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大树连司][你是我的圣剑][01](11.26翻译完成)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2-11-26 21: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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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树连司
插图:饭沼俊规
翻译:漤幻蓝
扫图:网络
校对:无
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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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尝试翻译。小生笔拙,望见谅。估计更新速度不会太快?OTL

更新日志
6.11占坑完毕,更新序章、第一话
6.19半夜偷偷更新第二话前半
7.25凌晨更新第二话后半,我承认我磨蹭了。。而且楼被吃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审核好。。11.25凌晨更新第三、第四话,三个月了啊啊啊……太可怕了。。。第三话待审核……7.25凌晨,恩,我又来更新尾声了,就差个后记慢慢补了…同样待审核…
7.26晚,后记完成。全本完。

终于完成了- -|| 坑了这么多个月真是抱歉OTL。暂时就这样吧,因为是无校对无润色版,也就不放出下载什么的了,等哪天有某位润色菌有润了的话再看看要不要放下载吧。

以上。有机会的话在之后的作品里再见吧。






因为失踪的家人留下的巨大欠款,高中生槙那一兔依约前往的,是由超巨大财阀所支配的最先端都市·弓弦羽市。
一兔在那里遇到的,是操纵着雷电的狂暴战国武将·立花道雪。还有使用着异能之力,向不从之雷神发起挑战的少女们。
这里是进行着从过去苏醒过来的的伟人=怪伟人,与继承了著名英雄的能力的美少女们=伏歼机关IXAs(伊克萨斯)之间的反复激战的城市。
面对道雪唤起的雷电,迎战的是柳生十兵卫之剑和Wyatt·Earp(怀特·厄普)之枪,以及卑弥呼的后继者,巨大财阀的大小姐·伏姬咲耶花。让一兔变成咲耶花的所有物的秘密究竟是?
超历史战斗×爱情剧、开幕!


作者 大树连司
1982年生,茨城县出身。以文笔为生。主要从事轻小说写作,有时也负责撰写游戏剧本。
插图 饭沼俊规
1983年生,茨城县出身。在游戏公司之间几经辗转后,2011年末后辞职,此后开始专门从事插画工作。
最近为了能长久进行插画的工作,开始注意身体的健康了。

古代的女王,穿越遥远的时空、于此地再临,头戴日轮之冠、身着纯白之衣。


槙那一兔 欠款16亿!

李小玲 IXA(伊库萨) 《Wyatt·Earp》
千叶真琴 IXA 《柳生十兵卫》
宫永千代子 见习女仆
伏姬佐都纪 IXAs副司令

『决定了!』咲耶花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来办个惊喜派对吧!』
目录
序章
第一话 雷神、袭来
第二话 IXA
第三话《立花道雪》 驰骋于大地!!
第四话 太阳出来了吗?
尾声
后记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2-6-11 21:48 编辑


序章
『避难训练须知』
为应对不断增加的怪伟人事件,即将在三月二十五日实施避难训练。请全体市民一定要参加。
*训练结束后可以参加IMAXs特制酱汤会。
《卑弥呼》妹妹的恋爱占卜角
《柳生十兵卫》妹妹的蛤蟆油口上(*ガマの油売り口上:一种相声表演、之类的吧…)
《Wyatt·Earp》妹妹的速射秀
IXA们将准备大量有趣的表演和物品,敬请期待。
------<公报> 三月号
IAXs大失态!
怪伟人《松永久秀》、与强抢的美术品一起被包围十几小时之后、自爆。价值二亿的美术品化为灰烬!(怪伟人一同化为灰烬)
------<小报·楪> 三月二十日号
少年少女IXAs队员·5条誓约
其一、跟着不认识的怪伟人走是不行的
其二、坐上不认识的怪伟人的车是不行的
其三、发现怪伟人话要立刻通报IXAs
其四、饿着肚子上学校是不行的
其五、天气晴朗的日子要晒被子
------弓弦羽市内小学生配发的『少年少女IXAs队员手册』
201X年,弓弦羽市成立了怪伟人伏灭机关IXAs
将总部公然设在弓弦羽学院用地内的IXAs、在实在说不上沉着冷静的伏姬咲耶花·司令官的指挥下,夜以继日、勇敢的向迷之怪伟人发起挑战!
------弓弦羽市本地局企划的电视剧『迷之怪伟人 对 IXAs』剧本第一稿
(对司令官的描写不正确或者说不适当——基于以上理由IXAs拒绝协助,制作休止中。)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4-9-7 22:11 编辑


第一话 雷神、袭来

毋庸置疑,总额十六亿三千二百六十四万日元
¥一,六三二,六四0000
那死老头、把槙那一兔当作抵押然后跑掉了,留下了欠款——别开玩笑了。
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明明死了最好。不,这状况下要真死了反而很让人困扰。活下去吧,然后把欠款还了就去死吧。
真是没天理,为什么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却不得不承担下十六亿的欠款啊。
——啊啊,神啊,为什么我要遭遇到这么悲惨的事情呢。
就算向着四月伊始的温柔青空发问,当然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世界也好、城市也好,都是一派和平景象。
眼前是情侣和夫妇们往来的繁华商业区域,不同年龄段的两名同行女性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母子,马上新学期就要开始了,是来买新学期的制服的吧。铺在石砌街道上的铁轨,行驶在铁轨上的路面电车,从坐在喫茶店露天席位的一兔面前悠闲的驶过。倒在路边的空罐子被全自动清扫机敏锐的发现然后清理了。
——不管怎么说,十六亿实在太过分了。绝对不是拿一个高中生就能抵押的金额吧。
老头要是被逮捕了的话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反正那家伙的话肯定是那样、
HEY BOY!是一次不错的经验吧,趁着年轻就该什么都挑战一下daZEYO!』
肯定会冒出这一类的台词吧。下次一定要揍到那死老头哭出来。就算再怎么没有血缘关系,这是作为家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确实、是个比人间失格还要过分的老头。
算起曾经被卷进去的麻烦确实是不计其数,但这次已经明显超过限度了。
比起小学时,被丢在东南亚某国一个月不闻不问更过分。
比起中学时,被丢到中东某国的反政府游击队的夏令营里当帮手时更过分。
比起高一时,在香港被拿去当中华黑帮的人质的时候更过分——不——那个比起这个——更糟糕啊。
那时候,在漂浮着麝香气味的中华餐馆里的『大姐』(*此处为中文发音),细致的诉说着,如果老爹不回来的话,到时候一兔的命运——名为健康的男孩的商品,吃掉也好、疼爱也好、大卸八块拿去“取零件”也好,用途要多少有多少。
至少——这次能保住小命。
十六亿的金额虽然大的吓人,但欠款的对象更是不得了的大家伙,居然是谁听了都会大吃一惊的,弓弦羽财阀。
冠以伏姬之名的债券者,是领导着日本最大、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规模的巨大财阀的一族。
一兔抬头望着春季的天空。仿佛要直达神之国度一般,如巨大的剑一般的超高层建筑在天际耸立着。那是号称日本最高的弓弦羽财阀本部设施。
从重工业、电器、软件开发、通信、娱乐产业,到金融、医疗、教育、农林、水产——大大小小总计拥有至少数千家子公司,号称没有不涉及的产业,恐龙级规模的超巨大财阀。
而这弓弦羽市就是依靠着这样的弓弦羽财阀发展起来的——不,不如说,是为了弓弦羽而建立起来的大都市。
『你这家伙,总之、我会告诉你偿还欠款的方法的,所以给我到我家的庭院来混帐(大意)』听从债权人大人难得的话,一兔离开了被扣押的位于东京平民区的平屋(那种建了超过半个世纪的破房子要拿来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来到了这条街。
『让您久等了。热腾腾的热狗和热咖啡,请趁热食用。』用仿佛弹奏乐器一般的声音,穿着女仆装的女服务生这么说着,把点的东西拿了过来。
『一共是五百五十日元。』
这么说来,所谓十六亿的欠款,就是吃掉三百万份这样的菜单,这么想似乎更好理解呢——。
——好理解个鬼咧(自我吐槽)
还真是一点现实感都没有啊。
哎、实际上——一兔边想着边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或许已经是多多少少都不得不节约开支的状况了,事到如今还慌慌张张的也不是什么办法。
十六亿,这是一介高中生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偿还的金额。但是实在没办法,还是得想法设法做到。结果、结果、不管什么事情总是能有办法解决的吧(*物事はどうにかなるようにできているもんだ)就这样说着让自己从新打起精神。
『是。那么请慢用。』就这样一张野口先生到了女仆小姐手里。(*野口先生=1000日元)
意外的很有胆量,经常被人这么说。一兔本人则觉得,只是因为小时候开始就经历太多这样那样的事情,结果导致感觉迟钝了,只是这样而已。不过也被人说过,豪迈的地方和爷爷一模一样。别开玩笑了,谁受得了和那种人间失格相像啊,一兔本人则是这么觉得。
然而,
『额,这个,是谁?——是什么?』女仆小姐慌张的问道。
——突然间不知所措了。
『你问是什么,这个——是一千元钞票吧。上面是野口英世博士。 Doctor·Noguchi(*此处为片假名)
是错把美元还是人民币还是百兆津巴布韦币给她了吗?
为啥、再回想一下拿出来的确实是日本银行货币,面额是一千元。然而——
『啊,纸钞、是纸钞——?额,疑疑?』
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一般,那女孩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一脸困惑。
『非、非常抱歉,我去问一下店长,店里有没有放着现金,能稍微等一下吗?』
——真的假的?店里没有现金?不能用千元钞票?这里真的是日本吗?
吓到了、或者说惊呆了,真是来到了一条不得了的街道啊,一兔再次有了这样的实感。
不愧是比世界先进两三个世代的先端都市啊,也只能这么感叹了。
——但是,没有现金那到底要怎么付钱啊——正感到疑惑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隔壁的一对情侣拿出了智能手机给女仆小姐做了什么。
『额,难道说。』
我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了同一机种的手机。
『——是要用这个付钱吗?』
铝合金制,感觉相当靠不住的轻薄,弓弦羽电子开发的智能手机。
『是!』做出回答的少女表情突然开朗起来。『可以的,拜托了!』
我把智能手机放到了仿佛情书一般地两手递来的携带终端上。
『『非常感谢!』』 听到了终端的效果音和少女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发出的和声,应该是支付成功了吧。
『真是对不起,让你吃惊了——我是新来的兼职来着,能原谅我吗?』
啊不,当然能原谅了。
『但是但是——这个是最近的纸币吗?』
『——最近吗——我记得蛮早之前就换了呢。』
『是、是这样吗!?稻造先生也是?谕吉先生也?』
『稻造先生已经变成小一叶了。谕吉先生倒是没有变』(*日币上印的人头,稻造=新渡户稻造=5000日元 一叶=樋口一叶=5000日元谕吉=福泽谕吉= 10000日元)
『是这样的吗?!完全不知道!!因为我一直住在这条街上呢。』
也就是说,从换纸币那时候开始就没见过纸币了吗?
『在这条街基本上已经用不着了嘛——客人你难道是第一次来弓弦羽市吗,观光客——应该不会来这一带吧——是被人约来的吗?』
——唔唔,改怎么回答才好呢。老实回答说是被贷款的债权人叫来,然后在约定时间之前杀杀时间的话,感觉会让这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子不开心的样子。
『喂~小姐,这边也要点东西,拜托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刚好店里传来了呼唤声。
『啊,马上就过来。那个,那么、客人,从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呢。在这条街基本上拿着这一台就能通行无阻了。公车也好电车也好,吃饭打电话也好,看电视听电台,做什么都没问题。』
她这么说着,回到了摆着古色古香桌子的舒适的店里去了。
『——如此,还真是不得了的家伙啊你。』
除了床位饭钱学费其他全部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在这样的教育方针下(如果这能叫教育的话!)这是第一次入手的一台。
100G容量,百万画素摄像头,超高精度3D触摸面板之类的就算说了也搞不懂是什么玩意儿。就算说按下按钮就会发出杀人光线估计一兔也会相信吧。说实话真是个拿着都麻烦的东西,但是是债权人给的也没办法。
而且实际上,就像那个女仆的女孩子说的,有了这一台就什么都能做到了。
坐飞机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也好,从海上机场到这里的无人的士也好。然后现在也是。——嘛,比起智能手机,还是这个城市更厉害吧。
无人化的地铁和巴士在街道间奔驰着,巨大的风力发电螺旋桨到处都是,垃圾和小朋友乱丢的东西立马就有全自动清扫机清理。
话虽如此,要说城市整体像SF里的近未来都市,倒也并非如此。
确实在本社设施的周边高层建筑群像剑山一般群集着。
但是,一兔现在来到的区域,除了公共交通机关以外的车都是不允许进入的,钢筋混泥土上盖着屋顶瓦,到处都是充满怀旧氛围的低矮建筑。
似乎是再现了大正和昭和初期的建筑样式。女孩子的女仆装也没怎么让人感到违和感,也是这景观导致的吧。
制定了相当严密的都市计划这点是肯定没错了。
统一划分的街道,让人一点都联想不到日本的都市。反而会让人联想到和老爸一起去过的,巴黎或者罗马这样的欧洲都市。
——仿佛在名为日本的国度中,另立了一个名为弓弦羽市的独立国一般。
似乎也有海外记者给予了这城市如此的评价。
确实,可以理解。
即便如此,呐。
一兔咬了一口热狗,一边享受着香肠的弹劲和肉汁的的甘甜一边这么想着。
老头怎么会向能建起如此城市的大企业借钱呢。不、为什么这样的大企业会借钱给那老头呢。
『——额,是槙那一兔先生、吧?我是伏都佐都纪。姑且算是贷款给你爷爷——啊不对,是你的人。已经有人跟你说明过了吧?』
昨天,四月二日,是槙那一兔的十七岁生日。
一兔回想起了和债券者大人用这个智能手机进行的谈话。
光从电话里的对谈判断,似乎是个态度友好,声音温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啊啊,听过了,从穿着黑衣的可怕大叔那里好好的听了,十六亿——零多少来着』
『十六亿三千二百六十四万日元,零头就给你免了。』
『真是谢谢了啊』
但是啊,一兔在客厅的坐垫上坐了下来说到。
『虽然很对不起,这种金额,我可还不起啊。完全没有一点可能。毕竟家人造成的麻烦,虽然是想说尽最大努力——抱歉,直截了当的说,办不到。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办不到的事情就是办不到。做不到的时候就该立马承认做不到。
——按老头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回答了,总觉得很不爽——也不想想是因为谁自己才会遇上这种麻烦的事情——真没办法,怎么都还不了吧,那可是十六亿诶。
『也是呢——那个、槙那先生。』对于开诚布公的一兔,债权人一方的佐都纪用平稳的——让人感到深思熟虑的声音继续说着。『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工作?』
『工作——?』
『恩,为了还清欠款的工作。以寄住的形式呢,学校我们这边也会帮你办好,房间也给你准备好了。我认为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呢,如何?』
『——就算问我如何,这可是为了能匹敌十六亿债务的工作呢。』
『恩,是没办法在电话里说的,稍微有点特殊的工作,不敢保证安全,不如说可能很危险。但是——可以帮助许多人,而且是只有槙那先生才能胜任的工作。』
——实在是太暧昧了,让人不禁这么想。
然而。
『明白了,我干。』
『——诶、真的吗?!』
一兔马上做出了回答,这反而让对方吃了一惊。
『我干。然后呢,该怎么做才好?』
为什么我会马上就回答呢。一兔如今才开始这么想着。
不、因为——本来就不存在选择项这种东西吧。
自己向身为世界知名大财阀一员的他借了十六亿,他就算要强迫自己答应也是很容易的。但是他还是给了自己选择项。也许原本就是没办法说不的状况,就算如此,对方看来是想要充分尊重我本人意志的样子。
那么——委身于他也没关系吧(*身に任せ总觉得有点糟糕。。)
我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但,就算如此,这世界级的大财阀特意把我叫来要做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啊。
——不保证安全。但是——可以帮助许多人,而且是只有槙那先生才能胜任的工作。——
贩卖身体吗?但是,先不论单取一个肾脏、一颗眼球,就算把一兔整个人就这样『取零件』,说到底也抵不上十六亿的价值吧。
还是说,伏姬其实是拥有特殊血型的一族,恰好只有一兔是拥有适合他们血型的人什么的?
不不,想法太往不好的方向去了。
就在一兔努力打消心中涌起的乌云般的疑念时——不经意间,视界暗了下来。
纳闷的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厚重的乌云已经覆盖了天空。
『骗人的吧…』
声音不由得脱口而出。
到刚才为止明明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才对,现在天空却已经被漆黑的暗云覆盖。感觉马上就会降下砂土似的云,简直就像在一瞬间涌出来的。
——这是什么啊,刚这么想着的一瞬间。
『警告!警告!』
突然间,一兔的智能手机响起来了刺耳的声音。
『紧急怪伟人警报已经发布!!』
不对。
『紧急怪伟人『紧急怪伟人警报『紧急怪伟人警报已经发布!!』
不只是一兔的手机,露天席的情侣、电力的上班族,还有在石道上散步的母子,所有人带着的智能手机,都在同一时刻发出了一样的警告音。
『重复警告,该地区已经发布紧急怪伟人警报!附近市民请尽快寻找就近掩体避难!重复警告!』
不只是手机。
街上到处都是扩音器传出的警告音,呼吁市民尽快避难。
大楼墙面的大型电视墙也显示着”紧急怪伟人警报”的字样。
『喂,快点!』『这次好像来了个超厉害的啊!』『开了,快进来!』『前不久不是才来过吗!?给我差不多一点啊!』『糟了!』
安稳和平的气氛一下子逆转了。
路面上升起了四方体箱一样的建筑物,厚重的门大开着。
市营巴士停车了。乘客们争先恐后的从大开的车门里跑出来。
路面电车也停下了,整条线路一边向着周围路面发出『请注意,请保持距离,请注意』的警告声,一边沉到了地下。
骚乱之中,只有一兔不知所措的站着。
原本一兔就属于直觉敏锐的人,做决定也很果断。
在海外也经历过不少暴动或是恐怖袭击事件,有需要和周围的人一起逃跑的时候,也有为了不被人群的恐慌感染不得不保持冷静的时候,因此一兔自然的感到了二者的区别——那份直觉,没有起作用。不——不如说——内心有某处在命令自己,留在这里。
不经意间智能手机收到了短信,发件人是——伏姬佐都纪,债券者大人。
『啊啊,是槙那先生吗?太好了,很抱歉,我有点急事。话说回来,槙那先生那里很危险,请尽快去避难。』
『避难什么的,喂,这个怪人警报到底是啥——』
『那个——这个一言难尽,之后再给你说明,现在请赶紧逃跑先——』
话没能说完,突然袭来的闪光和冲击,以及轰鸣声,把他的身体和意识一起吹飞了。
『唔——啊』
昏迷——说是这么说,其实时间没有那么长,只是在很短的瞬间,暂时失去意识的程度罢了。
但是,手里的智能机屏幕完全碎裂了,画面只剩下一片漆黑。
——然后抬头环顾,四周的光景已经彻底改变了。
瞬间之前那和平的午后街道的影子已经彻底消失了。
——简直像把战争电影的世界直接摆到眼前播放一般。
开放式露台的桌椅、商店摆着的水果、店前的顶棚之类的东西被吹的七零八落,散落在道路之上。
侧翻的巴士被火焰包裹,熊熊燃烧着,散发出垃圾焚烧时的讨厌气味。
就像投下了炸弹一样——不,投下的不是炸弹,把视界完全遮蔽的闪光、龙啸一般的轰鸣声,还有让人感觉头发竖立一般袭来的冲击,和直冲鼻子的臭氧的气味。
落下的是雷。
把视线转向前方的十字路口。
那边就是——爆炸中心——落下地点。
然后,一兔看到了,闪光和爆炸和冲击的地零。点(*ground zero:地面上直接位于核爆炸之下的一点)
在那里,有东西在。
就像是和雷电一起落下来一般——不,没办法那么想——
蓄着漂亮的白胡子的巨大身躯,干净利落的双腕覆盖着锁笼手(*一种手甲,手套部分表面覆盖着锁网,无法想象的百度图片锁笼手。),色彩鲜艳的大袖和胴丸(*大袖:铠甲附着的袖子,从铠肩垂下,能用来代替盾牌。 胴丸:日本铠甲的一种,轻甲),直冲天际的大头盔。
仿佛从历史课本里跑出来的——雷、神——?一兔这么想着。
铠甲包裹的身体周围缠绕着紫电,简直像身穿雷衣一般。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日本刀,高举向天际高喊着。
『雷——————————————————————————威!!』
仿佛龙冲向天际一般,刀身迸出了闪光。
一兔不假思索的伏下身子,瞬间——真的就是一瞬间,爆炸声和冲击再次袭来,这次是连续的。
奔向天际的龙分成几束雷电,然后再次落向大地。
『雷——————————————————————————威!!』
如此高喊着, 身带雷电的武者仿佛雷神的化身一般,凶猛狂暴。
——什么,什么啊,这城市——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经意间在一兔脑内闪过的,是早已毁灭的街头扩音器和他那英年早逝的智能手机在生前反复发出的词语——怪伟人。
——那就是、怪伟人?
『当前市民的避难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二,这算是避难训练的成果吧。』
『第二十二避难所,已经达到收容人数上限,第四防壁临时开放,让市民移动到第十九避难所。附近的引导人员请和弓弦羽警备保障职员一起进行引导作业。』
『收到。第四防壁开放,第四防壁开放。』
市内引以为豪的最大规模的直升学校、弓弦羽学园,而第三特别教学楼在这当中也属于非常新的设施,是一幢作为教育设施来说让人觉得施加了过剩的安全防护措施的校舍。
——这间教室,如今正展现出它真正的姿态。
后方的墙壁上是巨大的全方位监视器,两侧墙上也配置着大大小小的显示器和用来计算数据的控制台。突然出现的怪伟人情报令人眼花缭乱的显示着。
所谓真正的姿态——也就是——某机关的中枢,中央发令室。
『解析一下出现时候的龙脉波——』
『修正对象威胁度——扩大避难范围!』
『收到!』
大声叫喊着的,是操作着控制台的少年少女们。
『抱歉,来晚了!我是副司令、伏姬佐都纪,代理司令进行指挥。』
刚进来的少年飞奔一般坐上的,是设在教室一角的大规模控制台,用手里的智能手机进行了连接后,司令席全机能开放。
『参谋委员长,状况如何?』
发文的对象在——教室中央,被十几个控制台和坐在控制台前的高中生们包围起来的水槽。绿色的液体之中,仿佛在横躺棺柩中沉睡一般的,是戴着头戴式显示器(*head mounted display 略称H M D),身穿学校泳装的少女。
作为回答,她当中的一人(*此处下标着重符),在少年——伏姬佐都纪副司令的面前,展开了几张空间投影屏幕。
泳池少女右手的手背发出赤红的光辉,表明她的IXA正在发动中。
IXA名为《厩户王》(*厩户王即圣德太子,厩户为圣德太子本名) 。圣德太子有能同时和十个人议事而丝毫不乱的传说,而对于少女来说,则是拥有十人分的并列人格所带来的高速思考能力。加上原本的自己一共是十一人的她,对集中到教室——中央发令室的全部情报进行着处理。
如此的情报处理能力,耳目,以及手口这些人类原始的输入输出装置是绝对无法跟上的,因此,她所进行的情报交互,全部都借助装备的HMD,通过脑波直接进行。
『——相当的、强大啊。』
一眼扫过简洁的整理好的现状报告,少年嘀咕着。
『相当了不起,超了不起,而且超胡闹,简直就像正值反抗期一样呢。』
司令席正前方设置的三座控制台中央,男孩子气的短发少女回应道,
『这真是,令人绝望的商谈(*写作商谈读作contact:接触)对象啊副司令。』
『——邀击命令(*里台词,写作邀击命令念做ワンダバ(wandaba,捏自奥特曼系列,地球防卫军出动时使用的BGM总称,然后可以引申到需要使用到这种BGM的状况。))呢』
『司令早就出发啦。』
『话说,姐姐——司令又御驾亲征了吗』
佐都纪把视线转向手边的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倒计时的数字。
·IXA01:《卑弥呼》 :健在:遇敌时间 :00:01:19
·IXA02:《柳生十兵卫》:健在:遇敌时间 :00:01:19
·IXA03:《怀特·厄普》:健在:到达狙击位置时间:00:02:02
『来自司令的传话,‘有意见?就在后方发出命令是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完毕。’』
参谋委员长说道。
『真是的。——总有个万一的吧。让二课的《南丁格尔》保持待机。』
『——已经这么做了哦。线路是连着的,要转到这边了哦。』
『副司令阁下,这里是《南丁格尔》,能让哭泣的小孩都安静下来的地狱的护士大人哦。情况变糟的话我马上赶过去。只要还没死就总有办法做点什么,告诉他们就算要死了也不许真的死掉呐。』
『谢谢。为了尽可能不让你出场我会努力的。』
『喔唔,生命第一,拜托你啦。』
通话切断了。
『话说起来,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啊——要是再等一天的话』
『恩?你在说什么吗,副司令?』
『——啊没什么,抱歉,这边的事情。』
佐都纪一边瞪着瞪着监视器放映出的武士——怪伟人,一边说着。
武士把腰际的刀高举向天,然后——画面突然一片空白。
『怎么了?!』
『来自现场的影像中途切断了。』
『落雷引发了EMP*电磁脉冲)紊乱,当前怪伟人周围半径约一公里内的电子机器全部毁坏了。』
坐在三席中右侧的三股辫少女和《厩户王》分别作出了回答。
『可恶——赶快修复,明明很想说拜托想点办法的——市议会拨的预算实在小气,晚点不好好抗议一下不行——影像记录出来了吗?』
『啊,是的。』三股辫少女回答道,并且显示出了静止的画面。身带雷电的老武将。
『根据出现时的灵素年代解析结果——推定为十六世纪的人物。』
『看上去就一副战国武将的样子呢』
『一看就是啊!』
《厩户王》,以及操作员们各自发出了感慨。但是——少年思索着。
一方面是身材魁梧的伟丈夫,此外不是以自己的双脚踏足大地,而是在用着什么力量浮空的神舆上稳稳的盘腿坐着,而且是年老而又勇猛的狂暴之男。
——操纵着雷电,乘着神舆,宛如雷神的、鬼武者。
这一切——引导出了一个名字。
『——雷神。鬼立花——立花道雪』
嘀咕的话语,被《厩户王》捕捉到了。
——全资料库检索。
正前方,主监视器上,情报窗口被打开了。

【立花道雪】
AC1513~1585
又称户次鉴连、户次道雪。
侍奉九州丰厚的战国大名·大友氏的战国武将。年仅十三岁边经历初阵,以寡兵大破大内氏大军,此后便作为大友氏的有力武将,与毛利氏、龙造氏、岛津氏等多番争战,一生共指挥过三十七次合战,并且全部获得胜利。年轻的时候,在大树下躲雨时被落雷击中,在那瞬间用爱刀·千鸟将袭来的雷电一刀两断,虽然之后半身不遂,却保住了一命。此后,道雪便带着冠以能斩断雷电的雷切之名的生涯的爱刀,乘着神舆在军队中活跃着,并因此被称为雷神、雷之化身。
是名不辞逆耳谏言的忠臣,然而主君大友宗麟无视道雪的反对强行发动了与岛津氏的战争,并在耳川之战中大败。此后,为了支持踏上衰退之路的大友氏,竭尽全力的奋战,1585年,在与岛津氏的战争之中,死于阵中,享年七十三。

