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文库] [渣翻][佐岛勤]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 第八卷 (元旦大礼,撒花完坑)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3-1-1 10:1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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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佐島勤
翻译:katuki
扫图:宅之预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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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红字皆由魔劣吧顶置搬来

文库版目前8卷,WEB小说初年部6章,第二学年篇杂志连载版连载ing。


文库版小说对应WEB版小说章节数
[文库版1巻]→ [第一章 1-(1) ~ 1-(15)]
[文库版2巻]→ [第一章 1-(16) ~ 1-(26)]
[文库版3巻]→ [第二章 2-(1) ~ 2-(12)](文库版九校战篇就是WEB2新生战篇)
[文库版4巻]→ [第二章 2-(13) ~ 2-(27)]
[文库版5巻]→ [短集篇 有4篇收录自WEB版]
[文库版6巻]→ [第三章 3-(1) ~ 3-(11)]
[文库版7巻]→ [第三章 3-(11) ~ 3-(22)]

文库第八卷 追忆编 及广播剧DVD 2012年12月10日发售予定
杂志连载版 第二学年 “双七”篇第二回 也同样于 2012年12月10日连载








整理一下目前翻译的文库版与WEB版较大的差别:
第一卷
1.WEB版中达也一行人参观学校前遇到吉田干比古这一情节在文库版中删去。
2.文库版新增在新人争夺周中艾丽卡和达也被众人围困的杀比死情节。
3.文库版新增达也制服桐原武明后与剑术部众成员战斗的情节。
______我是分割线___
第二卷
1.文库版新增达也在新人劝诱周遭到的暗算描写
2.文库版增加Egalite这个组织(WEB从头到尾用的都是Blanche)
3.文库版新增达也与纱耶香第二次见面时摩利的乱入
4.文库版在放送室事件到座谈会开始之间增加好一大断剧情
5.文库版的座谈会增添了同盟和真由美的答辩
6.文库版增添了司甲被捕的情节(PS:司甲是文库版新增的人物,目测作用是为了让司一知道达也的cast-jamming这情况更合理化)
7.web的种花联邦
在文库版改成大亚联盟(HX你懂的)
____我是分隔线_
___
第三卷
1.文库版新增体育课上介绍干比古的情节(WEB中的介绍是在WEB1里,文库版删除了)
2.文库版增加了在学生会室讨论飞行魔法的情节。
3.WEB版中达也的飞行魔法原理说明文删去(其实是好长一段废话)
4.文库版新增九校战开始前一晚众少女泡温泉的情节(所以也有了两张杀比死的插图,至于温泉中的内容依旧老一套)
====我是分界线===
第四卷
1.文库版增加深雪在达也房间睡着后,达也对于兄妹的思考。
=====我是分界线======
第五卷暂缺
=====我是分界线======
第六卷
1.文库版中UNSA情报人员次郎不幸挂了。
2.新增道场修炼后八云对司波兄妹的忠告。
3.文库增加3对CP的福利情节。
4.WEB中铃音探望千秋的情节改为修次和摩利的探望以及大战新人物吕刚虎。
5.千秋被周消去记忆。
6.增加探望关本,以及之后的再战吕刚虎。
(总的来说,这次变化很大,增加了WEB没有的人物还有与他们相关的很多情节,还有极大补完WEB漏缺的内容,没有一一列举,还是自己看最实际。)
end












BY
reekilynn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2-12-28 18:25 编辑


【1】
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本家·接待室

浓厚武家风格的传统房子。
那是从门外看到的四叶本家的印象。
与一般的房屋相比,确实非常宽阔。
说是大宅邸,也没有不妥。
然而见识过七草家或是一条家的大宅的人,反而会因为四叶家的朴素无华而吃惊吧。
四叶不会在意屋子的大小。
贯彻秘密主义的四叶家从来不会从外部宴请大量的客人,因此也许会觉得大房子只会碍事吧。
明明是母亲的娘家,深雪却仿佛当作别人家一样这么想着,与哥哥一同踏入了厚重的大门。
自那一天————被后世称作“灼热的万圣节”而记载的日子,过了一周。
兄妹回来到这个没有描绘到地图上的山村,是因为叔母的招待———这一名目的出发命令。
两人被带到了从外面的模样来看完全无法想象的现代化且宽阔的接待室,被传令在那里等候。
不是在私人使用的那间小型接待室,而是被带到了通称[谒见室]的大接待室,说明今天叫两人来并非以叔母私人的名义,而是以四叶家当家的名义,吧
———嘛,虽然早就知道到了。
话说回来,深雪这么思索。
在这个房间,和哥哥一起被喊来离上次已经有三年了。
至今为止除了以各种理由亲族齐聚的丧喜事之外都没有直接与哥哥会面的叔母,虽说自己也有同席,但还是有三年没有近距离的与哥哥会面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深雪无法判断。
[——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们了]
不安的神色,露出脸了吧。对着朝上,偷看般投来的眼神,达也用力的点头。
在坐在沙发上的深雪的旁边,达也一直站着。
三年前,也是这个姿势。
三年前,达也是站在深雪的后面。
没错......与三年前,是不一样的。
达也恐怕,说的是实力与三年前不同吧。确实三年前与现在甚至可以说到了无法相提并论的程度,两人的力量都得到了提升。
特别是达也,已经拥有能匹敌被称为世界最强的魔法师之一的小姨,[极东的魔王]、[夜之女王]的四叶真夜的战斗力了。考虑到魔法的相克,一对一的话毫无疑问,达也会赢。
然而深雪认为,比起与叔母的力量关系,还有着与三年前变化更大的事。


——那就是,哥哥和,自己的关系。
——对于哥哥所抱有的,自己的心。


靠在沙发背上深雪的意识,回溯到三年前……


【2】
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四日/冲绳·那霸空港~恩纳濑良垣别墅

——由于西历二零三零年前后地球开始急剧的寒冷化,大幅恶化了世界的粮食危机。通过比起二零二零年有大幅发展的农业生产太阳光工场化使得对先进国家造成的影响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
,然而那些由于过快的经济增长导致人口爆发加速的新兴工业国则受到了深刻的打击。
其中面临着最深刻事态的,是寒冷化与沙漠化同时进行的华北地区。
华北地区的居民想要依靠民族传统度过这个难关。越境殖民———也就是非法移民。
但是非法如果者的流入,俄罗斯是不会允许的。即使是在无人的荒野中,俄罗斯也对结果上变成反客成主的非法入境采取了彻底排除。
用武力,不惜流血。
中国以人道的名义责难俄罗斯,俄罗斯则以国际法的名义责难中国。
两国的对立没有局限于两国之间。
以人道的名义越过国境,以国际法的名义排除非法入境。
全世界都散播着火种。
作为背景的是寒冷化导致的粮食不足。
为了弥补粮食不足,开始了能源争夺战。
火种蔓延成大火,只要一些很小的契机便足够了。
西历二零四五年,第三次世界大战————二十年世界群发战争开始了。
从二零四五年到二零六五年,是遍布全世界的大规模国境纷争不断持续的战乱年代。
没有任何国家能成为旁观者,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大战。
大战结束时世界人口是二圆四五年的三分之一,减少到了三十亿。
俄罗斯再次吸收了乌克兰、白俄罗斯变成了新苏维埃联邦(新苏联),中国征服了缅甸北部、越南北部、老挝、蒙古以及朝鲜半岛成为了大亚细亚联邦(大亚联合),
印度与伊朗吞并了中亚诸国形成了印度·波斯联邦,USA吸收了加拿大、墨西哥成为了北美大陆合众国(USUA),各自扩大了领土。相对照的,EU各国统一失败,EU本身分裂成东西两边,非洲
各国则有一半国家消失,南美除了巴西外都陷入地方政府级别的小国家的分裂状态。
给世界带来如此剧变的二十年战争没有成为核战争,却是多亏了魔法师在全世界范围的团结所致。
西历二零四六年、[国际魔法协会]的设立。
其目的是,用实力阻止任何人使用由于放射能导致地球环境被污染到不可恢复的兵器。
只要目的是阻止核武器的使用,魔法师被允许脱离其所属国家的控制,用武力介入纷争。
即使是在最前线互相杀戮的魔法师,只要观测到了核武器要被使用的征兆,便会停止战斗,不分敌我协力阻止核武器的使用。
阻止热核武器的使用对于世界上的魔法师而言被规定为最优先的义务
这个协议,[国际魔法协会宪章]的对象是由于放射能造成环境污染的武器,严格来说纯粹的氢弹并不在对象内,以大战当时的科技水平为了引爆氢弹必须有小型的核裂变炸弹,因此变成了全
面阻止核武器的结果。
就这样,持续了二十年的战乱时代中,核武器一次也没有被使用。
国际魔法协会由于这个功绩,作为国际性和平组织在大战后的世界中占有了很高名誉的地位————
听见了戴上安全带的广播后,我关闭了名为『读本·现代史』的面向魔法师的教材文件。对于刚刚成为初中生的我来说是稍稍有点难懂的内容,可是这样才不会感到无聊。
听闻现代的飞机已经不会因情报终端的信号之类的东西妨碍到航行。但起飞、降落时关闭情报终端仍是传统习惯。不只是我,其他的乘客也关闭了终端。我也没有打算做出一个人背逆常识的
孩子气的举动。
覆盖住坐席的蛋形安全屏障,其内侧投影着南方岛屿的实时影像。
看见那片鲜艳的绿色和闪耀的大海,感觉世界寒冷化根本就是虚构的一样。
可是,那的确是毫无虚假的事实。
虽然我们出生前,世界的气候已经开始向温暖化转变了,然而寒冷化所造成的各种影响在我们身边依然能够看见。
例如,着装要求。
不露出肌肤,这一服装习惯,正是寒冷化最深刻的时代所遗留下来的。
嘛,我本来也对露出肩膀、前胸的服饰没有兴趣——再说也还不适合我——,
也没有被要求穿上裙角拖到地上的长裙,我也挺喜欢和服的,而且刚刚所说的习惯对于私下的穿着也没有任何拘束,所以可以说没有实际害处。
就在思考着这种无聊事情的时候,飞机进入了那霸机场。
着陆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震动。
解开除了形式上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安全带,我打开了个人舱的舱门。
飞机下方的经济舱似乎是排满了狭窄到手臂会相互碰到的座椅,要我跟完全陌生的人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坐一个小时,我是没办法忍受。
等着母亲从个人舱出来后,一同前往升降口。
这是利用暑假进行的私人的家庭旅行。
虽然我觉得家族旅行本来就是私人性质的,不过我们家的情况下即使是家族旅行也几乎都是非私人性质的,所以这次旅行让我感到非常兴奋。
跟母亲两人,实现不了这点,而是哥哥也在,算是美中不足吧。




离开了到达大厅的会员制休息室后,看见取回了托运行李的哥哥在等我们。
让哥哥一个人分开行动,倒不是欺负他。
贵宾席的乘客是最优先从飞机上下来的。虽说贵宾的行李也是最优先运出来的,可是也还是要等上一阵子。考虑到行李运出来的事件,让经济舱的哥哥去取会比较节省时间。
让哥哥一个人乘坐经济舱也是有理由的。
贵宾舱除了通常的乘务员以外,还有配备防止暴力事件的警备乘务员在监视。如果有劫机或是自杀式袭击之类的犯罪发生,也是在警备较为松懈的经济舱。让哥哥乘坐经济舱的座位也是为了
对应万一的情况。话是这么说——毫无疑问是与一般的家族旅行的方式相违背的这点连我都知道。
我走在母亲身旁,偷偷越过肩膀向身后瞄了一眼,哥哥如同理所当然一般两手提着行李,脸上一丝不满的情绪也没有地默默地跟在我们后面。
就像平常一样。
我倒没有特别讨厌我这个哥哥。
只不过,不擅长应付他。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家人却能很平常地接受像仆人一般——根本就是仆人——的对待。
我明白这是他被赋予的任务。
也明白我们家情况特殊。
可是,哥哥跟我一样同样是初中一年级学生。
哥哥在四月出生,相对我在三月出生。
虽说相差一岁的我们在同一学年是由于我们出生的月份带来的偶然,即使如此,在今年三月以前跟我一样是小学生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明明是这样,为什么能接受妹妹的随意差遣呢——
我与哥哥的目光对上了。
是发现了我不断回头的视线了吧。
[……有什么事?]
明明就是因为我老是偷偷看过去,哥哥才看过来的,理性是知道的。
然而从我嘴里却只冒出了不高兴的声音。
[什么事也没有]
仿佛侍奉女主人的管家一般的口吻,哥哥回答到。
不论是好意还是厌恶,兄妹爱还是近亲憎恶,在这里哥哥杜宇妹妹的感情,都没有家族之情。
[那就别老盯着我看。让人不愉快!]
我明白我是在无理取闹。
是我们把哥哥当作仆人一样对待的,并不是哥哥所期望的。
明明是这样我却只将我的不爽向哥哥投去。
[非常抱歉]
哥哥停下,向我低下了头。


然后,以比起刚才稍稍远一些的距离,跟在我们后面。
为什么,我不禁这么想。
刚才的,明明就是我的任性。这样子,我,不就是个讨人厌的孩子吗。
———果然我,不擅长应付这个哥哥。



这次我们滞留的地方,是在恩纳濑良垣购买不久的别墅。其实我住酒店也无所谓的,不过母亲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父亲急忙中准备了这栋别墅。
还是老样子,那个人好像以为爱情能用金钱来买到。
……就连那些钱也是迎娶了母亲才得到的。
年轻时候似乎是有着超出常人——作为魔法师来说也是规格外的想子保有量,潜在能力被高度评价的魔法师……可是现在的魔法技术体系中想子保有量与魔法技能的优劣没有直接的关系。潜
在能力最后并没有显现出来的父亲,放弃了作为魔法师的道路,成为了母亲家建立的公司中的职员。
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我也明白他对母亲有自卑感的心情,可是作为女儿来说真希望他能摆出一个父亲样子。
……我轻轻摇了摇头,将无聊的想法从脑袋中赶了出去。
难得的休假,净是思考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实在太蠢了。



[欢迎光临,夫人。
深雪小姐跟达也君也来了呢]
在别墅迎接我们的是,先一步来到这里帮我们打扫房间、买东西的樱井姐。
樱井穗波,是母亲的守护者。
到五年前为之,她曾是警视厅的SP。虽然似乎离职时被强烈地挽留了,不过她要成为母亲的守护者是在警视厅就职之前就决定好的,进入警视厅不过是为了学习护卫业务的知识与技巧。
她是通过操作遗传因子得以强化魔法资质的调整体魔法师[樱]系列的第一世代。二十年战争末期在研究所被制造,出生前就被四叶买下的魔法师。
不过她是一位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她有那样的出身的开朗直爽的女性,因此除了本来护卫的任务以外,也负责照顾母亲的生活。本人曰,家政妇更适合她的性格。
本来不会离开护卫对象的守护者先行一步来到别墅,是为了收集当地的情报,而且我跟母亲身旁有哥哥在。虽然我希望樱井姐跟哥哥调换一下任务。——让哥哥整理生活环境是没可能的,这
也无可奈何。
[来,请进来。麦茶已经冰过了哦。还是说我为您杯泡茶?]
[谢谢。难得你泡了那我就喝麦茶吧]
[是,我明白了。深雪小姐,达也君也喝麦茶就可用吗?]
[是的,谢谢你]
[劳烦您了]
要说对樱井姐唯一的不满,就是她把哥哥当作母亲的儿子——我的哥哥来对待。
说起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我……就是做不到这种理所当然。
这种时候,我对于这样的自己感到莫名的焦躁。



[母亲大人,我去稍微散个歩]
毕竟刚刚到就去跑游泳实在太急了,可是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也太浪费了,于是我决定去散步。要徒步走去万座毛实在是太远了,不过光是沿着海岸线上的绿道走一走也肯定很舒服。
[深雪,把达也带上]
然而听了母亲的回答,我觉得难得的散步从一开始就毁了。
实际上我是想主张一个人也没关系的,可是也不希望母亲操心。
[——我知道了]
抑制住声音没提高一个八度已经尽全力了。
我将帽檐很宽的草帽扣在头上遮住眼睛,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开始倾斜的阳光中。
海风将我的夏装的裙角轻轻吹起,跟我想象的一样舒畅。
有樱井姐帮忙,我从脚尖到眼皮上一点空隙都没有地彻底涂上了防晒膏,所以才能毫不在意阳光,让手脚都能享受海风的吹拂。
被褐色的软膏覆盖的肌肤,即使跟当地的女孩子相比也没有什么不自然吧,我觉得。
多亏如此,吧,不会每次有人错身而过都被盯着瞧,这点也让我心情愉悦。
不是我自夸,我的皮肤仿佛不懂什么叫日晒一般,在海滩上或是这种地方很是会受瞩目的。
——不,真的不是在自夸。
跟小学的朋友一起去泳池时,被人说[像雪女一样]因此大受打击的记忆,至今还未能消去。正因为是无心的话语,不是说坏话才更让我消沉。
应该不是不够色素的。发色甚至黑的有些夸张。
是血统的原因吗?
过去五世代中,我的家系应该没有混入过白种人的血统才对……嘛,再之前的就不知道了,所以大隔代遗传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可是,母亲在夏天也会多多少少嗮黑一些,哥哥则是晒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肤色的褐色、或是说古铜色,因此我觉得不能归于家系的原因。
[——]
有意识地不去想的事情浮现在意识中,我有意识地将视线固定在前方,不往后面看。……到底在[意识]什么,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即使竖起耳朵,也听不见脚步声。也没有任何气息。——本来我一开始就,不懂得什么读取气息之类的特技。
然而要是回头的话,毫无疑问哥哥一定会跟在稍稍远离一些位置的身后的。
因为哥哥是我的守护者。
为什么不是叫[保镖],而是特意用[守护者]这么夸张的说法,我到现在还理解不了这个理由。不过,四叶的[守护者]与单纯的[保镖]之间的区别,这点我是理解的,大概。
保镖是[工作],而守护者则是[使命]。
保镖拼上性命保护护卫对象,从而获得金钱的报酬。虽然也有像警察中的SP那样的以护卫行为作为自己职务的,不过他们都获得了与职务相应的报酬,所以广义上来说都是为了获得相应的金
钱而从事护卫的职业,我想这么说应该没错。
而相对的,守护者没有金钱上的报酬。衣食住都由四叶提供,有金钱上的需要都由四叶来支付。然而那并非报酬,而是为了维持护卫的力量的花费。
极端地说,保镖为了吃饭而守护,守护者为了守护而吃饭。
守护者没有私生活。他们、她们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称为主人、女主人的护卫对象。
我是,我们是将其当作理所当然一样的一族。就会被淘汰掉,这就是我们[四叶]。——女主人,与其被人用这么害羞的叫法称呼,我宁愿没人跟着我。幸亏[主人]、[女主人]这样的称呼并不
像[守护者]那样被普遍使用。
哥哥成为我的守护者,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首位守护者是我的哥哥,而大概,这将会永远不变。
哥哥不会作为四叶当家的姐姐的儿子,而是作为四叶当家候补的守护者这个身份,如果我成了当家的话则是作为我的影子,终其一生。
对,守护者只有在被护卫对象罢免的场合下,才能脱离其义务作为一个人类生存下去。
哥哥会跟着我。
那个人会跟在我后面。
我无法离开那个人。
无法逃开的人是我。
无法逃离的人是那个人。
明明只有我才能让那个人回到普通中学生的生活。
那个人,哥哥无法当做一名普通的中学生,都是因为我不辞退哥哥。



——我不擅长对应应付哥哥。
——我并不讨厌哥哥。



那么为什么,我要将哥哥束缚在这么过分的处境上呢?
我无法回答。
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我的头脑就转不过来。
视线固定在自己的脚边,我提高了前进速度。




低着头向前快步前进的我,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差点向后倒去。
就在那之后,我从前方受到了冲击,倒在了哥哥的胸膛上。
哥哥没有抱怨。
刚才,是我没有好好看着前面的错。——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发出粗暴的声音这件事,我打算一直当做秘密不告诉任何人。
问题是,我的身体被哥哥接住之后,从前方受到的冲击这点。不是我撞上别人,而明显是,被别人撞了。
这是我生气也没关系的情况吧。
我朝上方投去愤怒的眼神,但是,却只看见了厚重的肉墙。
视线继续朝上。
这时我终于看到了撞过来的对手的身份了。
那是拖沓地穿着军服的,黑色肌肤的高大男人
——[left·blood(被遗留的血脉)]啊。
随着二十年战争的激化,驻扎在冲绳的美军(当时还是USA)撤退到夏威夷时,被留下的孩子们。由于他们大多数不是被双亲舍弃而是父亲战死了,因此大部分被继承了美军基地的国防军的设
施收养,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军人。
他们作为勇猛的士兵出色地担当着国境防卫的一部分,而他们的孩子当中成为军人的也有很多。然而那些孩子——即第二代中貌似有不少品行不良的人,这点在冲绳观光相关的私人网站上都
有提醒需要注意。
大个男人的后面,有两名同样拖沓地穿着军服的体格差不多的青年,正让人不舒服地嘿嘿笑着。
反射性的愤怒,被生理上的恐惧覆盖了。
万一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我紧张得连这理所当然的对应方法都想不起来。
——直到视野,被哥哥的后背堵塞为止。
少年的瘦小的后背。
但还是比我更宽阔的后背。
不知何时,我被哥哥保护在背后。
[啊啊?我对小鬼可没兴趣哦?]
大个男人轻蔑地嘲笑着,瞪着哥哥的脸。
哥哥什么都没有说。
[吓的说不出话了吗?]
[哈,胆小鬼。装什么帅呀!]
后面的两人也笑话、恐吓着哥哥。
愤怒在我心里苏醒。
比起刚才更加鲜明。
我在心中后悔[真应该把CAD带上]。
没有辅助道具的话,很难控制轻重。就算是对付这种人,要是让对方受了重伤的话,各种意义上来说很糟。
要是手边有CAD,才轮不到这样的家伙大放厥词!
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激动,我只是狠狠地瞪着挡在哥哥面前的高大男人。
高大男人看见了我的眼神,眼睛眯了一下。
嘴唇动了。
然而那到底是想笑,还是想说话,我没办法确认。
[我们互相从哪来的回哪里去,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恐怕是因为丝毫不像是少年的冷静的口吻,以及丝毫不像是孩子所说的台词,让高大男人的表情僵硬住了。
[——你说什么?]
很低、很低沉,如细语般,对方问道。
[你应该听见了的吧?]
毫无感情,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反问。
男人的双眼中出现了凶恶的光芒。
[给我把头贴在地上乞求饶恕吧。现在的话得点瘀伤就能放过你]
[如果是下跪磕头的意思的话,你不应该说头,而是额头]
就在一瞬之后。
毫无前兆地,男人向哥哥殴打过去。
虽然哥哥在同年纪的人里也算是比较高大的,可始终,是初中一年级的身体。与眼前的男人相比,正如字面意义上一样,大人跟小孩。
我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听见了啪的一声。
我到现在才想到哥哥被殴打的话,站在他后面的自己也会被卷进去,因此对于没有变成那样而感到不可思议。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最初进入眼帘的,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的高大男人。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根本不需要烦恼。
男人的右手只伸出去一半。
他的拳头,被哥哥用双手阻止了。
虽然是单手跟双手,可两人之间的体重之差应该会让这种事变得不值一谈才对。
高大男人的体重,也许在哥哥的两倍以上。
可是哥哥,面对加上男人体重的拳头,别说一步,连半步都没有后退,并非挡开而是从正面挡下了。
用了魔法吗?——不,一点征兆都没有。
且不说成绩与运动能力,单论魔法的话我是在哥哥上面的。如果哥哥用了魔法,我不可能没发现。
[有意思……本来是只打算开个恶劣点的玩笑的……]
高大男人奸笑着,缩回了手,左右双拳摆在胸前。
拳击?
空手道?
对于格斗技、武术之类的完全不懂的我没办法区分。只是感觉上能明白,本来只是在玩对手认真起来了。
我连逃跑我忘记了,只是躲在那个人的背后从一边窥视大个男的样子。说不出任何话屏住呼吸的我的耳里,传来意料之外的台词。
[这样好吗?继续下去的话,可不是当作开玩笑就能了事的哦]
为什么要用这么挑衅的说法!?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一般来说,是该逃跑的。
不、哥哥想什么都无所谓。
就算只有我,也是应该逃跑的。
——明明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可我的身体却没有离开哥哥的后背。
[以小鬼来说,算是挺有气势的台词、呢!]
之后,我的眼睛便跟不上了。
我只看到了结果,并从结果推测发生了什么。


男人向前迈出左脚。


在男人的左脚与右脚之间,哥哥将左脚踏了进去。
男人的右手提到了脚边,正打算发出拳击。


而哥哥的左拳则移动到了对方的胸前。


空了的一段间隙,不是打进去,而是打进去后产生的反作用力导致的吧。


如同太鼓一般的咚的一声,一定,是哥哥拳头的声音。
哥哥缩回了踏出的脚,如同算好时间一样,男人的身体沉了下去,双膝跪到了地面上,发出了好像很痛的声音。
哥哥低头看了一样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咳嗽声的大个子男人,然后向他背后的两人望去。
那些男人只是震惊地站着,没有动。
哥哥转向背对了他们。
[回去吧]

哥哥,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低声说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深雪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散步被打断,我们回来后,樱井姐脸色一变,朝我们小跑过来。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才对,可是也知道肯定变得有点苍白了,因此从一开始便放弃了隐瞒。
[稍微....被男人,找砸了而已……]
[哎呀……!]
光是这样,樱井姐似乎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她自然的观察着我,是在检查衣服有没有乱吧。
[没关系的]
虽然有点勉强,我感觉摆出了自然的笑脸。
看见我的笑脸,樱井姐也回以放心的微笑。
可是,我摆出的笑脸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哥哥救了我——这句话,没有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明明是想这么说而望向哥哥的,可是他却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的毫无表情,跟樱井姐轻轻打了声招呼,却没有多看我一眼,进了里面的房间。
费了一番功夫装出来的笑容,快要保持不住了。
[——我去把汗冲一冲]
明明没有流多少汗,但我以此为借口,逃向浴室。

【下面是新增的、明显的我就说明一下】

热水在肌肤上弹开。
连卸掉防水性防晒霜都忘记,我感受着这份热量。是为了温暖像要发抖的身体。
[为什么....]
热水从头淋下来。温热的水滴留到脸颊,在眼角和眼睛那,与别的水滴混在一起。
[为什么我会哭呢......?]
感到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里。并不是哭声,简直跟别人的事一样。
[为什么我非得要哭呢?]
就算歇斯底里的喊,也得不出答案。在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啊...]
听到的就只有淋浴喷头的声音。我的疑问,不会有人回答。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2-12-28 18:27 编辑


【3】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家·接待室
[哦呀]
面朝中庭从窗户向外望去的达也突然发出了声音,让深雪的意识从过去回到现在。
[兄长大人?]
[是黑羽姐弟]
对着以眼神相问的妹妹,达也以略微惊讶的表情回答。
[是亚夜子妹妹和文弥君吗?]
达也只是略微表现出惊讶,而深雪则不止如此了。
她慌忙想站起来,却在中途停下,最后想了一想又坐下了。
[看来刚好要回去了]
黑羽姐弟走出的别栋里,住着她们的祖母,也是达也兄妹的祖父的妹妹,现当家真夜的叔母。
黑羽文弥是四叶下期当家的候补成员。即使来到祖母住的地方拜访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深雪也并非对她们来到这里这件事本身感到吃惊。
[……是偶然吗?]
[要是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话,那两人是不会直接回去的吧]
确实也是,深雪想到。
[该说缘分深好呢还是浅好呢,跟那两人总是持续着差点相错的状态呢]
既没有刚好相遇,也没有完全相错。
与哥哥完全想到一块去的深雪,回忆起只有一晚上近距离遭遇的那一天。

【4】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四日/冲绳·别墅~~~~酒店派对会场
即使是休假,也没办法切断与世间的缘分。
虽然我才刚刚成为中学生,却也不是没有无法拒绝被招待的人。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们都是些亲戚,而且并不多……可是那些并不多的人在同一时间来到同一地点,却完全出乎我意料。
招待的主人是黑羽贡先生。母亲的堂弟。
时钟的指针指着午后六点。是差不多该出别墅的时间了。
我坐在台镜前,手上拿着梳子。
[哈......]
不禁叹了一口气。镜中的自己还真是一副消沉的样子啊。
我并不是不擅长派对。但是今天是从东京移动到冲绳的第一天。至少希望今晚能休闲的度过啊。
[深雪小姐,准备好了吗?]
敲门之后,越过房门传来搭话的声音。那是樱井小姐来催在自己房间里磨磨蹭蹭的我。
[啊,好了]
认为被知道我在想这样的事的话毫无疑问会被说教的我,反射性地站起来并这么回答。
把我的回答解释为可以进来的樱井小姐打开门。———也确实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也没怎么慌张。
[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看着换上了便装礼服,戴着发夹跟项链,手持包包的我,樱井姐混着苦笑的心情笑着说道。
[要是摆出了这么不高兴的表情,不就浪费了这一身漂亮的衣服吗?]
我的表情就那么容易被猜透吗?
[……能看出来吗?]
虽说是樱井小姐,但还是外人。我们本来是打算不让人察觉我不高兴的啊。
[我就可以]
说着,樱井小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是说,我并没有做出别的人一看就明白的脸?
[真是的……请不要捉弄我了]
不禁鼓起脸颊来,虽然我马上慌张的装出符合淑女形象的表情。
看着樱井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感觉脸部发烫。
都已经是中学生了,我本来决定不要再做像小孩子一样的动作了。
[对不起……可是]
樱井姐用完全不像三十岁——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可爱笑脸一个人笑了一阵后,突然改变了表情。
我也自然地收拾了心情。
[长着比我还尖锐的『眼睛』的人,这个世上也是有很多的。我是因为很了解深雪小姐,才知道你不高兴,可是说不定也有一眼便能看懂深雪小姐表情的人会来到派对上。深雪小姐不是普通的
中学生,我觉得你应该尽量减少你的破绽]
一语中的的建议,我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那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隐藏得多好,心情是会随着眼神,表情的一角流露出来的]
……那不是说,一点办法也没有嘛?
[必要的是,能够巧妙地欺骗自己心情,吧。所谓的表面话,就是首先让自己接受的东西哦]
看出了我的不满,樱井姐用着像是安抚又像是意有所指的语气说道。

