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雨木シュウスケ] 圣战的雷吉欧斯ⅠⅠ 无限的幻想群[全卷完]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1-9 19:3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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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著:雨木シュウスケ
封面插图:深游
翻译/校对:船长路飞
图 源:zjzxclass11、血染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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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混沌幻想



那里只有黑夜。
那里有着一切。
而且这里只有欺瞒。
这里只存在着矛盾。
但是,这就是全部。全部的开始。
零之领域。
不应该存在的世界。
但我现在,却在这里。存在于这里。
带领着火炎,到了此处。和夜色的少女一起来到了这里。
少女在笑着。应该在憔悴着,疲劳着,损耗着的少女在笑着。仿佛在说着“这里才是我的世界”般地笑着。
越过了洞来到这里地方。
主张着少女的存在的高笑声使我动摇,使我迷惑。
构成这个如同可有可无的世界的东西,充满着的东西,变得像被极光粒子吞噬般的,迷惑着。
极光粒子是覆盖着世界使欺瞒变为现实之物。
孕育出矛盾之物。
使一切都变为同义之物。
为了使无变成有,为了寻求充斥着起爆剂的心而向我蜂拥而至。
用火炎来烧之。用我取得的火炎使之燃尽。
但是,那也是不完整的。突破火炎的缝隙,进入到我的内心。把全部都揭露出来且不断地狂暴着。
在增殖着。
我的内心不断涌起无可奈何的冲动。
那是什么......?
我怎么了......?
极光粒子把我的真面目,把作为人的我,把我的存在,把我的根源,把我的行动原理,全部都大肆揭发,暴晒于白日之下,想把虚构转变为现实。
在其中,在我茫洋的意识之中,曾经看到过的光景。
把记忆挖掘出来。是因为受到极光粒子的影响吗,那么让我看到全部吧,之后所有的光景被都展现在眼前吗。
那里是刚才还在的地方。
却和刚才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苦闷的少年。
没有一边迷惑一边奋勇前进的少女。
没有覆盖着都市的怪物的话,也就没有撑过激斗的强者。
这是我还是被夜色的少女当狗饲养着时的事。
这是我还是作为学生时的事。
这是我比现在还感到迷惑时的事。


学园都市,洁尔妮的记忆。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1-1 17:35 编辑


第一章 ----狼们----




世界在摇晃着。
曲线图在倾斜,以眼花缭乱般形状在回旋着。
我就这样一直站到最后,看着世界的形态在崩坏着。有着惊世美貌的少女,就这样微笑地凝视着我。
在那蛊惑般的笑容前,我在这渐渐崩坏的世界的中心里就这样站着,拼命的维持着自己。
虽然少女的手向我伸来,但并没有够到我,而是触摸着渐渐崩坏的世界的轮廓,在推动着崩坏。
不,这名少女正在破坏着世界。以我为中心,把我周围的世界渐渐破坏着。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看着在笼子里的猛兽那样,少女这样凝视着。
[去吧,去狩猎猎物吧]
对于像滴入肉的深处般的,犹如蜜一样带有粘性的话语,我在抗拒着。结果即使不变,但对这名拥有魔性般的形态的少女所说的话唯命是从的事,我绝对不干。
我在抵抗着。
在这正在崩坏的世界里只剩我一个人在抵抗着。
即使被强迫流放去面对狩猎场,我也抵抗着。
为了变成一只被解放出来的猛兽,抵抗着。
闭上眼睛。
然后睁开。
那时,世界已经变化了。
熟悉的光景连一个都没有。
在新的地方。
在被空气净化装置包裹着的人类的世界里站着。站在在广阔的荒野中流浪的巨大的都市之上。
[那么......]
确认着缠在腰上的剑带的重量,开始走了起来。
那些家伙们在这个地方。
被称为狼面众的他们在这个地方。


世界到处都充满着污染物质。
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由谁,为什么......置所有的疑问不顾,这个世界就以这样的状况存在着。
污染物质会灼伤人类,五分钟就能使肺部机能腐朽。所有动植物在这物质面前都无法生存,大地也只有荒凉一片而已。
但是只有一种,在这样荒凉的世界里适应着的怪兽,除了污染兽,所有的生命都被大地抛弃了。
即使如此,人类也生存了下来。
在自律型移动都市的上面生存着。
在巨大的,步行的都市上,欢喜着,悲伤着,愤怒着,憎恨着,极其自然的作为人类生存着。为了躲避以人为食粮的污染兽,都市在移动着,所以人才能活下来。
边衍生着武艺者和念威纵者这样的异种人类边生存下来。
时而为了抢夺都市的动力源超硒矿山,都市之间,人类之间边战斗......
人类才活了下来。


我在走着。
无视着这让人惊讶,没有人影的都市的街道,继续走着。从远处看都市的脚就像被冻住一样保持着沉默,空气净化装置隔开的空中被染成了灰色。为了活用这有限的空间,都市内的建筑物极其自然的向高层建筑物会增多。在那样的都市中,这都市的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连接形成空中回廊,数量多得围绕着,如果能从空中往下看的话,看起来就会呈现出像巨大的蜘蛛巢穴那样。因此被称为天蛛都市。
天蛛都市亚托拉库塔。
那就是这都市的名字。
抬头看向天空,能看到的只有像蜘蛛的巢那样的都市的一小部分而已。
巨大的蜘蛛的巢究竟捕捉到了什么。
在空中回廊看着被分隔开的天空,我在思考着。
被捕捉到的是我吗?
是为了什么目的,为了完成什么而被送到这里来,我完全不知道。
不,我是知道目的的。
是复仇啊。
但是,那目的的对象在寻求着什么,在策划着什么,在企图着什么,全部都在迷雾之中。
在这里要做的事与什么有关联吗?
我要妨碍他们什么吗?
伊古纳西斯。
利古扎利奥。
在两者对立的外侧,我在做着什么呢?
之所以考虑那样的事,是因为我的心情还没有向着战斗激昂起来吧。
摇摇晃晃的,在这灰色的都市里像海市蜃楼般的前进着。
谁也不在,是因为这个地方与现实稍微有点错开的。存在于假想与现实的狭间。在像泡泡般的危险空间之中,我前进着。
寂静。
只有我的脚步声淡弱地在这个世界里促起波纹。有什么把那若有若无的波纹抹消掉,在慌乱的气息和细乱的脚步声接近的时候,我的手伸向了剑带。
从路的拐角飞窜出来的一对男女。比我年纪有点大的。两人拼了命般的跑着。女的好像把什么抱着在怀中,男的就像推着女的背后那样,保护着她的背后奔跑着。
从身体的动作看来,两个人都像是武艺者。
但是,那速度却不像是武艺者的。即使比常人更快的速度在奔跑着,但远远不及普通的武艺者的战斗速度。
为什么?
像在梦中一样,我注视着那个。之所以不认为是现实的,是因为最近都是这样啊。我心中的时间还没有确定,大地也没有确定,对于我来说只能磨打名为复仇的獠牙,逃窜的男女的情况,没有一个作为充分的理由去决定行动。
男的负着伤,在他手上握着的是已经复元的炼金钢,是剑。
女的也受了伤。但是,她手上没有炼金钢。腰上也没有剑带。怀中抱着什么,为了不落下而拼命的样子。
从两人身体落下的血,溶入大气中,一点一点的滴落到地面。
女的不握武器的理由,作为武艺者但又不用武艺者般的速度移动的理由,就在那女人抱在怀中的东西里。
是婴儿。
从包裹着裹婴布的一部分,婴儿的小手露了出来,靠在女人的胸前。没有哭泣的样子,安静的家伙啊。
男女察觉到了我。
停下了脚步。摆出警戒的样子。男的站在我面前。在人都消失的都市里,认为我是敌人也是当然的。
我没有和男女搭话。只是,停下了脚步。男人架好的剑上充满着剄光。
迸发出敌意。被迫站在悬崖上的男人的气迫向我打来。那切实的杀意,摇醒了我的精神。在异界茫洋的徘徊的境地回到现实来。
但是,还不足够。
我知道这是不足够的。
男人的眼睛惊愕的睁开来。
并不是我做了什么。只是,看到无数的钢从男人的胸口出现。
女人大声的惨叫了。婴儿感觉到了变化而大声的哭了起来。
血从男人口里吐出来。看到的钢,是刃。反向弯曲的刀刃,而且刀背刺中的部分还有锯状的小刃,让我们看到了凶暴的钢之牙。
女人呼喊着男人的名字。男人倒落下地。边冒着血泡边嘟嚷着什么。婴儿在哭叫着,炼金钢之剑从男人的手中掉落。
钢敲击地面的声音。无力倒地的肉块碰到地面的声音。
无声地在男女的背后,而且在我的正面出现。无数的假面的集团。被象征化的兽而形象化的假面具,同样的身影,同样的身材,连手中握着的武器也是同样的。
他们为自己冠上狼面众的称号。
[哟]
我开口了。
世界回到了原来那样。
我的世界回到了原来那样。
假想与现实。在灰色的世界里,我并不是做着梦的少年,也不是醉汉,而是作为持着獠牙之人,作为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终于能站在这里了。
作为被毁灭的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的复仇者。
作为被夺去爱惜之物的夺还者。
我站在这里。
[果然还是讨厌么]
女人一脸茫然的样子。单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握着男人的剑。
跨越男人的死,为了怀中的婴儿而决意战斗的女人站在那里。

我的世界。
复仇,正在回归到只是为了此目的而活着的我。嘴角很自然的浮现出笑意。唇向上卷着,那下面的牙齿触碰到大气,感觉到很干燥。
伸到剑带的手抓住炼金钢。
复元。
[又是你啊]
某个狼面众说道。或者是同时说的么,还是说飘着迷雾的假面所发出的奇妙的回声么,那声音不可思义的传到了耳里。
[又是我哦]
我就这样笑着,把复元的炼金钢架在肩膀上。巨大的铁块。铁鞭类的武器。但是,那也有点过于巨大,或者说是单纯的金属棒会更加合适也说不定。
[还要来阻碍我们吗]
[那当然还要啊]
我为什么要和这些狼面敌对,他们是知道的吧。还是说在事件发生阶段的他们,和眼前现在的他们不一样吗。有什么变化吗?
吞噬了佩尔森海姆的假面,和这些家伙们不同吗。
那种事,都无关紧要。
可能分枝不一样。
但是,根是一样。
[只要你们和伊古纳西斯有关系,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来妨碍你们]
[愚蠢]
某个狼面说道。
[我等无数进而无限]
又是另外的谁说的吗。
[与我等,只有“个”的你要怎样对峙]
[怎样都要啊]
我向前迈出去。
没有汪洋,也没有像海市蜃楼那样,踏实的踏在大地上向前迈进。从摊满鲜血的男人旁边走过,从向所有的人撒向敌意与警戒的女人旁边走开,无视着婴儿的哭泣声向前迈进。
我和狼面众之间,不存在任何阻碍。
[到那时,你们都会被我不断地猎杀]
狼面众行动了。像要包围我那样......不,看起来是想要包围我,但其实是想袭击我身后的女人。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担着的铁鞭一闪而过。放出来的冲击波牵制住了狼面众的行动。打算绕到侧面的狼面众们不得不停住脚步。
我往前跑出去。以超快的速度踏入眼前姿势崩坏的一人的头给击溃,然后横砍向旁边狼面众的躯干,侧视着被打飞的那家伙撞上另一个家伙,接着再击溃另一人,把他打飞。
细心的,然后凭着力量,然而迅速的将一人又一人的击溃。
狼面们眨眼间就趴倒在我的面前。被爆头,与躯干洒泪分离,明明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但他们却不会流血。那身体像沙一样散去,像雾一样消失。
和以前一样的光景。
杀死的那种手感,对于没有留下这样的证据那帮家伙们,在头里的一个角落像焦躁那样的东西在聚集着。无数进而无限。和这句话也有牵连。无论杀死了多少个也好,就算看起来是杀死了也好,那只是虚幻般的触感,并不会残留在这手中。
不知不觉的咋设。而且,灰色的世界并没有消失。这说明他们还没有放弃在这都市企图着要做的事。
到底在企图着什么?
[那是......]
我回过头去。
女人在那里架好武器对着我。
[你认识的吗?]
女人的眼,应该是把我想成是敌人。
单手抱着的婴儿在哭泣着。从被包裹着忽隐忽现的侧脸看到的那清澈的眼睛,使我不自觉的错开了视线。
[怎么回事啊,你们究竟是什么......]
凭借这一句话,我理解到了这女人是突然被卷进来了。
[嘛,怎么说......真令人悲伤]
[你是谁]
对于歇斯底里的呐喊我在想怎么办。都被警戒了这么久,柔怀还行得通吗。不,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迪克]
我随便的报上我的名字。
[和那群家伙敌对的。总之,我对妳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没有想帮助妳的意思啊]
对于我的措词,好像有点意外。女人的眼睛在动摇着。意识渐渐转向倒下的男人。她并没有从心灵受到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因为是紧急情况,所以才会想不去看。肯定是这样吧。
[如果他们是想要你们的话,我不会吝啬的去阻碍他们。但是,如果我和他们战斗而你碍事的话,那就赶快到哪个地方去吧。我不会追上去的]
[等下......]
对于放下铁鞭的我,女人细声向我说来。女人低着头,像刚生下来的婴儿那湿润的脸在看着我。那清澈的眼睛给予了我压迫感。婴儿太过幼小,而且好像那里脏了的样子。
[我想逃离这里。因为我想他们的目的是这孩子]
正要躲避的视线被我接住。注视着婴儿清澈而又仿佛隐藏着什么的无底的眼瞳。
[为什么?]
[不知道啊。因为刚生下这孩子就立刻发生这样的事了]
[刚生下来就立刻发生了?]
[嗯]
从女人的脸色看来,身体状况并不太好的样子。可能是因这样的状况而焦急吧,但是,或者是刚生产完就立刻遇到这样的事还拼命逃跑的话,那样也能理解。剑带也没有带在身上也是。换掉病人衣服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吧。
[那边的......]
我看着那几乎只是滩血的物体。
[男的是知道些什么吗?]
女人痛苦地扭曲着表情。是不想承认所爱之人的死吗,快要动摇的那视线在拼命的看着我并摇着头。
[不知道啊。说不定可能知道些什么。是啊。刚生下来,护士就把这孩子给那个人看之后,他就突然来到我这里,说什么快逃走的]
[............]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在换着衣服的突然间,周围的颜色就开始变得奇怪了,医院的人也突然不见了,那个人说逃离这都市吧]
他肯定知道什么。
但是,为什么知道?
然后,知道些什么?
这个婴儿隐藏着什么秘密?
想在这婴儿身上寻求什么?
我看着婴儿。
婴儿的那双无底的眼睛也在看着我。


