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狱~月狂病~》支线补完(全线完成)下载去索引贴里找


本帖最后由 zylstc 于 2009-4-4 22:36 编辑



这次就把恋狱的剩下几条线都放出~~~
2楼是薰线(修女),3楼是七七线(妹妹),4楼是小雪&芹线(LOLI)
5楼是楼子线(富家千金),6,7楼是和菜的normal线(里面有冬史)。
既然是支线,我就从支线的选项的地方开始放出,毕竟前面的内容都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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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要感谢汉化组的各位成员

策划&前期组织&总监修:farmervan
程序:痴汉公贼 龙滚
主翻:farmervan
翻译:Booking Colaceol Marill Paikai 蛋蛋 风轻轻 精神色素 龙滚 菩提树 秋风 言语师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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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言语师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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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线是从2月20号开始的,就是凛失踪那天,主角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开始



二月十日
厚重的天空开始被夜晚染成了紫色,马上太阳就要完全下山了。

还没有找到凛――。

「…………」
我拖着充斥着疲劳感的双腿,沿着水池的人行道慢慢地搜寻着。这已经是第几次搜索这个公园了?脑子里焦急得如同一团浆糊,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凛……」
我喘了口气,稍稍放慢了脚步。一阵寒风吹过,使大脑迅速冷却了下来。受到了挫折,产生了想要逃避的想法。拼命坚持走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头脑一旦冷静下来,脚下却再也动不了了。

我自嘲般地叹了口气。

「呵呵……」
都是我想的太多了。回雪白的话,凛她肯定会带着昔日的笑容迎接我。这样就可以了……。

…………。

…………。

「回雪白吧……」
低着头,我慢吞吞地转过身。

「秋五――」
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少女站在黑夜中。
「怎么一脸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忙了?」

七七――。

看着有些呆滞的我,七七露出了很愉快的表情。
「让你这么吃惊,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我现在就像是舞台上的主角登场一样吧,怎么没有掌声呢?」

「七七,你――」

「为了搜寻熟识的妓女而满大街乱跑,还真是辛苦你了。虽然你很喜欢动脑筋思考,但是你的思维转换太慢了。都是无用功」

「什么!你知道了――」
无视七七的调侃,我用近乎呻吟的声音问道。

「知道……这不是废话嘛,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
七七愉快地笑着断言道。
「在这个世界里面啊,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哦。」

…………。

头晕目眩。这家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还在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这样的话,快告诉我――!」
我走近了七七。
「但是――如果还是胡说八道骗我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揪起了她制服的衣襟,七七的脸慢慢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呜……秋五,真难受……」

「够了,快点说――」
疲劳和压力已经让我的神经绷得很紧了,于是我卡住了妹妹纤细的脖子。没有闲工夫和小孩子胡闹了。必须尽快――。

但是――。

「哈哈哈……」
恍惚的眼神,女孩像唱歌一般低语着。
「真高兴,真怀念,秋五肯这样子和我玩耍……对了,玩个侦探游戏吧,就是秋五以前就一直和我玩得那种……」
她露出仿佛在做梦一样的神情。

「哈――?」
急死人了,这孩子在说些什么?我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她的衣襟。

「我来给出提示,不过这种档次的问题真的很简单。不知道秋五能不能让我满意……」

「我有多么焦急,你难道不明白吗?」

「那么你可以殴打我,拷问我,直到从我这里问到情报。对了,这样和秋五玩也不错啊……」愉悦的期待,妹妹的眼中燃起了情欲之火。

――寒死我了。
七七说的看来都是认真的。真心希望我这么做。

「明白了……」
我放开了七七。
「那个什么侦探游戏,快点开始吧――」
事到如今,只有陪她胡闹下去了……。

静下心来听我说――。
以这个作为开场白,七七开始发话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现在上野地区不停发生的猎奇杀人事件动机是什么……」

「不是说了是变态干的吗,肢解女性可以获得快感――」
心急的我打断了七七的话。

「秋五,现在才说了一半。问题不听全就发话的话,看来我要定惩罚规则了哦。」

「…………」

「社会上所流传的动机是犯人被压抑的欲望终于爆发的结果……那么真正的动机是下面三个选项中的哪一个呢?」

「『真正的动机』――!?」

「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真是毫无意义的提问,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动机是什么。不用为事情的真伪去担心。作为逻辑的假设和试验的补充,这前提是必须的。需不需要重复一次?我知道任何事情。」
妖怪的嘴唇,因为微笑而有些扭曲了。

「……继续吧。」
我只能这么回答了。

「那么那么,真正的动机是下面三个选项中的哪一个呢?」
「第一动机――『贫困导致的饥饿』,以这个作为这次事件的理由,稍显单薄。这是因为像胸部,大腿这类一般人看来营养丰富的部分,犯人都没有下手。都是攫取了包含子宫部分的下腹部内脏――这样说来还是性欲的理由比较说得通哦?那么第二个动机――『宗教的恍惚』」「这个出人意外的动机观点可能是相当有突破性的。有史以来,几乎所有的大规模无差别杀人事件,都是在以神明的名义下进行的。那么第三个动机――『自我显示欲』,这个怎么说那。虽然犯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但是最初的受害者是被缠绕了重物沉到河里面去了,很明显有隐藏的意图。虽然最后的事件有些不合逻辑……」
最后的事件――乙羽的奇特尸体。
「是不是给的提示太多了?秋五,你的回答是?」

自我显示欲望

「可惜,差了点,还是说错了。」

「虽然秋五很聪明,但是。」

「……」

「这次的事件,『宗教的恍惚』才是正确的。不是经常有这种事情,说是得到神明启示的人。」

「……」

神明的启示――?现在的日本,还有相信这种东西的人存在――?

「好像不能理解的样子啊,以后秋五总会慢慢明白的。那么第二个问题,遗体的搬运方法。虽然说尸体被肢解得四分五裂,也不是随便找个袋子一装就可以带着到处走的,应该有相应的准备。从街上绑架的受害者,将她运送到自己的巢穴的办法――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也是很重要的。」

「…………」

「第一个――『使用冷藏车』」「就像肉店里面使用的那种,后面是密封货柜的车子――。应该是最合乎常理的答案。当然这一点警方也想到了,自从事件发生以后一直在搜寻这类车辆。尽管如此,却毫无收获。这个你觉得怎么看?那么第二个――『用手推车』上野那些流浪者们用来搬运家具等物品时使用的手推车。这东西隐藏起来应该说很方便,但是密封性很差味道很容易传出来。万一引起了巡警的注意,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第三个――『用马车』这个比较困难,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使用马车了。必须先解决哪里可以得到马车这一问题才行。不过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无论是密封性还是机动性,马车都是最适合犯人使用的工具……那么,秋五――?」

使用冷藏车


「可惜,不正确。太让人失望了秋五,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把你难倒。正确的是『马车』,幸运,还是不幸?犯人是可以自由使用马车的人……」

「马车――?」
脑中浮现出一个景象。我不是最近才看见过一个经常使用马车的场景――?马车旁边的神职人员,建筑物上空覆盖着黑压压的乌鸦――。

「嗯嗯,想到了吗?总算有点秋五的样子了。终于到了最后的问题。」

「七七,够了――」
零零碎碎的片断,开始渐渐显现出轮廓来了……。信奉神明的人。犯罪使用的马车。连警察都无法确认的犯人,却被我妹妹七七轻松找了出来。

「…………」
真相,只有一个――。

「秋五,这样子可不好哦,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

「我已经知道了,那个问题――」
犯人的内心,转移方法――。七七提出的,关于事件成型的两个断片。以及剩下那最后的断片,那个和七七自身有很大关联的断片――。

杀害的方法

「是关于杀害的方法对吧?」

「秋五……,完全错了。都说到了这里了还回答不出来?最后的问题是关于肢解的场所。这么狭小的东京,却能够实行这么粗野的行为。满足这一条件的场所是十分有限的――」

「七七――我已经听够了你的絮絮叨叨了。那个地点是哪里?凛在那里?」
我再一次靠近了七七。
「秋五真是性急,没办法。最后的问题就当免费送给你吧。」
七七终于说明了答案。

「秋五所寻求的答案――华阳学院。你知道,是我的母校。」

…………。

…………。

知道了这一点,事情就简单了。停在上野公园用于回家,华阳学院的马车。坐上去的那一瞬间,七七就明白了。那辆马车除了接送学生外,还运送过什么其他东西――。

「关于我所了解的这个事情,并不是通过推理得来的。我知道有那辆马车的存在,也知道里面残留了淡淡的血的味道。由果到因的话,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回事情……」
这就是七七的结论。但是还缺了什么最重要的部分,我还没问到。

「说――在华阳学院的哪里?」
真的凛就在那里吗?我又一次揪起了七七的衣襟。

「哈哈……就这样。」

「跟随着乌鸦的指引就可以了,它们会告诉你答案在哪里的。」
七七的回答,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

「侦探游戏已经结束了……」

「恩,秋五,我真的很快乐。」

没有必要再陪她说胡话了。丢下七七,我朝华阳学院奔了出去。

周围一片黑暗。

……………………

树上的残叶在冷风中哗哗作响。

焦急的我在华阳学院周围寻找着侵入内部的道路。

「要是有后门的话——」

这个要求严格的女子学院禁止一切无关的者进入。再加上是现在这个时间,紧闭的正门毫不留情地阻止了我。

「…………」

觉得这个学院有问题也只因七七所说的话,就这样直接闯进去显然是不可行的。当然,找警察帮忙也……………

……………

转过几个弯,突然被高耸的砖墙阻挡了去路。那里是工作人员的出入口——(好——)我决定从这扇门进入。和预想的一样,木制的门虽然很坚固,但是只简单地挂了一把锁。(拜托了,不要有人来啊……)弄弯粗铁丝,插进了钥匙孔。从冬史那里抱着开玩笑的态度学来的技术貌似派上用场了……

「……」

集中精神注意着手指上的铁丝传来所传来的细微感觉。由于急躁的原因很多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屏住呼吸,额头有汗渗出来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埋头继续着。

…………

…………

「嗯,这……」
咔——指头传来了金属转动的感觉。在那感觉传来的同时,我向门推去。木制的门,向内侧慢慢打开……

那时——

「秋五先生——?」

「——!?」
我转过身,和菜出现在我的眼前——看起来像是跑了很久一样,和菜急促地喘着气。

「在这种地方做……」
然后,看着我面前打开的出入口。
「难道说……凛在这里面……?」
没有血色的脸露出了真挚的感情。

「…………」
这女孩果然比想象中要敏锐。所以不把她支开的话……

「回去!和你没关系。」

「不行!怎么能这样,不能让秋五先生一个人去。我也要一起——」
无视和菜的话,我向里面走去。

「等一下——」
我的袖子被和菜纤细的手腕拉住了。「

别过来——!!」
啪嗒一声,泥浆被溅了起来……

和菜呆呆地抬起头看着我。
「你随意行动对我来说很麻烦……乖乖回雪白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

「就算你在这里,也只会妨碍我而已。难道你打算因为想实现你简单的自我满足而把我和凛置于危险之中吗?」

「…………」

「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和菜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

「我,那个……」
但是,她没有将之后的话说出口。和菜慢慢地站起来,从来时的道路回去了………

………

嗯……

这就好了……

如果七七所说的是正确的话,在这里面等着我的就是一条生死线——不能把那样善良的孩子卷进来。

「接下来——」

我从入口进入了华阳学院。根据七七的话在深邃的夜空下搜查起来。一个完全融入在黑夜里的秘所——宽大校园内的一角,一个砖造的古建筑静静驻立在那里——

「礼拜堂……?」
屋顶上,一群乌鸦静静地俯视着我这里。

…………

…………

轻轻地向礼拜堂中走去——不过,这个静寂建筑物的门并没有上锁。礼拜堂里丝毫没有人存在的气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黑暗,然后一步一步向室内走去。乍一看去,建筑物里面没有任何异常。古建筑惯有的腐臭味刺激着鼻子,悬浮在空中的尘埃在室内四处飘荡。

「…………」
我的行动是在向核心接近吗,还是所做的一切依然在外围打转呢?总之,希望有能作为证据的“什么”出现…………

………………

「啊……?」

突然,鼻子里面传来了让人过敏的臭味……越往房间里面走,那股无法无视的臭味则越强烈。眼里映出了深处的一扇铁门……那门后面,有什么东西吗?但是——(这臭味——)古老的记忆被一下子触发。曾经在战场度过的日子,以及作为警察所处理过的现场,我多次闻到过这种浓浓的臭味……那群乌鸦,也是因为闻到了这股臭味,才在这栋建筑结群的吧………

………

刚向铁门跨出一步的时候——那扇门,慢慢地开了。

「——!」

心脏激烈地跳了起来。立即寻找起藏身的地点,于是我将身子钻进了椅子和椅子之间的空隙里。

「…………」

黑暗中,止住呼吸——啪嗒,啪嗒,啪嗒……一个提着煤油灯的人影在离我几步远的面前走过。「她是——」那个人影,是去上野署接七七,在事件那天早上见过的修女。

「…………」

她究竟,在那阴暗的小屋里面干着些什么……就算是教师,在学生们都放学,关门之后的学院里面——

「难道说……」

脑里回忆起七七的话。

『这回『宗教的迷信』才是正确答案哦。有的吧,迷信神之启示的家伙。』
圣职者——相信神之启示的人。难道,那真的是正解吗…………

………

………

从我面前走过的修女,带着平和的微笑走出了礼拜堂。然后,门被关上了——再一次,黑暗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
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我向修女出来的那扇小门走去。一扇长满了铁锈的门——试着用力推了一下,但是门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门被结实的锁保护着。咖嚓咖嚓地推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都来到这里了——」
难道只有放弃了吗……
凛也许就在这扇门的里面啊………………

「不行……」
不能放弃。我从怀里取出铁丝,试着开起锁来。靠着模糊的烛光研究锁孔之后,才发现这个比外面入口那扇门的结构复杂多了。以我那贫乏的技术,能够打开这把锁吗?(但是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握着锁开始集中精神作业。不打开绝不停止……(想些办法——)虽然自己非常着急,但是锁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切……」
明白这困难状况之后,我压下心中的烦躁,重新将感觉全部集中到手指上………

………

所以,当我注意到时,已经迟了。

「…………」
有人——而且就站在我的后面……(糟了——!?)转身的瞬间——

冲击——

「啊……」
没有痛苦,有的只是眼前掠过的一道闪光。世界慢慢变暗,溶解……

「很麻烦哦,这位客人。随便偷看这地方的话——」
耳朵的深处传来了女人细语般的声音……

在那声音中,我失去了意识。

………………

………………

……

慢慢的,意识越来越远……

沉睡着的昏暗意识被腰间传来的异样刺激唤醒……

「啊,这位客人——居然有着这么棒的东西啊——」
全身发软,完全被虚脱的感觉包围着。

「…………」

想要移动身体,胸口和腰上却传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被绑起来了吗……?)并且在下腹部那里,

「这个一定是神的旨意。不好好使用是不行的……」

唔……仿佛听到了如同爱语一般的声音。

「哇——」
我竭尽全力睁开了眼睛。

「什——!?」
那异样的场景使我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呼呼……呼呼呼……」

刚才应该离开礼拜堂的修女,正在抚摸着我的阴茎。

「哇,你……?」

「怎么了?想动吗?不过对不起了哦,我已经给你注射了秘藏的药。所以,你永远都是我的玩具……」
一边露出无情的冷笑,一边继续玩弄着我的阴茎。

「不,不要……」
果然和七七说得一样,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猎奇杀人鬼吗……虽然想抵抗,但是我的头脑却一点都无法保持清醒。思考无法集中,呕吐感和恶心充满了脑中。

这段-哔-掉~~~~~~~~~~~~·
滴下最后一滴之后那家伙神情恍惚地微笑了起来。接着,嘴唇慢慢地靠近我被她的尿打湿的脸。

「啊,尽情期待吧,这位客人。」

「时间有得是哦——」

………………………………

……………………

…………

……

薰线——END


ZylstcOKOk,好吧,我承认,这个结局真的是太。。。。。。
唉,为了满足某些修女控的需要,咱还是把这条线放出来了。

[ 本帖最后由 zylstc 于 2008-4-5 00: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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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是从秋五被告知凛失踪的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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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日
厚重的天空开始被夜晚染成了紫色,马上太阳就要完全下山了。

还没有找到凛――。

「…………」
我拖着充斥着疲劳感的双腿,沿着水池的人行道慢慢地搜寻着。这已经是第几次搜索这个公园了?脑子里焦急得如同一团浆糊,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凛……」
我喘了口气,稍稍放慢了脚步。一阵寒风吹过,使大脑迅速冷却了下来。受到了挫折,产生了想要逃避的想法。拼命坚持走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头脑一旦冷静下来,脚下却再也动不了了。

我自嘲般地叹了口气。

「呵呵……」
都是我想的太多了。回雪白的话,凛她肯定会带着昔日的笑容迎接我。这样就可以了……。

…………。

…………。

「回雪白吧……」
低着头,我慢吞吞地转过身。

「秋五――」
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少女站在黑夜中。
「怎么一脸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忙了?」

七七――。

看着有些呆滞的我,七七露出了很愉快的表情。
「让你这么吃惊,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我现在就像是舞台上的主角登场一样吧,怎么没有掌声呢?」

「七七,你――」

「为了搜寻熟识的妓女而满大街乱跑,还真是辛苦你了。虽然你很喜欢动脑筋思考,但是你的思维转换太慢了。都是无用功」

「什么!你知道了――」
无视七七的调侃,我用近乎呻吟的声音问道。

「知道……这不是废话嘛,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
七七愉快地笑着断言道。
「在这个世界里面啊,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哦。」

…………。

头晕目眩。这家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还在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这样的话,快告诉我――!」
我走近了七七。
「但是――如果还是胡说八道骗我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揪起了她制服的衣襟,七七的脸慢慢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呜……秋五,真难受……」

「够了,快点说――」
疲劳和压力已经让我的神经绷得很紧了,于是我卡住了妹妹纤细的脖子。没有闲工夫和小孩子胡闹了。必须尽快――。

但是――。

「哈哈哈……」
恍惚的眼神,女孩像唱歌一般低语着。
「真高兴,真怀念,秋五肯这样子和我玩耍……对了,玩个侦探游戏吧,就是秋五以前就一直和我玩得那种……」
她露出仿佛在做梦一样的神情。

「哈――?」
急死人了,这孩子在说些什么?我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她的衣襟。

「我来给出提示,不过这种档次的问题真的很简单。不知道秋五能不能让我满意……」

「我有多么焦急,你难道不明白吗?」

「那么你可以殴打我,拷问我,直到从我这里问到情报。对了,这样和秋五玩也不错啊……」愉悦的期待,妹妹的眼中燃起了情欲之火。

――寒死我了。
七七说的看来都是认真的。真心希望我这么做。

「明白了……」
我放开了七七。
「那个什么侦探游戏,快点开始吧――」
事到如今,只有陪她胡闹下去了……。

静下心来听我说――。
以这个作为开场白,七七开始发话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现在上野地区不停发生的猎奇杀人事件动机是什么……」

「不是说了是变态干的吗,肢解女性可以获得快感――」
心急的我打断了七七的话。

「秋五,现在才说了一半。问题不听全就发话的话,看来我要定惩罚规则了哦。」

「…………」

「社会上所流传的动机是犯人被压抑的欲望终于爆发的结果……那么真正的动机是下面三个选项中的哪一个呢?」

「『真正的动机』――!?」

「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真是毫无意义的提问,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动机是什么。不用为事情的真伪去担心。作为逻辑的假设和试验的补充,这前提是必须的。需不需要重复一次?我知道任何事情。」
妖怪的嘴唇,因为微笑而有些扭曲了。

「……继续吧。」
我只能这么回答了。

「那么那么,真正的动机是下面三个选项中的哪一个呢?」
「第一动机――『贫困导致的饥饿』,以这个作为这次事件的理由,稍显单薄。这是因为像胸部,大腿这类一般人看来营养丰富的部分,犯人都没有下手。都是攫取了包含子宫部分的下腹部内脏――这样说来还是性欲的理由比较说得通哦?那么第二个动机――『宗教的恍惚』」「这个出人意外的动机观点可能是相当有突破性的。有史以来,几乎所有的大规模无差别杀人事件,都是在以神明的名义下进行的。那么第三个动机――『自我显示欲』,这个怎么说那。虽然犯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但是最初的受害者是被缠绕了重物沉到河里面去了,很明显有隐藏的意图。虽然最后的事件有些不合逻辑……」
最后的事件――乙羽的奇特尸体。
「是不是给的提示太多了?秋五,你的回答是?」

宗教的恍惚
「对了,恭喜你秋五。我说的话你有仔细的听哦。这次的事件,『宗教的恍惚』才是正确的。不是经常有这种事情,说是得到神明启示的人。」

「…………」

神明的启示――?

现在的日本,还有相信这种东西的人存在――?

「好像不能理解的样子啊,以后秋五总归会慢慢明白的。那么第二个问题,遗体的搬运方法。虽然说尸体被肢解得四分五裂,也不是随便找个袋子一装就可以带着到处走的,应该有相应的准备。从街上绑架的受害者,将她运送到自己的巢穴的办法――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也是很重要的。」

「…………」

「第一个――『使用冷藏车』就像肉店里面使用的那种,后面是密封货柜的车子――。应该是最合乎常理的答案。当然这一点警方也想到了,自从事件发生以后一直在搜寻这类车辆。尽管如此,却毫无收获。这个你觉得怎么看?那么第二个――『用手推车』上野那些流浪者们用来搬运家具等物品时使用的手推车。这东西隐藏起来应该说很方便,但是密封性很差味道很容易传出来。万一引起了巡警的注意,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第三个――『用马车』这个比较困难,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使用马车了。必须先解决哪里可以得到马车这一问题才行。不过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无论是密封性还是机动性,马车都是最适合犯人使用的工具……」

「那么,秋五――?」
使用马车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哥哥。正确的是『马车』。幸运呢,还是说不幸呢?犯人是可以自由使用马车的人……」

「马车――?」
脑中浮现出一个景象。我不是最近好像才看见过一个经常使用马车的场景――?马车旁边的神职人员。建筑物上空黑压压覆盖着的乌鸦――。
「嗯嗯,想到了吗?总算有点秋五的样子了。终于到了最后的问题。」

「七七,够了――」
零零碎碎的片断,开始渐渐显现出轮廓来了……。
信奉神明的人。犯罪使用的马车。连警察都无法确认的犯人,却被我妹妹七七轻松找了出来。「…………」
真相,只有一个――。(zylstc:柯南!!!)

「秋五,这样子可不好哦,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

「我已经知道了,那个问题――」
犯人的内心,转移方法――。
七七提出的,关于事件成型的两个断片。以及剩下那最后的断片,那个和七七自身有很大关联的断片――。
「是关于肢解的场所吧?」

「完全正确,秋五!这么狭小的东京,却能够实行这么粗野的行为。满足这一条件的场所是十分有限的――」

「七七,我已经说过了。我受够了你的絮絮叨叨了――」
我堵住了七七的话语,明确的告诉了她。
「那个场所――华阳学院是么?」

…………。

…………。
知道了这一点,事情就简单了。停在上野公园用于回家,华阳学院的马车。坐上去的那一瞬间,七七就明白了。那辆马车除了接送学生外,还运送过什么其他东西――。

「关于我所了解的这个事情,并不是通过推理得来的。我知道有那辆马车的存在,也知道里面残留了淡淡的血的味道。由果到因的话,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回事情……」
这就是七七的结论。但是还缺了什么最重要的部分,我还没问到。

「说――在华阳学院的哪里?」

真的凛就在那里吗?我又一次揪起了七七的衣襟。

「哈哈……就这样。跟随着乌鸦的指引就可以了,它们会告诉你答案在哪里的。」
七七的回答,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
「侦探游戏已经结束了。这次,我真是很高兴哦,秋五。对了对了,秋五这次成绩这么优秀,要给点奖品。」
七七从制服的口袋里面拿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放到了我的手中。

「这个是――?」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七七用猜不透用意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像是嘟囔一样。

「秋五,你要活着回来。比起其他人,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最爱你的我――。

「…………」
丢下七七,我朝华阳学院奔了出去。

周围一片黑暗。

……………………

树上的残叶在冷风中哗哗作响。焦急的我在华阳学院周围寻找着侵入内部的道路。
「要是有后门的话——」
这个要求严格的女子学院禁止一切无关的者进入。再加上是现在这个时间,紧闭的正门毫不留情地阻止了我。
「…………」
觉得这个学院有问题也只因七七所说的话,就这样直接闯进去显然是不可行的。当然,找警察帮忙也………………。

…………。
转过几个弯,突然被高耸的砖墙阻挡了去路。那里是工作人员的出入口——(好——)我决定从这扇门进入。和预想的一样,木制的门虽然很坚固,但是只简单地挂了一把锁。(拜托了,不要有人来啊……)弄弯粗铁丝,插进了钥匙孔。从冬史那里抱着开玩笑的态度学来的技术貌似派上用场了……

「……」

集中精神注意着手指上的铁丝传来所传来的细微感觉。由于急躁的原因很多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屏住呼吸,额头有汗渗出来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埋头继续着。

……………………

「嗯,这……」

咔——

指头传来了金属转动的感觉。在那感觉传来的同时,我向门推去。木制的门,向内侧慢慢打开……
那时——

「秋五先生——?」

「——!?」
我转过身,和菜出现在我的眼前——看起来像是跑了很久一样,和菜急促地喘着气。
「在这种地方做……」
然后,看着我面前打开的出入口。
「难道说……凛在这里面……?」
没有血色的脸露出了真挚的感情。

「…………」
这女孩果然比想象中要敏锐。所以不把她支开的话……

「回去!和你没关系。」

「不行!怎么能这样,不能让秋五先生一个人去。我也要一起——」
无视和菜的话,我向里面走去。

「等一下——」
我的袖子被和菜纤细的手腕拉住了。

「别过来——!!」
啪嗒一声,泥浆被溅了起来……

和菜呆呆地抬起头看着我。

「你随意行动对我来说很麻烦……乖乖回雪白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

「就算你在这里,也只会妨碍我而已。难道你打算因为想实现你简单的自我满足而把我和凛置于危险之中吗?」

「…………」

「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和菜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

「我,那个……」
但是,她没有将之后的话说出口。和菜慢慢地站起来,从来时的道路回去了………

………
嗯……

这就好了……

如果七七所说的是正确的话,在这里面等着我的就是一条生死线——不能把那样善良的孩子卷进来。

「接下来——」

我从入口进入了华阳学院。根据七七的话在深邃的夜空下搜查起来。一个完全融入在黑夜里的秘所——宽大校园内的一角,一个砖造的古建筑静静驻立在那里——

「礼拜堂……?」
屋顶上,一群乌鸦静静地俯视着我这里。

…………

…………

轻轻地向礼拜堂中走去——不过,这个静寂建筑物的门并没有上锁。礼拜堂里丝毫没有人存在的气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黑暗,然后一步一步向室内走去。乍一看去,建筑物里面没有任何异常。古建筑惯有的腐臭味刺激着鼻子,悬浮在空中的尘埃在室内四处飘荡。

「…………」
我的行动是在向核心接近吗,还是所做的一切依然在外围打转呢?总之,希望有能作为证据的“什么”出现…………

………………

「啊……?」
突然,鼻子里面传来了让人过敏的臭味……越往房间里面走,那股无法无视的臭味则越强烈。眼里映出了深处的一扇铁门……那门后面,有什么东西吗?但是——(这臭味——)古老的记忆被一下子触发。曾经在战场度过的日子,以及作为警察所处理过的现场,我多次闻到过这种浓浓的臭味……那群乌鸦,也是因为闻到了这股臭味,才在这栋建筑结群的吧………