说是这么说,可是没办法用表面话说服自己的心,说明我还是个小孩子。
即使接近了宴会现场,我沉重的心情也还没有回复。
黑羽叔父倒也不是坏人。(正确来说不是叔父)
只是,不知是不是妻子早亡的缘故,他对自己孩子的溺爱实在有点……不,老实说很烦人。
真是的,以小孩子为对手拼命夸自己的孩子,到底是想怎样?不,我估计他根本没有顾及我的想法吧,真希望这种事他找大人去啊。
哈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不小心,而是有意识地。
感觉不趁现在吧叹息声先吐出来,到了正式上场的时候会受不了。
已经到了酒店的领地了。
已经能看见华丽得毫无疑义——虽然只是我的主观意见——的入口了。
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停下了。
哥哥麻利地从车上下来,打开门等我下车。
我绷紧了表情,朝着无聊且忧郁的战场踏出脚步。


大厅里有毕恭毕敬的老爷爷,大哥哥们,还有威风凛凛的姐姐们。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打算引人注目,可想要骗过从生下来就与这样的人交往的我的眼睛,水平还不够。
真想事不关己地跟他们说再去多修行一些。
虽说,我带的也不只是哥哥一个人。
临时从全国区的警备公司调了两名女性保镖跟着我。
因为是宴会,男性不方便一同前往的地方有很多,再加上傍晚发生的事。
本来有樱井姐所以不用担心的,可是现在她在母亲身旁。
母亲的身体稍稍有点弱,现在也在别墅休息。虽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多亏如此,我不得不一个人应付叔父了。
心情沉重。
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可这种交往,本就不应该由身为妹妹的我,而是身为哥哥的这个人来担当才对。
我用带着怨恨的目光盯着走在一步前方的哥哥的后背。


[叔父大人,非常感谢您今天的招待]
在意料之中的以个人宴会来说大过头的会场中,以意料之中的豪华餐桌为背景,向着身穿意料之中的高价西服出来迎接我的叔父,我献上了形式规定好的问候。对这种事情寻求独创性也毫无
疑义。
[来的太好了,深雪酱。你母亲还好吧?]
叔父回以非常友好的回答。
现在还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酱]这种称呼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并且,将哥哥的存在如同空气一般默默无视的做法,也是一如既往。
哥哥也是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背后,两边算是半斤八两。
[多谢您的关心。母亲只是稍稍有些疲倦,还请原谅她以身体为重]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哦,在这站着说话也不方便。来来,快进来。亚夜子跟文弥都很期待跟深雪妹妹见面哦]
要说当然也是当然,果然那两人也来了啊……
都那么强行说服自己了,可我还是很想叹气。



被叔父推着后背,我被带到里面的餐桌前。
将哥哥留在了入口处。
保镖都习惯背靠墙壁待机。
明明自己也是这么对他的,可是对于其他人将哥哥当作下人对待却感到非常不满……这大概是我的任性吧。
且不说这个,我于是不得不暂时孤立无援地面对黑羽一家。
[亚夜子妹妹,文弥君,两位都还好吧?]
我向两人打招呼,文弥君显得很高兴,亚夜子则是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两人都以各自平时的笑脸迎接了我。
[深雪姐姐!好久不见!]
[姐姐大人也是,别来无恙]
亚夜子妹妹跟文弥君是比我小一学年的小学六年级学生。
跟我们兄妹不同,真正的双胞胎。
虽说是小一学年,可是我是三月份出生,这两人都是六月份生的,所以跟我同岁。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从以前开始亚夜子妹妹就明显地对我燃起对抗心……这也是跟这一家交往让我很郁闷的理由之一。
明明继承者候补不是亚夜子而是文弥君,所以就算她抱着竞争意识也……这是我的真正想法。
文弥君则是很率直地倾慕着我,所以挺可爱的,可是作为男孩子有点可爱过头的感觉。跟哥哥一比的话就……不,那个人是例外么。
看见今天两人也身穿着可爱过头的衣装,我不得不杀费苦心地抑制我的表情。
文弥君,就算空调再怎么强,现在这个季节打那种宽领带不热吗?虽说是经过轻便整理的,可那也是餐宴用晚礼服加上袖带……这可是私人的宴会,用得着打扮得那么隆重吗。
另一边,亚夜子妹妹……嘛,要说一如往常也是一如往常。
有着大量蝴蝶结,蕾丝边与装饰纽扣的连衣裙,过膝长袜再加蝴蝶结装饰的长靴。头发被漂亮地卷起来,头上戴着花边发带。我倒不是想对别人的品味说三道四,可这与夏日的度假胜地有点
不配吧。
他们本人跟父亲都很乐意地穿着(让他们穿着),所以我算是多管闲事吧。
就在我逃避现实般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叔父大人的炫耀话题也还在持续。亚夜子妹妹在钢琴比赛中得奖了之类的,文弥君被教骑马的老师夸奖了之类的,我只能适当地应付着他这些毫无
疑义的话,等待时间过去。
这究竟是什么惩罚游戏啊,我这么想,幸亏不用每次都忍受很长时间。差不多,文弥君开始有点迫不及待了。
[说起来,深雪姐姐……达也哥哥在哪里?]
看吧,来了。
文弥君是个好孩子,对我跟亚夜子妹妹同样,即当作亲姐姐一般爱慕,可是他对我哥哥则更加爱慕,应该说,带有尊敬的感情。
不,也许说憧憬更恰当吧?嘛,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一般意义上——根据魔法协会定下的基准来判断的意思——虽然哥哥的魔法才能没有受到眷顾,可是那个人有着轻易弥补他的缺点的头脑与肉体与特殊技能。
学校的成绩突飞的优秀。
任何运动都是一流,又或者是超一流的。
而且,那个人还有着相当于所有魔法师的天敌一般的绝招。
男生憧憬的英雄,一定是像哥哥那样的人吧。不,一定,不只是男生。
【以下新增,还有只是新增一两句的我就不标明了】
虽然看上去与温柔或是爽朗还有天真一面这类的无缘。
不过哥哥,非常的帅......。
.....啊,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那个人明明不过是我的护卫。
那个人和我,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啊。
我这不就,像一个兄控吗.....!
【新增结束】
[在那边待机呢]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心里突然涌出的乌云,我拼命摆出笑脸指向墙壁。
啊,文弥君的脸红了。
看来瞒过去了。
[……那个,在哪边呢?]
文弥君的目光一会在我身上,一会开始寻找哥哥,徘徊来徘徊去。他的身旁,亚夜子妹妹也装作毫不关心似的偷偷地往墙壁的方向看去。
她那副容易看透的态度实在可笑,我不禁嘴角露出笑容,不过亚夜子似乎以为我是在笑文弥君。在彻底装作不关心一般的她身旁,我为文弥君指出了哥哥站的地方。
哥哥一直在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看着。
[达也哥哥!]
文弥君面色发光地朝哥哥小跑而去。
[真是,拿他没办法]
亚夜子一边抱怨一边也快步追着文弥君而去。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一直忍着的样子。
看到那两人,叔父就像是吃了苦虫一般,也是每次都这样了。
相对照亚夜子妹妹的步调,叔父慢慢地走了过去,我则跟在他后面。
文弥君好像在向哥哥拼命说着什么。
哥哥多次轻轻点头,嘴唇微微翘起,稍稍露出了牙齿——笑了?
那个人?
既不是嘲笑也不是苦笑,很平常地笑了?
为什么……?
明明从来没有对我展露那样的笑容……!


[喂喂,文弥,亚夜子。不可以打扰达也君的工作哦]
为了维持礼貌的笑容,我拼命紧握双手甚至指甲都爪到手掌了。而在我前面,叔父则自然地浮现出完美的,完全不让人察觉他真正想法的笑容。
[辛苦你了。看来你很好地完成了工作呢]
[不敢当]
面对叔父的哥哥则是平常的哥哥。
面无表情得给人感觉刚才露出的笑容简直就像说谎一样。
[哎呀,父亲大人。就一会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深雪姐姐大人可是我们招待的客人。保护客人的人身安全可是主人的义务哦。我认为只要在这里,就不应该劳烦达也哥哥才对]
[姐姐说得没错。黑羽的守护者们可不是连一位客人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的无能之辈。对吧,爸爸?]
咦,文弥君不再称呼叔父为[父亲]了呢……
我在意起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多亏如此,心情舒畅了一点。
[话是这么说……]
与我在想什么毫无关系,叔父父一脸困惑地吞吞吐吐。
虽然我也是,估计亚夜子妹妹与文弥君都明白叔父的想法。叔父对于自己的孩子,特别是文弥君对哥哥抱有好意这点很反对。
文弥君是四叶下期当家的候补。
哥哥则只是同样身为四叶下任当家的我的,一个负责护卫的。虽然有着守护者这种特殊的称谓,可也不过是下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用过就扔的道具。
不狠下心当作道具的话,就没办法成为四叶的继承人。
本来,哥哥虽然是我的护卫,文弥君与哥哥的关系也仅仅是从堂兄弟,所以文弥君倾慕哥哥也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这点对于亚夜子妹妹来说也是一样,既是亚夜子妹妹对哥哥抱有好感,不
管那是什么种类的好感,也没有什么问题。真夜叔母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吧。
极端而言,叔父只不过是在意自己的脸面而已。叔将哥哥只当作下人,用过就扔的道具来看待,在这个意义上黑羽贡这个人则是连骨随里都是[四叶]构成的吧。所以,自己的孩子们对道具产
生感情让他觉得丢脸了吧。
这对于[四叶]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做法。
我为了要成为[四叶深雪],必须要有跟叔父同样的心情才行。
在身为哥哥之前,他是守护者。
那个人是我的护卫。在万一的时候,不惜性命也必须保护我是他作为盾的义务。
作为道具的那个人对我没有爱情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不应该对那个抱有感情。
自己对自己这么说。
像咒语一样,不断重复。
哥哥是我的护卫。
保护我的盾。
这是哥哥被赋予的任务,而我必须要继承真夜叔母的道路,所以哥哥也不是我的兄长大人——
脑袋突然痛了一下。
一瞬间,感觉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当然这是错觉,我被黑羽叔父的宴会所招待,在我身前,叔父正面露难色。
……好像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大概是错觉吧。
[……文弥,别太让你父亲困扰哦]
意外地,给了叔父下台的是哥哥。
称呼文弥君为[文弥]。
简直就像面对亲生弟弟一般,包含亲情的口吻。
脑袋深处感到微微疼痛。
不愉快的心情差点让我邹起眉头。
不行。
在这里展现不高兴的表情的话,也许会让人误解我对叔父与哥哥的对应有所不满。
……是误解吗……?
不行不行,不可以想这些事情!
那个,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才对?
出发前樱井姐告诉过我的。
对,必要的是,巧妙地欺骗自己的感情——
[黑羽先生,会场里可用交给您吗?我稍微去外面巡逻一下]
[噢噢,是吗?真是了不起的心态啊]
对于哥哥的申请,叔父展现出夸张的惊讶,更进一步称赞起哥哥。
[我知道了。深雪酱就交给我吧。我会负起责任保护她的]
表面上的称赞,要多少有多少吧。
体面的赶走麻烦的借口,居然由本人说出来。
真是非常方便的表面话。

『所谓表面话,就是首先让自己接受的东西哦』

——哥哥忠实地完成着自己被赋予的任务。

[怎么这样!我们可是明天就要回静冈了!本来我们就很少见了,这样不就连休闲地聊天都不行吗?]
[文弥,稍稍冷静点……达也哥哥,情况正如文弥所说,请务必早点回来哦?]
[我知道了。巡逻过一遍后就回来。那么黑羽先生,请允许我稍稍离开]

——那么,我也必须全力扮演好我被赋予的角色。

听着文弥君的抗议与亚夜子妹妹的请愿,以及温柔地回答他们的哥哥的声音,我如此说给自己听。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2-12-28 18:28 编辑


只是新增一两句的我就不标明了

【5】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本家·接待室

———— 呵呵 ————
深雪突然漏出的笑声,让达也向妹妹投去惊讶的目光。
【新增】
与和风建筑完全相反的洋风大房间。明亮色调的墙壁上挂着的风景画既不是显示投影也不是复制品,而是著名的现代画家亲手在画布上描绘的货真价实的油画。而厚重的天然木制的桌子,有
着能让十人以上入座的大小。
即便如此,这个房间还是给人宽阔的印象。那大概,是除了桌子旁边摆着十张以上的椅子和四脚的沙发之外没有别的东西,除了桌子和沙发之外没有别的装饰品,造成房间有太多空余空间的
缘故。说不定他们追求的就是通过看见有着必要以上的宽阔房间让人产生心理上的压迫感的这种效果。
不过,达也是不会事到如今才注意这些地方的。他的视线一直线的朝着妹妹去。
察觉到达也惊讶的视线,坐在猫足沙发上的深雪抱歉的缩着头。
【新增结束】
[……抱歉,兄长大人。稍微想起了点往事]
[是高兴的事吗?]
深雪保持着笑容回答,而达也也露出微笑。
[不……只是对以前太过愚蠢的自己感到可笑而已]
深雪自虐的台词让达也的笑容消失,不禁眨了几下眼,然而与话的内容相反,深雪的口吻与表情没有丝毫消极的感情。
[说起来,兄长大人从前就对亚夜子妹妹跟文弥君很温柔呢……我可是相当受打击的哦?]
听了这句话,达也对深雪到底想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心里有了数,苦笑起来。
[嘛……就当作以前我也还是个小孩子,原谅我吧]
[哪里的话。愚蠢的孩子明明是我才对]
两人从世间来看也都还是]孩子]的年龄。
兄妹两人自身也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即便如此这两人对于三年前的自己与现在相比还是]孩子]这个想法丝毫没有犹豫,也毫不觉得不妥。
[那时我身为兄长大人的妹妹,却对兄长大人丝毫不了解。不……没有想过去了解]
打算反驳什么的达也看见了展现着虚幻般笑容摇着头的妹妹后,什么也没有说。
既不是应该反驳的事情,也不是有必要反驳的事情。
没有谁对谁错之分,也不是任何人的责任,达也与深雪都明白这一点。
深雪不打算继续聊以前的事,达也也没必要旧事重提。
达也将视线移回窗外。
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但他的五感却在全功率运行中,不管什么征兆都不会放过。而他超越了五感的超感觉,则处于任何时候都能登陆情报体次元的待机状态。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深雪。
要是有危害深雪的存在,则抢先排除掉。
这一点,从以前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变。
只是以前,她没有发现。
只是以前,他没有让她发现。


【6】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五日/冲绳·别墅~~~~恩纳海岸边

昨晚搞到相当晚。
明明才到冲绳第一天,就因为派对的关系,弄得睡觉的时候都快深夜了,过了相当劳累的一天。
可是,我还是在太阳没完全升起来时就醒了过来,这只能说是习惯了。本来是打算再睡一会的,但我不想变成懒散的女生,回笼觉就更不用说了。我鼓起劲向手脚使力,下了床。
打开窗帘,顺便把窗户也打开,让房间透了透气。这个房间是面向后庭的二楼,所以穿着睡衣也不怕被外面看见。……本来,作为淑女的修养,即便是这种情况也应该整理好衣装才对。
我在有着海水香味的微风中深呼吸,伸了个大懒腰。
忽然往下面一看,才发现哥哥在晨练。
他沉着腰,向前踏出右脚,挥出右手,挥出左手。
继续沉着腰,迈出左脚,还以为会继续再把左手伸前,却立即缩了回来,同时右手交叉地向前伸出。
右脚向左脚旁拉回,身体旋转,右手从内侧伸向外侧,左手从外侧缩回内侧,右手抬高,左手放低,充满力量地张开着。
大概是我不知道的某种空手道或是拳法的套路吧。
他两手各拿着小小的,约一公斤左右的哑铃,用心地完成着一个个动作。仿佛一流的演员,或是一流的舞蹈家的决定动作一般优美。
在后院的一般面积绕了一圈后,哥哥停下了动作,放松了身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新增】
———哎,已经结束了....?
我充满迷恋的,盯着哥哥深呼吸的身姿。不知能不能再一次,让我欣赏那美丽的[舞]呢。
让我再多看会。
再一次就好了。
把你帅气的身姿,让妹妹的我......。
————啊!
我想到这里,哈的回过神了。
————讨厌,我,看入迷了?
【新增结束】
我慌忙地拉上窗帘,离开了窗边。
窗帘的滑轨发出了相当大的声音,不过应该没有传到院子里……吧。
我靠在墙上,最后却滑到了地板上。
脸好烫。
心脏咚咚咚地猛跳,用手压住也冷静不下来。
哥哥一次也没有抬起头。
应该没有看见站在窗前的我。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看哥哥看得入迷的样子已经被哥哥发现了一样。


早饭总是樱井姐为我们准备的。
虽然别墅里姑且也有HAR管理的自动烹饪机,可是樱井姐她自己是那种认为[机器自动做出来的饭菜缺乏味道]的人,所以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家的饭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最近我也开始帮忙了,只是水平连我自己都觉得[还不够班]。
[今天的计划已经决定好了吗?]
在享用饭后的红茶时,樱井姐问道。形式上是询问母亲,不过也顺便包含了我的预定,没必要特别说明。
[等没那么热的时间,乘船去兜兜风也不错呢]
母亲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说。
[那么,租一艘快艇?]
[我想想……不用太大的帆船比较好]
[我明白了。四点出港您看可以吗?]
[恩,就这样吧]
樱井姐已经很习惯从母亲有些欠缺具体性的话语中过滤出她的意图,一步步地安排计划。
于是,我四点以后的预定也被决定好了。母亲似乎在那之前都打算在别墅中待着,那么,我要做什么好呢?
[深雪小姐,要是没有什么计划的话,去海滩走走怎么样?
就是只是躺着也能当作放松的相当让身心放松的]
樱井姐对陷入沉思的我提出了建议。
[……也是。上午我就在海滩悠闲渡过吧]
[那么,我来帮您做准备吧。呵呵,要穿泳装的话必须把每个角落都涂上防晒油才行呢]
……诶?[呵呵]是……
[……不,没关系的。我自己能行]
[不不,不用客气。]
.....樱井小姐,你高兴得好像有点奇怪啊。
【独白内容为新增】
[南国的阳光可是很猛烈的。要是有没涂到的地方可就糟糕了]
.....樱井小姐,总觉得你的眼神有点怪啊。
[泳装下面也不好好处理可不行呢。呵呵呵呵……]
樱井小姐,那个,有点恐怖耶。
[那,个,樱井姐?]
好像有点可怕诶!
[来吧,去准备吧]
打算无言地逃走的我,连一步都没有逃到就被樱井小姐抓住了手腕。
明明并没有用力到我会感到痛的程度,却完全没办法摆脱。
就在这么被拉到二楼的途中,我似乎看见哥哥为了忍住笑出来而把脸背了过去。似乎。
……如此人类般的反应,那个人应该没有才对。


樱井小姐的手,真的把我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涂上了防晒膏,我拖着着筋疲力尽的身体来到了离别墅最近的沙滩上。
……为什么我非得搞得这么累?我觉得有点不合理。
总之想用轻松的姿势待着,我脱下前面开口的上衣,在哥哥准备好的遮阳伞下,趴在了哥哥铺好的沙滩毯上。
身上穿的泳装虽然算不上比基尼,但也是露出度较大的两件式。这可不是我挑的,而是樱井小姐非要我穿上的。
虽然这话由自己说比较不妥,可是即使看见我不成体统的样子,哥哥脸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穿着及膝的沙滩裤,披着上衣,坐在我旁边,目光朝着水平线方向望去。
轻轻抱着膝盖的姿势,像是在发呆。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望向身旁的目光,他只是盯着远方。
不会感觉无聊吗?
身体健康,擅长运动的初中一年级的男孩子,眼前就是大海,却只是坐着不动。
这样很平常吗?受这个疑问驱使,我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开始偷偷观察其他的遮阳伞下的情况。
那边是……一家人呢。父亲跟母亲,还有小学一,二年左右的女孩子。
刚这么一想,发现有个比女孩子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孩子从海边中跑了过来。
男孩子拉着他父亲的受,想把他带到海里。
他们旁边的遮阳伞下是空的。行李有两人的分量。……有两件上衣所以是两人吧?
大概两人都在海里吧。
再对面是……哇哇!
我慌忙趴了下去,伏下脸。
再偷偷看一下,结果又一次慌忙伏下脸。
那边有高中生左右的——应该不是大学生——的男人,在女人的身体上涂着防晒油。
涂得相当仔细。不如说,完全是在抚摸吧?
【新增】
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不觉得害羞的吗?
至少那个男人,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被别人看到。摸着女人的身体高兴的笑着。看上去不是那么纯洁的笑容呢。
可是,男人,果然都喜欢那种事吧?
也许会笑我是的懵懂女孩——樱井小姐之类的肯定会笑吧,我在杂志上看过说男孩子都希望触摸女孩子的身体。也听学校的朋友说每次跟]有所进展]的同级生约会时都被男友渴求身体,感到
很困扰。那时我很愤慨,他们把女孩子当作什么啊。[性爱自由]这种差劲的风俗在半个世纪以前就已经结束了!再说对方还是初中生啊!
……不行,不行。得冷静下来。可不能让盛夏的冲绳海滩下起雪来。
但是,那女人看起来也不讨厌这么做。
跟我一样伏着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放着那个男的不管才不讨厌的吗。
......和我,一样?
伏着睡觉的我,和在我的旁边坐着的那个人。
【新增结束】
那个人,会不会那么想呢?会不会有那种心情呢?
我仅仅移动着脖子,偷偷望向哥哥的脸。
哥哥在看我。
眼神交汇了。
我浑身僵硬得没办法把视线移开,可与我相比,哥哥只是在两三秒后便移开了目光,再次面向了水平线外。
好不容易回复了身体的自由,我连向哥哥发出怒吼这种事都做不到,只是把滚烫的脸藏在双腕下。


我还想要不要把高高扎起的头发解开当作窗帘使用,不过之后肯定会很麻烦所以算了。
我只能趴着等待面部的温度降低。
关闭了视野,高温的大脑尽思考着一些无所谓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我的?
在看我的哪里?
后背?脚?还是……
这个人也有那方面的兴趣吗?会有想碰触我的身体的想法吗……?
这不是应该以血脉相连的哥哥为对象的想法,这点,我很清楚。
可是,我跟哥哥。
虽然住在同一个家里,可平时,在家里基本不怎么碰面。
哥哥跟我在一起只有包括上学放学在内的外出事件。一整天一直在一起的情况,也只有像这次这样的旅行期间。
从小时候开始,别说一起洗澡了,连跟我玩的记忆都没有。
哥哥对于我来说,与其是家人,不如说是我所认识的大我一岁的男孩子比较接近。这就是我的实际感觉。
这一点,大概哥哥也一样。
我对于哥哥来说,一定也是同样初中一年级,比他小一岁的女孩子……
突然,出乎意料地,想起了沙子被微微踩动的声音。
能感觉到是哥哥站了起来。
我没办法抬起脸确认。
我把手臂当做枕头用力的把脸住下去。
我知道自己的手,脚,后背都在用力,身体变得僵硬。
僵硬的身体内侧,只有心脏在激烈地跳动。
感觉哥哥好像来到了我身体上方。
我无法呼吸。
脑袋一片空白。
缺氧得太快了吧,这毫无意义的冷静思考在脑中闪过。
在我无法对手脚下达有意义的命令的身体上,
一片薄布盖了上来。
——诶?
从肩膀到大腿都有被薄布覆盖的触感。
那是我脱下的上衣。
被我随便一叠的上衣被哥哥展开,披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怎地,突然感到很安心。
毫无意义的紧张感也消失了,也许是受其反动影响,精神放松过头了。
那时我已失去了自我分析的余裕,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很舒服的睡眠中。



以结果来说,必须感谢樱井小姐才行。
就算是在遮阳伞下,在这样的大热天,我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要不是连脚尖都有防晒霜的保护,我伸出去的脚现在肯定早就被晒黑了。
[啊.....]
当我中断了消除我因炎热导致的睡眠不足时,哥哥果然还是在我身旁望向水平线外。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的发问毫无前兆。
可是哥哥刹那间就回答了我。
简直就像,我不会问其他问题那样。
[这样啊]
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可是刚睡醒的我的大脑没办法对暧昧的不协调感进行深入分析。
我抬起身体时,上衣从沙滩毯上滑了下去。
也许是海风将沙子吹了起来吧,我明明是睡在沙滩毯上,可是手脚却沾着沙子。
[我去海里]
我简短地说道,没有等待回答便穿上了凉鞋。
椅子周围有无数像是挖开了沙滩一样的脚印。
零星的略为平坦的地方,则有点像人的后背摔上去造成的。
有人在这玩过沙滩排球吗……?
周围的遮阳伞还全都撤走了。
我睡的这一觉还真熟呢,我漫不经心地想着,朝大海走去。



吃完推迟了时间的午饭后,我在房间里读了一会书,可是两个小时后我就腻了。倒不是讨厌读书,只是今天总感觉没有那份心情。
让母亲指导指导我的魔法的练习吧。
于是,我朝母亲的房间走去。
我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
母亲的房间则跟我隔着楼梯,是二楼另一侧的最里面。哥哥的房间则在楼梯旁边,跟我的房间之间夹着一个空房。
从哥哥房间前面通过时,从里面听到了声音。
我不禁停下脚步。
这栋别墅只是很普通的度假用,所以没有像本家那样做了完全隔音的处理,可是也不是粗制滥造得普通说话声会漏到走廊的程度。只要不是很大声的话,是不会漏出门外的。
而且,刚刚的声音是,樱井小姐?
我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
『这么严重的瘀伤怎么能放着不治疗!』
樱井小姐大概在责备哥哥。
……瘀伤?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骨头没有异常』
『不是说不骨折就行的吧!难道不疼吗!?』
『疼痛是有的。不过,这算是我犯下过失的惩罚』
疼痛?
惩罚?
到底在说什么?
『哈……真是的,每次每次总是这样……我已经放弃矫正达也君的认识了……可至少让我放个治愈魔法,把衣服脱一下』
总是?
『没有必要。要是对战斗行为产生妨碍的话,会自行治好的』
『……达也君,守护者也是有日常生活的啊。我们可不是战斗机器啊……再说,刚才那件事也是,把深雪小姐叫醒然后逃开不就行了吗。虽说要最大限度尊重守护对象的自由,可也没有必要
就因为妨碍午睡为理由插足别人的吵架吧』
……诶?我?
『我有反省』
『真的要反省哦?逃跑也是了不起的战术。达也君应该多学会一点见机行事才行』
虽然没有听见叹气声,不过感觉樱井小姐似乎垂下肩膀叹了口气,然后转了身。
我慌忙地,不过没有忘记隐藏脚步声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樱井小姐准备的游艇是供六人乘坐,附有电动机的帆船。
我们四个人,加上掌托的人跟辅助的人,刚好是上限。
我坐在甲板上面对面排列的长椅上,等待着出航。我对面是母亲,船头侧的旁边则坐着哥哥。
装作参观扬帆的样子,我偷偷窥视着哥哥的侧脸。
哥哥则是积极地观察着操帆的步骤,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
而我,一直在意刚才偷听到的事。
哥哥是我的护卫。
为了保护我而受伤,当然是有可能的。
可是,至今为止,我却没有多少见到哥哥受伤的记忆。
昨天那样直接目击纠纷现场更是几乎没有。
说到哥哥的伤,都是训练造成的。
所以我本以为,就算我是四叶的继承者候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卑鄙到对这样的小孩子出手吧。
那种事只在小说里有,现实中发生的都是特例才对。
在文弥君那里时,与其说是四叶家的情况,不如说是叔父工作上的方便。
给我分配的]守护者],只是四叶继承者候补的地位所伴随的象征。
所以我心里的想法一直是,对哥哥这样的小孩子赋予守护者的任务,哥哥被任命为守护者,只是为了确保缺乏魔法才能的哥哥在四叶的处境。靠这样想,才能骗过我的内疚感。
可是根据刚刚两人的对话,简直就像受伤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深雪,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诶,不,什么也没有]
突然被旁边的声音问道,我慌忙地把脸转了回来。
不行,不行。
居然让母亲担心了。
[算是久违的出海呢……]
[啊啊,也是呢]
多亏我有假装在参观张开帆的工作。
可是,我不认为能一直瞒过去,所以这件事还是以后再想好了。
刚好,是时候出海了。
明明没有使用引擎,船却以超出意料的速度离开了栈桥。
我将意识的焦点放在了向后退去的景色上。


乘着西风,游艇朝着西北偏北方向,即伊江岛的方向前进。
夏天的冲绳应该吹东南风才对,我试着问了问船长先生,他说东边的海面上有低气压在接近。
还说,不会成长成台风,所以请放心。
我本来也没有意识到这些,所以反而担心起来……不过又不是要出航很多天,所以应该是杞人忧天吧。
虽然是朝伊江岛方向开去,不过乘船本身就是目的,所以计划中途就返回。以现在的风速,光是走一半太阳就要下山了。
乘船兜风比想象得还要舒服。
心里的混乱似乎就像被风吹走了一样。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更早的,向更远的地方前进。
我闭上眼睛,用皮肤来感受吹过帆的风。
如果就这样结束一天的话,今天本来是能睡个好觉的。
——既然说]本来],就是因为知道不会就这么结束。
刺痛着皮肤的紧张感让我睁开了眼睛。
樱井小姐表情凝重地望着海面,不,是盯着海面。
助手拼命地向无线电诉说着的单词是——潜水艇?看样子,不是国防部的。难道,是外国的?明明这里是日本的领海。难道说.....侵略!?
慌张的不只是我,就像整艘船都慌张了那样。发动机高速运转,帆被收了起来。
由于游艇倾斜,我抓住了长椅的扶手。
[大小姐,到前面]
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场合,可被哥哥称作]大小姐]比平时让我更受打击。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的,可这种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称呼很让人悲伤。
因此,我的态度变得更加粗暴。
[我知道!]
听到我毫无意义也毫无必要的高压的台词,哥哥只是顺从地将位置让给了我。
然后,开始观察充满泡沫的海面。
被哥哥保护在背后的我看不见哥哥的脸,可是这个人现在的眼神如何,我却如同掌握在手心里一般了解。
没有瞪着眼,也没有盯着看。
不流露出任何感情的,虚空之瞳。
樱井小姐也护着母亲,站在船尾侧。
虽然母亲也是强力的魔法师,可是最近身体开始跟不上她的魔法的功率了。魔法与肉体间的相互作用还有很多没有探明的部分,可是以经验来看,越是释放大威力的魔法,便越会削减相应的
体力。
不能让母亲使用魔法。
我想起这件事,慌忙从口袋中取出了CAD。
樱井小姐早就将CAD设置好了。
而哥哥——
——只是空着手,站在那里。
我看见两根黑色影子从冒泡的海水中向这边冲来。
鱿鱼?怎么可能!
我的感觉告诉了我那东西的真正身份。
是鱼雷!?没有任何警告就发射了!?
在浑身动弹不得的我前面,哥哥做出了让人不解的动作。
右手朝海里逼进而来的黑影伸了出去。

CAD也不拿,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你好歹也算是魔法师吧!?