女人的名字叫艾露米亚。
[这孩子的名字,暂时还没有。那个人说由他来决定的,但还没听到就.....]
听到这空虚的声音,我什么都答不上来。
脚步向着流浪巴士的停留处走去。情况好的话说不定巴士已经来了,而且要到都市外面的话就只有这手段了。
都市还是一片灰色,空中回廊犹如蜘蛛巢那样覆盖着天空。没有人的气息。怀着死者的心情前进的感触也没有消失。
[怀上这孩子的时候,那个人明明非常的欢天喜地的,但是......]
女人的声音像虚无的呐喊,使得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暗淡。即使如此,我也保持沉默。沉默并没有带来什么。但是,或者能从女人的嘟哝中获得什么有帮助的信息也说不定。
名叫艾露米亚的女人,是这都市亚托拉库塔的武艺者,男人......塔乌兰也同是武艺者。两人作为武艺者在锻炼的时候自然认识的,然后就好起来了。
[我们两个人都是落伍者哦]
艾露米亚这样说道。
[因为作为武艺者的能力没有受到很高的评价,所以都市的补助金的等级也越来越下降。即使如此我的话,想着只要能嫁出去就好了,所以没有被父母和亲戚们冷淡对待,但是他看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拥有超人般的能力的武艺者和念威纵者,在污染兽来袭击时,还有以赌上超硒矿山的都市间战斗时,也就是说,让都市能否继续存活在重要的局面时所必要的人才啊。因此都市会给予他们那份相当丰厚的待遇。但是,武艺者和念威纵者的能力并不均一。能力高的会给予丰厚的,然后能力低的待遇就很冷淡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佩尔森海姆马斯肯一族为了得到支配力,把自己以外的武艺者都冷淡对待。所以那样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至少这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优秀的武艺者倒是真的。
[好像做了很累的梦]
[为什么,会想和这样的男人结婚?]
[......之前就喜欢他,而且......]
女人的话很含糊。
[我很害怕啊。如果嫁到能力很高的武艺者的家里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不是武艺者,或者能力很低的话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会被责怪的]
[............]
无言以对。并不是因为被震惊到了。不是讲述应该和男人之间存在的爱,而是对讲述自己因为害怕的女人的率直而无言以对。
[这孩子果然是作为武艺者生了下来。但是,因为是我们的孩子,就算长大了也不会有什么实力吧。谁也不会给予期待。明明是这样想的]
但是,狼面众却想要得到这孩子。
为了什么?
理由不清楚。但是,应该是有什么满足他们的行动原理的。
这女人是在逃避现实还是太笨了,一边把她的话置若罔闻,我一边前进着。灰色的天空。蜘蛛的巢穴。看不见的蜘蛛丝还在缠绕着我们,变得无法从狼面众这样的虫子那里逃走吗,虽然正合我意,但这女人并不是吧。能否逃得了,这样的不安使得女人无法冷静下来。
[那么,把那孩子置之不理怎样?]
[...........诶?]
在回过头来的那瞬间看到的,那女人妖媚的眼光,压迫我的后背使我沉默。
看到外缘部的时候,艾露米亚漏出安心的气息。我们眼前看到了遮挡着外来区的墙壁的那边,被钢线钓着放下来的流浪巴士。
[赶快吧]
[喂,等下]
我想阻止跑出去的艾露米亚,但是,她被看到的流浪巴士吸引住那样的行动起来,已经无法阻止了。
[啧]
按着先跑出去的艾露米亚肩膀,强制的停下她。
[你在干什么啊!]
虽然被女人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但我凭着力量当场把女人给拽倒。
[别着急啊]
事情太多顺利了。
没有变化的灰色世界。被打倒一次就消失了身影的狼面众。而且,简直就像是让你逃跑,放在这里就要出发的流浪巴士。
肯定是陷阱。
[别擅自决定啊!]
艾露米亚已经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的样子。刚生下孩子,然后立刻遇到异常的事态,然后男人的死......这样的事持续发生的话虽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或者本来这女人就不是这么坚强。
因为手下挣扎着。婴儿又开始哭泣了。眼珠移到外眼角的尽头盯上来。
不好的预感。下一个瞬间我的手动了,女人也动了。
[就因为是你!]
用手举起,作出往地面摔的动作。被举向空中的婴儿,我从旁夺去。婴儿的惨叫响彻在灰色的空气中。女人那眼睛一边看着我一边变得复杂。嘴唇和脸颊像抽筋千变万化着。被迫立于苦境之上的人的心理矛盾在这瞬间凝缩,产生出不可思义的笑容与痛苦。
女人开始跑起来。
抛弃了婴儿,跑了起来。
没有时间去阻止她。女人使用压抑着的武艺者能力的全力向着外缘部,往那前面的流浪巴士跑去。婴儿的哭泣声在手臂里响着。那刺激神经般的哭叫声想让我随后追上去那样,但婴儿实在是太脆弱了而使我不能使出全力。
[啧]
咋了咋舌,我谨慎的在女人后面追着。
和预料一样他们出动了。灰色的空气在蠢蠢欲动,具有其他颜色,简直就像溶解在水里的各种各样的颜色在任意的动着,再重新调和,作为画然后固定成一个姿态逐渐地出现。
化为狼面集团的形态。
艾露米亚的,还有我头顶上方也有刀刃落下。
[快跑!]
我这样喊道,把婴儿抱在怀里。一瞬看到女人那朝着天空的变僵的脸。挥动铁鞭,把冲剄扩散出去。成功的把在我上方出现的狼面众吹飞。
悲痛的叫声从前方传来。
艾露米亚倒在路上了。她的脚被狼面众握着的刃给刺穿,红色的血在扩散着。两边的都有损伤。
对面也有落下的狼面众阻隔在我们之间。
婴儿在手中。
忍住了咋舌,架好铁鞭。能使用的只有单手。这令人着急的感觉沉重的压在头上。
[找个地方去吧!]
只有这样喊叫。之后的事鬼才知道呢。被牵连进来而死去,那是连运气和实力这两方面都没有的那个女人的事了。
我边后退,边挥着铁鞭,放出冲剄。缠绕着剄之光辉的冲击波支配着街道,扩散着破坏。粉碎着路面,粉碎着周围的建筑。婴儿的哭泣声被巨响吞没,只有细微的震动微弱的传达到手上和胸前。
温和的,柔软的,脆弱的,可怜的感触。
焦躁感在聚集着。
狂暴的冲剄被身手敏捷的狼面们边躲开边追过来。在抱着婴儿的状态下不能使出我得意的攻击方式。
我只能边后退边打出冲剄而已。
但这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狼面众不会蠢成被单调的冲剄给打倒吧。利用街道周围的建筑物,上下左右的边跳跃边接近过来。
边咬紧压迫在胸内的焦躁感,我边重复同样的事。
在破碎之风的那边,出现了艾露米亚的身影。
我以为她已经逃跑了。她的精神应该已经迎来了极限吧。即使是这样也好,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但是,女人就在那里。血从脚那里流出来,红色的线连接着地面,用发青发白的脸看着这边。
没有去外缘部,而是离我和狼面众的战场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在刹那间被迷惑着的女人的视线所捕捉到,使得我看漏了一个躲过冲剄的狼面。
猛然地转动身体。打在左肩上的冲剄使得身体强行的向后仰。顺势的回转,用铁鞭一击把那家伙给打碎。云消雾散的狼面作为盾放出冲剄连续打击。狂暴的冲击波使得视野被遮掩起来,我大大的向后退了。
左手基本上动不了。肉被挖开,手臂上除了疼痛以外不存在其他感觉。光是维持着抱着婴儿的姿势就已经竭尽全力了,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血渐渐地染红了保护婴儿的布。
感觉听到了远处女人的惨叫声。
[......可恶啊]
婴儿的哭声传到伤口上。但是,不能舍弃掉。狼面众的目的就是这个婴儿。既然女人不是目标,那很明显我会这样干。
那么,就不能交出去。
不......
[啧......]
把一瞬间浮现的想法给立刻否定掉。
把这个婴儿杀掉不就好了吗?
这样的想法啊。
如果那些家伙的目的是这个婴儿的话,把婴儿给杀掉的话不就阻碍到他们了。否定这想法的原因是,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杀掉这婴儿。那样的话,我不就是帮助他们了吗。
没有比这更加让人气愤的事。
不交到他们的手上。这就是最好的做法。为此,我继续边撒出冲剄边后退着。
狼面们在都市里自由的移动着,在全方位袭击过来。已经不是从一个方向来进攻了。让冲剄浇撒到在后面出现阻挡我的那一团狼面上,我把包围薄弱的部分给瓦解掉继续前进着。
[为什么要阻碍我们?]
[明明不知道我们的目的]
[我们一点也不想要那婴儿的性命]
[只是阻碍我们,你又能到达哪里?]
[真吵啊]
对飞来飞去的狼面众的问话,我吐出这样的话。
[就算只有一瞬间也好,我也绝不允许你们变得得意绝顶]
如果达成了一个目的的话,那么狼面众也会为了离最终目标更近一步而感到欢喜吧。我是不会允许的他们抱有这样的感情的。
他们能抱有是连一片希望都不存在的绝望。
如果不这样,我就无法满足。
[你们的性命和愿望以及所有的一切收到我手中,然后捏碎。那就是我的愿望啊]
[强欲啊]
[而且,愚蠢啊]
对于我的话,狼面们只表露出这样的感想。
[管你们怎么说]
这种程度的谩骂,早就听惯了。
不知道溢出来的血是否停止了。意识的焦点正在牢骚着。感觉到胸内那不如意的焦躁感开始着质变,我的视线在巡视着。
狼面众们的数量没有增加,但也没有减少。就算完全接下冲剄吹飞也好,就算被铁鞭一击爆头也好,下一个瞬间在别的地方就会增加被打倒的同样数量的狼面。这个灰色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有优势,既然以溜进本来的世界那样的形态存在,也就会不稳定。
肯定存在着极限的。这是从我一直战斗至今的经验所得到的感触啊。问题是,那是时间上极限呢,还是他们无敌性的极限呢,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也注意到关于无敌性也是弱点。
狼面众是基于一个系统的集团。我的故乡,即使把强欲都市的居民都拉拢进去,那些居民们也肯定是没有意识的。顺从于一个巨大的意识并长久的听命从事,是枝叶啊。只要树杆平安无视,那么无论多少都能增加。但是,枝生在杆上,叶会在枝上成群那样,要把眼前的完美的击溃掉的话,那么就去破坏根不就行了。
这里的那帮家伙都是叶的话,那么目标就是枝。
这群狼面里,肯定有一个就扮演枝才对的。
只要能打倒那家伙的话......
但是,就算知道那些家伙的弱点也好,那也没有办法确认哪个是目标。
[......果然,只能这样干了]
嘟嚷,把压迫在胸口里的话吐出来。
......在想着什么?
猛攻在继续着。冲剄的响声震慑着周围,迫近而来的白刃用铁鞭一一挡下。
婴儿的哭泣声随着钢与冲击的乱打声中越来越大的响着。
挥舞着右手,让铁鞭回转。横扫白刃,把狼面众驱赶出去。
像穿过空隙那样一把白刃深深的插入我的胸口。狼面们那独特的衣服像黑色的气体那样穿过了冲剄之风,两手支着的锯状的刀刃撕裂我的肉,擦过肋骨。
激痛和气息堵塞的感触。肺被破穿了吗?
血从我的口里喷了出来。
[可恶!]
从口腔里溢出来的血,连我的意识也染红了。把左手抱着的婴儿抬起来。被挖去肉的手臂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在做着怎样的动作,能做到吗,都没有去确认。
把婴儿扔出去。
艾露米亚的惨叫把所有的声音都排除掉的响彻着。
狼面众们的意识从我这里离开。为了向婴儿追去而背向我。对已经吐血的我,已经判断为无反抗之力了吗,还是说把目的之物夺到手里才是最优先的吗。
是因为无法感觉到死亡的恐惧才做得到的吗。
不管怎样,都给予了我时间。
反击的时间。
[......佩尔森海姆]
我念着这个名字。
呼喊着复仇的同胞的名字。呼喊着强欲都市的意识的名字。呼喊着在这个荒凉的世界里,和人类一样存在着的电子精灵的名字。
咏唱着毁灭掉的故乡的名字。
回应呼唤声的脉动强烈的震动着我的身体。存在身体里。像武艺者作为武艺者那样的器官,剄脉激烈的跳动。在受伤的身体里增大的剄流在响彻着。我皱着脸,用变得自由的左手像隐藏起表情那样覆盖着脸。
视界里充满着黑暗。
可怕的黑暗,粘液般的黑暗。
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因和佩尔森海姆为复仇而驱使着。炎之原液啊。
那覆盖着脸。即使放开因失血过多而没有了感觉的左手也好,黑暗也没有消失。覆盖着我的脸,只留下凝固成血那样的赤黑色的视界,在它的周围覆盖着。
以假面的形态,以持有獠牙的怪兽的形态,以和他们相似非似的狼面的形态,隐藏起我的脸。
不持有都市的电子精灵,失去都市的电子精灵,被夺走了都市的电子精灵,其能量为复仇而翻腾,驱使我去战斗。
拥有着废贵族的名字,在背后推动着我。
无法止住的血溢出来,已经是人类不可能继续生存下去的血量沾满了路面。即使如此我也能动。手也没有放下铁鞭。从佩尔森海姆那里注入的力量,代替失去的血液,在我的体内奔流着。
铁鞭架在肩上。驾驭狂暴的能量,看清在高空中描绘着抛物线婴儿和追着的狼面众的背后。
放出。驱驰过去。
愚者的一击。不顾自己的性命的愚者的攻击。
在能量转向爆发时一起行动。体内充足的东西和压倒性的冲击一起放撒出去。惊人的丧失感,为我的心带来了虚无,使我的脚摇晃。铁鞭放出的冲剄使我快要倒下,但我咬紧牙关坚持住了。丧失感慢慢的夺去体温。把活着的热消减掉,把死亡的冰冷慢慢的凝固在腹里。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倒下。电光的世界的残像使得视界闪烁。已经看不到被吹飞,渐渐消灭的狼面众的身影了。
把在空中描绘着抛物线的婴儿,艾露米亚以拼命的样子把他接住,映在我的眼里只有哭泣的样子。
把狼面众,眼前所有的敌人都打倒了。
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我的手却没有这样的手感。世界依然还是灰色,我感觉到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婴儿的周围包围起来。
那么,还没有打倒。
往模糊的视觉注入活剄。佩尔森海姆把能量注入进来。死和生在我的体内冲突着,变得像沉溺在不可思义的感觉中。身体已经冷却下来了但汗却止不住的流。手臂和侧腹的出血完全停止了。使体内活性化的能量的热量把粘在身体上的血都变得干燥了。
在我的眼前,女人抱着婴儿哭泣着。脚上的伤口的出血已经停止了。和我不一样,使用武艺者的能力来回复会更快吧。有应急处理过的痕迹。
对方的行动停止了。是再次等待着机会吗?如果与时间竞赛的话哪边会更有利。是因废贵族的力量而强行活着的我吗。还是有着无限的数量在有限的时间内无法维持这世界的他们呢。
虽然横扫了叶。但是枝还留着。没有击溃无限之数的根干的感触到现在依然没有改变。
铁鞭非常沉重。
觉得沉重是因为离死不远么,还是因为眼前没有看过的光景呢。还是因为看到曾一次逃走的女人,但现在抱着本应抛弃的婴儿哭泣着。
此刻在这里的泪水带有什么含意呢,是因为在想着那样的事吗?
有脚步声。
湿湿的,带有点干燥,像粘着性的物体那样重复的离开又粘合的声音在接近着。
[啊,啊啊......]
艾露米亚察觉到那声音然后抬起头。一瞬间的希望,但绝望和恐怖立刻使得她的脸变僵。
[塔乌兰]
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吧。这么呼喊着,无视掉定在那里的女人,我转过头去。
被狼面众那无数之刃从背后刺穿的男人站在那里。伤口还是原来那样,从被活生生的肉的染红的衣服下面窥视过来,男人一脸空虚的站着。
[艾露米亚,把那孩子交出来啊]
塔乌兰用着干燥的声音说着。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
[那个孩子,具有被我植入了因子的孩子。那孩子正是由虚无中诞生的第一个孩子。从命运之轮解放的孩子。是强还是弱都是由他自己来决定,无垢的灵魂。在命运的外侧能够决定一切的人。如果有他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
女人的叫声,对男人来说毫无意义。死人的脸连一点点变化都没有。
[这不是很好吗]
男人无视着女人继续编织着语言。
[想要不受任何人期待的孩子吧?]
女人咽下气息。无法反驳,男人继续说道。
[就是这样。没有人会期待那孩子。从命运之轮中脱离,被排斥,就这样什么都做不到的活着。如果就这样的话]
男人伸出手。
[但是,如果交给我们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尽管被这世界里存在的命运宿命所逐离,但却能完成那个目的。那希望就在这孩子的身上]
[虚无的希望啊]
说话时断时续,时而干燥,时而吐着血泡地编织着话语。
男人那死人的脸被涂满黑色。
什么,原来在这里啊。
涂满脸的黑色物体,变成假面的形态。变成兽之面,变成狼面。
原来枝是这个男人啊。
[你不是说过快逃跑吗!]
[想和你结合]
女人喊出的话对男人没有用。
一点动摇也没有,继续说着。
[如果和你结合,即使做什么事也想变成这样。就算是把我的孩子交出去也好]
[但是,你却不是这样]
[谁都可以啊]
[不是这样说过吗]
[不想被期待什么的]
[就是说,像我这种程度的武艺者的话,是谁都可以吧]
[我只是,运气好在你的身边存在着而已]
断断续续,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声音重合编织着。已经很明显不光是从男人的嘴里说出话来了。
[那样的事......]
[对于我和你的儿子,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扼杀掉喘气的女人的话,披着假面的男人伸出手。
向着婴儿伸出手。
阻止他这样做的人,是我。
这家伙才是枝啊。
作为枝的这家伙中途背叛了狼面众的策谋,但是这家伙自己也被女人背叛了,背叛与被背叛,过于浓密而忧郁的思念使回到原来目的上的男人,没有摆脱死者的躯壳就这样行动。
此时此刻,我理解到一件事。
唉,这些家伙已经死了啊。
就算肉体上的死亡没有意义,也无法逃过心的死亡。由被统一的目的意识而维持着心而已。不惧怕肉体的死而是防止心的死。
因为处于精神上的死亡,所以这家伙没有注意到我在这里。
用铁鞭阻挡住男人伸出来的手。
连看都没有看我,连手被阻挡住了也没有察觉到的样子,对着这名叫塔乌兰的男人,我把铁鞭举了起来。阻挡的东西没有了,男人的手又伸向婴儿。非常的,缓慢的。女人又恐惧又绝望,连脚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只能抱着婴儿缩着身体。把铁鞭挥下去。
向着头。
骨碎裂,里面的东西碾碎的声音在周围响徹。
[你这家伙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哦]
我对着失去了头倒下去的男人这么说着。
[怎样都无所谓哦。他人什么的。我才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才不知道你是怎么被看待的。你已经把想要的女人弄到手了。如果这样还不满足的话,你就让自己妥协下吧]
失去了头的男人没有回答。必然回答不了。我说的话会对那家伙的心里造成多少伤害也无法得知。
但是,很清楚的知道粘着性物质从周围的空气中渐渐消失。
灰色的世界里,有着细微的变化。
看来成功的把狼面众从这个都市排除掉了。
遮盖着视界的黑色消失着。佩尔森海姆因为失去了敌人而打算沉睡了。因为体内的能量消失了,我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沉重了。
即使如此,我也坚持着不倒下。让炼金钢回到待机状态,收回到剑带。抓起就这样坐着看着像雾般消失的塔乌兰的艾露米亚的衣服的领子。
[走吧,要逃走吧]
抱着被称为虚无之子的婴儿,放心下来的女人站了起来,拖着她那样的我们走向了外缘部。
直到流浪巴士来到前,女人没有说话。婴儿也沉默着。是睡着了吧。这样的安静使我感到焦躁。
像硬押上去那样推上流浪巴士。除了婴儿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的女人从今以后该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狼面众还活着这样期望的话,说不定应该要杀掉那婴儿。但是,我没有这样的心情去做,我的视线从越来越淡薄的灰色的世界里,无人的流浪巴士的中央里发着呆的女人离开了。
在灰色的世界完全消失的同时,我的世界再次转变成黑暗。
回转着。
头晕目眩似的感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难受。
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我已经不是站着的了。
世界变化了,我凝视着天花板。古老样式的房间,窥视到天花板上的很大的横梁。
又回到这里来了啊。恶梦般的地方。静悄悄地让我腐朽的地方。我又回到了这里了啊。
如果就这样把我投入到战场去的话就好了。
好像要把那里给遮住那样,有个美丽的面孔在窥探着我。把我锁上,狩猎完之后把我牵回到这狗屋的主人,用着嘲弄的眼睛俯视着我。
[你干了什么?]
嘲笑着。
[真吵啊]
我就这样回答,然后失去了意识。
失血过多的我就像死者那样沉睡了。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1-1 17:39 编辑


第二章 ----不期望的乐园----




有名为学园都市的都市。
就如其名一样,聚集着求学者们的都市。占据人口的几乎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都市的中央被校舍群占据着。都市的经济活动,施政,法律和警察,全都由学生主体来运营。
将因毕业之名而培育成长的熟练者送出都市,把以入学为目的的新的年轻人接收进来。
非常奇妙的都市啊。
而且这样的都市还不止一个,同类型的还存在很多,由学园都市之间武艺大会......而进行的被运动化的都市战争。
学园都市洁露妮。
我就在这么奇妙的都市里。
从朦胧的睡意中,早晨经过的年轻人的声音像跳动般的触碰着耳朵。从深夜以来的寂静被吵杂音徐徐取代的样子就像显示着生命的洋溢,而对要死的我却是在冷笑着。
昨晚战斗所受的伤都已经愈合了。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失去的血液都回复完全的样子,全身都倦怠沉重的样子。
不能下床啊。
听到从房间外面传来的学生们的谈话声和脚步声而感到烦扰,我不断地翻转着身体。
被尼露菲妮亚送到去天蛛都市,然后战斗。刚开始只要考虑打倒狼面众就行了,但是在那场战斗,他们的目的有着怎样的意义,忽然这么想到。
以那个婴儿为目的的理由是什么?
说过是虚无之子。
脱离命运之轮的孩子。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然后,那样就行了吗?
那个女人和婴儿之后会怎样我才不管。但是,只是乘上了流浪巴士,究竟能否逃过狼面众的魔爪呢。
在知道那些家伙的目的的那个时点杀掉不就好了吗。
那样才不会有后患。
那样才不会再次被盯上。重复着战斗,找出能达到他们的根那里方法,把他们破坏到体无完肤才是我的目的,保护那个婴儿的性命并不是我的目的。我才不管他们的猖獗而在这世界里引起多少不幸的事。但是,我决不允许他们因达成某些目的而获得满足感。所以我要阻碍他们。因此不断地战斗。
为什么我没下杀手。
如果杀掉的话就好了。事到如今,杀死婴儿会有什么罪恶感吧。在佩尔森海姆时因马斯肯家的暴虐支配,连同家族一起被逼至绝路的人都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与此相比,没有理由对于区区一个婴儿产生顾虑。
犹豫不定的感情和窗帘外传来的上学的学生们的说话声,两个相反的存在,同时从内外摇晃着我,使我不能再次回到睡眠的世界里。
用呻吟声抑制住焦躁感,我深深地陷进床里来回打滚着。
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发出没有润滑油的金属吱吱嘎嘎的声音。走过蹭掉泥土的垫子,在走廊走动的脚步声很有规律,能看出是优雅的姿势。把包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拉动窗帘轨的声音,一个节拍,微弱的叹气,再来一个节拍,深呼吸,决意的强力脚步声向着寝室走来,向着现在我在的寝室接近来。
敲门。
[迪克,还在睡么?]
没有等待回复就把门打开了。
充满起居室的晨光从门那里侵入进来。刺着我的眼睛,映照出声音主人的脸。
金发发散着光芒,但皮肤却反过来吸收掉光那样的黑色。深色的眼瞳里蕴藏着知性,那接近床边的庄雅的举动和像水灵灵的嫩叶般并立着。
[夏莉]
我在呻吟着,为了躲开光线那样把床单拉了上来。
但是,女人很残酷的把床单给扯开,让我沐浴在光下。
[已经到上学的时间了哦]
语气虽强话语却渐渐变软。被剥夺了床单,朝晨的空气使我有点着凉。
[为什么是裸体的?]
[因为换衣服实在是太麻烦了]
对于我的回答,她叹了口短气。
[别做出那样的表情啊,会让人同情的]
[骗人。明明就没有那样想]
俯视着全裸有点着凉似的我,把扔在床上的学园都市的制服扔了过来。
[快点穿好衣服]
[今天就休息吧]
[在说什么呢,出席日数已经很危险了,我是知道的哟]
对于不肯起床的我,夏莉把窗帘拉开。她的金发更加闪耀了,就像是王冠一样。像端庄的穿着司法研究院的制服的裁判官那样,向我下达冷酷的审判。那射进来的强光就是判决。让我感到了目眩。