………

刚向铁门跨出一步的时候——那扇门,慢慢地开了。

「——!」

心脏激烈地跳了起来。立即寻找起藏身的地点,于是我将身子钻进了椅子和椅子之间的空隙里。

「…………」

黑暗中,止住呼吸——啪嗒,啪嗒,啪嗒……一个提着煤油灯的人影在离我几步远的面前走过。

「她是——」
那个人影,是去上野署接七七,在事件那天早上见过的修女。
「…………」
她究竟,在那阴暗的小屋里面干着些什么……就算是教师,在学生们都放学,关门之后的学院里面——

「难道说……」
脑里回忆起七七的话。
『这回『宗教的迷信』才是正确答案哦。有的吧,迷信神之启示的家伙。』
圣职者——相信神之启示的人。难道,那真的是正解吗……………

……………

从我面前走过的修女,带着平和的微笑走出了礼拜堂。然后,门被关上了——再一次,黑暗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
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我向修女出来的那扇小门走去。一扇长满了铁锈的门——试着用力推了一下,但是门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门被结实的锁保护着。咖嚓咖嚓地推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都来到这里了——」
难道只有放弃了吗……凛也许就在这扇门的里面啊………

………

「不行……」
不能放弃。我从怀里取出铁丝,试着开起锁来。靠着模糊的烛光研究锁孔之后,才发现这个比外面入口那扇门的结构复杂多了。以我那贫乏的技术,能够打开这把锁吗?(但是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

但是――。
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抓住锁,正准备开始弄的瞬间,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东西。(——!!)七七交给我的钥匙……。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我很确信。
「这是,最后的一部分――」

…………。

将钥匙插入锁中,用力一扭。咔――。
伴随着钥匙顺利地转动、在我面前,门慢慢被打开。门的里面,只看得到深邃的黑暗——。「地下室……?」

…………。

…………。

黑暗之中……我抓着陡峭的楼梯扶手慢慢地走下去。周围充满了强烈的腐臭。看不穿的深邃以及,这恶臭——一直向下延伸的楼梯给人以一直通向地狱一般的错觉——让我的身体发颤。

「…………」

如同是嘲笑我那幻想出的感觉一般。再走下十几阶之后,嘡……脚上传来踩在沙地上的触感。…………好像这里就是终点了。仔细一看,展现在面前的是锈迹斑斑的铁门——静下心来,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

我用手轻轻推动那扇门——

「嗯……?」
门刚被打开的瞬间,迎面就袭来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刚才的味道简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我带着强烈的恶心,捂着鼻子进入了地下室。(这臭味,果然……)不会错,是血和内脏发出的臭味——靠着墙的台子粘满粘乎乎的血浆。并且,台子上还放着很多凶器——满是铁锈的暗红锯子,前端断裂的手术刀,厚厚的切肉刀……

「…………」
这个地下室是用来干什么的——不用想就知道了。如果是那样的话……

(啊——)
脑中突然闪过最坏的预感,我慌忙抬头四处张望。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绝对来得及的,现在立即找到的话,一定可以——(凛……)这时,我向里面望去。(那是……?)突然注意到桌子的后面,还有另外一扇门。像是用于冷藏库的那种厚门……「…………」在刺鼻的恶臭中,我慢慢走向那扇门。心跳加快。不好的预感无法阻止地开始迅速膨胀。打开门,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那个是——

(凛……?)颤抖的身体无法冷静,苍白的大脑无法思考。那是凛的躯干——?骗人的吧?怎么会那样——被吊在天花板下的凛,双眼紧闭,身体被切开。血液遍布整个地板……啊!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是最后和凛分别时,那美丽的笑容——

…………。

「呜啊啊……」
无法发出声音,我缓缓地走到凛的躯干下面。伸手触摸着她的躯体。——热的。依然,还有体温。啪!手指被染成鲜红。
「————————!」
感情瞬间崩溃。无法抑制的愤怒,无法抑制的反胃。我紧紧地抱住已经不完整的凛,心中满是后悔,惭愧,困惑,以及冲上胸口那无法言语的痛苦。宛如能将后脑炸裂般的冲击——!「啊——!?」
天旋地转。我倒在地上,脸上流满鲜血。
偷袭——?
躺在地上的我脸上传来了黏黏的触感,鼻子闻到了刺鼻的恶臭。我还没能站起来第二击就来了
——剧痛——
身体蜷缩成一团,用手互住脑袋,额头上流下温暖的液体。血!我用视界逐渐朦胧的眼睛看着前面被染成红色的身姿。

「…………」
无神的双眼,上翘的嘴唇。右手握着的钳子沾满我的鲜血。在修女身旁的台子上,并排放着各种刀具和拷问道具。

「你这家伙就是犯人吗——」

那家伙轻蔑地看着我,嘻嘻怪笑着说
「啊呀啊呀,很麻烦哦。这里可不是客人能够随便进的地方哟……」
然后一脚踢在我的腹部上。

「咕——!」
口中吐出一堆胃液。眼前瞬间闪过一道火花。呕吐物堵在喉咙深处,让我无法呼吸。

「如果好好说的话,我们怎么也会好好招待你。唉,真是麻烦的客人。」
然后,举起旁边的铁块向我的肩膀砸下来,毫不留情。
「啊啊啊啊——————————!!」
仿佛要将脑袋撕裂般的剧痛。血大量地涌了出来,砸向我的铁块在碰到地面的砖头后终于停了下来。
「哈哈哈,真是位有精神的客人啊。今天真是来了很多客人啊,真高兴呢。」
然后,回过头对着吊在空中的凛笑了起来。

「咳…………」
超越了痛苦,超越了绝望的是对那家伙的愤怒。我无视肩膀的剧痛,站了起来——
「你这混蛋,为什么把凛——!」

一脚踢到了我的脸上。啪嗒一声,鼻血留了出来。我再一次倒了下去。

「别做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哦,会吓到我呀!别紧张啦,又不会杀你。我不需要男人的身体。」好几次差点昏迷,但每次都是左肩剧烈的疼痛而把我唤回现实——忍耐着痛苦。虽然无法自由活动,但至少也要用反抗的眼神瞪着他。

但是——
「但是,客人那样愤怒的样子,真是好看呢……」
她一边走到我身旁,一边窃笑着。
「我明白了……这是神的旨意吧!把你当祭品献上的话肯定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说完,她转过身,在台子上咖嚓咖嚓地翻着东西。

「…………」
我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但是,要报仇的话就只有趁现在了……忍着每动一下身体就会传来的无比痛楚,用还没受伤的右手抓住铁块。

「唔——」
咬紧牙关,用右手将地上的铁块缓缓举了起来。

「久等了——」

向着转过头来的修女把凶器投了出去——非常意外,她敏捷地躲过了我的攻击。「什么——?」

这家伙,究竟——?

然后,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说道

「为了防止你逃跑,就把你的那双腿给我吧。」
她右手拿着的东西——是厚厚的切肉刀。
「虽然有点痛,但是请忍耐啦!痛是为了让你知道主人的心意所必须的东西……」

「去死!」
修女带着无神的目光向这边走了过来,那确确实实是狂热信徒的模样。虽然想抵抗,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大量的出血,以及失去凛的打击——(凛……)被掏空内脏,吊在那里……

我又一次,无法从疯狂的人手中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那个狂徒杀死,我就能赎罪了吗——?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这句话很耳熟。。。)
她慢慢地举起了大刀——

「啊啊啊啊啊――――!!!」
剧痛――。鲜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眼前被一片鲜红笼罩着。在这一片鲜红之中一个肉块咕噜咕噜掉落在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
掉落在地面上的是我被切下的脚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就像要把我大脑中的神经烧掉一样,我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接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不知不觉的,我开始像她的客人一样开始在这个地下室生活了。

脑子里糊里糊涂的,像是被网兜住了一样。
「…………」
每次想要移动身体,套在脖子上的锁链都会发出嘎达嘎达的刺耳声音。连接在地面的锁链非常短,我连想稍微抬起头都办不到。(唔……)左脚的伤,似乎已经很久没感觉了。

『啊呀,很痛的样子吗。现在马上给你治伤――』
她把切肉刀丢下,做出一幅要舔的样子把脸凑进了我的左脚。然后从桌子上取出了一卷红黑色的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对不起哦……』
沾满鲜血的脸颊,浮现出深深陶醉其中的笑容。
『不过没办法啊,不这样子的话,你就会逃出去的――』

…………。

…………。

突然间我又失去了意识。

「啊啊……」

在她给我进行包扎后的几天内,左腿不停传来的剧痛让我近乎疯狂。无数次惨叫,敲打地面,用头撞墙。完全没有能力去对抗那个女人。像一条蠕虫一样蜷缩在这里,腐烂的肉发出的臭味让我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用额头去擦而令我的脸上涂满了吐出来的污秽……。

我身处地狱般的责罚的痛苦中,我唯一的渴望就是何时能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好可怜哦……这么痛苦,那么就用我事先准备的药水吧。』
再次回来后她手上握着一个小小的注射器。
『已经不要紧了……』
随着左腿疼痛的消失,渐渐大脑的思维也开始凝固了。这个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
不过……。我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思考下去了……。
失去脚踵的左腿伤口中有些黑色的块状物体掉了出来。那些块状物体掉在满是内藏和血液的地面上后就像被吸收掉了一样消失了,随后我就渐渐失去了气力。但是……。
我什么也做不了。在阴暗的地下仓库中我的身体日益虚弱,每天只能无所事事躺在地面上。

……………………。

…………。

……。

她倒是每天都不间断地为我准备食物。
「让你久等了――」
咕咚一声,盘子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她一边看着我,一边平静的说。
「闪着紫色光芒的云彩后面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看着我哦。我经常感到非常恐怖和寂寞。但是上帝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虽然话语的顺序有些混乱,但是关键的部分我还是明白的。是不是觉得很神奇啊?」

「烦死了,鬼才知道……」

「太伟大了……能够理解我……对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新的神明而做的――」不管我回答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吧。

一直平静地说着些杂乱无章的话。或许对她来说,就像是给宠物喂食物一样吧。(去死……)

…………。

…………。

但是,真是很意外。

我碰也不碰那盆子,持续无视那个女人。

「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吃……!?这是我辛辛苦苦为你做的!!」

她一脚踢飞了盘子。

「太过分了!!辛辛苦苦学习做菜方法,为你专门做的!!」

盘子里面好像是煮的菜,我的脸上淋满了这些热腾腾的东西。

「……唔!」

「在你好好反省之前,不给你吃东西!!」踩着我匍匐在地面的头,她生气地叫着。

「…………」

见我毫无反应,渐渐的脸都气得绷起来了,「……」踩着令人厌恶的脚步声,她离开了地下室。
随后――。
只留下满屋子的腐臭味,我昏昏沉沉地思考着。(为什么吃不下去……?)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个女人每次来到地下室,都会去隔壁的房间(那里估计是保存尸体的吧?),然后拿着一团东西上去了。凛的尸体现在还吊在那里――。(…………)那么――。盆子里面的食物,散落在我眼前的这些肉就是。到底是什么肉呢?

…………。

「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我小声嘟哝着,闭上了眼睛。

地下室的时间,依然在缓慢流淌着。

…………。

…………。

她似乎想起了我还在地下室,于是把盛着饲料的盆子放在我面前。这次又是对我说着「新的神之子」,「黑漆漆的东西」这些毫无关联而根本没意义的话。

「…………」
我当然没有理睬她。与其说不理睬她,或许应该说是极度虚弱造成的吧。自从被她监禁起来,我什么也没吃过。

…………。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是药的原因还是虚弱的原因……。

我已经无法识别了。渐渐的她似乎对我厌烦了,慢慢开始放着我不管了。

「哈哈哈哈……」

她幸福地笑着,进了隔壁的房间。对于趴在地上的我连看也不看。

「…………」

隔壁房间传来了格哩格哩的声音。或许她已经抓到了新的猎物。我现在连抬起脸的力气都没有,什么也做不了。但是……。

突然发觉可以从门的缝隙里面看见隔壁房间的情形。

从对面飘来的刺鼻臭味,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东西。

(…………)口中涌上来苦涩的感觉。但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被饥饿和干渴折磨着,一直迷迷糊糊的脑子渐渐松弛了下来。被切掉的左脚前端所拥有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等我醒过来时,脑子里面就像是被灌满了水一样沉沉的。

黑暗如同蛇一般缠绕着我的四肢。被这黑暗笼罩着,不知不觉我的心也渐渐沉向了黑暗的深渊……。

接着――。

从那以后,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突然,我耳边出现了应该不可能听到的声音。
(啊呀~?)
面对熟悉的声音,我立刻抬起了头。
(…………?)
抬头望去。
(秋五,真是好惨啊!或许马上就要死了吧?)
(凛……?)
呀,谢谢,好久不见了。凛就像平日里面一样的笑着。
(秋五,不要勉强自己了。好不容易为你准备的那个,吃下去不就好了。)
(但是,那个是……)
(什么?)
(不是……那个,是你的……)
(啊~这样啊。秋五,还在介意这个事情啊?我不要紧的……或者说,这样反而让我很高兴~)
(……?)
(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永远和你活在一起了……)
(凛……?)
(我啊……在活着的时候什么忙也没能帮上……所以至少,请接受我这最后的一份心意,呵呵。)
(…………)
(所以……?秋五,你一定要活下去……稍微再努力下……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那个……!)
我失神地叫了起来。
「凛,那样的话,你……!」

但是――。
「啊――?」
我抬起头,眼前谁也没有。

…………

。…………。
「呵呵……」
不可思议的是,我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自从被她注射了那药水以来,一直缠绕在我脑中的迷雾完全消失了。
「这是,凛的……」
我苦笑着。真是很及时的幻觉啊。居然,被凛那样子说了――。

「…………」眼睛转向侧面,那里有放着我饲料的脏盘子。什么时候开始放在那里的啊,煮菜表面都干了,看得见一层脂肪的膜。
「啊啊――」
喉咙里面发出轻轻的悲鸣。现在发觉了。

自从我恢复意识以来,我感觉到了无法忍耐的饥饿感。眼前的这盆脏兮兮的东西,比任何料理都对我有魅力。(啊啊――)原本干涩的口腔内渗出了唾液。我用不能动的腿拼命支撑着,让嘴巴靠近了盆子。饥饿感开始变成了想要呕吐的感觉。因无法忍受而止不住地流了下了泪水。

(对……不起……)和我意识毫无关系的话语漏出了嘴边。我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我在向谁道歉……?
接着――。
「呜……嗯……」
我把肉片放入嘴中。
(呜呜……)
随着咀嚼,泪水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好吃。或许是我发疯了,那个肉真是好吃。

…………………。

…………。

……。

「啊呀――?」

看见了干干净净的盆子,女人满脸喜色地抱起了我。
「就是嘛!这样不就好了……!!」

「…………」
已经不算是一个活人的我,毫无抵抗地接受了她的拥抱。什么也不考虑,就向着她希望的一样……。

「好好,乖孩子……」
女人露出一副充满慈爱的表情摸着我的头。
「真是好孩子……」我毫无抵抗地接受了,但我决不会没有任何想法的。从那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

我像宠物狗一样的新生活,倒也风平浪静。一天不落的,她总会带着饲料来到地下室。每次都会和我说些毫无意义的话。被药弄得迷迷糊糊的脑子,倒是将她说的话一句不漏记了下来。于是最初看似毫无关联的内容,现在似乎有些能够理解了。
「…………」
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崭新的神明』诞生所需要的仪式,这个仪式现在还在进行中……。

「…………」
但是,她的目的和我毫无关系。我绝对不是毫无思想,只是为了食物而活着。

直到有一天――。

「……?」
地下室的楼梯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我挺起身子。缠绕在脖子上的锁链,响了起来。已经到喂饲料的时间了……?

「…………」
我在铁门前站好,等待主人的来到。

结果――。

随着粗暴的开门声音,一个身影飞了进来。

「哎――?」

这不正是把我关入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吗――。

「――――」
好像是被强大的力量打倒在地的样子。

「怎,怎么了――?」
我狼狈地看着地下室的入口。

那里有一个短小的身影――。

「秋五,好久不见了!来晚了真是抱歉啊。是真的,原来我准备更早来的哦!!不过啊!你还真被她降服了说!居然在这种地方做这种疯子一般的老女人的宠物狗!」

「你,你……?」
不过,我感到很困惑。为什么她现在笑的样子,会这么愉快……?

「好了好了,这次啊,你就当我的宠物狗吧!秋五,叫声汪看看?就是汪汪汪地叫啊,哈哈哈哈哈哈!!」

「…………」
听着七七喧嚣的笑声――,我觉得无法忍受,于是闭上了眼睛。我太累了。

擦伤的脑袋里面只有无尽的虚无和沉重的罪恶感……。
虽然总算从地下室里面被救了出来,但是我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的心在那个瞬间,就已经死了……。

……………………。

…………。

……。

就这样,我从地下室里面被救了出来。

【新闻记事】『上野连续猎奇事件,紧急解决――?』
『二月十日夜晚,根据情报紧急赶往私立华阳学院附属礼拜堂的调查人员,在地下室发现了几具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尸体……』
『在场的同学院教师.深水薫(27)被以涉嫌谋杀和抛弃尸体罪名逮捕』
『从发现的尸体特征来看,嫌疑犯有可能牵扯到上野连续猎奇杀人事件,上野公安局也在紧急发布更正信息……』

「…………」

那晚――。

我被人从礼拜堂的地下室中救了出来,送往了就近的医院。

被切掉的左腿前端已经完全溃烂了,一拆下绷带,脓水就混着蛆虫流了下来。

简单检查后的结果是因为组织完全腐烂了,所以膝盖以下的烂肉必须全部切除。

在手术进行的过程中,

麻醉药让我昏昏沉沉地睡着,

我一直都在做梦,梦见那地下室的生活。

虽然肉体活着,但是我的心每天都在被绝望和虚无侵蚀。

在那里的每一天,我心中生存的意识,一点点地流失了……。

手术后……。

我离开了东京,在乡下的诊所里面疗养。

在习惯失去左脚的生活前,暂时连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我暂时生活在诊所里面……。

我的内心,没有任何触动。

最开始,和菜与冬史还专门从东京来看望我。

但是,也许是厌烦了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久连看望的人也没有了。

「…………」

在医院朴素的病床上辗转不停,好几次考虑过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

那一天,吃下那块肉的瞬间,

那时贯穿我心脏的是用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伤口……。

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

但是……。

现在的我连为自己选择死亡的力量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半梦半醒着,意识在现实和梦境中彷徨。

放弃思考,从早晨开始就过着整天迷迷糊糊打盹的生活。

不知不觉中每天的生活渐渐开始像梦境中的生活转化了。

关灯后在那狭小的病室中,呆呆地听着窗户外面树木随风摇动的声音。

眼望着被渗漏的雨水染湿的屋顶,回想着过去那对现在的我遥不可及的美好生活。

就这样,到了后半夜,终于意识开始走向睡眠的深渊了……。

(嗯……!?)

手腕感觉到一阵刺痛,于是一下子醒了过来。

「呵呵……对不起啊。有点痛吗……?」

在黑夜中突然听见有人在向我小声说话。

随后病床明显摇晃了起来,我感到下半身有沉重的感觉。

「呵呵,高城先生。打扰了……」

在病室内回响的,女人的声音……。淡淡的,闻到一股清洁用肥皂的味道。

我抬起迷迷糊糊的脑袋,透过黑暗看着。

「啊……?」

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穿着浅桃色衣服的短小身影……。

应该是这个诊所的护士服装吧……。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

「呵呵,稍微有点冷,请忍耐一下。」

「嗯――?」
在说话的同时,她让我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面,我的裤子被脱掉了。我的那里,有了些奇妙的感觉……。
难道……。
「呵呵,要采集体液,能不能稍微放松一下身体不要那么紧张……?」

「护,护士,那个……」
真是太随便了,我刚想起身。
「嗯……?」
立刻传来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于是我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
「呵呵,对不起啊……。为了让高城先生能够放松一下,刚才打了点药……」
「什……?」
刚才那股刺痛,难道……。

「呵呵……」

「呜……」
但是没有深入思考的时间了,我的思绪已然被护士那跃动的手指打乱了。

「啊呀~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呵呵……高城先生,一定憋了很久了吧……?」

「啊啊啊……」

「呵呵,高城先生……真可爱……」

「护,护士……不行,这样……」
我蠕动着已经麻痹了的身体,拼命抵抗着。
这时――。

「呵呵,哈哈哈哈,呼哈哈……」

「啊……?」
护士的声音一下子变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猜错了哦秋五~,真是可惜啊!!是我呀,是我!你最爱的妹妹高城七七,专门借了护士的服装来看望你了~!!」

「――!?」

「你这个人怎么说呢,不是个重度的变态狂吗?所以我想你会喜欢我这身衣服的……」
七七她露出一脸怜爱的表情,靠近了我那已经接近极限而勃起的东西。
「好像已经起效果了。这么快就硬起来变得这么大了,真是――」
七七将鼻子凑到我大腿根和阴囊之间的地方,闻着味道。


「呜呜……秋五这里真厉害,这味道都快让我昏过去了!你到底有没有按时洗澡啊……?」「你――」
「呵呵……不过,这样最好了。秋五的味道啊……呵呵,太美妙了……」
七七将手伸入自己的胯下


这段我再——————哔————————
「嗯唔唔唔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呼…。呼,呼呼呼…。呼哈哈哈……」

「啊啊……,好热啊,秋五……」
七七的眼睛里湿润润的。她小声说着,并悄悄地把脸靠了过来。
「啊啊……」

「那我收下了,秋五的生命……。秋五那全部的结晶……」

「七七,七七……」
我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了。是过度运动而造成的疲劳,还是七七打的那药水起作用了……。就像是想要拥抱母亲的婴儿一样,我向七七伸出了手臂。
「呵呵……不要紧的,什么都不必说。秋五的心情啊,我是很明白的……」

「啊啊啊……」

「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兄妹啊……」
七七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那就像是要将我溶化掉一般的温暖,于是我顺势慢慢闭上了眼睛。



「呵呵,这样就好……好好休息吧,哥哥……」

……………………。

…………。

……。

这是在三月底的时候,树木的新叶随风摇曳混合着淡淡的花香……。
高城七七回到了上野。虽然说是休息日的下午,上野车站前的广场还是川流不息……。
她推着车子,避开潮水般的人群前进着。(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小声地说着这句话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消瘦的男人。深陷的眼窝,消瘦的脸颊毫无生气,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四肢兀突地支撑着衣服……。



「没什么,不要介意。这是我的工作。」

她如同恶作剧一般地笑着,按照自己扮演的角色说着。(啊……)但是男人的反应很迟钝。不过,就是这样一幅窝囊废的样子,她却爱到不可自拔。

长久以来的渴望,终于得到的现实……。对她来说,这就是全部。

(那么……)

突然,男子的嘴唇漏出了一点点气息。并不是为了回答谁的提问,男人仰视着天空自言自语地嘟哝着……。(我们,到底去哪里好啊……?)听到弱弱的男人发出的声音,她高兴到不可自拔。

「呵呵,只要秋五希望的,哪里都可以……」

女孩靠近男子的耳边,从嘴唇中细语着……。

「因为那里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在的地方……」






七七线——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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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2月25日开始,拒绝了初音服侍后的说~~~~

————————————————————————————————
二月十五日

「来旦那,张~嘴,啊~」

姐姐像恶作剧般对我笑着,举起了筷子。
「姐姐,我可以自己吃饭啦……」

「哎呀哎呀,说什么呢。旦那是受了伤的病人,所以一定要好好听从大人的话哦。」

「哎呀,可是――」

「这么说的话,旦那是不是害羞了?」

「…………」
明明已经是成人了却还要像小孩子一样被喂着吃饭,真是感觉无地自容了……。

「没有关系啦,反正谁都不会看到!」
倒是姐姐呵呵地笑着,很亲密地靠了过来。

「啊……」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想不接受也不行啊……。

…………。

「话说回来旦那,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在说什么啊?」

「哎呀哎呀,旦那真是迟钝啊。说的是今天的饭啦,有没有觉得和往常的味道不太一样?」

「――?」
在说些什么啊……。

看看菜单,好像和普通的饭没有什么变化啊。

红烧的烤鱼和豆腐酱汤,咸味的芋头和甜味的莲藕在一起煮。

加了茄子和白菜的酱菜,最后是涂满了缩缅杂魚的白饭。

看上去很朴素,实际上却富含营养。所谓的母亲烧的饭菜就是这样的味道。

「其实呢……,今天是我亲自下的厨房哦。」

「原来如此――」

「那么,姐姐的厨艺如何?」

「啊哈哈哈,怎么说呢?」

「无论怎样,好久都没有拿菜刀了,所以对自己的手艺有点担心呢。」

「没有的事,非常美味。和平常差不多――,不对不对,比平时还要好吃也说不定哦。」

「真的吗!?」
姐姐显现出了很得意的表情。
「真的很高兴哟。只要有旦那这句话,我这手艺就不用扔掉了。」

「哎呀,真是意外。姐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特长」

「啊哈哈,这说来话长。为了让喜欢的男人高兴,女孩子可是要拼命努力学习的哦。」

「呵呵……」
我暧昧地认同了。说老实话,很难想象这样努力着的姐姐的身姿。根据姐姐说的想象一下,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对着男人低声下气而不是用嘴巴使唤,甚至还会为了他亲自做饭等等。

「果然还是那样啊。」
正当我颇为失礼地想象着,并斜眼瞄着姐姐的时候,姐姐却自顾自地开始讨论起关于料理的理论。
「料理就是倾注爱情之类的都是说说的,不花时间和工夫怎么会变的美味!就这点,我看最近的年轻人都不行啊。连腌制鲣鱼和其削制方法,连一个也不晓得。」

「啊……?」

「旦那,你知道吗?正宗的腌制鲣鱼,表面的腌制可是要薄得像纸一样才行。意思就是说,只有像那样的腌制方法,才能够防止鲣鱼变味。这些啊,可都是前人的智慧哦。」

「啊……?」

「还有就是最近的年轻人啊,对着附着的腌制说『哎呀~,好脏』什么的,居然就把它给扔掉了。」

「啊……?」

「这可是不行的,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的说。还有哦,对于料理来说――」
姐姐的料理教学,直到午前还在继续着。

…………。

…………。

之后的午后时分――。

大约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到达了约定等候的地点。

「哎,为什么你在这里?」

「说这话还真是失礼啊。因为担心你们的事情,很忙很忙的我还是抽空来看看你们,居然被秋五这么说。」

「多管闲事,这句台词你知道吗?」

「啊哈哈哈哈,怎么了秋五。这样就做好了讥讽的打算。这样过分露骨的笨拙,不就一下子就使其意义造成损失了。」

「那个――」

「如果你希望知道的话,关于这句成语『多管闲事』从成立至今到平常使用的过程还有很长一段说法哦?」
「这就是所谓的多管闲事。这种东西,谁要知道。」
「秋五还真是肤浅啊。秋五说的话就像一知半解里的『知』,碰到实际的『知识』的时候,就要严肃地区别差异的哦。」

「那个――」

「哎呀秋五,只是一味地把知识灌输到大脑里去的话,以后想拿出来使用的时候就会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用。对你真是没有办法啊。」

「喂喂喂。你不是想放开口论战到底吧,那么我也奉陪到底――」

「那个――」
自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七七的口角不停地延续着。

十五分种以后――。

我才和绫崎楼子交换了自我介绍。

「好久不见,高城秋五大人。」

「嗯,好久不见……」
她向我敬礼的时候,从脖子间流露出来的金色发丝闪闪发光。

在看到这一头金发的瞬间,我脑海中的记忆复苏了。那是我成为警察的时候,还是那段时间的事件――。在出云发生的一起和继承遗产有关的连续杀人事件。我的任务,就是对拥有遗产继承权的绫崎家的三女――楼子进行保护工作。

「太好了。总算能和秋五大人进行自我介绍了。」
这样说着,她莞然一笑。

「…………」
除此以外――。
那个时候如此幼小的小姑娘,也已经成长为这样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女了

……。

…………。

「哎呀,真是非常抱歉。不知不觉就被七七的挑衅蒙骗了,否则也不会变成无视绫崎小姐的样子――」

「没有,请不要在意。」
轻轻摆手的样子,真的很像藏在深闺的大小姐,给我留下了落落大方的印象。
「哈,请不要那么说……而且,总觉得很羡慕啊。因为你们两个人,真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妹啊。」

「哪里,关系根本不好啊。」

「啊,真的吗?」

「秋五你还真是残酷啊,居然直接就否定了,难道不怕我心灵受到创伤吗。但是楼子啊,不要上当受骗了。秋五只不过害羞而已。我来说真正的事实吧。其实我和秋五已经超越了兄妹之间的感情,是已经发生了禁断之爱的关系哦。」

「啊,真的吗?」

「没有,完全是胡说八道。其实最近,有认真地在考虑是不是要和她断绝关系。」

「楼子,这就是秋五的爱情表现。男人这种生物,总的来说还是喜欢拐弯抹角的。」

「啊,真的吗?」

「当然是胡说八道的。」
只不过是普通的骗人话也会怀疑。到底是名门世家,绫崎家的这个大小姐,真是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啊。
「我说七七――。你在这里,话越说越复杂了。还是去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哎呀哎呀秋五,这话说起来就不对了。以作为妹妹名义的义务,可不能面对哥哥的贞操危机而视而不见啊。」

「啊,贞操?」
这家伙,一定还有什么奇怪的话会说出来吧……。
「这就需要我们秘密商量了……」
七七故意压低声音,指了指楼子。
「其实楼子,是一个淫乱的女人哦。」

「啊――!?」禁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子的脸看着。

「喂,七七。如果你要说那件事情,那可是很丢人的。」
被说出那样的话来,本人居然出现了完全不介意的情况。脸上被薄薄地染了一层红色,莞然微笑着。

「…………」
难道,大小姐还真的同意这家伙说的?

