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
哟,我叫八代一、
现任一个叫ADEM的组织的总司令的秘书一职,是一个广受上司同僚信赖,享有二十七岁的轻轻年纪并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
面子很厚,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当作耳边风,完全缺乏紧张感什么的什么的,那些传言外闻当然不过是我人气的象征,是我被广泛爱戴着的证据。
……真的,没在骗你~~。反正,总之不这么想的话,像我这样的中间管理层的工作会是很难做的吧。
算了,让人寒酸的话就说到这里。这次我想说说关于峰岛由宇的事情。
我第一次到NCT是距今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是我还刚入局四个月左右。
作为一个才刚刚顺利通过试用期的我,能够到国家最高机密的NCT去的,也是因为我那出类拔萃的头脑和被寄予厚望的生涯……我是像这么说的,但是正如预想,事实并非如此。虽然非常惭愧,但是我被调去不过是因为那边刚好缺人手而已——还真是像我们局的作风。
一个大型的遗产犯罪案件刚刚获得侦破,缴纳了大量的遗产,加上另外一件大事情的发生,ADEM的职员们正忙得不可开交。诶,好像就是伊达先生的海外出差什么的?
因此本来作为一个新人的我,也被指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遗产搬入。简单说就是带着遗产从东京到NCT研究所,用二十四小时限定的二级通行证书的一日出差。
于是那天,我带着装纳有遗产的容器和直升机一起降落在了NCT研究所。
在那里我遇见了峰岛由宇,在NCT地下一千二百米深处的一个房间内。
她还只有十二岁。虽然不如现在这样全身被密密实实的用拘束器具捆绑着,对,是更加自由一点的样子,但是非常孤独这一点和现在依然一样。
比现在更加娇小,纯白的肌肤配上漆黑的头发,像黑珍珠一样的双眼,简直就像一个人偶娃娃一样,中国的陶瓷人偶或者精巧的日本人偶那种吧。让人觉得“绝世美少女”这个词几乎就是专门为她设计的。
对,如果光看外表的话,她就是就是正如无数故事中所描绘的“被囚禁的公主”吧。
光看外表……的话。
那么关于关键的遗产容器的内容,不知是叫杜伯曼犬还是可贝咯丝什么的,总之是基因重造试验的可怜的牺牲品。在严密的强化玻璃容器里,和我一起来到了NCT。(Kon:由于是遗产科技,为区别与现实中的基因重组(ゲノム組み換え),而写成了“造”。 可贝咯丝的原文是Kerberos,来自希腊神话)
我的工作,是吧这个作为遗产的狗送到负责人的手里,并在得到暂定的遗产序号后返回。本来呢,只要一个小时就能搞定的,足以让一个新人顺利完成的简单工作……
但是,却发生了那件事。现在仍然无法忘记,五年前的七月十三日。
在梅雨季节刚刚结束,真正的夏日正准备来临的那个初夏的一天。
1
“呃……真是为难啊,十七区域到底在哪?”
八代一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完全失去了方向。
“那个,对不起……啊痛——”
不是故意的吧,被撞飞的八代发出了毫不像样的叫喊。周围的职员都似乎以充满杀气的气势,迅速的从还是新人八代身旁通过。
当拿着二级限定权限,在无机质的大门中被接受大脑皮质处理,当红色格子状的扫描光线通过的数秒时,八代产生的“噢噢,就是这样的!”的近乎崇拜的激动感现在渐渐转为了不安。
像个观光客一样紧张的扫视着周围的八代,不禁不禁发出抱怨般的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会有更加亲切点的指示什么的。就算是国家最高机密设施,也该为像我这样的新人考虑考虑啊……这样的话,紧急状态一旦发生不是无法迅速逃脱而遇难吗……”
声音越来越小。
在就职前就知道这是个神秘的组织:尽管使用着国家总预算的百分之零点二却还有许多不透明的地方;The administrative Division of the Estate of Minishima,通称ADEM,负责管理疯狂科学家所遗留下来的多种被称作遗产的“超级科技”;身为日本一个国家的组织却有着着联合国后盾的身份,时常还进行一些非法的行为——ADEM 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
就是在这样的组织内也有着极度隐秘的机构,正如这个叫做NCT的研究所。
入局后四个月,刚刚完成新人见习,在一月前刚刚完成调动分配的八代,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么快就能来到NCT研究所。虽然当他听到那个通知时:
“感觉就是AREA51的探险活动啊,就算见到被从UFO那里绑架出来的灰色外星人我也不会惊讶哦。”
的对上司开着玩笑,但是实际到了研究所所看到的,却是一座坚实老土的建筑,完全没有丝毫电影似的机关重重,而是让人感到了奇妙的现实感和不禁产生“就这样自己的存在被抹杀后,永远的消失在这个建筑物的深处也是有可能的”的恐惧。
“啊啊,不行了,我在这自我气馁什么啊。拿出干劲聪明的完成任务,赶快成功返航吧。”
八代如此给自己打着劲。
“总之先走右边吧。”
推着推车的八代再次开始了走动。
但是很快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个三岔口。
“恩,,,果然错了吗,右转后左行,再左转,在第二个角落再右转……”
多是因为前几天的那个遗产犯罪案吧,来回往来的员工们,不是互相急着讨论着什么就是埋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八代的目光集中到了其中的一人身上。
身着并非白衣而是有着条纹的衬衫,脖子上挂着ID卡,一眼看去很容易让人产生技术人员的感觉。他正从右边的走廊向八代的方向走来。
八代连忙打招呼。
“对不起,那个……”
“什么?”
“我想问一下路,怎么到第十七区域……”
“恩,你是新人吗?至少也该记住我的脸和名字吧?”
瘦瘦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凶恶,盯着八代。
“……是,是,对不起。”
“我是木梨孝。唯一能够管理支撑着个研究所的LAFI的人。记住了吗?”
“是……”
“什么嘛,一点都不干脆的回答啊。恩?”
名叫木梨的男人看向了八代推着的笼子。
“这是什么啊,又黑又脏的狗?”
“好像是,经过基因重造过的遗产。”
“恩,,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杜伯曼犬啊。说是经过基因重造也看不出什么了不起啊。”
木梨一边说着向这玻璃内伸出了手。
“危险!”
“反正是强化玻璃吧,怎么会危险?危险的不是这种可怜的小狗,而是造出这种小狗的人……”
木梨看向地板下面非常厌恶的说道。
“那对父女!……不过在发明了LAFI这点上我还是得赞同他的功绩啊哈哈~~。”
高声的笑着的木梨转身便走了,八代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呃?啊,等等,叫木梨先生?,木梨先生,去第十七区域怎……”
然而前方早已没了木梨的身影。在三叉楼口,八代再次用手开始搔头。
2
由于周围的摇动,他们睁开了双眼,虽然周围一片黑暗几乎没有光线,但是视网膜上的一种叫塔贝塔牟的层反射着微光,确保这视野。
周围的情况一直没有多大变化,茶发色的男人手推这装载他们的玻璃笼子,左右不知目标的到处走着。
身体没有劲,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进食了。他们就那么毫无力气的躺在笼子里,降低着体力的损耗。
“到底怎么办啊……”
推着他们的男人,再次发出了个和刚才一样的词语。
“这次回收的遗产有十九个之多,虽然我也知道我手里这个是很无关紧要啦……”
他们一动也不动,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警惕着,不发出一丝声响。茶发男人的自言自语中,忽然混入了另外一个没有听过的声音。
“你怎么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带着眼睛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性。
“啊,是,是……真是有救了。那个,我必须吧这个运到第十七区域,但是,今天是第一次来,迷了路……啊,阿勒,那个,难道你是这里的所长岸田博士?啊,初次见面,我是今年才入局的,前几天被总部派来的八代一。能见到你我感到很荣幸。”
“噢噢,你好你好。”
茶发的男人礼貌的打着招呼,叫岸田的人也同样的礼貌回礼后,弯下身子看向了笼子里。
“啊,还真是稀奇呢。”
叫岸田的男人仔仔细细的围着装着他们的笼子边转边观察着。
“基因重造后,居然能如此完美的保持原型啊。”
岸田博士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眼神,接过了八代递过来的资料开始读了起来。
“叫八代君是吧,资料就只有这些吗?”
“是的,为了毁灭遗产的违法使用的证据,大部分资料都被破坏了。”
“所知道的就只有这是用五种以上的不同基因杂合产生的嵌合体啊,,……但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完全像是个普通的狗嘛。”(Kon:嵌合体是指由两种胚胎由来以上的细胞团构成的动物)
“普通?”
“通过基因重造技术处理的动物,一般都会哪里出先怪异的变化的,但是,这却完美的保留着狗的原形。普通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啦,正是因为普通所以才不普通。恩,这还真是让人产生兴趣。在P4层实验室还有空的房间吧,不,在那之前先让那女孩看看吗。。笼子一次都没打开过吧?”
岸田博士轻轻的敲了敲笼子。他们抬了下头,看向了岸田博士充满着柔和表情的脸上。
“是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一次也没打开过。”
“那就好。总之先推到里面去吧,我也刚好要去,一起跟我来吧。
“那就太好了,真是得救了。实际上我还在担心要是在这里遭到什么不测的话就不好了。”
“哈哈哈,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们会给新来的人配指导者的。但是正如你所见,我们这里也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真是十分抱歉。”
“不,哪里,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作为基因重造动物来说,还真是珍奇的动物。但是,今天来了好多动物比这还稀奇……”
装着他们的笼子又再次开始动了。
他们静静的等待,等待这时机。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本能如此对他们说道。
3
“啊!”
八代惊讶的凝视着眼下的光景。岸田博士说有带他去看峰岛勇次郎的最高杰作。
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八代饶有兴趣的猜测着,但是却全部落了空。他甚至想到了B级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怪物……然而那却和答案丝毫没有沾边。
从电梯走出来后前面的房间里,地板全部是玻璃。下面是有着各种分划的奇妙的空间。感觉就像去掉普通房子的屋顶后,再盖上了一层玻璃后那样的感觉。
那里面有着一位女孩,一直在看着这边。
“不是……人偶吧?”
看起来连十多岁都不到的少女,美的让人不禁会忘记呼吸。在这一片肃杀气氛的NCT研究机构里,更显得似乎超脱了现实。
“当然是人类哦,她的名字是……峰岛由宇。”
八代花了好几秒钟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呃?峰岛?说是峰岛的话,难道,就是峰岛勇次郎的女儿?说是最高杰作,S级的遗产……难道,是说那个女孩,真的??”
“会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她是真真正正峰岛勇次郎的女儿。不仅继承了父亲的知识,还拥有着了丝毫不输给她父亲的智慧。伊达司令说想让你见一见她,看来你很受期待啊。”
但是八代已经完全听不进岸田博士的话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因为很危险,只要继承了遗产的由宇的存在被公布于世,世界一定会陷入疯狂的漩涡。”
少女在天花板是玻璃的房间里。尽管房间里四面有墙,但是无论哪里都完全暴露给了上方。没有隐私,就算是寝室和浴室的玻璃也没有一点经过模糊的处理。
“她的事情说来话长……”
用几乎没有表情的绝美脸蛋,少女面朝八代和岸田博士正看着他们讲话。
“那么,给我看这样的东西,想要叫我干什么?”
少女——峰岛由宇看向了正在从上天花板看着自己的的岸田博士,用目光指了指了放在隔着玻璃墙壁的旁边房间,刚搬运过来的笼子。笼子里的狗被带过来后一直扑倒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在害怕着周围。
由宇那只有幼小儿童才有的声调却包含了大人的口气,同时如外表一样清澈的音色也让八代感到了十分吃惊。
岸田博士温柔的笑着说道:
“好像是五种基因整合了的嵌合体,用的基因数量虽然是多了一些,但是外观竟然和一般的狗没有丝毫区别,这点很是让人在意。所以在正式的调查开始前我想也让由宇君看看。”
“那么你们期待着什么样的感想?尽管和我是几乎相同的立场,也要让我送以既悲壮又同情的视线?还是说只是让我看着猜猜到底是哪五个基因?。。两者我都拒绝,顺便一提,我讨厌旁边那个外观轻薄的年轻人。”
“呃,为什么?”
忽然被一道锐利的视线盯住了的八代不禁向后一退。
但是接下来由宇什么也没回答就直接回到了寝室,横着倒在床上后,拉下床单盖住了脑袋。
“由宇君?由宇君?”
之后不管岸田博士怎么呼喊由宇都不再有丝毫动作,岸田大大的叹了口气后不禁垂下了肩膀。
“只要一旦那样以后,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有用了,她也什么都不会回答。真是不好意思了,是个不好伺候的孩子。”
早已经有了经验的岸田博士立刻放弃了。
“是……,那么,我现在该干什么呢?”
可能是由于刚刚被人宣布了很讨厌而微微有点受到打击吧,八代一副很没有面子的神情,低声向岸田博士问道。
“恩……,由宇君的态度很让人在意,这狗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吧。你这之后还会留在这里?”
“是的,我还得拿到表示收到这个遗产的签名才能回去。“
“恩,是这样呢,,那么,就和我聊聊吧。”
似乎是在安慰仿佛还在被打击状态中的八代,岸田博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说起来,伊达先生到底看上了这个毫不可靠的年轻人的哪里了呢?”
自言自语请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说啊……八代如此想着。
4
“所以我认为,对由宇君的待遇太严格了,她还是个只有12岁的小女孩啊,伊达这个冷血男!啊不,失敬,失敬,刚才那只是一个夸张的修饰词而已,请你忘记。”
说什么忘记,八代觉得从刚才开始好像听到了不止二十回“冷血男”。岸田博士满腔热情的发言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虽然已经有很多内容都是被重复了多遍了的,岸田博士还是毫不厌烦的不停继续说着。
“啊啊,就是呢,是有点残酷啊。”
八代只能适当的配合回答着,把自己的回答录音下来后反复放出来岸田博士也不会察觉吧。难道说自己被派到这里,还被特意带去地下了看了遗产是因为自己将来即将被任命的是“抱怨接听”之类的什么专属科目?八代不禁开始认真的担心起来。
“所以我为了改善由宇君的生活环境,多次上书请求……”
就在岸田博士即将进入高潮将手举到空中的时候,忽然房间的照明消失了。
“诶?”
八代和岸田博士都同时不禁抬头望向天花板,照明的荧光灯已经熄灭,紧急时刻的专用灯微微的散发着红色的光辉。
“停电吗?”
“奇怪啊……”
岸田博士歪着脑袋看向了房间外,走到外面后知道了停电的不止是自己所在的房间。走廊内一片昏暗,红色的紧急灯向远方延伸着。稍显嘈杂的氛围让新人的八代也察觉到了此时事态的异常。
房间的通讯器端末忽然响了,岸田博士拿起话筒后传来了尖锐紧张的话声。
“所长,第二十七到第二十九区域的主电源都断了。虽然现在正在用备用电源……”
“木梨君,知道原因吗?”
“据失去电源的区域的状况来考虑,可能是那一部分的电源短路了。现在正在检测记录资料,……真是非常奇怪,看来原因在于过高的高电压负荷。”
端末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地图,一部分正一闪一灭的重复着。
“离这里很近啊。”
旁边的八代也探头过去看了看。一来就遇到异常情况,这运气还真差。
“真是奇怪啊,这部分区域上周才做过检查的。”
“不会是老鼠咬断了电源线路什么的吗?”
“不可能使用连老鼠都能够咬断的线路。再说了,这里不可能有老鼠的。”
不愧是管理峰岛勇次郎遗产的机构,八代不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佩服道。虽然俗话说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就会有老鼠蟑螂,但是貌似这里不会有,那么如此说来,原因会是什么?
“入侵者……之类的,有吗?”
“恩,不可能。不止是侵入不可能,要找到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你是刚才的那个新人吗?对这个NCT研究所,一口一个老鼠,一口一个入侵者什么,真是乱放狗屁!”
用傲慢的语气回答了八代的不是岸田,而是通信器。
“木梨君,请注意言行。”
岸田虽然在责备木梨但还是肯定了他的意见。
“但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设施别说是被第三方侵入,就是发现也是不可能的。”
“呃,……对呢,听说脑防御技术是完美的。随便开口就乱说了些无知的言语,真是十分抱歉。……但是,这样的话,原因会是什么呢?”
“恩,就是呢,如果要推测的话倒是有一些可能可以想象但是……不管怎么说,八代君,你还真是冷静呢,不愧是被伊达先生看好的人。”
正当八代为岸田博士的表扬而感到飘飘然的时候,通讯器忽然又传来了惊慌的声音。
“所长,不好了!”
“发生什么了?”
“一个叫八代的新人带来的,那个试验动物消失了!”
“诶诶诶诶,,,那个狗,我的第一个工作马上就出了问题了吗?怎么能那样……”
刚被岸田博士评价为冷静沉着的八代的态度,忽然有了180度的转变。
5
被玻璃围着的笼子几乎没有空隙,有的只是几个数厘米大小的换气口,但是绝非大型犬科动物能够通过的。
“真的消失吗?”
希望是搞错的什么的愿望被现实击的粉碎。现在八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抱着脑袋原地蹲下去而已了吧。
刚才还毫不在意的对这岸田博士若无其事的说着“真是不好了啊”的八代,虽然冷静的说了几个问题,但是毕竟是刚到的新人,那份冷静来自于自己站在一个没有权限同时也没有丝毫责任的轻松自由的立场上。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虽然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毕竟算是自己第一个接到的关于遗产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就好了’的目标现在正以和宇宙膨胀相当的速度离八代远去。
“什么时候消失的?”
按照岸田博士的指示,监视着笼子的影像被再度调了出来:从八代搬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仍和变化,狗在笼子里来回晃荡着,好像是对换气孔很在意一样,吧身体向前耸用鼻子嗅了好几下,但是这种动作根本是再正常不过。
“阿勒?”
抱着头的八代抬起了脸,他看到狗总感到了哪里的不对劲。好像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怎么了?”
“那个……不,没什么请继续。”
结果自己却无法说出自己到底感到了哪里不对劲,只能模糊的回答过去。
然后监视摄像机迎来了停电的时刻,只那个瞬间,画面中断了。迅速转换到后备电源后,画面再次出现,之间空白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但是再次显现的画面中,强化玻璃没有一丝损伤,玻璃里面应该有的黑色的物体却已经不知了去向。
“……消失了。”
笼子里的狗消失了。
“恩。”
岸田博士回答着。这时通信再次传来:
“所长,不好了。又停电了。这次是,十一,二十三,二十四区域这三处地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
满怀惊讶的八代现在还狠狠的盯着屏幕中的笼子,但是不管他怎么看,也无法找到一丝狗的踪迹。
“啊阿……”
八代在笼子前再次抱头蹲了下去。岸田博士朝他走了过来:
“别那么沮丧,八代君。已经和伊达总司令取得联系,让他试图批下了E-109的使用许可。”
“E-109?”
“我认为,是今天搬来的遗产中的什么引起了这次的事件。”
“恩,对。那,E-109是什么?啊,对了,我现在也可以看到的啊。”
八代拿出了PDA,输入密码后开始查找E-109的项目。由于是今天才授予了阅读权限的内容,八代还一次都没看过。
“还真是绕圈子的说明啊,这种文章就是专门让们无法理解那样写出来的吧。总之就是说,要让S-00001协力解决这次的事件吧?”
“对。”
“那么,S-0001是什……啊!”
八代忽然想起了远在脚下深处的那个少女。
6
当八代和岸田博士两人并排着出现时,由宇的表情简直就是如贴着“心情不好”三字一样。
“我说了拒绝。”
在接上话筒后的瞬间少女坚硬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由宇君,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拜托了帮帮我们吧。我们需要你的智慧。”
因为由宇的声音一下似乎后退了一下的岸田博士,马上重整了语调在向由宇说着话。
“最初的停电发生后四小时,奇怪的停电事件已经有了六处了。趁这个混乱,今天才搬来的试验动物逃跑,现在还无法明白其逃跑方法,现在甚至也可以怀疑是有入侵者。老实说现在我们是完全无计可施的状态啊。”
八代接过岸田博士的话头道:
“我也拜托你了哦,小姐~~。停电再如此扩大下去的话,十二小时后这NCT研究所的百分之二十的设施将开始停电,辅修也会十分困难,不能再让研究所的设施麻痹下去了。”
如此说完后的八代,
“对吧,?”
的向岸田博士追求同意。
“对,就是这样啊。由宇君,所以……”
“而且我光辉的大好前程也身系其上啊,拜托了……”
“这个设施会怎么样,和我毫无关系。”
“我的将来呢?”
“趁着年轻受点挫折也是好的。”
“怎么能那样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初任工资,忽然又要大出血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对八代和喊叫,岸田博士的请求完全无视的由宇只是躺在床上读着书。就连标题也无法看懂的书,和来回晃动着的脚似乎在向他人述说着少女的不容接近。
“好,停电的事情就不说了,但是对遗产技术的那个基因重造的试验动物失踪,由宇君总该不会毫不关心吧?”
来回晃动的脚忽然停了,从书本后面由宇露出了半张脸。很明显的,刚才的话损害了由宇的心情。八代慌忙这帮着解说道:
“那个说法不是很好啦,也不是这个孩子的错啊,……就算是脑子再好,父亲制造的东西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全部承担啊,那种说法……”
“啊,那个,对不起,由宇君。”
从书后面看着两人的由宇忽然很不高兴的“嗙”一声合上了书本,然后从床上起来了。
“那个叫八代什么的茶发的男的,不用你帮我说好话。”
“诶?……呃那个……”
“发明出基因重造技术的就是我,在五岁的时候。”
所以我会负起责任的——身材娇小的少女的双瞳,似乎在这么说着。
<至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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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连着看的可以直接点上面的“只看该作者”
下载版已出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7-31 12:12 编辑 ]
恩,讲的是两女主角小时候的事情,,loli控可以满足了,,
自35页起
7
八代们刚才看过的录像现在由宇正好似非常无趣的看着。停电之后一分钟不到电力即回复,但是笼子里的狗已经没了去向,对这个完全不可思议的录像,由宇的第一感想是:
“啊啊啊……”
一个大大的呵欠。
岸田博士责备她的地方也让人很无语。
“注意行为不礼貌哦,由宇君。”
“我是在午觉睡的正香的时候被叫起来的。吸进空气让头脑更加清晰而已,好了,那么赶快解决事件吧。”
“你是怎么预测到这个事件的呢?”
看到由宇的反应里几乎没有丝毫惊讶的八代,在心里判断道 对眼前这位少女来说这点事情肯定早就已经预测到了吧。被八代提问的由宇只是耸了耸肩,不表示可否。
“看了这个录像没有发现什么吗?”
八代坚持继续追问,看来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工资泡汤。
“我发现狗消失了。”
“那个看一眼便知道。”
“停电了。”
“这个也一眼就知道。”
“这之后,狗变小了。”
“所以我说了这个也是看了一眼就……呃,什么?”
微微闭着的眼睛似乎在捉弄着人,但八代对此完全无视,继续追问道:
“刚才你说什么了?”
“‘这之后’。”
“再后面一点!”
“狗变小了。”
“对,就是那个!”
少女若无其事的一下便说出了八代从最开始就感到却无法准确描述出来的异样感。
“对,变小了。”
“发现的太慢了。停电的十二分十七秒前,体积就已经变小了了百分之0.3。为什么这个居然会没发现。”
“惭愧……”
岸田博士很没面子似的道着歉。
“你是叫八代吧,既然是ADEM的职员,这点事情起码应该发现吧?”
“呃?跨过屏幕察觉对百分之零点三的变化是不可能的啦……恩,是,对不起。”
八代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深感佩服。
“那么,你已经知道了狗变小的缘由了吗。”
“总之,,先给我说说停电的状况吧。”
“由宇君,停电的事情也愿意帮忙吗~~~!”
由宇做出了像是吃了一口黄连似的苦脸,但还是慢慢的回答道: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结果上来说就会是这样。让我去看看现场吧。”
岸田博士露出了一脸苦涩的表情:
“十分抱歉,那个不行。”
“我知道了。那么十二小时后,百分之三十,二十四小时后百分之九十五的电源系统都会陷入异常。”
“等等,由宇君。刚才你说二十四小时内会百分之九十五吧,那个和我们的预测差别很大啊。”
“也是呢,你们还不知道造成停电的原因的本质。反正也就这样吧。”
冷冷回答后的由宇再次倒向了床上,拉上褥单后做出了准备睡的姿势。
“原因的本质?那是什么啊?”
“反正你们知道也没办法处理,,呒啊啊啊”(Kon:是呵欠声音,译成汉语后难看出)
“真是冷淡呢,告诉我们也没什么不好嘛……”
八代继续的不停恳求着,一旁一位职员跑来在岸田博士耳边耳语道:
“三区域的电源系统发生异常,停电正在以完全高于预测的速度进行中。”
岸田博士脸上的犹豫消失了。
“如果附加一些条件的话就准许吧。由宇君,真是十分抱歉,这样的话请你能帮帮我们吗?”
“诶?”
由宇正以一副完全熟睡的脸面向这天花板。
“呜哇,,,居然真的睡了!?”
八代再次为少女的胆量和冷静感到了深深的佩服。
8
当少女娇小的身体走在眼前时,八代再次感受到了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的事实。身高仅及自己胸前,手足也纤细瘦小。
“怎么啦?”
由宇用似乎很生气的眼神盯向八代。细小的手腕被手铐紧紧的锁着,让人看了不禁心痛。后面跟着的四个手持枪械的警备兵,与其说是警卫,倒不如说是防止她逃走吧。
“我也认为这待遇太残酷了。”
似乎察觉了八代的想法,或者只是说出自己的心情吧,岸田博士面带苦涩的如此说着。
“难道她,拥有什么超级遗产技术的能力?”
“不,除开头脑的话算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少女。虽然有见过她运动但是却不及同年龄孩子的平均值,毕竟是在这里被幽闭有五年之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这样做是伊达司令的指示吗?”
“算是吧,但是也不能全怪他,这个也可以说是国家的总意吧,虽然我还是觉得没有这么警戒的必要……”
八代也非常赞同。就算头脑再好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而已,不可能能从这个严密的设施里成功逃离出去。
“不过现在这个设施正发生着异常的情况,对她的警卫保护也是必要的吧。”
对八代的安慰岸田博士的表情没有一丝好转,光是这样嘴上的说法,对实际的心情是没有多少帮助的吧。
“对E-109必须配以D型或与之相当装备的精英士兵四名——是这样写着的吧。有什么好愧疚的?”
少女冷淡的口气如此说道。八代反而更感到了一丝罪恶感带来的不安。
“有工夫这么闲聊吗?”
两手被铐着的一看就觉得不容易行走的样子,由宇却就那么没事似的向他们走来。身后的四名警备兵和她随时保持着相同的距离移动着。如果是保卫的话应该站在四个方向吧,但是警备兵却都只跟在由宇后面。
“走了。”
由宇不管岸田博士和八代就那么继续向前前进。两人急忙迈步前行,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像保护似的走到了由宇的前面,两人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样的默契。
9
“由宇君,累吗?”
岸田博士转过头来向由宇问道。
“连一百米都还没有走到。”
“是,是呢。那,渴吗,肚子饿吗?”
“离最后一次进食只有一小时三十二分钟。”
稍显愕然的由宇就那么直直的回答着。
“平时都吃些什么呢?“
八代像是很有兴趣的向岸田博士问着。
“非常重视营养的搭配,虽然也很在味道上下工夫……还有就是食物的卡路里是按照本人的意愿进行的分配……”
“诶~~~会在意这种地方,果然还是女孩子啊。不过,不会太瘦了吗?”
由宇什么也没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由宇君说就这样好,虽然是瘦了一点,但是她却坚持说这样才刚刚好。”
“哈哈~~,但是如果太在意身材的话可是会长不大的哦。”
“我才没有在意什么身材,况且根本没有比较的对象,我怎么可能会考虑身材体重什么的?”
对由宇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八代一下没了话语。
“啊,,对,这样啊……对不起,我失言了。……啊,是这里了吧。”
他们来到了发生事件之一的地方,有着配电盘的狭窄通路被连上了发电机的电灯照明着。
通路因为高压电的原因已经被烧焦,配电盘也露出来了一些。
“现在这一带已经彻底断了电,没有危险,可以安心调查。”
由宇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一眼四周。
然后离开配电盘向着通路深处走了几米,警备兵急忙跟在后面,但是立刻由宇又走了回来穿过了警备兵身旁,立刻转身的警备兵们再次急忙跟在她的后面。如此几个全副武装大人被一名女孩弄的团团转的景象实在是滑稽。
由宇慢慢的从地板上捡起了一个白色的颗粒,仔细的看着。八代从一旁探过头来。
“这是什么啊?”
“是米。”
“米?就是吃饭时吃的那个米?”
由宇埋低了身子,看向地板。
“啊啊,无视我吗?从这么小就这个态度,将来可是不会成为好的大人哦,虽然也不是说要你无条件的尊敬年长者,但是……”
“好的大人是什么?把我关在这里的大人就是好的大人?你废话太多了,影响我调查,闭着嘴别出声。”
“是,对不起。”
被十二岁责备的二十二岁青年,乖乖的闭上了嘴。但仍然趣味盎然的观察着她调查的样子。
岸田博士本来正想对八代说些什么的,但是也乖乖的闭上了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垂下了头。
一直看着地板的由宇又再次往通路深处走去,捡起了什么东西。
“这次又发现了什么?”
由宇手里捏着的是一根软软的细毛。
“毛?不是人的呢,动物的吗?这么说的话就是我带来的……”
“可能是老鼠。”
正准备说是狗的八代,嘴巴张开了一半就那么停在了空中。
“老,老鼠的毛,那么这里果然还是有老鼠的嘛。对了啊,是老鼠咬断了电线,……是不可能的吧?”
“对了一半。”
被岸田完全否定的猜想,由宇只否定了一半。
“由宇君!”
岸田博士忽然冲向由宇,从手上抢走了毛。
“万一有杂菌怎么办?!”
——呜哇。
对岸田博士的过分溺爱八代不禁在心中感叹。
“没关系,这老鼠身上不可能有杂菌。”
但是由宇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说出了这句不可思议的话语。
“不可能有杂菌是怎么回事?对了一半又是什么意思?”
“这种老鼠的某种性质,结果上会起到杀菌作用。到离这里最近的食物仓库去。”
“能再清楚一点回答就好啦,我的报告书也就好写了啊……什么的,……”
“不要什么都一下就问别人。放弃思考是无法原谅的大罪之一。”
“是,对不起……”
由宇已经开始走了起来,八代带着略感虚空的心情跟了上去。虽然说发现了老鼠毛和米然后立即去食物仓库是再正常不过,但是她调查的是使用了遗产技术的失踪了的狗才对啊,为什么要去找老鼠?
“恩……”
正在苦思着的时候,岸田博士接到了紧急通信,虽然以为又会是停电的报告的,但是结果却大出意料。
“这次又哪里了?”
“有人倒下了,原因不明!”
面对接二连三发生着的异常事件,岸田博士的脸不禁浮上了一层阴影。八代现在终于明白了岸田博士那有稍微有些稀薄的头发是怎么来的了,再过几年就会成为彻底晶光的秃头了吧。
10
“那个犯罪现……现场是这里吗?”
八代把差点说出的“犯罪现场”急忙改正成了现场,但是用写有“KEEP OUT”字样条带包围起来的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起犯罪现场。
里面倒着一名男性,旁边身着白衣的另一人正在为他进行着诊断。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代和岸田博士慌忙的跑来,之后跟着被铐弄的几乎不能很好行走的由宇,以及跟着她的警备兵。看到由宇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并背过脸一齐让开了一条道路,显然是不想与之有任何瓜葛。
由宇不带任何表情的从中走了过去。
一起过去的岸田博士向旁边正在治疗的医生问道:
“没什么问题吧?”
“是,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倒在地上的男人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呼吸却非常平稳,看到如此情景岸田博士不禁松了一口气。
“知道原因吗?”
“现在还在调查中。恐怕这个就是原因。”
那位医生翻开了男人的裤子,可以看到一个烧伤的痕迹。但是痕迹却非常的小,很难想象就凭这个能是一个人失去意识。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烧伤啊。”
岸田博士看着伤痕歪了歪脑袋。
“不是,是点击造成。”
后面看着的由宇立刻否定道。
“点击?……是高压吗?”
八代忽然击了一下掌。
“啊啊,对了对了,这个是造成停电的犯人干的!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行为后,用造成了停电的高压输出电抢想杀人灭口。怎么样,不错的推理吧?”
“错了。”
“呃……这我知道。就是想这样说说而已。但是不认为是个很好的推理吗?”
“想玩侦探游戏的话,不要在这组织里混,找个警察局扫什么的去应聘就好。”
由宇冷冷的说道。
11
照明消失了。
“怎么了?”
木梨看向天花板,再扫视了一片周围。紧急灯那昏暗的光线反而让人更加不能安心。
已经有十个区域出现了电源异常,本来对此毫不关心的木梨没有想到第十一个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离最初停电已经过了四个小时。现在仍然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原因,只是短路的电源区域都有高压电击留下的烧痕。
“第十一区域的电源断了。”
“第七区域的电源断了。”
即使是停电,LAFI的系统依然能够运行。LAFI的电源在更加严密保护着的区域……但此时,接二连三的通告木梨已经无法听到。
“喂,喂……”
想叫部下但是很快发现谁都不在。因为原因不明的停电他们都被叫去参与调查了。
唯有电子声低低的重复响着。
“什么啊,谁都不在啊。”
无人的房间总让声音意外的变大,让之后的静寂异常的寒冷。
“可恶!”
猛地站了起身,椅子被推倒在了身后,对椅子滚倒在地的声音,木梨不禁耸了一下脖子。
不安的看了周围一遍。本来已经早已熟悉的LAFI控制室在红色紧急灯的照耀下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木梨边看着周围边去抬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这时忽然传来了咔咔的声音。木梨就那么全身凝固了一般停止了动作,背后咔咔的声音渐渐向他逼来,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脚。
“啊!”
因为惊慌而倒了下去的木梨屁股着地后,仍然试图向后退着。
“呃,哈?”
