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角川文库][林トモアキ]密斯马路卡兴国物语第六卷(9.19完坑+微润)


本帖最后由 ZodiacXIII 于 2012-9-19 14:56 编辑




......翻是翻完了,可是抬头仰望...七、八、九、十,再加上没多久将要问世的第十一卷
总觉得没啥成就感啊......嘛啊、反正这坑已经填上一层了,慢慢来吧。总的来说第六卷
的写作风格跟之前五卷有很大的不同,追我连载的朋友们估计都发觉了各章之间没有太大的
连贯性,至于为什么嘛......自己看作者的后记吧。而且,这卷我们的马希洛王子几乎一路
酱油到底,果然不裸就抢不了镜头吗。不过正因为王子过少的戏份,让这卷的其他角色有了
很大的发挥空间,并且也是为了给第七卷,也就是第一部的最后一卷做好铺垫。让我们期待
王子在第七卷的强势归来吧!!!
另外还有,这一卷大量的出现了作者之前的一部作品,圣魔少女中的人物。UP主因为比较嘴贱
所以都把他们标示了下...不过就算没看过圣魔少女也完全不会对阅读兴国物语造成任何影响,
大家只要把这些人物当做新角色来对待就行了。当然闲的话我推荐大家去看看,圣魔少女写的
还是很精彩的,而且又能帮助大家理解这些新角色的背景。如果那年那月我把兴国的坑填了的话,
那时要是圣魔少女和战斗城塞还坑着的话,我会考虑去填填看.......嘛啊、当然这也只不过是
说说罢了,啊哈哈。
那么就说到这里,第六卷的翻译工作也就告一段落了,过段时间我会准备开第七卷的坑,绝对精彩
哦。哦,对了还有,吐槽请无视,UP主是不吐槽会死星人(>.<)。今后还请多多支持哦。那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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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 トモアキ
插图:ともぞ
翻译:ZodiacXIII
改图:ZodiacX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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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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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色平原

1
季节交替,夏季热辣的阳光已渐渐趋于平静。这天,父子二人并不在王的办公室,而是出现在了王宫深处的玄室里。继承了密斯玛路卡的历代王族墓碑长眠于此地。
只有两人的现在,马希洛单膝下跪,手捧鲜花向母亲的墓碑献上的同时向父亲问道。
「教团领土的入境许可还没法得到吗?」
「其他的诸侯不同意」
「即便是到了现在,那次会谈上也没得到他们同意吧?」
「对于这样的结果,想必你也应该明白吧」
神殿教团的枢机会目前处于分裂状态这一事实,在消息灵通的王侯贵族间早已众所周知。如今这些达官贵人所鼓吹的那些缺乏思考的现实主义言论,与预言家之流所编织出的诸如天降圣光之类的谎言相比强不到哪去。而由于有了勇者这一威严的存在,教团在民间的影响力已成了不可估量的存在。
旧文明崩坏之后,几乎所有国家的庆吊仪式都效仿教团的形式。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教团所传授的玛利亚教义的信徒,无论是怎样的王或者英雄,如果想脱离教义的话就会被当做不合群的家伙看待吧。
而如今教团枢机会处于分裂状态。
激进派倒向帝国侧,而保守派则亲近同盟国。
那么在同盟国中教团应支持哪一国家就变成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了,只要哪一国公开宣称支援保守派就行了,可是就结果而言如果实权被激进派掌握的话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说的极端点,教团在当政者头上扣顶异端者的帽子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仅仅只要做到这点,那家伙就算会变成全民公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教团的天平还不知道往哪端倾斜的现在,如果让处在斗争漩涡中心的马希洛去那里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这次聚会上不仅连一个赞同的人也没有,而且从同盟各国来的全是强烈的反对声。
「......那其他的纹章怎么样了,父王」
「你怎么看」
「剩下的教团领土内有一枚,然后是帝国内的一枚......接下来的话实在推测不出呢」
「没错。可不仅仅是这样。」
「这么说的话,看样子就算得到了教团那边的一枚帝国依然可能会攻过来呢」
当然真实情况马希洛还无法掌握。真的还有三枚以上的纹章吗,或者仅仅只剩下两枚,亦或是教团领土内的那枚是最后一枚。
「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
奉上简单的祈福后,马希洛站起了身。
「帝国的纹章先放一边,到不如一起把帝国拉上谈判桌吧」
「帝国不会这么做的」
「不,一定会的」
「很有自信呢」
父亲冷澈的目光射向了马希洛。马希洛回头用丝毫不负于父亲的冰冷视线予以回敬。
「同盟盟主,拉希尔·阿鲁恩斯特·艾德恩法鲁特。只要我提着你的人头投奔帝国的话,帝国就会上谈判桌了」
对于儿子的恶言,王哪怕连一丝的动摇都没有。在这巨大玄室的死寂中,目光朝下倾听了片刻。
「......是为了向我复仇么?」
「只有将大陆的焦点移向纹章,和平洽谈才能有可行性」
「......哼~」
王笑了。
「哼哼哼哼~,哈哈!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音充斥在这虚无的空间中,回响缭绕着。
原本好像是打算恐吓下对方的马希洛现在呆然若失般的站着。别说是国民了,就算是亲信也未曾见过密斯玛路卡国国王,拉希尔II世这夸张的哄笑。
「原来如此,埋没于同盟国中的一个弱小国家中的自己要统一大陆毕竟还是太天真了,因此为了达到目标想将身为父亲的我杀了?而这之后披上弑父的罪名的你,还敢鄙视那些为战争而生的人吗,还敢骂他们空虚吗,还敢标榜自己讨厌战争吗?」
大声的哄笑不久便停了下来,之后王鼻笑了一下。
「好吧,随你高兴怎么做吧......反正到最后都是白费力气」
笑声依然残余着,简直就像是被当做笨蛋一样打发,马希洛显露出了愤怒。
「......不管我做什么您都认为是没有意义的吗?」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哪个?是大陆和平这种事?还是为了完成向我的复仇?应该只针对一个不是么?」
「复仇什么的并没有要越过这条线,我只是......」
「所以才说这是没有意义的,愚蠢。复仇才是更好的选择不是么,仇恨跟怒火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原动力。但是......杀了我之后,你也会蜕下那层皮变回原来那具“人形”不是么。」(PS这里的“人形”我没有直译,只是加了个冒号,感觉没必要翻,翻出来好像就没那种味道饿了,不懂的自己可以百度)
对于如此尖锐的断言,马希洛只能将想说的连同愤怒一起吞回肚子里。
「那在这之后,你要为了什么目的再去平定天下?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还是为了向亡国艾尔柯雷赛尔赎罪?无论是哪个理由,都不是处于自身角度考虑的吧。如果来拿为了你自己的复仇来做比较的话,再微不足道的动机都不为过。为了将自己生在这世上的意义全盘否定,于是想只用言语来平定天下......可是,这样做就能够让自己认同自己了吗,你就能得到满足了吗?才不是这样的吧。不是别人,而是要使作为你父亲的我承认你的所作所为才能使你真正感到充实,真正得到认同不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杀了我之后,你还能从谁身上获得认可呢?」
马希用指甲能够嵌进皮肉的力度用力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同时......无言以对。王蔑视般地看着如此狼狈的马希洛,再一次扬起了嘴角。
「哼~......肤浅。难道是认为我听到这些活后会露出震惊的表情吗?」
「不,我只是......」
「那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伴随着一声大喊,王张开双臂,露出没有穿戴铠甲毫无防备的胸膛,如果手中有一把刀刃的话就能够轻松地刺穿他的心脏。
「唔......」
可是这样的东西马希洛一把都没带在身上。毫不隐瞒地说,这样的机会恐怕没有第二次了吧。
「归根结底也不过就这种程度么。不过这样也不坏呢。要杀我的话随时欢迎」
「......这话什么意思」
「以我的人头作为筹码跟帝国做周旋的话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要做到这点的话,就要有将至今为止旅途中从各国获得的信誉,以及从平民百姓那获得的信赖,最后还有相信着你的同伴一同割舍的觉悟,这份器量你有吗?」
「唔......」
心脏重重地颤动了一下。
被这样清清楚楚告知了之后,仿佛还不应有罪恶感出现在了眼前。
「......懂了么。马希洛啊。人这种生物为了活下去的话会将有必要断绝的事物通通断绝,这点是无法改变的。你有蜕下作为“人”的这层皮,然后带上名为“王”的这张面具的觉悟吗?之前也说过的吧,你一旦蜕下作为“人”的外皮,可能就会变回“人形”不是么。」
要抛弃那些愚昧却不失可爱的诸侯,背叛那些笑自己笨蛋却依然敬仰着自己的密斯玛路卡公民,还有仅仅相处数月却早已变成亲密友人的帕丽艾尔以及杰斯他们,通通要与他们为敌。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肯定又会变成只要自己一个人吧。
肯定又会把自己关在阴暗的角落里闭门不出吧。
像这样快乐自由的数月一定不会再有了吧。
这次,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应只是单单的恐吓而已。的确曾认为杀了他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来往于诸国间的所见所闻,遇见相识了各式各样有趣的人,带领伙伴共度了一段美好快乐的时光......就这样被这些如同是重荷般出现的回忆压着的马希洛,紧紧闭上了嘴。
露娜斯攻进城的那天。自己摆出王一般高高在上的样子,眼里丝毫不畏惧死亡,如果是这样的自己的话那么一定就不会在意他人的评价了吧。明明已经在向这个方向塑造着的自己......为什么依然离那边如此遥远。
「如果有这份觉悟了的话,这颗头你随时都能来拿。但是,只要还作为“人”活着的话......自己好自为之吧」
「......」
对着依然沉默着的马希洛,王用鼻子鸣了一鸣。
「不管怎样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对吧。各国的王族、贵族、百姓,是强是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好好表现一番也不错吧。」
看着随即转身离开的父亲的背影,马希洛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2
长长的阶梯从玄室联通至地面。
等候在途中的是爱戴尔瓦斯。
「怎么了,谈的不愉快吗?」
「......你都听到了?」
王、拉希尔II世经过后,爱戴尔瓦斯也紧随其后。
「不。是不是愉快一看脸就知道了。」
「......原本应该还是“人形”的那家伙,现在彻头彻尾地变成人了呢。虽然作为“人形”来说已经是个失败品......但作为继承我血液的儿子来说,还算有点出息。作为继承人的话还是挺让人感到欣慰的。」
「是这样吗?」
不管是谁都这么谈论到。我的孩子学习能力特强再多的知识都能迅速理解、我的孩子擅长弓术能百步穿杨、我的孩子剑术超群连兵士长都为之惊讶、我的孩子骑术......同盟会谈之后的酒宴上,出现的话题大都只围绕着这些。作为父母想夸奖下自己年轻有为的子女的确理所当然,无论是哪国的君主或大臣......不,不管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只要碰到熟人都会想在其面前炫耀下自己的孩子有多么棒不是么。
而由于马希洛一贯地装出一副愚昧无知,呆气十足的摸样,总是被其他人当做笑柄拿来嘲笑,拉希尔出于礼数附和着这些跑来卖弄的家伙,对于这些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小子毫无疑问继承着自己的血液。继承着这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的“蛇之血”。
尽管上课时间偷溜出城,连拉弓都不会,剑术也相当糟糕,骑术的话那狼狈样简直惨不忍睹。但是当遇到关键时刻需要不择手段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判断力、执行力、以及魄力,是其他国家中那些闭门不出的大少爷所望尘莫及的。
海兰德的利赛尔王子的话勉强还能拿来比比,但是他还是太过于正直了。
就目前所知能够跟马希洛不相上下的人,恐怕也只有帝国的夏洛特皇女这一个了。
这真是再可靠不过的。
「终于承认那位殿下是您的儿子了么?」
拉希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向跟在身后的女性问道。
「爱戴尔瓦斯,你认为他能通过言语,单靠一张嘴偷到天下吗?」
「我认为绝对不可能。」
身兼近卫将军合女侍长得她说话语气向来都是这么平稳冷淡。
貌似先前哄笑的余韵依然残留着,拉希尔强忍着笑意微微地清了清嗓子。
「也许是这样没错。但是仅仅去做办得到的事,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为了实现不可能办到的愿望,为了最终见证这如同梦一般的理想的达成,挣扎着思考着......这不恰恰是因为继承着我的血脉不是么。」
所以,很快乐。
「是这样么。」
就这样经由台阶回到了地面。对于出现了的王的身姿,左右两列保持着仪仗站姿的近卫骑士鸣响了脚下的地板。
随着王的离去后,只有依然为了等待马希洛回来的帕丽艾尔继续留在那里。终于在楼梯口出现了马希洛的身影,帕丽艾尔随即提了提羽毛帽上前搭话。
「发生什么事了么,王子?」
「...... 恩?你说什么?」
心不在焉的马希洛显露出一副疲态。
「啊......不。只是看到国王殿下很罕见地露出了笑颜,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感觉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谈的很开心这样子什么的。」
仔细想想,对帕丽艾尔来说,王的笑容这样的记忆从未有过。不,正因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过,所以对于这个笑容特别在意。
「......什么啊,父王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啊。」
马希洛此时的表情和王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装作开玩笑般的笑了笑,接着突然在帕丽艾尔前面停下了脚步。
「没法成为王呢,连披上王的面具的觉悟都没有。」
「您说什么?」
在帕丽艾尔不停的追问下,马希洛再次变回毫无锐气的神色用步行离开代替了回答。只有父子两人的谈话,作为背负一个国家的人所应具有的思想觉悟什么什么的,被训教了一番。但这决不是王露出笑容的原因。
两人走出拥有通向玄室楼梯的屋子后,卫兵们将门牢牢地关闭上了。
以一步的距离跟在马希洛身后的帕丽艾尔问道。
「关于纹章,有什么好的筹划了吗?」
「唔...这个的话还没呢。要往哪个方向还做不出决定呢。」
「方...向?」
是先跟同盟国谈判呢,还是动身前往帝国呢。
「这样的事先放一边,在作出决定之前吾还得努力把公事办完呢。」
「哈?」
「这次的黄金月间啦。」
「......啊啊,你说这个啊。」
近来,由于以小国为群的众多王族、贵族的生日都集中在这个九月,各地的收获祭汇聚在一起使得中原一带相当热闹,黄金月间由此得名。
平民百姓无论是谁都一个劲儿地满心期待着这个季节的到来,而对于王侯贵族而言这段时间就如同年末年初一样忙的焦头烂额,得去赴各种各样的庆祝酒宴,得准备好礼物,还要担心国库开支的增加,总之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季节。
「......这,哎!?就是说今年由王子去打招呼喽?」
「吾已经这么决定了。」
就是如此,马希洛虽然筋疲力尽但还是接受了。说到上流阶级的嗜好,无非就是通过交际舞的社交辞令来奉承巴结对方。马希洛夸大其词般的辩解称去那种聚会是为了收集纹章而把这个问题搁置一边,看来不好应付的东西有许多呢。
「其他的国王的话倒还好,作为同盟盟主的父王实在不可能丢下这座城去赴宴。可是就算只剩下我,要呆在那种鱼龙混杂的聚会中实在是有点......」
嘛,这也没办法。
「因为是次不错的机会,就让吾在那帮家伙面前好好卖弄一番吧。」
「但是...就算目前缓冲地带很和平,把纹章的事放一边的话也实在......」
「所以说,纹章的话同盟各国那里还没获得许可不是么。这段时间就当消遣时间。缺乏大义的话可是干不下去的哦,无论是商人还是王侯贵族亦或是黑暗组织,大家都一样哦」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
「总之就表示可以开怀畅饮这样子了对吧!~」
哼哼哼......这样般,道路边柱子的阴影里,出现了我们的修女大人。
「既然是由各国的王大人亲自开设的酒宴,跟至今为止旅途辗转所遇到的那些寒酸旅店比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档次啊~。中原各地最高级的名酒可以免费随便喝,住的地方理所当然应是总统套房......」
「啊,修女小姐你们这次就免了吧。」
「为什么啊!?」
艾蜜特揪起了马希洛的胸膛。



「因为你们啊,只是作为我搜集纹章时的护卫不是么。」
「太见外了吧我们可是伙伴啊伙伴不是么!不是在国王殿下的面前立下过直到地狱为止都要生死与共这样的誓言不是吗!」
「吾可不记得有听到过那样的东西,既然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你敢不敢每天跟吾一起洗澡!?」
「我的话没关系哦!?」
「但是希娜小姐可不会这么想对吧。」
咔嚓。
被施以僧兵武术奥义般的关节技,马希洛的关节发出吱吱嘎嘎的沉闷声响后,捂着手就这样倒在地上打着滚。
「那个修女小姐,由于这次的事跟纹章没关系,也没有必要因为公务而微服出巡,包括帕丽艾尔在内的护卫骑士团也会好好地跟着我。之后还会完全被当做父王一般招待,实在找不出以作为这种代理身份的我的护卫还能去蹭饭吃的道理啊。」
「真的是这样么?」
马希洛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说到。
「真的是这样。」
「汝勿说谎。」
马希洛轻轻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帮。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是要来吗,话先说在前头,要一整天都站在大厅的某个角落,听着各国代表呀有权有势的贵族呀啰里八嗦的各种祝词,到时候可别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哦。」
「......小气鬼。」(PS:原文为“ぐっすん”,出处只找到某个游戏的角色名,实在翻不出来,只能瞎掰了=A=)
眼中含着泪光瘫下肩膀的修女小姐,拖着沉重的脚步就这样离开了。
「真是的,所以说庶民就是庶民......怎么可能理解身为王族的我的烦恼?」
「......王子殿下。」
「怎么了,帕丽艾尔。」
看着回过头的王子殿下,帕丽艾尔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作为马希洛的护卫虽然不能跟马希洛同行参加王的聚会,但是帕丽艾尔也认为王的生日聚会的确就跟马希洛所说的一样无聊。
而且还要在各国间奔波辗转,真是没玩没了的日子......
「那个、既然有其他的护卫同行,我不跟着去应该也没什么吧?你看最近老有突发情况......这样那样的,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王子殿下身边,所以那个休假也积攒了很多。」
噼呀。
一记张闪的拍打声,爱戴尔瓦斯一如往常一样的突然出现在背后。
「你不论什么情况都得跟着去。」
「可是爱戴尔瓦斯大人,我还得跟杰斯君就剑法练习...」
噼呀。
「其实还有向希娜小姐讨教魔法的约定...」
噼呀。
「那个。」
噼呀噼呀。
「少废话给我去。」
「是......」

3
位于城池深处的庭院。
将夏季残留下的酷暑遮挡在外的树林的阴影中,熟练地做着例行跑步锻炼的同时,杰斯还稍许做着些力量训练。像个依然在服役的囚犯只专注于悠闲的时光一样保持沉默着。
一旁,腰靠在树边的希娜把埋在魔导书里的头抬了起来。
「虽然从没看到过你使出全力战斗......不过光看基础训练就觉得你这家伙很不简单呢。」
「没体力的话什么都办不到吧。」
「当然喽。这些也是你师父教的吗?」
「师父的话只要有精神怎样都行......嘛,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没有出门去寻找纹章的这段时间,勇者二人,连同艾蜜特一起暂时住在密斯玛路卡城里。自从为了勇者选拔而造访这座都市后,已经过了四个月。所以,这样的锻炼也逐渐成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因为帕丽艾尔不在这里,又不能跟其他士兵对练,希娜也很闲。中原这一带也没什么厉害的魔物出没,连所谓的经验点都挣不到。再加上目前形势又基本安宁,就算去酒馆转转也不会接到什么有分量的委托吧。希娜因此也无事可做,更加闲得发慌了。
恰巧就在这时修女小姐啪嗒啪嗒地回来了。
「怎样?关于下个纹章的事......」
「王子大人要代替国王殿下在黄金月间期间来回寻访各国,看来好长一段日子都没法见面了额~」
无力......希娜靠着树往下滑。好像呆掉了一样哑口无言。
「黄金月间啊......帝国虽然不会过分到在这时候攻打过来,但是难道这帮家伙就以为战争结束了吗?都到了不得不团结一致的时候了,现在还来搞加深友谊这种事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如王子推测的那样,教团领地里有纹章的事你们都知道的对吧?」
「正因大神殿的问题实在不好办,王子殿下他们也没法有所行动不是么?」
艾蜜特摆出一副打从心底里感到无趣的表情同时,希娜默不作声地合上了书。
「......教会枢机会处于分裂状态这件事,是真的吗?」
「事实归事实,只能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将其公之于众。有史以来,只要集齐三人以上就能建立派伐的先例一个都没有过。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开的头,看来缓冲地带的火种蔓延向了那里已经是事实了呢。」
「这话怎么说?......」
杰斯对于这种政治性的话题毫不关心,继续做着练习。艾蜜特凝视着那边,继续着跟希娜的谈话。
「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这种名字,无论是倾向帝国还是倾向同盟这种事,全部都是后话。如果对面派伐支持同盟的话,相对的这边就只能支持帝国的说。因为对面说应该修改教义的解释,所以这边也像至今为止这样守护着教义呢。」
完成了目标数量的引体向上后,杰斯从树枝上松开了手落回了地面。
「什么啊那是,小鬼吵架么?」
「不愧是我的勇者,总是能一针见血呢。就是像小鬼吵架那样哦,仅仅只是想让自己成为第一。嘛、不论是那边当第一,首先得有良心不是么......都一把岁数了到底在干些什么啊那群老家伙真是的」
杰斯没有在意继续陈述道。
「但是,难道真的是因为意气用事般而互相争斗吗,才不会这么简单的吧。」
「......这个么。因为派伐的关系,双方都持有话语权。由于帝国扬言是为了清除大陆上的魔物才要称霸天下的。倒向帝国的激进派认为拥有敢于对抗魔王军的气魄是值得标榜的。其实原本对于激进派来说,一边倒的态势是很忌讳的,但是考虑到比起做些具有进攻性的行为这样反而更好。但是这帮家伙多少也该考虑下未来吧,不管是为了怎样的大义也不能引发战争啊,就如圣言第一条所曰,汝勿杀生,这也是保守派所捍卫的立场。」
各种各样的牢骚都大致挺合乎其理的。
「激进派这样做是不对的!」
对着这般表情的希娜,艾蜜特微微地苦笑了下。
「嘛、勇者希娜小姐会这么说是因为这一带比较安宁的缘故吧,但是如果是在山谷里的小村庄或者靠近西域的边境话,出现的魔物不管是质还是量上,都是非常非常骇人的哦。无论是诺特斯卡对共和国的乘虚而入,还是艾尔柯雷赛尔不得不成为剑的国度,还是海兰德为了朴素节俭而成为宗教国度,这些都是因为魔物的关系造成的。」
据传言是因为乘着西边出现大量魔物的时机,诺特斯卡才成功夹击了共和国并夺得了领土。
艾尔柯雷赛尔特产剑术高超的剑士,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常年走在战场,一直跟高阶位的危险魔物战斗着的缘故。
更甚者,位于山脉深处的海兰德,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遇到需要固守城池的情况,再加上农作物收成本来就很贫乏,所以一直在向国民传输需要清贫度日这样的思想。
「额......可是......」
「像如今这样安宁地生活着的中原诸国该怎么说呢,那么一起向西域派遣部队吧这样的话可是完全行不通的哦。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安宁这种事。二人想必已经听闻过利赛尔王子所说过的话了吧。一旦与它们近在咫尺,再怎么给自己打气也只能感叹自己尽力而为了不是么?但是即便这样......人类也得团结一致一同对抗魔物啊。」
怀有这份意志的统治者,将这全部的现状握于手中,相对地不得不对这全部的现状做出抉择。
「啊?所以说大致上,无论哪边都有借口。但是枢机会的那票人才不是这样希望的吧。」
「「?」」
「而且如果处于分裂的这个事实向外界透露的话,激进派那一边自然而然地就会从帝国那,保守派则会从同盟国那,或多或少的得到援助吧。」
希娜迟疑了一下。
「那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像如今这样不安定的局势下,如果教团领土完全归于帝国的话想想看会怎样?」
啊......希娜突然嘟哝了一声。
「无论是哪边,如果被对面派伐获得了实权的话自身的立场会变得很危险。不管是激进派也好还是保守派,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选择将分裂状态的事实公之于众,而是在这个时期将这个消息偷偷地散布着。以不是直接而是间接的像『当吾辈的势力掌握了实权之际......』这样的文书的形式,那么说不定就能这样在各国之间散布开来了呢。」
至此早已超过了愤慨程度的希娜,回过神后小声地发着牢骚。
「什么嘛......这在共和国可是违反选举法的啊。」
「我们这边的话你也看到了,不是国家而仅仅是宗教,只要道理说得通都能退一步说话。」
杰斯喘了一口气。
「在这种时候,马希洛这小子居然就这么毫不在意的出门了......」
「嘛,要是有做什么的话会引起骚动不是么。因此会谈上国王大人们,只有这次不会轻易的同意让马希洛前往教会。」
「不过......」
希娜嘟哝了一声。用可疑的眼神瞄了下艾蜜特。
「微妙地知道的真详细呢,你啊。」
「哎......?」
「不过就是个修女,而且最近几个月又一直待在这边,为什么对于枢机会的核心话题知道的这么透彻啊?不仅如此,难道这次同盟会谈的内容已经在城里公开了吗,为什么你连这个也知道啊?」
「这个......那个......你看啦,预言者大人没有什么东西是看不到的嘛!像我这样超乖巧懂事的修女的话,可是从神大人那里被告知了许许多多这样那张的事情哦!」
对于突然变得举止可疑的艾蜜特,希娜早就习以为常了。
「......虽然多少是能接受一点啦,但是感觉话只说了一半额。你这家伙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欲言又止么」
「说什么呢,我的勇者?」
「马希洛抽不开身这点我当然明白,要去这去那的造访各个国家。可是不过就是来回打打招呼这种事嘛,难道连我们都不能跟着去吗?」
「哼~说到这个的话...你们也来听听看评评理」
艾蜜特突然一下子就怒了起来。
如此这般,将马希洛无良地拒绝她的事凶巴巴地抖了出来。一会说着盛宴怎么怎么样,一会又扯到名酒怎么怎么样,一会又抱怨道既然都心怀厚意地跟着你去了还要一直站着什么什么的。说完这些的艾蜜特认为一定能得到认同,可是这时的勇者二人。
「嘛,这理所当然呢」
希娜将注意力放回了之前的书本上。
对于如此有名的勇者而言,就这么回去的话,王城也会隆重招待一番,因此也清楚礼节大致是怎样一回事。
「是么,那就没办法了呢。」
杰斯不愧是杰斯,这种严肃死板的公开场合让他去的话绝对不干吧。马希洛因为是微服出巡所以才能够跟着他同行,对于穿着华丽的铠甲混在近卫骑士当中这样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难道你们二人对于盛宴啦名酒啦总统套房啦一点欲望都没有吗?」
「傻子么你,还是因为是修女的缘故。有个屋顶给你吃给你住就该好好心怀感激啦。」
所言极是,希娜从树阴底下窥视着这边,手指着城堡接过以不同方式被养育的杰斯的话继续道。
「就是,每天能够寄住在那么漂亮的城堡里,这岂止是总统套房,都已经是中原第一王宫套房啦。」
被当成笨蛋了,艾蜜特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可是~,派对啦~,舞会啦~,演奏会啦~,好些日子都不曾见的酒宴啦~,还有只有在那个国家才能喝到的珍藏美酒啦~!」
「啊啊啊真是的,你好啰嗦啊!」
希娜好不容易打开的书,由于没法集中注意力又再次合上了。
「......可是既然不需要为王子殿下担心的话,我们也没必要把精力放在这里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
杰斯在舒展胫骨的同时回应了希娜。因为不知何时就可能接到启程的命令所以保持着这样的待机状态。不过,既然马希洛在各国来回转的话,这几周应该都是完全自由的个人时间吧。
抬头看着树阴间隙射进来的阳光,希娜嘟哝道。
「难得的机会要不要我也出去找点事做呢?」
「啊拉,还在做着修业旅行吗?勇者殿下也真不容易呢。那么一路平安,愿主的加护陪伴汝。」
面对飘飘然然地挥着手的艾蜜特,希娜也飘飘然然地摆出一副炫耀的姿态。手里卖弄着若干张信封。用于粘合的封蜡全部都出自有名有势的王族。
「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会来呢,这些招待函。」
「反正不可能连我们一起招待对吧」
杰斯板着脸把话说完后,希娜笑嘻嘻地接到。
「啊拉,勇者组团参加派对这种事实在是除了稀奇找不到别的来形容了呢。既然不是作为护卫而是作为伙伴同行的话,待遇当然是一样的哦。」
「那就这么决定了,决定了!」
杰斯似乎还在犹豫什么,向希娜说道。
「所以刚才不是说了么,现在不是干这种事的场合什么的吧......」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比起在这里傻傻地干等着出去逛逛反而更好吧。也许还能在聚会上结交新的伙伴,正因为是这种时候,可能还会从不知哪里的国王殿下那里得到道具啊武器啊什么的。」
稍微理解一点的杰斯苦恼地抓挠着头发。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难道不是应该由我们提着些土特产啊什么的去祝贺吗?」
早已通晓世故人情的希娜,唭唭地摇着手指。
「作为一国之主,难道还会对区区勇者的土特产报以什么期待吗。勇者什么的只要过去凑人头就行了。至于目的的话,其实仅仅是作为背负上天使命的勇者特地为了我而来祝贺,不是一件非常有门面的事吗这样子的。向作为我们这样的勇者不仅可以大吃大喝,而且如果想带点什么土产回去也是一句话,只要我们这边能够展现出一副必定会给世界带来希望与和平这样的姿态就行了。」
......
「懂了吗?杰斯」
「不。怎么可能懂嘛,这种事......」
对于沮丧地发着牢骚的杰斯,艾蜜特磅磅地拍着他的背。
「好嘛好嘛我的勇者,这种细节你就别在意了啦!」
「恩恩。杰斯就这样保持沉默凸显威严就行了,细节这种事就请交给我们处理吧。话又说回来......你就没有从哪里收到过招待函么?」
于是杰斯把海兰德的招待函拿出来给他们看。虽然女王的生日是在别的日子,但利赛尔王子的生日则是在黄金月间这段日子里。
「啊啊,只有收到从利赛尔那寄来的......」
「那么决定了呢。径直向海兰德出发。」
慢着。一下子变回冷淡表情的艾蜜特握紧了拳头。
「......慢着姑且先让我确认一下,勇者希娜小姐。」
「怎么了嘛?修女艾蜜特小姐」
「除了海兰德还会去别的地方的对吧?」
「光去海兰德难道还不够吗?」
「难道汝不是只想去密会利赛尔王子吗?」
咳咳,一下子满脸通红的希娜干咳了几声。
「可......可没这么多富裕的时间去造访所有来邀请的国家呢。」
「跟这个国家的王子打完招呼后,一直就这样定居在海兰德难道就没这样考虑过吗?」
「这、这个嘛,你们瞧,利赛尔的话不管是剑术还是魔法都在我之上,所以那个为了修行稍微住久点又没什么好奇怪的喽。」
「驳回!」
啪嗒,用手杖敲了下的超级修女(自称)说道。
「作为天选之子的勇者理应责无旁贷地将主之圣光普及于世间!况且作为S阶级的汝更是万万不能做出只优待一个国家这样不公平的事!应该回应所有向我们提出邀请的国家!特别是像在海兰德这样贫瘠的土地上久居给别人带来负担这样的事是绝不应该的,像拉兹尔卡啦泽穆恩啦这样的富饶国土是一定要去施予祝福的,主正如此告知与我!」
「做到这地步你还不是只想着喝酒嘛」
「不,这是主神圣的宣托。」
罗里吧嗦没完没了的两人就这样纠缠着。
杰斯无聊地站在一旁,正准备把注意力移到下一个训练项目的时候......帕丽艾尔往这边走了过来。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哟,公主」
对于杰斯的招呼,帕丽艾尔咬牙切齿的抱怨道。
「所以说杰斯君......」
「什么,公主」
「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了,别用公主这种称呼啊」
「有什么不好,公主就是公主」
「托你的福我这边也终于沦落到不管遇到谁,都被公主公主的称呼了啊!?呀、帕丽艾尔,什么时候变成公主殿下的呀?啊,公主殿下啊,话说话来难道是什么惩罚游戏吗?你是公主殿下的话我就是女王大人呢、哦吼吼吼吼......被这样嘲笑着的心情你这家伙能明白吗吗吗吗吗吗吗!?」
对着揪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往上举的帕丽艾尔,杰斯只说了一句。
「是啊我怎么可能明白」
「你这家伙......」
「反正谁也不会信以为真,就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就因为不会相信所以别这么叫啊!」
「啊,难道被信以为真反而更好吗?」
「那天夜里在我面前坦率地下跪着的杰斯君到底去了哪里!」
「哪里都没去吧。不就是面前这个被你揪着胸家伙吗」
「够了,我明白了,那么以艾尔柯雷赛尔公主的名义命令你,从今以后只允许你用帕丽艾尔的名字来称呼我!」
「比起四个字的帕丽艾尔,两个字的公主称呼起来比较容易」
「对你来说公主的价值就只是这种程度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喝、帕丽艾尔用力把杰斯摔了出去,杰斯就像猫一样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双脚平稳着地。
「那么,有什么事么,帕丽艾尔?」
「你这混蛋......殿下的后缀呢,殿下!」
「有什么啊,太麻烦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
「啊啊不,给我等下」
帕丽艾尔调整了下呼吸、整了整帽檐。
「从王子那来的传话。从明天开始要在黄金月间期间来回走访各国,杰斯君你们就在这久违的假期里自由行动吧,大概三周左右吧。啊啊,还有准许希娜小姐与吾同行什么的,就这些。」
「这还真是不凑巧呢。我自己这边也有招待函。」
「哎?」
帕丽艾尔眨了眨眼。
「希娜自己也被受到邀请了这样子的事吗?」
「你把S阶级的勇者当成什么了啊。顺便说一句,杰斯他们也会作为派对伙伴一起同行哦。」
「哎?哎?就是说不用像思考人生般地整天站在大厅的某个角落,而是被当做上客般可以在酒宴上大吃大喝这样的意思吗?那么那么,你们这边我也来......」
噼呀。
「啊,爱戴尔瓦斯大人,您出现的正是时候。我正想要辞掉现在的任务,之后跟希娜小姐结伴同行。」
噼呀。
「所以请将辞呈的格式......」
噼呀。
「还—有」

咣☆

「咦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手握坚硬一边的张闪狠狠打了下眉间的帕丽艾尔,立即发出悲鸣在地上翻滚着。之后后颈被抓住。
「抱歉给你们造成了困扰。那么之后,大家请随意。」
「思考人生什么的......我不要思考人生啊......!」
「那么就特地为你向上级申请这次的算术比赛,作为庆祝会高潮部分要是你到时候没有全回答对的话就不给你吃饭。」
「算术的话更加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吱哩吱哩,就这样被拖走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不得了呢,作为公主来说的话。」
在一旁对这感到钦佩的艾蜜特,杰斯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艾尔柯雷赛尔如今依然健在的话,她就会被严格地教育一番,也就不会给人现在这种感觉了吧。」
「...... 」
杰斯对于那样的帕丽艾尔很容易地就想象出来了,不知怎么地感到心情很复杂的同时,目送着那二人的离去。

4
这天夜里,帝都的洛特恩哈伊姆宫殿的餐厅中充斥着寂静。餐后甜点时间早已结束,吹奏优雅乐曲的乐队也已退下,最后端上饭后红茶的侍从也被吩咐退下。夏洛特,还有尤丽佳,以及前几天刚刚从大八洲回来的露娜斯,三位女儿和这位父亲只围在一张桌子上。
「决定开战了」
喜好新鲜事物,留着胡须,带着微微泛着光的眼镜的皇帝......耐奧西斯·埃尔斯塔特·马吉斯帝亚如此陈述着。鉴于目前的形势,再加上今晚用餐时的气氛,聪明的女儿们走就料到会宣布什么重大的事项,所以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表情。
「就如同前几个月我所说的相同的事......什么意思我想你们都明白的吧」
夏洛特问道。
「就是要制造战端这样的意思吗?」
「没错」
尤丽佳问道。
「从哪开始呢」
「从缓冲地带向中原突入」
露娜斯问道
「日子呢?」
「这个的话稍微提前一下。」
皇帝稍微提了提眼镜。
「嘛......总之,先前从大神殿那得到消息,已经确信激进派将得到大权。」
也就是说后盾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作为神殿教团原则上是不会介入跟战争有关系的事的,而这并不能算作是介入。为了教团的新未来,只能顺着帝国的意思。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国家,来自于他们所发出的消息都在散布着。
正是这个时候,全人类的目标指在打倒魔王,必须消灭魔王大军上。如果将招文以天启的方式昭告天下,平明百姓首先就会被打动,从而赞同并声援帝国行为的正当性。
为了大陆真正和平而养兵千日的帝国,以及只顾眼前利益并为了守护这怠惰的和平而拒绝团结在一起的同盟国。只要将这样的格局招式天下的话,哪边的大义更加崇高就能一看便知。
和平的意义不在乎于方法的好坏。
「......父王。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
夏洛特问道。
「这应该只是父亲的一己之见对吧?」
「此话怎讲」
「不是从听谁那里吹嘘后再作出的决定对吧?」
父亲点了点头。
「就算是那样的话,我认为也不应该再抱着这种想法继续下去。露娜斯之前进攻密斯玛路卡时,就应该已经决定用这样的理由开战。不应该是更在这之前,不论是在北方,还是在南方,还是在中原,在那个战乱不绝的时期......」
栖息在西域的魔物的数量,每年都在不断地增加。大神殿的预言者早已预言在不久的将来魔王将率军从大陆的东侧攻打进来。相信着这些的父亲,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向各国派发着人类需要团结一致这样的招文。
但是当时的马吉斯迪亚还只是个小国,神呀预言者什么的也早已失去了地位。谁都没有把这些话当做一回事。为了贯彻正义,能够证明这些话的力量是必要的。所以在战乱最激烈的时期,以平定南部大陆为目标,建立起了格兰马赛纳尔这一帝国。平定南部之后,人们不再害怕战争所带来的恐惧,生活也因此变得富裕起来。在他国中,将马吉斯迪亚王国称呼成解放者的民众也越来越多。这应是非常正确的事。
但是这个国家,无论是体魄还是力量都强大的过头了。不知不觉,中原以北再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并驾齐驱的国家了,以称霸大陆为野心而将国家完全军事化这样的事也不再看到了。
正义和力量的关系完全倒转了过来,那就是为了贯彻正义不应该拥有力量......这样的正义,完全将力量正当化视之为歪理。不知不觉地,从他国而来的诏书中,都理所当然地将这层含义记述在其中宣传着。
所以为了让人类能够团结在一起,除了动用武力之外别无他法了。
(......)
夏洛特不带享受地抿了口红茶,从胸中叹出一口气。
父亲作为当政者实在太过正直了。
使得倡导人魔平等的铃兰条约也成了这番摸样。其主要内容,『身为强者的魔人应该保护身为弱者的凡人,而身为弱者的凡人应对身为强者的魔人表示出尊敬』。
父亲原本应会耿直的信守着这样的信念。带领着露娜斯以及尤丽佳等人,面对着魔物大军,率领着以魔人为中心的部队抗战在危险的最前线上。凡人们只需要做到能声援着如此勇猛果断的王,建造兵营啦,照看伤病啦这样的程度就足够了。但是就在平定了南方大陆后不久,魔人的部队钻了这场史诗战役的空子,在论功行赏时,因为魔人部队承担了更多的危险,所以理应得到跟多的报赏。因此对于魔人士兵辈出的家族因这些战功而变为了富裕的一方,而只有凡人士兵的家族只能沦落到下层阶级。最终造就了魔人优异,凡人低劣这样的格局。
因此中原以北的各个国家,都出言中伤称其为回归的魔族主义,就因为这一个原因。也许,真的只是误解了,只是因为一部分没有上进心的国民抱持被这差别对待的意识的原因。
但是魔人优异,凡人低劣什么的,只是限于战争来说。
正如像维罗尼卡的鬼神、瓦里欧·萨菲娜存在于那里一样,支撑着国家的官员,亦或是技术者、研究员,都是凡人那边比较多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果然就軍隊以外的能人就数量上而言,哪边比较活跃一看就能分辨出来吧,如此认为到。
如果要说没办法的话那也是因为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但是,应该还有什么方法存在的。
允许特例存在的话,亦或是......无论怎样,不需要太厚道、哪怕是稍微卑鄙点也好,能在将来将格局导向一个完美的制度的话。
但是正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哪怕是一丁点的卑鄙都非常讨厌。因此通常需要通过肮脏的手段才能达到的外交关系,夏洛特都不会让其进入到父亲的眼中,本国的内政如需要动用这样的手段也不会让父亲知道。
夏洛特能以作为女儿的名义发誓,自己的父亲绝对是如同圣者一般审视着这个大陆的未来。但可惜的是其他国家无论是哪个王都没有像父亲这样的纯粹地牵挂着大陆未来的心。
正因为处在混沌中,因此正义才显得格外光辉。
南部平定后,由于畏惧着这份力量而停止了战争的中原以北的国家,舍弃了混沌,重新建立了秩序。将坚守自国领土视为正义,并将他国的正义拒于门外丝毫不给予通融。
「......但不管怎样,吾的女儿们啊。已经不需要再将冷战进行下去了。吾已经这么决定了。有异议否?」
夏洛特想妹妹们那边看去。尤丽佳和露娜斯也同样看着这边。
夏洛特沉思了片刻。
「......的確。安抚贵族到今年为止也已经是极限了。」
「......没错......」
对于夏洛特的一语道破,皇帝苦笑着点了点头。
实事求是的说,父亲大概也并不想就那样开战,夏洛特也是明白这点的。但是现实所迫,帝国不能无视各方领主的意愿而擅自作决定。为了击败同盟国,获取更多的领土及财富,诸侯那边也毫不伶惜地奉上了所有人才和资源。
但是不管过了多久战端都没有出现。从连剑都还没配备的我们这边听到的,仅仅是被密斯玛路卡的那对父子给忽悠了的事。单单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的话,作为投资的一方可是不能就这样忍受的。
父亲所期望的是不牺牲一人就能让大陆团结一致的话就好了,但是贵族诸侯却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表面上绝不会从口里说出,可果然还是贪恋着金银财富么。虽然把他们当作俗物一般舍弃掉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说到底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人民,经营着如此大面积领土的帝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太过于小看这些的话,到时候诸侯要是联合起来发动政变的话就令人困扰了。如果这样的话,估计时代又要倒退回平定南部大陆之前的摸样,一切就都白费苦心了。
这是作为大国自古以来就有的烦恼吧。
「可是,既然要干的话就应该尽可能快的干完,并且要一击将对方彻底打倒。如果将战斗拖得太长而互相消耗了太多的兵力的话,之后就无法向西域派遣足够的兵力了。」
帝国忌讳与同盟国陷入战争泥潭的原因也正如以上所说。也正是因为这样,要是有了圣魔杯,就能滴血不流地统一整个大陆了。所以担心着这个的露娜斯在那天夜里,想去密斯玛路卡得到那个最后却空手而归。在要塞的尤丽佳也是因为此,考虑到马希洛可以收集齐纹章的可能性所以放跑了他。
如此。
夏洛特再一次,开了口。并不是就父亲的决定表示不满,而是将存在着的所有可能的有效手段拿出来探讨了一番。
「父王,圣魔杯的事您打算怎么办?」
「但是纹章其中一枚在本国,然后根据“风”的打听教团领地内也有一枚,这样的话蛇不就动弹不得了吗?」
就是这样,既然教团已经倒向帝国这一边了,如果还往那边跑那就跟跳入火海没什么区别了。
「我能说一句吗父王」
说话的是露娜斯。
「那个......如果是马希洛的话,无论是教团领地也好,还是帝国领土也好。我认为只要他决定了哪怕是单枪匹马也会闯进去的。」
「同意」
尤丽佳轻轻地点着头,目光抬起看向父亲。
「教团也好,本国也好应该慢慢等候。一旦发现遗迹被人造访过后就迅速的捉拿住他。」
虽然作为圣魔杯的容器本体在密斯玛路卡国内,但是作为其力量来源的纹章,只要有一枚在手的话,就能再次拥有交涉的可能性。
「......你们啊,对那个马希洛的评价还真是超乎想象的高啊。夏洛特你怎么看?」
「即便我很想认可马希洛王子的确非常优秀。但是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教团那枚也就算了如果连这个国家的纹章也被完美地带了回去的话。」
这样的话就变成最坏的情况了。
虽然有教团作为后盾,并且实际能将圣魔杯的威力发挥到怎样程度也还是未知数。但是这毕竟不单单是件神器,而是能作为率领人类的象征这样的东西。
再一次尤丽佳和露娜斯唱起了反论。
「不可能。从缓冲地带到遗迹的这段距离,论谁都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状态下越过。」
「就是这样姐姐大人。况且遗迹周围本身还驻守着这么多的骑士团不是吗?」
姐妹二人都过于地高估着马希洛,其实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尤丽佳的话是希望借由马希洛来回避武力冲突,露娜斯则是希望如果继续这样的话就一定能再有机会去捉拿马希洛不会再让他逃掉这么想着。
这些一下子就被夏洛特驳回了。
「鉴于连你们二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这个国家对于马希洛王子来说,是不存在万全这种说法的。」
作为妹妹的二人,就这么闭上了嘴。
骑士团算什么。只要心怀目标就连驻守十万士兵的要塞都敢单枪匹马的闯进去,之后还能四肢健全的逃出生天。光靠数量是没有意义的。那么从质量上说的话又如何呢,即使作为三剑之一的天魔将,那条蛇都能从眼皮底下蒙混过去不是吗。
「敌人是谁,有几个人,还有到底在哪里等等,甚至还可能压根就跟马希洛没有关系不是吗」
当然,正因为这样才有趣。
「那么夏洛特,对于圣魔杯的事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如果教团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纹章逃回去的话......」
眼睁睁看着他逃回去的话?
不。他一定敢这么做。当初夏洛特虽然认为当时那样开战是个不错的决定,但是完全没料到事态的发展会落到如此难收拾的局面。而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多亏了这几个月的安宁,新型魔法的开发出乎意料的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恐怕......)
恐怕,这边还就剩一个月了。到时候就是极限了。夏洛特不像尤丽佳那样,沉迷于旧文明的读物中。也没有否定战争本身这样的打算。
可是,如果使用了新型魔法的话,今后会变得很麻烦。
「......怎么了夏洛特,教团领地的纹章要是被带回去的话怎么说......」
虽说是看起来很蠢的话,不过这是个好机会呢。
现在就在这把话挑明了吧。
「是。那由我亲自,跟马希洛王子在谈判桌上交涉。你们看怎么样」(吐槽:真的很期待白蔷薇与蛇的对决,呼呼~)
对于这完全不像是经过思考后所说出话,无论是父亲还是妹妹们,三人摆出了三张不同的惊讶表情。
「这个......是那种为了和平的谈话吗?」
「当然不是。是为了跟马希洛王子就纹章的事,让他投靠于我们」