「这好像不是应该害羞的场合吧。七七,你知道这有多么失礼?快点向绫崎小姐道歉――」

「哎呀哎呀,这就是秋五你不能直面现实了。但是,所谓事实就是不会变化的。」
之后七七,悲哀地摇了摇头。
「楼子,是很淫乱的……」

「啊,七七。」
哎呀,你也稍微反对一下吧。

「你,说出了这样的话,到底有什么根据?」

「嗯,那么你给我好好听着。」

如同有很大把握一般的样子,七七突然开始说起了回忆,完全不考虑这边的情况。
「那还是要从三个月以前说起……」

………………。

…………。

……。

那天放学以后――。

我正要准备回家,在学校中几乎已经没有人的走廊里一边拿着杂志一边走路的时候――。

「哎呀七七,你那么热心地在看什么书啊?」

「哦,是楼子啊,你问的是这本杂志吗?这就是本周发表的『女学生之友』文艺杂志的最新号哦。」

「哦,是这样啊。」

「其实这本杂志的主题是关于少女之间禁忌的性爱――。因为我对此怀有很重的好奇心所以拿来看看,不过到现在还是没了解所谓的同性之爱」

「啊,连七七都。」

「哇啊啊啊――!姐姐,请再忍耐一下――!祐美像小鸟一样的声音低声私语道,请求幸子的慈悲。于是,幸子用薄絹般的手指如此残酷而温柔地爱抚着,决定不到最后绝对不停止。祐美,最好不要害怕哦。全部交给我吧,给你温柔的回忆……」

「啊――!」

「然后幸子的手指,碰到了祐美敏感的花蕾。呲……淫荡的声音,从祐美的花瓣中涌出了蜜汁。哇啊啊啊啊,姐姐――!祐美用指甲紧紧地扣住了幸子的背。」

「唔唔……」

「只是摘录了一部份书上的情节,楼子的感觉怎么样?」

「啊,七七啊。这种事情,说出来不感觉害羞吗。」

「这样啊,原来楼子能够理解啊。真是羡慕。总觉得我还是缺少一点感性……」

「啊,是这样的吗?」

「哎呀哎呀,等等。高城七七,要说放弃还早着呢。只有经过了实际的体验,说不定就能抓住理解的线索了……百闻不如一见,这里正好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好――。楼子,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啊――?」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楼子一起带到一间空着的教室里去。

「有觉悟了吗,楼子?」

「……」我的手指慢慢地楼子的身体上爬行,直到触碰到裙子的内侧。

「啊啊啊啊――!」

「七七,请再忍耐一下――!」
于是我用薄絹般手指如此残酷而温柔爱抚着,决定不到最后绝对不停止。
「楼子,最好不要害怕哦。全部交给我吧,给你温柔的回忆――」
我那如同银鱼一般的纤细手指,滑入了楼子的下体之中。呲……淫荡的声音,从楼子的花瓣中涌出了蜜汁。

「呜哇哇哇哇哇,七七――!」
楼子不堪忍受,用指甲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背……。

……………………。

…………。

……。

「其实做这样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过孩子气了,不过……」

「…………」

这一切都是由你而起,其实你这家伙才是事件的主犯不是吗?为楼子小姐鸣不平,我在心里暗暗骂着她。
「这只是问题之一。对于这个实验,楼子比预想之中的反应还要激烈。」

「呜,七七啊。这种事情,不如在秋五先生面前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羞愧已经染红了她的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的正确性,我一下子在那个时刻得到了确认。
「秋五也觉得很奇怪吧?因为我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交换角色的话,各种各样的尝试也没有关系!比较注重事实的我,只有作出楼子是一个淫乱女孩的结论……」

「哎呀,到底在说什么……」
你们两个人都很奇怪……。

随着这个不正常对话的继续,和冬史约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怎么了秋五,已经要走了吗?」

「本来想和楼子之间的关系有些进展,但现在反而朝负面发展了,总觉得有些寂寞啊。哎呀哎呀,我也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啊。」

「夹在爱情和友情之间了。啊,真讨厌。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烦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
真是蠢死了,我轻轻地打了一下七七的头

「啊――」

「绫崎也好,选择朋友的时候要慎重一些。总是和我的妹妹开玩笑人会变奇怪的。」
比起那个奇怪的家伙,你已经没输多少了。

「没有的事,七七是我重要的朋友。」
「啊……」

算了,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不要说傻话了,她不会因为别人的非难就背叛我的。像楼子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是我的朋友。」
七七痛恨地说道。这真是极正确的台词,但由七七来说我就觉得不可思议了。她会认为我妹妹是在胡说而听从我的劝告吗?

「秋五大人,真的要走了吗?」

「嗯嗯,外面还有点事情要办……」

「实在是不好意思。好久没有相见了,也没怎么交谈――」
其实,造成这个原因大都是因为七七的存在……。听到我要回去,楼子流露出殷切的表情、

「真是可惜啊。那我们做个约定吧,再找个机会详谈。」

「约定――?」

「那么秋五大人,明天的话可以吗?假如有空的话能好好聊聊天。」

「啊……明天吗?」
其实……。明天的话,根本还没有告诉我要去买什么。
「嗯,没有关系。我会来的。」

「啊!真的吗?」

「等等!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见面然后出去玩,居然还想让我饶过这么没有廉耻的行为吗――」

暂且把七七的嘴巴堵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用附近的绳子顺手捆了起来,扔进了学校了事。

…………。

「呼……」

「那么,有机会好好谈谈。」

「嗯!只要秋五大人愿意的话。」
如此约定了明天和楼子见面之后,我朝着和冬史见面的地方去了。

…………。

…………。

「呼……」
终于有机会可以喘口气了。和七七她们一说话,不知道怎么就会累得要命。难道说这真的是所谓的代沟差异吗?还真是不想承认啊。还是说,是那两个人本身就是奇怪的人?「…………」
毫无疑问,我完全没有问题。特别奇怪的是那两个人。
「怎么没有精神啊,秋五?伤口还在痛吗?」

「这倒不是,别人也许不会理解。我对那事件还是很胸闷。」

「是吗。我对秋五说的话,也完全没搞明白。」

「…………」

「…………」

「算了算了,伤口的话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只是被深水打到的头不时地还会隐隐作痛――」「原来如此。」

「…………」

「…………」
两人之间好像降下了层沉寂的帐幕一般,没话可说了。像七七那样多话的确很头疼,但是陪像冬史这样少言寡语的也算是另一种类型的折磨,需要好好考虑。

「那个……,差不多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的确。」
基本上可以算作无言的默认,冬史从包取出了笔记本。

「这是和那个情妇――『雹』有关的情报。」

「啊,终于来了吗……」
雹――。
据说是与和菜的容貌惊人地相似,『死之腕』正在拼命寻找的女人。只是上月由良变化了名字的样子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这情报,只是从『死之腕』的一些伙伴那里得到的东西。这个程度的可信性不高,你别太在意。」
「我知道了。」
冬史点了点头,翻过了一页。
「要从失踪以前开始说的话,是雹的足迹很频繁的出现在那个宗教团体设施内的样子。」「宗教団体――?」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名字……。被称为『千里教』的新兴宗教。」
「什么!――」
『嗯嗯,好像是叫什么『千里教』,居然直接就报出的自己的名字,上野附近不断有人入教……』
原来――。
从雨雀姐那里听说的,让小雪和芹无比痴迷而身陷其中的邪教之名――。居然是那个神秘的女人所在的宗教团体――。

…………。

…………。

「怎么了秋五?」

「没什么,我的问题等会再说吧,请继续。」

「是吗……?」

于是冬史说的内容,和昨日从姐姐那里听到的东西,基本上没什么出入。把上野作为基地,急剧增加信徒。以『神的代言人』为名的教主,使用预言把信徒的心都紧紧捆住。在东京各地建立名叫『道场』的设施,收容出家的信徒……。

…………。

之后――。

「…………」
突然间,冬史沉默了。
「……冬史?」
听到了我的问话,冬史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是和雹完全没有关系的话,但是事实上却是我很在意的一件事情。秋五,在听着吗?」小声说道。
「啊,听着。」

「这个之前上野的事件――。秋五还记得吗?」

「这个,那是当然的。」
用这双手摸到,滴着血的凛的身体――。

是怎么也忘不了的吧。

「那个事件,在预言里面也提到了。」

「啊――?」
我失声大叫了出来。冬史露出了一副一反常态夸张到严肃的脸色,大概是在想什么深刻的话吧……。
「胡说八道吧,那种东西信口开河的也能算数吗。等到事情发生了以后,再说自己早就全部都知道了这种话。不是预言家常用的手段吗。」

但是,冬史的表情越来越认真了。

「假如我说是两年前知道了?」

「啊――?」

「千里教,以现在的教主作为体制是二年前的事情。那家伙在那个时候就做出了不远的未来肯定会毁灭的预言。」

「想要得救的话除了皈依教团别无他法――那就是那家伙的主张。的确是所谓的预言家常用的手段。」

「但是现在的事情是,那家伙的预言全部如她所说发生了。假如宗教中毒胡说八道的话笑过就算了。」

「现在的事情是――」

「不错。」
冬史静静地点了点头。

「借她的话来说,吃人的野兽,生出背负着黑翼的天使――」
从背部升起一阵凉意。深水薫以及她做出来的异形尸体――。
「这就是她所说的,毁灭的先兆。」

「…………」

「为了逃避毁灭,附近的人都相信了千里教。」

所以,我才――。

「那种事情,不可能哟。」
冬史说话了,抬起了头。
「不相信吗,秋五。预言所写的文字,『死之腕』的人都已经确认过了。」

「仅仅是偶然而已,没有理由的牵强附会。――总之预言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的确,这样想也很自然。」
冬史叹了一口气。
「可是老实说,感觉不好。本来只是想追踪逃跑的情妇而已,没想到碰到了预料以外的东西……」

「…………」

逃跑的情妇――。

不管是这话还是所谓的预言,都不是重点。

「冬史,这个教団和雹之间――」

正当我开口询问的同时――。

「啊,秋五先生!」

伴随着这明快的声音,和菜出现了。

「稍等下冬史小姐。哎呀,能在这种地方见面,真是预料之外的巧合啊,总觉得非常高兴。」「啊,是啊……」

对这位突然而来的闯入者,冬史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表演的排练怎么样了?不是快正式演出了嘛」

听说那就是最近在雪白老见不到她的原因。

「啊,是啊!实际上,就在刚刚那个席位上,还在商量关于明天舞台方面的事情」

然后和菜回过头去指着店的最里面。

「哈哈,真像是一帮搞演出的人」

「是啊。舞台监督,赞助,和美术监督,总之全是些厉害的人,我快紧张地不行了」

「哦?和菜也有紧张的时候?」

「秋,秋五先生!?你不觉得你说的这话很失礼吗!?」

「啊哈哈哈,没感觉到」
我笑着把和菜的抗议蒙混过去。
「不过听了你刚才那番话,这次的舞台规模看起来好像相当大啊」

「实际就是如此啊!!但是由我来当主角,真的能行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
然后,和菜又精神起来,
「然后,还有更厉害的呢~说不定能通过这次演出技巧的排名,到海外留学!」

「到海外,怎么回事?」

「毕竟海的对面才是舞台的发源地,而且这是我小时就有的梦想!!」
和菜热情的眼睛射出光芒来。

「哦,那确实厉害。那么明天的演出不努力的话是不行了――」
对此我确实感到佩服。
「秋五――」
看过去,冬史的表情很阴沉的样子。

「啊,对了……」
刚才还正在跟冬史说话,不知不觉就跟别人谈笑风生了。于是苦笑着又面向和菜。

「――?」

「和菜,我们有工作上的事需要继续商量,所以不好意思……」

「啊,打扰你们工作了吗!?不好意思冬史小姐,看来我今天高兴过头了」

和菜不断地点着头。
「不,没什么……」

「那么,现在我告辞了!」

然后往我们的手里塞了张小纸片。

「这是明天演出的门票!你们两个明天一定要来哦!」

「……?」

看了看票上印刷的标题,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和朱丽叶』。

「真是古典的戏剧啊」

「是的,对古典的全新诠释,是这次演出的主题」
突然,背后传来的话语。

「啊――?」

我回过头去――。
「这个跟教科书刊登的那种经过删减的改订版可不同,是没有修正过的真正莎士比亚之作――这些话,是这次担当监督的人所说的」
那里站着的是一个展露着柔和表情的青年。

「哎??」
看到了那个青年,和菜突然把嗓门提了上去。
「赤尾老师,你为什么在这?」

「嗯……就要去下一间店了,我是来接你的」

「啊,已经到时间了吗?」

「大家都在店外等着你呢」

「哇!?对对对不起,像我这样的晚辈居然还劳烦大家等我!」
和菜一个劲儿地鞠躬。

…………。

「那么和菜,这个人是……?」
似乎是跟这次舞台演出有关的人。

「啊,不好意思秋五先生。还没来得及介绍,我自己就先激动起来了――」
然后,和菜面向着我们
「这位是这次舞台的美术监督赤尾生马老师」
那个表情柔和的青年朝这边轻轻地点头示意。

「初次见面――那个,上月小姐?」
然后要求和菜介绍我们给他。
「啊,是的,这两个人是我朋友高城秋五先生和苍木冬史小姐。」

「啊,你好……」

「…………」
我们两个都冷淡地寒暄了一下。

「哈哈――!」
但是青年的反应却预想之外地大。

「您就是高城秋五先生!」

「……?」
他兴奋地说着,并请求与我握手。
「关于那个传言我已经在上月小姐那打听过了。不管怎么说,解决了那个猎奇事件,你可真是名侦探啊――能和您相见我感到很荣幸。」

「啊……」
和菜那家伙,告诉她不要外传的――。

「啊,这个,那个――」
在我责备的眼光注视下,和菜慌张了起来。

「…………」
算了,这件事既然已经传出去了也没有办法。我叹了口气,面向赤尾。

「不,那个并不是我个人的功劳……」

「这么谦虚啊!难道不是令人兴奋的冒险传吗。在帝都的夜晚急驰,制服残暴的恶鬼――!哎呀哎呀,我这个年纪还说这些真是不好意思,我非常喜欢像这样的趣闻……」
这么说着,赤尾看了一下手表。
「但是真是可惜啊。今天不巧,没有好好谈一下的时间。秋五先生,什么时候到我的工作室来一趟怎么样?――」

「啊……」
虽然不想去,但那是和菜熟人的请求,所以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

「那,没关系吗?……」

「哦,那真是太高兴了!一定要来啊!」
他很夸张地拍着手。然后,将一张印有住所的名片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等着你。只要高城先生有空,什么时候都行。幸运的是,明天演出结束后,我这边就清闲了。――」

「啊,我知道了……」
总之,先应承一下再说。不巧的是我对艺术一点兴趣也没有。实际去访问的机会应该没有吧……。
「秋五先生,真羡慕你啊~传言被赤尾老师在工作室招待的机会是非常少见的,是吗?」

「哦?什么时候出现那种传言的?我不记得曾表示过我不愿与人交往啊……」
然后,又用柔和的表情朝和菜笑了笑。
「我也欢迎上月小姐来啊。如果可以的话,跟秋五先生一同如何?」

「哎――,真的吗?」
和菜那期盼的眼睛射出光芒来。

「哈哈哈,那么就把它作为舞台之后的庆祝吧。那么――」

然后牵着和菜的手示意要走。

「啊,是!」
然后很有精神地跟我们致意,跟和菜一同走出了店。

…………。

「我们也走吧」
然后冬史站了起来。

「冬史?话还没说完呢」

有关工作的事说了一半就结束,不像是冬史的作为。难道是在意那两个人打断了刚才的谈话?
「不,还是直接去比较快」

「什么?」

「千里教的本部。从这里步行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陪我一起去,秋五」

…………。

雹在之前失踪了很长时间,但是曾经在教团本部出现过。她是有什么事有求于千里教,还是对它有什么信仰――。这个就连『死之腕』的情报网也没法查清楚。更不用说那些信徒,他们说话极端谨慎,对不同信仰的人绝对不会透露一点风声。
因此――。
「只有装扮成信徒,从内部开始搜查」
那个是冬史得出的结论。
「…………」
试着考虑一下的话――。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后盾的柔弱女子的藏身地,再没有比宗教设施更适合的地方了。连滴水不漏的『死之腕』的搜索网都没有渗透到千里教的设施内。像是专心地追求着信仰,特意和世俗划清界限一样……。难道,现在雹还在设施中――。
…………。

…………。
「秋五――」
突然,冬史停住了脚步。

「嗯……怎么了?」

「虽然是难得的东西,但是我没机会用它。你用吧」
然后拿出和菜给的票。

「什么,真是浪费。」
即使置身于充满杀戮的世界,也应该没有影响到冬史对电影和小说之类的喜爱。
「这样合适吗,冬史?这好像是难得贵重的票哦?」

「还有工作要做,所以没办法」
她的脸上比平常多了遗憾的表情。看来对舞台的事情还是相当留恋啊。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是叫初音还是叫雨雀姐一起去看比较好呢。

「可恶――」
被我拿走了票,冬史嫉妒地咂了一下舌头。
「难得是和菜的盛大演出――」

「那么想看的话,先把工作放到一边或者找个人帮你做,办法不是多的是吗?」
我那么说了之后,冬史更不高兴了。

「那样行不通。我也是个讲原则的人,最重要的是还会给别人添麻烦。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像秋五你那样悠闲。」
可能是觉得可恨,她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我。

「…………」
不是,其实我也忙这忙那很辛苦的……。
但是如果说出来刺激到她的话,也许就不止是被这样稍微责怪的程度了。

「…………」
在贤明的我决定不说话后,冬史还继续嘟囔着发牢骚。

然后,在去千里教本部的途中。

「等等――」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我停住了脚步。

「嗯?怎么了秋五?」

「对千里教的调查要多少?」

「多少,指的是?」

「多少时间」

「啊,是啊――」
冬史露出了仔细考虑的表情。

「抱歉,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要多长时间取决于对方的态度」

「原来如此――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有必要做件事」

「什么事?」

「自带食物。在重要的潜入搜查过程中,肚子如果叫了岂不是很糟糕?」

「秋五,你……当真要做这件事?」

「啊,我是认真的」

「……」

「……」

「哼……」
冬史的目光中流露出了要放弃的神情。
「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如果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是吗,谢谢你了冬史――」
我用认真的神情肯定了这件事。虽然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其实单单是因为肚子饿了而已。

…………。

「那么――」
我们并排站在繁华街,眺望着华丽饭店的看板。看起来都是不错的美味。那么,选哪个好呢……。
「还是方便带走的食物比较好啊……」
然后,我一边犹豫着买哪个一边继续走下去。

「啊……」

「……」
目光接触上了……。

…………。

怎么办……。

「啊,吉田茂居然在那种地方――」

不由得岔开视线,我一边胡说一边在老爹的门前走过。

「……」

老爹用充满了悲伤的眼神目送着我。

那个神情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但是,时不时地离开然后在远处照看也是关爱的体现。

我只有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

「要三个那种中华馒头」
然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在这附近最近名声很好的中村屋买东西。

「嗯,这个――」

「真是好吃啊。给,冬史也尝尝?」

「没有必要我可不像你那么闲」

「什么呀,这么薄情……」
我大口大口地把三个中华馒头都吃光了。跟老爹的味道有些微妙的章鱼烧不同,中华馒头的味道可以说是极品。

没走葵镇的繁华街道,而是沿着上野的山里侧走了许久。渐渐地房屋的数目变少了,周围繁茂而又郁郁葱葱的树木映入眼帘。

「应该快到了――」
冬史言语中含着少许紧张。

「…………」

看到冬史紧张的样子,我的身体不由得也感到了紧张……。

…………。

而后――。
「是这里吗――?」
路口在树林中间,坡度很大的石质阶梯。
「啊,没有错。」
在石质阶梯上建造的小型鸟居,遮掩在繁茂的树木当中。看起来,在那上面的黑色涂料显得异常新,好像是特意和周围区别开来一样
「那么进去吧――」
「是啊。拜托了」
冬史打定主意,推了我背后一下。

…………。

「啊?」

不对,稍等。

「难道是想让我一个人去?」
冬史没有表情地肯定了。
「当然了。就因为是这样才把你带来」

「那么,冬史你呢?」

「我的外貌不适合隐秘行动。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独臂,红色的瞳孔,再加上雪白的肌肤――。

确实,冬史的外貌太显眼了。而且,作为『死之腕』的干部,她的名号在这一带很响亮。
「也就是说――」
我单独潜入吗……?

「是啊,也可以这么说」

「喂……」
不要这么轻易下结论吧。这对我来说太突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不知道千里教的真面目,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没有危险的,装作不起眼的信徒,搜寻雹的下落吧」
冬史无表情地打定主意,再一次推了我背部一下。看起来,就算是抵抗也没有用了。
「哎呀……」
上次事件中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却要――。
「真是喜欢随便使唤人的家伙……」
我叹着气,开始走上石质的阶梯。

陡峭的石阶终于走到了尽头,那里的房间整备得跟想象一样。

「…………」
紧张,严肃的空气连肌肤都能感觉到。也可以说这个地方是神域吧。对于没有这种信仰的我来说,这种气氛总能让我感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确实……」
如果对此没有免疫的话,很难抵抗住这种气氛。千里教信徒数目增大的理由之一也许就是这个……。

…………。

…………。

那么――。
不管什么时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站着还是不行。基地内很静,不过,在建筑物当中应该有几个出家的信徒寄居在这里。如果要装作信徒的话,有必要先从那附近找找头绪……。

「是啊……」
总之先靠近正面的房子,探查一下中间的情况――。
「好……」
然后,当我的脚刚踏出的时候――。
突然那个建筑物的门开了,有个像是信徒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喂,那边的那位……」
可能是觉得可疑,所以朝这边打招呼。
「……」
不巧的是,没有藏身的时机。由于以上的原因,不想在这里找麻烦……。
「切……」
只能试着蒙混过去了……。
「这里不是禁止信徒以外的人进来的吗……?」
像是信徒的男人用半信半疑的神情盯着我看。总之先装成信徒……。
「――!」
那时,脑里灵光一闪。
「神官大人,实在抱歉」
「因为我刚刚入教不久,对这里的教义理解得还很浅……」
一边装着很慌张的样子,一边从怀中取出那件首饰。那是小雪掉落的千里教徽章。看到了这个,那个信徒好像相信了我的话。
「啊,在家信徒吗?」

「是的,是这么回事。」
我以尽量看上去像卑屈的表情回答。要去除他的警戒心,使之疏忽大意是首要的吧。

「哼,是吗……」
说得不错吧?不管怎样先思考下怎么往下说,如果不能允许通过这里的话――。

「但是,你今天最好先回去。御子大人已经休息了。如果想会见她的话,明天再说吧」

「是吗……那么没有办法了。虽然很可惜……,那我下次再来吧」
这样说着,突然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哼……」
那个男人判断我是不碍事的信徒,回身走了回去。
「…………」
等那个男人消失在建筑物中之后,我便急急忙忙地藏到了篝火照不到的地方。出家信徒以外禁止进入――。

单单是教义严格,还是在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么……」
总之,好像一般的办法行不通……。

…………。

…………。

在千里教的设施当中,除了奢华的正殿外,好像还为信徒准备了等待用的房间。我尽量不发出脚步声,朝外面那个看起来像基地的建筑物走去。幸运的是,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我把门打开,窥视了一下等待室。里面连暖气设备都没有,构造十分简朴。也许因为时间已经晚了,室内的灯被拿了下来,在榻榻米上面包着薄毛毯正在打呼噜的信徒身姿也慢慢显现了出来。
「…………」
我上了客厅,考虑今后将如何行动。正殿门前有把锁,侵入的话应该很难吧?本来想要听信徒的谈话得到点什么信息,可在等待室的信徒们已经睡着了。「那么――」在这里呆一晚等到天明,还是回雪白等待下次机会……。
…………。

…………。

就在那时。
(嗯,那个是……?)
在窗外的暗处,火把发出的微弱光线正在移动。
(祠草时子……?)
穿着白色教服的祠草时子,正向着正殿里面的杂木林移动。
(这种时间,到底要去哪……?)
没把门闩挂上……。
(试着在后面跟踪吧……)
我轻轻地把门关上,出了等待室。

…………。

…………。

以火把微弱的光线为指引,沿着杂木林中前进。踩到的雪传来了像刺一样的寒气渗入到身体。「咕……」我咬住嘴唇,在黑暗中继续前进。

…………。

…………。
过了一段时间,由于寒冷的原因脚趾已经麻木了。

(停住了……?)
前方暗处的光突然停下了。在郁郁葱葱的杂木林中,还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我在树后藏着,观察时子的动静。

「…………」

祠草时子在空地中央伫立着然后低下头。两手合十,身体也一动不动。

(在干什么……?)
时子脚下的地面没有积雪,有什么地方非常不自然。

(那个,究竟……?)