[没有干劲啊]
[别像小孩子那样......]
背向光转过身来的她看着我而脸色变了。
[不好,脸色很差啊]
果然好像是血不够啊。夏莉靠近来,用手抚在我额头上。触摸在我干燥的额头上的她的手,慢慢渗出汗来。
[好像有点发烧呢]
[是吗?]
[是哦]
说完,夏莉就走出寝室。听到了水声从厨房传来。回来的时候,她手上拿着卷着保冷剂的毛巾和装有水的杯子。
[把这个喝掉吧]
杯里的水里混有柠檬酸。清爽的酸味把体内净化着。这样的东西居然在我家的冰箱里,我还真不知道啊。
在喝完的时候把毛巾放在头上。
[用这个来给头降下温吧。还是说要去医院呢?]
[睡觉的话就能治好]
[哦?那我留在这比较好?]
[没问题]
让她从撑着到倒在床上。我扯了下她的手。
[啊]
一短促声。夏莉那轻轻的身体就倒在了我的胸前。堵上那作出惊讶状的嘴唇。用手抚摸着隔着制服的身体。
那手被制止住了。深呼吸的盯着我。
[好好睡吧]
[腻了一个人睡]
[和说的不一样]
[我可不记得哦]
想再堵上她的嘴去,但被她的手制止住了。
[你根本没有这样的精神吧]
像是嘲弄着什么那样说着,从我的手中离去。用手很快的整理好弄乱的衣服,她头也不回的拉上窗帘,走出寝室。
听到钥匙上锁的声音,我又把头深深的陷入枕头里。保冷剂的冷气传达到头里。
理所当然那样来到我的房间里,然后又离开的那个女人......夏莉·玛奇,与她相遇是四年前的事了,乘坐着妮露菲尼亚的流浪巴士,来到这个学园都市就很快认识了。
没错。那时的我情况也很糟糕。在白炎都市经历了场乱来的战斗,我因为剄脉疲劳而倒下了。
妮露菲尼亚到达洁露妮后就立刻消失了身影。和医院联络,而且照顾我的人就是她。至那以来的四年间。我不知不觉的就被登记为学园都市的学生了,在这都市度过时日。夏莉·玛奇从那以来就经常碰面,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状态了。
在床上不断地想着。迪克赛利奥·马斯肯和夏莉·玛奇。
我在做些什么啊?
时而那问题会像波涛那样淹盖了我,想击溃我。睡魔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夺走了。起床,穿上汗衫,走出寝室。窥视冰箱,拿出厚厚的肉。加热平底锅,溶解黄油,把铺好盐和香辣调味料的肉放上去煮。往包装汤里加入热水来加热,然后挪到陶瓷杯里。一边煮着,一边当场把肉切开,送进口里。只是咀嚼就觉得像低血压般的眩晕了。香辣调味料的香味扑鼻而来。
用汤来把肉咽下去。虽然口中好像烫伤那样,但没有在意。反正,很快就会好的。无论是怎样的伤,都在瞬间就能回复好。回复力这一点上,武艺者比普通人要快上很多,但现在的我的回复力更加超越那点。
而且,昨天的那伤势,应该是出血量多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重伤才对的。
尽管如此我也活了下来。
为什么?
这个疑问只有向妮露菲尼亚,只有在狩猎的时间才会出现的妖艳的女人问才行,但是,却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机会。
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召唤你,驱使你去战斗,然后用完之后就回到了这样的都市来。
边咽下烤半熟的肉,我边呆呆的凝视着这些想也没有用的事。就像是鉴定师那样拿在手中,全方位的盯着看,然后叹气。不清楚。或者是毫无价值的东西也说不定。
不会死这样的事,是不是没有价值呢?
这让我想起了边发着腐臭边傲然正坐的爷爷。蹂躏着佩尔森海姆的支配者。在这世界上活着但却不像这世界上的生物那样的爷爷。由爷爷的血脉,或者说是由相同的愿望而诞生的我,也可能是边腐臭着边生活着也说不定。
这么想的话,在遇到妮露菲尼亚之前也是,就算头被打飞了也能生存下来。
连我都不明白的腐臭,夏莉·玛奇能感觉到吗。其他的学生察觉不到吗。
肉吃完了,汤喝完了,我把平底锅等餐具放到洗碗池里。打算有心情的时候再洗的,但是很快被夏莉洗好的情况比较多。
一边确认被收入胃里的食物转化成血肉,一边洗澡。
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啊。
自白炎都市那件事以来,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虽然入学学园都市是十六岁那年,但是我真正的年龄到底是多少岁?从因老人脸而被夏莉嘲笑的四年前到现在,我的容貌有过变化吗?被那夜色的少女带去的都市,和在那里遭遇到的事情,究竟和现在的时间轴是不是一致而发生的呢?
那个婴儿,现在出生了吗?或者是那婴儿现在还在流浪巴士上呢?
但是即使如此,我的感觉只告诉我我在这学园都市度过了四年的时间。夏莉成绩优秀,成为四年级学生后,加入了司法研究科,现在还参加了从事这学园的市政的学生会。
说不定会参加竞选来年的学生会会长。她有这样的想法。之后只需要周围有人支援就行......来到这个都市,然后度过了被她照顾的时间而已。
我在干什么啊?
追逐狼面众,战斗。那虽然无所谓。因为那是我的目的。夺回我被夺走的所有一切,该回到我手上的都取回来,该破坏的都破坏掉。
用我的这双手来,那才是最重要的。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里的所有一切,都无条件所属于我。对那些没有经过我允许就夺走我的一切的家伙们,不得不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这四年间,那目的到底完成了几成呢?
紧闭嘴巴。呼出焦躁的气息,忍受着。转变成血液啊。变成血液。因为无法满足身体行动所需,才会考虑这么不像样的事啊。但是能行动的话,肯定会更好吧。
[............可恶]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从学园发放下来的炼金钢很脆弱。因为考虑到对战双方的安全性而加了各种各样的限制吧,而且性能也和我合不来。但是,我却不想去用那个炼金钢。
被混蛋祖父教导,而且对于实行的我来说,担心武器的战斗方式也是和性格不符吧。准备好不需要担心的好武器是很重要的。
我在武艺者专用的体育馆内。是因为想起下午不得不给下级生们上课。
对于提高吼叫声往这边冲来的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打倒。武艺者的战斗是剄,肉体的熟练度,还有速度这三点来决定的。向着我来的下级生们,这三点的无论哪一点都不足。
由于剄的密度不足所以放出的冲剄只有威吓的一声就消失了,而无法满足身体运动的要求,就算是抢占先机也会很简单的就反过来被打倒。由于速度的不足,就算揣摩不出也好,也要看透对手的意图。
直到把围着我的三十名武艺者打倒为止,也不需要那样的时间。
虽然觉得佩尔森海姆的武艺者都是胆小懦弱的人,但他们也是有的实力的吧。
[怎么了?课还没结束哦]
向跌倒趴在地上的学生武艺者们喊去,半数以上都站着起来,用混杂着愤怒和不屈的眼神看着这里,我继续着这毫不留情的课。
在这里的家伙们可能都不是胆小懦弱的人,但实力却不足。
不成熟和胆小懦弱,哪个更加没用呢?
浮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肯定是因为我对眼前的事不集中。但是却没必要集中,学生......说起来我也是“学生”啊。然后继续放倒后辈们。
简直就像是在自灭着那样。
上课结束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一眼看过去,并没有谁受到严重的伤。我宣告着下课并走向出口。
[不好意思!]
慌乱的声音令我停下脚步。
大声喊叫的是,是到现在都倒着一个学生。
[再一次,请再来一次]
没有水份的声音边顶过来边那样说着。即使想想起是谁来着,也想不出是谁。我不需要点名。因为很麻烦,所以和平常一样把出席薄随手扔过去,然后说随便签。就算是谁来代签也好,休息也好,我都不管。
剑带的颜色,表明是二年级的。
看起来有点年幼,也不高,是个纤细的少年。手里握着的剑是和他的身型相应的细剑。剑里寄宿着的剄由于气息慌乱而混乱着,但也想起有东西要看。
[时间到了。如果想再次对战的话,下周吧]
[拜托了]
不打算听我的话的那份顽固,使得周围的气氛冷却紧张起来。我才不管能否去上课呢,但那种狂妄的说话方式让人不爽。那样的他们在下次的课会变得顺从或者是不来了,会变成其中之一吧。因为其他的后辈们都知道,所以才对于少年那
轻率的态度而不出声。
这个少年,难道察觉不到吗?
不......
到刚才为止,不怎么像样的家伙们,对于只有他一人这样请求着,那份天真无邪的愚蠢和毫无根据的自尊心都看不到出来了。
我没有出声,转过身来对着少年。
炼金钢已经回到了基础状态。
都懒得复元了。
[拜托了]
少年重复说道。
我连回复都没有,直接飞向少年的怀中。
[啧!]
对于这席卷体育馆的暴风,少年惊讶地后仰。即使如此还是想挥出剑。我抓住那只手,摔了出去。在放开前使其手腕关节掰到极点,让他放开炼金钢。
少年飞向天花板。然后落下。我夺去离开他手的剑,向着落下点去。就算以奇袭的接近状态来给予激烈的负荷也好,少年也没有晕倒。对拿着自己的武器在落下点等待着的我,打出了冲剄。但是,果然和上课中那不像样的没啥区别。一个喊声就扩散出去了。然后想空手对付我。避开放出来的踢击和拳击,我抓住他的胸襟,往地上摔去。
剑几乎要扎进他的脸颊。
[结束了]
对失魂落魄张着嘴的少年这样说道,这次就真是要离开体育馆了。连像样点的汗都没有流。就这样无视掉冲凉房走出了
体育馆时,有观众在等着我。
[............]
在眼镜的深处放出冰冷目光的那家伙,默不出声的走到我旁边。
默不作声的走着,然后他开口了。
[那家伙叫雷安·巴鲁。已经被我的上队看上了]
[鬼才知道这样的事呢]
这家伙的名字叫,莱兹艾鲁·罗甘谢夫。第三小队的副队长,和我一样是四年级的武艺者。
小队,就是在学园都市洁露尼里被选拔出来的由武艺者们组成的集团。一个小队大概由七个人构成,互相进行比赛从而磨练自己的技巧,然后在武艺大会的集团战上成为核心。
[嘛,听我说。我并没有想说要你认真的回答]
看起来像神经质的脸,因苦笑而松缓下来。但是,他不看着我的脸。知道我的性格还一味的自言,这态度让我不爽。
[刚才的话,顺便说的。因为特意要你做对手,我想你才会在意的吧]
我没有说话。对于想做愚蠢的挑拨行为的家伙们,已经让他们遭到相应的苦头了。现在并非是新学期的时期,那些家伙是不会出现的。
那家伙,是叫雷安么,我不知道他是否一直都有上我的课。但是,如果是的话,为啥到现在才说这样的话呢。
[调查了一下,他一年级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成绩。老实说,他无法应对你的行动吧。但现在勉勉强强能跟上。那也算是成长很快啊]
[那么那家伙可真了不得啊。按照这样成长下去的话,四年后就会站在洁露尼的武艺者的顶点吧]
我讽刺似的说道。不是对雷安说。而是对莱兹艾鲁说。期待他的成长是好事。但是,尽管如此也就那种程度。就四年能到怎样的程度?
不,也有可能。但是,就算是那样也好,那时我和莱兹艾鲁都已经毕业了。在意自己不在的地方,又能怎样。
[考虑自己的事和之后这里的事。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对于我的讽刺并没有什么大反应。虽然完全是事实般的口吻,即使如此也说的出来,是因为这家伙的心中和他脸上有着不相符的热情吧。也可以说是青春吧。
真可笑。
[那么,和我没关系啊。对于以后的他们来说,我不在的话肯定更好]
[就是。不属于小队,在武艺大会还完全地采取单独行动。但是,你却不知道输,一味的前进。即使以后想继续这样,也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解决的。你是和学园都市这样的地方深感不符的男人啊]
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洁露尼的暴君]
[............?]
[也有人这样称呼你]
[哈]
我笑了。
只能笑了。
被这样称呼道。虽然打算规矩点的,但即使如此,我依旧是我,不会改变。
是这样的吧。
依旧还是强欲都市的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不知道为啥,感到有点安心了。
[所以,你也不要再和夏莉在一起了]
突如其来的转换话题,使我无法把握事态了。
[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吧?她将会参与下届的学生会会长选举。和暴君交往。有关系。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只会不利而已]
[............]
[暴君这样的称呼,对会长选举这样的公开场合是不会有利的帮助的。也有反对你的家伙。所以反对暴君的女人当上会长这样的人也会出现]
[............]
[她向我请求帮助]
[......她成为了会长的话,来年的你将会成为第三小队队长,统帅武艺科的武艺科长吗]
[武艺科长的小队总是第一的]
对于莱兹艾鲁的订正,我默不作声的置若罔闻。第三小队会被称为第一小队,那么原来的第一小队会变成第几小队呢,那是也无关紧要的事了。
[她行动着。终于要下定决心要和长久以来一直在政治上斗争的管理委员会作出决断。你明白吗?那样的她是不需要负面印象的]
[......那么,清廉洁白,文武双全的天才君对她的公私事也想一起支持咯。是这么计划的么?]
[是啊。不行吗]
对此坦率的承认了。眼镜的深处有着知性的光芒的眼睛里,同样也有东西燃烧起来。挑战般的好战似的火焰是燃烧着什么而绽放光辉的呢。那是被野心取代了么,还是被嫉妒心取代了么,可能要看是对像是谁了。
我该怎么面对这视线呢。
从正面直接盯回去。那燃起的东西就由我的眼睛也接住。
那火焰会燃烧到我吗?燃烧殆尽吗?吞噬掉我吗?
默默地在心里问道。
[将我称为暴君是吧。那么,是想从我这夺走什么吗?想清楚再说吧]
我连莱兹艾鲁的反应看都没看,就这样走出去了。
[认真点考虑吧,迪克赛里欧。别以为一直都能摆着暴君的架子啊!]
莱兹艾鲁叫喊着。但是,我连头都不回。
也没有追过来。好像就这样站着看了一会我的背影,但之后就往别的方向去了。
有生气吗?
对在我面前直言不讳的莱兹艾鲁感到生气吗?
不可思义的是,完全不感到生气。
我知道莱兹艾鲁从以前就对夏莉抱有好感。但那是纯粹男女间的好感呢,还是为了在洁露尼得到地位而必要的呢,这很难判断。有保卫都市能力的武艺者被允许来学园都市的话,这就说明那家伙肯定有什么问题。没有被期待为能有立即作战的能力的理由是最多的。当然也不一定全是这样的。也有像我这样失去都市的。像莱兹艾鲁那样引起了什么问题然后在冷却期间被流放到学园都市的也有吧。
无论是谁都是抱着什么才在这里的。有梦想、有希望、有绝望,有成功、有挫折,有谋略、有愚钝......学园都市洁露尼的人口大约是五万人。而且学园都市不止一个。有数十万人的,或者是有数百万人也说不定的年轻人,对于他们抱有的东西是很难正确的去理解的。
现在就像莱兹艾鲁。
想起了那家伙的经历。这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虽然我忘记了是什么的事,但估计是夏莉还在为了让我成为认真的学生而努力的时候的事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放弃的样子,但已经没有那时的积极性了。
我已经没心情去上课了。我想尽快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而加快脚步。不够血的倦怠感已经没有了。我没有乘上作为代替学生们步行而活跃的路面电车,我只是一味的走着。
莱兹艾鲁·罗甘谢夫。光鸣都市霍露咖路特出身。因为赌上和支配都市的王家公主的婚约政略失败了,所以被冠上污名而离开都市。
那样的那家伙,现在将成为下届学生会会长的助手尽可能张罗的姿态而显得很是滑稽吧。是对权力有兴趣呢,还是对地位有兴趣呢,无论是哪边,对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就会倾注热情去做的那家伙,是否纯粹只是对夏莉抱有恋慕的感情呢,真让人怀疑。
不,那样的事情怎么都好。
不管莱兹艾鲁怎么想,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有什么问题呢?
什么都没有问题。感到被困惑住自己很可笑而摇了摇头。
被什么困惑住了吗?不知道。但是,有什么动摇着。那事是作为眼前的问题来考虑的吗?
这里并不是强欲都市。
不是任由马斯肯一族放纵的佩尔森海姆。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公众立场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即使是单单被别人暗中挂上暴君之名也好,实际上什么权力都没有。只是行动稍微的违反了这个学园的制度而已。只是以自己武艺者的实力作为盾牌,给权力者们不好看的脸色而已。
令人惊讶的是,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挑选出迪克赛里欧·马斯肯这样的人而出现的也只有这样的程度啊。如果没有爷爷他们事前准备的话,肯定是这样。现在的我,如果被佩尔森海姆的家伙们见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呢。
应该会是憎恶吧?只有你,只有你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之类的。
重新来过?
对于浮现的这句话,我感到疑问。
我的人生重新来过着吗?
不,并没有这事。
是继续复仇着。追逐狼面众,直到到达他们的根为止,还有直到夺回我被夺走的东西为止,这场战斗是不会完结的。
并没有重新来过。只是,我生活的地方改变了而已。被强制的,被硬逼的,因为强欲都市毁灭掉了所以我只能这样。
[唉,真是的......]
今天,怎么都一直在想这些事啊。
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我到达了我屋子的那栋楼。
在离暂时保管都市内的物资的仓库区很近的地方,我的房子就在那。和居住区有着像分界线的地方,为了运送货物,所以路面电车的车站就在附近,由于远离校舍和繁华街市,所以就没有人气。都市的土地是有限的。像这样没有什么使用效率的建筑不是拆掉就是被再利用,但现在我那好像不会这样。
又或者,已经多次要实施的但到最后却放弃了也说不定。只要仓库区不扩张的话,肯定会继续保持这样吧。
虽然学生会有雇佣管理人,虽然在,但决不能说打扫得很彻底。更何况,过去年月所积累的灰尘就寄宿这栋楼里。
走上楼梯,到达房间。
房间和出去的时候一样。现在也差不多是上完课的时间了。夏莉也不可能来。打开冰箱,取出饮料。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一边做着确认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的无意义行为,一边治愈着喉咙的干渴。
有刺鼻的气味。
回头一看,那个摆放在沙发端。
满是血的衣服啊。
在亚托拉库塔时我穿着的衣服啊。被挖去手腕贯穿侧腹,染满了血的衣服就在这里,脱掉扔下的状态一直摆在这里。
把包放在沙发,是她平时的行为。
今天早上,她看到了这个吧。的确。
[............]
我沉默的把罐子里的饮料喝完,捏扁。扔了出去刚好飞进了垃圾筒里。天花板和自己之间,我就这样看着这什么都没有的空间。脑里也想不到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来。
从窗户外射进来混有朱红色的光线,照映着这乏味的房间。奇妙地感觉到一般人的后辈为我重新设计的这个空间,简直像变成了故事里出现的恶党的藏身处那样。
我就在那样的地方里。觉得太安静了,是因为几乎听不到从仓库区那里传来的运送货物的声音。
想打开盒式磁带录音机而站了起来,但改变了主意。取出垃圾袋,把染满血的衣服装进去。把染在地板上,还有把干燥脱落的粉飕飕地弄落。随便的把那边的垃圾也一起装进去,拿着去到外面。
扔进垃圾井,然后离开这栋楼。
不想听音乐了。
步行着。
到达繁华街的时候刚刚好是时间。
去的地方,是半地下的一家店,现在好像是刚开始营业的样子,所以没有其他客人的身影。
[啊,欢迎光临]
柜台那边正在擦着玻璃杯的是,重新设计我屋子的后辈。这店的店员平常只有一个人。也没有多大空间能容纳客人,因为除了现成的料理也拿不出其他的。几个学生轮流当店主,除了留给店里的钱,以外都均分掉。好像是这样的制度。
[随便来点曲子啊]
[请先下点单哟]
一边苦笑着,一边插上店里音响的电源那家伙......赛涅鲁准备好玻璃杯,用冰镐头凿碎冰块,被削出来的冰块倒进玻璃杯里,从背后的架子上把取出的瓶子打开。
琥珀色的液体倒进去,放到我前面。
我静静地,倾听着从喇叭里流出来的粗旷的音乐。
没有其他客人进来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刚开门吧。
[话说,前辈]
空闲下来的赛涅鲁向我搭话。
[我果然是想去建筑科啊]
[哦]
[你看吧,因为摆弄前辈你的房间,某些奇怪的开关好像被打开了,搞到我也想改变下这家店的内部装修啊。但是,想要变成那样的话就要着手这店的布置,然后觉得不如全部都改造一遍不就好了吗]
[这不是挺好的嘛]
[呜啊,别敷衍好吧]
[我对你的人生没有兴趣啊]
[可没有人说话说的这么直白的啊]
一边那样说着,一边大声笑着。虽然妨碍到我听曲子,但并没有对此感到生气。
我没有听着曲子。
[总有点,心不在焉啊]
居然被这样的家伙看透了,我到底变得有多少空当子啊,连自己都觉得可怜了。
但是,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得空虚呢。
[总觉得最近真闲啊。明明是武艺大会时期却没有都市过来,虽然说对抗战已经结束了,总觉得这几天没有什么人来啊]
[这样会丢掉课程的]
[啊,那也不妙啊。考试的奖金也是需要的]
[嘛,虽然说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前辈不是消除了忧虑么?随心所欲的胡闹一顿]
[就算是随心所欲的胡闹,也不会特别的舒畅啊]
[是这样么?唱歌的话在唱歌时大声的“哇”出来,不是能稍微舒畅点么。那个不是更好么?]
[这样说的话,那些歌手不就没有烦恼了吗]
因为我的话,赛涅鲁好像在想着什么。店内再次剩下乐曲声,我听着乐曲摇着头。
果然,虽然乐曲传到了耳边,只是传到了耳边而已。胸的中心就像突然裂开了个洞似的,其表面就像把全部东西都反弹回去的感觉,使我无法应付。
来到洁尔妮这里已经四年了,状况还是一成不变。到现在为止,为什么我还抱着我会在这里这样的抵抗心理,从来都没有过的虚空感啊。和狼面众的战斗虽然不是很频繁,但也一直持续下来。像将死那样,或者说受到会死的伤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而每次我都没有必要去医院,伤就痊愈了,第二天就像理所当然似的去学校,或者理所当然的翘掉。
只有最初来到洁露妮的那天才去过医院而已。
谁也没有察觉到才对的。我和狼面众战斗的事。
是因为察觉到了?虽然不是明确的知道和狼面众战斗,而只是看到染满血的衣服吗。
不,只看到那样的话,肯定会觉得我连杀人这事也犯了吧。
那会很糟糕么?
[真想出去旅游啊]
极其自然的说出这话来。
离开这都市,想到处去去。想用自己的双脚到处去追逐复仇的对象。不是像现在被尼露菲妮亚好好的利用,而是以自己的嗅觉去追赶,逼至绝路,打下獠牙。
想行动起来啊。复仇。只是想这样想而已。
[不,我已经在学园都市里得到很多很多了。流浪巴士才令人厌烦不是吗?要不是回去的时候不得不乘坐,我肯定不会坐]
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赛涅鲁用依旧不变的无忧无虑的调子来回答我。
[即使如此,比起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还要好]
[是吗]
这时,从门那边传来含糊不清的,尖锐的声音。
紧急车辆的警报器声音。是医院的呢,还是都市警察的呢,在半地下的这里很难判断那声音。或者两者都有也说不定。是因打架有人受伤了吗。并没有特意去使用武艺者的能力使听力上升的我,把在意那声音的赛涅鲁放一边,我把手伸向玻璃杯。
[又发生了吗]
[又?]
[最近经常这样啊。虽然不知道这次的是不是那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狂暴起来的家伙多了很多,传闻好像是有什么怪病在流行着那样哦]
[哦]
不感兴趣的我把话当作耳边风。
[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啊]
赛涅鲁自己也只是知道部分的传闻吧。但是,周围漂浮的空气使人有点恶心,让人身体微微颤抖。只有两人的店里,我感到心情变差了。
五人成团的客人进到店里,看到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的赛涅鲁,我离开了店。
繁华街的空气挺适合形成夜晚的景色。紧急车辆已经不在了,学生们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来来往往,聚集在一起,消失到店里。
侧眼看着搭声过来的女性,我连目的地都没有的走着。没有想回到屋子的想法,用寻找床的想法观察着女性。
正在那时看到了那个小鬼。雷安·巴鲁这样的小鬼,和饮酒店居多的这种场合非常不相称。虽然雷安无视掉周围的气氛,但那意识到的样子反而假装知道周围的气氛。虽然我察觉到了他,但他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现在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虽然想就这样无视他离去,但对方采取了让我在意的行动。
我和雷安大概中间位置的地方,那里的店被都市警察用禁止进入的胶带封了起来。看来,刚才发生的骚动是在那家店里引起的。虽然想回忆起来是什么店,但却想不起。是没有去过的店呢,还是没留在记忆里的店呢。
雷安像警戒着周围那样巡视着。穿过胶带溜入店里。
突然感兴趣了。
虽然莱兹艾鲁的话无关紧要,在体育馆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在意了。
来到店前。本来是被门闭关着的地方,只剩下被扯掉的金属残骸靠在墙边,堆积起来。是被踢坏还是被打坏呢,看着那被分成整齐两半的我,扼杀掉气息潜入进去。
如果谁发发狂起来的话,所以这里才会被都市警察封锁的吧。
那真面目是谁,只要进到店里就知道了。
[......真够豪华的啊]
里面很宽广。掉落下来的照明灯还有着气氛的BGM,盛满豪华的料理。颜色鲜艳的鸡尾酒,或者是葡萄酒。只是看着这店的内部装饰的残渣,就能想象到这店是个怎样的店了。
对,残骸。
是暴徒流入到这店里呢,或者是全部客人对这难吃的料理而发狂发怒,或者是因为洗脑音乐使得全部人发狂呢。
并不是武艺者所为,从破坏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飞散到地板上的玻璃和陶瓷的碎片,有点血痕和散发出来的酒精香味,连有点稍醉的我的鼻子都闻得出来。
只要经过点时间的话,那些就会变的腐臭。看到爷爷的房间就会明白。因为明天会有清洁公司来吧,所以今晚就这样吧。
接下来,雷安......那小鬼到哪里去了?
我依然扼杀着气息,继续向店的里面走去。因为那时灯都完全熄灭,只有紧急用灯的光线帮助我看到其他东西。
扼杀掉气息对于武艺者来说,就是不使用能够把能力强化的剄。虽然想做就能做到,但是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想起了在白炎都市时的疾走。那样的回忆,我并不是喜欢才那样做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要做到那样的地步。
因为并不太注意,我目的只是去到店的里面。
踩到了玻璃的碎片。
响起了玻璃碎掉的声音。
那一瞬间,紧张感支配着店内。因酒精的关系,不知道哪里的东西变成了雾气被排除着,像冰一样的冷气罩着我。
如果是那个未熟者放出来的气息也太过于尖锐了,我停下来脚步。混杂到血管里的那琥珀色的液体,连感觉都没有到在那瞬间就排出体外了。在醉意中的意识,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收缩起来。
无声。但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位置了。对方的位置,我还不知道。
怎么办?
就这么办。
[在干嘛呢?]
我边喊去,边把手伸向腰上的剑带。
反正我这边的位置已经暴露了。然后,尖锐的,即使杀气还是有不足,但是敌意的气息已经刺向了我。
我可没有理由不抵抗。
拔出炼金钢。
复元。
那时候放出来的光,一瞬间把周围照亮了,然后映照出对方的样子。
不是雷安。
那是什么?
黑暗的房间里的黑影。身形高大。比我还要高。像要碰到天花板那么高。比起这个,手脚却很细。如果是普通体格的人类的话,也可能是极其普通的肥胖吧。但是,从那身高来考虑平衡性的话,果然手脚太细了。
那样的手脚从老旧破烂的黑色布里露出来。
那脸上。
由复元产生的青色光照亮的,那是覆盖着铁色的假面。
又是假面。
但那并不是我所熟知的兽的假面。
是什么人?
狼面众吗?是和他们有关系的存在吗?或者只是个变态?
只是变态的话,他的气息太过尖锐了。
假面简直就像兽的獠牙,或者是猛禽类的嘴那样的东西。恐怕,想要判别的话就要接近它吧,所以就是那样的形状。
像是铁块被凿子敲打出来那样假面,并不会很光泽,无骨且粗糙,好像抱有原初的什么那样。
手里拿着的是柴刀。只是,和那身高相匹配的柴刀比起普通的还要巨大,有着威压感。
总之,那是由部分组成的异型。异型的姿态,却是人形的吗?
怪人。总之,随便给它取个名吧。
[你是什么玩意啊]
我只能这样说道。
怪人不出声的动了。以那自己的高大体型,就是说无视掉这巨大的身体行动起来,向我迫近。中间挡住的柱子和桌子作为死物使用,由高速而产生的冲击波碾成粉碎,边横扫着边向我迫近。
挥舞着柴刀。
我用铁鞭挡下。
强烈的冲击从手腕袭至全身。把周围的地板都压碎,使脚都沉下,脚下的混凝土都碎了。
[啧]
这样下去会被陷进地板的。
感觉到的就是这样的怪力。膨大的剄从怪人的全身溢出,浪费着。所以才有这样的威力。覆盖着怪人的破旧的黑衣,被产生的上升气流卷了上去,露出了身体。我认为有什么缠着。那个身体除了手脚外全部都像是墨一样的黑,连决定性别的东西也没有。
对这难以置信的威压感,我喊出声音提升剄量。让剄脉加速。向上挥起铁鞭,把柴刀拨出去。怪人的手被甩向上。体势崩坏。技术不熟练。让我看到了有空当的身体,立刻下了判断。
一击。
不管怎样,怪人的身体露出破绽也只有这一瞬间而已。我没有等下一次好机会出现这样的不慌不忙的性格,为了确认对手的是不是演技,为了能精巧的活着,我才没有那麻烦的思考。在那里的即使是陷阱也好,我也要以咬破之势放出一击。
把废贵族,佩尔森海姆唤醒。瞬时覆盖着我脸的假面。因狼面众而赋予外形的我的意识,持有复仇之牙的猛兽。把那披上,完全变成了那样的东西,我放出了愚蠢的一击。把我只知道的这一击放出。
雷光和响声覆盖着周围。
由铁鞭放出的一击打在怪人的身体上,粉碎之,使它的亡骸散落。
本应该如此的。
没有这样的自信。
是没有这样的手感。
但是,没有空闲去确认对手生死。现在这个地方是个极其普通的空间而已。并不是和狼面众战斗时那样,那现实与空想之间的狭间。破坏掉什么,战斗结束后并不会全部都消失掉。
怪人的一击,本就使得这建筑物的基础部分受到重大的损伤,然后我的一击,使这店的全体都被卷入了破坏的旋涡中。
支撑着天花板的柱子碎掉,响起不详的声音。听到店外传来的男女的惨叫声。
呆在这里会有物理上的危险,而且被发现的话就不会这么算了。
回复到炼金钢。右手感到疼痛。让活剄运行起来,虽然是一刹那,但也迟了。为此,在接住对手的一击时所受到的负荷就使手腕的血管破裂了。
流出来的血染红着袖子。
没有空闲去理会那伤痛。反正很快就会好的。总之在思考着怎么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他。
墙壁的一部分碎了,光从外面浸入进来。那光照出身体的一部分。
那是,晕过去的雷安。被粉尘弄脏的细小的身体,像卷成球一样,像睡着一样晕倒了。
[啧]
不经意地漏出咋舌声。我抱着他从这里逃走。