5
夏洛特走在通往自己房间的回廊上。
(嘛......跟料想的一样呢......)
就结论而言,夏洛特的提议被当即否决了。
有趣的事是,妹妹们似乎的确对于马希洛抱有相当高的评价,虽然的确可以说是个有气魄有胆量的人,不过同时也没有否认他的卑鄙。
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跟马希洛见过面。
虽然不喜欢在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不过那家伙应该是打从一开始就装出一副破绽百出的蠢样。如果不是一个有谋略的人,是不可能使出空城计这样的策略的。如果不是一个能权衡风险的人,是不可能只身闯进那样的要塞。(吐槽:不不,您太高估他了,他敢这么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是个笨蛋,呵呵!)
夏洛特其实并不是因为想要得到纹章而去策反马希洛。而是在策反他之后,任命他来与各国进行和平交涉。作为代替因为帝国的立场无法有所作为的自己,成为最能够理解自己意志的最棒的左右手。
但是......毕竟还是个15岁的弱气少年。也只能将其付之一笑罢了,看来将目光放在纹章上才是更现实的选择呢。
当然,万一马希洛不能派上如自己预想的用场的话那就太残酷了,况且现实里还有诸侯贵族这边的问题存在。
如果就这样开战并将战争一直拖下去的话,士兵的士气只能一味的慢慢下降。多亏了瓦里欧才能维持到现在,膨胀的军费开支也在逐渐压迫着这边。
如果能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的话,就算开战也不会带来任何风险。但是除非逼不得已也没必要这么执着与此,因此最终夏洛特也赞同了父亲的意向。
正在为有关新魔法的使用而烦恼着的同时。
「欢迎回来,夏洛特殿下」
回到房间,等候着自己的专属向夏洛特女仆敬了一礼。
稍微挺得有点高的背脊,规规矩矩缠着的银发,以及一双赤色的眼瞳作为她的特征(吐槽:银发赤眼御姐外加妹抖属性......UP主无法蛋定了)
代替因为任务而不在国的风将,作为现在的特级侍从长。如果说卢狄是作为夏洛特在公众面前的助手的话,那么她则是夏洛特背后的力量。
名字叫弗欧露格蕾(吐槽:又是个变扭的名字,跟爱戴尔瓦斯有得一拼)
作为前代的诺阿鲁罗泽恩侍从队队长,爱戴尔瓦斯要求女仆们不管做什么都要尽善尽美,但是还是有一点不足需要指出,那就是所有被她调教后的女仆都不会笑。哪怕是谄媚般的笑笑也不会。
而就这点上,从那时开始作为副官的弗欧露格蕾就很好地展现出了一张与其名字不相符的柔和的表情。不仅如同理所当然般兼备品性与知性,而且作为军属人员的她居然具备天魔将般的战斗能力。从某这意义上说,其完美程度超越了爱戴尔瓦斯。
「你需要休息了吗?」
「不。在这之前先喝一杯。」
「是」
夏洛特坐到了沙发上,不一会前往邻室的弗欧露格蕾端着盘子将晚餐后斟酒用的整套器具都带了回来。
不是借助拔塞钻而是需要借助开瓶器才能打开的茶色外观的瓶子,用冰冷的玻璃装饰着。
夏洛特不同于尤丽佳以及露娜斯,对于吃非常讲究。露娜斯因为常年纵横在战场上的缘故,比起要用汤匙和叉子才能吃的料理,更喜欢那种不修边幅的食物。而且基本上是个肉食派。
尤丽佳的话比起鱼呀野菜这样的食物,更喜欢简单点的食物。最好能一边看书一边单手拿着吃,像薯片或者起司面包之类的也许是最棒的了。(吐槽:露娜斯你本体其实就是SABER吧,你就承认了吧~!尤丽佳你本体其实就是帕秋丽吧,你就承认了吧~姆Q!)
至于作为最年长的姐姐,该怎么说呢。
「果然啤酒才是最棒的呢」
真的......就像这样这种,像弗欧露格蕾这样仅有相当一小部分人知道第一皇女的这种嗜好,庶民般的嗜好。不,因为合理所以才喜欢。
也就是说,其原因就是又美味价钱又公道。
宫廷料理虽然基本都非常好吃。但是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过于追求美味的同时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就文明时期的中世纪,充其量不过就是调味料程度的胡椒居然几乎同黄金等价。仅仅只是加了一点点香料的蘑菇,价格却惊人地高出一大截。
就这一点,庶民的食物在限制成本的同时,最大的追求其美味。正因为很合理,所以才喜欢。况且实际上,这些食物超过预期之上的美味。
夏洛特倾心与这注满泡沫,身形细长的玻璃杯,小小地吸了一口。看着用叉子摆弄着青花鱼味增煮罐头里的内容物的大小姐,弗欧露格蕾苦笑了一下。
「还真喜欢呢,夏洛特殿下」
「这瓶不知陈酿了多久的啤酒,这块不知取自被喂食了什么的牛身上的肉,嘛只要美味就行了。」
其实这些绝非看上去这么简单。
特别是这个青花鱼罐头。大八洲每天到底是维持着怎样庞大的吞吐量,并且还能保持新鲜的同时流通到大陆各个角落,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同样是青花鱼罐头在西伯利亚却被当做奢侈品来看待,这是因为商品经由维罗妮卡被商人共同将价格哄抬了上去的结果,还有为了关税而挂上关税的鱼子酱也是,真是,该怎么说呢。相同的钱只能买一百克的酱鹅肝,我宁愿去特卖场买一百份青花鱼罐头。(吐槽:教科书般的人妻属性~)
不用说,当然是这样。
这位白蔷薇公主一边单手拿着啤酒,一边吃着青花鱼罐头的样子,就算是被说成是皇室丑闻也不为过了,这也算是一种国家机密吧。
「来自于风那边的消息......」
「那边说什么?」
作为风将代理的弗欧露格蕾的职责是,来自于那边的情报有她直接受理,然后将其直接上报给夏洛特。同样的,“风”需要向谍报部传达的信息也是先经由她再送出。
「密斯玛路卡的马希洛王子貌似也超喜欢青花鱼罐头呢」
「啊拉,是这样么,看来会很合得来呢」
「而且貌似很中意沾着酱油吃的这样子呢。」
听闻过这种吃法的夏洛特,皱了皱眉的同时,小声的嘲笑了一番。
「居然敢就这么糟蹋味增煮的味道,看来仍不过是个小鬼呢。或者说只是不喜欢平淡的味道?」
「马希洛王子说,味增煮什么的......啊,不」
「什么?给我说下去」
弗欧露格蕾一度支吾不语,不过还是直说了出来。
「水煮配酱油是正义,这么如此。」
「......哼」
如果把他抓住的话绝对要彻彻底底地给他说教一番呢。
察觉到了夏洛特周围所散发出的不安定的气息,弗欧露格蕾跳转了话题。
「话说回来,今天晚餐后父女的团聚?」
「......啊啊,你说这个啊弗欧露。现在我命令你给风将传话。」
「是,洗耳恭听」
夏洛特饮了一口杯中的酒,倾着身子如此言道。
「战争一旦打响,风应立刻停止」





本帖最后由 ZodiacXIII 于 2012-9-19 12:17 编辑


第二章 为王者
1
数日后,地点拉兹尔卡。
无非是国王的生日这天,偌大的谒见之厅中却不知怎么的包裹着一种异样的空气。坐到王座上的,作为依然是第三十代继承者的年轻的拉兹尔卡国王,摆出了一张像是吞了苦虫般的表情,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忙碌地四下张望着,静不下心似的焦躁地晃动着膝盖。
「下位是谁?」
「是,下为候见的是......」
不仅是一国之主如此态度般,而且大臣啦士兵们啦都是这样一张僵硬的表情。被召见的人们因为被这种气氛压迫着的缘故,在陈述祝词时显得结结巴巴。依次将赠礼呈递上后,士兵就一言不发地将封条拆开始检验物品。在后方眺望着这般情况的同时,帕丽艾尔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了吗修拉伊巴恩殿下,这样的......」
站在旁边的是,有着令密斯玛路卡自豪的独具慧眼的老将军,疾风修拉伊巴恩。在满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的场所里,身边只有爱戴尔瓦斯和帕丽艾尔的话威严度还不够,因此从缓冲地带把他给拉来了。(吐槽:靠,有个爱戴尔瓦斯在还不够威严么!?!?)
「恩。那位殿下从以前就犯着心病的样子......」
代替出言谨慎的修拉伊巴恩,马希洛放低了音量说道。
「以前不是说过了嘛,这个国家的国王殿下稍微有点神经质。」
与其说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倒不如说是因为帝国的宣战布告的影响才造就了这里的氛围。从很久这前,这个国家的王家血缘关系就非常复杂,再加上从未消停过的继承权斗争,如今的这一代王不是从王族一代中继承下的血脉,而是旁系血统。而且眼前的这个缓冲地带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被攻打进来,如果帝国真成了敌人的话那就完了。(PS:补充下,拉兹尔卡是最靠近帝国的缓冲地带国家,隔着国界线邻着帝国这样子=A=)
原本每天就忐忑不安的心情,最终被这种压力折磨的支离破碎了应该。
「也就是说从边边角开始慢慢的拆开礼物那样子,是为了防范有陷阱而做的类似试毒这样的行为吗?」
修拉伊巴恩用他那粗犷的嗓子低鸣着。
「嚯嚯。居然能说出试毒这么漂亮的词呢,帕丽艾尔。嘛,事实正是如此」
「稍微,不觉得这样有点过分吗?」
对于爱戴尔瓦斯的话,修拉伊巴恩怀着怜悯眯起了眼。
「既然是王的命令就得接受服从,这是士兵的天职。哎,真是可悲的事啊。」
所以说......帕丽艾尔继续道。
「可是大家都是同盟国的,不都是自己人吗?」
马希洛耸了耸肩。
「太过信任的话会产生恐惧,但是什么都不去相信才更加恐怖呢......」
身为王的人,虽然并不能想成为什么就能成为什么,也无法不想干时就可以不干。但是,被要求停下来这种事果然还是讨厌着。(吐槽:这一段实在是翻不好,要翻出含有引伸意义的那股味道实在太难了,望各位脑补~)
爱戴尔瓦斯眼睛动也不动地说着。
「话说回来修拉伊巴恩,从陛下书信中听闻到的那消息,您是认真的么?」
「恩。正是这么想的。姑且就是关于退休这种事。」
帕丽艾尔突然倾了下头。
「?哎?修拉伊巴恩殿下您准备要退休了吗?」
像是在苛责着被当做老年人般对待这样的事,修拉伊巴恩口角一端扬了起来。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老朽兵役生涯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马希洛接过给帕丽艾尔的说明。
「密斯玛路卡军队已经从本国里撤走了哦。比起现在的同盟国军队,果然这点只是微不足道的少数而已。」
同盟盟主国碍于面子也不得不从本国调出兵力,不过再怎么精锐区区数百人的密斯玛路卡骑士团。对于如今掌握着将近二十万军队而言,无论是直接将其编制到哪里都如同雀泪般收效胜微吧。
但即便就这点军力的盟主国,也丝毫不会被小看。
既然如此,作为盟主的本国倒不如干脆就毫不顾虑地放弃军备。
「......没错。要老实说的话就是这样的感觉呢。」
愈发感到遗憾的修拉伊巴恩皱着眉。
「既然连王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对此抱有疑惑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呢」
「不不老爹,只是想说些能让帕丽艾尔也能明白理解的话而已,余不用自责。」
「把我当笨蛋然后把错都归咎在我身上吗?」
「要轮到我们了」
对于小声话语涌动着的三人,爱戴尔瓦斯轻声劝诫到。
「接下来是哪位?」
「是,下位被召见的,是来自于密斯玛路卡王国,作为代表国王拉希尔II世陛下的,马希洛·犹吉尔斯尼克·艾德恩法鲁特王太子殿下」
像称呼头衔般被念到名字,马希洛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后,像是重新振作般挺了挺背脊。
就这样挺拔地向王座前走去。
「哎—,此次造访带着真挚的诚意......」
「原来如此,你就是密斯玛路卡之龙的儿子吗。同盟国到底在干什么。还没有让圣魔杯复原吗。」
「额—......」
「敌人不都近在眼前了吗,马上就能在这里,在这个城的尖塔上看到他们的身影了,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在磨磨蹭蹭,为什么都到现在了还不去打垮帝国?」
「啊—,那个」
「不知明天是否就可能突然攻打过来,最先被消灭的可是这个国家啊,同盟国那帮人现在都在干什么啊,是么是这样么吾明白了,不管是你们还是同盟一定是被一族的谁教唆了,就是这样吧,因为吾这边什么作用也派不上,因此干脆等着吾的人头被帝国砍......!」
「接,接下来!!下一位被召见的是......」
在安然无事的度过了一年的庆祝会上,怎么会有人谈论关于自己人头的话题。
鉴于以上即便有马希洛在,在场的气氛也只能变得非常不妙。结果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听,多亏机灵的将军注意到了这点,马希洛才得以从那种场合里全身而退。
接着又变成回到谒见时那种情况,已经非常明白目前这种危急存亡趋势的外交大臣。
「真的非常抱歉,这份罪孽与其总有一天要偿还的话,不如就在今天这么,务必请原谅我们们们们们们们们们们~......」
结果沦落到了下跪谢罪这幅摸样。
「啊,不,我也明白,可是这跟我没关系吧......」
马希洛对爱戴尔瓦斯瞥了一眼。
「即使是我的错,拉兹尔卡王居然脸色能糟糕到这种程度,看来这边不欢迎我们呢。反正行程表塞得很满,既然这样就一起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吧。」
若无其事地听了这一番话后,爱戴尔瓦斯向跟随着的骑士团下达了出发准备的命令。马希洛他们和驻留的骑士团一同告别了准备回本国告老还乡的修拉伊巴恩后,马上就动身前往下一个国家了。
拉兹尔卡的某处。
「来自各国的大使,都以像是请他们回去这样对待了。话虽如此,王座上的陛下早就自顾自地帮我们把该做的都做完了呢。之后从午后开始的典礼上,应该就没有其他各国有本事的骑士等介入的余地了。」
「哼,让我们这么费功夫。为了保住这个王座的位子而忧心忡忡,那个时候如果能安分地死掉速度地把王位交出来的话那该多好。」
聚集在这个密室里的,是作为拉兹尔卡国王远亲中一人的公爵,以及数名有权有势的贵族。
公爵吸了口烟从嘴里吐出来的同时,向在场同胞们回过头。
「那么......安排好的刺客怎么样了,真的靠得住对吧?」
「呼呼呼,请无需担心......公爵想必也听说过盖斯托拉诺这个名字吧?」
「盖斯托拉诺......那个盖斯托拉诺·达里恩刚吗,但是,那家伙应该......」
「正是。那个曾经在拉兹尔卡一带令人闻风丧胆的最强暗杀者!伊比尔玛吉,盖斯托拉诺·达里恩刚!被骑士团通缉,被迫跳下死亡悬崖的他......其实逃往了西域,将自己隐姓埋名了起来。」(PS:伊比尔玛吉的原文是“イビルマージ”,反正是DQ系列里的某种怪物,不高兴翻了)
「而且公爵,他为了雪除积压数年的仇恨,欣然地接受了这次的委托。」
「哼哼哼,这样啊这样啊!棒极了!久违的可以让庶民参与的庆祝会......被认为早已丧身的过去的亡灵,即使是让那个盖斯托拉诺混在其中,无论是谁应该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吧......」(吐槽:来自西域么,恩…我已经看到结局了。那啥该死,啊不对盖斯君,您的便当我想应该已经热好了~)
与刚过中午的大白天极不相称,公爵悄悄地阴险奸笑着。
「王死了的话,我就能作为宰相代替年幼的王子掌管这个国家了。」
「然后当要帝国攻打进来的时候,为了不伤及国民而迫使王子并不见血刃的打开城门,最后就能以慈悲为怀的王的形象在作为帝国领土的这个拉兹尔卡里君临天下了。」
「愚蠢,你认为这样的我会只满足于这种程度吗。总有一天会将传闻中的夏洛特公主娶到手,这样我就能成为帝国的皇帝。撒啊,去拜见拉兹尔卡王这临终前的最后的身姿吧......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样应该都听到了吧,稍微就这样把他砍了可以吧?那个混蛋臭老头子,夏洛特殿下可是我们帝国国民的偶像的说。》
《嘛等下,一号,冷静点。由我去杀,在哪个房间?》
「二号,你也给我冷静点。不过原来如此,即便是生日庆典的话,在这种局势下居然还让一般市民参与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况且再加上那个贵族同伙的花言巧语的话」
《反正马希洛王子不是还在国内么?这种渣渣,五分钟就能收拾干净......》
《不要,我的话三分钟就能搞定》
《慢着,真的要动手的话给我一分钟就够了。》
《那我就三十秒杀给你看......》
「好了啦给我冷静点。暂且先向上面汇报。说句实话,如果那个暗杀者成功的话从这边角度来看也并非是坏事。」
《但是那个盖斯托拉诺真的就那么厉害吗?》
《我也没听说过呢。到底怎样呢?》
「的确在过去,记得在中原的暗杀者公会的名册中曾看到过这个名字。嘛虽然详细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本事就让我们好好拜见下吧。」
《......嚯?的确,也许是值得一看。》
「怎么了二号?」
《就在刚才,虹剑之希娜·米尔罗扎和独眼龙进城了。》
《S级勇者跟独眼龙吗。暗杀者失败的话公爵死了也无所谓吧?十秒搞定》
《那么我就以马赫》
《我就用光速》
《秒差距》(PS:一种天文单位)
《秒差距应该不是速度单位而是距离单位吧?》
「......真是的够了。通信完毕。」
2
上午的时候,来自于各国的正式的祝辞差不多都已经递交完了(不过所有的人都如同马希洛一样,王族、贵族、官员等貌似都是代表国王出行),下午开始,就轮到国内的贵族以及一般群众,像希娜这样的招待客来拜见国王了。
「......嘛,那样的理由总觉得也能理解呢......」
带着半分惊讶,半分妥协。装有赠礼的包裹同样在眼前被拆了开来后,希娜耸了耸肩走了回来。与其如此失礼地当面做这样的事,当初在向各国送上的招待函内书明『不是国王本人而是有代理人代为......』也许来的更好点吧。
「既然是要这么做的话,当初事先说明不就行了嘛」
「作为一个国家还是要顾及面子这种事的嘛」
为了让国民知道国王身体安康,所以将典礼搞得如此隆重的,同时相对于他国又能凸显本国的富饶,被国民多少羡慕着的话对王来说是很值得做的事吧。总之庆祝典礼就是这么回事。在大厅里摆放了数张庞大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能站着吃的食物和饮品,大厅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不过,一旦仔细听的话到处都能听到悄悄话,关于坐在最里面一桌皱着眉头的王正面的评价一句都没有。与其说是过分谦逊不如说是沮丧这样被说道。
本来就不喜欢混在人堆里的杰斯,越发厌烦地吐道。
「......不管这家伙还是那伙,有这么多牢骚的话当面向他说不就行了。」
「那么交给你去怎么样?」
「可以啊」
「不行」
希娜哀叹了一声,向那个人的方向回过头去。国王自己,看来是没有向人们发表讲话的心情。因此即使招待客们在打完了招呼送上了礼物后,也不能随意靠近。结果,大厅最里面的地方被一股微妙的空气隔开来了。
「以前貌似是个挺不错的王。虽然不是那种像密斯玛路卡国王那样威严的类型......但是在这样的聚会上,即使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们也会亲自慰问他们」
「......因为被親族盯上了性命,变得不能相信他人了呢」
杰斯环视了大厅一圈。
「以此来看的话,胆子是不是反而有点大呢?」
虽然待在大厅深处的王的周围以及墙壁边,有近卫骑士把守着.......但是王也好,杂七杂八的客人们也好,都一起待在大厅这同一个空间内。
希娜忽然陷入沉思看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非要说的话的确是这样呢。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因为以前有过暗杀未遂这样的事件,以如此形式开设的派对曾经从未有过。去年我来拜访的时候,打完招呼后国王就速速地离开了。」
稍微感到有点异常的样子,杰斯和希娜互相对了对眼。
正因为不知战争什么时候就可能爆发,应谨慎的终止掉这样的宴会。不,也或是正因为在这个时期,为了展现王的刚毅果敢硬是要以这样的形式举办。
「......内部情况是怎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怎么了这是。勇者的直觉么?」
「正是如此」
在有所行动前就已经被卷入骚动中,与其说是普通人不如说是瘟神,勇者啦侦探啦就是拥有这种体质的家伙。另外,能否拥有察觉到这种事的直觉就是一流同三流之间的区别。
「我去这个国家的大人物那里稍微打听的消息。」
「喂......」
喜欢解决疑难事件、骚动及任务是大部分勇者的天性吧。杰斯即使叫停也不听,不只是哪里被触动了心弦的样子希娜就这样消失在人群的方向。既然看不到艾蜜特的身影的话,一定是贴在吧台拿着墙角边的各种酒类,同其他酒味相投的家伙一起痛饮着,果不其然现在在跟一个打扮华丽的中年妇女扯谈中。
(......这家伙也好那家伙也好......)
杰斯叹了一声,大口地喝起果汁。毫无庆贺想法的客人,毫无喜庆感的东道主,毫无意义的宴会。就算待在西域也比在这感觉舒心。
接着出现了一个神经焦躁不安的男人,向其他人一样来回窜动着,对于那些愚蠢的交流毫无兴趣地无视之。事实上,当杰斯注意到这个时,那个男人已经越发地从人流的缝隙中向近在眼前的王所在的圆桌逼近。都到了这个距离了都还没有被其他人有所注意到。
虽然被食物挡住,但一刹那间看见了一张略带消瘦的侧脸。尽显沧桑般交错着白发的留海,稍许拖拉的带着步子......穿惯的茶绿色长袍全都与映像中的那家伙一致。
刚刚才跟希娜谈完那种话题,杰斯反射性的将人群推开,冲了上去。多亏了有勇者的纹章,允许带刀刃进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将匕首拿在手上。
看不出王对于圆桌对面的魔导师风格的可疑男子有丝毫的戒心,仅仅是带着焦躁的心情像履行义务般的脱口而道。
「礼物的话交给旁边的士兵就可以了」
「......不。这件礼物无论如何,请陛下直接过目」
「什么!你什么意思?」
「哈哈」
男子将如同枯柴般的手挥向了王所在的方向。手背上被火烧伤的疤痕,让人不悦的口音,不会搞错的就是这家伙。
(赶得上吗......)
人群太过碍事,杰斯干脆越过堆满料理的桌子,盘子被敲碎,酒撒了一地,一口气跳了过去。于此同时,男子的手充满了可疑的光亮。
「唔哈哈!撒、礼物是通往地狱的单程...咦!!」
「盖斯托拉诺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杰斯从空中掷出的匕首贯穿了男人的手腕,差一点就错失了目标。由于刺穿的骨头所发出的剧痛,盖斯托拉诺捂着手腕失去了原有的姿势。释放出的魔法擦着国王的王冠,点燃了墙壁上挂着的国旗,并在墙壁上开了个大洞。
紧接着杰斯从空中向下一直线踢出了一脚。
「呜啊!?」




头的侧部被装有铁板的靴子狠狠地踹了一下,盖斯托拉诺就这么飞了出去。在王的桌子上落脚的杰斯,就这样追着盖斯托拉诺又跃了起来,让他吃下了附加全身体重的更沉重的一击。被踢飞翻滚着的盖斯特拉诺,注意到了特征明显的杰斯的风貌,瞪大了眼睛。
「是...... 是你!?杰斯吗?像你这样的野种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吵死了该死,这是我的台词吧。你这混蛋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气派的场合里。」
「不是该死,是盖斯啊!我的名字是盖斯托拉诺啊!」(PS:原文杰斯说的是“カス”,有渣渣的意思。嘛,反正音译过来也很搞对吧,哈哈)
停止追击走向屁股坐在地上的同时后退着的盖斯托拉诺,将先前命中了的匕首毫不过问地拔了出来。
「咦呀!?唔呜呜呜,混蛋......!你这个野种......」
「闭嘴该死。我这边再怎么说也是个勇者,你这家伙呢,还在做着杀人的勾当?啊嗯?老子现在可是在气头上,砍了你哦混蛋。」
「所以说我的名字是盖斯!盖斯特拉诺哦哦!?」
被粘着血的匕首架着脖子,盖斯特拉诺立马一副求饶的摸样。
「等、等下,冷静点杰斯,有话、有话好说......」
「知趣了么」
匕首更加抵了下去。刚刚好贴着脖子,也许盖斯托拉诺只要动一下,刀子就能一下子切开颈动脉,除此之外再加上杰斯君所释放出的杀气,压力可想而知。正因为是曾经在那个毫无秩序可言的西域共同为了生存下去的同志,对于这个如果说要干就真的敢干的同志是非常了解的。
「哇哇哇、我只是被雇佣的、没错、只是被雇佣的啊!在西域想要安宁地度过余生的我,被这个国家的艾依盖恩公爵雇佣......」
「吵死了闭嘴什么安宁,顶多就嘴上能说罢了,你个该死混蛋!」
「是盖!斯!托!拉!诺!」
被口水喷了一脸的杰斯,使尽全力地咂了下舌。
「喂,在干什么呢!!到底是要杀还是要抓给我干脆点啊!!果然还是杀了比较好吧!?」
注意到了向着这边问话的将军,为了阻止事态的恶化带着骑士惊慌地赶了过来。
「请、请等一下这位勇者殿下!要从这男人那里讯问的事情跟山一样多!喂、快点给我把这家伙抓起来!这之后还有必要去听听艾依盖恩公的解释,确保不要让他离开大厅!!」
作为杰斯所在的场所,以及作为可能是如今这起事件的主谋者所在的场所,庆祝会场一下子被骚动的空气包裹着。
「咕呜呜,杰斯,你给我记着......」
「很好,如果活着从牢中出来的话。下次我一定会砍了你」
「咦......」
伴随着轻声的悲鸣直到最后,盖斯托拉诺和从身着华丽来看应该是公爵的男人一同被带了下去。
※3
翻开人群后,希娜来到了身边。
「杰斯,没事吧?」
「啊啊」
「是么......那就好......那个杀手,你认识?」
「在西域那。悬赏榜前几名中的一人,放火烧了营地的狗屎混蛋。虽然在那时废了他一条腿,不过还是被他逃了。」
「......」
希娜像看稀有物种般盯着杰斯。
「干、干嘛啊?」
「唔恩。该怎么说呢......真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勇者呢,你这家伙。」
差点脑袋就被魔法轰飞的王,依然还保持着从椅子摔下来的姿势,勃然大怒般瞪着双眼,不是公爵,也不是盖斯托拉诺,而是继续凝视着杰斯。
拂去匕首上粘着的血然后将其插进刀鞘的杰斯,想着啊啊混蛋真麻烦,为什么会出手,可是那也没办法啊什么的死心般朝着王的那里走了过去。
「......很抱歉我的无理举动。没事吧?」
「被...... 被救......被救了吗」
难道是因为受到被刺杀的打击还在混乱中的缘故么。王依然保持着不得了的神情,开口说道。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救吾?」
「...... 啊?」
「为什么吾还活着?为什么你会让吾活着?」
「......」
「不管是哪个国民都不相信吾。吾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家伙。明白了吗!」
至今为止因为烦躁感而一直绷紧着的那根神经,啪塔一声断了。
「傻子啊你?」
「什、什么,是么,也许吾真的是个愚蠢的家伙呢,这样的话吾就更应该被......」
「马希洛那小子这么说过,身为王不被人民所认可就不能算是王这样的想法,对于身为王的人是不能有的。所以只要你依然还是王的话,这个国家的人民就依然承认你是王不是么?」
「但是......」
「人总有一天是要死的。如果你真的是那种不被任何人需要的家伙的话,在刚才那样的人渣出现干掉你之前,你早就会在像共和国那样的暴动中被杀掉了吧。」
「呜、......,唔......」
「我本人是不清楚,从传闻听起来的话,似乎你以前是个毫不逊色于密斯玛路卡国王,非常出色并且温柔的王不是么。既然依然被认可着,大家难道不都非常明白这点吗?你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受到生命威胁或多或少没有办法地会有所改变。所以大家,都因此等待着王回复朝气那天的到来不是么?」
王轻轻地咽了口气。
「...... 是......是这样的吗。人民......对于我依然......?可是......」
「不,恐怕真的如这位勇者殿下所言。」
大臣中的一人出声了。
「从那天之后,陛下完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再向人民敞开心扉,再也听不到国王殿下诉说自己的心声。但是因为都明白那种心情是需要时间来平复的,所以大家都静静的等着,总有一天那个曾经温柔的陛下能够回到我们的身边,如此一日三秋般地盼望着......还望陛下三思...」
有所顾虑,出于体恤跟王依然保持着距离,可不自然的距离感给王带来了更多的不信任感,接着当注意到这点的时候,王已经到了向谁都无法敞开心扉的地步了。
将军中的一人述说道。
「百姓们都是在享受今天这个快乐的时光。久违的能在王的御前近距离瞻仰王。这毫不疑问是因为曾经的那个王回来了的证明这样认为着......」
讽刺的是,这也算是暗杀计划的一部分。
还有部分别的大臣含泪垂着头。
「如有无礼之处还请宽恕,请您务必说一句,向这样聚集在这里的大家,说上几句温暖的话,您能办到的对吧。饱含着心意的赠礼被凶暴地拆开,犒劳的话语一句都没......再继续被这么对待的话,人民就太可怜了。」
被寂静包围的大厅,从听到大臣们的恳求的客人们当中,与他们怀着相同心意的人们,想着王发出了呼吁声,敬慕声,以及支援声。侍候于左右的士兵们也像潮水般爆发了。
「呜......呜呜......!」
不知什么时候,从一直睁着眼的王的瞳孔中,哗啦啦的溢出了热泪。
「是这样、么......!一直被期待着吗......!只有吾对这个一直视而不见吗......!一直,一直坚持着相信着这样的我吗......!」
好不容易终于,王带着十足的气势站了起来。
「真的很对不起各位......!真的非常对不起......!吾把太多太多的事就这样从眼前忽视了......!」
「陛下!」
「王!」
「国王殿下、!」
至此为止不再是那张青黄不接的脸,而是像有血有肉的人一样用那双哭肿的双眼看向杰斯。
「啊啊,勇者哟!多亏了你,吾终于醒悟了!有如此不顾自身安危见义勇为人,而吾却仅仅因为差点一度被杀掉、啊啊、太惭愧了!虽然的确因被亲人背叛而感到震惊,但是这只不过是因为顾及自己性命而说出的借口罢了。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人该死的时候总得死,如此简单明了的道理却对其过分胆怯!诚然,如今中原已到了如此危急存亡的时刻,一两条命什么的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啊......、啊啊......是吗......」
「谢谢,谢谢你勇者殿下。」
「啊不,我的话......只是......」
无从选择地一只手被两只手牢牢地握住,想逃也逃不掉。
接着,王将双拳高高的举向空中,满意般的振臂高呼。多年不见的满意般的笑容破颜而出。
「活着真是太好了!!感谢大家前来祝贺!大家,真的非常感谢!吾,真的非常非常高兴!!吾依然深爱着大家哦!支持、支持着这个国家的大家,吾打从心底里深爱着哦!!」
仿佛被冻结的时间终于再次动了起来。大厅里的气氛没有回到原来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欢呼雀跃声。
(......。)
真的没有料到事情会是如此展开的杰斯,至今为止都不曾见到满脸挂着冷汗,无意识地独自向后退。可是这全被看在眼里了。
「太好了,活着真是太好了,托亏了这次事件才能有这样的心情呢!无论是什么奖赏都尽管说哦!撒、大家一起来祝贺吧!然后向这个为了吾前来迎接今天这个日子的勇者尽情赞美吧!大臣、将军,把乐队和舞女叫出来,将所有的酒也款待下去!将甜美的蛋糕和甜甜圈向孩子们发放下去!哈、哈、哈、哈、哈!」
(......)
呜啊。
这展开也太夸张了吧。
虽然杰斯这么想着,从王到下面的家臣都已经不知怎么的无法控制这样的气氛了。暗杀行动的主谋者什么的,盖斯托拉诺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会怎么样呢?
国王殿下回到昔日的样子的喜讯,就在那天传遍了拉兹尔卡全国上下。
※4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让王大为满意的杰斯等人就这样留宿在了这个城市。
这天夜里。
「喂」
「......」
「......喂。要赌气到什么时候啊。这不是满好,都成了你的功劳了。」
「所以说才不要这样啊」
希娜托着腮扭向一边。
捧着无一例外全是高档酒走进来的艾蜜特,心情愉快地往希娜的玻璃杯中斟酒。
「向似乎以错误的情报进行调查的勇者希娜,恩、嘛、好像不是这样子。其实全亏了我的勇者。来、干杯」
「所以说为什么身为S阶级的我,非得要接受身为E阶级的杰斯的人情啊?」
「不是说过了么,我不喜欢引人注目。你不是早习惯了么,这种事」
「所以说啊,什么叫遵照我的指示啊。这样就好像是我在背后穿针引线一样的。感觉就像黑幕。就像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样子。要是在下周的报纸里被这样写到了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啦。不正是你抓住了企图逃跑的公爵的么」
「是是,归根结底不过是偶然罢了。无意间打探到谋划了暗杀计划的主谋者什么的。这个也太碰巧过头了我才不要。」
「这也是自家勇者的实力嘛。偶然的话一定是主的引导呢。嘛这种事还是必要的呢,如果说成是身为E阶级的我的勇者先出手的话是没法令人满意的吧。」
被艾蜜特戏弄着的希娜将注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还用说。再来一杯」
「是是,请慢用。我的勇者,偶尔也陪我们喝一杯吧。」
「免了」
被冷淡地回绝了,艾蜜特耸了耸肩的同时往自己的杯子里注上了酒。
希娜咬了一口起司面包,向杰斯说道。
「稍微引人注意点没关系吧。对你来说作为勇者的自觉还不够呢。打倒魔王扬名立万.......这样的台词以前难道没有说过吗」
「......公主已经找到了。没有必要了。」
「、真是的......修女你也说他几句啦」
「恩~?行了啦,我的勇者就是这样的孩子啦~。我的勇者想办就一定能办到这点我可是非常清楚的哟。嘛、这样也不错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来访的人是国王,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几个亲信。希娜她们慌张的站了起来。
「啊啊,无需如此拘谨。哎呀呀,太过无欲无求的勇者殿下也让我们很困扰呢。」
不知怎么笑的特别爽朗的同时,王如此言道。
不论是什么奖赏尽管开口王虽然如此说过,可是杰斯什么都没要,就这么放弃了。作为救了王的性命,生擒了暗杀者的本人既然都这么说了的话......抓到那个被称为是公爵的发福中年的人的希娜,实在没有理由说出想要什么的这种话。
「难道只让救命恩人,就这样在这留宿一宿然后后去?这个事有损王的名誉,是国家的耻辱啊。于是之前去宝物库物色了下,正好有些不错的东西想给诸位看看。大臣」
「是是,诸位请看这边。」
大臣郑重的打开了衣物箱,一套黑色的男性短袖夹克和裤子映入眼帘。
「之前注意到了,杰斯殿下似乎比较中意这种朴素外表的行头。」
「衣服吗。可是......」
「哦呀呀,被这么小看可是很困扰的呀。这可不单单只是见衣服。」
歪着头的希娜忽然注意到了。
「啊拉?这个、难道不是......皮革吗......?」
「正是。不愧是希娜殿下,果然有眼光。乍一眼看上去像是用普通皮革编织而成的。但据说这是旧文明最后时代的高分子聚合纤维制成的,与现在士兵穿在盔甲里面的皮革就不是同种类型。撒,请穿上试试吧。」
「这个、到是没关系......」
「慢着!杰斯,别突然就在女士面前脱衣服啊!给我去隔壁屋子换!」
希娜红着脸气冲冲的指向门边。
「啊啊、抱歉......」
「啊拉,我是无所谓啦。咿呀♪」
希娜轻轻地敲了下修女的头。
「给我稍微有点所谓」
「是是。旧文明的遗产吗,虽然仍不清楚是什么不过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呢~」
「恩。在这个国家的遗迹中被挖掘出了几件这样的东西,鉴定家们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居然能媲美钢盔的防刃性的同时耐火性也非常出色。而且在不刻有魔导符文的情况下居然能够挡下枪弹」(吐槽:防弹外套么!)
不费一会儿工夫,杰斯回来了。夹克衫的拉链紧紧地拉上着,纽扣一排隔着一排紧紧地扣着。
「啊拉,不是很合身么杰斯。紧凑贴身给人感觉特别精悍呢。」
「真合适呢,我的勇者」
「好像是这样呢。而且虽然看上去跟皮革一样厚,但是感觉跟布料一样轻呢」
上下抬着腿,试着跳了几下确认如此。
「是嘛是嘛,能中意实在是太好了。穿着这身衣服的杰斯殿下今后一定能越发活跃,吾期待着。杰斯殿下本来就已经配有如此宝刃之余,再配上如此潇洒的衣装和盔甲一定能分外引人注目。」
收到了国王意图的大臣,再次献出了宝石箱一样的东西。
「这些耳环啊,项链啊,戒指之类的首饰附着着风之魔导刻印。啊呀,不知道合不合年轻女士们的口味......」
「不,这个。如此珍贵实在是受之有愧。为了给大陆带来和平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
接着最后,国王殿下转向了修女小姐。
「这边这位修女小姐,也同样为您稍准备了一些路银。小小诚意,请笑纳。」
「......哎?我也有份?啊拉,真是的......」
介绍完各种各样的赠礼之后,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还不得不撰写送向各国的道歉书,带着苦笑就这样离去了。
「......事情真的变成像希娜之前所说的那样了呢......」
「对吧?......啊拉、尽是些上等的首饰呢。将这个装饰的部分去饰品店稍作修改的话一定能变得相当可爱吧......」
「......额。路银,居然这么、不愧是大国的国王呢。虽然不该说密斯玛路卡怎么怎么样,不过这么多钱的话不管去哪都够了呢......」
拉兹尔卡王千钧一发!
勇者希娜和杰斯,连同王的心灵一起拯救了!
次周报纸的一面上,赫然跃出这样的标题。
「杰斯......」
早晨。在某個旅店的酒馆里吃着煎鸡蛋的女性,单手拿着报纸嘟哝了一声。
企图谋反的艾依盖恩公爵,次日打算投奔帝国的意图被匿名者告发。因此公爵连同这次的暗杀者盖斯托拉诺一同将面对漫长的牢狱生活。二人被免于死罪,完全是托了在这次事件中,从神经衰弱中恢复过来的王的福,因此被这样的王赦免了死罪。
告密者似乎是两人,二人虽然都期望公爵能够被处以极刑,但最终拜倒在拉兹尔卡王的仁德之下......
「.........杰斯......」
女性一边嘟哝着目光一边继续扫着该版面。
「......抓到自称暗杀者的盖斯托拉诺(年龄不详)的,是身为E阶级的勇者杰斯......。毫不受困于独眼独臂这样的残障,果断地向企图谋杀国王的未遂者发出挑战、并制止了他......。谦逊地把功劳归功于看穿了这一切暗杀行动的勇者希娜......」
之后关于提到杰斯的话再也没有出现。哗啦哗啦地翻了一会后,连收音机里的节目都停止了谈论关于杰斯的话题,女性再次将目光放回了那张版面。
「......杰斯......?」
比起身为无人不知的虹剑之希娜,说穿了只不过是个没有一点来头的无名勇者罢了,却重复着默念着他的名字。
黑白照片中拍摄到的是笑容满面的拉兹尔卡王握着手,以及不知为何露出困扰表情的希娜。在照片的边缘,是一位好像事不关己拉长着脸看向这边的白发少年。
「......杰斯君......?」
「终于找到了!!」
早晨平静的空气被一个粗暴的声音打破了。入口处的双动自止门被粗暴地推开,剑呀斧呀拳套甚至是散弹枪,随心所欲地武装着的看上去非常邪恶的男人们卡塔卡塔卡塔地走了过来。
「......?」
「......?没错!!根据画上描绘的确是张呆呆的脸呢!居然在昨天夜里招呼了我们年轻的兄弟,混账女人!!」
将持在手里的刀具,以及持在手里的枪械举了起来。这里的街区治安非常差,在聚集着暴力分子这样的三不管地带的酒吧里。
从上午开始就来喝酒、赌博这样子的客人见状并未逃跑而是跟着起哄着。
「呵,还佩戴着武士刀,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装什么武士?」
「嘿嘿嘿,不过仔细看的话倒是长着张可爱的脸蛋呢」
「喂、要谢罪的话就老老实实做老子的女人。还是说现在就想死在这里?」
女性将报纸置于吧台上,以轻盈的脚步跳下椅子。
咻。
静静伴随着一声刀出鞘的声音。
咔。
「「「、......。」」」
保持着如同画上描绘那般恍惚的表情,女性已经拔出了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的喉咙,早已被这刀锋给抵住了......顺着刀鞘的轨迹上,持在手里的枪械的一半,已经在地上打着转。
「稍、......稍微......,等......。」
「......你好......」
女性表情一转,微笑了起来。
并不是作为剑士战斗着的表情。也不是猎人发现猎物的表情。仅仅是,把眼前的生物当做活祭品的恶魔一样般恍惚的表情。(PS:理解不了的话想想我妻由乃拿着柴刀时的那种表情就行了)男人们也不是单单的小混混这么简单。作为恶党也算是经历过修罗场的。
气息也好表情也好都没有改变,用眼睛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把枪切成了铁块。那么更不用说是活生生的肉体了。当注意到的时候,在地上打转的岂止是头颅,即使是身体的一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如果只是个有点能耐的剑士的话那就算了。即使是个有头脑的正义之士也无所谓。可是这个女人明显地给人非常不妙的感觉。诡异的笑容。以前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敌人。
这个,绝对是不能扯上什么关系的对手。
「还想继续吗?」
喉咙,被武士刀的刀锋抵着。
「开、只是开开玩笑啦......抱、抱歉。」
「还想继续吗?」
「不,不,请饶恕我们......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继续下去了吗?」
「不会了啦!干嘛要露出这么遗憾的表情啊!?请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吧!喂、喂,你们这群家伙都把武器给我放下!老子还不想死!你们也会被杀的哦!妈的快点把武器丢掉啊混蛋!」
啪嗒啪嗒地武器在这个场地上掉了下来。
于是女性,勉强地静静将刀收了起来。
既没有炫耀这无血的胜利,也没有嘲笑男人们的求饶。
「到、到底是什么人,你这家伙......」
脚穿编制靴,身穿就文明时代的野战服。披着用久了的带着破破烂烂下摆的斗篷,像眼罩一样的印花大手帕将右眼遮在底下。微卷的长发在空中摇摆着的少女,全然想一个少女般天真无邪的笑了起来。
「沙穗,是杰斯君的师父的说哟☆」(吐槽:白井沙穗「军曹」,作者之前的一部作品圣魔少女中的主要角色之一,看来现在已经是个千年萝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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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独眼的师徒