…………。

…………。

不久,再次握住火把的祠草时子,慢慢地走在林中返回的路上。

「…………」

我躲在树干背后,等待脚步声渐远。

「走了吗……?」

我探出头,确认一下周围的情况。祠草时子的身姿消失在黑暗中了。

「…………」

杂木林中――。

我踏入了那块像是被切出来一样的空间。如果挨近到这个程度,就清楚明白了。

「这个是……」

祠草时子伫立的地方――。

在地面掬了一把土。那里明显有谁挖过的痕迹。祠草时子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想知道这个原因的方法,只有一个。

(可恶……)
没有办法……。
光是想想也郁闷,不过只有再一次试着挖出……。

…………。

…………。

跪在泥中,用粗树枝挖着已经僵硬结成坚冰的土。从地面渗出的泥水,浸透了和服。冷得像被冻住了一样。握住棍子的指尖已经没有感觉了。因为太过寒冷,使得挖土作业异常艰难,看来不能再继续了。

「可恶……!!」

但是,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停止了。我咬紧牙关,继续开始动手。

…………。

…………。

然后――。

「嗯……?」

挖着挖着,指尖感觉有什么异样。

「终于出来了吗――?」

放下树枝,用手直接去挖冻土。忘记了指尖的疼痛,一定要挖出什么东西来――。
一口气,土崩塌了。

「什――!?」

瞬间,心脏剧烈地跳动。
(这个是……?)
从结成坚冰的土的间隙窥视――,苍白的肌肤,红黑的血迹。这是人――?
「…………」
用颤动的指尖,整理出她的轮廓。高挑的鼻梁儿,那个眼皮象做梦一样地闭上,从红黑陷落的额头内窥视着。这个长相,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和菜?)
开始在那个不吉利的想法里徘徊,但是我马上回过神来重新考虑。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的。今天在刚刚见了她……。
那么――。
这个死尸到底是――。

「…………」
这个几乎不需要考虑。
(这个女的……)
上月和菜的双胞胎姐姐。七年前失踪的,我以前的恋人……。
(难道是上月由良……?)
忘记了寒冷,我木然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庞。然后,注意到有脚步声。
(嘁――?)

连回头的都没来得及,侧头部遭到了棒击。

「啊……」

我就这样倒在了自己掘的洞穴中……。

在意识消失之前的一小会儿,回过头去的我,看到了袭击者摇晃着闪耀的凶器。

……………………。

…………。

……。

(噫噫,啊啊……)

(嗯啊啊,啊噫噫……)

从哪里发出了像是悲鸣的声音。

…………。

…………。

「呜……」
摸了自己的脸颊感觉冰凉,并且。
「――切!」
刺痛从太阳穴周围传遍了整个头部,使我想起了自己所处的状况。那时,我是被谁打的……。「……」
然后,今后会怎样……?

(我,究竟……)
为了确认那个,我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

…………。

…………。

没见过的房间。散发着忧郁亮光的蜡烛,无限刹风景的景象。没有什么装饰的简朴卧铺,我晕倒后就放置在这上面。这不是从传闻中所听说的,千里教的宿舍吗。
(疼――)
忍着吱吱作响的疼痛,我直起了身子座到床边。幸运的是,我并没有被绑住。并且可疑的是,房间里也没有看守。打我的家伙,到哪去了?
(不对――)
重新开始考虑,摇了摇脑袋。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难得能够自由移动,这是逃跑的绝好机会。我站起来,轻轻地慢慢地朝门的方向走去。

「总之……」
从这里逃跑,是先决条件……。

…………。

…………。

先在黑暗中的小道走了一段时间,然后打开了一扇铁制厚门。环顾左右,也没见到人影。
(那么――)
往哪边前进能出去呢?

…………。

(好――)

我往左边步行着走了出去。

然后,在深处一步也迈不动了――。

「嗯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撕裂了道路的黑暗。

「嗯,怎么回事……?」
仔细想想的话,这个像是悲鸣一样的声音刚才一直在这条道路上低声地响着。凝神细看的话,道路的前方有房屋露出细微的光线。看来,声音好像是从那传出的。
「…………」
我的兴趣被吸引了,慎重地朝那房屋走去。在那个门上面,有个铁格栅的小窗打开着。然后,朝房间里面窥视。

「――!!」
从铁格栅看到的房间的情况,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怎么这样……」
那可真是异样的光景啊。

…………。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少女的悲鸣,在微暗的房间里响着。但是,那个声音决不是疼痛,痛苦能掩盖的,是年幼女人那新鲜的声音。

「呼啊~。真忍不住这个。不愧是,跟外表所见得一样紧」

「不要,不要……哈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那么,下面是最舒服的地方,要好好做啊。嘿嘿!!」

「呀啊啊啊啊!哇,呜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年人男子一边摇晃着汗毛浓密的腹部,而且还一边激烈地晃动着腰部。

「不要啊啊啊!不行,已经啊啊,嗯嗯!」
小雪只顾着享受快感,以至于什么也不能考虑了。虽然嘴上不愿意,其实应该是被那个男人弄得很兴奋。

想更激烈被侵犯的欲望,使得她的身体往上抬。小雪为了消去那个卑劣想法的火焰,持续发出硬要男人感到高兴的言词,哀鸣声。


——————————————我哔————————————————
…………。

…………。

「怎么这样啊……,这两个人……」
通过铁格子窥视房中的情况后,我呆呆地站在那。

然后――。
「有脱逃者!!」
从道路深处响起的喊叫声还有脚步声……。
「切――」
本来想尽可能快的逃脱,结果却被那两个人的痴态吸引,我还真是搞不清状况啊。
「在这,抓住他!!」
环视道路左右,也看不到出口在哪。
「没办法了――」
我决定要往信徒发出声响的反方向逃跑。

…………。

…………。

「哈啊,哈啊,哈啊……」
通路比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在几个路口拐弯,逃过了信徒的追捕,我继续奔跑着。

…………。

…………。
出了一身的汗。心脏像要爆炸似的剧烈跳动,干燥的喉咙里面火辣辣的疼。但是,我不能停止跑动。

「…………」
先是发现在山的里面掩埋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然后。刚才看到小雪和芹那异常的痴态――。看到了那个样子之后,我确信了一件事。
(果然……)
这个教团,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知道了这些秘密的我,他们应该不会轻易让我逃脱的……。
(逃出去,揭穿他们的阴谋――)
这种想法支撑着我已经到达界限的躯体。

之后――。

…………。

…………。

「是出口――」

从那个小门来到后山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刺骨的寒气正好抵消了身体散发的热量。不知何时开始,渐渐听不见背后追赶的那些信徒们的脚步声了。

「好,过去吧……」

但是,也许是我有些大意。

…………

…………。

那是在踏入杂木从的瞬间。

「呜――!?」

从肚子下面,刺出了像刀子一样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

然后,传遍全身的剧烈疼痛――。

倒在雪地上的我,回过头去看袭击者的容貌。

「你是……!?」

「…………」
袭击者面无表情地把凶器提了起来。

然后――。

我的意识沉入到了黑暗当中。

………………

………


END


死线~~~~秋五挂了~~~~~~~
话说这几条线被哔掉后都没剩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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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月二十六日开始
与楼子约会(初音线里是和初音)
——————————————————————————————————————



二月十六日
很久不见这样好天气的休息日了。

太阳从云间照射出来,抚摸着脸颊上将冬季寒冷的风被驱散,今天哪里感觉都很好。虽说是二月,强烈而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大街上,使人眼睛只能眯着。作为等待场所的车站附近的广场,因为有很多人连同家族一起行乐而十分热闹。

「久等了,绫崎小姐。」
拨开拥挤的人群,绫崎小姐就站在面前。虽然迟到了很长时间,但是她并不在意的样子。

「秋五大人,早上好。」
非常庄重的问候。楼子深深地低下头,像是金丝般的头发在流动,阳光照射在上面闪闪发光。

「啊啊……」

「秋五大人,怎么了?」
对于我此时发呆的反应,楼子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不,什么也没有!」
我慌忙地摇了摇头。她是七七的朋友,岁数也跟我差很多。这可不是像笨蛋一样看得入神的场合。
「啊――?」
说着,楼子歪过头去。看到了这么天真无邪的脸,最近几日一直感到的痛苦紧张全都烟消云散了。想一想,最近几日,由于忙着做事,都没有怎么休息。
「……」
什么啊――。
偶尔有这样的休息日也不错。
「那么绫崎小姐,我们走吧。」
那个明快的声音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么,到哪儿去好呢?」
对旁边走着的楼子说。虽然还没有定下来,到商店去买东西应该比较合适吧――。
「那个――秋五大人?」
「是?」
「我想像以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顾忌地聊天」
然后,看着我的脸。
「那个……?」
像以前一样,吗――。
「确实是想那样吗?」
我一边苦笑着,一边回想。那时,跟尚且年幼的楼子没有拘束地聊天。
「…………」
很久之后又见到她的时候,已经长得那么美了。看来我还是做了些没必要做的长远打算。
「楼子……这么称呼吗?」
我想起了当时称呼她的方式。
「是――秋五大人!」
楼子无邪地笑着,跳着拉住我的手腕。
「啊呀……」
我慌慌张张地抱住她纤细的身子。
「像这样跟秋五大人一起散步,是我的梦想!今天,请多关照!」
「哈哈……楼子,请多关照」
看到了跟那时一样的楼子露出的笑脸,我内心感到异常地平静。
「说起来楼子啊,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
在出云事件中相识的,楼子的祖父绫崎孝之助翁――。
与他们无关的我也承蒙过他的关照。就在那些把我们警察当成触到脓肿一样对待的绫崎家人当中,只有楼子和孝之助翁是例外。
「那个,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
楼子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

「病了好长时间了,而且很严重。医生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
「啊啊……」
那么健壮的老人也战胜不了时间的消逝啊。因为孝之助翁非常疼爱楼子,她现在应该非常难过。
「那个,怎么说好呢……」
「要是没有学业的话,我真想回到爷爷的身边……」
然后楼子边说边低下了头。
「楼子……?」
「啊,没什么……」
抬起脸来,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口齿不清起来,也许是有什么想说但说不出口的话吧。「…………」
但是,没办法再仔细问清楚了,我只能默默地喝着咖啡。

…………。

…………。

从MilkHole出来,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是啊……」
为了拂去关于孝之助翁这样沉重的话题,我努力地以明快的声音说话。
「楼子对歌剧感兴趣吗?」
「什么――?」
我从怀里拿出了从和菜那里得到的舞台入场卷。
「实际上是认识的人要出演的剧目,三点钟开始。喜欢的话就一块去吧?虽然今天是首场,但应该一起去的友人有事没法去。」
于是楼子的眼睛里放出光来。
「秋五先生,难道那个是国际剧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嗯?啊,看起来好像是。」
「请一定要带我一起去!这票很难买得到,本来这次都要放弃的说!」
她精神振奋地说道。
「啊……」
原来这么受欢迎啊。和菜那家伙,出乎意外地加油了呢。

什么东西给人的印象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豪华的日常用品,华丽着装的人群――。

「但是,真厉害啊……」

因为被眼前事物的华丽所感动,我自言自语地说。

…………。

和菜演出举行的地方,是国际剧场的大厅。在一端的沙发上坐下。
「那个――。秋五先生,对不起」
很长时间后,在大厅里遭到问候攻势的楼子终于回来了。
「哪里哪里,楼子还真有人缘啊。」
和楼子的父亲相识的绅士们,都要跟她寒暄一番之后才肯离开。对我的话,楼子皱起了眉头。「但是,全在说关于我父亲的话题,真无聊。」
「啊,原来如此……」
我在大厅里看着包罗万象的人群。那些绅士内心都希望装作偶然遇见楼子,来拉近与天下的名门绫崎家的关系不过做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够辛苦的。
「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楼子表现出无聊的样子,真厉害啊,一个人忍受着」
反而觉得是在和对方和睦地交谈。
「是,平时也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是――」
听到楼子淡淡说出来的这些话,我突然感觉胸口很难受。虽然看起来天真无邪,楼子也是绫崎家的千金。她所受的教育,已经深入骨髓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别的时间会比较好吧……」
说是首映式,这次要招待的客人也很多。楼子父亲所认识并且在这里的朋友也应该很多吧。特意要来这放松一番的,却遇到了这样的事,还真是可怜啊。
「不,跟秋五大人一起的话就没问题。」
「楼子……」
对那个没有邪气的笑颜,我的胸口感觉到有什么苦闷的东西……。
…………。
「秋五大人,马上要开始了。」
「啊,是啊……」
我们跟着领路的工作人员,向观众席走去。
…………。

…………。

『啊,罗密欧!罗密欧!』
『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
『否认你的父亲吧!舍弃你的家族吧!』
『或者,不喜欢那样做的话,至少希望你能宣誓说爱我。』
『如果那样的话,我现在就舍弃凯普莱特之名!』
…………。

…………。
在寂静的黑暗之中,和菜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响。就像透过鼓膜直接地拨动着心弦似的,响亮清澈的音色――。
「哦……」
真是了不起的演技。从平时所见的和菜怎么也无法想象到她现在的高明演技。和菜通过表演展露着自己并在舞台中心释放着强烈的存在感,那样的她使我的视线无法移开。
「啊……」
坐在旁边的楼子,也出神地凝视着舞台。

…………。

「和菜那家伙,还真厉害啊……」
不由地将感叹的话语说了出来。不承认不行啊。老实说,我好像小看了那家伙。

……………………。

…………。

……。

然后――。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暴风般的喝彩声。舞台在大好评中落下了帷幕。
「各,各位观众,非常的感谢大家~!!」
走出来谢幕的和菜,声音哽咽着一次又一次地低下着头。当被送上大大的花束时,眼睛也稍稍湿润了。那个样子不是作为有高超演技的女演员,而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平时的和菜。狂热的余韵久久未能散去。在剧场的大堂里,全是兴奋地谈论着刚才剧目的观众身影。
「哈……」
歌剧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楼子一直处于精神恍惚像是夺去了魂魄一样的状态之中。
「秋五大人……你的朋友是那个扮演朱丽叶的人吗?」
「啊,你指和菜?虽说是朋友,也是工作上的依赖人。」
「啊,是这样啊……」
楼子精神恍惚像是丢了魂似的。
「原本是个大小姐哦,虽然平时也是个邋遢的家伙,完全看不出是个女演员。在舞台上居然有那么大的变化,老实说我也感到吃惊哟」
「大,小姐――?」
「啊,这一点跟楼子很像啊。那家伙的家里很严厉,反对她参加演出。即便如此,还是得到了演出的许可?不,应该是没得到许可。那家伙从家里逃出来了。」
「演出……有那么大的魅力吗?不顾双亲的反对……」
「是啊……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但是……站在舞台上表演,好像是那家伙从小就有的梦想,是绝不会简单让步的。」
「是这样啊……」
突然,楼子陷入了沉默。
「楼子……没关系吧?」
「…………」
看来,不知神游到哪了。我在她的面前,晃动着手。
「秋五大人――!」
突然,她握住了我的手。
「楼,楼子?突然,做什么……?」
她认真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秋五大人,请听我说!实际上我,在这个春天――」
那时――。

「这个不是高城先生吗!刚才来这看了演出吗!」
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楼子的话。
「啊……」
「啊啊,赤尾先生……?」
分开大厅拥挤的人群朝我们走过来的是舞台的美术监督,那个名叫赤尾的青年。
「高城先生,感觉怎么样?对我们的表演感到满意吗?」
可能是表演刚刚结束的原因,他的表情有些兴奋。
「嗯,了不起的演出啊。」
「上月小姐刚才的演技真厉害啊。可以说威风凛凛,在那个舞台上独特的存在感,那可是罕见的才能啊」
「确实……虽然平时可爱的样子也很有魅力,但是跟在舞台上的差别很大。」
「哎呀,我实际上真是羡慕高城先生啊!」
这么说着,赤尾高声笑着。
「哈――?这个怎么讲?」
「跟你很配啊,这女孩。」
「啊――不是,应该不是……」
但是,在我开口之前。
「不是!」
楼子很突兀地插了话进来。
「跟秋五大人相配的,应该是我!」
其他人先不说,我都感到很惊讶。
「楼,楼子……?」
「……」
楼子用严肃认真的眼神盯着我。
「哈哈……?」
很愉快的样子,赤尾面向着楼子。
「看来是我弄错了呢。不对,刚才真是失礼了。那么,小姐您的名字是?」
「绫崎楼子。秋五大人从我小时就开始照顾我了。」
「绫崎楼子小姐是吗……,好,好!」
赤尾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可真是活泼又温柔的女孩啊。真是的,高城先生可不能掖着藏着的啊!」
…………。

…………。
「啊,是啊……」
在楼子的注视下,我不能否定,只能暧昧地回答了。
「那么,对上月小姐来说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那么,今晚的谈话让我很快乐!」「…………」
然后,赤尾继续跟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那个……」楼子战战兢兢地望着我。
「秋五大人,对不起……」
「楼子……那么先说明一下吧?」

…………。

…………。
楼子的说明很简单。
「…………」
由她父亲指定的婚约。对方虽然是良家的御曹司,但是一次面也没见过。不用说,是场政治婚姻。预定明年春天楼子毕业,就举行结婚仪式――。
「我讨厌那个样子……」
唯一站在楼子这边的孝之助翁现在也是生命垂危。楼子的父亲也为女儿的幸福感到心碎。但是对他来说,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
到现在为止,楼子一直对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反抗之类的。
但是――。
只有这个,不行。不能遵从。年幼的时候就见过――。
初次对自己不是将其当作绫崎家的女儿,而是作为一名普通的女子看待――。

『秋五大人……』

…………。

…………。

「请帮助我……」

…………。

我回答了。

「啊,这个啊……」

「啊……?」
不能相信,我说那话时的表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助楼子」
「啊,秋五大人――!」
楼子紧紧地抱住了我。
「哈哈,太夸张了……」
我抱着楼子,抚摸着她的头发。
「非常感谢……」
然后,楼子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
那个,跟那时同样的话――。
『――请帮助我』
以前我不能救助的少女――。
…………。
也许,那是出于赎罪的心理才说出来的话。
但是――。
在我胸中萌生的,对楼子的爱意。只有那个,是真切的。

…………。

…………。

我被楼子带领着潜入了女子宿舍的后门。因为看见宿舍管理人室的窗户灯还亮着,所以不能从门口正面进入。我们在里面尽可能选择死角的地方蹑手蹑脚地行走着。
「楼子,这……」
「嘘……!秋五大人,不要大声地说话啊。」
「啊,对不起……」
看来她好像真打算带我到她房间去。
「…………」
曾经从七七那听说过。作为名副其实的基督教系学园,华阳学园女子宿舍规则的严格是出了名的。无论是违反门禁时间或是带外人进入都会被处以严厉的惩罚,好像就连日常生活的其他细微部分都被规则卡得很紧。

不过,七七她自己对违反所有的规则好像毫不害怕的样子。
…………。
但是――。
「真叫人为难啊……」
当时只是打算送到宿舍而已……。
『秋五大人――』
『今晚,希望能一直在一起――』

「秋五大人,请。」
「啊,那打扰了……」
我于是战战兢兢地踏入了楼子的房间。布娃娃和一些与女孩子很相配的装饰比较显眼,真是整洁的房间啊。
「房间很凌乱,真不好意思。因为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子啊……」
「不是,没这回事呀。真是很可爱的房间啊。」
「啊……」
楼子红着脸坐在了床上。低着头,目光在漫无目的地游走着。
「楼子……」

这样说着,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直自己一个人烦恼着吗?」
不合自己意向的婚约。还有,强迫她的家族。
「啊,是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楼子轻轻地颤抖着肩膀回答着。
「即使这样……当时还是觉得没什么关系的。因为父亲大人的吩咐我一直都是这样遵守着的」
楼子的嘟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可是――和七七小姐相遇后,知道了七七小姐的哥哥就是秋五大人,从那以后我,只要想到“真这样的话好吗”就会变得很害怕――」

「变得很不安吗?」

「那样――唯命是从的生活?」

「这个……不知道……但如果是我的情形……可能,不唯命是从地生存着的话,反而会觉得不安吧……」
先准备好的道路,既舒适又安全,自己已经过于习惯那样的生活了吧――。
楼子,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
「那样的话,为什么选择我呢?」
不是父亲所决定的婚约者,而是选择了我。

那是明显的背叛。
「今天的,舞台――听说了和菜小姐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了继续演戏的事.我,非常羡慕――」
「楼子……」
确实,一直朝梦想前进的和菜的身影,对于被羁绊所束缚着的楼子来说,是十分有魅力吧。「所以,至少……」
「已经足够了,楼子」

我那样说着,抱紧了楼子纤细的身体。
「全部,已经明白了――」
这是一直对家人言听计从的少女所表现的,最大勇气。那难能可贵的心意,我觉得非常的怜爱。
「秋五大人,我……」
楼子那湿润的双瞳,定定地看着我。
「楼子……」
「…………」
我把嘴唇靠近了慢慢合上了双眼的楼子里。

「秋五大人,求求你……」
然后我们两人,慢慢地将嘴唇靠在了一起。

「呼…唔…。唔……」
细细的鼻息,在刺激着我的脸庞。
「唔,呼…嗯…」
我一边温柔地抚摩着楼子那娇嫩的肩膀,一边把她的身体移到了跟前。
「啊,嗯……唔……」
也许是稍微有点吃惊吧,我通过手掌就马上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很紧张。

但是很快地,楼子就象要把全部都交给我似的放松了身体,从那刚闭上的双唇缝隙里稍稍伸出了舌头。
「楼子……」
「哈,啊,秋五大人…。唔,唔,唔嗯,唔嗯」
我把楼子的舌头用嘴唇夹着,将其邀请进了自己的口中。「啊,啊唔,唔,咻,咻噗,咻,咻噗,唔,唔~…」
我用稍微有点粗暴,但注意决不过份猛烈的方法吸着楼子的舌头,一边舔着一边打转。

在楼子的舌头放上了足够的唾液,多次缠绕在一起。用笨笨拙拙的动作,把我的嘴唇,牙齿,牙根等用舌尖在捅着。
「哈啊……。哈唔,唔嗯……」
楼子这次稍微大胆地动起了舌头。我回应着那动作,稍稍用温柔点的方式接着吻。
「呼,楼子。等一下,其实用不着那么着快哦」

一边说着,我抓着楼子的衣服无言地催促她脱去上衣。楼子也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稍微红着脸自己慢慢地脱去了上身制服。
「唔……秋五大人,秋五大人…。我,我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能听见吗?」
「听见了啊,楼子胸口发出的声音……」
对于我的回答,楼子仿佛很高兴似的红着脸。

「那么,再来一次吧」
「是,是。好紧张…。扑通扑通…」
我轻轻地抚摩着那样的楼子,一边把手搭着她那手感舒服的薄薄内衣,将舌头往更深处缠绕着。楼子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全身像是被火光照着一样红通通的,像口渴的旅人一样无止境地吮吸着我的唾液。

双方的嘴唇传递着混杂在一起唾液,从楼子的下巴尖流下在地板上。在房间的光源下,银色的唾液发出了微妙的艳丽色彩。
「哈,啊呜,唔。嗯,唔嗯,唔,嗯唔…。唔哈。啊,啊唔,唔~~~……」
鼻子在低鸣着寻求着我嘴唇的楼子,感觉十分的令人爱怜。我,就像对待着坏掉的东西一样,轻轻脱下了紧贴楼子肌肤的内衣。


———————————————哔—————————————————
……………………。

…………。

……。

二月十七日
接着在第二天。

睡醒了的楼子因为不出席早饭的话会被怀疑,所以正要走出房间。

「虽然秋五大人会感到很寂寞,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啊,没关系。别在意我的事。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了」
「啊,秋五大人?」
「这好像是一点都不寂寞似的口气啊……」
楼子的眼睛开始湿了。
「我和秋五大人的关系终究也只是这种程度吗……」
「就像伴随着晨光一起消失掉的脆薄霜柱一样,如梦一般的存在……」
「不是不是,没有这种事啊。楼子,你自己想太多了哦」
「想要听您说爱我啊」
「是是,爱着你」
「啊,秋五大人――!」
楼子的眼睛,更加湿润起来了。

…………。

…………。
「呐……」
「楼子,不去没问题吗?」
「啊~是啊」
楼子从泪眼迷朦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
「还有,吃过饭后我想要洗个澡……」
「因为昨天结束以后,就这样睡着了的……」
「也,也是啊……」
说到这,不单是楼子的脸红了,连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嘛,我在这里等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随便乱翻你房间的」
「是,那么,秋五大人――」
接着,楼子闭上了眼睛。
「嗯?」
「唔――」
楼子闭着眼睛在等待着什么。
「楼子……?」
这,难道是……。
…………。
像外国电影那样,稍稍凑合过去为好。

「好吧――」

决定后,我把手搭在了楼子的肩膀上。

「――!」
嘴唇一瞬间靠在一起,然后离开。
「楼子,慢走啊」
「是~~……」
那是楼子陶醉般满心欢喜的表情。

…………。

接着,数十分钟后――。

…………。

…………。

「啊,秋五大人!」

「和想象中完全一样,非常合适啊!」
「是,是吗?」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和我不太相称……」
「不,比平时秋五大人的出色程度增加了八成多哦」「
什么啊,差一步就要翻倍了啊?」


「唔……以前不知道洋装还有这种魅力啊」
「应该说,平常秋五大人的装扮太土气了」
「哎~??」
「楼,楼子,刚才说什么了!?」
「啊~刚好有店员在」
「那个……不好意思,请把这套洋服包装好」
「呜~很会把话题给岔开嘛……」
「来,秋五大人!快点到下一层去吧!」

「咦?楼子,刚才那衣服还没结帐呢?」
「我已经付钱了」
「不,那可不行呀!这是我的衣服啊,我来付钱才是――」

「啊,不要紧啊。再说一开始就是我先提出来买衣服的啊……」
「不行,快把帐单给我」
「可是――」
「没关系的,楼子」

「……」

「是……这个」
「让我看看……好贵~~!!」
「嘛――」
「刚才秋五大人的眼珠好像都要掉出来了」
「虽说知道这不是玩笑,但总想把这些价格全当成是玩笑来处理啊,例如退货什么的,不行吧?」

「…………亏我还特意……为秋五大人……拼命地,为你挑选合适的……」
「啊~真伤脑筋啊!楼子,在这种地方哭起来的话!穿!洋装,我会穿的!」

「啊,真的吗?」
「是……总之……洋装的钱,就当作是借的……」
「嘛,是送你的呀」
「不,我也是个男人,不可以再发生这种不像样的事情……」
「啊,男人可真辛苦呢」

「那么就这样吧,无需利息无需担保,无论什么时候还都无所谓」

「咕……」
「我真是……!对了――楼子,学校方面没问题吗?今天可不是休息日吧?」

「是,因为我的年级已经进入自由返校的时期了.决定了升学的人,是不会因为出席的问题而被批评的」
「啊~原来如此」
「可是……即使不是这样,为秋五大人买洋装更重要啊。如果不好好打扮一下的话,和爸爸见面的时候可就不得了了」
「……」
「这果然是拜访用的衣服啊……」
「是的,因为爸爸他是个很在意这方面的人……」
「啊~也是啊。虽然我也只是见过他一面,感觉好像很威严的印象……」

「是啊,所以秋五大人的言辞方面也希望能更注意一下」
「咦?我的言辞,可我觉得很正常啊?」
「不,很奇怪」「可我觉得楼子你才奇怪啊」
「我的言辞很正常啦,不如说被评价为相当优雅来着」

「评价,谁啊?」
「及川先生等等」
「那是谁啊……」
「在出入口附近卖米的先生啊」「我不认识啊,那种家伙……」

「啊?那是――」
「唔?怎么了,楼子?」
「是,怎么说呢,在那边有个气氛不错的摊子呢!」

「摊子啊……这附近平常有很多人经过呢」
「在哪里……」我往楼子指去的方向望去。「啊……」

「…………」

被看到了……。
「秋五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您脸色突然发青了呀」
「没,没事,没什么事……楼子,那摊子真的就可以了吗?」
「真的?不后悔?」
「是的,那种颓废的感觉真让人忍不住喜欢。」
「是,是吗……」

