。
他扔掉了伤痕累累的头盔,
「速攻——!!」
将全身向前扔一般地跑起来了。
奔跑。隆包笔直地跑向多摩的舰桥。
距舰桥还有约一百米。敌人的防御队在这段距离中搭起了墙。
接着商人一边从他们中间冲出来,
「开始前进!!」
随着守财奴的一声大喝,敌人的防御队顶着肩膀或是盾牌疾跑起来。而且,还是以像是剜开自己下盘的姿势奔跑。
他们架起的神道的防盾,有着通过祓除衰弱打击力的能力。撞上去的打击会失去力量,也不会被弹回来。只要贴上防盾一下,就只会无力地向下落。
但是,那就只是在衰减力能容纳打击力的时候。
隆包是三征西班牙的副长,善于防守为主的战斗的人,
「碍事!!」
带助跑的钟摆打法的还击,一瞬间把十几名防御者打上了天。
突破着。但是,他的奔跑因为现在的攻击而缓缓减速了。
瞬间,就像是要覆盖住自己的背一般,发出金属声的雨飞沫奔走。
……之前的金钱瀑布吗!?
正是如此的物体,在半空中作为厚实的弹幕冲了过来。那是自己之前打飞了的金钱的瀑布。再次奏填上力量的金钱群,从甲板上跳起袭向了自己的背后。
背对着它们,挥着球棒,再次加速的隆包,
「嘁。」
咋了咋舌,打算架起防御的球棒。接着心中想着一件事,
……到此为止了吗!?
没时间了。在这里回头的话,奔跑速度会下降,就赶不上战舰攻略的时限了。
……但是,我的任务是——
防御啊,就在这么想着之后紧接着。背后响起了强烈的打击声。
并不是金钱命中自己的声音。
而是跟在自己身后的部员们,自己堵上去中弹的声音。
「你们!?」

看着前方的隆包的视野中。被初期的打击打飞了的人们超过了自己飞在半空中。向着甲板,比起滚倒在地更像是砸到在地的部员们,却喊,
「主将……!向前!」
噢噢,随着这声音,背后连续响起了打击声。那是部员们飞扑入自己和金钱瀑布之间的声音。
众人用背、用肩、用身体,如文字所述地呈现出来,在自己的后方集中。
接着,在被敲响的金钱声音和连续响起的防御的钝重声中,有一群人和隆包的视线相平行。数量是七人。他们的人数所意味着的是,
「瓦尔德斯不在吗,……先发都到齐了吗!?」
「Tes.!!」
防御着金钱的洪水的部员们从背后送来了高呼声。那是被中弹而动摇,变得时断时续也,
「He——na——re——s!!」
Tes.!低低地短促回应一声,以隆包为中心的八人疾驰起来。

前进。
隆包正向前进。和同伴们一同前进。背上感觉着自己留在背后先走一步的人们向前进。
距离进入了一百米。
所以他们前进,对此敌人进行着拒绝的攻击。
在剩余八十五米的低点,魔女队的炮击从左右上方袭来了。
右翼手和左翼手跳起到空中阻止了她们。
在剩余六十三米的地点,正面飞来了弓箭的齐射。
前进守备的中坚手清空了道路。
在剩余五十七米的地点,商人发出的瞄准破绽的硬币弹飞来了。
跳到一旁的二垒把它处理了,一垒处理掉了弹过来的部分。
在剩余四十一米的地点武藏的防御队从右手边的支路冲来了。
三垒转过身,帽子飞掉了也阻止他们。
在跑进三十米的地点,隆包对周围想着,剩下的就只有捕手了吗。
但是,捕手人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背后响起的一声强烈的金钱打击声,以及挡住了它的身体发出来的声音。
隆包看着前方。
城墙一般,在月下看起来一片漆黑的多摩的舰桥。距离其入口还有27.431米。
方向是一直线。在自己与可以说是入口的舱门之间,有一个背影。
那是跑向舱门的商人的背影。
因为之前向自己做出金钱炮击,所以速度减慢了。
在剩余二十一米时追上了他。
商人跳跃起来,在半空中转向自己。
弹丸飞来了。
在剩余二十米时把它们全部弹飞,在剩余十九米时,
「——!」
打上天一般地击打了他。完全命中。商人的肋骨发出声音,身体向着前方半空中高高飞起。飞行距离约为十八米。
但是,现在还没饶了他。隆包向着商人的落下地点跑去。打算赶上他落下再击打他一次,接着就趁势冲入舱门。
但是,在那一瞬间。隆包听到了商人的喊声。那是飞在空中,被疼痛所折磨着的,
「……我付报酬!——英国的猎犬和武藏的银狼!」
紧接着。它们就从洒下月光的天空中到来了。
降落到眼前的是一大批刃器。将数百枚刀刃随风送来的人是,
「沃尔辛厄姆吗!?英国终于也登舰来助战了啊!」
『——Bites!』
隆包完全弹开了刀刃与十字枪的炮击,将它们打碎了。
奔跑中的打击式防御顺势捕捉到了沃尔辛厄姆,
「碍事……!」
在跑进距舰桥十六米的时间点上,将猎犬扫到一边。但是在那里,
「……请接招吧!」
随着银狼的声音一同从天而降的,是四个大型木箱,以及将它们投出来的锁链的打击。但是隆包并没有减缓速度。他如同向着背后的同伴们展示背后的纹章一般舒展身体,向前倒,「别小看副长啊——!」
不减缓奔跑的速度,将大型木箱砸落到左右地面或天空上。
拧身的打击配合着四根锁链上的爪子的旋转方向,
「……!」
一瞬间砸向了地面。接着踩过爪子,打算击打银狼打开道路。
瞬间,银狼伏低了身体。
虽然猝不及防,但是能捕捉得到。因为只进行过这样的训练。
但是,在还剩十三米的位置上隆包的眼睛看到了。在正面坐倒在地的商人嘴角流着血,
「——最后的金钱!」

那个,并不是单纯的投掷或泼洒。
用双手在打开了前后排列的大量表示框。将送过来的契约者仅仅十分之一的力量,
「——你就好好接着吧!!」
将货币放在最末尾的表示框上的瞬间。它加速了。
这是利用了成百上千的表示框发出的加速炮。虽说一个人只提供了十分之一,但是它将成百上千的加速重叠在一起,一瞬间射了出来。结果在大气被挤开,炮口发生水蒸气爆炸的同时。隆包发现硬币向着自己的胸口飞来。
同伴们就在背后。躲不开。所以隆包,
「——!」
以瞄准了正中心的挥棒,迎击高速硬币弹。

发出了轰鸣声,出现了大气因为冲击而发出的响声,在下一瞬间,
「……啊!」
挥起的球棒确实地捕捉到了硬币弹,但就像是绞起来一般地变形,破碎四散。
不停发出破碎声的木材变成了碎片,在结束挥棒的隆包手中只剩下了握柄。
失去了武器,呼吸也很沉重。但是在只剩下空白的战场中,隆包却,
「呜……!」
向前进。虽然没有脚,但还有加速,向前、向着前方行去时,
『——!!』
空中响起了警报声。
多摩前部的小型舰群。还有远处的三征西班牙的主力舰队,拉响了长长的警报。
时限的信号。双膝跪地的商人吐着血,把它的意义叫了出来。
「比赛结束啦棒球部员!」
听到了。结束了。这个知道。但是,隆包却,
「……!」
向前进。尽管失去了冲势,主武器也破碎了,但是,吼声却的的确确地从喉咙中吼出来。
「我都放弃胜负了那怎么行!!」

距离十二米。
结束的信号和话语都听到了。但是隆包还在向前进。
「……!!」
拔出了还无法再次发动的背上的圣谱显装,一个劲地向前,缩短着剩余的距离。
对此,敌人的防御部队扑入了自己和舰桥之间,十多米的距离内。甚至就连拎着锁链的银狼,还有飞舞着无数刀刃的猎犬都绕到了前方,
「迎击——!!」
听到银狼的话,全员举起了武器。
但是,就算这样隆包还在前进着。
……这不是当然的嘛!
隆包思考着。想着这场战斗之前,和房荣抛接球的时候思考的事情,还有在海战的初期,自己这些人的总长展现了什么。
房荣说,就这样保持下去就很好。
为了多多少少遏制一点三征西班牙的衰退,总长行动了。
我又怎么样,隆包心想。因为时限到了就撤退的话,不是什么都没能在这里留下来吗。
如果没能在无敌舰队海战中留下什么的话,就和面对衰退任何抵抗都没有作出是一样的。“这样”无法继续下去,总长的心意也化为乌有了。
想要留下点什么,隆包这么想。
想要有和同伴们做出来的事,还有充实的记忆不同的,确实而牢固地打下一枚楔子。
知道无敌舰队海战中发生了什么。那么,
「——要个副长干什么!!」

隆包叫喊着,奔跑着把手向前伸。
并排着的敌人的后方。向着位于那里的目的地行去。
弹开、闪过敌人的前卫发出的攻击。但是,因为太急而无法完全避开。
受到了数发攻击,形成灵体身体的流体的飞沫飘了出来。
有痛感。如文字所述的,粉身碎骨的声响。但是,
「……!!」
隆包甩开敌人,将他们扫到左右两边,确实地向前进。
但是,就在甩起当作球棒的替代品的圣谱显装奔跑起来的瞬间。
向着自己展开了一瞬间的身体,正面,从银狼的锁链的防壁深处,猎犬的十字炮袭来了。
再仔细一看,银狼面对自己的突击下唇紧咬,挥起了右手。
接着炮击来了。是直击路线。但是,隆包就算这样还是将手向前伸,
「该死……!!」
对着飞来的破坏光,放声大吼般地叫道。
「还没有!三征西班牙可还没有完蛋啊……!!」
随着这句话自己就要被直击了。但是,在那前一瞬。几个动作阻挠了他的全部动作。
「——主将!!」
从自己的背后,隆包被司机跟手臂和身体抱住扔飞了。
是三征西班牙棒球部,其中的主力队员。他们追赶而来,
「!?」
从炮击逃开的下一瞬间。隆包看到了夜空。
从多摩的右舷上,自己的身体被扔进了夜空之中。
隆包理解了。自己的同伴们,救了自己一命。
周围,有着进入下落姿势,落向虚空中的同伴们的身影。
在刮着风的上空中,武藏只是高速地向西行去。
众人仰望着武藏,但是有几个人还在扣着自己的背部和肩膀。用就好像是,“不放你去那里”的大力。
下落着的视线,比武藏的舰底更低,提高着它的下落速度。
在一直线向下的动作中,听到了声音。那是挽留住自己的同伴们的,
「主将……!」
众人的声音叫喊道。
「……比赛结束了!」
听到了众人的呼吸声,空出了等待自己做出反应的空档。
在这空白中,隆包全身浸没在落下的风中,仰躺着看向天空。武藏已经在西方天空中远去了。被留下来不断下落着的自己,则任凭着风从背后通过向前,
「……该死。」
缓缓地,力量从全身上下流失了。身体没有动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他开了口,低着头,
「该死啊——!!」
乘着叫喊声的风,提高了速度。风中已经掺入了炮击声,也有冲击。
武藏大幅度缩短了与三征西班牙的距离。

对于隆包的落下,多摩舰上出现了两个行动。
那便是对于剩下来的三征西班牙的学生们的追击和清扫。朱红色的制服身影们被追赶着跃入空中,被委拉斯开兹和瓦尔德斯他们的船接住,但一部分人的动作慢了。
但是为了救他们,有人见众人的吸引力吸引到了上空。
「——阿隆!」
声音从天空中落下,白色的巨大身体到来了。
是三征西班牙第二特务,江良•房荣和她的武神“道征白虎”。在脚下制造出麦子的草原和道路用于奔跑的武神,将其作为垂直的下坡道而奔跑。
白虎的身姿比下落更快地冲锋着。
但是,武藏方面行使了一个迎击手段。向着垂直下降的白虎放出去的是,
「接续——!!」
紧接着。有一个朱红色的身影从多摩后部飞向空中。
地摺朱雀被向着道征白虎一直线发射出去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49 编辑



第六十六章 『天上天下的送行人』

那个想法是
在过去的一点上发生的事
配点(对等证明)

房荣看见眼下一直线向上飘来的飘忽不定的云雾。
自己知道是什么东西要上来了。那是武神。
地摺朱雀。
原本以为是和道征白虎同样是的四圣中的一个。但是无法发挥作为四圣的力量 “山川道泽”中由朱雀负责的泽的能力。只不过是模仿四圣的武神而已。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兴趣了,房荣这样判断到并向道征白虎发出指示。在OS上发动的驱动控制情报术式变化为空中格斗战。接着又追加上,
「加上下落时速度的缓冲,不可以放水。」
在OS表示框大量涌出的同时,白虎向着眼下的方向两肩展开了。在两肩上出现了模仿虎头的炮门,
「超震动破碎炮“咆吼列化”——」
发射。面对从下方飞上来的铁块,以最大威力迎击。
接着就在下方正面。在夜晚气息中,近距离,大气颤抖着,飞过来的敌人,
「——!」
与其说是碎掉,不如说是散开了。
但是,房荣看见。首先上升并被击碎的铁块是,
……是武神用的缓冲用装备!?
是在三河一战是见过的东西。被射向空中的地摺朱雀的脚还有胸部,手臂,都装有大型的缓冲机构。不过只是当情报来理解的。但是,房荣看见,
……相反!?
地摺朱雀上下相反地飞着。
房荣思考着敌人行动的意义。
……脚朝上的话——。
应该是打算在脚上的缓冲机构被超震动击毁之前,蹬在上面,横向飞出去。
武神虽然很有分量,但如果保留着上升时剩下的冲势的话还可以靠着余力在空中飞行。这时,将脚朝上的话,手就朝下。就能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从后面抓住自己了吧。
那么来的方向只是左右中的一个。房荣一瞬间,
……右!
就在红色在空中出现的一瞬间。道征白虎的右爪在空中挥下。

要打中了。能抓到。撕碎。
所以行动了,就在房荣这么想的时候。
在道征白虎的上,该来的反动冲击并没有来。
不经意间,朱雀的朱红色在空中做了回避运动。
……诶?
地摺朱雀本应是地上用,作业用的。而且通过圣联的年鉴的情报,还有在英国的情报员所说的话,武藏应该是没有航空用武神的。
那又怎么能在空中做回避动作。为了解开这个疑问,急忙转向右边,只见在那有三个沐浴着月光的十字架。
两个是武神用的飞行器。另一个是张开双臂的朱红色的武神。
记得见过这样的飞行器。三征西班牙的武神使用的东西,
「……是三河战中魔女击坠的武神的翅膀!」
朱雀背上的十字翼让大气扭曲着。从一条直线猛冲过来的三重十字架中,房荣的确听到敌人的叫喊。那是叫做直政的戴着义肢的女性的,很难称之为命令的叫喊,
「——给我击中!!地摺朱雀!!」

机关部的重任仰望着上空发生着的武神间的激突。
人群中,负责整备地摺朱雀的大被身旁的外公问道。
「虽然装备上了挺好,但是不是有些勉强啊?」
「因为不停地说想飞起来实在太烦了。明明只是想证明一下翅膀的性能,结果三天彻夜工作,咔嚓咔嚓的声音现在还在脑子里响个不停。
嘛,不过用今后的整备权作为交换,得到了“不管是什么改造都做”的权力呢。」
「在下面的的检查区吵闹的是你啊。怪不得没人来我这里投诉你们太吵了。」
「啊,对不起,添麻烦了?」
「有必要的话就没问题。没有必要的话倒更是好事了。」
听着外公的话大双手抱胸点头。
「嘛,本来地摺朱雀的构架就很轻,所以就没把出力调得那么高。
所以虽然第一次攻击就分胜负了,但是阿政学姐却说这样就可以了。还说不让那个白虎接近舰桥这一点很重要什么的。不过——」
接着,外孙女指着天上远去的红色,
「那个朱雀的事,大家,到底知道多少啊?」
「我们大家谁都知道的。和直政是一个班的,……总长他们也一样。」
原来如此,大说道。但是,她说。
「被毁了的话就糟了吧?那个……」
「就算明知如此,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吗。直政已经决定就这样和大家一起战斗下去了。所以——」
泰造和大家一同向天空望去,
「你也助威吧。」
就和这句话同时,夜空中响彻巨大的激突之声。

白色的武神受到了朱红色武神的身体冲撞。
位置是右侧下腹,方向是从右侧来的。不过,面对朱雀抬起的左膝所带来的冲击,道征白虎想用反手用右手爪子反击。
接着,在空中地摺朱雀向腰的侧部展开翅膀,让身子向后仰。
钻入了白虎挥起的右臂下方,不过,
「——攻击脚!地摺朱雀!」
瞄准的并不是侧腹。白虎的前臂大半被地摺朱雀的双膝所捕捉到了。
从前,一条腿没能压制住左腕。所以才两条腿一起上,
「拧过来——!!」
紧接着的瞬间。以纠缠着位置为支点,地摺朱雀像钟摆一样向白虎背后拧了过去。
接着又伸开两臂,将白虎的左臂从背后扭住。
这样,道征白虎的两臂就被朱雀用双臂双腿反扣在后背。
朱雀在白虎后背上,翅膀向上横过来。接着,
「拧紧!!」
地摺朱雀让作为腹肌的缆绳活塞直冒烟地将身子弯起来。后背像弓一样弯曲,向天空拉扯。
驱动音咆哮着,道征白虎的两碗朝后背像鸡翅膀一样被吊了起来。
虽然从双肩能看出道征白虎有反抗的意思,但在这个状态下能用的驱动系统少得可怜。
地摺朱雀也同样,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捕捉两臂上了,但是,
『——!!』
朱雀全身动摇着。
有负荷。道征白虎一瞬间发出多次意图挣脱朱雀束缚的攻击,这样就使地摺朱雀的束缚中产生空隙。虽然朱雀想更加用力绞紧,但是生自空隙中的微小的误差、力道的角度的不同而产生了错位,想要勉强抵抗这股力量却又,
『……!』
地摺朱雀的四肢,突然喷出了热浪。
由于两架机体动力的差距,令朱雀的驱动系统一瞬间到达了极限。
所以直政做出了指示。那是对和驱动系统不同的部件所下的命令,翅膀,
「砸碎它地摺朱雀!」
如同所说的一样,地摺朱雀扇动着翅膀。不过,但并不是为了向前飞。而是为了将白虎的两臂吊起来了而闪动的翅膀。
空气在正面爆发了。
地摺朱雀用尽全身力气飞起来,将白虎的两臂拉向天空。
接着白虎的两臂完全被钓上空中,身体在空中翻滚着。
翻滚着。