※1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伴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在前面正驾驶着马车的希娜以及艾蜜特一同回过头。本应在马车的后车架里打着盹儿的杰斯,铁青着脸满头是汗,连同着肩膀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警戒似的彷徨地环视着四周。
「不、......不要紧吧?我的勇者......」
「......啊......,啊啊......。什么啊......原来是梦、啊......」
以为发生了什么,伸手摸着剑柄的希娜放下了肩膀。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你,居然也会做噩梦呢。」
「稍微体谅点嘛,勇者希娜真是的。我的勇者,不是那个吗。所以说,应该是做到小时候的梦了不是么?」
被艾蜜特说教着的希娜做了反省。他变成像现在这幅摸样的理由,与他如今所拥有的力量无关,而是与小时候的记忆有关。
「......对不起」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嘛,不是梦到过去,而是以前做过的梦......」
「「?」」
杰斯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梦那就别在意了」
「我的勇者,看见的是怎样的梦呢?在西域,被非常非常恐怖的魔物追赶吗?」
「如果是魔物的话反而还好点呢」
瞪着放置在角落里的本周的报纸,嘴里骂道都是这家伙的错,把它拿了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么。好不容易逃掉的说,这样子要是再被抓到的话......」
不知道在发着这什么牢骚,由于刚好遇到道路不平的情况,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刚说什么?」
「所以说变得有名什么的就饶了我吧,、抽筋了」
杰斯完全懒散地吐着舌,同时把报纸扔向一边。
离开拉兹尔卡,之后在佩尔古鲁恩的庆祝会上也露了脸的一行人,目前朝着对于希娜来说最棒的国家海兰德的方向,在陡峭的山道上爬坡中。多亏了这份报纸,希娜他们才能够在佩尔古鲁恩那里受到热情地款待。当然杰斯也是被当做希娜的同伴那样对待,作为拯救了拉兹尔卡国王的本人一跃成为了当时的焦点人物。
但是,杰斯不知怎么的好像对此甚为不满。
「不是蛮好嘛我的勇者,多亏了这个能在佩尔古鲁恩被这么多女孩子团团围住。我也是为此得瑟了一番呢。之后到了海兰德也一定......」
「跟命比哪边才是大事啊。」
感觉到杰斯态度有点不自然,希娜和艾蜜特再次互相看了看。
「你的命怎么了,杰斯?又不是被张贴着悬赏布告的通缉犯。」
「要是说被士兵追在屁股后面的话倒还好,毕竟这里那里的军队我也差不多都看惯了。」
「......我的勇者,在看了那个报纸之后好像一直保持着很糟糕的状态呢......莫非不是跟你做的梦有关而是和现实有关,现在你该不会被谁追赶着吧?」
与其说是有难言之隐......,倒不如说好像是不想承认的样子。
「额......,这个,怎么说呢。嘛,确实如此呢」
非常不爽快地承认了。
「基本上,是个只待在西域的人。这报纸,应该只在这一侧发行对吧。这样的话、嘛,或许没有必要太过担心呢......换句话说,如果追来这边的话也只可能是听到传言之类的吧......」
据传闻,那个盖斯托拉诺曾经即使在暗杀者工会里也是实力派在第一线的杀手。正因为对自己的手腕非常有自信才敢去刺杀国王。
「像盖斯托拉诺这样子的、家伙?」
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从噩梦中冷静下来,杰斯叨咕道。
「不。是我的师傅。」
「「......」」
希娜再一次和艾蜜特对了对眼。
「为啥,师傅难道要杀徒弟?」
「不是说了么,是个完全无法理解的人。」
「那个啊,我的勇者。难道说是触犯门规偷学了绝不外传的必杀奥义什么什么剑这样的秘技么?」
「白痴么你这家伙」
希娜说到
「是不是稍微把自己累坏了?」
「......也许真的是这样呢。长途跋涉,在到达目的地前又没有时间休息,再加上一直站着听着那些没完没了的搭讪。」
可是这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又不是像马希洛他们那样的造访频率。况且旅途得花费数日,虽然住的旅馆普通了点但能随心所欲所以也还过得去。可是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跟在王宫中那种散发着沉稳气息的感觉格格不入,向着这样的杰斯希娜说道。
「登上这座山顶的话就应该能遇到个非常大的有旅店的村庄。反正行程还非常充裕,要不要在这好好休息两三天?」
因为是与他国的正式要员一同参加庆典,所以经常遇到街上的旅店全部客满这样的情况。为此,才需要早早地提前预约......这就是所希娜提出建议的前提。
海兰德的庆祝会并不是为了庆祝女王殿下的生日,而是为了庆祝利赛尔的生日。被邀请而来的并不是各个国家的国王,而是像马希洛一样,有着下任王位继承权的王族,当然或许还会有作为代理而来的人。总之如果只是这种数量的来客的话,街道旅馆被订满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如此如此仿佛已经看透这一切的艾蜜特说到。
「啊拉,还以为你只想着能尽快到达海兰德与许久不久的利赛尔王子打情骂俏呢。」
「打、打情骂俏什么的谁都没说过吧!?身为勇者向利赛尔王子讨教剑术与魔法,这对于维持大陆和平是非常有帮助的......」
「啊~啊~,是是......比起想早点到达而不停地赶路,就算到了当天依然迟迟没有出现而焦躁不安,与其让自己焦躁不安还不如让自己成为最后登场的那一方这样对吧。」
「......。不错呢,也许。」
「对吧~?」
嗒啦嗒啦。无视着女孩们吵闹的议论,马车登上了山顶,稍微又行了一段后之前提到的驿站村出现在了眼前。
希娜以前也曾在这留宿过,虽然多少有点贵但是安保措施很到位,于是一行人登记入住了旅店。放完了行李后大家又再次在前厅集合,艾蜜特环视着这安静下来的前厅说道。
「嘿、不错的旅馆呢~。挺满意的。」
「的确到了这附近之后遇到的魔物比起在中原平原一带的要难缠不少,怪不得连盗贼都没遇到......真是难得的休假,而且在休息的时候又不需要太过堤防四周。」
「是么」
杰斯斜眼看着身披重甲像是哨兵一样的警卫,嘟哝了一声。如果是在密斯玛路卡的话,一般街道入口处站立的士兵也就不过这种程度,自己出钱能把警备固执地配置到如此地步,看来这家店里貌似经营的都是高级货。
「特别是像清道夫这样的家伙可是很难应付的,虽然我曾经剿过一次他们老窝......」
「清道夫?这里也有?」
「杰斯口中的清道夫,与这边所说的是不是同一种我是不知道......不过不管是旅人的行李也好,街道的财务也好,即使是旧文明的废品,只要是想要的就会尽全力去掠夺,如此这般性质恶劣的盗贼团伙。」
艾蜜特闻道。
「那......,关于那次围剿后来怎么样了?」
「像这种深山野林你也知道吧。似乎他们的根据地不是一所两所这么简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老鼠跟小强一样。也就是说无法从根本上将他们根除。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被叫做清道夫了呢。」
聊着这些的同时一行人出门前往街道。
街角边站着的自警团啦守卫啦,从数量上来看果然比在中原一带的街道上要多出好多。
「我的勇者,和西域的清道夫不一样么?」
「啊?啊啊,不管怎么形容给人的感觉都非常糟糕。比起那边,这边的清道夫似乎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希娜脸上一边拉长着阴线,一边留着流汗。
「西域到底有多混乱啊?」
「鬼知道。话说回来,来街上干啥?」
「到海兰德之前总要有足够的干粮吧。还有这之后,你不打算给利赛尔王子赠礼了吗?」
「啊......?啊啊,啊呀......」
想通了,看着这样像是灵光一闪的杰斯,希娜哀声地叹了口气。
「这样理所当然的吧。虽然至今为止都是我的随员,不过这次你自己也不是被邀请了吗。所以给我在这里好好准备准备。」
杰斯卡机咔叽的挠着头发。
「哎呀.......就算要准备......。该准备什么啊......」
「这个好歹也请你也自己考虑啊。不是友人吗,被邀请来参加生日会难道不喜欢吗?」
「什么啊。所以说被邀请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啊。」
艾蜜特耸了耸肩。
「......嘛,毕竟不是像名门贵族的少爷那样的人嘛,作为大男人像那样的事果然不会做呢。」
「利赛尔不仅仅是少爷吧,是货真价实的王子殿下啊。所以理所当然不是吗?」
「我说你们啊?」
希娜微微地挺了挺胸膛。
「反正我已经准备好赠礼了。修女小姐呢?」
「我么?我可没有准备什么实物哦。有超级祝福在所以不要紧~」
「...... 嘛、无所谓了。那么我也一起帮你物色下吧。所以说就是这样,那边正好有家杂货店......」
正当希娜顺着视线指向那边的角落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声响。
「哎?喂、那个人......」
「呜、没错就是他......」
「终于找到了!」
回过头,数个全副武装面相邪恶的男子站在后面。好像是在这儿有点名气的恶党的样子,在街上走着的似乎是原住民的人们见状瞧都不敢瞧一眼地快步逃走了。
男子们挡在了希娜三人的去路,将这周的报纸丢在面前说道。
「喂你这家伙,是叫杰斯么?」
瞬间,杰斯表情变得非常可怕。
「......啊?干嘛混蛋,想找碴么?砍了你哦」(吐槽:杰斯君,你天生就是块当混混的料啊,怎么会变成勇者的呢,太可惜了!)」
「「等、」」
希娜和艾蜜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早已踏上一步的杰斯用神恶煞般地臭骂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烦恼依然还没消去的缘故,不管是眼神还是口气都散发着毫不容赦的威压。原本就未曾经历过如此修罗场的男子们,被杰斯这种可怕的气势吓得抖动了下身子。
「哦咦怎么啦,腰上挂着的难道只是把装饰品么」
「喂、喂喂,给我慢着,冷静点啊......」
男子们,与杰斯拉开了距离。
勇者?额?不想承认但是......?勇......者......?
如此一般的细语声钻进耳朵。
普通来讲,砍了你什么的,不应该是勇者这样的人该说的话呀。即便稍微违背了点道德也好,瞬间就说出砍了你这样的话是绝对不会做的。处在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在哪结下过梁子这样的状态中,男子们发话了。
「不是我们找你有事,信也好不信也好,虽然我们也不是很明白......」
「......啊?」
「是你師父要找你......」
就在这时。
方才希娜所指那家店的角落那里,出现了一个女性。
「啊!大姐头,找到了DAZE!杰斯的话就是这小子」
「......你好......☆」(PS:原文是“ニハァ”,沙穗之前也说过,貌似是她的口癖,萌えだぜ!!)
不知为何浮现出诡异笑容的女子,手架着刀柄的同时朝这边的方向猛地冲刺了过来,接着拔刀。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吐槽:不是我想鬼畜,原文就是差不多这么多个“啊”=A=,而且居然能让杰斯吓出这种反应,沙穗酱你到底是有多黑呀☆)
方才骇人的气势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发出凄惨悲鸣声的杰斯像丧家犬般180度转体,顺着原来的道路拼尽全力地逃跑了起来。
女子以毫不服输的速度追了上去。两人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以相当不得了的劲头跑走了。
「......。哎......?」
「什......什么......」
就这样被丢下的希娜与艾蜜特二人,各自嘟哝着。

※2
「这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个人难道就是我的勇者的师父大人?」
还没理解情况的希娜和艾蜜特,也顺着街道扬起所扬起尘土和脚步声追赶向了那二人。女性那一方给人的感觉绝不普通,抜着刀脸上居然还如此平静太不正常了。
追赶的途中道路被弄得乱七八糟。恐怕是杰斯为了牵制对手,故意把木箱啦木桶啦看板啦踢倒洒满一地吧。
(......!)
在跳过这些散乱的杂物的同时,希娜因害怕摔倒而呀呀叫。女子的话当然是一边切开着障碍物一边追赶着。而且就被切开的残骸来看,除了一刀两断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这优雅的动作。
甚至是遇到有檐柱滚过来的场合结果依然如此。如果有巨型的大剑的话用尽全力或许能击断,可是那个女子所挥动的仅仅是把非常细长的武士刀。
「况且为什么依然还能保持这种速度追赶啊,力量方面看来相当了得呢......!」
「有了,在那儿、!」
艾蜜特的杖所指的地方已经是村庄外了。被逼赶到了为了防御魔物而筑起的高高的防护墙下,杰斯拔出匕首的同时面露死相般的回过头。
女子从上段一口气砍了下去,切开空气,击碎了塞满石头的墙壁。令人惊讶,细长的刀身居然一半就这样嵌进了墙壁里。要不是杰斯从刀身的正侧面顺势将挥下的这一击用匕首架开的话,被砍断的恐怕就是自己的肉体了。
女子沉默的同时把刀从墙壁里拔了出来,再次像是掷出刀一般一记一闪。突刺,横扫,纵砍。杰斯背对着墙壁,手持着毫无长度可言的匕首将对面的招式一次次地闪躲,弹开,招架。
(好强......!)
希娜吞咽着口水。看着这眼花了乱的近身战。恐怕那种速度,比用魔法加持过肉体的阿克塞拉还要快。招式刀刀致命般地瞄准要害部位,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不欠缺,但是女子连一口气都没有喘过。杰斯虽然只能一味的防守,但反过来说,为了不被一击毙命而将这些招式通通化解着到底是拥有怎样不合常规的技术啊。
瞬间,杰斯刻意地用匕首将刀弹开,女子的刀就这样被弹过头顶。杰斯接着乘这个空隙为了要扑进对方怀里,第一时间往前踏了一步。
噗通!!
事与愿违。被猛的一脚踢中的杰斯,就那样一直被踢飞到原来的墙壁上。像是被反将了一军。女子毫不容赦的举起了刀,为了确保一击毙命换成了反手的姿势持刀,刀锋向下向着摔下来的杰斯砍去。
「风之刃、!」
希娜认识到这是决不能轻视的对手,向着女人的背后使尽全力释放着魔法。
「?」

噗轰!!

「姆Q、──☆」(吐槽:瞬间被萌了一脸血啊有木有!!!)
吃了如同暴风般威力的风魔法,女子在杰斯的旁边,发出了像是被压扁了的青蛙的声音,同时像那样撞在了墙壁上。
「我的勇者,不要紧吧!?」
「......啊,......啊啊......,......可恶」
昏昏沉沉的杰斯为了重新振作精神猛的摇了摇头站起身的同时,黏在墙上的女子拖拖拉拉的滑落到地面。
「痛......好痛的说......」
「你这、......」
轻轻地站起来了的杰斯骂道。
「痛你个头啊笨蛋!!跟以前一点儿都没变二话不说得就杀了过来你是笨蛋么你!!我这边差点死掉啊你这笨蛋!!」
收起匕首的杰斯,从女子的手里拿走了日本刀。
「啊啊、......好过分的说......再怎么说也要跟师傅说个请字的说吧。倒不如说,没有刀的沙穗只是个什么都办不到的弱女子所以还请还给我的说......」
一副没事人似的站起来的女子,啪啪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开玩笑......对吧?」
刚才希娜所放出的魔法,威力可是大到即使被轰死了也不会停下来的程度。而且即使是小威力版在大八洲也是把风牙众的忍者打的爬不起来。
「抱歉呢希娜,多亏你得救了」
「哎、?啊、不......你才是、那個......没关系么?和这个人?」
视线移向女子,杰斯叹气道。
「喂」
「有什么事的说?」
「别再砍人了啊。你没看到都给街道的人带来困扰了吗。别把这儿错当成西域了啊。行了吗,明白了么?」
「沙穗只是在追着杰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说。而且一边逃跑一边弄乱街上的摆设的人是杰斯君的说,不跟街上的人道歉的话是不行的说?」
「哪里是我的错了。不过话说回来,反正都无所谓......」
疲惫地脱下肩的杰斯,把刀还给了女子。女子用看惯了的动作把刀收回了鞘的同时,稍微有点不服的说道。
「为什么无所谓的说?」
「啊?我在这边好歹也算是个勇者,稍微乱来点算不了什么」
希娜闻此文雅地点了点头。
「看来渐渐地能理解何为勇者了呢,杰斯」(吐槽:这么没节操不怕激起民愤么)
「哎呀,这个,汝等。勇者的纹章可不是用来当免罪符的啊......」
虽然艾蜜特如此说道,可是当事人他们并没有把这些话当一回事。

※3
「杰斯君变强了的说呢」
「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吃饭顺便就进了附近的一家酒馆。白井沙穗,似乎是出生于极东地区的女子,一旦追到杰斯就会向他攻击,带着丝毫没有恶意的笑容一口叼着炸鸡。
「每次沙穗刚一发现,只要稍不留神一溜烟地就被逃掉了的说」
「那要是被逮住了呢」
「只能放弃并抵抗的说」
咕噜咕噜的往喉咙里罐着那天买来的其中一瓶酒,艾蜜特询问道。
「这么说......您就是我的勇者的師父?」
「正是如此的说。因为都是单眼同志,所以就把他捡回来了的说」
杰斯只有一只眼。同样的这名少女也同样也是独眼,失明的那只眼上被印花大手帕遮挡掩盖了起来。
「什么单眼同志啊。我不记得有谁拜托过你把我捡回去吧。」
「叛逆期的说呢。嘛、就是因为这样才讨人喜欢呢,以前更加可爱的说呢。」
「啊拉。嘿~。真的是那样么?杰斯」
「哎—,真有趣。我的勇者,以前是怎么样的呢?」
「烦死了。白痴么你们这群家伙」
无论怎么都找不到措辞的弟子,只留下空空的玻璃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等等,我的勇者。去哪里啊?」
「回去睡觉」
自顾自地吐了一句的杰斯,就这样离开了店。
「......明明刚碰见的时候发出了那样的惨叫。真是太那个、......怎么说来着?」
艾蜜特在想用什么词形容好的时候,沙穗的脸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那种严厉程度的练习已经能更得上的说。而且还能活了下来的说,看来真的变强了的说」
「如果这么说的话......」
希娜说道。
「为什么你追上来的时候杰斯立马就逃了?」
「因为是练习的说」
「......不......不是那样的吧,你啊,不是完全一副想要把杰斯杀掉的感觉嘛?」
「?」
「?你妹啊。啊啊啊真是的,与其说杰斯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倒不如说是个没法让人理解的人呢。刚才不是说被擅自地收为徒弟了嘛。也就是说你擅自收养了小时候的杰斯,带着他到处跑,重复做着被你称作是练习的变相虐待呢。」
「只要不死不就行了的说?」
「只要不死就能为所欲为这样子是不对的吧」
「沙穗,只是不想让杰斯君死才这么做的说。」
不知怎么的似乎要演变成争吵了,希娜愕然地伸回了手掌。
「就因为这样,杰斯的性格才会变得这么阴暗沉闷」
「汝、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很过分的话呢...... 我的勇者虽然表面看上去很阴暗,但骨子里可是个好孩子哦」
沙穗眨了眨眼,微笑了起来。
「不就是这样的说?的确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呢。能像希娜殿和艾蜜特殿那样热于助人,这就是非常有力的证据的说。能与许久不见的杰斯君见面真是太让人感到安心了的说。」
女子温柔的笑了起来。
「那么想寻死的杰斯,居然能抵抗沙穗到这种程度的说。真是的,看来沙穗没有担心的必要了的说。」
「「......想寻死......?」」
这是小时候的记忆。杰斯做着回忆起那段时光的梦。
那是渐渐开始懂事时,十几年以前的事了。
当注意到的时候,父母都已不在身边了,右眼也失明了,为了确认右眼而想要抬起的右手也,整只手臂都没了。像是聚集起来的难民营里仅仅只有一所诊疗所,跟自己一样缠满绷带的人们横卧着,貌似自己是第一个醒的。大概是因为被送到这之前还没死。
虽然才刚恢复了意识,但是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四周发出来的不是喜悦声而仅仅是怜悯声。
国和家都没有了的大人们不管是谁,根本就没有余裕去照看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孩子。况且受了这样的伤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遗症还不清楚,到底是怎样活着来到这里的。也许倒不如就那样死掉反而更好吧。
「死掉的话一了百了不是蛮好」
「就算是要抚养他,手臂都没了就算交给他活干也没有吧,不要。」
「啊啊。就算是把他卖了,这幅丑态应该也没人要。太可怜了。」
(......这幅丑态......)
下着雨的某日,好不容易能站起来的杰斯久违地走出了门外,看着水塘中所映出的自己的脸终于理解了。不可思议的是感觉不到什么打击。已经,对受到打击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然后沉默着,没有笑容什么的姑且不论,对于这个连哭叫都没有的少年,大人们在背后小声议论着。不是很有精神吗,还是说脑部留下了创伤造成了后遗症吗。
之后一定,就被当做这样传下去了吧。
这样的狼狈相。这样的自己。对谁来说都不需要。自己自身,就连自己都不想要。
有一次,杰斯忽然一下子溜出了营地。
正因为这样,大人们也没有及时察觉到。当被察觉到时听到有人喊着停下,然后又有人帮忙制止并说着随他去吧这样的声音。哪怕是驻扎留守的帝国士兵都带有一点同情的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那样的对待了。
穿着患者服光着脚就这样,想要尽可能远的远离那里,就这样行走在山谷间。虽然在途中也出现了魔物,杰斯没有感到害怕,魔物就这样无视了杰斯。
也就是说,完全没被当做对手这样子看待。
(......)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湍急的溪谷。眼皮底下的是伴随着流木与礁石浪花四溅般的急流飞速的打着转。什么都没有思考,杰斯走到这儿的同时,步子依然没有停下。
「在干什么的说?」
被抓着后颈,杰斯自从离开营地后还是第一次,被往后拉回了一步。回头看去,在那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性。犹如在街上找人搭话一样,毫无危险的表情和声音。
「掉下去的话,大概就死了的说」
「......死掉么」
「难道不害怕的说?」
「不觉得有什么害怕」
「但是,死是一件悲伤的事的说」
一步。只要再迈出一步的话,可是后面的女性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不觉得有什么悲伤」
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杰斯从悬崖边被拽了回去,接着被一脚踢飞,顺着原来的道路转了五六个圈。浑身到处疼得直咳嗽。再次向着悬崖边走去的杰斯。以及对此毫不生气的再次将他踢回原处的女子。这样你来我往重复了十几次后。不停咳嗽的同时感到嘴里血的味道开始扩散开来的时候,女子终于耐不住性子说道。
「真是让人搞不懂的孩子的说......」
对着眼里丝毫没有怯意抬头看着的杰斯最后又来了一脚,接着这次把脚踩在了他身上。
「既然说了也不能明白的话,那就只能用实际行动让你明白的说」
女子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颈环套在了杰斯的头颈上,就这样强拉硬拽的走了起来。
最初,杰斯以为自己会被卖掉。但是这幅丑态是没人要买的之前帝国士兵也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只要有机会,再在那个时候想办法去死就行了。杰斯就这样被女子挂着锁链,跟在后面走着。
女子自称白井沙穗。杰斯么、当然还是杰斯。

※4
日复一日,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只知道一直在向着落下的方向行走着。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少周,就这样过了多少个月。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眼里都透露出不愿靠近的眼神,作为姐弟岁数差的太多了,作为母女又让人觉得岁数太接近了,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在小孩子头颈上套上颈环拽着走,就这样眺望着如此奇妙的二人。沙穗原本就没有会在意这种事的那根筋,杰斯也是对这种事怎样都行。哪边都无所谓地,习惯了这样的视线。
不知不觉好不容易沿着街走到了某个村落,村落看上去差不多跟那个难民营一样寒酸。越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正经地住着人的地方就越来越少。伴随着这样的情况,二人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稀奇的反应。不是正经地住着人的地方,住着的人也一定不是正经的人。
偶尔沙穗会。
「知道死是件悲伤的事了么的说?」
于是这么听到。
「不觉得有什么悲伤」
于是这么答道。随后杰斯的锁链被放长紧紧地勒着脖子被一脚踹飞。每天每日,这样的提问重复着几十次甚至几百次,而杰斯倔强地依然这样回答。回答什么的应该怎样都行,可是为什么要执着到如此程度。大概如果承认悲伤的话,就会认为死是件不对的事了吧。就变的没法去死了吗。不知为何,变成了在考虑这种事情的样子了。
有时,难得的遇到了比较大的集落。
不是帐篷,而是如今渐渐崩坏的混凝土建筑,零零散散的并排矗立着。在旧文明的废墟里,人们就这样住了进去。含有酸性的雨水飘落着,土壤变得发红,从旧文明遗迹那边飘过来的混有放射性的烟雾一天二十四小时无所事事般的漂浮着,就是这样一幅异样的街景。
「肚子也饿了的说呢。杰斯君要吃点什么的说吗?」
没有墙壁,吹着尘土的简陋木屋酒馆。虽然纯净水的价格比燃料还要高,可是要是持续一个月饮用生水的话内脏可是会被弄坏的。没有正经的植物生长着,没有正经的动物生存着。菜单上的东西仅仅称得上是用怪物拼凑而成的料理。(吐槽:......被丢过核弹了么...)
环顾四周,有从东边逃过来的通缉犯。有为此而来的杀手。有只想着一夜暴富的怪物猎人。有从依然冒着煤烟的遗迹里搜寻遗产的宝物猎人。以及万一死在这里全身财务就会被剥夺为此守候着的清道夫。
大陆中的恶党最后的最后的逃生之所,如此这般跟垃圾场一样。仅仅只是为了旧文明的废品这种无用的东西栖居于此。因此被称为垃圾王国。
「喂,那个小鬼卖么?多少钱?」
「杰斯君不是商品的说」
「咕、,那就别在这卖弄啊。你这变态女人」
沙穗专注于菜单的时候,出现了数个这样的人。帝国士兵口中所说的人口买卖,一定还比现在这个正经许多呢,杰斯如此理解到。
「来份冰水,再来份黏糊糊的史莱姆茶碗蒸,还要一份法式铁板蜗牛...... 啊啊,再来份道产子二号马肉生食也不错的说,还得加上面包。全部各点两人份的说。」
「好类。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鬼多少才肯卖?」
「所以说不是商品的说」
背后背着巨大的MACHINE GUN和大砍刀的店长,夸张的耸了耸肩回到了柜台。
杰斯听着这还没听习惯的话。
「......冰—水要哪种」
「以前像在自行车工厂里的引擎老化后进到里面的那种水的说,即便不用放入防腐剂也不会坏的的说。而且非常甘甜美味的说。」
咚、往粗暴地被放下来的啤酒杯里,满满的注入了飘浮着机油的看上去有毒似的荧光色液体。因为是被酸性雨水和放射性物质污染过的土壤,所以是不可能有什么正经点的水源的。
「这里的人们是从大战争刚结束那时开始,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改变的继续着这样子的生活的说。将历史传承了下来的说」
对着敬佩般笑着的沙穗,杰斯内心咒骂道。
如果说是要传承历史的话,不是应该是更美好的东西不是吗,杰斯以孩子的视角思考着。出现强大的英雄,出现了伟大的国王,接着发生了战争,之后只留下了这样子的残骸,不就是不停重复着这种事吗。
所以说这根本不是传承。这只不过是,保持着旧文明崩坏之后不久的姿态,让时代停止前进罢了。连前进都不想,就这样持续了几百年无聊的生活。除了这种生活外什么事都不想去做。这样的传承什么都不是。留传着像是被遗弃了的历史什么的没有任何意义。
自从自己苏醒后一直以为难民营是最糟糕的地方。但是那里的大人们,给人好像还是人类的感觉。而这里的大人们只要看一眼就能非常明白。就算是发生吵架互殴,别说是会有人阻止,就连是为此看看热闹的家伙都没有。没有喧嚣声,能听到的只有拳脚相加声,以及钝器敲打所发出的声响。最后发出某一方倒下的声向,就这样结束了。
(......)
嘀嗒嘀嗒,钟表的时针好像从八点开始就走不上去了。就这么保持着懒散,甚至哪怕是一点点重力也不想反抗,非要说的话,估计是坏掉了吧。但是,依然在动着。派不上任何用处,在同一个位置来来回回,仅仅只是在动着而已。
活着到底意味这什么呢,杰斯在那时第一次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为了活着甚至喝着不能喝的东西,吃着不能吃的食物。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更没有需要自己的人,仅仅是漂流到了这里,仅仅是是过着这样的生活的大人们。
如果说从旧文明崩坏后的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是这幅摸样的话,自己曾在过的艾尔柯雷赛尔也,即使几百年后也依然是以前那副样子吧。
就在这时,几个杀气腾腾的男子冲进了店里。
「......终于找到了。眼罩女」
「?」
沙穗转过头的同时,眉间被枪口毫无商量地抵着。店中大概有10人左右。店的外面......貌似聚集着一百人左右。
「几年前,我的兄弟们可是收到了你好好的照顾呢。然后?以为事情就这么平息了于是回来了吗?」
「......想打架的说吗?」
「打架?等着被砍飞脑袋死在这吧」
沙穗保持着坐立姿势的同时,向着对手的身体连同桌子一起砍了下去。
「......你好」
沐浴在被一分为二的身体里所喷溅出来的鲜血中,沙穗笑了。
无关者们瞬间就都逃出了店,围在外面的人像是要拆了这儿似的一拥而入。
头颅跳跃着,手臂飞舞着,躯干下落着。能听到的只是枪声以及临死前的惨叫。
沙穗以对付到这儿为止所遇到的魔物完全相同的方式,驱除着这些人类对手。微微地笑着的同时,甚至不需要用刀去招架,依次将迎面而来的攻击非常轻松地反杀了回去。
杰斯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绑着自己的锁链没有被拽着却完全忘记了摇逃跑,只是呆然地注视着这样的杀戮剧。一眨眼的瞬间而已就有数十人命丧黄泉。接着睁开眼,又有三个人的头颅已经消失了。接着这只一味地发生在一方,一味地人就这样简单的死去了。
到了这时,仅仅只剩自己一人的杰斯眼中渐渐地流出了热泪。
难民营中的大人们,废寝忘食地持续着医治病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挽救着生命。可是这个女人,仅仅是挥舞手臂的一瞬见,就简简单单的剥夺了他人的生命。不管几人,不管几人,不管是几十人不管是几十人,人就这么简单的死去了。
因此,自己也一定曾是这样。应该如此简单的将死的时候,被救了。大人们,好不容易地才救助了大家,即使被救了这副躯体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却仍然给这样的自己施与了救助。
杰斯在哭泣的同时,拼尽全力大喊着。
别再杀人了,如此哭喊着。我明白了啊所以,我知道什么事悲伤了啊所以,真的请停下吧如此哀求到。但是已经什么都传达不到沙穗的耳朵里了。沙穗一直将杀戮进行到了最后。将所有人杀尽为止。
鞋底浸渍在满地的血泊中发出啪洽啪洽的声音,清道夫像捡破烂斯的从散落在满地的死尸身上剥取着各种各样有价值的东西。就像被臭味吸引而来的苍蝇一样听到传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了,该拿走的都拿走之后甚至连死尸都被抬走了。接着到了最后,地上仅仅只留下一片血海。如果有用那么就卖掉它,如果有用那么就买下它,毕竟人还是要活下去。
「因为很悲伤......因为人死的话会很悲伤,所以别再那样做了......」
对着呼吸丝毫没乱擦拭着刀身上血迹的沙穗,哭泣着。虽然本应该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却不知怎么的因为感到悲伤而哭了起来。
「......忽然怎么了的说?」
沙穗依然没有明白状况。对于杰斯的心境变化,哪怕一点点都。
「杀人是相当相当快乐的一件事的说哦 ,杰斯君」(吐槽:你那不叫杀人,仅仅是单纯的虐杀罢了-_-b)
「、......」
杰斯颤抖了起来。
面对着沙穗温柔的笑容,取回感情的杰斯窒息般的发着抖,屁股着地跌倒在血泊中。
终于理解了这个女人,是个非常非常恐怖的人。根本不存在出于人道的善意以及怜悯。做事不是出于对自己好而行动。对于眼前看到的凄惨的街景,人们就这样死去的样子,根本就不会去理解。
单纯的,这个人已经坏掉了呢。
一定,比住在这个街道上的任何人都更加地。
「虽然只有悲伤这种事,不过能理解的话实在太好了的说」
用沾着血的手抚摸着白发。沙穗看上去满面笑容。
「那么,杰斯君不会再想去死了的说呢」
杰斯哭着点着头。已经知道不会再去自杀了,沙穗取下了他的颈环。
靴子也好,衣服也好都买好了。
那么下次,为了能不死而需要变强的说哦,也就是说练习开始了。
完全不能称之为练习。仅仅只是重复着被踢,被揍。对抗的话就被会从正面,逃跑的话就会被从背后踹倒,揍飞,被刀背揍到知道昏死过去为止。
仅仅是不会让人死掉的程度,重复着实战练习。
「如果能从沙穗这儿逃掉的话,大体上被任何东西追都能逃掉的说哦」
就这样杰斯拼命学习着逃跑的技能,如果逃不掉的话就学习着如何去防守。一直看着她的刀法就这样长大,数年后......无论是怎样的恶党的动作,无论怎样强悍的魔物的攻击,在那只眼中看起来都不过只是迟钝到不行的家伙而已。虽然没法战胜对手,但是仅仅只是不死的话那就绰绰有余了,因此除了失明的眼睛以及断掉的手臂,其他的旧伤痕,完全全部都是作为师父的沙穗一手造成的。
数年后,杰斯听闻了不知从哪来的传闻。
在西域的极深处,住着一位罕见的剑法异常高超的剑士。而且是位女性,携带着一把破格般锋利的刀,还要说有什么特征的话那就是被隐藏的右眼,据说在遥远的过去即便是神也斩杀过这样子的剑神。
杰斯当然不会信以为真。
如果是神的话,一定更有慈悲心吧。

※5
「.........、......」
只是稍微侧了个身,杰斯就醒了过来,此时外边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梦吗......)
与在马车上被摇晃着的那时候不同,看上去非常冷静的站起来身。
沙穗真的是个非常让人搞不懂的人物。因为好好思考这种事是不会做的,所以行事不会抱有任何目的。
如果在那个与她相遇的悬崖边,自己要是回答了「悲伤」,她一定会把准备跳崖的自己扔到一边不管吧。死掉这种事令人悲伤。但是杀人的话又能带来快乐。抱着这样的矛盾,没有任何烦恼的活了下去。自己不过是偶然被捡了起来,心血来潮地让自己活了下去,然后教会了自己各种事情。和那样的她的旅行当然没有目的地,二人一起迷迷糊糊、信步而行地在西域间到处走。
有一次这边东躲西藏,好不容易跑到了教团领地。因为是教团领地所以不会随随便便地就追过来吗,还是说真的甩掉她了。不管怎么样,杰斯看来是完全从她手上逃走了。
难道是成功从西域跑过来的少年。对着有着身体残障的样子以及新伤不绝的杰斯,教团的司祭啦神官啦,修道院长啦,还有修女他们都纠缠不休般地不让杰斯离开。杰斯向他们打听了后,得知了自从艾尔柯雷赛尔灭亡后已经过了六个年头。听闻了杰斯居然生存到了现在,教会的大人们越发感到震惊。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都施予了他。阅读书籍的事也是,在那个时候都被好好的教导了。所有的人都温柔恬静,比起自己更在乎他人尽是些像这样崇高的大人们。
神大人是否真的存在什么的,杰斯对此一无所知。但是有一点杰斯非常明白,无论是在那个西域所遇见的大人们也好,还是教会的大人们也好,只要是怀有相同东西的人的话......他们的教义啊,信仰啊都是非常令人尊敬的东西。神存在还是不存在这无所谓。重要的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杰斯对此早已大彻大悟。
在教会那里,有着跟杰斯一样被迫离开艾尔柯雷赛尔的其他孩子。与雷纳的相遇,以及听闻帕丽斯提艾尔公主的消息都是在那时。
但是被告知了无论是哪个消息都绝对不能向外泄露。帝国对于残党的追捕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现在想想,教团领地所在的那个城市的一带,人们不是正利用了教团中立性这个立场,在那里隐姓埋名了起来。在圣骑士团见习期间,时常与团长级别交手渐渐崭露头角的雷纳,在被正式获准入团的时候......杰斯也同时受到了作为勇者的神托。
「我的勇者~,还在睡么~?起来了么~?一起来喝一杯吧~......、咦原来门没锁呀」
发出醉醉醺醺的声音敲着门的艾蜜特,稍稍有点摇晃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真是的,勇者希娜不是说过这一带不是很安宁吗,至少把门给我用钥匙好好锁上啊。」
在这一带如果发生什么争吵的话一定会发出嘈杂声,杰斯不认为有什么不安全的。而且根本就没有从里面需要用钥匙锁上的门。即使是现存的旧文明遗迹里应该也没有这样的门,况且手里只要有大锤子或者散弹枪就能一发打穿。又要因为修理浪费无为的金钱。必要的东西通常又是只放在身上的。如果在睡觉的时候被行窃了,那也只能怪是睡着的那家伙太蠢了。
所以杰斯原本就没有锁门的习惯。而且身上从来不带太多的东西。
「我的勇者,应该还没吃过饭吧?师父大人也会来,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啊啊。说的也是」
杰斯摆了摆腿,从床上跳了下来。
「如果不想去的话要坦率点哦」
「......虽说是那样。嘛、毕竟是我的师傅把我抚养长大的。暂且稍微去打个招呼吧。」
就在这时,他第一次感到好像要笑出来似的......艾蜜特转过头看着走在旁边的杰斯的样子,忽然瞪大眼睛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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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间神国


※1
海兰德。
邻接教团领土,地处群山交汇,一到冬天就会积雪覆盖。所以就这边的收获祭来说,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冬天而做的预先准备。正因为多亏近来交通贸易网络的发达才避免了陷入饥寒交迫这样的情况,至今为止都把握住了能否安然度过漫长艰辛的冬季这样的分寸。因此海兰德的国民们有一种超越其他任何国家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只要被给予生存下去的粮食相对地就会向对方报以最诚挚的谢意。
朝日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斑驳陆离般照射了进来,与其说是城堡,更不如说是大圣堂般宏伟建筑的大厅内,庄严肃穆地响彻着赞美诗以及祈祷声。有祝福着春天的到来,有诉说着播种的艰辛,有祈祷着雨水的降临,有赞美着太阳的温暖,以及迎接着收获之日的到来。接着将这份收获化为生存下去的能量,直到今日为止一直被如此恩赐着。每日一次,对于所有的这些逐个捧上感恩的祈福。祈福总共将持续六日。总的来说,这几天就被称之为收获感谢祭。
......今天恰值感谢祭的第四日......被作为感谢太阳的日子的话,当然是只属于利赛尔的。这也是他被称为光之皇子的原因所在。
现在,他正站在祭坛边正对着大众,双手置于管风琴键上弹奏着。围着围巾上下身着统一的白色贵族礼服的姿态,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呢。作为少女大概无论是谁都曾一度梦见过吧,以这样的打扮低着头,手指在琴键上滑行着,在这大家都在祈祷的大厅内,凑出美妙动人的音色。
「......利赛尔王子他,连乐器都会吗」
帕丽艾尔在看呆掉的同时,向右边的马希洛王子小声地问道。
「而且好听的都没办法形容了不是么?虽然我完全不懂音乐这种东西。」
「没错,的确绝对不是一般的好听。如此优美的曲子吾也只有在城堡里才能见识到」
也就是说,即使是曾访问过密斯玛路卡的来自于大陆各处的一流乐师们也无法比肩的琴技。
「利赛尔王子他,难道就没有什么弱项吗」
「......咳呀。你不都看惯了嘛到底想闹哪样啊。像个女孩子一样普通地憧憬一下的话有什么不好的啊」
语毕,马希洛回头看向后方。希娜泛着花痴般少女的表情,双手扣在一起放在胸前。
「哎呀,但是长得又帅又有型,运动性能又超群,而且又会魔法又是勇者,再加上又会弹琴,完美过头了啦。就算称作高岭之花也不为过。」
「运动性能......,什么叫运动性能啊」
利赛尔所弹的管风琴的一旁,圣歌队的修女并排站在一起,手持乐谱齐声高歌着。站在领头位置的,是他的姐姐安杰丽卡。束着清爽发型的美丽长发直达腰际。挂着圣女应有的温柔般的微笑。搭配以青色为基调的干净整洁的威风凌凌的贵族服饰,将那头美丽的秀发,行云流水般细长的体型,以及那张绝美的容貌凸显了出来。
利赛尔所弹奏出的曲子在音量波澜起伏的同时,旋律也不甘示弱地千变万化着,乘着这样的歌声意识陷入了仿佛飘到了大陆各个角落这样的错觉。不知不觉地连人们的祈福声,吟诵声都听不见了。所有人都,完全成浸在了姐弟所奏出的这神秘般的旋律中。
「好漂亮的人呢......。那人是利赛尔王子的姐姐......啊不,是安杰丽卡公主吗......?」
如果说帝国的夏洛特公主即使是在以帝国为名的蔷薇园中都不负于任何美人的盛开着的白蔷薇的话......,那么这边的这位就是高岭之山上所盛开的白百合了吧。彬彬有礼般整洁的穿着,却不失凌厉的气势。完全不输于蔷薇般的冷艳。
「果然安杰丽卡公主也很受欢迎对吧......」
「啊,恩恩。或许是那样吧?」
「?您怎么了。像往常那样一看到美女不是就会冲上去王妃候补有的没得说着这些不是吗?」
「唉呀......该怎么说呢......嘛啊......。仅仅也只是长得漂亮而已呢。喜欢恶搞。精力过剩。」
「POWER......?」
评价公主的时候居然用了从没用过的词,帕丽艾尔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那个人莫非?是杰斯的师父么?」
「哎?恩、好像是这样没错」
对于马希洛的提问,帕丽艾尔轻轻地点了点头。杰斯的旁边只站着一个人,女子并不是做着双手相扣这样的祈祷姿势,而是手掌平摊做合掌祭拜似的姿势。
「......那个,不是极东地区的祈福姿势吗」
「怎么说呢,就名字上来看的话好像是这边的人呢。腰下也挂着把刀」
祈福刚开始的时候,帕丽艾尔凑出时间稍微跟杰斯他们聊了会。白井沙穗。如果要说是在哪做着什么的话,也许是在收像杰斯那样的徒弟吧,又或许,弟子都那样儿吗......与其说是给人不可思议的感觉,不如说是悠然自得并且有点呆呆的女人。
「就希娜所看到的来说,作为剑士已经强到了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了。」
「唔姆。而且还相当可爱的说不是吗?」
这回兴趣似乎确确实实都往那个地方跑了。
「杰斯君可是千万千万别招惹她这样说了哦。我也稍微跟她聊了下,异样......什么的虽然有点失礼,嘛啊、总之是个散发着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气息的女人哦。」
这话绝对不假吧。继续扯着那些没用的废话的同时,这边的赞美歌也结束了,作为国民的代表的人带着女王的诏曰走向了祭坛,告知了当天的祈福时间已经结束。