『——如此名将,为什么会这么狂暴呢。』
仿佛要挥走这无谓的呢喃似的,少年摇了摇头。
『《厩户王》会议十一人全体一致,对推论表示肯定。』
收到了来自参谋委员长的通信。
——姐姐,听到了吗?
他在心里念着,向着与自己【连接】着的姐姐。
——现在不该叫姐姐而是《卑弥呼》吧。没事,听得很清楚。
念话——基于精神感应的思想交流,这是她所持有的IXA——《卑弥呼》固有的能力之一,也是过去『魏志倭人传』记作【能惑众】的【鬼道】之力。(*魏志倭人传中关于卑弥呼的记载:【…其国本亦以男子为王,住七八十年,倭国乱,相攻伐历年,乃共立一女子为王,名曰卑弥呼,事鬼道,能惑众,年已长大,无夫婿,有男弟佐治国。】
)
——要当心,就跟情报一样,是相当厉害的强敌。
——没事哟,要相信我。那么就这样啦。
确认念话已经切断以后,少年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现在开始,IXAs认定此次怪伟人为《立花道雪》!』
『判断谈判为不可能,伏歼机关IXAs在此宣言,伏歼怪伟人《立花道雪》!谨以弓箭平息不从之御魂(*荒ぶる御魂を弓以て鎮め奉るべし 总觉得味道不对?)。作战行动开始,退魔伏灭!』
『作战开始,退魔伏灭!』『作战开始,退魔伏灭!』『作战开始,退魔伏灭!』
伏灭机关IXAs的中央发令室中,年轻的声音回响着。
——听着复唱着的命令,少年仅仅回应了参谋委员长的声音:
『接下来——用紧急线路联络黑衣的当主代理——』
『来自黑衣的支援申请已经被司令拒绝了。现在转达传话:听好了佐都纪,绝对、不要让黑衣出手,就算黑衣是拟似军队,普通人和怪伟人战斗肯定会死的,就靠我们自己解决掉。——完毕。』
——姐姐的顾虑,我也明白啦,但是。
『姐姐已经出击的现在,指挥权已经转让给我了,接上线路。』
『明白了。』
佐都纪再次、下了命令,并且、
『出现时的龙脉波强度为六——是大怪伟人。靠我们目前的战力是赢不了的。』
如此断言道。
『为什么是今天啊。好不容易他都来了——至少、再等一天的话——』
压抑着悔恨,他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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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完全搞不明白。
突然间,穿着武士铠甲的大叔和雷电一起降下来。
发出哔哩哔哩的电击,还坐着轿子浮在半空中。
不知在不爽什么,这家伙从刚才就一直在狂叫着,而且一边狂叫还带着轰隆轰隆的落雷。
——总而言之像电话里说的那样,不赶紧逃跑就糟了。只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话说回来,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警报响起的同时就该逃跑才是。——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后悔也没用,现在开始也还不晚。
槙那一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从这里逃出去。总之,哪里都好,躲进避难所之类的也好。
然而,一兔却——
『客、客人,不要管我了,请你先走吧,这里很危险啊啊。』
『魂淡,那你要怎么办!我可能放着不能走路的女孩子自己走掉吗!』
『但是但是,给客人带来麻烦,我是不合格的店员啊。』
『不过是个兼职没必要坚持义理到这份上吧。』
『啊,刚刚,是在小看兼职吗。就算是兼职也有兼职的志气啦!』
『说的不是这个吧,好啦靠着我的肩膀,兼职的』
在轰隆轰隆的落雷之下,躲在咖啡馆店里和人吵架。
对手是、刚才女仆装的女孩子。
本来应该已经逃跑了,但是,视线里涌进了倒在店里的她的身影。看到这个,怎么可能做到自己一个人跑掉呢。
『喂,怎么了——扭到脚了吗?』『啊、不、没有——』
飞奔而来的一兔,眼前所见,是长裙翻起的少女露出的大腿——就算如此,这种状况下,也不会有什么色色的想法。
被膝上袜包裹的双足,纤细到不自然的程度,柔弱、而且——覆盖着洁白无骨的器械,仿佛金属组成的骨骼一般的机械。
『我、呀!』慌慌张张的整理好裙子,少女说道。『我、我因为事故导致脚不能自由活动,所以那个,没带着这个就没办法走路了。看来是刚才的落雷导致故障了。——我、我没事的,你先逃走吧。』
然后就是刚才的情景。
由弓弦羽制药和弓弦羽重工共同开发,面向步行困难者的动力辅助型医疗用强化外骨骼,少女就是测试的使用者之一。让他她得以再次用自己的双脚行走的机械石膏(*Robot·Gips) ,如今却成了束缚着她的沉重枷锁。
『总而言之、要逃走咯。那个是避难所的入口吧。』『啊、是的!』
一兔把肩膀撑在少女肋下,强行站了起来。
『稍微忍忍哦。』这么对她说着,然后像搬运人体模特一样搬着少女前进。
『啊啊、等等、可以了。很重的吧。啊不,才不是我很重,这双脚才是最重的,啊不对,不管这个,请放下我自己先逃走吧。』
『吵死了,给我乖乖听话,兼职的。』
『不要兼职的兼职的一直叫啦,我可是有宫永千代子(*宮永ちよこ)这么个帅气的名字的。
那个雷公稍微转过身去了,现在正是机会,和她一起向避难所出发吧。
『那么、宫永千代子、那个,是什么?』
一兔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拖着少女往前走。
『什么是什么,那是怪伟人哦怪伟人,没听到警报在说吗?』
『怪、人?怪奇!蜘蛛男!那一类的吗?』
『才不是咧,是怪、伟、人,怪伟人啦!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不可能知道好吗!』
『在客人的地方不会出现吗?』
『不可能出现的吧!那种玩意儿!给我说明一下!』
『说明什么的,就像字面说的,过去的伟人们,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会复苏或来,然后像那样四处作乱,就在这条街上!』
『过去的伟人为什么会复苏啊!而且为什么还会像那样放出打雷闪电什么的啊。』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啦!这里就是这样的街道啊!』
『是怎样的街道啦!』
开的什么玩笑啊,愚人节可是两天前就结束了喔。
什么最先端的都市啊,什么超越世界十年的街道啊。
伟人会复活?这什么超自然现象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喔,可恶,避难所还好远。
一兔一边咒骂着,一边还是运着少女往前走着。
『呀啊!』少女突然发出了悲鸣。
顺势回头一看——
目光相接了。
雷公好死不死偏偏看着这边,然后——
『雷——————————————————————————威!』
用巨大的——仿佛要声讨这世间所有的不合理一般,充满怒气的声音叫喊着。
哔哩哔哩轰隆轰隆的雷电随之落下。
雷公、和雷公坐着的轿子仿佛在半空中滑行一般移动着,直冲这边而来。
『好、好了,快、快点把我丢下——』
『谁会把你丢下来啊!』
『呀、呀啊!』
半自暴自弃的一兔把她抱了起来,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的状态。
一兔不顾一切的跑着,跑着。
背后是压倒性的存在感,让人感觉背后的毛发全都要竖起来了一样。
怎么都没法用科学说明,但是毋庸置疑这就是现实。
『我不不知道是什么怪人还是怪伟人,既然这样那变身英雄呢!』
『请不要把现实和空想混为一谈,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呢。』
『无法接受啦,就算这么说——啊,到了!!』
抱着带着无骨动力套装的女孩子全力奔跑,在腰就要断掉的时候,一兔终于到了厚重的门扉前面。
急忙把她放了下来,雷公马上要来了。
『话说,为什么打不开啊!?』
『不是说过了吗,在这条街上只要有一台智能手机就什么都能做到!』
『智能手机什么的』液晶屏幕粉碎,完全沉默了,一兔让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坏了啊,我的。』
『疑——?!』完全呆掉了的少女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侧面的按钮。
『不、不行,我的似乎也因为打雷被弄坏了!』
『手、手动不能打开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说不定可以,但是我不知道啊!』
『不要什么都依靠智能手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兔绝望的大叫着。
『雷————————————————————威!』
雷公也大叫着。
回过神的一兔看到架起的日本刀前端开始聚起了雷电。
『快趴下!』
电光奔走,一兔只来得及大喊着把他按倒到地上。——
但是——在做好觉悟的一兔背后,雷击没有到来。
『真琴姐姐!』
在一兔身体下面,少女叫着。
——用仿佛在地狱里看到神明一般的,明快的声音叫着。
一兔战战兢兢的看向身后。
映入眼帘的,是后背。
在水手服之上穿着无骨的护具的,少女的后备。
马尾在被雷电熏烤的空气中摇晃着。
腰间是两把黑色的剑鞘,但是一把剑都没有拔出来。
『——奥义,空手夺白雷——可以这么说了吧。』
以少女之身,而且刀都没有拔出来,就这样站在操纵雷电的怪物面前,即便如此——少女还是用带着些许谐谑的声音说着。
少女合拢的双手里,雷电激烈的跳跃着,然后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女孩子空手就挡下了那些雷电?
『雷-威?』
雷公似乎也没理解这状况。
『不愧是姐姐大人!《十兵卫》大人!!』
理解了眼前的情况的,似乎只有女仆装的少女。
『雷————————威!!』
雷公一边大叫着,一边从上段挥下手中的刀。
又一次,雷之龙向着一兔等人的方向直奔而来。
『哈啊!』
裂帛一般的呐喊,两手合拍发出小小的声响。
『就这种程度,是不能打破我的《柳生十兵卫》的,《立花道雪》公』
——没错了。
马尾少女两手合掌挡下了雷击,而且更进一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正是柳生新音流奥义——无刀取(*直译应该是无刀取?恩、就应该是无刀取…)!』
闪光再次疾走。
少女手中挡下的雷电,反过来袭向铠甲武士。
『自己的雷电感觉如何呢——话说似乎没什么效果啊?!』
确实如此。
正如话说的一样,雷电完全没烧到铠甲武士的身体就消灭了。
似乎惊异于这来路不明的力量一般,轿子渐渐往后退去。这时——
『那个啊,《十兵卫》,雷属性可是会吸收雷属性攻击的哟。』
『原来如此。』
又有另一个声音加入了。
这个声音,仍然是少女的嗓音,清爽通透的声音。
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那里的是有着一头艳丽黑色长发的少女。
同样穿着水手服和无骨的护具,不知为何四处都装饰着筒状的东西。
『咲耶花姐姐大人。』
果然是认识的吗,一兔臂弯里的女仆装少女又一次喊道。
『现在是《卑弥呼》喔,叫我女王大人。』
仿佛要展示手背一般,少女说着。手背上燃烧着的太阳的纹样闪耀着光辉。
『是、女王大人!』
『多多指教,话说回来,你——?』
搞不明白什么是什么的一兔总之先站起身来。然后,站在他身旁正在打招呼的少女的脸庞一下子靠了过来,直直看着他——一兔不禁摒住了呼吸。
确实是,少女。
少女,一瞬间脑袋里只有这个字眼浮现出来。
——可爱也好,漂亮也好,美丽也好,就算这类多余的形容词来表达也只显得累赘。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不高也不低,嘴唇不薄也不厚。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少女的一切都呈现着自身应有的形态。所以理所当然一般的,肌肤如同初雪一般白皙,头发也自然是,射干之种一般的夜之色(*射干玉の夜の色:射干为一种植物,射干玉即射干的种子,日语中用于形容射干种子一般的黑色,常用来形容漆黑、夜晚、头发等,参考自百度百科和yahoo辞书。)。正是——如此的——少女。
『那、那个,两位这是怎么了吗?』
『——啊』『——、』
——直到咖啡店的女孩子说话为止,一兔一直定在那儿。『——啊,不。』
然后不知怎么的,『——额,不是、』
少女也和一兔一样。
『刚才那是什么——启示?不,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咲耶花、伏姬咲耶花,你是——?』
一团乱的街道之中,暴走着的奇怪的雷公——再加上手腕和脚上都穿着无骨的装甲的少女们,明明是在这种状况下——却不禁让人涌起一种身在不知某处的豪宅举办的宴会里,被包裹着潇洒晚礼服的公主大人问到名字一样的感觉。
只是身在此处,空气就像为之一变似的——少女就是有这种程度的存在感。
『——啊、啊啊,一兔,我是槙那一兔。』
就算完全被气势压倒,一兔还是作出了回答。如此、少女优雅的轻轻颔首,用包含自负与威严的典雅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救了千代子——我可爱的学妹。待会再好好答谢你,请再照顾她一会——我们得稍微料理一下那怪伟人才行。』
『啊、好。』
一兔非常自然的点头答应了。
『谢谢,真是男子汉呢。』
如此说着的少女——名为咲耶花的少女优雅的笑着。
『那么、出征吧,《十兵卫》——对方似乎也还跃跃欲试呢。』
『明白了、大小姐。』
然后与留着全发的少女一起,直奔而去。
『雷————————————————————————————威!』
仿佛迎战一般,雷公大喊着。
而呆然目送着她们的背影远去的一兔则是,
『——什么跟什么啊——确实,伏姬的话——』
作为债券者的那个少年也叫这个名字才对。
『客人刚才是不是问了难道没有变身英雄吗之类的问题?』
『额——啊啊。』
捕捉到一兔茫然中说出的话,少女回应道。
『虽然没有变身英雄,但是有正义的女英雄呢。』
『正义的——女英雄——?』
IXA。』
『伊克、萨?』
『那是为了与苏醒于现代的怪伟人战斗而聚集起来的力量,手中寄宿着伟人之力,并且以这份力量守护着这条街道和平的战士——这正是,姐姐大人们,怪伟人伏灭机关IX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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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As中央发令室。
『《卑弥呼》、《柳生十兵卫》,开始交战』
『《怀特·厄普》、到达狙击位置』
『避难区域里还有两个平民。真是的,到底在干什么!赶紧询问情况!』
主监视器映出的,是和来不及逃跑的一男一女说了几句话以后,便向着《立花道雪》直奔而去的两名IXA的身姿。
不管怎么说,从附近的摄像机开始的电子器械都因为EMP效果而基本全灭了。监视器上显示出的只是从几个方向用望远拍摄,硬是经过合成和补正才弄出来的粗糙影像,当然也没有声音。总之得加紧建立EMP对应措施了,少年如此想着。
当然,这一切都要等到打倒怪伟人《立花道雪》之后再说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大小姐,要怎么打。
——无刀取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只能依靠《厄普》来决一胜负了。那边怎样了?
——到了,但是在这里无法射击,要把怪伟人引回到交叉点。
——明白。《十兵卫》,我来掩护,你来主攻。听好了,弯腰低头不代表就是胆小鬼,(腰にぶち下げてるのがナマクラじゃない 类似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类的?)偶尔也要做看看。
——铭记在心!
以《卑弥呼》为中继点的念话也传到了副司令——伏姬佐都纪的耳边。
确实,仅此而已,但是——
以侧翻的市营巴士作为遮蔽物,《卑弥呼》从手腕把筒状物拔了出来,光弹从筒中直向着《道雪》的方向延伸而去。那是基于IXA,并将其强化至拥有物理攻击力的伏姬家秘传之术具。
『《卑弥呼》、短距离诱导管狐发射!短距离诱导管狐发射!』
飞翔中的攻击性管狐在到达《道雪》处之前就被雷击打散了。
但是,这只是牵制。在缝隙之间,是抓准时机拔出腰间之刀的少女。
如飞燕一般迅捷的斩击向着后退回避的《立花道雪》不断挥出,《卑弥呼》再次放出管狐,紧随着光弹的轨迹,全发的少女驰骋着。
——少女的右手寄宿着的《柳生十兵卫》的IXA,赋予了她远超人类的身体能力,和历史上著名的独眼剑豪之技。
少女借着基于与《卑弥呼》的精神同调进行的连协攻击,不断驱赶着《立花道雪》。
嘶吼着的《道雪》举起刚剑,华丽的变化着步法,并挥出反击的斩击。
——确实是相当强大,但是,只要还坐在轿子上——
《十兵卫》思考着。
要比剑技的话,《十兵卫》还是占有优势。
——我不客气了!
看准挥刀后的空隙,《十兵卫》使出了袈裟斩(*袈裟斩,由上至下,从一边肩膀斜砍刀另一侧的侧腹。)
但是,挥出的刀突然停住了。
仿佛被透明的障壁阻挡一般。
——什、么?!
像互斥的磁石似的,双方都被弹开了。
《柳生十兵卫》向着侧翻的巴士——
《立花道雪》则向着交叉点之上飞去——
这里是弓弦羽银行分店大楼。
四层建筑的屋顶之上,少女摆着狙击姿势用瞄准镜看着。
瞄向十字路口的,是超过少女身高的粗暴的超长型重火器。
——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
少女的手指靠着扳机,手背上刻着的IXA名为《怀特·厄普》。
仿佛被弹开一般往交叉路口飞来的,是《立花道雪》。
——进入射击线路。
就在此时此时,纹样之力发动了。
《怀特·厄普》,那是美国西部开荒时代,在没有法度的荒野之上,以电光石火的速射为武器,为从恶党手中保护无辜市民而战的正义的保安官。
这名字赋予了少女精准无比的射击能力,和射击中的加速能力。
距离为四百米。
那对于拥有实战中达成一千五百米外对人射击命中的实绩的这把超长枪械来说,就像在眼前一样。
而对获得《怀特·厄普》之力的少女来说,几乎就像是伸手就能触摸到,就能感觉到实际质感一般的距离。
射击之前就能确定打中了,就是这样的距离。
射击开始、加速能力发动——时间被拉长了。
一发——两发——三发——
从头部,到身体,狙击连成一线,宛如自上挥下的斩击一般。
四发——五发——六发——
从枪口制动器冒出的硝烟覆盖了瞄准镜,但是,对少女来说毫无影响,就算视线被挡住,凭借肌肤的感触也足以捕捉到目标。
七发——九发——
从半自动狙击步枪的M82中射出了自动步枪一般,不,远超自动步枪速度的子弹。每发子弹中都隐藏着让人体变为两段的巨大威力。
十发——
弹种为穿甲弹,枪膛内一发,加上弹夹里十发——总计十一发的子弹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全部射完了。
——等等《厄普》,那家伙好像有点哪里不对劲!
此时传来了《卑弥呼》的念话——
敌人的意图是——让自己往后退。
这意图对于过去作为不败的指挥官而广为人知的《立花道雪》来说实在是太过一目了然了,考虑到伏兵的可能性是战斗的常识——这在跨越过无数战场的他身上,已经是超越了理论的身体感觉——作为本能深深刻在身体之中了。
因此,此时向他袭来的十一发子弹——纵然有这般数量、这般速度、这般精度,纵然构成极大威胁——也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在身体右侧展开的,不可见的防壁,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等等《厄普》,那家伙好像有点哪里不对劲!
《十兵卫》的刀子和他的身体被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弹飞的时候,《卑弥呼》立马发出了念话。但是——似乎还是没能来得及制止。
来自《厄普》的狙击同样,被弹开了——
『推定为基于标量电磁波的能量防壁,厚度达到12.7毫米,贯通是不可能的。』
『还有这种东西啊,雷神《立花道雪》!』
听到参谋委员长的报告,佐都纪咬牙切齿的说着。
——被发现了,快跑,《厄普》!
《卑弥呼》急忙传来的指示非常简单明了。
一旦射击完毕,必然要马上移动,这是狙击的铁则。
但是——
分析现状——《柳生十兵卫》的无刀取无效的情况下,当前的最大获利,就是自己——《怀特·厄普》。自己逃走了的话,就意味着败北。
然后——自己——自己是什么——
是扼杀气息潜伏于暗处,以宛若死神之姿态,收割敌兵性命的狙击手吗。
不对。
这只右手寄宿着的,是五芒星的IXA,是警官之星,保安官《怀特·厄普》,为了守护无辜的市民而战才是其使命。
就算用身体挡下无法之徒的枪弹,也要优先市民们逃走。
所以,自己不得不打倒他。
连回应念话的瞬间都觉得可惜一般,少女再次发动超加速,交换弹仓。
还要更快、还要更快、还要更快。
她以比刚才更快数倍的速度,一口气射出十发子弹。
在《厄普》以外的人听起来,恐怕发射音只有一声吧。
第一发穿甲弹撞上了《立花道雪》的电磁防壁,然后——
钨合金子弹的底端紧跟着下一发,然后下一发子弹的底端是又下一发——要说刚才的枪击是强烈的斩击的话——那这就是以必死的觉悟刺出的长枪突刺。
把弹夹里收纳的子弹,丝毫不差的,对着同一点集中射击。
电磁之壁嘎吱作响。
一点,在集中于极小一点的十发点五零口径弹(*枪械口径的西方叫法,即0.5英寸=12.7mm)产生的动能之下——破碎了。
电磁防壁像玻璃一般,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碎裂了。
紧随着九发子弹,最后的一发子弹——径直而来——
——倘若如此。
如果,假设,《怀特·厄普》在第一次射击时就用这样精密无比的集中射击的话,就算对直觉感到有伏下兵的《立花道雪》来说,也会是远超想象的强烈一击吧。那样的话或许子弹就能如设想一般贯穿这个该称为鬼神的怪伟人也说不定。
然而,如今《道雪》已经完全认知到了《厄普》的存在。
四百米的距离完全构不成距离的意义,这对于《道雪》来说也是一样。
这攻击,完全冲着正面而来,着实是强烈而又过分正直的一击。
那么——对应就变得非常容易了。
左手紧握着雷切,挡下了斩来的《柳生十兵卫》的剑,进一步把对方弹飞了。然后——把于想要打破防壁而飞来的子弹——用右手抓住了。以超音速飞来的子弹在右腕产生了巨大的反应,覆盖手腕的锁甲哔哔啵啵的被弹飞,燃烧东西的声音,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飘散,坚如磐石的拳头上冒起了白烟。
紧握的手中滴下鲜血,然后发出啾的声音蒸发了。
之后——
『雷————————————————威!』
一鼓作气,《道雪》猛冲而来。
『快逃,小玲!』
明知声音无法传达,《卑弥呼》还是发出了大声的悲鸣。
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闪光一般的雷电刺穿了《厄普》所在的四层建筑。
『——你这家伙!』
被怒气冲昏头的《十兵卫》挥刀斩下。
任凭冲动而挥出的一击又一次被左手的雷切挡了下来,然后更进一步——
刀刃相交的关头,怪伟人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这是刚才的回礼——简直像在这么说着一般。
《道雪》向着少女剑士的方向快速挥出了烧焦的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的,是扭曲了的铁块,12.7mm弹。
带着紫电的两指赋予了铁块力量——速度。
惊愕的扭曲了脸庞,少女往后飞身退去。
就像《柳生十兵卫》把《立花道雪》的雷电反弹回去一样——
《立花道雪》把《怀特·厄普》的子弹给反弹了回来。
经过电磁加速的铁块向着《柳生十兵卫》而去——
『真琴!!』
《卑弥呼》再次发出悲鸣。
《十兵卫》的刀在空中起舞。
『《怀特·厄普》、无、无法战斗。』
『《南丁格尔》呢!?』
『刚刚到达,正在急救中!』
发令室也一样,充满了悲鸣。
即使如此,佐都纪还是努力的尽着副司令的职责。
——《厄普》方面应该没问题的,姐姐。问题是《十兵卫》——
——没问题,还好好活着。
——但是,我也确实还修行不足啊,左手腕是废了。嘛——就凭这一把刀全力一战吧。
万幸的是——只是左手不能用了——但这也意味着,她失去了作为杀手锏的无刀取这一严峻的现实。
况且,与《道雪》平分秋色的《十兵卫》之技,虽然不得不说十分精彩,然而却还是无法成为决定性的一击。就算能平分秋色——也无法打倒道雪。
《厄普》之力也好,《十兵卫》之力也罢,对《立花道雪》都不起作用。
而《卑弥呼》的IXA虽然能全面强化身体能力,但原本就不是用于战斗的能力。事实上——IXAs已经丧失了攻击能力。
『没有能与《立花道雪》对抗的手段。《厩户王》会议全会一致建议撤退。』
十一人的参谋委员长告知了撤退的谏言,也是理所当然的。
操纵轰剑与雷电,加诸电磁防壁的怪伟人,绝对无敌的雷神王——面对如此之对手,究竟该提出怎样的作战?
『喂,到底在做什么,情况不是很糟糕吗,赶紧把现场交给黑衣啊。这样下去姐姐,啊不,你、你的姐姐就要死了啊!』
手边的显示器上展开的小窗里,戴着军帽的金发少女——比咲耶花和佐都纪看起来更加年幼的女孩子大叫着。她正是黑衣的当主代理——黑衣阿黛尔哈特(*德语Adelheid,古代德语几写作Adalheidis,adel意指高贵的,heit有姿态,形态的意思,也就是高贵之姿。顺道一提,艾丽丝,Alice也是从Adalheidis引申而来的。)
『那边的舰队已经展开完毕了!只要这边发出许可,随时可以全弹发射。赶快逃走!笨蛋们!』
佐都纪点了点头,到现在这地步,已经没办法了。
是要拿一条街区来交换——还是让《卑弥呼》在内的IXA们战到全灭。
已经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把他叫到这里来的了。
这次是,这边输了,但是,还有下次。
——姐姐,到此为止了。《厄普》就交给我们这边,和《十兵卫》一起撤退吧。
——别开玩笑了,就把那家伙放着不管了?还是说要让黑衣的军队把这条街道整个吹飞!?
再说,来不及跑掉的人要怎么办!?打算说放弃他们吗!?
是的——佐都纪摇头赶走了内心霎时浮现的想法。姐姐怎么可能做到那样的事。
但是,说实话——只能说“正是如此”。
无论如何,照这样下去的话免不了败北。
到那时候死两个人和死四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不——钥匙在这里失去《卑弥呼》和《十兵卫》的话,最终结果只会让更多的人命曝露与危险之下。
——绝对不要,我最讨厌“必要的最小牺牲”之类的说法了,绝对——绝对、不要放弃任何一个人!大家不一起活下去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恶,真的是,今天到底是怎样啦。
至少,还有一天的话,没准就能用他——就能使用剑了。
『当前市民详情——』
《厩户王》其中一人,在这时才,把[来不及逃跑的人的情报放了出来。
这种报告有什么意义——刚这么想着,看到那名字的时候——目光顿住了。
下一瞬间。
——啊哈。
佐都纪笑了。
——啊哈哈哈。
准确来说,是就照这种感觉把念话发了出去。
——等,等等,佐都纪,怎么了?
实在是太过凑巧了——但是,这样一来剑就到手了,佐都纪这么想着。
『抱歉,阿黛尔哈特。突然有个想试看看的东西。』
『什——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总而言之,请稍微等一下。』
如此说着,打断了黑衣的当主代理的话,佐都纪在心里说着。
——姐姐,关于剑的事情,前不久有结果了。
——这种时候,突然间说什么呢。那个是吧,比良坂文书里提到的,能引出IXA之力的道具吧,那个怎么了。
——找到了,那个,今天送到了。
——哈啊?!给我等一下,那样的话,赶紧拿出来啊!
——不,该说已经拿出来了呢还是——就在姐姐的背后啊。
——哈?
——槙那一兔,挽救姐姐们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
——他是、剑。他就是——IXA的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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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没问题吧,她们。』
『当然没问题了,姐姐大人们绝对不会输的。』
槙那一兔忍不住不这么问。
与怪伟人战斗的正义的女英雄。
一兔从女仆装的少女那里得到了这样的说明。
实际上,也确实看到了,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的女孩子们,防住了雷电,并且反击了回去。
肯定是拥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吧。会有雷公从天而降的街道,就算有这样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嘛,没办法。
但是——
——一兔还是,对于发生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突然间什么发出了光,下一瞬间,马尾的女孩子的左手腕就无力的垂下了。只知道这样。
《厄普》和《道雪》在一瞬间进行了攻防,然后《厄普》败北,甚至《十兵卫》都负伤了。
——一兔不知道这样具体的事实,毕竟这不是常人之眼能够捕捉到的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看,她们都处于劣势。
他们确实,拥有这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然而——那个雷公实在是太超乎规格之外了。
无法想象究竟要何种程度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才能与之对抗。
『要移动咯,这边很危险。』
『为、为什么呢。』
——为什么也好什么也好,在后方躲着看戏就能安心,现在可不是这样的状况。
那么,至少要做点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没,没问题的。姐姐大人们,姐姐大人们不会输的。』
已经理解了一兔想说又没说出的话了吧,但正因为如此,少女全力反驳着。
『总而言之,离远点吧。会拖累她们的。』
『没问题的,至今为止姐姐大人们都——』
少女继续争辩着。这样的话就算来硬的也要把她拉走,在如此下定决定的一兔背后,
『不行喔』
传来了声音。
『姐、姐姐大人——』
『说了叫我女王大人的吧。不——这下,已经是女王大人失格了呢——这样下去的话——对不起,没办法保护你了。』
『怎么这样——』
不知何时,那位少女——名为咲耶花的少女已经站在那里了。
『难以置信——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剑吗?』
『——哈?』
看着一兔,她突然说出了惊人的话。
——《十兵卫》,抱歉,再一下下就好,帮我争取一点时间。
——只是争取时间的话,多久都没问题!
少女快活的接受了命令。
——绝对,不能死掉喔!!
——《柳生十兵卫》不会死,放心吧!
其秘传书有云:[待敌之先动方可胜也](*とかく敵に先をさせて勝つ也,类似后发制人,在对方进攻的破绽间寻找胜机…之类的吧,出自柳生新阴流秘传书。)
变幻自如的战略纵横——彻底瞄准反击的新阴流之剑。
将其贯彻到防守之中的话,就算对手是怪伟人《立花道雪》,也能完全拖住对方吧。如果她的,《柳生十兵卫》的身体状况是完全的情况下。——
已经,刻不容缓了。
——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男孩子不是吗!到底什么意思,佐都纪!?
——但是,千真万确。
啊啊啊(*这里用的是ええい,莫名的联想到夏亚的声音…),已经没时间做这种一问一答了。
——我要直接连接深处了,把内心敞开。
——唔哇。
IXA的——《卑弥呼》的精神同调能力提高到最大限度,强行搜索弟弟的记忆。直接把他人的体验变成自己的体验——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过于频繁的话,甚至会是导致自我人格不确定的危险行为——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说三道四的场合了。
流进脑海的弟弟情报、记忆、经验。
伴随着目眩的感觉,少女确实,共有了,他正是、剑之存在这一弟弟的确信。但是。——
那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孩子变成我的剑呢?
——这就不知道了,姐姐那边,没有发现什么吗。
笨蛋,真是大笨蛋。不知道这点的话,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真是派不上用场!到底要我怎么办啊。
——想说见到姐姐的话就能知道了啊,因为姐姐是《卑弥呼》吧,我只是个打杂的啊! 祭祀方面你那边才是专业的吧!
——居然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正想这么说的时候,不经意间脑海里浮现出画面。
强烈的、唐突的、模糊的——
这正是,神明大人心血来潮的,只能称为天启的,未来预知能力。
这又是,《卑弥呼》的IXA所持有的力量之一。
——虽然刚才浮现出了最糟的光景——
——但是,没错了。那大概就是,契约的方法了,。
而且,由于还保持着高度的精神同调,这一启示同样传达给了弟弟。
——这也太彻底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王道啊、一定是的。
不假思索的出声抗议。
——但是,已经只能那么做了吧。姐姐。IXAs司令。《卑弥呼》。伏姬咲耶花。
弟弟呼唤着自己。
——还是说,明明已经找到打倒怪伟人的办法,找到能一个人都不死的拯救所有人的办法了——却还是说要逃跑呢?
经过强化的精神同调,把隐藏在话语里的,弟弟的意志也传达了。
被这样说了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逃跑的吧。
真卑鄙。之后再好好教训你,给我记住啊。但是——
但是,让人不甘心的是,这些都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正如弟弟所说,我是,IXAs的司令,同时也是《卑弥呼》的IXA,伏姬家的当主——更重要的,伏姬咲耶花是——伏姬咲耶花啊。
必须消灭怪伟人,然后守护这条街道,守护居住于此的人们的生命,非做到不可。
刀剑碰撞激起声响,雷公发出『雷————威』的大吼,加上不知何处降下的雷鸣。
——这种情况下,眼前的少女——名为伏姬咲耶花的少女,却在一兔眼前,仿佛接收了哪里来的电波一般,突然间定住了。
『喂、喂——』『姐、女王大人——?』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少女的眼睛恢复了光辉。
『你!』
『等、喂!』
她抓住一兔的前襟,然后用很大的力气把一兔强拉了起来。
——槙那一兔!我是伏姬咲耶花!伏姬家的当主——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什——』
然后突然间,头脑中响起了声音,这是眼前这个少女的话,吗?
——用嘴巴说话太浪费时间了,直接用念话传给你了,你也这么做吧。
——什么啊这是。心灵感应吗。弓弦羽连这种技术都有吗!?
——不是技术而是我的IXA的力量。这种事怎么都好,总而言之我是伏姬喔。
——额,那个佐都纪的,和我的债券者大人有关系的人?
——是姐姐喔!而且,那孩子终归只是我的代理。伏姬家的当主是我,也就是说,用十六亿把你买下的可是我啊!
——买、买下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这样吧。不要小看了十六亿啊,笨蛋。你是我的东西,是我的所有物。对,只是物品。你是我的东西。和房子什么的,小狗什么的,熊宝宝什么的,啊不对,总而言之,和这些是一样的。为了把那些家伙——把怪伟人打倒而存在的武器。我只是,要使用你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喔!
说得太过分了。再怎么有欠债,被当成东西和狗之类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一兔放弃了进一步的思考。
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反驳的闲暇。
——我是,为了打倒那些家伙而存在的——武器?
虽然不是很明白,总而言之,这孩子,需要我。
感觉到的,只有强烈的焦虑,和迫不及待的,使命感,和坚持的,近乎央求的祈祷。
——想要相信我——相信我的力量?
她的想法,不知怎么的非常有现实感——一兔感觉到了。
——啊啊。所以立誓吧,立誓成为我的东西。
——这么做的话,就能拯救这孩子——拯救所有人吗。
——我保证。我伏姬咲耶花,必定拯救大家,不落下一人,拯救所有的人。为此——请成为我的东西——立誓成为我伏姬咲耶花的东西吧!
所以,
——我明白了,我立誓,成为你的东西。
毫不迟疑的,一兔作出了选择。
『真的吗!?』
少女轻启樱唇发出疑问,眼瞳中透露出“敢反悔绝不饶恕”的强烈意志。
真是惹人怜爱,但又像火焰一样苛烈的女孩子啊,一兔想着。
“跳到火里去”,“没有面包的话吃糖果不就好了”——感觉就算这样的话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来似的。
有什么关系——不知怎么一兔却这么想着。这不是挺有趣的嘛,至少,比起那种死老头,为这样的女孩子奔走,要愉快多了。
『真的。』
『那么发言吧,立誓吧。誓言成为我的东西,成为伏姬咲耶花之剑。』
『我愿意,成为你的东西。』
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但是,毫无影响。
『——我愿意——成为伏姬咲耶花之剑。』
一兔说出了誓言。
『那么——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剑了。——』
咲耶花说出了宣言。
少女的双手,冰凉的手,少女的指尖,纤细、温柔的指尖,仿佛要确认他的轮廓一般,包裹住一兔的脸庞——把头托了起来。
霎那间,感觉到了些许湿润,仿佛要融化般炙热的、柔软的嘴唇。
双唇相触。
——什!
——别搞错了。你只不过是,单纯的物件,才,才不是那种意思呢!好了,别反抗!
撬开一兔的牙齿,少女的舌头伸了进来。
——!?
——所以说,别什么都大惊小怪的!你只是,道具,什么都不要去想!
完全处于被动。少女的舌头,与一兔的纠缠在一起。
无法形容的甘甜、灼热,仿佛要把舌头融化了一般。
一兔就像被命令的那样,彻底冻结了思考。——太勉强了。
实在是——太过甘美了。
激烈的冲动从体内涌出。还想要、更多。已经无法抑制这股欲望,只能自然的,贪婪的索取着、少女的舌头,,吮吸着、少女的体液。
——连上了,进来吧,进来我的里面。
进来的,是你吧。——浮现毫无意义的思考的瞬间,一兔的脑中弹出了光芒——简直就像自己的存在化作了光芒一样。
感觉到了,时间——以及自己的存在被拉伸了。
然后——
是海啊,一兔如想着。
能闻到潮汐的气味。
纯黑的海,昏暗无光——尽管如此还是让人感觉温暖。
穿过大地,一兔坠落着,潜入了仿佛深不见底的洞穴一般的大海。
向着深处——还要往更深处——只是一味的往深处下潜。
现在、自己是——剑。只是一柄剑。
随着下潜,海水逐渐变得灼热。
炙热,湿滑,诱惑着自己往更深处而去。
感觉到了、声音,感觉到了、旋律。然后觉察到,那是鼓动。
——这里是,少女的内侧。——自己就在少女的内侧。不知怎么的就明白了。
(咕——呜——居然这么——呜呜、)
然后就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少女的声音。
(居然这么——这么痛——从没人跟我说过啊。)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又湿又热的什么东西包住了。
像要强行撬开那窄小的缝隙一般向着深处进发。
(——这么、大的——我、——我的身体——要裂开了——不行了啦。)
让人喘不过气的疼痛,折磨着少女。
不停下来的话,一兔想着,然而名为自己的存在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唔——咕唔!?)
不觉间遇到了阻碍。
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自己。
墙壁,不,要说是墙壁的话未免太过脆弱,太靠不住。——是更薄的,像膜一样的东西。
但是也多亏了这阻碍,——终于能,停住了。正这么想着,然而。
(快做点——做点什么啊。)
安下心的瞬间,传来的是混杂着痛苦的斥责。
(——赶快,进来啊,快点,到里面来——)
但是——一兔想着。
有那意思的话——要强行贯穿这层薄薄的膜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但是,这么做了的话,一定会给少女带来更加强烈的痛苦吧。
肯定会是,像撕裂身体一般,甚至更甚的疼痛吧。
所以,一兔犹豫着。
(拜托了——已经可以了——真的,我已经受不了了。)
但是,思前想后一味踌躇。这么犹豫着——结果只是让她一直痛苦着,既然这样——既然如此——只能下定决定了。
(快点进来了啦,笨蛋!!)
然后贯穿了。
(——————————————唔——————————嗯!!)(*请自行想象憋在喉咙里没发出来的悲鸣,我已经无力了…)
感觉似乎听到了少女那不成话语——不,甚至都不成思念的尖叫。
然后,一兔终于到达了最深处。
少女的、最深处,少女的,正中央。
——被弹开了。
一兔的意识——存在——化为纯白——然后爆散了。
——一切都被染成了纯白——
名为自己存在,分解、融化,消失了。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哭泣着。
小小的,纯白的房间里,孤单一人的、年幼的少女正在哭着。
一头艳丽黑色长发的少女,穿着惹人怜爱的洋装,蹲在在房间的一角啜泣着。
——你怎么了吗?
一兔还没拥有形态,所以,只有虚空中传来唐突的声响。
少女吓了一跳,但是,马上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小的手握得紧紧的,然后站了起来。
啊啊——如此幼小——恐怕还没满十岁吧,但是——
——这孩子,努力着,“不要在他人面前哭泣,不要让他人看到弱小的一面,要在他人表现出坚强”,即使没人那么教她,她也凭着自己的意志,努力的要成为那样的人。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过世了。』
是没擦干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吧。
少女低下头,用剪得平平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然后又一次,把脸抬了起来。已经哭得红肿了的眼瞳里饱含觉悟。
『——为了救我们,所以才死掉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这么说——要说谢谢——要感恩。可不能一直这么哭下去,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也会伤心的,大家都这么说着。——但是,但是——』
少女说着,然后摇头。
『——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啊,明明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死了,却还要说谢谢他们什么的。连问是怎么死的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是为了我们而死的啊。所以我不能哭了。但是,连为他们哭都做不到,果然更过分啊,太过分了。实在是太无情了啊,我绝对不能认同这样。』
背负着的生命。
被托付的思念。
独自活下来的、后悔。
——如此沉重之物由年幼的少女负担着,被迫负担着。
『所以——』
即使如此少女仍然,
『——所以,我已经不想再让任何人——经历这样沉重的回忆了。』
向前踏出了一步。
『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掉了。已经不想第二次用“宝贵的牺牲”这样的话了。』
——啊啊,这就是她——在少女最深处的她。终于明白了。
『为此我需要力量。』
少女一下坚定了决心——然后向着这边伸出了右手。
——明白了,那么——
『那么?』
手背上,红色的纹样闪耀着。
——将形态——赋予我。将形态——赋予力量。
小小的手紧握着——然后光辉再次充满了世界。——
火焰,摇曳着。
像要吞噬掉夜晚的黑暗那般深邃,仿佛引下夜空流动的天之川的光辉那般耀眼。庄严耸立的柱台之上的主祭殿。
殿前设置着的木质祭坛之上,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着。
与寄宿着神灵的火焰一起,少女起舞着。
被宽阔的水田、茅草屋顶的原始房屋和高台仓库包围着,由数重的环壕和逆茂木、高墙与高楼守护着(*环壕:在城周围挖空一圈,类似护城河那样用来防御外来入侵。 逆茂木:野战时为了防止敌军的突击,把木头复杂地放置的临时性的栏栅。)
部落之中心,在穿着贯头衣(*古代服饰,在一幅布的正中央剪出一条直缝,将头从这条缝里套过去,然后再将两腋下缝合起来的衣服。据说是和服的原型。)的的人们面前,身为巫女王的少女起舞着。
——这是她的、记忆。
——是在她体内不断传承下来的——另一个她的记忆。
某大陆的、东方的尽头——太阳升起的地方坐落着的——龙之外形的列岛。
那是它尚未拥有“日本”之名——甚至还未有国家的时代。
荒野上,深山中,大海里,祈祷着幸福,在各处生活的人们,不知何时领会了,培育稻谷的技术。得到了靠自身之力改造大地之技术的人们,开始建立起村庄,然后是部落。
然而——这也意味着,部落与部落之间永无止境的斗争的开始。
——长久的纷争之后,统治部落的大王们,终于选择了一条统一之路。
由各自的王之证为凭依,共同拥立一名女王。
——然后她——成为了被称为“邪马台”的部落之女王。
History is his story.
常言道,历史是他的故事。
话虽如此,在这东方尽头,日出之国的历史——是从她的故事开始的。
女王之名为——《卑弥呼》。
这份记忆——塑造了他。
——重新产生了。
——感觉是自己被孕育出来了。
——被她重新孕育出来了——
——赋予其形态,赋予其力量。
——力量。
——握在她的右手的力量
——挂在她的细颈上的力量。
——由她供奉到祭坛上的力量。
女王之力,巫女王之力,不断传承的——王权之象征。
此即,剑、玉、和镜。(*三神器,草薙剑、八尺琼、八咫镜。被作为日本皇室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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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卑弥呼》与来不及逃跑的市民进行了对话的瞬间,产生了强烈的闪光。
IXAs大半的队员,只能依靠望远影像把握现场的情况,没有其他能掌握情况的办法,所以——
『当前地区检测到新的龙脉振动——怎么可能,一、一次出现两只怪伟人!?』
『冷静下来,测定强度!』
『无法测量!推定强度——八以上!神话级的怪伟人!』
『骗人的吧,该怎么办啊,这个。』
由于她的显现,中央发令室已经快要陷入恐慌状态了。
『大家冷静下来——参谋委员长。』
副司令说道,《厩户王》点了点头,把情报发送给了所有人。
『已确认当前反应与IXA《卑弥呼》的一致性。』
『怎么可能。』『不会吧,是骗人的吧。』『这是、司令?』『开玩笑的吧。』
一边承受着大家的视线,少年缓缓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那不是什么怪伟人,那是姐姐,是姐姐的——《卑弥呼》的力量。』
是姐姐、和他的力量——姐姐和剑的力量。
『喂喂,这么说至今为止是一直隐藏着实力吗——』
『怎、怎么可能——你想说这个,是人类的所能拥有的力量吗?!』
『能产生如此龙脉振动的IXA为什么——
对,以人之身——以一人之身来说,未免过于巨大的力量,但其实,力量有两个,IXA,与剑。
而那两股力量——如今,已经合二为一了。
『卑弥呼』真正的力量,已经觉醒了。
『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要撤退了吗!?』
对着监视器中大喊着的黑衣的当主代理,
『——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了。』少年微微低了低头,『我一定会郑重道歉的。』
『白、白跑一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要击退他吗!?』
『恩』
少年颔首,平静地,但是饱含力量地断言道。
『赢了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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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永千代子——咖啡馆的女仆少女——完全搞不明白什么跟什么了。
突然间,姐姐、和救了自己的男人接吻了。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他被光芒包住了。
强烈的闪光,甚至比雷光更加耀眼。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怕。——那是像太阳一样的,温柔的光芒。
之后——
——那光芒,凝聚了。
『姐姐——姐姐、大人——?』
轻轻落地,看向千代子这边的那个人——
『所、以、说——』
确实是——确实是伏姬咲耶花大人,毋庸置疑。
『说了现在我是《卑弥呼》的吧?女王大人——这样才对吧?』
那凉爽的脸、温柔的略带困扰的声音,都毫无二致。
但是,那姿态是——
本应是学生服之上披着粗旷护具的姿态如今,简直是摇身一变。
『——女王、大人——《卑弥呼》大人』
话语自然的从口中漏出。
简直是——对,简直就像是——
——古代的女王,穿越遥远的时空、于此地再临,头戴日轮之冠、身着纯白之衣。
右手是直剑,左手持镜,加诸背后漂浮着的八个勾玉。
——那姿态,手持剑与盾,身负光辉,宛若神话世界的战争之女神。
简直就是——
——变身英雄呢。
不经意间回想起少年的话。
对,简直就像——变身了一样。
但是,她转念又想。
那个人——叫槙那一兔的那个人,又到哪去了?
哪里都没看到,简直就像被那光芒融化消失了一样。
对着正这么想着,左顾右盼的少女,
——恩,已经没问题了。大概,一定——没问题。
少年的声音——传到了。不是经由耳朵,而是直接传到了心中。
那是、千代子感觉到了,是从正仰望着的女王哪儿传来的声音。——
然后女王再次,像是要肯定这一点一样,优雅的点了点头。
『那么、出征吧。』
——稍微,出征一下吧。
两人的话语,同时传到了耳边和心中,然后。
邪马台的巫女王《卑弥呼》脚蹬大地,飞向战场。
战斗持续着。
作为负责指导德川将军家剑术的柳生一族而生,年少便完全领会新阴流奥义的独眼的天才剑士《柳生十兵卫》,右手继承了其IXA的总发少女,只是,仅仅只是,持续战斗着。凭着右手一把短剑,持续和《立花道雪》战斗着。
让人觉得一秒钟仿佛无限一般长久的,濒临极限的紧张感。
顶住四面八方袭来的雷电,接下挥来的刚剑,同时发出牵制的斩击,然后被弹开了。
自己是没有打破那不可视防壁的力量了,但是那防壁,似乎只能在相当有限的范围内展开的样子。那么,就总有办法打中。
——争取时间,也已经算不上了。
——那种被动的状态,虽然马上作出了反应,但还是以被雷电贯穿告终。
左腕已经没有感觉了。大量的出血让她的视界扭曲了。
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不成熟。
面对怪伟人《立花道雪》向着自己射出的《厄普》的子弹,《十兵卫》果断舍弃了剑,并且使出了无刀取。
那判断绝对没有失误,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能活着。但是,还不够。与雷光一同疾走的子弹之速度,靠自己的身体是无法跟上的,勉强后仰回避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而作为代价的,是一条右手,和大量出血导致的视力低下。
但是、那又如何。自己还有右手。
本来,这只手里寄宿着的IXA就是《柳生十兵卫》、独眼的剑客——自己应该继承了那超越视界的不利条件的剑才对。
——所以,就做给你看。
动起来,动起来。少女的身体,已经完全成了体现新阴流熟练技巧的自动出力机器,与《立花道雪》的剑与雷对抗着。如今少女眼中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站着的怪伟人,以及两人的剑技所达的范围了。除此之外的东西,已然形如无物。
所以这时身后发出的闪光对她来说,完全无关紧要——就如同宇宙的另一端发生的事情一般。看准了《立花道雪》被什么刺眼的东西晃了一眼而带来的绝佳时机,往破绽之处送出斩击,破坏对手的体势,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秒的十分之一的十分之一的时间里,连往肺部松一口气都来不及的短暂时间。
那么,接下来呢。
到底经过了多久呢,是十秒钟吗,还是一分钟呢,没准其实只经过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不可思议的,她只觉得没有什么区别。支撑过下一瞬间就能再撑过下一秒,撑过下一秒的话就能再坚持十秒——那么,就算要持续到永远也没问题的吧。感觉刹那即为永恒,永恒即为刹那,在这样的时间之中——
啊啊,真是愉快啊。少女如此想着。
可以的话,真想一直、一直置身于这样的时间里。
在这般梦幻的境界之中——
——谢谢你了,《十兵卫》。
响起了声音。
——已经、可以了吗?
——啊啊,再来,就交给我吧。
真遗憾,不得不这么想。
原本就不是会说安慰话的人,既然说了交给她的话,那应该就如同说的一样了吧。
《十兵卫》脚步滑过石板,与对手拉开了距离。《立花道雪》没有追击上来,其视线,依然转向了新的威胁。
——切,已经不屑对付我了吗。
对对手略显无礼的举动,刚萌生想把短刀投过去让他尝尝的想法——
被下一瞬间眼前发生的宏大光景——给彻底打消了。
怎么说呢,毕竟——
『雷—————————————————威!』
从《道雪》的雷切上放出的雷之奔流不断增强,放大。
喊叫声中似乎带着某种微妙的感情。
那大概,是疑惑、或焦虑——或者说是、恐惧。
《立花道雪》身经百战磨练出的直觉,已经完全认识到了,如今向着自己逼迫而来的威胁。
但是——就算能够认识到这点,也没有办法思索出任何应对之法。
正如——
老虎只要身为老虎,就能很容易的把人类杀死、吃掉。
——无关技巧、无需技术。
大象只是迈步前进——就足以踏碎蚁群。
——因为强大所以强大,毫无道理可言。
直截了当,单纯至极的一击。
然后,仅此足矣。
充分至极。
实际上,迫近的那个,连《道雪》的雷电都无法阻挡。
——左手的大镜,让雷电彻底云消雾散了。
实际上,面对那速度,《道雪》只来得及张开左手的防壁,再也做不出进一步的反抗。
——背上的勾玉形成力场,产生了超加速。
然后、就连那防壁,也变得毫无意义。
——右手的直剑,毫不费力的,把防壁
把怪伟人——
———— 斩断。
如同巨木的左腕,在黑云遮蔽的空中飞舞。
『雷—————————————————————————威!?』
惨叫在混凝土建筑之间回响,雷电四散奔走。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4-9-7 22:13 编辑