但是当他看到碰到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后,不禁发出了一阵郁闷的叫声:是一个椅子,咔咔咔的声音不过是椅子滚轮滚地时候的杂音。
“什么啊,别吓我啊……”
幸好周围谁都不在,没有人看到,木梨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忽然他的头脑出现了一个疑问,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疑问,然而意识却似乎在拒绝往那方面想。
在没有人的房间里,为什么椅子会滚过来?
疑问继续产生。本来努力没有去想的现象,意识却让它越来越真实成型。
在视野的角落里紧急灯淡淡的光线下仿佛照出了一个影子。
木梨不认为这是部下的谁回来而产生的,因为作为人的影子明显过于巨大了,而且人也不会拥有那样怪异的四肢,更不会发出那样的低声。
跟随着影子物体的一部分进入了视野——是狗的脚,但是又不可能是狗的脚——如果是狗的脚的话是不可能有一个人的高度的。如果那个脚的上面还有着狗的脖子,脑袋的话,那高度一定会直顶天花板吧。
那样的生物不可能在NCT研究所里到处乱晃。仰头才能看全的巨大怪物渐渐站在了木梨的面前。青白色的光线让怪兽的身体轮廓在一片暗红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啊!”
在怪兽开始吼叫的同时,木梨失去了意识。
12
铐住双手后仍然以轻快的步伐走着的由宇旁边是紧跟着的八代和岸田博士。本来想走在前面保护她的想法也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而不得不选择放弃。两人稍微落后由宇半步的走着,形成了一个微妙的三角形,那姿态就如威风凛凛的走过走廊的年轻女社长和跟在她后面唯唯诺诺的听着的她发言的部下官员们。
“由,由宇君,为什么去食物仓库?”
“有老鼠的毛,有食物,所以食物仓库是当然的选择。”
“但是这个NCT研究所里根本就没有老鼠啊,除灭这类动物的措施是完美的,而且在这之前也完全没有听说过因之产生的被害。”
“过分的信心会遭到报复的。”
由宇的话语在五分后即被验证,站在居住区旁边的一个食物仓库里的岸田博士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是……”
被吃剩的米,面包,以及保存的食物都被打乱在了一地。
“啊,还真是完全中了一招啊。”
八代边挠着脑袋边踩着被凌乱的弄翻在地的食物向里走着。
“还真是可惜呢,但是能吧这里吃成到这个样子,看来还不止一只两只啊。”
房间的一角传来了咔咔呲呲的咬碎什么东西的声音,是角落里的一只老鼠正在啃着什么像是食物的东西。
“啊啊,这下就能确定了呢,是老鼠啦老鼠。”
“奇怪了啊,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有的。而且,如果有老鼠的话早应该被监视摄影机发现了才对啊。”
“但是现在不是就在眼前吗?虽然我也不觉得老鼠能有够避开监视摄影机的智力。”
想再往深处走的八代被由宇细小的手拦住了。
“避开监视摄像机不需要智力。”
“什么意思?”
“马上就会明白,你们谁用抢打一下那个老鼠。只用瞄准它就行了。不要开火”
被下达由宇奇怪的命令的了警备队用迷惑的表情看向了岸田博士,岸田博士点了下头示意他们按由宇说的做。
“那。”
一名警备兵拿起来福摆出了射击的姿势,脸上是觉得这行动非常可笑的表情。然而,即使是配备了拥有激光瞄准的高级枪支的警卫,还是没法办到瞄准老鼠。在瞄准之前老鼠总会移到别的地方。
“这。。,可恶,,”
总是无法瞄准的警备兵渐渐因焦躁而发出了声音。
“诶~~~,知道自己被瞄准吗,真是聪明啊。”
八代佩服的道。
“那么,你也用抢瞄准试下。”
由宇再次指示道,八代从怀里取出了手枪开始试图瞄准老鼠,由于知道会被逃走,八代特意努力注视着老鼠的动作,然而和被警卫队瞄准时候完全不一样,老鼠只是悠闲的继续吃着食物。
“果然是这样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由宇君。”
八代佩服的不停的点着头:
“恩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就不会被监视摄像机照拍到了啊。”
“反应还挺快的嘛,看来不只是个吵人的男人啊。”
“我可不是白进ADEM的啊。”
“真是对不起呢,我算是白进NCT里来了。”
年岁已经将近五十稍微有些发胖的男人微微红着脸气馁着道。
“啊,不,那个,只是偶尔猜中的啦,偶尔。”
八代拼命的试图安慰着。
“监视摄像机在漆黑的地方,对,在勒克司为零的地方,也能显示出影像的原因是什么?”(Kon:勒克司是光照强度的单位)
由宇似乎可怜岸田博士似的说出了提示。
“照射红外线从而映出影像。就算是我这点还是知道的哦。”
年岁将近五十的男人再次气馁的道。但是立刻又好像发现了什么,看了一眼八代的枪后又看了一下警备兵的抢。
“激光瞄准!对了,老鼠不是不喜欢被抢瞄准,而是讨厌激光瞄准发出的红外线啊。”
“对,老鼠只能在没有红外线光直接照射的地方活动。所以说不会靠近监视摄像机的红外线因而不可能被拍下来。”
岸田博士微微发红的脸忽然变得苍白了:
“逃避红外线,有那种习性的老鼠我可没听说过啊。这显然是人为的加上去的,不好了!”
“攻击食物仓库吗?还真是老土的作战方法啊。而且这研究所不是老鼠根本不可能进入的吗?”
“恩,,”
是觉得八代说的非常正确吗,岸田博士没了话语。两人在说话的时候由宇捡起了地上的食料,看向老鼠比较着。
“赶快从失去的食物推算出老鼠的数量。如果不足两百只的话”
“两,两百只!这个研究所里有那么多的老鼠吗?”
岸田博士虽然感到了十分的吃惊,由宇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紧接着,木梨孝被袭击的消息传到了。
13
“木梨君也因为电击,但是却全身都有受到。而且是比第一个受袭击者还要严重很多的重伤。”
从医务室走出来的岸田博士表情十分凝重。
“这下可不好了。没有了他的话,就没有能熟练使用LAFI的人了。这种紧急时间不安的要素又增加了一个。但是从监视摄影机只能看到的袭击木梨君的东西的一个影子……”
“没有拍到身体还真是可惜呢。”
“那种大型的动物在研究所里的话,肯定会被很快发现的啊。而且首先就不可能潜入进来,……尽是些毫无头绪的事情,。。由宇君去哪了?”
岸田博士忽然发现没有少女的身影而忽然惊慌的开始问道。
“刚才去了实验室了,说是想调查刚才抓到的老鼠。”
“什么!”
笨拙的奔跑着的岸田博士身后跟着步伐轻快的八代。
“她还这样说,如果不像毁灭世界的话,就赶快吧NCT研究所全面封闭了。”
岸田博士忽然停住了脚步。
“世界毁灭?那个孩子这样说了?”
“恩,说什么基因重造的集大成者。”
“怎么回事啊,今天刚搬来的同样是基因重造的狗刚刚失踪,怎么不好的事情总是这么接踵而至啊。”
“好像是同一个的。”
“什么?”
“狗和老鼠。”
“啊?”
“啊啊,还有停电事件也是,她也这样说了,如此的荒谬,如此的成功的遗产兵器,能够与之相比的屈指可数,所以,是基因重造技术集大成的杰作。”
14
由宇回到了地下一千二百米的自己房间内的实验室,凝视这玻璃笼子。但是笼子里除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外就什么都没了。
八代和一脸阴气的岸田博士一直犹豫着是否向她问话,但是终究无法忍耐的岸田博士开口了:
“由宇君啊,你在看什么。”
“老鼠。”
目光没有丝毫离开玻璃笼子的由宇简短的回答道。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老鼠吧,透明人?,不,透明老鼠吗?还是说妖精之类的?“
“笨蛋是看不见的——那样的可能性为什么没有考虑呢?“
“啊,哈,哈,被将了一军呢,,,那么实际上到底在看什么呢?”
由宇带上橡胶手套后,直接把手伸进了玻璃笼子,小小的手抓起来的,是笼子里唯一装着的石头。
“在这里。”
“什么?”
“老鼠。”
“哈哈,这个玩笑可……呜哇!”
由宇漫不经心的忽然吧石头向八代投了出去,八代连忙伸手接住。和预想的的石头完全不一样的质感。
“诶,这个?哦,!呜哦!……”
八代左右手交换得扔着石头,就像拿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
岸田博士以严格的语气责难八代,八代却:
“Pass!”
的扔给了博士。
“这样不是很危险吗!。哦,呜哇!”
接到石头的博士像八代一样左右手来回换着扔着。
“由,由宇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石头那么的手麻……啊,哇啊!”
“很麻吧。看吧,和我的反应一样”
由宇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反应,然后用带了手套的手从岸田博士手中抓过了石头,这时候两人发现了石头的异样。
从由宇手上垂下去的绳子的末端悬挂着刚才两人手里的石头。
“会发出五至十伏特左右的电压,会感到麻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我不觉得石头会发出电压是理所当然……”
“不是石头。”
由宇用指头弹了一下后,石头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然后颜色和形态也开始了变化。
“啊~!”
“什么啊?”
两人都惊讶的发出了声音。曾经是石头的东西成了卷曲着的老鼠,下垂的绳子则成了老鼠的尾巴。
“保护色啊,原来如此,和变色龙一样呢。”
“从颜色的变化可以推断出章鱼,是豹纹章鱼吧,普通章鱼的变色能力根本没法和变色龙相比。”
“避开监视摄影机的红外线,而且还又能够保护色和周围环境同化,怪不得没有被发现。”
呲呲的叫着的老鼠不停挣扎着,过一会儿后又变了身上的颜色蜷曲成了一团。
“呜哇,像毬藻一样。。停电的原因,是这个?”
“这个老鼠最多发出数伏特的电力。想鳗鱼那样能发电的鱼类,体内有着叫做发电板的细胞,数千个才能发出了数百伏的电压。按造这个老鼠的大小来看最多就十伏特吧。”
“十伏特的话是不可能造成停电的吧。”
岸田博士摇了摇头。
“那个秘密就藏在这里,看尾巴。”
“有伤呢,为什么?”
“我给你说过不要放弃思考的。”
“就算想也不知道哦,凡人的华生老老实实的向名侦探福尔摩斯询问才是最快的哦。”
“那我提问,这老鼠到底是从哪来的。”
“有谁悄悄带来的?间谍吗?”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有大脑防护所以间谍行为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要带进来什么在正面门的检测处就会被发现才对。”
“但是这里不能算作普通的老鼠却实实在在存在着。”
边看着说话的两人由宇将老鼠放回了笼中。
“有什么好想的?简单的加减运算而已。这里有着不应该存在的老鼠,就是说考虑一下本来应该存在却不在了的东西。”
“‘本来应该存在却不在了的东西?’”
岸田博士和八代异口同声的问道。
“等等,由宇君,确实狗是有一只不见了,难道说你是想说那个就是这个老鼠?”
“再怎么说大小也差别太大了吧。”
“所以我说了不要放弃思考的。这老鼠是用基因重造技术产出来的五中基因合成的嵌合体。现在能知道的是,基础的老鼠,章鱼的变色能力,放电鱼类的放电能力,那繁殖能力,是果蝇吧,再加上一个的话,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再加上一个,难道是狗?”
“错。”
“诶?那我带来的狗是什么?啊,我没有放弃思考,我灰色的脑细胞经过思考判断得出,最快的知道答案的方法是询问眼前的少女。”
由宇故意的大大叹了一口气后答道:
“不调查DNA的话我也无法断言,但是不是狗,最后的一个恐怕是珊瑚吧。”
“诶?珊瑚,不是植物吗?”
由宇看了一眼八代后,八代立刻说道:
“啊,等,等等,刚才的反应,太冷淡了吧,,,开玩笑的啦,玩笑啦,珊瑚是小小的珊瑚虫的集合体,这点我当然知道,恩,那么,就是说,狗是珊瑚的群生……”
“能有一定的洞察力就好。可能有两百到三百只的老鼠集合起来,改变身体的颜色,弄成了狗的样子。好了现在问题是从仓库推测的老鼠的数量了。”
“啊,那个的话我刚才就拿到了,和由宇君的推测有点不一样。”
由宇看了一眼岸田博士递给他的纸,露出了一个晦涩的表情。
“半日之内就繁殖到了十倍吗。这样放着不管的话,数量会爆炸式的增长,不止是这个NCT研究所,外面的任何东西都会被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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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10 20:29 编辑 ]
15
“关闭所有门,绝对不能放出一只!”
“全部吧激光瞄准从抢上取下来!想用什么红外线脉冲瞄准之类的,一辈子也不会找到老鼠!”
“第十区域异常。现阶段NCT研究所的60%的电源系统已经切断。停电发生的间隔时间正在渐渐缩短。”
NCT研究所整个一片慌忙景象。岸田博士已经离开由宇到各区域进行指挥。
由宇现在正在自己房间的研究室内,对着唯一捉到的老鼠,调整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机器。
“你在干什么?”
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的是八代。本来不是职员的八代现在正是闲着没事。
由宇摆弄着机械,笼子里的老鼠正在很不自在的到处跑动着。
“既然有着很强的繁殖力,就是说发情期的周期会很短。”
“是吗。”
“那么就应该利用这点。”
和由宇说话的同时,笼子里的老鼠忽然变成了一副无法冷静下来的样子到处乱动。
“就是这个波长吗,,等等,再调整一下。”
为了着不打扰正在全神贯注着的由宇,八代静静的走开了。
出了房间八代来到了由宇生活的被玻璃包围成的房间里最大的一间屋子,感觉有点像间体育馆啊。房间的各处放着体育馆里才有的各种运动器械和测量计。
“反正刚好很久没锻炼了。”
八代不经意间拿起了一个握力测量仪,是能够精确到克的高级仪器。
“诶~~专业人员用吗。”
八代测了自己的握力后微微皱了皱眉。
“哇,掉的真厉害啊。大学时候太缺少锻炼了吗,哦,测量记录也能显示啊。”
对由宇的握力抱有很深兴趣的八代,开始翻看测量记录。
“说不定有着超级强劲的力量?什么嘛,那种事情当然没可能,,恩,我看看,18.114千克啊,还真是像他的外貌一样可爱的握力啊”
对这由宇小孩般的握力不禁展现出了微笑的八代,继续翻看着记录、
“18.115,18.116,18.117,18.118……”
看着数字的八代的表情渐渐变得僵硬。
“18.119,18.120,18.……等等,为什么测量记录是以1克为单位慢慢增长的啊????”
在一股微微不安的情绪的趋势下,八代站在了另一台仪器面前。
“跑步机?”
尽管跑的空间是足够有的,这里却有一台为了没有空间跑步的人设计的机器,为什么之前就没觉得不对劲呢。
八代走带跑步机旁边,和刚才一样开始翻看记录。
“这个的记录也是按照一定的定式改变数字。”……
八代这之后吧这个房间所有可以查看记录的仪器都看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那个孩子的身体是怎么了?”
所有仪器的记录都是按照一定的定式记录下来的,那个定式既精密又准确,没有一个错误。
八代缓缓的看向在自己研究室里对机械进行着调整的由宇,他感到了拿着握力仪的手有点微微的在发抖。
就在刚才还只是一个有着漂亮脸蛋的十二岁女孩,忽然间变得无比高深莫测。
16
看准时机八代对这通信机说道:
“怎么样,在换气孔的里面。”
“感觉自己变成了挖地鼠。”
由宇立即回答道。
“哈哈,目前你还是挖地鼠的公主呢,,,阿勒,不喜欢这个称号吗?是在表扬啊……”
“认为这个是在表扬的你的常识值得怀疑。好了,这个地方完全没问题,我马上回来,通信完毕。”
八代身在一个广阔的房间,中间放着由宇调整好的机器,由宇的提案是,诱导发情期的老鼠集中到一个地方。
“那个孩子的说话方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在一旁的岸田博士露出了担心的神色,趁由宇还没回来前,说出了这个话题。
“虽然算不上奇怪吧,我觉得,,,有点像男孩子。”
“从前不是这样的,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奇怪,但是却无疑是女孩子的讲话方式。并不是一个像男孩一样说话随便,常常顶撞人的女孩。”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那天开始由宇君就那样说话了,肯定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同伴吧?在被世界抛弃拒绝前,自己先抛弃拒绝了世界。”
八代想要说什么但是就那么没了声,他明白,随意的安慰言语完全毫无意义。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无法给她提供一个她能安心生活的世界。”
“这里不就最安全吗?”
“……不一定呢,是以什么为基准的‘安全’呢?连太阳都没法看到,从世界上抹去了存在,谁也无法信任……,在这样一种地方生存着,能说是安全吗。”
“真是个困难的问题啊。”
不想随意敷衍过去的八代却找不到适当的回答,好像对之间的沉默气氛感到害怕一样,八代赶忙转移了话题。
“岸田博士,我有件事情想问下。”
“什么?只要我所知道的。”
“是关于那个房间的运动仪器的……”
“啊啊,那个啊,由宇说会运动不足所以就准备了,好像她每天都在用,闷在那种地方当然会运动不足啊。是件好事吧”
从博士的样子看来似乎不知道测量仪器里定式的记录。
——就是说那个女孩,峰岛由宇能够随意的操纵身体吗?打断了八代思考的,是回来的由宇。
“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那么,准备已经完成了,作战开始吧。”
由宇看了看房间中央的那个机器,点了点头。
17
换气孔的底部什么东西在动着,仿佛从高出流向低处的水流,慢慢的起伏运动流动着变换着位置。在换气孔汇合的地方运动变得更激烈,终于起伏运动汇聚成了一股激流,塞满了整个换气孔。
但是,换气孔也不会一直那么持续下去,在忽然开口的地方运动一气张开,数百只的老鼠奔涌而出。
老鼠激动的围绕着房间中央奇妙的机器回转着,当达到一定数量后,换气孔关闭了。
已经没有退路的老鼠就那么一直在房间中回旋,奔跑着。
18
“有多少只?”
透过窗户看着房间内的八代有点惊恐的道。
已经彻底覆盖了广阔房间地板的,是灰色的波浪,无数层重复的叫声已经达到了噪音的标准。
“如果是水豹的话,这可赚大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写风凉话,你还真是有胆量啊,还是说完全缺乏紧张感?”
“不,啊哈哈哈,是前者的话就好了。”
“根据我的推测,是前者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八。”
对八代的回答,由宇诚实的泼着冷水。
“怎么能那样……”
“啊,不好意思,不应该说是可能性,是比例吧,算是胆子很大的部分有百分之七之多,所以安心吧。”
“不是那个问题吧……”
“什么啊,有什么不满吗?明明是个大男人对那么细小的事情还在意啊?”
“是男人和关心细小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等等,和你讲废话的时间好像到了。”
催眠厌恶充满了房间,渐渐无数的老鼠都安静了下来。
19
“很好,一只都不剩的全部回收。”
岸田博士指示着,职员们开始回收失去了意识的老鼠。很快一个小时不到这项工作就完成了。房间的地板又恢复了无机质的灰色。
作业员都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由宇和岸田博士,八代三人。
“终于完了。由宇君,这次多亏你了,看在这份大功劳上,伊达君也不会一直无视我的待遇优化请求吧。”
“……”
“不,待遇优化什么的还在其次,真的太感谢了,由宇君。多亏了你大家才得救了。”
由宇只是默默的看着下方。用奇怪的表情看着的八代发现了由宇不过是在害羞后不禁松缓了脸上的表情。不管是多么远离“普通”的天才少女,内心本质上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啊。
“所以说由宇君,那地下房间再稍微忍耐一下就好……。八代君,麻烦你帮我带由宇到她的房间去。”
“好的,包在我身上。”
八代用手放在由宇肩上催促后,意外的乖乖的跟着走了。
在离开房间的时候,由宇忽然转过头来:
“岸田博士。”
“恩,什么?”
“我,那个……”
“怎么了呢?”
岸田博士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表情,由宇像是很害羞或为难一样,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就在她再次张开嘴正要说出什么的瞬间,由宇的表情忽然明显的紧绷起来,岸田博士背后墙壁的颜色忽然改变,像波浪一般动了起来。
“危险!”
由宇叫道。滚动着波浪的墙壁忽然崩溃,像岸田博士扑来。
“呜哇哇哇!”
在墙壁上拟态潜伏着的老鼠群迅速将岸田博士整个淹没,千只以上的老师在地板上铺展开来。
“可恶!”
八代的反应很快,一边架好来复枪一遍用测量仪的红外线脉冲瞄准了已经完全覆盖住在岸田博士身上的老鼠。老鼠迅速逃开,下面渐渐显出了已经昏迷的岸田博士。
八代一边用红外线瞄准着老鼠制造出了一条通道,一边扛起了岸田博士,渐渐向出口移去。
在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忽然电线再次短路了,一边拖着博士,由宇和八代迅速出了门,迅速按了按钮以关上门,但是门却没有丝毫动弹。
“可恶,关键时刻不听使唤。”
NCT设施多处已经处于通电异常状态,房间门的开闭系统出现问题是再正常不过,只能怪这时机太过巧合。
站在门前阻止着如洪流般奔涌而出的是八代手中的红外线测量仪,但是那个也不会坚持太久,电池的剩余电量已经不多,上面的液晶显示屏正如此的警告着。
由宇用似乎决定了什么的表情,看向老鼠群:
“这里由我来阻止,你快走。”
“不要抢我的台词哦,这里应该是战斗力最强的我来阻止才对不是吗?很可惜这是一般规矩,很可惜。”
“请不要两次重复。”
“但是,确实是如此吧,男人出场展现威风的时候,正是常常与危机相伴。”
虽然嘴上说着轻松的台词,面对黑色的洪流,八代不禁流下了冷汗。说是要阻止但是究竟具体要怎么做现在还毫无头绪,不,虽然已经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作为诱饵引开老鼠让两人逃跑,但是这样做的成功率也极其的低。
由宇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畏惧。
“如果是以战斗力为基准的话,应该由我去阻止。”
由宇直直的看着老鼠群流,说出了让人不禁怀疑是听错了的话。
“喂小姐,这里所指的战斗力可是没有包含脑袋的优秀与否哦?”
八代眼前的世界忽然的上下颠倒,等到背后传来激烈的疼痛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摔倒了。俯视着自己的少女,以奇妙的方式捏着八代的手。八代一直以来经历着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体能锻炼,然而却轻易的被少女摔倒在地,甚至在身体触地前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正确的分析一下吧,你的战斗力是1的话,我的战斗力应该是4.27,就是说要有四个你才能算是和我相等,五个才能微微胜过我。我已经对你的战斗力进行了很高度的评价,要是刚才跟在我身后的那种士兵,就算来一百个也永远别想胜过我。”
由宇放开八代的手后像是很麻烦般的挥了一下,被甩出后撞到墙后掉在地上的,是一直套在她手腕上的手铐。
“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夺取我的自由。”
说完后一踢地板,娇小的身体描绘着优美的曲线随即离空而起,一头长长的秀发紧跟在后随风飘扬。曲线的一头是墙壁,由宇的身体在碰着墙壁之前忽然弯曲,脚的内心像踏在平稳的大地上一样紧抓墙壁,然后再一次跳跃,这次曲线向着正上方,举起的手忽然抓住了天花板上的管子,并以此为轴身体再次改变了运动的路线,再一次飞出,在向满是老鼠的地板落下前,由宇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仓库中央的荷尔蒙发生装置,从那里再次向上,最后由宇的双脚站在了装置的上面。
“……啊”
八代只能呆呆的看着由宇的一连贯动作,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岸田博士不是说过由宇的运动能力稍微差于同年龄的平均值儿童吗,不是幽闭在地下五年而几乎没有体力了吗?不是除了脑袋外和一般的十二岁小孩没有区别吗?
——所以才仅以一个手铐外加最低的四名警备兵跟随作为条件让她自由行动的。
“这里由我想办法,八代,你赶快带着岸田博士离开!”
八代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个幼小的天才少女,花了五年时间一直在等待着。随时注视着能够逃走的机会,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锻炼着身体,一直怀抱那着近乎渺茫的希望。
但是,这一切成为了泡影,为了救岸田博士和八代,居然放弃了这一切。八代现在除了设想少女胸中的情怀外什么也无法做到。
站在房屋中央的少女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崇高,那份美丽的光辉,深深地映入了八代的心中。
“你……”
“快走!”
拒绝了同情和尊敬,少女一心投入了自己的战斗。
灰色的浪流渐渐向中央聚拢,边朝由宇冲来边形成了一个形体,那是怪兽的头部,几乎可以吞下整个人体的巨大虎口一步步向由宇逼近,轻易冲破了铁制的装置。
和刚才一样,由宇利用天花板的管子如猿猴一般移动到了别的地方,同时,奔流在那里也渐渐形成了突起,化作了一只手爪,向着刚刚着地的由宇挥来。由宇翻身避过并且在爪的背面着陆后用力一踢,身体再次吊在了天花板的管子上。
而这时老鼠则有了不一样的举动,它们忽然开始都互相咬住了同伴的尾巴。
“直列连接吗,到底想要发出多少伏的电压?”
由宇紧绷着脸用吊着的脚缠住管子,让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天花板上,几乎同时地板忽然成了紫电的毛毯,互相咬着尾巴的老鼠就相当于直列排成的电池,如果现在由宇掉在地板上的话,不用一秒就会被烤焦吧。
由宇一边贴着天花板一边从腰里抽出了抢。
“诶?,什么时候?”
八代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由宇拿在手里的抢是警备兵装备的东西。然而,对付数千只的老鼠,一把抢终究还是太过薄弱了。
但是由宇的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神色。
由宇瞄准的,不是地面,只见她在几乎平行的方向上架起了枪杆,瞄准了天花板的某个地方。但是由宇没有立即扣下扳机,并非在瞄准也不是在等待时机。
下一瞬间,枪声响起。
同时大量的喷水扑向了放着电的老鼠,地板上发出了烧焦的恶臭。
被水打湿而传导率提高了的老鼠们,被自己的电流瞬间消灭了。
20
由宇一直保持着驾着抢的姿势,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现在也没有扣下。
“我做了多余的事情了吗?”
由宇吧脸转向话声的方向,八代手里拿着刚刚打完还在冒着烟的枪。
“为什么开火了?”
“因为你的样子像是在犹豫,是我想多了吗?”
由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跳回地面后静静的注视着已经成为了尸体的老鼠。幼小的脸孔正试图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同时以抑制了感情的声音说道:
“……也许也有其他办法的。”
“也许吧,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确实需要完完全全的消灭他们,不是吗?”
八代笑了,轻薄的笑了。不让人察觉丝毫感情的笑脸,和由宇的一样。
“那种笑脸,,无法信任。”
“阿勒,是这样吗?哈哈哈,真是为难啊,我这是一直在女性中得到广泛好评的笑容哦。”
“嘴巴也无法信赖。”
“那个,可以问个问题吗?”
“不行。”
“你能够随意准确操纵自己的身体,是经过长年的心血才苦苦得来的能力。你,一直隐藏着这样的能力吗?”
“没听到我说了什么吗。”
“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交流完全没有成立。”
“恩,就当作是我想多了吧,但是,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什么?”
“……让你五年的努力泡汤,和把你的自由作交换,你救了我和岸田博士。你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为了逃跑锻炼出来的自由操纵的身体,但是我却……”
“才,才不是为了救你们。不能放着那个老鼠不管,我造出来的东西我要负责到底。不要误会。”
“我是个没用男人,真是十分抱歉,如果我能再强一点的话……”
“听别人说的话!”
“所以说……,真的十分感谢。”
“所以我说了叫你好好听别人在说什么话!”
由宇的口气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淡。
21
在由宇的房间,由宇和八代看着玻璃笼子内剩下的唯一的老鼠。
“总觉得是很难讨厌起来的动物呢,直列电击~~~什么的”
“不要被外观的可爱和幽默的动作所迷惑,还没有像它们那样适合对都市建筑的武力镇压支援设计的遗产兵器。用拟态和群生而化身为各种动物从而难以被发现,能让建筑和都市的电源系统陷入瘫痪。避开红外线的习性让它难被监视摄像机拍下来,再加上放电能力和果蝇般的增值速度,费用也极其微小。”
听了这段话语,八代忽然变得忧伤起来,眼前述说着遗产兵器的少女仿佛就是在对她自身进行着讲解。八代勉强着用开朗的口气说道:
“谢,谢谢,,你仔细解释给我听,这下我就好写报告书了。‘之后不要让我这样的菜鸟搬运遗产兵器’,,那么,现在,确实……那个,啊啊,这个还是破坏掉是比较好吧?”
“不,他们的细胞死亡很快,根据重复的世代而逐渐累积,最后毁灭。这个已经撑不了一天了。Apoptosis——程序性细胞死亡超越世代被继承,在哪个世代毁灭早已被决定,没道理不能预测损害扩大的。”
“……真是短暂啊。”
“是人造的存在。既然是作为兵器而被制造的这点是当然的。不会让它毁灭了对手后还来毁灭自己。”
冷淡的口气是在装着冷静吗,但由宇在遗产兵器上重叠上了自己的影子是确实的。
“那我就收下这个老鼠吧。有命令叫我把它带到ADEM总部去。”
八代撒了一个谎,关于老鼠现在还没有发出任何命令。
但是,让被困在玻璃做的房子内的少女,看被困在玻璃笼子里的老鼠的死去,实在也太过残酷了。
“我带走了行吗?”
由宇一直没有回答。一会儿,几乎是让人感到只是想多了的程度,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22
最后剩下的一只老鼠看着渐渐远离的少女,叫了一声。
就像被带到这里时候一样自己正在被云走。来的时候是和很多的同伴一起在一个大的笼子里,现在则是一个小玻璃箱。
搬运的男人似乎和之前的是同一人,都是茶发色的年轻人,不一样的是,他的脸上已经丝毫没有了来时东张西望的不安。
周围的景象在迅速的变化几乎让它感到头晕,走过楼廊马上又上了电梯,然后在继续进入别的走廊。有时也会有人往玻璃箱里看。
但是渐渐的它厌烦了观看外面的光景。已经没有足以满足它好奇心的东西了,或者说,是已经没有产生好奇心的气力了吗。近似于劳累感的困意向它袭来,老鼠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为什么要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呢?
最后想起了一直看着自己的少女脸上的表情后,意识就开始渐渐的远去,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Epilogue
这之后怎么了?
当然,我写了报告书。诚实的写进了亲眼所见的峰岛由宇的一切。
很残酷?因为这个她被更加严格多量的拘束器限制了自由?恩,也有那种看法吧。
但是,反正早就被监视摄像机拍了下来的,就算写了假的报告也会迅速被拆穿。我也没办法啊,‘没有办法’还真是让人讨厌的言语呢。
所谓‘为人门下,身不由己’,不是吗? 虽然只是想救一个女孩而已,但是什么也做不了。在一个巨大组织中,个人的能力不过是微不足道。
但是,正是如此,至少我,虽然非常微小,还是稍稍帮助了她的计划。
在报告书里我撒了一个谎。不,应该算是‘知道但是没有写进去’吧。
你问是什么?其实就是——‘峰岛由宇其实是个心底善良的温柔女孩’。
如果我说了的话,她的待遇就会好转……是完全不可能的。
能用头脑运动代替体力运动这点也是很想隐藏,但是我觉得最该隐藏的应该是,她的那份善良。
她自己,说不定,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善良。但是,正是如此才更加应该隐藏起来不是吗?
让人认为峰岛由宇的内心是和机器一样的冷血无情应该没什么不好。如果知道了她心底的善良,一定会有很多很多人想就此点对她进行利用吧?大人是狡猾的,——包括我。
就算这只是我对 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的一个借口也行。
事件发生之后从她的研究室里搬出来的最后一只老鼠,我说要上交也是,如果正如她所说立刻就会死亡的话,不愿意让她看到。但是结果那只老鼠就在我回去的电梯中,在我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悄悄的把那它埋在了NCT的后面,造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在阳光透过树枝能够温柔的照耀着的地方,献上了一朵鲜花——虽然只有一朵。
我对这坟墓双手合十后不禁仰头望向天空,透过树梢夏日的阳光非常耀眼。
现在那只老鼠,也还在NCT一侧的静静的森林中,被温暖的眼光照耀着吧。
从那之后,我一直祈祷着:‘但愿什么时候峰岛由宇也能像它一样,享受那份阳光的温暖。’
‘拯救被囚禁的公主的王子,一定会出现。’
<祈愿成为夏日温暖的天空 完>
[/size][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11 14:35 编辑 ]
没有,
下一个故事是讲斗真和麻耶的相遇,,,,
No ,,everybody's waiting for the official Mandarin version...including the Translaters,...
2.浪漫假日
Prologue
敲门了却没有回应。
“由宇,起来了吗?”
打开门向里悄悄看去,由宇正闭着眼横躺在床上。好像前几天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
“该不会从那时候起一直在睡?……是不可能的吧?”
麻耶正要走进去,忽然又收回了脚——没有地板。并不是没有地板,只是地板被透明处理过了而已,地板的对面有着地狱的黑暗,仿佛如深海般浩渺。
“真是难以习惯呢。”
麻耶用脚尖确认确实有地板后,轻轻的踏了上去,脚底传来了地板的实感后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已经验证了地板的存在但是却总有一种心理的恐惧在作祟。
用轻轻的步伐麻耶进入了房间。
“你还真是老实呢。”
由宇忽然的开了口。身子姿势和刚才完全一样,只是睁开了双眼。说老实话,有点怕人。
“我,我吵醒你了啊。”
“不,本来没有睡的很深。”
“由宇起了身子,看向了麻耶抱着的封套。
“那个是?”
“之前提到过的相册。你不是说过想看吗?”
“啊~~,对。”
由宇下了床,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后,拿出了封套中的相册。看到由宇那一头漂亮的头发被那样粗暴的对待,麻耶感到了一阵不自在,明明好好的梳一下就会变得光滑漂亮的……
麻耶边用手抚弄着自己仅及肩的短发,就像小时候为人偶梳理头发一样的,一边忍耐着想去帮由宇梳理梳理那乱糟糟的头发的冲动。
“这就是相册啊……”
丝毫没有察觉麻耶现在想法的由宇,正津津有味的从各个方向的打量着麻耶带来的相册。
“有那么稀奇吗?”