我近乎是迁怒地在心里大骂。把对于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的愤怒,加在对于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的哥哥的愤怒上。
然后,代替现实逃避,我认为作为母亲的守护者的樱井小姐肯定会代替派不上用场的我跟哥哥做点什么的。
然而,我的期待遭到了背叛。
比樱井小姐发动魔法更快的是,哥哥在瞬间释放的强力魔法。
由于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我一时间没认出那是魔法被发动的征兆。
两根鱼雷一起沉入了海底。
黑影一边下沉一边扩散并且增加了,是鱼雷被分解成一块块了吗?

是这个人做的……?

什么辅助器具都不用……?

不管心里堆起多少否定的话语,作为魔法师的我还是理解着,这个现象毫无疑问是由哥哥的魔法造成的现实改变——对构造情报体进行干涉所造成的构造体分解这一极端高级的术式造成的。

除了让对方的魔法无效化以外,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法技能的,这个人……?

难道说,我对我的哥哥一点也不了解?

我对哥哥实际上一无所知?

樱井小姐在往水面下击出魔法,而我却只是蜷缩在椅子上,盯着哥哥的后背。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2-12-30 13:16 编辑


只是新增一两句的我就不标明了

【7】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本家·接待室


一直望着窗外的达也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入口方向。
这个大房子从外面看虽然是传统的日式房屋,可里面却是和洋折中的程度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节操了。
用和洋混合的说法可能比较妥当吧。
这个接待室——[谒见室]的构造,是纯西洋风格。
墙纸,天花板,窗户,灯光,室内装饰全都是西洋风格。
入口的大门也是向外开的木门。
达也视线前方的门发出了[咚咚咚咚]的声音。
深雪坐在沙发上回答[请进]后,随着一声]打扰了],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位和服上戴着围裙的[女佣]。
……虽然比起[女仆]更符合这间房屋的风格,可时代错误的印象却怎么都抹不掉。
这位[女佣]深深鞠了一躬后,将身体侧了过去。
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衬衫的男性。
那位男性的面孔,达也很熟悉。
深雪用手盖住了嘴。那是为了藏住发出[啊]的声音的嘴巴。
虽然不如达也那么熟悉,深雪也是姑且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的。
男人进入房间后,女佣再一次行礼,也没有任何说明,就关上了门离开了。她似乎只是单纯的带路而已。
[好久不见了,达也。虽然上周才见过]
淡淡地说出内容矛盾的招呼的是,独立魔装大队队长风间玄信。
[少佐……为什么,不,是被叔母叫来的吗]
达也询问起理由,不过在中途将[疑问]换成了[确认]。因为风间并没有理由主动访问四叶本家,因此明显是四叶将独立魔装大队的队长叫了过来。
[是的。虽然并没有听说贵官也会出席]
[……非常抱歉]
开口谢罪的,是在风间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的深雪。
风间不过是单纯在叙述事实,他可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而感到不快的气量狭小的男人。
知道这一点的达也只是耸了耸肩,可深雪则没办法无视家人犯下的过失。
[没必要在意]
风间与深雪并没有多少接触点。
达也不在的情况下,两人一次也没有碰过面。
所以,风间在有第三者的场合下也不会用如此平直的语气与深雪说话。不过在同席之人只有达也的情况下,他对深雪的认识便会变成[达也的妹妹]。
不过,虽然相见的次数很少,相互认识的时间却与达也相同。
与风间的相识,是从三年前的那个事件开始的。

【8】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五日/冲绳·别墅


国防军的沿岸警备队赶过来时,可疑的潜水艇早已离去了。
樱井小姐对于领海内被侵入了却没有被发现这件事感到十分愤慨,可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关心这一点。
比起追究责任,我更想先休息一下。
比起肉体的疲劳,精神上的疲劳更大。
听说警备队的负责人说要听取证言,但那时实在没有那个心情,这不只是我,母亲大人和樱井小姐也是一样的。所以让他们稍后再来,我们便回别墅了。
我现在正躺在自己房间。
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冲了个凉,可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
如同梅雨时节的乌云般一直笼罩在我脑袋中的,是哥哥展示的那个魔法。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那是直接改变对象物体的构造情报所引起的对象物体的分解。
可是,我的记忆没搞错的话,对构造情报进行直接干涉的魔法应该是被划在最高难度的等级中的。
我是没办法模仿,母亲与伯母大概也不行吧。
然而那个人,连CAD都没有用就……
那个人不正因为是缺乏魔法才能,才被排除到继承者候补之外的吗?
不是因为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才变成我的护卫的吗?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听说的,而且除了无系统对抗魔法[术式解散]以外,也没有看见过那个人使用过高等级的魔法。
因为不擅长现代魔法主流的系统魔法,才活用强大的身体能力与可说是固有技能的对抗魔法,在四叶中创造自己的居所——这应该才是哥哥成为我的守护者的理由。
我不明白。
我不知道。
明明是家人,明明是兄妹,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自己不理解这件事本身,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的。
我愕然了。
回头一想,这次的旅行是我成为中学生后第一次真正地离开家门。
在真正的意义上哥哥独自担当我的护卫,昨天不正是第一次吗?
我六岁,哥哥七岁时。
那是哥哥成为护卫,我成为护卫对象的年龄。
从那之后的六年,哥哥都在担当我的护卫。
可是总不可能将有遭遇拐骗,暴力的风险的护卫对象全部交给一个小学生。
这样啊,所以我,才不知道那个人的真正价值,真正的力量……。
那么,要问谁才能真正明白那个人呢?谁了解真正的那个人呢?
母亲?樱井小姐?还是叔母?
正当我刚刚发现脱离思考迷宫的蛛丝马迹时,门被敲响了。
出其不意地被吓了一跳的我慌忙从床上起来,一边用手整理头发一边问到底是什么事。
[打扰您休息了非常抱歉。防卫军的人想要打听事情的经过……]
樱井小姐以有点踌躇的声音在门外告诉我有什么事。
[问我,吗?]
门被打开的同时,我问道。虽说樱井小姐的态度算不上毕恭毕敬,可我还是吃惊得不禁明知故问。
[是的……虽然我已经说过他们想知道的我跟达也君都能回答了……]
樱井小姐感到非常抱歉的样子,可那又不是她的错……用那么惶恐的样子面对我,我都感到难受了。
[我知道了。在客厅是吗?]
看见樱井小姐点头,我告诉她换了衣服后马上过去。


来调查事情经过的军人,自称是风间玄信大尉。
做完一遍自我介绍后,大尉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那么,发现潜水艇是偶然吗?]
[是大副先生发现的,所以关于发现的经过请询问那边]
[有没有注意到什么能够确认船籍的特征吗]
[对方可是潜航中啊。要确认船籍对于外行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即使浮上水面,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潜水艇的特征]
问答在大尉与樱井小姐之间进行着。
母亲一副将事情都交给樱井小姐的样子,而我那个时候失去了冷静,即使插嘴也没有能说的话。
[被鱼雷攻击了吧?对于被攻击的理由有什么头绪吗?]
[一点也没有!]
樱井小姐好像相当烦躁。她从一开始就对国防军的对应有所不满,现在这些仿佛在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的质问更加激怒了她,叫她不要生气才难呢。
[——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被樱井小姐狠狠瞪着的大尉,向哥哥问道。
也许这个行为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含义。也许只是为了让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缓和一下,才改变目标。
[我猜想是为了不留下目击者而打算绑架我们]
可是哥哥的回答明确的让人反而觉得奇怪。
[绑架?]
大尉也相当意外,同时投去了好奇的眼光,催促哥哥说明。


[向游艇发射的鱼雷是发泡鱼雷]
[哦……]
FAPAO鱼雷?……发泡鱼雷,吗?是产生泡沫的鱼雷的意思吗?
[发泡鱼雷?那是什么?]
我产生疑问时,樱井小姐代替我向哥哥问道。
没有向大尉发问,我觉得是她的气还没有消下去。
[是在弹头装入了某种化学物质,能通过化学反应长时间大量产生泡沫的鱼雷。充满了泡沫的水域中游艇会难以行驶。重心较高的帆船更有很高的可能性会翻船。该兵器的目的是靠泡沫阻止对
方逃离,伪造事故捕获船上的乘员]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大尉非常感兴趣地看着哥哥。
而我则对于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的哥哥感到深深的震撼。
[因为游艇的通信遭到妨碍了。为了伪造成事故,同时进行妨碍通信是必须的]
并且,我对哥哥在那种状况下仍注意着通信状况感到更加吃惊。
[……这个理由对于兵器的判断来说,我觉得稍稍不够]
[当然,并非是只靠这一点做出的判断]
[还有其他根据?]
[是的]
[具体是?]
[我拒绝回答]
[…………]
哥哥毫不犹豫地明确宣告保密,让大尉无话可说。
不,我跟樱井小姐也是同样的无语。
[根据是必要的吗?]
[……不,不需要]
对哥哥的反问,大尉似乎有点对应不来的感觉。
[大尉先生,差不多可以了吧?我觉得我们也说不出什么能对大尉先生有用的情报]
自我介绍完毕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母亲,突然很无聊似的说道。
仿佛很无聊,并且难以抗拒的声音。
其中包含的拒绝之意,大尉马上就注意到了吧。
[说得也是。非常感谢你们的合作]
大尉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敬礼一边说道。


我跟哥哥将大尉送出门外。
外面马路上停着一辆车,还有体格强壮的两名士兵抬头挺胸地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看见哥哥的脸后瞪大了眼睛。
我认得那个人,是昨天傍晚,在我们散步的时候找砸的
的不良军人——。
[原来如此]
看见士兵的惊愕的表情,风间大尉马上就一副了解了事态般的表情点了点头。
[把约给打倒的少年原来就是你啊]
听见大尉的话,我反射性地绷紧了身体。
然而,看见大尉的脸在高兴地笑着时,身体放松了力气。
哥哥的身体则没有任何反应。
[如此年轻便习得了[渗透劲(裏当て)],实在是让人惊讶的天赋呢]
被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哥哥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
不过,渗透劲[(裏当て)]是什么?
说得好像是某种非常高难度的技术……
[桧垣上等兵!]
仿佛怒吼一般地被大声叫到名字,昨天的不良士兵身体震动了一下。
被投以强烈的视线后,慌忙朝大尉的身旁跑来。
大尉瞥了一眼敬完礼后便立正不动的上等兵。
然后,面向哥哥,低下了头。
[昨天部下添麻烦了。请允许我进行谢罪]
意料之外的场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双手抱在背后,双脚分开,头轻轻低下,从世间的做法来看算是马虎的方式,不过像大尉这样有尊严的军人,居然会向哥哥这样的小孩子坦率地道歉,实在太过意外了。
[我是桧垣约瑟夫上等兵!昨天的事情真是非常抱歉!]
大尉说完,桧垣上等兵用跟昨天完全不同的态度说道,与大尉不同,他深深地弯下了腰。
似乎本来并不是什么坏人。
并且似乎在那之上,更加害怕着大尉。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一次呼吸的空隙后,哥哥答道。
[非常感谢!]
我也没有反对意见。
再说从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插嘴。
跟着桧垣上等兵向大型敞篷车走去的风间大尉,走了不到三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
[你是叫司波达也君,是吧?我现在在恩纳基地担当空降魔法师部队的教官。要是方便的话,请务必来我们基地参观。我认为一定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的]
风间大尉说完,也没有听哥哥的回答。便上了车。


【9】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六日/冲绳·别墅~~~~恩纳空军基地

旅行的第三天,从早上开始便呈现暴风雨的模样。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盖顶,并且吹着强风。
据说是东边海面上的热带低气压在接近中。
来到这里时并不会成长为台风,不过规模也非常接近台风了。
广播也说了今天最好避免海上运动,不过也没有人会在这种天气里特意跑到海滩上去。出海更是讨论范围之外。
因为计划在这里滞留两周事件,所以没必要为这一两天勉强。
[请问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樱井小姐将刚刚烤好的面包拿给母亲时,问道。
[这种天气也不适合购物呢……]
母亲稍稍歪着头自言自语道。做出这样的动作,简直就像少女一样清纯可爱。虽然也不是现在才发现,不过母亲还真是显年轻。
[该怎么办呢?]
被母亲反问,樱井小姐也暂停了用餐,开始思考。
她虽然也是属于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人,不过跟母亲一比,樱井小姐反而比较像[姐姐]……虽然实际年龄是母亲比较大。
[说的也是……参观琉球舞蹈怎么样?]
樱井小姐说着,打开了挂在墙上的显示器。
她操作手边的遥控器,将琉球舞蹈表演的介绍调了出来。
[好像还能体验穿上那些衣服呢]
[好像挺有意思的。深雪觉得怎么样?]
[我也觉得挺有趣的]
[那我就先准备好车辆。
只是,有一个问题……]
看见我跟母亲点头同意后,樱井小姐的面色稍稍沉了一点。
[这个表演是女性限定的]
啊,真的是。录像的下面的介绍是这么写的。
那,哥哥他……
[这样啊……]
母亲将切成小块的面包放入嘴中。
[……达也,你今天一天可以自由行动]
[是]
[昨天那个大尉先生邀请你去基地了吧?机会难得,去参观一下吧。说不定还会让你参加他们的训练]
[我知道了]
母亲刚说完自由行动,却立即又按刚想到的想法命令哥哥。
哥哥也没有流露处丝毫不满与不忿,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命令。
一如既往。
[那个,母亲大人!]
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种话来,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我,跟哥,哥哥一起去也可以吗?]——想说哥哥(にいさん)时咬到舌头了,只不过是因为平时我心里只用[哥哥(あに)]或是[那个人]而已。才不是在紧张呢……大概。
[深雪?]
自己也觉得相当唐突。意料之中,母亲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呜,好尴尬……!
[啊,那个,我也对军队的魔法师是怎么训练的很感兴趣,还有那个,作为女主人也必须要把握自己的守护者的实力……]
[这样啊……值得夸奖呢]
从嘴里说出女主人这个词让我很抵抗。
然而,我这蹩脚的借口似乎被母亲相信了。
总有种罪恶感……
不过,我可不是在说谎。——因为在问是不是说谎或是胡说八道前,我连自己真正的想法都不明白。
[达也,你听到了。基地的参观跟深雪一起去]
[是]
[还有,有一点要注意。在别人面前,不要对深雪使用敬语。不要称呼为『大小姐』,而是『深雪』。
一切有让人怀疑起深雪是四叶下一期当家的可能性的言行都是禁止的]
[……我明白了]
这次哥哥点头前稍微空了一下。
感到疑惑的不只是哥哥。
我同样是绝赞迷惑中。不是关于省略了]候补]两个字,而是想象着哥哥称呼我为]深雪]的情境。
[你不要搞错了。
这只不过是用于欺骗第三者的演技。
深雪跟你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变化]
听到母亲这番略微有些奇怪感觉的吩咐,哥哥只是简短地回答[谨遵吩咐]。


【新增】
我们虽然在休假,但对方还在工作中而且地点还是国家机关。为了不太失礼我穿了露出部分比较少的半袖连衣裙和防紫外线的透明薄线衣,哥哥穿着朴素的半袖保罗衫和夏装夹克,长及脚踝
的棉裤就前往风间大尉所在的基地了。
【新增结束】
[我是国防陆军兵器开发部的真田]
从基地出来迎接我们的军人如此自我介绍。阶级似乎是中尉。
对此,哥哥露出惊讶的神色。
为什么呢……我觉得在别人面前,这个人的表情更丰富一些。
[怎么了?]
[不……只是没想到会由军官来迎接我们。而且我听说这里是空军基地才对]
真田先生听了哥哥的话后嘴角露出笑容。感觉他的态度稍微增加了点亲密感。
[对军队挺熟悉呢,你]
[我的格斗技的老师是原陆军的]
[啊啊,原来如此……空军基地里有陆军技术官员,是因为本官的专门有些特殊,人才较为不足所致。没有派下级官兵来迎接你们……是因为对你有所期待]
说着,真田中尉露出了讨人喜欢的笑容。
虽然他称不上是英俊,可是面容有种魅力,能让对方放松警戒。
只是,不知为何,哥哥看见他的笑脸后,好像反而提高了警觉的样子。



真田先生带领我们来到了一个天花板很高的体育馆。说是体育馆,只不过是因为那是我所知道的建筑物里印象最接近的,大概实际上是有别的叫法吧。
这栋大楼的天花板大概有五层楼高,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很多绳索,而很多士兵正在重复着从绳索爬到接近天花板的高度然后跳下来的训练。他们没有戴降落伞。再说这种高度,降落伞能不能
起作用还值得怀疑,不过一般掉下来的话肯定会骨折的吧。
加速系魔法·减速术式。
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吧。
攀登绳索然后落下的士兵们,全都是魔法师。
等级算不上很高,不过这个基地的魔法师并不只有这些吧。一个地方基地就有这么多魔法师……不愧是国境最前线。
上次的不良士兵,那个,桧垣上等兵也在。
那个人原来是魔法师啊……
风间大尉在等我们。虽说,真田先生来迎接我们的时候风间大尉肯定就知道我们来了,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将训练的监督交给部下,自己亲自等我们到来。
不——他等的不是[我们],而是哥哥,么。
[这么快就来了,我可用解释成你对于军队有兴趣吗]
风间大尉的严肃的脸上露出笨拙的笑容,向哥哥说道。
[兴趣是有的。只是,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成为军人]
[嘛,我想也是。你还是初中生吧?]
口气与昨天有很大不同,给人一种不安好心——也许这么说太过分了吧——的感觉。
[才刚刚升上初中]
[十二,不,十三岁么?可是看起来很沉着呢]
[十三岁]
哥哥流畅地回答着大尉的问题。说实话,我不禁感到意外,不过马上就发现那不过是我的偏见造成的误解。
在学校里,哥哥是优等生。小学时也是,刚刚就读的初中里,与魔法无关的部分也一直是优等生。
就算是恭维的话,哥哥也不能说是精于社交,可是在各种场合都被同级生,后辈们依靠着,老师们也对他相当关注。
如果哥哥出生在与魔法没有关系的家庭的话。
如果不是四叶家当家的侄子。
如果不是母亲大人的儿子。
如果不是我的哥哥。
……想这些也没用。
这是跟如果我没有继承[四叶]真夜的血一样的假设。
就在我调整心情时,不知何时就谈到了要不要试试参加攀爬的训练。
当然,跟我没关系,是哥哥。
[不,我并不很擅长魔法的]
听哥哥说我(ぼく)这一第一人称,总觉得后背发痒。是因为被母亲提醒要表现成普通人吗?
不太相衬呢……
不对,更重要的是!
[那个,哥哥是]
而且,对于自己说出[哥哥(兄さん)]也感到很不自在。
为什么?
明明这个人是我哥哥这件事,是毫无虚假的事实。
[是魔法师这件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可要是在这种地方停下,就太不自然了。
而且,确认这件事更重要。
哥哥平时身上并没有携带CAD。当然也没有咒符,金刚杵之类的传统辅助具。
母亲跟我都喜欢用手机型的CAD,从打扮上一眼就能看出是魔法师的应该就只有樱井小姐。
难道对方调查了我们的真正身份吗……?
[……有这种感觉吧]
风间大尉似乎没想到我会向他提问,所以感到少许惊讶,然后用认真的表情说出了感觉不像是在认真回答的回答。
有种感觉,这算什么回答?
想糊弄过去吗?
[不,我不是想隐瞒事实]
————!?
简直就像被看穿了一般,顿时我的脸僵硬起来。
[看过几百魔法师后,就变得能从一个人的气氛上分辨了。是不是魔法师。是强大的魔法师,还是弱小的魔法师]
明知道不行,可动摇还是表现在了脸上。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在意这件事情呢?]
太愚拙了……!
反应太过敏,被人怀疑了。
明明被母亲吩咐过,不能让人察觉到我们与四叶的联系的。
[非常抱歉,因为我缺乏魔法的才能,妹妹总是很挂心这件事……平时就对这件事有点神经质]
——对于焦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我伸出援手的,是哥哥。
[这样啊。呀,真是位好妹妹呢]
[谢谢您。她是让我自豪的妹妹]
[哈哈,关系真好,让人羡慕呢]
这席话在我听起来却只是惨痛的讽刺。
可是,哥哥大概没有这个意思。
单纯只是帮助陷入困境的我而已。
我认为自己并没有乖僻到这点事情都不懂。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为我辩解?
我的理屈词穷跟守护者的任务明明没有任何关系。
遵守四叶的秘密主义,对于哥哥明明没有任何好处。
被骂的明明只有我。
为什么会像普通的兄妹一样,像哥哥袒护妹妹一样袒护我呢……?


【10】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本家·接待室

[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完美的秘密主义啊]
和达也的对话中,对没有脉络突然说出的风间的台词,深雪的意识有点拉了回来。
[能明白吗?]
[你以为我是谁]
达也苦笑着行了一个礼,这是对风间表示谢罪的意思。
[在被招待到屋里之前还不清楚.......虽然没有最前线的野战医院这么厉害,不过散发出这么浓厚的死的臭味的地方可没有多少啊]
对风间直接的评价,深雪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可能是察觉到妹妹的表情变化,达也心里想着「这也没办法」
「这是恶名远播的的第四研究基地啊,这里」
「死(四)的魔法技能是开发第四研究所吗......从地上的建筑物来看可看不出啊」
现代魔法的发展时期,和先进的各国一样,日本也设立了魔法师开发的研究机关。从第一到第十在内,现在也还在运行的只有半数。
剩下的半数在恢复魔法师的人权的同时被带走,以研究内容过于非人道的理由被依次封锁。
在这其中,传闻以无视人命进行研究的魔法师开发研究第四研究所,通称为「第四研」
第四研因为研究内容过于机密的理由它的所在地没有被公布,只有发布它被封锁而已。
旧第四研的中枢,正是在这个四叶本家的房屋的地下。
在第四研被开发的魔法师才是,唯一被赋予「四」这个序号四叶家。
虽然姓里含有四这个字的魔法师家系除了四叶外还有「四方」和「四方堂」,「四月一日」的家系被大家知道,但他们和十师族,师候补十八家是没有关系的。和第四研无缘碰巧有「四」这
个字的姓而已,与第四研有关系的魔法师只有四叶家。
「因为研究设施全部在底下的关系。不止这间房屋,这个村的房子全部都是第四研的研究设施的拟装物哟」
「好像是这样呢。我在三年前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呢」
「嘛,地上制作的武道场现在也,作为魔法师的性能检验来使用.....少佐所闻到的死臭,恐怕不是被淘汰的魔法师的尸体发出的吧」
「这样子,和字面意思一样与死作伴锻炼起来的,就是四叶家的守护者吗。原来如此,不过是在军队里稍微锻炼了一下的程度的话,连在这种训练下的小孩也嬴不了呢」
第一次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深雪实际上是把双耳捂住的。
现在,已经可以从正面接受这个事实了。
可是至今也,心像被刺一样的疼痛也无法挥去。
这种痛楚无法习惯。
能把这种痛楚习惯的日子永不来临,深雪这样希望着。



【11】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六日/冲绳·恩纳空军基地

我们参观开始起来,终于爬绳的训练完了。
爬绳完了之后,这次是对战。
对格斗技有兴趣的人来说可能会很有趣,但对于连空手道和拳法也分不清的我来说说真的,非常无聊。
只是这么看下去的话,是不能确认哥哥的实力的。
只有我先离开的话....不,不行。不可能离开哥哥先走,这样的话我来看什么呢。这在怎么说也太失礼了.....至少把那些人的对练看完也好.....
哥哥能听到我的心声,是不可能吧。
「司波君,只是看着的话很无聊吧?不参加一下对练吗?」
听到风间大尉这样邀请,那个人向我这边稍微看了一下。
「说的也是呢,机会难得就麻烦你了」
现在....我很无聊这件事,被完全看透了?
姆~~~~~~~~,血都冲上头了。
欺负人,欺负人,欺负人!
为什么经常,把这些不必注意的事情都注意到呢!
----那个人没有偷笑出来,这不过是小孩子在耍脾气,一把理性的声音这么告诫我。
可是我的这样感情,一直纠缠着那个人。

哥,哥哥什么的,被狠狠的修理就好了。

只是在心中呐喊而已,我对「哥哥」这种叫法的疑惑感没有消去。
这感觉好像是在说“其实是有有更加别样的,和那个人相称的叫法”一样。
那究竟是....?
我好像变得不明白自己的心在想什么了。


被叫来做哥哥的对手的是,25到35岁之间的健壮的军曹。
「司波君,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哦,渡久地军曹可是在学生时代就已经作为拳击的国家代表出赛的实力者呢」
就是说没有魔法也是全国级别的实力者吗?
脚尖踏着阶段式的步伐移动,叠着小步的移动,有种比起拳击好像更像空手道的比赛的感觉,冲绳的拳击是这样的形式吗?还是说这是空军流?
在我这种外行思考着的时候,对练就已经结束了。
呼,这样想着的空隙。一瞬就接近对手的哥哥把右手突击出去。
这是从结果引导出来的想象。
实际我看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接近到渡久地军曹的怀前,把右手朝着上腹刺出去的哥哥的身影。
军曹无声地倒下,不过用双膝支撑着总算没有再进一步倒下。
「渡久地!」
没有见过的人慌张地跑前,流着冷汗的开始帮军曹进行紧急处理(深雪想象)。
哥哥回到原来的位置轻轻地行了个礼。
那样的身姿与其说是对倒下的对手表示敬意不如说是表示自己的胜利。
「这可真是.....」
风间大尉在我身旁感慨地说着。真田中尉着睁大了眼睛话也说不出来。
「南风原伍长!」
「是!」
听了大尉的声音,25岁左右的军人很有威势的走出来。
虽然比起刚才的军曹有点瘦,但没有贫弱的印象,好像是由火,锤子,水和砥石把杂物去除后锻造出来的刀物一样印象的人。被这样指名出来考虑,恐怕比刚才的军曹还要厉害。
「不要留手。给我全力进攻!」
「是!」
回答的同时,南风原伍长向哥哥袭击。
怎么这样,太乱来了!
面对正面认真战斗老练的军人,十三岁的少年怎么可能赢!
从我的口中「住手!」的喊叫快漏出来。
可是实际没有说出来。
嚯,的感慨声从对战的那边听到。
那个人轻易躲开了伍长的猛攻。
把看起来像是霞光一样的速度挥出的拳头,踢腿,用更加快的速度躲开。
不是勉强,而是游刃有余。
「实战型的呢,他。这可是考虑了对手持有暗器的对应方式呢」
「是啊」
虽然我连大尉和中尉对话的意义的一半都理解不了,不过哥哥的对战是平手以上这件事连外行人的眼都能看出。
因为从伍长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没有余裕。
因为攻击无效而焦急着。
啊!
那个人开始反击了。
不过伍长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次哥哥的拳头被右,左,右,左的弹开,伍长的拳头伸到哥哥没有防备的地方,要被打倒了!?
我不经意的把眼闭上,可在内心里冷静的对自己说「没有那个必要」。
那个人可不是会被这种程度的攻击就能打到的人。
在看到哥哥抓住伍长的手的瞬间,
哥哥的身体滑到伍长的肋部。
那个人的右手抓住了南风原伍长右袖的肘部上方。
伍长被哥哥牵引着同时哥哥的身体也停住,南风原伍长的身体回转着被哥哥找到腹部的空隙。
就在那里,哥哥无音的用右肘刺向那。
伍长发出库哈的声音,向后退了两三步。
「到此为止!」大尉发出比赛结束的喊声。