第二话 IXA
奔跑、 奔跑、奔跑。
在湛蓝得发蠢的南美天空下,和老头两个人,狂奔着。
在身后追赶着的,是各种语言交织出的怒骂声和脚步声,以及发出咻咻声响穿破大气,擦过身边的子弹。
『可恶,喂,老头!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啊!』
『啊啊恩?一看不就知道了么,是流氓喔,有本地的,还有中华帮的YO!』
踏着沙尘,踩过倒在路边的腐烂玉米。
『只是稍微做了笔投机的生意而已YO,本来好好挑拨双方,让他们自相残杀就好了——只是被残存下来的家伙发现了而已,HAHA!』
『个魂淡,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呢!』
和老头两人,穿着在当地买的花哨的夏威夷衫(*传说中的AROHAYO!)。在胡乱搭建着临时房屋,空气中弥散着垃圾恶臭的小巷子里狂奔着。
啊啊——这是在做噩梦吧,一兔不禁这么想着。
这是去年在巴西,还是前年在墨西哥,又或者是——各种回忆混杂在一起,不管哪一个都是悲惨的遭遇,所以很难区别出来。
老头子的职业是、自称、追梦的旅人。实际上,虽然感觉像是个体贸易商,但是从一处去到另一处,不知为何,在哪都是拳头和子弹交织飞舞,然后一起爆发的状况。
本人则完全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所以性质就更加恶劣了。一个人爱去哪去哪就算了,还总是喜欢带上一兔。一兔只希望他别再把麻烦牵扯到自己身上。
——说到底,考虑一下为什么老头会变成与一兔共同生活的情况,那是槙那一兔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在事故中他失去了双亲,一兔本身也受了重伤,然后就被老头给领养了——自己是这么被告知的。
根据传闻,一兔由于事故的后遗症,失去了记忆。双亲也没有比较亲近的亲戚、或者朋友——老头子当然,也不是他们的亲戚之类的。
『那,为什么——我会和老头子一起生活呢?』一兔曾这么问过。
『——嘛,朋友的请求可不能拒绝ZE!』(*ZE是那该死的语气词。。。下同。)然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然后,除此之外的,就算问了那老头也不肯告诉他了。
那大概,不是谎言吧。虽然是个乱七八糟的老头,但却有着莫名讲究道义的地方。
虽然逃跑也好藏起来也好说谎也好都是家常便饭,但只有对『男子汉的约定』会拼了命——就算要以此身曝于枪林弹雨之下也会守护到底。
——但是,就算这样,为什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要怎么面对朋友的请求,把十六亿推到我身上,这对朋友说的过去吗?
这样的思考,在梦境中挖掘出了新的记忆。
——曾经对老头说过,初中毕业以后就要离家出去工作,对自己的照顾到那时候就够了。但是,老头子笑了——咚的把现金、把学费丢给了他。
『还没到那个时候YO
——没到那个时候?
『到那时候的话,就算你哭着说不要也会把你给赶出去的ZE
那样的话。
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之所以突然就消失了——是那个时候到了吗?
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该一句话不说就走掉吧。
——结果,就算是那样的老头,自己实际上也是爱着他的吧。一兔是这么想的。
——只有老头一个、小孩一个的没有血缘维系的家庭。
其实并不是他人所想象的那般不幸的环境。从洗老头子的兜裆布开始,到做下酒小菜的厨艺都充分训练了。岁数到两位数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事都能靠自己完成了。到了初中的时候,和经常离家外出的老头一起的生活,反而变得轻松多了。
像好莱坞电影一样的『海外旅行』也,嘛——恩,是不错的经验——姑且当成是这样吧。
而相对的,本来应该是挺好的一对组合——如今又一次,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感觉胸口空荡荡的,像开了一个大洞一样。
真的,又变成孤身一个人了。
既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谁都不在,只有一兔一个人。
『才没那回事YO!』
多么让人眼花缭乱的怪梦啊。
——这次,又是,小学时候的记忆。
自己的双亲真的是在事故里死掉的吗?
那样的话,至少应该有一两张照片留下来吧。居然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这太奇怪了吧。事故什么的其实是骗人的吧。自己——自己其实是被抛弃的小孩吧。
对哭着这么问着的自己,老头子很难得的,感觉有点困扰似的——把那关节嶙峋的大大的手放在我的头上——不经意露出认真的神情——
『孩子,你的爸爸和妈妈,可是把最珍贵的礼物留給你了吶。』
『——礼物——?』
『是啊』
『——在哪』
『名字呀,男孩』
『——名、名字——?』
老头点了点头。
『可是,我的名字——、班上的家伙说了——我的名字是——』
++++++++++++我是分割线你好
就在这时候——槙那一兔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
进入眼界的,是纯白的天花板。紧接着,消毒水的清洁气味涌进了鼻子。
——这里是、医院?
缓缓的,撑起身子。从窗帘的缝隙可以窥见外面的黑暗,看来还是深夜。
——又来了啊,不禁想着。因为经常和那破天荒的老头在一起,对于进出医院早就习以为常了。清醒过来发现已经躺在病床上,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肚子感觉到重量——不过是让人感觉很愉快的重量感。纯白的床单上,像漆黑的墨汁流泻下来一般——长长的、艳丽的、深不见底、令人不禁赞叹的黑发蔓延开来。
女孩,把一兔的身体当作枕头,安稳的沉睡着。
——是、那个少女啊。
形状漂亮的鼻子,配合着节奏规律的呼吸,微微的膨胀,缩小。
确实、是叫伏姬咲耶花的少女吧。
我真正的债权人,也是领导弓弦羽的伏姬一族的当主大人。
和奇怪的雷公战斗的女孩子。
然后——把我——
无法移开眼睛。真的——好美,像人造物一般的精致。
无论哪里、只要稍微有一点偏差,一切就都被糟蹋了,正是以如此奇迹般的平衡,将一切配置好一般的作品。伸手碰触必然是愚蠢的,就连就连这样看着,也让人感到惶惶不安,担心一不小心就碰坏了。
眉毛纤细,睫毛修长,鼻梁英挺——
再加上——仿佛要把眼睛都吸进去一般的、樱色之唇。
——然后,这个女孩子、突然——把我的嘴唇给——
柔软的触感,甘甜的滋味,让人融化一般的官能体验,在脑中重现了。
像是要确认那记忆的残渣一般,左手无意识的伸向自己的嘴唇。
『——呼呼,就看这么睡着的时候,还真是漂亮啊,我家的大小姐』
不经意间传来的声音让一兔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感觉如何?不会觉得哪里痛,还是不舒服吧?』
慌张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房间的一角。
在那里的,是坐在钢管椅之上,背靠着墙壁的一名少女。
留着马尾的——不,不如说,用全发来形容要更为恰当(*全发:总之是一种发型,江户时代的发型?把头发绑成一根,其实就是马尾吧OTL),仿佛时代剧里年轻武士那般的凛然、飒爽,同时又不可思议的让人感觉很亲切,就是同时拥有这两种特质的奇妙五官。
确实是——
『额,你是、《柳生》——《柳生十兵卫》小姐?』
虽然用这种叫法称呼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女总感觉很奇怪,但事实上,她正是被这么称呼的——并且,丝毫无愧于过去那位剑豪之名,展现出超绝的剑技战斗过了。
『恩哼,不过,现在——』少女说着把右手的手背抬起来让他看了看。——记忆中应该有的花纹消失了。
『只是单纯的女高中生兼这位大小姐的随从罢了。我叫千叶真琴,新学期开始就是弓弦羽学园高中部三年级了。真琴同学也好,小真琴也好,小真真也好,随你喜欢怎么叫吧。配合名和姓,小真千之类的叫法也是有的。千真的话,念起来像鱼糕一样我不喜欢。原谅我、鱼糕,你是无罪的,只是我感性的问题罢了。』(*让注释来的更猛烈些吧!首先是名字…千叶真琴=ちばまこと,念做chi ba ma ko to然后是各种小名…小真=まこっちゃん,念起来是makoccyan也就是麻糕将?233,小真真=まこまこ,makomako,马克马克囧。小真千=まこちー、makochii,马克其!就是名字的真加上姓的千…。最后是千真…ちーまこ,骑马克!(啥鬼…),鱼糕是カマボコ、kamaboko,念起来真的会像吗…至于鱼糕是啥…很想说参见某I社最近新出的某主人公游戏…?感觉就像是蟹肉棒的蟹肉变成鱼肉那样…吧…)
少女以直率的、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的表情说着。
『额啊——真琴小姐——我——到底是——?』
『恩——啊啊,大小姐正想追击的时候,御剑殿下突然变回人类,然后倒下了。恩恩——大概——昏睡了有九个小时了吧,我想。还有哪里会痛吗?』
『昏睡什么的——我确实是、怎么说呢——变成了——剑——吧』
自己的身体被重新构筑——变成了非人的什么,那真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啊啊,我也大吃一惊呢。突然间大小姐突然拿着不得了的厉害家伙把《立花道雪》给斩了,才刚那么想着,那东西又突然变回了人类。真是惊人的人类啊,不愧是御剑殿下啊。』
对此,少女——千叶真琴表示了肯定。那果然,不是在做梦啊。
『——那、那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与那样的想法一道——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涌了上来。
『我、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然后是那个、是叫怪伟人吗——啊不,不只是那个雷公,那个,真琴小姐你们那奇妙的力量也是——那些到底是什么!?』
『嘛稍等稍等,这么多问题一口气可回答不上来喔。』越来越激动的口吻被真琴给制止了。
『而且——御剑殿下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先把大小姐叫起来吧。』
少女边说着话边站了起来。作为女孩子来说算蛮高的——身材、非常好。
『起床了,大小姐。御剑殿下爱已经醒了哦。喂~大小姐——起床了。御剑殿下好像有事要问大小姐呢。喂~~起床啦!』
这么说着——虽然嘴里大小姐大小姐的喊着,却不停戳着熟睡中的咲耶花的脸颊。
『——————、恩——不要啦——让我再睡会…』
这次干脆直接捏起脸来。
『喂、起床啦——起床啦,振作一点。起床了,站起来。——站起来大小姐。』
『——呼喵——喵呜呜——不要啦啦啦——』(*这里的语气词是funyuu 呼纽…感觉用喵喵喵比较萌…)
但是,咲耶花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样子。从真琴的手中挣脱,像是抱枕的替代品一样紧紧抱住了一兔的身体。
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体温,一兔不禁心跳加速。
『没办法啦,这下子。原谅她吧,毕竟她一直在这照看着。』
『照看什么的——难道是照看我吗?』
『啊啊,因为御剑殿下是伤得最严重的。』
『——严重什么的,我不是没什么吗——真琴小姐才是,左手腕不是受伤——』
『我们都已经强化了包括自我自愈能力在内的身体能力,而且还有能使用类似赫伊米或者治疗术之类法术额度伙伴在,只要不是相当严重的重伤基本都能在半天内完全治好呢,厉害得夸张呐。就算掉了一两根手臂什么的,也能马上接上,真剑练习也能随心所欲呐。很羡慕吧。』
带着一副爽朗的笑容说出了危险的台词呐。而且所谓我们到底是指——
『所以啊,比起我和《厄普》,御剑殿下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呢。虽然是回复了人身,却不知道什么才会苏醒过来,大小姐一直“如果就这样醒不过来了,那都是我的错”这么念叨着——』
『——姆、姆』
如此,似乎很艰难的发出抗议声的,是趴在床上的少女。
『——噢,抱歉呐,大小姐。这事情应该要保密才是呐。嘛——话说回来,果然已经积累太多的疲劳了,就像这样电池用完了一样呢。——完全不考虑极限一味的拼命是大小姐的坏习惯呢。』
『——恩啊呜、吵死了喵呜』(*うるひゃーい,恩…含糊不清的口气吧…)
这样啊,一直在担心着我吗——
真是意外啊,虽然给人一副很难接近的感觉,看上去就是不拘小节,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高贵大小姐样——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于是,御剑殿下的疑问,就由我尽可能的回答吧。』
把椅子拖到床边,真琴如此说到。
把睡得正香的咲耶花那形状漂亮的脑袋,像逗弄小猫一样抚摸着。
『就算这么说,真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呢。』
以此为前置,真琴开始了说明。
『大约从一年前开始,在这条街道,突如其来的,历史上的伟人接二连三的复苏了,原因不明。』
『——那就是、怪伟人?』
『恩,而且他们一定会身负超常的能力复活过来。比如说今天的怪伟人《立花道雪》就能够操纵雷电,上个月的《松永久秀》则是能操纵炸弹——就像这样的。』
『这些家伙,每一次都会像那样胡闹一番吗?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们曾经试着问过怪伟人,他们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试着问过什么的——
『越是拥有强大能力的怪伟人,就越有丧失理性而暴走的倾向——并没有什么共通的目的,只是随心所欲罢了。《尼古拉·特斯拉》那种,老是进行些可疑的实验造成停电的也有,甚至自己办报刊的也有。其中,也有些愿意协助我们这方的怪伟人,前不久复苏的《伊能忠敬》殿下就是,如今他就在那里。』
(*群众喜闻乐见的科普时间…首先是,尼古拉·特斯拉(Nikola Tesla1856年-1943),知名发明家、物理学家、机械工程师和电机工程师,交流电的发明者,被世界遗忘的伟人,时代的异端,因为交流电的发明被爱迪生等直流电的拥护者打压,一生悲惨的绝世天才。恩…之后还会登场的…然后是松永久秀(1510?1577.11.19):全称松永弹正忠久秀,战国时代武将兼大名,土豪出身,以叛服无常而著名,最终不愿屈服于织田信长,在茶器“平蜘蛛”里放了大量炸药然后自爆了,书里的下场倒是和历史上一致?…最后是伊能忠敬(1745.2.111818.517),江户时代的商人兼测量家,第一个做成日本全图的人,他花费近20年时间,徒步走遍日本,用测量器经过10次测量(第九次未参加),做成《大日本沿海舆地全图》,又称《伊能图》。下面说的就是这个典故。 以上资料来自百度…)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天花板,不——是天空?
『自己曾经以双脚走过测量过的大地,这次真想要用这双眼睛好好看看呐,本人这么说了。所以就用弓弦羽重工的火箭把他送上去了,如今正好好当着人工卫星呢。多亏了这个,提供了不少方便呐。』
提供方便什么的——就算说得这么自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条街,说真的。
『但——但是,这样说来——真琴小姐也是、那个、怪伟人什么的吗?』
——那个、柳生十兵卫,其实是女性吗——像是在这么问着一样,面对这样的疑问,真琴忍不住笑出声来。
『开玩笑。如果是真货的话就不会像今天那样被打得那么惨了。我是《柳生十兵卫》的IXA。』
——IXA
Infant of X factor Accepter ,也就是接受了X因子的未成年人呐。』
『如果说,怪伟人是以精神和肉体齐备的状态复苏的伟人的话,那么,IXA就是仅仅能力本身复苏了,然后寄宿在人类身上的东西。本来应该是指获得了纹样的人类本身,后来也转而用来表现寄宿着的纹样的意义了。比如说对IXA《卑弥呼》来说就是心灵感应,对于我、IXA《柳生十兵卫》来说,就是新阴流之剑,至于无刀取则是——话说,是怎么了,御剑殿下,露出一副不满的神情——』
『就算是继承了《十兵卫》的力量,应该也不至于能把电击给挡下来吧,我能吐个槽吗?再说,真要解释起来的话,新阴流的无刀取——』
『虽然常被误认为就是空手夺白刃,但原本其实是不同的东西、吗?御剑殿下真是热心好学呢。』
——只是因为经常和老头子一起看时代剧,然后听那老头罗嗦的胡乱考证罢了,特别是幕末剧。
『原本所谓的无刀取,应该是一种徒手空拳的战斗术——不,在未佩刀的状态下遭遇袭击的话,就算把敌人的刀夺过来也要获胜,以如此之心境在自身中发掘出本质的东西才是。但在这里,则是以对手的力量来压制对手这样的概念本身,成为了能力,这么解释如何?』
概念——呢——
『不管怎么说,跟《立花道雪》那种操纵落雷的能力比起来,我这个要可爱多了。』
『可爱什么的——哪里有』
『很遗憾但这就是事实。伟人之技,原本就是要齐备伟人的身心,才能完全发挥出来。把这样的技能,以人之身心硬是发动起来的就是我们IXA。打个比方就是把需要一个发电所的电才能驱动的力量,用干电池硬是发动着——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IXA的好几个人聚在一起,才能勉强和一个怪伟人对抗,这就是,IXAs的现状啊。』
——IXAs
『简单的说就是与怪伟人作战的防卫队伍。是以领导弓弦羽的八大家之中、专司祭祀的伏姬为首建立起来的组织。虽说在科学万能的现代,伏姬正在渐渐失去影响力——』
『唔姆』
『噢唷唷,大小姐,别生气、别生气——嘛,过去的伟人复苏什么的,对我们不是相当理想的事态吗。本部就设在弓弦羽学园内部,以我们这些学园的学生为中心运营着。』
——为什么,不都还是——高中生吗?
『寄宿着IXA的,目前为止,基本上只有十来岁的女孩子。IXAs的装备本身也是,大多都是不是具有超自然资质的年轻人就不能使用的东西呢——嘛,怪伟人出现的话,就算在上课中要出动也OK!就是这样啦。』
弓弦羽市发生了过去的伟人复苏的事件。复苏的方式有两种,以精神和肉体齐备的状态复苏的怪伟人,以及只有能力寄宿于人类之手的IXA。然后,管理这条街道的弓弦羽中的、专门负责驱魔的一族、伏姬将IXA聚集起来,建立了名为IXAs的组织,并且与作恶的怪伟人战斗着。
用三行来总结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讲了好一阵子话的真琴则是『唷』的把咲耶花的身体抱了起来。
『——恩——、真琴——』如此嘟囔着,被公主抱着的少女双手绕过她的头,然后把脸埋进了真琴那丰满的胸部。『就算睡糊涂了,也能认得随从的样子呢。』真琴不禁苦笑。
『嘛,我能说明的也就这么多了,佐都纪殿下似乎也在向这边赶来的样子,详细的情况,就去问弟弟君吧——我先带大小姐回去了——还是说想要二人世界?』
『不、不用了——请、请把她带回去吧。』
『开玩笑开玩笑』真琴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去。
『啊——真琴小姐』一兔从背后叫住了她。
『那个,她醒了的话,帮我说声谢——』
『这个等明天,自己跟她说就好了。』疑——?『你已经是大小姐的御剑殿下——是大小姐的剑了。明天开始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房间也准备好了,好好期待一下吧。』
如此说着的真琴抱着咲耶花离开了。
——一起、生活。
这就是,佐都纪所说的、提供住宿的工作吗。
IXA的能力,与怪伟人相比处于劣势,她这么说了。正因如此——作为伏姬挡住弟弟的佐都纪才会把我,作为与怪伟人战斗的力量,给叫来了。
可以,推测到这些。但是,结果关键的地方还是一个都没有弄明白。
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了。
而且,佐都纪为什么会知道,我拥有这样的力量。
不如说,似乎谜团进一步加深了。我、到底是什么——?
『学长、终于醒过来了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从思考的泥沼中,把一兔的意识拖回来的,是这明快的声音。
然后,气势惊人的扑到自己怀里的,柔软的触感。
『额——不、不——』
花香的洗发水的香味。
和刚才、把头靠在自己身上睡觉的女孩子比起来又是不同的香味,感觉。
但是——果然——还是女孩子柔软的身体。
『额——那个——』
『全部,都是前辈——都多亏了前辈。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居然为了素不相识的我那样全力奋战,真不愧是姐姐大人看上的男人呢。』
如此说着,把脸埋进自己胸口的少女似乎还没缓过劲来,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等等、等等、抓着她的肩把她拉开了,挂着女仆装的、围裙带的肩膀。
『啊啊——那个,你是、在咖啡馆兼职的——』
『是的,我是宫永千代子。春天开始就是弓弦羽学园高中部一年级生了。从姐姐大人那里听说,学长也要转入我们学园了,所以我就是学长的学妹。——啊,就叫学长可以吧?』
『——啊—,额,恩。』
一如既往的话很多——这也是,没有受什么大伤的证明吧——话说回来,奇怪?
『——又能自己走路了?』
没有靠着一兔的肩膀,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少女——
『是的!请看!』
“将~”的,把带着纯白衬裙的长裙拉高的话——
包裹着过膝长袜的双足上,进一步覆盖着的,是医疗用强化外骨骼。
——但是。那颜色和白天看到的不同,变成了深灰色。
『之前的不是坏掉了嘛,然后在咲耶花姐姐大人的主意下,特别把弓弦羽的试做最新型借来给我用了,试用最最新型喔!』
『——真、真是太好了呢。』
『不管怎么说,最新型附有磁性表面涂层,把驱动单元以电磁场层层包裹,不但从技术上减轻了干扰,而且还大幅提升了稳定性和反应速度。经过这套装备大幅强化的我,已经,不能再说只是单纯的兼职的了。从现在开始请叫我G3宫永千代子!但是,用光束火箭炮突然射击什么的还请饶了我吧!』
完全没听明白啊喂,话说回来。
『那个啊——』
『是?』
『虽说难得看到了最新型是挺好的——、那个——内裤也——』
『呀啊啊啊!』
从高高掀起的裙子底下,当然,能看到试做最新型的那个厉害东西。然而,在那之上的纤细而又魅惑的布块也,一览无遗了。
『非、非常抱歉——让您见到了不体面的东西。』
啊不,也不能说是什么不体面的东西——倒不如说饱了眼福了。话说居然是黑色的丁字短裤,真是意外的大胆啊。(*这里我一定要注释一下OTL,丁字短裤:原文是タンガ,葡萄牙语Tanga的外来语,与ソング(thong)、Gストリング(G-string)基本同义。恩…想有个直观认识的可以去百度或者google一下…恩、我什么都不知道(望天))
『那、那个,请、请不要误解。那个、我绝对、不是什么曝露狂,这个,能得到新的义足也是多亏了有学长,所以这个,额…』
如此这般,千代子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
『——差不多、应该可以了吧——』
略显突兀的,说话声与敲门声一起从外面传来。
『啊啊,前辈,非常抱歉,差点忘记了。』『忘了什么?』『是前辈的客人,刚才在这附近遇到,说不知道学长的病房在哪,所以我就给他带路了。』
GOOD MORNING,槙那一兔君。』
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进来的,是穿着黑色套装的,一兔不曾见过的少年。
摆着一张温柔清爽的脸,恐怕和一兔差不多年岁的——
『——身体感觉如何了呢?』
但是,这声音确实——有在哪里听过,而且这张脸也似乎在哪里——
『额,这位是咲耶花姐姐大人的、双胞胎弟弟,佐都纪大人。伏姬佐都纪大人。』
千代子为他介绍了一下。啊啊,原来如此,是咲耶花的双胞胎弟弟。
确实,可以看到姐姐的轮廓——换句话说,是个相当的美少年。
然后——对声音有印象则是因为——
『——辅助着伏姬家当主、咲耶花大人,并且在咲耶花姐姐大人作为《卑弥呼》出击的场合下,作为伏灭机关IXAs的副司令,负责对怪伟人作战指挥的——』
佐都纪,伏姬、佐都纪。
『想起来了,你是,啊啊,不,您就是把我叫来这里的债券者大人啊。』
『债、权者——?啊啊,恩,就是这样,我就是债权者。』(*这里的债券者用的是片假名,也就是说,在这里佐都纪把"债券者"当成了一种称呼…至于为什么…)
——稍微安心了一些。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想打听的事情像山那么多——呢。』
各种各样的疑问,只要问了眼前的少年,就能全部得到解答才是。
『啊啊,说话不用那么拘谨的。』如此说着,佐都纪在一兔的床沿坐了下来。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听你好好说说呢。我们互相,都放轻松点吧。』
『啊——额,但是,怎么说呢——我到底是怎么——?啊不,我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一旦真的要问了,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来、请用。』
这时候,发挥女仆精神的千代子,在热水房泡好了茶水端了过来。
『那么,槙那一兔君,就由我这边开始发问吧。』如此这般,变成了佐都纪的发问。
『——你、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条街道的呢?』
诶——?不禁疑惑,要说为什么,不就是——
『不就是,你——啊不,是您这位债券者大人把我叫来的吗。』
『啊啊,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啊不——也就是说——』
对于感到怀疑的一兔,佐都纪则是,
『你、和伏姬咲耶花进行过精神同调吧。就我调查,那个能力,在极稀少的情况下,会有使共有意识的对象记忆混乱的作用。额哼!为此,在发问之前,要先确认一下你的记忆是不是有出现偏差。』进行了这样的说明。
『那——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从老头子失踪那会开始?』
『老头子、是?你的祖父吗?其他的家人呢——?』
『要从这边开始说起啊——』一兔在床上搔着头——。
『——然后,昨天,打工完回到家时,不知怎么的家里就空空如也了。老头子的西装也好,喜欢的帽子也好,都看不见了。然后,桌子上则放着一张写着“Happy Birthday”的信封。——到这时候已经不好的预感全开了。』
十七岁的Birthday·Present、是十六亿的欠款。
——我先跑了,之后就拜托了ZEGOODLUCK!! BABY!!
之后,简直像看准了时机一样,自称是弓弦羽银行行员的黑衣男子们咚咚的闯了进来,并且做出了土地和建筑抵押的宣言。
然后,其中一个人把智能手机递了过来,之后说话的对象、
『就是你——伏姬佐都纪了啊。』
于是乎接受了少年所说『为了偿还欠款而进行的工作』,离开住惯了&被扣押的家,便往弓弦羽市出发了。再后来,就被卷进了那场怪伟人骚动里去了。
『原来如此。』听他说完,佐都纪端起千代子泡的茶,含了一口,
『换句话说,你,对于这条街道,还有自己的身体,是一点了解都没有啊。』
然后如此说道。
『那是当然了啊,毕竟是突然就被你给叫过来的啊。』
到底在说什么呢、这家伙——一兔口吻渐渐不耐烦起来。
『啊不,很好,非常好。可以确定没有被伏姬咲耶花的记忆所干扰了。』
『那么,也就说,你对于初次见面不到五分钟的女孩子,毫不犹豫的成为了她的剑,就是这样吧。』
『——嘛,就结果而言。』 想想自己也觉得很惊讶。
『但是啊,那个,成为剑什么的,听起来就感觉很不妙呢。自己变成没有手脚的剑,然后被人随意挥舞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很可怕呐。感觉甚至去对付巨大的毒虫之类的都比这个要好呢。——』
——这是把我叫来的人该说的话吗、一边这么想着——
、一兔探寻这记忆,回想着那时候的、白天时候的感觉。
『——不——,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首先从口中说出的,是这样的话。
『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真让人感兴趣啊。』
『恩。确实,自己变成了剑——虽说那时候确实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剑和镜子和玉。——但不如说是和她——和咲耶花成为了一体——合二为一的感觉。』
『成为了一体?合二为一?
『不知怎么的,在非常深入的地方,和咲耶花联系在一起了的感觉。咲耶花会如何行动,这种从一开始就能明白了。她希望我如何行动、这样的思考也直接向这我这边传达过来了。——所以说,绝不是那种单方面的被挥舞着的感觉——』
我还真是,尽说些意味不明的话啊,一兔不禁这么想着。
『——虽说是咲耶花在使用着我,但是,因为能完全体会她的感受,说到底,其实和我驱使着自己的身体是一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像两人成为了一体一样的——虽然我们确实、还是两个人,但是又非常深入的连在了一起、或者说——』
但是,说实话——那种感受确实不是用人类的言语所能表达清楚的。
——至少,一兔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体验。
所以至少,至少希望能通过语气表现出自己当时的感觉,确实说来,绝对不是单方面被挥舞着那样的不愉快的体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联系着,而且并不是什么不愉快的体验。』
『——唔—恩。也许应该说相当的、舒服也说不定。——但是——还是有所不同。』
『不同?怎么个不同法?』
『怎么说呢,欠缺的部分被填补完整了——如果把我比作钥匙的话,咲耶花就是钥匙孔,然后二者恰好完全吻合——所以与其说舒服,不如说是安心,想要一直保持这样、的感觉吧。』
说的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呢,我。
『恩。原来如此。你这边的情况已经大概了解了。』
真的假的?本意传达到了?刚才的话?
『但是呢,槙那一兔君。另一边——伏姬咲耶花那边又如何呢?』
『那家伙、咲耶花应该也是一样的感觉吧,我想。——啊啊,但是咲耶花一开始好像很痛的样子。恩,非常痛、的样子。那还真是——有点、可怜。』
『很痛?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像这样,变成剑的时,要先进入对方之中,然后溶解,之后再一次成形。——像这样的感觉。』
让人不禁会想说“这是什么鬼”——只能进行这样的说明。
『只是那时候——有一层拒绝着这边的墙壁,或者说膜一样的东西在咲耶花的里面,不得不强硬的突破那一层——』
『就因为这样让咲耶花感到、痛苦?』
『恩,还有就是,我太大了,我想。我的——恩,我必须把什么非常巨大的力量,强行灌进咲耶花的身体里。然后相对的,那家伙的身体,不知该说太小了,还是说太窄了,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的——』
『唔恩。也就是,这对于咲耶花造成了负担、是吧。』
『——那是——真正的情况不问咲耶花本人的话是弄不明白的吧,但是——』
话说回来,竟然直接叫姐姐的全名啊这家伙,明明只是个弟弟。
『——但是,就我的印象来说——觉得痛应该只是一开始,这次直到最深处都接受过我以后——就没问题了。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连接上了以后,我变成了剑——变成了武器之后,就没问题了。恩,能在自己的体内感觉到我的力量——那家伙不如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感觉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一次相当美好的体验啊。』
对于他的疑问,虽然给予的都是相当模糊的回答,但佐都纪却“恩恩”的一副深有所悟的样子。
刚才的说明,真的有把意思传达到了吗?在旁边听着的千代子又如何呢?这么想着看了过去——不知为什么她用手捂着脸,满脸通红的样子。
『——、——学长和姐姐大人,不只是接吻,居然进行了那么深入的——那么大人的——』
在说什么呢这家伙。
『那么,谢谢你说了这么多让人感兴趣的话,槙那一兔君。——接下来,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一下』
看到佐都纪站起来准备离开,一兔赶忙拦住了他。
『还没听到你的说明呢,我。』『是这样吗?』『就是这样啊,为什么、你要把我叫来?不,是知道我能变成剑吧。说到底,所谓剑到底是什么——不——我到底是什么?』
疑问接二连三的涌了出来。回答过佐都纪的问题,自己重新说明过以后,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是经历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像光一样被分解,然后变成了女孩子的剑的自己——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力量?把一兔叫来这条街的面前的这个少年,应该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才是。
『真是、相当难以回答的问题呢。这是——』然而,佐都纪却话语踌躇。
『如果是伏姬佐都纪的话,就应该知道吧。毕竟是作为IXAs的副司令,警备也相当的森严。就连我,也没办法轻松的得到那些情报呢,真是没面子啊。』
说如果是伏姬佐都纪的话什么的,你不就是伏姬佐都纪吗,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再次,不对,第三次,门被敲响了。
『槙那先生、醒了吗?额额,初次见面,我是伏姬佐都纪。这位是《怀特·厄普》的李小玲、——』
访客有两位。
一个是中学生年纪的女孩子,剪到齐肩的头发,娇小的身体,让人感觉像是雏人偶一样的女孩子。(*雏人偶:雛人形,女儿节摆的那种人偶,就好几层,有天皇皇后宫女之类的那种。)
然后、另一个则是——
『诶?』『哈?』『诶——?』
一瞬间,空气凝固了。另一位访客是——伏姬佐都纪。
和坐在一兔床沿的伏姬佐都纪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样身材的少年,正站在门口。伏姬佐都纪——有两个。
最先动起来的,是短发的少女,和另一个——坐在一兔身旁的佐都纪。
『怪伟人伏歼。』
枪声。
风。影。
『哼!钢笔比剑强多了!当然,也比枪强多了!呼哈哈』
然后是,哄笑声。
不对——比起枪声,哄笑声来的更早?
总之,娇小的少女右手的手背染上了赤红的颜色,然后举起了一把手枪。
那是一把枪身分外长的左轮手枪,就像是美国西部剧里的保安官配着的那种。
然后——飘起紫色烟雾的枪口前方,
越过一兔的床,伏姬佐都纪(第一个)站在窗边。
不——他已经,不再是伏姬佐都纪了。
脸也好,身高也好,声音也好,身材也好,完全变了个样。
眼前的是一个头戴礼帽,戴着单片眼镜,晚礼服之上披着围巾,留着两撇胡子的英国风绅士。但是,他的手上没有握着拐杖,取而代之的是像枪一样的巨大的钢笔。
在刚才一瞬间射出的子弹,恐怕——只听到一发枪响实际上有六发的子弹。然而,所有的子弹,都被眼前的人物,以手中的钢笔挡下了——这个、怪人物是。
『——你——就是怪伟人吗——』
一兔的口中吐出了呢喃。
『呼哈哈哈,正是如此,槙那一兔君。吾之名为《乔治·奥威尔》!弓弦羽的第八位Big Brother——不,是被Big Sister所支配的这条街上,为了知晓真实与正义而战的爱与正义的怪伟人记者!』(*恩…乔治奥威尔…英国人,知名记者,代表作小说《1984》,后面有人物介绍我就不科普了,这个Big Brother(老大哥)就是出自《1984》里的一句话:"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枪声再次响起。但是自称《奥威尔》的怪伟人以优雅的步伐闪开了子弹。
窗玻璃被子弹击中,破碎了。
『非常感谢你对于取材的鼎力协助,Mr.槙那一兔!敬请期待明天的早报!
然后,就这样——怪伟人,向着窗外一跃而出。
像蝙蝠一样绽开斗篷,只留下了『呼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从破碎的玻璃窗外,夜晚强烈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
『——喂,这里是几层?』
『二十三层。』回答他的是持枪的少女。
『——就那么跳下去了啊,那家伙。』
『因为、是怪伟人。』她若无其事的说着,一边把枪收进了皮套。
『被摆了一道,又被摆了一道啊。』佐都纪抱着头呻吟着。
『非、非常抱歉。我、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千代子则是一副慌张的样子。
其名为《乔治·奥威尔》。
以《动物农场》、《1984》等作品敲响了全体主义的警钟,是一位作为世界级的小说家为人所熟知的英国人。同时,奔赴西班牙内战最前线,就算此曝于弹雨之下,也要将战场的现实向世界报导,更是一名战斗的记者。
这位伟大的作家、新闻记者,如今作为怪伟人在弓弦羽市复苏了。按伏姬佐都纪(本人)的说法,『在当前已经确认的怪伟人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怪人』这般活跃着。
变装、潜入、窃听、盗摄,保有多种多样极高等级的谍报技能,并且拥有单独获取国家规模情报的情报收集能力的『Big Brother』,佐都纪(本人)表示『某种意义上来讲比《立花道雪》还要棘手的多』,正是这样的怪伟人。
『唔哇啊啊啊——』佐都纪抱着头呻吟着。
『不过,但是——也没说么大不了的事情啦。』
『是那样就好了呢——哈啊,真害怕明天早上的到来啊。』
一兔他们从玻璃破碎的房间,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
——姑且不论这些,一兔想着。
这下、终于、能好好听下说明了,他如此期待着。
然而——很快就体验到了失望的滋味。
『很抱歉,详细的情况,我也弄不明白。』
为什么,会叫自己过来?
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就是《剑》?
自己,到底,是什么?
一兔再次向佐都纪提出了这些问题——然后,得到的回答,到最后,还是只有这样。
『在先代当主留下的比良坂文书之中,记载着你的事情。剑就在你的体内、——我——只是相信了这点才把你叫来的,仅此而已。』
『那个,先代当主是——?』
『是我的母亲。非常遗憾,已经——』佐都纪说着摇了摇头。
一兔不经意回想了起来。
在纯白的房间里不停哭泣着的少女。『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死了——』
『——先代从很早以前,就预测到了怪伟人的出现,似乎是这样。』
既然是现任当主的弟弟,说的这话会不会太暧昧不清了点,一兔不禁感到一阵讶异。
佐都纪继续说着。他的双亲,为了研究针对怪伟人的对策,设立了名为比良坂机关的研究机关的样子。然而,先代过早的辞世,而早晚要继承他的现任当主又过于年幼,因此机关被关闭,研究也断绝了。
『之后怪伟人出现之际,将这些残留下来的成果集中而结成的就是IXAs。——事实上,只是不明不白的依赖着遗产而行动着,正是这样的现状。
『究竟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既然都要来不如早点——』
『比良坂文书的很大一部分,都加上了带时间限制的保护机制——关于剑的内容,也是其中之一。而这些——在前几天解开了,从遗产研究会那得到了这样的说法,之后才——』
也太厉害了点吧。简直就像,从很久以前就预谋好了一样。
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保护机制刚好解开,然后老头也同时,像是预感到这点一样失踪了。——到如今,各种事情,反而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原本,剑就是,在我们伏姬一族中,作为退魔的秘宝而代代相传的东西。然后,不知何时,被谁带走,之后就行踪不明了——』
『然后那东西就,进到了、我的体内?那个,健康诊断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哦?』半开玩笑的发问道——然而,佐都纪却点着头。
『剑进入了人的体内。突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难以置信,但就是是我们,也没有见过剑原本的姿态。或者说所谓的剑,其实是没有形态的,完全是一种概念的存在。或许是一种法术之类的东西也说不定——但是、』
『啊啊,不会。』一兔回应,『不相信不行了吧。』
事实上自己就变成了光,然后进入了咲耶花的里面——并且以作为剑再生了。
如果——这就是剑之力的话——那这剑本身要进入人的体内恐怕也是很简单的事吧。
『——但是啊,也就是说,所谓的十六亿,莫非——这个——』
『是的,正是赎回这把剑的钱。』
『老头偷走了宝贝,然后藏到了我的身体里?』
『不知道。通常想来应该是这样,或者说——、不』
佐都纪不知为何,露出了有点困窘的表情。
『嘛,不用在意。』
不知怎么的,看他似乎有点问不出口的样子,一兔便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那么,想说的是——?』
『结果就是,把放到我身体里的宝物给还回去,不然的话,就替你办事,就是这样吧。这比起为他人背负欠款,更让人容易接受呢。』
一半是为了让对方感觉轻松一点,一半其实也是自己的真心话。
『——、真的非常抱歉』
『喂、喂喂。』『等等、佐都纪先生!?』
突然,佐都纪在一兔面前跪了下来,头贴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
『不管有什么理由,你都是毫不知情的。对于我们弓弦羽也好,这条街道也好,你都是毫无关系的人。然而,只是为了我们这边的方便,用着胁迫一样的手段把你叫了过来。我必须对此谢罪。你要揍我也没有关系,所以——』
不顾周围众人的阻止,他继续说着。
『所以,只有这点请你明白。如今,为了从怪伟人的威胁中守护这条街,你的力量,剑的力量,是迫切需要的——所以说——请一定——』
『——真是的』
终于变成一个人了,一兔在昏暗的病房里,用这样的口气嘀咕着。
『明天早上我们会来接你,今天请在这里休息吧。』
佐都纪这样说着,然后三个人——佐都纪和千代子,以及手枪少女一起离开病房以后,在黑暗——并且一下显得有些过于宽敞的病房里,一兔想着。
『——我到底,是谁?』
真说出口的话,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是青春全开的发问啊,让人不禁苦笑。
——罢了,因为,我才十七岁嘛。青春全开有什么不好。
反正已经——仿佛是,世界的关节脱臼了一样。
好像自己迄今为止生存着的世界、相信着的世界,全部都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
那之后。
『没关系的』
——一兔对着跪着的佐都纪回答道。
『已经约好了。你也好,咲耶花也好,我都会协助的,所以——』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佐都纪扶了起来。
『——所以、老实回答我。』
一兔发问了。
『呐——会不会,不是剑被埋藏在我的身体里——、而是剑在偶然之间,变成了人的姿态,模仿着人的行为——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这是、』佐都纪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答道『——无法否定这样的可能性。』
果然吗,一兔这么想着。
如果,那是能够自在的变换姿态的剑之存在。
那么,比起进入人体内——这把剑偶然得到了人的姿态,这么想才更自然吧——逻辑上也更说的通。
完全失去了记忆,简直像,从老头的那个家起,自己的人生才开始一样。
自己是——扮演着人类的别的什么的话,只是自己以为自己是人类,但其实并不是人类,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那样的话、我——
『——御剑大人,醒着吗?。』
正在思考的迷宫中徘徊之时——黑暗的病房里,射进了一道光。
『额额、确实是——、』
『小玲。《怀特·厄普》的。李小玲。』
稍微、有些口齿不清、一顿一顿的、十分客气的声音。
娇小的少女推开门,一步一步的靠近一兔的床。
确实是——说是没准怪伟人还会来,所以留个护卫在这里——
『——谢谢』
用小小的、凉爽的风铃一般的声音,少女如此说道。
『疑』
『如果没有。御剑大人的话。小玲。大概。已经死了吧。』
为了说这些,特意?
『我是。小玲。』
恩。
『但是。也许还有。别的名字。也说不定。就算这样。还是。没有名字的孩子。』
——疑。
『小玲是。李小玲是。先代大人。给的。名字。』
啾的,少女纤细的手腕,抱住了坐起身来的一兔的头,然后埋进单薄的胸口里。
『小玲是。黑孩子。不该出生的小孩。』(*此处黑孩子为中文发音…)
heihai——zi——?』
断断续续——一顿一顿的,少女继续说着。
那是,[-][-][-]和国(*和谐…)的,独子政策衍生出的,负的侧面。
对于生了两个以上孩子的家庭,将课以沉重的责罚,在这样的制度下,不被允许出生的孩子,连户籍也没能拥有,无法得到任何保障——屡屡成为犯罪的牺牲品。
她也是,成为了人口贩卖的牺牲品,之后得到弓弦羽的帮助,才得以脱身。
言语蹒跚——但是,包含了无限真心的说着。
『所以。小玲。不知道。是谁。生下来的。在那里。出生的。但是。人类是。靠自己。使自己诞生的。先代大人。这么。说过。』
——人类是靠自己使自己诞生的。——这句话,在一兔的心中回响着,有一种莫名怀念的感觉。
『所以。小玲是。就这样。小玲就是小玲。并且。现在是。《怀特·厄普》的小玲。用这份力量。保护大家的。小玲。所以。御剑大人也。对。御剑大人是。拯救了。小玲和。真琴和。咲耶花的。御剑大人。』
啊啊,原来如此。这孩子——、在安慰着我,想让我打起精神来啊。
自己也是——一样的,所以,不需要在意,如此安慰着自己。
『谢了啊,小玲。稍微,轻松一点了。』
『恩。』
被如此担心的话,反而让人想表现出烦恼的神情了呐,一兔不禁这么想着。
『要。陪你睡吗?』
——额、啥?
『先代大人。睡不着的时候。会这么做。刚才。咲耶花。也这么做了。』
『额额——不用、没关系的。』
这娇小的身躯,确实抱着睡正好呐,虽然一瞬闪过这种罪该万死的想法——果然这还是太过刺激了。
——没关系的,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抚摸着她小小的头,和纤细的,松散的头发。
『小玲就在。外面。所以。随时可以。叫我。』
又一次,房间回归黑暗。
『结果——我、就是我啊——我是——槙那一兔。』
烦恼了那么多,真是不像自己啊,一兔想着。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了出来。
不思议的,头脑里的杂念很快消失了,然后睡意便造访了。
就在槙那一兔像这样沉睡着的同一时间里。
《立花道雪》苏醒了。
『雷——威?』
讶异的环顾四周——石壁已经开始剥落的广阔的——但是,不知怎么堆着很多奇妙破烂的空间,——他被安置在坚硬的平台上躺着。
『雷———威?』
接着,《道雪》把视线转向自己的身体。伤口已经被缝合,并且包上了清洁纱布。
『呼哈哈哈!你醒了吗,雷电的SAMURAI殿下!!』(*SAMURAI=武士,此处用的是片假,故使用罗马音。)
『雷威!?』
在黑暗中现身的——是在套装外面套着白衣的高瘦男子。
『何人——、您问我为何人是吗、SAMURAI殿下!请好好听着!疑问是科学的始原!科学正是从提问开始!那么就必须直到追求到解答!』
啪——的男子毫无意义的转了一转,白衣的衣角翻飞。
『有人称我是、发明超人!!有人称我是、疯狂的天才科学家!!有人称我是、电流电磁的贵公子!!有人称我是、真正的发明王!!正是!!正是!!这正是吾辈!!』
一边叫着一边摆出了谜一般的帅气姿势。
『对,吾辈乃《特斯拉》!!Mad scientist of Mad scientist!!弓弦羽市引以为傲的世界第一的发明怪伟人《尼古拉·特斯拉》正是吾辈是也!!』
立马换成了老鹰的姿势。
——之后,经过了数秒的沉默。
『——雷—威?』《道雪》充满疑惑的声音。
『——啊、不认识?居然不认识吗?这也不是没道理啊——』
《特斯拉》一下子垂下了肩膀。
『啊不,这算彼此彼此吧。毕竟吾辈也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雷—威?』
『恩、真是漂亮的回答,救了您的,正是吾辈《特斯拉》!请放心!这里是吾辈的第十一地下研究所。特斯拉·基地的防御是无比坚固的!那可恶的IXAs的小姑娘们想要攻进这里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好好休息等待伤口痊愈是也。』
『——雷』
不知怎么的对话成立了。——大概电波在哪里相通了吧、一定是的。
『但是,您的名字是!作为电流电磁之徒的吾辈、与操纵雷电的你!吾辈们的相遇是必然!只能说是交流电力的引导!没有其他可能!名字!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雷』
『原来如此、《立花道雪》殿下——呵呵——AAAAACCESS!!(*access,恩…用电波在访问吧、一定是的…)
头发的一端像天线一样竖了起来(*果然是电波…)
『喔喔喔、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吾辈的标量电磁波、如今,与生命、宇宙、以及万物、记载了一切的阿克斯记录直连了是也!』
虽然像这样说的好像很厉害,恐怕应该说脑袋与网路连接着还比较恰当吧。——啊,不过这样也已经非常厉害就是了。
『那么,检索开始!立花道雪殿下!呵呵,别名、户次鉴连殿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Hunhunhunhunhuhuhunhun、非常好!』
《特斯拉》说完啪啪的拍起了手。
『吾辈,已经阅览过《立花道雪》殿下过的一切了!大概!!』
然后嘶—的深吸了一口气——
『交流流流流——————电力力力力力————————————————!!』
尖叫起来。
『——交流电力,来试看看吗?』
《特拉斯》一下伸出了右手。
八成,是想表达握个手吧、做朋友吧、这类的意思吧。
『雷、雷—威?』道雪虽然满脸疑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Bekki殿下!!这样一来我等就是同志了!!』『雷、雷—威?』
『吾辈没有看错!我等正是集结在电磁电流之下的兄弟!因此为表亲爱之情,并且效仿当代的流行,户次殿下就以Bekki殿下!这样的昵称来称呼了是也!请多指教是也!』(*户次假名为べっき,也就是bekki,绝对不是某野菜汁()) 『雷、雷——』
把被气势压倒的《道雪》放在一边,《尼古拉·斯特拉》独自情绪高涨着。
『那么bekki殿下!为了您的目的,在下将会全力进行支援!合电磁电流兄弟的我等之力、绝无输给IXAs之流的道理是也!』
『——、雷——』
——但是——虽然没有说出来,《立花道雪》举起了自己的左腕。
从小臂中间被完全斩断的左腕。
无法骑马,并且连左腕都失去了的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像是如此问着。
然而——
『哇哈哈哈哈哈哈!无须担心、bekki殿下!』
『吾辈之超科学!吾辈之超头脑!正是为此而存在的!请看!为了bekki殿下,新的左腕、以及新的坐骑,已经在制造中了是也!』
如此说着,《特斯拉》伸手指向某处。
巨大的圆筒状物体——不停的放着电。
『这正是、吾辈的科学力之结晶!由电磁电流之力与超头脑的灵感闪现赋予其形态的万能工作机械!其名为——特斯拉·建造者!!』(*Tesla·Builder)
将将。
bekki殿下!你将拥有经我的电气之力诞生出的全新左腕和全新坐轿而复活是也!重生为百亿伏特之男是也!』
《特斯拉》大叫着。
『到那时!你就不再是如今的bekki殿下了是也。重生后为不死身之躯体!等着好看吧、《卑弥呼》的IXAs!要你们全灭是也!!』
『雷、雷威』
『哇哈哈哈哈哈哈!唤起电流、弹起火花!来吧来吧!特斯拉·建造者啊!为了我等、电气之兄弟继续出力吧!!』
《尼古拉·特斯拉》的大笑在地下室里回响着,夜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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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喂,没事吧?』
隔天早晨——来接一兔的佐都纪的脸,看上去就一副打从心里憔悴出来的样子。
『诶诶——实际上——、不,之后再说明吧,我给你带路吧。』
一兔跟在如此说着的佐都纪身后走了出去,顺道还带着一脸疲倦,揉着肿胀眼眶的小玲。
『一直在外面看守着吗』『嗯。任务。』
『抱歉呐』『嗯嗯。并不是。御剑大人的错。』
『喂、你要去哪,这边才对。』『恩。谢谢。』(*此处谢谢为中文发音。)
——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但是。
『呐,佐都纪啊。你果然是名人吗。毕竟是副司令大人啊。』
擦身而过的护士也好,病患之类的人也好,都看着这边在窃窃私语着。真不愧是治理这条街道的一族的长男,何况又长得相当美形。
『——一兔先生,难道没有经常被人说你迟钝什么的吗?』
『恩——、嘛,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记忆。』
毕竟总是在意那些小事的话,就没办法在那老头身边生活下去了。
『——嘛,算了。就算由我再特意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这算啥。』
因为昨天《乔治·奥威尔》的骚动,跟佐都纪的变成了能直呼名字的关系。对债券者大人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真的没关系吗,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嘛,就这样吧、一兔这么想着。
从地上40层、地下10层的大医院的正门走出来,等着一兔等人的是宽阔的停车场里驶出的,理所当然一般的高级轿车。而且,既然是弓弦羽市的自然是无人驾驶。一兔等人坐上以后,就自己发车前进的高科技(死语?)形。(*ハイテクぶり)
『登的登的登登登登登登的登登登的登—』
一兔不假思索的哼起了某节目的主题曲。
『我并不是基特(K.I.T.T),您也不是麦克(Michael)呢。』
『——高性能过头了吧,这车!?』
『能得到您的称赞是我的光荣,SIR—』
『——那是啥。』
『竟然不知道奈特2000吗』
(*奈特2000Knight Rider 2000,连续剧,82年首次开播,讲述主人公Michael Knight 和汽车K.I.T.T惩恶扬善的故事…后面还有拍成电影什么的。恩,应该不少人小时候看过才是…应该…)
『不知道啦。我可是才十六岁的高中二年级生啊。』
『那,和我是一个学年的咯?』
一兔如此回应着,趴在在他的膝上,小玲嘶嘶的发出寝息睡着。
『光看着样子,还真难让人相信就是那个神枪手呢。』
『她总是给人一副很激烈的印象,像这样安静的样子反而很少见呢。一兔先生,应该是很受动物喜欢的类型吧。』
『啊—、恩,真怀念呢。』
——话说,把她当成小动物了啊。嘛,确实,给人一种小狗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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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经过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程。轿车停下的地方,是草坪之上的石砌道路尽头,喷水池水花飞溅的庭院中镇座着的豪华的洋馆。
『是把明治时期,某个藩候在东京建起来的房子,直接转移过来的。』佐都纪如此说着。
『主屋应该是里面的和馆才是。洋馆本来只是访客用的别馆而已——因为里面有点太大了这边正合适所以就直接使用这个洋馆了。』
『这才正合适啊,我觉得已经、非常大了呢。』
一兔已经有点惊呆了,该不会,推开玄关就会有整排的女仆和管家,喊着“欢迎回来主人!”什么的吧。
『那么,请上来吧。鞋子不用脱没关系。』
『——喔,哦哦。喂喂、小玲,别站着睡着了,马上就到了,大概。』『恩。呒。』
『真是微妙的表情呢。该不会,推开玄关就会有整排的女仆和管家,喊着“欢迎回来主人!”什么的,在想象着这样的事情吧。』
『啊——,不——,这个嘛——』
自己那贫乏的想象力被完全看透了,一兔有点窘迫的骚着脸。
『就算同在弓弦羽,虽然大祗和火丛,最近的话要算上黑衣,都给人那种感觉——我和姐姐其实都不喜欢太过铺张。毕竟伏姬在弓弦羽当中,老实说来也算是庶民派了呢。除了一周几次会有业者来访以外,其他的基本上只有相熟的亲人,生活还是比较轻松的。一兔先生也是,嘛,请悠闲的住在这吧。』
悠闲什么的——不,确实没有侍者站成两排什么的,但是大理石的地板,铺着绒地毯的长长的走廊,黄铜制的烛台,豪华的吊灯——如此这般,果然还是间豪华的房子啊。
这算庶民派什么的,你还真是——
『往这边。』『喂,小玲,有楼梯哦,能上去不?当心脚边哦。』『恩,没问题。』(*非常奇怪的中文发音…吐槽无力。。)
一兔跟在佐都纪的身后,握着睡意满满的小玲那小小的手走上了楼梯。
『嘛——如果有办法悠闲的生活的话,呢。』
然后走到了角落的房间,在巨大的门扉前,佐都纪不经意的说出了胁迫似的话。
『那个呢,一兔先生。』
『噢』
『一兔先生是邪马台国在畿内说派吗?还是九州说派?』
『哪一派都不算吧。』
啥啊,这狭窄的派阀。
『这样啊。因为弓弦羽的主流是九州说,随便四处主张畿内说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喔。』
然后,不知怎么的,给出了像是“在大阪为巨人队加油可是很危险的喔”这种感觉的忠告。
『卑弥呼通常是指日之巫女——也就是太阳的巫女的意思,而其他的——主张九州说的地方则更多的——指火之巫女,有火山的巫女,炎之巫女的意思。毕竟日本列岛就是火山之岛呢。』
突然间搞啥。
『然后,和姐姐一起生活之后,就不禁觉得这一边的说法才更加准确呢。』
哈啊?
『嘛,总而言之——正在喷火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熄火之前,好好加油吧。小玲,来这边。』
佐都纪把站着睡着了的小玲拉了过去。
在他的催促之下推开了门——
『——你这个——笨蛋!白痴!大笨蛋!魂淡!蠢蛋!恬不知耻!讨厌鬼!傻子!呆子!蠢货!变态!大变态!色狼!大色鬼!痴汉!变态狂!可疑人物!性犯罪者!女性之敌!猴子!秃子!光头!——破剑!!』
话说——额?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激烈的痛骂声。
这个房间是铺着绒地毯的办公室。大钢琴一般漆黑的大桌前,紧紧握着拳头站着的是伏姬咲耶花。原来如此,简直就像活火山一样爆发出来的猛烈怒火,土石流一般的坏话气势逼人的飞了过来。
——一兔完全呆掉了。怎么和听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按照昨天,从真琴小姐那边听来的情况,不是担心昏睡不醒的自己,一直在旁边照顾着自己才对吗。
打开门的话应该是『没事了吧!因为我都那么担心你了!』然后抱过来——果然还是没有期待到那份上,但至少微笑着问『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这点程度还是应该有的才对吧——这算啥。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去死啦笨蛋破剑!!』
虽然长得一副工整漂亮的脸蛋,但正是这样生气起来才更显得可怕。像恶鬼一样恐怖,而又美丽。
『嘛嘛,冷静冷静,大小姐。』『是啊,咲耶花姐——大小姐』
在她的身后真琴和千代子努力安抚着——今天两个人都穿着女仆装——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你这家伙!』
——诶?我做了什么?
『问问自己的心口啊!』
大声叫着的咲耶花丢过来的,是揉成一团的灰色纸团,似乎是报纸的纸张。
——问问自己的心口什么的。一兔一边纳闷着一边把报纸展平——
『——噗』
然后不假思索的喷了出来。
标着《小报·楪》的纸面,上面写着大大的标题——
『糜烂的爱之力,拯救了弓弦羽市?!』
照片上是夺走一兔之唇的咲耶花。
『大胆无比的白昼深吻!!本报记者都大感惊愕!!』
作为头版,大篇幅的,以煽情的口吻记载着。
『这、这、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想问的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
『再再再再、再说,谁谁谁谁拍的这照片啊!在那雷老头四处暴动的时候——再说,不是智能手机之类的机械什么的都用不了了嘛!?』
『那一点关系也没有把,反正抖出这个的也是怪伟人。』
『怪伟人——?』
『——是叫《乔治·奥威尔》吧』
对窘迫的一兔,真琴伸出了援助之手。
——昨天,装成佐都纪的家伙吗?
根据真琴的说明,《小报·楪》是发行人为怪伟人的迷之报纸,可以说是怪报纸。每天早晨,都会投递到所有的家庭中,不知何时——
简直像自然而然涌出来的一般。
『——话说,这个,这个报纸,在弓弦羽市里也——?』
『当然了啊!』
原、原来如此——从医院里走出来时候的奇妙视线是,也就是——不是向着佐都纪,而是看着我的吗。原来是这样,一兔到这时才领悟过来。
『到底,该怎么办啦!从今以后要我怎么走在外面的街上啊!?要用什么脸去面对学校的大家,和IXAs的孩子们才好啦!』
『不,稍等一下,又不是我把这照片泄漏出去的』
一兔辩解般的说道。
『我、我也算是被害者啊——看,从这照片来看,不管怎么看都是你亲过来的吧!是吧!?这边是被迫的吧——不管怎么看都是这样的照片吧。』
『——呜、咕——所以说,那是不可抗力——』
咲耶花一瞬间语塞了,但是——
『——话说回来,不是这样啦!』
再次咚的敲了一下桌子。
『真正的问题不是这个照片!而是下面的报道!下面的报道啦!』
『下面的——报道?』
一兔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看着那份报纸,下面的——报道。
『本报独家取材!伏姬咲耶花的爱人·槙那一兔君(17)的自述!!』
Q(本报记者):那,两位今天是初次见面?相遇不到五分钟内就合体了?
A(槙那一兔君):诶。嘛,也不是这样。虽然形式上我们是初次相遇,但完全没关系。因为我们,身体的相性,相当的好呢。
Q:请说说合体的感想。
A:这个嘛,两人合为一体真是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呢。彼此间非常深入的连在一起,知道了对方的一切,真的是非常美好的充足感。
Q:但是,对两位来说都是初次的行为吧。
A:是的呢。我姑且不论,咲耶花那边,因为是第一次,一开始真的非常痛的样子。但也就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把。很快她也有感觉了。
什。
什什什、什——什么啊,这是。
合体——合体是——
不,确实,一兔的身体成为咲耶花的武具的那个现象,要说是合体倒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但是——啥啊,这个一问一答是。
这是。
这样看的话——
怎么看都很糟糕啊。简直像真的有什么似的。
『啊,呜——』
视线从报道移开,抬起头,当然,眼前正对的是瞪着这边的咲耶花的美貌。
——我,和这女孩子——这个——合体——
总觉得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了,一兔不禁低下了头。
『笨、笨蛋,为什么脸红成那样啦!好好的给我否定啦!』
『——嘛嘛,大小姐,不要一直这么责怪御剑殿下嘛。反正一定是《奥威尔》乱写的吧。』
『不明白,真琴,你一点都不明白啊!确实《奥威尔》把话都写的很夸张!把一当作是十,把四八写成八四那种程度的夸张!但是,那家伙绝对不会写出没根没据的假材料!这当中一定至少包含有一丝的真实,这条街上的人们都知道这点的!就是这样所以才糟糕吧!!』
『——嘛,话是这么说——』
『怎么样,槙那一兔!昨天,《奥威尔》不会去了你那儿吧!?回答我!真的巴拉巴拉的说出了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吗!?』
『不,这个——』
『老实回答我!?不然就让搜查一课的《萨德侯爵》来让你吐出回答来。她可是强化了束缚和拷问技术的究级讯问IXA,绝对不会让你逃掉的。不,不只是你。千代子。』
(*萨德侯爵(Marquis de Sade) 全名当拿迪安·阿尔风斯·法兰高斯·迪·萨德 (Donatien Alphonse François,Marquis de Sade)174062日出生于巴黎,1814122日逝世于巴黎附近。法国贵族,一系列色情和哲学书籍的作者。尤其以他所描写的色情幻想和他所导致的社会丑闻而出名……)
『是、是!?』
『你当时也在场吧。要好好的当证人啊。』
『疑、疑疑疑,我、我也要拷问吗!?』
『等、等下等下等下!』
一兔阻止了无限暴走中的咲耶花。然后——翻找着自己的记忆。
那时候,被问了那些问题,把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勉强组织成了语言——
『不——恩,这个。』
『什么?』
『——确实,是像这样回答了但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天、诛!!』
『唔喔!?』
惊险的避开了射过来的钢笔。
身后传来锐利的笔尖深深刺进门板的声音,一兔的脸上多了一道赤红的血痕。
『死吧,去死吧,请你给我去死吧,到到到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说些无根无据的话来践踏少女的纯洁,死死死死死死吧!给我去死!』
咲耶花手上又握住了另一根钢笔,再来一次绝对躲不开了。
『等等!说了些招致误会的话确实是我太粗心了!但是没有办法吧!』
『哪里没办法了啦!!』
然后一兔叫了起来。
『因为,我又不认识那个《奥威尔》什么的怪伟人,我——我只是,把体验过的事就照实说了而已啊!!你也知道的吧,因为那时候,我们是连在一起的吧!好好回想一下,难道不是这样吗!?』
『——回想一下什么的、』
这么一说,咲耶花放下了手——是在回溯当时的记忆吧。
『——、——是啊——像、这种的、说法、没准也——没错也说不定』
然后透出了低声的嘟囔。
『是吧!?呐!没错吧!?』一兔叫着。
『是吗,原来如此,确实包含了一点的真实呢。恩,今天要煮红豆饭?』说话的是真琴。
『姐姐大人——踏上了大人的台阶——』如此说着的是千代子。
『——不、不是啦!!』听三人这么说,咲耶花大叫着。『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啦!!』
『戚!所以说不要用那种奇怪的方式解释啊——!』
『但是,你看,没办法的事情嘛——,确实感觉到穿破了膜,而且确实是两个人合为一体了吧。』
『不要再,说下去了——!!』
一瞬间,咲耶花的右手发出了光。
『痛,好痛痛痛痛痛痛痛』
咲耶花高高跃起,从一兔头上飞过然后在他背后着地,就这样扭住了他的关节。
『闭嘴,给我闭嘴。不,现在开始我也不多说了,直接告诉你的身体吧。』
不要,不要,不要啊——!
『到此为止了。』
——在关节快要脱臼之前,不经意的力量减轻了。
『——小玲』
一兔从锁腕技中解放了出来,看到的是不知何时进了房间的小玲,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发生的,她小小的手捏着咲耶花的袖子。
『御剑大人。什么也不知道。写下。这报道的。是《奥威尔》。错的。没能击倒他的。小玲。先惩罚。小玲吧。』
『——什、什么啊——你想包庇这家伙吗?』
『恩。御剑大人是。小玲的恩人。』
『是、是啊,姐——大小姐,我、我也有责任。我也没有注意到佐都纪大人是假冒的。那、那个——所以,也请惩罚我吧。那位《萨德侯爵》的拷问——虽、虽然很可怕——我也稍微有点兴趣——啊啊,不对,觉悟!也有觉悟了!』
『啊不,这个呢,千代子——』
『从这意义上说,我也有疏忽。本应预测到《奥威尔》会设计些什么的可能性,然后布下警戒的。』
『——真琴,连你都』
『他是我的恩人。对大小姐来说也是,不是吗?』
『——、这是——这是——虽然是这样』
『姑且不论这个——』真琴继续说着『虽然弄出了不得了的报道,但没有大小姐和御剑大人的话,我们就算全灭也不奇怪,对吧?』
『——唔唔』
然后,像是算计着喷火止息的瞬间一般。
『嘛嘛,就这样吧,仅限这次,就算做是大家的责任吧。大祗和鸣风也开始行动了,回收报纸,报道管制和反向宣传也正在展开中。就让这件事情这么过去吧?』佐都纪如此说道。
『——唔、唔唔,知、知道了啦——下次要注意一点啊。』
哼的,咲耶花说道。
此时一兔和其他人终于安心下来,抚着胸口——然而。
『好了好了。这样就好。那个,大小姐——这次的经历,嘛,就当作被野狗咬了一口忘了他吧。反正,这是早晚都要体验的事情,这次就当作是预备演习吧。』
真琴砰的把手放在咲耶花的肩上。
『忘——忘得掉吗——!都说了不是那样了——!!』
火山再次,爆发了。
『听好了!这家伙,既不是我的爱人也不是我的恋人!是剑喔,剑!只是一把破剑。只是伏姬家当主为了与怪伟人作战而花了十六亿买来的一把剑!是我的下仆,奴隶,仆人。不,比这还不如。比如宠物啊,家具之类的,总之就只是这一类破剑!』
就像这样。
『我和这个之间什么都没有,因为,这家伙只是一把剑,和作为人类的我之间是构不成关系的!所以说,那才不算初吻呢!那个吻不成立!不算!不算!!不算啦!!所以我还是纯洁的少女!知道了吗!?』
『——那个,第一次的对象是狗和物品什么的——反而更加显得狂热啊——啊啊,不,没什么没什么,请原谅,咲耶花大小姐』
『咳咳,所以说,大家对这家伙,对内对外,都这么看待就行了,知道了吗!?这样误会也会稍微缓和点!』
『不,但是啊,御剑大人他、』
『这御剑的叫法也禁止!这种家伙,叫他破剑就够了啦』
『但是,御剑大人是、』
『都说了禁止了吧!』
『不,但是,姐姐,他毕竟是作为客人——』
『为什么对一把破剑有必要讲究这些呢,再说了,这破剑要是再努力一下,就不会让《立花道雪》逃走了吧?』
『——疑』一兔不禁出声。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家伙,逃走了?』
『怎么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只斩了一回就结束什么的真是闻所未闻啊!?那么快就变回人类了!明明再有一击的话,就能确实的收拾掉他了!!』
『抱歉,大概是节奏分配不对吧。出过一回力之后——就一片空白了。』
『难以置信!再说也太快了吧!!坚持不到三秒钟吧!?真是没用!!』
『没,没办法吧,应为是第一次啊!』
真的,突然被做了那样的事情,就算说点抱怨的话也没办法的吧。
『啊——第一次嘛没办法。一定是咲耶花大小姐太厉害了。』千代子说道。
『恩。说男人太快是二流。以自己为傲才是一流,师傅也这么说。』真琴说道。
『所以说!为什么抓住这一点啦!』
咲耶花发出了悲鸣。
『总而言之——会给你你相对应的待遇的!!破剑!!』
咲耶花以不容反对的口吻如此宣言道。
+++++++++++++++++++++++++++++++++++++
然后,说起咲耶花所谓的待遇——
首先是破剑的衣服。
『这个是,那个——和破剑相应的衣服,吗?』
从真琴那借来的女仆装和、项圈。
『嘛,现在能准备的从者的衣服只有这个。嘛,项圈——就忍忍吧。』
不,其实也没什么——
『那么,已经穿好了吗,就让我这个所有者、伏姬咲耶花看看破剑那凄惨滑稽的样子,好好嘲笑一番吧。来,看看你那不成体统的样子!』
如此说着气势满满的拉开了更衣室门扉的咲耶花——然而
『——咕,为什么,会这么合适啊,还以为会很好笑呢。』
『别管我!』
完全被戳到心中痛处的一兔叫了出来。
至今为止,女孩子气的脸,加上很难锻炼出肌肉的纤细身材,一直是一兔自卑感的来源之一。这点在过去曾经真的给一兔招来过严重的危机。
高中开始长高之后还好,中学时,被老头子带去海外的时候经历过好几次,被世界各国的一身肌肉的小哥们盯上或是诱拐或是带走——最喜欢可爱男孩的小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会有的。
『盯准了别人在意的地方——你这恶鬼』
一兔如此嘀咕着。
『不要就知道逞口舌之风。大、小、姐,应该这么叫我才对吧。』
『专门往人讨厌的地方攻击,还真是个完美的大小姐呐!』
『可以再多夸奖一点没关系。嘛,罢了。虽然偏离了最初的计划,看到你那不高兴的脸我就满足了。以后就穿成这样在这里生活吧,破剑酱?』
再来是,破剑的住所。
作为一兔『房间』的是地下的——储物间。
说着『把破剑放到储物间正好』这样的话,咲耶花在上面过着富足舒适的生活,另一方面一兔却只能过着地下室的起居生活。
把钥匙插进锁孔,结果生锈得太厉害了根本转不动,最后还是把门把手破坏了才开了门。一推开门就扬起了大片的尘埃,结果打了快五分钟的喷嚏。
『——这里其实是垃圾堆吧?』
『嘛嘛,不管什么样的地方,住久了总会习惯的不是吗』
对着一脸厌烦的一兔,千代子如此安慰道——但是啊。
原本的话,给槙那一兔提供的应该是客房才对。
——要是在昨天整理房间的千代子看来,十二叠(*一畳大约有1.5平方米。十二叠就是12*1.5=18平方米,比我房间大多了OTL)左右大小,地上铺着绒地毯,还有附带天盖的大床,绝对是豪华的一间房间。
——直截了当的说,接下来要在这里生活,确实是有点辛苦的样子。
原本一兔就和老头住在破烂的房子里。对在好像热水都很难保证的发展中国家一般的便宜公寓里住习惯了的一兔来说,倒也不那么在意床啊什么的。
就算这样,这个也实在是太——
『要习惯这里,应该比在火星上建立有人基地还要困难吧——』
就是这样的等级。
『好啦好啦,凡是都要从踏出第一步开始,我也会帮忙的,干脆利落的搞定它把。女仆的基础就是扫除!』
——怪了——话说回来
『话说回来,你啊』
『是?』
『因为融入得太自然了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为啥,你会在这屋子里?你确实应该是,咖啡馆的兼职,而不是什么女仆小姐之类的吧?』
『太慢了!吐槽好慢!!』千代子很受不了似的叫了出来。『因为你什么都没说,还以为你是不是已经从佐都纪还是小玲那里听说了』
不,因为实在是太自然了根本就没多想。
『那个呢,因为昨天的骚动,咖啡馆也暂停营业了。姑且,还是有从市里得到补偿金,但是就这样躺着休息睡觉也不是什么办法,所以呢,在店里重新开始营业之前,就在这里进行女仆修业啦!从咖啡馆的小女仆转职成为见习女仆了!』
——喔喔,原来如此呢。
『但是啊』『什么呢』『脚,没问题吗?这里的扫除之类的,应该是相当的重体力活吧——』
对于条件不利的她来说,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活儿——一兔这么想着。
『呼、呼、呼,无须担心!』
千代子如此说着,把女仆服拉了起来。
过膝袜包裹着的脚上覆盖着的,还是强化外骨骼。
——但是,颜色变成了深红色。
『考虑到这方面,特别借来了与一般用不同的,弓弦羽的先行量产型,那可是先行量产型喔!?』
『——真、真是太好了。』
『平常用的那个,充其量不过是为了弥补我的不利条件而使用的东西。但是,这个是为了看护或是工地现场的重劳动使用而开发,调整为有成人男性的三倍出力的特别型号。装备上这个大幅强化以后的我,已经不只是单单的女仆了,从现在起请叫我宫永千代子Titus(*Titus这个貌似有很多个解释,1、手表品牌铁达时,据百度百科说的貌似这是来自公元一世纪的一个很有名的罗马君主;2、提多,参见《新约·提多书》,使徒保罗的弟子兼友人。31999年的一部美国电影,原著为莎士比亚的《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我猜这里应该是第一个的梗…吧。。感谢 风舞星砂 的友情提示,这里应该是GUNDAM AGE的梗,加上下面的sparrow,分别为机体Gundam AGE-1 Titus以及Gundam AGE-1 Spallow,前面的G3则是0079里的梗,即RX-78-3)!顺道一提高速机动用的sparrow(*麻雀)也正在研究中,敬请期待完成品!』
『虽说难得看到了最新型是挺好的——、那个——内裤也——』
『呀啊啊啊!非、非常抱歉——让您见到了不体面的东西。』
不,所以说,不如说是饱了眼福,话说回来——红色的透明蕾丝啊,果然很大胆呢。
然后,最后是,破剑的伙食。
『如此这般,这就是为了庆祝两名新成员加入的欢迎会!』
『『『干杯』』』
时间是夜里,回响着碰杯声音的是一兔的『房间』。
想起来真是努力的一天,把垃圾场变成置物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事实更是意外的意外。在G3千代子,如今已经改称千代子Titus的干劲全开,以及下午开始过来帮忙的真琴和小玲两人的帮助下,整理出了一间摆放着古典的家具,朴素而又沉稳的房间。
家具基本上是从沉睡在置物间里的东西里直接再利用。
但是,光看现在的样子谁都不会联想到原本那间封印起来的垃圾场。
实际上,傍晚时来看过一次的咲耶花就是,
『——在、在这屋子里还有我不知道的房间吗!?』
如此惊愕。嘛——这也好那也好——
『真琴小姐,多亏了有《十兵卫》的帮助,真是帮大忙了。』
又一次,一兔表达了感谢。
意料之外的提早完成了房间的整理,都是多亏了真琴所持有的《柳生十兵卫》的IXA的超绝剑技。从坏掉的古老的石炭式火炉,到坏掉的旧钢琴,甚至还有坏掉的老式汽车(最后这个,到底怎么放进房间里的至今没人搞明白)。
『真琴小姐,请把这个切了。』『好嘞。』二话不说就斩了。托这的福把垃圾搬出去也变得很轻松了。
『小玲也。努力了。』
『是啊。这桌子就是《怀特·厄普》做出来的呢。』
一兔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小玲的头,小玲很舒服似的眯着眼睛。还真像可爱的小狗。
房间正中央放置的黑色桌子,是利用大钢琴的废料做出来的东西。
搬到庭院里的钢琴被《十兵卫》啪的在空中斩断,然后《厄普》砰砰砰砰的用改造大型钉枪(不用靠在墙壁或者地上也能钉上钉子的枪型·使用时请注意)不停射击,不知怎的就组装出了一张桌子——正是这样魔法一般的光景。
『学长——,也请好好夸奖我嘛』
『不,恩。谢谢。摸摸头可以吗?』
『啊——不。不用做到那样也可以——啊,但是,该怎么办呢』
『嘛——总而言之,尽情吃吧,作为我今天给你们的谢礼。』
『啊——是。这些——全都是学长做的吗?』
『主要负责刀工的是真琴小姐,她把材料全部都切好了。料理是由我动手的就是了。』
以气派的鲷鱼刺身为中心,周围摆的是杂煮,凉拌豆腐,佃煮,炸肉饼,炒乌冬——漂亮的居酒屋菜单。
(*佃煮:将小鱼和贝类的肉、海藻等海草中加入酱油、调味酱、糖等一起炖的东西。因其甜、辣、调味浓重,因此保存期长。江户时代作为常备食品被大家所珍视。也经常当作饭团和茶水泡饭的配料用。这道料理发源于江户前水产的据点之一的佃岛(现在的中央区佃周边),因此而得名。 )
『竟然让主宾做饭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插图】
『不,我这边才是,能省去切割材料的功夫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当然《十兵卫》的剑技,就算是用菜刀也能将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这种地方使用力量真的好吗?虽然也有这样的顾虑。
『啊,这个佃煮好好吃!』『唔呒』『恩。』
这真是,太好了。毕竟庶民风全开,会不会不合住在这种大房子里的人们的胃口什么的,原本还担心这个,总算是安心了。
『果然我啊,比起白天的,还是更喜欢现在这种的啊。』
『学长,真的,什么菜都会做呢。』
『那么盯着我也没用哦——只是,嘛,人类啊,不管去到哪里,只有吃饭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会做饭的家伙,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活下去。』
这也是,被老头带到世界各国辗转来回,四处放置之后获得的成果。
没有钱,想吃饭,工作——之类的竟然只靠手势就够了。就这样,在各地的饭店打工的结果,就是学到了不少国家的料理。
『但是,大小姐也表示称赞呢。』
『恩,我也吃了一惊。』
为咲耶花而准备白天和晚上的饭菜,有泰国风的民族咖喱和墨西哥风味——而晚上做的,就是摆在一兔他们面前的这些。普通的做点日本料理和法国料理之类的话绝对,无法满足大小姐的舌头,正是这样思考后得出的苦肉计。
『不不,那个咖喱确实是非常美味的东西啊。』『这个批萨也是。』『恩。』
停下,都只是些剩到最后顺手做的料理。
——反正,肯定会抱怨的。不如说,正是为了抱怨才让我做料理的吧——本是这么想的,没想到意外的获得了好评。
『谢谢,非常美味哦。下次还想再吃的时,还能拜托你吗。』
『——对所有物说谢谢什么的真的好吗,大小姐?』
『有、有什么不好,只是想那么说罢了!只是把破剑而已别得意忘形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对于一兔来说,自己的料理被说了“好吃”不可能不觉得高兴。
——只是,像这样夸奖一兔做的料理的话,还是想让她们吃看看自己最擅长的,这一桌居酒屋菜单,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咲耶花以外全都在场。当然人都是有自尊啦意气这些东西的。对于大小姐来说更是有常人的百倍之多。『破剑』的欢迎会什么的才不可能露脸呢。——但是,这种时候一个人,不是很寂寞吗?
『——大小姐,在佐都纪不再的时候,总是在那么宽敞的地方一个人吃饭吗?明明都有侍者,还那样应该很寂寞很无聊吧。』
佐都纪说了要处理怪伟人骚乱的结尾工作还是什么的,早上就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咲耶花在那大的过分的饭厅里,午餐也好,晚餐也好,都是一个人。
——如果和女仆一起,就算一样的饭菜吃起来也会比较美味吧。
一兔从小生活在邻里很自然的互相借柴米油盐的平民区,加上由于工作上的关系,老头子认识的人真的很多。
就算一兔单独一人,家里没有人的时候,也会从各种地方——有时候甚至从地球的里侧,跑来认识的人,经常都会住上个几天。自己一个人吃饭的经验基本上没有。所以才更会这么想也说不定——
『还是说,大小姐,对于下边的人,感觉不一样呢。』
『不,是一样的。佐都纪不在的时候,都是和大家一起吃的。』
『小玲,说了这个要保密的吧。』
『恩。对不起。忘记了。』
到底是怎样啊。
『以前弟弟君不在的时候,总是三个人一起吃晚饭的。现在,这么做的话,会让破剑得意忘形的,是好好让他知道和主人之间的界线的时期什么的。大小姐是这么说的。』
『那样的话——其实,让我一个人吃饭就好了不是吗?』
一兔发出了朴素的疑问。
『对大小姐来说做不到吧。』
『对大小姐来说做不到吧。』
『对姐姐大人来说做不到吧。』
女仆和见习女仆的少女们异口同声的说。
『绝不允许让谁一个人孤单的吃饭什么的。毕竟是花田食堂的创设者呢。』
『那是啥』一兔如此问道,催促千代子往下说。
『是,大小姐在还是私立女子学校的中学生的时候,就发现有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那个,在学校也有那种在最偏僻的角落的洗手间躲起来吃午饭的的学生吧』
换句话说也就是便所饭吗。(*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这是我太敏感了吗OTL)
『对此感到很同情的咲耶花大小姐,带着自己的便当跑去洗手间,召集大家一起吃午饭——』
——不,这个,直接邀请他们去学校食堂吃饭不久好了吗。
『就这样,那里渐渐成了仰慕大小姐的人们聚集的地方,成了华丽的少女们的社交场。在大小姐转学以后这一惯例还残留着,甚至成了校内一大人气午饭地点的样子。』
——这种少女的社交场还真讨厌。
『嘛,那个御剑大人——』说着真琴咳了一声。『不,大概给一兔造成困扰了吧,但实际上是没有恶意的,请原谅大小姐。』
啊啊,恩,一兔想着——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真的抱有恶意的话,无论一兔做了什么料理,她也不会动筷子的吧。今天也不会跟一兔见面了。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不止如此,为了不让我一个人吃饭,而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吃饭。为了只是一把破剑的我。
——也确实,是个激情家。一旦生气了,谁也拦不住。
但是,那愤怒绝不是什么阴湿阴险的东西。
就干脆彻底的爆发一次——不如说是这样的东西。
这真是——与其说是容易发怒的人,不如说是让被发怒的对象辛苦的人。
『真是——麻烦的性格啊,那家伙』(*其实就是蹭得累吧……)
一兔不由得如此叹道。
于是——
『真是的。』『就是呢。』『恩。』
一兔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下一个瞬间,大家一起露出了安稳的笑容。
——总觉得,好像能快乐的生活下去了呢,在这里。
『喔~一兔君,已经空了嘛,来,再多喝点。』
『不不不,虽然你拿出了秘藏的我是很开心,而且确实很好喝,但明天还有工作吧。真琴小姐才是,节奏太快了吧?』
『恩呼呼——说了吧,IXA的持有者治愈力会提高,骨折半天就能好了。酒精什么的隔天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了。
『唔哇,好狡猾,IXA好狡猾——
这还真是,到底是啥力量啊,不是和怪伟人作战的力量吗!?
——然后夜色慢慢加深了。
时间差不多是同一时刻。
在执务室的桌前一个人对堆成山一般高的材料进行审核裁决的伏姬家当主,同时也是IXAs司令官的伏姬咲耶花则是『哈啾』的发出了可爱的喷嚏声。
『什么嘛——谁在背后说我?』
同时,感觉好像听到了地下室不经意传上来的笑声。
『才——才没有想加入他们什么的呢』
嘴里嘟囔着这样傲娇度全开的台词。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4-9-7 22:14 编辑