……能拉下来!
直政相信自己的战技有效。
从前本想用地摺朱雀制止对方所以选择了激突的办法,但是结果却是自己惨败。
打击战没有用的话,就只能用摔投技或是关节技了。
但是,对手的确也相当强力。所以,
……练习对手是弥托真是帮大忙了。
自己的体术。吃了弥托不少下,——不对不对真是没少学弥托抓住对方的手扭过来然后扔出去的招式,也多亏如此,打击方的对手有了着落。
但是,受到得攻击是耳光而不是爪击,还挨了好多下。但是相对地自己也变强了,不过训练之后回来的路上总让自己请客吃烤肉总感觉不值当。而且鹿肉味道还很重。弥托也根本不吃菜,喝酒只能喝红酒又是禁烟席。
接着得到的结论是,只要瞄准空隙然后钻空子这样简单的事实。
所以让对方突然看见自己飞起来,从对方身边发动攻击。
抓住,固定,然后钓上天再扔下来,
……头朝下砸在什么地方吧!
要是成功的话就赢了。虽然那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无从得知,但敌人毫无疑问会错过舰桥。那样的话,直到武藏冲进西班牙舰队为止多摩舰桥不会被破坏。
所以,这样飞上去,让其自由落体,
……赢了……!
不过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在视野中出现一个敌影。
江良•房荣。
站在道征白虎肩上的房荣,在夜幕中望向这边。
稍稍挑起眉毛的视线和自己的视线相交,好像在空中发出响声一般对峙着。
紧接着,她的身边道征白虎的OS用表示框连续显示出来。
「道征白虎,把它卷进来。」
啥?就在直政完全不理解的目光中,光芒闪耀着。白色的光,是道征白虎的OS所发出的光。不过白虎的表示框却将朱雀包围了起来。
……想把我卷入OS的同一处理化中!?
就在觉得自己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明白了这么做的意义。
下落的方向变化了。是向着朱雀的背后。而不是白虎的头上,
「这是——」
朱雀在白虎的肩膀上成弓形固定住身体,在其左侧。流体光构成的小麦的原野出现了。
……!?
下落的方向并不是下面,而是白虎所造出的原野之上。而且角度也并不是白虎的头的方向,而是是后背。如果这样落下去的话,垫背的地摺朱雀会被砸碎,
「!!」
激烈碰撞。

房荣看见地摺朱雀的左肩和左臂。还有左侧腰部从根部被破坏掉了。
破坏的理由是,自重和道征白虎的重量。
虽然白虎的手臂被吊了起来,但展开头部和手臂所造成的角度,并使其向地面坠落。接着打破三角形,让头和手臂成一条直线的话,在三角形中心的朱雀就会被击碎。
所以房荣这样做。
让向后仰倒的白虎站起来,使其朝着多摩舰桥沿着自己做出来的路奔跑就好。但是,
「地摺朱雀——!!」
在背后的假想地面上,冲击的震颤还没有退去的朱雀,站了起来。硬是跳过了白虎的头顶,紧紧抱住白虎的脸,缠住不放。
真是了不起,房荣这样想到。
敌人,将道征白虎的头部紧紧抱住,夺走了白虎通过感觉素子来进行自我判断的能力。
但是,面对想从头顶进攻自己的朱雀,房荣用白虎的右爪全力一击。
瞄准了躯干。接着被打中的是胸部。贯穿了左侧的装甲服,把胸部关节还有缆绳活塞切得粉碎,白虎之爪将眼前的朱雀砸在了假想地面上。
和冲击音一同,朱雀和眼前的假想地面重重地冲击到一起。
成大字仰面朝天。内部构造因为一击爪击而暴露出来,心脏部也露了出来。
同热气和和蒸汽一同露出来的还有正在跳动着的机械群。
『——!』
朱雀爆发出悲鸣般的叫声震动着大气,接触到大气的主驱动系喷发着白色的蒸汽。
如果是普通的武神,在那里应该有装有操纵者的透明圆柱流体槽才对。不过,如果是像这两台一样的外部操作式的话,
……就应该是管理全身用的神经主干器才对!
如果要是将其击碎武神就会停下。但是,
「……诶?」
房荣发出了疑问的声音。眼前反射着月光的并不是包裹着辅佐脊椎的人工神经的铁壳,
……为什么,本不需要的操纵者所在的流体槽会……!?

房荣的正面。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用特别厚的防爆玻璃做的圆筒操作室。内部装着青白色的贤水,水中能看见细长的鸟居型表示框。
在表示框中映照人影。本来这人影就应该是操作者。但是现在看见的并不是接受过训练的男人或者女人,而是还未成年的少女,再加上,
「……!?」
被处理成青白色平面的人影,只有脸和上半身,还有身体的一些零部件。
奇怪,房荣这么想到。如操作者搭载在武神中,身体有所缺损的话,肢体上会显示出不同的颜色,或者有标记解释。
但是表示框中的她并不是这样的。这也就是说,
……因为什么理由,而把受到重伤的少女塞了进来!?
在她的周围,有小小的表示框飞舞着。在鸟型表示框上写着朱雀的字样。但是,在它们的中央,在细长的鸟居中睡着的缺损的少女是,
「我的妹妹。」
在朱雀的肩上,站着半张脸被血湿透的义肢的女人。
「村子遭到袭击的时候,地摺朱雀怎么也启动不了,所以就在好像完全无力回天的时候,妹妹说话了说。明明都已经快要失去呼吸了,还在说“用我吧”。」
所以,
「就用了。——就是这个我用的。」
「……!!」
条件反射地动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有了拒绝的想法,房荣想要结束对方。进攻着,“让你没法使用”,这样判断着。
但是,
「地摺朱雀!——站起来!」
意义是明白的。硬是让其站了起来,就是说想要阻碍这边的行动。但是,
……停下!
尽管好像能理解对方所说的话和眼前发生的事,但自己却无法理解。就好像想要封闭起自己的心中无法整理好的东西一般,
「制止她!道征白虎!!」
白虎回应了。就像要咬住展开翅膀想飞起来的朱雀一样,展开了两肩发射出了超震动破碎炮。但是,
「————」
但是,房荣发现,就在超震动的奔走的前面,没有任何地摺朱雀的崩坏音,碎片。有的只有,在同一位置继续躺着的朱雀,和其背后与地面之间的,
「水……?」
在地摺朱雀身下,有用流体构成的背景。
是湖沼。

不知道为何并没有崩坏的地摺朱雀,而且身下还出现了流体的湖沼。看着这场景的房荣,才意识到自己的周围出现了新的光芒。
开始是地摺朱雀的胸前,暴露出来的流体槽表面闪烁着的OS表示框。
那同样也是少女的模拟图,闭着眼睛,缓缓张开嘴,接着朱雀应和着,
『————』
朱雀尖声,摩擦着一般的声音,鸣叫着。
应和着叫声,红色的表示框连续出现,在地摺朱雀的各个部位,还有直政的周围展开。表示框上明确地写着,
『四圣式武神三型“地摺朱雀”:初动作确认:——初期启动开始。』
启动了。而且是进行初次设定的出启动。
房荣咽了口口水。
房荣,本来认为这台机体不是四圣。不过,现在看来是误会了,
……至今为止,四圣的OS并没有真正启动吗?
不可能的,房荣这么想到。要说为什么,因为武神是必须完全启动才能工作。OS之类完全启动了才能完成。至今一直启动着的武神,OS却没有真正启动过,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的。
但是,
……如果第一次启动时失去了OS的大部分和人工头脑,取而代之的是,装入濒死的少女会怎么样?
接着,
……合一了的少女的意识,将缺损的OS补完,并同化了会怎么样?
将说出“用我吧“的少女优先使用,一直动作到现在。恐怕是通过基本的自动驱动,利用没有意识的少女的感觉,并依靠姐姐的指示来移动的吧。
因为那是少女的意识。
但是,作为OS的少女身陷危险的话,为了保存朱雀自己,
「朱雀为了保护她而出手相救了么!?」
道征白虎的OS为了将其砸到地上而做的同一化处理也是契机之一吧。
为了抵抗己经启动的同一OS所带来的危险,朱雀的OS启动了。
就是这么回事。
正面的湖沼正在扩张着。那是自己这边的原野转化成的东西。道征白虎虽然为了自己的路不被吃掉而展开多个保护的表示框,但是没用。既然是自己带进来的,内部的同一OS会将这边的防壁从内部击破。
而且如果地摺朱雀的能力是“山川道泽“的泽的话,
……水!?不,这是——
「天空!?」
在湖沼中映照出天空。蓝天。是这里没有的蓝天。
房荣理解了地摺朱雀没有被破坏的原因。朱雀的背后的湖是天空的话,
「……就是说在无限的天空中“下落”啊!?」
就像阿基里德和乌龟的悖论一样。那薄薄的湖水是有着无限空间的天空。
虽然扩展开的水面是平面,但地摺朱雀的翅膀在那其中却展开了。
同时。突然道征白虎摇晃着。
下落。
在空中诞生的平面的湖沼之上,朱雀和白虎的位置还有高度都没有变化。
但是,下落。因为虽然是平面,但其中的天空却是无限大的。
那其中的人只能一直下落,但是拥有翅膀的朱雀扬起背后的十字,
『……!!』
上下颠倒了。

武藏舰上,多摩上空,只不过有三十米,但是因为湖沼的超高高度,道征白虎重重地砸在了甲板边缘的停机坪上。
撞到的地方是角。就像垂直下落body slum一样,甲板的侧壁被砸碎碰撞着。(译者:摔跤中抱起再扔出去)
碰撞着。
与金属破碎的声音一同,白虎的右臂断裂,脚和右侧的大腿一样错位一般从根部都不能动了。还有胸部的主装甲在一瞬间粉碎,下面的驱动系统露了出来。
就好像无视破片飞散的二次巨响一样,白虎因为冲击的反动而跳起,
『——』
滑动一样,只是无力地向下,朝海空之间落下。
在下落的白虎的肩膀上,有一个散开头发的女人。
「……!」
房荣在风中喊了些什么,但被风吹散了。只是她抬头望见头上有两轮月亮。
月亮前,有两个十字,还有像被吊起来一样的半个身子的武神在漂浮着。
是缓缓从空中降落的朱雀。但是,那身影并没有任何力量。OS停止工作,只是靠自动驱动实现最简单的下落。
视线从朱雀身上移开,房荣望向眼下。下方,捡起逃离的隆包他们的小型舰在那里。
但是,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发现少了一个人。
「誾还在武藏上战斗吗!?」
就像回答她的问题一样,武藏上炮声响彻。
立花•誾就算失去撤退的机会也要战斗下去。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4:53 编辑



第六十七章 『所在地的刀伤之人』

为何
我会变得这样
拼命呢
配点(和往常一样)

月下的城镇中,炮击声响彻大街。
炮击是双发的连射,使用者是高速挥舞双剑的双手义肢的少女。
立花•誾。与在多摩左舷后部的商店街上穿梭的她对峙的是,
「……!」
手持神格武装的长枪,蜻蜓切的本多•二代。
使用着炮击和双剑的誾,意识到两个声音消失了。一个是在右舷发生的战斗的声音,另一个是房荣的道征白虎的吠叫都听不到了。
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而且也明白就在刚才,告知最后撤退时间的警报响起的理由。
撤退的时限已经过了。从现在开始,武藏将受到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的炮击。
现在已经无法从这艘舰上逃走并寻求救援了。不过,
……已经做好觉悟了!

誾下定决心了。
明白自己这完全是违反命令。
但是,这对于自己的目的是必须做的。在这里有最大的目的。那是,
……打倒这个本多•二代,让宗茂大人的袭名解除的命令撤回……!
誾这么想着,在风中反复着进攻和防守。
在攻击撞击到一起的时候,誾对二代的战斗方法抱有一个感想。
……是完全以防御为目的的进攻笨蛋!
明明这边从正面进行着炮击,这个女人依旧从几乎正前方攻过来。
也没必要问她是否害怕。这个女人也有着到达一定级别的人所有的一条理念。也就是「如果不想被攻击打中的话就只能向前」这一条,虽是最理所当然的但也是最难实践的理念。但是,这个女人,
……不以为然地跑到炮击前面来……!
与其说是对自己的回避很有信心,还不如说是没意识到自己这边的攻击。
自己也明白原因。因为对方并没有被进攻的表面形式所迷惑,而将攻击分类对应。
……所有的进攻从正面看来,都以作为点的贯穿与炮击、作为线的斩击、作为面的范围术式为基础。
这是父亲以前教给我的东西。无论是投技还是打击技,在没有命中前不是点就是线的运动。这两种再加上术式的面的攻击,所有的攻击可以分为这三类,父亲说过只要明白了这点之后就好办了。
点虽然很迅速,但避开瞄准的地方向前就好。
线虽然很长,但躲开瞄准的轨迹向前就好。
面虽然很广,但绕到范围的外面向前就好。
之后就只有大小和速度是问题,但所要做的经常只有三点。
这样想的话,无论是炮击还是枪刺,都是点进攻。只要不畏惧炮击、考虑好冲击波的话,就能躲开各种攻击。接着,
「——!」
加速到好像拉长了,并压低身子攻过来的二代。
誾想到。这个充满进攻性的女人,
……很有作为对手的价值……!

二代在你来我往的进攻之间,对誾进行了再评价。
从前袭击的时候交锋时,以为她是会进攻的女人。但是,现在的对战却,
……是完全以进攻为目的的防御笨蛋!
理由有一个。
誾,面对这边的攻击会进行迎击防御,但是,却是从各种角度和位置发出加上了回避运动的攻击。
如果这边不动的话,就会进行为了拉开距离的炮击,接近的话,
「……!」
刺入的浅间会被平稳地用双剑弹开。而且还是从如果不能弹开的话就会砍到在下自己的角度。
普通的情况下,作为使用有刀刃的武器的技术,是不会让刀刃互相碰撞。毕竟,虽说是刃但还是金属。会被同等或以上锋利程度的刀刃斩断,被从侧面打击的话还会弯曲。撞到坚硬的东西还会缺损,然后从缺口又可以一口气被折断。
但是誾完全不在意。
自己知道原因。虽然用双剑防御着自己的进攻,但并不是为了反击,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利用反作用力。
利用在下的力量让刀刃躲开攻击,并且利用其反作用力回避。因此,又因为用手的话过于危险而用剑,就是这样的动作。
这个女人,并不是进行着单纯的回避运动,为了迎击而进行了三个选择。
……为了接招的“接住”。为了弹开的“挥开”。还有为了使对方姿势破坏的“旋转”。
利用反作用力飞起来时是接住,作为回避而旋转是挥开,并且当这边的攻击变强的时候,为了使我失去平衡而加上旋转。
在看破在下的攻击种类之后,正确地进行处理。
接着又为了拉开距离而进行攻击并且进行回避动作,将自己置于安全的位置。
现在就是这样。
二代看破了从左边撞过来的双剑。为了将刀刃斩断,让蜻蜓切在两剑之间跳起。有瞬间加上拉的动作,要把一把剑从中间折断。
但是誾有了动作。她一边跳起一边让机械的左手腕旋转,扭动的双剑像筷子一样将蜻蜓切的枪头夹住。
跳起的蜻蜓切被左侧双剑像筷子一样举了起来,誾冲向了自己的怀里。同样,也伴随着右侧双剑一起突刺进来的动作。
现在的姿势,这边的蜻蜓切被夹住举起,成了被拉了过去的姿势。放空了的左侧肋下被誾的右侧双剑砍了过来,二代使用了蜻蜓切的伸缩机能。
依靠伸缩机构拉长蜻蜓切,因为反作用力自己向着背后低低地扫向地面。
本来应该是这样。
誾把筷子的手腕伸了回来,放下了蜻蜓切。伸长了的枪尖前是什么都没有的虚空。对方根本没有后退,笔直地左肋下双剑砍了过来。

「……!」
瞬间的判断之后,二代将蜻蜓切缩了回来,在手指上用力,将蜻蜓切上挑让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接着自己,
……下!
从勉勉强强的位置躲开双剑。
面对收回的双剑,自己在稍稍低一些的位置伸出手,摸到了蜻蜓切的柄。从差不多就是大上段的位置,二代一边站起来一边将蜻蜓切刺了过去。
瞬间。誾的左手依然握着像筷子一样举起来的双剑,手腕上搭了什么东西。
是飘浮在空中的“十字炮火”中的一管。搭在它后面的手腕强行将“十字炮火”的炮口转向自己这边,
「……!?」
就在自己向右跳开的同时。“十字炮火”进行了炮击。甲板从低角度被射穿,誾被反作用力弹飞。
……竟然这么轻!
她让全身斜着回转,所行的目的地是多摩左舷,面朝大街的洋房的右侧影子。
二代半是感叹半是惊讶。自己是靠速度闪避,但是这个女人是靠身子轻来回避。是真正意义上的身法。
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总能确保自己的后路,
……真是让人生气的阁下!
二代追了上去。手中旋转着蜻蜓切,第二步是加速,朝誾追了过去。
跳进大街左侧的洋房和右侧房子间的小道。