没办法,我下定了决心。
「说真的,就个人而言我不太情愿去,可楼子既然这样说,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呢」
「那么我去买过来,在这等我啊」

「是,请慢走」

…………。

…………。
「不好意思……」
每次接近老爹的摊子,就感到一种连气温都在下降的错觉。这就是杀气吗?不过只是烧章鱼丸而已啊,用不着满身杀气吧。

「……」
「章鱼烧,要两份」

「今天也带着女人呀?你干得可真不赖啊」

「我为什么一定非要被你说三道四啊?」

啊~糟糕。无意中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

「不,不是啦,老爹,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啊」

「……」

「向您道歉。就这样……那么,要两份章鱼烧」

「呵……」
自嘲般地笑了笑,他拿起了材料。将材料仔细地放在铁板上,开始了制作章鱼烧。
「老爹……」

太好了,情绪好像好了。要不然就没面子见楼子了。正当心里舒了一口气时,突然看到了在价格牌下面写着的标语。
…………。

…………。

『终于登场了,打破常规的新商品!!已经不需要烧的了!!』
『――章鱼烧』

「…………」

向摊子的内侧瞧去,放着一个很大的铁制水筒。虽然太暗看得不很清楚,但里面的确有着大量又红又粘的东西在不停蠕动着。
「哇啊啊……」
――杀气。
我抬起了头。

老爹的动作停止了,盯着我一动也不动。
「…………」
我们又再次无言对望着。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呢?这种场合,应该由我来发问才比较符合礼仪吧?
…………。
「老爹,那章鱼是――?」

战战兢兢地,我询问道。
「在这世上,我认为存在着决不能逾越的界线……」
「什么?」
「这就是,总部那些家伙的做法……确实刺身很好吃,也很能赚钱吧。可是,这和我们的工作不一样啊……」
「啊……」
是些似懂非懂的话。
「忘记了买卖的根本,什么多角度经营嘛?做这种东西的话,迟早会绊到自己的脚……这些,你也给我记住……」
「老爹……」
接着,老爹露出了讽刺似的神情笑了笑。
「来,拿去吧。说到章鱼的新鲜度,决不比任何店差哟!」
「啊啊,那我就尽情享受喽……」
接过了袋子,我离开了那场所。
…………。
…………。
「秋五大人,好慢啊」

「也是啊。就是觉得会花很长时间,所以我才想要避免去那摊子的――」
「秋五大人,不要再找借口了。快点开始吃章鱼烧吧?」
「啊,是呢……」
我们坐到了长凳上,打开了袋子。

「来,秋五大人,把嘴张开,啊。」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喂东西吃什么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啊,怎么这样呀,秋五大人。昨天明明还对我说今后什么事情都会听我的说……」
「啊?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昨天晚上虽然非常痛,但是为了秋五大人我却还是那么努力……」
「喂喂……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吧!?」
「但好在楼子最后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秋五大人……」
「……」

「……」「「啊……」嘿嘿,好高兴哦!」
「呜……」
「我这是……」

刚过了正午,楼子的脸上开始出现疲惫的表情。「楼子是不是累了?
「好的……」
「也是啊,因为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到处不停地走……」
…………。
在半路上,楼子抓住了我的衣袖。
「秋五大人,如果想休息的话,我们可以用学校的活动教室哦。」

「啊……,活动教室?」
肯定是楼子所在的华阳学园吧。
「是美術部的活动教室。现在这个时间的话文化楼里一个人也不会有,可以慢慢的休息。」「那样的话……」
「像我这样的外人进去,真的没有关系么……?」
「秋五大人昨天晚上进入的宿舍也是男性止步的不是?」
「那个――,只要没有被发现就可以心安理得,还有就是既然已经做了一次再做第二次也无所谓,是这个意思么?」
「七七经常和我这么说,规则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被人打破才存在的。」
「………」
看来那个品行恶劣的朋友就是导致她犯罪的根源。
「楼子,你听好了。以后我妹妹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好么?」
「但是,七七是我的好朋友……」
「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是朋友那也是没有办法了,但这是最后的让步。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按照那个家伙说的做,毫无疑问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对于她说的话,一定要擦亮眼睛提起十二分的注意,明白么?」
「啊……,是……。」
但是,楼子好像很不心甘情愿的样子。
「所以说啊,楼子。为什么对于七七事情那么在意呢?」
「那个,嗯……」
楼子微微低下了头,露出了试图回忆起什么事的表情。
「算了算了,能够成为朋友也不一定需要有什么很特别的理由……」
「七七和秋五大人一样。」
「嗯……?」
「在学校里,七七是唯一能和我毫无顾忌地打招呼的人。」

「其他的人只要听到『绫崎家』的名字就全都一下子躲的远远的……」
「大家对于那个居然会如此介意么?」
「不知道……,但是老师们好像都是比较介意的。」
「老师们……?」
「是……。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父亲大人和学校的经营上有往来。」
「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其实倒不如说是他们那种特别的对待才是造成问题的真正原因。作为特别的存在而被学生们的集团生活所排斥,而老师们的态度则更进一步把楼子变成了异类。
「但是,七七却是一如既往的完全没有改变……」
「是嘛……」
对于教师们的态度,家庭的状况,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东西呢。对于七七来说,自己的兴趣才是所有的一切。如果谁能够引起她个人兴趣的话就会接近他,一旦兴趣消失了就决不会再去注意。用普通人观点来看,概括的说就是十分自我中心而让人头痛不已的性格。但是――。如果说七七如此的性格对于孤独的楼子来说反而是一种救助的话,那倒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所以对于我来说,七七是十分重要的朋友。」
「嗯……」
那个家伙偶尔也会对别人有帮助啊
……。
…………。

…………。

然后,两个人悄悄的进入了寂静的文化楼。我们并排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里。
「真是让人怀念啊……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进入学校的校舍了……」
「说怀念什么的,秋五大人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么?」

「不是,但虽说不是这个学校……」
「怎么说呢,是这种校舍独特的空气,还是氛围……」
「嗯……?」
目前在校的楼子大概不会明白。总之就是那种让人心中痒痒的,类似乡愁的感觉。因为学生们正在上课,空无一人的走廊显得有些寂寞啊……。
…………。
「…………」
忽然,楼子握住了我的手。
「嗯……?」
「秋五大人,这里是美术教室……」
楼子指着面前的一扇门。
「但是……如果被其他学生看到我在这里的话……」
「没关系,只有我有这个教室的钥匙。」

然后,她从制服的口袋中取出了钥匙。
「因为我是这个活动部的部长哦。」
「原来如此……」
「来,这边――」
「楼子……?」
楼子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走进了昏暗的美术教室中。一进入这间屋子,一种独特的与霉味相似的气息就直逼我的嗅觉。之后楼子反手将门锁上。
「嗯,秋五大人……」
「这样又能两个人单独相处了……」
说完后她就扑入到我的怀中。

「这是秋五大人的气息。」
楼子的脸颊慢慢变成了浅红色,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看着我说道。
「只要闻到那个气息,就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热了起来。」
「那一天,自从被秋五大人抱过之后身体就变得好奇怪。」
「所以,自己也会抚摸那个地方……」
楼子掀起了裙子,坐在桌子开始用细长的手指拨弄这自己的秘所。


「嗯……,啊……」开始时手指的移动还很缓慢,过不多久习惯后就变得快了起来。
「嗯、嗯、嗯……。嗯…。嗯…」
和裙子摩擦的声音相应的是急促的喘息声,两种声音充满了这个房间。淫靡的气氛把原本有些寒冷的空气瞬间升温。楼子盯着自己的股间,灵巧地用手指抚摸着,感受着逐渐增加的快意。
「呜,嗯嗯,嗯,嗯…。嗯…秋五大人……」
楼子用自己眼睛的余光看向我这里。突然开始的自慰,很明显这是对于我的一种诱惑吧。
「楼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哦?嗯……。七七说这样可以当作休息。」
zylstc:七七,good job!
那家伙到底对楼子都说了些什么啊。我不禁对自己妹妹的行为感到吃惊,于是走到楼子的旁边。不知不觉闻到了女孩身上飘散出的独特雌性香味。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手依然不停地来回拨弄着自己那已经湿润的秘所。其实她和我就做过一次,手法也到了如此熟练的程度。
「嗯,嗯…。秋五大人,秋五大人…」
「楼子…」
楼子的身体开始了小幅度的痉挛。难道,已经绝顶了?
「呜,嗯,啊!哈…。嗯…」
闭着眼睛,长时间身体的颤动,仿佛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大的快感,这样的楼子好可爱啊。当我靠近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手的动作也开始更加激烈。


————————————哔————————————————
……………………。

…………。

……。

然后――。

不知何时候已经下课了,学校里充满了放学后的喧嚣。

我们正快速离开文化楼。

「秋五大人,这边。」

「啊……」

按照楼子的向导,我来到了校舍的后门。

被高高的围墙所包着的学校后院,好像是和外界隔离般的安静。

我们悄悄的通过门口到了外面。

……………………。

…………。

……。

「呜……」
离开了华阳学园,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几个人看到了,楼子这样没关系吧?」
「大概吧……」
「只是学生而已,没被老师发现就行,同学们是不会注意我的……」

「是么?也好……」
现在冷静的回想一下,今天好像做的有些不太合适。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什么针对她的恶毒流言,那就真是对不住她了……。
「…………」
嗨,现在才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
「反正……,楼子今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重新整理一下思绪我叫住了她。

「是……」
周围已经完全被黄昏所包围,下班回家的人们在站前的广场中往来穿梭。快到分别的时间了。虽然说是楼子提出的要求,但是她没去上课恐怕还是我害的。
「我也特别的高兴……」
楼子低下了头,小声的说着。她那无助的样子此时格外惹人怜爱。
「楼子……」

「嗯――」
我不由得把脸靠得更近,亲吻着楼子的嘴唇。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们此时已经不再注意周围人的眼光了。将嘴唇移开后,我抱住了楼子的肩膀。
「秋五大人……」

耳边感受到了楼子那甘甜娇美的喘息声。在那越来越浓的黄昏中,我们如同忘记了时间一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过了一天,终于回到了雪白。

「哎呀,旦那回来了吗?看你怎么一副疲惫的表情?」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雨雀姐对我如此说着。

「啊,我回来了……」
「嗯……」

「昨天晚上整夜未归,是不是和你这疲惫的表情有什么关系呢?」
「没这回事!?」
一边隐藏着内心的惊慌,我一边试图辩解着。

「不是这样的。昨天啊,我是和当警察时候的朋友聚会。整个晚上都在小酒店里听一些无聊的说词,真是太难受了,哈哈。」

这当然是一个大谎言。
「哎呀哎呀,旦那……和我说话也要找借口了,看来的确是很为难的事情喽?」
「啊……?」

「我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喜欢吃醋的年龄了……所以没有必要对我撒这种笨拙的谎言哟。」

雨雀姐捂着嘴得意的笑着,看着我的眼睛中流露出好像已经看透一切的神情。……无论怎样,好像已经被拆穿了。
「啊,看来被看穿了……」
听到这句话大姐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

「一听到你说在小酒店过了一晚,我就立刻知道你是在信口胡说了。旦那的衣服上几乎没有任何烟草的气味哦。」
「这么说还确实是……」
仔细闻了一下,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来自己好像完全没有撒谎的才能啊。这么简单就露出了破绽,果然也是证明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一旦为了那个时间撒谎,按常理来猜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和女人有关……」
她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
「旦那,对方是哪里的大小姐呀?」
「大姐,饶了我吧。」
但是雨雀姐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苦恼的表情,继续很高兴的继续着话题。

「难道说是那个很活泼可爱的孩子吗?好像是叫和菜来着?」
「这个,应该怎么说呢……」
唉,对雨雀姐撒谎以后,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负罪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其实,是其他的女孩。」

我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哎!?真的么!?」
「啊啊,以后会和您详细的说明情况……」
说完,我想趁着雨雀姐吃惊的时候将对话就此结束了
「今天实在太累了,对不起,我先回房间了……」
「啊,您辛苦了……」
雨雀姐似乎一副十分扫兴的样子,点了点头。就在我准备转身走开的时候、听到背后大姐小声自言自语。
「初音可能会比较伤心呢……」
…………。
…………。
我一下子倒在床上,回想起了楼子的话。
『希望秋五大人能和我的父亲见一面。』
『趁着我的祖父身体还好,他对于我们的事情也许能够帮些忙……』
既然楼子这样说了,那就没办法了。我决定在下一个休息日和她的家人见面。
…………。
我在铺好的被褥上辗转反侧,不禁连连叹气。
「呜……」
虽然楼子的这种心情令我很高兴,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却不免担心是否操之过急了。经济上的富裕,社会上的知名度,未来的地位――。
绫崎家所有的一切,到现在为止一直是和我无缘的。很难想象那边的人会接受我这么一个无业者做楼子的丈夫……。
…………。
「还真是头痛啊……」
看来如果真的要和楼子继续交往下去的话,有些问题啊,单单凭着爱大概是无法解决的,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等着我们去处理。诸如名为现实的高不可攀的墙壁。
「………」
但是无论最后是什么结局,我想我绝对不会辜负楼子对于我的感情的。但是,其实我……。
…………。
…………。
考虑着没有答案的问题,头脑于是渐渐的迟钝起来,感觉身体如同被拖入深渊中……。任由大脑混乱的思考着,我闭上了眼睛。因为积累了一整天的疲劳的关系,很快就置身于梦境了。

……………………。

…………。

……。


幕间
「嗯……」

纠缠在一起的肉体传来了湿漉漉的摩擦声,女人像是快要被压死的声音响了起来。附有肉感的炽热。
「嗯,啊啊啊……」
在自己腹部上将自己的腰部震动着的女人,■■用半醒的目光注视着。被点燃着的蜡烛灯照射着,浮起出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肤渗出了几滴汗水。
「嗯嗯,啊啊啊……」
因为身体被顶起来而感到愉快吗,像发烧一般的女人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红色。和快乐的在上面淫乱的女人相反,■■的头脑十分清醒。
「…………」
一边注视着上方激烈摇晃着的肉块,一边想着那个疯女人的临终。虽然有一点粗俗,但是这个事件开头结局都非常好。好像由于那个疯女人在监狱里自杀了,所有的事件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虽然被对方有些武断的举动震惊到了……,还好所有的事态都向着朝这边有利的局面发展。偶然■■奇怪地想。他,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些事情……。
「哇…,啊啊,唔唔……」
感觉好像有点不能理解的样子,女人用好像要死掉的样子咬着牙齿娇喘起来。
「…………」
可怜的女人……■■嘴边浮起怜悯的笑容,使劲用力顶起腰上去。
「哇!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女人的嘴里传来的悲鸣声开始逐渐变大了。像忍受着耻辱一样从■■身上撇开脸,■■严厉地挺起肉棒。
「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姿态,与其说想亲自贪图更多的快乐,还不如说是显现出想早一刻从这个不祥的折磨中解放出来的愿望。
「…………」

■的下腹部里,充斥了内脏捆紧的压迫感。最终的一刻已经接近了。■■粗暴地向上顶着腰,一股贯穿全身的快感袭卷而来。

「呜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
感觉到自己那个炙热的东西像要爆炸一般。从女人的口中吐出绝望的喘息。■■的先端深入女子体内深处,热热的粘液喷射而出,感知到肉壁一阵阵扭曲一样的痙攣。
「嗯嗯,呜呜……」
从脱力的女人体内,■■毫无障碍地拔出了肉棒。
「…………」■■用醒着的目光俯视着在床上横躺着的女人。果然,这个人偶并不能代替真货。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也只是一时之计而已。■■让欲望在浑浊的瞳孔中游。
「…………」
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

今天晚上漆黑无比,月亮也躲着没出来,真是适合搬东西的好时候。

等到道路上已经没有行人的时候,去取那藏好的东西。分开被白雪覆盖的茂密草木,继续向黑暗的树林深处前进。徒步走在略微倾斜的泥泞道路上,从下个车站发出的喧闹声看来是传不到这里的,令人恐惧的寂静气氛充满此处。止步于树林的黑暗之中,■■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似乎应该就在这附近……。傍晚时分捕捉到的猎物。如果当时就要完全处理干净的话,怕是肯定不能全身而退了。
「…………」
找到了找到了……。
被薄薄的黑影笼罩着的灌木丛根部,有个很大的麻布袋子滚落在那里。

■■慌乱的把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抱起来扛在肩上。一边注意着脚下泥泞的道路,一边小心的沿着斜坡朝着来时的方向前进。今天晚上漆黑无比,月亮也躲着没出来,真是适合搬东西的好时候。

尽量绕开人多的地方,朝自己的住处快速前进。但是肩上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要重很多。■■急促的呼吸着,在这没有月亮的夜里,快步急行。

「…………」

■■将东西投到地板上,反手将门锁上了。

袋子丢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嗯……」
麻布袋子这时候突然动了一下,从里面传出了些许声音。这时袋子站了起来……。好像在苦苦哀求着什么。
「…………」
■■走到袋子跟前,从里面取出了什么。

那东西被随便的丢在了地上。袋子里的那个女孩,抬头看着■■的脸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布条紧紧的塞着她的嘴,嘴里发出了,呼呼的好像风吹过一般的喘气声……。虽然这是那个人的意思,但是还真是件麻烦事。

至少,自己先好好享受一下……。
■■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嗯,嗯!」
女孩恐惧地放声大叫着。


——幕间——结束


二月十八日


「秋五大人……!对不起,请快起来……!」

我感觉有人在摇我的肩膀――。

「嗯,初音……?怎么了,那么慌张……?」

「有岛警部来了――」
初音显得一反常态。

呼吸急促,一副相当慌张的样子。

奇怪……。
有岛先生来找我,应该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啊……。

「初音,到底怎么了……?」
正当我觉得十分奇怪,准备问初音的时候――。

「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好烦啊,你这妓女!」

然后,伴随着大姐的叫声――。

「…………」

有岛先生带领了大量的警察进入到房间里。
「有岛先生,这是……?」
看到有岛先生的表情,我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

好像对待罪犯的表情――。

他那冷澈的视线,瞬间将我的思考冻结了。
「啊――,逮捕他。」
有岛先生对于我的提问置之不理,而向旁边的警察如此命令道。这时一个警察走到我的身旁。「前辈好啊,真是好久不见。」
「你是――」
以前在乙羽的被杀现场见过的,八木沼刑事……。
「哎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很遗憾啊。」
咔啦一声响。手腕上冰冷坚硬的感觉……。
「嗯……?」
我向下看去,我的手已经被拷上了手铐。「啊?有岛先生……!」
「等一下!我到底做了什么事……!?」
「高城秋五――」
有岛先生公式性的回答。
「你作为绫崎楼子被杀的嫌疑犯,被逮捕了――」

我从车上被踢了下来。又被不认识的警官拖着踉跄走在上野警察局的走廊里。而在刚刚走过的走廊中,我被当作杀人嫌疑犯,带着手铐,就像是将赴刑场的人一样……和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官们擦身而过,他们之中更多露出的是蔑视与冷笑,而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

我抬起头向他们投以求助的目光,却被强行压低了头。

本已心跳加速的心脏,因焦急与混乱而愈发疯狂起来。

昏暗的走廊中,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弯。为了从我口中问出些什么,不知被甩了多少耳光了。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口中充斥着血的味道……我……放弃了抵抗。

…………。
…………。
从同伙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这是以前的我最为讨厌的旧时代方法。

首先是全面的恐吓,

彻底打击自尊心,剥夺抵抗的精力,而后又劝诱自我坦白。如果能认识到这一点,忍耐下去。

就有被无罪释放的机会。现在只能这么想了。
…………。
…………。

在狭小阴暗的房间里,警察拍了我的照片,之后又将我的衣服脱下,剪成绑带的样子缠在我的肩膀上。

赤裸裸地又再一次被拍了照片,然后我被强行地按在地上抽打着屁股,警察们不时传来猥亵下流的笑谈。

……眼睛被蒙着……

「这屁眼像女人的一样,谁来干它一下?」
我正打算起身,脸却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啊……!?」

「别露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你只不过是一条狗,一无所有的臭小子!」

警官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痰。然后又赤身裸体被带到了其他房间取指纹。身体因寒冷和屈辱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那么可爱的女孩你都杀,你还真是个残酷的人啊!」

「怎么可能!说我杀人…………」
椅子被身后的警察踢了一脚,我刹时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凌乱的草垫子上。

「那女孩有未婚夫吧?即使你被她拒绝了,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不是这样的………」

警察用他的皮鞋鞋尖用力捅了下我的胃,酸液立刻充满了我的嘴。

「呃……!」
之后警察一把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揪起来再次按坐在椅子上。又过了一小会儿,八木沼开口了。

「那么可爱的女孩你都杀,你还真是个残酷的人啊!」
……我几乎要发狂了,再一次给了他相同回答。

八木沼的审问结束后,我被扔进了单人牢房。强烈的恶臭令我恶心想吐……

正感到奇怪,往房间的角落一看,原来是座便器堵塞了,粪便溢了出来。

「…………」

……几乎要晕倒了。我无法理解,事件的状况完完全全不明白,被诬陷了?

力争无罪却似乎不可能。我只不过,想保持清醒的大脑。以前常有被强行搜查,但到这种毫不讲理的地步还是第一次。

有岛先生所说的“腐败”,大概就是指这样的情况吧……那天晚上,我也没有进食,就这样饿着过了一晚。


二月十九日

「那女孩的身体有性交过的痕迹,是你做的吧?」

「…………」

「在里面射了吧?被你干了多少回?感觉相当爽吧?」

「…………」

「你把她强奸了吧?就因为她抵抗你,便有了杀人的冲动了吧?」

「…………」

…………。

…………。

我向着巡视的警官哭着说

「求你了……」

「帮我联络有岛先生,这种根本就不是调查——」

「……」

但是警官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从牢房前走过。

单人牢房里连暖气都没有。

磨着牙齿,我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指尖早已没有了感觉。那天晚上,给我的饭菜中,有蠕动着虫子。最终我无法忍受饥饿,把那种东西吃了下去……单人牢房里充斥这恶臭,那是粪便的味道。那天晚上,我裹着破碎的毛毯,却还是因为太冷了,而不住地颤抖着身体,流着眼泪。

当我打算就这样入睡之时,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一个警官二话不说将我从毛毯子中拉了出来。

又被抓着脖子拽着走在走廊里,然后把我扔进被逮捕那天拍照的房间,那个狭小阴暗的房间。

然后就和我被逮捕的那一天一样,被脱光了衣服四脚朝地地压着。

……眼睛被蒙了起来。

就因为我没有承认杀了人,警官们对着我的屁股,肚子和后背狠狠地踢着。

口中还用肮脏的言语辱骂着,又拿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我的左腕。

「不对,我……」

他们揪着我的头,其中一个警官拿烟蒂按在了我的睾丸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忍受的剧痛刺激着神经,意志渐渐地远去,只闻到皮肤发出的焦臭味……

视觉模糊起来时,却冷不防被拨了一桶冷水,

本已微薄的意识立刻恢复了。

「啊啊啊啊啊!!」

在此之后警官们反复灼烧着我,不仅是睾丸,连后背、手腕、胳膊、屁股直至全身都留下了烫伤的痕迹。

好几次失去了意识,又被泼以冷水强迫恢复知觉。

……………………。

…………。

……。

虐待……一直持续到黎明。


二月二十日

「…………」

八木沼点了一只烟。

「啊――」

我再次尖叫起来。

「嗯……?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让你恐怖的吗?」

八木沼用柔和的声音说着。

「啊,啊……」

恐惧,还是恐惧。八木沼叼着的烟怎么也无法从目光中挥去。

「放心吧……老实交代的话,是不会有恐怖的事的……」

「啊,嗯……」

想说话但喉咙却粘在一起,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说啦,老老实实回答我。」

「啊,嗯!!」

承认的话一定会死。想要获得释放,就不能承认!

「那就好――」

微笑着的八木沼的脸,看起来特别温柔。

「那么你……十七日的深夜,你做什么了?」
「睡……睡觉――」

八木沼手中的烟蒂,往我的手背上按了一下。

「――呀啊啊!」

「……」

「啊,呃?」

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恐惧!!

「你都做了些什么?」

「……」

「不记得了啊?」

「……」

「我也想帮帮你,让你想起一些什么的,你说是吗?」

「……」

「这样啊……」

「啊,嗯。」

肯定会死!

「明白了——」

八木沼粗鲁地熄灭了烟蒂。
「那么,现在我们更清楚地特别调查吧。」
「……」

我答应了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
「十七号的晚上,你和綾崎楼子在商量分手的事,对吧?」
没错。
「但你们意见不一致,对吧?」
没错

「肯定,有分歧对吧?」
没错
「她没同意和你结婚,因为她已经有个优秀的未婚夫了吧?而且对方既有地位又有钱。」

的确这样
「然后你就把她抓起来,带到没人注意的地方去了吧?你想慢慢劝导的话,她就会明白了,是吗?」

「不,不是的……」
「这么做了吧?」
我必死无疑了。
「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听从你半句话。」

「……」
「随后就争吵起来,结果一时头晕,然后,你做什么了?」
「…………」

摇头

「啊啦啊啦――」

八木沼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

「这就麻烦啦。不老老实实说的话,你会碰到很恐怖的事哦。我啊,那就怎么都帮不上你的忙了,这样也没问题吗?」

「――!」

恐惧,立刻充满了全身。

昨晚恶梦般的经历,再次在大脑中苏醒。决不能违抗眼前这个男人!

心里这么想着。

「呵呵,这不很好吗……在那里干完事后,你又回到了娼馆里临时租借的房间。和女主人说要睡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等到深夜,在确定大家都熟睡了之后,你就从娼馆出来,把她的身体弄成现在这样。这就是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本应该回到娼馆的你,那样麻烦的诡计你是做不来的——的确没错吧?我们警察是不可能被那么幼稚的伎俩所蒙骗的」

「啊……」

「我说,高城先生……差不多也该招了吧?」

失眠与混乱,早已令我神志不清。由于眼前的恐惧,大脑中里只想着从这里逃走。

「是——」
我清醒了一点,回答道。
「我……我把楼子——」
等等,那个时候

「嗯?什么?」
房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八木沼不耐烦地回过头。

「高城先生,先等下——」

门开了

「正说要紧事呢,有事之后谈。」

「但,那是紧急命令……」

八木沼和警官走出了房间,门被带上了,也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

…………。

不过,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起来。」

「啊……?」

八木沼走进调查室,粗暴地抓起我的手。

「今天的审讯到此为止了!快点给我消失,你这蠢货!」

「啊,是……」

我慌张地站了起来,从调查室里走了出来。

「可恶,为什么那个人――」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听见不耐烦的抱怨声。

刚才来调查室的警官将我带回拘留所。

「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

「…………」

警官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咕……)

我在单人牢房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蜷缩着。

可能是过度疲劳的原因,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无论如何都要睡他一觉。
「…………」
害怕起来,不会像昨晚一样又要虐待我了吧。我这么考虑着,身体不住地开始打颤。就这样,我一直在单人牢房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蜷缩着。
…………。
…………。
然而,那天晚上,警官们并没有来。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在我的牢房前来了很多人。八木沼,其他的警官们,还有有岛先生……。

「…………」

但怎么都无法放心下来,我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大概是因恐惧而昼夜未眠的原因,大脑里一团浓雾。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睡不着一直盯着牢房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反反复复。

渐渐也没有了对时间的感觉。

…………。

…………。

以那天为分界,我的牢房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包括送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饥寒交迫,但一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总还是好多了。

不得已,我啃着毛毯暂缓饥饿。

在封闭的牢房里,我一直思考着楼子的事情。

那温柔的笑脸,拥抱的温暖,我最为珍惜的人,到底是被谁那么无情地夺走了生命。

为什么……?