第三话 《立花道雪》 驰骋于大地!!
『诸位伏姬家女仆候补生!我是担任诸位教官女仆的千叶真琴军曹是也!』
『SirYes sir!!
『Sir——明白,Sir——
女孩子无限精神的声音,和男孩子无感情的朗读的声音,在厨房里回响着。
『我的使命是除掉犯迷糊的女仆!把亲爱的伏姬的害虫消灭掉!』
『SirYes sir!!』『啊——』
『回答太小声了!你们是娘们吗!』(*这里原文是“返事がちさいっ、玉落としたかっ!”,玉落とし什么的(掩面))
『Sir!活在这世上真是对不起!Sir』『那个,千代子,小姐?』
『就是这样,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工作喔!小妹妹们!』
『SirYes sir!!』『——所以说,这是啥跟啥啊。』
『有什么不好,反正很开心。恩,小玲呢?』
『因为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就先去扫除了啊。』
『什么嘛,真是没劲的家伙。』
『还真是没劲呢!』
是你们有劲过头了吧。
『那么宫永二等兵!你即刻和李小玲伍长合流,之后共同对垃圾尘芥的邪恶军团进行扫荡!与他们共存的可能性为零,如果容许敌人的生存那我等的房屋就没有未来可言了。时刻做好进行歼灭战的觉悟!重复!!』
『是!宫永千代子二等兵,即刻和李小玲伍长河流,共同对垃圾尘芥的法西斯猪进行歼灭!誓死效忠!!』
像抱着来福枪似的抱着扫帚,咯噔咯噔的出击了的二等兵殿下。
『话说——军曹殿下,我要做什么?做饭吗?』
『恩——大小姐早餐都吃得比较简单,我一个人应该就足够了。对了,你去叫大小姐起床吧三等兵。二楼有热水房,先到那里泡壶红茶。加油吧,大小姐是比起饭对红茶要求更多的那类型呢。』
——我的阶级原来更低了吗。话又说回来。
『这样好吗,让我来。如果是叫佐都纪起床还好说——』
『弟弟君,最后还是在外面过夜了。』
『唔哇,那家伙这么忙吗。』
『嘛,单纯是喜欢工作的类型也是原因之一吧。总而言之,是说了要把女仆的工作都给你训练一遍,好了,去吧去吧,去把大小姐叫起来,长官的命令是绝对的。』
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这么想着——姑且不管这个了,既然军曹殿下说了去做,也只能去了吧,毕竟有欠款十六亿,只是大小姐所有物的一把破剑,而且还女仆装在身才是我的现状。
+++++++++++++++++++++
『唔哇,果然』
一兔敲了敲门,推着装着红茶的推车进了房间——
虽然已经预想到了房间的格局,但还是禁不住发出了感叹。
蓬松的绒毯上是带着华丽床帐的床。墙上挂着的装在豪华的画框里的日本画,和以达人的笔法写着『退魔伏灭』的书画。
黑檀木的桌上放着看似夫妇的一对男女的照片。应该是她的双亲吧。
床上摆着巨大的熊宝宝布偶。差不多有小玲那么大,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看上去似乎有十年以上历史那般的破旧。
初次见面熊先生。我是破剑槙那一兔。昨天起成为了这位大小姐的仆人,或是奴隶,或者说所有物。
然后,大小姐则是裹着被射进房里的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绢质床单,把脸埋在熊先生的肚子上,发出嘶嘶的声音安稳的睡着。
——。
——哈,一下缓过神来。
——明明已经是第二次了看到她的睡脸了,没想到还是看呆了。
真的是——超乎现实的,过分工整的容貌。
难以置信如此这般的,真的是活生生的,和我一样的人类。
——干脆,一直,就保持这样——
虽然有这么想过——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大小姐,大小姐——请起床,早上了哦。早起三分利哦!』(*这里原文是“早起きは三文の得”,俗语一类的东西吧。)
『唔唔,恩恩——起来了啦——』
一边叫着一边摇晃身体,少女终于爬了起来——一脸困倦的抓着头发。然后,像黑扬羽蝶破茧而出一般,包裹着身体的床单滑落开来。
美丽的肢体——显露出来。
比绢质的床单更加——洁白,更加华美——一丝不挂的躯体。
『——、 、』
连发出声音的方法都忘了。
雪白的肌肤,以及流泻而下的夜色之发。两种颜色交织着,映照出像山中涌出的清水那般纤细优美,却又不带一丝纷乱的,女孩子柔美的身体。
然而——然而。然而。
虽然已经是完全呈流线型的身体,虽然是这样,只有胸部,透着污垢的樱色的那个地方,仿佛忘记这身体是女性的一般,拒绝着起伏。
二律悖反。
——不能看,不能让自己的视线玷污了这份美丽。是的,正是这么想着的。
然而同时,眼前这轻摇的腰肢,洁白的肌肤,和两片花瓣,完全把视线捉住了,无法移开。
让人感觉到禁欲的清纯,和女性的柔美,同时主张着这两点的,充满矛盾的肢体。
一兔,完全凝固了——结果,还是没能移开视线。
——到底,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地步呢。
『怎么了?』『诶——啊——』
一副包含余裕的样子,少女的声音相当的平静。
这让一兔从束缚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红茶呢?』『啊,是——』一兔一边回答着,一边按命令递上了茶杯。
『——恩。比以前的浓了一些呢。』『非、非常抱歉。』
『没关系。现在这样的,更适合早晨喝。是你泡的吗,一兔?』『是。』
『一兔?』『是?』『—yi、tu——?』
这次,换咲耶花凝固住了。
发出颗嚓颗嚓的声音,托着茶托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一一一一兔—?』『是?』
咲耶花似乎终于觉察到来叫醒子的人是谁了的样子——。
『为为为为什么你会这副让人误会的打扮啊!这不是让人完全觉察不出来吗!?』
『但是啊,穿上这身女仆装不是大小姐的命令嘛。』
『那那那是,为,为什么你会在这?』
声音都在颤抖着。
『那个,是真琴小姐——千叶军曹下的命令来着,上级长官的命令是绝对的嘛。』
『——、就——就算是那样,事情总有例外的,这点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吧,男孩子总有不能被拜托的事情、一类的吧?』
『但是,不是大小姐说的,我不是男人,只是一把剑——』
这时,咲耶花“嘶——”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笨蛋——————————————————————————————————!』
伴随着尖叫,缩回了床单里。
『去死!去死!给我去死啦!给我出去,破剑!!』
然后骂人的话像暴风一般袭来。
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啊,一兔不禁想着。
——在大叫之前先把茶杯放了回来,真是微妙的注重礼仪啊,果然像咲耶花会做的事情。
『——我不论何时都是不穿衣服睡觉的,真琴也知道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还!!』
就这样,两人在走廊,被大爆发的咲耶花的骂声炮轰着。
『我反省。我是破剑。』『我反省,我是没用的女仆。』
把这样的看板挂在脖子上,一兔和真琴以正坐的姿势接受着说教。
『——嘁,总而言之,今天一天,在我回来之前都要保持这样!』
『是』『是』
『《厄普》好好看着!如果他们想要逃跑,就给我射击脚部!』『恩。』
『千代子要好好干活哦!』『是、是的。话说,就我一个人做吗!?』
『就这样,我要走了,给我好好反省,知道了吗!』
伏姬咲耶花是,寄宿着《卑弥呼》之IXA的美少女高中生。
然而——虽说如此,她和《柳生 十兵卫》以及《怀特·厄普》不同,不能只是作为IXA而活动。
『——诸乃祸事、罪恶、污秽,拔除吧,洗净吧,在此恭请天津神、国津神与——』
光是抬头看就让人感到头痛一般的高层建筑的缝隙。
穿过之后是广阔的待建空地,在那空地上,通透清澈的声音回响着。
『——八百万之众神。敬请聆听,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预计这里是《天津祝词》的其中一段,虽然似乎参杂了拔词…翻译仅供参考,水平实在有限…作者的原文:——諸々(もろもろ)の禍事(まがごと)罪穢(つみけがれ)を祓(はら)へ給(たま)ひ清(きよ)め給(たま)へ白(まを)す事(こと)の由(よし)を。天津神(あまつかみ)国津神(くにつかみ)と——
——八百万(やほよろづ)の神達共(かみたちとも)に。天(あめ)の斑駒(ふちこま)の耳振立(みみふりたて)て所聞食(きこしめ)せと恐(かしこ)み恐(かしこ)み白(まを)す——)
由注连绳围起来的四根青竹。
(*注连绳:秸秆绳索上有白色字型纸带。它表示神圣物品的界限。)
设在其前方的祭坛前站着的,是穿着白衣绯袴的伏姬咲耶花。
挥舞着祓串,吟诵着御祓词,将祭坛、土地,以及低着头的超过百人的参拜者都净化洗涤了。
伏姬是,司掌祭祀的一族。作为其当主的咲耶花,自然是无可争议的神职,担任着这个城市最大的神社,弓弦羽大社的神主。所以,当一族的公司需要建设新的公司大楼时,像这样办成美少女巫女进行地镇祭的仪式,也是她重要的工作。
倒不如说,这才是作为伏姬家当主的,原本的职责才是。
尽管如此——
『怎么了,佐都纪?恩。地镇祭结束了。现在去IXAs本部?但是还有跟大祗市长的会谈,而且衣服也还没——紧急!?事关人命危机!?发生了什么事?!
——伏姬咲耶花也是,为了从扰乱街道和平的怪伟人手中,保护弓弦羽市市民的生命安全二战的伏歼机关IXAs的司令。
如果有非常紧急的情况,也会以『也有这样的事』的精神,使用伸展到弓弦羽市全市的非常用地下高速铁路,紧急移动到位在弓弦羽学园的IXAs本部。
『请不要阻止我,我,作为白百合会的会长,必须要负起责任!在姐姐的人的贞洁,被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给夺走了的现在,还能从容的为悠久的大义而活而感到高兴吗——!』
『不要说傻话,傻瓜。死掉的话能结出果实吗』
『就是这样,会长!』『会长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们也是同罪啊』
这样一幅情景——
『话说——到底在闹些什么啊这是——』
咲耶花竭尽全力的跑到教室以后。
『司令!』『姐姐大人!』『巫女装也十分美丽』
手握菜刀的卷发女孩被穿着运动服的大个子少女从背后牢牢架住。
其他的女孩子则是远远的避开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咲耶花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萨德侯爵》出现自伤行为什么的,可不能单单当作笑话来看哦?树里』
『——姐、姐姐大人,请、请不要总是用这个名字叫我,确、确实我是被授予了这位的IXA,那个,我,对这种品行不端的兴趣——
卷发女孩、荣枝树里。《萨德侯爵》的IXA——
『哦哦,司令殿下,你也说点什么吧,从刚才就一直听她喊着死啊死啊的啊。』
运动服女孩则是,久见里小夜。《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IXA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咲耶花这么问道。
IXAs女子部有志之士,白百合会之会规,其一!』树立大叫道。
『『『会员应全力同接近姐姐大人的害虫战斗,然后用余力与怪伟人作战!!』』』
周围的女孩子们则回应道。——不,请好好和怪伟人战斗啊。
IXAs女子部有志之士,白百合会之会规,其二!』树立大叫道。
『『『万一姐姐的纯洁被谁夺走的话,必须活捉俘虏让其受尽屈辱!』』』
——话说,那个啊。
『所以说!退一万步说,我也还是纯洁的!《乔治·奥威尔》的小道消息什么的,别给我当真了啊!佐都纪!你有好好说明过了吧,我和那个破剑,其实什么都没有的——!』
『虽然说了,但是她们都不相信嘛』佐都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搔着脸颊。啊啊真是不负责任。
『总而言之!!那是个大谎话!不要搞出这么大的骚动啊,树里!』
『这样的话,姐姐大人,不如来确认一下看看吧——?』
『哈——确认一下?——呀啊啊啊?!』
咲耶花的疑问一下子化为悲鸣。树里突然解开绑在头上的大蝴蝶结,把咲耶花的双手反绑起来。树里手背上的纹样发出了光芒。
少女解放了IXA之力,小夜的拘束——
『捆绑吧,拘束吧,剥掉吧,让我仔细的,好好的,从姐姐大人身上——确认一下——唔呼呼』
『等——等一下!这是开玩笑的吧!?各位,快阻止这孩子——啊!!』
《萨德侯爵》的魔手渐渐逼近了咲耶花。
就在这时,佐都纪的手机响了。
『小玲?怎么了?啊啊,姐姐稍微被堵住了——诶?洗手间?很大?——额,不,那啥——一直在正坐?!一直到这时候还?可以。恩,已经可以了。我同意了。恩,恩——』
『——真是灾日啊,今天。』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坐在轿车里的咲耶花一副筋疲力尽的口气说着。
早晨被一兔看到裸体,白天被《萨德》袭击(多亏《南丁格尔》挺身而出保护了她,总算是以未遂告终)——
『阿姨大人的谈话又好长——』『不,确实今天特别的长呢。』
坐在对面的佐都纪也一副疲劳的样子。
换好衣服不久就被弓弦羽市长给叫了过去,然后名为谈话实为说教直到现在。
——IXAs的战力提升,对怪伟人对策也有所进展,虽说是值得高兴的,但这说到底只是对症疗法,就跟以前提出的一样,不能只是击退出现的怪伟人就好,而应该从根本上解决怪伟人出现这一现象,才是市民们的愿望,原本IXAs的对应就……如此云云。
『没听说黑衣也会同席啊,真是讨厌。』
——你们的避难诱导实在太没效率了,这是我方独自完成的改善方案。心怀感激的手下就行了。所以说IXAs什么的!伏姬什么的,果然还是念念经文就够了,怪伟人对策果然还是要交给武门一族的黑衣云云。
不知怎么的,那孩子似乎很喜欢冲着我来。
大祗的阿姨也应该知道的才是,为什么还那样。
『嘛,也许就是要让姐姐大人感到讨厌吧,把阿尔的阿黛尔哈特叫来。』
『——我,做了什么让大祗的阿姨怨恨的事情吗?』
对于发问的咲耶花,弟弟递来的是报纸——《小报·弓弦叶》。
『大祗市长,交往第二十八日大破局!迫近的40岁生日!』
又是这样啊。话说回来和比自己小十八岁的交往什么的,该怎么说呢。不,算了。那是个人的兴趣。
『这啥,阿姨的失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啦,你看嘛,姐姐不是有一兔在嘛,所以——』
『所以说!我不是说了那家伙和我没有关系了吗!!』
『不要对我说,去跟大祗市长说啊』
唔唔唔唔唔唔唔。也就是或,今天所有的灾难,全都是那家伙害的。
『真是的,为什么那样的会是剑啊!明明要是个更正经点的就好了!!』
『这样啊——这么不喜欢一兔吗?』
『那是当然的吧!』
『那么』佐都纪不经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让他去跟《十兵卫》和《厄普》一起如何?』
——诶?对于出乎意料的话语,咲耶花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既然如此相性不好,为了下一次作战,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些了呢。小玲的话,似乎相当喜欢一兔的样子 ,真琴小姐也——只要姐姐命令的话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的。』
『啊——不——、那个——』咲耶花结巴起来,开上去相当动摇的样子。
——恐怕——但是。
上次,其性质完全契合着咲耶花。恐怕,要是《柳生十兵卫》或是《怀特·厄普》来使用他的话,又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形态——变成完全不同的武器的姿态吧。对IXA产生反应,为了解放其能力,变成最适合的装备——这就是剑,这就是槙那一兔。
——但是,为此,最初的契约——也就是,接吻是——必须的。
想象了一下,真琴或是小玲和,一兔——
『绝对不行!那可是我的剑!』
像是要赶走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一般,咲耶花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
『——哼~恩。就算是这样,也不想交给别人吗。』
额,不,那个——
『才,才不是呢!我作为司令有必要站在最前才是——而且,要小玲或是真琴成为破剑的牺牲品什么的,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哦——』
『总觉得,有点意气用事了吧?对一兔,到底哪里看着不顺眼呢?』
然而佐都纪对于这说明却显得无法接受。
『要说哪里——一点都不细心,又一副做事不经大脑的样子,大大咧咧,又敷衍——还有、还有——明明是个男孩子穿女仆装又那么合身,太奇怪了啦!』
『嘛,最后一点确实是那样也说不定。』
——呒,其他的其实都不是那样吧。
『难道不是只往坏的地方看了吗?一点都不像姐姐啊。说起来一兔才是,突然被告知说自己身上有着奇妙的力量,不可能保持心平气和的吧?』
『那是——』
确实,是这样也说不定。
——不经意间被这么一说,咲耶花陷入了思考。
大大咧咧也许只是下决定比较快而已,也说不定。
敷衍什么的,也许只是处变不惊,也说不定。
通常来说——突然被人说“成为我的东西吧”之类的话,应该只会陷入混乱才是。
被人说“变成剑,战斗吧”之类的,就算生气或者哭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尽管如此,我的破剑——一兔,一无所知的来到这个城市,一无所知的遭遇了怪伟人,但是——却还是努力的保护了来不起逃走的千代子,而且,给了我击退那个大怪伟人的力量,并且——现在也还在屋子里努力工作着。
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吧。
——和上次联系上了——不——那家伙变成剑的时候也,感受到了。
默默支持着我的,巨大的,坚强的,比什么都要——温柔的力量。
虽然,微妙的适合女装是扣分点就是了。
但是——脸蛋是天生的,嘛,也不坏。身高也不矮。
——真要说的话——也不能说不喜欢,也说不定。呒。
但是,但是——
——所以说,正是这样才更要,在别的形式下——
『——因、因为,突然间,接吻什么太过分了不是吗。』
『但是,那个是』
『——我知道。那是我对他做的。但是——』
那时候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重复百遍,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吧。
大概——就算在认识了名为一兔的这个人的现在也——但是,但是。
『——佐都纪也好过分,突然把人叫来什么的。这种事,一开始应该从书信往来开始,然后交换电话号码,之后,在认识的人陪同下见面,之后再两人单独相约多次——像这样一步步按台阶走才行啊。』
为了打败怪物你的力量是必须的,所以和我接吻吧,拜托了——这样的实在太过草率了。太不含蓄了。一点梦想或是浪漫或是希望都没有。太那啥了啦。
『总觉得,说得像是相亲一样了呢——』
『才、才不是呢。』
咲耶花当然不假思索的否定了。
但是——你看嘛。如果,如果,和槙那一兔,是在和怪伟人,和剑之力毫无关系的情况下,变成能做到那种事的关系的话,那样的话——就能好好的说出“请把力量借给我”,“请和我一起战斗”这样的请求了。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恩?什么也许是?』
没错。至少如果有能先互相见面的闲暇就好了。
确实,槙那一兔并不是什么坏人也说不定。不,本来就不是吧。
但是,问题并不是说槙那一兔不是坏人就可以了。
不,正因为不是什么坏人,才更应该像那样循序渐进。
——因为,那可是——那可是我的、我的——
『——、——、初、吻来着啊』
『——诶?』
轻声的嘟囔——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辛苦您了,大小姐。』
被车内响起的机械音给掩盖了。
车子到达了弓弦羽大社那宽大而又漫长的阶梯下,两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要去社务所换个衣服,然后办点杂事再回去。佐都纪呢?到本部?』
『恩。车子记得再让它回到这里。我想八成是要在这过夜了。因为电子的、软件部门的人来了呢。也许怪伟人出现预测软件,已经成型了——嘛,基本是做着玩玩的东西,还是别太过期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变成玩玩的东西——
今天也在这过夜的意思就是——明天早上也——/
『偶尔也要回来一趟啊。在家里吃顿饭啊。』
『恩。但是,我或者姐姐,总要有一个人留在本部比较好吧?』
被说了像这样的话,作为司令当然只能颔首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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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请起床。大小姐,请起床。大小姐,请起床。』
被合成音叫醒了,自己似乎是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的样子。
稍微有些杂事——虽然是那么说,一旦开始做了才发现没那么快结束。
——完成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零点了。
不管怎么说,真是让人肩膀僵硬的一天。
总而言之,总算回到自己的屋子了。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
『恩、真琴,再稍微用力点。』
声音在大理石筑成的伏姬宅邸的大浴场里回响着。
不是伏姬家当主也不是IXAs的司令,单纯的十六岁少女的声音。
背后感受着千叶真琴丰满的胸部,一边让她洗着头。
『大小姐的头发,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呢。』『也没什么,不就和你一样吗。』『我为了头发的处理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劲呢,但是头发比我更长的大小姐却这么柔顺,这样不公平吧。』
——这样说的话,靠在背后的胸部要怎么算。那不是更不公平吗。
『小玲也过来,我帮你洗头发。』『不用。洗过了。今天。是第二次。洗澡。』
『好啦。我想洗。再说了,你每次每次,都是刷的冲一下就完事了吧。让主人来好好帮你梳理梳理吧。』『恩。』
咲耶花在被叫来的小玲头上,搓出了一堆泡泡,仔细的帮她洗着。
『真的,好小呢,你的头。』
『不要。把小玲当作笨蛋。』
『没有啦,长大以后,肯定会很好看的,我是在夸奖你呢。所以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乱来了啊。我说了快逃就赶紧逃。明白了吗?』
『恩,但是。』
『但是?』
『会的。吧?会长大?』
『放心吧,如果说胸部的话你已经赢了。』
啊啊,烦死了。自己的确实是,完美的断崖绝壁。毫无起伏的胸口。和自己比起来,小玲的反而已经能看出些许的膨胀了。
『那么。还会。再变大一些吗?』
用涂满泡泡的手掌,轻轻靠在胸前,作出略显寂寥的膨胀状。
在其内侧——能感觉到像是在花朵绽放前,顽固的紧闭着的花蕾一般的隆起。
『恩。恩。——最近。有点。痛。是生病?』
『是所谓成长的疼痛啦。基本上谁都经历过的,不用担心。啊,不——』
『烦死了,反正我还没经历过啦。』
如此这般的感觉,在冲过身子以后,紧接的就是泡澡。
在稍微有些温热的水中伸直双脚,终于一天的疲劳全都消融了。
『一天洗两次澡,果然还是喜欢这种浸在热水里的感觉啊。』『章鱼。』
『这么说来,千代子呢?应该有说过约上她了吧。』
『爆睡中。就算叫也叫不起来。』『真遗憾。』
『由于不知道谁的指示,一个人承担了三人分的工作,从白天开始一直一个人拼命干着活呢。因为这太过干劲十足的过度劳动,刚吃过晚饭就噗滋一声像电池用完了一样倒下啦。』
『非常努力了。』
吧嗒的翻过掌心的真琴,和南无南无的膜拜着的小玲。
『我错了还不行嘛,今天这事。』说这话的是咲耶花。
『那么,到底是怎么了。突然约我们陪你一起泡澡。』
『居然说怎么了,』不经意被问到的咲耶花略显窘迫。『没什么——也无所谓吧?』
『是无所谓。但是——特意把已经洗完澡的我们叫来。总是会认为,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吧。今天和市长的会谈中,发生了什么事吗?』声音在澡堂发出深刻的回响。
『不——额——那个』
『听说黑衣也一同出席了。被找碴了吗?嘛,毕竟是当主代理,而且又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很麻烦吧,这里就放宽心,适当的敷衍她一下就好啦。』
『——不,所以说,不是——那回事啦——』
『唔呒』『说。』
『——不,所以说——』
所以说——
『那个——、——那个,觉得寂寞了啦。』
『什么』『恩。』
『——因为,就是很寂寞嘛。大家,都顾着袒护那个破剑。我又一直都一个人吃饭。今天也是,只有我在外面工作。这太狡猾了嘛。』
咲耶花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嘎啵嘎啵嘎啵嘎啵。
像是要逃避似的把脑袋浸到了水里。
『这样的话,正常的和大家一起吃饭不就好了吗。』
『——但是,但是』
『就算像今天,下午也好好工作了哦,一兔他。晚饭也好好的做了。』
『冲绳炒面。土豆炖肉。』
『呜——太狡猾了。』
『土豆炖肉的话,还留着大小姐那份哦,要当夜宵吃吗?』
『恩。太好了——才怪,这算什么嘛,被食物收买了吗,这样还算是伏姬的IXA吗,你们这些家伙!
『但是啊』
『肚子饿了的话,也没办法当IXA啊。』『哦哦,好好吃。』才不好吃呢。
『但是,这可是挖到宝了呀。一周七天,吃的都是不同国家的料理不是嘛。』
『是真琴的料理水平太菜了啦,除了切菜就不会别的了。小玲又只会中华料理。』
『真是失礼啊。饭我也会烧呀,还有味增汤我也会做。就算是腌制的东西我也会腌哦。』
『四川和,广东料理。完全不行。其他的。上海料理也,在学习中。』
『好好好。』
『总而言之,一下子多了两名劳动力,多亏如此,我终于能在好好的在白天睡觉了。』
『给我好好工作啦。要修理二楼的阳台,之前就拜托过你了吧。就那点程度的,叫业者过来修就太浪费了,给我赶紧修好啦。伏姬可是向来主张勤俭节约的一族呢。』
『我对于切割啦,收拾啦这类的比较擅长呢,至于修理嘛,就有点。』
『真没用。』
『唔呒。相比起来,新人确实有才干。去拜托一兔不就好了。』
唔咕。
『——总之随便编些理由,试验期结束了之类的就可以了。不早点改变态度的话,之后要改变会越来越难哦。还是说,你打算在一兔住在这里的时候,一直一个人吃饭?』
——呜呜,才不要那样——光是昨天一天,就有够难受了。
『重来一次吧。欢迎会。咲耶花也,一起来。』
——诶?
『也是啊。那么,由于昨天直接忽略了大小姐,这次就和大小姐一起——不,由伏姬当家、伏姬咲耶花大人,亲自开一次欢迎会如何?』
『那个啊,昨天,不是你忽略了我,而是我忽略了你们才是啦。』
总之先把话顶了回去,但是——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咲耶花这么想着。
『好、好啊。就这么办吧。由真琴转达一下可以吧?』
『这种当然是主办者要去邀请的嘛。』『恩。』
呒、呒呒——。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呢。
昨天和今天,都那么凶的责骂了他,如今才要说“欢迎你”什么的——
稍微想象一下——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绝非伏姬咲耶花的流仪。
但是,像现在这样的话,一段时间内都要像那样一个人吃饭——不要,绝对不要那样。
如此想着,咲耶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决定了!』咲耶花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来办个惊喜派对吧!』
『惊喜。』『派对?』
『因,因为,毕竟是那家伙的欢迎会,照这样的话,结果又是一兔,不,是那个破剑自己做饭不是吗?那样不是很奇怪嘛?』
『那是,嘛,确实。』『恩。』
『所以我们随便找个理由,让那家伙到外面去一会——在这期间我们来做一顿料理。』
『我们——喂喂!?难道说,大小姐也?大小姐也要做?』
『什、什么嘛,没问题的啦。这次绝不会再把盐和盐酸搞错了啦。』(:盐和盐酸…)
『——还真是高水准的失误啊』『——再次,重蹈覆辙,可不行。』
『总之,找点借口吧。』
『借口啊。』
『什么都可以吧,邮筒变成红色之类的借口都行吧』
『邮筒变成红色之类的借口都行吧』
传入耳中的是咲耶花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
全裸的躯体/肢体。
三人的肌肤在热水的蒸汽中透出些许樱色。
恰到好处的丰满的真琴,
小玲尚未成熟、宛如妖精一般。
以及——咲耶花。
独自而立的少女那楚楚可怜、宛如梦幻般的躯体透出微微的樱色——
将视线下移——虽然淡淡的,但存在感强烈的下腹部阴影处的黑色则与之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不,话说,为什么,她们会在浴室里。
『——说过了吧,我应该说过的吧。大浴室只有脱衣间是分开的,要注意一下的』
咲耶花说着,一副朴茨朴茨强压着怒火,努力装出冷静的样子——
一兔僵硬的往后退了几步。
『所以说,至少稍微确认一下吧。』
『——非常——抱歉、大小姐——』
『——真是、难以置信,竟然,一天里被看到两次裸体』
声音因为太过愤怒而颤抖着。
『——也许真的、真的不是出于恶意,不是出于恶意吧。』
强压着升起的怒气。
『好吧。这样正好。』——什么正好、呢?『正好有赶你出去的理由了!!』
『——给我从这、从这里滚出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仿佛连大型机动兵器都能追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着。
++++++++分割线++++++++
『完成了是也也也也也也也!!这正是吾等电光闪耀的结晶是也!!』
剠!(*拟声词…
——声响伴随着轻快的声音回响在宽广的地下室里。
《尼古拉·特斯拉》的大叫也在——同一时刻。
自称、疯狂的天才发明怪伟人,秘密的在地下建造起的疯狂的秘密研究所。
耸立在其中心部的,是看上去像防卫机器的圆筒状巨大机械。
伴随着悦耳的铃声,机械前方的门沉重的打开了。
与盛大的蒸汽一起,“邦邦邦!”的飞出来的——
是钢铁铸造的左腕,以及全新的神舆——不,那已经是——
『雷、雷威!!』
躺台上的《道雪》发出了混杂着惊讶和喜悦的喊叫声。
『正是如此是也,bekki殿下!这正是吾辈的超头脑与超科学与超电磁力所孕育出来的,有必杀铁拳的全新手腕,和迅如疾风的全新机动单元!!Bekki殿下已经与吾辈的超科学结晶相结合——也可以说是经过“特斯拉·升级(*Tesla`UP)”,摇身重生为钢铁怪伟人了是也!』
『雷———威!!』
『非常好,那么让我们尽快把手术继续下去是也!——恐怕那会是,持续十八小时以上的残酷考验,做好觉悟了吗,bekki殿下!!』
『雷威!!』
『这才是,吾辈的兄弟!真是太好了!那么,手术开始是也!!』
《特斯拉》右手握着着三把手术刀,左手拿着电动钻头大叫道。
『特斯拉·升级,开始是也!』
『雷——————威!!』
钻头发出轰鸣,火星四溅,火花飞舞。
——夜晚过去,早晨来临,太阳再次升起。而后——
++++++++++分割线++++++++++
而后。
已经是升起的太阳来到天空西边的时候了。
『——这条街道,对我来说,没准是最难以生活的一条街道了——』
一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呻吟着。
在言语不通的国家的贫民窟迷路的经历,一兔也经历过好多次了。
只是被赶出屋子这点程度确实算不上什么。
大小姐气消了以后,不会有多余的担心就好了——甚至还有关心咲耶花心情的余裕。
姑且是天没亮就从伏姬家出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绝对要回来,到那时大小姐心情就恢复了。听好了吗,绝对要回来哦。』
真琴女仆长用确信得让人感到不自然的口气这么说着。
——既然如此,适当的打发打发时间,当作是放了一天假就好了——本应如此的。
说到底,在这条街道没有智能手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自己的那台又完全坏掉了。再加上现在的自己穿着的还是,女仆装。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变态。
——这样子,就算要去哪家店里打工洗盘子也很难吧。
既然如此,随便到个什么地方打发打发时间就好了——虽然这么想着。
『——差不多到了不得不移动的时候了』
最开始发现的地方是公园,在那坐了两小时左右,市内的福利课职员就来了,然后就被带到分厅舍去了。生活保护的手续啦,设施啦之类的,说了一堆很严重的话。
虽然借口上厕所总算是趁机跑掉了——不知是安装了摄像头呢,还是长椅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内置了传感器之类的,只要在同样的公共设施一直发呆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向有关机关通报,似乎是有这样的系统在。这样一来,就只能隔一段时间,来一段从公园到另一处公园的短期旅行了。真是的,所谓的最先端都市,再没有比这个更让离家出走(?)的少年难以生活的地方了。
——嘛,没办法,差不多该回去了。
就在一兔这么想着站起身来的时候,
『槙那一兔殿下——是吧。』
背后传来了叫住自己的声音。
墙壁——一瞬这么不禁这么以为。纯黑的墙壁。
——而那其实是,戴着墨镜,身穿西装强硬的站成一列的男人们。
像是在意大利遭遇西西里黑手党埋伏那时一样呢,一兔如此想着。
但是,现在和那时不同。
指挥着这么一群男人的,不是目光锐利的白发大背头的老绅士——
『额,那个——你是——?』
军帽和黑色外套,描绘出舒缓波浪的淡银灰色头发,以及蓝色的眼瞳。——眼前是这样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小,恐怕只有中学生年纪的少女。
说起黑衣,确实应该是,弓弦羽一家的——
『代替不在的父亲在此恳请,槙那殿下,敬请作为客人,前往我的住处一趟。』
把手插在腰间,少女——黑衣阿黛尔哈特如此说道。
仿佛是命令一样的请求方式呢,一兔想着。
与此同时,伏姬宅邸。
『咲耶花,黑胡椒。』『好的,这个给你。』『错了。』
『大、大小姐,那是喇叭标志的——』『还是一如既往高水准的失误啊——』
『看、看错了而已啦。你、你看嘛,颜、颜色都一样不是嘛』
(*喇叭标志:大幸药品株式会社出品,喇叭标志,正露丸233,恩……黑胡椒和正露丸都是黑色的……)
『除了颜色,就没有共通点了。』『接、接下来要做什么』『到后面,加油打气,就好了。』『——呒』
无论如何,一晚过去,天亮了。
咲耶花也恢复心情,开始进行惊喜派对的准备。
『——但是啊,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把人家赶出去什么的,不用做到这么绝的吧。』
『他可是看到了少女的肌肤呀,在太阳升起为止借他个屋檐待着就该感恩戴德了。』
『但是啊。』
『话说回来,真琴。你们拿了补给用品吧。帐篷啦罐头啦炉子之类的。』
『——阿拉,被发现啦?』
『连你们一起在睡袋里睡觉都被发现了啦。什么嘛,那不就只是单纯的露营了吗,又把我排除在外!!?』『还有我啊,这种时候请把我叫起来啊』
『非常抱歉,因为千代子睡得很熟。大小姐的话——还是叫上比较好?』
『敬谢不敏,不是开玩笑的。』
哼。总之给我好好反省就是了。咲耶花想着。
反省了——回来以后——就用我亲自做的料理来迎接他把。
那个迟钝的家伙应该会吓个一大跳吧。然后心胸宽大的我这时就好好的对他吃惊的样子嘲笑一番,然后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全都原谅他吧。然后,从今以后,就大家一起吃饭——
『大小姐,这不是生奶油,是软膏来着。』
『——拜托了,大小姐,什么都不要做了』
『——呒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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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适中的洋房。
——伏姬佐都纪对于自己住的屋子如此评价,一兔如今终于能接受了。
黑衣本宅,被屏障,和森林环绕的豪宅——与其这么说,不如用城或者要塞来形容更加恰当。
推开沉重的玄关,大理石地板上,鲜血一般赤红的绒毯一直平铺到大台阶之前,两边则是直直站成两排的女仆和执事,齐声喊道『欢迎归来,当主代理殿下!』
——不,还真是。
黑衣阿黛尔哈特完全不为所动,小小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状往里走去。
但是一兔可没有这般魄力,总而言之好羞耻。好想藏到侍从的队伍里去。
但是,该加入到哪一边去呢,果然还是管家这边?但是,我现在穿着女仆装啊。
但是站到女性阵营里的话,就完全是变态样了——正在一兔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
『槙那大人这边请。』两名女仆把他引向了旁边。
『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饭吧?虽然有点早还是先为你准备了晚饭。之后再慢慢进行谈话吧。』
『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非常抱歉,我在您身边安插了监视者。也有护卫的意义在,但不管怎么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吧。请原谅。本应该更早把您请来的,但毕竟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不,虽然说没关系,但是,监视?护卫?一兔一脸讶异。
『黑衣是武门一族。有从不法之徒手中守护这条街道与市民的责任。而这当中,槙那殿下则是,最重要人物。如果发生什么万一的话,将会牵扯到弓弦羽市的存亡。竟然把您像这样身无分文,而且打扮成那副模样赶到外面来,真是的,伏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最重要人物——?我——?』
『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您可是被认为是对怪伟人作战的决战兵器之身了哦。请多少有点自觉。黑衣和伏姬不同,必定会给你相符合的待遇。』
——虽然一兔完全,不觉得相符合就是了。
两位女仆带着一兔前往的地方是,大浴场。被两位女仆脱掉了女仆装,让两位女仆为自己洗背,让两位女仆为自己穿上衣服——晚礼服。
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终还是屈从了。
之后,被带到了另一间房间,在那等着一兔的,是从餐前酒开始,到前菜,然后是主菜直到甜点的全套料理。
料理确实是精致到不行。肉比以前吃过的都要更加柔韧,只是餐刀轻轻一碰就切开了。
但是,在这么大一间屋子里,被那么多服务的人包围着,自己一个人吃着的感觉,说真的,怎么都无法让人冷静下来。不如说,像是被监视着一样。
光是要回想起很多年前被老头强塞硬灌的最基本的餐桌礼仪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就算有着空腹这一最好的调味料,也实在是吃不出什么滋味。
果然,饭一个人吃的时候真是寂寞啊,此时更加对咲耶花的现状感到怜悯,同时感到了一阵罪恶感。想要尽快回到伏姬家和真琴小玲还有千代子一起吃饭,可以的话咲耶花也一起,一兔不禁这么想着。在刚满两天的时间里,自己意外的已经完全融入那个屋子了呢——稍微感到有些吃惊。
总之,硬着头皮总算是把晚餐解决了。
之后两位女仆带着他前往的地方,则是黑衣当主的执务室。
——还真是,男孩子气的房间啊,这是一兔第一眼的想法。
以黑色为基调的房间里,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块监视器,当中映着世界地图。房间里摆满了以军舰、战车或是枪炮为背景的士兵们的照片。中央则是弓弦羽市的模型——本以为如此,但实际上似乎是立体影像之类的东西。
等在房内的阿戴尔哈特挥了挥手,模型就消失了,平台变成了桌面。
随后,少女向一兔伸出了右手说道。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黑衣阿黛尔哈特。请叫我阿黛尔哈特。请务必,像这样称呼我。千万不要用略称或是爱称之类。』
总觉得好认真啊。阿黛尔哈特的略称?虽然略微感到一点疑惑,但是少女就那么保持伸手的姿势看着他。一兔慌忙的握住了那小小的稍微有些冰冷的手。
『啊——额——我知道了,阿黛尔哈特。我是——槙那一兔』
『很好。过来坐吧。放轻松就行了。』
然后,少女向女仆吩咐道,『喂,帮我泡两杯咖啡。』
『——姐姐大人现在如何,还精神吗。没给槙那大人添麻烦吧』
在等待的期间,阿黛尔哈特似乎打算聊些日常近况的样子。
『姐、姐姐大人——?』
『诶,啊——不、不知道吗。不,额——呜呜,真是失态啊。』
阿黛尔哈特露骨的显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用着尊大的口气来隐藏,但一兔还是注意到了其中与年龄相符的那部分地方。
『那、那个——对,真琴。她对槙那殿下是以母方的旧姓真琴来称呼自己的吧』
诶?——真琴小姐?
『——我和真琴是,那个,异母姐妹、来着。原本应该真琴是继承黑衣之人才对。』
喂喂喂,从来没听说过啊,那算啥啊,伏姬的女仆小姐。
『——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断绝父女关系了呐』
断绝关系什么的——刚想着这事,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咖啡送来了。
『这、这事情就说到这里为止了。槙那殿下,需要多少砂糖呢。』
『额,啊啊,黑咖啡就可以了。』
『什、什么!?没、没事,我、我我我也、和平常一样黑咖啡就可以了。和平常一样,对,和平常一样哦!咖啡果然就该喝黑咖啡,是吧。』
『——不,喜欢怎么喝就怎么喝不是挺好的吗?』
『所、所以说,我平常就是黑咖啡——!』
虽然少女那么说着,但总让人觉得有些举动可疑。
『啊——不,那么,偶尔转换下心情,挑战点新东西也不错不是嘛』
一兔像这样丢出一根救命稻草——
『呒!原、原来如此。偶尔,只是偶尔啊!没错,那,那么,偶尔转换转换心情,加三颗砂糖、不,四颗!然后顺便加点牛奶。只是偶尔这样哦!』
只是偶尔的话,不管怎么想,这么甜的咖啡都喝不下口吧,这里就装作不知道吧。
——一兔似乎感觉到,面无表情的女仆小姐微微眯了下眼睛对他表示了感谢。
普通的表现得像个孩子那样不就好了,一兔不禁这么想着。
『先说正事吧。槙那一兔殿下——不到黑衣这来吗』
用咖啡润过喉咙后,少女这么说道。
『说白些,就是挖角。』
阿黛尔哈特单刀直入的切入了主题。
『啊不,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我必须要在IXAs那和咲耶花一起战斗才行不是吗。而且——我对伏姬还有——』
『还有十六亿的欠款,是吧。放心吧,我是把握了这些情况才说起这个的。』
不,就是把握情况了,还问这个才更显得奇怪吧——
『——哼。这种欠款,在法律上是否有效都还不知道——嘛,没关系』
少女啪的打了个响指——
拿着公文包的黑衣男子们就像军队蚁一样排成一列进到了房间里。
一个人、两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十三、十四、——十九、二十。
阿黛尔哈特点了点头。队列里的其中一名男子向前跨了一步,打开了公文包的复合锁。
里面装着的——是捆成一叠叠整齐的摆着的万元钞票。
『这是契约金,这里一共准备了二十亿。』二十、亿——!?『用这些从伏姬那把自己买回来就行了。那样一来你就是自由之身了。反正那十六亿也只是随便一编的数字,如今也不可能再说些什么——至于剩下的,就随你喜欢用吧,就当作是预备金吧。』
『不,但是啊。』就算说是零头,可不是十日元二十日元之类的小钱啊。『这么大一笔钱。』
『如果这些能让槙那殿下到黑衣这来的话,那已经是很便宜的价钱了。』
『——一、一点都便宜吧,二十亿诶?』
『所以说您一点自觉都没有啊。槙那殿下是对抗怪伟人不可或缺的存在。这里顶多二十亿,但这可不是买一架中古的旧式战斗机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我站在伏姬的立场上的话——是啊,至少也是一艘最新锐的舰队防空舰的价钱,至少顶上两千亿。』
两千、亿,喂喂——一兔完全惊呆了。
阿黛尔哈特让二十个黑衣带着公事包先退下了。
『这下您知道我是多认真的了吧,槙那殿下。』
——啊不,知道你是认真的。但是,为什么对我这么——
『槙那殿下,我啊,对伏姬的做法感到非常不满。不,说得直白些吧。对于身为决战兵器的您,都无法给予适当待遇的伏姬,是无法战胜日益倾向强大化的怪伟人的。之前那次只是幸运的得到了帮助罢了。照这样狭隘去——总有一天会败给怪伟人的。当主也是,还有姐姐大人也,啊,不,她麾下的IXA们也是,绝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在事态发展到那样以前,有必要将对怪伟人战斗的主导权掌握到黑衣手中,展开更加效率的作战才是。』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停不下来了。
『再说了,伏姬当家那算啥啊。身为指挥官居然率先跑到前线去,只会造成混乱不是嘛。连一点军事基础都没有了解。司令亲自出战这种事,出现在机器人动画里就够了。在那样的家伙身边战斗的姐姐大人——不,IXA们真是不幸,不如说是悲剧啊。』
阿黛尔哈特的口气渐渐激动起来。
『说到底,为什么怪伟人对策的主导权会在伏姬手上啊。听好了,伏姬是司掌祭祀的一族。随自己喜欢去拔祸还是下咒或者占卜就可以了。伟人的复活——字面上看来确实是超自然时间没错,但是实际发生的事情,就和恐怖分子在街上进行破坏活动是相等的,完全是现实上的威胁不是嘛。那样的话就该由武门的黑衣来掌握主导权才是,是吧,就是这样。所以说,槙那殿下也应该来黑衣这边才是,黑衣才能更好的发挥槙那殿下的作用!更好的发挥作用!』
啊——不,更好的发挥作用什么的——
『——那个,黑衣里也有,IXA吗?』
『也不是毫无头绪,关于这点无须担心。因为——黑衣希望在不依赖槙那殿下和IXA的情况下与怪伟人作战。槙那殿下在只是,对,王牌、保险这样的存在。』
不依赖我、和IXA——?
『唔呒。来黑衣这的话,我保证槙那殿下的危险将降低到最小限度。』
『不——那意思是,要在没有IXA的情况下打倒怪伟人咯?普通的人类?做得到么?』
『确实怪伟人是一大威胁。但是啊——比如前天出现的《立花道雪》,那个和日本自卫队对战的话,你觉得哪一方会赢?』
对于一兔的问题,阿黛尔哈特还以另一个问题。还真是个,超乎常规的问题。
『那个雷老头,和自卫队?不是和一个士兵——而是军队全体?』
当然了,阿黛尔哈特点了点头。看着房间里兵器的照片,一兔的脑海里浮现出战车射出炮弹,战斗机投下炸弹,军舰发射鱼雷的景象。
『这样一来——就算那老头再怎么厉害,就一个人恐怕也——』
『那么——我们黑衣,就算没有IXA,也能把怪伟人歼灭。』
——居然说“那么”,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
『那是什么表情。槙那殿下莫不是以为黑衣只有普通的警备公司那样的规模吧?』
——难道不是吗,一兔不禁这么想。既然说是武门,那应该就是辅助进行保镖啦,或者是巡警之类工作的吧——在这么想着的一兔面前,阿黛尔哈特操作起桌面型末端来。
『确实,日本作为近代国家诞生以后,作为暴力机器的军事力都归到国家一元化管理了。在这机制中,就算身负武门之名,黑衣做得到的充其量不过是家门前的警备的程度——至少到上上代为止都是这样呐。』——到上上代为止?
画面切换了。映在屏幕上的,是一艘船,是航空母舰。但是,这到底是?
『这是黑衣所保有的船。目前是和日本政府定下了契约,派遣往波斯湾霍尔木兹海峡中。』
哈、啊——?保有空母?
『格雷·沃洛克(*Gray·Warlock,直译就是灰色魔术师…),那是我们黑衣所经营的,世界最大的民间军事公司。经由父亲之手,黑衣彻底改变了。』阿黛尔哈特充满自豪的说道。
『民间、军事、公司什么的,那个——简直就是现代的佣兵组织——』
『当然,作为业务也涉及军事行动方面,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吧。但是,格雷·沃洛克可绝不是由觊觎着金钱的人们聚集起来的集团哦。在日本政府中努力,甚至推动了好几项法令的改正案呐——』
——哦哦哦,真不愧是弓弦羽财阀。世界啦,日本啦,说出来规模都好大。
之后阿黛尔哈特的手又在桌子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了起来。
格雷·沃洛克所保有的战力,包括军舰、军用机、军用车辆——。
和这些一起显示出来的还有无数的外文报纸的报道,旁边还标注着日文。
——在非洲大陆,主导打倒了军事独裁政权,促进民主化的达成。
——介入中东某国的内战,阻止了政府军对少数民族的虐杀行为。
——在南美展开贩毒组织的歼灭作战中。
简直像是,正义的伙伴似的,一兔这么想着。
然后——阿黛尔哈特,则像是孩子为拥有的玩具感到自豪一般挺起了胸膛。
但是在感佩这些丰功伟业之前,浮上一兔心头的是更为朴素的疑问。
『不,但是——既然有如此的力量——为什么——不去帮助伏姬——不去帮助IXAs呢?不要逞强,一起战斗不是挺好的。』
咚、的一声,以像要把液晶屏幕打碎一般的气势,小小的手拍向了桌子。
『到底是谁在逞强啊!要是能那样的话早那么做了!!』
充满怒气的声音——看来似乎是踩到老虎尾巴了。
『黑衣不知道多少次提出支援请求了!然后每次,都被伏姬当家,被IXAs的司令给拒绝了啊!』
『咲耶花——?为什么——?』
『说是会造成格雷·沃洛克的职员牺牲什么的!结果,被认可的只有协助进行避难诱导之类的后方任务而已!』
被这么一说,一兔回想起刚才所说的怪伟人和自卫队的话题。
——确实,怪伟人和自卫队战斗的话——最后肯定是自卫队会胜利吧。
但是,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怪兽电影的画面——巨大的黑色怪兽口吐热线,战车爆炸,战斗机坠落,军舰沉没。到战胜为止,究竟会死多少人呢。
——正因为这样,咲耶花才,仅靠自己几个人战斗着,亲自站在最前线。
原来如此,还真符合我的大小姐的作风啊,一兔如此想着。
『哼,真是无聊至极的感伤。』
然而,阿黛尔哈特只是一笑置之,认为这只是一种侮辱。
『——无聊至极——就算这么说,对那个雷老头,不也好好的——』
没有牺牲一个人——就击退他了吗。
『在败北之前,正好作为剑的一兔殿下偶然出现在那里,然后奇迹般的获得了帮助吧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IXAs的正面战力就要在那里全灭了。』
——确实,是这样也说不定。
IXAs,只是一直得到幸运女神的恩惠罢了。确实,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持续抽到好签。但是谁都不能保证下一次还能抽中一样的幸运签吧!』
『不,但是啊,正因如此,如果是战车之类的和怪伟人战斗的话,绝对,会出现死伤的——』
『那又如何』
话还没说完,阿黛尔哈特就下了断言。竟然说那又如何——
『听好了,槙那殿下。说白了,我们如今正进行着的,是和怪伟人之间的战争啊。战争会出现死人是当然的。而所谓的职业军人——PMC的职员也一样——在以自己的意志选择这条路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了。那么我等我们就绝不会以不希望出现死伤这样的戏言来选择逃避。只会以最小的风险和最小的牺牲为目标而努力。』
确实,理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应该,是比自己更加年幼的少女应该说出来的话么。
『听好了,IXAs再怎么说,姐姐,不,IXAs的构成人员,都是十来岁的未成年人。为什么,他们非要战斗不可?如果说牺牲是无可避免的话,站在最前线的也应该是做好了觉悟的大人,不是吗!?』
『不——但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劝诱我呢?』
『槙那殿下也是一样的。就算有着特别的力量,也成为不了被送往危险战场的理由。我想要帮助槙那殿下。这对我们彼此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才对。槙那殿下选择了黑衣而不是伏姬的话,那么那些认为交给伏姬和IXAs就可以了的其他的家族也会改变想法吧,不管怎么说——』
阿黛尔哈特的碧眼直直看着一兔,
『怪伟人的力量都是未知数。到时候,恐怕还是需要借助槙那殿下的力量吧。但是,我保证将这种情况限制在最小限度以内,并且会给予您与这份危险相符和的待遇的。二十亿,只是定金。关于报酬我们之后再好好商量吧。』
然后——少女再次伸出了手。
『拜托了,槙那殿下。请来黑衣这边吧。这样一定能拯救这条街,也能拯救IXAs和伏姬的。所谓军事组织之长啊,槙那殿下,其实就是命令他人“去死”的职业啊。那个女人,自己站在最前线,说到底不过是逃避了这份责任罢了。让这样的人作为首领,等待着IXAs的只有破灭一途。所以说——槙那殿下。』
看着伸过来的那小小的手,一兔反复思考着。
能还掉欠款还绰绰有余的定金。更好的待遇。
为了这条街,更进一步,为了IXAs,和伏姬。
『是啊——』
一兔回答道。
『你说的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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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派对的准备差不多完成了。
『真是的,不要等那破剑了,我们先开吃了吧。』
排在餐桌上的,有刺身,生马肉切片,生牛肉切片,还有各种各样的生鲜野菜,以及水果。
——发挥出素材的美味,说白了,其实就是切好就可以完成的料理。
除此之外——还有麻婆豆腐和麻婆茄子这些,看上去就很辣的四川料理。
以及手制感满载的可爱的饼干。
真琴、小玲和千代子动手,咲耶花帮忙,或者不如说拖后腿——总之,桌上摆满了菜盘。然而——主宾却还没有回来。
『该不会是在哪发呆了吧,没必要一直等着那种笨蛋了啦。』
虽然咲耶花这么说,但是三名侍从都没有点头。
『嘛嘛,这样也好啦。没准还来得及等到佐都纪回来呢。』
『是啊是啊。稍微让肚子空一点一会吃起来会更美味的哦。』
三人像这样劝着主人。
(如果就这么开始的话,肯定又要一直那么僵着了。)
(是啊。真是的——明明都说了晚饭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的。)
(恩。)
像这样悄悄的交换着对话。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呢?』
谈话内容没有传到咲耶花的耳里——完全是因为这时传来的空气振动的啪嗒啪嗒的声音。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了。
『到底是怎样啦。』咲耶花很不痛快似的说着。
『大小姐。庭院上有直升飞机!』千代子跑到窗边后喊道。
『直升飞机——话说那不是黑衣的吗,在伏姬的庭院里落脚是打算怎样!』
『啊——大小姐,是一兔——一兔先生回来了啊。』
千代子高兴的说着。
『那破剑——在黑衣的直升飞机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在他下来以后,直升飞机马上又起飞,很快消失在夜空之中。
弄乱了草坪,至少对身为当主的我说声道歉也好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
——太失败了。
看到大食堂的样子——又看到聚在那的三个人,一兔想着。
——看起来——今天似乎是为了自己办了欢迎会之类的样子。
所以才会像那样把自己赶了出去,又说晚饭时候一定要回来那样的话。
真是笨蛋啊,我。真是大笨蛋。
明明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的。
——料理,大部分都已经凉掉了。不再热一下不行了吧。
因为我的错,都糟蹋掉了。
『对不起——明明是好不容易为我准备的东西。』
一兔深深的低下了头。
『你,你误会了什么吧,破剑。』
——啊咧,咲耶花不禁想着。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我非要为你准备饭菜不可啊?得寸进尺,也要有个限度吧——』
真是太失败了。为什么会说出像这样的话啊?
——笨蛋,大家都在等着你呢!那是什么吃惊的脸啊!今天是你的欢迎会!好了,赶紧坐下来。
是啊,像这样稍微说一下,然后就可以了才是。
但是,一兔却在自己说话之前先低头道歉了——为什么,觉得被占了先机,嘴唇擅自就动了起来。
言语,擅自被编织了出来,完全无法止住。
『那——那只是,今天要来客人的预订临时中止了而已。我为了你而做了什么准备?明明只是把破剑却做了相当傲慢的想象嘛。看来我伏姬咲耶花完全被看轻了嘛,真是不愉快啊。』
『喂,小姐』『大小姐——』『咲耶花。』
『你们都闭嘴。』
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像是不小心按错了按钮一般,咲耶花的嘴唇擅自说出了那些话。
在接连吐露出恶意的同时,不安和疑念,焦虑和恐怖,在心中不断孕育着。
——黑衣行动了?
——难道说,是想要把我的一兔拉走——?
就是说——一兔会被其他人——?
『——为什么黑衣会来?明明不是来找我的,却还跑来我们家是怎样?』
一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来——是说中要害了。
『干吗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就这点程度还是看得出来的吧。』
别开玩笑了。我讨厌这样。不要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啊。
一兔你是我的东西。是只属于我的东西。
因为,你是我的——
『——啊,话是这么说,但是啊,大小姐,那个,我是——』
『没有主人允许不要开口说话啊,破剑。』
一脸苦涩的想要进行解释的一兔话没说完,咲耶花就把他的嘴封住了。
『但是,不行。因为你是我的所有物。东西可梅雨选择主人的权利呢,是吧。再说了,虽然说了到外面去,但我可不记得说过可以随便四处走动这样的话呢。你是我的剑,不一直在我身边可不行。连这点都不知道判断,真是连人类都不如啊。——啊啊——所以才是一兔啊。』
听到这一兔眉毛一皱。
看到这反应,话头就更止不住了。
『给你起这名字的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嘛?真是和你般配的名字呢。要称呼东西的话,用这个就够了吧。叫你破剑什么的,对其他的剑实在太失礼了。从今往后,我就用名字叫你吧。一兔,一兔,It——』(*一兔的日文发音是itto,与英文的it近音,也就是指带物品的它,这个的意思。)
揍她吧。
对,一兔这么想着。
对方是主人也好,是女生也罢,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谁管得着结果会怎样啊。
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对于随着记忆一同失去了一切的一兔来说,名字是唯一残留下来的,与双亲——不,与这个世界的,因缘。这点被人贬低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默不作声的。
——一兔也不认为对方是真心说出这种话的。
大概,只是一时口快罢了。就算知道这一点——也还是不行。
人都有决不允许跨过的那一条界线。当那条线被跨过的时候,只是嘻嘻哈哈的原谅对方的话,到头来,这样的关系一辈子都会是扭曲的吧。
所以,动手吧,不管三七二十一,动手吧。
然而在一兔握起拳头之前。
——啪
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动手了呢』
『啊啊,动手了。向主人进谏也是随从的义务呢。』
这么说着,当着一兔的面,千叶真琴又一次,一巴掌拍到了伏姬咲耶花的脸上。
『——又打了一次』
『连父亲都没有打过我、吗?只是巴掌算是轻饶你了。没有被一兔揍一顿就该谢天谢地了。 有点太得寸进尺了啊,大小姐。你以为自己是谁呢。』
啊啊——一瞬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
果然咲耶花,有个很好的从者——不,有个很好的朋友呢。
千叶真琴,最开始的行动,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啊。
『——这,这是我这边的台词才是吧,对主人——』
『不要说这种贬低伏姬之名、贬低自己价值的话啊,大小姐。这样是不行的。这种不仅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真该去找个镜子照看看,漂亮的脸都扭曲得不象话了呐。把话订正回来,然后向一兔道歉吧。请他原谅你。然后一起吃饭吧。就这样和好吧。』
『——烦、烦死了——因、因为——』
『咲耶花。刚才那样。很不好。』
『大小姐——请冷静下来。对一兔——』
另外两个人也像这样劝着咲耶花。
如此一来,一兔感觉到自己的激动情绪反而消散了。
恩——不,已经够了。可以了。
『我是——因为,因为——我——因为,因为——这家伙跟黑衣!』
已经太够了。这样一来咲耶花就太可怜了。
——就算是我,也有有原因的啊。
『够了已经。只是这样而已,那个啊,大小姐——和黑衣已经——』
说清楚了,就在一兔刚要把话说完的时候。
『第一级警戒态势发布!确认为怪伟人出现之征兆!!重复一次,第一级警戒态势发布!』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
急切鸣响起来的警报音把话语彻底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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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还想着要去一兔的欢迎会的,马上就来这么一下』
一个跟头转回教室的佐都纪迅速坐上位于前方窗边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就位了吗!?』『『『是!』』』
坐在前方位子上的IXAs队员们回答道。
『很好,IXAs中央发令室启动!全员转向战斗配置!!』
佐都纪把启动钥匙和智能手机塞进了对应的凹槽里。
教室开始向发令室移动了。
佐都纪坐着的主指挥席和其他操作员们的控制台像滑行一般移动到指定的位置上。窗口拉下了闸门,四周转变为监控模式(display·mode)。从阶梯下方,《厩户王》专用操作空间(operating·room)——充满绿色液体的泳池缓缓升了起来。
『和怪伟人的接触结果是——?又是《立花道雪》!?』
『出现地区正在发生落雷和电磁波障碍——但是,这个不一样啊?』
佐都纪那么一问,得到的回答却略带着些疑惑。
『不是《道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和上次完全一样的状况嘛。』
『但、但是——监视器上出现画面了。』
粒子粗糙的画面显示的是——四只脚和人的上半身。
——像骑马的武士,不——
不是《立花道雪》?是新的雷系怪伟人吗?
『《厩户王》推断当前怪伟人为《立花道雪》。肯定八,否定一,保留二。』
『推定为使用了哪里得来的义手。』
『那种东西,会是谁做的——?还有那马是?』
与其说是骑马的武士,那样子——根本就是有马的下半身的人类吧。只在神话中出现过的半人半马的战士。《道雪》骑在钢铁之马上?——还是说连接在上面?
『呼哈哈哈——!那当然是吾辈!特特特特特特特斯拉!真正的发明王!不,发明神!发明怪伟人《尼古拉·特斯拉》是也也也也!!』
『——啊,线路中断了吗』
突然出现在画面中高声大笑的是——
『可恶,又是你吗』
每次每次,都拿出奇怪的发明给弓弦羽市带来骚动的怪伟人。
『诚然!吾辈与bekki殿下——《立花道雪》殿下正是共同受电气之力引导的兄弟!集合吾辈的头脑与科学力,得到钢铁的左腕和钢铁爱马的这位,已经不再是迄今为止的《立花道雪》了!雷之化身!与狂风一起驰骋与雷鸣之中,电流电磁的天马!人们也如此称呼其名!』
同一瞬间,发令室所有的监视器上显示出同样一行文字。
——《钢铁立花道雪·PantherLoid》(*原文为パーンサロイド,疑似Panther(豹子)和Loid的合成,应该可以当成“机械猎豹”一类的吧……)
『来吧,IXAs哟,无需赘言,无需留情!吾辈与bekki殿下的友情电力!能阻挡的话就来阻挡看看吧!呼哈哈哈哈哈哈——!』
刚说完画面就噗滋一声切掉了。一下回到了正常的待机画面。
『可恶——尽做些麻烦事。』
『《道雪》,不,《钢铁立花道雪·PantherLoid》开始移动了,速度非常惊人』
『普通的叫他《立花道雪》就够了,向着哪里!?』
『前进方向上有伏姬宅邸。《厩户王》会议推测《立花道雪》正向着伏姬宅邸前进。肯定七、否定二、保留二』
『什么!?难道是针对上次的复仇战吗!?』
佐都纪立马向姐姐送去了念话——但是,连接不上。
姐姐在警报响起的同时就该立马发动《卑弥呼》的精神同调才是,然而却『联系不上』。发生什么事了吗!?佐都纪一边焦急的想着,一边从控制台拨起了姐姐的手机电话。
被打是当然的——此时的咲耶花内心某处这么想着。虽然不想承认。
不如说,还要感谢她制止了自己擅自动起来完全无法停下来的嘴巴呢。
——真该去找个镜子照看看,漂亮的脸都扭曲得不象话了呐。
真是一点没错。现在的自己,一定摆出了一张丑陋的脸面吧。
但是,这样的话。既然这份丑恶——都表现到脸上了的话。
——如今自己的内心,该有多么丑陋啊。
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反射性的准备要发动《卑弥呼》的IXA时——
不经意想到这样的事情。
才不要。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以这样的心,和佐都纪、这你去哪和小玲连上什么的,绝对不要。
高声响起的手机铃声,此时也只是让人充满不快。
『姐姐,是我。《卑弥呼》的念话是怎么了!』
对方正如所想的,是佐都纪。
『总而言之快点连过来,《立花道雪》正向着姐姐那边,向着屋子的方向过去!现在直接出击,请当心,因为《尼古拉·特斯拉》的缘故,加上了奇怪的——』
电话里只留下奇怪的杂音,不自然的切断了。窗外蔓起黑云。
——《立花道雪》、来了。
该怎么办。不想上。绝对不要。但是——在没有精神同调支援的情况下《厄普》和《十兵卫》与怪伟人战斗什么的——绝对不可能的。
——那样的话。
啊啊,很简单嘛,咲耶花想着。我自己一个人,把《立花道雪》收拾掉就好了。
只要有剑的话——上次就是,一击就解决了——所以这次也——
——总而言之,赶紧解决掉吧,之后——之后,再向大家道歉就是了。
『——《立花道雪》向着这里过来了。直接迎击吧。一兔!!』
『喔,喔——』
『不管之后打算怎么样,现在你都还是我的所有物。我要用咯。』
『——啊不,不管怎么样——啊。』
『闭嘴,现在没有时间了』
『——好嘞,连上的话,就什么都能明白了吧——』
说完,一兔闭上了眼睛。这是打算干吗,一瞬间疑惑了一下,啊啊,想起来了——
『只有最初的契约的时候才要那样,那种事情,已经没必要了啦!!』
咲耶花这么大叫着,右手的手背靠在一兔的脸上。像要打过去似的,靠在脸上。
——要被吻了,应该是这么想着的吧。
真是伤心。不管在哪,只要怪伟人来了,就要那样接吻,被认为是这样的女人了吗。
所以才会一时口快吧。自己把自己的初吻说成是那样的东西。
怀着无比悲惨的心情——和上次一样,感觉到了,像是时间被拉伸了一样。
绝对不要——少女这么想着。到底在做些什么啊我。
不想和佐都纪连接上,真琴也好,小玲也好,都不想。
但是,比起其他人——比起任何人,最不想和一兔连接上。
现在如此丑恶的自己——自己真正的心情——
——只有一兔,绝对不想让他知道。
然而——一兔、一兔的巨大的存在,进来了。连上了。
就在这时,脑子里灵光一闪。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连上,单纯的接受力量就好了。
《卑弥呼》的IXA是精神操纵。能将精神与精神联系到一起的话——
——反过来也应该能做到的。
把一兔——把进入自己体内的一兔的存在——用《卑弥呼》之力包了起来。
(喂、怎么了——这是什么——完、完全不一样啊,和上次)
为了使自己和他不会直接的连系上——而制造了一层精神的皮膜。
声音远去了。他的存在也远去了。虽然有进来了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于一兔来说也一定是同样的吧——成功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在不连接的情况下完成了。
——应该能在不连接的情况下,只使用剑的力量才是。
这样的话——《卑弥呼》——还有这样的使用方式的话——。
真是最坏的时机,千叶真琴想着。
在这样的场合里能想到的神明一一浮现脑海,然后在心里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通。
真琴深爱着自己的主人——爱着伏姬咲耶花。
——无论是作为随从,又或是作为友人,都是深深的爱着她的。
远比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傲慢、高傲、情绪化又怕寂寞,又是个倔脾气——
但同时也远比自己所想的更加高尚、正直,更加纯粹。
伏姬佐都纪经常把伏姬咲耶花比喻成火山。真琴也十分赞同。
一旦爆发起来,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但这正是,纯粹的另一面。
包含了这一切的才是咲耶花。而真琴正是,包含了这一切的,深爱着咲耶花。
不足时补足就好了,走上歧路的话训斥她一顿就好了。
只要稍微,有那么点时间让脑袋冷静下来的话——一定,能够自己反省自己的吧。
她正是这样的孩子。
——然而,简直像是为了夺走这样的时间似的,《立花道雪》现身了。
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而且,小姐在怪伟人出现的时候,没有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进行精神同调。
——用里拳打在一兔的脸上——之后再好好说教吧——光芒满溢而出。
因为是大小姐——很可能说出“自己一个人解决”那样的话。
而事实上,吸收了闪光,换上纯白的装束,手握直剑的小姐——《卑弥呼》确实——
『《十兵卫》和《厄普》待机,我一个人来就够了。』
不出所料的,说出了这样逞强的话。
『喂喂,就算说是有了剑这也太勉强了吧。』『帮忙。』
就在这时——念话里传来了意外的内容。
——你们是我的部下。IXAs的司令是我。你们有听从我命令的义务。没错吧?
——话是这样、没错——
——恩,但是。
像这样,和《厄普》两个人用念话做了回应。
但是——和往常不同。这不是以往的念话。
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么,就在那里乖乖看着吧。禁止出手。知道了吗!
感觉听到了锁上钥匙的声音。像内心某处被束缚,并且用钥匙锁住了一样。
『雷————————————————————————————————威!』
紧接其后,响起了像玻璃碎裂一般的巨大声音。
《立花道雪》现身了。
真琴向窗外看去,然而——
『什、么——』
跃入眼帘的敌人——与上回、完全不同。
四根钢铁之足,践踏着大地,那身姿——像是半人马一样。
简直就是人马一体、钢铁无双的骑马武士,正屹立于此。
『哼——看来是《尼古拉·特斯拉》那家伙造了马啊。』
咲耶花说道。
『事到如今,这该怎么说才好呢。看来电击已经没效果了——』
『等等,小姐,太危险了』
真琴试图阻止她。和《立花道雪》一对一死斗过的自己是明白的。那是何等危险的存在。之前正因为对方乘着轿子,才能勉强和其一决胜负。
而如今他得到了钢铁之马以后出现了——。在骑兵跟前的杂兵,只能接受被踢飞冲散的命运。
就算有着剑的力量,那也不是能够大意的对手。
『我说过的吧。你在那好好看着就行了。』
然而、忠告没能传到《卑弥呼》耳里——少女飞身跃出窗外——
而后。
对自身的傲慢。
经过一次。
只经过一次交锋,《卑弥呼》就、咲耶花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就像是——暴走的火车一样——压倒性的质量以出类拔萃的速度逼迫而来。
只能接近全力的往旁边飞身躲开。
然而——一瞬间,下一个突击已经从背后袭来了。沉重、迅速,连用眼睛捕捉住都十分困难。
《卑弥呼》只是,只是,一味的被玩弄着。仿佛在承受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大炮似的。
唤来雷云,一边雄叫着一边闪电霹落,手持的日本刀放出电击。
——初战时所见的这些能力,其实对这怪伟人来说可有可无。
就算不依赖这些,只要有能够一挥的爱刀,加诸一匹爱马——
——这位勇猛的武士就具备了将一切击飞、吹散,将一切斩于马下的力量。
突击袭来了。
横向斩来的一闪——《卑弥呼》费力闪过。
伴随而出的冲击波将背后的喷水池一斩为二,石块四散,变得七零八落。
——着实是惊人的突进,惊人的轰剑。
而在这令人恐惧的骑马武士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只唤出了剑,镜子和玉怎么了嘛)
与其相对的《卑弥呼》只有一柄直剑。
拥有铁壁之防御的镜子也好,给予其疾风之迅速的玉也好,都没有。
承受住《道雪》的突击,追上《道雪》的机动力所必需的二者,都没有——
(——快把这层膜解开,这样根本感觉不到你——)
(为什么、要和我连上啊!!明明给我力量就行了)
自己之中还有另一个自己。一兔进到了自己的体内。被薄薄的一层皮膜阻隔着。
虽然心并没有连在一起,但是,一兔还是在咲耶花的体内。
虽然并非咲耶花自身期望如此——那感觉——十分令人不快。
没有心与新的连系,感觉不到一兔,只有两人的身体合为了一体。
(什么啊,这是。竟然这么——这么不舒服——)
《卑弥呼》一边闪避着《道雪》的骑马突进,一边发出了悲鸣。
好奇怪。身体变得好奇怪。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又像不是自己的。
这身体明明应该是自己的才对——为什么,会有一种,将需要两个人驾驶的乘坐物勉强一个人驱动的感觉。缺了什么东西。只靠自己无法好好的操纵。缺少让自己的手动起来的手。缺少让自己的脚动起来的脚。
自己的身体有一半变成不是自己的了的感觉。
自己的身体被其他人肆意使用着的感觉。
——讨厌,这样的感觉,好讨厌。好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不舒服。为什么就是没法顺利进行下去。
最开始连上的时候——最开始成为一体的时候——明明那么舒服——。
如今却完全不一样。只是不让一兔直接感觉到而已,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确实两人是合为了一体,然而,关键的部分却没有连上。
感觉是——如此的——如此的——难受。
『到底在做什么啊,姐姐!不该有这样的用法才对啊!』
发令室里,佐都纪不假思索的叫出声来。
望远影像中映出的《卑弥呼》,就像无法引出剑的力量一样——
『可恶,念话呢——《十兵卫》和《厄普》是怎么了!快支援啊』
加上她竟然以这样的状态,和《立花道雪》一对一战斗着。
『来自《柳生十兵卫》的通信。是光纤线路。』
『电话!?这种时候还!!』
——念话到底是怎么了。
『喂,到底怎么了,《十兵卫》!!』
『——大意了。没法使用IXA。』
『没、没法使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的言语,渐渐低落下去。
『——八成,是《卑弥呼》的力量。只要使用了IXA——一旦接近《卑弥呼》,剧痛就传遍全身,《厄普》似乎也是一样。不是能够战斗的状况。』
『——什么?』
『恐怕是精神同调的一种吧。向接受了自己意志的对象强制下命令那一类的。』
『这种力量,姐姐应该没有才对啊——啧,难道是』
『啊啊,就是那样了。因为剑吧。《卑弥呼》本来的能力被提高了——』
《十兵卫》痛苦的说着。
——你们有听从我命令的义务。没错吧?
——话是这样、没错——
——那么,就在那里乖乖看着吧。禁止出手。知道了吗!
正是这同意——让《卑弥呼》的精神拘束发动了吧。
《卑弥呼》别扭的,拼命的操纵着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般的身体,即使如此还是持续独自一人与《道雪》战斗着。
不——这已经说不上是战斗了。不如说,只是不断辛苦闪避着从马上降下的刀刃,这样的说法还准确些。
(拜托了——把这个解开吧。不然的话)
(够了别说话!东西就像个东西一样闭嘴不说话就行了!)
当然,一直持续在这种状态下,《立花道雪》绝不是如此容易对付的对手。
——终于一口气。
『——雷————威——』
不——不对。战栗传遍全身。距离——被拉开了。
一瞬,《道雪》大大的往后跳了一步。
——以骑马武士为对手,被拉开了距离——只能说是愚蠢透顶了。
正面,高举至上段的剑——蕴含了浑身的力气。
生身肉体的右臂肌肉大大的膨胀起来,机械的左腕迸出火星。
驱使着——钢铁之马。一瞬立即达到最高速度。
『雷——————————————————————————————威!!』
蕴含全力的刀刃,乘着突进的势头,直劈而来,单纯至极的一击。
然而——太快了。这样一来——闪不掉了——
《卑弥呼》立刻架起剑试图挡刀。
——然而。
那岂是能够承受之物。
——从马上劈斩而下的,压倒性的力量。
——绝不可能承受得住——以一人之身,面对骑马的突进——
死的恐怖在《卑弥呼》的脑中闪过。
(可恶噢噢噢噢噢哦!)
如雷一般迅疾的一击,正要降临到《卑弥呼》头上的刹那。
一兔竭尽浑身之力,突破了《卑弥呼》的精神防壁,就那一瞬间,两人切实的连在了一起。
——镜子出现了。
一兔几乎用尽了体内沉眠的全部力量,只在很短的瞬间,将镜子显现其间。
其将《道雪》的突进,将《道雪》那一击的势头,一点点的削弱了——
——。
『——咕唔』
将大地磨出一道痕迹,大大的往后退了许多,尽管如此,《卑弥呼》的剑还是勉强的承受住了这雷切的一击。
——如果没有一兔相助的话,要承受住那等剑势终归是不可能的。
那样一来,双刃之剑,应该会就那样将《卑弥呼》自身斩断吧。
但是——还没结束。
睥睨着承受住爱刀的少女,雷电的怪伟人——
——糟、
『雷——————————————————————————————威!!』
大叫着,在自己身上降下闪电。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雷切传来的电流贯穿全身,《卑弥呼》的悲鸣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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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弥呼》的身体被电击打中,咚、的倒在地上。
其身体被细密的光所包裹,然后粒子逐渐化为人形,变成一兔的形态。
『——小姐!!』『——嘁』
同一瞬间,《十兵卫》和《厄普》的力量复苏了。
——可恶,赶不及!?
《十兵卫》思索着。
应该还有气。还有救。我相信。但是太远了。在从二楼跳下去,移动到小姐身边的那段时间里——,《道雪》已经能把两个人都——
尽管如此,《十兵卫》和《厄普》还是准备跳出窗户——
——什、么?
然而,《立花道雪》却抢先她们一步跳了过来。
——毫不在意倒下的两个人。
像是装了弹簧似的,机械之马高高跃起。向着《十兵卫》他们所在的二楼而来。
——然而,打通了房子的墙壁,半人半马的巨大身体着陆的地方却是。
『诶?』
为什么——包括少女在内,谁都不会想得到。所以谁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然后。少女的双足——覆盖着宫永千代子双脚的强化外骨骼,由于《道雪》的出现,再次丧失了机能。——所以少女就算想逃,也无法逃跑。
『咿!』
《立花道雪》——向着怯弱的少女——将刀靠在少女额头之上——
『嘁!』『千代子!!』
《十兵卫》和《厄普》在那一瞬间解除了硬直,飞奔起来。
就算用身体交换也要救到那个少女。
然而。
——没能赶上——
似乎看到《道雪》笑了。
『雷』
一言。
从刀上发出的雷电,贯穿了少女的身体。
『《萨德侯爵》、《南丁格尔》到达!』
『进行撤退的掩护!然后向黑衣——发出攻击邀请!』
IXAs的发令室里,佐都纪大叫着,一边咒骂着自己的无力。
通向伏姬宅邸洋房玄关的石板路,突然突出了一块四角形,然后从内侧被打开了。
从厚重的门壁里飞身而出的,是从地下通路急急赶来的两位IXA
『姐姐大人!各位——!现在就来救你们——!!』
一边大喊着,一边投出铁绳的是卷发的少女。钢铁之绳仿佛有自身意志的蛇一般飞向屋子二楼,束缚住《立花道雪》的身体。
《萨德侯爵》,作为“性虐待狂”(*sadism,恩…SM那个S)一词的词源的那位作家的IXA,同时赋予了少女就算是怪伟人也会高声悲鸣的拷问技术,以及变换自如的束缚之术。
当然——该能力原本就不是用于战斗的能力。面对《立花道雪》那久经锻炼——并且被奇怪的科学技术强化过的肉体,绳子很容易就被扯开了。但是,抓住这一瞬的空隙,《十兵卫》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千代子,《厄普》以六连射牵制着道雪。两人,不,三人从二楼跃身而下。
另一边,在倒下的咲耶花和一兔身边,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有没有受伤的人啊——!!』
一边大喊着,大个子少女向这边跑来。
其手背闪耀着的IXA是《南丁格尔》。借助IXA,将倒下的二人轻松的扛了起来。
『雷————————————————————————————威!!』
那瞬间,雷神再次狂叫起来。
充满怒意的雷击疯狂的从天而降,其中一束直直向着《南丁格尔》而去。
然而雷电在击中少女,击中少女所搬运的副上着之前,就烟消云散了。
战场天使的IXA所『设营』的『野战医院』——只要在救助负伤者的场合下,就有变为一切攻击无效化的中立地带的效果。
然后,IXA们背对着《立花道雪》,全力奔走。
『各位,请快点——!』
《萨德侯爵》大喊着跳进了地下通道,门壁立马封闭起来。
『雷——————————————————————————威!!』
『梨花道雪』雷鸣一般怒吼着。
『是来自IXAs的攻击请求。真是的,明明夸下那么大的海口』
『哈——?』
『没事,是我自己这边的事情。敌人使用了电波干扰。不要以点,要以面来压制。』
『是。但是——这样一来,伏姬的宅邸都会被吹飞吧——』
『伏姬说了这么干的。攻击就是了。不需多虑,我们没有这样的余裕。对手可是怪味人呐。这是代理命令,将怪伟人《立花道雪》确实的击灭吧!』
『是、代理殿下!』向着黑衣的当主代理答完,舰队群司令放下话筒,向其他人发出了命令。
『舰长——水上打击战斗。』『是、准备进行水上打击战』『准备进行水上打击战!』
伴随着警报声,命令以独特的抑扬顿挫被复唱着——
『通知全体人员,这不是演习。重复一次,这不是演习』
『——与人工卫星《伊能忠敬》的雷达连接、正常』
『与观测直升机的雷达连接准备完毕』
并排陈列着四块监视屏幕的控制室。CIC、战斗指挥所。
这里是民间军事公司格雷·沃洛克所有的舰队防空舰<早赖>的中枢。(*はやせ,初步推测原型应该是日OO队所属,特务舰ASU-7020 HayaseMST-462 扫雷支援舰,于2002年退役。)
『——目标、《立花道雪》!攻击准备、开始!』
像熨斗一般底部宽阔的舷缘内倾(túmble hòme)型船体的母舰,向着弓弦羽市内海前进着。
响应少女的命令,两艘舰船紧随其后。
<代达罗斯>、攻击准备完毕』『<普罗米修斯>、攻击准备完毕』(*代达罗斯(Daedalus),希腊神话里的人物,艺术家、建筑师和雕刻家,恩…伊卡洛斯的到老爹,就是那个用蜡做了翅膀飞太高融化掉下来死掉的那个,翅膀其实最早是他爹做的。 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希腊神话,偷火以后被惩罚的那个……)
紧随其后的二者,没有像<早赖>那样的可同时处理数百个目标的“眼”,也不具备与人工卫星进行交流的“口”。唯一拥有的——只是听从主人命令的“耳”罢了。
将眼和口的工作全部交给主人,取而代之,船体上尽最大可能塞满了导弹的——武装舰(Arsenal ship)。换言之,她们正是、<早赖>的左右手。
<代达罗斯>、攻击开始!』『<代达罗斯>、攻击开始!』
<普罗米修斯>、攻击开始!』『<普罗米修斯>、攻击开始!』
听从命令,<代达罗斯><普罗米修斯>的甲板上掀起了爆炎。
夜晚的海面被火箭发射的火焰染成一片赤红,从垂直发射装置中,巡航导弹接二连三的冲向天际。脱离了火箭喷射器的导弹展开双翼向着弓弦羽市——向着《立花道雪》飞翔而去。
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应该说这是经过磨练澄澈的战国武士的直觉吧——
《立花道雪》抬头望向天空。然后,他看见了,在夜空之上,暗云之下飞翔的光点。
『雷——威?』
是火矢吗?他所想的其实并没有错。
事实上,那确实是火矢。在全长约六米的本体里,塞进了接近五百千克的炸药,遵从电子的意志追击目标的,现代版的火矢。
倾泻而下。接连不断的,导弹向着《立花道雪》倾泻而下。
爆炎将一切吹飞。
『雷————————————————————————————————威!!』
bekki殿下,撤退是也!』
满溢着愤怒的《立花道雪》的怒吼也好,不知何处传来的《尼古拉·特斯拉》打大叫也好,伏姬的屋子也好,一切的一切——
都化为巨大的——火焰之花绽放开来。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4-9-7 22:15 编辑