受到治疗的南风原伍长和那个人握手,在他们周围被围出了人墙。
在大家拍手称赞哥哥的时候,大尉向前走去。
我趁着那些人让路的空隙也跟着大尉走去。
「居然连南风原伍长也赢了这可真是厉害啊。他可是在这个部队里也首屈一指的实力者哦?」
这句台词是真田中尉说的。
「没想到居然会强成这样,你有接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吗?」
风间大尉以认同的眼光看向哥哥。
「不,没做什么特殊的训练。硬是要说的话就是在母亲实家的道场里和人切磋过罢了」
「嚯....」
看来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理由,硬要说的话只是不再做进一步的探索罢了,大尉摆着这样的脸点头。
「可是这样下去恩纳空艇队的面子就丢光了啊......可以请你和我们再战一场吗?」
以不进一步探索作交换,大尉提出了挺任性的话。对哥哥提出对练要求的是大尉,可是部下被哥哥打败却说「没面子」。
对这么任性的要求,这边不得不接受的理由,究竟在哪呢?
我想拒绝大尉提出的要求。
哥哥可是我的护卫,只要我拒绝就行。我是这样想的。
「请让我出场!」
可是,我迟了一步。
这把有听过的轰鸣般声音盖过了我的话。是最近才听到过的声音。
「桧垣上等兵——————如果是打算报仇的话我不能认同」
「并不是报仇,是一洗雪辱」
有什么不同吗?这不是一样嘛!
看来觉得他不是坏人这是我误会了。
「亨....司波君,他是这么说,你愿意和他一战吗?虽然桧垣上等兵很年轻,但是个不亚于南风原的猛者哦」
这样不合理的邀请应该拒绝,对我们可是毫无利益啊。
「我做他的对手」
不顾我的想法,那个人接受了大尉的邀请。
桧垣上等兵摆出把腰弯下双手放前窥看的姿势和那个人对峙。
即使是弯下腰,桧垣上等兵的视点还是比哥哥高。
被熊袭击的少年——————让人联想出这样的画面。
只看着就像被气势压倒。
可是那个人右左的边进行弧形移动边窥探着对手的空隙,突然无表情的以右脚为轴左脚滑动改变了身体的前进方向。
连呼吸也有所踌躇的紧张感并没有在持续多久。
桧垣上等兵的身体好像膨胀了似的。
下一个瞬间,上等兵的巨大身体化作一颗炮弹向哥哥袭去。
好快....!
哥哥大步的跳跃躲开了突击,不过果然还是使体势崩解了。
连休息的空隙也没有,上等兵再次袭去。
那个人在地上打滚,总算勉强躲过,之后就和上等兵拉开了一定距离。
我被上等兵的速度吓到了。
但是怎么也是十师族?四叶家下期当家候补,即使被吓倒也不会柔弱到看不出真相。
「居然使用魔法,这太卑鄙了!?」
我对风间大尉表示强烈抗议。
CAD的输入动作我也不清楚。被巧妙地拟装了。可是使用了魔法的事实我可没有看漏。
现在上等兵的速度是对自己使用加速魔法得来的。
对于我的抗议,风间大尉摇了摇头。
答案是从现在大尉还在看着的一半视线方向传来。
「别这样,深雪!」
对于哥哥的言语,我受到了双重冲击。


哥哥,对我,下命令了。


哥哥,喊我「深雪」了。


「对战不能使用魔法这一规定一开始就不存在」
哥哥直接的说断了。
对我不使用敬语,直呼我的名字,即使那是听从母亲大人的命令的结果,不过那也哥哥为了帮助处于窘境的我的意思。
哥哥以自己的意志训斥了我天真的想法。
我对这件事,生气或反感相对,有点痹痹的,痛痛的,奇妙的感觉在心里萌生。
「桧垣,不要松懈,提高警惕!」
变得什么也说不出的我的傍边传来风间大尉的申斥。
直到现在,我才察觉到。
缠绕着哥哥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有种灯光变暗了的感觉。
当然,这是错觉。
哥哥放出了对观看的人的视野变窄的压力。
哥哥的架势变了。
右掌向着对手,右腕伸直。
左手放在右肘的内侧揭起。
这是,哥哥的,无系统魔法的架势....?
桧垣上等兵全身的肌肉再次膨胀起来。
这次,哥哥把两脚收回来,冲起来————这时候。
大量想子波从哥哥的右手中流出。
想子波的波动穿过桧垣上等兵的身体,桧垣上等兵突进的速度猛降下来。

果然....!Cast·Jamming!
想子波的风暴在对肉体施加的自我加速的魔法式进行打击破坏的同时,打乱了精神和肉体的连结。
使神经传达的电信号无法制御身体,越是以精神对身体直接制御的时间越长的人,外部来的量子想子波的打击造成的伤害就越大。
桧垣上等兵简直就像忘了转动的方法。
哥哥展开只是无防备的向前移动的桧垣上等兵的身体,像抚摸一样轻轻地敲了一下。
那个巨大的身体转了一圈后,夸张的飞了出去。


哥哥朝着大字型朝天躺着的桧垣上等兵旁边走去。
桧垣上等兵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大口喘气,但没有站起的意思。
哥哥没表情的伸出右手。
桧垣上等兵看了一眼后,笑着抓住达也的手。
桧垣上等兵用力拉达也的手。
难道说,是陷阱!?
可这是我过虑了。
那是体重差的关系,哥哥用力踩着操场,桧垣上等兵借助哥哥的手站起来。
「————啊,输了,彻底输了啊。昨天那次不是我大意这点我现在十分明白了」
桧垣上等兵说话声不是那么大,但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
「请让我再次自我介绍。我是国防空军冲绳?先岛防空队,恩纳空艇队所属,桧垣约瑟夫上等兵。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是司波达也」
「O-K-,达也。你叫我约就好了。你暂时还会在冲绳的吧?如果觉得无聊就喊我吧,别看我这样,在这里我的面子还是挺大的」
「到此为止了,约,现在可是值班中啊」
风间大尉笑着打招呼啊,桧垣上等兵好像触电一样立刻把姿势摆正
亨~~~~......用呢称来称呼部下。这是被信赖着吗.....?
我对大尉的印象不断改变,很难把握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反正不是会有深厚交往的人,而且也不会常见面,他是怎样的人也没关系啦。
「提出无理的要求真是抱歉。多亏了你,部下们也正经多了。能否稍微再那边和我们一起喝茶呢?即使没有刚刚的「对人远隔作用(原文远当て,是远距离攻击武术的意思,在这指达也的无
系统魔法),可以的话能否赏面呢」
对人远隔作用是指哥哥的无系统魔法吧。
不能大意,对他的这一印象越来越深,但是依这个气氛的流向,又很难拒绝。


「果然那是,那个想子波波动的术式解体吗」
「不止如此吧?我看连大陆流的古式魔法,『点断』的效果也合起来用了」
虽说是品茶,拿出来的只有咖啡而已。
这边是哥哥和我。
那边是风间大尉和真田中尉。
一共是四人的咖啡集团
总觉得,有点奇妙的感觉。
风间大尉说话的对方是哥哥
真田中尉说话的对方是哥哥
我只是作为那个人的妹妹,偶尔搭一下话而已。
这里的主角是哥哥,我只是附属品。
「————看上去司波君没有携带CAD啊」
司波,这样叫的时候是指哥哥我则是「司波君的妹妹」
「是使用了什么辅助器具吗」
这是第一次的经验。
可这又不可思议的,没有不快的感觉
「虽然有使用特化型的CAD,但很难找到合感觉的东西.....我对用CAD来使用魔法可是很棘手啊」
「嚯,这样啊。如此的熟练使用想子波的你,使用CAD却很棘手啊」
「司波君,如果可以的话能试用一下我开发的CAD吗?」
「真田中尉是在制作CAD吗?」
「我的工作是CAD也包含在内的魔法装备开发呢
把存储器弹夹化的特化型CAD的试作品也有呢」
我察觉到哥哥的眼睛在发亮。
比起普通人的反应是比较小了,但这个人如此明确的表明好奇心也是很少见的
至少我的记忆里没有
「那就试试吧」
如此明确地说出自己的愿望也应该是第一次吧



招待我们的地方是让人难以想像是基地之中的干净整洁的研究室
原以为军的基地是肮脏混乱,没物品的煞风景的景色的,可能我的意外感没有藏好,风间大尉和真田中尉看着我微笑,一定是这个原因了。
哥哥好像感慨着,又或者说是感动地看着研究室。
今天我好像,总看到这个人的意外一面。
还以为他是什么也不关心,没感情的,原来这个人也是好好地有着感情和好奇心的.....
————那么,他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亨,我心中浮现这个疑问。
自动的,我绞结出答案。
我拼命地按住自己不断发抖的身体。
「...深雪,你哪里不舒服吗?」
发抖的身体,听到哥哥的声音之后立刻停下来了,不只是身体,连心脏都像要停止了。深雪,被哥哥喊这个名字的瞬间,我产生了哥哥在回答我的疑问的错觉。还以为是对我自己得出的回答
冷嘲般地肯定。
但是哥哥的声音一点也不冷酷———不知为何充满感情。
「————不,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累了而已,稍微坐一下就没事了能把那边的椅子借我坐一下吗?」
大尉答应了我的要求,借了靠在墙的椅子给我。
能和哥哥稍微分开一点,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哥哥拿着大型枪型的CAD听着真田中尉的说明。
看到哥哥的身影,刚才的疑问又浮上头来,变大,变得沉重的向我袭来。
不管我怎么不想,但它始终在我的意识中不能消去飘散不去。

哥哥他到底,对我的事情,是怎么想的呢......?

被爱着,这样的自信我没有。

对我有好意,是不可能的。

恨着我,有可能这样。

如果我不在,我不在的话,哥哥就可以作为优等生,一流的精英,很快就可以作为独当一面的军里的魔法师获得重生也说不定。
即便如此,现在,要是把目光从哥哥身上移开,就好像会放开哥哥的手一样,就好像自己的手会被哥哥甩开一样,我对此感到更加害怕
「————这个武装设备是用加速系和移动系的复合术式组合而成,可以实现7.6毫米子弹最大射程20KM————」
「————这可真是厉害啊。可是,如果以实际用途来说————」
现在不时地能听到拿着大型步枪形态的CAD高兴地对话着的哥哥的声音。在同样的房间中,我无法闭上眼睛,塞住耳朵,我无法忍受这种无言的气氛。
这样的时间快点结束,我这样打从心里希望。
把这样任性的自己忘记,拼命地装着扑克脸。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2-12-30 10:04 编辑


下面有许多新增一两句的,但只新增一两句的我就不标明了


【12】西历二零九五年十月六日/四叶本家·接待室


敲门发出的声音的令深雪回过神来。
「四叶的守护者绝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自己天狗的鼻子(指骄傲)也在那之后很快就被柳给折断了,也还远远不及师父啊」
达也和风间的对话深雪也能听得明白。
「不过我一开始就不觉得你会骄傲哦。而且,到现在也还赢不了师傅的话,我也是一样啊」
看来深雪失神的时间只有一会儿而已。
不过说回来还真是谈起挺多的事情呢,深雪这样想。
再次,门被稍微大力的敲击。
深雪允许他人入室后,帮随着「失礼了」的声音,一个年轻的管家进来了。
年轻,不如说还是个少年。看样子年龄和达也差不多。
不过看到他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看来是有好好地接受过训练呢。
「十分抱歉」
少年突然开始谢罪了。
「被刚刚的客人的事情缠身现在有点抽不出空来......能请你们再稍微等等吗,以上是夫人让我传达的留言」
夫人,是指四叶真夜
她从未结过婚,所以「夫人」这样的称呼本来是不正确的,但对这种惯例式的称呼一一纠正的兴趣无论是风间,深雪还是达也也没有。顺便一提,看上去很丁宁,其实是在贬低人看这点,也
没有一一介意。
「本官并不介意」
风间用眼神问过我们后,向少年这样回答。
「非常感谢」
少年并没有向达也和深雪确认回答
不说达也,连深雪也不做确认,恐怕是因为她是亲戚,至少是当做四叶家的人吧。
这个想法并没有错。
达也自己连一丁点也不认为他是四叶家的人,但深雪可不行。
即使能否定她是司波龙郎的大女这个身份,也不能否定她是司波深夜的女儿这个身份。
所以她对自己是四叶真夜的侄女这件事不能否定。


【13】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八日/冲绳·别墅


第一天就波浪壮阔的冲绳旅行,在昨天终于变得平静。今天可以无所事事的度过。
虽然像是无聊的暑假的度过方式,但在这几天的压力下,不想被打扰休息。
所以我们在到达冲绳的第四天开始终于能好好享受南国风情了。
只是,这里的「我们」有没有包含哥哥在内呢?这就值得思考了。
现在是下午一点。我没有午睡,在房间里看书。而现在正在将樱井小姐找到的稀少的纸质魔法书摊在书桌上随便浏览。
————随便浏览这样就好,反正我又看不明。
专门用纸做成的魔法书通常都是专业性很强的书,即使是高中的魔法科的学生也觉得棘手,如果我这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想看一次就懂那根本是痴人说梦话。
不过那个人的话,可能看得明也说不定。
那个人,也就是我的哥哥,我想他现在应该房间里热心的研究着CAD吧。
那个CAD是前两天在真田中尉里拿到来的两把枪。
最初应该是「借」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给」了,不过好像有问过「国防军可以这样吗」。......先行投资,这样的打算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惜的是,这些投资可以确定全部都是白费
的,因为那个人可是我的「守护者」啊,是不可能成为军人的。
白拿的东西也没有理由不要,反正是试作品。即使是放眼将来也不会有超过给参观者的礼物以上的意义的。
可是那个人却对这件礼物很中意。
前两天,昨天,今天也忘我的在研究那个CAD。————明明至今为止都没有给我看过他调整CAD的技术。为了这件事搞得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不会觉得厌吗?
研究CAD就那么有趣吗?
嘛,即使是说调整,反正只是拆开又装上这种程度吧.....



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那个人的房门前了。
那个,我是来干嘛的?
我,有什么想做的吗?
由于内心过于困惑,我的手已经提起准备敲门。
顺着我疑惑的心,我的手在敲门的前一刻停住。
好像有在自己演戏的感觉,而且还是三流的演出。
我叹着气把手放下。
准备转身,可是,这已经太迟了。
向外打开的门,卡兹,的,被打开了。
多亏了他关心站在房外的人的开门方法,才不会出现我的鼻子撞上门的场景,但我也连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来逃走的空余都没有。
「请问有什么事吗?」
哥哥摆出好像知道是我站在门外的脸————不过实际也是知道的————看着我问。
「啊,那个,就是....」
「嗯」
哥哥正等着我吞吞吐吐的回答。
他摆出像是没有在等我一样的扑克脸,只是看着我。
与哥哥冷静的眼神相对,我变得更加混乱。
「那个,我可以打搅一下吗!?」
就这样变得激动的我,被危机感驱使,以很强的气势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虽然有想过[进了房间想干什么!?],但事到如今也不管了。
那时的我大概,脸很红吧。对于红着脸瞪着那样———那时真的没打算瞪他的———看着他的我,那个人果然连眼都挣得圆圆的,但没有露出那以上的动摇,边关着门边把我招进室内。


一如既往的整洁,都不如说是没有东西。
宽阔的房里,平静的运转的工作站发出的声音强调着它的存在感。
「那么,请问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呢?」
对于哥哥的提问我无法回答。
在那时我的意识被用编写出来的代码使用工作站来连接处于半分解状态的CAD和被数字和拉丁字母填满的显示器所吸引。
这样不就像是在进行CAD的开发实验一样吗。
老实说,我吓了一跳。
不过,哥哥的下一句话就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大小姐?」
「请不要叫我大小姐!」
对于我的怒鸣,哥哥吃惊的僵住了。
这个人僵住的样子真的非常少见,不过,这也难怪。
连我也大吃一惊。
因为,
现在我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悲鸣。
现在也是快要哭了的声音。
「啊......」
「........」
「那个,这个.....是了!如果平常不习惯的话,不小心就说漏嘴的情况不是也有可能会发生吗?」
哥哥的表情由「吃惊」变成了「怀疑」。
对着哥哥好像在说你是还正常吗的眼神,我也没有泄气,我绞尽我的力气说着差劲的狡辩。
「所以请称呼我为深,深雪」
可是,那已经是极限了。
终于把我拼命想出的话说完,我马上就把眼闭上。
如同怕被责备的小孩,我握紧手低下头。
连怕什么也不清楚,这才是想小孩子无条件的害怕父母生气那样。
「....我明白了,深雪。这样就行了吗?」
哥哥的回答是那么的温柔。
不是想平常那样大人般的严肃地说话方式,是朋友间关切的语句
大概哥哥,除我以外,和朋友或后辈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语气吧。
哥哥他用着温柔的语气说话,以柔和的眼神看着我。
「....这样就可以了」
我这次,真的变得想哭了。
光是忍着泪水就已经使尽全力了。
「抱歉,我回房间去了」
那样的任性没持续多久我就从哥哥的身旁逃走了。
逃回自己的房间,用枕头捂住脸。
因为我明白。
那样的温柔,也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普通的兄妹之间,哥哥那种理所当然的向妹妹说出的简短的语句也只不过是由冷漠的计算所得出来东西而已。
没有理由也明白。
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妹妹。
我在憎恨着这种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彼此理解的兄妹的牵绊的同时,压抑着声音,哭了。


【14】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十一日/冲绳·别墅~~~~空军基地


在那之后的两天内是一如既往的日子。
我的身后一都有那个人的跟着,而我也一直使唤着那个人。
我想过对哥哥温柔点————不,是想着。
如果我对哥哥温柔点,可能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想改变熟悉的习惯并没有这么简单。我重新得到了这样教训。
昨天,前天,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使唤那个人。旅游还剩七天,我大概还是会一如既往的使唤那个人吧。这样的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明明在一周之前,我还是对这样的事没有什么感觉。
我到底,怎么了。
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事是怎么想,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一想到不得不以这样模糊的心情度过今天,不禁有点忧郁。
可是,幸好——这么说有点不敬,没有必要烦恼这样的事。
现在不是烦恼这种事情的时候。
刚好在吃完早饭的时候,全部的情报机器传来了紧急警报。


警报的发送源是国防军。
也就是说受到了外国的攻击。
我集中精力看着电视的画面。


『在西边的海域受到进攻』
『没有宣战公布』
『以潜水导弹舰作为主力军对潜水舰队发起奇袭』
『现在以半潜浮状态对鹿良间诸岛进行攻击』


又不熟悉的单词组成情报的洪水不断袭来。
「方便的话由我拜托真夜大人吧」
樱井小姐以不掩饰焦虑的语气说出提案。
「啊,拜托了」
从母亲大人同意的声音中果然有些紧张。
这也难怪。
因为没有任何前兆就被卷入了战争之中,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电视的音响从刚才开始就传出「请冷静的行动」这样的连呼,看来当事人也相当动摇。
当然啦,这样的情况说「不要动摇」反而更奇怪。
我没有感到大脑空白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实感而已。虽然好像不关己事一样,可我想这也是一种自我逃避的自我保护。
可是...这个人呢?
接收着资料通信,用小型的终端无声的读取比电视上更详细的情报的哥哥的身姿,好像把动摇,紧张和焦虑这样人类的感情丢掉。
冷静的安静的考虑的身影,说这是人工智能机械人也不为过。
哥哥是和我一样,没有感到实感吗?
还是说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被我盯住哥哥突然浮现「哦呀?」这样的表情
什么事呢?我这样看过去,哥哥从夏装夹克的袋子拿出通信端末
「是,我是司波......不,我才应该对前几天的事表示感谢....到基地去,是吗?」
根据哥哥的回答,我推测通话的对方是前几天国防军的大尉吧。
可是基地就如报道一样正在交战中的状态,究竟有什么事呢?
「非常感谢你的提出.....是啊.....是,可要和母亲商量....是的,待会再联络」
通信结束以后,看着哥哥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哥哥的母亲大人,哥哥站了起来,行了个礼。
「夫人」
对着亲生的母亲,那个人这么称呼。
在这个时候,我的心好像被绞着一样痛。
那是以前,一周以前所感觉不到的疼痛。
「恩纳空军基地的风间大尉那边提出了到基地内的避难所避难的提议」
「哎!?」
不经意的发了出声,我反射性的把口掩着
只是两次,实质才见过一次,为什么....?
连续的意外发生,各种感情都快出现过了,可是,让人吃惊的是还不止这些。
「夫人」
樱井小姐递给母亲大人声音通信器,无线的,所谓的「话筒」
「真夜大人打来的电话」
这次连「哎」的声音都说不出
叔母大人打来的电话?
给母亲大人?
当然,母亲大人和叔母大人是双胞胎姐妹,打电话这样的事当然不奇怪,表面上而已.....母亲大人和叔母大人关系差,这是四叶家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互相仇视着,持续着一种冷战状态。
所以刚才,母亲大人也没有亲自联系。
在另一种意义感到紧张的我眼前,母亲厌烦的接过话筒。
「喂,真夜?.....啊,是我啊。
....这样啊。你那边出手啊.....可是,这不会更危险吗?
....也是呢....明白了。谢谢」
母亲大人通话结束后把话筒传回给樱井小姐
「夫人,真夜大人说什么?」
樱井小姐接过话筒后,把疑问提出。
「好像是帮我们安排了在国防军的避难所躲避的手续」
「那么,刚才达也君接的电话是」
「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可是,不会反而更危险吗?」
「我也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呢?比起民间的避难所,军队的避难所不是更安全吗?
「在这种明确敌对的情况下,像这种突然奇袭的对手,不能期待他们会遵守规定啊....」
「这.....可能是这样吧....」
从母亲大人和樱井小姐,还有哥哥的表情来看,不能理解的好像只有我一个呢。就算这样,让他们说明又有点讨厌...总之,先把疑问放在一边吧。
「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做了功夫,就按真夜安排的做吧。达也」
「是」
到此为止,即使一直站着放着不管,哥哥也没有半点怨言。
.....他本人没有感到不服的话,我出面也好像有点不对。
「接受大尉提出的建议,这样联络。
还有,请他接送我们」
「明白了」
看上去好像把麻烦的事全部推给哥哥,这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吧。



虽然做过预想
基地前来迎接的军人,是之前那位桧垣约瑟夫上等兵。
「达也,然你久等了!」
「约,专程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别这么见外嘛」
桧垣上等兵向着友人浮现笑脸。
虽然哥哥那边有点客气,可这也已是十分热情了。
比起对我们家族的态度,对刚认识的桧垣上等兵的态度更加亲切。
母亲大人稍微皱了皱眉,可能是对上等兵粗野的态度看不惯吧,一定是这样。
总不会是对比起家人,对外人更友好的态度不满吧?
不知是察觉到母亲大人的不满,还是察觉到樱井小姐焦急的样子,桧垣上等兵稍微收了收过分亲近的态度,做出了与军人相称的举动,向我们敬礼。
「听从风间大尉的命令,前来迎接大家了!」
「辛苦了,麻烦你为我们带路吧」
「是」
对于过于精神的上等兵,樱井小姐露出了稍微退缩的脸。
桧垣上等兵好像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老实说,我但希望他稍微介意一下,现在还要一点时间到基地这一点,我还是能理解的。


道路里满是避难的市民,交杂来往的车的鸣声和人的怒鸣声使街道更加混乱——————这样的光景是看不到的。
岛上都是静静的潜行的暗色调的军用车。
比起说在敌袭警报中,说是戒严令发令中的气氛更为贴切。
——说是这么说,可我也只看过纪录影片,其实我是不清楚的。
坐着国防军的联络车辆的我们,没有被拦下或遭到袭击,平安的到达基地
虽然是开战了一个小时也还不知道对手国籍的完全奇袭,但空军和海军也很好的把敌人挡在水域里。
不过这个岛以外的情况除了相信国防军的情报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得知。
出乎意外的,在基地里避难的一般人不止我们。
即使没有一百人,看上去也有的近似数目。
在这个房间也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五名一般人在等待别人打他们进入避难所。。
可能是多管闲事,但在敌袭中带这么多没关系又没帮助的人来基地之中没问题吗?
说不定,连我们————连我也可能要参战也说不定
不能派樱井小姐出去。还不在状态的母亲大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有点辛苦,樱井小姐必须要保护这样的母亲大人。
虽然直到今日我也没有可以在实战里称作经验的经历,但战斗魔法的技能绝不比成人魔法师要差,我有这样的评价。
这是樱井小姐的评价,可信度应该很高。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帮助我消去心中的不安,我一直偷看这旁边的位置。
旁边的椅子坐着的是哥哥。
平常都是站在我身后的哥哥,今天为了不起眼而坐在我旁边。
哥哥的袋里藏着无论何时都能使用的两把CAD手枪。
这个人也应该没有可以称为「实战」的经历,但和我不同,拼上性命的战斗却不少。
杀人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过,用这件事来骗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是事实吧。
那些经验的证明之一就是哥哥非常沉着。
眼睛既没有乱看,身体也没有发抖。
看着哥哥不安的心情就有些平复下来。
再看一次...这么想着,偷偷地看着哥哥的侧脸。
不知为何,完全和哥哥的眼睛对上了。
哎?哎?什么?为什么?
「放心吧,深雪」
........啊!
和三天前的约定一样,那个人称呼我「深雪」。
和那时不同,不是装温柔,是真的温柔的说
「有我陪着你」



.....这个,犯规....!

我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对应。
现在的自己,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不对!这是吊桥效果啊!鬼屋心理啊!斯德哥尔摩综合病征......好像有点不对,总之,是一时被迷惑了!
居然好挑不挑,挑这个时候对自己的亲妹妹搭讪,这是多不不谨慎啊!
我狠狠地盯着哥哥。
不过,哥哥突然站起来。
哎?我,摆出了那么恐怖的表情吗?