二代前进着。向着洋房右侧的小道,从一旁冲了进去。
忽然从支路深处飞出了炮击。
这是守株待兔的一击。
二代并没有摆好架势防御,而是用蜻蜓切向着背后的地面伸长。
靠反作用力,
……墙!
二代就像被挤到了空中一般,斜着让身体向左侧倾倒,脚踩在了墙上。
飞奔。在隔壁家的墙面上高速地飞奔起来,
「——!」
就在奔跑的前方,旁道和后路的交叉口有敌人。
二代蹬着墙壁,向誾的头上跳去。那并不是下落轨道,而是要飞过誾的大跳。
一边通过誾的头上,一边将蜻蜓切向下段斩去。
不能着地。对手是那种不可以给这种破绽的危险敌人。
但是,立花•誾连看都没看这边,轻轻地舞动一般,
「——嘿。」
移动了。但是那动作并不是攻击。
誾像拖着十字火炮一般向左移动。跑进洋房背后的小道。
那是完完全全没有进攻这边的意思,完全的逃走。
逃走了。但是,
……漂亮!
二代想着。要是她进攻的话就会被干掉了。
面对这边的从空中的攻击,誾如果向空中用“十字炮火”的话,炮就会向下沉,想要马上移动就不可能了。
相对地,在下只要将飞过来的炮弹切断就可以。
接着朝着誾挥下刀刃就结束了。本来应该是这样。
但是誾并没有被简简单单的攻击闭上绝路,而是多想了一步棋,进行了躲避。
这样一来,
……这一次,飞在空中的在下就十分危险!
对于誾来说,就是退避后拉开距离,安全地进行炮击的状况。
跑进洋房后小道的她身周发出摩擦声。恐怕是因为奔跑的时候十字双剑和“十字炮火”与墙壁刮擦发出的声音吧。
但是,就在对面的墙角看见了誾的身影。接着就在十字炮火朝向这边的一瞬间。
「去吧!」
二代将蜻蜓切的石突朝向隔壁的房子,再次向空中发射伸长。
在空中,誾追了上来。

二代飞身跳上的是,洋房后面的屋顶,稻草屋顶之上。
刚落下脚,从下面就有炮击飞了过来。
很浅的斜向炮击,反作用力把誾从小路弹过大街飞入了旁道。
誾的动作正好围着洋房跑了一圈。
二代脚下用力踢着稻草房顶。大跳跳过了誾的头顶,跳到了从大街上看来洋房左边住家的屋顶上。
着陆的同时飞奔出去,在左边的眼下看见,誾朝着大道在旁道上奔跑着。
但是太慢了。虽然身子轻,但是太矮,虽然攻击力是有的,但武装太重了。
所以自己能领先她一步。
依靠旁道和房顶的高低差,二代跨了两步调整步伐,第三步迈到前面。
第四步起跳,跳上空中。瞄准的是旁道的正面。大街的正中央。
但是,就在要在大街上着陆的一瞬间。朝向着落地点的炮击声飞了过来。
「!?」
二代之所以抱着疑问是因为炮击的反作用力。从旁道向大街炮击的话,炮管因为反作用力应该被弹回旁道。
那样的话,朝着大街跑的誾到底是为了什么。
……临场的随随便便的行为,不对,难道至今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这一击而准备的吗!?
虽然不明白,二代在着陆的时候向前翻滚。
不能停下。
依靠跳跃的惯性一口气在地面前进数米,一瞬间自己刚刚通过的路面便被贯穿了,弹跳起来的炮弹击中对面的房屋。
木头被打碎、家财被打碎的高音响彻四周。
但是,残骸全都飞进了房子背后,并没有飞出到大街上。
听见声音,感觉到震动,二代站起来望着。
正面,周围全是西洋风格的房子。但是,二代明白了,在这些石造的房子中什么异变发生了。
左右的墙壁边缘上,有将房屋拦腰斩断的长长的斩击轨迹。
这应该是誾在旁道奔跑时用十字双剑留下的轨迹吧,就在刚才这么想的。但是,想在,
「难道——」
就在二代皱眉的一瞬间。眼前的民居像跳起来一般爆炸了。

房屋爆炸,是由誾从后面向屋内炮击所产生的冲击波造成的。
两门十字炮火的炮弹从房屋的背面贯穿内壁在正面玄关炸裂。接着冲击波要冲破房屋到外面来,而压在墙壁上,使房屋从内侧炸裂。
就在力量爆发之前。房屋膨胀,向上膨胀,不过,
「——!」
誾看着房屋上自己深深的斩击痕迹。那是在建筑物的侧面延伸到后面的,在誾奔跑时留下的。
冲击波就是以这些痕迹为出口炸裂开来。斩击痕一口气被炸开,
「去吧!!」
就像应和着誾的话一样,洋房从斩击的地方被冲击波从内侧炸上天。但是,建筑物因为前部没有被斩,所以变成向前倾倒的样子,不过因为左右和后方被砍,所以向前倒了下去,
「……去吧!」
飞向在大街上的二代。

誾跑向露出了天花板被炸飞向前倒塌的房子。
……怎么样!?
一直以来两人都是线和点的你来我往着。
在那其中,砸入巨大的面攻击。
如果是面攻击的话,就不得不绕大圈躲过。
不是向左就是向右。
已经能预测出来。那是,
……在正面,听见了证明这一点的响动。
那是蜻蜓切伸缩机构的声音。接着随着声音看见的,是从倒塌的房子另一边伸出来的枪柄。
所以誾开始奔跑。就在对手跳跃的下方,拐到死角里,从下面开始炮击。
如果不这样自己就危险了。要问为什么,如果从正面迎击的话,对方就有可能使用蜻蜓切的切断能力。
所以誾奔跑着。冲进倒塌的房子的内侧,背对着房子瞄准头上。
……宗茂大人。
这样的话,解除袭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誾这么想着。两臂义手。没有人能够强过给予我这个的他。
所以誾看着头上,是月亮。
青白色的两个月亮中,什么东西逆光飞了起来。
那是蜻蜓切。但并不是完全的形态。誾眼中看见的是,
……只有枪柄?

别说拿枪的人了,连枪尖都没有。在空中飞着的只有蜻蜓切的枪柄。
……为什么?
虽然抱有疑问,但是现在无论左侧还是右侧,都没有敌人的气息。这样的话,
……敌人在——。
就在感知到危险的一瞬间。背后。可以说是完全倒塌的房屋的玄关有了响动。
倒向地面的正面玄关的门,从地面一边被硬是踹开。
「碍事……!!」

二代飞奔着。
穿过玄关一样脚落在地板上,加速。向着想要转身的誾的背后,
……打倒!!
这个女人是有信念的。想要帮助自己的丈夫,这种只有妻子才会有的信念。
想要斩断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信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半吊子是不可以的。而且,不靠一瞬间决定胜负是不可以的。
更进一步说的话,
……不能失去的啊!
不管敌人有何隐情,自己的君主为丧失而落泪,并说要制止这丧失。那么,
「得手!」
架起来的是蜻蜓切的枪头,和连在其基部的一米左右短短的柄。
冲刺着从誾的右侧绕向前方的二代,用左臂挥下刀刃,
「……一个!」
誾的义肢。从背后切断了它与右肩的接合。
接着一口气从誾的右侧向左前方突进,同时之前用左臂挥下的蜻蜓交到右手上。又向后,从下端绕到背后让枪尖跳起,
「两个!!」
手感的确是将誾的左腕从肋下向肩头且切断了。
从侧面看见,誾的两只义肢飞向空中。
接着两门“十字炮火”失去了控制,慢慢地确确实实地落到的地面上。
听见钝重声响的二代,滑行数步停了下来。
紧接着。背后的房子面向大街倒下,失去了支撑而崩坏了。
背对着冲天的破碎崩坏,誾缓缓失去力量,跪倒在地。

「——」
二代,一边听着最后余韵一般的倒塌的声音和互相碾压的下落物的声音,站了起来。
喘了口气,
……呜。
全身感觉到沉重。与其说是感觉到疲劳,不如说失去紧张感使得自己觉得自己的速度极其缓慢。
好困,真心是这么想的。到下一个战场去救同伴的话是不是就醒了呢。
因为这个理由,二代移动着沉重的身体,伸手去拿蜻蜓切的柄。
就在要去拿插在后门附近的柄,将其与蜻蜓切连接的时候。
突然,二代,发现自己清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但,原因只有一个。从背后,传来坚硬的两个声响。
那是誾身上背着的两个铁箱子落到地上的声音。
对于这件事不应该抱有疑问。因为已经将她的两臂斩断,上面的两个箱子也就理所应当地滑落到地上。
但是,回过头的二代却看见。以落地为信号而展开的箱子中,
……手臂?
虽然与人类的手臂相似,但是准确说是不一样的。连接肌肉的地方是黑色的,;两肩上刻着十字的纹章。两个手臂靠近誾的肩膀,接着自己变换后结合。
接着,在连接完成的瞬间。两肩的十字发出红光。
手指动了。发狂一般,不过紧接着紧握成拳头,
「——真是的。」
听见了誾细小的声音。
「要是指做了不习惯的事,就是说这个。」

慢慢地向膝盖加力一般,娇小的身体站了起来。
但是,站起来的并不只有她自己。配合着两肩的十字发出的脉动着的光芒,先是左右的两个大型义肢缓缓飞向天空,向被吊了起来一样“十字炮火”上浮了起来。
接着,她的两只新的手从空中把某种东西拽了出来。
那是第三把和第四把“十字炮火”。但是形状上比原来的还要长还要大。那是就连握着炮的后部的大义肢也没有其全长的一半大的巨大火炮。
天上飘浮着大小各两门共四门长炮。接着两支新义肢拿着十字双剑,

「——真是的。」
又一次,誾说道。
「没想到把被宗茂大人打败时的同样的装备拿了出来。」
「同样……!?」
微笑着回应下意识露出来的嘀咕。
「你不会以为一直以来的手就是这个吧?这手臂才是我的东西。当时没有接受义肢化加工,而使用搭载了十字双剑的重力操纵装置来操纵大型机械手臂和“十字炮火”。」
喘了口气。
「因为是短时间决战用,所以被父亲和宗茂大人禁止带出来,不过为了不留后顾之忧带出来真是正确的选择。没想到,——又一次以人为对手用了。」
誾扬起脸。脸上挂着的是笑容。但是,眼角却流出眼泪,
「贯穿,——“四角十字”。」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多摩的一角爆发了。

二代飞了起来。
利用伸缩装置,跳到了倒塌的房子的背面的一户民家的屋顶上。
但是,着陆之后是身体被要求做出的动作是疾走。要问为什么的话,
「——!」
屋顶爆炸了。而且并不是一次两次。对着按照逆时针在被倒下的房子所包围的房顶上的自己,四响炮弹打了过来。
炮弹已经不是接连飞来而是一个接一个的状态,被追逐的二代,
「!」
跳上通向大街的屋顶,奔走。
相比誾的旋回,还是二代要快。所以是安全的,这么想着。
到了街上,那边有倒塌的房屋残骸,虽然已经没有住家的样子了,但是还有墙,柱子。虽然对与炮击可能没有意义,但是还是可以作为遮掩视线的障碍。
在屋顶奔跑着,奔向大路。
接着就在自己踩在屋顶边缘的一瞬间。
誾将右手搭在了右侧小型“十字炮火”的后部,
「那里!」
因为向外炮击的反作用力身子向左,像是要追上自己一样高速回旋着。
并不止如此。她在回旋中抬起左膝,踩在左侧的大型“十字炮火”上,硬是使其一同高速回旋。
被炮口追上了。要被炮击了。所以当即判断,二代,
「连结吧!蜻蜓切!!」
眼下的“十字炮火”钻进了屋顶的阴影里,自己的攻击没追上。但是应该切断的是,
……屋顶的边缘!
斩击音响起,接着自己本应该踩着的边缘滑落了。
就在斜切令空白出现之后。二代将自己向前投出一般地旋转,向由于割断而产生的空白飞身出去。紧接着誾的炮击就在自己的背后,飞到了屁股的附近。划出的是如果刚才那样跑下去的话腰会被打穿的轨道。
二代在空中一次用力地伸开左脚,给自己的回旋动作加入扭曲。为的是改变着陆的时机。利用着变成了椭圆的弹起来一般的回旋,二代确保了自己抬身而起的时机。二代以重心只朝下不偏移的状态着陆了。
以趴在地上一般的动作看着前方,在正面有房屋的残骸。
奔跑。
现在,誾正在从刚才对屋顶的炮击调整为朝向这边的姿势。
因为是在向斜上方进行炮击,所以反作用力会使得炮身撞击到地面。大型的“十字炮火”的话肯定会更严重。巨大的十字炮会阻止她的旋回运动吧。
所以要瞄准这一点。在房屋的,还仅存的墙壁后隐藏身体压低身子前行。这么做的话,转过身来的誾不会马上看见自己的身影。
但是自己现在却能看见从墙上斜着伸出来的大型“十字炮火”。就算是被瞄准了,只要看见炮身的运动就能预判出炮弹的发射轨迹。所以,
……胜利!
这个对手,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是不是应该说对于胜利有着异样的执着心。
虽然自己也有,但是在自己这里只是将打倒对手当做一项义务。
但是,这名对手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现在的自己也不太明白。
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要上。
前去打倒她。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一点。所以,就这么做。指尖、大拇指好像要摁进倒塌的稻草屋顶一样,简直是以水平的方向冲了上去,
「——!」
上了。

二代冲了上去。
加速术式已经发动了。
自己有速度。所以能成功。
但是,二代却看见。
视野的左上,大型“十字炮火”转向这边。但是却跟不上这边的动作。不过,突然从墙上,誾向天空伸开手。
誾让小型“十字炮火”的后部顶在大型“十字炮火”的前端附近,
「发射。」
与所说的话同时炮击,被压住的大型“十字炮火”转向了这边。
但是,二代认定就算这样也来不及的。自己已经跑到了比炮身还要短的距离里。
所以这样的话自己就赢定了,所以接着加速。
但是,紧接着的瞬间。小型“十字炮火”再次炮击。接着产生的动作是,
「!?」
高速横向打过来的大型“十字炮火”,将二代所在房屋从侧面打了个粉碎。
对于二代来说就是从左边来的强力一击。
……这个大型“十字炮火”莫非与其说是炮塔——。
「难道说是在打击类武器上装上了炮吗!?」
二代想,这是攻城武装。
是用炮击和打击将外墙和门,甚至是防御术式一击贯穿的武器。
但是二代明白了。和自己的父亲拥有同样实力的原西国无双立花•道雪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了什么,教给了她什么。那是,
……这是使用了攻城武器的,守卫自己这座城池的守城战!!
就是说,这是为了保卫立花之名。
和有选择是否袭名的自由的自己不一样。
参加战斗,但并不是有输有赢,而是完全不允许败北的生存之道。
所以,二代就在一边用蜻蜓切的柄接下打击,一边想。
这个对手身上所感觉到的不同点在于,
……在于拒绝!
并不是想要战斗的两人,通过切磋互相提高各自的力量。
誾的战斗,是那种一个人静心修炼,为了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加以拒绝的战斗。
似乎打不中的连射也好,还有乱来的动作也好,刚才的回避和执拗的攻击也好,实际上并不是将对手打倒而做的最优先攻击。那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发出攻击是为了,
……通过攻击填补空白,制造出城墙……!
想到这里,被从左侧打击了。
被横扫一般地扬起打飞。但是,在撞击的一瞬间。二代将拿着蜻蜓切防御的手缩回,吸收掉冲击,接着她又顺势将手臂大幅展开,
「呼。」
吸了口气自己跳了起来。
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着陆的地方,是从大街看来右侧的旁道。倒塌掉的房屋的右侧的建筑物前面。
在着陆的同时二代摆好架势。就在那,上面有两个影子来了。
左右两个大型“十字炮火”,被两只义手挥舞着落了下来。
二代的眼前,正前方两只炮成八字排开。想向左右闪避,但是小型十字炮火已经将退路切断般地摆出了炮击态势,
……无处可逃……!
就在下意识身体僵硬的瞬间。在炮口的对面有个声音喊道。
「穿透……!」
炮击。

在誾的眼前,两发大型“十字炮火”的炮弹将正面贯穿。
但是誾看见了。拿着枪的女武者,身子向前倒下,将头撞在大型“十字炮火”的炮口上。
看起来像是在进行自杀行为。但是想向左右和上方回避的话小型“十字火炮”已经准备好了。低下身子的话时间又不够。
所以她采取的是最合适的行为。为什么,
……炮击——。
大型“十字炮火”各自作为炮塔,同时又作为打击武器而拥有一定的厚度。
将左右摆在一起的时候,在中央并排的炮筒就会变得很厚。
所以女武者倒下身子,将头放在炮口中间。
头左右响起了爆炸声,炮弹飞出,她扎起来的头发散开在空中飞舞。接着在夜空中飞舞的黑发对面的房屋炸裂了。
接着誾看见。对手,本多•二代的脸,这个回避动作就好像理所应当一般。接着她想要抓住大型“十字炮火”的炮身,
「——!!」
誾用大型义肢将大型“十字炮火”拉回,让小型“十字炮火”进行炮击。
对方,黑发向右躲避,跳到了街上。
所以誾也回转。小型“十字炮火”用右脚压着将炮击高速回转。身体跳上空中,像跑到屋顶和旁道的二代进行追击。
转了三圈。
轰响和震动和风和月光。成为所有这些东西的中心,誾以自己为轴旋转着,接着又轻轻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
结果发现自己周围五十米半径内,高过腰的东西全都没了。
但是,只有一个。站立着的人影。那是在大街的右侧倒塌的房屋的对面。有一个身影,从那里,向着这边一直线地飞奔过来。
啊啊,誾想着。这个女人,为了获得一条笔直的加速路,而让我把街道破坏的啊。
「太乱来了。」
和话语一同发射的炮击,二代一边回避一边突进。
真有胆子,誾向着。
……刚才的超近距离的射击,是为了将恐惧心驱散么?
恐怕是这样的。认为是炮塔的东西却用来当做打击武器。为了驱散自己的疑惑并重新制定战术,她在至近距离了解了“十字炮火”的攻击。
誾想着,这可真是难以置信的敌人。战斗,对于袭名者来说也是有危险的。现在宗茂就是。因为袭名被解除,和自己的关系,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失去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不想战斗。明明是这样。
……真怀念啊。
誾静静地想着。