4话 太阳出来了吗?
而后——
慢慢的,伏姬咲耶花醒了过来。
——这里是——
白色的天花板,微弱的、酒精的味道,自己正躺在清洁的床单之上。
——是医院吗。
——恐怕是——这期间,他把自己搬过来的吧。
我、确实应该——对,和《立花道雪》战斗了。
作为《卑弥呼》——使用了剑,使用了槙那一兔。
但是——我——完全没能发挥出一兔的力量,没能发挥出剑之力。
——然后。
『醒了吗,大小姐』
出声了。就在床边,槙那一兔坐着——
『——为、什么——』
首先脱口而出的,是疑问。
『恩、什么为什么?』
真是的。还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我这样的人身边。为什么,还叫我大小姐?还露出一副因为我醒过来而从心底感到安心了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
『嘛,你看嘛,上次大小姐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嘛。』
一兔像这样明快的回答了。
露出一副好像什么也没多想,尽管如此,却不思议的感觉心情舒畅的,豁达的笑容。
『——嘛,实际上我也一直在旁边的房间睡着,什么也不知道呢。总共睡了有三天了啊,我们。估计一段时间不睡觉都可以了』
用像这样轻松的口气说话,一定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下来吧。
『——三天——』
咲耶花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撑起身来。
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们睡在这意味着什么。
『——输了啊,我。』
是的,咲耶花自言自语着。
『——输了呢,是我的』
再次闭上了眼睛,紧咬着牙关。
——一副将绝对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拼命的咽下去的样子。
记忆——战斗之前的记忆,明晰了。
『——全部,都是我的错呢。』
像这样,总算——把疑问具体化了。
为什么,你还在我的身边,向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槙那一兔。
全部,都是因为我的错,才会让你都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不责备我呢。
『不不,等等,这种说法可不好啊。真不像你。』
为什么,还像这样安慰着我,庇护这着我呢。
『——就算是那样,也不单是你的,不,大小姐的错——』
『不,是姐姐的错——全部都是姐姐的错。』
突然间,旁边传来尖锐的言语,打断了一兔温柔的话。
『佐都纪』『——佐都纪』
走进病房,说话的,是弟弟——伏姬佐都纪。
『相当悠闲的睡了一觉呢。』
冷冷的、生硬的语调之下——怒气冰冷的沸腾着。
『守夜和葬礼都已经结束了呢。真是薄情啊。明明那么热心的为你工作了——却连最后一程都没去看她一眼。』
——守夜、——葬礼?
一定是听错了吧,这么想着,内心深处这么期待着。
『谁、谁的——』
反射性的一问——
『当然是——宫永千代子的了』
一瞬间,世界失去了色彩——
『——怎、怎么会,为什么——那孩子会?』
『怎么会?居然问怎么会?』
佐都纪的声音中蕴含着怒气。
『当然是因为,姐姐输掉了啊。因为姐姐输掉了,附近的一般人被《立花道雪》所袭击了。姐姐有着IXA之类的力量所以可能不知道,怪伟人是何等危险的存在。人类被怪伟人袭击的话只有一死。普通的女孩子被雷劈中的话肯定是立即死掉的啊。』
话语像锋利的刀刃,直直插在咲耶花的心脏上。
——蕴含着绝对零度之愤怒的话语。
『稍、稍等一下,真的吗,真的——千代子真的——』
『说谎是能有什么好处吗。死了啊。和姐姐杀的是一样的。』
向着一兔做出的回答,在咲耶花的心上又剜了一刀。
——杀了——是我——是我杀的。
『等一下,不要用这种说法——我也一起战斗着——』
『不,一切都是姐姐的责任。』
一兔想说的,被短短的一句话打断了。
『看来终于理解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了呢』
——颔首。
佐都纪笑了。露出一副愤怒超过了限度,已经只能笑了的表情。
『没能使出一兔的力量,对《十兵卫》和《厄普》——做出让同伴无力化这样的举动——其结果,就是IXA败在《立花道雪》手下,还牺牲了宫永千代子。』
不想听。但是,不得不听。全部,都是自己造成的。
『——《道雪》、怎么样了?』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还是作为司令发问了。
在我晕倒以后,被打倒了就好了。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
『在我们把一兔和姐姐,以及千代子酱的遗体回收,然后逃出来以后,被黑衣的舰队彻底打翻了,和房子一起呢。简直像在盛大的宣传着IXAs的无能一般呢。』
弟弟用夹在腋下的平板电脑展示出图像。
巨大的火山坑,烧焦的大地,以及烧焦的残骸。——画面上只有这些。
『——怎么会、』『喂、喂』
只能哑口无言。
『恐怕还是被逃掉了呢。』
佐都纪换了一张照片,是扭曲的木材。但是,不知是因为爆风还是什么——怎么都太过扭曲了些——
『攻击的时候,从现场观测到了绿色的光和奇妙的电磁波。是费城现象——《尼古拉·特斯拉》发动的瞬间移动的痕迹。他们八成,还会来。』
话就说到这了。
『究竟,想怎样负起这个责任呢,姐姐——不,IXAs司令,伏姬当家。』
『——等一下,所以说,不是咲耶花一个人的——』
对着再次试图为自己说话的一兔,
『一兔。你是个温柔的人。但是温柔,和宠溺是不一样的。』
佐都纪用平静而又严厉的话语挡了回去。
『所谓领头,就是做出决断,并且承担起决断所造成的一切结果的人。不这样的话,任何组织都无法立足——不,真说起来,这样的组织论其实怎么都好——不管怎么说呢。』
佐都纪继续说着。
『至今为止,姐姐一直对毋庸置疑身为人类的槙那一兔,用着“破剑”这样物品一样的称呼。说着这样的话,结果被打败了,间接杀死了宫永千代子。事到如今,才想要把一兔看做一个人类,只把责任和罪过二等分吗?这般的任性,就算一兔允许我也绝不会允许的。既然说一兔是物品的话,那责任就全在使用者身上了。不是吗?』
又一条的正论像刀割着心口。
——真是,正是如此。
缠绕于胸中罪恶感的实体,被人用正确无比的言语揭露出来的感觉。
心中充斥着不想听,想把耳朵塞起来的想法。
——但是,不行。不听着不行。对。因为这都是我所造成的。
『——已经差不多了吧,就算不用这种说法也可以的吧。』
『但,这是事实。』
『没办法的吧,谁都会有失败的吧!就、就算是咲耶花,也是突然——就要和我,那个,一起战斗什么的——』
『然后?失败了的话,下次再挽回就好了?一兔,有人死掉了哦。房子什么的再重建就好了。就算是《道雪》,下次总会有办法也说不定。但是啊,宫永千代子已经回不来了啊,因为姐姐的错呢。』
『——但是啊——!!』
『不要说了,一兔!求求你了!!』
然后,伏姬咲耶花,向着槙那一兔,恳求道。
现在——被这样子袒护反而让人更加难过。
至少,如果一兔也用同样的话来斥责自己的话——
被一兔责备的话,反而会轻松得多——
『没关系。我是咲耶花啊,我是伏姬咲耶花。绝不会做出逃避责任这样的事。』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还那样——
槙那一兔还一直那样,一味的庇护着我呢。
哼,佐都纪哼了一声。
『黑衣当家打算在下次的八色会议上,正式提出IXAs的指挥权让渡、以及怪伟人对策主导权委让的体提案的样子。我也认为应该那样。千代子酱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能再像这样,因为姐姐的任性而害死别人了。』
『——喂』
即使如此,一兔还是制止着佐都纪——就在这时。
弟弟的手机响了起来。
『——明白了。马上过去。恩,了解。确实是向着海上过去了呢。恩。』
就在佐都纪挂掉电话之后——室内响起了耳熟的警报声。
——紧急、怪伟人、警报。
『《立花道雪》再次出现了。似乎是打算进行上次的雪耻战的样子。这次向着黑衣的舰队过去了。——我要去发令室指挥了。』
一边说着。
『——姐姐什么都不用做了。好好睡吧。』
佐都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雷——————威!』
《立花道雪》在弓弦羽市的大道上驰骋着。
路上到处是慌忙从车上下来的人们。
踢飞被舍弃了的汽车,《立花道雪》驰骋着。
不——如今,他所驱使着的钢铁之马,和初次现身时一样,漂浮在地上。
就像在地面上方飞行着一样——《立花道雪》,翱翔着。
但是——其速度,和以前的轿子,以及上次的四脚马不可同日而语。
连接在他腰部以下的,是四台电磁推荐悬浮单元。
——这次的惊奇机器,是特斯拉·建造者所制造出的,珍奇不可思议的可疑装置。
『——什么是珍奇不可思议啊!给吾辈叫作吾辈的超科学结晶!这正是bekki殿下的高速战斗形态!正式名称《立花道雪Bst》是也!
正是如此——而且一路横扫着的不止是《道雪》。
其身后,是能用电波接收到天之音那种程度一般的,疯狂的怪伟人,驾驶着装设了巨大炮身的大型攻击机紧追而来。
『努唔唔唔唔唔唔,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是也,IXAs!本来以为虽然是敌人但毕竟是光明磊落的家伙,没想到,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在布满了控制杆,配置了无数圆形模拟仪表的驾驶舱里,《尼古拉·特斯拉》握紧了灰色的纸束。
『既然如此此吾辈也不能默不作声了!Bekki殿下!吾辈也来助你一臂之力是也!!』
『雷————威!!』
一边大叫着——《特斯拉》所驾驶着的攻击机和《道雪》站成了一列!
bekki殿下!合体是也!』『雷————————威!!』
《立花道雪》的身体被电磁花火包围着,向后方伸出的雷电抓住了《特斯拉》的攻击机——并且把它拉了过来。
『接口,开启!』《特斯拉》念道。
攻击机的前端打开,露出了合体用的巨大插口——基本连接单元。
LEEEEEEEEEEEEEEET’s!
伴随着大叫,《立花道雪》和攻击机如今——
Plug!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N!!
——合为一体了。
『雷————————————————威神——————————!!』
《立花道雪》大吼着。双眼放出光芒。背后啪啦啪啦的落下了雷电。
『两颗心合为一体,随即满溢而出的电气之力!看到了吗!电磁的究极之技!通畅自如的交流电力!!就算是狂岚捶打大浪袭来,也绝不退让的,电气的未来!!』
右手雷切,左手防壁强化单元,加上下半身的四台机动单元。
如今又与《尼古拉·特斯拉》的攻击机合体,得到了大推力的飞行单元和大型雷达罩,在这之上,更装备了比自身还要高的大型电磁投射炮——完全是移动的要塞。
《尼古拉·特斯拉》立马为这合体强化设计起了新名字。
——《立花道雪DeepStriker
bekki殿下!尽快是也!救出被IXAs捕获的少女是也!』
『雷——威!』
『前进~!前进~!勇者!雷神!雷神~!』
《尼古拉·特斯拉》唱着战歌,《立花道雪》大喊着。
天上是黑云,前方是大海。眼前——是需要打倒的敌人——黑衣舰队。
《立花道雪》乘风破浪一路往前飞去。
++++++++++++++分割线++++++++++++++
再怎么样也,说得太过分了,槙那一兔想着。
回想伏姬佐都纪,向着咲耶花丢过来的话。
宫永千代子死了。被《立花道雪》杀死了。
——一点实感都没有。那么开朗的女孩子,死了,没掉了,再也见不到了。
确实——佐都纪所说的都是对的。那孩子所以会死,都是咲耶花的责任吧。如果能好好的战斗的话——对,如果能好好的使用我的话,就算面对那驾着奇怪铁马的《立花道雪》,也能战个平分秋色才是。
——但是,那种说话方式还是不对。
那样的,简直就像是为了让咲耶花受伤才故意说的话。
咲耶花平静的沉默着,只是低头俯视着病床。
表情隐藏在长发之下,让人无法看清。但是,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原来这孩子是这么娇小。这么的娇小、纤细,而又柔弱。
靠着这娇小的身体,一直和那么可怕的怪伟人战斗着,但是。
——但是,在一兔说话之前——咲耶花毅然的用手臂擦了擦脸——
直直的,抬起脸来。
双眼通红,但是——除此之外,表情全都和初次见面时一样。
那是为了保护一兔和千代子——为了保护人们而屹立在怪伟人面前的,战士的表情。
『喂、喂——』
『出发吧』
少女如此宣告着。
——浮现在一兔脑海里的,是第一次和咲耶花连接时见到的,年幼的少女——
和那个少女同样的——伏姬咲耶花再次,独自一人抬起了脸。
——啊啊,一兔想着。所以我才——
『——出、出发去哪』虽然不假思索的问了,但立马感到那是个愚蠢的问题。
『那还用问。当然是去怪伟人那咯。肯定有能做的。我在怎么说,现在也还是,IXAs的司令,还是《卑弥呼》的IXA,还是伏姬的当家——而且,最重要的,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伏姬咲耶花啊。』
正是,少女如此宣言着。
『你赶紧到黑衣的本社去吧。不,估计对方会先来迎接你吧。之后就听从阿黛尔哈特——黑衣的当主代理的指示吧。虽然相处时间很短,还是谢谢你了。』
然后,右手手背的IXA发出光芒——
把身体伸出窗玻璃外,就这么跳了出去。
『喂、喂——』
慌忙探出身子一看,发现大约十几米之下的中层设置着屋顶庭院。
『等等!我也一起去!!』
大声喊着,一兔也跳了下来。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你这笨蛋破剑!!你这家伙,平时还是普通的人类不是吗!?如、如果我没有接住你的话,就必死无疑了啊!』
『不,但是,这不是接住了嘛——我相信你哦,大小姐。』
果然应该这样才是啊,这孩子。被少女双手抱住,一兔想着。
『——所,所以说,为什么还要那样叫啦,你不是已经跟黑衣、』
『那个啊,听人说话!!已经拒绝了啊!!』
『诶——?』
中途,咲耶花两手一松,一兔咚的一声腰部着地摔了下来。
『疼疼疼,那个啊,作为大小姐的破剑,请容许我潜越说一句,大小姐还是稍微注意听人说话比较好呢——』
『因、因为——因为——黑衣不是,对你——』
『那是——嘛,是邀请我了。说给我二十亿呢。』
『——二十亿!?不、不过——也是,黑衣的话这点程度还是有的。那群靠战争赚钱的!』
『恩,但是啊,我拒绝了。』
『为、为什么!?笨、笨蛋吗!?你、你看——』
就算你问为什么——、不。
++++++++++分隔++++++++++++
『现时刻起,IXAs将对怪伟人战斗委托给民间军事会社格雷·沃洛克 ——拜托了,当主代理,黑衣阿黛尔哈特』
『——唔呒。好好看看黑衣的力量吧。这次一定要确实的歼灭掉。』
收到来自IXAs副司令、伏姬佐都纪的通信后,阿黛尔哈特点了点头。
『但是啊,为什么你会在那里——?』
<早赖>CIC里。(*Combat Information Center,作战信息中心…)
『作为黑衣当主代理的我,在格雷·沃洛克的船上有什么不对』
『但是,组织的首领出现在最前线简直是愚蠢透顶,不是一直这么批判着姐姐的嘛。但是现在却突然当起舰队群司令什么的——』
『那、那是——因为这次是赌上黑衣矜持的一战,也是为了提升士气,啦。』
一边这么回答着——阿黛尔哈特想起了,三天前的事情。
『准备水上战斗!』『准备水上战斗!』
在高声鸣响的警报声之中。
『你所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那天,槙那一兔,对阿黛尔哈特的邀请,确实是这么回答了。但是——
『——那么,就来黑衣』
『——抱歉,虽然这样,这种正确,我无法接受。』
『你说、什么——』
『我能理解的,只有像那家伙那样——像我们的大小姐那样身赴现场的行动而已啊。不想让任何人死,想帮助眼前有困难的任何人——在这之上的,就无法理解了。』
『——什么、意思。』
之后,他把目光再次放到了展示着格雷·沃洛克业绩的显示器上。
『我也辗转走过许多的国家——所以知道你的公司有多了不起』
而后一兔所说的——
——只是被听到说独裁者的坏话,人就再也回不了家的国家。
——只是脸有些微的不同,直到昨天为止还关系很好一起生活的邻居开始互相残杀的国家。
——被毒品和暴力所支配,到处可见尸体的国家。
『是啊——正因为如此,我们黑衣才——』
建立了格雷·沃洛克。既然见过了这般世界的现实——为什么——
『所以我——也看过,和这一样,高举着自由与和平与民主主义大旗的军队,实际上都做了些什么』
『当、当然,无法否认有那种事存在,但是——』
话语本身确实太过老套。很容易就能举出反例,但是——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对眼下有人逝去的事实坐视不理。不知道这是否正确。也许是错误的也说不定。就算如此也必须制止战争。正因如此——才冠以灰色的战争终结者(Gray·Warlock)之名。没错吧?』
一兔像预先知道了一样把阿黛尔哈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正、正是如此。但是——既然理解到这程度了,为什么还——』
『所以说,就算可以理解,也无法接受。为了制止战争而发起的战争也好,作为必要之恶的武力也好,最小限度的牺牲也好,确实是非常伟大,让人从心里感到尊敬。但是——我啊,果然还是讨厌把人命拿来计算轻重这种事啊。又讨厌,又害怕。没办法啊。』
『这、这种只是小孩子的道理不是吗,只是小孩子的任性而已不是吗』
『——恩。我认为自己只是个不懂道理的任性小孩罢了。所以,像这样的小孩,比起去大人般成熟的你们那——还是待在同样小孩子般任性的咲耶花这里比较好吧,我是这么想的。真正需要我的,应该还是那家伙吧。』
『才不是那样,黑衣对槙那殿下也——』
『如果能用一台旧式战斗机的价格买下的话就太便宜了——对吧?既然如此,你只要多投入些,买入军舰或是战车还是战斗机就能取代我了吧。』
但是——一兔继续说道。
『咲耶花不同。那家伙,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去,说着那么荒唐的话,干着那么乱来的举动。那家伙就算不是IXAs的司令,也会只身一人战斗下去吧。所以,老是那么乱来的那家伙,肯定是需要我的』
『那种做法——奇迹绝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恩。所以,万一——万一我们不行了的时候,希望这边能想办法做点什么。后面有大人在支撑着的话,孩子们就能安心了』
槙那一兔说完这些自作主张的话,之后。
『嘛,尽管说了这么多大道理。我好歹也算是个男孩子,看到有女孩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战斗着,至少希望能在她身边待着,其实也就是这样的理由罢了,一定。』
像这样笑了。
——竟然说了和姐姐几乎差不多的话。
阿黛尔哈特在舰桥里想着。真琴也——黑衣真琴也,还是——
不想做着像是把人命换算成金钱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继承了当主之位的话,格雷·沃洛克就要解体了哦——这么说着,离开了黑衣——去了伏姬那。
——也就是说,伏姬就是这样的愚者们聚在一起的集合。
看看现状吧,说了那么多大话,却干脆的输掉了,这不是马上到了万一的时候了嘛。能守护这个城市——守护弓弦羽市的,果然只有黑衣。
『海上、及上空清理完毕。避难完成。可以进行战斗!』
伴随着确信,阿黛尔哈特喊道。
『捕捉到目标了吧!?在接近前把他打下来!不用爱惜弹药,全弹发射!』
『是、是的——但是,好大——为什么这么巨大的怪伟人会——』
『影像传来了!』
异形。看着以《立花道雪》为船首像,像一艘飞行战舰一般的巨大躯体,少女下意识的发出呻吟。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分割线++++++++++
『就用着这样的理由——拒绝了黑衣的邀请?』
听完一兔的说明以后,咲耶花一副陷入混乱的样子。
——你那么乱来的话,肯定会需要我的,所以,我才在你的身边。
确实是如此。对我来说,你是必要的。但是——
——为什么,会被这么看待呢。明明才认识,就对我这么了解。
『因为啊,在那里的话,肯定饭也不好吃嘛。』饭?『比起一个人吃着全套料理的地方,我还是更喜欢像这样自己做饭大家热闹的一起吃的家啊——所以,真的很对不起。把欢迎会搞砸了——你会生气,完全没错。我都是我的错。』
『错了啊——是,是我的错啦。我老是逞强,自己误解,还自作主张——』
咲耶花大喊着。
就像黑衣说的——我是笨蛋,是任性的小孩。
用小孩子的道理,期待着奇迹——然后结果,结果。
『是啊,是我的错。我失败了。——杀死了千代子。因为我的错——』
所以,就算一兔在身边,也已经毫无办法了不是吗。
『要放弃了吗?』
然而,一兔却直直看着我的眼睛,这么问道。
『放、放弃什么的——是、是啦。结果这就是现实不是吗。像我这样的想法保护不了大家。不像黑衣那样,思考以最小的牺牲打倒怪伟人不行——我只不过是愚蠢的理想主义者罢了啊。』
『不对』
不对什么的,哪里——不对了啊。
『你,看着梦想而已。只是梦想家罢了。』
『——』
——比起佐都纪的话,更深刻的刺痛了胸口。
『只不过是被现实的小石头绊了一下摔倒了而已。然而,大部分的人类啊,在这种时候就停步不前,放弃了。认清了现实,这就是世间的真理——以这种现实主义者的假面作为借口而放弃了。但是——』
『但是?』
『就算如此,还是有像这样绝不放弃的家伙存在。一点不懂的吸取教训,还是踏出脚步的家伙。所谓理想主义者,就是像这样不懂放弃的大笨蛋——而且,自己一个人摔倒就算了,还非得带上别人,把他人卷入其中,真是麻烦得要死的家伙。但——』
『但?』
『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就只有这样的大笨蛋啊。』
说完,一兔笑了。
『抱歉,这是从老头子——我的养父那现学现卖的——但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咲耶花的眼睛,一兔继续说着。
『我——做不到那般坚强。所以才希望有像那样的大笨蛋。像要待在像那样的大笨蛋身边。和那样的大笨蛋一起,就算摔倒——一定会摔得让人痛到想哭吧——就算如此,还是会勇敢踏出脚步,我是这么想的。』
『——大笨蛋什么的——当着主人的面——说大笨蛋是怎样啦』
『唔呒。嘛——当作是褒奖的话吧。』
『笨蛋——大笨蛋。——————————真的可以吗?』
『恩?』
『真的——可以吗?像我这样的人,用着你——』
——恩,一兔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只有一点,给我订正,然后好好道歉。』
『——名字——吗』
恩,一兔又一次,微微的点头。
『我没有关于双亲的记忆。也许是被抛弃的孩子也说不定。或者说——根本不是人类也说不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像你所说的——谁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只是单纯的“这个”,单纯的“It”也说不定』
『——不,不会的——才不是呢,那种——』
『是啊,不是那样。呐,伏姬咲耶花啊。龙的前面有什么。』
唐突的问题。
『——龙的前面——?』
『就是那个——十二只动物赛跑的故事』
『十二支的话,辰之前是卯——兔?』
『正是。兔子战胜了龙。超过龙一位的兔子。就是一兔。』
说着,一兔的回忆再次动了起来。
那一天所做的梦的后续——很早以前,和老头子的对话。
『才没那种事呀——男孩,你的爸爸和妈妈,可是把最珍贵的礼物留給你了吶。』
——双亲把名字留给了自己,老头子一脸认真的说了那样的话。
但是,当时的我,非常孤僻,完全无法满足于这种东西。
——这名字的含义——不是“It”之类的随随便便起的名字。
或者会不会,只是眼前的臭老头嫌麻烦随便起的名字,当时的自己也这么怀疑过。
『才不是呐——战胜龙,这不是个好景气的名字嘛!』
老头如此断言道,自己是超越了龙的一等奖的兔。
——为什么能说得那么肯定啊,一兔问了回去。
毕竟,一兔的双亲已经不在了。所以真正的含义谁也不会清楚的。
——能如此断言,果然这名字还是老头自己——
『那个啊——人类呢,是会诞生两次的呐』
没错,老头子说道。
最初是,由母亲腹中孕育而出的时候。
没有经过任何同意,就被赋予姿态形体和姓名,然后放逐到这个世间的时候。出生的场所也好,名字也好,没有一点是能自己选择的。人类都是,被某个谁,所孕育出来的。
——但是,就算如此,人类,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自己。
不得不靠自己,把自己孕育出来。在接受了被某个谁擅自决定了的自己之后,自己明确自己是什么人之后,不得不再一次,诞生出自己。
包含在一兔这个名字里的含义谁都不可能清楚明白。只是有了一兔这么个名字。
——但是,这已经是十分充足的礼物了。
所以——一兔决定了,这就是自己名字的含义。
所以,正是如此——。
『——战胜龙的兔子呢,真是厉害的兔子啊——』
对着露出呆掉的表情的咲耶花,一兔断言道。
『啊啊。兔子可是很强的哦。就算是面对赤龙之王(Auther)的骑士团也没那么容易输掉的』
『那是什么』
『不知道吗。那这次就让你看看吧。总之,要击退龙就该配有圣剑——所以啊,把圣剑作为名字,不认为感觉还不错嘛?』
『——圣、剑——?』
『恩』
回答完,一兔宣言道。
『我要成为你的圣剑』
直直的注视着咲耶花的眼睛。
『——圣、剑,是——?』
『可以吧?童话里常出现的国王大人的剑。和普通的剑不同,这家伙会自己选择携带之主。不只是选择,还会这样那样,会说话会抱怨。国王大人尽做些坏事的话,就会失去精神变钝。就是这样麻烦的剑——』
并且——说出了自己正是剑的存在。
——这一事实是无可动摇的吧。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但是——就算如此——自己的存在方式还是由自己决定。
我要,重新孕育自己。孕育出作为剑的,自己。
『——是啊——名为我的剑。名为我的圣剑。』
如此宣告着,一兔——在咲耶花面前,在自身的主人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有使用我——驱使2圣剑、槙那一兔的觉悟吗,伏姬咲耶花?』
然后,提问。
『——槙那一兔。真是,好名字啊。对不起——没有注意到』
咲耶花回答道。
『——是个与我的剑相符的,好名字呢』
露出了骄傲的,无敌的笑容。
右手手背上,《卑弥呼》的IXA一瞬间,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好吧。』
将手背向着一兔伸去。
『——那么,槙那一兔——你是——』
一兔对着闪耀的纹样,轻轻一吻。
你是我的圣剑。
——言毕。
——光芒满溢而出。
+++++++++++++++++++++++++
<早赖>与僚舰<普罗米修斯><代达罗斯>向《立花道雪》发射的对舰导弹,每舰个八发共计有二十四发。
导弹从VLS中垂直上升,在空中剧烈的改变了角度,向着高速接近中的《立花道雪》的巨体——看上去简直像小型舰艇一般的巨大身躯——飞去。(*VLS,垂直发射系统(Vertical Launching System)的首字母缩写,是一种导弹发射系统,由于导弹的贮存、待发射直到发射始终都是处于垂直状态故得此名。)
终末诱导——导弹自身发出电波,捕捉到了《道雪》——
『哼,之前只是出其不意罢了,从正面来的话,一点都算不上威胁是也』
《特斯拉》一边大叫着一边猛烈的敲着驾驶舱内的键盘。
『雷——威!』道雪回应道,左肩的天线罩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对舰导弹在远远偏离了《道雪》位置的空中描绘出一道弧线——
——转而向着黑衣的舰队袭来。
『导、导弹反转了,向、向着这里过来了!』
对舰导弹一个个向着发射的舰艇飞了回来。
『可恶,舰长,快迎击!自动特别模式也无妨!!』
『对空战斗开始!迎击模式、自动特别!!』『迎击模式、自动特别!!』
讽刺的是,<早赖>最初的对空战斗,竟然是面对自己所发射的对舰导弹展开的。
阿黛尔哈特对飞来的导弹数量,做出了迎击是不可能的判断。因此下令启动了自动特别——由电脑控制的全自动迎击模式。
舰桥的主动相位阵列雷达(Active·Phased·Array·Radar)捕捉到了迫近的二十四发导弹。
电子战装置、铝箔干扰(Chaff)、被称为“竹蜻蜓”的载体诱饵、从VLS发射出的舰对空导弹——以及从<早赖>身后的<代达罗斯><普罗米修斯>舰上发射的——近距离防空导弹、舰艇前部的主炮——
将被《立花道雪》与《尼古拉·特斯拉》的奇怪电波夺取的导弹中的大半都拦截了下来,然而——
(*科普时间…首先是相位阵列雷达PAR,即采用相控阵天线实现波束在空间电扫描的雷达,在传统雷达的面积上安装大量的相控阵天线,任何一个天线都可收发雷达波,而相邻的数个天线即具有一个雷达的功能。基本上就是一颗雷达里有无数的小雷达这样的感觉吧。。然后是铝箔干扰(chaff),铝箔的电波反射率高,有对地方雷达探知进行妨碍的作用,通常空中散布用以回避敌方的导弹攻击。)
『漏、漏过了一发!』『全员、做好冲击准备!!』
大喊完的舰长立马将身边的金发少女庇护在自己怀里。
面对接近的对舰导弹,设置于舰桥前方的CIWS(*Close-In Weapon System,近迫武器系统)——以每分钟五千发的发射速度为豪的机关炮开始自动射击。舰艇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最后关头,将突破了防空网的最后一发导弹击坠了。然而,受到极近距离的爆炸冲击,舰艇终究不可能毫发无伤——
『右舷雷达,破损』
四散的碎片,将舰艇最重要的雷达当中的一台破坏了,并且——
『——目标,接近中!』
<早赖>倾尽全力展开防空战斗的同时,《立花道雪 》在海上全力行进着。
『雷——————————————————————————————威!』
伴随着直传到舰艇中枢的巨大吼声,从雷切之上迸发的电击向<早赖>袭来。
——瞬间,CIC的所有画面都暗了下来。
『——由于电压过大,全系统功能瘫痪!!』
虽说<早赖>是以最新锐的电子机器巩固全身的——不,正因为如此,在这些机器被破坏之时,就只不过是浮于海面之上的巨大铁箱,狸猫石像一样的东西罢了。或者说濒死的狸猫倒也挺贴切。
而且——若<早赖>如此——那么僚舰<代达罗斯><普罗米修斯>也将变得与闭上双眼战斗无疑。整支舰队——仅因为一发雷击就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怪伟人,靠着这战舰,无法战胜——?』
黑暗之中,阿黛尔哈特在舰长怀里不自觉的嘟囔着,然后立马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振臂一挥——
『——上到舰桥去!』
至少要了解外面的情况,阿黛尔哈特跑出CIC,登上了舷梯。
『哇哈哈,这样一来你们就动弹不得了,乖乖投降是也!』
迎接着爬上舰桥的阿黛尔哈特等人的,是悬停在舰艇前方的《立花道雪》那宛若耸立于空中的钢铁之城一般的巨体——以及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尼古拉·特斯拉》那夸耀胜利的笑声。
『竟然说、投降——』
阿黛尔哈特“咯滋”的咬着牙。
『乖乖的释放人质是也!那样的话至少会饶你们一命是也!』
『——代理、——司令』
追在少女之后上到舰桥的舰长像是等着她的指示一样,看着阿黛尔哈特。
『——“蠢货”,就这么说,舰长。』
『哈?』
『“蠢货”!——可能做出向怪伟人投降这样的事吗,我这个黑衣的当主代理!!』
阿黛尔哈特如此叫道。
『奴唔唔唔唔唔!?居然对着朝天才科学家的吾辈,说“蠢货”!』
收到用手旗信号做出的回答,特斯拉在舰桥内捶胸顿足。
『既然如此是也!首先先灭掉这该死的傲慢是也!Bekki殿下,肩部大型超电磁炮(Railgun),准备发射事业!超电磁电池充电120%是也!!』
『雷——威!』回答完,雷电从上空往《道雪》倾注而下。
巨体围绕着电气。电力充满,背部的增幅器发出提示。
『目标扫描、开启!电影十字锁定清晰度20!』
嗡嗡嗡嗡嗡——在充满了熟悉的效果音的驾驶舱内,发明怪伟人握住了手枪型发射装置的开关。
『对冲击、对闪光防御!』『雷!』
《特斯拉》和《道雪》同时戴上了墨镜(*……)——。
『主炮——发射——!!』
带着雷电的超高速炮弹,一路将海水蒸发,向着<早赖>而去。
<早赖>舰桥。
面对怪伟人方向发出的闪光,伴随着死亡的预感,阿黛尔哈特闭上了眼睛。
——我说啊,海蒂。
然后。
——别这么急着寻死呐。赢不了的时候,举起白旗的勇气也是必要的哦。
『哈、才不是海蒂啊,姐姐!请叫我阿黛尔哈特啊』
阿黛尔哈特的略称倒确实是海蒂。但是,这样不是感觉像阿尔卑斯山的少女之类的了嘛。所以阿黛尔哈特很讨厌这种叫法。
话说,诶——。
『为什么,我还活着——』
阿黛尔哈特抬起眼皮,把目光投向舰桥之下。
设置在<早赖>前部的炮塔之上。
——嘛,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就该高兴了不是嘛。
穿着水手服的少女站立着。
『真琴、姐姐——?』
在海风中摇曳的马尾——是千叶真琴。
其手背上闪耀着赤色光辉的IXA是《柳生十兵卫》。
而——在合于胸前的双手之间漂浮着的——
是带着电,与大气摩擦后红热化的——巨大的针一般的炮弹。
——虽然之前出了意外——但这次总算是成功了。看来我也还没被上天抛弃嘛。
《柳生十兵卫》的IXA带来的,柳生新阴流奥义——无刀取。
——虽说对雷属性用雷属性没有效果——
并且。
——对这家伙,会有效吗?要回击咯!《厄普》、配合我!!
——恩!。
甲板上的人影,不只是《柳生十兵卫》。
在舰炮侧面帮手的少女,其手上闪耀的IXA是《怀特·厄普》。
传说的枪手的IXA,将沉默的主炮从安眠中唤醒。
——发射!!
——恩!!
伴随着闪光,电磁力的炮弹再次在海上飞驰。
几乎在同时,<早赖>搭载的舰炮——127mm炮喷出了火舌。
由《厄普》的『速射』而进行了时间加速的火炮,像小枪一般,以绝不可能达到的高速,将船体内部的鼓弹仓里残留的所有炮弹,一口气向《立花道雪》射去。
——不——不对。主炮——《厄普》所狙击的目标是——
『什么——!?』
『雷————————————————————威!』
电磁防壁——出力全开。应该能顶住才是。就是为此才有左腕部防御强化单元的是也。
强力的主炮,以及能够耐住主炮的装甲——这就是《特斯拉》的《道雪》强化计划。
如果把之前的电磁防壁比作一块窗玻璃的话,那经过《尼古拉·特斯拉》的超科学强化过的现在这个就是覆盖北极的厚厚的冰河。
所以——对被反弹回来的电磁投射炮——应该能承受得住才是。
然而——在电磁炮弹之后,<早赖>的舰炮射击突刺而来——连续不断——。
——那简直就是。
简直就像把初战之时,由《厄普》发动的M82A1对物狙击步枪的12.7mm弹的一点集中式射击,用反射电磁炮和127mm炮再现了一般——
无论这电磁防壁是多么坚固之物——
——终究也是不可能抵挡住这样的攻势。
裂开了。
电磁防壁出现了裂纹。
数公分厚的电磁防壁上,裂纹渐渐扩散,最后破碎了。
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回响着——
bekki————!?』
『雷——————————————————————威!?』
——好嘞。这下总算是报了上次的一箭之仇呐。
——恩。下次也,想要用这个。
——别啊别。那可不是能在街道里射的东西啊。再说要怎么搬过去啊,这种玩意儿。
『开——开什么玩笑嘛——这就是IXA之力吗——』
听着《十兵卫》和《厄普》随意的玩笑话,阿黛尔哈特只能一脸惊愕。
难以置信。只能说是超乎人类认知的力量。
『居然做了这种事是也!』
《尼古拉·特斯拉》通过扩音器大叫道。
《立花道雪》如今依然健在。然而右键的主炮已然丧失。左腕装备着的防御强化单元也因为超负荷而自爆了。装甲四处都冒着烟。
『诶咿!还没有!还没有结束是也!只不过是主加农炮和主防御单元和主电池还有主雷达罩和其他一些东西被破坏了而已!!』
『雷!』
『而且如今在丧失了电磁投射炮的情况下,卑劣的反射攻击也已经无效了是也!电击的话,不管再怎么被反射也无所谓是也!』
——哦哦,糟糕。果然是因为刚才留手吗?
——失败。
——嘛,不过,全力的话,那东西貌似能一直打到陆地的样子。
——恩。
『呼呼呼,吾辈等电气之兄弟的有力局势丝毫没有动摇!吾辈的超头脑,正告诉吾辈,那边那可恶的IXA一次只能反射一发的攻击是也!!既然这样!Bekki殿下!!』
『雷————威!』
伴随着《道雪》的大吼,闪电向着雷切倾注而下。
而后球形的雷电在其周边不断产生——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一、十二——
『呼哈哈哈,这正是bekki殿下的雷击能力与吾辈的电磁科学之合体技,四十八个的球雷(ball·lightening)能够同时攻击四十八个目标,名字就叫BTK48!!首~先~是~!把后面两只炸到焦黑是~也!!』
雷电球的数量不断的增加着——十九、二十、二十一——
——真像杂耍艺人啊。居然还有这样的技巧。
『怎、怎么办。姐姐!后面两艘舰艇的导弹被引爆的话,这艘船也会被波及的!』
——我这边的话,也没什么办法。《厄普》呢?
——不行。没子弹了。
『现、现在马上补充弹药!』
——赶不上的吧。做了也是白费功夫,没用的。
『为、为什么还能这么悠哉啊!』
——啊不,因为啊,海蒂。
『所以说,不要这么叫我啊。』
——说到底,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能像这样直接在头脑里进行对话啊。
『诶、啊——这——这么一说——』
因为战斗的紧张感而一直没有注意到——舰内的电子机器都已经无法使用了。当然无线设备也一样。但还是能听到姐姐的声音,直接传到了头脑里。
左右张望了一下,舰桥的社员们,都露出一副担心而又感到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这边。
『不,不是的。这是,头脑里的声音。』
——嘛,所以说,之后就交给她吧。已经经过八分钟了。
——交给——谁啊。
阿黛尔哈特努力的在头脑中发出声音。
事情就发生在这时。
『雷—威?』
围绕着道雪的球形雷,在即将超过三十个的时候,突然全部消失在半空之中。
『怎、怎么了事业,bekki殿下!?要去哪里是也!?』
之后,《道雪》突然向着港口的方向——猛烈的突进而去。
简直像等不及<早赖>和《十兵卫》一般。
——是谁——?还用问吗,当然是《卑弥呼》啦。
《十兵卫》如此说道。
——真是的,结果还是像这样,把好处全都捞走了啊,咱家的大小姐。
——恩。
——嘛,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就这样了吧。
——恩。
就在两位IXA一言一语的时候。
黑云,突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光芒,化成一道直线倾注而下。
——直朝着弓弦羽市的方向。
『弓、弓弦羽室湾岸区域确认到龙脉振动!强度八——、这,难道说——』
『总之,赶紧确认——!』
只能守望着战斗的IXAs中央发令室里,突然变得热闹慌张起来。
指示声此起彼伏,飞快的传递着。声音之中——蕴含着些微的——期待的色彩。
『问:太阳出来了吗?』
其中——三股辫的少女收到了来自参谋委员长的照会。
『——诶——太、太阳——?』
一边疑问着,少女一边操作着控制台。
正面,主显示器的其中一个画面切换了表示,那是本社所设置的定点观测摄像机所拍下的弓弦羽室上空。在《立花道雪》出现后就应该被黑云遮蔽的空中——
——黑云,开了一个大洞。
像岩石洞穴一般,撕开了厚重的乌云。
看见了——青空——看见了太阳。
『《卑弥呼》是火之巫女,同时也是日之巫女、吗——』
像是要肯定佐都纪的话一般,参谋委员长传来了报告。
『已确认该反应与IXA《卑弥呼》的一致性。』
同一时刻。
美利坚合众国海洋大气局(NOAA),宇宙天气预报中心。
『——什、什么啊,这是!?』
夜勤组的职员看着来自卫星的观测数据,差点惊讶得把手里的咖啡打翻。
『——这、这样的,过去从没有过先例——到底是怎么才会变成这样的——』
『怎么了——恩!?』
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的上司往他的的控制台看了一眼,立马哑口无言了。
『——副主任——那,那个,大约八分钟前,第一一三五零黑点发生奇妙的耀斑——是强力的拥有指向性的波动放射——那个,就像是,瞄准着地球射出的样子——』
『这是什么——往哪里,会到达哪里,如果是人口密集地的话——』
『是日本——日本的弓弦羽市』
『什、么——』
时间稍微往回推一点。
警报还未响起时的弓弦羽市湾岸埠头。
少女站立着。
身着纯白之衣——两手持镜朝向天际——
巫女王——日轮之女神——《卑弥呼》伫立着。
仰望着黑云——简直像在呼唤着太阳一般。
(一兔——)
(——恩?)
(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呢——像是被你包裹着,又像是包裹着你一样。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是啊,像抱着——又像被抱着的感觉——)
——真是不可思议啊,咲耶花想着。
第一次的时候,第二次的时候——还有这次,都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自己体内,还有另一个别的谁存在着。
不久前还觉得很讨厌很讨厌但是没办法,如今——却觉得好幸福。
紧紧连在一起,能够感觉到对方——居然是这么让人舒服的一件事。
(也不是那样吧——如果不把身心都交出来的话,像上次那样的,嘛,我也受不了再来一次了。)
(我这里也受到惩罚了。不会再做第二次了。那样的,一点都不舒服。)
像这样,把自己的思考传达给对方,如今也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来了哦。我来顶住,瞄准就拜托啦。)
(知道了。真的能比第一次的时候维持更久吧,这么做的话。)
(——毕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大概可以吧。)
(真是不负责任啊。算了,两个人一起,从今往后慢慢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吧。)(*这话我怎么看着那么糟糕的感觉……)
而后——只有一股——但是压倒性的力量——
『天岩屋——打开了!』
(日轮啊——给咲耶花——给咲耶花力量吧——!)
《卑弥呼》所呼唤的太阳之力传到了。
蒸发了黑云——在天空开了一个洞穴的,一直线。
光芒——射向了镜子。
——接受了太阳之力的小小碎片,然而却也是恒星庞大的能量——
镜子——以及背后的八枚勾玉——发出了光芒——。
简直就像——拥有八翼的天使一样——就像太阳的化身一般。
——勾玉、镜子、《卑弥呼》的身体中,日轮之力满溢着。
其前方——海原的前方——是化身钢铁要塞的《立花道雪》。
拼尽全力的,向着这里突进着,是注意到了吗。
但是——已经太迟了。
(——好嘞,要上咯,发射!)
『去吧啊啊啊!!』
《卑弥呼》把发出光芒的镜子——指向了《立花道雪》。
那是照亮黑暗夜晚的闪耀光辉。
镜子之中,仿佛诞生了小型的太阳一般——
——是光。
——光之剑。
灿烂的发出光芒的太阳——化为一柄巨大的剑。
向着《立花道雪》,击中,刺穿,吞噬着——
『——那、那是——《卑弥呼》吗——!?』
化身空中要塞的《道雪》巨大的身体,被太阳灼烧着。在闪光之中,渐渐融化着。
那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压倒性的光辉。
舰桥里的阿黛尔哈特甚至为这远远超越想象的壮绝之力而感到恐惧,只能哒哒哒哒的嘟囔着。
『什、什么啊,那是!没有雷达反应,没有能源粒子反应,却要说那是雷射吗!?是太阳能是也!?』
在警告音不断的驾驶舱内,《尼克拉·特斯拉》一边发出悲鸣一边扯着头发。
——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是吾辈们正在被压倒性的力量攻击着。
但是——警告音之中,混杂了新的警告——倒计时。
——紧急脱离装置,启动——了!?
bebekki殿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没印象做过那样的操作。难道,那是——
『——做、做什么是也!快住手是也!助手,bekki——!!』
看来,是到此为止了——
被光芒灼烧着,《立花道雪》领悟到了。
确实是惊人的力量。
既然如此——。
——别了,吾友啊。
向着异国的把戏师做出了告别。
——之后,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到此为止,感谢你的陪伴——
因此《道雪》把《尼古拉·特斯拉》乘坐着的背上的小驾驶室脱离了。
之后,雷神在灼烧着自身的光之大河里,全力展开了双臂。
『雷————————————————————————————威!!』
大叫着展开了雷之盾。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友人活下去。
友人——之后——
一切的一切——都被光芒吞没——之后。
『距离影像恢复,还有三秒——、恢复了。』
由于突然产生的激烈的闪光,变成一片空白的主显示器。
『——《立花道雪》呢,怎样了——?』
短发的少女回答了佐都纪的低语。
『被那样的——吞进去的话——肯定溶解蒸发掉了——』
『不、不,确认,是《立花道雪》!《立花道雪》仍然健在!!』
『真的假的!?』
太阳的激流消散褪去——
『这是何等的,嘛——』
<早赖>的甲板上,《柳生十兵卫》仰望着天空,呆然的呻吟着。
经受了无论是什么,都该回归虚无的,超越人们认知的一击。
然而——在那里——
在那里——《道雪》仍然屹立着。
『——竟然顶住了那个——』
巨大的机械装甲,武士铠和头盔都消失了,真的是孑然一身——
但是,《十兵卫》仰望着的天空中,《立花道雪》仍然屹立着。
不,但是——
猛的一震,失去了力气,巨大的身体坠落而下。
向着<早赖>的舰艇上方——向着《十兵卫》眼前——
真不愧是——应该已经到极限了,但是——即使如此——
被称作鬼的,战国武士的眼瞳,还未失去力量。
那么——自己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立花道雪》公——』
《十兵卫》拔出腰间的刀。
『——首级,我就收下了。』
听着这句话,《道雪》平静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请、请住手!!』
海面上响起了声音。
『已经——已经够了吧,已经决出胜负了啊。已经、够了啊』
《柳生十兵卫》向后转身,一名少女站在那里。
——宫永千代子,站在那里。
踏出了一步。
一步、又一步,靠着不稳的步伐,尽管如此,少女还是走着。
——向着倒在甲板上,满身创痍的《立花道雪》。
看着那摇摇晃晃的步伐,《十兵卫》不假思索的跑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但是,千代子摇了摇头。
一步,又一步。
虽然由于怪伟人的雷击,基本上所有的电子机器都无法使用了——
但是不借助强化外骨骼就无法站立的少女还是——
——向着雷电的老怪伟人,一步步走去。
然后——
少女,走到了。宫永千代子,走到了《立花道雪》面前。
『请、看着我——』
这么说着——少女拉起了女仆装的裙子。
被过膝长筒袜包裹着的纤细双足,以及——
本应覆盖其上的,强化外骨骼——却怎么都找不到其踪影。
少女、宫永千代子——靠着自己的双脚,只靠着自己的双脚,站了起来。
而后少女开口了。
『老爷爷——是老爷爷帮我治好了吧——』
向着怪伟人说道。
『为了治好我的脚——非常努力了呢——』
向着《立花道雪》说道。
『——女孩哟』
『啊——』
『——重叠了。』
然后,怪伟人说话了——《立花道雪》对着千代子说道。
——少女的事情——从舰桥俯视而下的黑衣阿黛尔哈特也是知道的。
刚开始在伏姬的屋子里工作的少女。
没有强化外骨骼的帮助,就连站立起来也做不到的——那孩子——
『站起来了?那孩子,站起来了?』
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的疑问——阿黛尔哈特一下子“哈、”的噤住了。
——唔呒,这样才对。果然,海蒂还是海蒂啊。
《十兵卫》充满恶作剧口气的念话传了过来。
——等!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啊!!——千代子不是好好活着嘛!而且,为什么能站起来了啊!?为什么,会和怪伟人说着话啊!?
佐都纪的耳边,传来了来自《卑弥呼》、来自咲耶花的暴风一般的念话。
——啊不,那个啊。
背靠在司令席上,少年回答道。
——怪伟人的想法什么的,究竟是怎样其实也搞不清楚,但是《立花道雪》的目标似乎一开始就是千代子酱的样子呢。而且——是为了治好她的脚。
——哈啊!?什么意思啊!?
——那个啊,一兔。《道雪》从一开始,就追着你和她吧。
——啊啊,恩。确实,直直向着这边过来了。
——所以说,充其量就是推测而已。
一边说着,佐都纪把画面送了过去。
作为暴乱的怪伟人,随着雷电一同复苏的《立花道雪》,凭着暴走的冲动四处降下雷电——然后看到了,看到了一兔和千代子。看到了无法活动双脚的,一位少女。
——《立花道雪》过去曾因为被落雷打到而导致无法行走。因为同样的事,自己害得少女变成了那样,这么认为的《道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治好,于是就追着她去了。然而,却被恶人挡住了道路。
——恶人什么的,难道是说我们!?
——从《道雪》的视点看来呢。然后虽然被可怕的姐姐打败了一次,却得到《尼古拉·特斯拉》的帮助提升了力量。漂亮的排除了妨碍。使用雷之力对少女进行了治疗。
——就这样——变得可以走路了吗,千代子?
——恩。虽然经受了《道雪》的雷电,但只是晕过去而已。然后醒来以后就发现,双脚能自由活动了——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居然,到底怎么做到的——。
——详细的内容,现在若紫正在调查中。在由脊椎损伤而造成的障碍的治疗中,使用电气刺激的研究正在进展中。《道雪》的雷击造成的刺激,促进了年轻的千代子酱的神经组织的恢复,也就是说,唤醒了别的神经组织——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因为,怪伟人想要治好她就治好了呢——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了。
——不,稍等一下。
对此一兔出口——用念话打断了。
——《立花道雪》的目的是,治好千代子的脚是吧。既然这样,目的早就达成了吧。那为什么还要去袭击黑衣的船呢?说到底,为什么千代子坐上黑衣的船啊。
——因为——确实动机可能很伟大也说不定,但毕竟是大吼几声就能降下雷电的怪伟人啊。
总不能放着不管。而且,那个《特斯拉》还跟他在一起。下次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不是嘛。所以啊,就把他引出来啦。通过千代子的协助呢。
——《乔治·奥威尔》的《小报·弓弦叶》,那玩意儿会送到弓弦羽市所有居民手里。当然,包括位于这个城市的《尼古拉·特斯拉》的研究所。所以我们在报纸上发了公告。『宫永千代子就由黑衣舰队暂为保管了。想要她回去的话——』大概就这样呢。
——!完、完全是坏人角色啊!!
——不过从结果看还是很顺利的嘛。
——从结果看,才怪咧!你骗了我们对吧!说千代子死了什么的!
——因为啊,不那么说的话姐姐根本不会反省吧。走错一步的话,千代子就真的危险了,这是肯定没错的。仅仅这样还稍嫌针灸不够彻底呢。
——嘁!你、你这家伙啊!?
——嘛,有什么关系。结果不是挺好的嘛。你看——放晴了呢。
IXAs司令室的屏幕之中,《道雪》呼唤出的乌云,消失了。
++++++分隔++++++++
乌云散去。
蓝天——扩展开来。
宛若——宛若自己的心放晴了一般。
『姑娘哟』《道雪》开口了。『已经,好了吧——』
如此这般,安稳的口气。
『诶,啊,是的。那个,虽然说暂时还是需要强化外骨骼,但是,已经几乎都康复了,感觉只要努力一下,都能跑起来了呢』
虽说对少女所说的话——不可能完全理解——
『那,真是太好了——实在是,抱歉呐。给你带来了可怕的回忆』
《道雪》,露出了微笑。
『哪、哪里会——我、我才是,没能体会到老爷爷的心意。』
虽然如此。
『虽然如此,呐。』
『是——?』
『虽说是把康复的脚展示于我,姑娘唷,如此一来裙下都一览无遗了呐。』
『诶,啊、呀啊啊』
被《道雪》一说,少女慌忙把裙子压了下去。
『非、非常抱歉——让您见到了不体面的东西、』
『无妨。真是惹人怜爱。大饱眼福呐。』
『诶、啊——是——那个,啊——非常感谢——』
怪伟人笑了,不知怎么的有种爽朗的感觉。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样暴乱呢。
『《立花道雪》公——』
『——呒。空手夺白刃的女孩吗——那确实是,相当精彩的技巧。』
『深感荣幸。但是,那个——回礼的话——不管怎么说,非常抱歉——』
『诶,啊——是、是的。非常抱歉,明明好不容易治好了我的脚——却做出像是骗人一样的事情——但你那么危险,只是走路就会降下雷电——』
『无妨』《道雪》点头。『兵法即诡道。确实是精彩的谋略啊。』
失去理智的自己,是十分危险的存在。
——那样的话——不管怎样,都要阻止自己,那样的想法是理所当然的。
『——但。女子真是变强了啊——』
摸着刚才被烧焦了的胡子,《道雪》感慨颇深的低声说道。
在这个时代,刀刃互击的强敌,全部都是女子呢。
——就连这般巨大的铁船船头站立着的,也是女子不是吗。
『——如今——是女子战斗着的时代吗。这般的、时代——』
『不,那个,并不是这样来着——』
『——既然如此——是我弄错了吧——女子到底,也只能模仿男人罢了——原是这么想的——但比起整齐站队的士兵,还是汝等更加强大呢。』
《立花道雪》长年无子。好不容易生下的一子也是女孩。
《道雪》为女儿起了“暗千代”之名,年仅七岁,就让其继承了立花家的家督之职——
对于强迫女儿以男儿的方式生活之事,终究有一丝的后悔。
结果,女子还是战胜不了男子吗——这么想着。
——但是——如今,击败了自己的,正是不折不扣的女孩们。
那么——暗千代也一定——不管是战国之世的学习——还是其他事情,虽不敢说都如自己所愿——至少是以自己的方式,好好的过着自己的人生了。
——如此,有了实感。
所以——已经没有迷惘了。
覆盖于心的乌云散去,从作为父亲的迷惘中解放出来。
——《道雪》如今,变回了单纯的一名武士。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归去了』
一边说着,《道雪》——站了起来。
即使被光之剑所灼烧——装与腰间的钢铁之马,也依然存活着。
铁臂的左腕也——还能动。还能,全力的挥剑。
——『尼古拉·特斯拉』殿下。十分、感谢。
『归去——那个,老爷爷?去哪里——』
『——、呼哈哈,那不是当然的吗。武士的故乡是——战场啊——』
伴随着轰鸣,《道雪》的的身体再次浮上了半空——。
而后——沐浴着从天而降的闪耀的太阳之光——
『呀啊——、呀啊——、呀啊——!!』
宛若雷鸣的巨大声响。《立花道雪》来了,像是在这样向世界说着一般。
『远方之人听着!近处之人看着!!我乃丰后国大友家忠臣、《立花道雪》是也!』
朗朗的武士之吼声,响彻春季的青空。
『前刻的光之剑,确实精彩!三次挡在我面前,想必是位名声响亮的公主武士吧!承蒙告知汝名!』
回答——直接传到了头脑之中。
——我乃IXAs司令’伏姬家当家、伏姬咲耶花,同时——也是过去统治着邪马台国的女王、《卑弥呼》是也!
其名——伴随着欢喜响彻《道雪》内心。
——何等——何等荣幸。
简直、让人不得不感谢那不知名的神明大人了。
『那么邪马台的《卑弥呼》哟,我在此向伟大的女王祈求以一骑发起挑战!』
——准!尽全力来吧,《立花道雪》公!!
『喔——!』
低吟吧,爱马哟。依从《道雪》之命,翱翔于天的铁骑带着他的身体全速前进。
遵从着他的意念,成为人马一体。
——年轻之时,与爱马一同驰骋于野的情景在脑海里复苏了。
他如今——确实,正是一骑骑马武士。
——居然能再次回味——这切开大风的感觉!并且!并且!
作为大友家的道雪。被讴歌为鬼立花,人称不败的军师。
一派胡言。什么不败啊。为何而战、忠义为谁?
为大友家——为主君,将九州二岛——之后是天下——
一切,都是为此而战不是吗。
没有获得最终结果的话,就算取得上百、上千、上万场战斗的胜利,一切也没有任何意义。结果——自己还是输了。在赌上人生的这场战斗之中。
——那么,至少——要能够战死于沙场。
仅以一骑斩入敌阵之中,手起刀落,将敌将的头颅拿下——
——然而,对于已经无法乘上马匹的此身而言,终究是遥不可及的梦——本应如此的。
就算获得雷之力,这老朽的身体也不会恢复。所以只能陷入绝望的四处暴动。
然而——然而,如今不同。
《立花道雪》确确实实的在驰骋着。自如的驾驭着钢铁之马。
目标之敌——乃邪马台国的女王《卑弥呼》!!
过去被称为火之国的、太阳升起之地的、古老的王国。
既然如此——这位女王的首级所牵挂着的——乃是九州的、日本之王权。
赌上一声梦想着的九州统一 ——没能看到最后的天下——
如今,变化为人的形态,等待着这一身老骨。
『噢噢——』
——作为最后的对手,没有比眼前的更合适了吧。
赌上一生所追求的一切——就在眼前。
——并且——自己可以在此,仅仅,作为一骑武士而驰骋着。
——此时满溢全身的,是不折不扣的欢喜。——只是、欢喜。
被光之剑灼烧的伤也,算不上什么了。
从身体里涌出了无限的气力。
将雷切高高挥至上段——
——身覆着雷光,《立花道雪》驰骋而来。
来了。
威风凛凛的骑马武士,化为蓝色闪电疾驰而来。
《卑弥呼》向着自己——向着另一个自己发问。
『还——能行吧?』
(——啊啊,没问题。但是,下一发就是极限了哦)
(真没用。说句“来几发都没问题”嘛,你是男孩子吧)
(——女孩子家,不要说这种话啊)
然后,取代镜子,一兔将剑显现了出来——。
咲耶花——《卑弥呼》的身体用双手将其握住——
若镜为太阳的话——剑所代表着的就是大地与火焰。
带来荒芜,灼烧大地,铁与炎的象征。
发出光芒的勾玉——诞生出力场。
身体轻飘飘的浮上了半空。
(——那么,稍微激烈的来一下咯!)
(——啊啊,随你喜欢,尽情的去吧!)
——身披火焰,《卑弥呼》翱翔于天。
苍雷之铁骑、与红莲的金鸦,在海上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雷——————————————————————威!!』
完全是用尽全力、孤注一掷——武将《立花道雪》赌上生涯的一切——以电光石火的速度,挥下雷切的一击,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断一般的势头。
而迎击的,是《卑弥呼》的一闪。开天辟地的,神话之剑。
两人碰撞——。
这一瞬间,一切都停止了。风也好,海也好,一切的一切——。
然后——清脆而又通透的声音响起。
跨越无数战场,与《道雪》并肩而战的雷切,发出清脆的声响,折断了——。
『——漂亮』
老将心满意足的,漏出了一句话。
横一文字。《卑弥呼》之剑,将其爱刀,以及《立花道雪》一同斩开了。
——刹那间。
——龙咆哮了。
《立花道雪》的身体,化为无数雷电——、
发出轰鸣,化为青天霹雳,打向天空。
就这样,雷神,回归于天。
目送着苍龙离去,副司令、伏姬佐都纪将作为启动钥匙的智能手机拿了出来。
主表(Main Order Sheet),转移至通常模式。
第一级战斗配置——结束。
IXAs中央发令室的警戒态势——解除了。
『——作战、结束』
静静的,佐都纪宣言道。结束了。
『各位,辛苦了。』
一下子,发令室的紧张气氛解除了——
『作战结束!』『作战结束!』『作战结束了!』『作战结束』
符合十几岁年纪的,热闹的声音,将命令复唱着。
互相握着手的少年们,与高兴得抱在一起少女们,还有击掌发出的轻快响声。
泳池之中,《厩户王》手背的光芒消失了。
『——辛苦了,各位。辛苦了——姐姐、一兔』
佐都纪像这般低声说着。
乌云一片不剩的消失了。
春季的青空下,安稳的日光,倾注在平静的海上。
——在这般天地之间,有苍色的闪电轨迹维系着。
『——《卑弥呼》在跳舞——』
<早赖>甲板之上,《柳生十兵卫》嘟囔着。
以八枚勾玉构成的圆形力场为祭坛。
转啊转,剑握在手。
那是,献给回归天际的雷神的,镇魂之舞蹈。
《厄普》以拳掌合在胸前。
《十兵卫》也双手合十,千代子也照做了。
走到甲板上的格雷·沃洛克的社员们,也纷纷从胸口掏出念珠,或者伴随着<早赖>舰舰长的祈祷之词,在胸前划出了十字。
当主代理、黑衣阿黛尔哈特也同样,向着天空送出了敬礼。
之后——不知何时,《卑弥呼》的身体被细小的粒子所包围——
光之粒子,渐渐集中成一体——变成了少年的——槙那一兔的身体。
《卑弥呼》——不,伏姬咲耶花张开双臂接住了他的身体。
然后,
——两个人一起。
噗通。
——掉到了海里。
『啊、啊啊!大小姐!学长!』
『掉下去了。』
『那是——力量用完了,自然就掉下去啦。人类可是没法在天上飞的呢,一般来说。』
『不,那个,姐姐大人,小玲酱!咲耶花大小姐姑且不论,槙那学长不是失去意识了吗——』
『啊』『危险。』
两人慌慌张张的,从甲板往海上飞去。
『喂喂,快点来帮忙啊!喂一兔,起来啦!不准睡!不准沉下去啊啊啊!』
蓝天之下,咲耶花的声音回响着。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4-9-7 22:16 编辑