为什么会带着他一起逃走呢?这家伙要是把我的事说出去就麻烦了,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吧。幸运的是那个店好像没有崩
塌。同一个地方竟然发生了两次异变,暂时可能会进行严密的搜查也说不定。扼杀掉气息......虽然是因为我使用了杀剄来潜入这里才没有被发现,有种麻烦的心情在我心里。
在带回去屋子的期间,雷安并没有醒来。带回到去也是一样。闭着眼睛,一脸安详的睡着。
虽然让他躺到床上去,但因为他的身上灰尘太多而犹豫了。因为想象到了让夏莉看到被弄脏的床的情形。
[真是的......]
一边嘲笑会在意别人的目光的自己,一边把制服的上衣和裤子脱掉。脱男人的衣服这实在不是乐意的行为啊。
在脱上衣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违和感。衬衣的胸部周围有硬布的感触。解掉钮扣一看,为了缠着掩盖胸部而卷起好几重的绷带。
并没有受伤吧。
脱掉裤子。男性的内裤里却没有作为男人该有的东西。
但没有感到惊讶。
在体育馆和这家伙过招的时候就感到违和感了。作为纤细的男性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觉得只是个未成熟的人,但果然是错的。
我呼了口气。即使不感到惊讶也好,心里还是有果然如此的这样的感觉,然后就有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问了。
但是,比起这个还有更加在意的地方。
就是那手脚。比起男性的装扮更加在意的是新发现的违和感。比起男性更加有光泽,虽然让我感觉到具有圆润的预想内的东西,到底感到哪里有疑问呢。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完成的真不错啊”这样的感想。
简直就像是制作出来的东西那样。
可能是义肢也说不定。但是,有失去手脚也有可能使其再生的现代医疗技术,有这样的必要吗?
触摸看看。女性的柔软肌肤的感触。
无视混杂在寝息中微弱的呻吟,我确认着这皮肤的感触。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把手伸开。从踩在蹭掉泥土的垫子上的声音听来,预测是夏莉吧。
从寝室出来,关掉房门。
来到起居室的夏莉,抱着购物袋。
[迪克,听说你去上课了?发烧怎样了]
看着我,因愤怒而使脸变形的夏莉察觉到了什么,接着变成吃惊。
虽然想到糟糕了,但已经迟了。
完全忘记了。
右腕出血的事。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溢出来的血染红了袖子,凝固了起来。
[迪克,那是......]
[啊啊,在回来的路上摔倒了,太不小心了。别惊慌失措的把我当病人啊]
她摇晃金色的头发,眼睛在右腕和我的脸间往复看着。她浅黑色的脸颊泛红,表情很犹豫。
虽然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就是这样的表情。
[......刚才,附近的繁华街发生了一件大事件,你知道吗?]
[是吗?刚才在赛涅鲁的店里喝东西的时候响起了警报声。并没在意就回来了]
[你在他的店吗?]
[一直呆家里,不符合我性格啊]
[......总之,你别一直穿着那件衣服,快去换一件吧]
[啊啊,马上换]
我当场脱掉衣服,扔进垃圾筒里。叹息声不经意的泄漏出来。二天就报废了两件衣服。学校给予的武艺者的功劳补助金也剩下很少了。作为讲师的工资一周一次并没有多少。
自从来了学园都市后最令我困扰的就是钱了。即使放置不管也不会有任何困扰,对设计出这样的体系的爷爷和父亲,只有这部分值得尊敬。对此还不满意和把暴虐发挥到达极至的,也是马斯肯一族。
所以,在我的体内也应该存在着的,但只有金钱这部分却没有适用。并不执着于工作赚钱。不会赚钱。所以只要离开了佩尔森海姆的话,我就会为钱而困。
[哎呀,我也是个穷人啊]
[那就工作啊。把你介绍给都市警察吧]
[对方肯定会拒绝的]
[......那么,组建一个小队吧?]
[什么?]
夏莉突如其来的提案,使我瞪着眼睛看着她。
[组建小队的话,就会有赞助费,然后在武艺大会表现活跃的话,功劳费也比现在多很多哦]
[的确,随队伍的人数分得的也会增加吧。如果连其他人的全部都夺取的话......也不错啊]
[错了。是责任增加了才对哦]
[哼]
[这是和责任等价的哦]
[别说两次啊]
[你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组建小队,不,更加认真的去上课也行。更给力的去当讲师也行。为了这个都市,就没有打算做些什么吗?]
[作为武艺者,该做的我都在做。虽然还没有遇上污染兽战。都市战可努力着呢]
[虽然是无视这都市的体制]
[............]
什么都说不出来。武艺者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生物。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和污染兽战斗,为了让都市能运作下去只能和同类的都市战斗。说到底,武艺者是为此而存在的也是没错的。
但是,战斗的方式各个都市都不同。
像佩尔森海姆那样,战斗的话马斯肯一族是一马当先的。为了不让英雄诞生而排除其他的人,不让其他人战斗,只会这样。在洁露妮是以适当的集团运用为目的。和击溃强者,蹂躏弱者的佩尔森海姆是不一样的。利用强者,有效的活用弱者的战斗方式。
我怎么都和这种方式合不来。并不是不能理解集团战和算计策划的战术,只是身体不接受。
[我说......]
[不可能]
我的一句话,使得夏莉无言以对,默默地摇了摇头,把手上的购物袋放到厨房。
[我说,我想出选下届的学生会]
[听莱兹艾鲁说过了]
只是那句话就让夏莉领会到了吧。那家伙对我说了什么。她为何要我认真点。那些全都知道的意思传达到给她吧。
夏莉的手指在购物袋的表面颤抖着。那声音,刺激了包含在安静的空气中的成分。
[............下届的学生会选举,我不能输。大家都期待着我。为了驱逐管理委员会,为了把那些想利用这个学园都市的那些大人们赶出去,无论如何也要采取行动。为此的准备已经在进行着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输。这次的选举也好,管理委员会也好]
[赢了不就行了]
[迪克,你什么也感觉不到吗?那些人对我们都做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守护兽计划吧?]
[这是我入学之前的事吧。这么陈旧的事]
[并不陈旧啊。虽然是我们入学前的事,但并没有那么陈旧。我说,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基本没有变哦。包括委员长和干部都没有变过。也就是说,学园都市联盟什么都没有做啊。依然还是给予他们权限的话,可能还会做相同的事啊。并不是陈旧的事啊。是关系到我们现在的事啊。为此,我们不得不战]
[那么战斗不就行了]
我随便的回答道。
或者我不应该那么做。而是还有其他更好的说法。
她连她想说的话也失去了。
我应该说些什么吧。
但是,该说什么呢?
去出选吧,可能只要那样说就好了。我会支持你哦这样的话。但是,这只是附和她的话而已,那只是自我肯定而已。为了她去选举会长,为了她的评价不会被贬低,而我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只要我和夏莉的关系继续下去,想继续下去的话,就不得不改变自己。
认真的穿好制服,认真的去上学,认真的为了学园都市而把作为武艺者的责务,即不得不履行这都市一切的责任和义务。
反抗就像是泡泡那样不断地冒上来,形成一块大疙瘩。虽然想改变说法但话被我咽下去了。
那么我该做的是什么?就是说别去参加会长选举。说还想继续当我的女人的话就别去就行了。如果不顺从我的话就硬要她顺从就行了。
那就是我。
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的迪克赛里欧·马肯斯就是那样的人。脑里一直有一股违和感。在遥远的他方,可能已经不存在在这世界上的地方传来了杀意。
一边有着杀意,一边有着不会让你简单死去这样的穿过内心,沉淀,扭曲的感情支配着我,包围着我。
这样的感觉,现在更加浓密。
梅琳。
在佩尔森海姆最后破坏掉的女人。而且是在成为我的东西之前从我手中逃脱的女人。
在不幸中想飞向幸福,然后连同都市的命运一起被我亲手破坏,可悲的女人。
梅琳的憎恶到现在还缠着我。
或者说,因此我才不会死也说不定。即使受了伤,头被打飞,肺被击溃,非同寻常的出血也能活下来,只有我才能杀死你说不定是梅琳的呐喊。
[为什么沉默了?]
她小声的问道。虽然她不想震动这气氛而慎重的小小声说,但却像是激烈的催逼我一样。
话语,果然说不出来。我沉默的摇了摇头。
[是么]
她漏出了点声。看着购物袋,然后就那样离开了。
连上锁的声音也听不到。
我暂时就这样站着,看守着没有她的这个空间。那里只剩下空白一片,也找不到能够填充那里的东西。摆放在那里的购物袋,简直像是什么的纪念碑那样,虚幻的自我主张着。
她对我有什么期待吧?由我来帮助她,是想我作为武艺长在她的身边吧。明明对莱兹艾鲁已经提出这样的提案了?
想要改变下屋子里的气氛,但为此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我背向厨房,把手伸向寝室的门。
早就已经察觉到她醒来了。
只是半身起来了的雷安,用衬衣遮掩着身体。一脸不妙的表情是因为听到我们的对话吧。和我也错开了视线。对男性来说有点长,但对女性来说有点短的头发遮住了一边的眼。