※2
从白天开始大厅内其他各国的要人们当然也都在场,而且还有许多勇者和冒险者也都留在了那里。因为曾经利赛尔在旅途中帮助了许多国家,因此这些大臣都是代表这些国家而来的,同样仍然是在冒险的途中,与其他勇者以及冒险者同甘共苦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些人也是因此前来祝贺。仅仅是因为关系非常好而并非出于义理,由于敬慕着他大家自然而然地云集于此,同样也有人出于他为人和蔼可亲,想要拜见下作为稀世勇者的利赛尔的人格魅力。
接下来的生日庆典也,同样与他国比较起来没有什么华丽的外表。用于款待的饮品啦料理啦,也同样没有什么修饰看上去很逊色。但是这样做的话就能省下了不必要的奢侈,正因为这样才能发挥出食材的真真价值,成为一盘盘美味健康的食物。对此表示不满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宁可味道清淡点,也不希望太快就吃饱。就眼前所见的话,来自于各国的宾客的食欲似乎比在其他国家的酒宴上来的更加旺盛。
「喂、帕丽艾尔,干什么呢你也给我融入到利赛尔王子的周围那群人里去」
「哎......?不、可是我暂且仍在工作中额......」
往爱戴尔瓦斯那儿瞟了一眼。
「不需要在意那个。只要不要闹得太过分就行了」
「是......。王子您不去吗?」
「吾由于是父王的代理。嘛啊,不过之后会直接去利赛尔的房间里,跟他慢慢谈」(吐槽:怎么感觉基情满满的说- -)
穿过人缝,帕丽艾尔走了过去。艾蜜特单手提着杯子搭话道。
「......我的勇者呢?不是好不容易准备了礼物嘛?虽然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说」
「之后送也行的吧又没什么。才不想挤进那样的人堆里跟他搭话呢。」
「杰斯君的这种保守的性格,看来是永远不会变了呢」
「啰嗦、」
艾蜜特耸了下肩。
「说到性格保守......虽然感觉自从来到了密斯玛路卡之后似乎稍微有所改变,但是这部分却依然没有改变呢。」
「这话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旁观者清啦,你身上有的地方只有别人看得到而你自己却看不到。不要因为是在城堡里所以就非得表现的太过毕恭毕敬,稍微随意点没关系的啦」
「只是不喜欢混在乱七八糟的人堆里」
被变扭地回绝了的同时,艾蜜特喝了一口。
「给我好好看清楚,汝。人家希娜那处事精明的样子。虽然可以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像往常那样笑容满面地守在利赛尔的斜后方,给这边的感觉就像是在扮演着未来的太太那样对吧。像那样厚着脸皮干就没为题了哟。普通的少女光看到那种视线就不会靠近了不是吗」
不普通的帕丽艾尔若无其事地凑了上去,自然地开始跟利赛尔聊了起来。
「额,虽然普通的少女们只要看到勇者希娜那恐怖的视线的瞬间,就慌慌张张的一下子退散了......不愧是护卫小姐呢,果然不简单」
哎?希娜怎么了?总觉得让人感觉很奇怪的样子?
马希洛搭话道。
「嘛、因为我家的帕丽艾尔每天都在爱戴尔瓦斯的眼皮底下干着活呢。」
「殿下。我个人不觉得自己有注视过帕丽艾尔哪怕一眼。」
「额......」
「怎么了」
说着没什么的同时把视线移向别处的马希洛。
暂且把话先放一边。
「马希洛~君、!」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擒抱般的气势飞身抱了过来,越抱越紧的同时,二人就这样直到墙壁为止一直打着转。
咚、马希洛的头敲到了柱子后二人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呢!长大了呢!每天有向主感谢吗?」
「感谢了啦、感谢了啦,头、呼吸、肋骨都在发出悲鸣啊,安杰丽卡大人、!」
安杰丽卡像是被不想让自己摔下去似的,把马希洛啾的抱紧了的同时一点点的增加力道,终于好不容易才放开了马希洛。
「哎哎?不应该疼的对吧?因为是男子汉嘛。这是的那么夸张。汝勿说谎哟!」
安杰丽卡不带一点恶意地呵呵呵地笑着,蹭着马斯洛的额头。
「不,疼的说。疼得都快散架了。乍看之下恭恭敬敬的公主居然给吾造成如此程度的苦痛,你啊真的跟帝国的尤丽佳公主有地一拼了。」
「嘛、是这样吗?虽然尤丽佳公主的事完全不知道的说,还真是不得了呢。怎么啦眼神突然这么凶?」
「啊啊、没什么,不知道也没关系。吾也不愿意想起那种事。」
将弄乱的领口重新整了整,马希洛吸了一口气。
「哎—,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安杰丽卡殿下。不用问就知道依然很精神呢。」
「恩、真是好久不见了呢马希洛王子。啊啊,果然变的相当成熟了呢。从利赛尔那也听闻了你各种各样的传闻呢。」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NICONICO地笑着,一只手握着对方,另一只手抚着头,爱不释手地摸啊摸。马西洛就像只被过分宠爱的猫一样,因为积累过多的压力而精疲力尽,就在这时。
「贵安,安杰丽卡大人」
「恩、爱戴尔瓦斯将军也好久不见了呢。那时利赛尔受到了您照顾,真的非常感谢」
如此这般,绝对没有安杰丽卡认不出来的人。只不过,由于有着王族同僚这样的羁绊,岁数相近的马希洛与利赛尔是友人的同时又像兄弟一样。那么在马希洛看来,安杰丽卡也就像姐姐般的存在,因此安杰丽卡同样也把马希洛当做弟弟一样疼爱着,程度甚至超越了利赛尔。
而且说成是把对方当做弟弟这样子已经很客气了,从以前开始就稍微有点精力过剩呢。
「姐姐大人、......!」
「啊拉、利赛尔。真是太好了呢,这么多朋友都为你而来呢。那边的谈话都结束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急忙跑过来看看呢!刚才看到马希洛转了起来......话说没事吧马希洛?」
「相当疼的说。这可是国际问题啊。强烈要求速速从这个国家的美人中挑5个出来作为赔偿金。」
「咕、......马希洛啊,没想到你是这么心胸狭窄的家伙啊。可我明白,这也是为了海兰德所以没办法呢。其他四个人回头再说,那么就先将姐姐大人奉上,请笑纳。」
「抱歉还是算了吧」
马希洛一下子就撇开了视线。利赛尔转向姐姐。
「姐姐大人,马希洛不管怎样都是密斯玛路卡的王子哦。小时后怎么样暂且不提,但姐姐大人现在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啊。请务必稍微保持点沉着。」
被说到这份儿上了安杰丽卡依然强硬的放言道。
「才不要呢。因为马希洛应该也期望着被我啾~~的这样子对待的说。是这样的对吧,马希洛?」
「虽然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会很困扰,但是鉴于充分感受到了胸部的触感所以稍微一点点的话」
噼呀!
「嚯啦、请看吧」
「姐姐大人,你在干什么......」
向着被爱戴尔瓦斯打趴下的马希洛,利赛尔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
「明明马希洛也处在繁忙中,真的过来了呢。很感谢,我真的非常高兴」
「哎呀哪里,虽说是来这地方旅行的,不过在这之前的一路上都忍受了不少事呢。我也正好能在这休息会了。」
「......忍受、吗。那纹章的事进展的还顺利吗?」
「啊啊、当黄金月间结束的时候,不得不再次踏上搜寻的路途呢」
「老实说我也,没有什么瞎闹腾的心情呢......可是母亲那边,给我好好对待这次跟友人之间的交流,被这么说了呢。特别是马希洛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来到这边真的没想到呢......」
安杰丽卡popo地用手敲着利赛尔的脑袋。
「这种时候还摆出这么黑压压的表情可是不行的哟,利赛尔。马希洛都说没关系了,给我老老实实地高兴起来。」
「......是。这么说的确没错呢。」
原本阴霾的表情消失了再次回到了笑脸。
「难得过来一趟呢、马希洛,请不必客气尽情的享用吧。啊啊、还有刚才稍微也跟希娜和帕丽艾尔他们聊了会,代替余兴来比划下,来互相展现下剑术什么的变成了这样的话题呢。这样的话要不马希洛也......」
「开玩笑就免了吧。我就算变成斗牛犬等级也差他们一大截吧。想故意看我笑话吗?」
利赛尔苦笑了下。
那么跟其他人......利赛尔环视了一圈,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见了杰斯并向他走了过去。
「杰斯,你也来了啊。谢谢,修女小姐也是」
「啊啊。抱歉自顾自地就在这吃起来了呢」
「真的非常好吃的说」
沙穗说到。
「这位是?」
「沙穗是杰斯的师傅的说」
哎、,于是利赛尔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起来。
「还真是相当年轻的人哪。初次见面,在下是利赛尔·菲利斯·马古拉雷恩」
「初次见面,白井沙穗的说」
「那个......突然有点冒犯不过,杰斯。」
仅仅是这样的前言,杰斯好像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似的将头转了过去。
「关于比试的话题刚才已经听到了。很抱歉我没什么干劲呢,这边的师傅也是」
「沙穗还什么话都没讲过的说?」
「行了啦你别瞎搞,给我像个大人点。比起这个......」
杰斯为了转换话题拿出了一个包裹。纸袋,只能说光看外表的话应该是在这一带的杂货店买的。
「哎......?」
「礼物啦。希娜那家伙叫我无论如何都得好好下点功夫。不要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怎么会呢,实在太感谢了那我就确实地收下了。打开、看看行吗?」
「啊啊、没关系」
不是很厚,将能塞进杂志这种程度的纸袋打开,果不其然在里面有几本像是杂志的书籍,将其中的一半取了出来后,利赛尔瞬间将其塞了回去。(吐槽:......杰斯你居然会送这种玩意儿XD)
「......给我等等杰斯」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是我这边的台词吧,这是什么啊」
「啊?不是如同所见吗,是色」
被称为光之皇子的SS级勇者,用经历过许许多多激烈战斗所造就出的反应能力以及速度,成功地将杰斯的嘴给堵上了。
「所以说,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变成礼物啊?」
「哎呀,在那边......对西域的伙伴行得通啊,送他们土产的话这种东西绝对能让他们开心所以啊。对方是女人的话要送花这样的规矩还是听说过的,但是对于是男人的话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给我好好想想别的啊、......」
扯到这已经完全脱离了常识的范围,利赛尔像是强忍着混乱的思绪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也没必要认真挑选到这种程度啊......点心盒之类的,酒之类的,适当的送点这种东西就行了啊......」
咔、突然出现了的马希洛用手臂绕着利赛尔的脖子,肩并着肩靠在一起。用只能说是下流的笑容窃窃私语道。
「工口杂志吗、?是工口杂志对吧、~?利~赛尔~」
「、......,吗,马希洛......!?不是的,这是......」
「SS阶级啊~?光之皇子啊~?神国海兰德的王子大人对工口杂志什么的~......咕咕咕!一、对希娜跟帕丽艾尔宣扬。二、对安杰丽卡殿下跟女王陛下宣扬。三、明天的祈福时间对大家宣扬。撒、要选~哪个~?」
像是要卖弄三根手指似的晃啊晃的。
「真会开玩笑呢马希洛,即使是我也会屈服于此等淫威你是这么想得吧......!?那么说吧,你要什么?」
手指又增加了一根。
「呜、你这小子......不过是个王子罢了,居然卑鄙到想逼我将身为勇者同时也是我的友人那里收到的礼物放弃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明白了马希洛,虽然犹如断肠般心痛,但是如你所愿吧」
「真是的利赛尔,从朋友那里收到什么呀?给姐姐也看看吧?」
突然,背后传来了安杰丽卡的声音。帕丽艾尔也跟在一旁。
「嘿、,那个杰斯君居然给王子?我也想看,想看」
若无其事地将一旁的帕丽艾尔推到一边,希娜贴着利赛尔的胳膊说道。
「这么说的话我也想看,还不知道杰斯君到底买了什么东西呢。也让我看看没关系吧,利赛尔?」


「我说你们啊,就算看了也不会觉得是有意思的东西啊。只不过是色」
马希洛和利赛尔一同用惊异的反应速度堵上了杰斯的嘴。
「「为啥你就能这么毫不在意地说出口啊」」
「啊?白痴么你们这两个家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啊」」(吐槽: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
逼近而来的三位女性。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捍卫宝物般死守着的利赛尔以及马希洛。再靠近的话就完了,以及一副事不关己的杰斯。给我看嘛给我看嘛听到了这番吵闹声的同时,艾蜜特悠然自得的喝着酒。
看着重复着攻防动作的姐弟,沙穗说道。
「那两个人很强的说」
「......啊?啊啊。那是当然的吧。利赛尔是现大陆第一勇者,公主殿下据说是前大陆第一勇者」
「是勇者的说。但是就那种程度是一定打不过翔希殿下的」
「谁啊那是?」
「长谷部翔希殿下的说。非常非常强的勇者殿下的说」(吐槽:额......这不是圣魔少女里的正太勇者嘛!!)
听到这个,艾蜜特忽然望向了沙穗那边。
「是那个和初代魔王对战过的人么,咦?和那个连是否真实存在都不晓得的传说中的勇者对比,无论是谁都只能相形见拙吧。」
「是真有其人的说哦」
「?」
嘛、怎么说呢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呢。艾蜜特对此没有过分深究,再次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喂」
「怎么啦,我的勇者」
「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去打招呼,这样太不给别人面子了吧」
「哎?是这样吗?不过觉得这也没什么啦......」
修女小姐,眨着眼,看着马希洛他们那边。艾蜜特的瞳孔中,一刹那映出了安杰丽卡的脸。如果说从这边能看到那边,那么同样从那边也能看到这边。
一不注意话题又绕回了当初......没有预想到这样的情况的艾蜜特再次朝安杰丽卡那看了一眼。这次双方的眼神漂亮地对撞了。
(糟糕、......)
慌张的朝桌子那边转了回去,拼命的把帽子的前檐往下压。听到背后渐渐传来了脚步的声音。似乎完全陷入了恐慌了呢。尽管如此,磅的一声、用手顶着桌子的安杰丽卡低头对着艾蜜特的脸凑了上来。
「那......那个,你莫非是......」
「那~、那个,这个......认错人了吧、,公主殿下......」
艾蜜特低着头的同时,上身扭向了另一边。
「艾蜜......啊、不......。虽然有点失礼,修女小姐......是,叫艾蜜特這个名字对吧?」
杰斯开口了。
「什吗,你跟公主殿下原来认识啊」
「错了,错了,我只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娇柔可爱的修女而已」
「啊?蹲在这儿又吃又喝的哪里叫路过啊。怎么了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之前在这个国家干过偷酒之类的事吧」(吐槽:杰斯专注卖队友三十年!!)
艾蜜特随即停止了思考一下子蹦了起来。
「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的勇者!汝勿偷盗!假装不认识我把我当成空气这样子稍微配合我一下难道就......」
「......」
「如果没那么迟钝就好了,我的勇者殿下......、那么,啊、!等、等,安杰丽卡殿下,酒、酒要撒了......啊啊~、!」
被安杰丽卡不容分说地挽起了胳膊的艾蜜特,以跑步的速度从大厅里被带了出去。



※3
于是在走廊的角落的角落里。平时也只有在打扫时才会有人造访,在仓库一样的屋子里,艾蜜特被带了进来。接着像是要让艾蜜特靠到墙角般推着,诚惶诚恐地颤动着唇部。
「什、什、什、......!您到底在干什么啊艾蜜特枢机卿!?」
「啊、啊哈哈......哎呀、,完全穿帮了呢,给安杰丽卡殿下......」
「啊哈哈......什么的请适可而止!真是的......,啊啊,我的心脏的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安杰丽卡手抚着胸将背鞠了下去。
对于艾蜜特来说,安杰丽卡是在教团领地大神殿里一所神学校里的后辈,明晰的头脑外加运动神经,性格也非常开朗,还有最后再算上她那显赫的背景简直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因此在大神殿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果然还是穿帮了呢。
「......从不久之前您就不见踪影了呢,虽然之前一直在到处打听着,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要这么做......」
「哎?如你所见呀,只是在认认真真模仿修女的说......」
「我可不是来听您说笑话的哦,艾蜜特殿下......!」
卯足劲头想出来的笑话都已经在嘴里蓄势待发了,艾蜜特死心般地送下了肩膀。
该怎么办呢,乘着这一小会儿功夫为为此陷入了沉思。但是似乎无法忍受焦躁的情绪,安杰丽卡再次开口道。
「关于枢机会目前被激进派掌握着实权的这个状况,您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在来这儿的途中已经听闻过了」
「既然这样那艾蜜特殿下为什么还跑来这喝酒啊,现在不是干这种事的场合吧......」
「既然不该是喝酒的场合的话,那你告诉我还能干什么?」
「这个......」
对于轻轻忍不住发笑的艾蜜特,安杰丽卡一度语塞。但是在与身而来的正义感的帮助下,沉默只停留了一小片刻。
「话虽如此,支持帝国的激进派到底怎么了啊......!?马希洛他们好不容易才阻止的战争,搞不好可能又要爆发了!如果是变成那样的话,为了抵抗帝国不仅是圣骑士团得被派往中原,而且连教团领地内的无辜百姓也要受到牵连参与征兵,难道就不能好好考虑下吗!只会说完全没有行动是不行的!」
啊啊、嘛啊,如此如此艾蜜特听着她的怨言。果然她也跟利赛尔啦希娜啦都抱持着相同的看法。思考回路都是同一个方向。作为勇者充分地履行着自己应有的本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安杰丽卡殿下,你又能做什么呢?」
「哎、......?」
「既然问我在干什么的话,那么安杰丽卡殿下为了您所说的那些,能否请你拿起剑跟他们对立?既然在我面前说着激进派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为了保守派你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吗?」
「、......。这个......」
这样的质问有点卑鄙呢。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是无法让她死心的。况且跟她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大实话。除了卑鄙以外,找不到别的词能够形容了。如此的话对于这个不需要回答的质问,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原因是她已经舍弃了剑。
「正如你所说。因为是切勿这个切勿那个的切勿切勿教嘛,所以说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被人说什么。这就是我们稳健派。而你得站在这个国家的立场上。没有必要跟我一起趟这种浑水」
「可是,既然这样......艾蜜特殿下为什么要以现在这样的姿态......」
「我就是我啊。作为一个信徒,我端正地思考着这个教团的未来......只是遵从着预言者大人的意志行动着罢了。之后,说老实话,稍微为了点私人恩怨......接下来的话我想你也应该听过了吧。」
安杰丽卡看上去很悲伤地皱了皱眉头。
「......艾蜜特的、爷爷大人的事儿么?」
对于安杰丽卡墨迹墨迹犹豫不决后所发出的疑问,艾蜜特自嘲的同时一口肯定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途中就已经撒了的缘故,在刚才开玩笑的时候,酒就几乎快没了。琥珀色的酒水表面咕噜咕噜地打着转,盯着其中所映照出的自己的脸,艾蜜特叨唠道。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呢」
「虽说如此,但那或许是谁干的......或是原本就是暗杀什么的......」
「不是说过了吗?只是稍微有点私怨啦」
「......、是......。但是,还是请您多加小心。今天早晨刚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由于古拉乌迪斯枢机卿的进言,貌似异端审问会重组了。而且没有顺着激进派意愿的保守派的各位,挨个争着想要坐上那个位子......」
进言什么的太可笑了。目前在位的教皇,比起爷爷更要老态龙钟。过于苍老的教皇,现在依然处于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这样子的病况中。
古拉乌迪斯•卢斯•雷恩库提巴尔斯。激进派的首脑。前代教皇过世后,拥立着几乎已经丧失判断力的临近衰老的现任教皇,作为枢机会意向决定的实际操纵者。
「稳健派现在是怎么一副样子?」
「这个......不清楚。但是正因为如此,我认为您最好能还是能回去一趟。艾蜜特殿下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搞不好您的枢机卿地位可能被某种借口剥夺......如果只是被从枢机会中除名那还算好,万一被扣上异端者这样的莫须有罪名那可万万不行啊。」
「这样说不定很有趣呢」
「艾蜜特殿下,这并不好笑......唔、」
艾蜜特,用食指贴住了想大声喋喋不休的安杰丽卡的嘴唇,让她闭上了嘴。接着静静地告知道。
「在您所学的圣言里,有关于职位啊地位啊这些的记述吗?」
安杰丽卡摇了摇头。
「没错。既然如此那么除了圣言以外的全部事物,只不过是人类自己擅自决定了他们的意义罢了。最重要的是,我始终相信着我所信仰的神。所以除了这之外的全部,不管会怎样都跟我没关系。」
艾蜜特放下手指。于是笑了起来。
「明白了吗?」
「恩......,是的......」
「那么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所以别再纠结这个了啦。」
艾蜜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安杰丽卡也走出了仓库。
「啊啊、还有,我现在只是个修女啦。由于变成了修道院的无名小卒,所以在曾在神学校里的事请务必帮我保密哦」
「......汝勿说谎哦」
「仅仅是不要提起我曾去过神学校以及当过枢机卿这样的事啦。因为枢机卿只不过是个职称罢了。既然是女性的话,广泛的意义上说同样也是修女啦。不要紧不要紧,主这点容忍的气量还是有的啦♪」
「真是的......」
从安杰丽卡这边看的话,艾蜜特跟在学校那时比一点儿都没变。上课故意逃课,运动时间经常摸鱼。自由奔放,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不良这样的家伙。但是因为每次都能通过测验,所以教师也没法太过特别关照。所以从教育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是性质最恶劣的不良了。
「都怪前辈从以前开始就一直都没变......」
「才没那样的事。变得像是能喝酒这样子了呢。」
「您得做个有为青年啦,请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啦。我也已经二十一岁了,所以艾蜜特殿下再怎么说......」
「二十岁中旬也依然是个少女。汝勿怀疑。OK—?」
「O、OK......」
感觉到被一股微妙的气压压着的同时,安杰丽卡和艾蜜特一起回到了大厅。


※4
就在艾蜜特和安杰丽卡交谈的时候,马希洛接到了女王的传唤。帕丽艾尔也好,爱戴尔瓦斯也好,不需要带任何随从,作为私底下的交流而被邀请了过去。
走进卧室,女王希尔德加德早已背靠着坐在椅子上恭候着。
「啊啊,您来了呢,马希洛王子」
即使状态再怎么差,头发依然富有光泽,肌肤依然富有弹性......但是大概是因为有病在身,笑容非常浅,也许是因为不怎么出门的缘故,肤色苍白得让人担心。
在祈福那段时间里,也像现在这样挺直着腰杆,如同圣母般向民众发表讲话,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勉强自己。听闻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体弱多病的样子了。
「不、希尔德加德陛下请保持那样不用多礼。既然身体状况不怎么好,放在明天见面也行......」
「不,虽然是这样,但是今天的状态可以说算是相当好了。那么请这边坐。」
马希洛坐上了沙发,被吩咐退下的侍从低着头静静地退出了屋子。鉴于女王这样的状态,多余的寒暄只能让人感到羞愧,于是马希洛单刀直入地切入了话题。
「......那么,您想跟我谈什么呢?」
「拉希尔关于纹章的话题对你讲明到了什么地步?」
「父王吗?与其说是跟我讲到什么地步......」
「剩下的纹章教团领土内有一枚。帝国领土内有一枚......这些说过的对吧」
「恩恩......即使是父子两人聚在一起,也只是被告知了如同您所说的那样,其他以外的我也仍然」
「那么关于你自身的事情呢?」
马希洛眨了下眼。
「......连这个您也知道吗?我、那个......」
「哎哎。那个计划打算做什么,原本就是由......密斯玛路卡,艾尔克雷赛尔,以及这个海兰德三个国家共同在进行中的」
三个国家?这不是父亲一个人的独断吗?
「这个样子,看来真的没有将全部的真想告诉你呢」
「这个......,即使一下子被这么说也......」
「收集纹章遇到了阻碍不是么,利赛尔最初,也并没有向你们寄出招待函的打算。但是,你来的正是时候。拉希尔没有来,单单只有你来造访了这个国家,这可以说是个绝妙的借口......」
那么憔悴的女王,不知什么时候从那双瞳孔中窥视到了完全不像是圣母应有的冷酷的眼神,察觉到这个的马希洛理所当然地脸色僵硬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话,你只要知道就行了,不需要仔细揣摩。」
马希洛点了点头,女王静静地长叹了一口气后,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这还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
那时,旧马吉斯帝亚王国,在南部平定中渐渐登上历史的舞台。大概就在那时候,赛比鲁姆共和国也忙于应对各地的反乱以及暴动......中原也再次,处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刻。可是在处于这样漩涡中的大陆上出现了,好不容易从中原的战火中脱身的三个弱小国家。
一个是作为方便各国雇佣佣兵,好战但保持着中立的圣剑之国艾尔克雷赛尔。一个是拥有神殿教团这一强大后盾的宗教国家,海兰德。以及最后一个,拥有作为旧密斯玛路卡王朝的直系这唯一的优势的密斯玛路卡。
三个国家都,虽然像能闻到对方散发出的体味般靠的非常近,但是从未陷入过战争这样的外交状态。只有这三个国家勉勉强强地维持着未曾被他国侵略这样的状况,而且这三个国家当时都并未拥有为了扩充领土而发起战争这种程度的国力。
女王说道。
「就在这样的时局下,拉希尔所派来的密使带着书信造访了这个国家。」
我的国家有一件从旧王朝时期留传下来传说中的神器圣魔杯,现在它还处于沉睡之中。为了给这个混沌的时代混上休止符,我打算唤醒它,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最初我以为这只是无聊的玩笑罢了,于是就把信撕碎扔掉了。可是没过了多久,这次换成了艾尔克雷赛尔的王,卢米埃所派来的密使过来了。」
亲爱的海兰德年轻的女王,希尔德加德。我,准备前往答复密斯玛路卡国王拉希尔II世的提案。为了天下太平和人民的安居乐业,殷切希望您能与我携手并进。静候佳音——。
「由于那时我也还很年轻。不,不管是拉希尔还是卢米埃,大家都依然非常年轻。」
女王浮现出了仿佛完全陷入怀旧般的微笑。
「来自南边的前代拉兹尔卡王,来自东边如今依旧健在的泽穆恩王,都正以势如破竹之势向外扩张着各自的势力,向着这边蠢蠢欲动。如果,圣魔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的话......能将这一切终结掉的话,就不用再逼着自己扮演起年迈老练的国王那样,能够忍心将自己国家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送到战场上去了,毕竟我们都还是年轻的时代」
由于半信半疑着,希尔妲和卢米埃一同造访了密斯玛路卡。第一次见到拉希尔时,他给人的感觉是年轻气盛,无论何时都是以民为本,的确如传闻一样是个贤王,好像见到了一个高贵圣洁般的人这样子。
但是,当私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人后,忽然他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虽然戴着冠冕,但是那猥琐的笑容,完全就让人觉得是个知道自己干了坏事的咒术师一般。(吐槽: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嘛XD)
「那时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眼球的是,密斯玛路卡王国的纹章。蛇的脸,如今依然印象深刻地残留在我的脑海里。」
「......」
就像是那时露娜斯称呼自己是蛇那样。父亲也同样,年轻的时候当然也是那副德行吧。
希尔妲和卢米埃,沿着只有王族才能被告知的秘密通道向着城堡的地下深处走了下去。好不容易到达的是,被保养的异常整洁的四方体密室。在密室中央的台座上,放置着一个闪着如同宝石般光辉的美丽的杯子。
「......拉希尔,他说那个就是圣魔杯」
「希尔妲殿下,您不信?」
怎么可能,她轻轻如此嘲笑道。
「虽然的确是件有着神秘般美感的器皿,不过也仅此而已罢了。魔力也好,隐藏的力量也罢,一丝都让人感受不到。卢米埃当时......由于对于美术品和魔法之类的接触比较少,所以也仅仅只是对此兴奋罢了。」
拉希尔说了。这个还仍然只是件器皿罢了,必须往里面注入力量才行。力量以数枚纹章的形态散落在各地,而且力量不可能汇聚在除这个器皿以外的地方,也不可能从这个器皿以外的地方将纹章里的力量强行抽取出来。
这样岂不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卢米埃抱着这样的疑问询问了拉希尔。那些所谓的纹章在哪?
拉希尔回答道。关于所在地已经从父亲那被告知了。维罗妮卡、诺特斯卡、大八州、雷恩吉斯、以及大神殿。
「雷恩吉斯......在帝国领地呢」
「就像当时中原的拉兹尔卡以及北方的诺特斯卡一样,在南方如雷贯耳的军事大国。」
马希洛长叹了一口气。
「......到头来父王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纹章的所在地了吗」
「也许的确就已经知道了呢。可是,在那些地域的哪些地方沉睡着......具体的场所的话,当时也许真的还不清楚呢。」
希尔妲继续说起了以前的故事。
处在这样的乱世中,身为王族本人毫无目的就这样彷徨下去的话,简直是愚蠢至极。
卢米埃继续说道。
不、如果这个圣魔杯的存在本身被知道了的话,其他国家可不会无动于衷的。
是啊那该怎么办呢?
拉希尔像蛇一样笑了起来,好像舍不得拿出来似的问向了二人。


※5
「那么......,要怎么做」
卢米埃交叉在胸前的同时,窥伺着空荡荡的杯子。
「哈、,要不往里面倒倒水看看?也许能变成圣水也说不定呢。不是大神殿那种好喝的泉水哦,我说的是货真价实的本尊哦。」
卢米埃的为人,与希尔妲通过信件的字面上想象出来的不同,比起一国之长......更像个佣兵团团长,是个明暸快活的大男人。
「......荒谬。毕竟原本,就没有能够证明这个圣魔杯是真物的证据存在。我也准备就这么回去了。」
而且对于被作为背负着一个国家在这个乱世中挣扎求生的首领来说,希尔妲毕竟还是太过纯洁了。在出生时就已经背负起了海兰德神国的命运的这位神之子。有着高傲般圣女的气派。


「嘛、等等,你们二位。无论我们哪国现在都很不妙不是么?」
只有拉希尔,虽然年轻但对于这个乱世有着清晰的认识,作为谋略家绝对是个稀世奇才。但是正因为与在家臣以及民众面前所展现出的那张贤王般的脸相反,现在露出着猥琐笑容的他给人格外的落差感......这个时候的拉希尔,让人觉得反胃。(吐槽:儿子爱装傻,爹爱扮威严么XD)
「......我们国家拥有神的加护。平原地带所爆发的那些低俗的争端对我们完全够不成威胁」
「虽然抱歉不过我国也同样,并未落到跟这个国家一样不妙的境地。无论是哪国都需要着军队。况且也惧怕着我国。愚昧地攻打过来只会自取灭亡。」
可是拉希尔接下来的话,让准备离开的希尔妲停下了脚跟,卢米埃也因此紧皱着眉头露出可怕的眼神。
「自视过高且不愿与任何国家邦交的海兰德,现在处于不被任何国家理睬的孤立无援的状态。而且靠抱着教团这个大腿勉强地维持着食物供给的这个现状,差不多也快要到极限了吧?至于卢米埃,你这不是完全颠倒是非了吗?正因为你欠缺考虑地就随便把士兵派往任何战场,使得现在国内的反战情绪空前高涨。最近甚至有国家利用你们这点,好像在背地里搞什么阴谋哦。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等着跟海兰德同命鸳鸯吧。」
「居、居然说我们抱大腿!?真是太无礼了、......!!」
「居然说我欠缺考虑?我国的军队正因为渴望着上战场所以无论何时将他们送交出去都没有问题不是吗?只是如果碰到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的情况的话......」
看到这样的反应后,拉希尔笑了。二人甚至露出了如此愤怒的姿态,只能说一切都如计划所料。
「如果肯协助的话,这边将提供海兰德度过冬天的必要以上的食物援助。明年还会促使其他国家同贵国展开贸易交往。卢米埃也是为了将国内的舆论压力冷却下来需要将驻外军队撤回国内。我国这十年也应该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资金了。因此你的国家在撤回军队过程中所遇到的来自其他国家的阻碍,我国会全力帮助你们与其他各国做外交周旋。」
海兰德要是失去了后盾,同样艾尔克雷赛尔要是失去了强大的军队,虽然仍不至于会被侵犯。但是国力因此会被削弱。不带威胁性质的外交手腕。密斯玛路卡,这个国家所拥有的最强大的武器正是这个年轻国王的交涉术。(吐槽:写作交涉术读作嘴炮哦!!)
于是就这样,希尔妲和卢米埃二人也理解并认同了。同时如今也深切体会到了。正因为是作为王的自己居然内心能被如此动摇,看来其他国家也应该是这样被他的言语耍得团团转吧。同样,为了得到拉希尔所提出的交易筹码,二人也当然被耍的团团转吧。
卢米埃小声地咂着舌。
「......该怎么好呢。嘛、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听你把话说完吧。关于协助的事,到底打算要我们怎么做」
「那么您这边呢?希尔德加德」
这边小声的叹了口气。
「......既然能够帮助到国民的话,那我也稍微听听看吧」
「别摆架子了啊。很简单的事情啦」
锵、的发出一声金属的声音。像魔术师变戏法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拉希尔的手里摊开了数枚纹章。
「......什么啊,这是」
「为了能使圣魔杯苏醒所需要的纹章......的复制品」
外面包裹着像是玻璃一样透明的物质,内部描绘着这样一幅模样。一枚上面是把剑、一枚上面是面盾、一枚上面是个杯子。如同死亡般的灰色条纹依然带着点透明。无论是希尔妲还是卢米埃都未曾见过这种东西,有着奇妙样式的纹章。
「虽然里面没有魔力,但是形和质都跟本物一模一样。这些我们互相各持一枚“使用”」
「这是什么意思」
「问得好」
拉希尔将自己手里的一枚,提到了胸口的衣服上。纹章释放出了淡淡的光辉,接着就在光停下来的消失的那一刻,里面的图纹连同外部一起消失了,仅仅只剩下金色的外边框挂在拉希尔的手指上。
在希尔妲眼里,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特殊的魔力被吸收进了拉希尔的体内。
卢米埃说道。
「我可对魔法一窍不通啊。怎么回事啊,起码给我说明下吧」
「根据研究成果,发现想要唤醒圣魔杯就需要持有某种特定波长的魔导力。原本就魔人所持有的魔导力来说里面被混入了太多的杂波,所以要使用这个纹章,必须将使用者的魔导力调整到这个特定的波长。」
「也就是说......现在你所使用的魔力,能够往这个圣魔杯里注入力量并唤醒它是吗?」
「不,这不可能。因为被调整的只是魔力的形态而已。为了要唤醒它,需要拥有这个形态的莫大的魔力。钥匙体积太小的话,与山一样大的锁孔再怎么吻合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么。我彻底地解析了下这个圣魔杯,然后仅仅只是做出了能够唤醒它外壳罢了」
希尔妲吞了口气。
就魔法学术界的理论来分析这种情况,这样的解释的确行得通。比如只有特定的某一个家族才能打开的某一扇门。比如只有特定的某一件道具才能开启的某个宝箱。再比如只有特定的使用者才能发挥其威力的某一件魔导器。但是这种事,一般是都是被当作像是无法解读的暗号那样不了了之了。无法通过肉眼观察,虽然优秀的魔法师也许能凭借直觉感知到内部构造,但是却没办法通过具体的数据理论来表达。
像这样过于抽象的概念。解析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脱离常轨了。将种概念置换成了纹章这样具体的存在,而且更进一步地能针对这个再次将其变换成自己体内的魔力......
希尔妲震惊之余的同时嘀咕道。
「虽然听闻过旧王朝的王族,就魔法相关的见解已经超越了常规,但......」
「啊啊,正是如此,这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事。祖先放弃并搁置了的东西,碰巧被我发现于是在他们的基础上继续了下去,结果就成了这样了......事情原委就是这样而已。」
虽然他说是从以前的基础上继续下去,但是既然连祖先都选择放弃了的话,照道理应该是没有设计图这样的东西的。在这无限巨大的象牙塔中,居然能够捕捉到其真面目。如果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他作为天生的谋略家的同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导学天才。
卢米埃紧接着提到。
「钥匙的比喻我明白了,就是说凭我们是没法打开锁的意思对吧?」
「意思是对了。所以把这个形与质遗传给我们的孩子吧。」
希尔妲和卢米埃一同瞪大了眼睛。
看到了这幅场景的拉希尔,像恶作剧般的少年一样,浮现出了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笑容。
「......应该行吧」
「应该、也就是说......你这家伙......,要把这种完全还没搞明白的东西现在在这里使用吗?」
「不管什么事总归有第一次的嘛。而且这个除了人体实验以外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证明了」(PS:不知道这里是我翻不清楚还是作者没讲明白,应该就是说拉希尔刚才吸收了复制品纹章后能将这个特定的魔力波长遗传给自己的孩子,所以准备让另外两人也这么做,看明白的人就请把这些当作废话无视掉吧- -)
说完拉希尔张合着刚才还拿着纹章的那只手。
「嘛、现在看上去好像还没什么问题。如果没估计错的话,我们的孩子在保有形与质的同时,或多或少的也继承到了我们的魔力,应该能在持有相应能力的情况下降生下来。接着就是作为这个形与质的核心的魔力,这回要开始更进一步的储蓄魔力。从生下来之后到积攒到与纹章相同的蓄藏量的魔力为止估计还有十年吧......也许二十年吗。也可能是百年吗,或者说这一天永远不回来吗。虽然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别让魔力暴走,这些形和质就能持续的吸收魔力。这个是旧文明时代,被称为“神杀し”的一伙人所使用的方法哦」(吐槽:圣魔少女中的“神杀し”四家吗)
「哈、。明明是个被冠以圣名的器皿,居然是用来杀神的这也太讽刺了吧」
希尔妲摇了摇头。
「即便是从嘴里说出来都觉得让人忌惮,真是个傲慢又污秽的名字呢。」
「别这么说嘛。有一种说法说是制作了这个圣魔杯的初代圣魔王本人,好像就是那个神杀し一族的人。」
「「、......!?」」
连希尔妲也没听闻过这样的事。作为宗教国度,比起其他国家来说,在传说方面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的海兰德居然也没有流传下来这样的事。
「我的祖先应该就是把赌注押在这上面吧。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使用这枚纹章后生下的孩子,就仅仅是把钥匙吗......!」
对于卢米埃的所言,希尔妲倒吸了一口气。
「......难道,你该不会是要说把圣魔王那种东西给做出来这样的话吧......!?」