————不过事态的发展,不允许我这种太平的装呆,突然展开了急转变。我马上就亲身体验到了。



突然站起来的不止哥哥一个。
只是迟了一步的樱井小姐也把椅子踢到了。
和我同坐的陌生人,露出吃惊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向哥哥和樱井小姐那看过去。
「达也君,这是...」
「樱井小姐也听到了吗」
「那么,果然是枪声....!」
「那并不是手枪声,恐怕是全自动的突击步枪吧」
....哎?那么,也就是说是敌人功过来了吗?
为什么?
这里不是国防军基地之中吗?
「能知道情况吗?」
「不,从这里的话......这个房间的墙壁,有魔法在其妨碍作用」
「那是....看来是被施过古式的结界术式呢。不只是这个房间,看来这个建筑全体都被阻碍魔法探查的术式覆盖着呢」
「不过看来能在房间里使用魔法呢」
樱井小姐表示同意哥哥的话
「喂,你,你们是魔法师吗」
不经意的,坐在离我们稍远的男人向哥哥和樱井小姐搭话了。穿着比较体面衣服,看来是稍微有点社会地位的男人。和他坐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他的家人呢。
「是这样没错?」
被突然搭话,樱井小姐的声音混杂着一些惊讶的感情。听了这句话,接着那个男人就摆出有点自大的态度,大概,大部分都是虚张声势,然后接着说。
「是这样的话就给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说什么啊?
简直就像跟工人说话一样。
感觉真差.....!
「....我们并不是基地的关系者」
樱井小姐也用生气的语调回答。
如果有必要的话怎么也可以装傻,可能是想到既没有缘,也没有利害关系,所以没有这样的义务才这么回答的吧。
可是,樱井小姐的理论对这个男人不通用。
「那又怎么了,你们是魔法师吧」
「所以说我们」
那个男人好像听不到樱井小姐说话一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给一般人提供服务不就是当然的义务吗」
.....啊!
难道说,又,君然有这种把这样的事像没事一样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说出口的人....
而且,还是面向魔法师这样说...!
「你是认真的说的吗?」
从樱井小姐的声音里传出一丝杀气。我想她的眼神也应该变得更加锋利了。
虽然那个男人也有点怕了起来,但他的暴论并没有停止。
「原,原本魔法师,不就是为了给人类提供服务而做出来的『东西』吗。这和是不是军队的人没有关系」
我由于太生气和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是不可以说出口的事情。
可是他说的话也不是全错,现在也有不少不是魔法师的人是这么想的。
「原来与此,我们可能确实是被做出来的存在,」
直到现在为止都把这件事交给樱井小姐处理的哥哥代替我进行了反论。
没有一丝生气和动摇的感觉,用着讽刺的,不隐藏嘲笑的语气说。
「可是我们没有为你服务的义务呢」
「什!?」
「魔法师确实是为了人类社会的公益和秩序而服务的存在,可是并不是为了对个人的服务而存在的哦」
为了人类社会的公益和秩序而服务,这是『国际魔法协会宪章』中的一节,就算不是魔法师也会知道这句话。当然,这个男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只,只是小孩就给我这么嚣张!」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位男性,红着面,抖动着身体向哥哥发出怒鸣。
在我看上去,哥哥的眼里包含着对他的侮辱和同情。
「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个人,在小孩子面前不觉得丢人吗?」
同样是用着「小孩」这个词语,包含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这个我们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男人,“哈”的回过头来,看向他的家人那边。
他的家人把这件事都看在眼里。
他的孩子们,以小孩特有的纯真,用歧视的眼光看着他。
望着男人动摇的身影,哥哥继续追击。
「还有,在这个国家里,魔法师有八成是出自自然交往的潜在能力开发型的魔法师。即使是包含经过微小调整过的魔法师在内,在生物学上的意义被『制作出来』的魔法师也仅仅只有两成」
「达也」
收拾这个场面的人是母亲大人。不过,母亲大人似乎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母亲大人靠在沙发上用懒散的声音,喊着哥哥的名字。哥哥的视线从生气发抖的那名男性的后背移开。
「有什么吩咐吗」
「到外面看看情况」
和往常一样,母亲大人冷淡地发出简洁的命令。
可是,哥哥少见的表现出一点难看的脸色。
「...可是在这种不明情况的状态下,不能排除连这里都会受到危险。以我现在的能力的话,恐怕从我不在的地方保护深雪是」
「深雪?」
对哥哥的反驳,母亲大人用冰冷的声音盖过了。
眼神变得冰冷,眼睛拉细。
「达也,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只有说话的口调是柔和的,声音却让人打颤。哥哥之所以喊我深雪,是因为我希望他这么做,可听到母亲大人温柔却说着狠话的声音,我连为哥哥辩解的意识都没有萌生。
「————非常抱歉」
哥哥只是谢罪,没有做进一步的反论。
「.....达也君,这里就交给我吧」
在这种紧张的空气里,樱井小姐插嘴进来。
母亲大人摆出好像没有了兴致的脸,把视线出那个人的身上移开了。
「我明白了。那我就出去查探一下情报」
哥哥对着侧着脸的母亲大人行了一礼后,从房间里出去了。
那位男性的家族以胆怯的目光看过去,哥哥和母亲大人,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从外面传来鞭炮一样的声音。
像是过节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的。
开枪的声音现在变得连我也听得到。
还有,不断逼近的,不只是枪声。
有几组脚步声在接近这个房间,然后在门前停了下来。
樱井小姐站到我和母亲大人的前面。
手镯式CAD的启动式已经准备得十分充足。虽然像这样长时间的维持启动状态是很困难的,这里只能说樱井小姐技术好吧。
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后,但我想樱井小姐现在一定是狠狠地盯着门吧。
「失礼了!我是空挺第二中队的金城一等兵!」
虽然保持这警戒,但樱井小姐的紧张感还是放松了一点。我也因为听到门外的声音而放松了一点。
看来是基地的兵队来迎接我们了。
在打开了的门那边的是由四名年轻的士兵组成的小队。
全部人都是
的样子,但也不是值得介意的事,所谓基地就是这样的地方。
带着刚开完枪还热的机关枪,看来是刚与敌人交战赶过来。
「由我来带大家到地下的避难所,请大家跟紧」
虽然和预料中的台词一样,但我却犹豫了。如果现在离开这个房间,那就会和哥哥走散了。
「非常抱歉,我们带来的还有一个人到外面查看情况了」
在我这么说之前,樱井小姐向金城一等兵这么报告。
果然,一等兵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脸色。
「可是敌人已经入侵到了基地的内部了,再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这也是在一定程度上预料过的回答。
「那么,请带其他人先走吧」
可是,母亲大人的发言就太让我意外了
「可不能把儿子留下一个人先走呢」
我和樱井小姐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对方。
想一想就能知道,这也太有不谐感了。
「可是....」
「你,是叫金城吧。既然那边是这么说,那就先带我们走吧」
在另一边偷看的那位男性走过来说话,四人部队脸上露出险恶的表情开始小声讨论。
「....达也君的话,和风间大尉商量一下的话,要汇合也应该不是难事吧?」
趁着这个机会,樱井小姐小声的这么跟母亲大人说。
「我并不是,担心达也才这么说的,这是借口」
母亲大人也同样小声的这么回答。
我听了拼命地忍着抖动的双膝。
母亲大人为什么能,如此的冷淡地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那么?」
「这是直觉」
「直觉,是吗?」
「是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人不值得信任。」
立刻,樱井小姐又回到了最高的警戒状态。
我也忘了双膝在抖。
其他的人的话还不管,可是如果是拥有「忘却之河的支配者」这一名号而被敬畏着的母亲大人的「直觉」的话。
母亲大人擅长的魔法并不是感知系或是预知系的魔法,而是精神干预的魔法,和「精神」相关的魔法手段有用「Akashic records(阿卡西记录)」来密切连接的假说支持,有高直觉的洞察力
的倾向....虽然也有我这样的例外存在。
那四个人讨论完的时候刚刚好。
「虽然感到很抱歉,但果然不能把大家留在这里。你们剩下的那位就由我们负起责任的案内,所以请跟我们一起来」
说话方式和刚才没什么不同。
可是却给人一种带着威胁的态度的感觉,这是我的先入为主的错吗?
「迪克!」
新的人物登场让事情又有了新变化。
金城一等兵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桧垣上等兵开枪了。
虽然走廊并没有窗户所以看不到样子,但这声音确实是桧垣上等兵的,金城一等兵对传出声音的方向不停的开枪。
那位男性的家族发出了悲鸣声。
金城一等兵的同伴把枪口指向室内。
樱井小姐立刻就发动了启动式,可是,一种让头嗡嗡响的「噪音」阻碍了魔法式的构成。
这个是,想子波?Cast·Jamming!?
边捂着耳朵边把视线移过去,那四个人中有一个人带着黄铜颜色的戒指。
反看这边,母亲大人按住胸口蹲下了!
糟了....!
母亲大人本来就拥有比常人更敏锐的想子波的感知性。再加上年轻的时候经常乱来,对于想子波的抵抗力就更加低下。
于是Cast·Jamming的想子波就会连身体也会造成坏影响。
必须Cast·Jamming停下来!
「迪克!阿尔!马克!本!为什么!」
在捂着耳朵的手掌的另一侧,传出了桧垣上等兵的怒鸣声。
太好了,看来没有被子弹打到....
「为什么背叛军队!」
「约,你才是为什么要帮日本!」
他一枪枪的开——————原来机关枪也可以一发发的开啊,在我抱着这种无谓的想法的时候————金城一等兵以怒鸣回应
「你疯了吗,迪克!日本不是我们的国家吗!」
「日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填写入军志愿,为日本服务,可是结局我们只不过是『left?blood(被遗留的血脉)』不管过了多久,我们始终被当做外人!」
「不对!迪克,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当然是外人,只在这里生活过一会儿的人,被当做外人是必然的不是吗!
尽管如此,在军队!部队!上司,同事和大家,我们作为战友而相遇了!被当做同伴而接受了!」
「约!那不过是因为你是魔法师而已!
因为你作为魔法师有利用价值,所以才能在军队里有好脸色看!」
「迪克,你竟说这样的话!?说因为是left blood(被遗留的血脉)所以被当做外人而愤怒的你,想说因为我是魔法师所以和你们是不同的存在吗!?我们难道不是伙伴吗,迪克!」
枪击声停止了。
而且,Cast·Jamming的想子波也变弱了。
机会来了....!
从想子波的不安定性来看,看来他们是不能使用辅助器来进行魔法运算的非魔法师。
至少是没有足够的量子存量来进行制御的一般人用的Cast·Jamming,以为我这个四叶家下期当家候补会被一直压制着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能使用CAD。连启动的时间也很珍贵。
那么,能使用的魔法就只有那个了。
就是我从母亲大人那继承下来的精神干预魔法。
虽然与母亲大人的魔法能进行精神结构干扰不同,但和母亲大人的魔法一样能对对方的精神进行作用。
那就是,把对方的精神冻结的魔法。
为了不把没关系的人卷进来,带着Anti-Knight的,只瞄准他————
我发动了精神冻结魔法「Cocytus(悲叹之河)」
Cast·Jammingting停止了。
对手「静止」了。
把人给「停住」这就是第三个人。
虽然不是杀了他,但不会溶解的冻结,不会再动的静止,和死了没有分别。
我为了忍住罪恶感,紧紧地咬住牙齿。
因为这样,珍贵的时间无意义的流过了。
那是我太天真了。
所以这是当然的结果。
对手并不是一个人。
枪口朝向了这边。
在对方扣下开枪键的同时,樱井小姐也发动了魔法。
可樱井小姐编出的魔法式出现效果之前就雾散了。
机关枪扫射过来,子弹穿过了我和母亲大人和樱井小姐的身体。

被打到的地方,
比起痛,
更感到热。
身体变得,
寒冷。
能清楚地知道生命连着流出的血一起流走了。
我,会死啊....
听说人在死的时候会各种各样的后悔和执着,但意外的什么也想不到。
唯一挂心的,就是想要更加好好地对那个人说声抱歉。
如果我不在的话,那个人就能更加普通的活着了。
就能更加自由了。
非常抱歉,哥哥。
真的很对不起,哥哥...

「深雪!」

我还以为是听错了。
以为因为想着哥哥的事情,所以头脑里擅自编出了哥哥的声音。
因为,哥哥像这样饱含着感情,用这样拼命的声音叫我的名字,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发生呢。
不可能会,喊住我的。
费了番力睁开眼睛,看到被云覆盖着的天空,消失了的墙壁,消失了的叛兵,然后,把左手伸向我的哥哥的身影。
压倒性的「什么」,从哥哥的左手里释放出来。
那是,覆盖了我充满迷恋濒死的身体,轻而易举的突破我的情报强化的防护壁,流进了我的身体。
哥哥的「心」,包住了我。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第二种表现方法。
把我的身体的信息读完,全部重做。
我的身体,「我」,被重新制作出来。
以哥哥的意志,哥哥的力量。
那个如果说是魔法,未免也太强大,太精致,太大胆,太细致了。
不,一定,这才是「魔法」,
这样才配得上魔法这个词。
我好像看到死神咂着舌离去。
无可奈何地,非常悔恨的样子。
当然,那一定是幻觉。
幻觉中的死神还真像人类啊。我不禁,偷笑了。
血的味道完全没有从喉咙传来。
「深雪,没事吧!?」
在清晰的视野里,是哥哥担心的脸。
看见这个人表露出如此单纯的感情是第一次。

「兄长大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很流畅的从我的口中说出。
既没有吞吐,也没有感到讨厌。
「太好了....!」
我即使可以表现的更加动摇也没关系。
表显得更慌张也没关系。
因为那个人,把我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
可是,我感到在「兄长大人」的手臂中是我的所在之处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可能很厚脸皮的我这么想。
所以我在被哥哥放开的时候,放射性的,抓住了哥哥的夹克的下摆。
兄长大人瞪大了眼睛看回我,然后眼睛稍微眯起来,用手温柔的摸了起来。
「啊....」
究竟兄长大人会把我不小心发出的声音做出怎样的解释呢。
哥哥露出有点恶作剧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绷紧表情。
变回了无表情的状态。
说是无表情,也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因为集中精力而露出的无表情。
那个侧脸,貌似在拼命的回想什么。
哥哥的视线前方,是现在也快要熄灭生命的灯火的母亲大人和樱井小姐。
「兄长大人」
哥哥没有回应我,大概是要集中精神连回答的空余都没有吧,哥哥的左手拿出CAD。
我了解到有让人难以置信的大量的想子在哥哥体内活性化。
经哥哥的手,能容纳大量想子情报体资料的容器被制作出来。
哥哥的手指按下了CAD的启动键。
母亲大人的身体看起来就像被哥哥的左手吸着一样。

当然,这是错觉。
虽然不知但是怎么做的,但可以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正因自己也被做过这样的事才能正确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哥哥把母亲大人的身体构成的全部情报用自己的魔法运算领域复制,然后把加工过的情报体重写到母亲大人的身体情报上。
被枪打到的伤口消失了。
沾到衣服上,溅到地板上的血消失了。
我急忙跑去抱住稍微向前倾倒的母亲大人的身体。
虽然有点辛苦,可是确实还有呼吸。
和中枪之前一样......不,这是,把中枪了这件事的存在消去了吗?
哥哥左手拿着CAD指向樱井小姐。
和母亲大人那时无法比的速度顺利的把想子情报体准备完了。
这么快就,习惯了....?
只是做过三次,哥哥就把,这样完全修复好别人身体的超高等的魔法给完全掌握了!
有点感到害怕的同时,我的心里把这件事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来看。

——因为这个人,她是我的兄长大人嘛——

我心里感到无比自豪
我已经不再在意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己的愚蠢了。


樱井小姐以「难以置信」的脸色,观察自己的身体。
虽然母亲大人的意识还没回来,不过呼吸已经稳定了。这不是晕倒了而是睡着了所以不用担心,赶过来的军医是这么说的,我听了就松了口气。
「抱歉。会出现叛逆者完全是我们这边的错。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这个罪也不会消失,可是如果有什么希望的话尽管说出来。作为国防军,我会做出最大的方便」
然后在我旁边的兄长大人向风间大尉答话了。
对着九十度鞠躬的风间大尉,兄长大人这样说「请把头抬起来」。
兄长大人能在那样的场面勉强赶过来,都是多亏了风间大尉和真田中尉帮忙。
那些叛军好像想把我们捉去当人质,以结果来说,由于桧垣上等兵及时赶到,所以我们才没有遇到那种险境。———本来,反叛军真正的目标是那个男人,我们则是受到了牵连。那个人是军需企业的重要人物,现在和他的家人一起在别的房间受到保护。也就是说我们因为军队安排我们与他们在一起才会遇到这种差点死掉的事情。即便如此,如果没有桧垣上等兵为我们争取时间兄长大人也不能及时赶到,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可是,没有了兄长大人的魔法的话,母亲大人也好樱井小姐也好,还有我肯定会死的。
轻易置之不理,心情上不能做的。。
「那么首先,请把正确的情报告诉我们吧」
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提什么要求。
虽然感到非常抱歉,可是即使是樱井小姐也好,我都不允许她把这件事说出去。
就算是母亲大人醒来也好我也打算让母亲大人保持沉默。
这是,只属于兄长大人的权利啊。
[敌人是大亚联合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应该不会有错]
「把敌人阻挡在水域里,这是骗人的吧?」
「没错。在名护市西北海岸,敌人的潜水抢登陆军部队已经上岸了」
...那么,那个时候的潜水艇,是在水下调查吗?
「庆良间诸岛近海的制海权也被敌人控制住。
从那霸那里被设了陷阱,受到敌人和内通的游击队的活动阻碍,这边的兵员移动受到了妨碍」
这比想象之中还要糟啊。
「但是也不需要太担心。游击队这边的人数本来就没有那么多。有八成已经被制压完了。军队内部这边的叛乱者也差不多收拾完了」
「已经确保了这边的上岸地点这个目的之后,很快就没有这里的事了吧。
使用完就丢的垃圾不管失去了多少,对经常说人太多的大亚联合来说也不痛不痒吧」
兄长大人冷静地指出后,风间大尉一脸苦涩。
「那么接下来的是,请保护母亲和妹妹和樱井小姐到安全的地方去。可能的话,是比避难所更加有安全性的地方」
「.....把她们带到防控指令室里保护吧。那里的装甲,比避难所的还要强两倍啊」
....我无言了。比起一般人避难的避难所,军人所在的指令室居然更坚固什么的。可是,军队的基地可能就是这样的东西。
「那么最后,请借给我一套装甲套装和步兵装备给我。虽说是借,但是消耗品可还不了呢」
「.....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有同样的疑问。
究竟是为什么呢,兄长大人。
而且刚刚说的保护对象并没有包含自己在内,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明白了兄长大人的目的,看着他的双瞳,屏住了呼吸。
兄长大人的眼睛里,
说是激怒,那还有点温和,
兄长大人眼里,苍白的业火正在轰轰燃烧。
「他们,居然对深雪出手。一定要让他们承担相应的后果」
听了那声音所有人的脸都失去了血色,只有风间大尉一个人脸色不变,果然是胆色过人啊。
「你打算一个人去吗?」
「我想做的事情,并不是军事行动,是私人报复」
「那倒并不是什么问题。毫无感情的去战斗,对人类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抱着复仇的心理去战斗,只要能不暴走那就不是问题」
兄长大人和风间大尉两人对望着,
不,是互相盯着对方。
「对非战斗人员和投降者的虐杀是不能被认同的,你不会有这样的打算吧?」
「投降的时间什么的,我可没打算给他们」
「那就行。本来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击退敌军,又或者是歼灭他们。没有必要让敌人投降]
【下面有对话是新增】
风间大尉摆出与兄长大人不同的,但不逊色与兄长大人的坚决表情。
[司波达也君。就让你加入到我军的阵列之中吧」
兄长大人的脸上并没有感谢的神色。
「我并没有打算听从命令。我要保护的东西,和你要保护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只是,刚好我们拥有侵略军这一共同的敌人,把他们歼灭这一共同的目标而已,所以才会共同作战而已」
如同传说中的名师锻造的钢铁之刃那样,缠绕着冷酷,锐利,凛冽的氛围......而我只是在看着这样的兄长大人而已。
【新增结束】
「这样就可以。真田,把装甲套装和近身作战装备借给他!空挺队在十分钟后出击!」
「樱井小姐,母亲和妹妹就拜托你了」
兄长大人站起来这样跟樱井小姐说后,也不等她的回答,便跟着真田中尉的身后走了。
那个时候,对我露出微微的笑容这一点,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那个,这样好吗?」
目送着哥哥的背影的我,樱井小姐忍不住犹豫,向我提起这个话题。
「什么事呢?」
不过我现在失去了思考能力,从刚才开始脑袋就不能正常运转。
「就算达也君再怎么强,但这可是去打仗啊.....而且还是投身到最前线,这样太危险了」
「啊!」
樱井小姐说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当头一棒。
是啊!我怎么在这里冷静的目送啊?明明兄长大人都要投身到最前线的战斗中去了!
「深雪小姐!?」
想着奔走的我的身影,樱井小姐这么喊道。
追过来的就只有声音而已。
虽然不能放着母亲大人不管。
非常抱歉。
我在心中这么跟她道歉。
把母亲大人交给她一个人是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一定要阻止兄长大人!
我一心这么想跑着。
幸好,兄长大人并没有走得太远,我才能没有迷路的追上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
说不定他不会回头。这样恐怖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但这真是杞人忧天。
兄长大人跟走在前面的真田中尉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真田中尉在我们前面的一段距离停住了。可能,他是为我们想着才这么做的吧。
「深雪,怎么了吗?」
理所当然的口调,非常自然的喊「深雪」,感觉身体变得飘飘然,不过现在不是沉浸的时候。
「兄长大人,那个,」
请不要去,想这么说,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不能意识到的东西。
这不就简直是,「爱情影片电影(小说或漫画)」里明确的,恋人叫住男主人公的台词嘛。
而且还是「禁断的兄妹爱」
「深雪?」
我突然哑口无言,兄长大人惊讶的看着我。
大概我现在的脸跟熟了的苹果一样吧。
「....请,请不要去」
尽管与此,不说是不行的。不留住他是不行的。
「和敌人的军队战斗什么的,请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兄长大人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险」
说出来了.....!
我沉浸在「这样就没问题了」的达成感里。
兄长大人不会拒绝我的——————————会拒绝我什么的,我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
「确实,没有必要。我,并不是因为必要而去的,是因为我想去才去的,深雪」
所以,我对兄长大人的话感到很大打击。
被拒绝的事也有受到打击,但简直就像希望杀人的说法也同样受到打击。
可我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远离兄长大人,我的手抓住兄长大人衣服的下摆。
看着我抓住上衣的手,兄长大人苦笑着,把自己的手搭在我的手上。
【下面有新增】
「和我刚才说的一样,我是去报让你受伤的仇]
兄长大人深情的看着我的眼睛,露出困惑的神色。
[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的感情]
虽然是嘴上是这么说,但兄长大人的眼睛,
[如果不那么做,我的气是不会顺的]
就在在说是为了我那样。
[对我来说,我能够当作重要的东西来想的,深雪,就只有你了」
那大概不是我看错。
「我是个任性的哥哥真是对不起啊」
并不是我自作多情。
这么说着的哥哥把我的手放下,依旧露出困惑的神色,向我笑了。
【新增结束】
大概我的脸,已经变成了全熟的西红柿了吧。
可是马上我就察觉到兄长大人话语中的不谐感,皱了皱眉。
「能够,当作重要的东西来想.....?」
兄长大人现在,不是说「重要的东西」,而是说「能够当作重要的东西来想的」是吗?
只是说法不同而已,应该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呢。
无意识地说了出口,连疑问也不是的我的自言自语,兄长大人说着「真是头痛啊」,苦笑着。
那个表情,虽然笑着,但看起来就像在哭。
眼泪并没有流出来,说到本子上兄长大人哭的样子我连一次也没看到过,我没有根据,只是凭直觉认为这对兄长大人来说是伤心的事情。
「......啊,非常抱歉!」
所以,我道歉了。我让兄长大人伤心这样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有了....这么想着,我以很强的势头低下头。
将我的长发撩开,向着我的脸,奢华的少年的手伸过来。
尽管是这样奢华,还是比我的手大,非常人人安心的,兄长大人的手。
配合着兄长大人的手,我把脸抬起来。
没有强行用力,但我却不能抵抗。抵抗什么的真是太惶恐了,比我这一想法更快,我的身体已经顺从了兄长大人的意思【这句是新增,翻这句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工口,是我想歪了吗→_→】
「不......你也差不多,到了应该知道的时候了。
如果可以然你不用知道的话,真想让你永远都不知道啊......可是只要你是母亲的女儿,那个人的侄女,那就不可能一直不知道的吧......」
兄长大人应该是对我说的话的,听起来却像是说给自己听而不是给我听。
「兄长大人?」
「现在没有时间了,而且这也不是该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事。
所以深雪,去请母亲说给你听吧。
现在,你所疑问着的事情的,那个答案」
「向母亲大人......?」
【下面有新增】
对着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在鹦鹉学舌地回问的我,兄长大人再一次,这次用力的微笑了。
「深雪,不用担心。我能够当作真正重要的东西来想的就只有你了。所以我,从今以后也会保护着你,为了能够这样我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兄长大人的话毫无虚言。
不是为了在这里安慰我才说的。
[不用担心]
收起微笑,绷紧的脸中,毫不动摇的眼神,
真是毫无虚假的真实,
[能够在真正意义上伤到我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我相信了在这个世上不存在能够伤害兄长大人的人。
兄长大人把放在我脸颊的手移到我的头上,来回的摸着我的头。
笑着看正在整理由于稍微用力而弄乱头发的我,兄长大人小跑着跑向真田中尉那边。
就这样,这次真的,兄长大人走向了战场。
【新增结束】


就算对我说防空指令室,那里有什么我当然是不知道的
除了回到那个外墙和内墙都消失了的那个房间外,我根本没有选择。
说起来,那个房间的墙壁,为什么会消失了呢?
以樱井小姐和兄长大人说的话来看,那是有施加了魔法妨碍的结界术式的,被魔法破坏的可能性是很低的。可如此完美的切口,不是魔法反而更奇怪。
我没有把这件事置之不理,想着想着,果然有点不安,我小跑着跑回刚才的房间。
啊.......
「让你久等真是非常抱歉」
出来迎接我的是母亲大人,我首先到了歉。
再怎么需要恢复体力,也不可能用担架抬走,
会做一些苏醒措施只要想想就知道是当然的。
我任性的判断使母亲大人处于置之不理的状态,结果便是让母亲大人她们等着我,这并不是为了不被责骂,而是真的觉得对不对而道的歉。
「你没有必要道歉啊,深雪。
你是为了带回做出擅自的行动的达也才去的不是吗?」
有点恶意的回答的母亲大人。
呜......看来相当生气呢.....
「那么达也在哪里?我看不他的影子呢」
「那个,那是因为.......兄长大人去协助军队击退敌人去了」
「兄长大人?」
吃惊的母亲大人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反射性的想到「太大意了呢」,可我并没有打算把这句话改过来。
母亲大人也没有责骂我。
取代责骂的是「哈.....」的叹了一口气。
「居然做出这样擅自的行动的......果然,那孩子是劣质品啊」
并不是好像抛弃了那样,而是抛弃了的台词。
并不是放弃了,而是看透了。
这是在说谁,问也不用问。
比起被愤怒驱使,我更感到心寒。
自己的母亲,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可以这么冷淡地对待。
「嘛,算了。
这次也算是稍微有点作为,就让他按他自己喜欢的去做吧........让你久等了。请为我们带路吧」
母亲大人向为我们带路的兵队出声。

————并不是「稍微」。
————我能够活下来,母亲大人能得救,全部都是兄长大人的功劳啊。
可是我居然,对「稍微」这个评价,连提出抗议都做不到。


通过五扇装甲门之后,终于到达了防空指令室。
没有窗,连直接与外面空气的墙都没有,在有四个学校教室大小的楼层内,里面的大厅有大约三十名操作员面向控制室坐着,从大厅墙上向外突出的八个大型屏幕中间的二层有一间房间。
在我们的前面有一个玻璃制的房间。
「找不到窃听器和监视录像这一类的东西。看来是高级官员或是防御省干部来视察时用的房间」
调查完房间的樱井小姐这样向母亲大人报告。
她是怎么调查的我不知道,可她的调查结果是可以信赖的。
也就是说在这个房间里说秘密的事情也没问题吧。
「还有在这前面的玻璃,并不是简单的玻璃。
在警视厅也有同样的东西。
在这个指令室里所有显示器的影像都能显示出来」
这么说着的樱井小姐不看桌面上的显示器进行着流畅的操作。
「母亲大人,有一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在这期间,我下定了决心,向母亲大人询问刚才的事情。
「兄长大人刚才,能够当作真正重要的东西“来想的”就只有我,这么说了.....为什么不是『重要的东西』而是『能当作重要的东西来想的』呢,我向兄长大人询问理由却,让我去请教母亲大人,呢......」
「是吗,达也这么说啊」
对于我的疑问,母亲大人皱着眉听,无趣的这么说。
「也该是差不多可以告诉你的时候了」
跟兄长大人一样这么说,感觉这里包含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我紧张的摆正身姿。
「可是,在此之前....深雪,不要再把达也称作『兄长大人』。
在有外人在的场合下这么称呼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没有关系,对处于只成为不了四叶家的人的达也是不应该被当做哥哥来对待的]
母亲大人的语气并没有多强,像是在说自明之理那样叱责我。
[你是要成为继承真夜足迹的四叶家当家的人,是不能被看到爱慕着那样不成器的哥哥的,这会成为你重大的扣分点啊」
「这样的说法......!」
我不禁抛弃顾虑,强势的反驳母亲大人。
虽然我会紧张的,认真的倾听,但即使是母亲大人我也不能无视这些话。
「对着亲生儿子,居然说不成器!」
「我也觉得很遗憾,可这是事实也没办法」
「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兄长大人不是用了那样的力量救了我们吗!」
「刚刚的事情?也是,如果连那种程度的事情也做不到的话.....那个孩子啊,他只能做到那种事情而已」
对于我全力的反论,母亲大人用我从未听到过的冷淡的声音回答。
那是,完全放弃了那样的冷淡。
「既然达也说你应该知道的话,我也无所谓。
也是呢,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母亲大人正在思考怎么想,突然,墙壁映出满满的窗口改变了原来的风景。
在操作员忙碌着的指令室里,投影出从天空到地面的完整映像。
投影在那的是刚刚从空中降落的兄长大人。
我把目光转向把这个影响放映出来的樱井小姐那边。
樱井小姐看着我———看着我和母亲大人。
她并没有打算插嘴,我清楚这点没必要问她。
她知道的事情比我多,这点我也很清楚。
———母亲大人,对映出兄长大人身影的屏幕,连看都不看一眼。
【夹在深夜的话的那些独白都是新增】
「达也他,以魔法师来说,生下来就是缺陷品]
母亲大人也,没有看我。
[把那个孩子像那样生下来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到有责任,可是达也作为魔法师有着重大的缺陷这件事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就算如此也没有闭上眼睛。
[达也天生就只能用两种『魔法』。分解情报体,再构成情报体。只要在这两个概念的范围内,可以编出和使用各种各样的技术。达也能做到的最多也就只有那两种了,但在魔法使本应擅长的改变情报体这样的事他却不能做到]
母亲大人视线前方什么都没有。
[魔法本来就是该变情报体,把事象改变的技术。不论是多么微小的变化也好,把某物变成其他事物就是魔法。可是达也做不到这一点。那个孩子能做到的是,把情报体分解得支离破碎和复原
情报体本来的样子。这并不是根本意义上的魔法。不能使情报体发生变化,作为没有使用真正意义上的魔法的才能而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作为魔法师来说无疑是缺陷品]
大概,母亲大人看的是自己的心。