过去,誾和一名青年进行了多次的比试。
起初,父亲让自己做这个青年的对手并递过来木刀时,自己这么想着。
……这样的,不管怎么看都很弱啊。
的确是这样。接着实际上,他也是没能承受住多次木刀的攻击而倒在地上。
后来父亲告诉我,他是我们家这个地区做打工邮递员的学生。
誾想过为什么这种人会做这种事,也确实觉得可疑。毕竟,个子又高,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又都和自己不一样。而且还很能说话。说实话觉得恶心。不过将对他的看法改变为厌恶的契机是,从父亲那里听说,他是想要袭名宗茂时。
这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会成为自己的丈夫。
感觉自己被父亲出卖了。这不是男人之间背着我打的主意吗。
所以,包含着这种厌恶和猜疑,自己变得很严厉。打断他的手,打碎肋骨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过了一周还是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来。说是袭名了邮政之长,有收入了。所以,不管被打断多少次都没关系。
为什么。
明明害怕让自己的名字蒙羞,或是失去袭名的权利而不想战斗来着,为什么,这个人却硬是要投身于战斗。
渐渐地木刀变成了铁棒,变成了剑,他所受的伤也变得严重起来。
但是,有些事慢慢明白了。
他攻击和回避的方法,和自己是类似的。
但是,只是这样还赢不了。向着确信自己会输的他,自己的确这么说过。
……和我一样的话,是赢不了我的。因为你我身高和体格都不一样。
现在想来,在那时,已经得到回答了吧。
他渐渐学会了使用了加速术式的攻击,从我这里也学到了战斗的基础知识。
所以,自己想着,当我只能勉强抵挡住他的时候就该放手了。
……虽然使出全身招数想要拒绝他——。
而他就算受伤也会若无其事跳进来。那时,他最后快要学成时,我对他进行攻击时,自己说了什么来着。一边炮击一边,
……说,危险。
但是他却做出了我预期以上的回避。回避,切断了我的手臂,抱住了浑身是血的我。抱着被切断的两肩的手,五指并用来压迫止血。就算现在也清楚地记得神经,骨头,直接被手指拥抱触摸的感觉。
现在也会拆掉义肢,让他将手插进结合部拥抱,让自己将当时的情形完全回想起来。
失去所有的力量,但是只有身体的芯被抱紧的安心感。
将被保护的一切全部委以他人保护的依存感。
他为什么一直要坚持和我战斗呢。
到现在,也没问过。现在因为太害怕都不敢问了。
因为不明白所以不安,虽然那之后自己也多次谋夺他的性命,但是他都若无其事地接受下来。给他下毒的时候,本以为他会因为怨恨就这样离开但他却照吃不误。我慌慌张张护理他的时候,才重新意识到。啊啊,自己是不是不行了啊。
回想起来,确实有个奇怪的打工邮递员学生。
和总在房子里,也不出门以保护袭名,守护着西国无双的立花这个名字的自己打招呼、说笑的奇怪的人。门的对面,墙的对面,一直以来作为他的背景的樱花、海、红叶、雪原,没想到自己会被吸引伸出手去。
……但是——
有人想要斩断自己和他的关系。对着那个人,誾开炮。
「——!!」
靠着连续发射的炮弹,誾发射出了拒绝。

二代硬着头皮冲了出来。
已经到了只是靠回避是不够的地步。但是,又无法防御。如果可以的话想把炮弹弹回去,但是很简单的道理,蜻蜓切是挺不住的。
所以二代想到。
……有人打倒过这位阁下……!
立花•宗茂。他到底是怎样,将这个敌人打倒的呢。
还是有提示的。从前的相对中,他用了大罪武装的大剑。而现在,誾也是用着十字双剑。那么他和她之间,恐怕都是使用剑作为共通武器的。
宗茂和自己的速度,还有回避能力都相同的情况下,他也肯定将炮弹弹回去了。那么那个方法是,
……是这样的吗!
面对飞来的炮弹,二代将蜻蜓切的柄稍稍向下插入。
紧接着。
「!!」
冲击传到了手上,柄的表面被大大地削掉了一块。但是,炮弹被弹了起来。
这是应用了斜面装甲的道理。与其从正面受到攻击,还是用侧面将其弹开更好。就是这么回事。
……这是阿黛尔殿下的做法的是也!!
接着,接住炮弹后,想到了一点。那恐怕就是,
……宗茂阁下获得胜利,是靠这个方法!!
二代看着誾的十字双剑。
左右各有两把。一共是四把。她明白这数量的意义。
「真是……!」
二代叫喊着,冲了进去。到达距离誾十五米左右的地方,
「漂亮的夫妇爱!!」

高速的突击从誾的正面袭来。
那是,对于左右的炮击来说很难瞄准的地方。因为如果完全瞄准中央的话会互相炮击到。
所以誾将两把大型“十字炮火”纵向摞在一起,炮击。
接下来二代躲开左右其中一个小型“十字炮火”,一边跟着大型“十字炮火”的反动。接着自己也会被大型“十字炮火”压着而后退。
大气被炮击震动着,但是向着自己开来的右边黑发舞动奔跑着。
好快。但是右面的小型“十字炮火”已经捕捉到她了。
发射。
就在那之前誾看见了。她已经将右手扬起遮挡着自己。
……那是——
是被分解开的蜻蜓切的柄。分解开的话有六根。其中有两根连在一起伸长,
「——!」
就在炮击的瞬间,柄扔进了右侧小型的“十字炮火”的炮塔内部。
糟了,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进行了炮击。
右侧的小型“十字炮火”的炮塔随着火焰炸裂开来。
失去了一门炮。但是,自己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
左边的小型“十字炮火”的后面搭在大型“十字炮火”的左面,横向击打女武者。
一边后退一边炮击。纵向摞在一起的十字炮火中,受到了左侧炮击加速力的只有下面的一个。
对着二代的下盘放出了一击巨大的扫堂腿。
但是她只是轻轻一跳。
跳进了像剪刀一样打开的大型“十字炮火”中间,想从左侧穿过,
……就是那里!
誾将上面的大型“十字炮火”向二代砸了过来。
但是,没有落下。
仔细一看,因为大型“十字炮火”的下面夹着两把枪柄部件。它们被重量压得弯曲,从中间附近承受不住而断裂开来。
但是二代已经绕到了自己的左面。
自己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是一边后退一边进行的小型“十字炮火”的攻击。现在和刚才右边的小型“十字炮火”被干掉时的情况不同,并不是近身距离。从这个距离就算有办法将枪柄塞进炮筒,也只能浅浅地插进去,反而会被弹出来的吧。就是这样的距离。
发射。
但是,敌人依旧将柄插了进来。
太傻了,就在这么想的时候,誾意识到。拥有伸缩功能的蜻蜓切的所有的柄的粗细是不一样的。
刚才塞进炮塔的是靠近尾部的较细的一端。现在的是,
……靠近枪头的较粗的一端……!
枪柄稍稍将炮口裹住。这时已经发射了炮弹,二代喊道,
「怒哦……!!」
使尽全身力气吠叫着,转动柄。
被枪柄包裹住前端的炮筒硬是被扭转着改变了方向。
现在正好瞄准了落在下面的大型“十字炮火”。
弹头在将枪柄从内侧炸裂开的同时,依旧把大型“十字炮火”的侧面装甲切掉了一块。那并不是破坏。只是装甲被打掉一大块。但是因为害怕冲击而引起的误差操作,大型“十字炮火”的安全装置启动了,现在陷入了自我封闭状态一瞬间掉在地上。
就在这空档,二代来了。迎面冲着后退着的自己。
而自己,
「“十字炮火”!!」
启动了刚才横向要扫倒二代的另一架大型“十字炮火”。
在空中旋转着的大型“十字炮火”的炮口想要捕捉到二代。
但是二代以比那还要快的速度,从左肩后方沿抛物线扔出什么东西。那是连接着基础部和枪头的柄,
「——连结吧,蜻蜓切!!」
响起了切断音,在空中旋转的大型“十字炮火”被上下切断,
「!!」
爆炸了。
接着面对挥过蜻蜓切冲过来的二代,誾,
「……为什么!?」
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谁发出疑问,将左右的十字双剑砍向二代。

二代冲了上去。先是往左侧挥下的双剑的下方直直地冲进去。
向着狠狠打过来的双剑,反手从身后投出的是蜻蜓切的柄。
第六根,最后的枪柄。
一把剑被插进了枪柄的空洞中。
接着二代瞄准了被枪柄捉到的剑,挥下蜻蜓切,
「……一把!!」
刚刚把右侧双剑从护手斩断,二代便跑到誾背后。
背后袭击。
而誾转过身,反手将另一边的双剑砍过来。
高速的一击。
但是早已看透了。因为这个对手为了拒绝一般总是会攻击过来。
……肯定,宗茂阁下也看透了这攻击!!
万无一失地瞄准,二代将蜻蜓切顶在双剑上面的刀刃上。
将刃刺破。
和声音一响,就在双剑变成了单剑的同时,二代前滚翻一般在空中回转着跳起。
飞过反手拿着的剑,着陆的同时,利用前滚的惯性,
「……第二把!」
将十字双剑的另外一把,用旋转着的枪尖斩断了。

……这么一来——。
誾的武器被完全剥夺了。
恐怕,二代一边绕到誾的正面一边想着。恐怕,宗茂赢誾的时候也和这发展差不多吧。
誾用的是十字双剑。虽是四把剑,如果是这个数字的话,就能让四把十字炮火无力化。她和宗茂打的时候,宗茂因为用的是短距离运用的加速术式,应该能比自己更有效率地挥砍剑吧。
……最后的一击,自己使用了割断技能,如果是宗茂阁下的话完全可以用瞬发加速躲过。
恐怕那和在空中加速一样,非常胡来。
而现在,眼前是手无寸铁的誾。
该怎么办,二代想着,但是,
「——!」
面对誾,再次加速冲了过去。

不行,看见二代接近的誾想着。这样下去肯定会输。
并不意味着自己输。
……而是宗茂大人要失败了……!
这是回忆起了从前手臂被切断,过去重要的回忆。
但是,将原来的手臂改造后的这对义肢。如果没被他以外的人切断的话,
……宗茂大人和这个女人就是平级。
所以,作为唯一的抵抗,誾得出了一个选择,紧接着。
「——」
和叫声一同,誾的两臂飞上天空。

二代停止了动作。
誾的正面。距离一米的位置。
自己停止一切动作,舒缓着气息,就在静止的自己的眼前。
誾的两臂落在了地上。在地面上,就好像放在了那里一样。
并不是被切断的。而是她自己卸下来的。
被刘海隐藏了表情的她,只是说,
「——是我的,」
膝盖撞击到前面地上的碎石,跪倒在地,但是誾换了个词,
「我输了……」
二代点了点头,站起来。喘了口气,明白的誾的行为和意图。那是,
……在下……
想到。
……没有比过宗茂阁下啊。
父亲并没有教我如何攻击没有武器和力量的人。但是,从前的宗茂却斩断了没有武器的她的双臂。那也并不是不人道。和父亲所教给我的没有关系,宗茂本人当时应该认定她本人就是件武器。
现在也是这样的吧,二代想着。
但是,誾在最后一刻将其丢下了。恐怕理由就是,
……不能丢掉宗茂阁下教给她自己的东西吗。
那么,这场胜利就是拜立花•宗茂所赐。
但是要是把它说出来会怎么样。
二代并不是不知道袭名者战败的后果。父亲经常,无视了井伊和榊原说教「袭名被解除了会怎么样」依旧把他们扔进水沟,不过,三河的规则能用的地方可不多。
所以二代,作为胜利者的权利,为了不侮辱败将,扬起声音。
「敌将,立花•誾……!——被击败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5:04 编辑



第六十八章 『夜幕的接招者』
天空
伸手能否触及
配点(月光)

战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三征西班牙的学生们从武藏的右舷侧脱离战线,英国的私掠船团则从两舷后方进入支援,但另一方面,散开的三征西班牙主力舰队提高了攻击密度。
三征西班牙的主力舰队为了不被英国舰队压制在远方以高速进行回转,为此在呈左右一列武藏和英国舰队的的后方开始描绘回转的圆弧曲线。他们一面和武藏拉远距离,一面从舰上炮门对武藏从侧面进行攻击。
而武藏则,
「正面有空隙!发现机凰空母!——以上!」
武藏依然一路直线前进。
为了实现无敌舰队海战中的撤退战,敌舰必须在三西班牙的领地中击沉。而武藏作为猎物选中的,就是为了向我方发射机凰而在武藏正对面停驻的机凰空母。不过,由于先锋奈特被击坠,武藏将从正面进行突击,打算用赫莱森的大罪武装击沉机凰空母。
但此时,机凰空母却先一步有所动作。
「!?——机凰一号机出动!」
迅速的判断,武藏的众人想。看穿了我方的意图,打算在发射机凰之后让空母退至后方吗。
「……一号机距离接敌还有三十秒!——以上!」

奈特,突然被摇醒了。
那种摇晃的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早上?
这么想着眼前所投映出的却是在夜空中闪耀的炮火。
一下子从模模糊糊的意识清醒的瞬间。
「!?」
像被忽略般的重量感又再次回到全身。哇,身体颤抖的原因是脚下悬空什么都没有,
但却奇妙的没有坠落感,取而代之的是被紧抱的感触。
视野之中,头顶上方有一片白色的云雾朝东方飞去。是机凰吧,这么想着的同时眼前却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伽!?」
怎么会在这里,在问出口前就先得到了答案,是扫帚。成濑只用左手抱着自己,用右手拿着扫帚。她微微柳眉倒竖道,
「是半龙送过来的,还有这个,还没折断真是太幸运了,所以玛戈特——」
说出。
「战斗吧。然后将那个空母和机凰都击坠哟。」
可是黑娘已经毁损,也没有任何装备。拿起扫帚缓缓振翅就已经是极限了。成濑也是一样,除了手上的笔以外就什么也没了,奇怪的是成濑却露出了微笑。
「……从英国过来途中,收到一封有趣的通神文哟。说不定是因为接近M.H.R.R.了呢。」
成濑亮出了讯息,笔尖出现的是带着蜻蜓框的魔法阵。其中出现的,是某个企业体的纹章。那是魔女们专用,也是她们两个的赞助商的,
「蔑视魔山……!」

下一瞬间。
三征西班牙的船舰上,以及航空业相关人士,在各自战场的高度中见到两对翅膀快速上升的身影。
那是拥抱着对方的两名魔女。
一位是身上魔女装已经支离破碎的金翼。
另一位则是身穿黑色极东制服的黑翼。
二人在炮弹飞舞的战场中触碰脸颊并轻轻颔首。黑翼说,
「那么玛戈特,我不会出手帮你。所以,从此以后,——我们也一起前进吧。一起活下去吧。一起凝视对方吧。」
深呼吸,将额头靠上以点头回应的对方,黑翼少女说,
「——在魔女的空中一起振翅高飞吧。是的,不论到哪里哟。」
接着分离的二人,彼此相望对方身影之后,就这样一面确认飞来的武神和小型船舰的身影,
在空中齐声喊出,
「──Verwandlung!为我们俩专用全新制作的“令孃”召唤进行契约!!」

成濑展开黑色的翅膀,
「白孃……!!」
奈特展开金色的翅膀,
「黑孃……!!」
随着话声,从两人背后的空间射出某种物体,与之前的黑孃和白孃时不同,
是各自的白与黑两副棺材。看见两公尺长棺材的奈特扬起眉毛,
「哇!因为是新型所以有个别的棺材,这个到底花了多少钱呀!?」
「两人的话有折扣便宜到大概相当一台廉价的武神而已哟!啊,当试飞员真是棒透了!」
说着棺材自动打开,在空中冒出成套新衣装,成濑是白色而奈特是黑色。对此,二人手中魔女的道具,接近前端的贤矿石发出了黄色闪烁的光芒,并响起警报声,
『分配空间展开中•广范围•请诸位当心』
二人的衣服先被剥下一次,仿佛轻轻抬起手就从肩上溜走一般,几乎全被分解完毕的身上衣装,却和宛如怀抱着棺材展开的衣装擦身而过。
但露出肌肤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魔女服的内衬立刻像缠绕般包裹住身子,并由腰边和脖子上的hard point固定住。每个部位都是先紧紧收束再放开,因此密合性良好。
不夹发不缚胸并且温柔环绕颈子包裹全身的魔女服使得使用者格外显眼。在随着其后追加白黑双色的裙子和披肩的同一时间,她们举起装备叫唤,那是,
「来了呢黑孃……!」
「快来吧白孃……!」
如同回应一般,从棺材中出现了钢制的追加零件群,
飞向奈特的木扫帚的,是将后部的刷毛变成喷口的船壳,
飞向成濑的笔的,则发出宛如长枪般白铁的色泽。
各自都被朝空中射出的四角螺丝钉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而那副模样是,
「比之前的更长更细,是高速型……!」