※6
拉希尔微微低下脸,小声地笑着。
「运气好的话,也许真的能变成这样。怎样,很有趣对吧?原本圣魔杯就是圣魔王的证明。集齐所有纹章将这个器皿唤醒的人,就能成为圣魔王。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从最初开始就作为纹章的代替品而存在的人,要是他们这么做的话为变成怎么样呢?甚至不需要依靠纹章,靠自己本身就能唤醒这个器皿的话......这个人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圣魔王了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稍作片刻。
卢米埃愣愣般的发出了声音。
「......哈哈、。喂喂拉希尔。既然你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那为什么还讲出这么没根据的话啊。连这杯子是不是真货都还没法证明的现在,说圣魔王是真实存在什么的是不是太不靠谱了。非要把话说绝的话,你手上持有的那些纹章,实际上能不能派上用场都让人觉得靠不住啊。」
「可是吾辈的祖先仅仅是为了这些东西,就已经把全部的财产都投入了进取。如果按我们三个国家每年的国家预算来分的话,就算过上千年也花不完啊。总之虽然就中原这一带的国土面积来说,这个国家也就这么点大而已,但是为了这样一个空杯子居然认真的如此程度......如果你仅仅只是把它当做玩具的话,我这边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胡言乱语般的说着。一会扯到先人的智慧什么的,一会扯到传说中的传说什么的,让人抓不住要领。可是无论是希尔妲还是卢米埃,都无法办到将他说的话全部付之一笑,其原因是因为他那花言巧语般的谈话技巧,以及比这更甚的......弥漫在这室内的某种气氛。正是这个器皿所释放出的神秘性才会变得这样吧。
「原来如此,那么就如阁下所言,就认定它是真正的圣魔杯吧......」
「啊啊,请务必如此。这样吾辈的先祖在九泉之下也定会深感欣慰。」
卢米埃歪着头,夸张地耸了耸肩。
「让我纳闷的事是,你这些话不觉得太过遥远了吗。我们当中连一个结婚的都还没有,还要生孩子什么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之后最起码还要十年、二十年吧......?为什么现在非需要圣魔杯的力量不可呢?」
「谁都没说现在就要吧?」
「但是你那封信中不是的确写着为了终结大陆的战乱什么的嘛......」
「那么你意思就是说明天战争就会全面终止吗?」
的确拉希尔此言非虚,希尔妲只能闭上了嘴。
「事情就是那样。无论是十年后,还是百年后,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所有的战争都会彻彻底底的终止。就算是目前的战争局面结束了,也没有人敢保证之后会在哪爆发出新的战争。就算不会在那爆发战争也会因此而整日提心吊胆。」
这回,拉希尔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
「你们那也应该收到这样的东西了吧。来自马吉斯帝亚那的这封信。」
「......西域的魔王将会攻打过来......,这种事么」
对于希尔妲说的话,拉希尔点了点头。卢米埃看上去有点意外的问道。
「你,莫非真的相信他的话?」
会这么问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之中哪怕是最为虔诚的希尔妲自身,都无法完全接受这种地步。虽然她知道教会中的预言者大人也是跟圣魔王同样级别的传说中的存在。曾经也亲自去见了见那个被称作为预言者的女性。可是根本不知道她是否是醒着还是睡着。服侍在周围的人也仅仅只告知了这些,所以在那时亲眼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个神轿摆在那罢了。
但是至于魔王攻打过来的这种传闻,不过是教团想让这个乱世稍微收敛一点,为了能让诸侯的良心受到谴责而流传出去的寓言罢了。
「我对魔王什么的,老实说怎样都无所谓。可是......那边的国家以此作为大义发动了战争不是吗。无论是魔物真的攻打过来也好,还是由我们这边率先向西域进行讨伐也好......那个国家会为了统一南部大陆而一直打到中原这里为止,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不是吗。」
卢米埃双眼露出了尖锐的目光。
「那样的小国统一南部吗?也就是你去观察过那个国家的军队了吗?」
「不,没去看过呢。很强吗?」
将下去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希尔妲的预料,卢米埃像是真的想象出了那样的光景似的认真地,于是乎吞咽了下口水般的神情严峻地点了点头。
「啊啊,非常强。不管怎样在数量上处于不利地位,可是仅由魔人组成的前线部队无往不利,持续地统一着南部。况且由国王带领着女儿亲自打头阵。不管是哪个士兵看到这幅场景都会兴奋起来的吧。」(吐槽:......虽然就魔人的寿命来说还是很年轻。但是,敢问三位公主芳龄啊......)
对吧,这么说着的拉希尔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卢米埃的证实完全应验了自己的揣测,所以为此感到满足吧。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那边的军队,但是和那边的王有过一面之缘。不同于我这种脸上带着面具的王,不管从哪里看都让人觉得是个好到骨子里的人啊。在如今这样一个混沌的时代里,有如此这般的真男人可以说是最恐怖的事呢」
「如果真的是个好人的话,会甘愿做出奔赴战场杀人这种事吗?」
对于希尔妲的嗤之以鼻,拉希尔仅仅如此回嘴道。
「嘛、如果那个王赢不下来的话,战乱的局面可是会真的会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哦。不管怎么说......在这长期混乱、麻木的世间,只要能有这样的人的话就行了。于是乘着这个时候,我们的孩子将圣魔杯唤醒,成为圣魔王并给这个大陆带来和平。我们就能在这样的伞下,得到这个大陆。这也是我们这些生为弱小国家的王,唯一能够支配这个世界的手段。怎么样,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请等一下。你在那封信中所陈述的,应该是不带一点个人私欲地想给大陆带来和平不是吗?」
「私欲么,但是就结果而言,战争会迎来终结这件事是不会有所改变的不是吗」
希尔妲为此感到了头疼,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到底居心何在,本来的意图是什么,已经变得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卢米埃就此提问道。
「那为什么选择我们二人?」
「也对呢。第一点、我们的国家目前处于怎样的状态,至今为止都成功地保持着中立。而且从今以后依然能够维持住这样的状态。也就是说对于这个计划,其他大国是没有机会干涉进来的。至始至终贯彻着和平信念的我们,就不会被人绕下,依靠镇压才得到了和平这样的口舌了。」
「为了和平必须要摆烂什么的,这种事从来没听说过......」
卢米埃劝解道。
「嘛、希尔德加德,现在还是先听他把话说完吧。那么接下去呢?」
「还有一点刚才好像已经说过了吧,在进行这样的计划之前,造孩子这件事是先决条件不是么。让王家的长男长女成为英雄,就各方面来说都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以前有过圣女贞德这种平民变英雄的例子,但是之后她却面临相当窘迫的境地不是么。我说你们,私生子什么应该没有对吧?」
「啊~哈~哈,贞德什么的我虽然不知道......不过私生子肯定没有的啦,至少现在是这样。你也应该,嘛、不要紧对吧?」
「你、,你这无礼的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愉快的笑出声来的卢米埃,以及与他相对的满脸赤红、勃然大怒的希尔妲。
「那么就行了。事情就是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希尔妲向前迈出了一步。
「能将形与质遗传,刚才是这么说了对不?在这基础上,还能继续积累魔力,你也这么说了。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许会造成某种不利的影响......」
对于希尔妲的担忧,拉希尔用鼻子笑出了声。
「啊啊,这我不知道呢。也许会变成白痴,也许魔力会暴走而自我毁灭,而且最初是以作为“人形”而被产下的所以我无法保证。嘛、即使这样力量也还是有的,就算再怎么不走运,还是能将他作为兵器利用的,所以也没什么坏处......」
希尔妲面露凶光,将手里的那枚剩下的纹章狠狠的砸在了拉希尔手上。他带着轻描淡写的微笑却说出了那样的话,拉希尔这个人太可怕了。
「你这个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上天所赐予的宝贵的生命居然想对其妄加改造,这是对神的亵渎!」
「那么你的国家就等着被饿死吧」
「、......!!」
对于哑口无言了的希尔妲,已经没必要像刚才那样叱咤她了。拉希尔重新将纹章捡了起来。
「你要怎么做,卢米埃」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事好像以前就有过,太古时代的魔族那帮人,不是做出过非常纯粹的魔力吗?你之前也已经说过了,调整波长什么的,难道两者不就是同一层含义吗?」
「怎么说呢。虽然根据我这边所拥有的研究资料经过统计后发现,的确是有关于这种倾向的描述记录在里面。比起普通魔人更需要更高位的魔人,比起更高位的魔人更需要积累了常年的修炼的魔人,这样的话魔力的调整就更加容易。选择你们的理由,如果要再算上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了。像这样的不就能继承到高等级魔人的血了不是吗?仅仅只是凡人的孩子别说是调整波长了,原本就没有能够积攒魔力的办法。」
听到这里感觉已经足够了,于是卢米埃向前迈出了一步。
「为了变成强大的家伙而调整......反过也可以说,调整之后就能变得强大。那么,我用哪枚好呢?」
「随便哪枚都行」
「卢米埃、......」
希尔妲连制止的时间都没用,他跟拉希尔所做的一样,将纹章放在胸前,形与质就这样被完全吸收进去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接着笑了。拉希尔接下来所说的话,仿佛就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对方当作敌人的打算。
「虽然鸢是鸢,鹰是鹰,但是大家既然都是魔族的后裔,彼此相互依靠又有何不可。况且为了给天下带来太平,就更需要这么做呢。嘛—毕竟现在还不是结婚的年纪,就连这样的我也觉得现在生小孩的确有点太离谱了呢」(PS:鸢和鹰,其实都是指同一种鸟类)
「这样的事之前不就说了嘛。还有一枚看来是被浪费掉了呢」
装作开玩笑似的互相笑的两人,目光瞄向了希尔妲。
「还剩下一枚哦。先下手为强哦」
那种说话方式再次让人心生反感。
「你、.......!你们连自己的孩子的生命这样糟蹋,更不用说是别人的生命......!」
「随便你怎么说。从神那里所赐予的这几万国民的宝贵的生命,将他们活活饿死,这应该就是我们高傲的圣女大人的职责所在了吧」
愤怒到了极点的希尔妲,以至于浑身的毛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你这混蛋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吗、......!!」
「怎么了嘛,如果真的那么害怕的话,就像刚才卢米埃所说的那样,你大可选择一生都不结婚。总之你如果肯在这里使用的话,我就答应向海兰德提供援助。」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人民就这么做吧。虽然这的确是正确的事。
可是这种恐吓般的口吻,真的是真的是太不讲理了。
「......我不是像你们这样纯粹的魔人。大部分的血统还是来自于普通人类」
「海兰德王家一族不是代代都体弱多病吗。正如卢米埃所说的那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许真的能生出非常健康强壮的孩子也说不定哦」
「、......」(吐槽:再论嘴炮的重要性~~)
「怕什么呢,不是还拥有神的加护不是吗?哎呀,差点忘了毕竟神的加护光用来填饱百姓的肚子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呢。」
「给我、!!」
最后终于也,带着一半的歇斯底里。
接着与另外两人同样将其贴在了胸口。
的确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纹章毫不拖沓地简单地......
「......?怎、怎么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祈祷也好念经也罢,纹章没有溶化的样子。就在希尔妲伤脑经的时候,拉希尔若无其事地说道。
「恩?啊啊,也许对女性没有效果呢」
「......。这、......这种这种事情一开始就给我说清楚啊、!愚蠢的家伙、!你这个、!」
「好痛,喂、别敲了啊。刚才说过了吧,因为是第一次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那这样如何,让你未来的夫婿使用吧。」
希尔妲调整着呼吸的同时问道。
「......那么,关于食物的问题」
「无须担心,会给你好好送过去的。而且关于之前提到的贸易这件事,在春天之前也会帮你搞定。」
「虽说是这样,我只是在利用你哦,搞不好一回去之后就随手把这纹章丢了这种事我也是干得出来的哦」
拉希尔像是呆掉了一样眨了眨眼。
「......还真是个老实到让人讨厌的女人呢。这样的事我才不想一个个的听你讲,回去的路上随便你做什么都无所谓。真亏你能以这种性格把国家拉扯到那种地步。」
「我、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吧、......!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真这么做了的话,你会怎么办!一定会很遗憾对吧!?一定会后悔对吧!?」
老实的说这个时候的拉希尔,对此的反应看上去就像是看破红尘的男人般。但是。
「哈哈、,后悔、吗?如果真是这样的确让人感到遗憾呢......嘛、那个时候也只能怪我自己蠢了不是么?汇集了密斯玛路卡数百年的睿智才创造出的这个纹章,最终却被扔在了某处的臭水沟里。不对,而且完全没有预料到居然对女性没有效果呢,真是大失败呀!哈哈、,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
「......哎?那个,希尔德加德陛下」
「怎么了?」
「我家的老爸,是这么糟糕的家伙么?」
「他那恶心的笑容,即使把全世间最糟糕的词汇集在一起都不为过,就是这样的人」
......
嘛啊、不管这个了。
「那么,那个......陛下将那枚怎么样了?」
希尔妲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对着丈夫,使用了。拉希尔也依照约定把远远超过需求的食物支援,以及同他国改善关系,都努力地办到了。被交于我手上的是一枚盾之形的纹章。我将这枚纹章称作是......这个海兰德代代相传,能够逢凶化吉的守护符。这也是我对于我丈夫所说的,最初也是最后的谎言了」
「那么......如果这些话全都是事实的话,不管是安杰丽卡殿下还是利赛尔殿下不都跟我一样了吗......」
无言的同时,希尔妲点了点头。
就结果而言三人都结了婚,时光哗啦啦的流逝着,直到各自的孩子出生了。如拉希尔所言,生下来时就持有了相应的能力。
希尔妲的孩子也是,并没有像希尔妲所担心的那样带有什么先天性障碍,感觉就像是拉希尔跟卢米埃在笑嘻嘻地谈话里面夹杂了些玩笑一样......结果,就两个孩子都成为了勇者活跃着而言,的确是生下了健康强壮的孩子呢。
自从以圣魔杯为前提的那次交谈以来,大家就变得气味相投了,特别是拉希尔和卢米埃变得更加亲近了,各自的国家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加深着。二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互相造访各自的国家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这之后,就是那起事件在艾尔克雷赛尔爆发了......」
「......」
马希洛和,卢米埃的孩子,帕丽斯提艾尔一同溜出了艾尔克雷赛尔城。只有二人,仅仅还是孩子的他们跑到外面去游玩了。那个时候事情的详细经过就连马希洛自身都不大能记得起来了。可是,马希洛被哺育至今积蓄数年之久的魔力突然全部暴走了,接着失去了。力量伴随着艾尔克雷赛尔这个国家一同消失了。(吐槽:......原来是你自己玩脱的啊!!)
只有这点是事实。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并不是我作为魔人的力量被封印了......而是在那时,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哎哎。拉希尔的确就是这么说了的」
「......这件事。应该还有其他的人知道吧?」
「不。甚至就连我的丈夫也被隐瞒了。恐怕......就连作为拉希尔亲信的修拉伊巴恩以及爱戴尔瓦斯,想必也没有被告知这样的事。因为在跟我这些话时,拉希尔早已把旁人都喝退下去了。」
「......」
可是的话事情不就变得很奇怪了吗。要我去将封印了的力量找回来这样的......父亲居然在帝国发出宣战布告的那种时候,说出那样的话。那个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督促自己振作起来,而装作不知道真相欺骗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为了不让修拉伊巴恩等人起疑而捏造出的谎言。
马希洛将注意力,放回到了与希尔妲的交谈中。
「......但是,撇开这点的话......父亲的计划看来是成功了呢」
「不。因为对于身体的危害的确还是有的。」
「......?」
「好像连拉希尔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事。」
「给予孩子形与质的父母这一方,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希尔妲静静地低下眼,继续道。
「从帕丽斯提艾尔公主出生后那时开始,据说卢米埃变得连剑都挥不动了......同样的拉希尔也,在生下你之后马上,变得非常容易感到疲劳。接着我的丈夫也在生下利赛尔几年之后,躺在病床上好像再也起不来了......接着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这不是......巧合对吧?」
「哎哎。证据就在于,拉希尔继承的是作为密斯玛路卡王家这一非常高贵的血脉。就算青春保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在那次同盟会谈中,就算是夹杂在其他国家的那群老东西中,也依然被比了下去。不是指风度、威严、性格、演技之类的这种可以说三道四的东西。作为已经是个四、五十岁的人。的确是不同于魔人,而是如同一个普通人类一样,衰显出了甚至在这之上的苍老。
「有一次拉希尔这么说过。魔人在生下自己的孩子时,会在一定程度上促使老化加速。这是因为将自己的一部分魔力分给了自己的孩子所造成的结果。但也只是说,一定程度上。本来的话,会产生什么影响就肉眼观察来说什么都看不出,关于波长是否发生变化也是同样如此。根据旧王朝时期学者们详细的统计结果,推测出了这样的结论......副作用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出现的,仅此而已。但是,那些纹章是个特例。」
形与质会根据身体状况发生变化,大量地、强制地夺走宿主的魔力以至于让其急速的老化。
「即使是没有直接使用纹章,作为母体的我如今也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卢米埃的王妃也好像跟我一样变得体弱多病,你的母后过早的离开人世也恐怕......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说不定。」
马希洛从未从父亲那里听到过这样的事。但隐隐约约也猜到了。
「那之后,不知是不是放弃了......那个拉希尔,孱弱地向我透露了一些话。」
「什么......?」
「人生在世,生不由己,这样的话」(吐槽:本来想翻成“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的......太雷了,还是算了)
「......、......!」
马希洛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仿佛在沸腾般逆流着。就算现在在这表露出愤怒也于事无补。因为没有可以发泄的对象。于是为了按耐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再深深地将其吐了出来。
「请冷静下来,马希洛王子。拉希尔的确是变了」
察觉到马希洛愤怒的希尔妲,劝解般微微笑了笑。
「虽然卢米埃现在已不在人世......而且就算我们二人有再次谈话的机会,他也不会再次以那样的脸露出笑容了。那个时候的拉希尔,的确让人觉得是个充满野心的粗暴男人......可如今再想想的话,那样子生龙活虎反而才适合他。如今再也不会把自己的野心挂在嘴边的他,与那时我所了解的他比起来,仿佛就像看到了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
「艾尔克雷赛尔本身也......同卢米埃这位友人一同失去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悔恨终身的了不是么。正因为对于拉希尔来说,卢米埃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敞开心扉的挚友了不是么。」
然后,希尔妲像是看着这个人的面影般,注视着马希洛的脸。
「你的母后也同样,是一对看上去相处得非常恩爱的夫妻。绝对是打从心底里相爱着对方。爱人也好,友人也好,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这种悲痛......」
「所以说......就可以原谅他吗......!?」
「原谅什么的可没说过。我也是打从心底里不会原谅拉希尔。话虽如此,但还是希望你能稍微体谅下他。毕竟为何拉希尔要向我和卢米埃提出这样的话......这全部的结果,都只是为了能够希望不通过武力,就能够平定这个大陆给其带来和平这一个夙愿而已。」
「、......」
受到了震惊的马希洛晃了下身子。
「的确是个奸诈狡猾的恶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打算协助他......促使我们想这么做的是因为他骨子里所埋藏的真实想法,其实是非常高尚的这一点绝不会错。正因为拉希尔坚信着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才能像那样充满信心地向前迈进不是吗」
「......」
「若说你想否定这一切的话。那么就请你超越拉希尔吧。同样格兰马赛纳尔的皇帝,耐奧西斯,也请你超越他吧。不是像拉希尔那样触犯禁忌,也不是像耐奥西斯那样倚仗武力,不欺骗任何一个人,不伤害任何一个人,将这个天下据为己有,就请让我开开眼界吧」
最初,准备不经过思考地回应对方的马希洛......然而,即便张开了口也说不出什么来。
结果,只能软弱地摇头否定道。
「......这不可能。虽然您说的,没错。可是我......早就已经,在欺骗着很多的人了」
希尔妲慢慢地点了点头。露出了注入了慈爱般的笑容附声道。
「没错。所以,至少请体谅下他吧。请理解你父王所做的事。即便不原谅他,也请不要对拉希尔怀有恨意。还有,不要觉得生在这个世上的自己本身是一件可悲的事」
可悲。
被这样一说还是第一次察觉到。与自己关系最疏远的其实就是自己本身这样的伤感。
可是,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创造出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要拥有这样的破坏力。然后,作为毁灭了一个国家的罪魁祸首的自己,觉得自己可悲又有什么不对。对于把这样的自己生了出来的父亲,绝不原谅......。
幼年时期。紧接着艾尔克雷赛尔那件事之后,还好你仅仅只是个作为积蓄魔力的“人形”而已,还好顶多是被作为用于战争的机械人形罢了,被这样子痛骂了一顿。
但是,现在再来看的话。冷静地,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他。
不管是友人,还是妻子,都把他们看成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是那种性格的男人话......孩子只是自己实现计划的道具,因此不应该将其作为倾注自己的爱的对象。但是却被这个孩子夺走了自己的力量,夺走了自己深爱着的妻子,甚至是自己的朋友也被夺走了。正因为理解了造成了这一切的开端就是自己,因此才不想承认自己所犯下的这无法饶恕的罪孽吧。
(......)
如此思考着的同时,马希洛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好好想想的话,或许自己目前的行为也已经,使某种形态的罪孽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父亲才会那样的咄咄逼人。
你有割舍一切的觉悟吗?
有舍弃身为凡人,披上王的面具这样的觉悟吗?
正是因为仅仅为了带上王的面具,就亲自断绝了自己与他人的羁绊,他才能够以那样强硬的气势咄咄逼问。既然自己轻而易举地说了要背弃一切什么的,就等于是说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会让自己踏上一条布满了荆棘的道路。然后,因他自己所犯下的罪而要被杀的话,那也不过是如愿以偿罢了吧......啊啊的点着头的同时,接着袒露出了自己的胸膛。(吐槽:这里翻的很无力,但大概意思应该是翻出来)
想到这里,马希洛长出一口气。
好像心结被解开似的,表情稍许变得开朗了一些。
「.......稍微,冷静下来了」
希尔妲温和的笑着,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很坚强呢,马希洛王子」
「不不,嘛啊,我可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而过度烦恼的人啦。过会会再慢慢好好考虑考虑的。可是,如果真的一切都依照父亲计划的话......我还有利赛尔他们聚集在一起的话,只要那样圣魔杯就能?」
「哎哎、正因为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我就毫不隐瞒地说吧。不管是教团领地还是帝国领地,今后就探索纹章这一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虽然失去力量的你,以及目前行踪不明的帕丽斯提艾尔公主的这两份钥匙没有了,但就目前为止所收集到的纹章如果能代替的话......换言之不够的分就有安杰丽卡和利赛尔他们来填补。我也会就这件事坦白告诉他们,打算让他们去一趟密斯玛路卡。」
「......!」
的确这个方法说不定行的通......
「或许你来造访这个国家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提出这样的请求也说不定,虽然是被传唤进这个屋子的......拉希尔真的什么也没?」
「......是的。与这有关的话之前能说的都说了。关于圣魔杯的话除了纹章以外的事,什么也没跟我说」
「是这样吗......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将它认为是单纯的巧合不是吗。至少如果帕丽斯提艾尔公主至今安然无恙的话......」
这是马希洛探出了身子,向女王低声细语道。
「帕丽斯提艾尔王女的话现在依然还在世。而且现在也清楚她的所在」
「什、......!」
嘘—、马希洛用手指放在嘴别提示要小声。
现在终于明白了。既然父亲与艾尔克雷赛尔王关系好到如此程度的话,那么帕丽艾尔的事情他不应该不知道。所说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如果看着帕丽艾尔的话应该还是能记起那张小时候的面影的。虽然不知道她服役于密斯玛路卡的事情原委,但这绝不是单纯的偶然。
或许是为了见到逝去的忘友那早已被遗忘的容貌,也可能是为了赎罪吗......
「那么,公主现在在何处......?」
虽然有点对不住帕丽艾尔,但是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不用隐瞒也没关系。不,真因为她是除了父亲以外知道所有真相的人。本来就应该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现在正做着我的护卫。就是方才站在我旁边,仪仗姿的近卫骑士。」
「啊、......」
希尔妲眼里微微含着泪,向着天空做出了祈祷的姿势。
「......是这样吗。好好地活着啊......」
「不过,她本人极度的讨厌这件事情被他人知道。况且帝国残党的猎杀部队依然还健在,总之请将她作为高度机密」
「我明白了。可是......这的是这样吗......。果然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段过去太过心酸了不是么」
「哎哎。另外如果我国出了什么大事的话,到那时希望贵国能为此收留她。唯独这个请求,希望您能在这里答应我」
希尔妲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哎,这当然了。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我一旦回国后,陛下今天所说的话,我们作为钥匙的可能性这件事,我会试着向父王提及的」
父亲所提到的恢复自己力量这样的话。也许真的有什么方法也说不定。如果找到方法让自己的力量复原的话......然后,如果他的计算是正确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就算现在要我去,我也会立刻跑过去问个清楚。
可是,现在还不是去取回力量的时机。不精心乔装一番的话可不行,况且现在应该依旧被“風”监视着吧。而且一旦被发现受到监视的话,就得改变行程,从而招致不必要的探索。
还有帕丽艾尔那边也是,就算现在去询问她意见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虽然她表面上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但是也仅仅是作为帕丽艾尔这个人比较好相处......如果是作为帕丽斯提艾尔公主的话,别说是跟他人相处了,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承认。而且不知为何想跟自己的过去诀别,这样做着的帕丽艾尔本人都还忌讳着帕丽斯提艾尔公主这个名字。
......说不定。
不,才不是这种含糊不清的原因。因为自己,害怕着被帕丽艾尔讨厌这样的事吧。
失去亲密的人这样的事。
正因为作为野心家的拉希尔这样的男人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以至于失去了所有活力般变的失魂落魄。直到走到了那样的地步,才发现人与人的羁绊其实是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
马希洛向希尔妲十分有礼貌地道别后,离开了那间卧室。





本帖最后由 ZodiacXIII 于 2012-9-19 12:09 编辑


第五章 大完徹大会

※1
泽穆恩宫殿。
宏伟,庞大,奢华般的靓丽。即使仍未完工就已达到如此程度,仿佛彰显着作为主人的泽穆恩王那招摇过市的性格,真是一座让人觉得都快要倾尽一国之力般的建筑物。总之当时曾这样命令过「建造出丝毫不负于帝国的洛特恩哈伊姆的宫殿」,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足够让人为之惊讶了。
虽然单纯从占地面积来看,比起从旧王朝传承下来的密斯玛路卡城堡还稍显逊色,但是从壮丽程度上来讲的话绝对是冠绝中原、首屈一指的吧。
然后内部的摆设也丝毫不甘示弱,高大华丽的王座上......有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国王,光秃秃的头顶微微斜着一顶稍大的王冠,埃多阿多·凯恩·泽穆内斯卡一如往常那样坐在上面。
他开口的第一声说道。
「哦~,来了吗,密斯玛路卡的臭小子」
「......哎呀、,陛下。您应该不会打算用比拉兹尔卡王更过分的方式招呼我吧。」
(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提心吊胆的老爷爷呢......)
帕丽艾尔头上挂着冷汗,内心苦笑着。反正就算是在由各国代表汇集的那个同盟会谈中,由于就他拥有的权势来说,向他提意见这种事也只有像密斯玛路卡王这样子的人敢做,本人那豪放磊落的个性在那之中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喀喀喀、!嘛啊、那种话不会说的啦,今天没道理讲这种话吧!别在意啦臭小子!今天可是庆祝寡人的七十七大寿哦!同数哦同数、喀喀喀、!土产给了的话就这么回去也行哦」(PS:同数的原文是“ぞろ目”,意思是两个筛子掷出了相同的数,因为这老家伙是个赌徒,所以才这么说......)
「那我就这么回去了哦,再见」
「喂、等等,叫你等等啊你个大呆瓜。有哪个家伙会真的回去啊。虽然你回去也可以啦,只要能把年轻的姑娘放在这就行了」
马希洛回过头看向后面。
帕丽艾尔。艾蜜特。爱戴尔瓦斯。希娜。不知为什么死缠着杰斯一起跟过来的那位师傅。稍微再后面一点的,还有从海兰德那作为旅行的同行者一同而来的安杰丽卡和利赛尔。大陆的未来虽然重要,但是偶尔像这样跟朋友们出去游玩,适当放松下也不错,因此姐弟就被这样要求一起出去走走。
接着马希洛再次转回身来问道。
「......那您到底想要哪个?」
「不用那么具体,当然是全部啦,全部」
于是乎,马希洛刷的一下向前踏上了一步。
「喂、死老头子,给我好自为之点,这些可全都是吾的东西。都已经有那么多后宫了还不知足吗!?反而你这边才是,从十二岁到三十五岁左右管他是孙女还是曾孙女,只要是长得漂亮的通通都拿出来介绍给我」(吐槽:......好吧,看来我之前完全就没必要为公主们的年龄瞎操心呢。)
「羡慕嫉妒恨吗!羡慕嫉妒恨吧!?喀喀喀、!」
在王座的左右两边各站成着一排,上至跟泽穆恩王差不多年纪的,下至才四十岁左右的这十人就是他的王妃们。儿女目前有十八人,儿孙女则是三十人。即便如此,膝边依然有两个妖媚的舞女陪侍在其左右。
「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东西了啊」
咚一下,吃了帕丽艾尔一记朴实的膝击。
「陛下,请收下这位。作为交换请把您脚下那两位姐姐」
噼呀,轮到了爱戴尔瓦斯。
「顺便再请收下这位」
「哇哈哈、玩笑啦玩笑。如此受欢迎的寡人都已经有十个媳妇儿了,果然还是得顾及下这身老骨头啊,哎呀呀,看来不得不服老了呢。嘛、毕竟都七十七大寿了呢!咕喀喀喀!」
「不,陛下,我这边可是认真的」
咣!
被张闪和拳头夹在中间变成了夹心面包,啪的一下,马希洛当场瘫倒在地上。
难道最近抗击打耐性提高了吗,相比以前更快地就爬了起来。
「......可是还真是悠然自得呢,陛下」
「哼,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事都不能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那还能叫做是王吗。这就是寡人的处事方式。只是听着这样的时令问候不过就是浪费时间你说是吧。现已入秋而且今天天气看上去非常不错,这些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所以说如果只是跑来打打招呼的话,那理所当然你可以回去了不是吗」
同样是王国,同样是王族,同样是王。但破天荒地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罕见了。
王座所在的大厅内非常的热闹。来自各国的官员也好,本国民间人士也好,大家都各自为伴的混杂在一起。不需要去等候室等待谒见,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就这样念完祝词,只要走完这一道流程好像就能马上去后面大吃大喝了,与海兰德完全相反的尽显奢华的拼盘啦美酒啦,点缀在了墙边的长桌上。
可是最热闹的地方,并不是在墙边摆满料理的桌子旁,而是在随处可见的扑克台以及轮盘桌旁。由于被王宫内的横壁辉煌所包裹着,即使是在投币老虎机旁的地方也丝毫不逊色般非常热闹。
马希洛问道。
「......您难道,超喜欢赌博?」
「喔呀,你这小子也玩吗?」
「啊哈哈,虽然就立场上,公开的话......」
「少骗我了,你个愚昧的蠢材。听好了,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命运这种东西说白了不就是概率问题你说对吧。」
「额......也许可以这么说吧......」
「打个比方,就拿你小子来说。从离开自己的城堡,到抵达目的地这件事不就是一场赌博吗。没有被马车碾死,没有被帝国的人绑架,没有死在杀手的枪口下,不就是因为你小子把这些可能性都赌赢了,才能像现在这样为了给寡人献上年轻的姑娘而来到了面前。」
「所以说那些人全都是属于吾的啊,你个死老头子」
咣。
王软趴趴地坐了回去后,年轻的姑娘迎上来为其斟酒,王看着马希洛的同时,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即使是如此琐碎的目的,人也会为此赌上一把。如果怀有更大的目标的话,那就需要赌上名为努力的这种东西了。磨练剑术,积累知识,增强体魄,这样就能让胜率提高。不管是为了地位、名誉还是财富,只要手上的本钱越多就对自己越有利,人生也好赌博也好本来就不过是一回事儿。」
(哎—......原来如此)
帕丽艾尔觉得国王所言甚是,心里由衷地称赞了一番。虽然是王,但为人却如此豁达。有着身为万人之上应有的器度与才能。同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身为王的处事哲学。
「臭小子,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一不小心不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从莱茵要塞逃了回来不是吗。别跟我你不是在这上面赌了一把。」
马希洛虽然脸上露出了苦笑,可是王毫不在乎地继续说道。
「寡人也跟你一样哦。就在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将这个名为泽穆恩的王国作为赌注不停地扩张扩张再扩张,然后一刻不停地赢着。于是才有了现在你所看到的泽穆恩王国哟。所以这就是寡人为何如此钟爱于赌博的原因。如果仅仅只是赌上点金钱就能体会到人生的话,那这些话绝对是一字一句都值千金」
当然,这样的话只有富可敌国的王族才说得出来,别说是贫穷的国家,就算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些金钱也已经是自己全部的赌注了。
「那么,依照寡人历年寿辰上的惯例,今天也由寡人亲自举办这场赌会,这场大完徹大会。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看?嗯?」
泽穆恩王将手指向了上方。跟随者手指所指示的方向,横跨的帷幕上的确写着这样的标题。
「举国彻夜的一个大赌会,也就是大完全徹夜大会」
「也就是说获胜的人能得到公主殿下并且成为国王这样子吗!我参加我参加!」
「大呆瓜,说什么傻话呢。将我的女儿作为奖品,一旦最终获胜的人是个女的你说要怎么办。况且就算把公主给你国王后补也早就多得数不过来了」
既然十八个子女也都有了孩子的话,这就当然了。帕丽艾尔理解了这句话的同时,向马希洛说道。
「该怎么说呢,王子,请您不要忽然做出把祖国抛弃这样的想法」
「唉—,可是、......」
「金子哦,金子。可以得到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子哦。哦对了,貌似你小子也不差钱,从拉希尔那得到的零花钱应该也是多得花不完那种对吧?啊啊?那边海兰德的年轻小伙子应该也是吧」
过于一本正经的利赛尔,也只能挠挠头代替回答。可马希洛不会像利赛尔那样,他代替了全员的想法发言道。
「那边那个无论是酸甜苦辣都想尽情玩味的老头子,你对拥有未来的可爱年轻人想说的话难道就只有这些吗......」
「区区一个十五岁的臭小子居然该在这个七十七大寿的寡人面前说教,你还早了六十三年。那要不这么着怎样?我的孙女那边如果有喜欢的话,那就随便挑两三个娶回去吧」
「得手啦、!!」

咣轰。

然而!呜、马希洛勉强地维持着站姿。
「嘛啊、你们两位都请冷静下嘛,像我们家那样超级弱小的国家,如果能跟媲美拉兹尔卡这样的中原第一大国结成亲家的话,对于外交的各个方面都是很有帮助的哦」
「行了啦,先给我把鼻血擦干净,你个狗屎王子」
被帕丽艾尔提醒到于是拿出手帕抹着鼻血的这会儿,泽穆恩王把自己亲信叫了过来,在名单上写下了马希洛的名字。
在后方看着事情整个经过的希娜走上前进言道。
「陛下,请容我说一句,以这种方式决定婚约对象对于公主殿下们来说是不是稍微有点可怜了......」
帕丽艾尔也随声附和道。
「希娜说的没错,国王陛下,要把自己的孙女跟这种傻子撮合在一起,我可以以作为他的护卫这个身份来担保,这对于她们的身体来说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请您三思。」
「这寡人当然明白,但这也毕竟是赢了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万一真的具备了能赢下这场胜利的实力的话,这样的奖赏又未尝不可呢。虽然这小子的确是个大呆瓜,但还不至于是个肮脏下流的男人。况且又有这样的家世也不会被别人说闲话。而且又这么年轻。我的孙女们刚刚貌似也没有人提出反对。而且就寡人来说对于密斯玛路卡的王权也垂涎了很久哦」
于是泽穆恩王再次放声大笑,接着又说道。
「既然这么担心的话,那你们当中挑几个出来也来参加不就行了吗。然后只要自己赢得了胜利不就行了吗?无论是谁都可以哦,无论是谁。如果不喜欢金子的话那就那就随便选别的奖品。发放下去,这是每人一本的说明手册。上面详细地说明了所有的规则,慢慢看吧,喀喀喀喀喀喀、......!」

※2
规则很简单。
在目前这个宫殿中,有着若干个同王座所在的大厅一样,摆放着赌博桌台的大厅。扑克牌、轮盘、猜骰子、BINGO、抽签游戏......不管是喜欢的游戏,还是拿手的游戏,随便哪个都行。报名参赛者也没有限制,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团体。参赛者只需要将最初给予的十枚硬币不停地增值。只要再日落前赢得硬币数量最多的前十九组选手,就有资格进入夜晚开始的决胜赛。
如同字面意思,既然有喜欢拿这种方式来消遣的贵族存在的话,那当然也有为此捧着大到足够放下任何东西的箱子的职业赌徒,以及有仿佛要赌上自己今后的人生般兴奋到两眼发红、吵吵嚷嚷的年轻人。
结果,马希洛他们也分成了几个组参加了这场比赛。
然而现在原地还剩下着一组,沙穗与杰斯。
「大家都好有活力的说。这样的状况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了的说。杰斯君要不也去试试的说?」
「我不是说过不干了吗......」
虽然去试试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觉得自己能获胜,因为压根就没这方面才能。既然一开始就赢不下来,那何必去浪费精力呢。
「那沙穗要去试试的说了哟。如果赢了的话就把金子跟杰斯一人一半的说」
叹了半口气,杰斯把自己的硬币转交给了沙穗。既然什么都办不到,留着硬币也只会让自己更郁闷罢了。
「虽然去玩玩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别给我去碰纸牌」
「......为什么的说」
沙穗像是闹变扭般撅起了嘴。杰斯再次叹了口气。
「看来是打算不赢过头不罢休了对吧。可是你每次一这么干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师傅,只要是跟纸牌有关的胜负,总之就是强到逆天。几乎每次都是这样,仅仅只是为了防止赌本见底而做出的紧急对策,但接下来却必然的会获得让人不愿意相信般的荒唐的大胜利......况且又是在西域这种赌场,可想而知周围的家伙的品德都不会高尚到哪去......一旦被人找碴,最后都会演变成暴力冲突。为了不想看到血海这样的收场,所以劝架的工作每次都是由杰斯来担当。(吐槽:我看到结局了......)
「但是玩其他的根本赢不了的说额?」
「所以说这样的事情啊,赢不了也没关系吧。还有啊你,既然没有训练我的打算,要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啊?」
「再稍微待一会就会回去了的说」
过于平淡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沙穗,杰斯眨了眨眼。
「......回西域吗?」
「因为这边实在是太过无忧无虑了所以对此产生了兴趣的说。可是果然还是跟杰斯君说的一样呢,这里已经,是一个像沙穗这样的人不应存在于此的场所的说呢」
沙穗吹响了捏在手心里的硬币,硬币所发出的震波像是包含着人生百味,如同过往云烟般地向外扩散着,沙穗不知为什么仿佛陷入了怀念般注视着这一切。不一会儿又重新恢复了笑容嘀咕道。
「决出胜负后我就会回去的说啦」
「......、真是的」
对于这完全与身份不符的伤感,杰斯只能挠着那头白发,硬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既然这样的话,稍微赢一次再回去也行啦」
「行的说吗?」
「别给我往奇怪的方向太过拼命,还有别赢过头了啊」
「杰斯君真是温柔的说呢。沙穗最喜欢了的说」
「吵死了笨蛋。要干的话就动作快点」
独眼师徒这一组,就先提到这吧。
与此同时,某张扑克桌周围围满着人群。
「哦、哦咦......那个女仆太厉害了吧......」
「啊、,又赢了呢......」
「那个豪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这不单单是运气......而是纯粹的强大啊......」
交头接耳,吵吵闹闹。
「既然叫爱戴尔瓦斯的话,难道就是那个受雇于密斯玛路卡的超级女仆吗?」
「喂喂,你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个密斯玛路卡赌场终结者吧......」
「也就是说,是密斯玛路卡王送进来的刺客吗......?」
「虽然就历史和权威上来说,密斯玛路卡的地位是最高的,但中原实际上的霸主还是非这个泽穆恩莫属.....」
「难道是因为两国的不合才招致这种事的发生吗......?」
「同盟国到底变成什么局面了啊......?」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那、那个......爱戴尔瓦斯大人,好像逐渐快要演变成国际问题了额......」
由于周围不安定的气氛而滴答滴答的流着冷汗的帕丽艾尔,跟赢得正酣的爱戴尔瓦斯低头耳语着。
「已经赢了多少了?」
「这个嘛,如果以一箱两千枚来计算的话......应该是五千枚左右,对吧?」
「......既然要赢满一万枚的话,姑且再看看情况吧」
好像早就决定好了要赢到一万为止呢。
像那样赌上硬币,接着又像那样拿下胜利,观众们被这强大的气场所折服,无一不为此沸腾着。
(这样好吗......)
有一个词叫扑克脸,现在放在爱戴尔瓦斯身上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每次抽到牌的时候,脸上都不会带有一丝喜悦或者忧愁,虽然说是有着一张让人无法读到手牌的面无表情的脸......但是恐怕这张冰冷的面容在旁人看来,与其说是因为胜券在握,到不如说压根就认为自己的胜利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况且真实情况就是这样。不仅如此,赌金还在咣咣地一刻不停地被往上抬高,性质可以说是相当恶劣。因此其他选手只要跟她过上几回合,立马就能领教到那深不见底的强大,要是来的不是时候的话,估计连屁股还没坐热就输得精光了。
虽然还不至于百战百胜,但能依靠手牌迅速的结果对方。每局都不会刻意赢得太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符合她的作风,稳健地一步步抬高自己的赌本。
「那个,虽然我们是为了阻止王子的获胜才参加的......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们获胜了的话,关于赏金......」
「就将它充当为侍从队的装备升级经费吧」
「全......您指的是全额吗?那骑士队这边呢......」
说的详细点的话就是密斯玛路卡的近卫队分为,像帕丽艾尔这样的骑士所属的近卫骑士队,以及女仆们所属的近卫侍从队。然后爱戴尔瓦斯在担任侍从队长的同时身兼近卫将军一职。
「全额配给侍从队。有什么意见吗」
「......」
恐怕以这种配备的女仆队完全可以凌驾于大陆第一、帝国黑骑士团了吧。不知怎么的已经不想去吐槽那样到底还能不能被称作是女仆了。
那样的密斯玛路卡近卫队,谁见了都会认定他是铁板本命吧。(PS:铁板本命就是赛马或者赛艇中被认为是夺冠大热门的选手)
喀拉喀拉喀拉喀......哐,哐哐......。
「红色五号!」
伴随着这声宣告,围着轮盘赌桌的游客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唉声叹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一样的表情。堆积在赌桌上的硬币被重新归总,然后分配给了赢家。
顺带一提。
「呜—啊,输掉了吗......」
利赛尔自然是唉声叹气的那方。接着又苦笑了笑。
「难得被泽穆恩王邀请,于是便试了一试......果然赌博这种东西跟我的相性一点都不合啊」
的确赌博这种事是不可能受到勇者天启啦、神之威光啦之类的眷顾的。
「呼呼、。真不像是从你会说出的话呢,利赛尔」
恋爱使人盲目。对于这种处在微妙年龄层的少女来说更是如此,爱慕的对象不管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非常帅气的。
希娜紧紧地粘着利赛尔。
「那个,利赛尔,要不要再试一次看看?不介意的话用我的硬币也没关系的哦」
「咦呀,好不容易有这么次机会,希娜自己也试着赌赌看不也挺好嘛。如果赢了的话稍微分我一点点就行了啦」
「真的?那看来绝不能输呢......呜—啊,该选几号呢。唉呀,利赛尔觉得哪个比较好呢?」
缠缠绵绵。
绵绵缠缠......。
缠绵缠绵绵缠绵缠......。
「去死吧、!!」
哐的一声,对于这对白痴勇者,实在看不下去的艾蜜特直接将一只玻璃杯砸了过来。被吓得浑身打了个颤的安杰丽卡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转向了艾蜜特。
「等、艾蜜......不、那个,前辈。作为修女怎么能那样」
「啊啊,非常抱歉,安杰丽卡殿下。因为稍微有点光火。话说回来现在大陆的局势还处于非常不明了的时期对吧?而且枢机会目前又被亲帝国派支配着对吧?所以说现在应该不是S阶级跟SS阶级粘在一块儿打情骂俏的时候对吧」
「那个......这个,像这样的话之前在海兰德我也这么跟您说过额......」
「我的事才不是什么大问题呢。缠缠绵绵什么的绝对禁止!」
稍微年长的两位姐姐,坐在大厅阳台上所摆放的圆桌旁,埋头大吃大喝着。
「不过安杰丽卡殿下的食欲从以前开始就没什么变化呢......」
「肿、咕叽、磨啦?」
「公主大人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请别说话」
「咕呜......可是,才五盘而已嘛?普通哟,普通」
咖喱饭、披萨、意大利面、牛排、再加上现在刚吃完的是什锦奶汁烤菜。如果这不是赌博大会而是大胃王大会的话,冠军无疑非她莫属了。
「因为一旦回国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看来就算是王族也不能太过于奢侈呢」
「是的。所以现在要好好犒劳犒劳这个肚子。前辈也不是就这样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喝酒嘛。」
「啊?这个吗?这个只不过是乌龙茶啦」
「......」
叽—,的盯着。
「这......这副眼神是闹那样啦。汝勿猜疑」
「不,反正也跟我没关系。嘛啊、肚子看来差不多八分饱了呢,最后再稍微点些汤菜怎么样。那个不好意思,麻烦来份叉烧面。」
「这算稍微么......」
「哎?不算稍微么,再来份拉面。柔滑点的食物比较容易下肚呢。」
啊真是的已经受够了,于是艾米特从这堆光看着就觉得反胃的碗碟山丘上移开了视线,随手摘了根腊香肠。
「呐......那个我说啊,安杰丽卡殿下」
「是?」
「虽然在海兰德那时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可为什么要辞去当勇者呢?」
啊......,小声嘀咕着的安杰丽卡,就这么微微地地下了头沉默了。
「嘛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对吧,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不要紧」
「不是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想独白一样说了起来。
「因为认识到了一些事情」
「认识到?」
「是的。因为认识到我自身的罪孽了。所以,不允许自己再次拿起剑了。我,拿着勇者之名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对于战斗这种事产生了愉悦的快感。」
这样啊。艾蜜特于是就这样点了点头。
她曾统帅的对魔旅团,其工作不单单只是讨伐魔物。而同时包括山贼、盗贼、马贼、军贼在内的所有对象的讨伐。在这支旅团最活跃的时期,不管是什么样的恶党,都对其闻风丧胆,谈虎色变。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有破坏活动他们就会赶赴那里,哪怕是再弱小的势力也会视其为祸害将其斩草除根一并歼灭。
可是为了保护弱小而战斗,又何罪之有呢。不论是谁都不认为这是罪恶。但她自身,却不这么认为吧。所以现在的她才会,选择放弃做勇者这条道路。
「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理由......战斗都应该是件辛苦、严肃、悲伤的事情。可是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把战斗当成一件愉快的事了。这种想法是万万不可的。」
如果仅仅只是个军人的话,是不可能说出这么有出息的话的吧。
「......因为自己太过强大了,所以对自己产生了恐惧......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安杰丽卡殿下如果是这么想的话,那还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呢」
对于艾蜜特所察觉到的这点,安杰丽卡懦弱般的点了点头。
「让您久等了,这是您要的叉烧和拉面」
「好的,那我不客气了。感谢主、」
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的笑容,把筷子分了开来。即使食物是比较容易下咽,却依然用着惊人的气势吃了起来。虽然内心或多或少会有点床上,但既然有这么棒的胃口就证明身体还是很健康的,所以应该没必要担心她吧。
「......难得能来这样的地方呢。安杰丽卡殿下也吃完了的话,也跟利赛尔他们一起去玩会儿吧」
「闹、咕叽、你、咕、呢?」
「......。所以说啊......那个、安杰丽卡殿下」
「咕呜......哈啊,真美味......啊不对,非常抱歉。的确是呢,难得从泽穆恩王那里得到的硬币。那么,前辈也一起来逛逛吧。学生时代,记得您好像非常喜欢麻将呢」
啊—,于是艾蜜特便回想了起来。
「这个,嘛啊、很久以前的事了呢。其实跟抽王八还有花牌一样啦,仅仅是觉得很有趣所以才随便玩玩的。而且宿舍里老是没什么娱乐活动。但是,汝勿赌博。与金钱挂钩的赌博可是不被允许的哦」
「......」
安杰丽卡就这样叼着筷子,叽—,的盯着。
「就算被这样盯着,说没干过就真的没干过啦。而且你看啦,在这个小册子的地图上。会场里无论是哪都没有麻将桌这一类的东西嘛。」
「啊啦......说得也是呢。真遗憾,还以为能有幸再次目睹前辈那久违的真空燕返呢」
「咦呀。那个,不过就是出老千罢了啦.......」(吐槽:汝勿欺诈!!!!)