[啊,那个......对不起]
无视掉错开着视线,喘着气说话的雷安,我把腰靠在床上。
[那么,你到底干了啥?]
[诶?]
[在那个地方哦]
[那个......]
[那个奇怪的生物是什么,你知道么?]
[............先辈,果然看到了啊]
[你说啥?]
[从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感觉到前辈有点不同]
[那种事无关紧要]
[对,对不起]
非常战战兢兢的样子,使我感到有点厌烦。凶暴的心情在肚子里卷成一团。对身为女人的这家伙,就不想做点什么吗?虽然也有那样的打算。实际上,在那里遇到的怪人也无关紧要。进去那家店,也只是因为好奇而已。既然尼露菲妮亚没有行动的话,那么那家伙肯定和我所追逐的狼面众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就没必要扯上更深的关系。
那么,我只要对这家伙女性的部分,把我的凶暴随心所欲地发泄上去,那么一切不都会舒畅了吗。我才不理会她是怎么想,按照我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干,置之不顾就行了。
[那个......]
从床单那端,能隐约的看见用绷带牢牢包裹着的胸部。床单隆起了这家伙的脚的形状。
在体育馆看到时,就觉得是奇怪的男生。不,视觉所感知到的,和我的本能的感觉有着完全相反的感想,然后混合到一起而感到奇怪吧。其他人察觉不到吗。还是这家伙很巧妙的隐藏起自己的性别呢。
隐瞒自己是女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把隐瞒的事情曝光。让她在众人面前出洋相。试想了下以此来获得愉悦。
叹了口长气。经过喉咙的气息,感觉到像烟一般难受。
[那么,那家伙是什么?我想听的只有这个而已]
咽了口气窥视着我的反应的雷安,不知如何是好的开始说起来。
雷安·巴鲁说不知道自己是何人。
自懂事以来,作为没有手脚的人被捡到。即使做了再生手术,雷安的遗传因子里也没有关于手脚的信息,想要移植万能细胞让其自动再生这样的现代方法也无法使用。为此,就给雷安装上义手义脚,由外科手术连接的神经使其活性化而费了很大工夫。
因此,现在也只能作为武艺者使用最低的能力。
莱兹艾鲁的眼光也可以说是正确的。那样的实力的原因如果是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手脚的话,那么解决掉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可能会有飞一般的进步吧。
但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然后呢?]
我对这家伙身上的遭遇完全没有兴趣。但估计和那个怪人有什么关系吧。
[是的。作为武艺者而不被期待的我,为了修行而被赶到学园都市了。如果是外面的都市的话,就有可能入手到普通的手脚,虽然也有听说到那样的话的关系]
就这样来到洁露妮的雷安,感觉到了这个都市的空气中带有奇妙和恐怖这样说道。
[虽然很难说明,我不能暴露我自己,就是那样的感觉。然后,因为文件不完全而使我变成男的了,想就这样一直作为男性生活......]
那之后的一年,什么都没有发生,雷安·巴鲁就这样的作为男性生活着。
[虽然作为男性生活非常辛苦,即使如此也无事度过了]
感觉到异变是最近的事这样说道。
[因为听闻奇怪的事件不断的发生,还有,那时入学时的感觉苏醒了,所以,像是能看见那个那样了]
雷安说的,那东西的外形和我见到的很酷似。破布般的黑衣,身体异常高大,戴着假面。
人类,这样称呼的话感觉有点忌惮般的感觉,也只能暂且称为怪人。
[察觉到的时候,就一直从很远的地方看着我]
在上课中,察觉到的时候看向窗外,他就站在远处的建筑物上。
休息的时候在走廊里。
上学的早上,或者是放学的夕阳中像云雾那样。
坐在房间的桌上时。
突然回过神来,怪人就在远处站立着看着雷安。
而且,怪人所在之处必然会发生事件。
赛涅鲁说过的,有人突然暴走起来的那个事件。
[虽然只能不安,但想到那样下去是不行的]
[没有想过离开洁尔妮吗?]
[即使离开了,也回不了原来的都市哦。我的手脚问题还没有解决就中途退学什么的。不想给捡到我的双亲带来麻烦]
[其他的都市呢?]
[这样的我,除了学园都市以外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即使是到旁边的学园都市那里再入学而需要考试和移动过去什么的,考虑这样那样的事也不可能立刻就......]
无论到哪里也被金钱困扰。不,只是想着要逃走的话,钱是不必要的。流浪巴士不需要花费多少钱。因为那是由交通都市约鲁特姆的电子精灵统括着的,另外交通都市因为集聚着很多情报而成。所以都市内的情报市场很兴隆,为约鲁特姆带来很多利益。
都市的系统被人类利用的好例子......是在这里学习到的知识啊。
但是,雷安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没有学到,而是没有作为选项浮现在脑里。
[傍晚,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了那个,做好了觉悟去看看的。然后,那家店前立着禁止入内什么的,因为想要确认是什么情况而进去的......]
说到那雷安的话就停了。
[进去后,我......]
呆呆地看着床单。因为集中精神去回想,而用手押着额头,遮着半边眼的头发被拨开。
另外一只眼......左眼原来也是义眼来的啊。玻璃的眼瞳,映照着虚无的空间。
[我,到底怎么了?]
像嘟囔的少年似的少女脸上,义眼的那份虚无转移到脸上了。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1-3 14:45 编辑


第三章 ---异端者们---

战斗,总是突然来造访的。
警报器的声音响了。
是都市战啊。
外缘部。都市那巨大的脚等间距排列那个的地方,那直指上天的脚的遥远另一边,有着边卷起沙尘边往这边接近的东西。
是都市啊。
超硒矿山。如其名那样是拥有超硒矿石的矿山,它存在于都市外的各个地方。而且,为了让这么巨大的存在动起来,还有为了维持都市内的电力,把这种矿石液化时发挥出来的高能量是必要的。
在流浪的都市上生活着的我们可能不知道,这种物质也是有限的吧。
平时的话是肯定不会接触的,应该是为了守护人类的自律型移动都市们相碰,让住在上面的人类们去战斗。
十分可笑的矛盾啊。
但是,如果资源是有限的话,因此能养活的人类数量也是有限的吧。如果这样的话,能留存下来的都市,说不定就住着更强更有运气的人。
为此,都市们就战斗吗。
而且,如果存在着极限的话,如果全部的超硒矿山用尽的那天到来的话,那就是自律型移动都市停止之时。那时从污染物质中守护着人类的空气净化装置也会停止吧。
那就意味着人类会全灭吧。
但是,现在眼前逼近的战斗,却没有那样的悲壮感。
我在雷安的房间里眺望着接近的都市。
无视因紧急召集的警铃声而慌慌张张飞奔出去的雷安,我注视着窗户。学园都市,然后统率着学园都市的学园都市联盟,以武艺大会为名义,让战争变化成不会出现死者的竞技赛。在炼金钢上装好安全装置,给战斗定下了规则,使之变成高安全性的战斗。要争夺的是位于都市中央竖立着的旗帜。只要先夺取这旗帜的话就决定了胜利。
但是,都市间的战争也是事实啊。败者的一方不得不把都市拥有的一座矿山让出来。这并不是人类的行政机关做得口头约定。而是使都市运作的电子精灵决定的。失败了,失去一座矿山的话,都市是绝对不会靠近那座矿山的。不管上头定下怎样规定也好,因胜负的结果而获得的东西,和失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都市间战争的绝对条件是不会动摇的。
明明没有战斗的紧张感,只有这种时候会有种逼近的感觉压着我。
我怎么都不能适应。
但是,这也是战斗啊。
腰上的剑带里装着学园都市规定的炼金钢。还有一支,由妮露菲尼亚给予我的炼金钢放在上衣里面的口袋里。试用下就知道了,这东西不管到了哪里都肯定会回到持有者手上。虽然说放在哪里也无所谓,但没有这东西就不能冷静下来。
我离开雷安的屋子。
对手都市已经这么接近了。
都市们接触了,响起又深又长接续不断的地鸣声的时候,我也到达了接触点。都市的脚像网一样交叉相合,架起了连接桥。空气净化器重合在一起,使两个都市的空间连接着。那边的武艺者们已经集中好了。人数差不多吗。为了不让战力数量的优劣出现不平衡,学园都市联盟会调整入学者这事是真的吧。
[你刚才在干什么]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我来到了莱兹艾鲁的第三小队旁边。在排列整齐的武艺科学生们中,我就像是把队列搞乱的异端份子那样映照出来吧。更何况,大家都穿着战斗服,而我却连制服都没有穿。在随便装满的行李中,忘记装入学生制服了。
无视莱兹艾鲁那焦躁的声音。那理性的印象从因战斗而摘下眼镜的副队长脸上削落,露出了野心家的脸庞。那眼镜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吧。
没有心情去看那脸。
在接触点的中心,现在正在进行签字仪式。两学园都市的学生会会长面对面,互相确认学园都市联盟的规则,宣誓要遵守之。
在他们旁边的,和学生会的干部外不一样,因为是学园都市才会有这样的违和感存在。
是大人们啊。
穿着准备好的制服集团分成两部分,站在二个学生会会长身后,为了看守仪式能顺利的完成。
管理委员会。被学园都市联盟派遣的,由大人们组成的监督都市行政的集团,而且,对夏莉来说是敌人。
在学生会干部之中,看到了夏莉的身影,我厌烦的抬头看着天空。
[那么,下次的警鸣声就代表战斗开始]
虽然不知道是洁露妮的管理委员会,还是被派遣到对面都市的联盟成员,那样大声喊道。这么说来,我连对手都市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问旁边的莱兹艾鲁的话就会得到答案吧,但我却不愿意那样做。
收拾好签字使用的高台,学生会的成员们,还有大人们都从中央离去。作为一般人的他们留在战场上的话简直就是自杀行为。开始的警铃是在他们完全退避到安全圈内才会响起。
要等一段漫长的时间.....应该是这样的。
警铃声响起了。
响声从周围涌来。学生会干部现在还在附近。在编组好队伍的武艺者的外面绕道走着。对方也是一样。对手都市的学生会干部们因惊讶而停下脚步,应该是看不见的声音就像看见一样抬头看着天空。
和他们在一起的联盟成员也一样。
这边呢?
也是一样啊。以学生会会长为中心的干部们都因惊讶而停下了脚步。夏莉也在其中。
但是,却看不到管理委员会的身影。
被摆了一道啊。
听到了旁边的莱兹艾鲁的咋舌声。但那时我也行动起来了。
响声使人混乱,使判断延迟了。
但是,这响声宣告着战斗的开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为大人们以此作为规则高声的宣言了。
即使摆好姿势打头阵的小队长下突击的指示也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复元!第一列队向前,突击,突击!]
复元炼金钢的光,数百个一起发生着,使得周围卷入目晕之中。放出威吓的声音剄技,具有物质般威力的振动波在连接桥中央相碰撞。接着是打头阵的武艺者们的突击。由于超越一般人常识的运动能力的突击,使得大气混乱起来,唤起无数的冲击波,破碎的余韵在外缘部边闪耀着边疾驰而过。
如果不是武艺者的一般人碰到的话,就不是单纯的破坏之风了。
[夏莉!]
叫喊的并不是我。而是莱兹艾鲁。那家伙飞奔入学生会群中,保护着夏莉。
我站在学生会成员前面。
[别玩笑了!]
我喊叫着。把剄混入积聚在我心中的愤怒里,解放出来。大声音把迫近而来的冲击波吞噬掉,余韵的强风卷起涡流,吹乱着头发。
[莱兹艾鲁......]
[夏莉,没事吧]
[嗯,谢谢]
在我的背后说那样的对话。莱兹艾鲁叫了一声,他的部下为了保护学生会的成员们而围着。
[怎么,这么突然......]
[肯定是管理委员会。肯定在我们这边的警报器上做了手脚]
[怎么会......]
[他们是认真的。真的想要击溃我们那样]
没有心情继续听他们的对话,我握着复元的铁鞭冲向战场。打头阵的打得愈演愈烈的顺利进行着,响声就像是我的东西那样支配着那里。
把那些破坏掉。
对于无视阵势前进着的我,指挥着武艺者的小队长们发出怒吼。提供情报在后方进行支援的念威操纵者们漂出金属片似的念威端子,向我发出警告。
鬼才理你们。
就算是决定好我的位置也好,我才不管呢。
我前进着,无视着战场,无视着布阵,无视着战术的前进着。无视着因突进而撞上弹飞的,还有等待救援班躺着的学生们,我一味的前进。我的眼里只有对手的都市的最深处,在中央最高的建筑物上耸立的都市旗帜。
[啊]
在我的前面,一人跳滚了出来。虽然立刻就站了起来,因为脚受到冲击,所以身体在颤抖着。
无言的把她推开。
[啊,前辈]
是雷安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回头。已经进入了激战区了。强风压着我的身体,像要把我排除出战场那样。武艺者成团作战的话,在那里的狂风也会束缚着行动。只有强行前进了。在战斗着的武艺者们身边穿过,站到前面。
对手都市的武艺者们想阻止站在最前线的我。
我才不管呢。
像以往那样把铁鞭架在肩上,让剄奔腾。发生,凝缩,然后爆发。把像要把我吹飞到某处,或者是当场压住像要阻止我的风吹散。刹那间的无风状态。从那之中飞跑过去,我疾奔着。
放出愚者的一击。
雷光四射,我把他们的阵势切毁使之崩坏,驱驰而过。
那种感触只能让人咋舌。
多么温和的疾驰啊。炼金钢并不只是学园都市联盟规定的,也不是无论怎么调整也无法适心应手。而是因为对加上安全装置这样的重枷的武器抱有拒绝感,也不是无法信用。还有,是因为在心里的某处有着不能杀死这样的意识。
正因为有规则。
战斗需要规则的么。把袭击过来的污染兽杀死。全力把要与之战斗的都市击溃。
只需要考虑向眼前的敌人放出愚者的一击就行。应该只需要如此就行的。
但是,不允许那样做的正是学园都市啊。
我在前进着。阻碍我的人,能阻碍我的人是不存在的。是做不到的。是不可能做到的。真想得到啊。真希望存在啊。那样的话,我就能再次沉溺于剄的疾驰之中吧。不断地积聚,不断地沉淀,然后不断地腐朽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好啊。但是不存在。不存在啊。
继续前进着。前面有挡路的人。但却什么都做不到。我的一击,只有愚者的一击,只有这一击向着前面,放出的冲剄向着前面,承受着由活剄驱驰而过的余波,让他们从我前面退下。
谁也无法阻止我的前进。
不久,我就到达了都市的中央。听到背后像是战斗般的声音。那并不是战斗。只能说是像战斗而已。武艺者拼了命进行的旗帜争夺战。普通的都市也是,决定胜负的大部分是夺取这旗帜。无论是哪里都不想给都市造成重大的伤害,破坏都市的机关部更是令人不能容忍的。
即使如此,不会出现死者,没有人负上致死的伤就能完结的战争是不存在的。
由于被我一点突破,但是为了压制后续部队的兵力也不能减少,这指挥官的烦闷,为了对付我的前进不时派出妨碍的人。
即使这样,挂着都市旗的这个,估计是学生会所属的吧,建筑物前聚集着十几个武艺者。
那就是说。不会有多大的妨碍。果然,用不着放出愚者的一击。我从那里放出冲剄,就把全员给打倒。把挂着都市旗的柱子打断,掉落到我面前。
[前辈!]
顺着叫喊声,我回过头去。
在那里的是喘着大气的雷安。
虽然记忆里是在连接桥那里跌倒的,但难道是从那里一直追着我到这里吗。
用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这么说来,雷安是二年级学生。这是第一次看我的都市战吧。
[前辈......那个......]
看着无法用语言好好表达的雷安和落在脚下的的都市旗。
[由你来拿着吧]
[诶?]
[那样就结束了]
我把倒着的旗踢了过去。都市旗在地面滑过去,在雷安的面前停了下来。
[可,可以吗?但是,这是前辈的功绩啊]
[谁来拿都是一样的]
我所说的话,雷安是否能接受呢,捡起那个。
不知道在哪里,有双冷静的观察着的眼睛。学园都市联盟的人吗,还是能客观冷静的看着自己都市失败而冷静人物呢。
雷安在捡起旗帜的瞬间,警铃声响起了。
不是开始的,而是结束的警铃声。
这个瞬间,确定了洁露妮的胜利。欢喜和失落的声音一起沸腾起来。无视掉不知如何是好的雷安,我向着洁露妮回去。之后她慌慌张张的追上来。
战斗结束了,对手都市的武艺者们都回来着。
遗憾和敌意的视线集中在握着旗帜的雷安的身上。我无视着身体娇小想躲在我身后的少女。在回收受伤者的救援班周围的洁露妮的学生越来越多。受轻伤的人给予拿着旗帜的雷安称赞和欢呼声。
那声量慢慢的增加。把惊慌失措而停下脚步的雷安留在那里不管,我先走一步。
走过了连接桥后,我回过头去。
已经看不到因被洁露妮学生包围着的雷安了。只是,在那里迎风飘扬的都市旗显示出她在那个地方而已。
即使如此,我也能想象到。被像浇撒过来的称赞和欢喜声弄得乱七八糟,最开始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害羞的笑着的她的样子。
我是绝对不会立于那样的场面,由于那样的情况,所以才有雷安在吧。
那样就行。
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啊。
出生于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作为马斯肯一族的末子。因鬼人被恐惧着,施行暴虐的残暴王子。
那样的我,为什么要站在那样的地方?
我是与称赞相反的存在。从他人那里得到的不是欢喜和称赞,而是骂声和悲鸣啊。是以憎恶为食粮而生存的复仇之兽。
那样就行。
我前行着。庆功宴即将要在席卷全洁露妮吧,但那拒绝我的存在。是该回去雷安的房间吗?不,现在也不想看到她的脸。
那么该回去的地方是......?
暂时走着的时候,学生会的人却在这里。没有躲避的时间和机会了么。因胜利而沸腾的第三小队在他们周围。
夏莉也在。
莱兹艾鲁也在。
两人并排站着,看着我。看着背对着欢喜与欢声我。
[............]
夏莉在看着我。带着犹豫的眼神看着我。察觉到和我对上了视线,然后立刻把脸错开。那瞬间的表情,我没有捕捉到。在她的旁边,莱兹艾鲁向着我展示出野心的笑容。
因距离不断地缩近,夏莉的表情和全身都变僵硬了。因欢喜而欢呼的其他人,除了莱兹艾鲁外我都没在意。有这么多人在周围,我和夏莉和莱兹艾鲁的三人戏在进行着。
三人中,我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每走近一步,每过一秒,夏莉就像忍受着难以忍受的什么那样,想动却被什么阻止了一样,这样的感觉浓密的向我灌输着。
更加靠近了。
她闭上眼睛。
莱兹艾鲁搂着她的肩膀。抱到怀里。
夏莉没有抵抗。像是托付下难以忍受的东西似的,靠在莱兹艾鲁的身上。
变得更深的莱兹艾鲁那笑容,刺向了我。
我像是按学生会的方向那样改变了方向。
两人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是用怎样的表情看着离去的我呢,还是没看着我呢。
把全部抛在背后,我前进着。
那个方向里,有我的房子。