[嘛,尽管我们被那种再构成的力量救了,那力量严格来说不能被称为『魔法』」
我想不出反驳的词句。
只是,我是这样想的。
那不是魔法的话,那种力量,我们又改称作什么呢。
那个除了用「魔法」这个词来表达外,那么是不是只能称作「奇迹」呢?
「我们四叶可是有着十师族这个名号的魔法师,不是魔法师的人不能被当做四叶的人来看。不能使用魔法的那个孩子,不能作为四叶的人而存在。于是我们,我和真夜,在七年前对那个孩子做了某种手术。——不过,那个实验的动机并是不只有这个罢了......」
实验?母亲大人她?对兄长大人?
「人造魔法师计划。对不是魔法师的人的意识领域里,借着植入人工魔法演算领域来赋予魔法师的能力的计划]
人造魔法师计划,这个单词在我耳中响起不详的声音。
[进行了这个精神改造手术的达也的结果,那个孩子的感情变得缺失了]
————精神改造手术?感情缺失?
[不,比起用感情来形容应该用冲动这个词更贴切吧。强烈的愤怒,深深的悲伤,过激的嫉妒,怨恨,憎恶,过度的食欲,过分的性欲,盲目的恋爱感情。这种『忘我』的冲动,以只有一个感情例外而留下的代价,达也获得了魔法的操作能力]
怎么会......
【新增结束】
[可惜的是,人工魔法演算领域的性能明显的劣于先天性的魔法运算领域,结果成为了只能当作守护者来用的东西」
怎么可能。
没有这样的可能,我这么想。
「那个『手术』.....是母亲大人做的吗?」
我这么想着,反问回去。
「窗口」里,投映着被体型健硕的大人们围住的兄长大人,好像与敌人的抢登部队接触了。
「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能够做到的吧?」
我希望她否定,这样的愿望,没有实现。
我是知道的。
魔法运算领域,大脑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器官,也就是说这是精神机能的一种。
植入人工的魔法运算领域,也就是说要把精神构造改变。
那是,只有母亲大人的魔法,不使用『精神结构干涉』是不可能做到的......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理由我已经说明了。
比起那样的事,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吧」

————啊啊,是这样吗.....
我也知道了。
察觉到了。
在那个实验里失去了一部分感情的人,不只是兄长大人这件事。
那究竟是魔法的副作用,还是说是罪恶感或别的精神作用引起的我不清楚,

可是我第一次,觉得「魔法」可怕。

对把人的内心像这样,残酷的改变了的「魔法」

屏幕中,兄长大人拿着酷似大型手枪的CAD指向敌人。
在兄长大人的视线面前,敌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化为尘埃。
「达也只有一个没有失去的例外.....那就是,答案了]
【夹在深夜的话的那些独白都是新增】
不要再说了。
[那个孩子心中唯一留下的冲动那就是,兄妹爱]
不要再说了,母亲大人。
[爱着妹妹,也就是你,想要保护的感情]
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只有这个才是那个孩子留下的,真正的感情」
但是,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我这个请求呢。
【新增结束】
我无意识的用双手盖住嘴。
其实是没必要这么做的。
因为我受到了连悲鸣都发不出,这种程度的冲击。
「达也自己也非常清楚。『能够当作重要的东西来看的』,就是这个意思。
对于我的事,他只是认识到我是『母亲』而已,在那里当然没有深厚的母子的爱情。达也的心里能够当做重要的东西来看的,深雪,就只有你而已。
刚才的事情,帮助我们不过是顺便一样的东西而已。又或者说,可能是判断出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吧」
「母亲大人是把那个兄妹爱......有意图的选择的吗?」
明明是自己再问,听起来像是别人在说。
有种不是我的我在动着我的身体质问着我的感觉。
「并不是那么有意识地选择的。只是,考虑到容量的关系,留下的冲动只有一个的话,那就应该是对你的爱情比较好,只是这样想着而已。比起我,达也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会长些」
「你又把这些事告诉兄,不,那个人听吗」
「当然,我跟他说明过了。别看那个孩子那样,他还是在意常识的呢。不受父母爱惜什么的,这种无聊的事情没必要考虑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
我稍微有一点,
窥见到母亲大人不被孩子爱着的烦恼。
「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不....没有了」
有想过,没有问就好了。
同时也想过,问了真是太好了。
直接面对是有点过于痛苦的过去,痛苦的事实,那是只有我才能背负的现在与未来。
屏幕中显示的是,在无人的荒野里一直线前进的兄长大人的身影。
枪弹也好,炮击也好都打不到兄长大人。
炮口指向兄长大人的战车————这种形状的东西——————可,连里面的搭乘人员也一起消失了。
兄长大人以不变的步伐前进。
可和兄长大人一同前往的兵队们可不能向兄长大人这样前进。
为了跟上兄长大人,在遮蔽物处躲着,飞一般速度移动着同时开枪和用魔法攻击。
啊!
兵队里,有一个人被打中了。
通过空中的摄像机来看战场,如同在观看电影。
我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打击接着看屏幕,兄长大人左手握着CAD指向那个士兵。
什么时候举起的?
给我思考的时间几乎没有。
下一个瞬间,那个士兵好像生么事也没发生那样中屏幕中奔跑着。

敌人的炮塔喷着火。

不能打到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右手所指的方向。

敌人的身影消失了。简直就是SFX。

我方的士兵倒下了。兄长大人用左手指过去。

仅仅如此,倒下的士兵就像没事一样重新站起来。

屏幕里流出的画面,比起其他人,比起不是一般人的大多数的魔法师,对魔法有更深认识的我看起来,也像是相当缺乏现实感的电影。
可那并不是不相关的旁观者的感想。
和兄长大人一起战斗的军人是极度幸运的。他们处于这种即使受了伤,中了致命伤也可以立刻治好的梦幻般的情况。
而对和兄长大人敌对的敌军来说,这就是预料不到的灾祸了。是就算打到了敌人他们也会立刻站起来,自己却是连尸体也不留下的消失掉的噩梦。
和魔神同化,兄长大人在战场上大步前进。
仅仅是为了报复我被打中的这件事。
如果这是在七年前,兄长大人在六岁的时候就被决定了的事情。
那么我该怎样,报答兄长大人才好呢。
我能拿什么去报答他呢。

明明连我的生命,都是兄长大人给我的。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3-1-1 09:38 编辑


【15】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本家·接待室

在对马要塞分别一周后。
当天,先回来的达也,那场战斗究竟以什么样的形式完结的,除了知道一般公开的信息外就不清楚了。
趁着在这里和风间再见的好机会,虽然问了他很多问题,不过看来连风间也有很多地方不清楚。
和风间进行情报交换————说是这么说但达也这边也只是提供「流言」这种程度的情报————推理出情况的达也,突然身体倾向门。
深雪全身紧张起来。
看到兄长大人的样子,她也察觉到了。
终于————
「打扰了」
形式上的敲门后,不等我们的回应就开门了。
恭敬地行礼的是年长的管家。和之前的少年有层次上的不同,看起来是有很高地位的老人。
不过,他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只是打开门这样简单的工作应该不是这个老人的任务的,可却。
所以这件事,达也和深雪,还有风间都觉得奇怪。
倒不如说这个任务,除了这个老人外谁也不能担任,我们都一同这样想。
「就你久等了」
老人的身后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真是很抱歉。之前的客人太缠人了好不容易才回去......虽说过了约定的时间,又不能把他赶走.....」
「请不要在意。我十分清楚你是一位繁忙的人物」
回应了真夜的谢罪,两人终于坐下了。
「深雪也请坐」
对于催促的声音,深雪也坐下了。
可没对达也这么说。
就这样站在坐在沙发上的深雪的旁边。
与站在真夜旁边的管家,形成镜像般的对称。
三人的面前放着白瓷的茶杯。
这三人当然就是,真夜,风间,深雪。
真夜邀请两人用茶,自己也喝了一口后,说了句「虽然很突然」就展开了话题。
「今日招待大家,是有与前些日子以横滨事变为开端的一系列军事行动相关的事情告诉大家」
「对本官吗?」
关于军队的战斗行为,与军人相对,外人的真夜并不是质问,而是说有想传达的话。
风间这样回答也是当然的吧。
「是啊而且也包括达也和深雪」
这么说着,真夜浮现出别有意义的笑容。
也,虽这么说,可真正想告诉的对方就只有达也他们吧,她露出一看就知道的表情。
「解开了国际魔法协会一周前,对造成镇海军港消灭的爆炸怀疑是抵触宪章的『放射性能量污染兵器』造成的误解被解除了」
放射性能量污染兵器是「用放射性能量对地球造成污染的兵器」的简称,是主要在以阻止使用放射性能量污染兵器为目的组成的国际魔法协会,还有加入了共同协会的各国魔法协会里使用的
用语。兵器,虽然这么形容,但也包括能引起放射性能量污染的魔法式。除了魔法协会是不怎么被使用的词语,虽说是古式的,但身为魔法师的风间当然也知道。
「伴随着误解的解开,协会提出的惩罚动议被废弃了」
深雪紧张的脸色稍微放松,漏出安心的叹息。
「有提出惩罚动议这件事真是不知道啊」
没有什么变化的声音,风间这么说谎。深雪就暂且不说,风间不知道的可能性是无限接近零的,不过没有人去指出这件事。
「安心了吗?
不过看样子你有确信惩罚部队不会被派遣过来的自信呢」
相对的,真夜直接的这么质问。
魔法师是国家的财产,国家的兵器,国家所属的东西。
即使是民间的魔法师也不允许做出违反国际利益的行为,在这一点,世界范围内魔法师的人权比非魔法师要明显受制约得多。
正因如此,国际魔法协会并不拥有独立的战力。所属国际魔法协会的魔法师并没有可以称上战力这种程度的规模。
相反的,国际魔法协会可以向各国要求协助,可以组成有多国籍的人编成的实行部队。如果对这次「迷之大爆炸」编成惩罚部队,那么希望日本国力下降的国家就会各自派遣强力的魔法师过
来。作为军事工作者当然不会无视这件事。
「因为根本不可能检测到放射性能量污染的」
她也应该知道的,风间也没有出声。正因为知道提问只会被忽悠所以才不出声。
果然,真夜马上改变话题了。
「那么,被消灭掉的敌舰队的搭乘人员中也包括『震天将军』在内,而他也被确认战死这件事知道吗?」
「刘云德吗?」
真夜说出的新单词让风间的扑克脸瓦解了。
反问的风间,那不是演技,而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是啊,由各国的政府所国际公认的仅仅13人的战略级魔法师的其中一人的,那个刘云德啊。
大亚联合那边虽然好像把这个情报管制的挺严的」
战略级魔法师的隐私是跟没有的一样嘛,真夜这么笑。
她说的没错。单人匹马就拥有能与战略级兵器匹敌的力量的战略级魔法师是列强们所关心的,同时也是被各国魔法师所关心的事情。只要不使用Anti-Knight这样的工具,在除了只有使用魔法才能对
抗魔法师的现况下,阻止战略级魔法就是军队所属的魔法师的重要任务。
列强以增强国威为目的对外公开的战略级魔法师,也就是『十三使徒』中,能够成功隐藏动向的也就只有USNA的安吉·谢尔兹了吧。
日本当然也不例外,从事十三使徒行动的谍报活动,姓名————正确的来说爱称和行动代号————除了知道是未成年外连真容也不清楚的索兹?苏里库斯相关情报收集也包含在内,是十师
族极力分割的范围。
「这样的话,『十三使徒』就变成了『十二使徒』了」
让国际军事平衡发生重大变化的因素,就这样被一句话概括了。
而且在此之上,连风间也不知道的机密情报被陈述出来。
「政府想趁着这个势头让大亚联合给我们做出重大的退让。
参谋长向五轮家提出出动申请,五轮家也接受了。
佐世保召集的舰队里澪也会同行」
「那位会乘坐军舰吗?」
贯彻代问职务这个立场的深雪,把想到的事说出来。
「是啊」
可是真夜,并没有责备她。也就是说,这是到了出神了也不奇怪程度的,让人吃惊的重大消息。
五轮澪,日本政府对外公布的唯一一位战略级魔法师,也就是『十三使徒』的其中一人。
现在确认了的除去达也外唯一一个日本人的战略级魔法使用者。
也就是的日本的王牌。
她的魔法「Abyss(深渊)」是让半径数十米到数十千米里内,水面呈球面状陷下去的魔法。被海上「深渊」的发动领域吞入的舰艇会从突然出现的水沟滑落,或者掉下,翻转,和魔法解除
时一同与水面回归的波浪化作海里的藻屑。半径一千米的「Abyss(深渊)」最大能做出深一千米的半球体,海中的潜水艇很容易被卷入。在水上的攻击力会特别优异,理论上一击可以破坏一个舰队的能力被认定为战略级魔法,使用地下水来发动的「Abyss(深渊)」把多数建筑物一次性破坏也是可能的。
「....可是,她不是身体不适吗.....?」
「那应该是在觉悟上的决定吧。参谋部也好五轮家也好。那是值得做出这样考虑的交易吧」
对深雪担心的询问,真夜毫不介意的回答。
五轮澪与她强大的魔法能力相反,身体机能十分虚弱。
在青年时期还没有那么厉害,但二十岁时为了减少体力消耗,经常使用动力轮椅。她的脚并没有问题,只是为了抑制平时的消耗。
大学毕业之后,传闻她几乎没有出过五轮家的家境。
五轮家现在是占了十师族一角的一族,但那个地位是以澪这位战略级魔法师支撑的这一因素很大。
而她虽说是较短距离的移动但几天都要乘坐战斗军舰,这确实可以说是某种赌注。
「跟我们这边清楚刘云德的行动一样,那边也清楚澪会出阵这件事。
还有,这虽是未确认的情报,今天,收到了贝佐布拉佐夫博士进入了海参崴(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首府,也是俄罗斯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1860年之前本为中国清朝吉林将军辖
地)的报告」
听了这个名字,风间的表情再次发生变化。
「――『点火者』伊戈尔·安德烈比琪·贝佐布拉佐夫,吗?」
「是啊,就是那个贝佐布拉佐夫啊。
各国军事首脑干部在朝鲜半岛南端看到了那样的战果,再次评价了大规模魔法的有效性」
就算没有出声,感到惊讶的达也也是一样的。
伊戈尔·安德烈比琪·贝佐布拉佐夫是苏维埃科学奥斯卡里所属的科学者,同时,也是新宠的战略级魔法师。
贝佐布拉佐夫不是像达也那样隐藏的战略级魔法师,是和澪一样受到国家公认的战略级魔法师·十三使徒中的一人。他的战略级魔法[туман BOMBA(水蒸气爆炸)]虽然比USUA的安吉·谢尔兹略逊一筹,但它的破坏半径可是在十三使徒中首屈一指的。
明明这次不是为了向各国进行战略级魔法示威的实战而动员的人,在这次的战斗,包含达也在内居然出动了四位战略级魔法师。
「大亚联合也同样把握住情报所以————」
「在近日内议和成立的可能性很高?」
「我也做出了这种预想」
说完,真夜以笑脸看着风间。
完全看不出是过了四十多岁的人,那样像三十岁前后,端庄艳美的笑脸。
可是那样的美色对风间不通用,他无言的等着下一句话。
「......三年前的因缘,终于结束了」
再次说话的真夜的脸上,看上去有点说不出的不满神色,那不能说是达也的错觉。
「只是,这次镇海军港消灭的集中了不少国家的注意。
会把这次的攻击认为是战略级魔法来想,派人来搜查施术者真相的国家不只一两个吧。
想到中华联合的派遣舰队全灭了的三年前冲绳海战的共同性,从这里开始入手的集团也会出现吧。
可是,达也的身份被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可是我不太喜欢的事态呢」
「这个我十分清楚」
看着风间点头,真夜绽放出不知道是不是演技的自然的表情。
不,说不定现在的真心感到满足而笑。
「你能够理解我感到很高兴。以防万一,请暂时控制一下和达也的接触」


和风间的交易,对真夜,也就是四叶来说以满足的形式结束。
被玩弄在手掌中,可能说的太过,在这次与大亚联合进行的战斗不再使用达也的约束成立,也无疑是按着真夜的节奏进行的。
不过,有没有打算遵守这个口头约定,这个约定能否完全信任,这一点就要加上问号了。
然后现在,在接待室里,真夜和达也一对一的对峙着。
风间要事完了就回去是当然的————他也是个繁忙的人————深雪就被真夜强制指示让她离开了。
而且,连自己的侍从都让他离开了,真夜也还没展开话题。
好像还没喝够的样子看着红茶的杯子,达也在真夜的对面无言的坐下了。
无言,也就是不接受拒绝。
把背靠住椅背等着说话的身姿,与紧张和恐怖完全无缘。
看了这个身姿一眼,真夜把茶杯放回杯托上。
「像这样和你对话也有三年了呢」
那个声音和表情,并没有包含觉得不逊和责备的神色。
「像这样向我出声是第一次啊,叔母」
「是这样吗」
讥讽的态度取代了恭谨,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平常的达也,相对,真夜和刚才比起来稍微有点开玩笑的口调。
「说起来,这样子只有我们两人说话是第一次吗」
「是的」
就算这么说,用「不亲切」来形容又有点错。
但是,这两人的眼里所寄宿的光芒太强了。
「那么,想说的话是什么呢」
「别那么着急。先品一下茶如何?」
「自己提出品茶,不会弄到厌烦了才说吧」
对达也率直的发言,真夜,卟,的笑出声。
「正直未必一定是美德哟」
「忠言总是逆耳的」
精彩的回话。
真夜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感心的点头。
「不用客气的对手,偶尔也不错」
「感到不快了吗」
「我和你是侄子和叔母的关系。没有必要在意啊」
不知是真心还是演戏的辛酸的口调返回后,真夜拿起桌上的铃。
这间房间的墙壁还不至于薄到小小的摇铃声也可以传到外面。
可是一会儿都不到门就被敲了,除了这个房间被装上了监视器外考虑不到别的方法,达也并没有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您叫我吗」
现身的是刚才的年长的管家。即使看到达也在主人对面闲适的坐着的样子,他的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叶山,帮我换茶,也给达也拿同样的过来。」
「明白了」
如果是换做青木,会连在真夜面前这件事也忘掉,翻脸跟达也嘈起来吧。
有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形式,也不允许「偷听」主人的对话的心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失礼的事的。
达也不慌张也是因为看透了这点。
除此之外也有「修饰也是没有的」这个理由。
达也不顺从真夜这点,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知道。
在等茶的时间里,真夜没有开口。
达也也不着急。
一起品茶怎么样,就是边品茶边说话的意思。达也没有迟钝到连这点也察觉不到,也不是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的小孩子。
喝着叶山管家拿来的茶,真夜终于有兴致说话了。
「这次你非常活跃啊,达也」
这种语气,应该不会有从字面意义去理解的人吧。
「不,没有那样的事」
达也也不认为被称赞了。
「不过对四叶家来说,你还真是做了让我们困扰的事呢」
「非常抱歉」
果然,对着演戏一样的叹气和说着抱怨的叔母,达也形式上的表示了谢罪。不过下跪或在桌上磕头,这样的想法连半点也没有。
「....嘛,我知道你只是遵循命令而已。不过还真想问问风间大尉是不是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呢。但既然过去了那也就算了」
「深感惶恐」
这次稍微有点包含着真心。
不管是好是坏,达也可能也觉得稍微有点做过头了。——实际不是「稍微」是过剩破坏罢了。
「比起那些,问题是今后的事」
「有什么具体的不妥的事吗」
对于达也的问题,真夜并没有立刻回答。
闭上眼睛,喝上一口红茶,在慢慢睁开眼睛。
从正面,望着达也的眼瞳。
达也也望着她————并没有这么做,和叔母一样,把茶杯移到面前,喝了一口红茶。
「Stars开始行动了」
闭着眼听得这句话,有让达也的动作停下一瞬间的威力。
「那也就是美国开始行动的意思」
到了这里终于,达也和真夜两人的视线从正面相碰了。
背负的东西无法相比。
有着四叶这一强大组织撑腰的真夜和,除了深雪以外什么也没有的达也。
可是达也的眼光,一点也不亚于真夜视线的重压。
「至今为止,Stars只是处于自己调查的阶段。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那场爆炸是由将质量转变为能量的魔法引起的这件事了。
施术者的身份已经被收窄到很小的范围了。——具体的来说嫌疑人被特定到只有你和深雪两人了」
听了真夜的情报,达也慢慢摇头。
「....真是厉害的情报收集能力啊」
「他们可不是白被称为世界最强的魔法部队的」
「不,我所说的是叔母手下的人哦」
真夜没有回应。
真夜,以受到虚空的冲击的表情保持沉默。
达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感兴趣,开口填补了这沉默的时间。
「我认同他们是世界最强的魔法部队,居然可以将USNA军明星的谍报活动成果几乎同时的探查出来。难道你有派间谍在那吗?」
「......很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那是当然的」
总算说出了什么的真夜,达也以认真的表情点头。
一瞬露出险恶表情的真夜很快就回复了笑脸,果然她不是一般人物。
「....总之,你要注意你身边的事。
Stars可不像你至今为止对付的那些人那样天真。依据是否会动摇到美国的霸权的判断,说不定会用实力把你铲除掉」
「如果可能会把火星惹到四叶身上,就会从别的地方派出刺客是吗。我记在心里了」
对视着的叔母和侄子。
两人的脸上,现在,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能了解到这个程度的话说话也方便多了」
「你难道不是因为考虑到我的话能在这个场面想到那一步,才让深雪除外的吗?」
达也说话的方式稍微变了。
对于他的质问,真夜没有回答。
再次视线相交,她这么说。
「达也,你不要再上学了」
真夜说的,并不是回答而是命令。
「不要上学,为什么?」
「暂时安分一点。
我会派别的人去当深雪的守护者的」
「我认为选定守护者是护卫对象的专利啊」
「什么事情也有例外」
「嘛,可能是这样......我拒绝」
如果在这个场合下有同席者,那他肯定会因为室温急降而全身发抖吧。
只是这并不是指物理上的温度下降,是指过于紧张而发抖。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退学,不就和在说我就是中华联合舰队歼灭掉的魔法师一样吗」
「借口什么的怎么都能说」
「是这样吗」
真夜看了达也的脸色,她的表情消失了。
「你不听从我的命令?」
「能对我下命令的,就只有深雪而已」
紧张感到达了顶峰。
如同置身于时间也停止了的紧张感之中。

世界被「夜」所涂改。并不只有黑暗。

黑暗之中浮现出闪烁璀璨星光的星空。
应接室的天花板,变成了没有月光的星星的夜空。
星星成了光的线条在流逝。
——————血臭味在室内飘荡。

下一个瞬间,

无声地,

充斥着室内的「夜」粉碎了。

房间里的风景不变,只有对视着的叔母和侄子。
两人的房间里充斥的紧张感,随着「夜」的崩毁一同消去。
「————还真是相当手下留情啊」
「这不是当然的吗?你可是我可爱的侄子啊」
对达也的问题真夜笑着回答。
两人谁也没有受伤,室内也没有留下血臭味。
「嘛,连它也够消去。
所以这次就特别实现你的任性吧」
「非常感谢」
「没什么。这是对你打破我的魔法的小小奖赏」
达也无言地站起来。
对就这么行了一礼的达也,真夜轻轻地挥了挥手。
就这么离去的达也。
把他叫住的声音,那里也没有发出来。

◆ ◆ ◆
达也离去的接待室里,真夜独自一人在沉思,最后,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手里拿起桌子上的呼铃。
「————您叫我吗」
「变一下场所吧。
在温室里准备好茶,去为深雪他们带路吧」
对马上就现身的叶山管家,深夜这么说
「明白了」
叶山行了一礼,望着主人把使用完的茶杯收拾掉。
接着听从真夜的指示,正想从房间里离开时,
「稍微等等」
正是真夜把他叫住。
「叶山,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望向主人,叶山恭敬地行了一礼。
「明白了。那么就请允许我失礼了....」
叶山是继前任四叶当主继续服侍真夜的四叶家里重量级的人物。看上去才刚进入老年期,实际上已经超过了70岁了。在这个家里,即使是其他人害怕而说不出的话,从他的嘴里是可以说出来的。
「就这样放着达也先生,真的可以吗?」
而且叶山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达也当作「假货」来轻视他。他本身的魔法技能的程度并没有那么高,但有着看过许多魔法师经验的他,对达也有很高的评价。
————是值得警戒的魔法师。
「没关系。
啊啊,叶山在担心什么我是认为十分理解了的哦?
确实那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叛四叶」
「.....是这样呢」
「而且和刚才确认的一样,我的魔法和那个孩子的异能的兼容性太差了。认真的打的话,有很高机率我会输]
【新增】
真夜的魔法[Meteor Line(流星群)]。日本名只不过是因为外观像所以才赋予[流星群]这个名字,但英文名[Meteor(流星)Line(轨道)]才能很好地表现出它的魔法性质。真夜是世界上最强魔法师中的一人,作为[极东魔王],[夜之女王]这些称号由来的魔法,属于在效果范围内能改变光线分布状况的收束系魔法的一种,在室内或是隧道内这种锁闭空间里的能发挥特别高的威力。
这个魔法看上去的过程是,对象空间首先会漂浮着许多小球而且被黑暗笼罩,接着光球会化作无数光线贯穿攻击对象。
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沐浴着镭射那样的攻击,但Meteor Line的攻击力与光所拥有的攻击力毫无关系。与光量也无关。
这个魔法的本质是让光的分布产生明显的强制性偏差,把存在光的坐标设定为小球或是细线。
设定为光的通道的空间以及作为构成要素的物体,会以光透过的状态改变它的存在,最后,不管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还有物体的硬度、耐热性、可塑性、弹力性、对象物都会被光射穿打出洞。即便是透明度很高的玻璃,如果不是透明度百分之百,就不能从[变为被光贯穿的状态]就等于[打出洞]这一事象改变里逃脱。
不从现象本身而从逻辑方面看的话,这个魔法是以光的分布为媒介干涉对象物的构造情报,固体·液体就用热量或压力直接气化,也可以说是属于分解成气体的分解魔法中的一种。[光产生偏差存在的线]本身已经被定义了,所以不能反射、屈折或是折断都是防御不了的。因为并不是单方面照射出光线,所以也不能用魔法的障壁防御。即使被全方位的球型障壁覆盖住,都会被传造出来的与光子移动无关[百分百能能透过光的线]射穿。
通过魔法干涉物理现象使得防御不可能的同时,使用对抗魔法来防御Meteor Line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以光这一物理现象为媒体,想在纯粹性的心灵性手段的领域干涉里阻止发动是极其困难的。只要在对于[光的分布]这一单一要素的干涉力没有超过真夜就不能阻止[Meteor Line(流星群)]的发动。对于天生就拥有干涉[光的分布]这个魔法的真夜,想超过她实在难度太高了。而且一旦发动,就算想进行领域干涉,光的分布产生偏差这一重写了的现象已经是固定事象了。
就算是能同时发动对物理现象防御和对魔法现象防御的十文字家的phalanx(方阵)也防御不了。因此,真夜在与魔法师的战斗里是无敌的,因此才能成为[世界最强的魔法师]中的一人。
但是———[Meteor Line(流星群)]是对包含作为构成要素的物体的限定空间构造情报进行间接干涉的魔法,所以与直接对构造情报进行干涉的达也的魔法有着绝对性的相克关系。以光为媒介对空间构造进行干涉制造出来的[夜]之结界,会简单的被对空间构造直接的干涉所打碎。
【新增结束】
[我被那个孩子杀掉的可能性也绝不能说小。可是达也就算会背叛四叶,也绝不会背叛深雪。然后深雪是绝不会与四叶敌对的」
「可是,以深雪大人对达也先生的深度依存的样子来看。
当达也先生举反旗的时候,也不见得深雪大人会反对」
深刻的皱着眉的叶山反驳道。
可真夜完全没有动摇的样子。
「没问题的。即使不用洗脑这种方法,主宰人的精神的方向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用对叶山说明吧?]
真夜浮现的笑容里混杂着一丝怜悯。
[深雪对自己背负的责任是绝对不会逃走的。她就是被姐姐那样教育出来的。然后达也是绝对不会做出让深雪痛苦的事情的」
「......可是,为此」
「啊啊。,虽然可能对不起对其他候补的孩子,下期的当家就决定是深雪了。
为了不与那个怪物,达也,为敌」
「为此,无论如何都要让深雪大人坐上下期当家的位子」
「不用担心,叶山。
为此的策略我有好好的想着」
真夜这么说,非常有余裕地微笑。
叶山深深的,行了最上级的敬礼,这次真的离开应接室了。


西历二零九五年的横滨事变是,西历二零九二年的冲绳侵略作战的延长线,是为了挽回三年前的战败———又或者说「作战失败」———而策划的,一般只被这么看的。
可是横滨侵略战争一连续的行动,以「冲绳海战」的再现作为收场,应该说是历史的讽刺吧。