※3
身无居所的马希洛,朝带有奇妙的友好态度的艾蜜特和安杰丽卡所在的方向,无精打采的走了过去。
「玩的怎么样,王子殿下?漂亮的王妃殿下到手了没呀?」
「输干净了」
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总之就是这么幅状态。
找了个空座位瘫倒了下来,马希洛伸出了双手,看着这空无一物的手心,空虚地张合着。不管怎么说原本手上只有区区的十枚硬币。不过最初只要能将赌本增加到一百枚的话战略宏图就能展开,可是偏偏在最重要的一步,也就是最初的一步败阵了下来。世事难料啊,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艾蜜特笑了起来。
「啊啦这样啊,真遗憾呢。当初那么地干劲十足还以为一定有胜算呢」
「的确是有啊,胜算。可是没想到爱戴尔瓦斯居然不打算跟吾组队。明明就是吾的奶妈!明明就是吾的教育主管!明明就是吾的女仆!」
于是结果不出所料的就变成了现在所看到的,那个爱戴尔瓦斯本人正赢得满堂彩。所以说那个女仆的性质真的很恶劣,马希洛郁闷地转向了一旁。
安杰丽卡开口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马希洛君就把我的硬币拿去吧」
「可以吗?」
「因为就剩一枚,一枚啦~」
不,不用了,于是马希洛郑重的谢绝了并点了杯奶茶。
「嘛啊、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像吾这样出生时就已经拥有了一切的高贵的人来说,对赌博这种庶民的游戏实在是认真不起来。......哈啊」
可瞄准王妃这件事却的的确确是认真的......而且连一次都没赢过,径直地一路输到底,让这件事本身变得更加没意义了。
安杰丽卡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说道。
「不过......从晚上开始的决胜战,为什么参战的队伍是十九组这样的单数呢?」
「不是为了打麻将什么的吗?」
马希洛这么问到。
安杰丽卡歪着脑袋不解道。
「马希洛难道不知道吗,麻将可是四人游戏哦。所以说也得是十六组或者二十组这样子才行......」
「所以,你们看那边。最后一人,就是那个老爷爷了」
艾蜜特用手指着。
像是在四顾环游着这盛况非凡的会场的择木恩王,坐在王座上由两名像是肚皮舞娘的妖艳美女服侍着,旁边还站着自己的亲信以及抬着王座的近卫兵。携带着大队人马在此地漫步前行着。
然后像是嘲弄了利赛尔和希娜一番后,朝着这边这个作为摆设的场所,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怎样,安杰丽卡公主,玩得开心吗?」
「是的,吃到了许许多多好吃的东西」
「喀喀喀、,那就好那就好,有精神比什么都好呢。汝一定还能成长为更加出色的女性呢。虽然寡人的孙女们也很可爱呢,嘛啊、比起这个,是不是也该差不多找个好对象的年龄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把寡人的孙子介绍给你吧」
「那个......,不,现在说这个的话......因为拉面快烂掉了,所以......」
虽然安杰丽卡畏畏缩缩地岔开了话题,可是泽穆恩王并没有就此作罢。
「刚才找利赛尔那小子跟他说要不要把孙女儿介绍给他,结果被旁边的女勇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呢,喀喀喀、!汝觉得这提议怎么样呢,安杰丽卡公主?只是见个面而已试试看也无妨吧?要不然嫁给寡人也可以哦,喀喀喀喀喀、......」
然后王像敷衍了事般转向了马希洛。
「那么,你又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臭小子」
「如你所见,输光了」
「什吗,太令人失望了。看来对你的评价稍微过高了点呢。有好好地阅读说明手册了吗?啊?」
「反正我不会为了胜利而去干出偷别人的硬币或是出老千这样的事」
马希洛满不在乎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安杰丽卡不解地翻开了手册扫视了起来。
「马希洛君,不管是哪里都没写着这样的事是可以的哦,不准耍滑头哟」
「可是这个国王大人当初不是说过吗?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就是全部的规则」
不管是哪一页都没有记载着与出老千或者偷窃硬币有关系的事项。当然如果这点被发现的话,周围的人是不会为此沉默的吧......所以只要没有暴露的话不就是这么回事了吗。运用不正当行为的人会被剥夺优生资格这样的规则也没有记录在里面吧。
泽穆恩王,有点颇为惊讶的说了一句。
「什么啊你这小子,即便看穿了真面目也还想参加比赛吗?真是无聊的家伙呢......啊~、顺便一提这边的修女酱难道也」
「您猜对了哦,老爷爷」
突然,泽穆恩王紧绷着脸。接着放低音量说道。
「......虽然料到了或许会被看穿,不过真不愧是艾蜜特酱呢」
「哎......?」
于是马希洛和安杰丽卡互相对了对眼。
「啊啦......从以前......难道就跟修女·艾蜜特相互认识了什么的吗?」
被安杰丽卡这样问到,艾蜜特急忙答道。
「是的是的,安杰丽卡殿下。不要看这老爷爷这副样子,其实是个异常热心的信徒哟。嘛啊、与其说是信仰着......神大人什么的,到不如说是我的祖父的粉丝才来的正确哟。小的时候比起忙的不可开交的爷爷来说,被这位老爷爷疼爱得更多呢。麻将也是从这位老爷爷那学来的呢」
「喀喀喀、,哎呀哎呀,这还真是让人怀念的往事呢......以前明明还是个淘气的小丫头,已经变得如此漂亮出色了呢。由于最近没什么机会去密斯玛路卡那会晤,原来如此啊,跟马希洛他们共同旅行的修女原来就是你这丫头啊......」
仿佛有点吃惊般的泽穆恩王,艾蜜特苦笑着回话道。
「大致上,现在还处于隐瞒着身份这样子的状态中所以啦。就装作不认识一样的互相对待吧。不规矩的地方还请多多谅解,老爷爷」
「咦呀,那个,请稍微给我等一下......」
察觉到了好像自己被丢在一旁似的,马希洛插话道。
「......也就是说果然,修女小姐不是普通的修女小姐对吧?」
「什吗?你小子都一起旅行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还没察觉吗?」
「不是啦,当初也觉得作为一个修女却拿着这么华丽的手杖,总觉得有点不科学......嘛啊、虽然是曾怀疑过啦」
艾蜜特笑了笑。
「也是呢。不过今天,我的真实身份一定会暴露吧」
「那汝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
「因为是预言者大人这么说的」
泽穆恩王摆出了复杂的表情。
教团有关的人员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行动总是搬出这样的客套话。既然是刻意隐瞒的话,即便再怎么追问也没用。
「关于枢机会的传闻汝应该也知道吧。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撒,谁知道呢。搞不好的话,即便在这里都有可能一不小心被砍飞头呢」
三人都因为这句不吉利的话瞪圆了眼睛。
「当然啦,我可不打算就这样子被干掉。为此今天都没碰过酒呢。不得不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呢」
就在这时,因为赌博而变得热闹嘈杂的气氛,突然被一声不快的怒吼劈开了开来。
「都给我停下!!都给我停下来—、!!」
甚至是本国的卫兵都仿佛不放在眼中的将其推开,一群身披剑十字纹章斗篷、穿戴白色盔甲的人闯了进来。站在最前排带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褂的年轻男子,男子吼道。
「真是大不敬!!赌博这种低俗的行为在主面前是禁止的!!迷恋这种东西的人全部都该被认做是异端者,准备给我把这个场子清理干净!!」
「......看—吧,有白痴大驾光临了」
即便是摆出了一副嘲弄般的表情,却依然咂了下舌的艾蜜特,就这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稍微过去跟他们搭上几句。所以老爷爷你们不准乱动哦」
马希洛目瞪口呆般地嘀咕了一句。
「啊类......难道说,他们是圣骑士团的......?」
看到了纹章下的罗马数字,安杰丽卡用充满危机感的声音回答道。
「不会错的。他们是第四圣骑士团」(吐槽:这年头果然圣骑很讨打啊~~~)
「......这群混蛋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吗。一国之主的许可都没得到就敢这么闯了进来,居然还想砸寡人的场子......!」
对于愤怒到连肩膀都开始颤抖的泽穆恩王,马希洛出手制止了他。
「既然不是普通的修女小姐,那看来她一定有办法对吧。不都告诉我们别轻举妄动了嘛,姑且再看看情况吧」
「可恶啊......!」
办法什么的虽然没考虑过。
「稍微给我注意下场合,你个跳梁小丑」
「你这家伙算什么东西,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区区一介修女居然想向身为司教的我提......意...见......」
艾蜜特那彻底冰冷下来的表情几乎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紧接着认出了这张脸后,男子的声音顿时失去了气势,脸色也刷的变得苍白。
「区区一介司教居然敢称呼枢机卿为你这家伙,还真有胆量呢。汝、想乘乘看滑行撬审判吗?」
「什、大、大小......、!?」
呜!
用哪怕咬断舌头也毫不夸张的气势,下颚像被吊杆吊起来般往上提了起来,于是嘴巴被牢牢地闭上了。
「稍微一起表态下吧。再这么下去会给大家造成困扰的哦」
下巴被撑上去的司教就这样点了点头。
于是艾蜜特嗖地回过了头,对着飘荡着不安定气氛的大厅露出了营业式的微笑。
「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啊!为了纪念并祝福泽穆恩王的七十七大寿,而从千里迢迢的大神殿远道而来的圣骑士团的各位,请大家给予他们热烈的祝贺!!拍手~!!」
喔喔—!
原来是那么回事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呢,毕竟是强国呢,不愧是泽穆恩王呢,等等......即便不能进入教团领地,但是能在这里看到不常能见到的精锐之姿,欢呼声雀跃声就这样沸腾了起来。
「既然主已经原谅了赌博一事,那么请大家抱着感恩的心愉快地玩起来吧!汝勿欠债,如果有这么做的话那还请将这些钱捐赠给教会吧!那么请容许我就此告退......」
离开大厅,沿着回廊来到了庭前外。圣骑士团规规矩矩地跟在司教的身后,即使是走出了宫廷依然在司教的身后保持着整齐的队列。
「......大小姐......不,艾蜜特枢机卿。究竟为何再次如此,为什么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难道现在流行这种打扮吗......!?」
「我说,阿雷克司教。你们这边才是,作为圣骑士团居然会扯出异端审问会什么的,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这个,为了来祝福泽穆恩王,晚点古拉乌迪斯枢机卿会光临此地,所以多多少少有点粗手粗脚......」
居然说古拉乌迪斯要来。
我记得在离开那里时依然还有着这样的规矩,即便是枢机卿也不允许忽视。那就是为了让教团领地与像泽穆恩这样的国家保持和睦的关系,在会晤前应避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骚乱。
「......就像这样,我从古拉乌迪斯枢机卿那里受命代管了这批骑士。而且被赋予了这样的命令......」
就像不良团伙的老大,把刀子交给了自己手下。然后说稍微过去打个招呼这样的。况且手下又不是小孩子。居然过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像刚才那样的恫吓。而且最糟糕的不是带着刀子这个问题,而是明知道这小子是个不知趣儿的家伙却依然还要用他。
虽然想说天下闻名的神殿教团里都是群笨蛋,但说到底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办法。
「被赋予了这样的命令?不应该是这样的吧。那老头子,难道是脑壳烧坏了吗。居然让派往这边的部队拔刀相向,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啊」
「这个当然,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天之威光......」
「汝勿杀生」
「可是同样的,汝勿赌博也记载在圣言之中啊。为了照顾到他国而纵容这样的行为,这是何等不应该的背信行为啊。这种事我想作为枢机卿的大小姐肯定也是明白的吧......」
虽然这个阿雷克司教也不是什么坏人,可让人无奈的是终究还是太过老实单纯了。不是指那种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呆子,而是像那种生长在教团中的呆子那样的家伙。正因为在那种过于纯洁的环境中长大成人,所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变通。比起以和为贵之前,先要将正义贯彻到底。
正因为完全不懂得随机应变,异端审问会......理所当然的与这个作为神威的道具如此相称,可让人头疼的问题是即便是这么耿直过头的家伙却还要利用到这样的程度。
这个国家的国王可不会因为司教这种程度而产生动摇的,如果是像古拉乌迪斯这样的男人的话,应该是十分清楚这点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从一开始就思考错了方向。在这里无论是发生什么样的纠纷都无所谓,这都是为了之后让交涉往有利的方向推进而作的打算,绝对没错。换句话说,待在这里的他们本应就是替死鬼,就算被该国的骑士所斩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汝稍微上前一步。我有话要请你帮我转告给那个老头子」
「可是......」
「汝勿违逆。啊啊、其次是圣骑士的各位一会请去一趟离这儿不远的教会,把我的衣服带过来可以吗?因为看样子不久就要到达这里了」

※4
艾蜜特在某间房内等待着泽穆恩王的召见,一旁的马希洛和安杰丽卡也都听闻了事情的经过。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怎么会,是什么不好偏偏是个枢机卿......,这样啊......」
马希洛干巴巴地笑着,以抽搐的笑容继续陈述着。
「大司教也好枢机卿也好,不都是些岁数很大的老家伙嘛,虽然也想象过无私无欲的圣人君子那样的......」
「别再让我难堪了啦,你也理解吧,我之前隐瞒身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而且那副缺根筋的样子也是故意装出来的啦」
马希洛面无表情地眨巴着眼。
「......故......意?」
「汝勿怀疑」
被钉状物狠狠地戳了下,马希洛就这样沉默了。艾蜜特于是干咳了一声。
「不管怎样,如果都是那样的圣人君子的话,枢机会一开始就不会有权力斗争这样的事发生。而且现在我的事不算重要,重要的事是亲帝国派的古拉乌迪斯枢机卿马上就要造访这里了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马希洛点着头。安杰丽卡发言道。
「艾蜜特殿下,话虽如此,既然是枢机卿这样的人的话,到底为了什么非要把圣骑士团利用到这种地步......?」
「说得没错。居然把寡人激怒到这种地步,古拉乌迪斯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老爷爷,您应该一次火都没有发过对吧」
「虽然的确很不爽,不过应该没发过火吧。不过即便不会轻易地被激怒,对面也应该早就准备好了能达到相同效果的交涉方案了吧。那个时候这边的确是陷入了不利条件,制止了由于愤怒而冲昏了头脑的圣骑士团这件事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既然事情是发生在一年一度的庆祝酒席上,或多或少的肯定会有目击者站出来对吧」
感觉到了马希洛的视线,艾蜜特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您指的是刻意刁难,然后将背教嫌疑强加于您,这样的阴谋吗」
「哼。不想当异端者的话,于是便来这一招吗。作为这样做的代价他打算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金子吗?」
「虽然这么说有点抱歉,不过只是金钱的话,教团可是拥有把帝国和同盟国加在一起这么多的贮藏量哦。就算放着不管,每天都能收集到从大陆各个角落捐赠而来的金钱。但是如果提出毫不讲理的数额的要求的话那就」
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果不接受要求的话就会背上背教嫌疑的污名。无论是把泽穆恩说成是怎样大的王国,对于比它更大的帝国面前,不过就是捏在手里一根比较粗的管子罢了。就算把它当作异教国对待,与其断绝往来也不会对神殿教团全体带来多大的损害。
安杰丽卡不解地歪这头。
「......?明明不需要金钱,那为什么还要这么要求呢?马希洛知道吗?」
「一开始最大限度地突出让对方无法接受的要求后,接下来作为让步再次提出一个相对容易接受的要求。被要求的一方就会觉得,啊啊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坦率地接受吧。这无非就是盗贼团伙啦流氓团伙啦之类惯用的伎俩嘛。就拿安杰丽卡殿下来做比方。如果只有一日一餐,而且每餐只有一片面包加水,这样子的话肯定会很困扰的对吧」
「别说是困扰了,那样子肯定会死的啦......」
「于是竭尽全力的做出了让步,如果一日三餐,每餐两片面包加水的话觉得怎么样呢?」
安杰丽是纠结般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嘛......。马希洛君,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坏心眼的话嘛」
「不管选择哪个,安杰丽卡殿下最终都会因此消瘦下去。咦呀,我指的并不是因为安杰丽卡殿下太胖了才这么做,而指是为了让她使不出力气」
「那一定会提出让步方案吧,具体会是什么呢?」
对于泽穆恩王的疑问,艾蜜特做出了回答。
「大概,会要求泽穆恩王国的公营娱乐场所全部废除。直到完全履行这个要求为止,会派圣骑士团一直负责监视」
「原来如此......这样做的确会让人痛心疾首呢」
「老爷爷,如果到了那种情况下的话最让人头疼的并不是收不到赌场的利润哦,而是圣骑士团可以光明正大赖着不走这样的事」
「什吗?」
「这之后要是帝国攻打了过来,教团一下子胳膊肘往外翻的话您该怎么办?激进派掌握着实权其意义就在于此哟」
安杰丽卡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艾蜜特殿下,不管怎么说这也太。从不介入政治的教团,不应该会做出突然就支持战争这样的事啊」
被安杰丽卡转了过来的艾蜜特,视线早已变得冰冷了下来。
「那么我换个说法。如果是这样做的话呢,当帝国攻打过来的这个时候,教会视这个国家为异教徒并向这边动用十字军。这样做就不算是介入战争了吧。只不过是单纯的圣战而已。」
马希洛说不出话来,把视线从另外两人身上静静地移向了艾蜜特。
「......果不其然,终于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即便枢机会没有这样的意愿,帝国要求他们这么做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即使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对于教团那边到底拥有着怎样的交涉方案目前依然无法得知呢。」
「......的确如此,就算是泽穆恩这样的与教会不相接壤的国土,经由维罗妮卡将部队派驻进去这样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
带领圣骑士团的,是那个名为阿雷克的年轻司教。
「不屈服于任何的威胁正是吾辈所坚守的信仰。并且吾等圣骑士团所持有的这些剑是由上天所恩赐得来的,所以这些剑理应是用来斩杀恶魔切断黑暗而被挥舞着的」
于是乎,安杰丽卡也加强了口吻。
「说的没错,艾蜜特殿下您一定是想多了。这个,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既然都是有的话......那在相同可能性的情况下,比起把事情想得太过糟糕,到不如乐观的看待问题难道不是么。应该更相信世上还是有正义的。」
被这么劝解了一通,艾蜜特感觉还是有点放不下心般地自嘲道。
「......也是呢。我大概是有点悲观过头了呢」
注视着这一切的同时默默思考着的马希洛被轻轻戳了一下,接着泽穆恩王小声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小子。遗憾的是寡人并不是宗教家而是王族。考虑到所有最坏的可能性,与其相对的预防措施是绝对必要的。正义什么的能光临现实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的也对呢。修女小姐......不,艾蜜特枢机卿的推测的确合情合理。古拉乌迪斯枢机卿的人品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帝国军令部来考虑这个问题的话,他们一定会认定这是个充分可行的战略不是吗」
「那你小子准备怎么做。寡人要是就这么被教团牵着鼻子走,这对于同盟来说肯定是个不利情况吧」
「那就得看陛下您了哟。总之,今天的大完徹大会您准备怎么办......」
马希洛话还没说完,早已察觉到了的老王就对其付之一笑。
「你个大呆瓜,把我说过的话就这么忘了吗。连自己想干的事都不能以自己喜欢的的方式去干,那还算什么王?喂,你这小子才是,难道打算什么都不干的就这样回去了吗,才不是的对吧?」
「这话怎么说?」
「我指的是在那个古拉乌迪斯什么的到了这儿后,你小子就摆出那张闻名不如见面的呆瓜脸跟好好他赌上几把,你觉得如何呢?我想你肯定不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伺机套取关于圣魔杯和纹章之类的情报吧」
「......呆瓜脸什么的。想嘲笑我就直说嘛......」
原来如此,这话的确很有道理。
「的确,教团领地内的那枚纹章归根结底都必须得弄到手呢......为了这一刻,通过交谈来提前做好准备,这么做也不坏呢」
「喀喀喀、,这不是明白了嘛。不愧是拉希尔的儿子呢。要是连这点出息都没的话真的会让人困扰呢。敌人的同伙即是敌人,如果教团真的打算在中原寻衅滋事的话,我们就给他们这种想法来个当头一棒......!」
「听起来不错呢,那就照这么办吧」
面带微笑的马希洛伸出了手掌。
「......嗯?这啥意思,寡人可没有跟男人握手的兴趣哦」
「哈?那样的兴趣这边同样没有啦。貌似刚才已经说过了吧。为了扮呆瓜脸去赌一把所以请把硬币交出来」
......。
「作为筹码的硬币是可以自由购取得,这在说明册上不是清清楚楚的写着的吗!就这点儿份给我自己去买啊,自己!」
「因为我家的财政大权被握在爱戴尔瓦斯的手上,为了赌博而去问她要零花钱,你觉得这样的事可能吗!?既然是协力合作的话就给我稍微拿出点诚意啊,老头子!」
「谁是老头子啊,我可不记得有过像你这样的孙子,臭小子!!」
噶嗷—噶嗷—!
两个人的对骂,从艾蜜特和安杰丽卡出言劝阻开始,一直持续到司教和那个圣骑士团的介入为止......总之马希洛好歹还是再次,成功地入手了十枚硬币。
「......切,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是只有区区这么点吗......」
「枢机卿晚上才能到这儿,不用担心已经帮你这小子准备好了决胜用的舞台了。从现在开始如果能凭自己的实力一路杀进决赛的话,我就把孙女全部介绍给你」
「你还真敢说呐。吐出来的话可是咽不回去的哦,老头子」
「羡慕嫉妒恨的话,就赶快拿出点本事给我瞧瞧,你个大呆瓜!」
「......虽然是说出了那样的话」
马希洛做着预先调查,在若干个赌场间信步而行。
虽然只是为了积累硬币的话方法多少还是有的,可是即便如此。互相当着面对骂到那种程度,总之一定要先赢下这场宫殿内的游戏,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到时候肯定要落到被那老头子狠狠刁难一通。
「像刚才那样做事不对的哟,马希洛君。当着国王陛下的面竟然那么嘴上不饶人......」
「汝的性格也近乎极端呢,王子殿下。就算把这些理解成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也不为过呢,一会彬彬有礼毕恭毕敬,一会却又把老爷爷招呼成死老头子......」
「这叫活该。况且是对面先发出挑衅的,这不能怪在吾的头上」(吐槽:时臣「怪我喽」)
二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离日落还有两个小时左右。花点心思倾听了下周围的闲谈,于是得知了能够晋升决赛的硬币底线是一万枚左右。也就是说现在手头所拥有的硬币,最起码要让其膨胀一千倍才行。那样的话,可没有闲功夫在拥有赌注上限的扑克台上规规矩矩地一点一点攒硬币。要像赛马那样,一旦猜中就能哗啦啦地大赚一笔。即便没有这样的项目,只要有庄家敢开不设赌注上限这样的游戏的话.....就算是这样庄家有得有大把大把的本钱。
「......话说回来你们两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擅长的赌博项目吗」
「BINGO这种程度的话即便是我也会玩的哦」
安杰丽卡观望着碰巧经过的这个会场的同时说到。
这里BINGO的规则是五行五列,在总计有二十五个空白格子的白纸上,从0到99中挑选自己喜欢的数字填写上去,由庄家每次随机抽选一个数字,将这个数字与自己纸上的数字做比对,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从庄家抽出的第一个数字开始,若以五巡目的最短巡数凑出BINGO则会返还原赌注一万倍的赌金。(PS:5X5的格子,也就是说在最初五回合内叫到的五个数字,能在自己的纸上按连续的五个格子连成横线、竖线、斜线的话就能中头彩)
但是数字的抽选范围是0到99,由于庄家只抽选二十五次,也就是说在这些次数内没有凑出BINGO的话即意味着输掉了。这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派对游戏,而是非常严肃的赌博。跟这个抽取模式差不多的项目,在其他场所还有六合彩。(吐槽:六合彩比这坑爹多了好不!)
「嘛、对于初学者来说像这种完全凭借运势的项目反而更靠谱点呢。安杰丽卡殿下要不也试试看?」
「也是呢。反正也是难得,那就稍微试试吧......」
「那个......我说二位,既然要协助吾的话这样是不是......」
然而。
「但是,马希洛君,就算这样放着不管到了决胜赛的时候你也还是能出场的对吧?」
「比起让老爷爷给你做媒,自己亲自去探访公主大人们不是来得更快吗?」
「咦呀,那种事情现在怎么都无所谓啦,主要是关系到面子啦,还有自尊心啦,还有对于男人来说绝对不能输的战斗啦什么的—......」
「「我是女孩子所以不明白」」
艾蜜特和安杰丽卡都进入了BINGO会场,可马希洛依然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嘛啊、管他呢。反正泽穆恩王已经叫我赶快拿出点本事给他瞧瞧」
就在来到这之前,马希洛已经将硬币增加到了二十五枚。

※5
即便安杰丽卡清楚自己的眼睛应该没有出什么毛病,但仅仅只是过去了数分钟,马希洛的硬币已经增加到了百枚。哐啷哐啷的口袋感觉已经变得相当有出息了,刚好找寻到了相关人员准备领取硬币箱......通称ドル箱,马希洛在大厅角落的吧台边发现了一张非常少见的面孔。在身着华丽服饰的众多人群当中,有一位穿着毫不起眼的瘦长大衣的女性。
「凑上去.....什么啊,这不是卡特蕾娅·森特雷亚小姐吗」(PS:忘记的话这里友情提醒下,这个女的就是第三卷末尾被马希洛袭胸的隶属共和国情报部的那位女士,呵呵!)
「......。这不是王子殿下嘛,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还真是奇遇呢」
语调非常有礼貌,可脸上毫无笑容。
「无须多礼。用一般的谈话方式就行了哟,少佐阁下。那么在这种地方到底又是为了何事呢」
「......作为外交官的随从」
卡特蕾娅咂着舌的同时轻轻抬了下下巴示意了那个方向,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里。真的很强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运气好,那个男人已经有三箱硬币了。看来赢得相当爽呢。
马希洛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同时,在她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挂着外交官随从的名义实则潜入泽穆恩王宫内做秘密调查吗。还真有干劲呢」
「呀,您这是什么话」
「因为泽穆恩想磐石一样牢不可破嘛。整个王族相当的团结。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埃多阿多陛下身体又结实的很,可以说是没什么空子能让别人钻对吧」
卡特蕾娅轻轻地嗤笑了下说道。
「还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的小鬼呢......的确如您所察觉的那样,那个外交官其实是我的幌子,只是个外交辞令官员罢了。可是这件事他自己却不知道,所以可别给我多嘴哦」
「那共和国对于教团的动向现在采取着什么样的态度呢?」
「我国目前依然保持着宗教自由这样的态度。而且教团的影响力没有直接波及到那边,所以不会像你们这样那么顾忌。如果担惊受怕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的话,小国家就会因此骚动不安,这也就意味着从缓冲地带到共和国的这层屏障会逐步瓦解。在这种节骨眼上作为一国的当家居然还亲自主办赌博大会,王侯贵族的这种漫不经心实在是让人佩服」
「那么,关于最近古拉乌迪斯枢机卿这个人你们有什么打算?」
对于这个问题,卡特蕾娅明显地拉长了脸。
「果然比起泽穆恩,这边才是本命呢。虽然是手握枢机会实权的最高领导人,可向他国的正式访问这还是第一次呢。对于这件事非常担心呢。不仅是我们国家,而是我们这种小国家群对于他来说,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来接触......」
仿佛对于这个已经看透的事情灰心丧气般,卡特蕾娅再次咂了下舌。
「明白的,我明白的哟。因此该怎么说呢?」
「也就是说为了能够在最高舞台上旁观到这场会晤必须得有进场卷,想要吗?」
如预料般露出了稍许惊讶的表情,尽管如此卡特雷纳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喂,再怎么说我也是CIC的人哦。居然擅自就决定了这样的事,你不怕之后被你那帮人狠狠揍一顿吗?」
「不要紧的,既然是目前这种形势的话,反正泽穆恩王已经把话挑明了。无需伪装身份啦,你就堂堂正正的在一旁观看吧。」
「当初仅仅认为你只是个傻瓜......你啊,很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小鬼啊。那么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马希洛向着之前卡特雷纳用下巴指的那个方向,同样的用手指了指。
「那个外交官的硬币,去把它们接收了怎么样?」
能够进入决赛的最低底线已确定了下来,现在将是决定出真正强者的时刻了。目前已经没有人还在玩着那种小家子气的扑克游戏了。已经放弃比赛的人有的都跑去围观决赛后补选手的胜负,有的就干脆大吃大喝了起来。无论是在哪个会场,人都被疏密分明的人群分隔了开来。
像这样闲谈着的部分人群,围在了某张赌桌四周。女性庄家翻开自己的手牌宣言道。
「BLACKJACK」(PS:二十一点中一张A加一张10点牌就是BLACKJACK)
「啊—啊,归根结底还是输了啊......」
「哈哈,这也没办法呢,希娜。但是作为一日游来说今天已经非常快乐了呢」
「恩恩,我也超级开心哦,利赛尔。呐,肚子是不是有点饿了?要不一起去吃顿饭吧?」
(......)
女性庄家目送着这年轻的一对渐渐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洗着牌。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出于工作一年一回地会被招待进王宫,无论是发型还是面妆都漂亮地处于决胜状态,可是今年依然是,别说是素未谋面的王子殿下,就算是哪里的达官贵人,都没有被这充满诱惑的声音勾引到。凑过来的人都是夫人啦小孩子啦这种,还有的就只有来自老家伙那的戏弄。(吐槽:赢了比赛,输了人生啊)
(虽说压根就不知道偶像是什么意思......)
对于赌博这样的行为一点认真起来的感觉都没有。不就是一心只想着对王子殿下撒娇卖萌嘛。对于这种毫无求胜欲望的客人即便是不带私情地将其作为对手,对于庄家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样子再过不久便要开始了呢......)
将归集在手里的牌向右向左,向上向下的飞来飞去,就在她处于这般百无聊懒的时候。
「稍微玩几把可以吗,姐姐」
「当然可以,欢迎光临」
出现在眼前的是,比之前那对情侣更加年轻的,仍略带有天真无邪般稚气的王子殿下。
(好年轻的公子哥......不不不,有点年轻过头了呢......)
即使是身为王子殿下,对小孩子可没兴趣。而且随随便便对他出手的话,要是被那个恐怖的女仆姐姐找上门来的话那就麻烦了。
这个王子殿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从口袋里哐啷哐啷地拿出了硬币。
「像这样不觉得麻烦吗,要不装到到箱子里去吧」
「嗯,我知道了」
庄家把脚下的硬币箱......赌博界称其为ドル箱,放上了桌子。哐啷哐啷的,看来最少有百枚了吧。
就在这时突然,她感到一股违和感。
「......可是还真奇怪呢?硬币都多到了用手都拿不住这样的地步的话,其他赌桌应该都会像这样提供箱子的呀......」
「哎呀不是啦,这些不是从别的游戏上赢来的啦」
「哈......?」
无法理解的庄家眨巴着眼,马希洛指着头上的皇冠头饰说道。
「看到吾的身份的话应该就能明白的吧?吾就是密斯玛路卡王国的马希洛」
「哎呀哎呀.......您能光临此地真是我的荣欣,王子殿下」
虽然以前经常被人称作是白痴什么的,最近却流传着为了同盟国四处奔波着这样的传闻。像这样的见面的确还是第一次。
「因为吾还没有赢得非常尽心,所以从陛下那稍微要了点。好不容易过来参加了次庆典,要是就这么输着回国了最为男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虽然王子殿下也是有为人固执的一面,但是作为义理人情来说这样的结果也是无可厚非的呢」
如此说到的同时,庄家内心再次叹了口气。虽然听王子这么说也没错,但是终归没法靠自己的能力决定胜负呢,毕竟只是活在温室下的花朵吗。可是既然是作为同盟国盟主的儿子的话,即便是那个国王也不得不好好招待下他呢。不知为什么,看到了这样的现实让人有点心灰意冷了呢。
「既然这样的话,要不我们就一次定胜负怎么样?请看,即便是我的随从都能以自己梦寐以求的方式决定自己的胜负,所以作为吾的对手正应该是像姐姐这样的人」
如此般,王子伸出手指指向良前面黑压压的人群。没错,那边的赌桌上的确是那个靠着扑克赢得风声四起的女仆。对于这个密斯玛路卡的有名女仆也同样有所耳闻。
(......各种各样的国家都有呢)
就让王子殿下这样孤零零的一人闲逛着,仆人不仅连一点硬币都不分给他,还自己享受于胜负的快乐之中。总觉得这个王子实在是太过可怜了,真没办法,那就稍微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吧,于是庄家再次开始切牌。
「我明白了,为了让幸运能够造访王子......那么首先,您打算下多少赌注呢?」
咚。
视线随着声响移了上去,王子的旁边站出一个身着大衣长得蛮漂亮的女性。放置在赌桌上的是,装满硬币的ドル箱三只。将这些推了出去,女子放话道。
「6301枚,全额」
「......、」
因为过于惊讶瞳孔缩成了一个点。
「哈咦.......?」
「没有听到吗?我说全额下注」
就在这时,王子的笑容。无论是怎么去形容都不为过吧。眼色一瞬间就改变了。之前眼神中所散发出的那种给人天正无邪、无依无靠的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王子殿下绝非仅仅是一般的少年。
这个工作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每日每夜,看惯了各种各样的过客后自然而然地就能明白这样的事。
只是为了玩玩而随便赌几把所带有的那种浑浊的眼神,充满气势对于胜利拥有绝对自信所带有的那种明亮的眼神,濒临破产而孤注一掷所带有的那种胆怯的眼神......虽然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是很少很少有人会带着这样的眼神出现。
庄家背筋打了个冷颤。
甚至不是将赌博视为是违法的事而害怕着所带有的那种眼神,也不是因为觉得是刚开始赌打算先随便应付下所带有的那种眼神......单单只是等待着胜利的到来那种人所具有的眼神。
说简单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出老千的家伙。
不仅王子是这样,旁边的女性给人感觉也绝非泛泛之辈。如果自己再不拿出点平常工作的那种干劲的话,恐怕会立马被他们乘虚而入的吧。如果允许大胜这种事发生的话,那么这一天作为庄家的工作也就算到头了。但是。
「......您觉得合适吗?王子殿下。那边的小姐也」
「啊啊,吾只要能赢一次就足够了。因为泽穆恩王的怜恤吾才能够有幸再赌一把,如果在这里认输的话,就实在太丢泽穆恩王的脸了」
然而却是全额下注。
如果在这里被打败的话就没有下次机会了。更何况自己还是王子,还自报称是同盟盟主的儿子。只是因为重视义理人情的泽穆恩王,因为这份人情居然采取这么鲁莽的手段,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庄家的我会怎么样呢。
总之就好好利用这点吧。
「不过还好不是跟真金白银挂钩的赌博娱乐呢。谁都不用为自己的钱包担忧了呢」
与通常的赌博场所不一样,因为不会对店面造成实际损害,所以换句话说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且,
「啊啊,对了对了。这么说的话刚才的。不愧是被王宫招揽进来的呢,果然是很有本事的庄家呢。把现役勇者利赛尔和希娜打败的那个扑克技巧,实在是太让人惊叹了」
这边操纵纸牌的事也被看穿了,看来弱点已经被掌握了。因为知道有庄家可能出老千,所以才选择了这个赌桌。
也就是说王子言下之意是。

来决一胜负吧,这样的话。

(......令人惊叹)
第一次遇到这么忠实厚道的事呢。
现在王子站在需要偿还国王人情这样的立场上。由于这边能够为他保证胜负的公正性,所以一开始就运用自己的演技力装出孤注一掷的样子。事先就通过自己的观察力看穿了这边出老千的伎俩。以及现在所具备的交涉技术。
的确是用尽了一切手段啊。
不是靠耍小聪明想出的伎俩,而是机关算尽后所采取的策略,可谓是一场竭尽全力到让人酣畅淋漓的压轴剧。
庄家稍微带着有点恶作剧的心态发着牌。总之没有耍任何手段,像平常那样分发着纸牌。
给马希洛两张。给自己两张。
二十一点的规则很简单。被分配于手上的纸牌,比庄家更接近二十一点的话则判为赢。
根据规则,庄家须把分发自己的第二张纸牌面向上摊开。黑桃K。因为J,Q,K的牌面都算作十点,那么现在是十。
看了看分发给自己的手牌,马希洛要牌。于是庄家再发了一张给他。依然没有耍任何手段。最初发给他的是什么底牌无法掌握。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耍任何手段。
马希洛伴随着笑容,揭开了三张牌。梅花A。红心7。以及所要的那张红心2。这边的这张A除了能做一点外,还能做十一点,所以说是张非常强力的牌。所以将A计为十一点的话,三张牌的总和就是二十点。
庄家于是便翻开自己的另一张暗牌。如果是暗牌是A的话,与最初的K就能组成BLACKJACK。那么赢家自然就是庄家......。
「......」
方块9。共计十九点。
依然没有耍任何手段。
向着马希洛的胜利,庄家行了一个礼。
「恭喜您」
这就是扑克,虽然马希洛命中了如同皇家同花顺那样的概率......但是返还的红利也仅仅是原来的两倍。说到底玩扑克跟投硬币差不多,所以猜赢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计划实行起来虽说是这样的,可在这之前首先要有能拿出这六千枚硬币作为赌本的器量,的确这个王子拥有这种器量。而且到底是靠什么样的方式筹集到这六千枚硬币,作为庄家的她根本无法知晓,不过不管是靠运气也好,还是靠才华也好,至少他能筹备到这么多硬币这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吧。
「非常感谢,能像这样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实在是太让人愉悦了」
「这边也是,能做您的对手实在是我的荣幸」
「虽然这话会有点奇怪,能做吾的妃子后补吗?」
所有坐在这儿消娱乐过的人群中......今天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享受到了一场令人愉快的胜负。
「五年后请再来诱惑我,王子殿下」
「咿呀、,赢啦赢啦」
「什么赢了啊。不过就那点程度的威胁,你以为赌博是什么啊......」
「嘛啊嘛啊,卡特蕾娅小姐。成王败寇哟。那个外交官不也说了我能瞑目了这样的话嘛」
「那叫含笑九泉啦。你那个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吧。」
不过在国王亲自参加的决胜大会中,如果让这个身着西装没精打采的官员现身的话,泽穆恩王看到了会为此感到高兴吗?而且在小国家群中,目前最敌视共和国的不就是那个泽穆恩王吗?因为诸国联合而团结在一起,好不容易构建起了如今这个同盟关系......等等。
脆弱到不堪一击呢。
两个人推着载有叠着六层ドル箱的小推车,为了去观看依然还在比赛中的爱戴尔瓦斯,就在走向那张赌桌时。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从黑压压的人一群中,发出了混杂着感叹的嘈杂声。
「......飞走了」
如此,是爱戴尔瓦斯那好像强忍着杀气般寂静的声音。
「是沙穗的胜利的说」(吐槽:为什么偏偏这两个人对上了)
如此,是杰斯的师傅的声音。
观众们似乎还无法从兴奋中平静下来,从三三两两的人群中,与两手空空离开座位的爱戴尔瓦斯和帕丽艾尔撞了个正着。
「啊,王子......和,卡特蕾娅小姐......?」
帕丽艾尔好像对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打算稍后再向她说明的马希洛就此问道。
「飞走......什么的,爱戴尔瓦斯。之前看到的时候不是还有将近来两万枚吗?」
爱戴尔瓦斯没有将脸抬起来,仅仅视线看向了那边。站在那里的是,由于小推车上积攒了十几箱而开心的笑着的沙穗以及,不知怎么的有点呆然,并带着半分困扰的表情的杰斯。(吐槽:女仆长脑子再好也没有,人家军曹有挂在身- -b)
「绝对是出老千了」
「......原来如此」
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而且也没有摆出那样的表情,但是从周围的空气中可以明白,现在一定是一副非常懊悔的模样。
「懊悔什么的才没有」(吐槽:女仆长原来你也会傲娇啊!)
「......咦呀,谁都没这么说过吧。不过......嘿~」
爱戴尔瓦斯居然也会有不敢直视他人视线的时候,这是何等美妙的事啊。不仅仅只是如此,而且在那样的众目睽睽之下的话,要是察觉到这点的话谁都能轻松说出口吧......可是没有一个人把这个说出来,所以说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太完美了。即便是爱戴尔瓦斯,比起单单只是输掉这件事,却没有认清现在这个情况,就这点足以证明她还对比赛耿耿于怀中吧。
「懊悔什么的谁都没有这么觉得」
「就算你不这么强调我也明白的啦......」
「爱戴尔瓦斯殿下真强的说。真有趣的说」
沙穗这么说到。杰斯摆出了一张受不了的表情说道。
「不是说好就赢一回的吗......可还是像个笨蛋一样赢个没完没了......」
「赢的时候要是就此收手的话,幸运女神可是会再也不睬人家的说。沙穗只是因为能赢所以才赢的说」
看来是个不会对各种各样的事考虑得太深那样子的人呢。像爱戴尔瓦斯那样说她是出老千什么的,总觉得完全没必要,比起那些苦恼这个苦恼那个自称行家的家伙们,以这种方式意外的获胜也是常有的事。
「马希洛殿下也赢了很多的说呢」
「哎哎,好歹算勉勉强强吧」
这个时候,感觉到太阳已经落山了......代表着前哨战结束的钟声,从時計塔那边传了过来。利赛尔和希娜还是像之前看到的那样没啥斩获,爱戴尔瓦斯和帕丽艾尔也输掉了。艾蜜特和安杰丽卡即便是中了一次BINGO,但是也只得到了区区一千枚。
赚得了约一万三千枚的马希洛和卡特蕾娅所组成的临时组,以及从爱戴尔瓦斯那夺走了她所有的硬币的独眼师徒组,以超过四万枚的绝对优势打入了决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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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证明主的存在