回到房间后,记不起首先要干啥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了。
或者是睡着了?
往窗户一看,太阳已经下山了。庆功宴的声音不会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因为非常的安静,让无法平静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室内的空气给予我鼻孔一丝违和感。想了下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雷安的房间里睡了将近一周了。在那期间我的嗅觉是习惯了她的房间吗。还是说这房间静静地腐朽了吗。
把意识倾注在嗅觉上,然后感觉到了现实的腐臭。
我站了起来,伸出头去看着厨房。冰箱并没有打开。只是,洗碗池里留着我最后使用的平底锅等用具,还有夏莉放在这里的购物袋。我看了一会那作为不会说话的碑,之后连同叹气一起扔进了垃圾袋里。把在洗碗池里的东西都洗了。有一个留了下来的东西。
是给夏莉的,这个房子的钥匙。偷偷地放在了购物袋的旁边。看着留下来的那钥匙,我把它拿到手中,塞进口袋里。把冰箱里的罐装啤酒拿出来。
打开窗户,换换气。
回到沙发上,揭开罐,让碳酸的刺激流入喉咙里。
想起了莱兹艾鲁的脸。
那脸颊上深刻的笑容,露出野心家一面的那个笑容,充满了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里的欢喜。
作为强欲者那强夺者的笑容。
夺取一切,嘲笑对手难看样子的胜利的笑容。
在学园都市这样的状况中,那表露出自己的强欲的那表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为何,我变成了被抢夺者?
为何,那家伙变成了抢夺者?
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的迪克赛里欧·马斯肯,为何会作为被抢夺者?
作为强欲之人,为何不在这样的地方?
是因为我化为了复仇之兽吗?
强欲都市的毁灭,马斯肯一族的,然后因为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死者的幻想诞生出的那些都崩坏了吗?
不,不对。
我是知道的。
答案是知道的。
答案就在那里。只是,我不肯伸出手罢了。不想承认罢了。
作为强欲都市的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时候,我是幸福的吗?
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郁愤,只是笑着夺取一切,割取一切,只是过着耻笑弱者的日子吗?
我所追求的是什么?
追求憎恶,追求死亡,一边追求着那些一边拒绝那些的日子不是吗?
马斯肯家的末子。
从出生开始就在那样的环境中,虽然有想过我有好好的完成自己的强欲。但是,那也只是诡辩而已吗。
我连身为强欲者,还有身为学生这样的事也无法满足吗?
但是,但是......
回想起被学生们包围着的雷安。
回想起搂着夏莉的肩露出胜利的笑容的莱兹艾鲁。
两副回忆的画卷重叠在一起,连同喝空了的罐子一起捏扁。
再拿出另一罐啤酒,再次喝起来。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把室内的空气都换掉,但是,却吹不走压在我心头上的某些东西。
我羡慕雷安所处的地方吗。
羡慕莱兹艾鲁那剥露出来的野心吗。
问题真的只有那个而已吗。
作为武艺者,至少只有这部分能满足我的话,就不会沉浸在这样的思考中了吧。
啤酒的酒精来到和思考同样的地方。两个,黑白分明的画在我的周围来回打转。随着啤酒的泡沫在喉咙里绽开,那画也跟着出现和消失,向我提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是为了复仇才在这里。其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而已。纠缠着雷安的怪人事件也好,莱兹艾鲁为了清算过去的野心也好,然后夏莉的正义感也好,全部对我来说都和虚构的事物相同。就像是啤酒的泡沫一样的存在。
没有纠结的理由。那全部都是幻觉而已。即使我做不到像爷爷和父亲那样也好,即使我不拥有把这个都市变成第二个强欲都市的野心也好,那和我的复仇都没有半点关系。
啊啊,为什么现在这个瞬间,妮露菲尼亚不出现呢。
在这四年间,我和狼面众之间持续战斗数十回了。每月一次,多的话两次,那家伙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什么都没说明就把我送到了战斗的地方。
差不多,是那家伙再次露脸的好时候了吧。
但是,那个女人不会这么方便你。不如说她在观察着我的状况,嘲笑着,隐藏着自己的身影也说不定。
再说,那个女人平时在什么地方?
像白炎都市那件事那样,我只能认为那家伙是无视时间和空间存在着的。那样的话,思考那家伙在哪里是非常没有意义的行为。
战斗啊。
只有在战斗中,我才能把生命和剄燃烧殆尽。
但是,对于那场战斗来说,不能说我做到了。
是因为死不了吧。
失血的话会感到不舒服。受伤的话会感到疼痛。在将要死的过程中,估计明明和其他人的感觉是一样的,但是在前面有着的死亡却没有到来。在离死的一寸之前,我被回到了生存状态。
虽然没有试过,被四分五裂,被燃烧殆尽,即使化作灰之后不是也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吗。不,这太过乐观了吗。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无惧死亡。能在真正意义上摆脱死亡的恐惧的人,是否能到达强者的境界吗?
愚者的一击,不是有着克服死亡的恐惧这样的必要的精神力吗。如果没有必要恐惧死亡的话,那么愚者的一击是否会变得更简单就能使出来呢?
不,只有真正的意义上不惧怕死亡,才是我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安心的预测着铁鞭前端追求的结果不是吗。
[不行啊]
我在腐朽着啊。
在这瞬间,我才觉悟到。
有个幻觉。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抓住我的脚。以前的话,虽然我会很平常的说出“我才不管”这样的话吧,但现在却说不出。
转过脸去的夏莉和浮现出胜利笑容的莱兹艾鲁,两人的身影无法从脑里消去。
被所有的东西抓住,迷惑,精神像被困在哪里似的。
只要不从那里走出来,我恐怕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吧。那和场所没有关系。不管是学园都市,还是强欲都市,我都在腐朽着,变钝着,不断地生锈着吧。
如何是好啊。如何才能从这个地方走出去呢。
不断地想着。
不,想又能怎样?我到现在为止,有想过要怎样么?
那么就必须行动起来。行动起来,行动起来,就像要登上那个白炎都市的耸立向天的塔的时候那样,如果能做到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就这样行动的话,或许能......
开门的声音。
不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好像是把钥匙忘记在门锁上了。都到这样的关头了,没有必要抱有一丝期待。慎重的走过走廊的脚步声并不是她的。
[那个,前辈......?]
伸出头窥视着起居室的是雷安。已经脱掉了战斗服,也不是穿着制服。而是男装。
[为什么弄得这么暗呢?]
这么说的话,没有开灯呢。只是从窗户外照进来的月光,就足够照亮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了。
[庆功宴结束了么?]
[是的]
雷安趁势坐到我旁边来。
[那个,今天真是谢谢了。把旗让给我]
[我来拿的话,也只会扫兴而已]
把啤酒喝完,捏扁罐子,再新开一罐。在我脚下有几罐被这样捏扁的罐子倒着。
从雷安身上闻不出酒臭味。虽然说还不到学园都市规定的饮酒规定年龄,但对她这么认真遵守,让我惊讶。
[真是很高兴。因为一直被说没有用。只是,把旗拿回来而已,就已经]
话说完了。
不对。
[就已经]后面应该还有想说的。很高兴?不对。那样的话就会继续说下去才对的。
沐浴着月光的雷安,像溶入到苍白的光里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但是,果然,不是自己亲手做到的是不行的呢]
[...........]
[一开始,是非常高兴的。真的以武艺者的能力让别人承认什么的。啊啊,这样的事也是有的啊,这样一想,就很高兴]微微的换了口气。把低着的脸向上抬起。纤细的下颚向上抬起,露出喉的线条。虽然说是穿着男装,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怀疑雷安是女的呢。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感到疑问了,雷安太像女的。
但是,谁都不认为雷安是女的。
[但是,稍微的冷静下来后,我才发觉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拼命地追在前辈身后,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这样嘟嚷着,然后话就说完了。
沉默的雷安就像我那样看着天花板,然后就那样一动不动了。
我继续喝着酒,捏扁罐子。然后在脚下的罐子又增加了一罐,继续开另一罐。
没有醉的样子。在里面堆积着的什么,像被啤酒的泡冲洗掉,那种感触很明显。我安静的感觉着,想看清它的真面目。跑起来就行了,跑起来的话。
想着那件事。像在白炎都市的时候那样,不顾前后的跑起来就好了啊。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向着眼前的目的前进,不顾一切的,鲁莽的盲目前进就行了。
极其自然的,我抱了雷安。
但是,眼前虽然是雷安那白皙的肌肤,但脑海中却充斥着夏莉那融入黑暗中的肤色。

都市战结束了的话,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常中。那场战斗并不是所有的都市战都结束了,虽然说今年会不断有那样的事,但并不会连续发生。一年里会有两到三次而已。
今天是临时的休息日。
以往的话,都市战之后也会这样,虽然要修复被破坏的地方,但是因为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害就结束战斗,所以实际行动的人也不多,进行调查的学生们的表情也悠然。
在这之中,我和雷安一起走着。
雷安要去拜访学生会楼里的武艺科长。
[果然,不得不去领取奖金呢]
到了早晨,雷安想起了这话。在庆功宴上和武艺科长见面,听说会给予奖金。在那时,喜欢已经消去,由于变得有点阴沉,对于雷安来说看场合来做出表情已经很吃劲了。
[你的话倒没啥所谓啊]
和昨晚不同,雷安的行动变得积极了。现在还没克服过去的我,像被牵引似的走在雷安后面。
[那部分,你养我的话不就行了嘛]
[啊,呜,啊......]
发出了奇妙的声音,雷安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连脸的周围都变得全红,把脸靠近我。
[请别说奇怪的话]
生气的小声说道。

[我现在是变成男生哦。那样的话在外面说出来,被别人听到的话该怎么办?]
[会让人觉得我的兴趣改变了吧]
[呜]
当然,我明白雷安想说的。但是,看不到有人想偷听我们的对话。更何况,休息日在校舍区闲逛的学生不多,炼金科的研究设施离这里又很远,这更不用说了。
所以,看着脸红的没话说的雷安的人只有我而已。
[况且,实际上拾起都市旗的人是你啊。都市战拿到旗就代表胜利。洁露妮会给予取得旗帜的人。或者这是给予那个小队奖金。是这样规定的啊]
雷安不属于小队。所以能独占奖金。当然,个人取得的奖金和小队取得的奖金金额是不同的。
[果然是不行的。总觉得那样太奸诈了]
[胜负的世界里不管是奸诈还是什么。并没有打破规则。只要能达成目的不管做什么都行]
[那么,我把得到的全部奖金都给前辈也是可以的吧?]
[......随你喜欢]
并没有拘泥于不接受。也没有固执的力气去回应雷安的固执,我随便说道。
[那么......也没有去见武艺科长的必要吧。接下来干啥?]
[回去睡觉]
[这样倒不如去附近的运动场练习吧?这里离第三运动场很近]
对于雷安用活泼的表情提出这样的提议,我答应了。本来没有干劲打算睡觉的,但是不好好打发时间的话又会被那些讨厌的想法纠结住的。
那么,不如稍微活动下身体更好吧。
第三运动场对一般学生也是放开的运动场。如果有一般人的运动社团预约使用的话,武艺者就不能使用。但是,入口的公告板上并没有看到有写着任何预约。一般人专用的运动场也是有的。那里也足够使用吧。平时的话因为这里的位置关系,所以给人一种不好使用的感觉吧。所以,这里变成了共用的运动场。
进到里面一看,有几个武艺者在做个人练习。像使用冲剄这样激烈的战斗训练的话在这里是禁止的。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在跑步或者跳高。
在小卖店里借了运动服,为了换衣服走去更衣室。女扮男装的雷安也是这样,在确认着没有其他人,快速的换好衣服。
[你还真能到现在都没有漏馅啊]
紧紧裹住胸部的布藏在衬衫下。本来就身型纤细,义手义脚是作为武艺者能活动的前提下制作出来的,所以和女性特有的圆润感有点差异。
但是,是女人。
[堂堂正正的话,意外的没有让人察觉到]
对于能冷静回答的雷安,我也只能是这么认为了。
两人一起出到运动场。不使用剄,普通的开始跑步。虽然能使用剄来达到超人般的行动,但说到底都是要肉体来支持的。所以极其普通的跑步也是有意义的。
[说起来,为什么要使用“我(注:僕)”?“我(注:俺)”也可以吧?]
为了热身而慢跑着。不打乱气息程度的对话是能做到的。雷安也像没打乱气息那样,嘴角缓缓浮现出笑容。
[“我(僕)”会比较好。“我(俺)”的话,太强气了会感觉很奇怪的]
[哼]
[在入学的时候,穿好拿到的制服对着镜子看后,立刻就这么想了]
的确,不够男人味。但是,这样的情况不是用奋勇的“我(俺)”会比较好吗。
[是不是,在扮成男性之前就已经用“我(僕)”了?]
[不是。不过,我已经忘记了“我(僕)”以外的词了]
[啊啊,可能是吧]
说着,我提升了脚速。虽然慌张地追上来的雷安问了原因,但我无视掉她专心于跑步上。
并不是讨厌运动身体。
只要是身为武艺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或者说是作为生物的本能,可能武艺者越是锻炼就越能感觉到快感。边调节好间隔换气时,我连想都没想,这想法就突然浮现出来了。从后面追上来的雷安,也没有向我说话。只听到很规则的轻微呼吸声。
已经在运动场上跑了十圈了。借来的运动服里面,已满是汗水,包裹着热气。从衣领上流入的风,把心头上的热都带走去。
还没有让剄奔腾起来。但是,腰附近的剄脉传来轻微的疼痛感,好像渗入那样支配着背后的皮肤。
[喂,跑起来啊]
向背后的雷安喊道,允许使用剄脉。但是,不是像战斗中那样激烈的节奏。而是配合身体动作那样,慢慢的乘上剄的振动。
血管和神经,还有像伴随着的剄之道,剄路已经热起来了。和运动服包裹着的热不同,更加尖锐的,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但是,还没有跑遍全身似的压力。慢慢的让全身的浸入到剄流中,充分的染满在每一个细胞上。
这是在强欲都市没有做过的训练。来到洁露妮后,就立刻因为在白炎都市那里过度使用剄脉疲劳而倒下。就是那时,从我的担当医师那里学到的训练方法。虽然对其他都市来说是非常普通的,但我完全不知道。只是放出和爆发。愚者的一击是看瞬间爆发力的。小时候爷爷教的只有这个,之后我就一直练习这个了。瞬间爆发般让剄爆发出来,虽然我相当擅长这样,但是,那代价就是不能维持长期的战斗。
这训练是为了能够进行长期的战斗而做的,同时也是为了能让身体能承受瞬间爆发的剄的爆发而设计的。
想象着细胞和剄溶合的样子,身体边感受着相似的感觉边跑着。虽然和身后的雷安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但我没有等她的想法。慢慢的,缓缓的加速剄的流动。花上时间把水道的开关全部打开那样的行为,和急不可待感一起给予我某种快感。我边玩弄着,边提升着剄的速度,还有脚速也提升上去。
迎风而破。超越同样在跑步的武艺者们,我在跑着。花上时间从慢突然加快,之后景色渐渐溶在风中。眼花起来。直线就飞奔而过,弯道就把身体倾斜。坚持住会被顺势飞出去那样,通过弯道。跑过直线,之后又是弯道。
停下脚来的时候,因里面的衬衣汗太多而感到不爽快。但相反的是,运动服却惊人的干爽。
雷安早就已经坐着了。
[前辈好厉害啊]
和跑步用的坚固地面不一样,这周围是长着零零散散的草的裸露地面。雷安好像被水包着那样满身是汗,头发也粘在一起变成几片那样闪耀着。
重新调整好呼吸,排出剄的多余热量。这样做着感觉过了会那样,汗从体内流出来,我又再次一身湿了。
把雷安准备好的运动型饮料一口气喝完,同样地用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脸,挂在头上。
[怎样做,才能像前辈那样呢?]
[谁知道]
我只能这样回答。虽然有才能这词语。但单靠才能这词就能解释全部么,这是个疑问。在佩尔森海姆的时候,我想实力在我之上的只有爷爷了,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这不会有错。
但是,到外面之后却遇到了林丹斯这样的武艺者。把我当成小孩子那样,轻易的就能把我送下地狱去的存在,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这样的人存在也不奇怪。
从学习愚者的一击开始,我就一直重复着有勇无谋的进攻。那造作了佩尔森海姆的迪克赛里欧·马斯肯。但是在那里我所做的,和在洁露妮这里更加偏重于训练相比,就像现在,只是在运动场上跑步这样的训练而已。
要领就是自己想怎么做,还有就是怎么去锻炼不是么。另外还有环境和知识等各样因素互相影响,最后就会产生结果的差距。或者在某处,有纯粹才能和说得出做得到的存在也说不定,但我却没有看到。
[果然,这样的手脚,是没有办法做到和前辈一样的吗]
抚摸自己的脚的动作并没有违和感。
[洁露妮这里也没有吗?]
指的是使手脚再生的医疗技术。
[嗯。果然,被告之遗传因子上没有关于手脚的信息。因此不能由万能细胞来进行再生,就算是用手术来接上培养的手脚也好,也只是有肉的义手义脚而已]
只从外表来看,基本上没有人能看出雷安的手脚是机械般的东西吧。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这样说后,她稍微高兴的微笑着。
[拾起来收养我的双亲的父亲......是祖父做给我的。他是机械技师,使用炼金钢,使得能利用剄的运动能量那样]
[那样的话,不就和普通的手脚一样了么?]
[没有这样的事哦。毕竟和普通人的不能相比]
雷安顽固的摇摇头。
我把到喉咙就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休息一会后,我们不使用剄的进行对打练习。不断地接招,观察雷安的动作。确实,虽然先前没有想到,一但动作太激烈了会有细微的违和感。但那也只是很细微的。就像莱兹艾鲁所说那样,雷安的确是有实力的。
但我只看到了她自己在否定自己而已。
直到雷安坐下为止我们都一直重复练习着,以至于过了晚饭时间了。运动场上的其他学生是为了吃晚饭而离开了么,还是是练习完了回去了呢,也有因为是休息日,所以就没有人了。
稍作休息后,洗澡把汗水全部冲掉,我们也为了吃晚饭而离开运动场了。
带我去到离校舍区很近的店的人是雷安。虽然想都没想就点了套餐,但是味道也不错。
[好吃]
坦率的说出来时,她很高兴的微笑了。从发间窥视过来的义眼,稍微的反射着从窗户照来的光线。
她的手指细微的控制着叉子和餐刀。
我并没有装上义手义脚的经历。但是,对从生下来之后就没有四肢的雷安来说,活动手腕和活动脚这样的,获得对健常人类来说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应该是经历过非常大的努力才得到的。
是我无法想象的,慢的令人着急和坚持下去的毅力是必要的。
但是,那和作为武艺者的自信并没有关系。习得像普通人般的动作。但是,自己是武艺者啊。一定是这样想的吧。那不得不到达的地方,不是由谁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设定好的么。然后那个不像是给予严重的打击那样么。
可是,就算用口头来说明,这家伙能理解吗?
[怎么了吗?]
对不可思义的看着这边雷安,我沉默的摇了摇头。
雷安也吃完了,正准备走出这家店。
就在那时,和不想遇到的人相遇了。
只要在这学园都市居住的话,就算是不愿意也好,总会碰面的吧。但是总不要选到这样的时机吧。如果真的有操纵命运的存在的话,那么我是被它相当讨厌了。虽然也没有被喜欢的理由。
是夏莉和莱兹艾鲁。
[呀,迪克,还有昨天的英雄也在一起啊,真是巧啊]
戴着眼镜的莱兹艾鲁隐藏起那野心家的脸,扮演着理性快活的青年。
[这么快就碰面讨论选举的事吗?真够忙的啊]
[也有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没有悠然的时间啊。今天也是,由我的队员和其他的小队担任干部候补的护卫啊]
[这么快就形成派别了啊]
[当然啦。因为政治并不是靠个人就能做到的嘛]
[原来如此,真了不起啊]
在旁边的夏莉不想和我的视线对上。只是,看着我肩膀旁边的雷安。
[嘛,搞好你的政治吧]
没有和他们长时间呆下去的想法。从莱兹艾鲁身边走过,赶紧付完款走人。
[稍微留步]
在刚要出店时,莱兹艾鲁向这边喊道。
[雷安·巴鲁。我有话想和你说。可以的话能留下来吗?]
[诶?]
因惊讶而回过头去的雷安,我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虽然我已经和迪克说过,我注视着你的成长。可以的话我想你加入我的小队。当然,并不是要你立刻加入。要加入的话,你还需要再成长多一点]
惊讶的连话都没有的雷安,往复的看着站在身后的我和莱兹艾鲁。
[你的修行就由我的小队来负责,意下如何?]
莱兹艾鲁的笑容显得下流爽快,而且使我猛烈的讨厌。
我是不是搞错了?
他的野心可能不是为了在这都市获得荣耀。而是把我拥有的东西全部夺走不是么?虽然表情上没有表示出来,但感觉到那家伙的固执般的东西,使我的后背突然发凉了。
在我们之间,雷安在迷惑着。夏莉作为局外人坐在桌上看着菜单。
[那个......]
[可能会花上些许时间。但是,你拥有着可能性。从入学到今天,你的成长就明显的表明了。我赌上那可能性。你将是下一代的洁露妮所必要的武艺者]
露齿般的赞辞啊。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由雷安来决定。
对于期望被认同的雷安来说,莱兹艾鲁的话肯定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但是,雷安摇了摇头。
[那个,很抱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想小队的训练太过于艰辛了]
对于雷安的话,莱兹艾鲁露出惊讶的表情。
[当然,并不是说立刻要你接受小队的训练。但是,你的可能性.....]
[可能性的话,我想大部分的其他人都有。我想作为我,首先想试试按自己的想法来做先]
雷安的这反应,对我来说也是很意外的啊。在小队中有着屈指可数的实力的第三小队。而且是由指挥着的莱兹艾鲁来直接邀请,对洁露妮的武艺者来说是有着相当大的吸引力的吧。
但是,雷安却拒绝了。
对于比谁都自卑的她来说,莱兹艾鲁的邀请就是这么没有吸引力的吗?
[失礼了。走吧,前辈]
[等下]
再次,莱兹艾鲁随着声音伸出手来想要停留住。
[雷安·巴鲁。跟着他会怎样?他的作战方式在昨天已经看到了吧?确实他的能力是拔群的。但是,却是不顾任何人的作战方式啊。即使接近这样的人,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他并没有组建过任何小队啊]
[小队吗]
在我说着时,视线聚集起来。
[组建一个也不错啊]
[......你说什么?]
[如果还有像他这样的笨蛋的话,考虑一下也不是不行啊]
[这样的,肯定是聚集不......]
[不管怎样,在这样的地方,目的想成为下任武艺科长的人居然吵吵嚷嚷的,真是好景色啊]
沉默了。
出去店后,雷安轻轻的敲了敲我的背。
[莱兹艾鲁前辈的事,我虽然没有听说过]
[我还以为他早就和你接触过了啊。所以,我以为他想趁势向我挑衅]
[怎么会......趁势什么的。那时,我只是想着我不得不变强,所以,就算一次也好,想知道自己和洁露妮最强的人的实力差距]
[............]
[如果不变强的话,会被那家伙追上的]
关于那家伙这话,我想到的是那个怪人。
从那时以来,雷安没有感觉到那家伙的视线的样子。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这家伙也没有提起过那件事了。也没有听说过有奇怪的事件发生。当然,我的情报网可满是漏洞。虽然在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事件也不奇怪,但是雷安感觉不到怪人的视线是事实的话,那个怪人和事件是有关系的这家伙的推测就会是错的。即使是有关系也好,也不能证明怪人和雷安有关系。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呢?]
[如果是的话就好了]
虽然作出笑容,但也慢慢露出不安的涟漪。
[单纯的被害妄想的可能性呢?]
[果然,如果是的话就好了啊]
现状是雷安并没有直接被怪人干了什么。在我拾起这家伙的那家店,是这家伙自己跑去那家伙在的地方啊。虽然这不能确实的说明。但是同时的,也是有直感这样的东西的。虽然错觉和直感有着表里如一地方,即使如此,武艺者在战斗中顺从自己的直感来躲避危机的场面也是有的。
那样的直感,也不能保证是和雷安所感觉到的是相同的。
[不试着引出来的话,什么不好说啊。要试试看么?]
[诶?]
[反正很闲啊。比起无所事事,到处徘徊看看不是更好么]
[怎么可以,因为我的事而给前辈带来麻烦的话......]
[我都说了,很闲嘛]
况且,要是能和那家伙战斗的话,也会是件愉快的事啊,我是这么想的。