“我没从来没有过相册,一直想看一看什么样子,好像还会贴着从小到大的照片。”
由宇现在仍然盯着茶色的封面看,本来还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的麻耶在听了由宇的话后,不觉间想法有了变化。
“就算没有相册但由宇至少看到过吧?我是说不是那种存储在电脑里的数字化的那种。”
“小时候的照片什么的我完全没有,不,应该是说没有需要吧?所谓的照片不过是记忆的辅助,只要不忘记就没什么用了。”
说完微微的笑了,看来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不知为何麻耶听后感到了一丝悲伤。和刚刚遇到时候时她表现出来的冷淡不同,最近麻耶也渐渐看到了由宇女孩子化的一面。由过于残酷的过去而产生的感情的缺失,并非如此容易填补。——从由宇无意间的一句话,麻耶深深的感到了这点。
“不对,并不是只要不忘就不需要的东西。”
由宇不满的皱了皱眉“是这样吗?”,麻耶正想着怎么向她说明照片的重要性的时候,由宇发出了让人意外的言语。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也有着很多值得纪念的事情啊,影像之类的哦。恩,有我这么多的人,应该很少吧。”
看着微微自豪的说出这话的由宇,麻耶不禁送了一口气,是岸田博士吧。那么,由宇的幼儿时代至少还有算是有那么一点的希望。但是——
“我一直被监视摄像机监视着,虽然并非所有的影像资料都会被一直保存,但是重要的应该一直留了下来。”
麻耶的放心忽然被迫有了180度的变化。
“监视摄像机……吗?”
“对,我二十四小时都被监视着,那个时间可长了~,恩,换算成……”
用手挡住由宇的说话后,麻耶慢慢的摇了摇头。
“由宇,照片是写下回忆的,和摄像资料意义是不同的。”
麻耶边说着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相片中有着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对自己拍照的摄像机。
“这张照片是我妈妈拍的。”
下一页上的照片上,是一位抱着穿着雪白婴儿服的麻耶的女性。
“是母亲。虽然在我满一岁前就去世了……”
温柔的笑着的女性非常的漂亮,但是却有着那么一丝渺茫的印象,作为真目家主人的妻子给人了一种不可靠的感觉。但是,抱着自己女儿温柔微笑着的神情,和和同样微笑着的麻耶非常的相配。
由宇默默的看着照片中的婴儿。
“记录影像里没有,但是相片里却有的定西,我认为是情感。”
“情感?”
“对,感情。拍照的人的情感,被拍的人的情感,还有看照片的人的情感,肯定是为了留下情感才拍的照吧。”
麻耶说着继续了翻页,照片里的麻耶渐渐的长大,不止是麻耶,胜司哥哥,北斗,和作为父亲的不坐。在其中麻耶或欢笑,或害羞,或生气……都被拍入了照片。
“小时候的你,头发还真长呢。”
一直认真看着照片的由宇,忽然如此说道。
“对啊,以前的我有着和你超不多长的肉发,但是……”
麻耶看向过去的自己。年幼的麻耶时时有着一副成熟的表情,反过来说的话。正是缺乏了幼小年龄才有的那一份天真和活泼。
“以一件事为契机,我剪了头。”
麻耶说着迅速的往前跳过了几页,然后到了只贴了一枚相片的一页。
虽然看样子比之前更成长了一些但实际上却还是十岁左右的麻耶。旁边站着同样年龄的男孩,两人的背后站着两个外观稍嫌普通的男子。很奇怪的组合,这之前包括麻耶跳过的页面里的所有照片中的背景,家具,旁边人的穿着等,都能很明显一眼看出是上流社会才会有的东西。
但是这张照片却在其中完全属于异类。但是其中摆着V的胜利姿势的麻耶的表情和那完全因发自内心的喜悦的微笑是那么的活泼那么的生动。——而这时的麻耶已经剪短了头发。
“这,莫非是斗真?”
麻耶用手指了指旁边和自己挽着手的男孩,由宇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对,这是和哥哥第一次相遇时拍的照片。”
“这张照片中也留着情感吗?”
麻耶合了合双手后,神色恍然的望向了天花板。
“对,和哥哥那次的相遇,是命运的相遇,是我的人生的转折点。”
“有那么夸张的相遇吗?”
由宇怀着怀疑的颜色看着麻耶,察觉了由宇心思的麻耶用严肃的表情看向由宇,断言道:
“对,是这样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夸张的相遇!”
“恩……”
由宇呢喃着,转入了沉思:
“是了,尽管是有着血缘关系但是却看到了那么废材的哥哥,所以有了醒悟?遇到了人生的反面教材那种啊……”
“才不是那样的!!我所知道的哥哥,一直都是坚强温柔,是个很好的哥哥!”
由宇皱了皱眉,再次开始思考。稍微感到了话题方向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我先确认一下,我们是在针对坂上斗真这个人物进行着话题吧?”
“当然。”
由宇不禁叹了口气。
“你对你的哥哥有着让人不禁让人叹息的误会,不,是误解吧,类似于妄想。虽然我很明白你看到是那~~个样子的哥哥,很想美化一下的心情,但是稍微还是客观一点才好吧,还是说是那个,偏袒吗,因为是亲人而产生的关爱?我虽然不很是了解,但是这也太夸张了,看来照片这种东西不适合于正确的传达记忆,而且,那个,就这样仅仅的一张的照片能知道什么?要想正确的留下记忆的话……”
“不是。”
麻耶正了正身子,从正对面看向了由宇。
“照片是传达情感的东西,现在我的情感也清楚的留在这照片中。如果不信的话我就告诉你吧,我和哥哥的相遇,那天发生的事情……,对,那个是我还是十一岁,被告知有婚约者的那天的事情。”
1
“婚约者?”
好像遇到听不懂的词语一般,真目麻耶不禁重复道。细致的梳成了卷状的美丽头发随着的探出的身子摇晃着。——不过,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麻耶这时候才刚满十一岁。
“不要想的太艰深,那个,就是相当于指婚配对之类的东西。”
“我再怎么简单的想,指婚配对和有婚约者都是一样的意思。”
“恩,也是吧。”
作为父亲的真目不坐咔咔的笑了,也许是面对着把紧握的双手房子膝盖上,狠盯着自己的女的视线而感到了一丝为难吧,不坐搔着脸颊想蒙混过去。
“我不要。”
麻耶直直的回答道。——看来无法就这么简单的敷衍过去了。面对让人不禁联想起铁般坚强的意志的麻耶的干爽的回答,不坐微微绷了绷脸感到了一点为难。但是作为手握世界情报百分之七十真目家的主人,即使感到为难也丝毫不会退却。
“不要这么倔强嘛,总之,至少去看一下脸啦。”
额上浮着汗珠,不坐开始进入了试图说服自己女儿的角色,是一副作为掌握真目家实权的人几乎绝对不能向外展示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人?”
麻耶问道,似乎是同情正感到为难的父亲,或者是知道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转变自己意思的父亲的习惯而主动让了步?
“哦,麻耶也起了兴趣了啊。”
“完全没有。”
“啊,婚约者啊,是个男的啦。”
“当然了。”
“……不,所以说,对了,候补有很多哦,集齐了各种各样后,‘任君挑选’!有头脑聪明型的,也有大方温柔型的,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类型就好。”
面对含糊且似乎有在蒙混过去的嫌疑的回答,麻耶的脸上表现出来的不高兴在急速攀升着。
“对了,比起我说,不如直接看看这个。,哈哈。”
不坐边说着边放下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就像事情都办完了的一样从座位起了身走出了房间,急忙的样子简直如做了坏事赶着逃跑的小偷。
“父亲大人!等,等等!……父亲大人!”
麻耶的叫喊被关上了的门反弹了回来。
没有办法打开了信封,一边翻看着的麻耶的表情丝毫没有好转。十一岁的年龄没有成为反对的理由。政治结婚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算是稀奇的事情,对真目家来说作为麻耶的父亲的真目不坐的语言就是绝对,根本无人能够反对。
婚约者候补中,人品家庭背景学历等都是一等一的无可挑剔,但是就是那种过于典型的样子让麻耶感到了难以喜欢。但是“看一下”的当家的命令是绝对的,自己除了照做也没有别的选择。
对一边顺利的处理着真目家的事务,一边跳级读书,刚刚成功升入大学的麻耶来说,这分庆祝也算太过分了。
明明十岁的生日礼物是世界最高的建筑的,明明自己好不容易刚刚开始在事业的处理上感到了一些游刃有余了的……
“……二十分。”
是 规规矩矩的挨着看了一遍后的麻耶的第一句话,也是全部。
现在的日本和自己境遇相似的能有几人呢?虽然是出生在非常特别的家庭,但是对几乎是时代错误,毫无情理的待遇,麻耶感到了很不快。
想换换心情的看向了窗外,真目家的本家坐落于广阔的山野包围下的一角,从这里看出去,能够进入视野的所有景色都是真目家的私有财产。
“……呼。。”
“什么啊,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对突然的声音也没有十分感到意外的麻耶转过了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房间的少年,像是浑身都没劲一样的卧在沙发上。用手撑着的脸像是很无趣一样翻看这婚约者的候选照片,在打了一个常常的哈欠后吧脚放在了桌子上。
“好久不见啊。”
看着少年举手示好的样子,麻耶不禁皱起了眉头。
“北斗哥哥,桌子不是放脚的地方。”
被妹妹责备着的北斗反而露出了更开心的笑容,然后放下了脚,摆出了标准的坐姿。但是麻耶却:
“过于做作的标准姿势,是讽刺吗”
的责难道,再次换姿势后,麻耶也接着:
“无品味”“太随便”“难以入眼”“不适合”
等接着接着的无情批评着。
“怎么才能满意呢?”
“自然的姿态最好。”
“啊,这样啊。”
北斗气馁的回答后,再次回到了最初横卧的姿势。这次麻耶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的日本?”
麻耶问了后端起了红茶开始喝。
“恩,三小时前。一回来就急着来见你了,至少稍微欢迎我一下啊。”
“对偷跑进自己妹妹房间的变态,我没有抓着脖子吧他往外赶已经很是在表示欢迎的意思了。”
“真是渴啊。”
如此说了后北斗以渴望的眼神看着麻耶正喝着的茶杯。
“自己光合作用产生去。”
“真是冷淡啊。。”
边说着北斗再次拿起了婚约者候补的资料。
“没什么好的啊。”
“我倒觉得都比北斗哥哥好多了。”
“我连二十分都不到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房间里的啊?麻耶不禁歪了歪头,但是长期神出鬼没的北斗哥哥来说,就算问也是徒劳吧,麻耶强行暂时把这个疑问赶出了大脑。
不如说 他哼着的这个奇怪的歌比较让人在意。虽然心情看起来是很好,但是那样子明显就是在故意等人问他有了什么好事。
麻耶一边无视他一边开始喝起了红茶。
“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居然开始追加语言了。在如此放任不管也太过麻烦了,就问吧:
“还真是好心情呢。”
“啊,想知道为什么吗?”
“虽然不想知道,,,”
“真是没办法啊,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我心情好的理由吧。”
“不用了。”
“别客气啦。”
“坚决拒绝。”
“我啊,放下了肩上的一个重担了,那种东西还真不想继承呢。”
完全无视麻耶的话语,北斗以引人发问的说话方式继续着。
“……虽然说作为女人的你是毫无关系啦,啊,还真是清爽啊。”
“怎么了?”
受着让人不爽和很在意的说话方式,麻耶终于回问道,一边内心对终究还是被引诱着开了口回问的自己苦笑着。
但是,北斗只是笑着却不回答。
这位哥哥虽然外表和一本正经的长男胜司完全不一样,一眼之下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少年,但是却实际上很难让人看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和不坐相似的。但是如果被问道更喜欢哪个哥哥,麻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两者都讨厌。也不是因为有被欺负或冷待之类的那类原因。……麻耶那个时候察觉到了,自己只要不做一个毫无抵抗的人偶,哥哥们就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情谊,而且还会把自己视为竞争对手。
“不过,不要太想不开哦,真目家的人都是很孤独的。”
简直就像看透了自己的心一样,北斗如此说着,对惊讶的麻耶完全无视。
“既然是特别的就没有办法,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平凡的过一生吧。”
说着,用眼睛指了指麻耶面前相亲者的照片堆。
“父亲在一年前吧KIBOU交给你,不过是怀着一半好玩的心理。但是你却过于的优秀了,所以这个说不定其实是父亲对你的爱。”
的确如此,至少这对麻耶现在的烦恼来说是个很中肯准确的意见。然而正是因为这样,麻耶才在心里认为不能对北斗完全敞开心扉。
“比起这个,你说的继承是什么啊?”
“诶,别做出那么可怕的脸啦……。给你个提示吧”
“就那么直接说出答案也没什么问题。”
“这样吗?我我就直直的告诉你吧,除了我和麻耶,还有胜司以外,我们还有个兄弟,”
“什么!”
麻耶几乎要打倒红茶的气势猛的向北斗逼近。北斗则故意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以回应。
“是我说的顺序错了吗?”
“什么啊?”
“不,算了,总之先冷静下来~~?”
不知为什么北斗用疑问语气说着,而麻耶却越发无法冷静下来。
“父亲也是个男人了啦吧,在外面有一两个女人是正常的啦,顺便也有一两个孩子也不是很正常吗。”
简直是火上加油。是以 如果不能回到原来的话题那就直接激化麻耶为打算的吗?麻耶虽然心中知道却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管怎么说,她还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女孩而已。
“是我的弟弟或妹妹的话,我还能忍耐。毕竟母亲也已逝世多年了,但是是我的哥哥的话,那不是在妈妈去世之前的不是吗?!!~~·”
麻耶猛了站起身来,以对她来说绝对少见的乱暴的步伐向门走去,并宣言道:
“我直接去问父亲大人!”
冲出门外的麻耶随着在走廊的走动,脚步慢慢的缓了下来。最终变成了原地站立不动后,麻耶转过头去看了眼已经无法看见的自己的房间。
确实婚约者的存在让她很是恼火,再加上同父异母的哥哥存在的消息则更是火上加油,一时间让麻耶失去了冷静。
但是现在慢慢静下来后,几个疑问不禁浮现入脑来。
和作为女孩的自己无关的继承权。虽然听起来很想是在说下届当家位子的继承权,但是那绝不是能以那样轻松的语调说出来的事情。
——难道说,是在说鸣神尊?
“那么北斗哥哥会那样的说漏嘴吗?”
麻耶的脚步变慢最终停下来的原因就在于此,不,准确的说的话,稍微有点不对,不坐的事情也是原因之一。父亲真的打算把自己嫁出去吗?对真目不坐来说这也太过廉价了吧?
正如北斗所说的吧,在被试炼着,被观察着,——麻耶如此的感到。
“真是累了啊……”
即使是亲人也互相试探,而且自己还仅仅十一岁啊……
“如果为这种事情而一个一个的挨着发火,劳累,大概我是无法在这生存下去的吧……”
作为真目家的一员,麻耶深深的知道它历史上的种种残酷。也许正如北斗所说,或者干脆嫁出去,离开真目家才是最幸福的也说不定。
忽然间,仿佛什么事情都变得十分的空虚,本来是向着父亲那里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让人呼吸都感到紧张的宅屋外。
作为换口气而在院子里散步了半个小时左右后,麻耶感到心情轻松多了。天空无限的蔚蓝,仿佛在告诉着人们为了那种事情而损坏了心情多么的不值。
远处即是围墙了,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麻耶来到了围墙脚下。
不知道围墙对面的世界。——并不是没有出过家门,只是要外出的话一直都是坐的汽车或直升机,就算到海外也是直接坐家里的私人喷气飞机去的。简言之,麻耶不知道目的地之间的东西,一直都只是隔窗望着而已。
麻耶忽然对围墙对面的世界产生了兴趣,“想去!“。但是,无故外出是严格禁止的,就算有了理由出去也会随身跟满便衣保镖警卫。
但是处在叛逆期初头的麻耶今天可是叛逆心全开,在对外面的好奇心和想抵抗一下父亲的心理的驱使下,麻耶开始了外出的策划。
在发出了一阵按来不住的笑容后,麻耶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要先为外出而做好准备工作。
2
面对外界的不法侵入,真目家一向对其铁臂般的防护引以为傲,但是如果是从内部逃出的话,也并非那么困难。
然而,能够突破比一般警卫更加严格的防守,并从复杂的巡逻路线中找出破绽而顺利完成离家出走的,还得多亏麻耶机智。
偷偷的潜进了定时从真目家出入的食物搬运车里,麻耶得以完成了逃出。
解开了真目家各种束缚而回归了自由后,麻耶现在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呜哇~~”
第一次真正亲身接触到的大街,刺激着麻耶那无限的好奇心,鳞次栉比的商店,一个挨着一个的看板,来来往往的行人,那气氛,那气味,全部都新鲜无比。
然而来往的行人也以充满好奇的眼光看着身上披着华丽披肩,样貌打扮华丽耀人并独自走在街上的少女。不过对于完全不了解大街气氛和从小到大就作为真目家一员而习惯了广受注目的麻耶来说,这点完全没不是问题,不,应该说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点。
满腔好奇心的麻耶,第一次停下了脚步的地方很人意外。
“这就是传说中的速食店吧。”
麻耶闪耀着兴奋的双眼站在了门前:果然和杂志里看到的氛围一模一样,店名也是,给人的稍微嘈杂的印象也是。比起对其卫生程度低下的不快,现在的麻耶,心里全是对未知的好奇。
钱包里应该有足够的钱,由于怕被发现行踪而不能使用信用卡。
“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先确认一下这地方的价格标准就好了。”
看了眼钱包里一捆的万元面值的钞票后,麻耶感到了不安。虽然她很了解一般市民的收入标准,也从中大概算出了普通的消费水品。但是预测究竟是预测,她仍然不敢确定。
“如果吃了却没有钱付款的话,会因此被警察抓起来吧?”
麻耶表情认真的在店的前面烦恼着,也不怀疑一下速食店到底是不是和餐厅一样是吃完再付款。
“恩,,差不多够吧……”
经过了足够的思考后,就像特工兵做好觉悟了一样,微微挽了下袖子的麻耶向着店内走去,迅速一股速食店才有的味道向麻耶传来,和平时自己常吃的食物比起来只能算是过于粗野的食物的味道。然而果然对未知的好奇心再次让麻耶对此问题进行了无视。速食店内的景象和麻耶见惯的餐厅有着太大的差别。
麻耶从走了进来后就一直站在了门口——她是在等待服务员的带路。然而这种服务显然不存在于速食店,麻耶在那里空空的站了好一段时间。
其间也有好几人从麻耶的身边通过,但有点微微紧张的麻耶似乎对周围的景象有些失去了判断能力。
“真慢。”
……难道,是因为自己衣冠穿着过于不端正,不能进店而被店里的人无视了吗?麻耶开始微微感到了不安。
“这个店还真是让人久等呢。”
默默地站着也不是,麻耶终于说出了声。但是在学生,情侣,购物归来的主妇等的高声喧哗中,麻耶的抱怨被轻易的淹没,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对于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于受到注目的真目家千金小姐的麻耶来说,她微微的感到了一点屈辱和第一次体会到的叫做孤独的情感。
麻耶咬着嘴唇忍耐着不安和内心感到的动摇。
“喂,你在干嘛?”
对突然的声音麻耶不禁全身一跳,退开一步后惊慌的转过头来,是一位和麻耶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真以好奇的眼光看着麻耶。少年好像也是孤独的一人。
刚才感到的孤独虽然瞬间消去,同时涌起了一股对少年的警戒。
“在等服务员。虽然早已听说速食店是以快速的买卖为特色,看来真是并非如此。”
“服务员?”
少年不禁歪了歪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里等也不能够点菜哦。必须要在那边的柜台才能点。”
少年说着用手指了指店内深处一个地方。看过去的话,似乎确实有人正拿着东西走出来。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到,只是过于紧张而没有仔细想过。
“那里……我还一直以为是衣帽间。”
努力藏起害羞的心情,麻耶紧绷了表情为自己辩解着。
“衣帽间是什么?是在那里买的哦,一看就明白啊。”
本来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更刺激了麻耶的心情。
“我,我当然知道,那种事情,不用你说也。”
反对的言语不经意间顺口而出,本来如果是平时的麻耶的话,肯定会更加冷静,开始道谢之类的,然而现在眼前的少年,从看到的瞬间开始就不知为什么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啊,这样啊,看起来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完全没有为难!”
“恩~?反正没有就好啦。”
说着少年便进了店去,和周围的人一样开始了在柜台的排队。
麻耶犹豫了几乎有十秒钟后也进了队伍——是和少年不一样的一列。像这样排在人群里等待的经验,对麻耶来说当然也是充满了乐趣,不知何时对少年产生的奇妙的不快和羞愧渐渐消散了。
麻耶的脸上露出笑容。
“不会让刚才那样的失态发生第二次的。”
轮到自己的时候,麻耶用流利的完成了点菜,——已经好好的观察过了前面的客人。
“将送菜的工作全部交给客人后,耗费也会减少,真是合理的运作系统。”
点完菜的麻耶佩服的自言自语道,听到了的店员只能做出稍显微妙的表情。
找到空位坐下后,麻耶好好的享受了一盘普通市民食物的味道。虽然和自己平常吃惯的东西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但是对现在的麻耶来说那点事情当然不会被放在心上。
3
“现在,麻耶大小姐刚刚进入了在二又川街的速食店,正在享用食物。”
监视着速食店的一位男子说道。虽然穿着普通,却无法彻底掩饰住他那久经锻炼的身体散发出的一股敏锐。
监视着麻耶的不止有他一人,为了确保真目家的千金大小姐没有任何不测,多组便衣保镖早已出动。
麻耶旁边的少年忽然转过了头来,保镖立刻让自己的身体隐入了阴影,少年警戒的眼神从刚才开始就在注意着这边,也许这并不只是偶然,外表一眼之下是很不可靠的样子,眼光却惊人的敏锐。
“在麻耶小姐的旁边,有一位少年,身份不明。有警戒的必要。为防万一,现在我吧照片传过去。”
保镖拿出了袖珍的偷拍相机,就在他将注意力转到注意不让少年发现而顺利拍照的时候,背后不禁露出了一丝空隙。
“呜噶!”
痛苦的呻吟只在一瞬间后就消失了,脖子被一根长长的手缠上,颈动脉被压迫,保镖迅速失去了意识。之后,他倒下的身体被慢慢的拖向了一角阴影里。
4
肚子吃的饱饱的麻耶,拿出干劲再次开始了街道探险。
太阳渐渐西斜,日光也慢慢转变着颜色。街灯初上,往来的行人也渐渐的变成了学生,主妇,上班族,这种种的情形都让麻耶感到了惊喜。
麻耶随兴走在街道上,不久,终于太阳完全沉下,街道四处都被霓虹灯点缀成了另一番色彩。也有一些老化的欠修品在不正常的闪烁着,然而它们在麻耶眼里都比砖石还要耀眼。
也许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吧,麻耶的头撞在了一个较低的看板上,虽然还不到受伤的程度,但是右侧头发上的发夹却被弄掉,打着结的头发忽然散了开来。
麻耶慌忙的立刻捡起了发夹,然而看着夜晚灯光照耀下玻璃中倒影出的自己,却没了办法。头发一直都是由负责的人在早晨和服装的准备一起,为了和当日的行程配合而事先准备打扮好的,麻耶一次都没有为自己结过头发,所以现在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和左侧一样的整齐,“真是难看”麻耶连左边的发夹也一起取下后,长长的秀发忽然让人感到不顺畅起来。
对现在的麻耶来说,精细美丽打扮起来的头发,正是和同真目家的束缚一个性质。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如此决意后的麻耶,在一家紧挨一家的店铺中开始了寻找。
然后,她来到了一家理发店的门前。——幸好好像还在运营。
上面的告示写着:修剪带洗发三千元,今日是第三个周日故特价酬宾,二千五百元。这个价格算是高还是低麻耶不知道,看着梳着朋克式发型的店员, 麻耶开始怀疑价格单位是不是英镑?然而看板上却标明着日元。
“价格虽然反应出了技术和服务质量,但是对于不明行情的我来说,要说没有一点不安也是在骗人……”
尽管如此对自己已经决意的事情,麻耶只好横起心推开了门。
“欢迎光临!”
打开门后,打扮怪异的年轻人们向着自己恭敬的打招呼,麻耶虽然感到了新鲜但是也有那么一丝的害怕,只好鼓起勇气说道:
“那个,那,第一次见面,我是,真……前田麻耶。虽然没有事前预定也没有推荐,但是现在能请你们给我修理一下发饰吗?”(Kon:真目和前田,开头的发音相同)
对忽然出现在这普通市民的理发店,身上披着一眼即可看出其昂贵价值的华丽毛皮披肩,用礼貌的言语说着话的大小姐,全店人员都不禁一呆。
爽爽快快的剪了头后,心情也仿佛跟着身子一起轻快起来。
切短了有四十厘米吧,两侧短发仅及下颚,和额前的头发一起在风中飘摇着。
当麻耶从拿到手里的发型册子中选择了自己觉得最简单同时也不失品味的发型时,理发师不禁对麻耶的那一头秀发感到了万分可惜。
对从出生以来一切都是他人帮忙定做的麻耶来说,这是自己初次的选择,仅此心中已经雀跃不已。对一头长发深感惋惜的理发师,在剪完后也赞叹着说这发型配起麻耶那大大眼睛和美丽的下颚更加合适。
怀着同时变轻的身体和心情,麻耶跳跃着步行着,简直如舞蹈会。那姿态和周围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谁都只需一眼便能立即知道,这位少女不是普通的平民。
然而谁都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样的一位小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街上走”的疑问和其中潜藏的危险。
但是对这样的视线没有丝毫察觉的麻耶,渐渐的融入了繁华街市的夜晚,当然她也没有察觉到背后渐渐向自己逼近的两个男人的身影。
5
轻跳着的步调一个不稳,平衡被破坏,身体左右摇晃着。
“啊~~啊,,啊!”
一下坐在了地上的麻耶用手擦着屁股,对自己竟然一时开心的得意忘形而感到羞耻,同时也因跌倒了的行为更加的红了脸。
“这个……那个,也是淑女的一种行为。”
嘴里边说着不明其理的辩解,麻耶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喜欢的洋服被弄脏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是的……诶?”
麻耶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必要为跌倒而感到羞愧,——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从繁华的商店街出来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处废置的开发预定地上。加上平时本来就少有人往,现在则成了繁华都市中的一个盲点(dead spot)。
麻耶不禁松了一口气,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没有被谁看到而感到了安心。但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周围奇妙的静寂立刻让她感产生一种恐惧。在昏暗无人的街道深处,汽车和人声的喧哗都变得模糊,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忽然被世界孤立了的错觉。
“那个,有人吗……?”
按耐不住一直的沉默,麻耶发出了声。但是谁也没有回答的结果让孤独感更加深刻,麻耶紧紧的咬住嘴唇忍耐着。
这时忽然从背后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是汽车,回过头去的麻耶看到了一辆面包车在自己前面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没有减轻丝毫麻耶的孤独感,更没有让她觉得丝毫安心。相反,麻耶忽然被一种恐惧攫住了心。
两个男人都带着奇怪的面具,似乎恐怖电影中常见的那种怪异即使在白天也不会让人感到好受,从两个洞中露出的双眼在夜色中闪耀着,更加助长了那份诡异。想张嘴叫喊的麻耶不知为何似乎喉咙被堵了一样,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似乎是害怕麻耶的叫喊,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忽然猛的向麻耶扑来。
抓住了准备逃跑的麻耶的手后,
“啊!”
连忙拉过身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喂,那个,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别的办法啊!你看,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娃儿,好好的诈一笔,到现在了还害怕有个鸟用!”
按着用力挣扎的麻耶,男人一边训斥着自己的同伴。
“但,但是……”
“闭嘴!要钱!快把着女哇弄到车子上去。”
尽管麻耶用尽浑身力气想挣脱,然而终究无用,被体格强壮的男人向车拖去,另一个男人好像也决了意,跑了过来帮忙。
“那个……我认为诱拐是不行的。”
用和内容完全搭不上边的语调说出来的话,让两个男人不禁停下了动作,麻耶也不禁对这完全不对场景的言语惊讶的一时忘记了挣扎。
“恩,没听到吗?,,恩,吭咳,那个,我认为诱拐是不行的。法律是不允许的,虽然我不知道是第几条,,,”
如此说着话的是麻耶白天在速食店里遇到过的那个少年。
看到他的瞬间,麻耶的心情不知为何从恐惧转变成了敌对。
“没,没关系的!这点事情我一个人就能逃脱。”
“是吗?”
疑问的语言更是让麻耶火大。
“但是,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
“对付一两个诱拐犯A呀B呀什么的,根本不在本姑娘话下!”
被称作了A和B的两个男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后,看向了少年:
“喂。”
体格强壮的诱拐犯A向B用眼神做了指示,诱拐犯B向少年走去。然而少年却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悠闲的看着B。
“快,快逃啊!”
麻耶不禁急忙的叫出了声,但是少年的行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看着边发出笑声边走向自己的诱拐犯B。虽然身材比A稍显瘦小但是要对付一个小男孩应该是绰绰有余。
他和少年的距离到了伸手可触的地步,虽然对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感到吃惊但是还是迅速的出手抓向了他。然而两手却抓了空,诱拐犯B发现少年向自己跳来,是在过一阵之后。
“对不起。”
刚听到少年貌似真的很对不起的声音后,立刻下颚就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诱拐犯B立即昏了过去。
“什……!”
在诱拐犯A来得及惊讶之前,少年已经起步了,小小的身体如出枪的弹头,在反应过来之前A发现自己带着面具的脸已经被从正中一脚踢中。
“没关系吗?有没有受伤?”
对向自己伸出了手的少年,麻耶以怀疑的眼神抬头看着。轻易的摆平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大人的,是个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看了一眼旁边昏迷的诱拐犯后,麻耶再次把视线放回了少年的脸上。
看着自己伸出的手一直没有被接住,少年忽然感到了不安:
“难道说,受伤了?”
脸上的悠闲神情已经转变成了惊慌:
“怎么办啊,,应该叫救护车吗?”
对事情总是考虑的过于夸张这点上完全没有资格笑话别人的麻耶,这时候也不禁莞尔的笑了。
“呃,,那个,恩,,”
不知如何反应的少年更进一步的陷入了惊慌,对着这姿态觉得跟家好笑的麻耶用手挡在了口边忍着笑容。
“没关系的,……谢谢你救了我。”
麻耶微微的笑着伸出了手,少年愣了一下后立刻抓住,用力的拉了起来。
站在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几乎双目相平,对轻易的击倒两个大人的事实麻耶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在少年散发出的那种纯真,悠闲的氛围,和与之完全毫不相配的俊美的身段面前,自己刚才还感到的奇妙的敌对心理,不觉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麻耶现在变得想更进一步了解眼前的少年了。
“恩,那个,在要被诱拐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是应该叫警察吗?”
离家出走的麻耶当然不想和警察有任何关联,看到麻耶为难的神情,少年没有多问,说道:
“那,就这样赶快逃掉吧。”
牵着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放开的麻耶的手,少年开始了奔跑。
在一瞬间的疑惑后,对刚刚交到的同年龄的朋友,麻耶忽然绽放出了如花的笑容。
6
“这里是A班。B班,在干什么?麻耶小姐那发生大事了,不行动还在干什么??”
看到了刚才一幕经过的真目家的保镖,对着通信机提高了声音。诱拐犯明显是外行,其行动完全也是毫无计划性的一时兴起。在不知道是真目家的千金的情况下很可能对麻耶小姐造成伤害,而且就算不是如此,作为真目家的保镖早该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阻止的,但是在近处的监守的B班却到现在还毫无动静。
“B班,发生什么了?!”
通信器没有回应。一股不好预感向他袭来,保镖立刻向其他队发出了通信。
“D班,能听到吗?B班的反应很奇怪,去看看样子。”
“D班,明……啊!!”
和D班的通信伴随一阵惨叫中断了。
保镖的反应很快,立刻拔出了枪边警戒的看向四周边继续向其他班确认情况,然而在之后而再也没有一个班回应。
“可恶!”
保镖打开了向真目家的紧急联系,必须立刻向他们报告现在的状况。
“这里是麻耶小姐护卫班。”
“有什么事吗?”
就在保镖准备报告异常的情况时,背后忽然有了人的气息。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已经被套住了。十秒不过,他便落入了和其他护卫班相同的命运。
“发生什么了,请回答!”
细如木枝的手指拿起了通信机。
“这里是麻耶小姐护卫班。对不起,好像是我搞错了。”
声音和刚刚的保镖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没问题吗?”
“是的,现在毫无异常,麻耶小姐正在享受着逛街。本班继续执行任务。”
“了解,注意加强警惕。虽然是还在确认中,但是有情报称一个叫百足的职业杀手正在行动中。据实际情况,就算损害麻耶小姐心情也强行带回本家。”
“了解。立刻加强警备。”
通信结束后,如木枝般的手指中断了通信。手的主人有着和手一样纤细的身材,加上一副怪异的外貌,让人感觉他的手脚都曾外力被强行的扯长过。
“不愧是真目家,这么快察觉到我的人还是第一次。”
眯细了比线还细的眼睛后,被叫做百足的杀手渐渐隐入了黑暗。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15 22:38 编辑 ]
7
跑了差不多三分钟后,麻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诱拐犯仍然还在昏迷中吧,就算醒来了也不知道我们逃到哪了吧。
“从来没有像这样跑过。”
边急喘着气,麻耶抬起了头,少年则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刚刚跑过的迹象:
“没问题吧?”
“恩……没问题。”
麻耶以奇怪的眼神看向少年,稍微凝视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自己还和他牵着手,立刻慌忙的放了开。
“啊,对不起,那个……不疼吧?”
“疼?什么啊?”
“我那么用力的拉着你……”
“恩,没事……”
麻耶低头以微微嘶哑的声音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点不敢正视少年的双眼。
“啊,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如果是平时的麻耶,此时一定会在心里暗想 一般问别人之前不是应该自己先报名吗,或开始犹豫怎么,或说不说出真目家的姓吧,然而麻耶却想也不想就急忙的回答了:
“我叫真目麻耶。”
听了这名字后少年的眼神有了变化。
“真目麻耶……你是?难道是真目……”
悠闲的神情一下转变成了惊讶。麻耶这时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对说出了真目而感到了十分后悔。即使在理发店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也圆满的编出了假名的……果然这位少年有着什么东西让麻耶无法像平常一贯那么心平气和。
“不,那个,就是那个啊,这姓也很常见吧。恩,你直接叫我麻耶就行了。那个,对了,居然让女士先说名字,真是没礼貌,你的名字是什么?”