※1
身为亲信的若干人同时也身兼着大司教、司教、司祭这些职务。接着是由精挑细选出来的神官、修女以及近卫队等特别编制而成的圣骑士团。带领着如此庞大的队伍进入了泽穆恩王宫,刚一踏入王座所在的大厅,古拉乌迪斯·卢斯·雷恩库提巴尔斯枢机卿就对着眼前的景象皱起了眉毛。
「......您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呢,埃多阿多国王陛下」
「演哪一出?这话也太扯了吧,寡人在干的事情一直都是“这种事”哦。如你所见,就是麻将大会」
听到比自己还要年长二十岁的老国王这样的话,古拉乌迪斯再次环顾了下四周。总计五张麻将桌。刺耳般哗啦哗啦的麻将洗牌声,喀嘁喀嘁的麻将堆砌声、摸牌声。就像国王所说的的那样,这里就是赌博场。完全称不上是迎接国宾的排场。
但是让古拉乌迪斯诧异的还不只这一个理由。
(......太可疑了......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之前被派往这边的那个异端审问会的司教的身影也不在这里。也不见圣骑士团的踪影。如果当初没被允许进入王宫的话,早就应该折回来报告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了甚至都还没来迎接我。如果被允许入宫了的话,应该已经发生相应的骚乱了啊。这个泽穆恩王的性格在来之前就好好做过调查了。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要是自己的寿宴被人莫名其妙地骚扰的话,这个泽穆恩王应该肯定会怒火攻心暴跳如雷的。如果说那个男人已经被拖出去斩了的话,那与现在看不到他身影这点就吻合了......可既然教会相关者被杀了的话,为什么其他的客人还能像现在这样漫不经心的玩着游戏呢。
「可是还是要感谢你们不远千里特地来祝福寡人的七十七大寿。嘛啊、不妨坐下来慢慢畅聊怎样」
这么说着的同时,泽穆恩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早已伸出的一只手......指着的不是别处,正是麻将桌。
「......请等一下,陛下」
「啊啊,随从们的话可以去那边自由地畅吃畅饮,请随便点没关系的喔。那边尽堆着些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哦,应该能引发很多话题,对吧?」
古拉乌迪斯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稍微提高了点嗓门呼喊道。
「陛下」
「怎么了」
「在我之前,一个带领着圣骑士的年轻司教还没有到场吗?」
「喔,到了哦。挺狂妄的一个小子呢。」
泽穆恩王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
难道是故意摆出这样一副架势的吗。
「虽然早有耳闻陛下在生日当天喜欢搞这样的娱乐节目,但由于他太过年轻以及对于教义太过忠诚。不听我的劝阻,在枢机卿造访前将这样的场子肃清,这么说着便飞奔了出去。不知是否已对陛下造成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实在是对此非常担忧。」
「寡人最初虽说是有点不愉快,不过,怎么说来着,只要把话说明白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起这个不知最近是不是上了年纪了,像这样站着说话总觉得相当辛苦呢。总不可能让客人就这么站着,只让寡人就这么坐在地板上吧」
从这个老王的举止来看,明显是怀有一些敌意。既然这样的话,那个司教可以说大体上是完成了任务吧?
「陛下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作为侍奉着神的信徒,也不能就这么坐下来参与到赌博这样的事里去」
「嚯?」
「那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现在这整个大陆都处于非常不安定的时期......像在这样的局势下,陛下亲自带头沉迷于赌博这样的事,而且在这样的场所里招待教团的人员您觉得人民会怎么想?民心可是在渐渐地远离您啊。请陛下三思」
「哼,如果连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那还算什么王。你是来祝福寡人的?还是来对寡人说教的?到底是哪个啊?嗯?」
......这样就行了。古拉乌迪斯心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来这的目的即不是为了祝福,也不是为了融洽。而是为了失和。只有在不和的基础上,才能提出让对方无法回避的要求。
「陛下。不想听我把话说完吗。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作为枢机卿的我恐怕不得不将陛下的行为视为背教处理了。」
「哼,汝勿赌博这样的吗?可对于寡人来说,人生就如同一场赌博。说得更明白点,命运什么的,不就跟概率是一码事吗」
「......」
「打个比方,就拿你来说。离开大神殿,到抵达目的地不就是一场赌博吗。没有被马车碾死,没有被魔物吞噬,没有生病倒下,难道不正是因为全部赌赢了这些可能性,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寡人的面前不是吗?从降生于世这一刻起,压根就不存在不为自己人生而赌博这样子的人」
有趣的一番话。但即便有趣,古拉乌迪斯仍旧慢慢地左右摇起了头。不仅是这个王好赌这件事,甚至是王会为此搬出这样的例子来辩驳也都早已调查过了。
「只要相信着主,对于自己的公正之心不产生迷茫的话,即便不依靠命运,依靠上天的引导到达这里也是有可能的事,陛下。赌博这样的事,换言之这样的理解正是对于天命的否定。是纯粹的背信行为」(吐槽:翻的我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
「嚯,想顶嘴是吧。喀喀喀、,不过呢。不像是德高望重的人会说出来的话呢」
「那么......」
「但是站着说话太累了。膝盖都快直不起来了。接下来的话等坐到椅子上再听吧。汝勿体恤老人,难道你是被这么教育的吗?啊啊恩?」
挑衅似的扭向了一边的老人,面向着大厅深处的麻将桌,以轻快的步伐走了起来。
身边的大司教低声耳语道。
「......好像有什么企图的样子」
「我知道」
包裹着这个空间的空气,总觉得让人有点扫信。这边明明是难得才会在公众面前现身的枢机卿,全连一声表示尊敬的欢呼都没有。
(......该死的异端者......)
虽然即便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门口,也不会造成任何问题。可是这边还有着跟帝国定下的秘密条约。古拉乌迪斯大概也知道要是过去的话就跟入虎穴没什么区别,可为了得到虎子,还是向着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泽穆恩王已经坐在了位子上。
「怎么了,不坐吗」
「陛下的身体能得到休息的话就足够了。我还是不能就坐在这个位子上」
「要是真的不想赌的话也无所谓,不想赌的话。不过你好像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今日的这个大完徹大会,拿真金白银当赌码的人可是一个连都没有啊。喔咦,我说的没错吧。」
「恩恩,说的没错呢。老爷爷」
从一旁带领着那个司教以及圣骑士而来的是,身穿着和古拉乌迪斯一样的法衣,头戴帽子的年轻枢机卿。原来如此,正因为对方是自己上司,这个司教只能选择像这样什么都不做了。
(、......,是这个女人吗......)
大神殿的那个不良少女,一直不知道晃荡去了哪里,居然在今天出现了。
即便是前代枢机卿的遗孤,却仍是个碍眼的家伙。仅仅只是作为他的孙女降生了下来,便将枢机卿这个位子得到了手,这个女人......艾蜜特·莉卡·艾里克希尔。
「好久不见,古拉乌迪斯枢机卿。虽然有些唐突,今天在这个宫殿,大家纯粹是拿这个硬币作为消遣,来体验游戏的乐趣罢了。像那种为了金钱而争得你死我活,为此明知故犯地像这样聚在一起,这样的行为才称得上是背教嫌疑,您说是么」
「......原来如此,陛下能如此堂堂正正做到这个份上的理由我已经非常明白了。可是你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出席过枢机会,一下子出现在这里打算是做什么」
「我只是依照预言者大人的吩咐行动罢了。哦呀,还真是奇怪呢。古拉乌迪斯枢机卿,像您这样都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枢机会议长了,我想应该已经从预言者大人那打听到什么了呀」
(这个女人、......)
脸不红气不喘的扯着子午须有的谎话。跟现任教皇一样,那个预言者目前也仅仅处于沉睡这种机能不全的状态,同样是身为枢机卿的话,艾蜜特不应该不知道这样的事。但是就立场上而言,即便是古拉乌迪斯,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否定关于预言者的话题。
「很遗憾的是,预言者大人的休眠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反而你才是,不应该不知道这样的事吧」
「也是呢。不过很反复无常的哦,预言者大人」
虽然互相的措辞很有礼貌,但处于对立状态的两位枢机卿周围,却散发着不安定的空气,几乎都快到了让周围的人无法将打牌继续下去这样的程度了。
「哼,你们俩的关系有多坏寡人已经很清楚了。再继续下去的话会很麻烦,所以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亲帝国派这件事寡人早已知晓了,古拉乌迪斯枢机卿。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将寡人视作为异端者吗?于是便咄咄逼人,为了给帝国制造有利的局面而向寡人挑拨吗?」
「......您这是哪儿的话。我可是完全出于神殿教团这样的中立立场上,为了给这给大陆带来真正的未来,才打算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但是对于格兰马赛纳尔帝国所昭示的,为了防备总有一天会到来的魔王和魔物,全大陆需要团结一致,认为其言之有理这件事也的确是事实......因此为了让同盟国的各位,能够聆听帝国的理念,并且,为了劝阻各位不要将帝国的这种行为视作武力侵略,而打算付诸行动。这个作为本人不可动摇的意志的同时,也代表着现枢机会的全体意志」
「嚯,那么寡人就洗耳恭听吧」
古拉乌迪斯内心咂了下舌。
难道我把话说得太漂亮了吗?洗耳恭听?不可能,事情不可能会这么顺利。虽然现在这个场合已经完全平息了下来,但是如此不费力地化解了危机实在是有点让人困扰。纵使这帮家伙说了洗耳恭听这样的话,也绝不会对帝国萌生退意。退一步说,就算答应了会向帝国做出让步也只会令人感到困扰。所以一定要让对话谈崩到致使泽穆恩王勃然大怒为止,非得达到这样的结果不可。
要说教团丧失权威的原因的话,除了因为这个大陆之前过于和平以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了。身处混沌的时代人就会变得魂不守舍,正因为这样,宗教才能为人们的内心带来平和与宽慰......不,教会的存在是人们唯一可以依靠的支柱。因此,将庞大的意志集合起来就能化为权威,将庞大的金钱聚集起来就能催生出权力,不就是这样的道理么。
无知者向本就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神表达感谢,内心就能得到慰藉。这样不是很好吗。有思想的人获得本就存在于现实中的权威和权力。这个就叫做的人世间的秩序。光有信仰,可是填不饱肚子的。教团领地的信徒们,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如果这种秩序不能重新构建起来的话,教团领地马上就会维持不住。
在这之后,即便自己继承了名为教皇的王位,拥有了如同神一般的躯壳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陛下......」
「不用讲的太过详细。嘛啊、寡人正好也觉得如果单纯只是游戏的话是有点无聊,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不止会把全国的赌场都关了,而且还会跟帝国坐上谈判桌好好谈谈怎么样」
不单单是古拉乌迪斯,其他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特别是这个国家一侧的人,这个王的亲信们。不愧是说干就真的会去干这号人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您没有开玩笑吧,陛下」
「汝勿怀疑,是这么说来着的吗?啊嗯?如果寡人食言的话,到了那时不管是异端者还是别的什么随你高兴怎么叫」
「......」
「喂,那就快点坐下吧。刚才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坚持正确的信念的话就能受到保佑是这么说来着吗?难道说那些都是骗人的吗?」
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让人反感的老头子。
「......我明白了。但是,我完全不懂这个游戏的规则。因为不能扫大家的兴,如果不能换......其他游戏的话,能允许我派个代打者吗」
「喔,代打是无所谓啦。换其他游戏的话那就不准了。寡人的寿宴都到了最后阶段了,因为只喜欢麻将,已经决定非要玩这个了不可了。而且老婆们只允许今天晚上可以通宵打麻将」(吐槽:这借口太绝了!!!)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好赌,尤其喜欢打麻将等等,关于王的兴趣在调查他的性格之前就已经了如指掌了。而且故意地跟他绕这么大个弯,其实早就考虑到会遇到不得不参与到胜负这样的情况,所以已经为此做足了准备了。
「那么......你们之中,有能做陛下对手的人吗」
「是,枢机卿猊下」
像是精密的人偶所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带着一双让人觉得空洞的眼神,一位女祭司向前走了出来。
「虽然还无法原谅过去的罪孽,但是已经受过教会良好的教育,由于过去经常接触这种游戏。像这样罪孽深重的我能帮上您的忙吗」
「这不正是上天的引导吗,蒂亚娜司祭。你那真挚的悔恨,促使你改过自新并且改变了你自己的未来。而且这个也算不上是赌博,为了正确的引导世人请怀着公正的心好好的去做吧。有我陪伴在你身边,请安心地就坐吧」
「是,枢机卿猊下」

※2
为了在决胜大会中脱颖而出,并且为了能够给古拉乌迪斯一记下马威,作为种子选手而被留下来的马希洛和卡特蕾娅,从角落那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总之现在的敌人是圣殿教团,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决一胜负的话,不管是马希洛也好,泽穆恩王也好,还是对手也好,已经完全不打算再进行交涉了。作为现役勇者的利赛尔、希娜因为不知道该把那边当作自己人而困扰不已,事情也变得相当的复杂。最坏的情况是被古拉乌迪斯作为棋子,由于害怕着这种情况的发生,在被花言巧语蒙骗之前先跑去了别的地方休息了。
但是,由于只有他们两人是这样子的情况令他们感到不爽,所以把监视的工作强加给了安杰丽卡和帕丽艾尔。
「觉得怎样卡特蕾娅小姐,从特等席这里观看」
「还真是最高的位置呢。可是那个叫古拉乌迪斯的家伙即便摆着那样一张好人脸,可比想象中的还要狡诈呢,不是吗」
「说具体点」
「作为代打坐在那的那个女祭司。曾将共和国的赌场狠狠地掀了个底朝天,别说是被当局,甚至都被天皇老子们给盯上了,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总之,就是个欺诈师。还在想她逃到哪去了呢,万万也没想到是教会呢......真是笑死人了」
「也就是说麻将也很强吗?」
「据说那个人好像掌握着相当高超的探查魔法」
探查魔法。通常是冒险者为了探查宝箱、洞穴内是否设置有陷阱而用到的魔法。最初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以抽象形式表现出来的事情,带随着修炼的加深,甚至是内部的构造以及眼色都能识别出。
不仅如此,使用这个魔法需要集中精神,并且会伴有疲劳,还有就是大部分使用者如果在施法时不念咒的话只能识别出大概的轮廓......等等。这个跟一般的出老千一样,即便有很多人打着这种歪主意,可将其应用到赌博中去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像这样不过是纸上空谈的东西罢了。
「......这个,能管用?」
「曾对此做过统计,只得出了和这差不多的结论。CIC的上层部门甚至为此从优秀的能力者中做过研究,总之是不会搞错的吧。不管怎么说古拉乌迪斯连这种事态都考虑到了,为此特意准备了专业的赌手」
原来如此,真是只老狐狸。而且还带着教会实际最高领导人这样的面具,他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爱戴尔瓦斯殿下,我可以和的说吗?」
「是的,我不介意」
「那么,食和的说」
虽说沙穗很会打扑克,但对于麻将貌似完全不懂。刚开始打的时候不是振听就是无番什么的,点数一直在减少,可是听取了爱戴尔瓦斯的建议之后......作为一个初心者的这家伙,慢慢开始赢了起来。(PS:“振听”、“无番”都是麻将里的术语,因为太长不解释了,不懂的自己度娘)
莫名其妙的,沙穗就以第一名从这一桌胜出了。
「......已经不行了,那两个人。说什么都不听。满脑子就想着赢」
少有的摆出了一副放弃的样子的杰斯,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说你啊,好歹也去劝劝那个侍从长啊」
「要是她肯听吾的话,谁还会被张闪揍啊」
这时,勉勉强强听到了从泽穆恩王那儿传来的声音。
「特等席那的臭小子。虽然说是种子选手,只是傻站着的话一定感到很无聊对吧」
「是是,臭老头子......走了哦,卡特蕾娅小姐」
「要我做什么呢」
「会出老千吗」
「虽然有点心得,但是没有自信不会被那个欺诈师看破」
「那么,专心于你自己的任务也没关系哟」
卡特蕾娅耸了耸肩,于是跟着马希洛走了出去。
「之后的话......啊,对了。爱戴尔瓦斯哟,你那桌好像已经决出胜负了吧?那个小姑娘现在有空吗」
「是的,陛下」
爱戴尔瓦斯低垂着头,沙穗则是开心地笑着。
「沙穗拿下第一名的说哟」
「哦,是吗是吗,不错不错,喀喀喀、。你也做到这来吧。果然还是要跟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围着桌子才能让人开心呢。哦、,喀喀喀喀喀、......!」
于是泽穆恩王、马希洛、女祭司、沙穗四人围坐在桌子边。虽然最后一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只是因为正好沙穗拿下了第一名所以才选她的。
麻将,说得简单点就是从山牌中一次摸一张,调配入自己的手牌后接着打出一张手牌,最后作出和牌这样的游戏。
到完全掌握所有规则的话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构成和牌的牌的数量有十四张之多,因此和牌的种类非常繁多,不花上大把大把的时间钻研的话是无法参悟透这个游戏的玄妙之处的。相对于以快速决出胜负为卖点的扑克游戏,可以不慌不忙静下心来慢慢的玩是这个游戏的特色,是大陆人气最高的桌上游戏之一。
如果有一方率先和牌的话,游戏便进入下一巡......和牌的牌型越加工整,越加少见的话,赢得的点数也就越高。并不是一局定胜负的赌局,由于是到最后才决定得点数的高低,所以可以选择用简单的牌型迅速和牌慢慢积累点数,也可瞄准高番数的牌型一次性来大逆转,等等这些策略也是这个游戏的乐趣之一。
掷出了骰子,各自配牌,于是乎,游戏的第一巡便开始了。变得亲切的泽穆恩王,在选择舍牌时说道。
「可是古拉乌迪斯哟。要是是寡人赢了的话,你准备拿出点什么呢?」
「拿出点什么.......您是这么说么?」
「如果你赢了的话,寡人可是要舍弃掉占到这个国家三成预算的赌博产业。寡人想要与其相应的回报。连竞争都算不上。就这么欺负一个毫无干劲的老头子,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引导?」
咚,泽穆恩王重重地将牌打了出去。
马希洛从山牌中抓牌,由于是不要的牌于是又把牌舍了出去。泽穆恩王继续说道。
「怎么了,你那边既然是受到引导什么的也就是说必定能胜利不是吗。原则上来讲哟,原则上讲。如果,万一寡人的强运战胜了天命的话,该怎么办呢......还是说对于万一输掉比赛有所顾忌吗?你们的神大人归根结底也就这么点程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神什么的寡人不信也罢。即便寡人输了也不会听从你们的要求的哦」
咚。
手法的确很熟练,蒂亚娜司祭饶有情趣的用指尖将手牌打出。
「您这么说有损于主的名誉。受命于天、被主所引导着的我的指尖,握住的就只有名为胜利这种东西」
「咕喀喀喀、!从下人口中说出来的信仰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嘛。那么如果寡人赢了的话,就请交出与失去赌博产业所造成的的损失相同数量的金钱吧。这个泽穆恩王国财政预算的三成,怎么样?」
「......好吧」
古拉乌迪斯的语气变得沉稳了下来。虽然到了这种地步依旧毫无动摇地摆出一副处之泰然的表情,但是还是能稍微窥视到其带有一点紧张感。
「那么,沙穗就扔这张牌的说」
沙穗舍牌后,再次轮到自己出牌的泽穆恩王说到。
「另外......如果我赢了的话密斯玛路卡那的纹章也归我喽」
「哈?」
骨节突起的手指,像是为了确认刚才的话般加强了力道将牌摁了下去。
「啊恩,怎么了,马希洛?反正对面司祭说了最后赢得一定是她,这种事情没必要考虑的太认真啦?」
「请稍等下」
在这最糟糕的时机,古拉乌迪斯插嘴问道。
「对于敬献给泽穆恩王的这件东西,即便是我们赢了的话也会把它交出来......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哦喔,可以哟。你看,不管是圣魔杯也好还是唤醒它的纹章也好,反正原本不都是圣魔王的圣遗物嘛。寡人从很久以前就这么认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与其让某一个国家独自占有,不如让站在公正中立立场的某个势力保管来得好,这样才是最公平最合乎其里的结果」
(原来如此,来这一招吗......)
虽说在那次会谈上微妙的表现出了合作的意向,看来真正的想法是这个。古拉乌迪斯盯上了纹章什么的是没错,但最最想获得胜利的人是这个泽穆恩王。这就是所谓的一箭双雕吗。不愧是仅凭一代就将国土国力发展到这种地步,百年难得一见的国王呢。
「......可以哟。就拿它做赌注吧,纹章」
「喔,你小子现在可是拉希尔的代理啊。可别忘记你小子做的决定等同于拉希尔做出的决定哦?」
用着在会谈上威胁各诸侯时的那种眼神斜眼窥探着马希洛的脸。于是马希洛便笑着回复道。
「但是这样的话似乎也太便宜你了呢」
「怎么说」
「圣遗物要用价格来衡量的话实在是?如果光靠泽穆恩王的所有赌场就能买下来的话,恐怕陛下早就把它收购过来了不是吗?」
「到底想说什么,臭小子」
马希洛像是用摔似的把牌打了出去。
「意思就是说光靠金钱是不够的。拿国土的一半来做交换。从赫鲁贝河开始整个西南的区域。这样的话就接受你的提议。」
此时的泽穆恩王的脸,气得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把脸抬起来稍微嘲笑了两声。
「哦咦,怎么样啊老头子,干嘛不说话了。老年痴呆了吗?反正横竖都是对面那个司祭会赢不是吗?如果这么认真的考虑得太多的话,当心血管爆裂哦」
「咕、......。咕咕咕咕咕、......,咕喀喀喀喀喀喀、......!好吧,就赌上你所说的吧......!」
「不错的胆识,那边也没问题吧?」
对于马希洛突然的将话题抛了过来,古拉乌迪斯显得惊慌失措。
「您、您想做什么,王子......就算是教团领地,也是作为大神殿的......!」
「管你是从神那里得来的土地还是从恶魔那里夺来的土地,是大神殿的什么什么的都无所谓。很不凑巧的这边也是,在连主的加护都没有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战胜这个作为诈骗师的对手呢。讨厌的话就给我退出比赛。」
冒充着一副圣职者的模样,内在却如同艾蜜特所料,依然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虽然装出一副平静的姿态,握着锡杖的手却气得抖动不已,眼神也彷徨犹豫着......这种反应并不是因为刚才的那一番失敬的言论而引起的,而是对于将自己当成了笨蛋这件事,所表现出来的理所当然的愤怒。
「那我就奉陪到底这样的话说不出口了吗?唉、,还真是一文不值的信仰呢」
「、......,......好吧。但是这将是必然的,主一定会明示出一条光明的道路。马希洛王子。再怎么开玩笑,说出想要上天所赐予的这片土地这样的话也未免太傲慢了吧,之后您一定会为此感到深深的悔恨的......!」
「哦嚯嚯嚯嚯嚯、!反正之后会很闲呢」
嘛啊、这样应该就行了吧。虽然要求国土什么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跟获得纹章的探索权就意义上是相同的。之后就只剩下赢下这场胜负了。
「很好,既然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哦咦、!!给我吧安杰洛叫过来!!」
亲信依照命令办了下去,泽穆恩王则离开了座位,作为代替一个男人坐了上来。
「既然古拉乌迪斯方才也准备了代打的话,那这么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上身只穿着一件轻薄的汗衫,黑色的头发,偏瘦的体型。如果要说哪里奇怪的话应该是包裹着身体的那股气势,总觉得宛如身经百战的佣兵般,能够看出其出入过需要赌上性命般的修罗场的样子。
「真是好久不见呢,蒂亚娜玛丽娜。实在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还能跟你像这样围在桌子边」
「我不记得有人试过像你这样的不净者」
咚。眼神依旧毫无生气的蒂亚娜,再次优美的将牌打出。
弯下背的卡特雷娅凑上来耳语道。
「那个是长期被国君雇佣的代打者哦。一晚上几乎能牵动几十亿金额的黑暗赌博的常客,被称为是大陆最强的赌王哦。该注意到了吧......或是说,你真的能赢得下来吗......?」
「老实说,完全不可能」
「喂......」
无视了流着冷汗眼睛都瞪圆了的卡特雷娅,总之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马希洛用手指示意爱戴尔瓦斯过来。
「于是乎事情就是这样,这边有一个不情之请,烦劳作为我国之荣耀的侍从近卫骑士将军阁下,请您尽力而为」
「......殿下。虽说是这没关系,难道您一点计策都没有了吗」
「......哎?所以说爱戴尔瓦斯就是吾的计策啊」

噼呀!!

张闪所发出的如同雷鸣般的声响重复了多次,但也仅此而已。代替叹气像是低着头似的爱戴尔瓦斯,坐上了马希洛的位子。
「有一点请容我确认下,这次的游戏与其说是赌上了金钱,不如说是赌上了权利交割这样的东西。请问下比赛以什么为胜负评判标准,还有将持续到什么时候」
「哼,完徹大会。当然是直到日出的钟声鸣响为止,获得的点数最多的一方即为胜利喽」
泽穆恩的代打,安杰洛问道。
「那要是点数没有了怎么办?」
「算半庄什么的也太麻烦了。要是点数变负了的话就这样继续下去,没问题吧?」
麻将是四名玩家各自,按顺序轮流坐庄进行下去的游戏。四名玩家轮流作完两次庄家称为一个半庄,大致上每打完一个半庄游戏告一段落并进行点差计算,接着按照点差的顺序记录名次,然后将各自的点数重置后重新开始新的一局半庄战......但是今回不这么做。到天亮位置只需专注于积累点数。
不管是点数变成负的几十万点也好,还是变成正的几十万点也好,只要最终点数最高的一方就算获胜并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虽然也打过了各种各样的局,不过这种单纯靠实力的局今天还是第一次呢。有趣」
这位被雇佣的行家,安杰洛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愚蠢。规则啊方法什么的不过就是经由无能之辈的手所定出来的规矩罢了。在主的引导面前是够不成任何威胁的」
同样的,侍奉着神的蒂亚娜的意志也没有为此产生动摇。爱戴尔瓦斯也微微点头答应道。
「明白了。的确简单易懂又不失妥当呢」
于是,不是像那种犯罪组织争夺地盘一样的角逐,而是赌上了国家、国土、势力的存亡这种大陆史上最荒无忌惮的赌注的游戏,终于要轮到其开始了。
当正要开始的时候。
「......?」
只有沙穗歪着小脑袋,一只眼睛充满疑惑地眨着。
「点数变负是什么意思的说?」
看着这样漫不经心的沙穗,一干人等都为此感到很无力。嘛啊、毕竟今天是第一次打麻将,作为新人出现在这堆高手里是有点不合时宜吧。
安杰洛手握点棒说道。
「细节怎么都无所谓,总之把这个东西收集的最多的家伙就算胜利」
「了解的说。真的很容易就明白了的说」
咚,看上去很轻松的沙穗将手牌打了出去。完全就像是小孩子所玩的麻将的简易版,ポンジャラ那样笨拙的手法。(PS:ポンジャラ,一种适合儿童玩的简易版麻将)
泽穆恩王问道。
「这么说来的话,小姑娘哟,你赢了的话打算要什么呢」
「反正沙穗,手里没有像大家那样了不起的东西的说。所以什么都不赌的说」
安杰洛打出牌的同时,泽穆恩王回复道。
「没关系哦,反正每个人都堵上了荒唐无稽的东西。嘛啊、比起有形之物,任何只要是喜欢的东西都可以提出来试试哟」
于是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沙穗将要说的话上。
当然泽穆恩王也聆听着她准备说出口的愿望。
最后的最后,万一自己真的到了没法获胜的地步的话......就想方设法让她能够赢下来,这样就能摆脱窘境。即便称其为荒唐无稽也不为过的这个夜晚,哪怕是如同梦幻泡影虚幻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真的可以的说吗?」
爱戴尔瓦斯打出了牌,马希洛说道。
「嘛啊,虽然我们的国家也很贫乏,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的话应该没问题」
既没有什么国家做靠山,也没有什么组织在背后撑腰,单单只是一介女子的愿望。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把她的愿望当一回事。
「没关系。虽然我们能帮到的事也十分有限」
接着,沙穗将从山牌中摸来的牌,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将其明示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为之诧异,接着她的笑容也改变了。
从那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变成了犹如恶魔般的微笑。
「那么,沙穗赢了的话大家的性命我就拿走了的说哟」
接着从她手中放倒的手牌,是非常中规中矩的总计四番的满贯番役。

※3
「哦咦笨蛋,你这家伙又给我说了什么蠢......」
沙穗像踹椅子一样,把一旁态度恶劣的杰斯给一脚踹飞了。为了要接住飞过来的杰斯的身体,圣骑士团的一票人顶了上去,结果像受到保龄球撞击的木瓶一样四散了开来。
「命的话沙穗有,而且大家正好也有的说。这样的赌注够公平的说了吧?」
各势力在这之前所赌上的东西,已经完全偏离了作为这个游戏赌注的概念,可以说是一场荒谬绝伦的赌博。但是不仅没有将这种不应该有的紧张感打破,这位名为白井沙穗的女子所展现出来的笑容将这个空间冻结了起来。
「要是沙穗赢了的话,沙穗就要把这个场地内所有的人通通杀掉的说.因为沙穗很强的说,所以不会让任何人逃掉的说的哟?」
「你这家伙,当着枢机卿的面向他索命,到底是何居心、......!!」
从人堆里窜出了一名貌似是队长的圣骑士,手握着剑柄的同时凑到了沙穗的跟前。
叮的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在宫殿内的说」
剑术拙劣的家伙拔剑时无可避免的会发出声音。而剑术高超的人,就像现在所看到的那样,如同音速般干净利落的居合斩。沙穗就这么保持着坐姿,完全如同挥舞鞭子般的拔刀,接着收鞘。
「、......?!? !?」
圣骑士,直到现在才发现拔出的剑柄上没有连带着剑刃,看着残留在剑鞘中被一刀砍断的剑身的断面,哑口无言般沉默了。圣骑士团的装备是用稀有的秘银所锻造而成的,即便在大陆也是最高档的武器。
总算,他们清醒地认识到了。
国家预算、国土、纹章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最要命的赌注已经被这个女子吹捧出来了。
不管是那天还是今天。说不定自己也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吧,干咽了一口的马希洛接着问道。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是你输了的话......」
「不管是谁都可以,只要把沙穗杀了就行了的说」
太荒谬了。毫无意义,开这种玩笑......。
本应该像这样发出的声音,无论从哪都没有传出来。将剑术展现到如此程度的她,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就像这样被其吞并着。不仅泽穆恩的宫廷骑士团在场。圣骑士团也同样在场。可是就算是向这个国的王、向同盟盟主国的王子、向枢机卿伸出援手,之后也绝对不会为此感到满足。
但是,总觉得看到这张笑容的话就能明白了。
她,对于即便是现在就打起来这种事也毫不在意。说要干的话必定会干。如果是以她的胜利作为终结的话,下个瞬间全员应该都已经人头落地了吧。以刚才那种居合的速度来看,大家都会死。
「话说回来,沙穗已经自摸了的说。但是点数的算法现在依然还是完全搞不明白的说」
「......断幺九,白,宝牌。......总计3900。也就是闲家一千,庄家两千」(PS:断幺九一般是两番役,其他各一番,总计四番满贯~)
作为庄家的安杰洛这么说到,便拿出了两支一千点的点棒。爱戴尔瓦斯和蒂亚娜各自拿出一支,交给了沙穗。
游戏的话,早就已经开始了。
所有人,都坚信着自己能够获得胜利。只要赢了的话就能够威胁对手,而对于威胁的结果......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能让自己输。
一局结束后,将牌掺合在一起搅乱这个过程便称为洗牌。一般默认是要将所有的牌面朝下。于是爱戴尔瓦斯,蒂亚娜,安杰洛动了起来。
「......、,真是的......所以我才说嘛......」
因为之前被踹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微微皱着眉的杰斯走了过来。
「喂,马希洛」
「我知道。现在在想办法啦。很强对吧,你的师傅」
「啊啊,千万别对她掉以轻心啊......。反正就我看来,比三剑的那两人还要强」
能凌驾于那个屠龙的银发鬼。如果单单派普通的骑士或者剑士去对付她的话无疑是白白增加牺牲罢了。在游戏中让她确实地无法获得胜利的话,倒是有一个计策。接着是万一被她赢了的话为了要打消她的念头,保险起见......需要再想一个能从物理上阻止她的手段。
「大体上啊,什么国土啊纹章啊的。你们这帮家伙是傻子么,居然拿玩笑来赌博......」
「我明白的哟。就这种程度的话......」
由于这个的缘故,想退却不能退对于谁来说都是一样。问题是教团泽穆恩那边。若真的落到了输掉这样的情况,他们必定会拼尽全力的阻止她的要求,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卡特蕾娅说道。
「......你家的女仆长阁下到底强不强啊?」
「兴趣是红茶和十字绣,所以呢,指尖相当灵巧哦」
「......原来是这样啊......」
就算从后面,不仔细盯着的话也无法察觉到,不知从哪盗过来的牌已经自然而然的藏在了弯曲的手指里,从山那里摸进牌......就在摸进来的瞬间,牌的花色就已经被替换了。接着在下个眨眼的瞬间,将不要的手牌替换了出去。不管是安杰洛还是蒂亚娜,估计也在用相同的手法操纵着吧。
惊讶到了极点的卡特蕾娅说道。
「......还真是过分的游戏呢......四人中居然有三个是欺诈师......」
「但是搞不好,也许她才是最强的欺诈师」
马希洛只把视线放在了沙穗的身上。之前和的那一把也是这样,经常性地,明明没看牌就把它打了出去。在摸之前好像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牌了的似的。
「你指的是会“ガン牌”技巧的那种家伙吗」
通过记住牌背面的某些痕迹,不用看牌面就能知道是什么牌。或者是有自己亲自在牌背上做上某种让别人很难察觉到的印记,就能事先识别出那些牌在哪里。就是这样一种出老千手法。蒂亚娜的探查魔法,实际上应该也能称得上是一种特殊的ガン技巧。但是沙穗应该是今天才刚学会打麻将的新人。而且到现在为止所看到的那种性格,怎么想也不觉得那是一种演技。
杰斯想发牢骚似的说道。
「......不,师傅的确跟这种事有所关联。经常因为这种事被人找碴最后无可避免地演变成暴力冲突......可不管是谁都不能猜透她的秘密」
「......也就是说,在扑克中让爱戴尔瓦斯输掉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喽......」
自摸。自摸。自摸。自摸。自摸......。
谁都没有和牌而导致流局这样的事始终没有发生。而且通过他人的点炮来和,也就是食和这种事也几乎很少上演。单纯的和牌这种事很少发生,而为了阻止对方和牌而抢先和牌这种事占压倒性的多数。相互都默认了互相的出老千,即便如此这异常般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着。
就算是谁赢了把比较少见的大牌型,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的点数也是比较平均的。虽说是这样,但果然缺乏经验这种事是非常致命的,沙穗在第四名低迷徘徊着。完全变成了前三名的相互混战。
「虽然沙穗很笨拙打不好的说,但是大家在手里偷偷藏着牌,然后在边边角把牌替换了这样子难道是有什么说法的说吗?」
不带任何的厌恶感,纯粹只是对其发出疑问。
居然没神经到这种地步,看在眼里的马希洛不知怎么的都快要笑了出来。既然是那么厉害的剑士,即便是独眼动态视力也绝不会差。单单,只是过于纯粹的认为面前的这三个人所做的事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出老千这回事。但是,知道了从最初开始就已经被这种新人给看穿了后,对于这三人的心中来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啪。
「你以为是因为谁才让我现在如此烦恼着」
「是,非常抱歉......」
其他的各桌......正常来说决胜大会不过就是以决胜大会为形式所搞的游戏罢了,总之只有这边这桌完全像是背道而驰般偏离了原本的主题了,散发着异样的压迫感。单单只是因为这不得了的赌注,就已经无可避免的惹来了议论纷纷。
「这种事真的是,就算白痴也干不出来呢」
坐在离这比较远的位子上,一直静观其变着的艾蜜特说到。放下来的头发,头戴帽子身着法衣,背后有白天的那个司教以及圣骑士团跟随者的艾蜜特的姿态,平常的那种淘气劲已经荡然无存了,完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老爷爷是这样你们也这样。这跟小孩子般意气用事的吵闹有什么不同啊」
虽然提出了多少有点大的要求,但是对于马希洛而言会失去的东西也不会有所改变。那么倒不如稍微虚张声势的吓吓对方,给对方施加压力,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嘛啊,虚张声势的部分多少还是有点的。
「抱歉,一不注意就变得太孩子气了。什么都好有什么必胜的计策吗?」
「没有」
被艾蜜特面带笑容的断然回绝了,马希洛他们由于需要休息所以来到了其他的房间。三人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爱戴尔瓦斯就如往常一样给自己泡着红茶,马希洛问道。
「那么......在爱戴尔瓦斯看来,那三个人怎么样?」
「叫安杰洛的这个代打者,即便是在三个人都在明目张胆的偷换牌这样的场合下,也始终不会松懈于揣摩对手的出牌这样的事。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但这种事恐怕是只有具备了相当的经验者才能办到的......让人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纯粹的强大」
这个爱戴尔瓦斯竟然会开口称赞他人。
这么说来的确如卡特蕾娅所说,不愧是被国君所雇用的人呢。既然是真刀真枪的对决,理所当然会使出这种惊人的绝学吧。
「让人感到不自然的是蒂亚娜以及,勇者殿下的师傅」
卡特蕾娅补充道。
「虽然一下子说不清楚是怎么个一回事,不过那个蒂亚娜玛丽娜一定使用着颇为高超的探查魔法。当然安杰洛应该也是知道这个,另外的话也许手里藏着什么也说不定......」
「不,这样的话就能理解了呢。她的ガン牌技巧是有使用限制这点」
照爱戴尔瓦斯所说的,蒂亚娜对于自己眼前一排的山牌,能够一个不剩的推测出其牌面的样子。就现在所知的范围。类似还能读到里宝牌这样的事。恐怕是限定在以她的指尖为点很小的一个范围内的探查魔法。所以应该不是那种能够读取到精细构造般非常夸张的高精度魔法。(PS:里宝牌就是宝牌指示牌下面的一张隐藏指示牌,只对立直和牌的人有作用)
「......但是即便这样依然很无解呢」
「那么杰斯的师傅呢」
对于马希洛的问题,爱戴尔瓦斯点了点头说道。
「那个搞不好根本就不算是ガン牌或者记忆力什么的技巧,目前也仅仅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卡特蕾娅皱了下眉。
「这样的判断?所以说到底是怎样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实在是无法得知,恐怕其他两人此时得出的也是这样的结论,这个疑问必定会再次降临,只要手气一旦变的不好,必定会再次使出那种招术」
必定,只得出了这种程度的结论。
那么如同字面意思一样,通过眼睛观察得出的结论也仅仅只有这些而已
「这么说来,让人奇怪的就是......」
「嘛啊、就是那个被印花大手帕遮住的右眼喽」
向着貌似跟自己有着相同想法的卡特蕾娅,马希洛再次问道。
「顺带一提,在共和国那边,这样的技术......」
「有的话谁还会去做间谍啊。如果得到这样的机械就算是我也会去当欺诈师呢」
的确是这样。
但是......根据杰斯所说的,她一直待在西域的话。西域是未开拓之地。旧文明的遗产即便至今运转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吐槽:...人家是千年萝莉,搞不好是万年萝莉!!才不稀罕什么旧文明遗产呢)
「在旧文明时代,是不是会有这种机械呢?」
「......您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殿下」
「为什么」
「她的那块手帕里如果装进了什么机械的话不可能就这么点厚度。若是右眼装入了类似假眼那样的东西的话......就如同眼球一样发挥作用,在脑内投影,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好像能透视所有牌这么回事了吧」
「......是这么回事吗......」
即便是看破了出老千,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更何况这个高明的技巧连其中的奥妙都没猜透,如果万一不是出老千的话,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比出老千更加卑鄙了,而且还会造成这边变成非常没面子,优质拙劣的行为。
和蒂亚娜的探查魔法一样。这个技巧绝不是普通的魔法,不会在现实环境中表现出来,而是像在内部进行投影一样的被发动出来。如果要举证出她使用魔法这个事实的话,除了窥视他的脑内以外不可能有别的方法了。
「......总之,偷梁换柱这招之后应该是不会有人用了对吧。近似于单靠运气与实力的较量了」
休息时间为一个小时。就当各自的阵营退居到了其他的房间的时候......只有沙穗依然待在原来的地方,转了转肩膀,扭了扭腰,再伸展并松弛了下筋骨。之后从墙边的桌子上随意地拿了点点心和果汁过来,又吃又喝了起来。
「师傅」
「有什么事的说?杰斯君」
「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说哟?」
对于这愣头愣脑的回答,杰斯无奈地摇着头。
「是你个头啊。你现在不是处于劣势吗」
不管是谁都可以,只要把沙穗杀了就行了的说——。
总之就是这样的事。这个师傅,对于生死这种概念实在是太淡薄了。淡薄过头了。所以杰斯不由得感到了惊讶。在西域尽是些像她这样概念稀薄的家伙怎么都无所谓,但是在这边的人可都是脑子正常的家伙啊。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不同的环境造就了不同的人吗。
「难道是担心了的说?杰斯君真是温柔的说呢」
「能不能稍微经过大脑思考下再讲出来啊......!」
「沙穗一直都是很正经的说哟」
沙穗将杰斯揪着前衣襟的手,轻轻地握住使它放了下来。仔细观察的话,的确现在的行为跟以前看到的是不大一样......虽然还是笑盈盈的,但与至今为止所看到过的相比,可以说是最最正经的表情了。
「虽然年纪不小了却还是很不懂事,让你反感了的说」
「年纪......什么的,不用一字一句讲的这么详细啦」
焦躁。愤怒。试着要评价的话,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她发怒的样子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
「圣魔杯明明是,是靠铃兰殿下和大家一起的努力才做出来的东西的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这群人,就像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一样互相争来争去的说。所以就算是为此认真起来也不为过的说......」(PS:名护屋河铃兰,圣魔少女的女一号~如此看来,初代圣魔王应该就是铃兰了)
咣,重重的敲了下桌子。
「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游戏的说」
「......冷静点啊。不是圣魔杯吧。争夺的东西好像仅仅只是纹章啦。大致上......LING LAN,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搭上性命的话,这个完全就是游戏而已的说。所以想让大家都稍微认真一点的说」
「所以说啊,你没必要为此舍弃性命吧」
「这是理所当然的说。因为谁都没说去死,要是有谁敢招呼过来沙穗会全力将他斩杀的说」
虽说是被捡来的,可为什么明明就是他的弟子却只能眼睁睁地让她逞心如意呢。杰斯强忍着好像能把一切都豁出去的想法,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嘛啊、随便你。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这次结束后就会回去对吧。最后的最后,如果要逃的话我一定会帮你。所以万一真的被你赢了的话,别给我真的去杀人啊」
「......杰斯君不管对谁都这么温柔的说呢、」
「无路赛,八嘎」