不仅如此,
「!?」
在两人的腰际和肩上,还连接了追加零件。连接在肩上的是兼作大型接口的装甲。
而固定在腰际的,则是和两枚轨翼相叠的可折叠加速器。
是钢板与布翼,以螺丝钉固定于左右腰间同时传来金属声响的大型加速器。回转舞出翼之轨道的意思是,从魔法阵中收下的证明及根据简易说明,
「——高高地飞起哟,玛戈特。」
「——迅速地飞翔吧,小伽。」
随同言语,双色的魔女朝空中跃上。

「——!?」
顷刻间上升了超过一百公尺高度的成濑,一边继续加速,
……诶!?
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要是以前的“白孃”,现在应该只上升了三十公尺。完全打破这一界限的理由,虽然也有是新造“白孃”的强化机壳,不过,
……两腰间的轨翼……
由布与铁组成的翅膀,现在正如刀刃般锐利的张开。这是附有褶边的最新款式。沿着轨道滑动的双翼,从开合时就喷吐着加速用的流体光芒。
现在,两人已在舰队群的上方,追赶自己而来的武神们也在下方失去了目标。
感觉比起优越更多的是惊愕的同时,也对速度感到了安心感。
……好快。
在左右腰部的加速器拥有笔主体两倍的动力。
一想到燃料费就为之一惊,不过因为是试飞员所以不用钱……,应该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不过大概花费会比较廉价吧。应该。比起那个,
「呃、那个,敌舰!?」
在右下方的空中。这时,在左侧空中,与其说是追上倒不如说是被折腾地乱成一团的奈特说,
「小、小伽!?咦、咦,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好像很厉害就上吧!」
随着奈特手指的动作,她的轨翼做出了反应。
以两端有可回旋转动的轴心做出反应。接着设置有直到翼端轨道的轨翼,向作为主加速器的外翼外侧振翅。左方的羽翼为了强行变换方向,在加速器外用力转动,就像将弯曲的手腕伸直那样的动作,将加速器朝向天空的话,
「呜哇!」
像是被打了一下一样全身做了个半回旋,就这样缩起轨翼,两侧的加速器释放着流体光。
哇!成濑突然发现到瞬间垂直下降的奈特。
「快、快点追上去!」

两台魔女一面轻轻摆动身子下降,一面尝试操作自己的速度。
而直线下降的着陆点,是机凰空母的甲板。
先行降落的是白魔女,她拔除了附带有仪表板的钢笔,阅读过魔术阵的说明后,
「太好了!能做空间描写!果然是最新型号!」
她如此说着在空中以笔描绘出线条。而向着敌方空母手绘的导弹轨道,以实际连结的白线来表现。
数量是四根。黑色的炮击会乘着轨道射出。黑魔女的机体对侧边的弹药夹内部储存了四发棒金弹,然后突然关闭了后方加速器。接着出现的是中央部分到顶端的数个速度表型魔术阵。那是,
「让加速力在内部爆发,更进一步使其加速的魔术式准对舰炮……!」
两机对着空母擦身而过进行炮击。
四发弹药在放出的同时,即在空中如同绽放一般地散开,各自进入诱导轨道,
「──Herrlich!!」
与其说是爆炸音,不如说是冲击声击穿了两处甲板和准备出动的机凰。
甲板表面部份的硬化木材裂开半径三米的大洞,由于机凰作为头部的机首被撞上甲板的缘故,其右翼痛苦翻腾着从根部脱落。
二机魔女远远甩开追击的炮击和武神们,在机凰空母正下方三百米处会合,然后曳出弧度,缓缓上升向着武藏飞去。目标是,
「要去追击前方的机凰哟!!」
「……赶得及吗!?」
纵然是如此快的速度,果然还是追不上先行一步的机凰。对于做出这种表情的奈特,
成濑展开表示框。并排且贴近奈特说,
「别嫌说明书麻烦认真读一遍吧玛戈特。当然赶得上的哟。」

「那是……」
在舰桥上的铃像是真实感受到身为友人的魔女们身体互相交叠。
那可说是互相拥抱、互相紧依的行为。
两名魔女将扫帚的船身和笔枪绕到对方的身后相拥。
此时两人肩部和腰部的接续零件嵌合。
接着两人的轨翼移动,从脚边水平伸展。完成的形状是重叠两人的副翼往横向延伸出去。
……机凰?
前后都各有一片宛如鸟儿近似三角形翅膀的,黑白魔女的合体。
在其中央拥抱的两人,的确看着这边。
「——!!」
以铃的手指无法比划出的速度飞了过去。

加速这一词,在超越高速的领域之后,依然没有停止。
感觉就连“哇”的叫声都要被遗留在脚边消失无踪了。
经由合体,在流体通道上同时进行着白的加速与黑的衰减,并以此进行诱导加压。
向动力系统提供了加压和吸力。
而且,由于双方背朝外,因躯体而生的空气阻力也变弱了。
包括左右轨翼、扫帚和笔,共有合计六个加速器以蛮干的速度穿透大气层。
穿越风之障壁的瞬间,黑白的合一机前端发生了水蒸气爆炸,
「!?」
魔女捕捉到了前方的机凰。
对此,之前攻击武藏的武神们正在飞翔而来。
毫无迟疑地,相拥的魔女们透过术式感知到了飞来的枪弹和武神的攻击,
「……通过吧!!」
宛如于流弹间潜行穿梭,对于迎面而来的炮火也彻底看透迳直穿越。闪身而去。既不逃避,也不闪躲,用上两人份的视力、感知和反射神经,像是轻舞一般向前冲刺迈进。
「玛戈特!更加使劲强行突破!」
「空气阻力很大!?」
「感觉胸部超舒服哟!!」
「还是老样子那么厉害呢小伽!!」
两人对话着,但还是突破了弹幕。而迎接她们的武神的直接攻击,被魔女们互相拥抱轻舞般跳转。她们就这样在空中爆发出仅有一次的巨大加速闪光。
「……!!」
以往下狠砸的轨道从上方袭向了机凰。

对于前方空中的爆炸,阿黛尔高声喊叫。
「……得救啦!!」
『不、不过燃料用尽了——!!』
随着奈特的声音,黑白两朵娇花重心不稳地在左舷空中绽放。对于解除了变身,好似要在空中摔倒般降落在“浅草”的两名魔女,“武藏”开始用表示框进行计算。
「……虽说只是初期使用的燃料,不过这样就能用光燃料,对于燃料费果然还是会有些微不好的影响。——以上。」
「呃,那个“武藏”小姐,现在不是该更开心点的场合吗……」
然而前方却发现了机凰空母的身影。因为损害和机凰的残骸致使甲板已不敷使用的机凰空母,已经完全不能动弹。而且所有乘员都已搭乘小型船舰撤退。
“武藏野”凝视道,
「我们除去干扰箔片的工作,差不多也告一段落了。完成确保动作后,就会采取安定的防御态势——」
话犹未尽,阿黛尔的目光却突然被铃制作的战场模型的动静所吸引。
铃所制作的敌方舰队及武神们的动作好像被什么给震慑住。那是,
「武藏,全舰上升──!!」
诶?自动人形们发出疑惑的声音。她们疑惑的是,往那里去的话不就无法确保机凰空母了吗。然而自动人形们在这种情形下还是遵从主人的指示上升舰艇。于是武藏左右舰各自在高速移动中硬是拉升高度,在船身即将与海面接触的那一瞬间。
突然间,前方的机凰空母全面爆发。
是爆碎术式。

从武藏后方发出炮击的圣•马丁,配合着机凰空母的爆炸,终于在空中现出两艘完整的姿态。
它们的前方,发出炮击的对象武藏已进入上升轨道,以舰底承受了爆炸与烟雾。它的速度虽然没有落下,
「果然是被察觉到了呢,所以与其以消灭魔法处置不如直接引爆它。」
二世用望远镜在不高的舰桥部上观看后喃喃自语。
「明白了为了成立撤退战的突击已经发生了。所以配置一艘船舰做为诱饵,等到武藏上钩了的话就以“因事故而爆炸”进行处置,在被确保之前优先让船舰沉没。
到那时的武藏,最糟的状况是严重毁损。即使不然,由于直线前进也追不上已往左右散开的船舰。……不过还真有办法以主力舰队的装备制造出爆碎术式呢。是胡安娜君的安排吗?」
「我的器量的话就只能做到这样。无法像总长那么利落,实感遗憾。
——虽然这么说,但总而言之,武藏只能去追逐左右散开的舰队了。」
不过既然武藏已经超过了我们的主力舰队,接下来就我方的主力舰队,便会一边与英国舰队交战一边回到这片空域,进行对武藏的追击战。
推断武藏大概还可以进行两次重力加速航行,但是圣•马丁可以追上失速后的武藏。
由我们随时从后方进行炮击来诱导武藏。将主力舰队绕到对方后方的话,武藏的撤退战就无法成立,也只有吞下败仗的份了。」
胡安娜在空中显现出战场的模型。
「这样的话武藏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条是确保机凰空母的残骸,以“这是在撤退战时自行沉没”向其他国家进行交涉,透过他国的认知使得追击战能够成立。
另一条则是将所有权利移交给英国,由英国代其进行追击战。」
可是,胡安娜说。
「前者对于受到其他国家的警戒的武藏来说是不可能的。后者则是武藏自行贬低自己此次战斗的内容。——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情势不利。
不论选了哪边,对武藏而言都是地狱呢。」

「阿黛尔大人,打算确保机凰空母的话,请在二十秒之内下判断。——以上。」
该怎么办,阿黛尔在浅浅的上升轨道高速前进的武藏中思考着。
该怎么做才好,谁来给我个回答呀。
阿黛尔用视线搜寻着解答者,却注意到投来的某个视线。
一看就发现站在武藏野船首的两人,正朝着这边看。
虽不发一语,可是从笨蛋的笑容中能够确认到,
……要是状况不妙就尽管逃走就交给我来哟。
像是在说着这种话的感觉。但这样的话,真是的,
「不就只能靠在下自己想办法了吗。真是的—……」
而后阿黛尔开始看起铃制作的航海图,现在武藏被圣马尔丁追赶,
又由于三征西班牙的舰队散开,而航行在突出的直线前进轨道上。不论如何,
……想绕到三征西班牙舰队的背后去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般想着,为了让模型图能够看得更清楚,于是将它转了角度,
「……咦?」
无意间改变视角,却触发了某个想法。
「那、那个。」
阿黛尔尽量不让铃摆弄的敌舰群位置乱掉,靠近战场的模型图。
这时,铃回过头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真有趣。」
……胆、胆子好大……!!
不过,阿黛尔想。自己现在想的事办得到吗。于是寻找起是否有前例,
……有了。
阿黛尔触摸武藏的模型。要是在那条航路这样做,她一边观察变更的动作,
一边询问着所有在场的自动人形们。
「这个,……做、做得到吗?像是输送舰那样、那个、这个,」
在这里的所有自动人形们屏气凝神的瞬间。进入舰桥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影子飞奔进来,是涅申原。他完全不打招呼就急着抬起右手,要下指令。
然后他看着武藏运行的航道,瞪大双眼,这么说道。
「啊,可恶。——被捷足先登了!!」

胡安娜眼前所见的是一片白雾茫茫。
它如同要包围住整个武藏般地发生了。
「隐形障壁!?从能够做两次加速航行份量的燃料,用掉一次的量进行隐形航行!?」
为何!?随着提问的声音,胡安娜狐疑的揪紧眉头。
「放弃确保机凰空母……,隐形脱离这片空域,打算放弃无敌舰队海战吗!?」
二世对她的判断摇了摇头。
「圣•马丁也一样,无法在高速状态下长时间保持隐形航行。靠现在的武藏也无法一直航行到可以脱离的空域哟。所以我想,这是为了将我们甩开的举动。」
二世向舰桥宣告。
「武藏马上就会现身!已经快要与房荣合流了,全员进入监视状态!只要一发现踪迹,立即朝那里炮击!」
「——Tes!!」
应答的瞬间,下方一道影子划空而出。
「从下面!?」
缓缓上升的船舰往下方去,胡安娜推测着理由。
她立即计算出武藏的速度和轨道,
「在重力状态下船舰向下航行,打算安全地确保机凰空母残骸吗!?」
同时,后发的圣马尔丁也发动炮击。这艘舰也同样向着下方发动炮击。
接着低速炮粉碎了从隐形空间现出的身形。支离破碎并在空中解体,不过,
「那个身影是……」
细长的样子是武藏的前端、一番舰的舰首,任谁都会这样想。但其实那是,
「……运输舰!?」
以牵引带连结的三艘大型运送舰迎风自灭。船舰的遗骸简直就像被摊开的书本那般破裂开来,与遗留在空中机凰空母的残骸互相冲撞而溃散。
然后舰桥内的众人发现到,刚才的运输舰是武藏从尚未解除的隐形空间中丢出的诱饵,那么,
「武藏呢……!?」
对于胡安娜的疑问,管制员的一人大叫出声。那是,方才真正确认到,
「上空出现巨大飞行物!——是武藏左右一番舰的尖端!」
喊叫的同时舰桥全员视线的前方看见的是,在夜空中打破隐形空间而现出姿态的武藏。
武藏正在上升。
可是那种上升,既非令船舰上浮、斜行向上,
「垂直上升,不,这是……」
武藏所做出的选择,为了让撤退战成立、为了能到达三征西班牙舰队后方,
「在空中后空翻吗!!」

武藏的行为给舰内带来了剧烈变动。
进行重力航行时内部会加以惯性控制,但那强度并不足以抵御一次大回转。
再船舰上施加的物理压力本就重大,更进一步的是船上乘员的问题。
在出击前的阶段,运输货物业等重量物全部出于管理人的责任被固定在了墙壁和地板、框架上了。虽说身家财物在避难的时候已几乎都搬出,但还有留在武藏内部的人,也留下来了许多东西。
因此舰内作业员在各大街小巷都贴上短时间惯性控制用的符。以此将自重很轻的物品,像是书本、餐具、椅子等进行固定。为了避免回转所带来物品落下的损失,大家飞快地动作着。
不过,包括那些人在内,人本身的固定也是必要的。
奥多摩地下,学生寮内的一个三坪大小房间内,也在忙着同样的事情。
身在其中的伊莲儿正坐在轮椅上抱着一名半透明的少女。轮椅的自动调节功能像床铺一样倾斜后固定在了家具上。是将脚部固定在桌子背面,靠头侧则固定在了床背面,以着地的两边侧轮为支点固定的态势。
伊莲儿看了看旁边。在床柱和脚边一面分别用自己手脚固定住的东,
……运动神经没问题吧。
虽然觉得失礼,不过对自己自信过头是男生常有的通病。实在是有点担心。
东不久之前还在进行将符贴在舰内各地的工作,是为了避难才回到这边来。既然他选择这里作为避难处,伊莲儿也没有道理不让他进来。所以,
「……东,不要紧吗?那副模样能挺过去吗?」
「伊莲儿也是,在回转的时候不会被抛出去吧?」
「我倒没什么关系啦。嘛,要是运气不好桌子固定不牢大概就会被轮椅压死就是了。」
「妈妈不要紧—?」
嗯嗯,伊莲儿磨蹭着少女的脸颊。真可爱呢,如此想着的时候,
「不过妈妈因为爸爸被其他女人NTR了所以要寻死了哟?」
「不、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吧。」
「……妈妈,爸爸已经下跪认错了所以就和他做爱?」
「Jud.,不过不可以在外头说这些哟?是出了这里不能说的秘密喔?」
两个女人都成敌人了……,伊莲儿瞥了一眼如此自言自语的东,说,
「说起来,你从哪里知道真相的?」
「因为觉得气氛很不寻常,所以就到图书馆去自行调查了一番……」
「感想呢?」
「人体还真是不可思议啊之类的。」
和自己所见略同。但是就这样算了的话实在无法平息这几天不满的情绪。因此伊莲儿刻意以手抚颊说着。
「嚷嚷着“和余好好做爱!”又敲了无数次的门,果真皇族是从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夜袭文化中诞生的吗?这可是会被检非违使给扭送法办的哟?」(译者注:检非违使,平安时代初期的警察司法总监)
「不,请真的、真的饶了我吧……」
东低头认错。
「就算是误会,那般未经同意就大喊大叫也是不行的呢。」
……明白其中的意义是否还会说呢?
但就算问了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也只会徒增不悦。因此伊莲儿听着外边船舰加速的声音,决定打破这僵局,
「东,如果顺利到达IZUMO,给这孩子买件衣服。现在虽然穿着灵体用的童装,但好像已经稍微有些不合身了。因为这孩子,真要说的话是生灵或是半灵的类型。」
「你知道吗?关于这种种族的事?」
「Jud.,因为灵体是流体,所以密度较低的地方就会半透明。然而虽然这孩子全身都是半透明的,不过也不是能薄到完全透过的程度,瞧,……中间和反面都不是透明的吧?」
确实,少女的身子是半透明的,但身体内的器官和逆面侧都不是透明的。可是,
「从我这边看见这孩子的表面,和东你同时从那边看到的表面完全不同对吧?但我看到的这面,在你那边看来的半透明的另一头却看不见。」
「咦,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觉得成濑好像也说过这种话。」
虽然话语中出现其他女人的名字,但伊莲儿并不在意。是呢,考虑着如何说明,
「……是根据观看人的不同而给予相应情报。也就是可以半触及状态的情报体。
我们能够接收到情报,因此能够以那种形式看得见她。」
不过呀,伊莲儿说,
「最近渐渐能够接受这个设定了。——这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什么的。」
「……可以不要用不屑的眼神说吗?」
「妈妈,不好好和爸爸面对面做爱不行哟—」
伊莲儿不屑地看着东。
「有这方面兴趣?」
「伊、伊莲儿最近好像变得有点没品诶。」
都是因为谁的关系啊,伊莲儿小声嘟囔着。这时,地面吱嘎作响了。
开始倾斜,哇,在东惊讶之时,被强压着一般地一口气开始回转。而且并不是很顺畅的回转,而是以每二十度就急加速一次的回转方式。
地面在吱吱作响,墙壁和天花板接缝处传来要裂开一般的声音,少女哇哇大叫,伊莲儿则紧紧抱住她不放。
咚,外头传来坚硬的声音,似乎传来了水流动的声音,
「是水管吧?」
在东说话的同时,外边出现了声响。
『是水是水』『正水—』『不过在流─』『流到每个地方』『停不下来』
「……怎么好像很高兴呢。」
在发言期间,船舰突然一口气倾斜。跟着东马上「哇」的一声喊了出来然后落到自己身上。
「呀!」
比起冲击更像是受惊吓所发出的叫声,东变成跨坐在伊莲儿腰部下方的姿势。无法理解现况的东看看周围,而船舰又再次倾斜,
「啊、哇!」
因为像被曳着脖子一般一瞬间身体要向后仰,所以自己就被东紧紧搂住了。他又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胸部附近,紧紧搂着的少女的一旁。
……嗯。
因为被他的衣服搔得痒痒的,伊莲儿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不过,
「妈妈,好难受—」
「啊!诶!?伊、伊莲儿?对、对不起!」
「没、没事!很危险哟!?」
船舰接近垂直状态。现在松手就会掉下去。并没有想助长男性过度自信气焰的念头。因此伊莲儿竖起柳眉低垂双眼,并哼了一声表现自己的不屑。之后将右臂环上不是少女而是东的背部,并将他的左臂环上自己的背部。
「以和我一起抱着这孩子为前提,脚也可以缠在一起,反正我那边也没有知觉,所以你不必在意。」
「不行啊,可是,」
可以的,伊莲儿说。
「——在同意的基础上。」
话声刚落,船舰的角度超越了垂直。
翻身了。