麻耶以很快的语速说着。
“恩,我是……“
少年犹豫了大约有两秒后:
“我叫坂上斗真。叫我斗真就好。”
“坂上斗真?斗真吗?”
麻耶自顾自的念了好几遍少年——坂上斗真的名字。
“真是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如此说着麻耶向斗真露出了微笑,斗真脸上自刚才以来的微微僵硬也不觉间消失了。
8
两人走在街上。
(斗真:)“来着街还是第一次?”
“恩,虽然好几次坐车通过过。”
“我也第一次,刚才稍微迷了路……”
“却摆着一副毫无问题的样子呢。”
“我不是第一次走在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了所以知道。现在我们超不多是在向车站的方向走吧?”
“明明陌生却能知道?”
“恩,也没什么啦,靠近车站周围总会有一股稍微拥挤吵杂的气氛,所以能够感到一点。只要能找到车站的话就算迷路也没什么。”
麻耶不禁向斗真投以佩服的眼神。自己的话只能左右不知的四处乱走。虽然对麻耶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件很羞耻的事情了,但不知为何就那么老实的说了出来。
“也没什么啦,我觉得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而且,如果你迷路了,有我来给你带路就好了啊。”
麻耶再次不觉间感到了惊讶,少年的那份温柔是多么的自然啊。虽然麻耶身边温柔的人有着一大堆,但是作为真目家的千金却有着另一份摆不脱的附加价值——麻耶平时总是会感到这点,真目家的名号常常于无形间在她和别人间筑建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而这墙在和自己亲生的父亲,亲兄弟间也存在。
然而现在,在自己身边毫无它虑的笑着的少年却不一样。在说出名字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察觉了家世也说不定,不,既然漏出了那么惊讶的表情那十之八九是知道了吧。但是少年的态度却丝毫没有转变,简直和在速食店刚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如说,转变的,是麻耶少年的印象。和陌生的少年一起走在陌生的街道,内心的深处却有着一种安心感。
“怎么了?”
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麻耶,少年奇怪道。
“诶?那个,不……什么也没有。”
麻耶开始扭扭捏捏的慌忙着找借口,同时心里对自己为何如此慌张感到不解。结果找不到要说什么的麻耶只好以少年背后的高塔做了托词。
“那,那个是什么啊,,,我在想着。”
“啊啊,那个啊,据说移动的展望台什么的?好像上面的部分可以旋转哦。”
“上去过吗?”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啊,在宣传的小册子上看到过,看了不禁好想进去啊。”
斗真吧视线放回了麻耶。
“去看看吗?”
麻耶夸张的点了下头。
“哇~~~”
从展望台看去的街道远景,和在真目家的私有高楼顶或直升机等上眺望下去看到的有一些不一样,如果要问怎么不一样的话又很难说出来。麻耶怀着 总之就是不一样 的心情眺望着下面的街道。
“我是第一看到,还真是美丽呢。”
旁边的斗真看来也很喜欢这如珍珠般闪烁着的街道夜景,麻耶不禁渐渐的看入了神。斗真默默的注视着沉默的麻耶。也不知过了多久,整点的钟声忽然响起将两人拉回了现实。
“啊,都这时候了啊。”
斗真看着表说道,麻耶忽然感到了一阵不快。
“有什么约好的事情吗?”
“恩,算是吧。”
“是和谁约会?”
“恩,……和老爸。”
“斗真的父亲大人?”
斗真挥了挥手,苦笑起来:
“父亲大人什么的真严肃啊,直接叫老爸就好。”
“可以让他等你吗?”
“也可以吧?平常多半都是别人等他吧,让他知道知道等别人的感受也好。”
很意外的尖刻的话语。
“我从来都是不敢丝毫违抗父亲的。”
麻耶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表露出了内心深处的真情。
“讨厌他吗?”
麻耶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
“不,很尊敬,也很感激一直的养育之恩。但是总觉得父亲把自己的子女当作了私有物品那样的感觉。”
“那,那样啊……”
“就是,今天也忽然跑到我这来,说了很自私的话。我本来是很讨厌的却无法自由选择,但又和他的爱意背道而驰,这正式困难的地方。”
“恩,为什么困难呢?讨厌的话直接对他说讨厌不就好了?”
“父亲大人也是为了我着想才做的啊。”
“是我的话就会直接说讨厌。”
“就算是对着你的父亲大人……不,老爸大人也吗?”
也许觉得麻耶的叫法很怪吧,斗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也不用特意去加个大人啊。今天说见,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都来拜托了好多次了,觉得对来叫的那人也真的好抱歉之类的一下就答应了。”
“和父亲大人关系不好吗?”
“算吗,才相遇了一年不到,见面的次数也伸指可数。”
“母亲呢?”
“……失踪中,因为要面子被老爸弄成了暂居海外了。”
对斗真复杂的家庭环境,麻耶一时没了话语。
“对不起,问了过于深入的话。”
“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需要藏着的事情。”
麻耶忽然觉得斗真毫无忧虑的笑脸是那么的耀眼。他没有丝毫受到复杂的家庭背景的影响,或者至少说没有表现出来。
“……我也必须对峙父亲一把吧。”
“退治?也不用一定要收拾掉啊。”
对斗真毫无关联的会话,麻耶微微弯了下头,但是马上会意后不禁莞尔的笑了:(Kon:日文退治和对峙读音同)
“所谓的对峙,不是收拾鬼怪的退治,是指好好的正面相对,就像斗真说的那样,讨厌的东西就的直直的说出内心想的‘讨厌’来。”
“这样啊,比我年幼却知道一堆困难的词呢。”
“就算是困难的词也有很多是无法通过语言传达的,,……虽然在欺骗别人或撒谎的时候倒是很有用。”
如此说着的麻耶忽然想到“自己学的那么和年岁不相适的知识到底有什么用呢”而不禁开始微微伤感起来,同时不禁感叹自己身边淳朴的少年在这点时间内给自己带了多大的勇气。
“没有那回事哦,词语还是知道的多好,我头脑不如你好,比如有时我吧想到的事情无法好好的说出来反而惹恼了同伴……”
对少年努力的安慰麻耶不禁在内心露出了微笑。
“谢谢,我也要像你一样在父亲面前能直直的说出想的事情。”
“恩,肯定没问题,说的话就能体谅你吧,而且,多半,只是多半,麻耶的老爸……不是,麻耶的父亲也,比起隐藏的不表露更喜欢女儿对自己说出真心话吧。”
麻耶凝视着斗真。
“真是不可思议,只要和你在一起,心里感到那些疙瘩和隔阂都似乎一扫而空。”
也许是因为被一直看着感到了害羞吧,斗真歪头搔了搔头发。朴实纯真的动作更增加了麻耶的好感,然而就在一瞬间后,麻耶的表情忽然僵硬了。
“麻耶,刚才一直就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你有头绪吗?”
“诶,恩,……是的。”
真目家的保镖,果然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摆脱的啊。
“在追麻耶吗?”
“可,可能是。”
“是和刚才的诱拐犯一伙的吗?”
虽然认为不是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我们逃吧。”
也不等回答,斗真拉起了麻耶的手,向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跑去。
9
“可恶!”
站在刚刚关闭的电梯门前,保镖暗暗骂道。但是他马上通知了楼下守候着的同伴,并告知自己立刻从备用的楼梯下去。
毫无人音的楼梯内,保镖以一步三阶的轻快步伐下降着,久经锻炼的身体在下了几十米后速度也毫无减缓。
“真是努力呢。”
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什……不可能,”
楼梯非常狭窄,跟着保镖的速度下降的话肯定会发出足音,气息也会变强——然而保镖却丝毫没有感到这些。
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脖子上,发现的同时保镖失去了意识。
10
“啊!”
麻耶刚转入阴影躲起来后,就有好几个男人向她走来,像是要遮住他们的视线一样少年横站在了麻耶面前。麻耶不禁屏住了呼吸,然后男人们则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从少年的面前通过了。
“认识的人吗?”
男人的身影离开了足够远后,少年向麻耶问道。悠闲温柔的声调让少年急速的心跳变得不那么明显。
“诶,恩。”
麻耶含混的回答着。——他们是真目家的人,有着特别的气味,但是这点应该告诉少年吗,如果隐藏了太久也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而且什么也没事的样子从自己身前走过的行为也很让人在意。麻耶还不至于乐观天真到以为他们是没有发现自己。很可能是发现了却装作没有,一方面则加强包围,在达到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行动,不,不是可能,肯定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应该没关系了吧,不是已经走了吗。”
少年如此安慰着,但是麻耶却东张西望,无法想出好的应对办法。不知为什么担心的看向自己的少年的视线让她无法冷静下来进行理性的思考。
保镖们还在附近悠转吧,被抓到的话和少年的时间就会结束,麻耶对此点感到了非常的厌烦。但是这时在不被保镖注意到的情况下逃掉的办法……
“没办法……”
深知真目家保镖手段和水品的麻耶摇了摇头。但是在她看到一个有点印象的汽车的时候,头脑里忽然灵光一闪。
“是那个!”
那是刚才试图诱拐麻耶的诱拐犯的汽车。
十分后,麻耶人已经在车上。前座是两位满脸疑惑的诱拐犯在驾着车,少年的旁边麻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稳稳的坐着。
“这是多么精巧的时机啊,我运气真好。这时候居然有诱拐犯通过。”
和一脸好心情的麻耶成对比的是:
“那个,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啊……”
诱拐犯A虽然体格庞大,但是脱了面具后却很意外的长着一副好人像,副驾驶座上的诱拐犯B则是一副实验室里的实习的学生的外貌,也是一脸为难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啊。”
诱拐犯B向后转过头去,无力的看着一脸堂堂正正表情坐着的两个小孩。
“阿拉,你是诱拐犯,不正是为了盈利而干着本行吗?”
“虽,虽然是那样,但是……”
麻耶忽然开口阻止了诱拐犯的话语:
“本姑娘现在离家出走中,需要移动的跑腿和藏身的地方。我们明显的利害一致。”
“真的没问题吗?”
斗真小声的问麻耶。
“没问题。我可是很有看人的眼力的哦,他们两人基本上来说能算是好人范围。”
麻耶自信满满的回答着:
“不管怎么看都是干不出事的那种。”
很失礼的一句。
“那么,到你们的老窝还要走多久?”
麻耶以充满好奇的神情向两人问道。和刚开始遇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态度,与其说这是因为好奇心强盛,到不如说是因为身边的少年给了她一股强大的安全感所带来的结果吧。
“老窝什么的,……那个,我说啊,小姐……”
但是很快意识到现在对两眼全是闪亮的星星的麻耶来说什么都是没用之后,只能:
“不,算了。现在我们正向港口去。”
的老实回答道后,不知为何似乎绝望似了的垂下了握着方向盘的臂膀。
三十分钟的车程后,他们来到了人烟稀少的一处港口。里面几乎可以说不见半个人影。
“哇”
麻耶似乎第一次到游乐园的孩子,越发闪烁着双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诱拐犯的藏身之处了?”
没有半个人影一处码头深处,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盖满灰尘的货物四处乱摆着。
“恩,,恩咳,抱歉,暂时你们得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
诱拐犯A一脸苦相作势说道。
“不用感到抱歉。两个孩子的话一下就会被家里的人找到,多亏了你们一时兴起的绑架,逃走用的手段和逃走后的藏身之地都有了。”
麻耶眼瞳的闪烁度在不断增加着。旁边的少年则一脸很为难的表情,呆呆的跟着站着。
“废旧肮脏的仓库,真是超适合的场景啊。”
“真是抱歉呢既废旧又肮脏……,这仓库里所有的货物都是公司的,不过,因为不良库存早就和垃圾相同了。”
“恩,事业失败呢,这就是诱拐的动机?还真是廉价。”
“还真是不留情面呢。”
麻耶旁边斗真喃喃的说道。
“正是如此。”
仿佛已经没有力气生气或否定了似的,诱拐犯B肯定了麻耶的问话。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不要在意。……那么,关键的,勒索金,你们准备要多少呢?”
诱拐犯互相看向对方,两人沉默了一阵后:
“……一千万差不多吧?”
消极的说着的诱拐犯B。本来态度蛮横的诱拐犯A也对此点了下头:
“啊啊,就那么多吧。”
“剩下的还是得我们自己来还才行。”
“恩……”
打断了几乎快要石化的两人的,是一声响亮的拍桌音,只见吊起眉梢脸带愠怒的麻耶站在桌前大声道:
“一个!想确认的事情,所谓的赎金是和生命相对等的东西吧?”
“恩,恩啊。”
难置可否的压力下,两个诱拐犯不禁微微一退。
“本姑娘生命的价值,就那点?就一千万?真目家的女儿就这点价?作为掌握世界情报网家系的一员,就只有那么一点价值?还是说,因为还是小孩所以还没有价值??”
“真,真目家的,,,你刚刚说‘真目家’了?!”
“不错,我就是真目家的小姐,真目麻耶!”
“什,什,什么!?等,等等,小姐,你之前怎一点也提到过啊???”
“真的???”
“怎,怎,怎么办啊啊啊??”
诱拐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团团转,麻耶只是挽着手静静的看着:
“只要成功就好!就算被抓了又不是要被处刑。”
说着麻耶用食指指向了几乎已经在发抖的诱拐犯:
“总之,赎金不可能才一千万,太不真实了!所以你们得要求和那相配的高价才行。”
诱拐犯再次为自己诱拐了最不能诱拐的人而感到无比后悔。娇小的躯体容载着真目家庞大的尊严。
“你两是男子汉就做好觉悟!”……
最终,两位诱拐犯在麻耶的压力震慑下,
“对,对啊,就给狠狠的黑TMD一笔!”
“对,对对!狠,狠狠的!”
一旁看着强行逼自己说出蛮横字眼的诱拐犯的少年呢喃:
“没问题吗?”
“恩,,就狠狠的……那么就,一千五百万!”
对这诱拐犯A的话语,麻耶的眉头更加紧锁了。
“那,那么就两千万,把债全一下还清!”
麻耶猛的拍了下桌子以示不满。
“三千……万?”
麻耶两手同时拍桌,同时站起了身子。在吃了一惊的两位诱拐犯旁边,是感叹着椅子怎么那样都没倒的少年。
“简直不像话”
然而麻耶的怒气指向了别处。
“那边那个若无事时的旁观着的小子!”
“诶,什么?”
忽然被转向了话头,斗真不禁一惊。
“如果是你的赎金,你认为多少合适?”
“诶?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边的两个根本不行。”
被评价成了根本不行的两人不禁垂下了肩膀。
“那……那么,一亿?”
对这斗真的回答麻耶叹了口气,扫了一遍三人以“这个也那个也”的表情忽然伸出了手掌,吧手指全部立了起来。
“至少保守估计也要这么多。”
“十,十亿!”
几乎厥倒的两人,麻耶只是冷冷的看着。
“这是当然的啊,这还算少的了。不在这之上的话,毫无意义。”
三人不禁在心中 到底是什么意义啊 的想着,但麻耶的眼神却不允许反论。
“再,再说了,十亿什么的,那么多钱怎么搬啊?就算是硬铝板装的盒子也……”
对着诱拐犯A怯生生的疑问,麻耶断言道:
“你穿越了多少去了多久的火星啊,现代没有任何犯罪团伙还用自己搬运现金的。在网络高度发达的现代,不被追踪的洗钱手段多得是。……十亿元虽然是多了点吧,但是,单我就知道好几十种。真没办法,这点就由我来帮你们吧,现在你两快给我去打电话!”
已经完全不明白什么是东西南北,谁是诱拐犯谁是被诱拐者的两人在稍微犹豫了一阵后,终于还是点了头,不,被迫点了头。
“知,知道了,十亿。”
“喂,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敲那么多?”
“笨蛋!区区十亿算得了什么?”
明显对诱拐犯A的态度感到了不爽,麻耶再次不置可否的断言道:
“给我改成一百亿!”
“那,那老,老子就去打电话了,打这个号就行?”
“是,这是真目家的紧急回线电话号码,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这个号码打过去,很好很真实。”
“了解,那,就按小姐说的,一 ,一,一,……”
“你在笑什么呢?”
无视了少年的问话,——应该说已经听不到了吧——的诱拐犯A终于还是说完了话:
“一百亿元的赎金行吧!”
是打算很威武的说出来的吧,但是末尾却还是不禁在颤抖。
“刚刚你说什么了?”
麻耶的眉头已经皱到了最高程度。
“就是说,按照小姐说的一百亿元啊?”
“我什么时候说一百亿元了??”
“诶?刚才……”
话完全没对上,果然是价格太高了吧。但是说出来的是小姐本人啊。三人以表情互相传达着话语。
眉头不能再弯的麻耶抓住桌子好不容易让因为过于生气而有点站不稳的身子找到重心后大声怒道:
“居,居然把本小姐看的那么轻……,难道你们以为是元??”
“哈……?”
不明白到底在说什么的的诱拐犯两人和少年一人等待着少女的话。
“不是百亿日元,我说的是美元,百亿美元。为了不习惯用美元的你们我说的明白点吧:差不多一万亿元!”
三人当场跌倒。
11
麻耶被诱拐的消息传到真目不坐耳朵的时候,是确证保镖被一股力量搞得几乎全灭的消息后的第二个小时。即使已经开始动用真目家庞大的信息网,麻耶的去向依然没有丝毫消息。
诱拐犯的赎金要求是一百亿美元。虽然是个很夸张的数字,但是做为真目家的千金小姐的赎金来说,是个还算合适的数字。
“对方毫无困难的轻易解决了护卫麻耶小姐的保镖团队,准备周到,手段狠辣。百亿元的要求也能够想象。”
姿态端丽,年仅十多岁的一位美人站在真目家当家的面前,自然流畅的报告着情况。
“百亿美元吗,哼。”
不坐对犯人的要求稍显无聊的搔了搔头。
“那么怎么样,交给你是不是还早了一点,能搞定吗?”
“请放心。”
样貌让人难以一眼判断是男是女的美人,毫无动摇的断言道。
性别不明的美人——怜,敬了一礼后,以十多岁的少年绝不可能有的迅捷身段,从不坐的面前消失。
12
1楼是更新目录
没影响,,,
开翻前我没看过一点9s,但是被告知完全没问题,说这个故事几乎可以独立的看
现在却看的太多而没时间翻译了,,
貌似发重了,,,,
最近新番太多,都堕落的我没时间翻了,,,,,
我会尽快努力赶在开课前完成第三个故事从而完成这本的~~ = =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19 23: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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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打完电话了,叫他们给我准备了,一,一,一百亿美元。”
脸色苍白的诱拐犯B说着走了回来。
“真,真的这个电话没问题吧,不会被逆追踪吗?用公共电话不是更安全些吗?”
边说着拿着电话还给麻耶手不住的抖动着。
“没问题的。这电话的号码是真目家的特别定制,和这个比起来公共电话要危险的多,只要几秒就会被查到地点的。因为电话公司管理着所有的线路,按照一般顺序来其实简单的很,电影电视剧里面用电话拖延时间不是为了逆追踪,拖住犯人不让逃跑才是本来的目的。”
“这,这样啊……,总觉得,真目家还真是厉害呢。”
对微微得意的讲着话的麻耶,两位诱拐犯不禁感到佩服。
“话说,这仓库里面的货物都具体是什么啊?”
仓库中堆着好多集装箱样的东西,互相夹杂在仓库里构成了许多道路。
“是拒付的无用货物所堆成垃圾山,现在是分文不值。”
“公司破产,……留下的就只有这如山的货物和债务了。”
“于是便想诱拐了呢。”
真是武断,但是看了好几次那走投无路的表情后麻耶也渐渐变得不能如此断言。这样的小型企业对真目家来说连“微不足道”都算不上,而真目家门下,也庇护有无数类似的公司。
“也没办法啊。……女儿明年就得升学了,要钱啊。”
“她多大了?”
“刚满十一岁。”
“啊,和我一样呢。”
“这,这样啊。……还真是对不起呢,对小姐你做了对不起的事了。”
“什么事?”
“卷入如此的事情……”
“你没有道歉的道理。而且,应该说是我让你们卷入了这样的事件,我说过把,我在离家出走中。”
“这样说的话,对了哦,小姐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呢、”
“那,那是因为……”
也许是体会到了一下失去言语的麻耶的难处了吧,一直很少说话的诱拐犯B忽然插进嘴来:
“恩,总之这个岁数的总有一些难处吧?我也好像就是在这个岁数开始进入了叛逆心里期的。恩,那个,小姐旁边的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吗?”
“诶?”
忽然被话头指向的斗真因为完全意料之外的话语而红着脸,挥舞着双手,一边
“不,不是啦,那和是偶然……”
的慌忙回答着。
麻耶不知为何不觉因那言语感到了一阵寂寞。
“对,他只是肯帮我的好……”
“因,因为,麻耶又是女孩子,也不能放着朋友不管啊。”
对斗真的“朋友”一次,刚才的寂寞瞬间烟消云散。
“啊啊,不过话说回来小哥还真是强呢……”
“在练什么武术之类的吗?”
“有着这样的骑士守护,小姐也安心了吧。”
“呃,那个,那个……”
斗真的脸更加的红了起来,看到他慌乱的样子麻耶不知为何从心底感到了一阵欢喜。
“哦,对了,看照片吗?”
诱拐犯A忽然以开朗的声调说道,并伸手从怀里拿出了钱包。
麻耶从集装箱上跳了下来,和斗真一起探身看向了诱拐犯拿出的照片。
只见一个可爱的女孩戴着一个有着特别仿制的耳朵的帽子,因为到了游乐园而特别的高兴吧,满脸笑容的指着身后的城堡。
“和我样子不像,真好。想让她上个好学校,自己没钱而不能让她继续能弹喜欢的钢琴,我还真是没脸见人啊。”
“还真是可爱的女孩呢。”
稍微年轻的诱拐犯揶揄着道:
“恋女癖也差不多适可而止,之前和她遇到的时候还在抱怨说你很烦哦。”
“诶?……喂,等等,你什么时候和我女儿见过了?”
“啊,那个,之前碰巧见到了。”
“丑话可说在前头,你可别想对我女儿出手啊。”
“你以为我几岁了啊?又不是萝莉控。”
“不是那问题,不只是你,,女儿我谁也不会给。”
“那女儿到五十了怎么办啊?”
诱拐犯B无语的耸着肩膀说道后,诱拐犯A“哼”的一声表示不满。在一旁看着的斗真不觉扑哧的笑了出来,然而麻耶却一脸正经的问道:
“不想让女儿结婚吗?虽然我觉得独身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一般不是和喜欢的人结婚成家才叫幸福吗?”
一下没了语言的诱拐犯,对麻耶终于提出的和她年龄相符的问题不禁露出了微笑,道:
“当然希望着她有一天能找个好男人结婚,但是同时也希望她能永远那么可爱,永远在自己身边。这就是有女儿蠢父亲都有的矛盾心里哦。”
A不禁怒道“喂说谁蠢啊”后,B则继续着“啊,当然在说你了啊,恋女癖”的开玩笑似的到闹着。
“我明白这个。”
而麻耶则严肃的点了好几下头后,忽然以悲伤的眼神埋下头,微微道:
“……真羡慕,那样的被爱着,被珍宠着的女儿。”
“是吗?你也不是被珍宠着吗?……可是愿意花一百亿美元来赎啊。”
“哼,就是呢,我可是有百亿元的价值呢,因为我是真目家的女儿啊。”
麻耶寂寞的回答着:
“单单因为是真目家的女儿,看上我的家境背景,愿意成为婚约者而来求婚的也是络绎不绝,个个都是名门贵族,外貌端正学诣不浅。这个年龄就能用来政治结婚而帮上父亲的忙了,我肯定比世界上谁都受着珍宠呢。”
自暴自弃的说法。直到刚才还雀跃不已,欢快异常小姐,自幼受到优良培育才会散发出的那种大方和自信感已经没有丝毫踪影,现在的麻耶几乎带着一种自虐的气氛,低着头默默地咬着嘴唇。
“这么年轻的就政治结婚?那还真是过分呢。”
“感觉……,有钱人家的小姐,也还真不容易呢,十一岁就政治结婚啊。”
“要是我有像你那样的可爱女儿的话,绝对谁也不会给的哦。”
“但是呢,这下离家出走而搞得被诱拐,肯定小姐的父亲也会理解而反省自己吧……”
对这两个诱拐犯不停的安慰,麻耶忙着抬起头露出了笑脸。
“谢谢。但是没关系,我,从懂事起我早就做好觉悟了的,但是,现在最令我不快的,我最不能原谅的是……”
麻耶的语气逐渐变成了愤怒,
“最不能原谅的,是我居然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还只和我差一岁,在母亲大人逝世之后的还算了……,我……我,绝对不会容许那样的哥哥的存在!”
对着麻耶的怒气,两名诱拐犯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啊,怎么说呢,男人也是有很多情况的……”
“对对,那么有钱了的,有一两个情人也是……,啊,对小姐来说是很残酷的啦。”
两名诱拐犯拼死的努力安慰着,但是麻耶的怒气却一点都没有消散:
“哼,就是这点我绝对不承认,不管怎么样绝对无法原谅。……啊,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看到斗真渐渐僵硬的表情,麻耶弯了弯头。
“不,不,不,什么也没有哦,恩,没事。”
边流着冷汗,四处不自在的转动着眼珠。
“不过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真,真的什么也没有啦,我去看看四周情况。”
斗真以极不自然的样子,慌忙逃了。
之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斗真都没有回来,期间诱拐犯A一直在夸赞着他的女儿,稍微年轻的另一位诱拐犯好像早就听出耳朵茧子了,做出了很不耐烦的样子,但是麻耶却一直津津有味的听着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慢呢。”
麻耶开始注意到斗真去的时间有点过长,难道是就那么回去了?不过这样也很自然吧,他说过自己还有约定的,而且本来和他也是毫无关系的路人而已……。虽然如此想着,在心里翻滚着的情感却让麻耶无法静下来。
“喂,有好几台车子哦。”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斗真的话声。
“清一色的黑漆,感觉很怪。”
不知是不是察觉的麻耶的心境,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斗真以一贯悠闲的口气说着。
“难道保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麻耶急忙跑过去看向窗外,全部是有着同样样式的挂着罩衫的车窗的黑色汽车,麻耶的表情渐渐僵硬了。
“是真目家的护卫的车。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果然这样吗,不过感觉有点怪。。”
“怪?”
“恩,从刚才开始就谁也没有从车上下来过,周围也不见人影,还有就是建筑的阴影里,能看见吗?”
麻耶往斗真指着的方向努力凝视过去,不禁一下屏住了呼吸。
“,是脚吗?”
建筑的阴影里,是横躺着的腿,从膝盖以上则在完全在阴影里无法看见,然而那腿脚却丝毫不动。
“死了吗?”
“不知道,说不定只是晕了。”
忽然,两人不禁吞了一下口水,脚轻轻的动了。
“还活着……”
微微松了口气的麻耶的话语中途忽然断了,——脚就那么横着渐渐的往阴影里隐去。
“有人在拉着。”
虽然相隔甚远,但麻耶仿佛听到了脚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麻耶的牙齿不觉在打着颤。
“护,护卫被人打倒了?”
眼前的场景所展现的事实只有一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目标肯定是自己。麻耶急着拿出了手机。
“……诶?难道,这时候却不通……”
连续的尝试着的麻耶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然而手机却没有任何反应。
脚完全隐没在阴影中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高高的男性。毫无特征的脸,两手伸在裤子的兜里,肘部的弯角很大,几乎是直角,——他的手不正常的长,伸直的话可以到膝盖吧。
忽然,男人毫无特征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13
“我现在说明情况。”
麻耶以奇妙的眼神看着斗真和两名诱拐犯。
“真目家的护卫找到了这个地方。或许在找的时候而被人跟踪。”
不管怎么说这次自己策划的诱拐是只有失败的了,麻耶紧要着嘴唇,为了自己无聊的一时意气,将无关联的三人卷了进来。
两个诱拐犯不安的互相对看了一眼,斗真却和刚见到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之前也曾几次漏出了敏锐的眼神,但是基本上都是让人感到一股悠闲的氛围,这给麻耶的心带来了很大的勇气。
“护卫的人全部被干掉了,对方可能只有一人,看来手法极其熟练。他的目标是我,作为真目家的一员,要我命的人从来没有少过。”
看到的是一名手很长的男性,麻耶舍弃了他可能有同伴的想法,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异样的气息,麻耶不认为他是和同伴在一起行动。
麻耶向着斗真和诱拐犯低下了头。
“让你们也卷了进来我感到十分的抱歉。我一个人出去,你们也不会受到任何危害吧。”
——这就是麻耶得出的决定。
两个诱拐犯从后门消失了,本来是不肯去的但是被麻耶“你们发生什么了你们的家庭,还有你的女儿怎么办”的一阵说教后终于被迫点头。
麻耶为了为两人的逃跑,故意站在了能从窗户看到的位置。只要自己没有露出逃走的行动,至少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吧。长手腕的男人慢慢的向麻耶在的仓库走来,俯下的脸看不到具体的表情,但是闪着白光的眼睛却包含着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力量。
“你也快点,走啊。”
对着到现在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斗真,麻耶没有回头,只是以生硬的声音如此说道。
“那个男的,和那两个诱拐犯不一样,是职业的杀手。虽然你看起来是有一点的武术心得,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恩。”
斗真的回答有些微微的颤抖。他也认为麻耶的判断是正确的吧,背后的足音渐渐远去,变小。
“啊……”
麻耶不禁转过头去。然后,她看到了少年小小的背影。
“谢……”
麻耶很想说声谢谢,谢谢你直到最后都留下来陪我,谢谢你把我从诱拐犯手里救出来,谢谢你在陌生的街道为我领路,还有,谢谢你把我当成普通的女孩来对待。
然而,麻耶吧所有谢谢的话语都吞下了。说出来的话,斗真会选择配自己留下来吧,谢谢的话语不能成为死的诅咒。
所以麻耶沉默了。真目家的人是孤独的,北斗的话语再次涌向脑海。
背后响起了关门的声音,世界再次回归寂静,没有丝毫声响。
抓着裙子的褶边,麻耶拼命的忍耐着孤独。想要逃跑,但是自己不能容许。现在也许还能逃脱,但是如果逃了的话就会可能给斗真和两个诱拐犯带来危害。所以逃不掉,也不能逃。
孤独一人后,到底过了多久呢。
吱吱的锈铁声响起,仓库的门被打开了,难道是斗真回来了?或者说是两个诱拐犯?也可能是真目家的护卫。
但是麻耶心里明白那种情况实在太不现实了。
“真是讨厌呢,讨厌,讨厌。杀死孩子的委托最是让人难忍了。”
缓缓的说着话的人,站在门前的,——是被叫做百足,有着长长手腕的男人。
14
“啊啊,讨厌讨厌,真是讨厌呢。”
平缓的口气中所包含的那点悲伤,是说话人真的在这么想着的证明吗。呲呲的足音渐渐向自己接近。
“赶快结束掉吧,这种工作。”
男人的手从口袋抽了出来,垂下来的拳头竟然在膝盖以下,巨大的拳头让人一看就产生如钉锤般硬的感觉。
男人轻轻的举起了手腕,忽然,拳头不见了,通路旁边的集装箱发出了轰的巨响。
“骗人……”
麻耶的眼睛连拳头的残像都没有捕捉到,她看到的只有被拳头打凹了的集装箱壁。
两手左右摇晃着,百足向麻耶走来。想逃的但是脚感觉不听使唤,牙齿上下不知为何无法对上,恐惧如咒语般将麻耶一切的动作都封印了。
男人巨大的阴影降临在麻耶身上,抬头即可看见那微微阴暗的脸部。小小的瞳孔眯着,歪着的嘴缝里森白的牙齿印入了麻耶的视网膜。
“真是讨厌呢。”
拳头举了起来,轻易歪扭集装箱外壁的腕力足以打碎麻耶的头吧。唯一想法是在一次的打击中无痛的死去。麻耶抬头看着拳头没有眨一下眼。在自己眼前发生的死自己无法让眼睛避开。
高举的拳头对面有着仓库的天花板,那里似乎有什么异物。
——是什么呢?
在极度的惊恐中麻耶注意到了混入视界的东西,忽然,异物渐渐的扩大,——从天花板落了下来。
“呜噢噢噢!”
然后,之上重合了今天刚遇到的少年——坂上斗真的吼声。异物迅速的变大,那是少年的身体,手里是一把闪着光芒的小刀,其下就是长腕的男人。
承载了全身的体重和落下的动能的小刀,从百足头上直直刺下来,百足却没有逃跑,——少年迅速的奇袭没有给他留下那样的时间。
“成功了呢!”
少年的身体猛的和百足相撞,小刀深深的刺入,——至少在几秒内,麻耶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讨厌呢,真是讨厌。”
百足做出了满脸悲伤的神情,高举到头上的手里,小刀插在手指与手指之间,刀之上无力的垂着的斗真的身体。紧抓着刀柄的手勉强的阻止了身体的摔下。
竟然用一只手,不,两根手指轻易把高出处落下的少年的整个身体接住了!麻耶一时间无法承认这个事实,常识的枷锁让思维一下无法转动。
“……骗,骗人的吧。”
百足大大的挥了一下手,指缝间夹着的斗真和小刀一起被扔向了墙壁。横飞过去的斗真的身体猛烈的撞在集装箱壁上后,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没了丝毫动静的少年,麻耶一下呆了,恐惧,愤怒,悲伤,一切的感情互相交织碰撞旋转,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向百足挥拳而去。
但是十一岁的小女孩的拳头与其说是打过去不如说是在轻拍。也不知拍了多少次后,只觉得拍的手反而感到了疼痛。百足没有丝毫动静,小小的瞳孔冷冷的看向麻耶,再次举起了拳头。
“一天内就要杀两个孩子,真是讨厌呢,讨厌。”
百足的眼睛里忽然冲进了什么,用手去护但是却已经赶不上。是泥沙,百足瞬间失去了视力。
“趁现在,快!”