※4
游戏再开。
这之后,状况开始发生了变化。
由于沙穗的指摘,果然原本默不作声地在暗中偷偷换牌这种事被制止了。只是偶尔,会简单的进行装载。也就是说为了摸回适合自己番役的牌,在堆砌山牌的时候预先把牌放在会让自己摸到的位置。
但是归根结底,能够发挥即効性的偷换牌这种事确实已经不再出现了。即便可以用骰子操纵决定从山牌的哪里开始配牌,只要通过吃碰这种宣言,牌的流向就会确实地发生改变。
完全变成了只靠偶然性,以及主要靠实力为主的胜负。因此,现在仍持有ガン这种凶残的出老千技巧的蒂亚娜以及沙穗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即便如此,爱戴尔瓦斯和安杰洛依然通过场内对手的舍牌,判断出对方的牌型,以及在等待着什么牌,以真正的实力在应战......但对于在三、四名低迷的这两位来说,毕竟差距还是开始呈现了。
总之就是,对于任何事都追求尽善尽美的作为女仆的爱戴尔瓦斯,一天二十四小时将赌博捧为人生的作为职业赌徒的安杰洛。那个差距开始在点数上表现了出来。
但是,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食和」
「、......」
蒂亚娜,对于爱戴尔瓦斯所布下的陷阱,简单地就受骗上当了,打出了对方所听之牌。虽然的确有可能是因为过于依赖ガン牌的能力了,但毕竟应该不是新手。这么说来说一定是集中力用尽了,于是安杰洛瞄准这点攻向了蒂亚娜。再一次命中了。
虽然蒂亚娜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平静,但是其眼球的运动方式,手指的移动方式,已经完全有别于前半战那种如同机械人形般的精密动作。
「......」
「......」
为此感到惊讶的是爱戴尔瓦斯以及安杰洛二人。不管怎么说二人现在已经没多少点数了。为了触及到胜利,犹如私下里无言的交换了密约,开始集中火瞄准蒂亚娜,像是要榨干这个牺牲品般彻底展开了攻势。
安杰洛是在无情的世界里成长起来的暗之赌徒,以爱戴尔瓦斯的性格来看的话,一旦决定要吃了对方,就绝不会带有任何的同情以及姑息。于是蒂亚娜的名次掉了下去,由沙穗单独遥遥领先者。爱戴尔瓦斯和安杰洛的名次在第二名、第三名间上下浮动着,即便如此追击的力度依然没有松懈。蒂亚娜的点数进一步地往下掉,打压,打压打压一个劲的打压。
「哈......哈.......」
第一位的沙穗和第四位的蒂亚娜之间的点差,已经超过了十万点,离天亮剩下不到两小时的时候......蒂亚娜的样子明显地变得有点奇怪了。当初的状态最多也就让人觉得只是单纯的疲劳过度而已,但是现在已经超过了这个度。
呼吸混乱,手指像是由于寒冷而止不住的打颤,视线也不知道是放在哪里般不停晃动着,苍白的脸上不自然地浮现着汗水。
「啊......神......是,存在......哈,哈......神......的引导......」
竟然支支吾吾地自言自语起来了,想要从山那里把牌抽回来,却在半途从手指中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像是要蹲下去般弯下了身子。
马希洛一直观察着古拉乌迪斯的表情。察觉到了蒂亚娜的异变时......看似马上就要发出很大的不满声般俯视着蒂亚娜,就是这样一张表情。
「呜、......神、神、神......哈、,啊、......」
「......哼,原来如此。终究还是这样吗」
为了给她做身体检查而走了上来的卡特蕾娅,握起了痛苦地捂着胸口的蒂亚娜的坐腕。卷起了她的袖子,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像红斑一样的东西正在逐渐扩张着。
定眼一看的话,上面有为数不少的注射痕迹。
「你看,马希洛。我们那边在对优秀的抽样者做研究的同时,递交出了那样的研究报告的原因就在于此呢。即便有使用限制,但高精度的强力探查魔法这点绝不会搞错。不借助咏唱而持续保持那种精度所需要的精神力,不管怎样都会成为瓶颈。所以......」
「觉醒剂、吗」
对于安杰洛的结论,卡特蕾娅点头称是道。
「根据传闻,大八州的风牙众貌似就是通过这种药物进行精神力的修炼的。不是靠口服或着吸入这种轻而易举的方式,而是将这种效果强到连头发都会倒立起来的觉醒剂通过直接注射的方式让身体吸收,在处于生死临界点的情况下产生极限状态的集中力......可是,这次要维持住这样的集中力的同时,得一直撑到天亮为止。总之就是依靠药物这样借助外力办到的,如果达到身体极限的话就会出现像现在这样子的红斑」
「闭、闭嘴......」
像是因为寒冷而颤抖着的同时,蒂亚娜挥开了卡特蕾娅的手。
「我,我、我可没有在用着这样的东西......!这是从枢机卿猊下那里,非常非常令人放心的药......!」
「...... 蒂亚娜司祭」
古拉乌迪斯把手搭在了蒂亚娜那颤抖着的肩膀上。
「我不要紧的,不要紧......枢机卿猊下,我、我还能、继续下去......!」
「......想你这样的人,仍就没有戒掉呢」
就在此时,蒂亚娜的表情。瞳孔的眼色。
「哈......,哈?是......?可是猊下,猊下......?可是这个,这、这个是......」
「请你闭嘴。为了掩盖你那软弱的内心,不仅使用了这种肮脏的药剂,还看到了类似是我将其交于你这样的幻觉吗」
「啊......、,猊下,猊下,猊下,可是......啊......哈,这是会引导我的良药......啊、啊啊、......!」
不管是在哪国都是违禁品。甚至在恶党之中都将其视为高价品而互相争夺着的药物。既然是教会领地的话,这种东西绝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能交易到。即便是犯罪组织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才能打通的入手渠道,不过就是区区一介司祭是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条件的。
「但是,猊下,猊下,猊下,要弃我不顾吗,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别碰这神圣的法衣,会被你弄脏的!你这个被恶魔依凭的异端者、......!」
袖子被会开,蒂亚娜比起现在的症状,精神层面受到的打击更大,因为害怕恐惧而浑身颤抖着,精神崩溃般留起了眼泪。
「啊,啊、,啊、,神,神,神,神,神......,神原来不存在,神什么的原来并不存在,被谁所抛弃,的我,啊,啊啊啊啊啊、...... !」
看来蒂亚娜是不通过其他药物被强制灌输了神是绝对存在的,以及作为神的使徒的古拉乌迪斯是现人神这样的思想。于是古拉乌迪斯,理所当然地不承认与该事有着任何的关系。将她说的话称作是药物中毒者什么的看到的都是幻觉,说出来的话全部都是妄言。
蒂亚娜失去了,神和古拉乌迪斯这个依靠。
已经是完全不能再进行游戏的状况了。
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的古拉乌迪斯说道。
「......看来吾辈的教诲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实在非常抱歉。但是她已经是这副样子,在吾辈中又没有其他的人.......」
「继续」
泽穆恩王语气强硬般怒目而视着。发出嘲笑声的马希洛接着说道。
「这是当然的吧,枢机卿。你都呆呆地这样站了好几个钟头,总该看明白什么了吧。差不多规则也应该能把握了吧?或者说,只要你有着光明的信仰的话,规则什么的就算不知道也照样能赢不是吗?不是被引导着吗?」
「、......,呜......」
古拉乌迪斯的脸色变得跟难堪了。
安杰洛说道。
「就算出于面子上没法同意,但这样不讲理的中断比赛,这在违反规则之前就已经丧失道义了。如果还打算延长下去的话请交出刚才输掉的点棒」
「说得很对呢。如果不想那样的话,不管是谁都可以,请就坐。如果不了解规则的话,只要会摸牌就行了」
接着是沙穗,用她那个笑容补上了一刀。
「想逃的话就切了你的说哟?」(吐槽:沙穗好棒好棒的!!!)
没错,就算想逃也没有可以逃的地方。不仅有沙穗,如果被泽穆恩王视为敌人的话,也就是说宫殿内的所用兵力都将成为敌人。正因为在泽穆恩王筹办赌博的时候,对泽穆恩这一侧的非难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对立是最理想的结果......但现在在相同的条件下输掉了比赛,即便逃跑的话也同样能激起对立的立场,但是受到非难的将是古拉乌迪斯这一侧。
「神,神,神,神,神......」
蒂亚娜重复地嘀咕着同一个词。
「不存在,被神抛弃了,神什么的不存在,被神抛弃了,对于我来说神是不存在的......!」
但是,此时有一个人影走进到了她的身旁。
「不是的哦,神确实是存在的。你正被神看着。所以请不要再哭了」
温柔的将手放在她背上的,正是艾蜜特。使人感到安心的笑容,声音,还有手温。让蒂亚娜那激烈的颤抖,稍微缓和了下来。
「我会代替你打下去。撒,你就坐在这椅子上稍微休息下吧。我来代替她打」
艾蜜特让阿雷克司祭把它之前为止一直坐着的椅子拿了过来,让蒂亚娜坐了下来。
古拉乌迪斯言道。
「喔......喔喔,艾蜜特枢机卿......!你对这个也有心得吗......!即便是在哪里流浪,信仰却始终寄托于教会啊......!那么一定是有什么,那么......」
计策,应该是想这么说吧。都快说出口了却又收了回去,但是此时古拉乌迪斯的表情略微浮现出了一点喜色。如果没有计策,是不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突然闯进这种场合的。如果要说身为枢机卿的她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除了教团这一侧不会有别的地方了。就算是输掉的话也无所谓,亲自牵扯进去的是这个艾蜜特。身为枢机卿的立场是相同的。这个状况多多少少能拿来利用吧......所以才会有这种,喜色。
可是艾蜜特却还是嘴角上扬地笑着。
「虽然突然这样有点失礼,可还是把赌注变更吧」
「不行,艾蜜特哟。纵使是你来做对手......」
「你搞错了哦,老爷爷。我的意思是将这边赢的时候所提出的要求,给你们降低一点」
各个势力都互相面面相觑。
「还有作为古拉乌迪斯枢机卿的代打手的佣金,如果我赢了的话作为约定在马希洛王子他们探索纹章的时候请不要来打搅怎么样?」
古拉乌迪斯插嘴道。
「这个......」
「啊啦真遗憾。这样的话那我就只摸牌喽」
啊......的一声,想要阻止般蒂亚娜发出了声音。摸进了一张待检讨的牌,艾蜜特却已经把一张作为役的一部分的必要的牌给打了出去。
「「食和」」
爱戴尔瓦斯和安杰洛同时宣言。教团侧的两万八千点,就这么一溜烟地被吹走了。
「这样好吗,古拉乌迪斯枢机卿......?」
「随你高兴吧......、,......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好的,OK—」
牌被混淆打乱,再次堆建起了山牌。掷出骰子,游戏再开。
马希洛问道。
「所以说修女小姐,那个代打佣金即便对于吾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你所谓的降低一点到底是?」
「把事情搞的这么难堪的是这边。二位准备代打的原因也是因为这边。嘛啊,这个只是作为给大家添麻烦的补偿金啦」
「原则上是可以。当然,如果提出的要求令人费解的话这边可是会回绝的哦」
「请二位的国家,往有无依无靠的孤儿们所在的教会里,寄送给每个孩子每人两张毛毯,铅笔十支,十本笔记本」
破格般的简单低廉,马希洛和泽穆恩王瞪大着眼睛互相看了看。
「沙穗也要的说吗?」
「你的话就跟我的勇者一起,去这些教会做一天的志愿服务就行了」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的说呢。因为杰斯君也很温柔的说,所以没问题的说」
艾蜜特噗噗的笑了出来。
「......即便如此,如果是寡人赢的话也不会降低要求的哦」
「啊啊,你们那边怎么都行啦,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再怎么说我也是圣职者嘛?本来就不应该参与到赌博这样的活动里去不是吗」
第一巡。艾蜜特从山那里摸回第一张手牌的同时,向前推到了手牌。就像脱下了羊皮的狼般,双眸白光一闪。
「说过的吧,我赢的话就能把这场游戏的代价给你们降低一点。自摸,地和,役满。庄一万六,闲八千」(PS:地和就是闲家摸进的第一张牌即宣告和牌,一倍役满牌型,这个估计就是前面所提到的艾蜜特的燕返绝技吧)

※5
「......」
「......」
「......」
事实上就是,即便爱戴尔瓦斯、安杰洛、沙穗意识到了。可其他人的注意力却完全被艾蜜特的交涉术给吸引了过去......正确来说,这三人一部分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说话者的身上,竟然把枢机卿的观念先入为主了,即便现在说大意也已经迟了。
艾蜜特在摸完牌将手收回去的这时,与自己面前一排的山中的某张牌进行掉包,然后像模像样的将牌配进了手牌里。然后就像之前那样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和牌宣言了。现在那堆山派中,即便想找出艾蜜特配牌的证据,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不仅仅需要活用指尖,还要精细地操纵斥波和引波这两种魔法,在一瞬间大胆地替换掉。操纵牌的手势就像往返的燕子般灵巧,并且像是传递声音的空气介质不存在一般,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因而得名『真空燕返』
「汝等,为了庆幸我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枢机卿这件事,都给我向主表示感恩吧。金钱是大家倾尽血汗才挣来的东西,领土是大家拼上性命才保卫下来的东西,还有无论是圣魔杯也好纹章也好还是谁的命也好......总之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你们的哦。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就被你们大言不惭地说是我的东西这样争来争去,这是何其的肤浅,何其的愚昧,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都请给我好好知趣点!!纵使是我,也别天真的以为会对不知感恩为何物的异端者施予宽恕哦......!」
如今已经不能称其为圣职者了。那双愤怒的眼眸犹如要消灭一切罪恶的天使一样。
泽穆恩王,马希洛,以及古拉乌迪斯。
对于如此毫不客气的修女所发出的当真般的怒火,惊吞了一口气。
推到山牌的同时,安杰洛说道。
「没有赌博的想法......原来如此,所以就出老千吗。但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哦」
洗着牌的同时,爱戴尔瓦斯跟着说道。
「接下来这边会戒备起来的,修女。就算你是殿下旅途上的同伴,既然是真刀真枪的胜负,那我绝不会再放水了。」
接着在堆砌牌的时候,艾蜜特说道。
「啊啦,这样啊。那么接下来这么容易被看穿的手法看来是不能用了呢。如果这边出老千的话,不管是谁都请来拆穿我哦。神大人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事实,就由我这个枢机卿亲自证明给你们看......!」
艾蜜特对着这群可怜的羔羊嘲笑到。于是游戏便再度开始。



但是就在刚进过了半庄这个时点,爱戴尔瓦斯和安杰洛感到了未曾有过的焦躁。称其为危机感再确切不过了。
这个枢机卿......完全超越了强的概念,明显地让人觉得很可疑。
对于像安杰洛这样的老手来说,只要观察对手所舍的牌,就能获取到相当量的情报。对手追击的是哪一种牌型,在哪些牌上陷入僵局,以及等待着那张牌获得胜利。甚至是根据这些打出的牌来诱导对方的动作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
举个例子,沙穗尽管能使出将所有牌的位置把握住般的ガン牌技巧,但是安杰洛依然能看穿她在等哪张牌。
接下来由于会摸到那张牌,于是便依照此作牌,就像这样等待着......如此般的思维模式。但是因为是新人的缘故,遇到吃碰的场合的话算盘就会被打乱,慌慌张张地为了重新布置手牌而把不要的牌打出去的这种想法就这样被看穿了。虽然ガン牌这种技巧非常强力,但是由于对方是初学者的缘故,所以安杰洛能察觉到危险。只要知道这点的话就能继续走下去。虽然女仆极为巧妙地运用着手法,但是通过观察也能逐渐的掌握住她的思维特点,能在她放出陷阱或是故弄玄虚的那一刻就察觉到。
本来是这么说,可是这个枢机卿的打牌方式乱七八糟。完全无章法可依。明明是乱出一通的,可居然还能作出番役来。像沙穗那样完全把握住下次会摸到什么样的牌,在此基础上还能把周围人的吃碰也纳入到计算之中,只能这么认为了。
完全就像......。
「渐渐察觉到了吗?但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吧。对于没有信仰的你们来说,是听不到预言者大人的声音的」
没错,完全就像是魔眼般的能力。据说只有二代目圣魔王,以及被讴歌为视尽天下万物的预言者才持有的,传说中的未来视。
这种作牌方式,只能解释为拥有预知能力才说的通。摸进来的牌连思考都不用就直接配入了手牌,摸到不要的牌的话像是炫耀般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摸打了。尽管如此最后还是和了牌。简直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神引导着一样......!
「这太荒谬了......」
安杰洛好歹也是在各种各样的对局中,和不计其数的暗之赌徒战斗过,见识过多种多样的出老千手法。但是,正因为赌博是很少依靠偶然性的游戏,所以作为打赌才能成立。可即使这样出老千也不会带来高额的回报。正因为承担着可能败露这样的巨大风险,所以才会变成赌博的一部分。可是如果真的,这个出老千技巧的真面目是未来预知的话......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就不能算是游戏了......」
像是为了隐藏自己半分的焦躁,爱戴尔瓦斯不满地说到。艾蜜特笑了笑。
「啊啦,最初可是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哦。我并没有把这个当作是赌博,这样说的哟。但是不管是谁都没相信不是么。神大人存在什么的不管是谁都没把他当一回事不是么。所以我才要给你们上堂课啊。汝勿怀疑。信仰就是这样的东西哟。啊、杠。杠......那么,立直。接下来应该就和了呢」(吐槽:看到连续两个杠差点以为她要岭上开花了呢=A=,另外再科普下,每杠一次的话能从王牌那里翻出一张杠宝牌指示牌)
就像是在开玩笑般的宣言。
「......原来如此,精彩的高论呢。但是,既然持有如此厉害的眼睛的话,想必也知道不就便会天亮这种事吧」
爱戴尔瓦斯将牌打出,安杰洛接着说道。
「强归强,好像稍微来的有点迟了呢」
艾蜜特与第一位的沙穗之间的差距仍就非常大,相差着五万点。即便非常强,以现在这种节奏慢慢的和牌的话,根本无法追上第一名。
「啊啊,这么说来天开始亮了呢」
艾蜜特面向东边。受她影响,原本盯着桌子的所有人视线移向了东边的窗户,就在这个瞬间,作为最后的机会,爱戴尔瓦斯和安杰洛出手了。爱戴尔瓦斯将两手握着的牌掉了包,安杰洛一口气就就从自己面前的山牌中换走了牌。
就当二人都对自己的胜利确信无疑的时候,就在这个瞬间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明明应该望向窗边的艾蜜特,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了。
原因就是其实根本没有看向窗户。因为知道自己如果看向窗户的话,爱戴尔瓦斯和安杰洛肯定会动手。虽然将艾蜜特的视线诱向了东边,自己借此能够使出老千技巧。但是他们却无法在自己进行出老千的同时,阻止其他人出老千......!
「......?」
这个计策对于沙穗来说有点不切实际,她将视线从窗边以及时钟那移了回来,接着眨了下眼。对于在刚才那一瞬间,牌的排列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一事应该察觉到了吧。
「......。大家真灵巧的说、......」
感叹之余,已经对胜利并不怎么执着的沙穗摸牌,并打出。
「碰」
这是最后的抵抗了。爱戴尔瓦斯鸣牌,由于顺序优先于艾蜜特,将沙穗打出的牌收入囊中。
「吃」
安杰洛鸣了爱戴尔瓦斯所出的牌,即便会少掉一番也要出手。(PS:一般吃的话会使牌的番数下降)
「......顺序又错位了的说......」
沙穗将从山那里摸来的牌,姑且放进了手牌。
没错,顺序错位了。原本应该被艾蜜特摸到的那张能和牌的牌,现在在沙穗的手牌里。爱戴尔瓦斯将艾蜜特的自摸回避了,而安杰洛将这张危险牌传给了沙穗。
但是轮到了艾蜜特。
「自摸」
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艾蜜特如同宣言般自摸和牌了。推倒的手牌,是没什么了不起的番役......,应该是这样。
但是附加着宝牌。宝牌就是,如果持有宝牌指示牌所标示的宝牌的话每张算作一番,就像中奖一样的东西。仅仅,即便充其量不过就是中奖但一番就是一番。积少成多,增加的话就能变成满贯,跳满。接着还要翻出里宝牌。
「、......」
「......」
安杰洛,以及爱戴尔瓦斯已经哑口无言了。艾蜜特操纵的,其实是宝牌指示牌下方的里宝牌指示牌。虽然表面的宝牌指示牌全部都一样,但也可以当作重叠计算。
「十四宝牌。算上立直的话,嘛啊、这种零头反正也无所谓了。总之就是役满。每人一万六」(吐槽:十四宝牌!!!作者你真够无节操的...这比百合麻将少女里的龙王还逆天啊ToT)
庄家的役满自摸。瞬间跃升到了第一位。于是就在所有人都说不出话的这时,从時計塔的钟楼那传来了宣告黎明的钟声。
但是即便钟声的余韵停了下来,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发出声音。竟然真的,赢了。
第一个开口的是,蒂亚娜。
「......啊......厉,厉害......,艾蜜特枢机卿......,从那种处境,那种点差中,真的......」
「呐。所以不是说过了嘛?如果不是靠神大人的引导,这么乱七八糟的赢法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你也,别再说出神大人不存在这样悲伤的话了。只要你坚信着,你的神大人就一定会在那里」
「啊......啊......、,是,是,枢机卿猊下......呜、......啊......」
面带笑容轻轻地抚摸着再次感到有点难受的蒂亚娜的背的同时,艾蜜特将异端审问会的阿雷克司教以及圣骑士叫了过来。
「在住宅区五号街的一座教会里,有一个非常擅长治疗中毒的司祭。请带着她去见那位司机」
「「「是、」」」
不仅仅是这一桌,似乎整个大完徹大会已经迎来了终结,到处都开始响起了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喧嚣声。
像是要混淆在这个嘈杂声中一样,古拉乌迪斯向艾蜜特搭话道。
「咿呀......太美妙了。真是太美妙了,艾蜜特枢机卿。正是有着对于教团的这种坚定的信仰,实在是......」
「古拉乌迪斯枢机卿,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信仰并不是指对于“教团”的忠心,而是指对于“神大人”的忠诚,这种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艾蜜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的眼睛的同时,带着冷酷的表情说道。
「我现在,逐渐察觉到了这股违和感的真面目」
「违和感......,吗......?」
「哎哎。尽管有点失礼,我仍旧相信着,我的祖父......先代教皇是被谋杀的这件事。于是根据这个状况,动不动就会将古拉乌迪斯枢机卿,将你......推测为幕后主谋。但是就这一点上,始终感到了某种违和感」
「......艾蜜特枢机卿。因为你认定我不是犯人,所以即便是想说我是犯人但事实却不允许你这样做是这个意思吗?」
「哎哎。也许就是这样吧。我,对于我祖父被杀这一件事,其实并没有为此而憎恨着这个杀手......」
仿佛还有些放不下的艾蜜特笑着说道。
「我一定是,单纯地非常讨厌你罢了。古拉乌迪斯枢机卿」
「咕,呜......!!」
于是乎,终于因为忍无可忍而发怒般,古拉乌迪斯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给......给我知道点分寸......,你这家伙!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你这个欺诈师、!」
「啊啦,听不下去了吗?预言者大人,明明满口都一直说着这样的话的说......。哎?难道一句都没?」
「够了,已经听够了、!给我记着,艾蜜特·莉卡·艾里克希尔!为了给自己圆谎而借用神和预言者的名义,你这个愚蠢的东西、!异端者,别妄想再次踏入大神殿这个神圣的土地、......!」
转身背对,结果连给泽穆恩王的祝福都没做就这么启程回去了,艾蜜特向着这样的古拉乌迪斯飘啊飘地晃动着手。
「哈、,这不是很好吗。你那边才是,不要忘记探索纹章的约定哦~」
古拉乌迪斯他们就这么离去之后。
沙穗一点也没在意地笑着说道。
「......输掉了的说。杰斯君也要跟着一起参加志愿活动的说呢」
「、......你这样的人啊、......,所以说叫你别干了......、真是的,啊啊,麻烦死了......」(吐槽:...杰斯君,你现在咋就变成傲娇卖萌吐槽役了的说!?)
闷闷不乐又毫无干劲地饶了饶头发的杰斯,就这样低着头遮住了脸。泽穆恩王则是两手使劲地搓揉着脸。
「嘛啊、算了。虽然到头来还是输了,但看在比赛这么精彩的分上!报酬会按照约定支付给你的,安杰洛!」
老王发出的干巴巴的笑声传了过来,可是安杰洛却点着了香烟抽了起来,接着深深地将烟吐了出来,凝视着这早已停下来的桌子。虽然是一次脱离常轨的对局,尽管如此还想是将今晚所经历到的、积累到的牌谱,像是翻阅书籍般一个一个的研究着。
然后是保持着无言的状态离开了座位的爱戴尔瓦斯,站到了马希洛的面前。
「......不是蛮好嘛,爱戴尔瓦斯。你已经很努力了哟。总之能够平息这次事件就很满意了呢」
噼呀。
「唉......,咦呀」(吐槽:就算平息了事件还得平息女仆长的怒火哦,马希洛你就乖乖当人家的泄愤工具吧~~)
噼呀噼呀!
「那个,为什、等、!」
噼呀噼呀噼呀噼呀噼呀噼呀、!!咣咣咣咣咣、————嗯、!!
「咦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毛毯,笔记本,铅笔的购置金就先从殿下的零用钱当中先行扣除了」
咚、,最后是重重的一脚。(吐槽:爱戴尔瓦斯「爽多了...」)
呋咻咻咻~,让脸正中央冒着青烟的马希洛就这样倒在地上,爱戴尔瓦斯便走出了大厅。
「该怎么说呢,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如此过激呢,那个女仆......」
卡特蕾娅叹了口气。
不仅仅是这一桌,似乎整个大完徹大会已经迎来了终结,到处都开始响起了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喧嚣声。如同噩梦般,也如同梦幻般,漫长的一夜宣告了终结,告知这新的一天开始的炫目的朝阳,通过天窗照射了进来。(吐槽:这里前半句作者一个字都没改的照抄了...好吧,我也一个字都不改地复制粘贴了)
「呐,库迦......?库迦......?」
纯白的法袍。有着纯白秀发的女子,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抬起了脸。
「库迦,你在吗......?」
女子左右转动着脸,但那双眼睛仍就闭着。作为代替,为了呼唤那个男人,呱啦挂啦地摇响了挂在脖子下方的像牛铃一样的钟。
「......起来了吗。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一个已入壮年之秋,留着夹杂着白发的灰蒙蒙的长发以及胡须的男子。如同闭着双眼的她一样,男子的左右眼都覆盖着黑色的眼带。
「哎哎,库迦。做了个非常有趣的梦呢。麻将,真的非常有意思呢。集齐相同的牌后,非常的壮观呢......艾蜜特,居然能使出要种技巧看来非常老练呢」
听到这个,身穿圣骑士衣着的男子也扬起了嘴角微微笑了笑。
「......虽然眼睛看不到,不过对于那样的事以前就很了解呢」
「啊啦......?也是呢。这么说来的话,为何......?」
单手拄着拐杖,女子将另一只手放在闭上的眼睛前。
女子现在处于,连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也许都搞不清楚的状态。仅仅只是像这样穿梭于梦境与现实之中。仅仅,只在梦中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相信着这些的人,现在少之又少。而知道她为什么能看见的理由的人,就更加更加的少了。
「离天亮仍有一段时间。再稍微睡一会也行哦」
「......也是呢。下次不知道能看到怎样的梦呢......」
女子就是被称为预言者的那个人。
男子则是统帅着所有圣骑士的圣骑士长。
双眼失明的男人守护着,双眼失明的女人。(吐槽:这两个人也同样也是圣魔少女的重要角色)

※6
那之后过了一周。黄金月间的行程,依照预定计划全部消化完了的马希洛,回到了密斯玛路卡。于是在支开了其他人的王的办公室里,做着关于这个的报告。
「......是么。那个希尔妲还真是。原本以为那么清高廉洁的她,一定会把抱着那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呢」
听闻了海兰德的那些事之后的王,从阳台的大窗户放眼望下的同时,浮现出自嘲般的口吻说到。人生在世,生不由己。就好像是要说这些事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样子。
「关于个人的事,我可什么都还没有提啊。比起这个,关于希尔德加德女王所说的那件事的可能性到底怎么样呢」
「好像是呢......就结论来说的话」
「来说的话?」
拉希尔II世回过了头。
「从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
「......。咦呀,MY DADDY。从几十年前就在思考的如此精明能干的DADDY怎么能这样」
「这是事实。就如同希尔妲所说,因为艾尔柯雷赛尔的那件事,我已经死了一回了。并不是指“吾”,而是指“我”。国政以外的事已经停止去考虑了,关于我那个计划的可能性,已经全部都舍弃掉了」
向着坐回椅子上的父亲,马希洛以一副认真的表情向前踏出了一步。
「那么就请您考虑下。即便从现在开始立刻思考。利赛尔健在,安杰丽卡殿下健在......还有就是帕丽斯提艾尔公主的事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当然了。就算想忘也忘不掉。那最亲爱的已故亡友的样貌」
「这样的话那剩下的问题就仅仅只有一个了。我的力量......也可以说是将被封印的我的力量找回来!如果这个是事实的话,那父王的计划,不就能如同梦中所见的那样即将完成了不是吗......!?」
胳膊肘顶着桌面的拉希尔,视线没有盯向任何地方就这样双手扶着下颚,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中。(吐槽:请参考碇司令的招牌动作...)
「......有一个问题」
「是什么?」
眼球转向了马希洛。
「你们都会死」
并不是威胁,仅仅只是像陈述事实般这么说着,冷酷无情的话语。对着希尔妲说着「讨厌的话就去死吧」的那时,也一定是给人这种感觉吧......那种样子仿佛现在就浮现在眼前般。
「因为是赶工出来的器具,想说的是这个吗?」
「咦呀,其实这种事最初就已经估计到了。可不管是卢米埃还是希尔妲都没有告知于他们」
「......」
「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自己的孩子什么的,更不用说连面都还没见过的卢米埃还有希尔妲这些毫无瓜葛的人的孩子,内心觉得反正怎样都无所谓。我是真的,把生下来的孩子们作为纹章的替代品,仅仅只是把他们当做道具般对待」
但是这毕竟,还是由于太过年轻才会这么思考的。于是只要度过数年的时光的话,该变的时候人还是会改变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婚的缘故,这么说着的卢米埃变成了一个溺爱孩子般的父亲,将这些看在眼里的我也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了。还有希尔妲,以及你的母亲,都觉得孩子非常的惹人怜爱。说不定就从那时开始,我原本的想法就已经动摇了也说不定......」
接下来,像是受无法原谅自己的那种感情控制般,发出着苦涩的声音。
「......艾尔柯雷赛尔现在都已经是那副样子了,我实在做不出为了这种目的再将他的女儿作为牺牲品供奉出去。对于失去安杰丽卡公主和利赛尔王子也同样,对于现在的大陆来说即便得到了圣魔杯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还有就是我自己......对于失去你这件事,怎么也舍不得」
虽然被称赞了,可现在却不是为此开心的时候。马希洛平静地问了回去。
「......必定会死,这样吗」
「我不知道。因为你们是第一号实验体。但是我们吸收形与质的瞬间,三枚纹章也跟着溶化消失了。给予你们形与质的时候,我们失去了如你所知的那样的力量......如果面对的是圣魔杯的话会怎么样呢」
最坏的情况就是死。就算运气再好也会有极高的概率造成某种恶劣的影响。
「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以上这些可能性。可是马希洛啊。你应该不可能忘了最根本的问题吧。......器具该怎么办
没有的话那作一个出来不就行了
「哼、......」
拉希尔笑了。
「哼、!哼哼、!唔哈哈哈哈、!你居然能这出这种话。而且还如此轻松地说出口」
「既然都作出了四个圣魔王的拷贝,也知道钥匙的形状,以及符合形与质的魔导力的特性也通过父母在孩子身上再现了出来,这不正是为了把我们作成器具才这么实施的不是吗。仅仅只是这样的事的话,历史啊传说什么的都不是必要的。关于器具,只要有这个结构不就行了不是吗......?」
拉希尔,以平常的表情就这点做了回应。
「......原来如此呢。既然连我自己,都没有亲眼看见初代圣魔王制作那个的过程。那么只要能够再现出和那差不多的外形,和那差不多的结构的话......」
「对于无从得知的人来说,其就是传说」
拉希尔微微地吞了口气。
「......欺骗这个大陆的所有人,单靠一张嘴皮子把天下偷到手吗」
「这是唯一的不通过任何武力,就能将这个大陆平定的可能性。而且,父王。这个也是你的悲愿」
这句话带给父子的,是短暂的沉默。
不久拉希尔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背也看向了椅子。
「行啊。真正的纹章也已经有三枚在手了。教团那的探索既然已经将安全确保了下来,那么就是四枚。不知道将你们和纹章组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也许会催生出具有新的结构的器具也说不定」
「真的吗......?」
「说要这么干的是你吧。而且的确,旧王朝,和我所进行的事情,你们,以及纹章......迄今为止,既然已经取得了这样的成果......不如说,时机也许已经成熟了也说不定。去试试看吧」
表情一下子变得开朗的马希洛陈述道。
「是,拜托您了......!那么我将即刻,准备动身前往教团领地」
礼毕,正要往回走的这时。
「马希洛啊」
「是?」
「得到了第四枚后,从教团领地安然无恙地回来的那一刻......就在那时我会将被封印的你的力量还给你。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不管是魔力暴走也好,还是为了邪恶的野心而滥用它也好,这样的事情已经不会有了,这样的你作为“人”来说......应该具备使用这个力量的资格了」(PS:UP主认为这里的力量应该是马希洛作为魔人本身的能力,不然就跟前文矛盾了)
「、......」
已经,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而且两人互相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嫌恶着对方了。并不是原谅他。但是也不打算恨他。
马希洛用坦率的笑容点了点头。
「哎哎。那么就在那时,请将它还给我吧」
对于充满着让人信赖的笑容的那张脸,拉希尔微微点头回应道。
「去吧。吾之子,马希洛哟」
「是,父王......!」


※7
缓冲地带南部,大莱茵要塞。
「嗯嗯,真不错。果然比起宫殿,要塞的感觉更棒」
理所当然的是因为这里只有军人,但是在路上遇到的人也和宫殿里的不一样,并不是低头行礼而是举手敬礼来表示尊敬。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前线,露娜斯带着不错的心情诚恳地回敬了一礼的同时,喜不自禁地在要塞内部来回晃荡着。不,要说前线的话大八州也应该算是最前线,但是......撇开这点,毕竟是许久不见的莱茵要塞。光辉之剑的归来,光这一点就使将士们的士气高涨了起来,并逐渐激发出了他们的斗志。
然后在要塞的右翼,正来到了地下的这会儿。
「......这里是......?」
巨大的铁门。左右两边分别站着手持大盾以及中枪的最重量级黑骑士数人。记忆中之前所看到的应该仅仅只是个仓库,如果只是为了防止有人偷东西吃或者是消灭老鼠的话根本就没必要派重骑士来干这种事。对其非常在意的露娜斯走近了过来,像是有什么事的一位貌似是队长的人阻挡在了前方。
「很抱歉,我们有命令在身,如果没有得到许可,不管是谁都禁止入内」
一同往常那样跟在后面走着的其中一位女仆,走了上来。
「你难道不知道这位是露娜斯殿下吗」
「即便是露娜斯殿下,但命令依旧是命令」
露娜斯开口问道。
「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们没有被告知」
露娜斯眉头紧锁了起来。
「......清楚地告知我的话,我就会乖乖地离开......你说不知道,反而让人很在意呢不是吗。右翼的守备队长是谁?一会来叫他我这好好解释下......」
「不行。下命令的人是我」
对于这耳熟能详的冰冷的声音,露娜斯回过了头。带领着跟自己差不多的女仆,正是自己的姐姐。作为同事的女仆们,互相面向着各自的主人以及同僚,交换行礼。这时。
「我想呢怎么没有过来打招呼,果然是在晃悠悠晃悠悠呢」
「才不是晃悠悠,只是在漫无目的的阔步前行而已」
当然,两人不冷静的地方在某种意义样来说也是相同的呢。
「可是,尤丽佳姐姐不是守备队长不是吗?」
「作为大莱茵要塞的总司令官向他严令下去了。即便是露娜斯也不行」
「......我是对中原作战的总大将」
「作战的话还没有开始。而且这里是要塞内部。现在你得服从于我」
一直是除读书以外对其他事物毫不关心的这个姐姐,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顽固一点让步的想法都没有。所以马上就能察觉到里面所保管的东西一定非常特别。
而且毕竟露娜斯不是那种连军规都敢打破的任性的公主。不管怎么说,自己自身拥有着作为军人的自尊心、以及自豪感。而且也非常明白作为卫兵的这种心境,如果说是命令的话,即便是高官甚至是皇族也必须拦住他的去路。
「但是」
尤丽佳如此说道。
「的确对于你来说,有知道这个的责任及义务」
「不是......权利吗,虽说无所谓。责任和义务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丽佳向周围的人平静地命令道。
「只允许露娜斯。你们在这里待命」
尤丽佳所取出的钥匙......应该说是将纹章符举起照向了大门,门发出了厚重的声响,左右两边分开并穿过了她,于是乎门开了。
里面非常暗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女仆们待在了原来的地方,尤丽佳和露娜斯则进入了里面,接着门再一次关闭了。同时,像是紧急用的非常暗淡的灯光亮了起来。这回尤里卡用了另外一把钥匙,打开了更深处的一扇门。跟以往不同,不管是哪里的门都不是一般的厚重。将军事物资的安保级别设置到如此地步,即便是露娜斯也没有这般的经历。
然后最终到达了某个格纳库......。
「这个是......」
抬头一看,露娜斯发出了小小的惊讶声。



尖尖的头部,巨大的筒状物。或者说是柱。尾部留着像是羽毛般的钢板,数个这样的旧文明时代的兵器,在来自于高高的天花板所射下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暗淡的光泽。(吐槽:哎哟妈呀,这不会是洲际导弹吧,UP主瞬间给跪了ORZ...)
「......火箭......还是说,应该叫导弹?姐姐」
「嘛啊、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东西」
「哼哼、,是这么回事吗。百闻不如一见呢」
理解了,于是露娜斯笑了。
「新型魔法的真面目,其实就是旧文明的科学兵器......啊。铁炮啦战车啦,在旧文明的兵器的研究方面,共和国一直都处于领先......但唯独这个是另外回事。原本就在剑与魔法领域占有一边倒优势的我们,他们肯定连做梦都想不到这边居然配备着如此巨大的火箭。这简直就是夺人之长,压倒对方」(吐槽:喂喂喂,这个也太犯规了吧,你别跟我说还搭载着核弹头,那还打毛...话说二小姐你居然能设计出这玩意儿,你要逆天不成!!!)
其中的一枚火箭尺寸大约是,直径超过一米,全长超过十米差不多。这样的东西有数枚并排在一起。
「原来如此,真像那个夏洛姐姐的风格。虽然我不喜欢像抢和大炮这样的,在离得相当远的地方就能瞄准敌人的卑鄙的武器......但是既然能出其不意的话,作为先手给予对方奇袭搅乱的话还是相当有效的吧」
尤丽佳的瞳孔里映现着火箭的同时,就这要摇了摇头。
「完全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
「......这就是皇姐厉害的地方。即便讨厌,对可能性进行了彻底地研究,直到完全有可行性为止一直在进行调整。接着在虚张声势的时候,即便是来真的也行,像这样将人力、物力、财力投入了进去」
即便不是虚张声势也不要紧。
也就是说虽然是佯动作战,但即便真地成为了主战力也不要紧,这个意思吗。当然,两者之间应该没有明显的划分界限。
「首先是向维罗妮卡的驻军。虽然之前皇姐想要的并不是维罗妮卡的七块领地。只是想要得到那个金融财务专家,瓦里欧·萨菲娜」
那个也的确,虽然似乎早就被马希洛看穿了......本来据听闻是这样的,在策反瓦里欧的同时,还预定会从那里像大八州方面展开军事部署。
「接着在大八州的作战,也仅仅只是为了使同盟国往这个方向去思考,认为帝国会经由此地攻打过来。所以说,由于皇姐知道东京那里没有军队这件事,才让你就着那么点兵力就打过去了」
「、......」
「关于旧文明的复原技术,大东京王国的发达程度甚至超越了共和国。就当你在那儿迷路的时候,作为最大的瓶颈的火箭控制技术就已经入手了。接着最后......在这里的火箭也」
露娜斯小小地吞了口气。
「难道,这个火箭是这么个来头吗......?」
「在这个要塞里,左翼、中央全部都有这样相同的格纳库。然后对面的间谍,已经掌握了这个情况。或许,皇姐已经在向对方行贿了。纸老虎毕竟不是真地老虎,也包含着这层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都已经在军队的极秘预算中列上了一亿金币的这个火箭,绝不会真的只将其当作虚张声势用的工具」
本来就已经是戒备异常森严的要塞的内部里,竟然还设有甚至是皇族都不准进入的警备管理。在这个里面,已经有了只需一个按钮也许就能发射的火箭群。不是在表面上,而是只有在背地里才被记有的法外金额。
「真货隐藏在后方五十公里的补给基地里,只预备了一发。只有这一发装载了不一样的弹头。这就是那个新型魔法。这以外的其他全部火箭,都只是为了掩盖这个真货而作为虚张声势用的而已」(吐槽:...看来真的是核导弹无误了~SHIT)
「太荒唐了......」
为什么说是荒唐。在实际中有使用可能的居然只有这一枚火箭。明明已经有将近二十万的精锐聚集在这里却......
「仅仅只有一发,能办到什么呢」(吐槽:一发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尤丽佳的声色没有改变。
「缓冲地带,在拉兹尔卡国境内展开的过半数同盟国军队将被消灭」
「、......!?」
目前同盟国军队的数量有二十多万,构建起了两翼之间达到数十公里的坚固防线。对于这个仅仅只需要一击,然而能瞬间让半数灰飞烟灭的话,这个已经不仅仅只是所谓的火箭了。不仅仅只是所谓的弹头而已了。
「那么这回,真的将完全揭开战争的序幕。同时,我们帝国将不再是英雄之师」
「难道说、......皇姐,这样的话不就完全、......!」
尤丽佳在这时,第一次从火箭那里转回头看向了露娜斯。面对着帝国中最勇敢的,自己的妹妹,这样做是为了能够好好地说服她。那就是今后,他们自己有着绝不能输掉的责任在。
「没错。在这个未命名的计划书上,原本就有一个作为其根基的名字」
赤色的瞳孔,却散发着异常冰冷、残酷的光芒。
「...... PROJECT·曼哈顿。我们,会变成恶魔」(吐槽:...凌乱了)




本帖最后由 ZodiacXIII 于 2012-9-19 10:54 编辑


后记
于是今回,就是总觉得必须要加把劲的中原篇就到此为止。正好趁这个不错的机会,从很久之前就一直想试一试,「将长篇以短篇集的形式呈现出来」如此般积极地尝试了这样的挑战。

大☆失☆败…告终。

恩。
最开始情况是这样的,长篇什么的东西是高潮的一大NETA,没有放慢中间一大段的节奏是另一个NETA,既然有总计两个NETA的话,其他就适当写写什么的(当然没能够写出来的东西还是占压倒性的多数),将一章作成只有一话的短篇相应的最低限度必须有六个才能构成NETA,在临近截稿的时候渐渐意识到这不又饶了回来吗,于是便将差不多这样的事情真的非常适度地准备通报上去,由于事先不认真的作构思每回都瞧见了地狱,从作为新人初出茅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打算这样说明的,可是有句老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事故的根源」于是就这么说了......。
啊,总之就是事故!的确是事故呢!?这不能怪我!?

担当W「林老师,有种说法叫自损事故知道吗?」

鬼知道。
咦呀,即便如此到泽穆恩那段之前为止,感觉进展的还是蛮顺利的。
可是为什么高潮部分最后却变成那样子了呢。为什么梦幻般的『真空燕返』却不是剑技的名字呢。到了担当面前「渐渐开始有点搞不懂密斯玛路卡到底是什么体裁了呢」,结果却被这么说了。
既然这么说的话『王道“系”』架空体裁的时点应该早就已经分不清了吧!!什么越野卡车竞赛啦,什么瀑布蹦极啦,什么全裸超人啦,不早就已经跟王道扯不上关系了吗,所以说有什么不好的啊!!
......以上的想法都仅仅出自本人。
我的作品好像每次都要,在企划会议上为了那些广告的宣传词句搞得我劳心伤神呜呃呃呃呃。听取着担当使出浑身解数所捏造出的构思的上级人物,虽然实际上很想看一次他读了我写得作品后会有什么反应(特别是这一卷),就算当场被打脸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这应该是我一生无法实现的梦了呢,嗯嗯。
看着高校的友人相继都结了婚,也开始会去思考这样子马马虎虎的过日子到底好吗这样子。当然老婆什么的这种奢侈的话我是不会说的,可像爱戴尔瓦斯这样的美人,这么气派的女仆,非常想要。要做的也只是阻止Civ4启动这样简单的工作而已。(PS:这里纳闷了很久,WIKI了Civ4后才知道指的是文明4,估计作者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想要个像爱戴尔瓦斯一样的女仆,工作是只需要阻止他玩游戏就行了,括弧笑。另外以此看来,林智明是个抖M无误!)

话说回来这边也已经出到第六卷了。根本称不上是王道的第六卷。大家也差不多是时候发觉被我第一卷的故弄玄虚给坑了吧,应该开始觉得有点后悔了对吧。当然我的后悔什么的从两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而现在又有新的后悔诞生了。
不过还是会写下去!如果连想写的东西都不能按照自己想写的方式写出来,那还能叫轻小说作家吗!
下一回可真的要认真了!!
次卷,『密斯玛路卡兴国物语』神殿教团篇,堂堂的第一部完结!!敬请期待!!
不会每次都说真的要认真的啦。还有嘛,不会再总是吐槽说勉勉强强竭尽全力什么的啦。
二○○九年 十一月 林 トモアキ






恩的确台版第六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年底左右出,
我本来也想无良点直接翻第七卷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开学前翻完,汝想让吾爆肝而亡吗




不不不,沙穗这种称不上是部下吧,感觉让她帮忙跟帮倒忙是五五对半开的额,
以她现在那种思考回路,一旦脑抽起来就算在自己人背后捅上一刀都不奇怪的说☆





额,不用想那么复杂。就是一赔一啦,估计我没翻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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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waox1234 王爵
日本人用曼哈顿梗真让人觉得臭不要脸2333

简直是瞧不起曼哈顿计划动员的美国全部科技和经济的力量与智慧,原始时代的野蛮人能造出核弹头?

不扯这个,这作最大的硬伤在于力量的不对等,在这种情况下,男主居然持有的是最天真的愿望,这种不对等的战斗根本让人兴奋不起来,互相都站在悬崖边缘的气氛才是世界大战的愉悦不是吗(虽说从势力上来说也很像冷战2333?(误

8 年前 0 回復

芍药 子爵
哦哦哦哦~~~
楼主辛苦了~~~很用心地翻了呢~~这么认真真让人感动

11 年前 0 回復

justwe930128 侯爵
剧情都快忘干净了  还得重新去看以前的  就记得全luo侠了

11 年前 0 回復

winliu1390 子爵
我X...被剧透老爹被杀...看到父子和解这点,想想之后的剧情....真是太虐了...这是人干的事么?!

11 年前 0 回復

FY776 子爵
风作为情报部门,竟然连青花鱼味增罐头需要报备,也实在太闲了。

12 年前 0 回復

a85235070 侯爵
本帖最后由 a85235070 于 2012-10-11 13:42 编辑


看到修女打麻將的樣子,讓我不禁想起Saki...


突然想到,聖魔少女的主角名叫鈴蘭
興國物語裡有鈴蘭條約
該不會初代聖魔王是鈴蘭吧?

p.s.有誰知道聖魔少女有幾集嗎?

12 年前 0 回復

qinyibo92 子爵
感觉接下来的剧情会更加乱啊……导弹什么的不科学啊

12 年前 0 回復

疑败 伯爵
终于等完滴6卷鸟……11区都要11卷了?my god……

12 年前 0 回復

sdlee 勳爵
核武啊 也只能是百万当量级的原子弹那个程度吧 氢弹不试验还是不敢用的吧会杀掉多少人呢,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2 年前 0 回復

stckm0 平民
好东西不解释!感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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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腻腻 子爵
看到核弹头,我就想吐槽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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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uell22 子爵
恭喜完坑,感谢LZ翻译,开坑不到一个月就完坑,LZ这速度实在叼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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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95 王爵
好吧 我跪了 这是要闹那样啊 像某弹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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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會長 子爵
謝謝樓主大人,話說第四卷就有出現聖魔少女裡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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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02160360 子爵
印象第7卷碰巨大砖头了。
马大少爷,请拿好板砖,自己往自己砸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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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267312 平民
挺快的`感谢LZ了~期待之后的第7卷~男主很快就全家悲剧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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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sxf 王爵
这就是传说中的核弹头登场了。。。这一集算是前代人物大乱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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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jinsaw 平民
楼主大好人啊,还放出外链地址下…… 翻译辛苦你了,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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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chen1994 公爵
話說修女還真是强大啊,接下來要回到她的故地了,希望能有大活躍
期待下一集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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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mbTester 公爵
因為等不及翻譯而自己硬啃了日文原本,但果然還是中文看起來比較舒服。
雖然有些neta,但主角實在不該答應他老爸功成回來之時再返還魔力這種固定的失敗梗,雖道就連馬大少都看不出來嗎?不過這也是劇情發展需要…
感謝樓主翻譯的辛勞,同時期待下一本的譯文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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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diacXIII 子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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