空气发出了悲鸣。
巨大的、约莫八公里的建筑物垂直登空,宛如要吞噬月亮般向空中冲去。
那副姿态不仅是战场,从英国、六护式法兰西、三征西班牙、M.H.R.R.和阿兰陀等地都能以肉眼得见。
在其周遭的船舰群,在甲板和舰桥的船员们,所有人都屏息望向天空。
「怎么可能……!」
面对眼前出现的景象,任谁都会这样有这种感想,会这么说话。而后,
「什么准巴哈姆特级啊……根本就是全龙了吧……」
让武藏得以上升之物,是像圆筒般包裹住各舰首侧大部分的海的厚度。那是和在英国让运输舰能够持续立起所使用的方法相同,现在是先将前端部分抬起以得到上升的角度,再利用后方的加速将尾部辅助向前推进。
不过由于船身巨大,武藏仅仅是上升的动作,就带来了数公里的移动。
回转。
让舰船控制成立的,是除去了干扰箔片得以取回共通记忆等等的联动的自动人形们。她们必须进行确保防卫队和内部作业员安全的重力制御,而且还必须管理牵引带,使得武藏各舰能够完全合而为一顺利升空。
气流循武藏的表面向下,温度差的缘故使得下方生出了厚厚的云雾。制造出了武藏宛如从飞溅的水花里腾空而出的景象。

上升的速度终于趋缓,武藏全舰以船侧外壁开放进行应对。
吠叫着。
是由重力航行完成的,最后的加速。利用这次加速,巨大的舰队群确实地翻了个跟头。
从垂直超越逆水平,然后朝落下轨道航行,目的地是,
「到达圣•马丁的后方了!!」
在武藏舰桥内,阿黛尔抱着“武藏野”兴奋地叫出声。声音传递到的前方,是垂直落下武藏野的船首。靠着“武藏”的重力控制而站在那里。
「——总长!副王赫莱森!拜托你们了!!」

「回头──!!」
圣•马丁的三号舰,二世和胡安娜所搭乘的战舰,和以小型舰追上来的隆包与房荣合流进入对武藏的迎击态势。
所为目的只有一个,要回头向从背后空域落下的武藏进行炮击。
现在是背向回转一圈的武藏的状态。来不及回头的话将是自己一味遭受到致命性攻击。
虽然大罪武装的战力也令人操心,但为与之对抗首先必须得回头。
因此圣马尔丁让在右舷前端旁边的小型船舰向左推,再令左舷后方的副炮向左边进行炮击以进行半回转。
像陀螺般,红色的船舰开始高速旋转。
此时二世和胡安娜一同飞奔向舰首侧的甲板。
武藏从空中下降。看到武藏被云雾缭绕的下降身姿,简直给人一种是自己在上升的错觉。
低速炮射线的标的,只要是武藏的中心轴线就哪里都行。因为敌人相当巨大,所以只要在中心轴线上就哪里都能造成致命伤,因为开战到现在已经给与了足够重的伤害了。
因此二世发言。恐怕自己是第一次如此宣言,
「——必胜!」
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呀,自己这么想着,但身旁的胡安娜点点头大家一齐喊出,
「──Tes.!!!」
但是,敌方却先有所动作。向着还未准备好射击线的己方,武藏的船首两个身影动了起来。
武藏的公主赫莱森,举起了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

从下降的武藏对朱红船舰放出黑色的切削力。
身为攻击手的赫莱森,由托利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对在周遭展开由十字组合成的鸟居型表示框予以确认,看着“悲叹的怠惰”全开的超过驱动,
「……托利大人,这场战斗赫莱森想要胜利!」
不知为何赫莱森点点头,身子迎向自下方吹来的风这么说着。
「因为,赫莱森也有着想要获胜的目的……!」
哦,托利说。从背后拥抱并支撑着赫莱森的身体。
「终于和我心意相通了。同样?Pair战争目的?」
「……托利大人不是为了袭胸而进行的拥抱,不让吐槽实在不自然呢。」
「咦?可以吗!?一面说Jud. Jud.一面揉喔!?好,我要拿出真本事了Tiger shoot!」
(译者:Tiger shoot是游戏<街头霸王>中Sagat所使用招式名)
作为吐槽用手肘撞了托利,但赫莱森却立刻拎起即将倒下托利的衣襟将他拉回来,
「要是离开说不定就会停止流体的供给了。请不要离开赫莱森身边。」
「啊咧,我现在可相当像是颗电池不是吗!?要被榨干了不是!?用来急速充电不是!?」
赫莱森无视他的话语。要说为何那是因为,
「——敌人的迎击来了!!」

那是胡安娜所使长剑型大罪武装“嫌恶的怠惰”所做的迎击。
“嫌气的怠惰”的超过驱动。捕捉罪恶将其束缚的光环,
「捕捉源于大罪的爪子!!」
自架起来的长剑前方,对抗黑光爪子的光芒正在奔走。那是在凌空而来黑色爪子前出现的光之圆弧。
随着响亮的金属音和光之飞沫,数量极大的爪子被束缚的光环压制住。
每只爪子都被光环绞紧,扭曲一阵后颤动着消失。可是,赫莱森的超过驱动和胡安娜超过驱动的输出本有所差异。这差异一开始看起来没多少,但时间一长就慢慢增大,黑光正在逐渐逼近朱红色船舰,不过这时,
「——稍微争取点时间吧!」
飞扑而来的,是手拿圣谱显装的隆包,和拖着中破状态的道征白虎的房荣,还有委拉斯开兹。
隆包深吸气后闭气,发动圣谱显装“身坚的节制•旧代”,委拉斯开兹也同样发动了新代。
接着房荣展开道征白虎肩上的超震动破碎炮,和隆包一同踏步向前。
隆包和房荣视线朝向同一目标,
「……!」
进行迎击。

夹在两者之间的黑爪和光环飞散,互相较量着。
「——!」
但黑爪这边开始稍有收束的倾向。因为先前已经射击出来的量,再加上由赫莱森控制之下输出的量十分巨大,因此就算是托利的流体供给也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因而拥有燃料储蓄,输出也相对轻微胡安娜的“嫌恶的怠惰”压住了张牙舞爪的爪子。
「干得好……!」
但在隆包握起拳头的视线前方、众人的眼前,赫莱森却有所动作。
她从背后的空间中取出某件物品,那是,
「大罪武装“拒绝的强欲”,之前通过乌尔基亚加大人从涅申原大人那边受取的。」

赫莱森固定着炮击的右臂,左手提盾,重新缓缓地摆好备战态势。
大罪武装“拒绝的强欲”。其效果是,
「作为通常驱动是防盾,作为超过驱动则会将自己所受到的所有攻击转化为流体而蓄积在其中,令其成为使用者的内燃拜气。
以功能上来说,是托利大人术式的单人加强版呢。蓄积容量恐怕是大到足以支撑一回全面解放大罪武装。能判断其任务会不会是其他大罪武装的预备电池吗。」
「咦,那就不需要这里这枚可爱的兔兔电池了呢?怎么办?」
「哪里会有先把预备电池拿来用的笨蛋。听好了托利大人,先要把托利大人榨干才使用预备电池。请不要忘记您的任务,请记得经常充电。」
「可、可恶,做为电池的人生我会努力的哟!会一直摒怒气槽到过度充电状态的哪!?」
•浅 间:『那个,就契约上来说,托利君可不是电池而是做为武藏流体燃料的仲介的插座那样的东西哟?误会了的话是很危险的所以请不要这样。』
•● 画:『嘘,那种人就喜欢将自己看得格外伟大哟。——只是小角色而已。』
•武藏王:『这班上的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吐槽自己人……』
「被、被麻吕同情啦!」
赫莱森对其无视并架起“拒绝的强欲”。由表示框中出现的说明看来,
「……“拒绝的强欲”若只是超过驱动状态下,似乎不可能一口气使用内部所有蓄积量,好像是少量多次地向外部供给。——能推测是因大罪武装那样高输出的武装十分罕有,是为了给除此之外的武装和术式使用。」
「那么全面解放就得——」
「能推测必须要达第三重保险的魂之驱动。」
魂之驱动。
那就代表要理解感情。将自己的感情从大罪武装中取回。根据以前的经验,赫莱森这样理解到。
接着看向渐渐收束的炮击,赫莱森发出疑问。
「托利大人。……赫莱森要是得到强欲的感情,肯定会成为对托利大人带来困扰的女人。」
追问道。
「变成那样也没关系吗?」

他从背后紧抱着她点点头这样回答她的问题。
「放心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已经这么决定好了。你所想要的一切,都是我所希望的。并不是困扰。要说有什么困扰,那也是为何无法满足你的期望哟。」
因此,
「强欲,不是很棒吗?拥有更多更多的欲望吧赫莱森。」
Jud.赫莱森头向下一点,微微敛下双眼,
「托利大人。」
「咦?怎么!?怎么了赫莱森!该不会——」
「只说一次。——因为会很麻烦所以之后再说。现在是如此判断的。」
「咦咦咦!?说说呀!?在跟我talk一下呀赫莱森!因为,」
因为,
「赫莱森会搭话,大多不都是正在思考却得不出答案的时候嘛?虽然我都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就算这样也说说看吧?我也想听听看哟赫莱森。」
对这席话,赫莱森心中突然浮现某句话。
……这个人——
大部分时间都是制造一堆无用之物。偶尔会提供其他任何人无法取代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至今自己尚未明了。然而现在自己还不明了的话,
「托利大人。」
脱口。
「赫莱森无法理解感情。能判断赫莱森只是曾经无法理解感情,不过……」
不过,
「赫莱森讨厌“无法理解”,托利大人。」
赫莱森发言告一段落。跟着樱唇微张,放开嗓音。
吟唱。那是在咏唱着自己过去悲伤的歌曲。连系所有一切的,根源的歌曲。
「——通过吧 通过吧」
轻轻摇晃身子,一面歌唱一面想着。
「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失去父亲的事,受伤的人们的事,
「至往天神的 小道」
……赫莱森想要什么的话,那是错误的吗?
「无需见解 即便不能通过」
想要知道,想要拯救,不想失去,这么想着,这么希望着。
「也要为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为了自己选择的道路会产生战端,会生出新的损失但,
「奉纳双符咒的拜祭」
……但是——。
「去时欢愉 返时惴惴」
赫莱森这么想。
「我心惴惴 可否通达——」
觉得肤浅幼稚而自身不去期望,那就完全无法改变任何事。
……所以,再也不想因为不去期望而后悔……
赫莱森看着周遭。
战斗还在途中,尚未得出结果所以无法断定。
会有多大的损失,又会产生多少的哀伤。可是,
「赫莱森,不要忘记。你已经这么期望着。——战斗、拯救而后获得。我们是呼应你的期望,才会在这里。因此赫莱森你只要期望去获得就好。」
流进耳中的是,他的言语。紧紧抱着自己身躯的他,
「那种强欲,能拯救世界。」
能判断出这是矛盾的言论。但那样也没关系,自己如此想着。
「那么托利大人。两人合起来便加倍,——加倍伤害世界然后加倍拯救它。」
「加倍吗?——但是,就算这样,或许还是无法敌过末世降临诶?」
对于追问,赫莱森点头示意。确实可能会那样,不过,
「不够的话就和大家一起,加其来就有几倍、几十倍的力量。——人们不论怎样敌对、怎样互相伤害,只要能将世界从末世中拯救出来赫莱森就满足了。」
深吸一口气。
「那就是,赫莱森的强欲。」
语毕颔首,赫莱森将那种想法铭刻在记忆中。在那一瞬间。
『保险解除“魂之驱动”:确认』
在自己的周围,展开了数量庞大的表示框。由十字组成鸟居型的表示框,起先并非显现文字,而是瞬间出现一名小小少女的身影。身影舞动一回后,接着一口气,
『──大罪武装统括OS:Phtonos-01s:第二阶段:更新:认识』
『欢迎来到感情的创世』

如同回应文字般,左手的盾产生了黑色光芒的脉动。
「……期望着没有伤悲的幸福,境界线上的强欲哟!!」
由内部蓄积的流体燃料,让黑色张牙舞爪的爪子再次复苏,
执行炮击。

以“拒绝的强欲”做流体燃料的蓄积,必须要在使用者受到伤害时才能进行。
因为赫莱森受到的伤害想来是武藏的破坏和战场上的损失,
「——!!」
刚刚才得到盾牌因此使用时间尚短,并不能完全发挥实力,纵然如此也足以压制并吞噬胡安娜等人的抵抗。
就这样坚持到底。在那瞬间,朱红色船舰和这边之中,飞入了一个影子。
「是圣•马丁的二号舰!?」
就像要保护退舰的船员们,已无法隐藏的二号舰做为防壁冲入。
遭受到黑色爪子的攻击,二号舰当场粉碎。但是黑色爪子也被制止,当场消失。
而在落下二号舰的彼方能看见二世在圣马尔丁一号舰的船首举起右手。他开口发令,
「炮击——!」
与此同时一号舰的低速炮,对武藏放出了一击。

炮弹破风而去的前方是武藏的舰桥。距离极为接近,就算用上重力障壁防御也无所谓,下一发的炮也已经装填完成。不待第一发击中目标,二世将手前伸,
……得胜。
这么想着,但是立刻改变了想法。
因为有大家而得胜,该这么说才对。
二世看着战场,深深地有这种感受。想着在无敌舰队海战初期共同战斗的所有小舰队群,还有之后在战场上共同奋斗的大家。之后是拼命迎击大罪武装的伙伴们,还有胡安娜的事,
「炮击!」
当指示下达的那刻。然而二世此时发现武藏侧新的迎击手段。
一名忍者立于舰桥上,而在依偎他身旁的是一名身穿英国制服,将白色双剑合掌分持,
在自身周遭散落流体花的女子是,
……玛丽‧斯图亚特!?