麻耶还呆呆的站着,但有手拉着他跑了起来,是斗真。两人迅速闪入了集装箱的阴影里,斗真痛苦的呻吟着,靠向墙壁。
“还,还好吗?”
麻耶担心的问道,但是斗真却用苍白的脸努力做出了笑容回答没问题。
“为什么要怎么做,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负责任,所以我说了不要管我快走……”
麻耶的话语被一声怒吼强行打断了。
“怎么能丢下不管!”
斗真吼道。对一直都悠闲温和的少年的初次的怒吼,麻耶不禁一怔。然而接下来的话则让麻耶更加惊讶。
“麻耶是我的妹妹,重要的家人,怎么能丢下不管!”
麻耶瞬间无法理解斗真到底在说什么。
“诶?妹妹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麻耶所说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好像就是我。”
“什,什么啊?这种时候不要乱开玩笑。”
“不是玩笑,是真的。我的父亲的名字是真目不坐,坂上是母亲的姓。”
斗真的表情很严肃,而且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
“那,那么,你是知道我是你妹妹才接近我的?”
麻耶无意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对少年产生的信赖感在崩溃着。
但是斗真坚决的重重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竟然是我妹妹,当时听到你说真目家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姓相同的巧合,直到刚才麻耶说的那些话才让我确信了。对不起,麻耶,虽然我知道你无法容许我的存在……”
“那,那个啊……我不知道您就是,你,那个,我……”
无论对怎样的大人都能对答如流的麻耶不知为何在少年面前变得的结巴起来,好几次不禁探出身子想要传达自己的意思,短短的发梢好几次触在脸颊上。斗真看着这样的麻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我去引开那个男的,趁机你赶快逃走,没关系的,我让两位叔叔在外面等着了。”
“不行,行不通!”
“说不行就是放弃。”
“但是,行不通啊,不行,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
“麻耶说自己有百亿元的价值的时候,有着很寂寞的神情。”
“那种事才没……”
麻耶无法完全否定,因为那是事实。
“我不知道真目家到底是什么,虽然好像是什么很厉害的样子,但是我毫不了解。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并不是因为有百亿元的价值什么的才保护,麻耶是我的妹妹所以我要保护,丢弃亲人自己逃走什么的我做不到,除此之外不需要其他任何理由!”
“啊……”
麻耶忽然全身仿佛没了力气般摇摇欲坠,视界模糊了,面颊感到了眼泪的温热。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才离家出走的,麻耶终于知道了。——希望被担心,父亲也好,哥哥也好,认识的谁都行,并不是作为是真目家族的一员,而是作为一个家庭的一员,作为一个女孩,作为真目麻耶而被担心。
“我真是……笨蛋。”
然而自己所做的事情,却全部是以 “自己是真目家族的一员”的傲慢 为基础。百亿元的价值里有什么意义?到头来自己全身上下连骨子里都是真目家的人。
“快逃,麻耶。”
斗真抓住麻耶的手腕用力一拉,然而麻耶紧紧的回握住了斗真的手。
“斗真哥哥,麻耶不是那么薄情的人。”
如此说着的麻耶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不管年岁,无论强弱,心里才有的那种坚强的意志现在凝结在了麻耶的表情上。
“我虽然没有碗力但是却会智取,应该能够帮上忙。”
也许是从麻耶回握的手里感到了勇气,斗真心态也不觉间和刚才有了改变。两人决意对终结于此的命运抗争到底,互相面对点头。忽然,一道歪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讨厌呢,真的真的很讨厌呢,杀死这种孩子,,”
百足直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
15
“等等。”
忽然伸出了手阻止了麻耶的是由宇。
“怎么了?”
麻耶的声音微微带着不快。现在正到了高潮的地方,说话的口调也不禁变得充满了感情,捂着胸口的左手和斜伸出去的右手已经简直像在演戏的演员一样。
“总感觉有点理解不能呢,话中出现的可靠的斗真和现在的斗真完全无法联系起来,还是说其实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麻耶:
“就是,和现在的哥哥完全不同呢。”
意外的同意了。
“果然还远远没法和现在现在的哥哥比啊,更弱,慌慌张张的,完全没有现在的哥哥可靠。……”
由宇微微的揉着太阳穴,做出了“真是没救了”的无语的表情道:
“还有一个疑问,显然的不是以你的视角展开的描写部分是什么啊?被百足袭击的护卫的情况,你不会知道的啊,”
“那个是为了更加润滑的讲述故事的而使用的修辞手法啦,根据之后看的报告书进行了无限接近真实的加工而已,完全没问题。”
麻耶得意的微笑着,对这样的方法说不定会破坏 原先讲述照片的情感的目的 这一点毫无担心。
“加工……”
“那么我继续了,请洗耳恭听。”
在责备了由宇不要再插嘴后,麻耶再次开始了讲述。
“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百足,正面的交战是不可能赢的,所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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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选择了逃跑。
既然不能赢那就只有逃跑了,利用身体的幼小,在仓库堆满的货物间来回穿梭逃命。
“接下来,右边!”
麻耶在头脑中一边描绘着仓库的地图,一边说着指示。斗真努力的拉着麻耶的手,总算和背后的百足保持出了一段距离。
但是即使如此,也很快到达极限。
“趁现在!”
在被抓住的前一瞬间,麻耶和斗真左右分了两路跑开了。百足的目的是麻耶,但是一瞬间他应该会产生了疑惑。如果追麻耶的话就等于吧自己的背后暴露给了斗真,百足一定会这么考虑,而他们也就在此赌上了一切,之后则是按照说好的路线再次合流就行了,再如此重复以争取时间,此间真目家的护卫一定会发现异常而赶来相救。
作战顺利的进行,百足如他们所料产生了犹豫,斗真和麻耶如此重复着赢得了时间。然而,麻耶的疲劳已经开始逼近极限,紧咬着牙苦苦坚持着的麻耶没有丝毫隐藏这点,下次可能就逃不掉了。
但是这也好,知道自己达到了极限后,百足很可能选择来追自己,结果来说斗真逃离的几率就会提高,因此早已近乎极限的麻耶现在仍然坚持在跑着。
但是,百足没有选择麻耶,在仓库的一端发出了:
“啊啊啊啊啊啊!”
斗真的惨叫,
“啊啊痛,救,救我!”
百足改变了矛头,选择了斗真,这可能吗?
“通,啊,!救命,!!不要,啊,,停下来,啊啊啊!!”
惨叫继续发出,但是声音却渐渐没了底气。
“斗真哥哥!”
麻耶不觉的转过了身。
“麻耶,别管我……快逃……啊……”
斗真的呻吟渐渐的接近,麻耶一时乱了阵脚,冲向了声音方向。
“哥哥!”
急喘着气,抛开自己的安全,麻耶毫无犹豫的奔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一个口子后,看见的是
“痛,痛啊啊……哦呀,果然来了啊。”
以斗真的声音说着话的百足。
“骗人……”
呆住了的麻耶面前百足的手忽然挥下,拳头向着麻耶飞来,这次不可能避开了,麻耶不禁一下闭住了眼。
“蹲下!”
是斗真的声音!不是从眼前的百足而是来自后方,麻耶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立即按照声音说的做了,同时,头上有什么东西飞过,——是斗真。
麻耶刚刚蹲下,背后斗真即出现了。百足虽然一惊但是还是挥出了手腕,再有一瞬间拳头即可打到麻耶。
但是忽然拳头有了一阵变动。
“什么!?”
疼痛从拳头传来,根源处是深深插入腕里的刀,不,苦无。从哪里飞来的呢,至少不是眼前两个孩子扔的,本来应该打碎麻耶头脑的右腕里,一把苦无分毫不差的刺入了牵连着拳头的肌腱。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扔来的,百足无法知道,穿过这满是遮蔽物的仓库里,而且还在百足的感应范围外扔过来的话,那是何种的手段,何种的技术?
然而百足的思考没法继续下去。
“呜哦噢噢噢噢噢噢!”
伴随着吼声,挥舞着鸣神尊的斗真的身体猛的撞向百足。
这个少年没有杀死自己的能力,尽管是远远超出那个年龄和体型应该有的伎俩,但却还远远难以望自己项背,尽管手里拿着小刀但是也丝毫不足为惧,而且更重要的是,少年明显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并非在修罗场试炼过,能轻易下手杀的了人。不管再怎么拼命和杀人无数的职业杀手的我完全不再一个层次上,并不是值得忌惮的对手。
尽管如此,当百足看到斗真眼里漆黑的瞳孔和那把小刀闪现的光芒时,今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本能性的恐惧一下攫住了他的全身的每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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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耶以完全无法相信的神情凝视着眼前的光景,斗真一出现身子就撞在了百足身上,接着两人一起滚落在地。
在仅过了一阵几乎痛苦的沉默后,站起身来的是斗真。百足则翻着白眼再也没有丝毫动作。
“啊哈阿啊……”
斗真调整着呼吸,转过来面向了麻耶:
“已经安全了哦。”
——温柔的笑容。
大量的人声和汽车发出的噪音渐渐集中到了仓库外面。
“真目家的护卫终于到了啊。”
已经筋疲力尽的两个小孩在仓库的角落紧靠着坐着,从窗户往外看时,诱拐犯A和B仍然慌张的左右为难的样子。
“真的没有逃在那乖乖的等我啊。”
“就是呢。”
“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们、。”
“没问题的,又没有直接伤害我们,是最后为了救我还留了下来的我的恩人。我等会儿再好好的帮他们说明就好,还要给他们适当的谢礼才行。”
麻耶继续说道:
“而且,在他说他女儿时候也听他讲了公司的事情。在我看来他们干的事虽然很小,但是却蕴含着可能性的,有投资的价值。当然,老好人的社长和营业能力为零的研究者还是不行的,既然投资了我会好好的管教管教他们的。”
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的麻耶,尽管说着商业上的事情外貌却仍然是和年龄相配的女孩样。
“这样啊,太好了,那他的女儿就可以去想去的学校了。”
“恩,而且还可以继续她最喜欢的钢琴哦,斗真哥哥。”
“恩,真好。”
恩的点着头的斗真是太累了吗,侧脸看去总觉得有着一层很厚的疲劳。麻耶一直凝视着斗真的侧脸,渐渐的感到了安心。
“斗真哥哥。”
麻耶用恭敬的语气轻声叫道,斗真惊讶的看向麻耶后,像是害羞一样搔了下头。
“那个,斗真哥哥的叫法,应该说,感觉真不好意思,能不能换个呢。。”
“那么怎么叫呢?”
“斗真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是哥哥大人,不能舍掉称谓的。”
“那,就直接哥哥吧。”
“哥哥,……哥哥,是!,叫起来真是好听,麻耶喜欢这样叫。”
和二人的兄弟,胜司哥哥,北斗哥哥完全不一样的叫法,麻耶觉得这样就能把斗真放在了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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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耶一直透过直升机的窗户盯着渐渐变小的少年。终于到了肉眼已经无法分辨的时候,麻耶却仍然向着那个方向。
“有那么舍不得吗?”
看准时机问了话后,麻耶依然看着窗外的那个方向,冷冷的回答。
“北斗哥哥。”
坐在对面的北斗对麻耶的冷淡不禁耸了耸肩。
“是我的错觉吗,我感到了敌对心呢,”
“不,不是错觉。”
麻耶终于把视线从窗户收回,看向了北斗。正面看着麻耶的北斗“hyu~~”的吹了下口哨:
“印象变了呢。”
“因为我剪了头发。”
“啊,虽然也有这方面吧。简直就像罗马假日的女王安嘛,——不是因为剪了头发。”
北斗挽着手吧下颚放在了手上。
“是表情。之前是漂亮的人偶娃娃。想不到一天的离家出走变化居然会这么大。用Vespa在街上大暴走了吗?还是说在船上逃出舞会用吉他殴打了保镖后跳进了河里?“
无视着北斗的轻言,麻耶陷入了思考。自己也觉得自己里面什么改变了,是因为见识了外面的世界,遇到了诱拐犯,和百足战斗了,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是因为和斗真相遇了。
“得和那个仓库的主人道歉和道谢呢。”
麻耶再次看向窗外,仓库已经小到几乎不能分辨,而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在那里把生命悬于一条线上和职业杀手展开了生死搏斗,真是难以想象。
“用吉他打保镖算什么,我和轻易打到了保镖的叫百足的杀手进行了生死搏斗。第一次的外出是个和性命相关的大冒险啊。”
“看来是这样呢。”
“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北斗耸了耸肩后:
“一副想说是我的指派的脸呢”
北斗好像嫌麻烦似的说道。
“有那个可能性。”
“我是想暗杀自己亲妹妹的那样冷酷的哥哥吗?”
“不,是为了探测自己的妹妹不惜雇佣职业杀手的怪异的哥哥。但是没有断定是北斗哥哥,也可能是父亲大人,胜司哥哥也可能,认为我碍眼的八阵家的谁也有可能……,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再次实际体会到了‘能够骗过真目家的只有真目家的人’这句话的意思。”
“真是和谐的家族呢。”(Kon:响应和谐社会这地方这样翻了,意思相符原文什么的就不要计较了> <)
“恩,就是。”
“我说,你也差不多改找个贴身保镖之类的,这之后被瞄上性命的时候会很多吧,貌似八代家有一个超优秀的,不过你说不要的话当然不会强要求啦。”
“就是呢,但是我的护卫被加强了,反而不是有人要烦恼吗?”
“你,,真的变了呢。”
麻耶想从北斗的表情里找到什么,但是那里只有散淡和懒惰。
麻耶终于放弃了尝试,开始回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的斗真。
那时,麻耶和斗真还有诱拐犯在获救后欣喜之余,说想要有一点回忆,于是就用了诱拐犯B的相机照了相。然而,经历生死先后的得到的安稳的快乐时光到那里也就是最后了。
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做一个飞机呢,但是不坐直属的保镖却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让斗真坐上了另一辆车。
斗真不是正室所生,在真目家其存在是不能得到公认的。对此麻耶也刚才认识到:即使是兄妹但是情人所生的斗真和自己的立场是不同的。这点让麻耶刚到了无比的悲伤,然而也同时唤醒了麻耶深处沉睡的心。
如果听从父亲哥哥们的话的话,肯定会一边夸奖“可爱的女儿,妹妹”一边轻拍的抚着我的头,并好好的珍爱我吧,然而那个也只是因为自己是真目家的女儿罢了,是因为自己在 能帮助他们完成工作而且没有危害的立场才能有的东西罢了。那样的爱意我不想要,那样的人生,我不想走。
于是麻耶决定了,要战斗,不再是一个人偶。——就算那意味着把自己扔进用血染红的权威争斗中也。
19
麻耶微微有些紧张。
今天是见紧身保镖的日子,是要把自己的生命交付之的人。如果换个想法的话是比亲人还要亲近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麻耶事前没有被告知。
按不坐的说法,“不知道会有趣些吧”。“会觉得有趣的只有父亲大人你吧”的话语麻耶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没有说出来,反正说出来也只会再让他觉得有趣而正中下怀吧。
麻耶看了看表,还有一点时间,因为紧张喉咙感觉好干。
“哦,来了。”
然而进房间的却是不坐、
“父亲大人,为什么?”
“我亲自把你的紧身保镖带来给你的,快心怀感激的谢谢我吧。诶,在听我说话吗?”
完全没有在听,看到不坐身后走进来的人后,麻耶无法再说出一个字。紧身护卫从八阵家选出,是真目家的惯例。不坐带来的人物却完全在预料之外——
“你是,我的?……”
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而且稍稍有些害羞,不禁要埋下头去。
“恩,好像就是这样的。”
坂上斗真以和最初见面时丝毫不变的样子,害羞的搔着头。
“啊,两方都好像已经认识了,现在说自我介绍也……虽然不是正式的,总之先互相打个照面……”
不坐故意以奇怪的表情看着两人。
“没有什么不满吧?”
得意的样子问着话的父亲的脸真是让人讨厌……
有意见,眼前的少年作为保镖还有些能力不足,而且日常的杂事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做吧,麻耶的工作上的辅佐少年更是完全不会。
然而尽管如此,斗真却能够做到一件谁也做不到的事情。
斗真以和那天完全一样的淳朴自然的表情看向麻耶,微微害羞的说道:
“啊,对了,那天忘了说了……。这发型,很适合你哦,很可爱。”
毫无做作的一句话,麻耶感到了无比的欣喜。
对,斗真能够保护的,麻耶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麻耶的心。
Epilogue
带着说完了一个故事的满足感,麻耶长长的吁了口气。
“自那以后我就一直是这个发型,真可惜,哥哥喜欢的是短发的女孩。”
“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可惜了,……不过,于是你就成了整天哥哥,哥哥的兄控了啊,恩,什么嘛,果然还是夸大的妄想嘛。”
“真,真是失礼呢,算了,反正让像你这样的理解一下少女的心情是不可能的。”
被说了不可能后由宇的脸上微微闪过了一层阴影,但是很快又回复了回来,接着道:
“那么,婚约者的事情又怎么了?”
“不是说了吗,我要用自己的力量走出自己的人生。”
麻耶哼哼哼的怪笑着,由宇则忽然想起斗真以前确实似乎提到过麻耶把所有的求婚者都赶跑的了事。
“恩,就算你这为了克服恐惧而美化后的充满各种过分修饰的故事的一半是真的,有那样的经历的话,你成为了重症的兄控也算是还说得通吧。”
“我没把故事夸张了两倍!也没有丝毫美化,过分的修饰更加完全没有!”
由宇完全无视满腔愤怒的麻耶,
“人类啊,怎么说都是契机是重要的吧。就像你说的,第一印象很糟但是通过交流印象也会变化。不过我的事件和你的事件还真是有点不一样呢,我的第一印象则是‘无能男’,最初进行的交流也可以说的上最差劲吧。”
边横躺在床上,边巧妙的变换着姿势的由宇,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什么样的相遇?”
麻耶对两人的相遇涌起了兴趣,之前问起斗真的时候,斗真总是忽然变得含混起来,结果什么也打听出来。
“最初见面的是球形实验室事件的时候,是我被拘束器捆着的时候。被带到地下的时候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吧,惊慌没用的样子我就算带着眼罩也知道。”
“那是因为你们也不好好说明就强行吧哥哥拉到地下一千二百米那么深的地方不是吗?”
“恩~~~,很普通的借口呢,就算是这样吧,但是接下来,最初的交谈你肯定连借口也找不到了吧,真是差劲极了。”
“那,那是怎样的……”
对由宇调口味的说法,麻耶不禁把身体前倾。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那家伙在看了我的阴部后问我‘你没穿内裤吧’。”
麻耶几乎从椅子上摔倒。
“音,音……”
“是阴部。”
“不用重复也知道!”
“怎么样,很差劲吧。要问我怎么的话,我在详细的说明一下那时的状况吧。”
据之前的经验以为麻耶会直接惊厥过去的,很意外却迅速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也慢慢的理解了你的生活环境和羞耻心的程度了。肯定那时候哥哥没有不对,而是被情况所迫的。”
虽然很是动摇但是总算成功压抑住了慌乱的麻耶,故意提高声音“咳咳”两声后,把眼睛放回了相册,再继续看下去美丽的记忆好像都会被破坏……
“以上,就是在这个照片上所包含的我的情感。”
“这样啊,……话说,相遇的那天,你们都找到了无可替代的东西了呢。”
“……我们?”
“不对吗,斗真失去了母亲,除了麻耶以外没有能够安心的交谈的亲人吧,不,依照他的那随意,也说不定有可能吧。但是,最能够敞开心扉的,不就是你吗?互相都找到了无可替代的所谓的家族的东西,不是吗。”
“恩,,”
麻耶微微含蓄的笑了。面对眼前这位无法体会到家族的羁绊的少女,她无法单纯的笑出来。
“就是说,斗真那个时候在你的面前是鼓起了干劲的啊 ,恩,这样的话和现在的差别还能够想通。”
“什么意思?”
“简单的很,人和人的羁绊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变得坚固。而习惯的话就会慢慢的松懈下来吧,现在这样,对了,普通是怎么说道呢,就是俗话所谓的倦怠期吧。”
“等,等等,由宇。倦怠期的用词方法,彻底的错误了吧。……总之,在此以上不准再破坏我美丽的回忆了!”
就在这是,通知面会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了。两位少女相互很怜惜似的沉默了一会儿后,麻耶忽然站了起来。
“我还会再来的,再见。”
但是走到门边的麻耶忽然回了一下头看向由宇。
“对了对了,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
“下次想和由宇一起照相,把和由宇的记忆也加入相册里。”
由宇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后,很少见的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那,那也没什么关系啦,但是,没必要吧,为什么的话,庞大的画面资料已经存在这里的监视摄影……”
“由宇。”
不知为何脸蛋有些发红的由宇在麻耶的一句“你是知道的吧”的责备后,避开了眼神道:
“对,对呢,拍照那样的费时费力的劳动,也说不定算是一种乐趣吧,,……,那个,算是,,没问题吧。”
“恩,,那我下次就带照相机来哦。”
麻耶如此说完后着嫣然一笑,走出了房间。
浪漫假日 完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19 23:02 编辑 ]
因为是小时候的事情,,,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20 20:01 编辑 ]
有第三个故事,讲遗产战争的
没了,,
可能还没觉醒吧,正传不是说了吗,是麻耶和斗真分别的那个晚上,一些杀手跑来,斗真“浴血修罗场”不分青红皂白的把n多人都杀光了才觉醒的
我奇怪的是那个时候刀怎么就到他手上了,还有按照北斗的话,,果然不坐“教育从小抓起”,早就看上斗真是他的血的继承者了,,,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20 20:02 编辑 ]
这本翻译完后会一起出下载的,,,
3.亚麻色头发的女孩
一切开始于二十年前。
有人被称作冷战的时代所玩弄,让憎恨填满了胸襟;
有人被血统所束缚,封印了自己;
有人因使命感而激情澎湃,却败倒在不成熟;
有人无法认同脚踏自己之上的人,陷入了疯狂;
有人第一次遇见了无法理解的存在,颤动了心灵。
因缘,意图,爱情都诞生。
然而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这一切都毫无疑义。
Prologue
——护卫疯狂科学家。
对于年仅二十多岁的伊达来说,刚刚下达的这个任务几乎可以说是对他的一个超大的提拔。
二日后,伊达带领这紧急编成的护卫队,在某个机密飞机场等待着他们的保护对象。
“……疯狂科学家吗?”
望向还没有一点飞机迹象的云端,伊达不禁苦笑,这是一个听过很多次的名字了。已经成为了疯狂科学家的代名词的旷世奇才,以及他大量的发明和于军队实用后广受的好评。对于干伊达这一行的人来说,对他的介绍说明等简直是浪费时间。
离达到还有好几分钟,伊达看了看表,不停的在脑袋里重复确认着护卫队伍的阵型。有什么没有准备的吗,护卫的数量够吗,保密性做好了吗。
结论从很早开始就没有丝毫变化,“毫无问题”。尽管如此,伊达现在的内心还是充满了一种不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原因,伊达不知道。
“飞机按预定时间到了。”
随着耳机传来的报道,伊达举头望向了天空,不一会儿,空中就出现了IL-76MF那特有剪影。伊达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后,接下来就只剩等待了。
出迎的代表人物不安的等待着,是一张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政治家面孔。然而这次的会面却没有对外公卡,一切都在隐秘中。
对方是那个狂人。
飞机安全着陆,接着舷梯降了下来。
跟着最初出现的几名保镖之后,两个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那位天才科学家吗?
虽然伊达认为自己已经是很镇静了,但是还是感到了背上的衬衫已经湿透。
拥有着世界最强同时也是世界最疯狂的头脑,一手提带了苏联一国的科学发展的男人。据说如果没有他的话,美国和苏联根本不会展开对宇宙开发的竞争,而且有传言认为是他首先成功完成了核连锁反应——即核弹的实验。
尽管已近高龄却还是以稳健的步伐走下了舷梯,这位将疯狂科学家的外号当作了褒奖而接受的怪人,和传言一样,长着一张执拗的脸。
代表人在舷梯的最下方等待着疯狂科学家的到来。
“我们在欢迎您的莅临。”
代表人伸出了手以求和对方握手,然而这位被称作苏联的癫狂脑的科学家,却没有丝毫伸手动作,只是无礼的盯着对方的脸。
“我是瑟鲁格·伊哇诺夫。”
瑟鲁格·伊哇诺夫——这位苏联引以为傲的科学狂人,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完成了自报姓名。
代表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愠色,伊哇诺夫的无礼是鼎鼎有名的,这种程度的事情早已是预料之中,在介绍完了几个重要人物后,最后他们来到了伊达的面前。
“我是负责您的护卫的伊达真治。”
伊达只是低着头进行了自我介绍。这位乖僻的老人在此时仍然没有和任何人握过手,从他脸上可以一眼看出他对和他人接触的讨厌。然而伊哇诺夫拒绝和他人握手还有着别的原因。
伊达回想着这几天恶补的一切关于伊哇诺夫的资料,对他的疑问不止是他非友好的态度,对于更加根本的地方伊达还有不解。
伊哇诺夫是典型的国家崇拜者。而日本是美国的附属国,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而处在被敌国支配的地位,就是说,对苏联来说,日本是值得鄙视的战败的敌人。——那充满厌恶的表情,鄙视的眼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可以让任何人都充分理解到这点。
——那么,他为什么会逃到日本来了?
伊达在接触伊哇诺夫的资料后一直有怀在心中的疑问,此时越来越深了。
然而现在不是询问此事的时候,而且这也是超越了伊达权限的事情。伊达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开口提出了他心中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不禁在伊达的权限之类,而且对今后的工作来讲可以说是必须的。
“请恕我询问,您背后的女性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呢,她也是护卫对象的话,我想这点在任务上来说是必须的吧。”
伊达看向了伊哇诺夫的背后,一位年轻的女性如影子般跟着伊哇诺夫,年龄只有二十多岁吧。长长的亚麻色的头发,配上宛如最华贵的翡翠般碧绿的眼瞳。几乎完美标准的五官让她即使如影子站在伊哇诺夫身后也一样的引人注目,如果用最陈腐的说法来说的话,她就是那种无可挑剔的美女吧。
“护卫?”
对这伊达的疑问,伊哇诺夫用鼻子笑了。
“哼,有谁能对她怎么样,我看最好还不如你们找她护卫护卫你们?”
伊哇诺夫摇晃着肩膀进行着没有声音的发笑。那态度是从心底对伊达的蔑视,然而伊达却平静的看着他。护卫的任务已经开始了,了解伊哇诺夫的人品也是关系到任务成败的一环,如果对方能够表现出情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会让伊达的工作更加好做。
然而,伊哇诺夫的言语并非只是鄙视对方的轻言,伊达明白,他在说实话。
伊达再次看向伊哇诺夫背后的美女,纤细的身材很难看出有什么武术上的修为。再看向手,优雅美丽,长长伸展着的手指别说打人,就是用来扣扳机也显得那么的不搭配。
——我看最好还不如你们找她护卫护卫你们?
伊哇诺夫没有在开玩笑。
“她是我的助手,喂,报名。”
“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叫我可丽儿就好。
叫做可丽儿的神秘女人如此说道,长长的亚麻色头发飘动着,碧绿的眼瞳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
1
伊哇诺夫暂住的是一幢西洋风的公馆,占地广阔,周围有丛林包绕,从护卫上来讲是个很不容易看守的地形,但是打着伊哇诺夫头脑知识算盘的日本方也无法拒绝这几乎倔强的要求。
在一楼设置了护卫总部后,在公馆的周围都配备了护卫,无处不在的监视摄像机和交织如网的红外线探测仪,对于保护全世界最高级的头脑来说可以算得上万无一失,但是按照伊达所言“在这之上保护他不才是你们工作吗”部下们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目前苏联没有公布伊哇诺夫逃往他国的任何相关消息,考虑到对他国的影响,苏联也打算隐藏这个消息吧。
然而作为世界顶级头脑的科学家的逃走,没有丝毫被他国察觉是不可能的。护卫的设置经过了慎重又慎重的考虑,在这之上还讨论通过了好几个提案后,再次一层层加强了防卫。
也许正因为如此,刚到的一周,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一天,伊达按日常巡视公馆,在走廊上插身而过的也都是护卫或负责照顾两人生活的相关职员。
然而那天却不一样。
在走廊上的伊达发现对面走来了一位女性,身材高挑的白种美女,每走一步亚麻色的长发即随风飘动。
也许是注意到了伊达吧,她的视线没有丝毫转向这边。态度的冷淡某种意义上几乎超越了伊哇诺夫。
但是她那让职业模特人都不禁羞愧不已的身材配上走路时的那份优雅,反倒让人感到了另一份冷艳的美丽。护卫中甚至有很多人仅因为和她插件而过就想孩子一般兴奋不已的。
“日本怎么样呢?”
伊达等到两人的距离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后用俄语说道。能够应付日常程度的俄语会话也是他被选做负责护卫主任一职的原因。
可丽儿的反应很淡,停下脚步后用斜目看着伊达,从窗户投下的阳光构成一股光晕将她包围。
——护卫那些人会兴奋异常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伊达眯细了眼睛,不禁是因为日光耀眼。
“没有问题。”
可丽儿的回答让人感不到丝毫温度。但本以为会被无视的伊达不禁还是吃了一惊,然而要说这构成了对话却又微微显得怪异。
“有什么不便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什么不适……”
“没有。”
伊达还没有说完可丽儿就摇着头回答了,然后吧目光转向了窗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表示不愿多说的动作,然而转头的方式却让伊达感到了一定的方向感。
——在警惕着吗。
克格勃(KGB)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可以想象的目标。伊哇诺夫不仅背叛了国家,而且还带着可以说是构成苏联科技基地的知识,那是不可能轻易叫给一个民主主义国家的。
“请放心,警卫是完美的。”
“完美?”
就此语言可丽儿终于露出了正常会话该有的反应,嘴唇微微做出了笑容的形状,——不是冷笑也不是微笑。仿佛对小孩无邪的想法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可丽儿微微的盘起了背后的头发,雪白的脖颈的后方有着一个微微凹陷,闪着银色的光芒。那并非是什么装饰或发夹,明显的是机械的一个部分。
在不禁屏住呼吸的伊达的面前,可丽儿从衣领内此拉出一根像电缆一样的细线,并吧细线末端接口一样的东西慢慢的插入了颈后面的机械部分。
“啊!”
长度几乎有十厘米的插头就那么从脖子后方向着头脑插入,如果这不是玩什么戏法的话,线缆的插头已经深入大脑了才对。
“啊……啊!”
插入的同时可丽儿抱住了身体开始发起抖来,华丽高贵的印象忽然转向了生生动动的女人。
伊达的惊呆没有持续一秒,然而就在这一秒已经有什么东西从伊达的侧面跑过。
“噶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同时背后响起了悲鸣,伊达转过头去,,转头的同时眼角看到了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可丽儿的头发中。
眼前的对面是飞溅的鲜血,负责生活杂务的女性职员按着还在喷血的脖子,倒在了地面,走廊上血泊在渐渐扩大。
“这种类型的窃听器是KGB才有的。”
说着,可丽儿捏碎了指尖夹着的一个小小的机器。脖子后面已经没有了线缆,可丽儿的姿态再次回复了之前的冷淡与镇静。
“请努力让护卫完美。”
如此说完的可丽儿从伊达身边走过,对地上的血泊毫不在意,背后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足迹。
“……那是,什么?”
伊达一直盯着可丽儿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然后立刻用手触摸了地上女职员的脉搏,已经毙命。
“本来想再放她一阵子的……”
本来计划是利用她来抓住更上层的人,然而既然已经死了的话那也没办法,比起这个,问题是可丽儿。
“那个时候她干了什么?那个线缆是什么?”
——这个护卫任务不那么简单。伊达本来比上层的人把这个工作料想的更加辛苦困难,但是现在他才明白,比自己的料想还要困难百倍的事情正在等着他。
2
可丽儿正准备回伊哇诺夫的房间,如果KGB的人已经到了,那么这地方已经算不上安全。
途中她忽然靠向了墙壁,白净的脸上忽然充血,呼出的气息异常的热。
“呜……”
把手伸向脖子后方,一旦设定以后一定的时间内不能解下来。为了抑制发热身体的颤抖,可丽儿紧紧的抱住了身体。
蹒蹒跚跚的,她向着最深处的伊哇诺夫的房间走去。
正准备进房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位高龄的日本人从房间出来,是刚到日本时第一个和博士打招呼的那个人。
“恩?”
毫无讳忌的视线在可丽儿的身上乱扫,其中包含的除了厌恶外什么也没有。是可丽儿以现在的状态很不像碰见的人。
可丽儿没有丝毫动作,直接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通过,无视背后向着自己的视线。对可丽儿来说,比起这个有事情更让她在意,这个男人和伊哇诺夫都谈了些什么?
“KGB的间谍已经潜入了内部。”
缓慢的转过椅子后,伊哇诺夫面向了可丽儿。背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让人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处理掉了吗?”
“恩。”
“那么,已经使用了?”
可丽儿的回答有了一丝犹豫。但是即使是隐藏也马上会被这个老人看穿吧。
“是的,用了……神经剥离,好像已经达到了安全领域,解下来……”
“恩,我看看,老夫来帮你拔下来吧。”
伊哇诺夫如此说完后站起身来走到可丽儿旁伸手抓向线缆,可丽儿厌恶的神色扭曲着脸颊,向后一跳。
“没,没关系的。”
跳后膝盖碰着了什么地方,因为痛苦不禁呻吟了一声。然而可丽儿继续调整着呼吸,用颤抖的手抓住了线缆,本来只是微微的碰了一下的,抓住的瞬间全身却产生了一阵痉挛。可丽儿忍耐着从最底处涌上来的一股股异感。
“呜,哇啊啊啊!”
在发出了近乎惨叫的声音后,可丽儿用力拔出了线缆,折磨着全身的感觉忽然消逝,本来滚热的汗水忽然似乎变冷了起来。在一系列感触都消失后,一股空虚感袭来,可丽儿就那么发呆的过了数秒。
“啊……啊阿……”
调整好了呼吸后,再次露出没有丝毫感情的神色。——这是她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既然被叫做了人偶,那不如干脆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人偶。
仿佛对可丽儿微微的反抗感到了有趣,伊哇诺夫露出了令人生厌的微笑。——自己不过是伊哇诺夫的小白鼠,玩具。
可丽儿坚持着无表情的样子,拼命的忍耐着即将摔倒的冲动,甚至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忍耐而吞下了从身体最内部发出了一股股热浪。
“博士,村子的大家都没事吧?”