尾声
而后——在《立花道雪》回归天际的数日后。
『那么,IXAs的新成员、IXA的圣剑、以及——伏姬新的家族成员、槙那一兔的欢迎会,就以我!伏姬咲耶花之名开始吧。以槙那一兔为荣——那么,干杯!!』
『『『『干杯』』』』
大家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就算这么说,关键的房子,已经没了呢』
『——嘛,被吹得干干净净,要重建反而更简单了不是?』
『真琴姐姐大人,不是这种问题才对吧?』
没错——伏姬的宅地,由于黑衣舰队的导弹攻击而夷为了平地。
然而。
『——难以置信的是居然只有这里没事啊。』
『嘛,难道说是成了圣剑的我显灵了的结果吗』
『怎么可能啊,破剑!』
地上的建筑漂亮的消失了。但是,说到爆炸的破坏力,基本都是往上而去的,所以只有地下完好无损的留了下来的样子。
——总而言之,毕竟是来到新家的欢迎会,如此这般的,就在完好无损的唯一一间房,也就是一兔的房间里举行了。
『话又说回来,要怎么办呢,姐姐?也不能一直留宿在IXAs的本部吧?那里姑且还算是学校的设施呐。』
『那个啊,找个差不多的有名建筑家的IXA来啊。这种时候,就算是怪伟人也没关系了啦。建个像圣家族大教堂之类的,看起来很有趣、又超厉害的房子不好吗?』(*圣家族大教堂(Sagrada Familia),是西班牙建筑大师安东尼奥·高迪的毕生代表作,位于巴塞罗那市区中心,主打哥特式风格,1884年始建,至今仍在修建中。)
『差不多的IXA什么的——这可不是伏姬当家该有的台词啊,小姐』
『经过百年还完工不了的房子,真设计出来了是打算怎么办啦』
『小玲。只要有大家在。就可以了。』
『嘛,说真的要怎么办才好啊。学校也快开学了。我的话只要住到女生宿舍,和IXAs的各位一起就可以了倒是』
『那一兔要怎么办啦,不能尽量在一起的话会很困扰的』
『既然这样,就扮女装混进来吧』
『为什么会变成要那样啦』
『你穿上女仆装不是很合适嘛,制服也肯定没问题的啦』
『啊,好像很有趣,千代子也赞成』
『恩。』
『绝—对不要』
『摆出这样的神情反而让人更想下命令了』
『但是啊,小姐。学校的宿舍原则上是两人间吧?怎么办呢。要和小姐一起住吗』
『——、笨、笨蛋!明摆着是不行的吧!』
『那,怎么办呢。难道要用伏姬的权限让专门准备一间单人房吗。特别对待感觉好讨厌啊——』
果然对付咱家大小姐的方式,从真琴这边学是最好的啊,一兔想着。
看似一步步的吐槽,却都是巧妙的将其退路击溃的点。
『——是、是啊——不能这么做呢——』
『既然如此,一兔。要和我一起住吗?』
『恩。和小玲。』
『啊,那样的话,我也报名候补。第、第一次请尽可能温柔一点哦』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果然还是当作没说过这个吧!!』
咲耶花大叫着。
『——哈啊,一兔也真是遇上了个够麻烦的主人呐』
『——不如说,对于一直当着这样姐姐的弟弟的你我深感尊敬啊』
『非常感谢。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呢』
『唔呒。我才是,请多多指教啦』
『等一下,怎么突然就展开男人的友情一般的对话了啊,真恶心!』
像这样——和平安稳的时间流淌着。
同一时刻。
昏暗的大厅。一个男人扑通一声坐了下来。
是个癖好一般束着总发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么,如何呢,我锻炼出来的剑。有充分满足你的期待吗?』
带着不可思议的深邃的声音,向着帘子另一头问去。
『啊啊——他的话,一定,能好好支持伏姬——支持那孩子的』
作出回应的是女人的声音。
分不清是年轻还是年老的声音。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过去好歹也是以武器商人闻名的呐,没想到——会有把剑养大这样的时候啊,真是吓了一跳呐——』
『但是,他已经背负了太多过于残酷的命运——』
对着包含忧虑的声音,男人发出了快活的大笑。
『别担心——不管怎么说,那家伙可是我养大的男人呐。说来说去,其实最喜欢这样的了——嘴上倒是满口抱怨——是叫傲娇吧,这种的。我一次也没强迫他做过什么。但是,一边卟卟的说着,一边不管走到哪都跟上来了啊——最喜欢什么话也不说,被谁驱使着这样的事了啦,那家伙!哈,简直就是剑啊!如今被美女所挥舞着,不是相当幸运了嘛!』
『真是,非常感谢』
『没什么,我也享受到乐趣了。一兔——超越龙的兔,偏偏是交到我手上,还真是讽刺呐——啊,家乡话跑出来了ZEYO!!(*中间那句末尾所用的语气词是ぜよ,至于是方言还是什么的就搞不清楚了…)
『呼呼。如何呢——他,能不能超越你呢——、《坂本龙马》』
『是呐,会怎样呢——、可不会那么么简单的哟』
说着——他——怪伟人《坂本龙马》笑了。
然后。
『紧急怪伟人警报发布!紧急怪伟人警报发布!紧急怪伟人警报发布!』
『恩嘛——这下子总算,真正开始行动起来啦,你的军队(IXA)也是』
『不。IXAs,不,黄泉军已经是,那孩子的东西了。毕竟你所养育的剑,也已经在那孩子身边了』
『是吗。那还真是责任重大啊,那家伙也』
这般,《坂本龙马》说道——
『嘛,加油哦,男孩!』
然后笑了。
『啧,真是的——时机真差啊』
地下室内回响着怪伟人警报。《卑弥呼》的IXA闪耀着光辉,咲耶花站起身来大喊道。
『要出战咯,一兔、《十兵卫》、《厄普》!!』
『明白』『好嘞』『——路、路上小心!』
一行人冲上台阶,从地下跑到了被炸的一干二净的地面。
——这里是《卑弥呼》!佐都纪正向那边赶去!怪伟人的位置在!?
如此这般的向IXAs本部发去了念话。
『不,位置的话,难道不是那个吗——?』
在一兔指着的方向,有一个巨人耸立着——不。
那与其说是巨人——
『唔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弓弦羽市哟,吾辈回来啦!!』
在街道中回响着,通过扩音器传出的那声音正是。
『发明怪伟人《尼古拉·特斯拉》、为报战友bekki殿下之仇,在此参上!来吧,IXAs哟,一决胜负是也!』
『对手是那个吗?呐,还是交给黑衣比较好不是吗?』
『开玩笑。只要有怪伟人,就是我们的工作哟』
『说是怪伟人,那个,已经是巨大机器人了吧——』
『继承了bekki殿下之魂的这台机体,其名为 超电磁合体机器人 bekki·the·great RX3!此外两位副驾驶员如今绝赞大募集是也!与吾辈final·together是也!』
『啊,我,报名当替补可以吗,小姐』
『在说什么啊,真琴!来,要上咯』
『大、大小姐,等、等我一下~』
直奔而出的少女们背后,传来了千代子的声音。
『怎么了啊,赶快去避难啊』
『不,那个,这个——突然,手上,变成了这模样——』
其手背上乃赤红的——纹样。
『这、这是——』咲耶花睁大了眼睛。
『额,八成,是老爷爷的——《立花道雪》的力量不是吗——』
『《道雪》的——?什么意思?』
『那个——“我已经满足了,阻止吾友”,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反应过来以后就已经是这样了』
『怪伟人变成IXA什么的,还有这样的啊?』一兔发问。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是第一次。』这是咲耶花。『但是,好吧。』少女点头。
『——能和我们一起战斗吗,千代子?不,雷神《立花道雪》!』
『是,大小姐,不才《立花道雪》——陪您一同出战!』
很好——咲耶花——《卑弥呼》回答道,然后发出了口气坚决的宣言。
『来吧——IXAs、出击吧!』
于是乎——。
继承了伟人之力的IXA少女们,以及成为了圣剑的少年的战斗开始了。
『你是我的圣剑。』()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2-11-26 21:13 编辑