玛丽左右手分持王赐剑一型的双剑并将其重叠。
剑锷上流体燃料的量表,显示着完全蓄积完毕的蓝色。可是,
……由于是由英国地脉进行蓄积,所以真正使用起来只是一对剑。
虽然早晚有找出如何蓄积的方法的必要,但是现在仅为释放其力量之时。
正对面,朱红色的船舰上,有一名男子的身影。
至今未曾见过、亦未曾交谈过。只记得曾以历史再现的理由,进行过书面上的结婚仪式而后随即解除婚约。玛莉向这个人施以一礼后亮出剑锋。
……感激不尽。
而正因与那人有所关联,有了所有的一切,现在自己才会站在这里。摆脱了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去,想留在这里成为一种足以抬头挺胸的想法,玛莉如此想着,接着开口,
「点藏大人,请给我支持。」
Ju、Jud.,与他困惑的声音一同,束缚确实缠了上来,在玛丽的周遭开出花朵。
在那些流体花朵的光芒之中,玛莉丽起剑说,
「王赐剑一型。——请守护我今后想珍惜的事物。」

下一瞬间。空中划过一条白线。
流水混合风势宛如自瀑布从天而降的八个巨影,在自身和汪洋间的空域,以压缩空气制造出雷雨。
但是,大家都望见了。
在八艘船舰的正面,上方有着几乎全毁的朱红色船舰。
然而被击沉船舰的船员们,所有人都毫无畏惧直视着敌方的姿态。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通神中响起话声,那是武藏副会长的终战宣告。
『这样一来。,……英国,及三征西班牙间的历史再现“无敌舰队海战”就此落幕!』
声响穿透了失温的夜空。

在昏暗的教堂中,依诺森叹了一口气。
眼前的主要表示框的内容是君臣委员会的陆栖作战长和水栖作战长两人为解说员,
正在进行无敌舰队海战的解说。
『也就是说这边更加呜哇—地!呜哇——地!做的话会比较好!』
『原来如此,就是呜哇——!这样吧?』
『不对!是呜哇、呜哇——!这样!呜呜呜哇——地!』
以拟声词互相争论的笨蛋是最近刚加入的从北畠来的残党。北畠是K.P,A. Italia内极东势力的一支,是村上水军的藩属。因为侍奉的主家被P.A.ODA歼灭而流亡到这里来,可是,
……这些家伙越来越没分寸了呐,喂。
就在依诺森如此思考着,一面看向旁边的表示框。实况通神用的表示框中义妹已道晚安而退出。不过,他对着其他人说,
•教 皇:『你们怎么看?这个结果。』
•教 授:『Tes. 武藏是在展示自身拥有足以完成总长兼学生会长以及公主的愿望的能力。这样的推测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了呢?』
•雷 切:『就实际的战斗结果而言,三征西班牙的主力舰队几乎都存活下来。但三征西班牙的最新型船舰却被打到无法战斗。给民众留下了制造各种夸张荒诞行径印象的意义颇大。』
确实如此,依诺森呼了口气。最后的翻跟斗虽然只不过是在表演,但是给看见那幅景象的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觉得武藏好巨大的感想吧。
「那种庞然大物要是掉到街道上就完蛋了,就是这样子呐。」
当然要是以那般景象威胁虐杀一般市民的话,将会与全世界为敌。所以虽然不可能发生那种事,但还是会引发群众的不安。毕竟武藏是从头顶上通过的巨大物体,人们至今为止偶然也会瞧见几眼。
而如今武藏发生大规模的损伤。可说是接近全毁程度的中毁。不过,
•雷 切:『武藏确实在历史再现级的战斗中展现他们有得胜的力量。也对一度让他们吞败的三征西班牙加倍奉还,如同伽利略大人所说,是踏出实现总长兼学生会长和公主愿望的一步,不,大概是踏出了两大步吧。毕竟,既然三征西班牙似乎对武藏打出战争的交涉牌,这样一来他国也无可乘之机。
而且为了这分恩情,英国也难以与之为敌。』
这样的话,
•教 皇:『对往后的威斯特法伦会议,武藏实质上削减了三征西班牙的发言力道,
而且将英国变成盟军?就是这样子吧?呐,喂。』
•二 人:『——Tes.』
对于知识系和战斗系两名代表同时的回答,依诺森笑了出来。这是实况通神真是太好了,知道自己在笑对方肯定会露出一副苦瓜脸。一面这么想着这些,
……那个笨蛋。向我举起反旗管我叫笨蛋的那个笨蛋,会懂这些事情吗?
不知,要是问了肯定是得到这种回答的吧。
「那种事,只要有除了我以外的谁知道不就行了?」
缩缩肩模仿起笨蛋语气的依诺森,停顿一拍之后,用手拍拍脸颊连笑了好几声。
……真是的,这都是什么蠢话啊。
•教 皇:『英国也将不得了的大罪归还给武藏的公主了呐。——强欲。恐怕经此一役武藏有所获得的意义,现在武藏还没人有确切感受到吧。但是,今后公主已对想要大罪之事不再畏惧。作为高唱征服世界的笨蛋的平行线,公主是高唱世界和平随自己强烈的欲望而想要回自己的感情。』
依诺森写下自己的感想。
武藏经此一役而有所获得的意义。那是,
……武藏让全世界知道,自己并不逊色且与其他国家对等——
•教 皇:『在我们所登上这重演历史的舞台上,从幕后,渐渐登上台前来了。而且还是,作为一名有戏份的演员呐!』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5:08 编辑



第六十九章 『火祭的等候者』
有能牵起手
共舞的对象吗
配点(参加)

从那晚的海战后,已经过了两天。
夕阳西下的天空,在缓缓吹来西风的海上,有无数的影子正在移动。
航空舰群划过右手边落日西沉的天空,而三征西班牙的旗帜已经从甲板被移到旁边垂挂是为了,
「用旗帜掩饰损伤,让主力舰队回到里斯本……,这样就没问题了吧,胡安娜君。」
「Tes.,没有凯旋式。无敌舰队海战已是败战,要是做出那种举动会被圣联方认为是无视圣谱记述,事情就是那样。因此今天就只要赶紧回Henares去。」
语毕,胡安娜站在左舷前方。她望向围绕着即将驶入的港湾的山丘,
入港之后就能停泊舰队,在空余船埠依顺序进行维修。
待办事项都已经堆积成山了呢,胡安娜思忖着。而自己为此努力的意义也是同样。
……今后,要如何重振三征西班牙就是最大的课题了吗。
思考了各种对策,然后接下来也会变成更加需要思考的事项了吧。等到因为无敌舰队海战调整天数而留在海面上的隆包和房荣回来后,还得进行许多讨论,希望他们也能成为助力。为此也要,
「得考虑第二特务的新袭名对象了呢。」
「三征西班牙这边还没有适合人选,得让他们去找找了。」
「Tes.,因为“房荣”也已经叫熟了呢。」
但令人在意的则是,
「第三特务,誾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联络不上吗?虽然觉得她应该是留在武藏了。」
Tes.,胡安娜颔首。接着开出了数个表示框,
「其实已和武藏那边确认过,似乎武藏那边以贵客身分留她在当地养伤。只是自身还下不了抉择,想把归还与否的判断保留给她。」
「解除宗茂袭名的决定是无法撤回的,不过……人总是会被失败绊住手脚哪。」
二世的话语,让胡安娜一瞬语塞。但二世随即回头说,
「啊、呃,不用想太多哦?」
「诶?啊,Tes.,就是这样。……嘛,还有话想对誾说,不和她联络也不行。」
胡安娜呼了口气。放松肩头的力量这么说。
「不过呀,就算没有打算被失败绊住手脚,今后也得从失败中重新站起来呢。
再怎么说因为总长可是能一晚连输两次的人呢。」
「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头了点啊。」
正是如此,胡安娜一派轻松地说。
「曝露身为半寿族的秘密的我,以后也够呛的。」
「表面上并没有穿帮所以没问题的。而且,……任谁都知道没有你就三征西班牙就无法运作。」
「Tes.,不过呀,我以为总长刚刚说的话不重要所以没听清楚呢?」
在双方笑谈之间,右手边的夕阳已然西沉。天空渐渐由东方开始转为紫色,星光点点开始闪耀,而在头顶,东方的天空现出两轮尚未盈满的明月。
啊啊,胡安娜听见二世的的细语。
「——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呐。」
胡安娜觉得这时该附和些什么。只是在开口之前,船舰已开始倾斜,越过山丘正驶入内湾。
正面深处的港口一片漆黑。因为天空中尚余几缕光线,港口像是埋没在黑暗的影子之下。不过,只有数点告知接应位置的篝火,还可以远远地看见。
到达那个地方的话,无敌舰队海战就终结了。
……从今往后是新开始,也不能这么说呢。
遗留在今后历史的一幕已划上句点。而从今以后,历史仍会继续。
说不定也没什么所谓的新开始,胡安娜是这么想的。但是重新再思考过就发现到,
自己已经不存在于昨日的世界里了,而武藏也是一样的。那么,
「并非什么终结。……只是变化成新的事物哟,总长。」
「是这样吗。」
Tes.,胡安娜应答。请相信我,她正想这么说。
正当此时。前方港口的灯火突然间亮了起来。
并非接岸的篝火,而是数量更多被举起的火把。
「……诶?」
瞬时炸开的声音,那是重覆敲打太鼓的声音和打上天空的烟火群带来的嘈杂声。
仔细一看从黑暗中照亮港口的灯火,非常微小但数量一直不断增加,直到充满了整个港口。接着再点燃的灯火和火把摇曳向上的碎焰之中,太鼓的声音从远远的、远远的地方传来,并在心中深深地敲响着节奏。
「——!」
声音越发响亮,是向着这边的欢呼声。听见这些声音的二世,发楞并开始嘟嚷着。
「是火祭……但为什么……」
「没什么,……三征西班牙的人们也没有全都来了。我想总长的故友,还有赞同我们,下定决心不得不为的人们是中心。不过……」
在越来越多的篝火和热热闹闹的声音之前,胡安娜傻眼说道。
「这说明了,我们还有伙伴……」
接着,二世突然开始自言自语。
「我们总是有钱当花。祭典行乐、烦恼即忘。」
听见二世所说的胡安娜视线前方,火把的数量越发增多,密度也跟着提高。手拿火把的大家为了不要烧到他人,自然而然地排成了行列。
港口仓库成为火把的集中地,远远看去像是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火船,仓库中的船影在行列人群摇动的火浪中摇曳着,
……简直就像在说,立刻就能出航了一样呢。
思及此。二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深深吸了口气。
「曾经许下过约定呐。……勒班陀海战结束了的话,就去参加火祭,而且,再次尽情跳舞。」
他缓缓地反问自己,
「参加了新火祭的我,能得到大家的原谅吗?」
没有正确解答。要是有答案的话,那就是今后他得到的所有。比起和他们还在一起时,要办出更棒的祭典。
……就由我们也来出一份力吧。
因此,胡安娜微微点头,开口说。
「要做到烦恼即忘实在实有些强人所难呢。──我和总长、还有现在的誾,以及其他的众人,大家都不可能能够那么快忘怀吧。
这样一来祭典行乐,并不是因为要忘怀伤痛……」
胡安娜握起他的手,这么说着。
「而是为了相信,……接下来一定还会有开心的事发生。」

在夜空中,升起了像是篝火般的火焰。
地点是漂浮在夜空中的八艘船上。升起了几个火堆,以右舷二号舰的规模最大,还将最靠近船的一片云照得通红。
充做柴火的是无法再利用的构造材料,由于表层部的建筑物不少,有许多被用做地板或房子内部补强框架的柱材。
营火直径约七米,高度达二十米,营火的相关管理由浅间及神社相关人员负责,将升起的营火做为奉纳。然后在摊平了装甲板铺设的地板之上,投入从周围聚集来柴火的工作,则主要由武神和自动人形负责。
只不过学生们也兴冲冲地聚集过来了。
「……一直在找机会丢的工口草纸也,这是为了奉纳!为了奉纳!」
「和前男友间来往的书信也!……不要写什么诗歌啦!」(译者:这人是男的……)
「那个,人形御神体(手办)要做不可燃奉纳吗?这里没问题?啊、那么就拜托了。」
等等各种状况,有种就趁现在的氛围。
而代这些学生放入柴火的工作则落在一名少女的身上。那是双臂装上活体式义肢,
身穿三征西班牙制服的少女。是立花•誾。
她双肩上的纹章被反射出红色光芒,正使用着重力控制将柴火投入火堆中。
有时对于学生拿来烧的柴火,她会因为发现那些东西不太对劲而微微皱眉。但是,她仍会点头并指示将东西放到旁边的处理场,然后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不过……」
誾望着燃烧的火焰这般喃喃自语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誾对于还不能好好整理好心情的自己感到棘手。
战后自己明明输了,却还不知羞耻地苟且偷生。
……干脆死了算了,虽然也这么想过。
在武藏大回转的时候,因为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打算上街去。因为想到了等到没有支撑而落下的时候,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毕竟,是自己决定出战却败战,认为自己还是再也别决定什么了比较好吧。
但当船舰开始倾斜,自己打算上街之时,
……离开舰首的本多•二代竟然在街上狂奔冲向舰尾。
本以为她就像在滚轮上奔跑的仓鼠般想求得平衡所以才跑到舰尾去,但再怎么想这都是无用的行为。誾不由自主地就躲回民宅内,结果在大回转中自己因为柱子而保住了一命。义肢们也遗留在舰尾并掉落在了屋子里,结果没有多余损伤地存活下来了。
然后就被被“保护”起来,当作贵客一般对待。
自己所身在的武藏,现在正停泊在IZUMO北方十五公里的空中。在进入IZUMO之前,似乎要先用舰内现有的旧组装零件等进行维修。那是为了不让先进入IZUMO的人们看到损坏的武藏而引起不安,
……也是为了清空装载材料的空间,吗。
就算前往IZUMO进行维修,也没有足以在武藏周遭放置大量材料的陆港。
结果那些材料,还是只能先全运到武藏,把武藏本身当做仓库存放。接下来的程序就是一口气连带运输买进大量材料并统一管理以压低价格。
这时候,会有许多从IZUMO那边来的作业员和工人上船。借由他们的手武藏会修缮完成,为了动身前往下个目的地而做好准备,那么自己又,
「该怎么做才好呢。」
思量着自己败战的事,宗茂的事又很挂心。无法撤回解除袭名的话,他就只能离开自己身边了。在那之前,
……我大概也会被解除袭名了呢。
根据圣谱记述,立花‧宗茂早晚会从大友前往投靠羽柴。以这次事件为契机,M.H.R.R.的羽柴会抢破己方解除袭名并将袭名权让与羽柴那边吧。
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的缘故。
现在在远方,有一群很晚才用餐的人,那是两天前的夜晚在战斗的人们。大家都一起帮忙船舰的修复工作,一同渡过这些时间。
其中一人爆出了笑声,年轻的学生对着同龄的人们说,
「——是真的喔,那个笨蛋,我在前线拼命还跟我说话!我都说很碍事的别来了啊!
说了才不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这时,偶然经过年长组的其中一人,脸上带着新伤的男子,将装水的瓶子掷往发言的少年。他朝拿着水瓶的少年一笑,
「酒一下肚脑子就掉出来啦?不然喝点水稍微冷静点哟?」
真啰嗦啊,话声伴随着众人的苦笑,誾再次发觉自己落单的事实。
痛切地感受到这件事。吹动的风以及在火焰在面前燃烧的声音,感觉都离自己好遥远。
……孤身一人,吗。从今往后,一直都是。
像是全身失去中心的感觉,誾无力地跌坐在地。
……该怎么做……
才能得胜,恢复他的袭名,这么思考着。
但自己也败北了,没有任何希望,而且就连自己的袭名权也危在旦夕。所以,
……该怎么做……
再次思考着,誾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忍耐住即将哭泣的泪水,就算哭泣也不会得救这样命令自己,脱口而出的却是,
「宗茂大人……」

对不起,誾在心中这样说着。
对不起。不行了,我做不到。想要拯救他、想要帮助他,结果却一事无成,而且还玷污了他和自己的名字,纵然如此,现在仅仅,
「想要见您一面……」
无力细语的同时,从正前方传来了声音。
「那就抬起头吧,誾小姐。」
听见这声音,誾马上抬起头,
背景是是燃烧的火焰,一个跪在地上修长的影子出现在正前方,那是,
「宗,……茂,……大人?」

眼前看到了无法置信的光景,虽然从脸和身体看来瘦了些,但的确是他。
身穿工作用背心的他,别上了从表示外部来的作业工人的识别臂章。不过,
「怎么会在……」
面对追问他笑着开口,
「因为,誾小姐你在落单的时候不是会哭的吗。」
那是,
「从前初次约会去参加祭典的时候,擅自离开结果迷路了,那时也是,在祭典的篝火旁啜泣,其他也发生好几次类似状况,因此,总长也总是让我和你一起出任务。」
尽说些傻话,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可是,
「————」
眼泪却从脸颊滚落。他慌张地想做些什么,却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不要紧、不要紧哟。我想要是错过就糟糕了,但从总长那边得知还没和誾小姐联络上。于是我大喊五次amore又一路狂奔到六护式法兰西,刚刚才到这里,……嘛,总之终于见到面了就不要进了。」(译者:大喊五声amore是解开开战前誾为了不让宗茂在病床上乱动设置的束缚术式的密语)
「不、不要紧什么的,才、才没有那种事!因为,袭名……可是被解除了啊!我、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那么,就这样做吧。——两个人一起解除袭名。」
还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义,但是下一句又丢了过来,
「愿意和解除袭名,再也不是立花‧宗茂的这个男人一起共度余生吗?」
「宗、宗茂大人又意下如何呢!?和我……」
质问。那是从以前就一直在想的事。一直存在心中的疑问。
「不是立花•宗茂的妻子,只是个惹人讨厌的女人,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讨厌一起。」
听见宗茂的话,誾的心像被掏空一般。但自己的身子却被抱紧,
「不是一直在一起就不行。」
包裹住了,双肩被包裹住了。那是曾经失去过的肩膀。接着他说,
「啊,这样说来,……还是拥抱这样的誾小姐还是第一次呢。」
听到这些话,誾掉下眼泪。
……这个人……
真是个怪人。
本来就是。打从见到奇怪打工邮差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这么觉得。
以粉樱、青空、红叶或是白雪作为背景,总是会出现在其中的他,为何会存在于那样的世界之中呢。
存在于那样不断更迭、无法被守护的世界之中的,奇怪的人。
不过,自己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而如今,他在泪眼之前宣誓。
「变强吧。然后,我会一定作为真正的西国无双,会袭名立花•宗茂。」
太乱来了,誾正想这么说。那般精瘦了,腿部的肌肉也不紧实了,为什么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呢。
可是拥抱的双手确实强力,耳闻的话语也信念坚定。
「要是我成为立花•宗茂——」
那样的话,
「你就是我的立花•誾。」
誾颔首同意,心里想着。相信他,这样想着。这个人从过去超越了我的想像,所以一定会、早晚一定会,自己能够成为支持这个无双的力量。所以,
……所以现在暂且就。
将身子倚靠上去,誾深深地吸气,再缓缓地吐出,
「————」
疲劳过度再加上陷入安心状态,誾在他的怀中闭上了双眼。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5:14 编辑



最终章 『越境的耽欲者们』
人们行动
是为了什么呢
配点(安心)