对着似乎对自己生死丝毫不关心的伊哇诺夫,可丽儿强行的转变了话题。
“老夫给他们提供了便宜,当然没事,不信我吗?”
伊哇诺夫的口气仿佛因为被怀疑而感到了很不快,他用拐杖戳着可丽儿的脸颊。
“不,没有那种想法。”
忍耐着屈辱性的动作,可丽儿闭上了眼睛。故乡的风景现在也似乎就在眼前,自从来开了那里,到底过了几年了呢?
“比起担心那个,你倒是快给我找那个东西!”
“是,但是这个国家的数字化信息很不成熟而且也不规范,不发达。”
“别给我找理由,需要的话,跑出这个公馆也行,快给我找,找不到的话来这国家不就没意义了吗。”
伊哇诺夫用手将桌子上 写有一串意义不明的记号的纸捏揉成了一团。
“快找,抓紧时间!”
“是,明白了。”
别说拒绝,就是借口都不被允许,可丽儿能做的,只有点头。
3
自从看了可丽儿那超乎寻常的战斗能力后,伊达强化了对伊哇诺夫和可丽儿的监视,时时注意他们的动向变化。
“今天也没有异常吗……”
伊哇诺夫横着通过监视摄像机里的画面。监视主要是应对外来的侵入者,两位逃命者的隐私当然无法涉入,所以馆内的摄像机摄像范围很是有限。
不管伊哇诺夫走到在哪里,甚至是出馆的时候,可丽儿总是尽可能的跟在他身旁。
急急忙忙的走着的伊哇诺夫和后面优雅的迈着步子的可丽儿成了一副极其奇怪的画面。博士没有妻儿,最开始谁都看着可丽儿的美貌以为是博士的情人之类的,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种关系的话两人总会显得有点奇怪。
“真是漂亮的人呢。”
和伊达一起看着监视画面的一位监视人员,如此赞叹道。
“陪着那样的老头,真是可惜了啊。”
另一位监视人员道。
“真的只是助手吗?”
“管它助手也好情人也好,陪着疯狂科学家发狂,被迫离开祖国,还真是可怜呢。”
“真想去安慰她一下啊。”
“不可能不可能,你这样的别人连看都看不上一眼。肯定被无视。”
“那样也好啊,那种冷冷的视线很棒吧……”
会话渐渐越发不可收拾起来,伊达夹杂着叹息向他们提醒道:
“胡思乱想对醒睡来说还算行,但是不要放松监视。瞄准着伊哇诺夫的可不止KGB,还有,不要被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的外表所迷惑,还想收拾尸体吧吗?”
众人不禁想起前几日前被杀的杂务职员。
“话是这么说啦,主任,但是对没有在当场的我们怎么也缺少点实感啊。”
那事件之后,对可丽儿的身体检查的申请被驳回了。对伊哇诺夫有所求的日本政府也无法采取强硬的态度,加上放进间谍故意让她在馆内活动的事实,事件就那么不了了之。
稍微搞不好责难的矛头就会指向护卫队,伊达也没法再对可丽儿的身体进行过多的调查。
“今天看来什么异常也没有呢。”
换班的时间有人如此说道。
然而那却错了。
伴随着换班的时间的到来,伊达在工作了十六个小时后终于可以休息了,虽然是八时制但伊达却有着两倍的工作量。尽管如此他还是被一种‘远远不够’的焦躁感所驱赶。
向着休息室走去的脚步刚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为预防万一,在休息前再绕着公馆看转一次吧。
“馆内没有异常,,,”
仔仔细细的视察了一遍馆内的伊达,来到了庭院。月光昏暗,月亮细如弯弓,本来照耀的话,仅电灯就足够的,但夜晚幽寒的氛围却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可靠起来。
伊达仔细的注意着周围转圈巡视着,离换班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开始在庭院视察后十五分钟,伊达停下了脚步,电灯有一处熄灭了,构成了微妙的一处黑暗。
“灯泡怀了吗?”
这时候这个时间带,应该巡视着这一带的护卫人员也没有看到。
“庭院B区的情况有点怪,样子……喂?”
想用通信机报告情况的,里面却只剩持续的噪音。
伊达不禁放慢了步伐提高了警惕,途中他发现了倒下的人,从制服迅速可以看出是护卫的队的其中一员。
“只是晕过去了吗。”
把脉知道还活着后,伊达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时,伊达的视野角落里有一个之前看过的身影忽然消失了,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后背,这个公馆里只有一人,而且还和一位老人在一起的话,她的身份就再明确不过了。
既然通信器不能用,只有回到总部报告情况了,,,然而这时伊达却犹豫了。
“伊哇诺夫为什么逃到日本来了?”
从一开始就抱着的疑问这时再次浮现,是因为有即使是强行突破护卫也得做的什么事情吗。
伊达决定放弃返回总部。他悄悄的跟着两人身影消失的的方向走去。
跟踪在慎之又慎的情况下进行着。不说伊哇诺夫,可丽儿可是敏锐的找出了隐蔽的KGB的,而且有着详细不明的攻击手段。伊达想起了伊哇诺夫曾经让他们找可丽儿保护自己的话。
可丽儿和伊哇诺夫最终走出了郊外的住宅区,向着森林深处,然后停在了一间孤零零的房屋外面。
尽管周围毫无人气,两人却以极低的声音用俄语说着话。
“就是这里,没错吧?”
“是,已经确认很多次了。”
“是吗,终于这个时候到了啊。”
伊哇诺夫的表情明显的流露着兴奋之色,两人说完话后就进入了房屋。
伊达悄悄的跟近,准备看看房屋的门牌。和伊哇诺夫的逃命有着什么关联的人物也说不定,如此想着的伊达不禁吞了一下口水。然而和希望相反的是门牌上的名字伊达完全没有听说过:
“……峰岛勇?”
4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22 19:09 编辑 ]
因为9s原名是:the Security System that Seals the Savage Science Smartly by its Supreme Sagacity and St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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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错了,最后一个是Strength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4-22 22:23 编辑 ]
“就这点程度吗?”
这是伊哇诺夫和可丽儿听到的第一句话。
进入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处不在,如山堆积的纸。房间的最深处桌子旁,有个人正盘腿坐着。
男人身穿一套白色的西服,头戴一顶白色帽子。对伊哇诺夫和可丽儿的忽然进入不仅没有丝毫惊异之色,反而:
——就这点程度吗?
的一句似乎微感失望的话语。
“你就是峰岛勇吗?”
伊哇诺夫不禁微感诧异,站在了白色西服男人的面前问道。
“正如你所见。“
叫做峰岛勇的男人耸了耸肩膀。
“老夫就是伊哇诺夫。瑟鲁格·伊哇诺夫。你如果还能勉强算是个科学家的话,至少有听过我的名字才对。”
“恩,算是吧。”
伊哇诺夫对面前男人的反应感到了不快。自己是闻名世界的科学家,而对方却最多是个无名小生。
“要失礼也给我适可而止!”
“失礼?”
峰岛勇面对对方的怒吼,只是做出了个仿佛遇到了什么疑问的表情。
“我为了迎客还特地穿了正式的服饰,哪里失礼了?”
“正式你个头,老夫……”
这时伊哇诺夫才开始感到了微微的不对劲。
“你刚才说 为了迎客……?”
“对,你两今天要来,所以我也稍微打扮打扮了下。”
伊哇诺夫看向了可丽儿,可丽儿则不明就里的摇了摇头,向伊哇诺夫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你为什么知道老夫今天会来?”
对着伊哇诺夫的提问,峰岛勇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点总是被熟人提醒,,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应该记住要降低思考的层次的。”
伊哇诺夫的脸因愤怒而涨红了,峰岛勇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继续道:
“简单的说就像知道水会从高处自己往低处流一样,我知道你们今天会来,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老夫的行动早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正是。”
峰岛勇一边和伊哇诺夫说着话,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哈,!愚蠢之极,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啊对了,是知道了我逃到日本来了吧,真是的,日本的情报部门的保密啊……,然后知道了我会来见你,所以每天都穿着这样的衣服在这里等着我吧?”
峰岛勇像是终于写完了什么,仔细的将纸折了起来,然后拿起来用手指轻轻一弹。被弹出去的的纸落向了可丽儿的手边。
“确实正如你所料,老夫解读了你在全美科学财团网络上放出的暗号文字,并被勾起了兴趣,来见你了。”
“我不记得我把那暗号化了。”
“说什么梦话,那种莫名其妙的记号罗列谁能理解?谁都以为只是个恶作剧而直接删除了。在这世界上唯有老夫理解了,唯有老夫正确解读了。确实你暗号化放出的内容很有趣,不是一般的学者能够完成的试验,然而……”
“博,博士!这纸……,,”
可丽儿忽然用手捂住嘴,强行遮住了自己刚说道一半的话语。她的脸色越发变的苍白,然后急忙将男人丢过来的纸的一半用手揉了。
“这边在说正经话,你在吵什么?”
“博,博士,你看这……”
伊哇诺夫看向可丽儿递过来的纸。
“什么啊,恩【哈,!愚蠢之极,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啊对了,是知道我逃到日本来了吧,】什么啊,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话吗,打断我说话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真是愚蠢,【说什么梦话】【不是一般的学者能够完成的试验】,你专长就是快速抄写吗……”
忽然,伊哇诺夫的停止了说话,,……这男人把纸扔给可丽儿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博,博士,这纸……】”
伊哇诺夫的手不禁开始颤抖。
“我,我吃了一惊,想向博士说,但是这事本身也写在了纸上,我惊讶的捂住了嘴,然而这动作也……”
伊哇诺夫和可丽儿一样,看着纸脸色渐转苍白。这简直就是预言家的语言,或者神所决定的命运之书。
后半部分已经没有勇气继续读下去了,如果写进了什么不详的事情……光如此想着就感到恐惧的可丽儿扯下了后半段纸。
“愚,愚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一定是什么机关。”
正是因为知道了被写着的这件事的不得了,伊哇诺夫才拼命否定着。他没有打开可丽儿揉成团的后半段纸。
“相信我了吧,瑟鲁格·伊哇诺夫?对我来说,今天你们两人会来,用你的话来说的话,简直如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后会落到地上一样明明白白。真是过于的单纯,而且也很无聊。况且你们来的时间误差居然没超过三分分钟,我如此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眼前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像是很无聊似的,如此说道。
“算,算了,等老夫下回再来解开你小子的这个幼稚的手法。今天老夫是有要紧事才来的。”
伊哇诺夫说着拿出了那个写有奇怪记号的纸。
“这个研究还是很有看头的。总之先该表扬你一下吧。但是这一切只是纸上谈兵,完全的空想,,看。”
伊哇诺夫猛的抓起了可丽儿的头发,露出了后面的那块金属部分。
“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脑代理?”(Kon:这个在正传中也有出现,但是官方汉化速度还没跟上。此名字是我擅自取的,,原文是ブレインプロクシ(BrainProxy))
“不错。直接连接控制脊髓神经,而能够操作外部器官。你暗号化后放出的空中楼阁般技术,老夫有将之实现的能力。”
峰岛勇将端正的眉毛微微上吊后,回问道:
“那又如何?”
过于平淡的反应,过于没有感情的语气,和伊哇诺夫的预想几乎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一个回答。
“什么,?那又如何?你还不明白吗,老夫看上你的这个了,到我的门下来,跟着我混,这样你就不会在这蹩脚肮脏的房间里废掉一生,而能够作为我的弟子驰名于世界。”
峰岛勇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好像很无聊似的回望向伊哇诺夫的脸。仿佛在告诉别人刚才听到的话也早就在预料之中。
然而伊哇诺夫却吧峰岛勇的表情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他在担心。
“恩,是不相信老夫有那样的实力吧,恩,也难怪,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可惜,老夫和你在根本层次上就不同,,,让他见识见识,可丽儿,什么是大脑代理的完成型!什么是下个世纪才有的兵器,终极的新型尖兵,美杜莎!”
伊哇诺夫高声的笑道。
可丽儿按照指示取出了线缆,连上了后部的大脑代理。通过线缆脊髓的一部分流出体外,连上了美杜莎。——伊哇诺夫所解说的另一项技术。
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高扬感迅速袭向可丽儿全身,她抱住了自己,开始急速的喘着热气。可丽儿的头发如脱离了重力,开始在空中散开。
“让他看看,老夫赐给你的力量!”
伊哇诺夫兴奋的发出近乎喊叫的话语。可丽儿微微张开的碧绿色眼瞳慢慢的转向了窗外。
“你在干嘛,快点啊。”
伊哇诺夫忽然用拐杖猛的打在可丽儿脸上,雪白的肌肤立刻红肿起来,然而可丽儿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淡淡的说道:
“博士,外面有散发着敌意的存在。”
“什,什么,?怎么刚才不早说!”
望向窗外的博士的身子,被可丽儿猛的一拉的同时,枪声响起,窗户玻璃被打碎了。
“敌人的数量超过三十。”
可丽儿探测的看向外面,枪声再次响起,然而可丽儿却没有躲躲避。
“博士,请留在这里。”
从被打碎了玻璃的窗户,可丽儿忽然一下跳了出去。枪声再次连续的响起,可丽儿却若无其事的缓步前行。
外面没有丝毫风的迹象,但她长长的头发却不停摇晃着,如在风中飘动。
如果不是夜晚的话,也许众人就能看到吧。看到可丽儿周围亚麻色的头发,看到可丽儿周围停止不动的弹头,看到弹头被头发卷住的,奇怪的现象。
“看到了吗,那个就是美杜莎。”
希腊神话里有着蛇的头发的怪物,美杜莎,如果说就是可丽儿周围那飘舞着的头发的话,那姿态也太过美丽了。
5
“可恶!这些人是哪来的啊。”
伊达驾好枪姿后,向着黑暗处开火。然而混在黑暗处的袭击者到底在哪里或者有几人,他完全无法知道。
进了屋的可丽儿和伊哇诺夫到底怎么样了很让人担心,伊达呼叫了增援,但是距离到达还要一段时间。
枪声变得更加激励了,伊达努力的让身子藏在阴影了。
蹲着的姿势所看到的狭窄视野里,一双细脚忽然无声的着地了,之后慢了一拍,头发跟着降下,头发在没有风的空气中飘动着。再抬头一点,可以看到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然而从那仅微微张开的眼睛里,几乎可以立即感到一股敌意,不,杀气。
“博士拜托你了。”
可丽儿以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抑扬的声调说完后,向着弹雨发出的方向走了出去。
“笨蛋,别出去!”
伊达的头脑里想象的,是全身中弹无数而倒在血泊中的可丽儿。然而现实却完全不是如此。
可丽儿没有倒下,甚至没有丝毫的流血,——只是那么平稳的走着。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袭击者都在用没有弹头的空弹在开着枪。她的身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头秀发在无风的空气中,飘舞着。
“是不是差不多该知道没用了呢?”
在一个枪声的间隙里,可丽儿凛然的声音响道。——是和外表不一致的流利的日本语——这是警告。
“这里如果能够退回去的话,你我两方都少麻烦。你们如果死了,收拾尸体会很费事的,能够回避吧?”
沉默只持续了一瞬间,之后,枪声再次响起。个之前一样,可丽儿只是平稳的慢慢走去,如社交场上让对方轻吻自己的手背一样,缓缓的举起了手。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选择。那么,就死吧。”
向着可丽儿射来的子弹没有消失,也没有掉在地面上,当然更没有打进她的身体。仿佛被美杜莎的蛇所咬住,大部分的子弹都被头发卷缠,抓住了。
可丽儿的头发忽然一下散开了,同时,刚才还被抓着的无数弹头同时放出。
子弹向着几乎所有的方位射去,虽然不及来福枪,然而要夺取一个人的生命的话,现在弹头的速度已经足够。数百发的子弹以可丽儿为中心向四周飞去。
“啊!!”
黑暗中连续响起了好几声悲鸣和倒下的声音,鲜血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扩散。
“还剩二十一个。”
可丽儿扫视这周围,确认着人数。也许是已经完全被震慑,接下来的一波枪击来的稍微晚了一些。然而子弹却确确实实还是在想可丽儿射去,然后和刚才一样的事情再次重复发生。
看着这一幕的伊达,只能惊讶到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啊?”
可丽儿到底做了什么,虽然已经是亲眼所见,头脑也已经理解,但一股感情却拒绝接受眼前的事实。
伊达之前已经看过一遍伊哇诺夫的作为科学家的几乎一切伟迹。
然而现在眼前的,是和那些完全不一样的,怪异的东西。要说的话,仿佛是脱离了现实,超越了人类智慧,同时也是人类不能够碰触的超自然的什么物品。
这是伊哇诺夫创造出来的吗,还是说那个白色西服的男人也参与其中?伊达的直感告诉他,这个研究太过于怪异了。人体试验伴随武器的开发,是把灵魂卖给恶魔后才能做出来的事情,然而眼前的这项研究,却已经是超越了恶魔的异质的存在。
“还剩下十三个,”
可丽儿用毫无感情的语调继续数着人数。
看着窗外,伊哇诺夫向着峰岛勇得意的笑着。
“看到了吗,以你的理论为基础,这算是在称赞你吧,加上我完美的头脑,让这未完成加不成熟的研究完成了。是不是感到诚惶诚恐啊?”
“完成?那个也叫完成?神经连接的迂回绕路完全没有清理完毕,神经的连接方式也完全乱七八糟。那样的话,每动一下头发,脑袋以下的无关神经会被刺激吧。触觉,压觉,热觉,冷绝,痛觉,不停的无法预测的受到刺激,这样人的意识能够保持多久?常人的话最多一分钟。那个女孩头脑好像适性很好,五分,不,最多五分三十二秒吧?我满还以为你让这未完成的技术完成了,看来让你来是不行啊。”
伊哇诺夫的脸上流出了汗水。自己面前的男人说的句句都是属实,但是他却没有理由知道。——只是纸上谈兵的创造出理论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经过了十多,百多的人体试验后才得出来的数据的。
“确实,能够动的最高记录是五分三十一秒。但是如果是美杜莎的话,那点时间已经足够了,刚才来袭击这里的人已经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全灭了。铁臂的防御和绝大的攻击力,美杜莎的话,在活动时间内是无敌的。”
伊哇诺夫的激昂辩解,被峰岛勇无情的击破了。
“铁臂的防御?”
峰岛勇拿了一张纸后,巧妙的折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经过数秒后完成的,是一个纸飞机。
“要打倒那个女孩,这个就足够了。”
这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伊哇诺夫再次陷入了疑问的深沼。
峰岛勇则完全无视面前这位老人的疑惑,轻轻的向着可丽儿将纸飞机随意的一扔。在血腥味与飞弹交杂的空间内,白色的纸飞机摇摇晃晃的飞着。
可丽儿视察着周围的情况。
每一根头发的每一个尖端的触觉可丽儿都能感到,通过大脑代理控制后,直接向脑输送信息。子弹不论射出了多少都无法碰到可丽儿一丝一毫——在到达前都被头发卷住拦下了。
在此点上美杜莎的防御几乎无敌,以可丽儿为中心半径两米以内,任何东西都没法进入。
然而这时可丽儿的后脑却被什么东西打到了。
惊讶之余转过头去的可丽儿看到的,是掉在地上的纸飞机。打到自己后脑的,居然是一个用白色的纸折成的普普通通的纸飞机。
“……为什么?”
确实美杜莎的防御并非完美,“几乎无敌”,但却并非百分之百。在意识没有面对的空隙内,在一定的时机下就会有漏洞产生。然而,意识的间隙只是一瞬,敌人也根本没有知道的方法。
打破美杜莎防御,正如从二楼闭上眼睛用线穿放在一楼的一个针眼。
然而,纸飞机既容易看见,速度又极其缓慢,却突破防御碰到了自己的后脑,可丽儿的惊讶可想而知。纸飞机并没有有什么特殊的构造,无论看几遍都是随便一个小孩就能折出来的东西。
然而,正是这个惊讶,制造出了一个决定性的意识的空当。这点谁都能看出,当然包括袭击者。
枪声响起,穿破了意识的空当的子弹,到达了可丽儿的身体。
右肩中弹的可丽儿蜷曲着身子倒了下去,以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为中心,血泊渐渐散了开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知晓美杜莎能力的伊哇诺夫的惊讶可想而知。然而无论怎么睁大眼睛,可丽儿倒在地上留着血的事实都没有变化。这位老人除了惊讶外什么也做不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达也震惊了。然而如果要去救的话,可丽儿倒下的地方,袭击者无数的抢眼正瞄准着。
全场忽然没了声音。可丽儿过于意外的反应,袭击者也惊呆了吧,或者是在警戒着这是陷阱的可能性?
不管如何,这之后的好几秒时间内,这块空间,回复了静寂。
最初打破这个静寂的,是一个微显寂寥的口哨声。
“什么?”
伊达吧头从阴影里伸出来,传来了呲呲的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一个白色的人影想向着可丽儿走去。
面对着完全和场景相错的服饰,谁都不经一呆。但是其中一个袭击者扣了扳机。
枪声想起,峰岛勇猛的横斜了上身躲过了子弹。
“不要破坏我的主题曲。”
说着伸手接住了因为刚才动作而飞在天空的帽子,然后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轻轻的戴在了头上。接着再次迈开步子,到可丽儿身边停下后,默默的看下去。
“真是不成样子。”
口哨声吧可丽儿的意识拉回了现实,一边痛苦的呻吟着,她看向了峰岛勇。
“一个人的意识是没法全面补充各方位的,而且你的用法很差。”
“哼,好像确实是呢。”
可丽儿自嘲般的笑着道:
“让我听听刚才那口哨吹的歌的后面,那分寂寞正适合于死亡。”
峰岛勇隔着帽子搔了搔头,吊起了一边的眉毛。
“我给你一个提示,用头发来感知的话,将意识集中到眼睛的内面,让眼球转一百八十度,仿佛看向头脑中的画面。光这样神经网的连接就会得到改善。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看向头脑里面?
不止什么时候男人已经不见,只剩下一道白色的残像。替代白衣男子的,是紧紧包围着自己的袭击者们。手里是没有光泽的枪支,头上戴着配有探照灯的帽子。是暗杀的专门部队,和可丽儿的预想完全相反,对方不是KGB,而是这个国家的人。
“射击。”
在极近的距离下,众多枪支一起开火。受着枪击的冲击,可丽儿的身体在地面上胡乱的抖动着。
在一旁阴影看着的伊达不禁咬紧了牙。
“可恶!”
伊达不禁开始诅咒见死不救的自己的无能,然而在这稍微探出一点脑袋就会被无数的自动机枪扫成蜂窝的情况下,自己的一把连备用弹都没有的手轮什么也做不了。
期间,极近距离下的齐射一直持续着,到底过了几秒?身体到底被打进了几百发子弹?……枪声终于停止,已经不堪入目的可丽儿横躺在地上。
“目标B沉默,目标A……”
袭击者的一人正打算发出指示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下方刺出,从他的脸直入头并从后脑穿出,刺出的尖端上缠着鲜血正向下滴着。
“哼哼哈哈哈……”
笑声忽然响起,袭击者全员都向着笑声发出的方向——地面——看去。从可丽儿的的头上发出的一束头发正向上刺出,其尖端附近垂掉着一个已经完全没了力量的身体。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丽儿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埋着头笑着。袭击者众人不禁向后一退。笑着的嘴在黑夜里显出了一抹怪异的红色。
一束的头发忽然变大,扔出了尖端插着的人体。
“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
如陷入了疯狂,如陷入了混乱,可丽儿大声的笑着。
看大脑的内部。仅是如此可丽儿的世界就忽然变了样。
任何感觉的激流都通过大脑代理向里涌来,体内的一切感觉被澄清,被刺激,被迫癫狂,那是痛楚,是炎热,是寒冷,是压迫,是快感。完全无法形容的巨大的信息量让可丽儿的思考丧失了理性。
“射,射击!”
再一次近距离的射击,然而可丽儿没有像刚才那样颤抖,飘舞在周围的头发挡住了一切。
可丽儿忽然伸出了手腕,抓住了面前的一个人脸。
“放,放开我!”
被抓住的人尽力的反抗着,但是抓住自己的细腕却如一把虎钳般牢固,慢慢的,少女的头发也向手腕逼近。
想要逃走却没有办法,头发慢慢的从手腕深入了掌心,卷向了脸,,……视野消失了,口,耳,眼睛,只要有洞的地方头发都向里刺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被涌入嘴的头发所阻碍,渐渐变得无法听闻。
同时,另外一人被头发卷住了,被缠住的地方,皮肤裂开,肌肉横断,渐渐的,头发深入骨头。有人全身被如针的头发所刺,却因为头发的细小没有即刻死亡,全身的激痛让他惨叫着求人杀了他。
死伤一个接着一个发生,留下的是不堪入目的尸体和癫狂的笑声。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残存的袭击者因为恐怖四处逃散开去。
可丽儿紧追上去。她的移动方法并非普通,头发四伸,卷住树枝及他物,被拉扯着的身子在空中飞舞着,——她自由的移动方式无视了一切的障碍物。
可丽儿一个接一个的紧跟上,夺取其性命。
“啊哈阿啊……”
袭击者的队长在森林里奔跑着,用通讯机呼叫了同伴很多次了,但是没有任何回答。
“那是什么啊,那个怪物?和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渐渐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屋,已经被废弃的小屋是袭击者们的临时聚集地。按照出发前的预定,如果队伍散了的话,最后则到此聚集。
进入小屋,里面没有一人。通讯机也没有任何回答。
“不会是……全灭吧?”
然而自己却得救了,现在该为此感到欣喜吗?袭击者让疲惫不堪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吱吱的忽然有什么粗糙的声响。
“什么啊?”
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自己的腹部,袭击者不禁一阵战栗。腹部长出了什么东西,不用思考,袭击着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是头发。头发穿越了墙壁从背后刺入。
“咕啊啊啊啊啊啊!”
头发慢慢的向上移动,袭击者的身子被拖离了地面。
小屋的墙壁忽然被撕成了碎片,对面出现的,是全身浴血,被染成了深红的可丽儿。原本美丽的亚麻色长发被染满鲜血,已经不堪入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吐出炎热的气息,可丽儿高声笑着。
“啊哈哈哈哈!”
一股高扬的感觉涌向可丽儿,插入袭击者身体的头发忽然向四方散开,小屋顿时沐浴在血雨残肉里。
脑袋很痛,超越了大脑代理极限的运动,最终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哼哼哈哈哈”
然而可丽儿还在笑着,高扬的感情无法抑制,然而眼角却流出了热泪,——不知道为什么。
正准备转身离开小屋的时候,墙壁上的镜子进入了视野。
镜子里有一个扭曲着脸诡异的笑着,全身浴血的女人。
这忽然勾起了可丽儿原久的回忆,一边笑着一边杀这人的士兵们的姿态,近处的孩子们。然而士兵们笑着,扣下了扳机……,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姿态和自己慢慢重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用手捂脸尖声叫着,跑出了小屋。然而奔跑没有持续多久,大脑的负荷迅速超越了极限,可丽儿失去了意识。
“简直就像尸体处理站啊。”
一夜过后,昨晚发生的悲剧被暴露在了日光下,看着惨不忍睹的场景,伊达不禁幽郁了起来。
“就是战场也不会搞的怎么惨。”
想起接任此任务之前的事,伊达不禁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即使在战场上也时常会有让人不禁想背过头去的尸体,不,应该说那是日常。然而现在眼前成堆的血肉,已经很难用人与人争斗后留下的东西来形容。
“那位大人看到现场后忍不住呕吐回去了。”
“伊哇诺夫博士呢?”
“已经回馆了,吵闹这叫我们快点找可丽儿。”
“我明白了,你也回馆去吧。”……
不幸中万幸的是。虽说这里还算近郊,却是几乎没有任何人气的森林中的一室,如果事件的发生地再偏离一公里的话……这件事情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了吧。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白色西服的男子自那之后就没有再现身。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若无其事的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了吧。当时数十名袭击者在场,他也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比起说没有慌张,倒不如说那完全是悠闲的在观赏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的态度。
伊达再次看向屋子的门牌,简陋的木牌上斜着三个字:峰岛勇。
那之后伊达们立刻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科学家。虽然也在大学里挂了名但是几乎都没有出勤,听说还是一个叫岸田群平的副教授的极力推荐才得以保持了学者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科研成果发表。
完全不是伊哇诺夫要带保镖才能见的什么危险人物,在公安也没有任何前科,只看资料的话是一目了然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学者。
然而对于看了昨晚的那一幕,虽然只是一部分,的伊达来说,要就那么信服是不可能的。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伊哇诺夫是为了见他才到日本来的吗?
伊达的思考就在此被打断了。
“我们会为难的啊,普通市民请不要步入。”
伊达转过头去,部下的一名人员正在阻拦一位想要进来的男人。
他果真只是个普通市民吗?在这血肉弥漫的现场,当场忍不住呕吐的调查人员也有好几人,然而那个男人站在那里脸色却丝毫未变。而且似乎还在打着哈欠看着四周,至少这已经说明了他的神经绝非平常。
男人三四十岁上下,身穿日本和服,外表却有一股和年龄毫不相配的另一番风采。
“没事的,我只是稍稍过一下。”
男人搔着下巴,“恩?”的边发出声音边扫视着四周,丝毫没有在意阻拦者自己的工作人员。
“不,我们就是在说这里不……”
伊达真要过去帮忙阻止——
“没关系,你们可以退下了。”
发出声音的是唯一还留在现场的一个高级领导,他说着插入了男人和工作人员之间。
——那么,那个男人也算是哪方权势者吗?伊达再次仔细看了看穿着传统服饰的男人的脸,仿佛在哪见过。
当伊达终于从记忆深处搜寻出和他相重合的人时,惊讶之余不禁一下叫出了声。
——难道那个男人是,真目不坐吗?
“真是麻烦的事情呢,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用这么强硬的手段阻碍我们的工作……”
用手帕捂着嘴角说着话的政治家,脸色苍白,仿佛现在马上就可以吐出来一样。
“明明不惜借用了真目家的力量让他逃亡了的,——呜哇,可恶,我踩到什么了啊,真是的,不能快点收拾完尸体吗,要不是那苏联人在这里谁来这种鬼地方啊……,,虽然觉得很厚脸皮,但是还希望真目家能帮忙调查一下那些袭击者的背景……”
在伊达面前态度几乎蛮横到不把伊达当人看的政治家在年岁几乎可以当自己儿子的真目不坐面前,口气不仅没有丝毫强硬,反而含着一丝谄媚。
“没有调查的需要,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噢噢,不愧是真目家,可否让我闻其详细?”
没有直接说“快告诉我”也算是一种矜持吧,然而他眼前的年轻人却:
“好吧,干的人就在你眼前,”
的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了。
“啊?”
议员几乎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有点迟钝呢,就是我啊,我。在这里的尸体全部是我的人。”
说着不坐用木屐尖戳了戳旁边的一具尸体,洁白的足袋立刻被染上了污渍。
“亏我还想着试试这从苏联军队那进口来的人的技术如何,稍微刺激了一下,两方都搞得太火热了吗?”
面对自己的手下的死依然面露微笑的不坐,一下踢开了一具尸体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伊哇诺夫什么我到没什么兴趣,我在意的是,那个超级的民族歧视者为什么逃命到日本来。”
一下,真目不坐的脸上充满了严肃的表情,他看向了屋子的门牌。
“那家伙是看上这里了啊。”
仿佛对周围的惨状已经失去了兴趣,不坐径直走进了屋里,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拦他。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真目不坐进屋后的第一句感想。
四处高高堆积的纸。随便看了好几张后,上面除开数字外全写着不知是记号还是文字的奇妙形状的东西。
“到底有几千,或几万张啊?”
不坐惊讶的扫视着房间,整个房间除了纸外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就是一张小小的桌子了吧,桌子上也堆满了写满意思不明的符号的纸张。
“是暗号吗?”
任何一张纸上都是罗列的数字和奇妙形状的记号。是为了成果不被偷盗而故意暗号化了吗?但是如果对方是这么神经质的男人的话,又干嘛这么随便吧研写有究成果的纸放在这里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外表是学者的房间,,,但其实不是,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疑问迅速找到了答案。
“没有一本书……吗?”
不坐再次开始扫视房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在堆砌的纸堆里,没有书架,也没有研究必须的资料,书籍,,一本都没有。
“难道说……!”
一个解释这个现象的假说诞生了,然而不坐心中迅速想对之进行否定。不可能……,然而不坐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假说的正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伊哇诺夫什么的,不过是垃圾。”
不坐不禁开始流出了冷汗,吞了一下口水,然而同时也露出了笑脸,
“看来需要集中百把个头脑灵光的家伙,不,三百个吧?来解读下这些纸张了啊。数学家,科学家,而且还需要解读的专家,言语学家……”
不坐想着忽然等不急似的冲出了房间,被推开的议员屁股着地,因为手掌被撑开了而叫了出来。
7
可丽儿的故乡,是有着漂亮的绿色屋檐的村子。
在漫长的冬季中夏季总是转瞬即逝,然而村子却是个让人不禁感到温暖的地方。现在想起来的吧,也许是屋檐上春天的新绿让人心里生出了暖意吧?
“大姐姐~~”
“一起玩咯~~”
村子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听到儿童的欢笑声,虽然并不富裕,但人们却满足的生活着。
也许是因为很会照顾孩子吧,村子的人们总是拜托可丽儿帮忙照看孩子。带着好几个孩子到村子外的一个小丘上去玩耍,已经成为了可丽儿每日的例行公事。
“给,大姐姐。”
一个常常和可丽儿很亲热的小女孩,总是会找些漂亮的花儿插在可丽儿亚麻色的头发间。
“谢谢。~~”
“姐姐真漂亮~~。我长大了也能像姐姐那么漂亮吗?”