后记
由西洋魔术与日本人发融合而生的『魔界转生』而复苏的七位魔人。在宫本武藏和宝藏院胤舜等剑豪全明星面前屹立着的,是独眼剑士·柳生十兵卫!
——这么一看,不说也应该知道,这正是总所周知的大杰作,山田风太郎『魔界转生』的故事梗概。
本应没有机会相遇的英雄、豪杰、伟人汇聚一堂战斗着。可以说是超级历史大战了吧,这一充满魅力的题材,在本作品之前,迄今为止,已经有许多作家,在各种媒体中描绘过了。
就算只论本世纪,游戏就有TYPE-MOON的『Fate/stay night(以及其外传小说,虚渊玄的『Fate/Zero),动画则有『R.O.D-READ OR DIE-』,漫画的话,有平野耕太的『Drifters』、久正人的『Nobunagan』、铳爷·Nitro+『装甲恶鬼村正 魔界篇』,小说方面,则有荒山彻『竹岛御免状』等等等等,大量的杰作被创造出来,就算是现在,也依然绝赞展开中。
——被创造出来,就算是现在,也依然绝赞展开中——这一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如此,我也依然,想要挑战一次看看,因为这正是如此充满魅力的题材。以前述之作品为始,对于这些伟大的先行作品们,我所奉上的回歌,或者说书歌,若能得到您一阅那便是深感幸运了。
另,不仅仅是这些『历史大战系列』,更有各话的标题中所『引用』的各作品,SF·机器人动画·怪兽·英雄特摄电影等等等等,向这些做梦般相容于我的故事之中的大量作品致以最高的敬意,本书才得以完成。
对于塑造了本书与我的杰作们以及其作者们,谨致以最高的谢意。
此外,对于从企划阶段就参与到本书之中,提供了大量的想法和充满魅力的角色的插画的饭沼俊规老师,对摇摆不定的剧情给予极大耐心配合的担当的上林先生,参与了本书的制作、出版、贩卖的所有人,以及阅读了本书的各位读者们,在下发自内心表示感谢。
总而言之,虽然是到处充斥着写手个人喜好,像黑暗火锅一样的一册书,若多少能让您感到有趣的话,便是无上的幸事了。
大树连司
*166页的祝词引用自『神道之本』(学习研究社)