【16】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十一日/冲绳·战场


和风间指挥的恩纳空艇队一同出动的达也,把侵略军赶到水边了。
普通来说应该表达[达也所同行的恩纳空艇队]的。
只是,仅在一个小队的步兵集团当头阵,被全脸头盔和装甲套装将全身遮蔽住的小小的魔法师将敌军打得溃不成军这件事,在这个场面里,不论是敌人还是同伴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明确。
用战斗来形容又未免有点过于一方性的虐杀了。
可是同时,用虐杀来说又有点缺乏悲惨。
没有流血。
肉片没有飞舞。
连火烧血肉的臭味,将身体撕裂的爆炸声都没有。
战场被奇妙的寂静所支配。
侵略军投放的枪弹,手榴弹,携带式导弹,都在投到防卫军战列之前,在空中溶解消失掉了。
有着同样规格的子弹、炸弹、导弹都作为集合体一同消失。
不仅如此,发疯了一样开着枪的侵略军战士,一个又一个的,依次停住,扭曲,消失掉。
在他背后的防卫军的战士,现在连开枪都忘了,发呆地看着这种缺乏现实感的光景。
即使与同僚依次消失无关,缺乏现实感的对侵略军来说也是一样的。
正因为没有被流血,惨死的尸体引起的本能所刺激,侵略军被不知道消失到哪的不安所侵蚀才让他们没有投降。
这正是达也所期待的。
如果侵略军有高等次的魔法师从军的话,可能还不会有这么一片倒的展开吧。
不论是优哉游哉的被侵略的日本这边,还是迅速的奇袭成功的侵略军这边,在这点上,都应该说太大意了。
————就算这么说,这可成为不了达也手下留情的理由。
他现在的精神,处于一种狂乱状态。
除了破坏和杀虐之外,什么也忘记了。
对于杀人完全不觉得是件禁忌的事。
行走着,破坏,虐杀。
不,是消去。
他也并不是不会动摇。当然离不管什么也不会受到冲击的平常心还离得很远。
妹妹看着只是被杀的光景,她深深地受到了打击。
他的魔法,不论是怎样的致命伤都能在一瞬间归无。虽然今天第一次对别人的身体使用[再生],但对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身体当做[物]一样能复原这件事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可是即使是他的「再生」也无法将死者复苏。跟生死是不能逆转的东西一样,「死」是「生」的内在变化。就算对尸体施加「再生」的魔法也只能得出没有伤口的尸体而已,是不能将死者复
苏的。这点,达也也很清楚。
举例来说,就算心脏停止,脑死亡,又或者说头被砍了,在那之后那一瞬间的话是可能苏生的。
就算是即死的伤口,将肉体再构成,将血液循环,这样的话复活的可能性也不能说完全是零,他的「再生」是可以将死者复活的。
可是,只要死,这件事确定之后就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赶不上的话.....那样的恐怖,让他陷于混乱是十分足够的。连同自己的死也包含在内,只要是别的事情对他来说实际上是不会拥有「真正的恐怖」的感情的,————正确的来说是被夺
走了————对达也来说,失去深雪的恐惧,因为不知道别的恐怖所以更加,强烈的,深深地,重大的动摇他的心。不管看上去多么冷静,他现在,由于那个冲击而激昂着。
正因为他没有感情机能所以才能冷静的,高效的,没有任何犹豫的进行报复。
这就是所谓的理性的狂乱。
被唯一一个的目的所控制的狂气。
对手没有投降,让他的狂气贪婪的吞噬敌人的生命。

溃走的侵略军的战线处于崩坏状态这样的表现虽然也没错,但侵略军的指挥系统还不至于崩坏这个程度。
侵略军的指挥官,判断了现在不能维持桥头堡的位置,下达了从海上撤退。
先于我们乘上上陆舟艇的侵略部队的士兵。
为了从一步,一步确实的走进来魔神手中逃走。
那才是,不知道死神正挥舞着镰刀在等着他们。
在忙于逃亡而忘记开枪反击的侵略军部队面前,达也也停住了。
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的恩纳空艇队摆出了齐射的阵营。
但比下达「开枪」的命令还快,从达也这边放出了让风景扭曲的「力量」。
拥有能放出余波将视野,也就是光波干涉的强大干涉力的魔法师并不是没有。
真正优秀的魔法师除了能有意地改变事象以外,是不能使用将「世界」打乱的力量的,比起力量,熟练度要差点的优秀的新手魔法师,有时会发生意外的事象改变现象。只是这种场面下所诞
生的,全部都是物理的副作用而已。
被吞噬的小型的强袭登陆艇,连同兵员一起连灰尘都不留下的消失了。
景色看上去会歪曲,是因为登陆艇的一部分变成气体扩散,在空中形成了密度有所差异的气体层,造成了光的曲折现象。
争着乘上下一艘艇逃跑的敌兵,一起停止了动作。
敲打水面的声音,是他们把武器丢到海里发出的声音。
水声和叩打地面的声音连续的扩散开。
扬起了白色的旗子。
同时大亚联合举起白旗也等同于他们受到了作为俘虏的法律性保护。
达也的背后,取代射击命令,下达了射击姿势待机命令。
达也看到之后,将右手移向举白旗的旗手。
「笨蛋,快停下来!」
伴随着声音,从旁边手伸了过来。
达也为了避开那只手,放下手腕转动身体。
可是,本该避开了的右腕被伸过来的左手紧紧地抓住。
「敌人已经没有战斗的意思了!」
那种事情不用说也知道。
将他制止的对方也被全脸头盔覆盖住,看不到他的面容,声音也没有听过。
至少不是风间大尉和真田中尉。
不过即使是被风间制止,达也也没有将歼灭中止的意思。
敌人投降的话,只要在确认放弃续战意思之前杀光就好了。
幸好还有敌人手中没有放下武器。
「我叫你住手啊!」
可是达也没能按下CAD。
突然视野旋转,失去了分解对象的坐标。
背后受到强烈的冲击。
记得是被扔了出去。
想要站起来,可自己早已被压住了。
「在这样下去就是虐杀了。不能允许这样的事」
头盔的鼻子前方被枪指着。
「冷静点,特尉。柳也把枪放下」
这个声音有听过。也有被称为「特尉」记忆。一般人不能参加战斗,这是为了方便行动而被授予的地位。不是别人,这声音的主人就是风间大尉。
「特尉,你还记得出动的时候的条件吗?」
这当然记得。
充血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了。
把战斗的意思就这样,把破坏和杀戮的欲望收起。
「明白了」
达也这么回答,看到他把按下CAD扳机的手指松开,柳也解开了用手和膝盖压制的姿势。


根据登陆部队的投降,直接解除武装的不只是风间的军队,这让出动迎击的其他部队也扩散出安心感,虽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未免有点太早了。
「从指令部来的传令!」
风间的通信兵跑过来,脱下头盔的脸上显得很紧张。
「认为是敌舰队别的部队的舰影从栗国岛的北方接近中!高速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四艘!让我们急速从海岸附近离开!」
喊得太大声弄得音调都有点奇怪了,但这是让人觉得无可厚非的凶报。
「把通讯机借我」
相反,风间则以冷静的声音下达命令。
「是!」
通讯兵的声音比平时的还大。
解除了武装的队员也吞着口水望着他们的队长。在此期间没有打算逃跑的士兵对达也来说真是非常遗憾。也可能是达也没有隐藏杀气,让敌兵没有企图反攻也说不定。
「我是风间。水雷艇呢.....连对舰攻击机也没有余力了吗。俘虏又该怎么办呢?.....明白了」
风间放下通信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预想二十分钟后,这个地方会进入敌舰队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
全员,带上俘虏,向内陆撤退!」
达也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
没有移动用的车辆,带着比同伴还要多的俘虏,仅仅二十分钟能逃得了多长的距离呢。
脱下头盔的风间的脸上,看不出苦涩和懊恼。做出了绝对命令者的威严的铁一般的假面。
但他对带上俘虏的命令感到痛苦的,即使不用心里相通也知道。
「特尉,你归还基地吧」
简短的命令更有无感情的感觉,不过这只是达也自己的推测的。
至少达也是这么想的。
归还,是这么说,但这里是逃跑的意义。
「能知道敌人巡洋舰队的正确位置吗?」
达也对风间的指示没有点头,戴着头盔发出质问。
「这点是能明白的....真田!」
为什么,风间没有这么问,
相反,呼喊负责战术情报终端部下的名字。
「连上海上雷达了。
要传送到特尉的头盔里吗?」
「在那之前」
真田对风间的质问,达也在途中打断了。
「在前些天里看到的射程距离加长术式组合的武装设备有拿来吗?」
真田把资料传输,用眼神问风间。
风间点头,真田把视线移回到达也身上。
「没有放在这里,但在直升飞机有组装着的,有五分钟的话」
「急速把它拿过来」
能拿过来吗,对真田的台词小声的说,达也以少年应有的性急提出要求。
然后达也面向风间,从遮着脸的头盔里里抽出有线通信用的线,递给他。
风间虽然皱着眉,还是什么也不问把头盔重新戴上,同样将线拉出来,将它连在连接器的一段。
『我有破坏敌舰的手段』
在部下面前说起的秘密话,确实是料想不到的爆弹发言。
『只是不能让部队的大家看见。
能不能把真田中尉的设备留下,带着大家从这里离开呢』
从风间这里看不到达也的表情。
用有线通信传话,连声音也不能好好传达。
能作为判断的就只有口调,紧紧交往过几次读出来的人品。
『......好吧。但是,我和真田也要留在这里』
『......明白了』
撤退部队的指挥怎么办?达也这么想着,很快就想到那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事。
发出撤退的指示,把指挥权交给刚才扔飞自己的名叫柳的军官,达也等着武装设备的到来。

◆ ◆ ◆
迎击部队慌张撤退的风景,在防空指令室的屏幕也能看到。
当然,将那些影像满满的投影到窗口的深雪母女也能看到。
部队带着俘虏开始移动的过程中,有三个人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司令室传来喧嘈声,那些笨蛋是谁啊,这一怒鸣即使隔着玻璃也能听到。
看到这影像,深雪屏住呼吸了。
那三人其中一人是她的哥哥。
即使脸部被烟雾面罩遮住也知道,即使听不到名字也知道,即使不看识别信号也能知道,从身高来看绝对没错。
通信员朝着通信机重复呼喊着撤退命令。带着少佐勋章的男性将校拼命向某处的——大概,是九州的——基地请求支援。
看着她紧紧地咬着牙齿的侧脸,她其实想说什么,樱井小姐是十分清楚。
那大概是觉得,好可怜。
还不过是十二岁而已,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去救哥哥吧],连任性都谈不上,作为人是理所当然的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达也留在那里,樱井并不清楚。
可是可以推测出来。
大概是他有什么可以对付敌人舰队的手段吧。
通常是不可能的,只在特定领域里有突出性能的四叶,如果是直系的魔法师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即使使用不了普通的魔法,他现在,连修复人体这种非常识的魔法———用深夜的话来说那不是魔法———不是别人,就是樱井亲身体验过的。
他作为「魔法师」来说,只有低层次的能力也是不可动摇的事实。作为拥有实战魔法师平均的技能的人能普通使用的对物魔法屏障也不能满足的使用。
把刚才的枪弹,炮弹个别或全部,总之全部识别后消去,只是将人类打架极限的攻击像那样乱来的招数无效化而已。他是怎么做的不清楚,也认为这是非常厉害的技能,如果打也可以在离开
几十千米的地方对敌舰队使用无力化魔法————如果可能那就是能与战略级魔法相当的————那就不能用刚才那样的方法来保护自己了吧。
「夫人,我有一个请求」
这么想着的时候,自己在无意之间,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有什么事呢」
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深夜的声音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
简直就像知道樱井的「请求」一样的语气。
「我能现在去迎接达也君吗」
盯着屏幕的深雪猛地回过头。
「那是说,现在,去那里,迎接他的意思?」
深夜的声音,果然没有感到意外。
明明她的固有魔法是精神干涉而不是读心能力才对的。
难道说夫人也......樱井马上就把这样便宜的想法抛开。
「是的」
「穂波,你是我的护卫吧?」
深夜这样叫樱井的名字。那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了。
那样身份的你要离开我的身边?这是言外之意。
深夜问出这样当然的问题,樱井无法回答。
「....对」「嘛,算了」
对不起,樱井想这么说,那边都不能取舍的谢罪被打断,深夜慢慢点头。
「放着敌舰不理,这个基地是否安全也不知道呢。
达也好像要把那个干掉,你去帮一下手吧」
「啊咧?」
反射性的发出疑问。
看来深夜知道达也想要干什么呢。重新思考的话,作为母亲这可能是理所当然的。
「理论上是可能的,但不实际试试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做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有在考虑什么。那可孩子的眼光锐利的人呢」
怎样都好的说法。
但这样也是,母亲在炫耀儿子啊,樱井这么想。
「非常感谢」
希望是这样,这么想的樱井恭敬地低下头。
◆ ◆ ◆
先前的大战至今已有二十年,战斗舰的主要武器从舰载导弹转为弗莱明。(当初称为电磁炮,随着大型化也改了名)
 现代舰炮发射已改为从弗莱明连续发炮的风格。比起火药炮它的连射性压倒性的占优势,也没有必要搬运推进剂和推进机关这类重量物品,所以炮药类物品威力可以比导弹要大。射程距
离和炮药类没变,不如说要差。弗莱明是重视连射性的兵器,虽然维持连射性和加大射程发生的反动对舰体造成的坏影响也不能忽视。
 最新锐的战斗舰对地上的攻击力可以说比百年前要大十倍。进入了弗莱明的射程范围内,即使是单舰也足以让街道变成火海。
 不只是市街攻击,发射器的连射性对阵地攻击也有效。两只巡洋舰一起攻击,即使有魔法师也很难抵挡。
达也也清楚这是与时间的竞赛。他拿出让他到达可以得手范围内的装上射程延伸式的武装设备,装着特化型CAD的大型狙击枪的弹匣,然后从里面迅速的拿出了子弹。
将子弹一颗一颗,用合掌一样姿势两手拿着,再次植入弹匣。
在场看着的风间他们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感觉到有强力的魔法在作用着,是什么数十,就推测不到了。
大概,不只是风间他们不知道。如果有没有任何准备知识就知道达也在干什么的魔法师存在,那才让人惊异呢。
达也在干的是,先将子弹分解,再将将它按原来的外貌再构成。
将五颗子弹都装上已经花了两分钟。
「敌舰到达有效射程范围的预测时间还有十分钟」
对准备好武装设备的达也,真田告诉他剩下的时间。
「敌舰几乎都在正西方向三十公里航行中....能打到吗?」
「只有试试了」
达也这样回答真田,将武装设备朝四十五度仰角架好。
先不管风的影响,先等着达到射程距离。
以这个姿势展开魔法式。
枪口的前端展开了管状的假想领域。
将通过的物体加速的假想领域魔法。
花了时间制作假想领域,对构成的假想领域的品味,真田满足的点头。
拥有加速效果的假想领域的长度越长,射程的延伸效果就越好。有这个长度的话,说不定能达到三十公里。
可是,达也展开的魔法并没有就此结束。
物体加速的魔法领域的前面,又一个假想领域制作出来了。
「什么.....!?」
物体加速假想领域的制作工程有三个。
将侵入那个领域内的物体的看上去的惯性质量降低。
将速度提升。
看上去的惯性质量还原。
这个惯性质量的操作和速度操作的倍率,变成了魔法师的输入变数。
现在达也追加的假想领域的性质也基本上和这个一样。
可是,惯性质量操作的倍率被正向指定,速度的倍率等倍的,惯性质量的复原被无效化。
也就是说,达也追加的假想领域是将真田设计的为了加速的假想领域,惯性质量增大的假想领域魔法里整理的东西。
把这个即兴就做出来了。
「做出了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的少年啊....」
真田的细语,随着狙击枪的发射声消失了。
本应看不见的超音速子弹,达也好像追上了一样看着它冲刺。
之后,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行啊。只达到二十公里」
你是怎么追上弹道的啊。
淡淡的声音,果然是失望了吧。又或者在感慨自己的没用。
「只好等敌舰接近到二十千米以内了」
听了这个发言,真田脸色都变了。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也进入了敌舰的射程范围内了!」
巡洋舰搭载的弗莱明有效射程范围是十五到二十千米,发射器的射程距允许舰发生反动,因为舰的形状和大小被限制,不仅可以分辨厂家,连舰的种类几乎可以正确预测。
二十千米以内就是那个射程。
「我很清楚。两人请回基地。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别说傻话!你也要回去」
这里是敌人选作桥头堡的地方,也是最后与敌人交战的地方。
敌人会攻击这里,基本是确定了的。
敌舰在射程距离之外攻击还不说,与它对射我们这边的生存机率是绝望的。
「可是,不把敌舰击破基地就危险了」
同样,在那里的家族也是。
「那么至少,从这里移动吧」
达也在拘泥什么,想保护什么,这两人并不是不能理解。
「不行啊,没有时间现在才找射击地点啊」
可是真田的提议,以他自己也清楚的理由被拒绝了。
「我们不能代行吗?」
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的风间,用深沉的声音问达也。
「那是不可能的」
返回的只有预料之中的答案。
「那么我们也留在这里」
预料之外的,是这个回答。
达也想不到风间会这样立刻回答。
「.....我失败了,连你们两人都会卷进来的」
「没有百分百会成功的作战,也没有完全没有战死的可能性的战场。
胜败士兵家常事一样,生死是士兵常事」
没有包含任何力量,风间这么说。
这是叶隐里有名的一节中的台词,用来让人放弃说服有着十分的威力。
配合着冲浪,水柱立起来。
这是敌舰在试炮。
现在,达也,风间,真田,谁也没有说话。
敌人正确的位置,在头盔里表示着。
风向也好,风速也好,会对射击造成影响的因素都被罗列出来。
达也架起武装设备。
弹道射击———以距离为最优先事项,不介意是否命中的架势。
考虑到枪弹的飞行时间(和下落时间),对方已经在射程范围内。
达也发动假想领域魔法。
连续四次,扣下扳机。
四次的射击每次,都仅仅移动了枪口,补上风引起的照准误差开枪,
不过一开始就是有没有照准都没关系的弹道射击。
这样的话无论幸运女神怎么帮我们也不可能精确的落在敌舰的旁边吧。
————然而这一切,一开始就是无所谓的。
达也在头脑中追着四发子弹的行动。
正确来说,是通过意识领域和无意识领域,从情报的次元里看到枪弹的情报。
他亲手,用只有他能用的魔法,分解和在构成的的子弹。
那个构造情报不管怎么分离也不会丢失。
达也四发中的一发在敌舰队的中央落下,捕捉住「情报」。


达也光是追上子弹的行踪就已经尽力了。
风间和真田,为了不妨碍像是在使用什么大规模魔法的达也而拉开一定距离。
面对预想了,对预想了的事态,两人除了使用魔法应对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敌人已经试过炮了,
那么接下来的就是,修正了轨道的炮击。
比达也射击的弹道要低的弹道射出的爆弹,比达也的子弹到达的要快,向他袭来。
古式魔法术者的风他的对物干涉力决不高,不,不如说很低。
本质不是魔法师的魔工师的真田,他的对物干涉力高但在速度方面追不上。
这样下去达也他们在击破敌舰队之前,这边就到达极限————
「我来援护了!」
在炮弹的暴雨中,有一个骑着摩托车过来的人影。
穿着女性用装甲的骑士, 将摩托车用完就丢,这样喊着全身散发出想子的光芒。
集中精神于歼灭敌舰队魔法的达也听了这声音心中吃惊,安心了。
吃惊是对于樱井离开母亲的身边。
安心,是自己能在她的庇护下专心于自己的术式。
调整体魔法师「樱」系列。
她的特性是强力的対物·耐热防御魔法。
传闻不能像十文字家的「phalanx(方阵)」那样,使用高度技术的魔法,但对一个个对物?耐热魔法的单纯防御力在国内的魔法师中是最高层次的。
穂波在他们之中,在少女时代就已经发挥特别突出的性能。
所以她才能作为仅仅一人的精神结构干涉魔法师的助手,贵重的魔法师的护卫而被选上。
直击路线的炮弹在海上击落。
炮击没有到达陆地。
与炮弹运动量相杀的魔法在数百米前依次发动。

那是用肉眼看不到的,达也用心眼认识到枪弹到达敌舰队的上空。
达也将右手向前突出,指着西面,将手掌用力打开。

枪弹被分解成能量了。

质量分解魔法「material burst(质量爆散)」,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的瞬间。

水平线的方向发生了闪光。
将天空覆盖的云反射着白光。
离日落的时间还有很久,西边的水平线发出耀眼的光芒。
爆音轰响。在场没有人会把它听成雷声。
诱爆声之后马上传来全部燃料和爆药一起爆炸的声音。
炮击声停止了。
不详的鸣动传来。
「是海啸!退避!」
风间喊着,慌张的抱起突然没力的樱井,奔跑着。
跨上摩托车的真田,飞一样开到风间的旁边。
达也也坐上串联座位。
风间就这么抱着樱井跳上去。
杂技一样的身手站到手柄上,不,这是杂技以上的身手。
军用摩托车的以大马力为特点,载着显超过了限制人员的重量极力飞驰。


把水平线那边发生的暴风停止,海啸退去这些事放在一边,达也在高地的地面上双膝跪着。
他面前的是,没力气的躺着的樱井的身姿。
脱下头盔的达也的脸上,无疑的充满悲伤。
「....没关系的,达也。这是到了寿命的尽头了」
被无力感责备,在无法救助眼前的生命,向着露出痛苦表情的本该失去感情的达也,樱井虚弱的,明朗的微笑着。
「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们调整体是就算突然寿命用尽了也不奇怪的」
才没有这回事,达也这么说。
确实调整体的魔法师的寿命是比一般人要不稳定,但她的衰弱明显是短时间内连续使用大魔法的负荷造成的。
就算是「樱」系列,防住全部舰炮连射的负担也太大了。
可是樱井并不希望从达也的口中说出来。
「真的,不是你的错。在我出生以前就背负着盾的任务,今天终于完成任务了」
樱井看透了达也在想什么。
「我并不是被谁命令了,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啊」
达也打算使用「再生」,可马上就知道这是没用的。
即使他的力量可以返回物质的时间,生命的时针是不可能逆转的。
「住手吧?」
把这件事误会了的樱井,用撒娇一样的声音和微笑,向达也说。
「自今为止没有任何自由去选择生活方式的我,至少自己死的地方,能够自己选择。我可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我能够不是作为被人制作出来的道具,而是能够作为人而死去啊」
在她的心中居然抱着这样的黑暗,达也做梦也没有想到。
只是自己也感到意外的,没有感到惊讶。
「所以,就让我这么死吧?」
对樱井的话,达也无言的点头。
樱井以安心的脸,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呼吸停止了。
站在旁边的真田念着经文。
风间把手放在达也的肩上。
以手放在肩上的姿势,达也站了起来。
他的眼里没有泪水。
达也的心里,不可思议的,悲伤的感情消失了。
听到了樱井穂波的「遗言」,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悲伤。
————悲伤可以用理解来消掉,这是异常的,这个时候的达也还不了解这点。


【17】西历二零九五年十一月六日/四叶本家·温室

今天还真是想起很多三年前的事情啊。
达也久违的想起樱井穂波的事。
伴随着后悔想起。
现在的达也,他也不是想不明。
只是,也明白到只能后悔这件事,接受了。
而且如果没有她的牺牲,达也就可能没有加入独立魔装大队锻炼魔法战技。
这次才没有人牺牲。
自己这三年并不是白白浪费,达也能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在三年前,对作为他的盾牌而散去的她,在心中致力黙祷。
————所以才更加感到惊讶的吧。
看到拿甜食过来的少女的脸,达也差点就叫出声。
「.....怎么了吗?」
「不,什么也没有」
眼前的少女问的是深雪。
她感到的惊讶,比达也还大。
这也不奇怪。
穿着女仆服的少女和樱井穗波长得一模一样。

少女和同僚一起离开不久,真夜出现在温室里。
叶山没有同行。
也就是这是私人聚会。
达也被允许坐着也是这个理由。
「怎么了吗,深雪?有什么让你惊讶的事吗」
坐下后,真夜一副担心的表情问深雪。
和达也相处的时候完全是别人,「平常的」四叶真夜的表情。
「不....叔母大人,刚才的女孩是?」
「啊啊,是说水波?」
听了深雪的提问,真夜原来如此的点头。
「她的名字是樱井水波。
樱系列的第二世代,和担任你们母亲守护者职务的樱井穗波,是遗传基因上的侄女」
第二世代,也就是说是作为调整体魔法师出生的人。
而遗传基因上的侄女,也就是说和穗波有同一遗传情报的以第一世代个体作为母亲而出生。
长得一样也说得过去了。
「她也是相当的魔法师哦。以潜在能力来说,可能可以与七草的双胞胎匹敌呢。
迟早时机来临,我想让她作为深雪的守护者来锻炼呢。
成为大人的话,需要女性护卫的场合也会出现呢」
对真夜的表面话,深雪姑且算是接受了。
确实,身为女性的深雪只有男性护卫的达也,会有不方便的场合。
可是刚才,知道真夜真心的达也,对迟早会来的决裂和冲突有了更深的觉悟。将拥有和「她」一样面孔的少女当做道具来使用,这是更加不能被原谅的。
———不会有决裂和冲突这样的事,现在的他还不知道。
【新增】
【18】西历二零九二年八月十七日/冲绳·那霸机场

我听着飞机起飞的广播,回想着六天前的事。
樱井小姐先去支援兄长大人之后就没有人操纵屏幕了,之后发生的事我也只是听着消息看着播放的影像。
水平线那里突然产生的,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
在光芒之中敌人的船只消失了。
推来的波浪改变了沙滩的地形。
胜利的凯歌。
那就是一般人和我共知的那之后的结局。
一般人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的事实,就是消灭敌人的那道光芒是由兄长大人的力量产生的。
把质量转变为能量,操纵这莫大的能量烧尽一切的战略级魔法「material burst(质量爆散)」的战略级魔法师。那才是兄长大人的真正力量,真正的姿态。
兄长大人,是把敌人击退的英雄。
还有,我们所知道的悲伤的事情。
樱井小姐在那之后,没有回来。
在牺牲者的共同葬礼上火葬的樱井小姐的骨灰,遵循本人的遗言撒入海中。
让樱井小姐回归母亲之海的,是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
温柔的安慰了哭得一塌糊涂的我。
兄长大人不悲伤吗。还是说,悲伤不了呢。
不,就算是这两者之一也无所谓。
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看着化作灰散去的樱井小姐,我回想起来了。
我在那时,已经死过一次了。
失去了母亲大人赋予的生命,得到了兄长大人授予的新生命。
所以,我的所有东西都是兄长大人的。
[深雪,差不多该进去了]
[是的,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向我搭话,我从等候室的沙发上站起来。
就算我说[兄长大人],母亲大人也不再皱眉。其实是觉得很刺耳的,但我对这件事也,不在介意母亲大人的心情了。
虽然兄长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全部人的行李,一个人做经济舱,但这件事我也不在意了。

因为兄长大人,说了想这么做。

因为兄长大人的意思是绝对的。

我牵着不是万全状态的母亲大人的手,跟在兄长大人后面。
现在还,传达不了我的声音。传达不了我的话。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兄长大人,深雪无论何时,都会永远,追随兄长大人———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3-1-18 08:37 编辑