可丽儿道着谢,小女孩微微害羞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爱。
村子之外的事情可丽儿不是很清楚,包括自己父亲出生的国家——法国——的事情。要到附近的村子去对孩子们来说要走太远太危险的路,偶尔拜访的旅人的话语见闻,完全是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起,可丽儿开始憧憬起了外面的世界,心想,什么时候能够出去看看就好了……。然而,在可丽儿的愿望达成之前,外面的世界就侵袭了进来,——争端爆发了。
本来是没有丝毫攻略价值的村子,仅因为军队要通过而受到了袭击。
好不容易逃命出来的可丽儿,在小丘上望向村子,绿色温暖的屋檐已经不见踪影,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啊……”
刚满十五岁的可丽儿,因恐惧和绝望几乎丧失了言语。
横穿过村子中心的是士兵和坦克,炮声忽然响起,小丘上的一根树木被打中了。在可丽儿眼前,从小到大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巨木在轰隆声中倒了下去。
没有任何武力抵抗的村子在在不到一小时只内即被彻底占领,村子广场上,人们被集中起来,周围一圈被手拿机枪的士兵围着。
有的士兵张嘴笑着。
像是部队指挥的一个人举起了手,士兵们对着村民们架起了枪,两亲都猛的扑向可丽儿,抱住了她。
手腕挥下了,——于是,可丽儿的世界就只剩下了枪声,士兵的狂笑,村民的惨叫和儿童的哭泣声……
可丽儿只能持续的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哪里传来了挂钟的响声,这是可丽儿的记忆里没有的东西。
8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叫着忽然跳了起来。
“梦?”
是常常做的那个梦。一切都鲜明如在眼前,但轮廓却很模糊,恐怖的噩梦,可丽儿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忽然,昨晚镜子里照出的全身染血一边尖声狂笑一边享受着杀戮的自己的影像浮现在脑海里。
心仿佛被纠住了一般疼痛。可丽儿急忙抱住胸口,调整呼吸。
“啊阿……”
自己和那个时候杀死村子大家的士兵一样。可丽儿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声发出叫喊的冲动,那样也许会好受一点,——但是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终于可丽儿发现了周围异常的声响,是墙上的挂钟,把深深陷入了噩梦的可丽儿拉回了显示的,肯定就是刚才它的声响了。
可丽儿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自己没有见过的挂钟,再看向周围,花了好几秒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往常睡着的地方,而是一个日式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
不禁问道。
“啊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啊。”
背后忽然传来了话语声,转过头去看到一位二十岁上下的男人正温柔的向着自己微笑着。可丽儿反射性的翻转被子,用手拉住了对方的胸口后,压在了地板上。
“你是谁?”
发现自己用的是俄语后又用日语问了一遍,然后不禁为自己无意识间说出的语言竟然是俄语而不是自己母语 而感到了一阵悲伤。
“等,等等哦,我,我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情哦,真的,没有骗你,啊,诶,,是外国人把,英语是怎么说的?拖鲁,拖鲁?”
男人说出的日本语很快且很急忙,可丽儿只听懂了一半,外表好像没有危害,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可丽儿再次扫视了一遍四周后,稍微冷静了些下来。
朴素到几乎没有任何特点的狭窄的日式房间。
——普通市民的家那?
可丽儿看向了天花板旁的一个小阁,阁有着同样的简朴外表却散发着一种严肃的氛围。
好像察觉了可丽儿的视线了,男人说道:
“啊,那个叫神龛,是神灵,,,啊,这些日本语肯定不懂吧。神龛,神——龛——,恩,德伊丝 耶滋 过得 拉克、?”(Kon:后面是男的在尝试说英文)
“神……?”
男人说的貌似英文的句子完全理解不能,日本语反而懂了一些,应该是一个带神字的什么词语,那个是日本宗教的什么东西吧,可丽儿如此想着,然而,同时她也产生了疑问。
划在神龛上的那些伤痕又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吗?表面上看去像是用刀划出的什么刻痕一样。
幸运的是男人好像无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经过自己到了他的家里,但是好像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能,能不能让一下呢?不让一下我会很为难的,……”
“为难?为什么会为难?”
——更正,这男人果然很怪异。
“恩,要用说的话,就是放视线放的地方……”
男人说着一下看了一眼可丽儿,然后立即转开。可丽儿跟随男人的视线看向自己,然后理解了“视线的地方”的意思。
可丽儿身上什么都没有穿,——除了肩膀上包着的绷带和下身的内裤外。
“啊,”
可丽儿急忙抓起床单蜷缩起身子遮住了,脸不禁涨红了起来。
“为,为了治疗是迫不得已的,对不起,,衣服,好像洗了也不能穿了呢。”
房间的一角放着已经折叠好的衣服,可丽儿脸色渐渐转白,——不管这他是什么人,看到浸满鲜血的衣服都会起疑吧。
“所以,现在就只有这种了……”
说着男人伸手拿出的是男装的衬衫。
“是,,”
男人转过了身去,可丽儿忍着疼痛在床单里穿上了衬衫。对于身材娇小的可丽儿来说,衬衫果然很大,肩膀一半几乎都松陷了下去。
“啊,真是很合适呢。”
到底他有百分之多少是认真的呢,可丽儿不禁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用手扶正了快要松滑下去的衬衫肩膀。
男人关于染血的衣服什么也没有多问,不止如此,明明治疗了可丽儿的枪伤的却始终沉默着。子弹射穿了可丽儿的身体,这样只要是稍微有点心得的人都该知道怎么处理才对,只要纱布,消毒水,解热剂和镇痛剂就能做好。
然而,在日本枪应该是很少见的才对,这个男人是医生之类的然后看到我了觉得不能丢下之不管而作了护理的吗?
“身体,没关系吧?肩膀,我稍微做了些护理。”
虽然肩膀一动就会痛但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大碍,站起来试着走几步: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个是什么呢?
不知为何总很在意。
“太好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稍微有点问题吧。”
虽然身上穿了一件衬衫穿,但下面大腿部分却完全露在了外面。
“啊!”
可丽儿慌忙的向下扯着衬衫坐了下去,再次抓过床单把自己遮了起来。
“能,能不能,也请你借一件裤子给我穿……”
“我去找个合适的,稍微等一下。”
说着男人出了房间。
男人走后,神龛上的那个东西果然很让人在意。可丽儿警惕着男人的动向站了起来望向神龛。
上面放着一把粗糙的套着木头刀鞘的小刀。在好奇心驱使下可丽儿把它那在了手里,——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放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没有抵抗住把刀拔出了来看一下的冲动的可丽儿伸手去拔刀——
“那把刀里寄宿着神灵,不,是更加恶质的东西吧。不管怎么样鸣神尊都不是随便可以拔出来的东西。”
背后忽然传来了话语声,转过头去,男人正向着自己微笑的站着。
“对,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的……,这刀叫鸣神尊吗?”
“很拽的名字吧?……我吧裤子拿来了,试试穿穿看吧。”
男人递过裤子的时候同时拿住了鸣神尊,放回了神龛上。神龛上的痕迹说不定就是这把刀划出来的?
“啊啊,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男人背对着穿着裤子的可丽儿道:
“蛟,真目蛟。很奇怪的名字吧?”
9
在听可丽儿说想休息一下后,蛟就离开了房间。
必须得赶快回去,为此得尽快掌握现在的情况,首先得搜索一下这个屋子,可丽儿如此决定着。
但是在这即使是恭维也很难说是间宽广的屋子里……,可丽儿打开了大大的窗户,外面是一个庭院,越过矮矮的围栏后,有一个女人正在晒衣服——可丽儿和她的视线合对上了。
“啊啦?”
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毫不客气的打量上下了一下可丽儿后,忽然高声的说道:
“阿拉阿拉阿拉~~真是的,!本来以为是朴念仁的,竟然吧这么个大美人带回家,了不起,了不起~~~”
“不,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
蛟忽然出现慌忙的挥着手否定女人的发言。
“这个呢,是那个,捡到的,那个,搭救了的,……”
“没事的,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害羞,不要害羞~~~谁都不会说的 ~”
看到穿着男人的衬衫和裤子而误会了吧,女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后就走了。
“这下遭了啊,完全的误会。”
“对不起……”
“不,没有你用的着道歉的地方啊,,不过明天肯定整个区都会知道了……”
说着蛟以很为难的表情搔着头,那副样子不知为何让可丽儿感到了一分安心。
“孩子的声音?”
可丽儿穿过庭院向内走去,——虽然步伐还不是很稳但是提起注意的话几乎没有多大问题。
在矮围栏的对面有个小小的空地,好几个小孩在玩耍着。
“啊,里面是个公园,可能因为小孩会很吵闹,稍微忍耐一下吧。”
“叔叔,叔叔!”
一个孩子对这脚举起了玩具枪,做了一个开火的动作。
“呜哇,~~我被打了。”
蛟夸张的叫了一声后,忽然倒在了地上。可丽儿在一旁淡淡的看着。
孩子们注意到了可丽儿,好奇心旺盛的欢跳着跑了过来。
“呜哇真厉害,是外国人。”
“但是,不是金发的,外国人不都是金发的吗?”
“笨蛋,不是的啦、”
孩子们集中到了可丽儿周围。
“叔叔,这外国人是你的恋人吗?”
“快亲个嘴,亲嘴~~~”
有两个孩子在一旁这么吵着。
“别,别乱说话。~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口无遮拦的……”
蛟红着脸害羞着,孩子们的笑声更盛了。
国家不一样,地方变了,时间过去了,孩子无邪的笑声却一层未变。
“姐姐,姐姐。”
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拉住了可丽儿的手指。
“姐姐好漂亮哦,哪里来的呢?”
“我……”
我的国家已经不在了。我丢下了一切,已经无法回去了。
“能不能说下你是哪来的呢,看肤色是北欧那边的吧?”
可丽儿看向了男人的脸,和最初自己醒来是看到一样,温柔,无防备。
“……我的国家,已经不在了。”
可丽儿转开了视线,眼前,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这个给姐姐。”
女孩递出了花。
“给,我吗?”
可丽儿蹲下问道,女孩垫起脚吧花插在了可丽儿的发间。
“姐姐,比花还漂亮~~~!”
女孩无邪的笑着,那笑脸和五年前自己眼前同样无邪的笑脸渐渐重合。
“谢,谢谢……”
可丽儿埋下头去,掩藏住已经含满了眼泪的双眼。身体的颤抖无法停止,本该已经丢弃的感情再次涌了上来。地面渐渐变得模糊,几滴眼泪滴了下去。
“姐姐?”
在离开自己祖国万里的土地上,可丽儿想起了自己逝去的家族,村子里的邻居,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忽然有谁轻轻的抱住了她。
“强忍眼泪对身体不好。”
耳边传来了蛟的声音。抚在背后轻轻安慰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听到了孩子们无邪的笑声,听到了邻居们日常的牢骚,蛟纯真朴质的言语浸入胸襟,碰到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的温柔……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可丽儿再也无法忍耐,终于哭了出来。一旁,蛟一直温柔的抱着她。
10
“感觉好点了吗?”
“……是。”
可丽儿尽力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看向了一边回答道。蛟没有再追问什么。
“让你看到害羞的一面了。但是……”
虽然避开了脸,但是视线却转向了蛟:
“居然伸手抱才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女性,还真是大胆呢。而且,感觉手法熟练……”
“啊勒,我,被责备了吗?”
“不是,只是直直的说了我的感想。”
“听说让在哭的人安稳下来,人的体温是最好的,前段时间的电视……”
“真会找接口。”
蛟做出了为难的神色,耸了耸肩。
“……坦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的啦。能够拥抱美人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现在我的心脏还砰砰跳着呢。”
“真的吗?”
可丽儿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伸出脸在蛟的胸口上放了手。
“啊,恩……喂”
蛟的反应很奇怪,刚这么想到的可丽儿忽然发现自己才是居然大胆的主动依偎向男人的怀里。
“啊,哇,啊啊!”
忽然,蛟被粗暴的推了开。
“啊,也没什么了啦,我的心脏有那么厉害的跳到要推开吗?”
“对,对不起,我一惊慌……”
蛟笑着挥了挥手。
“没什么,说明你身体恢复很好,很有活力~。”
说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后站了起来,
“在花上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
“诶?”
“那个啦,看到花不是忽然哭出来了吗?”
虽然说成‘忽然哭出来’像是被当作了孩子对待一样让可丽儿感到了微微的不满,但是还是不知为什么老实的回答了:
“是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虽然不是那种花,但是状况很相识……”
“这样啊……,是你的故乡的花吗?”
“是,花的名字是……”
可丽儿忽然停止了,不知为什么她想不起来花的名字。
“怎么了?”
“不,我忽然想不起来那花的名字……”
“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用勉强的。”
“但是……”
重要的回忆的花朵,不可能忘记的。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在可丽儿心中一股不安慢慢的蔓延开来,重要的事情却想不起来。这时,可丽儿忽然察觉自己忘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现在不能在这里悠闲的过着时间啊。
“啊!不行!我,我必须得回去了。”
“啊,那样的话……”
蛟关心可丽儿的身体状况要替她叫计程车,但是可丽儿只是打听了到这站的路后就匆忙的走了。
“等等,你什么也没带不是吗?”
说着,蛟把装有可丽儿的衣服的带子和一万元的钞票递给了她。
“对不起,真的太感谢了。我一定会答谢你的,那么,再见。”
可丽儿说完后按照蛟说的路线急着走了。
“意外的还真是不稳重呢。”
看着在转弯处撞上了电线杆的可丽儿,蛟露出了惊讶的笑容。
那是多么安稳的眼神啊,男人身边的氛围总让可丽儿不禁想起故乡来。
那么稳重的性格,和自己简直就是相反。
那么,为什么……
可丽儿终于抵达了公馆,途中已经换回了原来穿着的衣服。
在玄关最先出来迎接自己的是伊达,他以严厉的目光盯着可丽儿。
“没事吗,……但是你也至少应该给我们一个联络啊。”
平时说话很注重敬语使用的伊达,这时却完全变了样。
“是。”
“还有,你杀的太多了,虽然你们的行动算是治外法权的范围内的吧,而且也是正当防卫。。但是做的太过分了。”
“我知道了。”
保持着强硬的态度,可丽儿从伊达身边走过。
“如果受伤了的话,就到医疗失去接受治疗,肩膀中弹了吧?还有,……恩,脸上的伤是新的啊,没关系吗?”
“敌人是无处不在的。”
可丽儿冷笑着回答后,回到了离开了有一日之久的房间。
11
从不坐看了峰岛的屋子那天后,数日过去了。
“让我我听听报告吧。”
解析队伍的领队者面怀紧张之色,准备开始报告峰岛勇手稿的解析结果。
“那个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噢噢~~~,到底怎么了不起法的?”
“我认为,古印度人发明的0的概念成为了数学的改革,被称作人类至宝的爱因斯坦的E=mc^2公式的美丽就是费劲笔墨也难书其美丽……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想说,解读出来的东西是几乎可以和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媲美的东西……”
“恩,继续,”
“我更惊讶的是零除法的算式的证明。在数学上是不可能的用0去除,这个难关居然被攻破,这几乎颠倒了数学的基本啊……”
尽管是在不坐的面前,报告者也不禁开始激动起来:
“其他的,大统一论也完成了,但是,统一的顺序却很怪。”
这时,解析对的领队者放低了声调:
“特别庸俗的数理证明也有写在上面,和零除法埃在一起的,是中学生都知道的π啊,或之类的命题——”
不坐打断了报告者的话语道:
“你认为为什么他不使用那些广为人熟知的数学符号等?”
“那个……”
报告者说不出来,多半和不坐在峰岛勇的房间里的猜测一致,然而作为人的基本理性却极力的述说着这个的不可能。
“怎么了,不要顾及直接说出来。”
“因为不知道……”
“知道什么?”
“数学啊,物理啊之类的算术公式,他除了0到9的数字外,之外的一切仿佛都不知晓,但是那个也……”
“没有错、”
一边回忆着那个没有一本书的房间,不坐断言道。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起用自己的脑袋思考,就那么在三十年不到的时间内,用纸和笔完成了人类几千年时间才积累起来的数学,物理等知识,不,是超过了那些知识。”
和这个比起来,伊哇诺夫什么的不过是在长年积累起来的数学啊科学的历史上稍微乘上去一点而已。
“那个家伙所做的唯一能算的上一点历史性业绩的,就是让我,见到了峰岛勇。”
12
“我今天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今天一天你自己安排。”
伊哇诺夫居然向可丽儿给出了休假。可丽儿跟伊哇诺夫已经多少年了,得到休假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而且现在还是非常状况,袭击也已经遭受了三次了,作为护卫应该随时让自己跟在身边才对。
“真的就这样行吗?”
回问的可丽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行!,,今天不准你跟着我。”
仿佛甩掉瘟神一样的说法。在伊哇诺夫的眼神深处,无法掩盖的是一丝畏惧。自从那天暴走以来,伊哇诺夫就对可丽儿多了一分忌惮。
那多半不是暴走时可丽儿的暴虐残忍,而是那感情的失控,无法控制的大脑代理的不完整性。
然而可丽儿的内心感情却又是另一番情形。
感情失控,将袭击者以残酷的方法杀害,——现在心里似乎还为此受着伤害。可丽儿深深的感到:果然自己得是人偶,她告诫自己“自己必须是个人偶才行”。
“那我走了。”
说着伊哇诺夫就拄着拐杖出了房间,那背影不禁让人感到了一丝寂寥。
在伊哇诺夫走了后可丽儿呆呆的站在了走廊的正中央。
完全意外的居然一天的时间空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有了一天的休假了。但是可丽儿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啊啊”
对这样的自己可丽儿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真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啊。
“怎么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伊达已经站在了身旁,可丽儿惊讶之余不禁向后跳了一步,伊达微微吃惊的耸了耸肩。
“被你这样的超人警戒,总觉得不怎么好受呢。”
“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到了惊讶而已。”
可丽儿不知道怎么办准备离开,但是立刻又停住了脚步,转过来面向了伊达。
“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我吗?”
这次则是伊达惊讶了,可丽儿居然会找自己商量事情,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
“关于怎么度过假日的问题……”
“啊?”
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丽儿问了这个公馆内最不该问的人。伊达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的类型,度过休假的办法比起可丽儿,说不定还在其之下。
“在假日,伊达先生都一般怎么过呢?”
“虽然你这么说也……扫除,洗衣,还有……平时总是没法好好处理的,回信啊,给受到照顾的人答谢啊,根本是些不值得参考的东西啦……”
“……道谢?”
可丽儿碧绿的瞳孔忽然绽放出了光芒。
对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斗真有蛟对女性的主动的一半,他和由宇肯定早就[哗~]了,,[s:07]
说不定和蛟一样都可以生出小由宇了,,[s:01]
按了门铃后从屋里传来了铃声,可丽儿站在玄关门外稍稍等了一会儿,却无人出来迎接。
看了看周围,仔细确认下房子,对可丽儿来说日本的房屋都大同小异,夹杂着道路的是一个小公园,屋子简朴的不能再简朴——应该没有认错地方才对。
虽然没有门牌,但是可丽儿记得主人的名字是真目蛟。
胸中那异样的高扬情感完全无法说明,自己不就只是来为之前被救的事而道谢,顺带还回借的钱和衣服么?
日光渐渐西斜,可丽儿再次按了下门铃。出公馆的时候还是正午,到此处单程的距离也不过一小时而已,那么无论怎么迟也不该怎么晚才到的……
一切只因为,在陌生的地方干陌生的事情而意外的花费了时间:在超市买食物时遇到了问题,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包装鲜艳,五花八门,和苏联的差别也太大了……,如果光靠外形能判断的东西还好,一些只能靠标示才能分别的食材让可丽儿犹豫了好久。
“怎么办才好呢?”
可丽儿松了松提着胀的鼓鼓的超市袋子的手。
和刚才一样,没人啊。
自己真是笨蛋,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忽然跑来,完全没有考虑过别人不在家的情况。自己对他的生活了解太少了。
可丽儿丧气的准备回去。
“阿拉阿拉~”
似曾相识的声音,可丽儿转过头去发现是之前在屋子里见过的女性邻居。和第一次一样,女人毫不客气在可丽儿身上扫视了一遍后,目光停在了可丽儿手上拿的超市带子上。
微感害羞的可丽儿不禁往后退了一退。
“哼哼~~,被我看到了哦,,恩,女人的武器之一嘛。”
女性邻居得意的做出了奇妙的笑容。
“不是那样的,这是之前的答谢……:
“真是的,朴念仁那家伙,明明说是搞文笔类工作长期蹲家里的,关键的时候却不在……”
完全没有听可丽儿的说辞。
“好像是呢,我以后再来。”
可丽儿敬了一礼后,准备离去。
“啊啊,没关系的哦,”
女人叫住可丽儿后提起了玄关旁的一盆植物,下面藏着一把钥匙,女人用钥匙打开锁后一下把门拉开了。
“看,这样不就能进了?”
“行,行吗,就这样进去……”
“没关系的啦,怎么能让女孩家的等在外面呢。”
女人断言道。
“听好了哦,关键是要做出‘我想要向你撒娇’的那种氛围哦~~”
“诶,呃?”
“对付那种顿感的男人啊,要施加压力才行,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对让反而会退缩的哦,男人就是这种可怜的动物啦。抓好机会努力制造几个‘既成事实’~~。”
“诶,那个,恩,不是那样的啦……”
可丽儿仿佛逃避女性邻居一般,边说着边赶紧进了较的房间。
“呼~~”
进屋后的可丽儿松了一口气,用手扇着有点发热的脸蛋。
这时可丽儿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正度过着多么和平的时光,无意间一阵悲伤袭向心里:如果那时村庄没有被卷入战火的话,现在这样的时光才是每天的日常吧?
“好了~~”
重整了精神后,开始整理带子里的物品,干脆在蛟回来前把一切都弄完吧,可丽儿边想着拿出围裙穿上了。
房间样子和之前几乎完全一样。
唯一变化了的,是神龛上本来放着的那把小刀已经没有了去向。
蛟回来时,发现家里居然点着灯。
“忘关了吗?”
歪着脑袋在玄关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锁也已经开了。
“忘锁了吗?”
进入屋后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再也找不到理由的蛟急忙跑向厨房。
有点陌生却绝对无法忘记的背影。
“欢迎回来。”
穿着拖鞋的可丽儿哒哒哒的跑到蛟身边如此说道,是一双蛟从来没见过的有着兔耳朵的可爱拖鞋,围裙的花纹也是跳跃着的兔子——看来可丽儿和外貌相反,和小女孩有着相似的趣味。
“不好意思,我擅自进来了。”
“啊,没关系的,不过,亏你还真进得来了呢。”
“是,是那位女性邻居帮我进来的。”
“啊,果然是高桥啊。”
蛟唯有苦笑。
“很喜欢兔子吗?”
“啊?,,诶,不是那样的啦,只是,觉得好可爱……”
那不就是表示喜欢吗,蛟如此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来,可丽儿对情感的表现似乎很不擅长,平常表情变化很少也是其结果之一吗。
“真是可爱呢,下次也戴上兔耳朵试一下吧。”
“好色的男人在哪个国家都会喜欢这类奇怪的东西呢。”
唯有那冷淡的视线,还是如往常那么锐利。
“真,真是香啊,在做饭吗?”
虽然对蛟过于明显的在转移话题感到微微不满,但可丽儿还是:
“是的,之前也没好好答过谢。”
的老实按问题回答了。
“不用那么在意的啦,做的是什么呢?”
“Zakuska,……这么说你肯定不明白吧,就是吧很多种和在一起的拼盘哦,汤我准备的罗宋汤,本来我更会做卷心菜汤(Shchi)的,但是想到日本人好像更习惯罗宋汤的口味……,主菜是肉食,是故乡的东西,还没正式的名字,也许有吧但是我不知道……,,最后的甜点是俄式薄煎饼,也是我最拿手的菜了。”(Kon:最后一个原文是ブルヌイ,没查到对应中文名,直接按解释意译了)
流畅的说明着的姿态仿佛是餐厅的服务员。
“那么我继续做饭,请在桌子旁等我吧~”
可丽儿回到了厨房,边哼着不知道什么国家的曲子边继续开始了做饭,亚麻色的头发按一定的节奏微微飘动着。
“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还觉得是个非常非常怪异可惧的女人,……”
“那时候真是失礼了呢,肯定只要带上兔儿的话就会没那么可怕了吧?”
……对兔儿怨念真深啊。
“啊啊,不是不是,只是说和现在的你相比起来的。感觉,你比我想象的的是个更家庭化的女人……”
可能是听到了完全意外的话吧,可丽儿一下呆了数秒。
“我,我哪里家庭化了啊,很少有人像我怎么和家庭无缘吧……”
有着节奏的料理声变得微微急躁起来,具体说的话,比如夹杂了忽然盘子摔破之类的声音。
“是吗,但是做饭的时候好像很开心不是吗?”
蛟无视可丽儿的失态,继续着话语。
“请,请不要说奇怪的话啦……,啊,锅,,!”
为了让饭菜能顺利完成,蛟决定就那么老老实实的静静等可丽儿做完饭。
夜深了。
饭菜无可挑剔的可口极了,两人一边品尝着美味,闲聊也渐渐进入了佳境。
吃甜点的时候气氛最是高涨,然而最后的甜点吃完后,差不多末班电车的时间就快到了。
尽管两人都努力的继续着话题,但是那即将离别的微微氛围却总是难以消去。
为了换个心情打开了电视却在播放播放某重要官员遭暗杀的新闻,反而让气氛越来越僵硬起来。
最后到了时间允许的最大范围不得不回去时,可丽儿终于说出了自己要走了的意思。
“饭菜,真的很美味,谢谢了~”
蛟如此普通的回答了,可丽儿感觉心中似乎期待着从对方口里听到更多的话语,但是如果被细问到底想要听什么样的话,却自己也答不上来。
“那我就告辞了。”
“路上小心,”
告别的话语也一样的普通平凡。迈着微显沉重的步伐,可丽儿走到了分岔口,忽然发现自己拿的东西似乎比料想的要多。
“我真是的……”
手里拿的带子里还装着之前借的衣服,可丽儿立刻又走回了蛟的家里去。
是忘关了吗,玄关打门是开着的。
“蛟先生?”
可丽儿吧头探进屋子内,在神龛前她看到了蛟的背影,正准备叫的却忽然没有开口发出声,——眼前的男人和可丽儿所认识的蛟似乎有着根本难以想像的区别,完全判若他人。
——那是?
蛟手里拿的是鸣神尊,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经拔出了刀鞘一半的刀身,表情严肃。
一会儿过后,刀忽然在神龛上划了一下,伤痕现在有二十一个了。
鸣神尊被完全收回了刀鞘,蛟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那背影有种让人不禁想要哭出来般的凄凉和悲哀。
——真是失败啊。
蛟后悔着。本来不想让可丽儿知道自己的工作的,——也不能让她知道的。
完全没有料到她今天会来,而且碰巧在这自己刚好有工作的一天,而且还一起在电视上看了报告自己工作结果的新闻……,太过突然蛟一下没有了话语。
“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呢……”
如此说着的蛟,搔了搔头。
抬头望向神龛,受到兄长不坐的委托而完成暗杀,每次工作成功结束伤痕都会增长一个,现在数量已经超过二十了。
蛟要紧了嘴唇。
如果说这就是生在真目家的人的命运的话,自己也只有死心乖乖接受罢了。
“蛟先生。”
忽然背后传来了声音。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肤色洁白的手指是自己之前见过的,熟知的。
“不是回去了吗?”
“本来是的……”
可丽儿加大了抱住蛟的手腕上的力量。
“‘安慰在哭的人拥抱是最好的’,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哦。”
“我没有哭。”
“你的背影哭了。”
轻轻的,蛟抓住了可丽儿的手,纤细冰冷。
两人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一直到了翌日天亮……
14
发梢飘舞在空中。
“啊!”
伴随着可丽儿的一声娇呼,袭击者手中的枪械忽然脱手,近十人的部队在不到一瞬间的功夫内手脚全被被缠住,彻底的无力化。确认再也没人能动后,可丽儿拔出了后脑的线缆。
公馆的护卫和伊达急着跑来了。
“这边的袭击者已经全部击退了。”
“啊,我们这边也总算是防住了……”
十多人的袭击者被“无力化”的打到在了地上,伊达除了对那一瞬间即让十多人无法动弹的能力感到畏惧外,对另外的一点感到了吃惊,——没有一人伤亡。之前可丽儿对袭击者可是从来不会留情的。
伊达不禁看向了可丽儿的脸。
“怎么了吗?”
冷漠的表情和凛然的声音,印象和最初相遇时毫无变化,然而其中却似乎多了一份‘女人’的感觉,在看到她对袭击者处理上的变化后,伊达确信了这不只是自己的主观感觉。
“你变了呢。”
“……我不知道。”
如此说着的可丽儿很少见的松缓了表情。
“那么我回博士那里去了。”
快速离去的背影,英姿飒爽里也似乎多了一分温柔。
“你到底要干什么?”
伊哇诺夫不快的说道。
“请问是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直接斩杀来要老夫命的那些袭击者?万一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办?”
“没问题的,而且最近这里的警卫也……”
刚说到一半,可丽儿的脸就已经横着飞了出去,是伊哇诺夫用拐杖的一记狠狠殴打。
“别给我搞错了,你是为了保护老夫才到这里来的!这点不要忘记!”
“但是……”
尽管脸已经红肿,可丽儿还打算再坚持。
“村子还没事都是靠谁?”
可丽儿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
“是多亏了……博士。”
“对,不要忘记这点。我一死就意味着你的村子也得跟着死。给我丢掉感情的杀,杀,杀!明白了吗?!”
“……是。”
可丽儿俯着头咬紧了嘴唇,心中只是忽然非常非常的想见蛟。
15
真目不坐走在路上。一只手里是用铁青色的包袱包裹着的日本酒。不坐带酒出门有着一个特殊的含义的。
他停下脚步的地方,是一个极其朴素的屋子。
按了门铃后一会儿一个男人来开了门。
“哟。”
不坐提起酒瓶随意的打着招呼,男人和不坐有几丝相似。
“工作吗?”
鸣神尊的继承者,真目蛟看到不坐手里的日本酒后,知道了他的意思。
“杀掉瑟鲁格·伊哇诺夫。”
没有理由,蛟也不用多问,不坐要的只是结果,蛟的回答,也只会有结果。
然而那天,接受了任务的蛟的表情稍微露出了一丝动摇,目标的资料文件内包含了一位他认识的女性的面孔。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尽力装着平静,蛟回答道。
16
那天,一位拿了一把小刀的暗杀者,来到了伊哇诺夫暂住的公馆。
“发生什么?快回答,A班B班C班,可恶!随便哪个班,快回答!”
伊达的叫喊显出了一分空虚,通信器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可恶!公馆外的护卫全灭吗……”
公馆内的护卫人数是有限的,现在对敌方的人数还完全没有眉目,伊达能够采取的措施也极大的遭到了限制。
“一边加强公馆内的护卫,一边等待增援吗……,不,但是……”
在伊达苦思的时候,一位美丽的女性来到了身边。
“我去吧。”
“诶?,,喂,等等!”
在伊达回答前,可丽儿已经开始奔向了公馆外。
可丽儿等待着,雾的对面有人正走过来,顺着风传过来的,是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杀了呢?
“和我一样。”
自己没有资格指责暗杀者,被伊哇诺夫命令着,自己也不知夺走了多少条生命,毫无关系的妇女,儿童,……即使最后没有杀,但是那又能带来多少的安慰呢?
可丽儿伸手抚在了脑后,坚硬的金属质感还在那里,丝毫没有变化。安心和厌恶,——这是救命索同时也是恐怖的诅咒。
雾中暗杀者的轮廓已经显现了出来,两人到了白天可以直接看见对方的距离,对方也已经在瞄向自己了吧?然而步伐没有丝毫改变,沉着冷静,如果没有这浓厚的血腥味,会不禁以为他不过是悠闲的散步在晨雾的林间。
可丽儿伸手从衣领拉出了线缆,临近战斗前才连接是有理由的,不光是因为时间上的限制,——连接时,沉醉于那股高扬感和苦痛的自己让她感到了厌恶。记忆的损失和理性的崩坏也逐渐变的恶劣,这点也让可丽儿感到了从心底的恐惧。
足音停了,对方的面目详细还隐匿在雾中。
——什么?
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一股烦躁在心底产生,不是恐惧也不是厌恶,是一股不想和对方战斗的本能的呼唤。
忽然,一阵风吹来,亚麻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雾散了开去。阻挡在可丽儿和暗杀者之间的东西已经全部消散。
可丽儿的瞳孔张大了,抓住线缆的手无力的垂落。
“……骗人,,”
她第一次知道了真目蛟就是敌人。
17
“不是真的吧……?”
可丽儿又重复了一遍。
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默默的看向了可丽儿。
“难道你……,不可能那样的吧?恰巧迷了路……对,对,你不小心迷路跑了进来吧?还真是像你呢,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要注意场合哦,悠闲随便的性格还是,有时候还真是让人……”
“可丽儿。”
冷冷的一句话阻止住了其他一切的言语,可丽儿紧紧的咬住嘴唇,避开了蛟的目光,也避开了现实。身体在颤抖着,互相挽着的手里,指甲已经深入肌肤,浸出了血。
“这,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蛟的口气依然冷淡,早已察觉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的来源的可丽儿,拼命的试着否定眼前的事实。
“不,不,不可能!,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偶然变的亲热……”
“偶然?”
蛟的表情首次有了变化,可丽儿知道,那不是安慰人时候的温柔笑脸,那是欺骗了他人后才会浮现的笑容。
“你真的以为只是偶然吗?”
可丽儿的表情紧绷了,之前自己深信的东西在渐渐崩溃着。
“不是偶然?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然后靠近我?那温柔的言语,笑容,全部都只是为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被骗了吗?”
拼命的说着的可丽儿内心期望着眼前的男人可以否定自己说出来的话语。但是蛟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真是迟钝的女人呢,我不正是这意思吗。”
可丽儿几乎崩溃倒地,最后跨出的一步在倒下之前好不容易保持了站姿。
“欺骗一个愚蠢的女人,本来是想要得到一点情报的,结果完全不行啊,真是没用!”
可丽儿紧闭双目后捏紧了拳头,指甲刺入皮肤,鲜血顺着手掌下滴着。
“这是在真的吗?”