本帖最后由 漤幻蓝 于 2012-11-26 21:19 编辑


你妹的终于完成啦啦啦啦啦啦!!!!




已修改说明~感谢热心提示Q Q





俺订了这个的日版第二本和第三本,看哪天心情好再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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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926306 侯爵
還真是故意的寫法阿...寫得很工口....

根本就是一群妹子裡面有個男的阿....劇情剛開始根本就搞得跟旋風管家一樣了...

翻譯辛苦了

10 年前 0 回復

ry512726789 子爵
顶一个!好像挺王道,不过怎么看简介好像没看得懂的样子

11 年前 0 回復

Acekiller 王爵
這個看上去不錯
過了那麼久
終於有時間可以開始補坑

11 年前 0 回復

lori90516 子爵
這會不會是有點像是三國志的情節呢!?

11 年前 0 回復

gn02763087 騎士
ˊ真是节操满地啊…
大大辛苦了

11 年前 0 回復

捂脸 王爵
话说为什么会有一种即时感呢?
看到插话感觉有种看过的感觉看内容好像看过又好像没有看过的样子
话说不会这个系列有其他的帖子成坑了什么的吧

11 年前 0 回復

qop000 子爵
這書的合體描寫好糟糕啊
就像是里番般

11 年前 0 回復

张一平一张 騎士
第一个看到这个插图,女主是女王属性+贫乳的?女主真的是贫乳的吗?真是贫乳的吧?谢谢楼主辛苦翻译了。

11 年前 0 回復

tommy88211 伯爵
这本书再次证明了一个事实
自古贫乳皆傲娇
女主这个身材也太平了吧
还没的炮娘大

11 年前 0 回復

ZeroDream 公爵
很不错的一本啊,LZ翻译辛苦了,整本可以算是欢快有趣,期待着日后剑与其他角色合体(拍死

嘛~没想到那个糟老头子是坂本龙马啊,作者还真是露了不小的一个引子呢,第一本就基本把女主的能力发挥到极限(感觉)这可不长久啊,也就意味着早晚会跟其他角色合体了2333
不管怎样继续期待这本的后续内容

11 年前 0 回復

fengpu055 子爵
彩插的第一张 不会是 雅典娜和阿波罗的结合体吧 太无语了 怎么是什么女神啊

11 年前 0 回復

JK0083 子爵
恩..這標題......是我本子看太少......
還是里番研究不夠多.....總覺得....
作為一部輕小說的書名......
真是太紳士了.....

11 年前 0 回復

chonggq 侯爵
女主还真是大傲娇啊,身材还蛮残念的
话说合体的时候还真是会让人误会啊。。。
真是有趣的题材啊,东西方的名人都有,全部变成怪人了。。。
男主是否会在两个组织之间左右逢源呢?
天然妹抖还真可爱啊,难怪这么容易得到怪蜀黍(道雪)青眯了,哈哈
十兵卫在好多小说里都被附身妹子的啊,而且都是巨X的,呃
还真奇怪的设定啊
下一个对手会是谁呢?男主和女主将会有什么发展?
期待下一集了,辛苦楼主了,谢谢
三个妹子,一个妹抖+一把破剑之路开始了,笑

11 年前 0 回復

潜水万岁 公爵
合体后的台词好糟糕……这两个人还是快点结婚去吧

11 年前 0 回復

tjcjdxzh 公爵
合体状态下的描述和对话太糟糕了吧,完全就是里番的台词啊,作者太没有节操了,话说千代子是个大福利啊,专门根据外骨骼的颜色换内裤

11 年前 0 回復

maifs 侯爵
劇情意外不合我的胃口.....

11 年前 0 回復

vas19375 公爵
像是大杂烩一样的感觉

跟DATE.A.LIVE、弑神者之类的设定很像

故事本身还好而已

11 年前 0 回復

acule 伯爵
所有东西都很有既视感的一本书啊。。。。。。
但是看完倒不觉得厌烦呢。。。
是我开始怀旧了么?
总之大概会追下去的吧

11 年前 0 回復

lcfking 王爵
故事幾好,一個不率直女主,
通常這一類題材的都是女生變武器,但這邊剛剛相反

11 年前 0 回復

qa370513491 王爵
看这书各种即视感啊    男女主合体之后说的台词怎么看也像OOXX说的话一样啊
这书作者小黑了天朝一下 看来这作者对天朝没什么好感 那我也对他没什么好感了

11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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漤幻蓝 伯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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