从那晚以来,我和雷安经常在夜晚的洁露妮里徘徊着。并没有特别的目的地。只是随意的来回走走而已。只是,去赛涅鲁那里,像以前的时候那样打听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件,让他帮忙收集情报而已。因为是做酒馆的关系吧,那家伙人面挺广的。期待能收集到预想不到的情报。
虽然并不相信会有什么成果。
何况,不知道是有是无。会变得怎样也不清楚。
也不清楚雷安所感觉到的不安的真面目是什么。可能只是被害妄想而已。
但那也无所谓。
期待着战斗并不是骗人的。雷安的事另当别论,怪人是的确存在的。由这双眼睛所见,由这双手接下那家伙的攻击。如果能和那家伙战斗的话,我想也能稍微消除下我积压的郁愤吧。
怪人和雷安是否有关系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在徘徊的期间,雷安变得不怎么说话了。
总之,现在并没有发生事件的样子。不一定会发生的话,今晚就不保证能遇到它了。直到腻为止可能就这样一直徘徊下去也说不定。
只能耐心等待了。
如果不能耐心坚持下去的话,我也就会再次开始腐朽吧?
[那个......]
雷安开口的时候,是由于休息而进到咖啡店里的时候。在外面的露天桌子上,边眺望着路过的人,边喝着纸杯里的茶。
[不和夏莉前辈和好吗?]
[和好......]
对这句话,我看了看天。简直像是小孩子们吵架那样啊。
[也没有吵架吧]
[但是,并没有真的分手是吧?尽管如此,还和我,那个,那个......]
[唉,别在意啊。就算那家伙在,我也会这样]
[前辈这么不在乎,真过分啊]
[怎样表现的]
[但是,那样的话,和夏莉前辈和好也是可能的呢]
[为此,不得不变成她所期望的那样是不行的啊]
变成品行端正,模范般的学生。不存在任何丑闻那样,认认真真的洁露妮的住民。
笑死人了。像我这样的人,能变成那样子吗?
[但是,不是说了要组建小队这样的话吗?]
[哈?]
对于意料不到的话,我被钻了空子了。雷安那单眼像试探我那样看着我。
[像学生会干部那样,洁白的感觉虽然对前辈来说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小队的话,拥有谁都说不出话的实力的小队的话,我想前辈也是能组建出来的]
[和你一起干想干的事,和率领别人是不同的不是么?我才不管呢]
[虽然有这么想过,但是结果就是结果啊。如果小队成形的话,也可以参加对抗战,能也成为武艺大会的核心之一,那样的话,就结果而言,我想评价也会改变吧,那么......]
[无聊]
丢下这句话。察觉到我那浮现出的嫌恶,雷安的话也消散了。
[那件事只是随口说说的]
雷安对于我的话而睁大眼睛。
[这样的我会考虑怎么作战吗?开什么玩笑啊]
[诶?所以,有能跟随前辈的苯蛋在的话,这样不就行了吗?]
[.............]
我说过吗。我连自己在那时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总之,就是想让莱兹艾鲁闭嘴而已。到现在,直到和雷安认识的那个时候,虽然知道他是个野心家,但不是敌人也不是同伴。
变成敌人,是从那时候以来啊。
但即使如此,对我来说感觉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夏莉热衷于学生会的使命,莱兹艾鲁想得到权力。两人是相斥呢,还是互助呢,究竟会变成怎样,这显而易见。
[说起来,学生会和管理委员会,为什么关系会不好呢?管理委员会是由学园都市联盟派遣而来的组织对吧?更何况,虽说是学园都市,但听说大人真的不在的话是很稀奇的事]
[唉......]
不知道吗。不,不知道的人的确有很多吧。虽说是学生会,也不能把过去的失态高声的宣扬出来。
但是,确实考虑到管理委员会干的事的话,学生会,进一步说学生们会对洁露妮的大人的想法抱有警戒是当然的。
我也是,如果不是和夏莉这么亲近的话也不会知道吧。
[那些家伙们啊,在进行着即使牺牲这个都市都无所谓的实验哦]
[诶?]
[知道守护兽计划吗?]
[啊,知道。好像是为了在污染兽侵入都市内部时而迎击用的生物兵器什么的]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但是,并不止这些。那些家伙们,一方面在进行着守护兽计划,另一方面暗中进行着另一个实验。
电子精灵的仿造计划。
没错。那些家伙是想通过自己的手制造出电子精灵。
为此,想把这个学园都市的电子精灵当作实验台。
[怎么这样......]
电子精灵。是谁,为了什么,是如何制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迷。能成功仿造出电子精灵这样的事一次都没有听说过。除了孕育出电子精灵的都市以外,没有听说过有哪个都市能孕育出新的电子精灵。
电子精灵,究竟是怎样创造出自律型移动都市的,我们都不知道。把这么大质量的物体和制造出空气净化器这样的守护膜,对人类来说是不可能的。如果知道电子精灵和自律型移动都市是怎么同步的话,这个都市的自我修复能力就不是迷了。
因为有迷一样的存在,所以我们才能生存下来。
想要知道迷底的想法,对人类来说可能是普通的想法吧。
但是,谁也不想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也想要知道事实真相吧。
如果不是有都市的话,人类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但管理委员会却在做那样的事。
为了守护兽计划在准备好设施里,秘密的在暗中构建连接机关部那里的直连能量导管,利用这个都市的能量来进行着实验。
知道电子精灵的秘密,然后仿造。
如果失败了,就引发爆炸事故。因为机关部里存在着直连的能量导管。根据情况,爆炸会发生在都市的机关部,修复是不可能的,然后变成都市爆炸这样的事态也不出奇。
这个都市到现在还平安无事的存在着,是因为偶然的奇迹吧。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的话,当时在洁露妮的数万名学生就会变成爆炸事故的被害者,就算是活下来了也会因失去空气净化器的保护,在都市上被污染物质灼烧至死吧。
管理委员会就是在做着那样的事。
因为不是在自己的本部才做得到,因为就算这里的学生都死掉都无所谓才做的,就算被抓到也不能说什么。
然后因为这样的事故,到现在为止的管理委员会,进一步说学园都市联盟都没有发表过正式的道歉。
[怎么这样......]
对于我说的事,使得雷安身体发抖。本来只是个官吏。到现在为止都这么想着的这个都市的大人们,突然感觉到变成了别的存在吧。
学园都市联盟,作为学园都市这一种奇妙的都市形态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年轻人从都市的外面到来。然后,因毕业而成长起来的都市住民们可以选择回到出生的都市,或者到都市外旅行去。调整这样的都市人口的平均值,还有把学园都市的研究成果,当作情报资源带到都市外去贩卖的时候,就会起到中介的作用。
对于学园都市来说,学园都市联盟是必要的存在。
但是,对于学园都市联盟来说,学园都市洁露妮这样的存在,只是自己管理的都市的其中之一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洁露妮的住民们,已经变得恐惧和警戒起来了。
[那样的话,果然前辈应该是要协助夏莉前辈才对哦]
话题又回到原来那里,我感到厌烦然后想把纸杯里的茶喝掉。但里面已经是空的了。
[小队,组建一个吧。只让我跟着也行哦。只要能跟上前辈的话,就能变得十分的强了]
[为什么这么说?]
[在运动场那里就这样想了哦。仅是脚力和持久力就已经有这么大差距了。如果能跟得上的话,不就是很大的进步了吗]
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直白,能把这么无关紧要的事都说出来呢。我是不明白的了。
不,只是不想明白吗。
如果明白了的话,我就会朝着不想前进的地方而把自己改变也说不定啊。
所以,我才不想明白吗。
[我可不会帮忙的哦]
[没问题哦。我会处理好手续的。啊,至少,文件的签名还是要拜托你的哦]
但是,反正这是不可能做到得。
那样的笨蛋是不可能聚集到的。
我把乐观的雷安说的话全部置若罔闻。
之后的几个小时,虽然我们都在不断地徘徊着,但是事件没有在我们面前发生的样子,而且在其他地方也好像没有发生那样。
虽然没有失望。但是因为白费了时间而感到疲劳。话说雷安怎样了?因我开玩笑说出来想要组建小队这样的话而喋喋不休的这家伙,也不见得像刚才那样了。
状况有点混乱。
边走向屋子。我边看着天空。
真想要火的迹象啊。想要能把这片夜晚燃成红色般的,铁火之炎。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想要能驱驰的时间。把身心都投入到雷速的世界里,想挥撒复仇之炎。
但是,只要妮露菲尼亚不出现,那样的世界就不会来造访我。
雷安那安于现状般的梦话,无论何时都在我的旁边沉睡着。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继续在夜里徘徊。
都市战后的事后处理用了两天就处理完了,学校也再次恢复上课,雷安真的开始着手于小队的成立手续,和开始招募队员。
在那其中,我继续和雷安在夜晚里来回走。
没有任何效果。也没有从赛涅鲁那里得到情报。最近为止一周会发生一起的事件,从那天以来,从拾起雷安以来就没有再发生过了。
一周已经过去了。虽然发生事件的话应该是这样的时间。但是,今晚的空气,让人感觉不到有这样的预兆。
雷安沉默着。
但这并不是因为怪人没有出现而心事沉重。
[募集不到希望入队的人呢]
[就是说没有笨蛋啊]
[虽然我想并没有这样的事。在背地里前辈是很有人气的哦]
[哈]
这样的事肯定是骗人的啦。
[不是骗人的哦。毕竟很帅哦,又孤高,而且实力超群......]
[作为供观赏物就刚好是么]
就是这样吧。
雷安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证据吧。
再次沉默。我们已经没有话题了。只是在散步而已。选择来往行人比较多的地方,走去,观望,再换地方。
怪人就是没有现身。
事件也没有发生。说到事件,也只有醉了的家伙们在打架而已,就没有其他的了。
已经没有需要再想的事了。也得不出全部答案,比起思考得出的答案,我更加追求的是现实存在的。
我在寻求着对战对手。但是,那家伙却不出现。
看着诱饵悬挂在槛外的野兽的心情。想像到那么不像样,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不出声的走着,雷安之后再追上来。
数日间都走出了巡回的路线了。今晚没有迹象,然后回到屋子。雷安就睡在我旁边。她的私人物品堆积在我房间的一角。这样的光景并没有违和感。睡在我旁边的雷安也没有违和感。
她尽全力的在我的身边安身似的。
奇怪的女人啊。我在想着,在我的身边安身这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无论怎么想,也得不出答案。如果在寻求着什么的话,是这家伙而不是我。我所寻求的,是可能和这家伙有关系的怪人而已。
除了看着她的睡脸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只是安稳的沉入睡眠中,女扮男装的睡脸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有声音。
我从床上下来,穿好裤子。汗衫因为太麻烦了就无视了,边穿上外套边走到走廊。
声音在门前停止了。
我也在门前停下了。
是脚步声。这里除了只用我住以外,应该就没有人会住在这么远的地方了。
虽然上楼梯是很规则的声音,但随即打乱了节奏,然后在门前就停止了,这些我都听见了。然后,就这样什么都停止了。
我也一样,停在门前。
脚声就这样没有了。
但是,声音并没有消失。用耳朵集中注意力去听的话就能听到。呼吸的声音,心脏的声音,血流动的声音,除此以外还能听到能证明那里有生命存在的声音。
深沉的,浅浅的,短促的,仓促的吐息想冷静下来那样。节奏紊乱的呼吸声。
平息心跳的声音的集合体就在门外存在着。
那家伙和我正好相反,沙沙作响,无法冷静,非常紧张。抱有为何在此的迷惑和矛盾。隔着门感觉到空气的流动。细微
的空气流动都由耳朵来捕捉。我把意识全部集中到听觉上。不放过一丝声音的竖着耳朵。
她在犹豫上抬的手臂应该怎么办。是该放下吗,还是该完成那手采取那样形态的意义吗,烦恼着。这份切实表现在呼吸上。
我应该做什么呢。是应该开门吗,还是就这样离开呢。
我在做着什么啊?
把意识集中到后颈。回想起掐着我脖子的感触。回想起想要杀死我的想法。
回想起由于我的强欲而产生的后果。不能从那里逃避。不能无视掉。不能回头装看不见。
因为,那正是我的强欲啊。把我产生的结果全部夺走的也是我的强欲啊。憎恶也好愤怒也好杀意也好,如果不把全部都收在我的手里我可不会就此罢休。
梅琳的憎恶是属于我的。而且,只能由那只手来杀掉我,所以我不会被其他人杀死,不管怎样强欲和憎恶都是属于我的。
梅琳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力量呢,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否真的是梅琳的力量,但掐着我脖子是她那干巴巴的手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是其他的谁在利用着那双手的话,那就只有把它夺回来而已。要不那样的话,我就只有把她的憎恶掌握
在手中。夺回征服的快感。
这就是我的强欲。把对着我来的憎恶也好愤怒也好杀意也好,全部都落入手中,然后用力量使之臣服。
这就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不,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这扇门外的东西,也应该是我的。
即使这样,为何,我却犹豫不前。
我又犹豫了吗。
我把手伸向门的把手下方的开关上,但手停了下来。明明应该没必要停下来的,但却停下来了。为什么?是因为雷安在里面的关系?我才不管呢。两个人都是我的女人啊。如果抱有不服的话,就用力量使她们顺从就行了。
虽然如此,但为何做不到呢?
[......前辈,怎么了?]
像低声细语般的那声音,把我从在前面的紧张感那里推开。
雷安站在我后面。像要遮掩住全裸的身体那样卷着床单,把床单扣在胸部前,就这样站在那里。
[有谁在吗?]
在门的外面,感觉到气息停止了。是听到了雷安的声音吧。我仰看着天花板。没有开灯的走廊是很暗的。背后的雷安在靠近过来。从我旁边走过,无视掉我把手放到门的开关上。我没有阻止到她。从她的侧脸感觉到有丝冷漠,是错觉吧。
打开开关。打门开。那行动没有一丝迷惘。也没有给予门外面的动静逃走的机会。
没有了阻隔。
看到了身姿。外廊亮着的橙色灯光把互相的脸庞都暴露出来。
[你......]
夏莉察觉到在那里的人而现出无语的样子。
[雷安,......你,不是男的么]
[对不起。因为有苦衷才隐瞒的]
失去了话语的夏莉呆呆地一直站着。我也无话可说。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夏莉如此说道。打开手里的包。就算是这样的时间,她也是穿着制服。是学生会的工作吗,还是为了下次选举的准备呢。
从包里取出来的,是一份文件。
[这个,要有你的签名,不然的话是不能作为正式的招募贴到公告板上的]
[啊啊,是这样啊?]
[小队,是真心想组建的吗?]
[如果有笨蛋的话。虽然只是想笑话莱兹艾鲁的失败而已]
[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哦。如果你也作为端正的武艺者站出来的话,他应该也会高兴哦]
[可能吧]
最初相遇的时候可能会这样。但是,不知从何时起,感觉到他打从心里就对我有敌意了。或许是与眼前的夏莉有关系吗,还是其他的原因呢。现在的那家伙肯定是敌视着我。
[小队,要组建好哦]
[就算现在组建起来,也成为不了武艺科长啊]
[那样的事,不要在意哦。为了这个洁露妮,拜托了]
[哼]
虽然这么说。但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她是明白的吧。
不,或者已经不明白了吗。这样说的话,我明白夏莉的想法吗。了解雷安的想法吗。
反正,只是像是明白而已。
只是考虑到方便自己而已。
[那么再见]
[啊啊]
夏莉的态度很冷漠。那后背的身影,如果触碰的话就像会破裂掉般的这份紧张感存在,但这样想也只是我自以为是的解释而已。
结果,我连她的脚步都没有挽留,没有挽留住夏莉,雷安也没有开口说话。
关上门后,雷安在昏暗中微笑了。带着像卸下了重担似的脸回到寝室。
但估计,这天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雷安消失了。和我一起出门,各自去上课,然后回来后也没有见到雷安。不管等多久,都没有回来的样子。
到了往常巡回的时间也好,雷安也没有出现。
巡回回来也好,果然还是不在。
在我的房间里,那家伙的房子的钥匙就这样放置着。那么,是回去了么。
[...........]
找到钥匙,我在思考着。
是该等待呢,还是去确认下呢。
我叹了口气。
雷安,还有妮露菲尼亚。给予了我战斗预感的女人们。但是,不管巡回多少次也好,怪人也是没有现身,然后尼露菲妮亚也没有差使我去和狼面众战斗。
搜寻怪人只是余兴,打发时间而已。但是,妮露菲尼亚只要不现身,那么对我来说,那切实的变成了发泄口。像是玩弄着战斗的预感,现在的我是无法做到的。
我站了起来,决定去雷安的屋子看看。
雷安的房子和我住的地方离得相当的远。到达的时候已经很晚的时间了。
门的对面没有人的样子。打开锁,进到里面。看了下并没有回来的样子。
有什么发生了。这样想是最恰当的。
或许是因为有急事而没有空和我联络而已吗。不管怎么想,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等待的话是最简单的。只要回到房间里躺到床上就行了。
如果行动的话,该怎么行动?
如果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个契机是什么?就算是巡回也没有发生那起事件的样子。那么,就不会独自去追寻那个事件吧。
那么,有什么作为契机,使得那家伙被盯上了这样的想法不才是正确的吗。
那样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浮先在脑里。
虽然想着这是十分荒谬的,但能明确的确认变化的只有那个了。
雷安隐瞒的事实,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知道她是女性的人。
我转向夏莉的房子。
站到夏莉的门前时,有些许的紧张和后悔压在我的肩上。夏莉是怀着怎样的想法来我的房间的呢。那样的想法再想了一遍,摇了摇头。
按下门铃。
有人到门前来的动静。从猫眼那里窥视过来,咽下气息。稍有些犹豫之后,打开了开关。
[......有什么事吗?]
门仅仅开了一点点。门锁链还是锁着的,就这样从仅仅的缝隙间传来了夏莉的声音。
我无所谓,向她问道。
[那家伙是女的这件事,你有向谁说吗?]
虽然我不觉得夏莉会是犯人。但是,经由她口把这真相泄露给谁这样的可能性是有的。不,对我来说只想到这样的可能性。
[那样的事......]
[这非常重要。好好回想下。从昨晚以来到现在也没有一天。不难想吧]
[抱歉的说,我很累。请谅解]
[就算是这样的锁我也能砍断。还要说请谅解这样的话吗?]
[我叫都市警察哦]
[如果你觉得那样能够阻止我的话,妳就叫吧]
[............]
[虽然对不住妳,但我不管学园都市怎样都好。并不是我所期望的。我所期望的东西是这个都市无法给予我的。但我还是在这里,是因为我只能在这里而已]
[............]
[听好了。对我来说这个都市,真的不管怎样都无所谓啊]
[进来吧]
门关上一次,把锁解开。
我进入夏莉的房间。
很久没有到过这房间来了。
让人惊讶的什么都没有的房间。桌子上放着的是通讯客户端在暗暗的房间里漏出一丝光线。刚洗完澡的样子的她身上飘来洗发剂的味道。
夏莉在通讯客户端前的椅子上座下。那样子是十分的劳累。好像没有被热水冲走的什么,粘在她的身上那样。
[说吧]
[我想听的东西都已经说了。该说的是妳而已]
[......今天,我去确认了下她的简历表。虽然那时,莱兹艾鲁也在,但没有和他说话。而且,他也是偶然在的哦]
[那么没有自言自语吗?]
[诶?]
[那家伙是女什么的让人惊讶之类的]
[诶?诶诶......等下,这么说来,说不定说过啊。但是,那时应该谁都不在哦。他来到的时候,我就已经把简历表收好了,我看过什么东西之类的,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啊]
[只要想的话,就算是对方眼里映照出来的东西也是能看到的。就算隔着墙的对话也是能听到的]
那就是武艺者。
[但是,就算他知道了这些,又会做什么......]
[那家伙知道了。这就是突破口啊]
[等下!]
想要离开的我被夏莉喊停了。
[为什么,会是她?]
[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但你却不允许而已。不是这样么?]
[你想对莱兹艾鲁干什么?]
[那就只能看那家伙了]
我走出去。夏莉也没话可说了。