微暗的舰内。在半夜的居住区内,有两道身影在街道中行走。
其中之一是身着男用制服上衣的少女,正纯的身影。
而另一名则是身着英国制服,腰际佩着两把剑的少女,玛丽的身影。
两人一同行走在多摩地下的居住区,而正纯则是做为玛丽的向导,
「——总而言之入学手续会由酒井校长做后续处理。玛丽……,殿下吧?」
「叫我玛丽就好,正纯大人。无敌舰队海战方才经过一周,这样替我办理手续一直忙到这么晚真是感激不尽。」
既然打算一笑带过,正纯也只能打住不再多言。正纯为玛丽解说了在微暗街道上的公共卫生间、厨房以及各教谱简易契约所的位置,也告诉她简餐店的规矩。
但是,正纯想着,明明是夜晚却四处都传来工程进行的声音。
今天是海战过后满一周。检视各舰损害状况和除去碎裂物的工作才刚结束。教导院的众人也在参水的指示之下各自去帮忙了,
……总觉得非常时期,不能轻松地回家去啊。
肩上的食蚁兽,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很快就会从hard point里钻出来。
『嘛—』
叫唤道。会是“正纯”的的"正"吗?
「是妈妈的“MA”吗?......它的名字是?」
(译者:日文中正纯“MASAZUMI”和妈妈“MAMA”开头音同)
Jud.正纯点头说明。它是食蚁兽宝宝,因为受伤的原因,颈子上长白毛的部分凸出,就以那撮白毛的形状命名,
「月牙。」
「……用熊的名字给食蚁兽取名,还真是有品味呢。」
(译者:月牙熊即亚洲黑熊)
「感谢你硬是帮我找台阶下。」
一面说着,从侧旁的水沟冒出了黑藻之兽。它们看着月牙和这边,
『正——纯?』
『嘛─』
随着有些微妙的害羞感,正纯向它们挥手后继续行走。地下几乎没什么重大损害,虽然被攻城槌打穿的地方已毁损,但想必今后活动的中心会以地下为主吧。
……上面的话,嘛,也还有很多地方能住人。
自己的家附近,隔了两家的民宅也因为遭火灾波及而消失。不过由于表层部都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可以借此为契机改变阵地,建造遭受战火时能作为防御时的活动据点的建筑物吧,也有不少像这样的百折不挠的念头。幸运的是,多摩的“青雷亭”只有窗子不见了。
现在把窗框给拆了,以露天摊贩的型态继续营业,做为能够持续供给食物以响应学生临时需要的地方。
……不过还是失去了许多事物。
一旦和先到IZUMO的居民会合,得进行诸多说明和补偿吧。
武藏已经到达IZUMO的海面上,因此格蕾斯等人在早在半天以前就先行离开了。
要说得到什么,那是与英国间的建立外交和,
「啊呀。」
玛丽望去的方向。从道路中央的对面,两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那是身穿朱红色制服的一对男女。立花•宗茂和立花•誾夫妻档。
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两人似乎向三征西班牙提出了解除袭名的申请,
由于战后正在进行整理工作所以用通神向对方的书记提过但对方说「就这样告诉他们,不是什么坏事,要好好加油。」早晚会有个正式的通知下来吧。
酒井校长已经向两人提出邀请入学了,不过,
……酒井校长这样有种在玩游戏时寻找组队人马的感觉。
该怎么做呢。会变成怎么样呢。如此思考着,
「听说,我,……和点藏大人还有正纯大人同班吗?」
「Jud.,嘛,我想这么做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不过啊,要是遇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就逃走或是装作没看见,那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Jud.,像是避免什么不幸的小把戏呢。」
这么说着时,举起砖块路过的犬鬼们从脚下擦身而过。
……仅仅数月就成了这般混乱不已的船了。
「接下来,武藏要去哪里呢?」
「Jud.,首先到IZUMO进行改装维修后,我想接下来会往M.H.R.R.去。」
「……是威斯特法伦会议的关系吗?」
不,正纯摇摇头。说实话依武藏现在自己的情况,无法把其他国家变成盟军。这次的无敌舰队海战虽然展示了军事方面的实力,但也有许多国家忌惮我方。因此首要之务,为了提高自己行为的正当性,
「想要了解末世的详情。……想去调查卡洛斯一世总长的事。」
听见这个名字,玛丽微微挑起眉毛。然后垂下眼睛轻轻颔首,
「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Jud.,大概会如此。行驶路线会经过改派的领邦,但实际上是如同P.A.ODA领土一般的存在。可能会惹上麻烦呐。」
连在IZUMO的事也一并考虑进去就觉得心情沉重。
但是,正纯这么想。无论如何去英国这趟似乎有不少收获。比如说,现在身旁的这个少女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保护了这个人的性命啊。
经历过赫莱森那件事之后,已经充分的理解了。而身为这行动原因的人,
「点藏……,怎么都不来迎接你啊。明明玛丽才初来乍到。」
在横町前的一间长屋,有着两坪大小的房间前止步。
从房间内传来一阵挪动搬迁物品的声音。那是点藏在收拾的声音。
「……我也和他认识不久不太清楚,不过他绝对不是个坏家伙。只是不知为何被老爸用“叛徒”的理由赶出家门。毕竟,他的亲人也是武藏忍者团中的大人物,呃、总之拜托你多多照顾了。」(译者:点藏爸爸的黑历史。他就是幸存下来的尼子十勇士中的最后一人,之前弥尔顿提到过的金发巨乳控忍者秋上•久家)
「要说这话的是我才对,不过……」
什么事?看见正纯和肩上的食蚁兽一同歪头,玛丽笑道,
「总觉得正纯大人似乎有哪里和我妹妹相像呢。」
「就饶了我吧……」

点藏看到,玛丽在和正纯道别之后,走了进来。
自己所住的是只有四张草席大小的小房间,紧邻墙壁有张一张草席大小的床。
「玛丽殿下,您是要睡上面好,还是要睡下面?」
「? 不是一起睡吗?」
……进、进展太快了啊!!
「这、这个,嘛、床实在是有点窄啊……」
「Jud.,那就超认真工作好搬到一间大房间去住,就这么做吧。」
虽然觉得自己极端愚蠢地失败了,但点藏也在想,那就得看接下来的交涉手段了。接着点藏对其说明对入口的玄关、空调装置还有下水道的设置,以及简易厨房的使用,
「棉被在——」
一面说着视线向下,发现玛丽已经铺好棉被了。时间已经晚了,明天开始也会很忙。所以,
「您先睡吧。我自己还有不少行李。」
和几乎没有任何行李的她展开了同居生活。全身上下所有的只是一具穿着衣服的躯体和,
……仅仅只有王赐剑而已,也是件惊人的嫁妆呐!!
正当思考的时候,玛丽在下方脱去上衣,并传来轻轻拍打棉被的声音,
「呼呼。」
这时,发出了在棉被上趴睡所发出的声响。而后听见玛丽出声,
「铺床的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下回我也帮点藏大人铺床吧。」
……因为再下有床下藏工口草纸的习惯所以十分危险——!
才刚这么想,就听见下方触摸纸箱的声音传来。那是,
「……“来自男性志愿者”?点藏大人,那是您友人所送的小礼物吗?」
「啊!不、那个是!」
朝下一瞄,从被打开的纸箱中,玛丽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她双颊涨红,用困惑的口气说,
「……“绝顶!童贞女王伊丽莎白”,点、点藏大人,……难道您喜欢的是我妹妹?而且大家都为这件事照顾您吗?」
「啊、不是的,那对在下来说也是私有的违禁物!而、而且那个游戏比起女主角我更喜欢女配角……!」
「那么……」
玛丽的脸涨得更红了。
她低头指了指箱子里的说明书。女配角在她本人说来,
「……不、胸部不更大一些不行吗?」
「没、没有这回事!在下认为玛丽殿下是最棒的哟!」
这样呀,她露出一抹笑靥。然后端正坐姿,行了一个大礼。
「……今后要麻烦您了。——临睡前的问安。」
「啊、不,我才要请您多多指教……,那个、玛丽殿下?」
她起身将衣物脱下挂起。心情微妙的有些焦躁的点藏,一面思索着要如何制止,
「……不是要睡了吗?」
「Jud.,是这样的。……因为我要是不裸睡,就会睡不着。」
呜,点藏向后仰直接倒在阁楼上时,从下方传来玛丽的声音,
「想要一起睡觉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直接进被窝也没关系喔?因为我能感受到点藏大人的气息。再说那时候要求说要看背上的伤,我也想要让你看看我身上的。」
简直就是地狱,点藏这么想着。至少还在教导院当现役学生的这段期间,绝对会是地狱。自己迎来了人生被别人当作笑料吐槽的巅峰时期了吧。
只是,点藏心想,然后想法脱口而出,
「玛丽殿下。」
什么事?对于她应声的问句,点藏用自己的言语如此宣言。
「在下,……要是能成为您的伤痕就好了,在下是这么想的。」
「哎呀,这都说的什么话呀?」
她带着笑脸,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哽咽。
「点藏大人,您已经充分地让我受伤了呢。」
随着盖上被子的声音传来,
「您已经让我受了好多伤,保护起我来了。」

玛丽在被窝中阖上双眼。
是安心、或能说是太过高兴而使身体为之颤抖,她用手触碰着脸颊落下的泪水。
心想自从和这个人认识以来,就一直流眼泪。
「Save you from anything」
自己被许许多多的人所保护着。但自己所选择的却是,
……了解了身上伤痕的意义,想给我留下伤痕的人,
那个人,是想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不去伤害就无法保护,似乎十分矛盾,不过玛丽如此想着,
去伤害也好、去保护也好,都是自己所期望的,
……是强欲呢。
只是对于实现了这些期望的现在,玛丽现在心中充满了感谢之意。
“双重血腥”玛丽,今后会成为值得夸耀的名字。
为了有一天能向对自己有期待的人报恩,为了不要忘记,
「点藏大人。」
感觉到他正在听自己说话,玛丽用缓缓的、即将进入梦乡的语气告白,
「我想在点藏大人的身旁,……幸福地绽放。」

「——是强欲呢。还有更多期望的话。」
在进行维修浅草的舰首,银发的自动人形嘟嚷着。
六护式法兰西的北岸出现在眼前的南方夜空,然后从岸边越过一个山中溪谷,在溪谷侧面的方向有一座浮游岛。
虽然比起山峰更高,但并不是高到像英国必须抬头仰望的程度。慢慢的在山溪之间绕行的是,
「那就是IZUMO呢。以及,……接下来要去的诸国,托利大人。」
她和身旁的他视线的彼方闪耀着夜光点点。本土和浮游岛的轮廓,都由所有居民的灯火所围绕而成。
在视野的尽头。东方是三征西班牙、西方越过M.H.R.R.则是上越露西亚,而南方则是群山和IZUMO另一端的K.P.A.Italia的光芒都照耀着空中。
赫莱森用手追寻着那些光芒,不是为了测定距离、也不是为了抓住它,只是好似做出自己与人们之间的障壁般,用手从左边划到右边,
「托利大人,说实话赫莱森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只是能判断因为托利大人在平行线上而可行中庸之道。」
「Jud.,我也有同感。我当坏人的话就让赫莱森吐槽我,就是这样啰。」
Jud.赫莱森点头同意,然后,
「今后也会一边对末世进行调查,一边回收赫莱森的感情。就是这么回事呢,托利大人。」
「这样可以吗?」
Jud.,赫莱森再度赞同。
「因为不想要拥有人们持有的大罪的话,就无法理解悲伤的理由。……如果要不仅是说漂亮话,而是真心想将悲伤从世界上消除,赫莱森就不得不……」
点了点头,
「理解最大的悲伤呢。」
「……最后一定要笑出来哟?赫莱森。」
「那样一来那时候……」
赫莱森望向他。
「那时候可以请托利大人哭出来吗?」
「……有了强欲是不是稍微有点变了啊?赫莱森。」
谁知道呢?赫莱森说着,向极东的灯火望了一眼。不过,赫莱森做出订正,
「越过世界也好感情也好任何的一切,要是托利大人还期望着赫莱森的笑容,——那么赫莱森想,那就是赫莱森最大的强欲。」
「因为我过去常常惹赫莱森哭呐—……」
「是平行线呢。」
过去自己哭泣的时候,招来了一次分别。因为理解这个事实,赫莱森便停下话语,背朝极东的灯火。
「——回去吧。赫莱森又想睡了。」
「又想,……又要追加什么功能吗?」
「谁知道呢。……人言睡眠就是将悲伤和愤怒这些负面情绪好好整理,以便记忆幸福时光的行为。不论如何,讲白了睡眠欲也是强欲的一种──」
赫莱森看着他的脸这么说,
「要是大家都能获得幸福就好了,在睡前这样许愿,——也是强欲吗?」

——因为,已经再也不掩盖伤痕了。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8-21 15:16 编辑


后记
如是这般奉上境界线上的地平线2下。
总之这么一来“开始行动”就变成了“行动着”一般的感觉了,感觉上今后会与积极地与别国交流,初中生高中生的诸位读者,会不会也能找到日本史和世界史的教科书中见到过的或是重叠的部分呢。
另外,这个时代虽然是现实但是奇幻风也很强,已经有了众多意外的东西你方唱罢我登场,非常有趣的。
比如说西班牙的斗牛,在十六世纪的时候由马上得骑士进行斗牛是基本。确立以徒步斗牛士为主体的风格是在十八世纪左右,斗牛场也是在那个时期建立的。就这样,文化与文明的起源与连绵,还有向着“下一个风格”的变革是与社会的变化等等联动的吗,而这个时代就算在变革期中,文化方面也会产生巨大变动吧,笔者是如此认为的(文明发生变革是在“蒸汽”之后。传奇很稳定。庞克应该认为是变革吧)。
那么接下来是短对话。
「花个五行左右说说什么学校的回忆吧。」
『没啥大不了的哟。小学的时候,夏天上游泳课的时候,因为听说敢向内壁的小吸水口“把鸡鸡伸进去的人就是勇者”结果就实践了一下。』
「你是来我的后记砸场子的吗。」
『哎呀因为那太简单了,所以规则就变更成了不伸进全部的小洞里面不行。因为无可奈何,整个自由时间里我都用来干这事了。』
「为什么……,你好像说得洋洋自得似的……」
『哎呀嘛这件事呢,之后被老师质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了呐。因为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所以就说了“诶?老师你也不知道吗?”结果被训了“别开玩笑”。如果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那么干的话该怎么办啊那老师。』
这该不该算是放弃责任呢,总之从下一次开始就是本土感觉的本篇了,
「谁是最贪得无厌的呢。」
如此感觉的一句话。啊,BGM是高桥幸宏的「素敵な人」(中森明菜小姐的「奥菲莉亚」也难以割舍,不过在考虑大纲的时候听的是这首曲子)。不过真要说的话是Ed用的呐。
那么下一卷,将从武藏在IZUMO改装开始,敬请期待咯—
平成二十一年四月 花粉症未去的清晨
川上稔


本帖最后由 chenyongsquall 于 2012-4-18 09:53 编辑


沙发自坐。头一回花了两天时间占楼……话说Ry你手太快了吧!


关于爆菊拷问……第一卷下里面还有爆菊广播体操来着……




拖一点没关系的,在线的不放润色版。润色版下载版才有。




呃……请不要忽略另一位润色苍月君的工作……




那个叫做“第十三无津乞令教导院”的玩意儿是咱“天津乞神令教导院”的山寨……




我在很久之前说了,总得留点儿存稿吧。还有后面有一部分没有来得及校对。




你在劳资的楼里面添什么乱……


第三卷还在初始几章校对阶段,最早九月份开坑。



书记和不X光X那是误会,人家不X光X和佐X成X才是恋奸情热。还有我家不在帝都,是回帝都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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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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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
10000
zzy2002 子爵
动漫比较好看,小说很多字读不懂

10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 785666258 发表于 2012-10-19 13:1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怎么感觉量多了以后,如果不是一直追的,或是喜欢看的,就有一种读不下去的感觉呢 '


因为前面的情节多了啊,从中间开始就接不上了,所以就觉得无趣,进而就看不下去了……

11 年前 0 回復

785666258 平民
依旧感谢翻译大大

11 年前 0 回復

785666258 平民
怎么感觉量多了以后,如果不是一直追的,或是喜欢看的,就有一种读不下去的感觉呢

11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剧情展开的越来越精彩了,真心希望以后的不要这么厚了,这样不用一次等那么长时间……

12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楼主太强力了,这是不是最厚的轻小说了?多谢翻译!

12 年前 0 回復

akatsuki_asuka 公爵
这本更长···炮哥比炮姐犀利多了 直接拿钱砸死你

12 年前 0 回復

无聊的云 伯爵
以前都听说过,没想到会这么长。。楼主辛苦了。

12 年前 0 回復

flyingno7 王爵
这书背景设定真心强大,不过每一卷的厚度太吓人

12 年前 0 回復

sibuzu 勳爵
這長篇簡直太恐怖了。
大大竟然要單挑最厚的輕小說
一定支持

12 年前 0 回復

k80362001 公爵
lz超猛..
光看到那字数就傻了
没想到大人您居敢动手翻
小弟佩服
这集的点藏阿.....点藏必须死阿!!

12 年前 0 回復

archerred 騎士
dddddddddddddddddd

12 年前 0 回復

devilsin 王爵
剛看完動畫點藏抱妹子回家,於是又來複習一遍
裸王對點藏的指點真心犀利啊,不愧是告白的過來人(?)

12 年前 0 回復

片刻聆听、 騎士
苦等动画中。动画二季播完就来补小说= =

12 年前 0 回復

jameshht 騎士
终于等到完坑了,下一卷也开坑了期待,真复杂的关系

12 年前 0 回復

天上美琴 平民
剛剛看完了~感謝樓主

12 年前 0 回復

zhuweifeng01 騎士
复制到手机花了 好长时间。。。。。辛苦楼主了~辛苦翻译~

12 年前 0 回復

最闷骚的咖啡君 平民
看了第二季发现越来越多的东西要补...可是这个权限限制真心让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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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yongsquall 伯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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