到底是谁……?

不找到答案,将犯人绳之于法,我绝不善罢甘休。

在那个昏暗的牢房中,我对着楼子的幻影对天发誓。

然后,我就沉浸在无限的思考中。

等到注意到时,发现前面又失去了意识,于是慌忙站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我脑中的楼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已饿得不行了。现在的我,早就没有一点生气了。除了食物以外什么都不再想。对楼子的誓言,也早已抛诸脑后……。

极度饥饿的时候,就拿马桶旁边爬着的小虫吃。

「…………」
一只相当肥的蟋蟀。

伴随着轻快的咀嚼声,口中溢出了虫汁。苦,相当苦,尽管如此想着,但还是吃了下去。牙齿上挂住了虫的硬脚,但因麻烦也没去理会,更何况现在的肚子正高兴呢。想再找一只来吃,但身边再也没有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水滴落地的声音。

耳朵贴着毛毯,就像睡觉的样子,可以略微听到地面的震动。感觉变得敏锐了起来。台阶上的脚步声,地板下面空调的声音,不断在耳中回响。是谁?是谁在窃窃私语?然后,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我产生了不安,难道我被他们遗忘在这里了?

恐惧俘上了心头,我大声喊道「啊」大概是声音不大的缘故吧,并没有听见“烦死了”的怒吼声。被遗忘尽管很恐怖,但还是害怕将那伙人激怒而再次遭遇那天晚上的经历。「啊,啊,啊」没有反应,喀哒喀哒地摇动着铁栏,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拘留所里万籁俱寂。

…………。
…………。
头晕得很厉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向着铁栏外,我使劲地叫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仍然是一片寂静,谁也没有给我回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不明白……。疲劳与饥饿使得我无法思考。我将自己用毛毯裹了起来。本已朦朦胧胧的意识,就这样完全消失。

………………。

…………。

……。

感觉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从灰暗的胡同里出来是大街,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安静夜晚。

「…………」
听不到任何声音。夜晚车站前的广场向来是人来人往,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夜晚,但天空却是如此明亮。紫色的云向着这边闪闪发光。空气是如此暖和,不把外套脱了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湿气。

「啊……」正在意这些的时候突然舌头感觉到了什么,好像是右上方的犬齿脱落了。「这该怎么办呢……」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谁都不在,周围一片寂静。

…………。

…………。
在拐弯处传来了脚步声。

「…………」

正好身边有根铁棍,那里不知道会有什么。

「…………」


「啊――」

正想打个招呼,但乙羽头也没点就走出了玄关。

「……」

仔细考虑一下的话,向招呼都不和我打的人询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自己用铁棍搜索。

…………。

…………。
去去房房间间。。

在草席上,我暂时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

什么也没有发现的缘故吧,我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里面几乎都是水,还有很多黑色细长的东西在游动。

「……」

我将手指插了进去,这些东西噼喳啪喳地跳到我这边咬我。

「好痛――」

急忙抽出手来将抽屉关上。

「……」

等冷静下来之后,我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概这个房间我不会再来第二次。

…………。

…………。

谁都不在,周围一片寂静。

…………。

…………。
果然,这里谁都不在。

「…………」

就好像被人赶走一样,我在无人的街道上快步地走着。

…………。

…………。
谁都不在,周围一片寂静。

…………。

…………。
漫步在被黑暗所包裹着的街道上,突然看见胡同深处闪着模模糊糊的灯光。

「……」

受灯光的诱惑,我向胡同最深处走去。

走在感觉粘粘的道路上,探索着从窗子中射向楼房的灯光。

将门打开了。

…………。

…………。


「怎么会这样,老爷子……」

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因眼前的景象而惊讶万分。
「为什么……要上吊……?」

「事实上,我欠了太多的债,已经无力经营下去了。」
「这样啊。」

「你也注意到了吧,人啊,走到这一步,就什么都完了。」

「我知道,老爷子不也一样……」
关上了门,我离开了那里。

回到谁也不在的路上。

…………。

…………。
恰好路过鸟居,突然感觉有人。

「嗯……?」

向前望去,远处通往教堂的石阶上,有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慢慢地走向石阶最顶

端,在最深处消失了。

「啊,等等――!」

我急忙喊了一声,跑了起来。

如果不快一点的话,那个人影就要消失了。我不要在这寂静的地方变成一个人……。

因此……。

我在石阶上跳跃着奔跑。

但是真跑起来,很快就感觉身体无法动弹了。

「……!?」

我使劲摆动着胳膊,但总是不能顺利地前进。

实在是可恶,全身就像在泥潭中浸泡着一样,无法自由地使用。

(到哪里去了……?)

等上了石阶后,我急忙左顾右盼,寻找那如同幽灵一般的白色人影。

找不到。
「…………」
可能在正殿里吧。尽管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从正殿开始找吧。于是我走进了正殿,用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有了――)
向着后山里面,看到了一把灯火。

被浓密树木遮掩着的火把,如妖精般闪烁着。
「…………」
再不快一点的话会追不上的。向着依稀闪烁着的灯火,我开始奔跑起来。

拨开厚厚的积雪,追逐着闪烁的火把。。尽管被这样的积雪所包裹着,但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寒冷。

…………。

…………。

(诶……?)

突然,闪烁的灯火消失了。

「惨了……」
我强忍着不安,往灯火消失的地方走去。灯火在杂木林中就突然熄灭了,眼前的是红黑色土壤的斜坡。

不会吧,这里登不上去啊……

而且也不可能像烟雾一样消失了才对啊。再调查看看吧……。

…………。

…………。
于是沿着斜面走了几步,瞬间我看见一个黑色的洞口突然敞开了。

「这……?」
洞的里面,是木质的大门。大概是防空洞的残骸吧。轻轻地推了一下,就好像欢迎我一样,门自动地开了。

浮现在眼前的是蜡烛那幽暗的火光,狭小的过道敞开着入口。

不会错了。

那个白色的人影肯定是走向了这最深处。

「好……」
从墙壁上我拿了一支蜡烛,凭借着它的火光,向着黑暗的深处前进。

…………。

…………。
过道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从墙壁上取下的蜡烛熄灭了。

「…………」
漆黑中我用手探索着前进。过道中充满了潮湿的空气,抚摸着我的脸颊。越往深处前进,过道也变得软绵绵,弯弯曲曲的,路的宽度也在不断地变化。

就好像在什么未知的生物腹中前进一样。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

发现眼前的混沌中传来了一丝光线。

门好像微微敞开着……。

不知不觉中,好像走到了过道的尽头。

(这里,就是那个人的……)

追寻着那个人影,不知不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

但是,总算让我找到了……。

我强忍着兴奋的心情,将手伸向了门。

(……!!)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光毫不遮掩地照了过来。

大概是一直在黑暗中前进的缘故吧,电灯的光令我目眩。

(啊……)

非常怀念的,她的声音……。

(啊……)

我惊讶万分,一动不动站着那里,全身被一股暖流包围着。

我被她紧紧地抱住。

(一直在等着你哦――)

(从那天开始,一直一直――)

那是以前,抱过好几次的身体……

就像是沉浸在思乡的情感里一样,我拥抱着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

(啊……)

我的胸口洋溢着一股暖流,经过那么多的艰难曲折后,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

(你是我的――)

(不会再让你离开,从今以后,永远――)

……………………。

…………。

……。
——幕间——

「…………」
■■关上了门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格子窗往下看,黑暗中一对男女交缠着的身体,若隐若现。
「…………」
■■嘴里嘀咕着什么,然后就走到后面去了。

还没有结束。

即使一时得到了满足,欲望也是无限的。这种事,■■相当清楚。因此……。■■的工作结束后,也想做那些事吧。然后……。假如,那结束了的时候……■■一脸茫然的表情,使劲地摇着头。
「…………」
那个时候的事,实在不敢想象……。


楼子线END




zylstc:恩,楼子线的最后让我看的一头雾水啊~~~~~

[ 本帖最后由 zylstc 于 2008-4-9 18:47 编辑 ]


二月二十日
然后,度过了在雪白的最后一个晚上。
【初音】「秋五大人,早上好。」
和这一年间的每天一样,迎来的是早晨女孩那平静的问候。
初音今天也没有变,过来叫我起床。
【秋五】「啊,早上好……」
【初音】「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过来。」
初音的神情很平和,昨晚慌乱的样子早已不见了。
回到了往日冷静的态度――。
这样的初音,我多少有点同情。
【秋五】「初音,昨晚不好意思。没有好好说明白……」
【初音】「不,没那回事……」
【初音】「初音才是,完全没有考虑到秋五大人的处境,还说那么任性的话――」
【初音】「秋五大人不会因此讨厌初音吧?」
用着大人的语调,我的胸口微微作痛。
【秋五】「说什么呢,怎么会就因为这么一点事就……」
【初音】「但――」
初音好像下定了决心。
【初音】「秋五大人,一定要常过来玩啊!」
【秋五】「啊,约定好了哦。等事情处理好后,就过来看你。」
【初音】「嗯……」
这么说着,初音高兴地笑了。
【秋五】「不好意思啊冬史,这么早就麻烦你。」
【冬史】「…………」
这么早就被叫了出来,她的脸上多少有些不悦。
【冬史】「行李就这么一点吗?」
看着我手中的行李,冬史说道。
【秋五】「本来那个房间也放不下太大的东西嘛。」
【秋五】「不需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处理掉了。」
【初音】「没有处理掉!」
我回过头一看,初音和大姐在那里站着。
【初音】「秋五大人的房间永远不会变。所以,什么时候回来都――」
【雨雀】「喂喂,别一副难过的样子嘛。」大姐苦笑着,抚摸着初音的头。
【秋五】「大姐也来送我啊。」
【雨雀】「没什么关系啦,正好刚出来。」
然后,大姐转向冬史那边。
【雨雀】「不好意思,突然拜托你。」
【冬史】「不,没问题。」
【雨雀】「但这个时候要找房子,大概不容易吧?」
【冬史】「不是很好的房子的话,马上就能找到。」
冬史毫无表情地说着。
【秋五】「喂喂,给我找了什么样的房子啊?」
【冬史】「有屋顶的,而且墙也没破。给秋五你住已经足够了。」
【秋五】「啊,不敢有所怨言……」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
【秋五】「那么冬史,差不多该出发了。」
【冬史】「……」
冬史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大姐抓住了我的袖子。
【雨雀】「在那之前,旦那,我还有话对你说……」
姐姐把我拉到了路的另一边。
【秋五】「……?怎么了,大姐?」
【雨雀】「嗯,事实上……是关于那个叫和菜的姑娘……」
【秋五】「这么说来,还没有跟和菜说搬家的事……」
【秋五】「和菜来的时候,还麻烦大姐将我的地址告诉她。」
【雨雀】「嗯,没问题……」
这么说着,大姐不作声了。
【雨雀】「旦那打算与那个姑娘交往吗……?」
【秋五】「诶――?」
【雨雀】「旦那也知道她是个优秀的女孩。」
【雨雀】「跟你这样的人交往可不太好哟……」
【秋五】「这,这个……」
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和菜将来一定是一名出色的女孩……。
和一直生活在社会阴暗面的我,一开始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我可能早已把这事忘了吧。
与和菜一起度过的时光,总觉得是那么安心――。
【雨雀】「在这本就不安定的世道里,尽管是苦口婆心,但还是忠告一下的好。」【秋五】「但是,和菜是事件的委托人……」
【雨雀】「不用向我解释。旦那和那个姑娘的关系,一看就知道了。」
【秋五】「这……」
【雨雀】「我只是站在那个姑娘的角度说几句话而已——真正做出决定的,还是旦那你。」
【秋五】「…………」
【雨雀】「嘿嘿,作为我,倒是把这个视为旦那的大好机会哦。」
大姐说完大笑起来,往我后背上拍了一下。
在狭小的道路上,飞舞着细小的雪粒。
我们踏着泥雪混杂的道路,在破旧的房子之间穿行。
【冬史】「听说进拘留所啦?」
【秋五】「是啊,还真是相当宝贵的经验啊。」
【秋五】「冬史也想进去一次看看?由于工作的性质,可以马上进去噢。」
【冬史】「…………」
对于我低劣的玩笑,冬史什么反应都没有。莫非被我惹怒了吗。
【秋五】「呵呵,开玩笑啦――」
【冬史】「秋五,累了吗?」
【秋五】「啊……?」
【冬史】「突然发生了很多事,也没有办法啊――」
【秋五】「没什么大不了,这种程度不在话下。」
我向冬史笑了笑。
…………。
之后我们拐了好几个弯,在这迷宫一般的胡同尽头,出现了一座房屋。
【冬史】「就是这里――」
屋顶包裹着生了锈的薄铁板,是幢只有两层的木质建筑物。
【冬史】「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里面还算不错,来,进来吧!」
就这么说着,冬史走进了房屋。
沿着昏暗的台阶往上走,地板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秋五】「真是――安静的房屋啊。没有其他人住了吗?」
【冬史】「大概都睡了吧。这一带的居民都是夜猫子。」
【秋五】「哦呀,真是不安定的地方啊。」
赌徒和毒贩子,都在这里住着。
【冬史】「说什么呢?」
【冬史】「和我们一样――就是这个房间。」
走到房屋的尽头时被冬史拦住了,并向我投来了钥匙。
【秋五】「谢了――」
我拿着钥匙,将门打开。
【秋五】「啊啦……」
从那破破烂烂的外表上看不出来,里面的房间倒是相当的干净整齐。
【秋五】「已经收拾好了啊。」
【冬史】「专门为你选了和你之前的布局很相似房间,你就先在这里住吧。」
【秋五】「那就这样吧。」
我边回答边将随身携带的衣类和日用品拿了出来。
【冬史】「生活所需的家具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用操心。」
这么说着,我往房间周围一看。
真是难得。
架子和衣橱,被褥等,本来要自己掏钱买的东西,都有了。
【秋五】「真是周到啊,不愧是大干部。」
【冬史】「那当然,这种程度而已。」【秋五】「这么看来,冬史一定能成为出色的新娘。」
【冬史】「哈――!?」
【冬史】「突然……说什么呢?」
真罕见啊,冬史竟然会惊慌失措。
【秋五】「做事细心体贴,做菜的手艺也不错,不愧是家庭主妇型的啊。」
【冬史】「…………」【秋五】「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凶恶,如果没有这么亲切的性格的话――」
【冬史】「你……」
【冬史】「我看来办了件蠢事……」
【秋五】「啊?我不记得你有做了什么愚蠢的事。」
【冬史】「秋五……」
冬史无话可说,就这么瞪着我。
【秋五】「啊啦,生气了?」
【冬史】「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啊……」
这么说着,冬史转移了视线。
中午喝了一杯之后,就出去买些食品等零零碎碎的日用品去了。
【冬史】「秋五,要豆酱吗?」【秋五】「还不用……」
【冬史】「这样啊。其实刚才我拜托跟我有点交情的老铺子里手艺一流的师傅,叫他精心制作了一瓶上等的豆酱。」
【冬史】「要买的话我开口能便宜些。」
真是会强迫人的冬史。
不明白,为什么是豆酱。
【秋五】「用不着买那么贵的东西啦,反正我也不会做饭的。」
【冬史】「什么――?」
【冬史】「那么说,你肚子饿了?」
【秋五】「喝酒睡觉,不久就会忘了的。」
而且饭店的话,那里有好多。
【冬史】「你……是笨蛋啊?」
【秋五】「……」
好认真的语气啊。
【冬史】「这样的生活,不到三天你就会病倒了!」
【秋五】「不要那么夸张啦。」
【冬史】「不行,豆酱我来买,跟我来。」
【秋五】「所以说,我自己不会做饭啦。」
【冬史】「那么每天早上我来给你做。」
【秋五】「哈――?」
这句话,轻到耳朵听不清楚。
【秋五】「每天早上,什么?」
【冬史】「我说——我来做饭。」
【秋五】「……」
【冬史】「……」
【秋五】「夫人,果然是家庭型的,呵呵。」
【冬史】「夫,夫人!?」
看着惊慌失措的冬史,我大笑起来。
这种平稳生活的感觉,真是好久没有了。
两手拎着买回来的东西,我们回到了新住处。
出乎意料的累啊,大概是左臂的旧伤还没有痊愈的原故吧。
【冬史】「秋五,我来拿吧。否则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
【秋五】「别这么说,冬史……」
不经意看着冬史那纤细的手臂。
冬史也一样很累吧。
【冬史】「没问题。我的腕力可是你的好几倍哦。」【秋五】「你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让你拿了。」
【冬史】「什么嘛,这就是所谓男人的自尊心?还真是无聊的东西啊。」
【秋五】「呜……」
【冬史】「还有,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酒,不重吗?」
【秋五】「没办法嘛,一个人在这会冷的。」
喝酒用以取暖,这可是伟大的俄国创造的御寒大法。
【冬史】「可以用取暖器啊!忘了房间里有炉子吗!?我不是给你买了吗?」
【秋五】「啊,说起来倒也是啊。」
【冬史】「你这小子――」
冬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秋五】「这豆酱的问题很严重,这恐怖的量,可是足够吃一年的啊。」
【冬史】「豆酱可是好东西!」
【秋五】「就这玩意儿?」
【冬史】「……」
冬史突然不高兴地将脸一横。
看来谁都有闹情绪的时候,还是不要深究了。
…………。
就这么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来到了新住处前。
【和菜】「啊,秋五先生,你回来啦!」和菜精神十足地挥着手,等待着我们的回来。
【冬史】「和菜……?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菜】「啊,冬史小姐,好久不见了!」
【和菜】「我从雨雀小姐那里知道了秋五先生搬家的事。」
【冬史】「啊,原来如此。」
冬史点了点头。
【秋五】「话虽如此,和菜――」
有点在意眼前看到的景象。
【秋五】「这些行李是怎么回事啊?」
和菜的脚边,放着一大堆包袱。
【和菜】「啊,这个……」
【和菜】「那个……」
【秋五】「别含含糊糊的。」
【和菜】「啊……那么……」
【和菜】「事实上……我想和秋五先生一起生活――」
【秋五】「哈?」
…………。
…………。
房间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和菜】「那个……」
和菜垂着头,一副认真的表情。
【冬史】「…………」
冬史自己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然后――。
和菜首先打破沉寂。
【和菜】「果然,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秋五】「那倒没有,只不过……」
【和菜】「嗯……?」
和菜一副认真的表情,害得我也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了。
看来和菜等着我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秋五】「…………」
仔细想想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现在的我,能接纳和菜吗……?
…………。
不接纳和菜
【秋五】「不――」
我在迷茫的最后回答了。
【秋五】「我觉得还是放弃了比较好……」
关于自己卷入的许多事情――有很多问题还没能得到解决。
八木沼也笑着说过「你的嫌疑还没排除哦」。
那个并非只是单纯因为不服输而说的话,这从八木沼调查中的态度可想而知。
那家伙完全把我当成了眼中钉了。
和我在一起的话,很可能连累到和菜。
我希望能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和菜】「啊……?」
比起这个,我没能救得了的那两个女孩――。
凛和楼子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这类事情,我再也不想看到了――。
【和菜】「怎么这样,为什么――!?」
【和菜】「为什么?秋五先生!!请告诉我理由!」
【秋五】「请你理解,和菜――。这也是为了你好」
【和菜】「不明白!我完全无法理解!!」
【和菜】「我,在那个时候――等待秋五先生被释放的那个时候,就决定了!!」
【和菜】「绝对不会再离开你,我要守护着秋五先生――!」
【秋五】「…………」
【和菜】「虽然我现在说的话全部只是我一个人的任性而已,也无视了秋五先生的心情!!」
【和菜】「说是要守护秋五先生,到最后还是会成为累赘……但即使如此!!」
【和菜】「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在一起的思念,难道有错吗!?这难道不是最普通最合理不过的事情吗!?」
【秋五】「这个――」
我突然间无言以对。
这种「普通的事情」如果那么轻易就被接受的话,那我也白活在这污秽的世界里了吧……。
【秋五】「总之不行――」
【秋五】「我们的关系,只是最初的那样――侦探跟委托人。仅此而已」
【和菜】「只是这样……」
【和菜】「这么说,那个夜晚……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和菜】「秋五先生……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抱我的不是吗!?」
【秋五】「是啊――」
【秋五】「我当时看来的确是轻率了」
【和菜】「啊……」
【秋五】「现在真是后悔啊」
至少,这并不是一时感情的冲动……。
【和菜】「――!」
【秋五】「…………」
面颊上感到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和菜仿佛就像是无法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那样,按住了正在颤抖的右手。
【秋五】「对不起……」
【和菜】「这种事情,请不要道歉……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怜……」
…………。
…………。
躺倒在榻榻米上,我叹了口气。【秋五】「…………」
在那之后和菜被冬史送回了神田的家里。
【和菜】『我还会,再来的……』
【和菜】『在找到姐姐之前,我们还是委托人和侦探――就算是这种关系,我也不在乎……』
说着,和菜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秋五】「可恶……」
没打算伤害她的。
因为不想让她受到我的牵连,所以只能选择与和菜疏远――。
…………。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保持和他人的距离,不断地说谎。
然后伤害到他人,被人误解,到头来最后只剩下孤身一人。
这种事情已经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了――。
【秋五】「…………」
被和菜打的面颊,现在也还是那么疼。
……………………。
…………。
……。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秋五】「嗯嗯……」
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当察觉到时房间中依然一片黑暗,而我的身上被盖上了被子。
头下面有着温暖枕头的感触。
【秋五】「是冬史那家伙吗……?」
之后来帮我盖上被子的吗。
【冬史】「嗯?秋五,醒了吗」
接着,头部传来了被温柔抚摸的触感――。
【秋五】「嗯……?」
我抬起了头
【秋五】「冬史――?」
【冬史】「啊啊,就这样再休息会吧」
冬史平静地阻止了准备爬起来的我。
【秋五】「……」
【冬史】「对,就这样……」
然后,温柔的抚摩着我的头。
【秋五】「和菜怎么样了……?」
【冬史】「好像已经没事了――马上又恢复到以前那充满活力的样子了」
【冬史】「她啊,就是那样的女孩」慢慢的,冬史回答到。
【秋五】「……」
【冬史】「就这样的话,可以吗?」
【秋五】「什么意思?」
【冬史】「你该明白的吧?和菜的事」
【秋五】「啊啊――」
【秋五】「这样就可以了。至少,等到这个事件结束之后――」
【冬史】「……」
沉默――。
躺在冬史膝上的脸开始感觉到了冬史的体温。这个温度,不可思议地让我的内心觉得安定起来。
【冬史】「与和菜已经做过了吧?」
【秋五】「啊啊……」
【冬史】「这样啊……」
就这样,冬史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抚摸着我头部的感触是那么温柔。
…………。
…………。
然后,我到底在冬史的膝上睡了多久呢。
突然间,冬史开口了。
【冬史】「秋五――如果想要的话,跟我做也是没关系的」
【秋五】「啊――?」
【冬史】「啊,不是……。如果多多少少能让秋五心情好点的话……」
【冬史】「我有听说这样的话能让男人冷静下来」
【秋五】「冬史和我――?」
这种事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
【冬史】「我,我的事情秋五就不用在意了。像这样安慰男人,我也不是没有经验」
【冬史】「当然,秋五如果不想要的话,也没办法啊……」
【秋五】「冬史……」
冬史的目光,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我。
抱冬史(是男人就选这个)
【秋五】「…………」
我重新看了冬史的身体。
丰满的胸部,洁白的皮肤――。
以一个女性作标准来看的话,没有比冬史的身体更有魅力的存在了。
对和菜的那像是被小小荆棘刺痛着胸口一般的罪恶感,也全部都消失了。
【秋五】「真的……可以吗?」
因为疲劳的关系吗,还是已经变得自暴自弃了吗。
我的情欲,轻易地就被点燃了。
【冬史】「如果你想要的话――」
冬史以勉强的表情肯定着。
【秋五】「冬史……」
好吧,现在就先把一切都忘掉吧――。
——————————哔————————————
冬史长长地叹了口起,身体最后又颤抖了一下,然后彻底瘫倒在床上了。
……………………。
…………。
……。
——幕间——
蜡烛幽暗的光下,在这摆放着榻榻米的沉寂房间中,一个影子飘了过来。如果是平时的话这都被一层薄薄的竹帘所隔着,对普通人的眼睛而言是无缘的空间。
『宣召的御子』的房间……。在教主以外禁止入内的这个场所里,一个女人避开了众信徒的目光潜入了这里。「…………」虽然已经确认了教主并不在这里,但是对其他信徒的视线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不快点达到目的从这里离开的话……。
她的目光朝着房间角落的一个橱柜那里望去,将整齐排放着的文件取下,开始浏览。
「呜……」
记录在上面的有信徒名册,布施额数的帐本,还有被赠土地的权利书……。
这些对教团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却并不是这女人想要的。
「到底,在哪里……」
焦急的话语在无意识中从女人的嘴里漏了出来。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都忍耐着那男人残忍的行为。但是,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那个教主的行动不管怎么说都很可疑……。
那个人,果然是……。
「…………」
她的身体因震惊而颤抖着。
如果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个男人早已背叛了自己。
如果是这样……。
不亲自动手的话,自己的愿望就永远实现不了……。
这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说话声。
「你在教主大人的房间里,想做什么?」
「啊……!?」
瞬间,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慌忙转过头来的女人,肩部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深深地刺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美丽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
虽然用手捂住了右肩的伤口,但粘粘的液体仍不间断地从指尖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膝头支撑不住了,她倒在了榻榻米上。
「多余的探索是不会有好处的,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异常愉快的声音响彻于这狭窄的房间之中。
「差不多已经到对你这人偶不耐烦的时候了」
左手拿着凶器,他朝着女人慢慢走去。
「可以给我乖乖消失吗……」
——幕间——结束
二月二十一日
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冬史已经不在这里了。
【秋五】「啊啊……」
伸了个懒腰后,我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秋五】「…………」
我独自一人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和菜】『怎么会,为什么――!?』
当我拒绝的时候,和菜那悲痛的神情浮现在我的眼前。
【秋五】(这样,真的好吗……)
仿佛被后悔的心情给逮住了一般,我慌忙摇了摇头。
【秋五】「不――」
这样就好了,已然没有时间疑惑了。
即使是为了如此鼓励着我的冬史,我也必须前进。
…………。
无意间看到了桌上的饭团和酱汤,大概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准备的吧。
『突然有急事,还会再来的――』
跟冬史为人一样简洁的字条被摆放在饭团的旁边。
【秋五】「也罢,这样也挺不错的……」
昨晚两人做了那样的事。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冬史,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清楚。
因为做了太长时间朋友的关系吗?让我的羞耻感倍增。
【秋五】「啊呀啊呀,白活那么大了――」
我把冬史做的饭团拿在手中端倪着。
虽然形状不是很好看,但味道不会太坏。
…………。
…………。
这天,街道貌似有些异样。
【秋五】「……?这是――」
全身都被覆盖着的装束――千里教的男信徒们,在街道上东张西望着。
他们悄悄地交头接耳着,之后踩着急促的脚步朝各处四散而去。
这么性急的举动,让人感觉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秋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理由地感到了不安的情绪,我迅速地赶起路来。
…………。
…………。
异常连千里教的本部都被波及到了。
【秋五】「禁止入内――?」
我在千里教本部的入口那被像是信徒的男人阻挡住了。
【秋五】「但是我要拜谒教主,作为信徒这应该是被容许的」
【秋五】「今天请一定要带我去道场,希望开始能参加修行――」
【信徒】「退下!」
看上去是信徒的男人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
【信徒】「今天本部的人全出去了,没有接待你们这些俗家弟子的空闲人手!」
【秋五】「全部出去了……?」
【秋五】「教团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信徒】「你这家伙没担心的必要!」
【信徒】「赶快离开!修行的话以后什么时间来都可以――」
男人几乎是用推的将我从千里教的本部赶了出去。
…………。
…………。
午后,雪下得比上一次更大了。粉雪飘舞着飞落的灰色风景中,如同影子般的信徒们不断四处奔走着。
【秋五】「…………」
在车站前纷乱的人群中走着,耳中突然传来了信徒们一两句交头接耳的话语。
【信徒】(找到了吗?)
【信徒】(没,还没有――)
…………。
是在搜寻着谁吗?
千里教的修行过于严酷,听说忍耐不了逃走的人也很多。
这次的骚动是这方面的大致不会错。
【秋五】「接着,该怎么办呢――」
千里教的探索还是等这次的骚动先告一段落再说。
虽然也想趁这个机会潜入千里教的内部,但像中午这样没有谋略的行动还是应该少做为妙。
【秋五】「没办法啊,还是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开始往回走。
…………。
…………。
进入这个小巷是偶然的。为了回葵町的新居,走进了一条看似不通的小胡同里。
狭窄的小路里充满了垃圾和呕吐物的臭味。建筑物的缝隙间,细小的雪粒飞舞着落下。
就这样前进的时候,来到目的地附近。
再朝这方向走一点路大概就可以到了。
和走大路比起来,真是缩短了不少时间。
这可是我在警察时代因巡逻而锻炼出来的卓越方向感。
…………。
但是――。
【秋五】「嗯……?」
在尽头的拐角处,差不多当我的新家要出现的时候,看到了那个。
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秋五】「你是――」
坐在小巷深处的是千里教的女干部――祠草时子。
【时子】「……?」
大概感觉到我的存在了,她抬起了头。
缓慢地移动――。
摩擦般的细小声音,从毫无血色的嘴唇里吐了出来。
【时子】「高城,秋五……?」
女人的瞳孔仿佛没有焦点,苍白得几乎透明了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千里教的信徒所搜寻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话说过来――。
【秋五】「你――?」
样子很不寻常啊,那里感到不舒服吗?
在我向前一步准备问清楚的瞬间――。
【秋五】「喂――!?」
仿佛身体上的力气用尽了一般,女人倒在了雪地上。
【秋五】「回答我到底怎么了!?」
我慌忙赶了过去、抱起了那女人细弱的身体。突然感到了股违合感。
【秋五】「啊――?」
抱着她的右手,传来了湿润的感觉――。
【秋五】「这不是血吗……」
我的右手掌,被她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
【秋五】「这样就好啦――」
给裸背上的绷带打了个结后,我这样肯定道。
【时子】「――」
女人仅仅皱了皱眉头,简单地将衣服给穿了回去。
【时子】「…………」
在这之后她面对着墙壁深深叹了口气。
在这温暖的房间里大概是放心了一点吧,算是回复了点生气。
【秋五】「接着,打算沉默到什么?」
【秋五】「让你藏在这里,还特地为你进行了应急处理」
【秋五】「至少也该告诉我你被他们追捕的理由吧?」
【时子】「…………」
但她垂着头,对我说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秋五】「喂喂,我说你啊――」
很唐突的,她开口了。
【时子】「你救了我,对此我万分感谢,但希望你探索行为到此为止」
【时子】「现在的我什么都无法报答你……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的身体任由你处置也没关系」【秋五】「什么……」
还真是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回答啊,我呆呆地看着她美丽的脸。
【时子】「怎么样?」
无法窥探其感情的深邃瞳孔,等待着我的回答。
【秋五】「也罢,还是算了吧」
【秋五】「虽然的确是个十分诱人的提议,但我还没饥渴到对受重伤的女人下手的地步」
【时子】「这样啊……」
用不置可否的表情,她点了点头。
接着好像是对我失去了兴趣的样子,她移开了对着我的视线,再次陷入了沉默。
【时子】「…………」
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闭上了眼睛样子像是在冥想着什么。
【秋五】「真是的――」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在胡同里倒下之后――。
【秋五】「不只是肩膀受了伤。这女人已经非常虚弱了,但是――」
抱起她身体的时候,这份量实在是轻得惊人。就像是只有一层壳而已。
脸色看上去那么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水。闭着眼睛,微弱地呼吸着。
把她丢在这里不行啊……。
【秋五】「总之,先带去医院让医生诊断下吧……」
我自言自语着直起了身子
【时子】「等……等一下……」
【秋五】「――啊?」
她微微地张开了眼睛,抓住了我的衣袖。
【时子】「被人看到的话……我会很麻烦……」【秋五】「什么……?」
我,看着她那血色尽失的脸。
【秋五】「你,难道――」
【秋五】「就是正在被教团的信徒追赶的人吗?」
中午在街道上发现的千里教信徒们的言行在我脑中浮现了出来。
【时子】「……」
她沉默着并没回答。
【秋五】「喂喂……」
这里虽然是没什么人来的胡同,但主要街道近却在咫尺。
再这样继续磨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千里教的人发现。
看这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我继续考虑着。
虽然没理由接受她的请求,但这不失为一个了解千里教内部情况的好机会。
如果好好把握住机会的话,探听到千里教和由良的种种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
【秋五】「…………」
就这样……。
先对她施恩……。
【秋五】「没办法啊――」我背着她站了起来。
【秋五】「总之先去我的房间吧」
【秋五】「就这样从这小路过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
…………。
…………。
但是我这意图,被祠草时子无言的拒绝给阻挠了。我也不想太过勉强一个受伤的女人,还是先放一放吧……。
我抬起了头,看了看在有些许阴暗的房间一角躺着的人影。
【秋五】「…………」
时子已经在我为她准备的被子里睡着了。
现在看来,她应该已经镇定下来了。
…………。
幸运的是伤口刚好偏离了要害的地方。从出血的地方看来,其实伤口并没有想象的这么严重。
没什么大碍真是太好了,我对这些在警察时代算是应急处理的基础还是有所锻炼的――。
但还有个令我很在意的地方。
【秋五】「…………」
在紧急治疗的过程中,我看见了时子左肘内侧那紫色的痣。
与其说是痣,不如说是淤血。
还有那异常纤细,衰弱的身体……。
【秋五】(难不成她……)
【秋五】「不……」
我打消了心中的不安。
时子现在正在安静地睡觉,现在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
像现在这样安静就行了,最好什么意外也别发生。
…………。
就这样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 本帖最后由 zylstc 于 2008-5-15 17:26 编辑 ]