“当然了。”
眼前是一双冰冷眼睛,漆黑的瞳孔里不能察觉对方丝毫的情感。
这正式对方心的写照。
可丽儿碧绿的瞳孔里已经没有了犹豫,脸上也再也没了表情,她把手伸向了后脑。
“……我知道了,那么,你是我的敌人。”
插入线缆后,全身一阵颤栗,可丽儿一边吐着炎热呼吸,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决意:
“杀了你。”
18
可丽儿的头发仿佛解脱了重力的束缚,开是想四周飘散开来。
——这就是可丽儿的武器吗?
蛟不知道什么是美杜莎,他根本没看不坐交给他的资料。
可丽儿射向他的视线是敌意,然而深处却含满了悲伤。他多么想告诉她这那当然是偶然,如果能够取回以往那样的哪怕是一点点的幸福,他多么想告诉她这一切当然都是真的,多么想去拥抱她那现在仍颤抖不停的身子。
然而蛟无法做到这点,一旦祸神之血苏醒,手下将不会有丝毫情感。
那样可丽儿会被自己杀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斩断迷恋,让可丽儿真真正正的全力战斗,那样她获胜而活下去的可能性要高得多,——就算自己被憎恨被杀,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我们开始吧。”
蛟抽出了鸣神尊。他知道,一旦拔出来理性将会失去,杀死对方的目的将会被意识最优先的考虑。
“好。”
可丽儿眯了眯眼,敏锐的视线射向了蛟。多么的凛然,多么美丽,让人不禁想起日本名刀,蛟不禁看入了迷。
——啊啊,和这个女人互相砍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最后时刻心底的呢喃来自作为暗杀者的蛟。——说出那样的话让可丽儿全力战斗的,说不定是这个祸神之血。
想保护和想杀掉的心情在同时并列。
“我上咯。”
鸣神尊出刀了。
那一瞬间,真目蛟成了一个纯粹的暗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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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课了,,忙了,,开始看文学少女了,,开是上自习了,,,开始补相聚一刻了,,,,,
所以,时间,,,,,
不过,,
5,1假期内这本肯定会完的,,[s:07]
于 2008-4-28 13:48 发表 [url=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111726&ptid=45396][/url]
感觉和主动性无关。。。大可丽儿和麻耶,由宇类型完全不同。。。
后两者都属于强势型的。。斗真只能是从属。。不可能占据主导地位的。。。
大可丽儿很明显是无主见的“无知少女”,被“怪叔叔”蛟给牵着走~ [/quote]
问题是由宇也纯真的不知往那方面主动,,,,,
后面他两玩私奔的时候那机会简直多的,看得我咬牙切齿啊,他怎么就不遗传下蛟抱了人占了便宜还“安慰哭泣”的大言不惭的正当化的那分基因啊啊,,,,
感觉两人路还长,,到底心灵还要再一起跨越几道坎坷才能进入光荣的产子计划啊,,,
真目蛟拔刀了,刀离开刀鞘时他的人已经逼近到了眼前。
惊讶之余可丽儿本能的让美杜莎攻向前方,同时拼命抑制住了头脑中对被刺成刺猬的蛟的影像的动摇,顿时,无比尖锐的发梢构成了一座剑山。
然而,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还没有认识到什么是真目家,什么是经过几百年的磨砺洗练后的祸神之血。
如同在一瞬间之内蛟到了可丽儿的面前,同样,在一瞬之后,蛟的攻击方向完全变换了方向。
可丽儿唯一察觉到了的,只有两点:每当美杜莎企图向某方向攻击时,那里已经没有了蛟的影子;每次攻击的轨道,都被横向划断。
“诶?”
当可丽儿再次试图防御横面袭来的攻击时,刀已经近在眉前。
刀刃划破了面颊,感到痛楚时两人已经完成了交锋,蛟已经在自己背后。等她感到流出脸上的血液时,蛟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双脚紧抓着大地。——面对一个冷血的暗杀者,可丽儿暴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在无法相信的脸颊上的痛楚和对蛟的信赖的夹缝中,可丽儿的心产生了动摇,步伐开始蹒跚。
横着袭向蹒跚的身体的,是鸣神尊的刀刃。刀锋一瞬间挥过,划过了的地方,是可丽儿摇晃的身体之前在的地方——能够躲过,完全是蹒跚的步伐所产生的一个意外。
可丽儿用头发抓住了旁边的树干,和蛟拉开了距离。
蛟没有追山,只是静静的盯着自己的杀戮对象。
对高速子弹都能百分之百抓住的美杜莎居然无法捕捉到蛟的袭击。并非刀的速度比子弹还快,只是那变幻无穷的轨迹远非单一直线的弹丸可比,横着划过的痕迹可丽儿的意识几乎完全无法捕捉。
“这样你会死的哦。”
蛟——一个彻底冷酷绝不会多说一言的暗杀者,如此说道。
可丽儿知道蛟的意思,她还封印着峰岛勇交给他的大脑代理的“认识”方法。
那是记忆的破坏,是理性的丧失,是战斗本能的爆发。等到再次回复时她将陷入无比的自我厌恶中,仿佛已经丧失了自我。
“我明白了。”
然而可丽儿却决意了。恐惧着记忆的丧失,恐惧着自我的丢失。但是如此记忆如果能够被粉碎的话,就让和蛟一起的那些回忆一起被粉碎吧:如果那是让她那么的痛苦那么的伤心的记忆的话,有,还不如没有……
——想要忘记一切。
怀着如此绝望的思念,可丽儿闭上眼,望向了自己的闹内。通过美杜莎感受到的发梢神经网渐渐变的更加清晰,通过大脑代理被送到脑内……
可丽儿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忽然变了样。
记忆碎了。自己第一次到日本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忘了,想不起来了。
美杜莎产生的对脑的负荷渐渐破坏着脑细胞。
“啊哈哈哈哈!”
然而可丽儿却在笑着,贯穿着全身的高扬感连同悲伤一起让她想着疯狂迈进。
蛟动了,和刚开始时候一样,以人的意识难以捕捉的速度起步了。但可丽儿仍然在笑着,蛟现在的动作的一分一毫全部在掌握中。空气流动的变化,猛踢向大地的双脚,挥舞出来的刀锋,一切仿佛放慢动作版清晰可见。
再之后对头发展开的剑山的回避,右手的回转,再从那里挥出来的一击,一切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美杜莎猛的伸出,缠住了蛟的双脚。
就在可丽儿思考着就这样连骨头一切缠断,还是把对方整个人都抛向高空时,蛟再次到了自己怀中。
缠住了脚的头发散向了空中,全被鸣神尊斩断了。
来不及对眼前的状况再次掌握清楚,可丽儿强行的扭曲身体试图避开,然而却还是稍稍迟了。
“啊!”
手腕上一股热流,一个不浅的伤口。
蛟没有丝毫停留,知道刚才的一击无法致命后,他再次开始了第二次攻击,可丽儿再次勉强回避……,已经没有能够供自己攻击的时间,四方出现的刀峰闪烁在眼前,攻防已经倒向了一边。
到底成功回避了几次?到底没有完全避开几次?可丽儿身上的刀伤在增加着,外观仿佛蛟没有痛下杀手,然而完成形的祸神之血不会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这一切只是可丽儿的拼死回避造成的。
“哈哈哈哈哈哈!”
可丽儿喘着粗气看向蛟,蛟停止了攻击,稍微退开了一点距离冷冷的看着可丽儿。
可丽儿身上的高扬感已经没了去向,以记忆的破坏为代价的美杜莎也无法战胜祸神之血,打到蛟吗?
“不行,不行,我必须要救……”
现在驱使着可丽儿的,是心底唯一的使命感。对着如此的思想,蛟只是轻蔑的说道:
“伊哇诺夫有那样的价值值得你保护吗?”
可丽儿哑然的看向蛟。
“不是,我要保护的是我出生的村子,我的故乡。只要护卫住伊哇诺夫,我村子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然而,蛟的下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心底的使命和根本。
“逃命出国在外的人凭什么有那样的权限?”
“诶?”
“而且,为什么居然连这点程度的矛盾都没发现?”
可丽儿的视线开始摇晃,心在动摇,理性在崩溃。
“为什么……?”
一想着这样的事情,剧烈的疼痛开始袭向头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抱住头蹲了下去,然而即使这样她还是拼命的试图去想,——忍着剧烈的疼痛,拼命的寻找着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了保护村子,为了保护。但是,死了,大家都死了……那么我还保护什么?我到底是为了保护什么才在护卫着伊哇诺夫的??”
越是思考如裂的疼痛越是剧烈,然而可丽儿仍然无法停止。
“是被施加了强力的暗示吧。被植入了虚假的使命感,成了人偶,真是可怜的女人。”
对这残酷的语言和残酷的事实,亚麻色的头发开始挥舞开来,美杜莎已经和自己的意识无关开始启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
要打倒已经丧失了自我和战斗目的的可丽儿,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然而蛟却警戒着,对方虽然已经陷入了混乱但战斗力却上升了。蛟发现自己背后流出了汗水,他表情紧绷着,完全看不出来是占有优势的一方。
——还有什么。
完成行的祸神之血的继承者,真目蛟微微屏住了呼吸。抱住头的可丽儿的身子现在也似乎摇摇欲坠。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持续的发出了尖叫,头脑仿佛就要裂开般的疼痛。痛苦着,疼痛着,一切都在逐渐被破坏,记忆一个挨着一个碎去,想不起花的名字,想不起村子里孩子们的名字,想不起村子的名字,珍贵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粉碎,散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杜莎的暴走无法停止,头发缠住了可丽儿自身,切破了衣服,深入肌肤,从手到指尖,从脖颈到到胸前,到腰间,最后整个脚也被缠住了。
尖锐的呼声慢慢的变换了声调。
然后忽然停了,——持续的尖叫,摇晃的身体,漫动着的亚麻色头发,一切的一切都停了。
可丽儿望向上方站立着。
异样的形态,衣服已经被暴走的美杜莎撕烂缠断不成样子,现在穿在身上衣服之上的,是亚麻色的头发。仿佛绷带般卷住身体,洁白的肌肤和亚麻色的头发在夜色里隐隐浮现。
可丽儿看向自己的手掌,缠至指尖的头发在尖端处仿佛火焰般摇动着。
向着茫然若失的可丽儿,蛟仿佛最后一击一般奋力挥出了刀刃。
“啊?”
察觉的蛟动作的可丽儿,
“哈哈哈……”
仿佛孩子般的笑了。
她唯一的动作,是高举了手腕放在了鸣神尊挥舞的轨道上,一秒之后手腕即会被斩成两段,掉在地上吧?
蛟的刀刃没有丝毫犹豫,完全的杀戮者的他,无论对手,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可丽儿直到刀接触前一瞬间,都没有动。
刀刃碰到了,刀锋上有着足够将可丽儿整个身体斩断的力量和技术,然而一瞬间,蛟的刀却在可丽儿的身上滑开了,不,准确的说是从可丽儿的头发上滑开了。
对于完全意外的事情,蛟向前一到,让身体到了可丽儿后方转过头来。可丽儿现在仍然是抬着手的姿势,用背面向着蛟,没有丝毫防备。
蛟再次向着可丽儿挥舞出了刀锋。可丽儿的背被击中了,然而同样的,刀锋再次在头发上滑开。
对着疑惑的蛟,可丽儿慢慢的转了过来。蛟不禁后跳拉开了距离。
“到底干了什么?”
在牺牲了珍贵的记忆和人性后,可丽儿的战斗能力终于迈向了完成。
19
可丽儿如孩子般的笑着,那笑颜渐渐变的模糊,然而头,身体,最后连手脚也变的模糊起来。
同时震耳欲聋的尖声响起,蛟不禁捂住了耳朵,向后退了两三步。
“这样就知道我干了什么了吧?”
在声音停止的同时模糊也消失了。
“原来如此,并非防住了鸣神尊,而是避开了吗。”
“是的,美杜莎让头发的超振动而模拟出了摩擦力零的界面,你的武器已经无法打到我,而且……”
可丽儿的身体忽然从眼前消失了。
“在缠尽四肢的头发的辅佐下运动能力会有飞跃性的提升。”
后面的话语的声音,已经是从后背方向发出了。
蛟没有回头直接用鸣神尊向背后挥去,可丽儿只是抬起了手腕依然没有躲避,但是和刚才不同的是,拿着刀滑开的蛟的手,被可丽儿紧紧的握住了。
“就这点程度吗?”
耳边传来了女生娇柔的轻声。
头发伸长,开始缠向了蛟的手腕,蛟用力挣扎,但却没有作用,渐渐的,皮肤已经被头发拉出了裂口。
“没用的哦,紧紧的啊。”
说着可丽儿哼哼哼的笑了。
蛟的身体开始浮向了空中,——可丽儿用一只手就吧蛟举了起来。这并非可丽儿那细细的手腕所能发出的力量,是美杜莎让缠住了四肢的头发对全身的辅助结果。
头发进一步的深入肌肤,浸出的鲜血顺着蛟的腕,可丽儿的手,腕,肘慢慢流下来,可丽儿用舌头舔着,用嘴吸着。
“你的血,真是美味。”
被血染红的嘴唇是那么的妖艳美丽,然而却有一股让人从头到脚都感到战栗的寒冷。
“那么,死吧。”
高举的手腕忽然猛的向下挥去,蛟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撞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肉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雾里隐隐传出。
最后,缠住蛟的头发和握住他的手放开后,蛟整个身体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看着扑在地上已经完全没了动静的躯体,可丽儿呵呵的微微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不知为何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自己在流泪呢?她不知道。只是,仿佛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失去了。
“……救救我。”
到底要救什么,是在向谁说的,为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可丽儿只是继续的笑着,继续的流着泪。泪水滴落在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蛟的脸上,绽开了娇艳的花朵。
可丽儿混乱的感情渐渐平息后,变成的别的东西。
“……伊哇诺夫。”
这个词语里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憎恶?无论牺牲多少记忆,这直直贯穿于最深处的憎恨也不会消失。
可丽儿慢慢的走了起来,前方,是伊哇诺夫藏着的公馆。
20
指尖微微的动了一下,是死后尸体的痉挛吗,或者只是一个幻觉?
然而仿佛就在否定这两者一样,手掌紧接着用力的抓向了大地。然后慢慢抬起,碰到了脸颊,指尖感到了一点湿润。
“……她哭了啊”
蛟痛苦的呻吟着让身体面向上方,望向了天空。
“连一个女人也救不了,祸神之血什么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呢。”
拔出鸣神尊之后的事情大部分都不怎么记得了,他唯一知道的,是贯穿全身的激痛,和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哭着的可丽儿。
——我真是愚蠢。
想着自己牺牲只要能让她得救就好什么的,真是大错特错,不活着好好的守护她这一切就没有意义。因为她总是那么孤零零的一人,恐惧着无法抗拒的现实,忍耐着无可摆脱的孤独啊。
“可恶,好痛!”
微微的动作都会带来极大的痛楚,骨头看来确实是断了好几根,破裂的内脏也有好几个吧。
蛟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鸣神尊。
“没反应吗,算了。这之后就交给我来处理,不,有这样责任的,本来是我才对。”
“至少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得靠自己来保护……”
啊啊,对,我喜欢可丽儿。
从心底最深处的喜欢,即使自己的记忆被封印,自己被另一个人格所支配也无法消去他在自己头脑中的存在。
蛟对于这时候才发现这点的自己不禁露出了苦笑。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可丽儿消失的方向走去。慢腾腾的步伐是那么的让人火大。
“呜啊……”
脚攀住跌到了,产生的痛楚在瞬间仿佛要让他再次失去意识。企图站起来的动作更是让他全身都浸满了汗水。
——得快点到可丽儿那去。
可丽儿悲伤时候的脸在脑中浮现,哭泣着的脸,迷惑时候的脸,严肃时候的脸,冷淡时候的脸,发呆时候的脸,惊讶时候的脸……都浮现在脑海里。
“说起来,好像还没见过她笑呢。”
真想见一次她真真的笑的时候的样子啊。
——所以,请等着我。
蛟只是一心如此想着,向着可丽儿消失的方向,前进着。
21
最早发现打到敌人回来的可丽儿样子有些异常的,是伊哇诺夫。
“快阻止她!”
虽然对伊哇诺夫的指示满脑的疑惑,然而外观一看就知道需要即刻治疗,让可丽儿停下来的指示伊达也服从了。
但是当在伊达指示下企图带领可丽儿到医务室的警卫员被可丽儿一瞬间击晕后,事态才发生的急转。
“停下,快停下!”
多个警卫员的阻止完全没有效果,枪弹毫无作用,挡在路上的人全被瞬间击晕。
侵入房间的时候,也完全没法阻挡。
“停下!”
在伊哇诺夫的房间前,伊达用枪指住了可丽儿。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对伊哇诺夫博……”
渐渐向可丽儿逼近的伊达的话语只到一半就停了,可丽儿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
“我,我,我认识你,记得你的脸,你是,你是,是……”
看着伊达的脸可丽儿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知道我吗,伊达,伊达真治啊,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啊啊,是这样啊,一,以,伊达,帧,正,真治先生啊。”
可丽儿稍微回复了一点神智吧,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我很感谢你,请保重。”
可丽儿吧手伸向了伊达,伊达开枪但是却没有丝毫阻拦住对方,可丽儿的手轻轻的碰触到了伊达的前额。
“咕啊!”
伊达的头忽然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晕了过去。
“对不起。”
可丽儿面向了伊哇诺夫藏着的房间,把手伸向房门后,头发忽然以此为中心如树根般展开,房门就在那一瞬间轻易的破碎了。在漆黑的房间内,伊哇诺夫躲在角落里看着可丽儿。
“博士,我发现了。”
“别,别,别过来!这个怪物!”
博士仿佛要驱赶走什么瘟神一样向渐渐靠近的可丽儿挥舞着拐杖。
“保护我的村子什么的,全部是骗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谎言都拆不破的我,一定被你施加了很强很强的暗示吧?”
头发渐渐伸长缠住了拐杖,伸向了拿着拐杖的手。
“放,放开我!!”
全身被头发缠住了的伊哇诺夫努力的想要逃走,头发却只是一味的深入肌肤。
看着无法动弹的老人,可丽儿举起了手,露出了残酷的微笑。
“博士,死吧。”
这样的台词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然而真心希望对方的死的,这是第一次。
“要杀我吗?我那么照顾你的。”
“照顾?利用的我的故乡,威胁我,让我的身体变成了这幅摸样,照顾我?!”
“这辅摸样?你不知道老夫费了多少工夫吗?只是碰巧头脑的一部分适应性好而已,是老夫发现如果这个研究不进一步的话,不会有丝毫作用,而施加了巨大的研究,在你这毛头小丫头上,老夫施加了多少的心血你不知道吗?”
“我对那样的东西,一次也没有希望过!被你这样的人称作的小丫头,也是一个人啊!!我不是小白鼠,不,我连小白鼠也算不上。小白鼠用完就死了,我还要继续的被迫杀人,杀人,杀人!为了一个个简单的命令轻易杀人!”
可丽儿的语调,第一次充满了激情。伴随着充满情感的言语,头发进一步缠紧了伊哇诺夫。
“总之你是到底要反抗老夫了啊?那就没办法了。”
这时,伊哇诺夫露出了奇怪的镇静。
“真是不服输呢。”
“哼哼哼,别以为暗示只有一个哦。”
老人的脸丑陋的扭曲着微笑着,然后,从伊哇诺夫口里说出了诅咒般的词语。
“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给我自尽!”
伊哇诺夫的声音猛的击入可丽儿内心深处,那是一股无法反抗的强制力量,沉睡在心底深处的暗示发动了。
“呜,呜,呜,啊啊啊……”
可丽儿摇晃了下,抓住伊哇诺夫的手松开了,缠住了伊哇诺夫的头发现在开始卷住了可丽儿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不能动弹,紧紧缠住的头发深深的卷住了。可丽儿倒向地面,角弓反张身体痉挛,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呻吟。
“哼,乖乖听老夫的话的话,本来还可以再让你活一段时间的,这个失败品!“
伊哇诺夫说着边用拐杖猛击着地上惨叫着的可丽儿,然而比起这点殴打痛苦,现在紧逼着可丽儿的,是深深缠住身体的头发,她拼命的用手抓着缠住脖子的发丝,却没有丝毫作用。
“算了,反正总之你也没什么用了,老夫再在这国家找出第二个,第三个你就行了。不,超越你的兵器,而且准备已经做好了,你就在着给我死吧。”
丢下惨叫着的可丽儿,伊哇诺夫准备走出房间。
忽然,胸间有什么感到了一阵热与冷的交融。
“啊呢?”
发出呆呆的声音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小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站着的,是本该被可丽儿打到了的暗杀者。
“为什么,老夫……”
伊哇诺夫膝盖着地了。
“老夫这样的天才,为什么死,死……”
伊哇诺夫在说完最后的话语前,倒向自己流出的血泊,丧失了性命。
蛟看着伊哇诺夫的尸体。
杀了人的感触很明确的留在了手里。
正是从事日常生活的人格和只知杀戮的人格的完美区分,蛟才能算得上完成型的祸神之血的继承者。
然而现在两个人格的间隔间仿佛诞生了一丝龟裂。——真目蛟的人格崩溃,说不定从这个时候就已经缓缓的开始了。
“呜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苦痛的呻吟传入了耳中,蛟拖着沉重的步伐急忙赶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如一把弓般撑开,大大睁开的眼睛里眼泪正大滴大滴的落出来,四肢持续的痉挛着,仿佛即将错位的下巴上大大张开的嘴里,持续的惨叫在持续着。
“可丽儿!”
察觉到了自己旁边跪着的蛟了吧,可丽儿用流着泪的眼看向了蛟拼命的摇着头。
抱起可丽儿后,缠住她的头发也开始侵入了蛟。
“可恶!”
一边挥开缠向自己的头发,蛟吧手伸向了可丽儿后脑的线缆。明白了那意思后,可丽儿在痛苦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为……为什?为什么?”
自己是放任不管的话就会自己死去的人,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接着仿佛自嘲般,可丽儿明白了,——理由还用问吗?
“我们……是,偶然相遇……的吗?还是?”
“偶然的。”
蛟率直的看向可丽儿的眼睛回答道。
听到了满意回答后,可丽儿弱弱的笑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然而头发却进一步紧紧的缠入了肌肤。
“不行,不行!你……你也会死的,放,别管我……,我,差点杀……了你……”
“那算得了什么。”
蛟说着紧紧的抱住了可丽儿,可丽儿那在痛苦前几乎崩溃的身体溶入了蛟的怀抱,手指深深的抓住了蛟的后背。
“我要拔了。”
蛟抓住了可丽儿后脑的线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暴走的神经网中心被碰触后,可丽儿的痛楚再次增大,一边发出惨叫,一边紧紧的抱住了蛟的身体,牙齿咬在了蛟的肩膀上。
蛟微微的皱了下眉后,忍住痛苦缓缓的拔出了线缆。牙咬破了肌肤,血的味道传入可丽儿的嘴中。
终于,从可丽儿的脖子后面,线缆被慢慢拔了出来。
最后一次剧烈的痉挛,可丽儿在发出了一次高声惨叫后,在蛟的怀抱中失去了意识。
仿佛带着一丝可惜,紧紧缠住了蛟的头发慢慢的解开,可丽儿在蛟的怀抱中没了动静
抱住可丽儿试图走出房间的蛟的面前,有一个身影拦住了。
“别动!”
伊达真治驾着的抢,直直的瞄准了蛟的头额。瞟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伊哇诺夫后,眼睛再也没用从蛟身上离开。
“是你杀的吗,还是,,”
说着看向了怀中的可丽儿。
“我杀的。”
仿佛这还不够似的,蛟继续道:
“一个没有资格活着的人!”
伊达指着抢道:
“机密的侦查我们在已经在进行,伊哇诺夫在我国内试图制作人体试验的设施,帮助他的上层人员的调查也在水面下进行着,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准备完善后,就可以用法律对他进行制裁了,没有必要杀的。”
蛟寂寞的微笑了。
“然而这个女孩却无法得救。”
枪口微微有了一丝动摇,蛟率直的回看向伊达。
“快走。”
伊达仿佛疲惫般的放下了枪,说道。
蛟一阵惊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从伊达身旁通过了。然后中途忽然再次停住,可丽儿缓缓的抬起了头,弱弱的看着伊达,
“我,我,我记得……你,伊达先生……,谢谢……”
渐渐远去的足音,伊达只是默默的听着。
22
伊达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对于一个闻名世界的大科学家来说,这也算太过庸俗的结局了。
就算再怎么被称作“疯狂科学家”的人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切合的死法,仿佛哪里不对劲。
——让这个科学家进行了这一系列如此疯狂的动作的,是什么?
完全异质的兵器,美杜莎。伊达不认为那是伊哇诺夫的研究产物,伊哇诺夫所发明的种种武器,从来都没有超出过“在现代最新科技上的进一步延长”的范围。
美杜莎的根本的概念就不是现代科学的延长。仿佛完全是别的什么思考和想法所产生的,,或者说是一股人不能够窥看的疯狂?
伊哇诺夫不是事件的主角,他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他不过是接触到了某人的疯狂被灌溉被牵拉着罢了,而其结局,就是血泊中的这个样子。
真目家的当家的行动也很让人在意,真目不坐有兴趣的,是伊哇诺夫吗?或者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远超伊哇诺夫的那股疯狂?
不,拥有世界最大的情报网机构的真目家不可能没有察觉。
让伊哇诺夫进入了疯狂,让真目不坐都行动了的,到底是什么呢?
浮现在伊达脑内的,是那身穿白色西服的名叫峰岛勇的男人。
尾行伊哇诺夫和可丽儿的那晚上,唯一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做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深深的映入了伊达的脑海。
一股感觉告诉伊达,那个晚上,什么也没做,但是实际上却支配着整个现场的人,其实是他。
如果说是他让世界上最顶级的头脑陷入了疯狂,让拥有世界最大的情报网的人亲自产生了行动的话……
“那怎么可能!”
伊达不禁开始摇头,一边在心里否定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然而回到现实,一边拿出了通信器开始联络各小队,一边开始思考怎么给伊哇诺夫的死善后。
然而,峰岛勇的名字却深深的留在了伊达的脑里。
如此,峰岛勇——峰岛勇次郎的技术带来的第一个遗产事件,和它的重要性完全相反的,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
——当然,除了真目不坐和伊达真治外。
Epilogue
——数周后。
一对男女站在了港口。
“身体没问题吗?”
蛟问着。可丽儿生硬的回答道:
“是的,完全恢复了。”
“到达对面后怎么办,决定了吗?”
“稳定下来后,回一次故乡,我想取回遗忘了的东西……”
“这样啊。”
可丽儿的眼里有着一股无法彻底消去的悲伤。然而她的心情却是向前的,如果能通过回到故乡而迈出向前的一步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回故乡后,在那里住吗?”
本来很是生硬的可丽儿表情,变得更加生硬了。
“不。”
“那,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办呢?”
怀着仿佛期待着什么一样的眼神,可丽儿看向了蛟 。
“诶,不,我……那个,这个,,”
蛟没法说出“希望你回日本”这样的话,对可丽儿来说,日本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看着没了话语的蛟,可丽儿仿佛放弃了般的叹了口气:
“埃,期待你能说什么的我真是个笨蛋。”
“啊,啊啊,对不起。”
只会道歉的自己真没用。
“我还会回来的。因为,有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
“是啊,我就这样也是很喜欢小孩的哦。”
“恩,那个我知道啦。”
身体回复后,可丽儿时常到公园里和小孩子们一起玩。
“恩,所以。”
可丽儿微微的别过脸去,生硬冷淡的脸上浮现出的红晕更重了。
“想要和你生的孩子……”
“啊,什——!”
惊讶的蛟的话语在中途被打断了,可丽儿用嘴贴了上去深深一吻后,走上了舷梯。
“所以,不准花心哦!”
露出了如花的笑靥后,伴随着轻快的步伐,可丽儿消失在了客轮的深处。
眼前仿佛无限延伸着的,是青色的水平线。
年幼时,到外面世界去冒险的纯真的梦想,伴随着一次次被迫的丢掉的自己的感情,变成了深深的悲伤,让可丽儿不禁微微蜷曲了一下细细的肩膀。
自己已经丢失了太多珍贵的记忆和重要的东西。
每到夜晚可丽儿总是一个人忍耐着想要哭泣的冲动,能够充满勇气向着全新的世界踏步前进的,是因为自己又有了新的珍贵的重要的东西。
但是,丢弃过去的自己,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
稍微一段时间内,可丽儿得暂住在美国,不能回到故乡也不能去日本。
但是,自己一定会回到故乡的,不管那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然后,自己一定回到蛟的地方去。
想起自己说出“想要孩子”时蛟吃惊的表情,可丽儿不禁扑哧的笑了出来。
——对了,如果有了孩子,就把我的名字给他(她)吧。
这个我必须丢弃,却包含了父亲所给予的无限回忆的名字。
可丽儿打开了护照,上面有着自己的照片和新的名字,丢弃自己已经用了二十年的名字是很很痛苦的。
但是当她看到蛟给及自己准备的新的名字后,心情却了一丝轻快和害羞。
“居然用女神的名字,外表那么害羞却很大胆呢。”
新的名字是 密涅瓦·罗斯菲尔德。
看着护照幸福的笑着的可丽儿,向着渐渐变小的港口,再次挥了挥手。
《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完
(点击大图)
那朵花儿的名字
我确实是知道的
那驰翔于蓝天的鸟儿的名字
我明明是一直在叫的
花儿的名字
鸟儿的名字
我都忘了
我希望都忘了
然而
轻风吹拂
胸中一股悸动
我忽然听见了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
在红色花儿绽开的对面
我忽然听见了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
我确实是知道的
那驰翔于蓝天的鸟儿的名字
我明明是一直在叫的
花儿的名字
鸟儿的名字
我都忘了
我希望都忘了
然而
轻风吹拂
胸中一股悸动
我忽然听见了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
在红色花儿绽开的对面
我忽然听见了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
后记
大叫好,我是叶山透。第二册的短篇集如同副标题【Memories】一样,是一些过去发生的,但同样也有点像是外传的故事。虽然说是短篇集但是只有三篇的话,总感觉应该算是中篇故事了呢,所以说就有了这个久违的短小后记了。
看了主人公们小时候的故事,大家感觉如何呢?还隐藏着实力的由宇,新人的八代。麻耶和斗真的相遇,从心底里彻底喜欢上。其中特别是最后的新作《亚麻色的头发的女孩》是,那个人啊这个人啊那个人啊这个人啊,构成9S世界的重要的人物们的故事,他们的相遇才应该说算是9S的真正的开始吧,能写出这个我感到很是高兴。如果通过读了这本外传,能够更好的享受正篇的话就好了。
话说今年身体已经大概康复,为了恢复体力,想着得赶快脱离家里蹲状态而完成了延期了两年之久的和友人的野营。然而截稿日完后本来夏日的计划却不知为何到了现在,在奥多摩度过秋季后转眼间冬季即已在眼前。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今后得多加小心吧。(Kon:貌似是在说他因病而延误了8卷发售时间的那件事)
这次的外传集弄的像正篇一样,真是辛苦了呢,担当的高林先生,校阅的安腾先生,一直以来承蒙关照,真是感谢了~~。还有,山本ヤマト先生,loli由宇,年轻时候八代,十七岁的可丽儿,三年前宴会的时候就画好的插图,还记得吗,现在终于用在这本书里了。
还有读者的各位,9S起笔以来四年,发售卷数终于已达十本了,这也是多亏了各位的支持。9S故事这之后也将渐入佳境,让我们在9卷的时候再见吧~~~。
2007年11月 叶山透
《9S Memories》全文完
由于M是8卷后才发售的,所以我多加些说明 :
峰岛勇就是峰道勇次郎,至于他是怎么改名的,为什么改名了,又为什么改成现在的名字?详情见7卷他和斗真的有爱对话~~。白衫西服,“我的主题曲不好听么?”的句子,峰哥,你其实是天然系的吧 XD,,,,另外大家可否想起来了2卷里由宇曾回忆过的那首曲子和老人?
大脑代理本来是由宇几岁的时候就发明的东西,所以这此事件的始作俑者其实是由宇,- -,,多半小loli图好玩把它散步在了网上,然后勇次郎知道了一阵无语后,跑出来故意散播自己在哪里的消息给伊娃诺夫以图善后,结果阴错阳差造就了一对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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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来看下,开头的几个“有人”到底是谁呢?
有人被称作冷战的时代所玩弄,让憎恨填满了胸襟:
有人被血统所束缚,封印了自己:
有人因使命感而激情澎湃,却败倒在不成熟:
有人无法认同脚踏自己之上的人,陷入了疯狂:
有人第一次遇见了无法理解的存在,颤动了心灵: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5-3 18:26 编辑 ]
我觉得应该不会,大脑代理正篇里说了是由宇发明的的说
二十年前应该是一切发生的再早一些因缘开始形成的始动时候吧,
那难道是峰岛勇吧那技术散到网上去的?
有什么理由吗,没事了游玩人间一番?
貌似又发重了,,,囧囧
也是吧,,,,
开始我以为二十年前指的更早一点的时间,,,
[ 本帖最后由 KonW 于 2008-5-3 19:43 编辑 ]
翻这个:
れでぃ×ばと! (電撃文庫) (文庫)
但是这次速度可能会很慢,,囧
呃,,,
其实两个米罗瓦的日文名是一样的,都是 ミネルヴァ
http://ja.wikipedia.org/wiki/%E3%82%8C%E3%81%A7%E3%81%83%C3%97%E3%81%B0%E3%81%A8!
因为中间还有个叉,,,= =
不知道,,等新外传吧,,,,
话说可丽儿不是到美国去了么,,,难道在那里创立了米诺娃,,,,囧
下载版已出,,,[s:07]
http://www.lightnovel.cn/bbs/viewthread.php?tid=50641&extra=page%3D1&frombbs=1
点“只看该作者”就行了
话所怎么没人来填下这个呢,,,
有人被称作冷战的时代所玩弄,让憎恨填满了胸襟:可丽儿?黑川?
有人被血统所束缚,封印了自己:蛟?
有人因使命感而激情澎湃,却败倒在不成熟:黑川谦?蛟?
有人无法认同脚踏自己之上的人,陷入了疯狂:伊娃诺夫
有人第一次遇见了无法理解的存在,颤动了心灵:伊达
这个貌似容易误解,
主要是当时是分很多小故事一个一个的完结的,所以后来写了全书完,
不过看了后记的话应该能民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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