【事先声明。下面的为去虐版,我只去掉了两句,其他的都没改,我去掉那个两句不足五十字,丝毫都不会影响剧情】
不可冒犯的一族(Untouchables)
——西历二零六二年的噩梦——
四叶家长女,四叶深夜从自己房间眺望西边的天空,她可爱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她现在十二岁。这年四月,刚成为中学生,但她的脸上露出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悲痛表情。
她现在担忧的是行踪不明的双胞胎妹妹,四叶真夜。三天前,为了出席国际魔法协会亚洲支部主办的少年少女魔法师交流会而去到台北的她被不明人士绑架了。这并不是原因不明的失踪而是暴力性质的绑架这点不论是谁都一目了然。因为与真夜一同前往台湾的七草弘一由于与绑架犯战斗受到了右手,右脚裂伤和骨折,还有失去右眼的重伤。
弘一的伤势也让人担心。不管怎么说,弘一既是妹妹的恋人也是婚约者啊。所以比起受了重伤还是让绑架犯逃跑的弘一,担心被绑架犯带走的真夜的心情要压倒性的大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老实说深夜比起担心弘一,要更怀有愤怒和怨恨。对于他那明明妹妹都被绑架了自己却胆怯归来的他的无用。
她也明白这不是弘一的错。对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抱有如此高的要求是很残酷的,而且从状况来看绑架犯要更重视真夜。甚至可以说弘一受到了绑架真夜的牵连才永久性失去了右眼。但深夜还没到能以这种理屈平复心情的年龄。在至今还没弄清绑架犯的身份的状态下,不发泄一下脾气是不可能保持冷静的。
突然,感到走廊那边传来慌忙的气息。比起敲门声更快,深夜【原文真夜,估计佐岛手滑了】转向大门。
[失礼了]
担当深夜生活的女佣隔着门用慌张的声音喊。狼狈的声音,动摇的声音在这三天里,不管在这间屋子的哪里都能听到,但这把声音有点微妙的差异,混杂着希望这类的感情。
[进来吧]
听到深夜的回话立马打开门。即便如此在四叶本家里工作的佣人还是没有做出突然闯进房间里的失礼行为。在门前恭谨地弯腰。但是与抬起藏不尽焦急的脸的同时跑到了深夜的身边。
[已经救出了真夜大人了!]
只听到这句话,深夜脑里一片空白。深夜完全不记得自己在那之后做了什么。回过神来,她已经赶到了父亲四叶家当家,四叶元造那了。
[父亲大人!找到真夜这件事是真的吗!?]
在一族的主要成员开会时使用的谈话室里,在叔父·叔母等其他年长的亲戚的注视下,深夜追问父亲。
[是真的。就在刚才,重蔵联络我了]
[黑羽的叔父大人他?]
听到这句话,深夜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黑羽是统括四叶一族谍报部门的分家。黑羽重蔵是这个分家的当主,而且是元造的堂弟。既然是这位重蔵说的话就不需要怀疑了。
但是深夜马上就想起自己愤怒的理由,再度追问父亲。
[为何没有告诉我呢!]
[莫名其妙。我不是像这样首先告诉你了吗]
[请不要忽悠我!既然今天救出了真夜,不就是说至少在昨天已经知道了犯人的身份了吗!既然如此那为何没有告诉我呢!?]
[因为就算告诉你也毫无意义]
[什......!?]
[就算告诉你也毫无意义啊。还是说,你能帮忙救出真夜呢?]
[这个......]
深夜悔恨的咬住嘴唇。确实她还是小孩,这点深夜自己也理解到。真夜究竟被抓到哪里,即使告诉她,她也无可奈何。即便如此以血亲的感情来说,想要知道妹妹在哪里这点是错的吗?深夜的心中卷起不满的漩涡。
[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这样对你比较好啊]
可是父亲的下一句话,把深夜的不满以不详的预感这个名目的乌云压下了。
[但是,也不能再这么说了。深夜,做好心理准备]
想要告知什么坏消息。看来真夜身上发生了什么坏事。这不是预感而是变成了确信,大大动摇着深夜的内心。虽然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向深夜袭来,但她照着父亲所说拿出勇气等待下一句话。
[我们是在泉州发现真夜的]
[大汉的.......?]
大汉是世界群发战争勃发后的早期里,从中国的南半部分分离独立出来的国家。支配中国大陆北部和朝鲜半岛的大亚联合在两年前,占领了对马长达半年,之后,日本和大汉虽然还不到同盟国的地步,但以大亚联合这个共同的敌人有着军事协助的关系。
[真夜被囚困在泉州的昆仑方院支部研究所里]
深夜的脸立马变青。昆仑方院是大汉的魔法师开发机关。与四叶所属的,事实上现在已经成为主人的第四研究所有着不同意义的恶闻不断的地方。
[真夜受了很深的伤。虽然身体上的伤也很深刻,但心里的伤更值得担心......]
至今为止还以淡淡地发言的元造的口吻开始打乱。咬牙切齿般的、忍着呜咽般的,这样的声音夹杂在他的话里。抑制不住咬牙切齿的愤怒和发出呜咽的悲伤。这让深夜感觉到了最坏的预感。
[真夜被昆仑方院当作人体实验的试验体了]
[怎么会!?]
[魔法师的制造实验。实施了医学性的实验———]
[已经够了!]
就算再怎么有觉悟,深夜也无法再忍耐了。妹妹究竟被做了什么,再听下去实在过于痛苦了。
用热泪盈眶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父亲。在那一闭上双眼,此时深夜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而父亲的双手,被父亲自己的爪子刺得流血。
深夜转过身。转身的面前是叔父的脸。叔父的眼里充满愤怒。看着相反侧。身为父亲堂弟的这个人,眼瞳里充满愤怒的火焰。
[深夜,这是这只有你才能做到的]
[——是]
深夜多次深呼吸让内心平静下来。谁都在为妹妹而发怒。这成为她些许的安慰,才使得她勉强很保持正常。
[真夜现在,封锁了内心。不管谁跟她搭话都只是张开着眼睛没有反应。自己什么都不做,呆呆的接受治疗]
深夜一听马上用力咬紧牙齿。通过这样来抑制住想大喊的心情。
[深夜,用你的魔法把真夜心里这三天的实感剥夺]
深夜闭上双眼,大大的,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可以,我也想这么做]
深夜的声音很平淡,缺乏着感情。她通过扼杀感情,终于能开口回答了。
[但是我的魔法是精神构造干涉。由于是干涉精神构造的魔法,是不能剥夺记忆的]
自己,没有剥夺记忆的力量。
[不是让你剥夺记忆。就算剥夺了记忆只要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连能不能保持正常都值得怀疑。这样就跟抱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
但是,深夜没有没有操作记忆的力量这点元造也很清楚。清楚了这点才向深夜下令。
[不是剥夺记忆,而是让记忆从感情那隔离。为了不与由自己身上发生的人体实验的记忆产生的感情相连,把『经验的记忆』改为『意义记忆』]
不是记忆而是剥夺实感。
[可是父亲大人,我还不能进行如此纤细的操作。就算能把真夜拥有的『经验的记忆』变换性质,只是抽出这三天的记忆改为『意义记忆』......对不能干涉『记忆』的我来说是不可能的]
真夜如此回答并撇开视线。深夜也超出小孩能力的洞察力理解了父亲命令的有效性。正因如此,才对自己能力不足感到悔恨。
[那么就把真夜的『经验』全部改为『知识』]
[怎么可以这样!?]
深夜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父亲。不过元造对于女儿朝着自己投来的最大限度的责难眼神表示毫不动摇。
[深夜,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对我自己剥夺真夜的回忆感到不可奈何和罪恶感啊。但是,再这么下去真夜的心一定会崩坏的吧]
[........]
[真夜明天,会回到这个房子。看到回来的真夜之后,深夜,你自己决定吧。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这个责任都由我全力承担]
深夜无言的行一礼,从父亲的面前退下了。

深夜离开后的谈话室里,元造巡视了留在这里的一族。
所有人都对元造点头。
[对手是大汉的魔法研究总基地。与不过是数个研究所之一第四研的作品的我们,首先数量就不同]
元造首先,说出了他们决定性不利的条件。昆仑方院在南北分裂之前就是大陆现代魔法研究的中心。由于昆仑方院追随大汉,大亚联合可以说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技术情报。因此大汉才能在处于物量绝对劣势的状况下与大亚联合对抗。一言概之昆仑方院就是大汉军事力量的核心。
[但是我,决不能把向我们施加的蛮行放任不理。我们虽是兵器但绝不是奴隶。更加断然不是家畜。因此,我们要将制造我们出来的这个研究所当做我们自己的]
朝着说完这句话的元造,在场的全员再次点头。
[这是我的私怨。是父母为了受伤的女儿,为了抒泄这份怨恨进行的报仇。但是,不仅是为了这件事。我,想让把魔法师当做奴隶当做家畜的愚蠢的『国家』,看清楚我们的意志]
[元造先生]
开口的,是属于在场最年长的年代,元造的伯父。
[我并没有认为这件事是真夜个人的悲剧。这次的事,把我们四叶一族全员都侮辱了,践踏了我们四叶一族全员的尊严]
[堂兄大人]
这次发言的,是比元造年轻十岁的堂妹。
[我也有女儿。所以这次的事我不能当作他人之事。虽然是还没有上学的女儿,但考虑到那孩子的将来,我不能把这样的无理的悲剧置之不理]
[我们既是兵器也是暗杀者]
在末席附近传来声音。
[我们恐怕没有资格谈人伦吧。我们伸手过的家伙一定会在地狱的底层嘲笑我们在说什么诳语吧。但这样的事,我才不管呢!]
望向他的人的眼神里都表示着理解和同意。
[请下令吧,当家大人!命令我,去为令嫒复仇!]
这个声音是从元造的旁边传来的。
[像你这样不成熟的人只会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兄长大人,首先请向我这个愚弟下令。让大陆的家伙们看看什么是地狱吧]
[元造先生,我们的心情,与您是一样的]
[把与绑架真夜有关的人送入地狱]
[以主犯为先,让大陆的魔法师全部破灭]
[我们国家的政府就请交给我吧。我必定会让想以外交或军事协力插口的狂徒闭嘴的]
元造对着在场集合的大家,深深的低头。
然后,抬头宣言。
[敌人是昆仑方院,还有大汉政府。我们以四叶全力,将敌人灭杀]
◆ ◆ ◆
[......真夜......真夜]
呼喊自己的声音。明明好像很久都没听过这声音了,但不知为何没有感到怀念。
睁开双眼。眼前看到的是有见过的病室,和自幼就有记忆的双胞胎姐姐的脸。
[姐姐......这里是,第四研的病室?]
真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让深夜安心的同时也让她摆出了哭丧的脸。
[是呀,真夜。你感觉怎样?会不会头痛?]
被姐姐一问,真夜摆出了惊讶的表情。
[头痛...没有呢。意识和记忆也没问题]
记忆也,听到真夜这句话,深夜的表情僵住了。
真夜也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以胆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深夜。
[姐姐,我呢...被当作实验体了]
从以平淡的语气叙述的真夜那,深夜撇开了视线。
深夜仅仅把双手压在膝上。简直就像,按住想从椅子那站起来逃走的自己的身体那样。
[我全部记得哦。明明是这样,为什么呢?一点实感也没有。简直就像看电影那样只觉得『好过分』或是『真可怜』。明明全部都是,自己的事啊]
深夜无法抬头。
[姐姐]
真夜并没有把视线从这样的姐姐身上移开。
[你对我做了什么?]
[............]
[姐姐]
[.......我让你的记忆改变性质了]
不知是不是终于放弃,深夜低着头开始说。
[人的精神里储存记忆的容器是有几个的。一个人的人类记忆并不只一个。还有,把自己的经验变为记忆的容器和存储把文字或是影像当做知识来吸收的记忆的容器是不同类型的]
[我虽然想象不到......但既然姐姐这么说,就是不会错的吧]
四叶一族里只有深夜才拥有的魔法,精神构造干涉。能够改变精神构造的深夜,当然能认识精神构造。虽然这是只有她才能知道的事,但她能理解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我不能窥视里面的东西。我不清楚那个容器里究竟放着怎样的记忆。我知道的就只有容器里的记忆是『经验』或是『知识』而已]
[.....于是呢?]
到了这个阶段真夜从姐姐的话里已经隐约地察觉到了。但是,她让深夜自己说出口。
[真夜,我不知道你究竟有着怎样的经验。但是,你的心快要崩溃这点就算我不用魔法也能知道。所以我——]
[所以姐姐你?]
深夜停口是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难以启齿了。所以真夜才,让姐姐亲口说出对自己所做的事。
[......我把你的『经验』变为了『知识』。把你存储经验的记忆容器,改成存储知识的容器......改变了记忆的类型]
[是吗......]
真夜只说了这句话。
没有说出责难深夜的话。
深夜以胆怯的脸抬起头,真夜就把头转向相反方向的墙壁。
[以前的我都变成了单纯的资料呢]
妹妹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穿深夜的胸口。
[我的喜怒哀乐全部都变成资料了啊......]
尽管如此,深夜还是不能逃离这里。
[确实被绑架期间的记忆,是我所不能承受的。就那样下去,我的心就会死掉吧]
[真夜......]
[所在在被那份屈辱的记忆杀了我之前,姐姐先杀了我呢]
[!?]
深夜屏住呼吸。
真夜再次,把视线移向深夜。
[我没说错吧?因为人是由经验组成的生物啊。正是因为有了过去的自己,才会有现在的自己啊]
深夜打算移开视线,但,真夜的眼神不容许她这么做。
[把经验变为单纯的知识,也就是说把过去变成了资料。昨天的自己,变成了自己以外的东西在自己的心中消失了呢]
真夜的视线,贯穿了深夜的心。
[直到昨天为止的我被自己的姐姐杀掉了呢]
深夜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逃向大门。
从真夜的面前逃走了。
连道歉都没能说上。
没有得到感谢。
连一起落泪都做不到。
———取回在这天两人内心被斩断的牵绊的机会,永远没有到访。
◆ ◆ ◆
那之后半年。昆仑方院和大汉政府持续着噩梦般的日子。
有的研究所在一夜之间所有的所员和所属的魔法师都被绞杀。
军队的基地里突然发生自相残杀的事件,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往自己的头开枪自杀死亡。政府的军政关系机关入居的大楼被自军的战斗机撞过来崩毁。生存者为零。
也有在建筑物里所有人都因为内缺氧窒息死亡的研究设施。也有回过神来所有人都被刺死的事件。案发地点是政治家偷偷利用的秘密沙龙,那天偶然大汉政府的干部都聚在一起。
全完没有犯人的线索。虽然有在事件中确实杀掉犯人的案例,但都没有留下尸体。犯人的痕迹也毫无例外的消失了。
只能说是噩梦。
然后,离最初发生的怪异事件刚好半年。梦魔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全部的支部,地方机关都被摧毁,唯一只剩昆仑方院本部。大汉的魔法师坚守的要塞现在有三位魔法师攻进去。
仅仅三人。相对的、昆仑方院有三百名魔法师。曾经有着三千人的大汉魔法师连队因死亡和逃亡现在已经减到了十分之一。
[我的名字是四叶元造]
瞬间斩杀正门警备的魔法师的壮年男人,用日语自报姓名。
聚到本部的研究者和魔法师,还有来这里避难的权力者们都看着投影着元造的画面。
[为了发泄我的私怨,你们全员都去死吧。这是对,被你们夺去了未来的我女儿的复仇]
这么宣言之后,元造朝着摄像头把刀子横着一挥。
看到这影像的五百人,一起按住脖子。被切落自己脑袋的幻影袭击,确认了自己的脑袋还连在脖子上后松了口气。包住弛缓的心把视线移回来,画面里已经没有人了。

产生四叶一族的是第四研究所的研究题目[利用精神干涉魔法进行精神改造来赋予·提高魔法能力]。为了这个目的,第四研首先聚集了拥有精神干涉系统的异能的人。
在他们之中有着能完全改写他人人格的异能者,也有能让人看见阳炎那样的幻影的假奇术师。各位精神干涉能力者的异能都不断强化,淘汰,以他们的能力对成为模型的魔法师的魔法演算领域直接改造。这就是第四研采用的魔法师开发程序。
作为这个成果产生的[四叶],必然的会包含两种系统的魔法师。一种是天生精神干涉的异能就得到强化的人。另一种是天生具备强力且歪曲的魔法演算领域的人。将这两种系统合并,混合,才形成[四叶]。即使是血缘疏远的亲戚同士,也偶然会出现这两种性质。例如深夜继承前者特征的血比较浓,能够操纵只有她能使用的[精神结构干涉]这一精神干涉魔法,真夜作为后者的典型而没有精神干涉能力,相对的天生就拥有极为特殊的魔法。
现在,攻入昆仑方院的这三人,都是强力且特殊的精神干涉系魔法的使用者。
一个是能使用固定人的认识这一魔法的术者。他的魔法以通过五感产生的认识为媒介,能植入[维持着某种状态]的固定观念。而持续时间为九分钟。例如,有目击到他在某个地方隐藏身影的人吧。即使不是肉眼所见而是用过影像看到也没关系,不管是一人还是一千人都没关系。被他以[看到他]这一视觉情报为媒体施加魔法的人,在九分钟内,他们绝对不会怀疑[他躲在遮蔽物的阴影那没有动]这个认识。即使他从遮蔽物那走出来悠然地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被他的魔法囚困的人也只会认为他躲在那。就算响起夸张的警报,也不会认为这声音与他有关。
另一个人是使用支配对手意识魔法的使用者。持续时间最长一分钟,对象人数最大为七人,最大效果范围为二十米,虽然有着不能下令自伤和对超过自己魔法干涉力的人无效的制约,不过一旦中了这个魔法就绝对不会违背他的命令。由于命令是用想子波把概念送出去的关系,即使隔着厚墙也能下达,语言差异也不成问题。持续时间为数十秒到一分钟。能确实地执行一个命令的这个魔法除了日本之外也有两个事例,被命名为[One Command(单一命令)]
这两人通过魔法的组合,简单的潜入了要塞化的研究所内部。故意让监视摄像头拍下,让他们看到马上逃走的影像。借此让三名侵入者中,让他们以为除了元造之外的这两人都在研究所外面。然后隔着门用[One Command(单一命令)]命令警备员开门。当然,开了门之后警备员就没用处了。重复着暗示和处理,他们在限制时间九分钟内到达目的地警备控制室了。
两人马上开始工作。他们有着强力的精神干涉系魔法才能,但相对的,干涉物理现象的四系统魔法就只有普通的魔法力。要是九分钟结束后魔法效果结束而保护研究所的魔法师赶来的话,肯定会跟敌众我寡这个词的意思一样被杀掉。
按照直接写入他们脑里的——正确的来说是对脑施加电信号直接向精神传送资料,参照那个通过电刺激写入的资料,附加条件的——指南,解除了研究所的所有警备系统。
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在两人完成工作的数十秒后,十人以上头上全部卷着闪射淡光的金属头带的大汉魔法师一起袭来。经过仅仅数分钟激烈的枪击和魔法的战斗——管制室就由于高热和爆风变得无法使用了。


进入到警备系统关闭而打开门的,隔了两个房间的地方元造察觉到同伴的自爆。为了不留下证据,还有以免遗传因子外流,通过事先刻在身上的条件发动型魔法让自己的人体自燃。元造的魔法感觉捕捉到这个术式的发动。
(——抱歉)
元造在内心简短的,用一句话向两人道歉。这场战争就跟他自己宣言的那样,是以元造的私怨为开端的。但是一族的人以自己的意志决定追随元造。所以向牺牲者道歉,说不定等于愚弄他们的决意。———就算是这样,元造还是不禁对死去的同伴道歉。
至今四叶一族在这场战争中的死者为二十九人。相当于四叶一半的实战魔法师。相对的,敌人的死者包含魔法师在内约为三千五百人。不划算,元造这么想。四叶的魔法师可没有廉价到只是杀了区区一百二十倍的敌人就能扯平的。这笔账必须由自己拉平,元造如此决意。
他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思考而停下。昆仑方院的总院长。他就是今天的目标。元造在警备系统沉默了的走廊朝着中心部分奔跑。挡在他面前的人,不管是不是魔法师都被他一刀毙命。本应不必介意的魔法演算领域,元造感到差不多因为过热接近界限了。在这么下去,他的精神应该会被烧掉吧。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停手。
在最后的门前,元造没有停住而是一口气加速。
房间里魔法的气息变浓了。
恐怕,拥有与他的魔法力匹敌的魔法师有四人。总院长,还有其他权力者们。在元造追求的真正敌人面前,他们的护卫打算对元造释放魔法。
但是,他们的魔法没能完成。
元造的魔法要更快。
四位魔法师与元造的技量几乎不相伯仲。即便如此元造的魔法还是要快一两步,是因为他的魔法已经处于发动中的状态。
元造水平的拿起刀子。接着预想的动作是横扫一闪。在他的刀刃挥舞之前,四名敌对魔法师的脖子喷出鲜血倒下了。
元造的魔法[死神之刃]。是一种把特定的想象打入对手精神里的精神干涉系魔法。这个想象就是[死]。是一种向对手施加预想中死的想象,通过展示这个想象的信号来施加强力暗示的魔法。最初的想象只是单方面展示的也没问题。与直接或是间接都没关系,距离和时间也不会有妨碍。只要对手看过这个想象,就能换成增幅为几万倍连肉体都能产生作用的暗示。
既然暗示是从自己的记忆得来的,那么不管怎么防御都没有意义。与元造战斗的人,第二次,就会被自己杀死自己。但是为了发动这个魔法[死神之刃]必须直接与对手相见。元造认知敌人,敌人认知元造才能让这个魔法成立。是要自己跳入死地才能第一次发挥效果的魔法。
连确认这四名魔法师是否死亡的时间都可惜,元造再次水平的挥动刀子。昆仑方院的院长,大汉政府的军务长官,还有其他在这里发抖的大汉权力者们,一起从脖子那喷出血倒下了。
(真无趣啊)
俯视倒在眼前的一群死者,元造在内心自言自语。这半年里,慢慢地从基层迫近他们,他有自信已经赋予了他们十足的恐怖。但是像这样了解最终目标之后,他有点介意是不是应该再折磨他们一会以后再杀掉比较好呢。
突然地。
元造站不稳曲膝了。
头像裂开了一样痛。
(不对......)
激痛中的元造,察觉到这份痛楚不是从肉体上产生的,而是由精神逆流产生的。过度使用[死神之刃]使得精神超出了界限。
元造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死期。
(我,已经回不了日本了)
毫无根据。现在还没有人能客观的测定魔法演算领域的界限。但是元造确信了。能够操纵死之想象的他,感觉到现在是人生中最接近死的瞬间。
元造向发抖的双膝注力站起来。这个研究所里面还有百人以上的中层研究员和魔法师。
(把他们当作过三途川的路费吧)
元造要紧牙齿露出奸笑。
(深夜,真夜,对不起啊)
在心中向再也不能相见的爱女道歉,元造为了追寻下一个猎物开始奔走。
至此,四叶的复仇就结束了。之后只留下了悲剧。
四叶真夜因为那是的伤失去了生殖能力。即使发展到能制作出一直用四肢的再生医疗也还是不能恢复她的女性机能。
以不能生育的理由,四叶家对七草家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请求。七草弘一在失去右眼的同时永久性地失去了恋人。虽然弘一这边还有能用克隆技术制造出移植可能的眼球这一可能性。但弘一,以自己不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无伤地生存下去为由拒绝了。
深夜在事件之后,像是惩罚自己那样不断过剩使用精神干涉魔法,在二十岁之前就搞坏了身体。她重复着入院退院的疗养生活长达十年。四叶为了不让真夜那样的悲剧重演,让拥有特别优秀的魔法素质的一族成为专属的护卫。不是那种用金钱雇佣的一时性的护卫,而是一生都要作为护卫拼上性命为了完成这个任务的存在——这就是守护者的诞生。
在四叶与大汉的暗斗里,四叶这边的死者为三十人。四叶在这场战斗里失去了当家和一半的战力。
另一边,大汉的死者大约是四千人。仅仅牺牲了三十人的四叶一族暗杀了多达四千人的内阁、高级官员、士官、魔法师还有研究者,把中华大陆里的现代魔法的研究成果全部破坏干净了。
受到这个损伤,大汉在一年后内部崩坏了,大亚联合统一了中华大陆。
东亚里南北对立的终结,与北半球里的世界群发战争的终结息息相关。
大战终结。
然后在知道四叶是大汉崩坏的真相的人之间被畏称为[不可冒犯的人们(Untouchables)]。





本帖最后由 katuki 于 2013-1-1 09:41 编辑


后记


我在此向这次也阅读了『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的大家表示衷心的谢意。第一次入手本书的大家,请以后也多多关照。


这次的第八卷是处于Episode0这个位置的过去篇,还有更加回溯时代的短篇构成的。短篇的『不可冒犯的一族(Untouchables)』本来是作为追忆篇的前文而写的,为此短篇就写短了。我把它放到卷尾是因为编辑M木先生的建议,但确实这个顺序更能表现出深夜和四叶的异常性。
说到短,在提出这本书的原稿的时候,我问了[这是不是太短了呢?]被M木先生[文库本来就是这个长度的]傻眼了。这是我经验太少的无知。一定要反省。......不过就算说反省也不担保下一一定会活用的。
我也并不是想着[长一点比较有读的乐趣],但写出来的书最后都变长了。如果像是在电击文库magazine上连载一开始就意识到文字量的话应该是能收敛点的,但没有怎么意识到文字量限制就有着不小心写多了的倾向。
这个好例子(还这么说呢,还是该说是坏例子呢),就是今月发售的广播剧了。DramaCD的原稿,接受了希望把[追忆篇的过去大部分当作剧本]这个提案的我,误以为可以把追忆篇过去部分全部Drama化。想着这不是一张CD就能收录完的量,就提出了,那么做成三张一组或是四张一组不就可以解决了吗,这样无视经费的天真想法。
幸运的是普通的DVD格式就可以对应了,但在决定媒体的格式之前都是一片混乱,我想制作那边的各方面人士是不是也一片混乱呢。———趁着这个机会,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歉意。
但是,多得各个关系的大家尽力,我想应该能成为各位粉丝期待的广播剧。
总觉得弄得像是在为广播剧DVD宣传一样,当然我也认为这本书一定能让大家满足。———我衷心希望入手这本书的大家能感到[有趣]。


那么大家,下回第九卷『来访者篇』〈上〉也务必,请大家多多关照。
(佐岛勤)



终于开坑了、自己人工顶置一下




第六卷翻完了,那是第七卷、那位大大最近经常加班没空


更新了就惯例的人工顶置一下




没扫图啊、这都是我拿着书翻得、插图都是我自己拍的、等扫图出来我就换了、不过那时我应该已经翻完了


惯例新增就人工顶置一次




刚刚通过审核了


撒花,人工顶置一下




第八卷是WEB4,而且WEB4以前也有两人分上下翻过,另外我是负责WEB4下的




那是杂志连载的、下次要在2月




对应WEB4、WEB4一本全收录了、不过没有收录会长的番外




我受不了虐心、所以删了、不过你只要知道是虐心情节又或者根本不用知道都可以




第八卷是WEB4、后面接来访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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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uken 皇帝
終於知道一些以前事情的經過
深雪內定四葉當家了

11 年前 0 回復

魔導巧殻 公爵
那个世界形势真是......

11 年前 0 回復

迅捷的猎豹 伯爵
隔了半年再来看,发现web与文库看的各种连不起来,逼得我要全部重看啊

11 年前 0 回復

kelvinp 子爵
Untouchables部份沒有看過呢...
先謝謝樓主分享
翻譯工作辛苦了!

11 年前 0 回復

CMS 子爵
来访者篇,魔人篇 總覺得平淡一點了
逹也設定太強了

不過也很喜歡,逹也這種設定.

11 年前 0 回復

zaqxswcde 子爵
妹控果然可以拯救世界啊,沒想到深雪過去這麼排斥達也= =

看完這一卷後大叔我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達也概不會是被撿回來的吧?這相處方式絕對不是母子該有的!

其次看到真夜的未婚設定,本來還以為是攻略路線之類的!

但看完最後的黑歷史,這下仇真是結大了= =|||

不過大叔我反而覺得御姐的真夜女王很有魅力的說(被毆+被拖)

11 年前 0 回復

大雄的兄弟 侯爵
........恩  不愧是小時候的故事

感覺很多地方都說了出來

不過達也 你才初一就會使用這兩大外掛也太扯一點了啦!!!!

本集重點:深雪兄控無可救藥記事(無誤

11 年前 0 回復

524493880 勳爵
不可侵犯的人们!还是四叶最帅啊!

11 年前 0 回復

supers123123 勳爵
我只是不经意的注意到 樱井 罢了
默默的和某人作对比罢了
所以就罢了┏ (゜ω゜)=☞

11 年前 0 回復

kind998845 伯爵
兄控不是一時的!!!!!!!!

絕對是一輩子的!!!!!!!!

11 年前 0 回復

kulidol 騎士
本帖最后由 feelmyself 于 2013-1-28 14:09 编辑


谢谢楼主的翻译啊!!!

第八卷是WEB版的多少呢?现在后面的到底会出些什么?

11 年前 0 回復

flyair0000 子爵
看完前面幾集後
現在終於可以知道他們兄妹倆以前的事了

11 年前 0 回復

dreamltc 騎士
原来是他真夜对深夜的复仇,从而施加在达也身上

11 年前 0 回復

expect 伯爵
妹控就是这样炼成的~~

11 年前 0 回復

ZeroDream 公爵
作者是想办法也要写成兄控,不过那个未来反叛分裂不会发生就看作者怎么写了,千万别来个俗气的深雪当家然后达也没办法只能听从妹妹的话啊,这样就没法发展了而且一下就不爽度极速提升,最好是深雪和达也推翻掉现四叶(看最后这段也保不齐作者会给真夜洗白)然后自己掌握四叶,而且看到最后的意思深雪这种精神干涉魔法和真夜这种强力魔法同时出现就是四叶家的本质,其实达也也是另外一种形态的情报体魔法,所以就不会分裂和反叛而是形成真正的四叶家族也说不定

而且作者也写出了四叶和七草的渊源和纠葛啊……希望这点能来个欢快的好结局真由美和2个妹妹都进入后宫吧(笑)

PS:其实我觉得达也已经可以从战略级提升到世界最强之一了吧?至少未来应该有这个空间发展到那个程度,毕竟跟真夜已经基本不分上下了,就算相克也要具备足够实力才行,所以达也应该算是达到或者说即将达到世界最强法师之一,不过也不能这么讲毕竟他不会魔法,那完全是跟法师对立的存在,直接说世界最强也不为过了呢

11 年前 0 回復

dreamltc 騎士
原来如此,极品妹控就是这样炼成的......

11 年前 0 回復

kind998845 伯爵
從小就是重度兄控阿 深雪

不要不承認阿~~~ 不過大爆發是達也救了深雪之後阿~~~~~~~

11 年前 0 回復

打者 侯爵
依照進度下一捲的文庫版 應該就是魔人篇了  大家有的等嚕

11 年前 0 回復

vst9900 勳爵
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

11 年前 0 回復

windwalker429 平民
特地去找了一下原文版的看了一下到底真夜是被怎麼了...
沒想到佐島勤居然會下如此重手.... OTL
還以為一般在文庫版都會比較和諧的啊........

11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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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uki 王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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