二月二十二日
幸运的是,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就天亮了。
祠草时子从被褥中平稳地呼吸着。
虽然容颜很憔悴,但并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
【秋五】「…………」
从被子中起身后,我安心地吐了口气。
我终于从讨厌的预感中放下心来……。
…………。
然后,在午前――。
【冬史】「…………」
拿着千里教调查结果到我这里来的冬史和祠草时子见面了。
【时子】「…………」时子从被褥中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冬史。
昨夜的修养稍微有点功效,脸色看上去好了一点。
【冬史】「…………」
冬史呆呆地看了时子许久。
然后向我这转过头来
【冬史】「喂,秋五――」
【冬史】「为什么这女人会在这里?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心情好像变糟糕的冬史这么说着。
【秋五】「没什么,只是帮忙而已」
【冬史】「什么……?」
冬史好像感到越来越可疑,眉毛也皱了起来。
【秋五】「昨天在雪地中,碰到了倒在路边的她」
【秋五】「当时发现她那么衰弱是因为受伤了,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一定会死,良心上过意不去」
【冬史】「然后你就把她拐带到你房间里了?」
【秋五】「是保护啦,保护」
【秋五】「拐带别人回家什么的,怎么像是在说我有别的什么目的一样」
【冬史】「没别的目的?你真的可以发誓说如此吗?」
【秋五】「怎么了嘛。为什么会为这种事生气」
【冬史】「废话,我为你找来这个房子,又不是让你来干这种事情的」
【秋五】「…………」
总觉得好像被骂得跑题了,不过现在想要把冬史的话题转过来估计挺麻烦的。
看来我要认真辩解了。
【秋五】「为她的伤口做完应急处理后,就让她休息了。是这样的吧?」
我向祠草时子寻求帮助。
【时子】「到底怎么回事呢?昨晚我一直处于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
【秋五】「你这不是完全否定了啊」
【冬史】「秋五――」
冬史怀疑的目光,越来越尖锐了。
【秋五】「你啊,冷静地考虑下吧。对受重伤的人下手这种可笑的事我会做吗,又不是年轻人」
【冬史】「啊啊……受伤吗。这么说的话」
貌似冬史她稍微有些理解了。
【秋五】「就是这样。而且和调查多少也有些关系」
【冬史】「……?可以详细地说明下吗?」
【秋五】「啊啊……」
然后我把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冬史。
千里教的信徒们不安地蠢动着。
然后在贫民街的小巷里,负伤倒地的祠草时子。
而且她好像极端害怕被别人发现……。
…………。
【时子】「…………」
对我们的对话好像根本不关心的样子,祠草时子向窗外眺望着。
【冬史】「这样啊……」
【冬史】「也就是说教团的信徒们正在搜寻着什么――」
【秋五】「所以有必要和她谈谈」
【冬史】「原来如此――」
这么说着,冬史沉默了下来。看着祠草时子的脸,考虑着什么。
【时子】「…………」
时子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冬史】「秋五――」
很唐突的,冬史突然说话了。
【冬史】「从她那里打听到什么了?」
【秋五】「完全没有啊。从昨日到现在,什么重要的内容也没说」
【冬史】「那么,你想要等到她开口?」
【秋五】「啊啊,就是这样……」
【冬史】「你没那心思的话,那由我来问怎么样?」
冬史的瞳孔,变得尖锐起来。
用拷问的方法无论如何也让她开口,冬史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秋五】「…………」
但是,我摇了摇头。
【秋五】「不,别这么做。从以前开始我就不喜欢用暴力让人开口的行为」
脑海里浮现出了八木沼在拘留所里的高压态度。
就是因为不愿意自己变得那么丑恶,我才辞去了警官的工作。
即使是有这必要,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践踏人内心的行为。
【冬史】「果然,你还是很天真……」
断了这个念头后,冬史重重地叹了口气。
【时子】「…………」
像是完全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一样,祠草时子继续眺望着窗外。
在祠草時子开口之前,还是别在她面前提及有关千里教的事情。
这是冬史的提议,于是我们两个准备前往MilkHole。
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的时子,由冬史的部下来保护。
她自身也因太过疲劳而睡着了,现在应该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了吧……。
【冬史】「但是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和菜如果来了就不好办了」
【秋五】「啊啊,我想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的……」
我对着仍放不下心来的冬史笑了笑。
【秋五】「那家伙现在估计还在忙舞台的事情,在那之前也说过只有那个比较拿手……」
【冬史】「…………」
冬史露出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
【冬史】「秋五,别太勉强自己哦……?」
【秋五】「哪里,并没有勉强什么的。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快进入主题吧」
【秋五】「有什么新的情报到手了?」
【冬史】「啊啊――」
这么说着的冬史打开了包,从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冬史】「千里教信徒的名册。从脱离千里教的原干部那里拿到的」
【秋五】「这样啊――」
我接过了信封,翻了翻里面的资料。
【冬史】「不过话说过来,这是半年以前的记录了,是否能做为参考我也不是很清楚……」
【冬史】「总之在资料中没有『雹』的名字,你要寻找的『上月由良』这名字也不存在」
【秋五】「是吗……」
不禁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这样的话这资料岂不是白拿了。
【冬史】「但是也并非什么收获也没有」【秋五】「……?」
冬史从资料中抽出了一页摆在我的面前。
【冬史】「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秋五】「――!」
我无言地看着冬史的脸。
【秋五】「深水,薫……?」
【冬史】「如你所见。上野连续猎奇杀人事件的犯人――深水薫,事实上是千里教的信徒」
【秋五】「但是,关于这件事……」
我可是一次都没听说过,正打算这样说的时候被冬史打断了。
【冬史】「恐怕深水自己把这件事情巧妙地隐藏了起来」【冬史】「职业的关系,她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改变信仰的人……」
原则上华阳学院的教师必须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是教会所属的修女。
事实暂且不论,表面的确是如此。
【秋五】「但是,深水是千里教的――」
这就意味着被认为已经完全解决的事情里还有一个隐藏的秘密。
【秋五】「…………」
然后我想起了将事件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的七七说过的话语。
【七七】『总觉得哪里有在作假的样子。说是狂人所做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然后――。
脑子里如同烂泥一般混沌的我被诘问着
【秋五】「等一下――」
在资料里面,我发现了认识的名字。
【冬史】「秋五……?」
【秋五】「为什么,这个名字――?」
……………………。
…………。
……。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繁
华的街道上随着氖管变换着色彩……。
「辛苦了~」很有精神的上月和菜这么说着,挥手和剧团的朋友们告别。
繁华街的道路上,电灯微弱的光芒照射在匆忙行走的人们身上。
她,从衣服里取出了怀表。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练习之后,和朋友去了MilkHole,本来只是想稍微休息下结果却聊得太投入了。
在神田的老家里,一直退休在家的妈妈肯定做好饭菜等着了。
「不早点回去的话……」
「…………」
在无人的街道上,她一边专注思考一边赶着路。
练习的时候由于必须集中精力所以没能去想,但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
无法整理的思绪在脑海中溢了出来。
一开始寻找姐姐,是缘于自己的罪恶感。
虽说是长期分开生活,但自己的父亲也想要欺骗自己。
但是,通过这个事件却结识了一位男性……。
(秋五先生……)
仰望着布满阴云的冬之夜空,她叹了口气。
第一次相会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多么冷淡和让人害怕的人啊。
总是露出一副不高兴的神情,和他搭话也只能得到三言两语的回复。
当时想着他是不是很讨厌自己。
但是现在知道了事情并非如此。
迟钝的态度和那讽刺的言行,只是笨拙地在隐藏自己的害羞罢了。
他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法考虑着一切。
她想在发现那个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
在一起前往逗子的时候,能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一定是心意相通吧。
「…………」
但是,现在……。
「呜呜……」
吹过水面的寒风使得和菜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在这寒冷的夜空下独自一人想着,思考的趋势渐渐朝着阴暗的方向发展起来。
(呜~这样可不行啊……)
女孩摇了摇头,打消了阴暗的念头。
(那个人,肯定会坚持到事件结束的……)
反过来说,秋五先生可能也是为我着想。
所以才这么苦恼……。
在风中这么思考着,和菜的内心也开始振奋起来。
把事情往自己好的方面想,一直是和菜最擅长的……。
明天,也去他那里帮忙搜查吧。
早点把事情解决了,说不定能成为改变他心情的契机,没时间多考虑了。
「嗯!!」
和菜肯定了下,觉得自己也稍微积极了一点。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注意到了『那个』。
「啊……?」
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踩着积雪的脚步声……。
因为陷入沉思了,自己步行的速度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慢。
尽管如此那个脚步声仍隔着一定的距离,确切地从身后传来。
(谁……?)
背部窜过了一股寒冷的感觉。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被恐怖所追逐的身体不由得僵住了。
(啊……?)与此同时,背后的脚步声停止了。
隐藏住自己的气息,仿佛是在等待她的行动。
「…………」
绝对不会错。有什么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怎么会,为什么……)
她全身颤抖了起来,但并不是因为四周空气的寒冷。
心跳加速起来。
路灯那无法派上用处的微弱光线反而使得恐怖的感觉增幅了。
「……!」
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快速地走了起来。
然后从背后,传来了踩着雪追赶的脚步声……。(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边喘着粗气,和菜的思考也徒劳地空转着。
想向别人求救而环顾着四周,但这么晚的时间周边地区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已经害怕到想要发出悲鸣声了,但喉咙因恐怖而只能发出干干的嘶哑叫声。
现在的恐怖已经使得她无法回头看了。
(至少,要走到有人的地方……)
奔跑着从毫无人迹的不忍池边逃走,视野中已经看到了繁华街的灯光了,在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大意了。
「呀……!!」
因为被人行道上的积雪绊到了,她摔倒在雪地上。
「好痛……」
冻着的地面给了腰部强烈的冲击,一瞬间,头发被积雪染白了。
(哈……!)
一边揉着疼痛的腰,想爬起来再跑的她抬起头……、
「诶……?」
她的眼前,站着脚步声的主人。

——赤尾视角——
「你是……」
看到了■■的脸,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
不经意的,■■挥出了拳头,朝女孩的下腹部狠狠地打去。
「……啊!!」女孩弯着身体,倒在了雪地上。
「…………」■■冷笑着,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女孩。
总算到手了,接着只要把那个人……。
呢喃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抱起了失去意识的女孩,■■朝着与繁华街的华丽灯光相反方向的黑暗中走去。
将女孩搬运到隔壁的仓库后……。
(呼……)
那女孩相对同年龄的人来说算是比较轻的,但搬运一个晕倒的人还是一件重体力劳动啊。
但这不是白辛苦。终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手了。
「…………」
这么想着,■■满足的微笑起来。
「…………」
喝干了杯子里的红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考虑着那个女孩的事情。
这可是很辛苦才到手的「替身」啊……。
那女孩一开始的话肯定会反抗,但这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
「……!」
唐突地响起了敲门声,■■回过神来。
为什么这时候会……?
今夜没有预定有客人会来,也向命令过手下今晚不要接近工作室。
因此才将自己的计划放到今天实施。
既然如此,那为何……?
仿佛是在嘲笑着困惑的■■,又一次……
响起了僵硬的敲门声。
■■迅速地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工作室。
室内杂乱地放置着数张正在制作途中的绘画作品和雕塑。
「…………」
只是这里的话,自己的犯罪证据是不可能被发现的。这个工作室可是给谁看都没问题的哦。
对,只要隔壁的仓库不被发现的话,就没问题……。
然后再一次
敲门声变得连续而急促起来……。「…………」
轻轻地匝了下嘴,■■朝门的方向走去。
不管来客是谁,到时候就以时间太晚的理由赶他回去……。
「现在就来开门……」
这么说着,■■把门打开了。
「这么晚还来打搅您真是失礼了,赤尾生马先生」
那笑容仿佛是在讥讽一般,男人向■■问了好……。
「这个……高城先生,为什么在这个时间?」
隐藏着内心的动摇,赤尾慎重地询问着。
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这个男人看来确实和那个女孩关系不浅。
「哎呀,给你添麻烦了吗?在这之前见面的时候……不是说任何时候来玩都可以什么的,原来是客套话啊。」「没有没有,说麻烦什么的……」
男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能这样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对艺术家的工作场所很感兴趣了。」
用毫不客气的态度,这个男人进入了工作室。
「嘿,出乎意料的你很会整理嘛……」
这么说着,用搜索的目光不断在室内巡视着些什么。
「嗯,算是吧……」
有种在远处看上去让人极不愉快的感觉,这是赤尾考虑过后得出的结果。
和在国际剧场见面的时候印象完全不一样,这种不客气的态度……。
这个男人,难道是在在意……?
「赤尾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好像神色看上去有很做作的感觉……呵呵笑着的男人这么说道。
「没,没事……」
焦急得想要杀人了,不过赤尾还是露出了笑脸。
总而言之现在重要的是要将这个男人从工作室中赶走。
这个仓库里的东西绝对不能被看到……。
「高城先生,虽然你能来我感到很高兴,但其实现在我手上有放不开的工作在……」
故意做出疲劳的表情,将腰靠在大型画布前面的椅子上。
但是,男人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这话一样。
「话说回来,老师你用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主题呢。」
怀着浓厚的兴趣偷看着工作室内散开的作品,男人上前搭话道。
「可以说是奇幻类的……特别是这边画的天使,真的是相当出色呢。」
「那真是多谢了……」
看穿了这个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感动的行为,赤尾暧昧地回答了他。
「但是,赤尾老师……」
男人突然转过身用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是我的错觉吗?这些作品的主题,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用寻找东西的目光,男人向这里窥视着。
「谁知道……这世上的美术品像山一样的多,这其中有相似的作品也不奇怪啊。」
「不是,并不是在说艺术方面的事。」
男人小声笑着,继续说着。
「那么赤尾老师,我就直说吧。」
「这个工作室里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沿用那个叫做千里教的宗教团体经典制作出来的……不是吗?」
「嗯,算是吧……」
赤尾安下心来,自己信奉千里教的事在美术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种突然袭击可不会感到痛哦。
然而这男人,却做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那就是说……你是千里教的干部信徒不是胡说,是真的啦?」
「高城先生,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对于我所信奉的东西,和别人应该是完全没有关系才对啊?」
「哈哈哈……」男人站起身,把作品一个一个靠近自己的脸。
「不是不是,我并没有责备赤尾先生信仰什么。」
男人在作品的间隙中继续走着。
「只是……」
「还有一个很在意的传言想请教一下。」「……?」
慢慢地,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例如……上野连续猎奇事件的犯人,是千里教信徒的这种传言?」
「……!」
为什么这个男人,知道深水的事情?
把她和教团的关系隐藏了起来,是为了利用那个女人……。
「不用说,赤尾先生对于她的事是知道的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
总而言之,决定要快点把事情解决。
这个男人应该并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单单凭猜测就更不能随便地说什么了。
「你明明是干部信徒,对于深水的事难道不知道吗……?」
「嗯,我和一般信徒直接见面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
「……」
「只是,从我这里考虑的话,深水小姐大概不是一个很热心的教徒。」
「哈?那又怎么样呢?」「说怎么样什么的……做出杀人这种恐怖事情的人,在教团里应该是没有的。」
「那就是说,千里教和上野的事件是完全没关系的……?」
「那是当然。」
「原来如此……」
这个男人依然浮现出了自然的笑容。口头上好像接受了,但内心怎么想不知道。
「高城先生……对于这件事,这样无根无据的传言,难道不是对我和我教团的侮辱吗?」
「不是,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男人苦笑着,耸了下肩。
「因为是工作的缘故,不能放着事情不管是我的天性……」
「那么,事情已经澄清了。明白了吗?高城先生的疑问只是个误会而已。」
「嗯,虽然还不能这样说……」
用并不在意的动作,男人弯下身去从工作室的床上拾起了一块像小布一样的东西。
「高城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样说着,赤尾开始隐藏不了自己坐立不安的心情了。
「其实还有一个很在意的事情。」然后,他将把先前捡到的布握在手中。
「赤尾老师,重要的是和你的艺术品联系在一起了。」
「啊……?」
「连续猎奇杀人事件,就好像是顺着千里教经典发生的。吃人的怪兽,带着黑色羽翼的异形天使,然后是被刺穿的少女……」
「这些主题,在千里教版的默示录『炼狱之书』里都有记载。」
「这就麻烦了……就连高城先生也和世间那些愚蠢的人们想的一样吗?」
平静的态度即将崩溃了,赤尾继续说着。
「『预言』就像是教主大人力量一般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理由。这样的怀疑到把真正的犯人抓到时一切应该就会都明朗了……」
「所以说赤尾老师,这个真正的犯人是和千里教有着联系的?」
男人惊讶地说着,耸了下肩。
「你难道不认为已经和以前的状况不一样了?」
「…………」
「再说,被切断四肢的乙羽尸体。只有那次事件,和深水以前所犯的罪行性质是明显不同的。」
男人露出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的表情,继续说着。
「已经取得口供了吗……对于精神错乱的她所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性,我表示怀疑。」
「更何况乙羽残留下来的肢体是在教堂的地下室发现的……」
男人自言自语的呢喃着。的确,那具死尸的样子就好像是艺术家的杰作。
「还有就是绫崎楼子的事件。是说世间还有别的什么魔出现,那个尸体也是千里教的预言主题之一。」
「那么……高城先生到底想说什么?这样转来转去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啊……」
「坦白说来,这一连串的事件里不总是有千里教的存在吗……这就是我的怀疑。」
「赤尾老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打探的目光射向了赤尾。
「…………」
在察觉到这寒冷视线的同时,赤尾也微微感到安心了点。
这种程度的话,根本没有问题。高城秋五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正因为这样才会装作挑衅的样子……。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真是不好了……我明白了。虽然只是微薄的力量,那也请让我就协助你吧。」
「协助,什么意思……?」「如果是教团的内部的人,那我也去调查一下。为了少数行为不端正的人使教团全体都被责难,我不能忍受。」
「啊啊,原来如此……」
浮出不知底细的笑容,男人表示肯定。
「那么高城先生,谢谢你珍贵的情报。真是非常的抱歉,现在有个我必须去完成的工作……」
已经没事了,这个男人没有确凿的证据……。
在这时男人小声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嘟嚷着。
「嘛啊,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那么今晚……」
将先前捡到的黑布放在了自己的外套中。
刹那间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
在这个瞬间,看到了那个东西。
到现在为止,男人手里隐藏的那片布的真面目……。
(乌鸦的羽毛……?)
在那个女人的尸体上用来做装饰的,黑色羽毛的其中一片……。
「…………」
事情办完后,应该已经全部处理好才对啊……。
最坏的情况是……难道这个男人已经发现了吗……?
「那么就这样了赤尾老师,这么晚打扰你真是失礼了……」
男人行了个礼后,便向门口走去。
「啊,高城先生!」
「怎么……?」「没,那个……现在你手上拿着的是……」
「是这个吗?」
男人转向这边,展示了那片黑色的羽毛。
「你……这个……」
说出了动摇的话语,心脏已然敲响了警钟。
「啊,刚才在那边发现的。有点在意,于是就捡了起来。」
呵呵呵,男人的喉咙震荡着,好像很愉快似的。
「因为是工作的缘故,不能放着事情不管是我的天性……」
「准备带着羽毛一起回家,慢慢考虑考虑……」
这样说着,再一次把黑色的羽毛收进了怀里。
「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也未可知呢……」
「…………」
真是的,不会错的……。
高城秋五对于这根羽毛到底意味着什么,已经充分了解了……。
但他把这根羽毛交给警察去鉴定,来判断和尸体上的装饰是否一样的可能性很低……。
「高城先生,很冒昧的问一句……」
赤尾用指尖在画架上划来划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今晚,你来我工作室访问,有没有告诉过别的人吗?」
「没,因为是突然想起来的事。」
「原来如此……」
那还真是个非常好的理由呢。
伸出的手指碰到了雕刻用的小刀,于是急忙紧紧握住了,将手隐藏在背后。
「那么赤尾老师,到了我该告辞的时候了……」
好像自然的表情突然消失了,男人立刻将身体转向门。
「啊,高城先生。下次是否还请再来玩呢?可以的话下次讲点和今天不同的话题吧……」
目送着他,然后渐渐靠近男人的后背。
一旦下定决心了,就不能再迷惑。良心的谴责什么的,在那大陆的战争中夺走十人以上性命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到了……。
「是啊……下次说些艺术上的话题怎么样?」
就这样像是随意说着,赤尾控制着双方的距离。
「嗯,我期待着。」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高城秋五的后背,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了。
「…………」
无言地将右手抬了上去。
「……啊!?」
但是在中途,手却不知道被谁抓住了。
【冬史】「真是可惜啊,赤尾生马。想伤害我的朋友,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赤尾视角——结束
这个冰冷的声音使我清醒了很多,在我眼前的是赤尾和冬史互相对峙的姿态。
【冬史】「…………」
【赤尾】「什么……?」
【秋五】「啊,介绍得迟了点。她是我的朋友,叫苍木冬史。」
【秋五】「其实在我引开老师注意的时候,她就从秘密入口进到了工作室了。」
这样说着,我轻轻地耸了下肩。
【秋五】「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职业病吧。」
【赤尾】「…………」
对于我设的陷阱好像完全没想到的样子,赤尾的脸色完全变了。
【秋五】「其实这根羽毛是我事先特意准备的,并不是在这个工作室里捡到的哦。」
【秋五】「所以你的担心啊,只不过是白操心而已。这样的东西,又不能拿来做证据。」
衣袋里取出来的乌鸦羽毛,是我故意扔掉的。
【赤尾】「…………」
赤尾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赤尾被冬史按着的右腕微弱震动着,显示出两股力量正对抗着。
然后――。
【赤尾】「我啊,看来被骗了呢……!?」
在这瞬间赤尾行动了,那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冬史】「――切!?」
在飞快跳开的冬史额头上,已然留下了一条血印。
【秋五】「你这家伙……?」
说真的,我低估赤尾的能力了。
竟然在力量上胜过了冬史,这已经超过了一个单单会装腔作势的艺术家能力范围之内。
【赤尾】「…………」
右手握着小刀,赤尾只用了一步就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呈现出凶暴的表情,瞪着这里。
【秋五】「原形毕露了啊,赤尾生马――」
【秋五】「虽然看起来你多少有点实力,但对手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可是赢不了的。」
赤尾慎重摆好了架势,和我们保持着距离。
但是――。
【赤尾】「哈哈哈――」
赤尾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赤尾】「谁会蠢到真做你们的对手――?」
这样说着的同时,赤尾就逃走了。
【秋五】「赤尾――!?」
并没有向在工作室的入口处站守着的我冲来,也没冲向从门内部挡着他的冬史。
第三个方向――赤尾向工作室里面的窗口跳了过去。
然后――。
响起了玻璃被打碎的华丽声音。
【秋五】「赤尾――!」
我们慌忙靠近窗户,发现工作室后面是一片茂密广阔的杂树林――。
在这片黑暗中,赤尾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秋五】「可恶……」
【冬史】「住手吧,秋五。这么暗,追也是没用的。」
我刚将手放在窗框上,背后传来了冬史冷静的声音。
【秋五】「但是……」
【冬史】「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在寻找这幢房子的时候,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秋五】「……?」
我拜托冬史趁我和赤尾僵持的时候,搜索下这个工作室。
【秋五】「有什么这家伙犯罪的证据吗?」
我顺势询问道,要追捕那家伙,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冬史】「不是,和菜在这里。」
【秋五】「什么……?」
我像个傻瓜一样询问着。冬史说的意思,我完全不能理解。
【冬史】「和菜被捆绑着,失去了意识。」
【秋五】「你说什么……?」
【秋五】「喂,和菜,快起来……」
解开被捆绑着的和菜,我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脸颊。
【和菜】「恩――」
这样拍了好几次后,和菜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和菜】「恩,恩恩――」
【秋五】「但是冬史,为什么她会被赤尾给监禁起来了呢?」
【冬史】「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直接去问当事人啦。」
【秋五】「啊,是啊……」
往下一看,不知何时和菜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正看着我们。
【和菜】「…………」
【秋五】「喂,和菜,醒过来了吗?」
但让我们不理解的是,和菜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然后张大了嘴巴。
【和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把将我推开。【秋五】「哦!?」
【和菜】「这样不可以,赤尾老师!!」
【和菜】「虽然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紧闭着眼睛用手来回挥舞着,似乎是在传达拒绝的意思。
【秋五】「…………」
【冬史】「…………」
冬史流露了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
【和菜】「不行啊,绝对不行!!」
怎么会变成这么麻烦的状况啊,和菜又不小心敲到了头。
【和菜】「啊,痛!!」
【秋五】「喂,和菜,稍微把眼睛睁开点看看这里。」
【和菜】「是~??」
发出了颇无助的声音后,和菜惶恐地睁开了眼睛。
【秋五】「…………」
【冬史】「…………」
【和菜】「咦?为什么你们两位会在这个地方呢??」
【秋五】「…………」
这可真是……那应该是我们的台词啊。
…………。
…………。
然后,经过了十分钟――。
【和菜】「哈啊……」
听完我们阐述事情的原委后,和菜歪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和菜】「这样的事情,我真是难以想象。赤尾老师竟然和杀人事件有关……」
【秋五】「啊,的确如此。」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不是冬史能把千里教的名册拿来的话,我大概也不会发现那家伙的存在吧……。
【秋五】「你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菜】「啊,是。怎么说呢――」
【和菜】「今天本来有舞台的练习,然后其实是在回来的路上。」
和菜一边说着,同时又开始手足无措了。
说是没想什么就走了,但在靠近上野公圆的时候,突然察觉自己后面有人跟踪的样子。
然后――。
【和菜】「有谁一直跟在后面,我感到很害怕很害怕,于是就想赶快逃走,但在匆忙中突然摔倒在了雪地里……」
【秋五】「原来如此――」
真是个糊涂虫。但我认为这其实就是和菜的作风吧。
【和菜】「呀啊~被变态袭击了~,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人的脸,原来是赤尾老师。」
【和菜】「这么说起来在很久以前就被赤尾老师骚扰过,难道这次也是这样?我这么想着。」
【和菜】「在这么想着的瞬间,我的腹部就被老师重击了一下――」【秋五】「这样啊,那还真是灾难呢。」
虽然对于赤尾的行为感到很愤怒,但是听着和菜用这种语调说着,这样的心情就完全没有了。
【和菜】「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秋五】「不,等等……」
【秋五】「那么,赤尾到底为什么要对和菜做那样的事?」
【和菜】「哈啊……」
不经意间,看见了和菜认真的表情。
【和菜】「老师实在太喜欢我了,于是终于失去理智控制不住了,这样说如何呢?」
【秋五】「不是吧。」
【和菜】「啊,果然……」
和菜这么说着,垂头丧气地耷拉下了肩膀。
【秋五】「不是,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秋五】「虽然我认为赤尾并不是出于这种目的才行动的……」
再怎么说也是千里教的干部,跟踪狂什么的犯罪和这个男人完全不相称……。大概只是单单将和菜作为下个犯罪行为的牺牲品而挑选出来的吧……。
…………。
【和菜】「没关系的,秋五先生。即使不是这样也……」
【秋五】「啊……?」
这么说着,和菜无精打采地将头低了下来。
【和菜】「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既没有色相,做人也不够冷静,作为女性一点魅力也没有……也常常被人说性格很奇怪……」
【秋五】「啊,虽然的确是这样。」
【和菜】「啊啊,秋五先生好过分啊!!就算是骗我的话我想你也会否定一下的!!」
像这样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
算了,和菜也是连续猎奇杀人事件的被害者,可能脑子里多少还有点混乱。
在这里还是安慰她一下比较好吧……。
【秋五】「并不是说有什么奇怪啦。」
我好像在照顾小孩一样,与和菜说着话。
【秋五】「别太在意了。你的这些地方,我并不讨厌――」
【和菜】「啊!?秋五先生刚才说什么?」【秋五】「和菜并不奇怪啦。」
【和菜】「是这样吗!!」
【秋五】「…………」
每次有什么事,和菜就只会迅速地将表情切换成惊叹的状态。
【和菜】「看吧看吧,说真的心情好多了!!」
【秋五】「那么冬史,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这样说着,我转过身子,看见冬史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冬史】「怎么,已经可以了吗?」
【秋五】「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冬史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于是我赶忙向她道歉。
【和菜】「啊啊!?这样不行哟,秋五先生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秋五】「吵死了!」
我用不满的表情挥起袖子向和菜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和菜】「痛!!」
【秋五】「话说回来,都是因为你平时一直傻呼呼的才会碰到这种事。现在你都明白了吗?」
【和菜】「哈啊……」
【秋五】「什么啊,给我认真听着。」
【和菜】「那么担心的话,秋五先生你来保护我不就行了。」
【秋五】「什么?」
【和菜】「正因为我经常傻呼呼的样子,如果秋五先生不在身边的话,果然我还是会遇到袭击吧?」
【和菜】「所以说,还是会和这次一样吗!?」
【秋五】「不是,和菜……」
【秋五】「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和菜】「不行。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输给任何危险的!」
【和菜】「我要和秋五先生在一起!!」
挺起胸膛,和菜发出这样的宣言。
【秋五】「喂喂……」
【秋五】「你这家伙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和菜】「是,明白了!」【秋五】「…………」
看着和菜的脸,觉得在一些无聊事情上感到困惑的自己很愚蠢。
果然,大概是我搞错了。
危险的事情并不少,那就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她――。
如果不能办到的话,那也就表示我连为和菜着想的资格也没有……。
我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我才低声地苦笑着。
【秋五】「……随你便吧。」
【和菜】「是,我知道了!!」和菜笑容满面地肯定着。
【秋五】「真是的……」
然后,在转过身的我眼前
【冬史】「…………」
【秋五】「啊……」
冬史的表情很明显地表现出她现在心里很不高兴……。
【冬史】「怎么,已经结束了吗?」
【冬史】「不用担心我,你们两个继续尽兴地说吧……」
【秋五】「冬史小姐,真是抱歉……」
【和菜】「啊,让你久等了……」
【冬史】「…………」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冬史一直保持着很不高兴的表情……。
先把和菜送到了她在神田的家,我和冬史约定了明天的事后就分别了。
首先早上的第一件事是必须先到有岛先生那说明一下赤尾生马的事。
虽然现在的证据还不是很充分,但千里教的名册,今晚发生的事――。
然后再加上他对和菜的暴行,就能对赤尾的人身自由进行拘束了。
这之后,就是有岛先生他们的工作了。
…………。
我和冬史还是像现在一样,继续对上月由良的行踪进行搜索。
如果得到祠草时子对赤尾的证言的话,也许就能得到还未进展的事件线索……。
然后――。
漫长的一天结束了,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公寓的玄关处,冬史的手下以很无聊的表情坐在那里。
人长得颇难看,像是小流氓一样的年轻人。
【秋五】「真是辛苦了,这种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呢。」
【部下】「啊,秋五先生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土产什么的?」
【部下】「我一直干劲十足的在这里看守哦,这样的话肚子很容易饿的――」
【秋五】「啊,我根本没有买东西的空闲啊。」
【部下】「诶,那还真是遗憾啊――」
虽然长得很凶恶,但人其实蛮和气的。
但是作为担任护卫这工作而言,我认为他的紧张感不足……。
【秋五】「我出门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部下】「完全没什么问题。」
【部下】「奇怪的家伙在这里转来转去,这样的事完全没有呢。」
【秋五】「这样啊――」
我终于放下心来了。
千里教的信徒看来还没有嗅到这个公寓的气息。
【部下】「那个女人也一直待在房间里,很安静……」
【秋五】「是吗,谢谢了――」
【秋五】「辛苦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向那个男人答谢后,就上了公寓的楼梯。
…………。
…………。
打开房门后,发现房间完全被黑暗包围着。
【秋五】「…………」
时子还在睡觉吧……。
我感到惊讶地脱下了鞋子。
如果时子还在睡觉,如果就这么打开灯的话,她还真是可怜啊。
我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进入了房间。
…………。
果然已经很晚了,我也很疲劳的样子。
【??】「…………」
背后有人隐藏着自己气息悄悄地接近着我,也根本没有感觉到。
接着――。
【秋五】「啊――!?」
后脑传来一阵激痛――。
还没来得及转身,我就倒在榻榻米上了。
渐渐被黑暗所涂满的视野中,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
【时子】「很感谢你的帮助。但是,我还有要完成的事……」
【秋五】「你……」
【时子】「很抱歉……」
这样说着,女人将手中拿着的花瓶敲了下来。
【秋五】「等,等――」
头部再一次被撞击。
【秋五】「啊……!!」
【时子】「…………」
对着在榻榻米上痛苦呻吟着的我无言地行了一个礼后,女人走出了房间。
【秋五】「呜……」
然后这次,我的意识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
……………………。
…………。
……。

二月二十三日
脑中一直在回荡着,那种断断续续的疼痛感。
【秋五】(…………)
就这样我一直被昏暗而又模糊的恶梦所缠绕着,一直在昏睡着。
然后——。
【??】「喂——」
自从祠草时子离开这个房间开始,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了啊。
【??】「快起来,秋五——」
背后正在被谁,用力地摇晃着。
【秋五】「唔……?」
然后终于,我的意识慢慢地开始清醒了。
…………。
…………。
【秋五】「唔唔——」
看起来,我是睡了半天以上了。房间已经被傍晚的昏暗所包围。
【秋五】「是冬史——,吗?」
我一边护着仍旧隐隐作痛的头,一边慢慢地坐起身子。
【冬史】「竟然就这么睡了,我说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啊?」
是因为没有按时去赴约的缘故吧,冬史显得非常焦躁。
【秋五】「没事……」
我挠了挠还没回过神来的脑袋,
【秋五】「那件事,说出来很丢脸……」
【冬史】「祠草时子,她逃走了是吗?」
【秋五】「什——?」
我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看着冬史的脸。
【秋五】「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冬史】「唔——」
冬史一脸不高兴地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报纸扔了过来。
【冬史】「这是今天的晚报。在你睡得不省人事的这段时间里,事态变得越发严重了……」
【秋五】「……?」
被冬史这样催促着,我开始看起新闻版块来。
…………。
…………。
【新闻记事】『宗教团体本部,神秘失火——』
…………。
【新闻记事】『二月二十二日深夜,地处上野葵町的新兴宗教团体,千里教本部大殿突然神秘起火』
【新闻记事】『经过快速赶到现场的消防队员的努力抢险,火势没有从大殿蔓延开来,很快就被扑灭了』
【新闻记事】『但是这场火灾存在很多可疑点,上野署现在将其当作纵火案展开了调查——』
【新闻记事】『从教团大殿烧毁的废墟中,发现男女两具尸体』
【新闻记事】『经上野署证实公布,被发现的这两具尸体是,担任该教团干部的赤尾生马先生(32)和祠草时子小姐(24)——』
…………。
…………。
【秋五】「被烧毁的废墟中,有这两人的尸体……?」
【冬史】「…………」
冬史无语地肯定了。
【秋五】「喂喂,到底是怎么搞的……」
这大大超出预想之外的事情,让人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我站起来滔滔不绝地投出询问。
【秋五】「当时其他的信徒正在干什么?在那幢建筑物里,应该住着大量的出家信者啊……」
【冬史】「说是教主下了命令,暂时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了。似乎是为了特殊仪式作准备。」
【秋五】「…………」
我呆呆地看着新闻版——。
【时子】『对我来说,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我想起了昨晚,祠草时子所说的话。
【秋五】「那个女人……」
这场悲剧,真的是祠草时子所盼望的吗——。
如今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事实究竟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了。
【秋五】「…………」
在这一个月里,一直困扰着我们的这一连串事件,就这么简单地落下了帷幕……?
【冬史】「秋五——」
看见我还在困惑着,冬史开了口。
【冬史】「留下来的问题,其实还有一个。你继续把新闻看下去……」
…………。
【新闻记事】『认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当局,立即对千里教进行全面搜查』
【新闻记事】『结果,在大殿后山设立的修行场里,发现了两具身份不明的少女尸体——』
【新闻记事】『此外,同样在后山里,发现了一具被埋藏很久的女性尸体』
【新闻记事】『这具被埋藏的尸体的身份已经得到判明,是因为五年前失踪而被要求搜索的.上月由良小姐(21)——』
【新闻记事】『由于这具尸体有着可疑的外伤,因此被认为和上野连续杀人事件有关,真相到底如何正在侦查中』
【新闻记事】『从教团大殿起火开始,仅此一天而已。这场前所未有的惨剧就昭然于天下,连捜査员们也无法感到不震惊——』
…………。
…………。
【秋五】「怎么会……」
上月由良的尸体,被发现了——?
我呆然着,嘴里流出无法置信的喃喃自语。
【冬史】「我到达现场的时候,那里正乱成一团。」
【冬史】「围观起哄的群众和警官们,此外还有一大群千里教的信徒。」
【秋五】「…………」
【冬史】「似乎作为关键人物的教主本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上野署的那些家伙们,正拼命地追查她的行踪吧……」
冬史说着说着,自嘲似的笑了。
【冬史】「总而言之,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秋五】「咦……?」
我的目光从报纸上面移开,看着冬史那似乎很不高兴的表情。
【冬史】「因为最重要的上月由良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只要向依赖人报告,我们的工作就结束了……」
【秋五】「没,可是……」
我吞吞吐吐起来。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总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感到无法接受。
【冬史】「也罢,我知道秋五你的心情。」
【冬史】「因为这么一来至今为止我们的搜查,全部变成了徒劳啊……」
但是——,冬史接着说下去。
【冬史】「所以怎么样,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去找杀了上月由良的犯人?」
【秋五】「…………」
【冬史】「那就随你的便了,我已经没有那份空闲了。不好意思,我不能再陪你了……」
冬史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不自在地说着。
看到那表情我就明白了。说到无法接受,冬史也是一样的啊。
不过再继续下去,也只能为对这件事束手无策而感到痛苦……。
【秋五】「是啊——」
说出这句话的无力感,瞬时蔓延到了全身。
【秋五】「的确,事情发展到这么大地步,对一个侦探来说负担过于沉重了。」
我苦笑着,把报纸扔到了一边。
【冬史】「…………」
冬史依然一脸不高兴地沉默着。
【秋五】「这样一来这件事,终于是结束了——」
我在榻榻米上翻了一个身,闭上了眼睛。
…………。
然后——。
【秋五】(…………)
要是听到这些话的话,和菜一定会感到悲伤吧……。
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我这么想着。
…………。
…………。
…………。
从那以后,过了几个星期……。
千里教的教主,依然不知所踪。
原本教团中除了干部以外,就没有看过教主相貌的人。
因为那场火灾,警察也未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
此外,由于教主的失踪和大殿被烧毁而迅速丧失向心力的千里教,目前也正面临着解体的危机。
…………。
这场连续杀人事件,全是赤尾生马所引起的——。
我这么想着,剩下的只是把这些告诉有岛先生而已。
【有岛】『真是令人惊讶的话啊……不过,既然是你的推理。应该是有研究调查的价值吧。』
【有岛】『暂时就照这条线索调查下去好了……,不过不要对结果抱有太大的期待。』
【有岛】『现在连赤尾自己都已经死了,到底还能找到些什么呢……』
社会上这么传说着,赤尾和时子的死,是千里教分化内讧所致。
许多信徒不满赤尾将教团私有化,策划了这场灾难。
祠草时子将赤尾杀死后,一把火烧了大殿,自己也选择了死亡——。
从两人外伤情况来看,能得出以上判断。
然后,在捜査行动开始没多久——。
在赤尾工作室搜索的警员们,报告了一项惊人的发现。
就是在监禁和菜的,那件工作室隔壁的仓库里——。
在收藏了众多赤尾作品的那个地方,捜査员们发现了『那东西』。
被铁锁严密封印的长柜之中,
人类的,手指和脚趾,鼻子,脑髓,皮肤——,
对已经被切成碎片的脂肪进行了进一步的处理以延长保存期限。
被精致地加工过的,赤尾个人的作品群。
搜查员之中,有无法忍受眼前的事物而呕吐的人。
…………。
在这些作品之中,找到了从尸体被发现以来,一直不见踪迹的乙羽的一部分。
结果,这便成为了决定性的证据。
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赤尾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性欲,利用千里教所引发的——。
但是,察觉到这一点的祠草时子,将赤尾的罪行打上了终止符……。
——以上所说的,都是进行搜查的有岛先生他们的见解。
轰动了东京的这个事件,不久就被社会遗忘了。
要继续关注已经结束的事件,世人并没有那么多的空闲。
据说搜查结束的有岛先生又埋头于其它事件中,过着非常繁忙的每一天……。
…………。
后来——。
当街道的积雪逐渐消融
,人们从日渐温暖的阳光感受到春天脚步声的时候……。
夕阳西下的上野站。
为即将去海外留学的和菜送行,我们两人并肩走着。
【和菜】「啊,秋五先生。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走到车站前的广场,和菜回过头来抱歉地说。
【秋五】「是吗……?」
【和菜】「那个,真是不好意思。你明明那么忙,我还如此强求……」
【秋五】「没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忙。何况这是为你送行,我当然要来。」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膀。
在这一连串事件结束后——。
得知了由良死讯的和菜,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不仅不来我这里露面,似乎连剧团的练习也请了假。
不过,那样子过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和菜变得雨过天晴,一如既往般开朗。
只是——。
【和菜】『关于姐姐的事,我已经放弃了。虽然一直想要向她道歉——』
只有在说到由良的话题时,才能看见她露出略显失落而又复杂的表情。
…………。
然后,情绪低落了一会儿后立即振奋精神的和菜,像是要寻找什么依靠一样投入到了剧团排练中。
废寝忘食,埋头于舞台。
这种热情被剧团的著名演出看上,于是便推荐她去海外留学。
…………。
…………。
【秋五】「那么和菜,你就好好努力去吧。这是你从以前开始就有的梦想啊。」
【和菜】「是啊,虽然这样是很高兴……」
带着少许寂寞,和菜说道。
【和菜】「但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像至今为止一样,能一直见到秋五先生了……」【秋五】「唔,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不过始终是不可能的吧。」
和菜压低了声音说,
【和菜】「其实呢,秋五先生……。我,一直都很担心呢。」
【秋五】「为什么……?」
【和菜】「我不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秋五先生说不定会遇上什么漂亮的美人,万一你耐不住单身的寂寞,上去和她勾勾搭搭……」
【和菜】「然后产生一段新的恋情,把我的事情抛之脑后……」
【秋五】「我说,你还真是有空闲啊。竟然担心这种无聊的事情。」
【和菜】「诶~这一点都不是无聊的事。这对我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啊!」【秋五】「也是呢——」
看着和菜用一副夸张的语气说着,我叹了一口气。
【秋五】「到那里了以后记得写信回来,我也会好好回信的。」
【秋五】「用信的话也不大容易忘记,我们就通信交流吧?」
【和菜】「唔,秋五先生……。回信什么的,你会认真地写吧?」【秋五】「唔,我答应你。」
【和菜】「好的……,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和菜重重地点了点头,向旁边跑了开去。
然后——。

【和菜】「我可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和菜】「秋五先生,这次的事件,还有姐姐,我全都不会忘记的!!」
【秋五】「是啊……」
正是如此——。那个事件,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得了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
【和菜】「所以,秋五先生你也——」
【秋五】「知道了。不会忘记的啦,我会一直等着的。所以说你安心好好去吧!」
【和菜】「收到,我这就走了!!」
在尽染绯红的天空下,和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来往于上野站的行人中。
…………。
…………。
从那以后过了差不多两个星期,往返上野邮局,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到现在为止,和菜每过三天就寄来一封航空邮件。什么语言不通啊饮食不习惯啊非常辛苦啊之类的日常琐事。还告诉我已经和照顾她的一家人,打成一片了。
还有在抱怨自己虽然是被推荐入团的,但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脚步。
但尽管如此她依然非常努力而且也交上了朋友,日渐快乐起来。
…………。
虽然也有感到消沉而发发牢骚的时候,但和菜一直在向着自己的梦想前进着。
我在为此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少许寂寞。
【秋五】「…………」
这不像以前那样,毫无由来地感到自卑。
只是,看着不让那场事件成为自己的阻碍,勇往直前的和菜,
然后再想到至今依然对那事件放不下心的自己,就感到心情低落而畏缩不前……。
…………。
…………。
今天也快结束了,又是一天啊。
【秋五】「…………」
送出了给和菜的海外邮件后,我来到繁华街,完成了冬史提供的工作。
不过就是简单的寻人而已。
最近,冬史介绍来的,都是那种简单的工作。
不需要怎么动脑子,也不用花很大工夫……。
这种工作,对于现在无法全力集中精神的我来说正合适。
…………。
…………。
我就边走边陷入了沉思中,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公寓前了。
【秋五】「呼……」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环视着眼前已经住惯了的破屋。
…………。
现在应该已是黄昏了吧。
正是太阳已经落下,但是夜色却依然躺在绯红色下迟迟懒得上来的时候。
各家各户的窗户中,也还没有点上电灯。
身在夜晚的入口处,整条街显得安静异常……。
…………。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上了包裹在昏暗中的楼梯。
【秋五】「…………」
在这个时候,我垂下头,追忆着过往的岁月。
然而——。
【??】(那个——)
一开始,并没有去在意那个声音。
以为一定是对过去的回忆,让我暂时迷失了自己吧。
【??】(秋五大人——)
突然一阵强烈的既视感席卷而来。那是七年前,无数次回响在耳边的声音——。
我慢慢抬起头,注视着声音的主人。

【??】(我一直,在这里等候着您——)
昏暗的视界中,我看见了她的笑容。
【秋五】「由良——」

………………。
和菜normal线END

[ 本帖最后由 zylstc 于 2008-5-15 17: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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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黑化毒舌 侯爵
大佬我想问一下,后面的是不是都删了啊?我只找到初音的

5 年前 0 回復

半月的星空 王爵
偶是很有耐心的,LZ慢慢翻吧

15 年前 0 回復

dfghjk 平民
这个不错的啊,能够全翻真是不容易,就等着下载区里有分享了

15 年前 0 回復

冰火冬夏 王爵
(⊙o⊙)…。。。。。猎奇的感觉太浓烈了。
不知道为啥。。当初亲自玩游戏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想吐的感觉。。。

看来我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唉。。。

闪人

15 年前 0 回復

343651663 平民
很不错啊,支持,有打包下载就更好

15 年前 0 回復

lp4946004280501 勳爵
“警察的目的本来就是要保护市民,更何况能趁机干掉讨厌的上司又能令我立功,我怎么会放弃保护市民的机会呢?”
其实本来很讨厌八木沼景观这种作威作福的混蛋警官角色,但在全部看完后竟因为这一句话而改观了!这种在能拯救主角之余却又不致高改前半部的角色铺陈、反而更因这狡猾增添角色深度的描写,可见作者的笔力还是很有实力的(其实在女角们身上、尤其是以由良的狂气(?)、和菜的天然和冬史的帅劲也挺明显),为什么描写主角时就不发挥一二呢?太可惜啦!

15 年前 0 回復

longzon 公爵
不错哦,楼主真是个好人啊,支持.

16 年前 0 回復

fuou1031 平民
这个不错的啊,是loli的好,就等着看了

16 年前 0 回復

raygelion 平民
好物!支持!
不过还是游戏好,这样看比较辛苦啊

16 年前 0 回復

renedown 騎士
好东西啊。。可是为啥老是要有权限那。。。悲哀啊。。早点升级吧,,,

16 年前 0 回復

bluesta 皇帝
这类东西一定要看完整的,否则就失去大半意义了

16 年前 0 回復

hwj19881119 伯爵
这部猥琐且阴暗的游戏啊!

16 年前 0 回復

chenlunno1 公爵
书名很强大的说.看看试试...

16 年前 0 回復

s461352 子爵
为什么是恋狱?
月狂病是什么?
天啊,不重头看不行了
还想看最新的呢

16 年前 0 回復

天翼 子爵
玩完游戏再看小说~~
恋狱果然是好东西啊

16 年前 0 回復

wangleiwyl 伯爵
这段-哔-掉~~~~~~~~~~~~·

所以以后补完的时候靠你了

期待完整的

16 年前 0 回復

LAM338HA 騎士
不是足本
不過還感謝大大

16 年前 0 回復

humingqi 子爵
txt在哪里?我要下载的

16 年前 0 回復

xlaw 騎士
这个不错的啊,能够全翻真是不容易,就等着下载区里有分享了.

16 年前 0 回復

Hillbert 公爵
我说这个应该算游戏小说吧?游戏除了77线全部打过一遍,True End是最好的,其实由良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16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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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lstc 王爵
200 字节以内<br /> 不支持自定义 D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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