但是,我走出夏莉的房间后不得不停下脚步。不知道莱兹艾鲁在哪里啊。也不知道那家伙的屋子在哪里。应该冷静些才对的。去问夏莉么?但是,我却不想和她说。
停下来,想了几秒。我再次走出去。
首先,是学生会楼。然后是小队训练的练武馆。假设他没有把雷安抓到自己的房间去的话,其他最适合的地方在哪里?边想边走着。
听到了一点笑声,是我在思考着的时候。
空气就像这样吹动着,真的是很细微的笑声啊。也有可能是错觉。但是,我却记得这种让神经都倒转来的笑声。
[......妮露菲尼亚吗?]
但是,夜色的少女并没有现身。周围只有垂下了深夜寂静的气氛而已。虽然不觉得这是幻觉,即使如此,那份不明确的感触却在寂静的帷幕中摇晃着。
我察觉到那奇怪的动静。平时的妮露菲尼亚的话,就算是故意使人不愉快,也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在夜晚中,有什么在蠢动着。
看不见的什么在驱驰而过。那可能只是影子也说不定。没有真身的影子,从街灯的光线中脱离,从黑暗向着黑暗驱驰而过。
是打算带路么?
我追着那动静。
但是,那家伙却不在我面前现身,就用这样的方法带路。活血可能是这都市在发生着什么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究竟是......
我摇了摇头,停止了思考。已经过了思考的时间了。
是战斗的时刻啊。
让人焦急等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那么之后,只需要像愚者那样,像雷电那样驱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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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兽和怪人,还有炎----


追着黑暗,跑着。
那气息也太过微弱和虚幻了。
我追着它。就算气息是非常的弱,那样的速度如果不是武艺者的话肯定是追不上的吧。
穿过道路,跳越过屋顶。
月亮不知不觉的消失了。黑暗的时间啊。是谁也观测不到的时间啊。
是狼面众猖獗的时间,也是我能尽情挥舞我的獠牙的时间。
让复仇之兽醒来的时间。
但是,并没有世界的相位错开的感触。街灯还是一样的照亮着都市,那里也有着学生的身影。
这个世界就作为这个世界那样,有什么在发生着。妮露菲尼亚允许这样的事么,还是说相位没有发生改变的情况也是有的么。
瞬间切断迷惘,弃于疾驰之中。
黑暗停止了疾驰。像卷起旋涡似的使那里的草摇摆着,然后随着风消失了。
我停下了脚步,确认着消失的气息,确认着周围。
都市上的其中一片森林。靠近校舍区的中心,从树木的缝隙间能看到学生会楼的时针。
眼前的是一座非常荒凉的建筑。
这么靠近中心地带,居然会有舍弃的建筑。不管原本是被利用来做什么,但没有被拆除,再重新利用这片空间,就这样被森林隐藏起来。
和我住着的建筑的情况不同。想到就算有什么也不奇怪吧。
因为长久放置着的结果,导致建筑被蔓系植物覆盖着,受到风吹的叶子都在相互磨擦着。但是,并不是没有人来过。门口附近的杂草有被踩踏过,形成了兽道。
顺着那条道,我从门口进到里面。
这里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建筑物的死。没有人的迹象,飘浮着泥土的气味。
我在那里单膝跪着,集中注意力到耳朵,把手放在满是沙的地板上。
有人出入的痕迹。那么,有在这里进行着什么的可能性。就像是灰烬下还有碳火一样,就算是拟态成废墟也应该会有隐藏不住的东西才对的。
微弱的震动,传达到我手中。让地板摇动,真的是非常微弱的震动啊。不是都市前进的脚声。这是更加接近的震动。由什么机械产生的,像余波一样的。
[在下地吗]
确认好后站了起来。取出炼金钢。并不是去剑带上那附有学园指定的安全装置的炼金钢。而是在外套里,还有妮露菲尼亚给我的,真正的獠牙。
挥动起来。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让热起来的剄奔腾起来。向夜晚般的铁鞭上贯注着破坏的意志。
搜索通向地下的入口?
开玩笑的吧?
为什么我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正是要向下挥的这个瞬间......空气变化了。
灰色的气息。
和往常一样,相位错开的世界啊。
同时,有份压力从背后迫近而来。
回过头去,用铁鞭接下了就在那里的杀意。杀意是相当厚的刀刃......巨大的柴刀想要割下我的头颅。
是那个怪人啊。
从像削过的铁那样的假面俯视着我。左眼露出的光,贯射着我。
[结果你也是这边的啊]
轻微的失望混在我的话语中。
怪人没有回答。支撑在下颚的金属器在咔哒咔哒的响着,张开的很大。
里面只有黑暗。
是空洞啊。
无声的咆哮冲向我的全身,把力量都注入到柴刀。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怪力,但这是第二次了。我接住了,趁此接近观察怪人。
像鸟嘴般的假面的里面,果然看不到有什么。但是,那手脚,像烂布一样的衣服,包裹着身体的东西明明染得漆黑一片,只有露出来的那异常长的手脚,像似把周围的黑暗全部都反射掉般的白。
怪人的假面受到我们的剄的相互冲击,金属器在响着。
对着还未用全力把柴刀压过来的怪人,我卸掉那份力量,对着他的腹部踢去。
本来想着会踢飞的。
但是,却没有飞起来。冲击波从那家伙的腹部穿过,穿过黑衣,把背后的地板和墙壁都破坏掉。但是,怪人就在这里。柴刀把地板割裂,假面就在我的旁边,是呼吸扑面而来的距离。
冰冷的铁嘴前端,蹭着我的太阳穴。
呼吸没有扑面而来。下颚就像是没有润滑油那样发出金属的声音,摇动着。碰着我的脸。很简单的就能刮破皮肤,挖出肉吧。
但却没有感觉到要擦破我的脸的意思。
从他那固定着姿势那里,我全身都放出冲剄,把铁鞭向上挥,利用这份势力回转起来,从那样的姿势脱离出来。
只是让怪人身体大大地后仰,就使破烂的黑衣翻腾起来,然后和我对峙着。
那个怪人的动作。
简直是只有手脚是活的那样,其他部分像是做出来的劣质人偶那样,给我这样的印象。无法拭去作为生物又好像不同的印象。
嘛,在这样的地方嘛。连作为生物的正确方法都感觉不同了。果然连我也被这个世界施毒了吧。因为在世界的狭缝间,和理解不能的东西不断战斗着。
变成了那样的想法。
但是,这家伙的奇妙之处,还有其他的都吸引着我的注意。
作为眼窝的那个穿空的穴,只有左侧才漏出零星的光。
[......算了]
切换下心境。纠结于什么。眼前的是什么?是战斗。而且我也有来这的目的。
思索着妮露菲尼亚不出现的用意。
还有,搜寻出雷安。
[阻碍我的话,那只有连你都击溃掉]
呼唤出佩尔森海姆。废贵族,呼唤出狂化的电子精灵。阴暗的热情占据着我的胸口。名为复仇的火焰化作青色的吼声把我包围住。
兽之面,把我这样的存在赋予坚定的形态。
流过剄路的能量的密度和热量在增加着。连自己都会燃烧殆尽般的愤怒支配着我。
我化作一只单纯为了复仇的兽。持有着折不断的獠牙,吐雷般的疾驰,单纯的兽。
怪人无声的吼叫起来。挥起柴刀,向我迫近。
放出愚者的一击。
毫不留情的一击。前几天,手下留情了。因为在学园都市的中心,所以才不得不压制住这家伙的真正力量。
这是可笑的事啊。
我居然会手下留情什么的。
像看不见我的压力那样迫近,没有阻止怪人挥下柴刀的行为。是偶然,还是瞄准好的,配合好我的速度在那完美的时机想把我的头一分为二的砍下来。
但是,我更加快。
我的剄更加激烈。
我的獠牙更加残酷。
吹得起劲的剄的压力使柴刀的方向错开,我用铁鞭向着怪人的躯体狠狠敲去。像压在挥着柴刀的怪人身上,把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打飞到空中,然后使得全身受到强大的力量而吹飞。
四散开来。
消灭了。
身体穿了个洞,那白色的手脚也各自的飞向不同方向。铁色的假面左边的洞还在漏着光那样,在空中飞舞。躯体因强大的力量和热量,瞬间燃烧掉了。我把建筑的墙破坏了好几块,直到飞出去后才停止。被削去的地面,像描绘着线一样燃起了火焰。
在雷速的世界里看到的怪人的身影,其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没有手感。
同前些天战斗的一样。那个时候也是,看样子像是被打倒了。杀死了。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打倒的感触,就像现在那样,出现在我面前。
那么,那个怪人还活着。
但是,我也没有心情继续跟这家伙干下去。
背后有动静,我连不回头就这样向前跳去。爆炸声响起,出现挥下柴刀的怪人的身影。
换了个方向。比怪人挥下柴刀还要更快速的动作,以假面为目标。长长的手快速的折起来,用柴刀挡住。但是,威力并不足以杀死。就这样把怪人打飞到包围着废墟的森林里。
[管你是不死身啊,谁会想和叒者奉陪到底啊]
吐出这句话。
但是那句话,作为自我警惕像打自己脸似的。咋了下舌。我回到废墟,荒废的地板用铁鞭来破坏。
虽然没有在地面暴露出来。但和预想一样有个宽阔的空间。
我跳进内部。
破坏的粉尘在周围卷起。因此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是和上面的废墟的气氛有点不一样。
到最近为止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那么......]
我嘟囔着,总之先往能前进的方向前进吧。依旧戴着兽面。从全身散发出来的剄的余波把周围的粉尘都押了下去。
总觉得空气很沉闷。是有电流流入么,看见了远处的紧急照明灯。向着它前进。铁门在前面挡着,我使用力量撕碎之。
然后,出现很宽阔的地方。
被沉闷的空气支配着。天花板上的灯,是由于和怪人的冲突么,在弱弱的闪烁着。那光在黑暗的面前,就像是污染兽那无限的再生就在眼前那样,屈服于黑暗的压力。
即使如此,那些光量,也足够武艺者看清楚这个空间里有什么占据着。
大量的,而且非常大的,玻璃筒啊。里面充满不知名的溶液,生物像标本一样浮在里面。估计全部都是同一个品种,而且像是记录着成长过程那样,形态都不同。
像蛇一样的生物。但是对比起躯体的大小,有着很细的节肢粘在上面。眼睛,并不像是退化了。从张开的口里看到了无数的牙齿。
[这些都是......那个么?]
被隐藏的废墟。校舍区里的原本设施。一排排的,奇怪的,看起来绝对不是家畜般的生物。
守护兽计划这个词,极其自然的浮现在脑海里。
[什么,原来如此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其他的单词又浮现在脑里。
这样的话,这个都市在很久以前就......
这样的话,为什么我和妮露菲尼亚看漏了这样的东西?
即使不去想,疑问也浮在脑里。
这些疑问如果不能妮露菲尼亚碰面的话就解不开来。
寻找她的身影,离开这广场。
不......
虽想这样做,但脚停了下来。
在闪烁的灯光中,好像看到了什么的感觉。在收容着无数的怪物的玻璃筒之间,感觉看到了有什么别的东西那样。
回过头。
在哪里看到来着?视线巡视着。可能是错觉也说不定。在玻璃筒间忽隐忽现的果然只有那些奇怪的生物而已。
果然,是光线太弱造成幻觉么。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
在发现的瞬间,我跑了起来。接近玻璃筒,穿过前面的一排,到后面的那排玻璃筒前。闪烁的灯光,照不到后面来。那是一瞬间光线,或者是角度的问题,因此而告诉我那个的存在。
玻璃筒里的不是奇怪的生物。
取而代之的是......
[啧!]
敲碎玻璃筒。破碎声。没有了压力,溶液溢了出来。我接住了顺着溶液滑出来的东西。
[喂!]
呼唤着。
但是,没有反应。并不是失去意识。传到手来的感触是冷的。并不止这些。感知着地下的震动的我的手,显示她的生命反应的东西,血流的声音,肺部的收缩,甚至连心脏的鼓动也没有传达到来。
在溶液中已经失去了色素的脸上,生气和能呼喊的都不存在。
死了。在我的手臂里死了。
[............不]
不对。把袭击而来的虚无全部扫掉,察觉到不妥之处。
那脸是雷安的。那身体也是。
但是,不对。
这个身体上是有手有脚的。并不是义手义脚。是真正的手。是溶解了吗,还是完成的途中呢,在没有肉的指尖端露出来的骨头上有着神经和血管,还有剄路由三种颜色缠绕着。
那脚也是一样。
是真正的手脚啊。
[这是怎么回事?]
扫开额头上那湿成一片的头发。翻开左边的眼睑,混浊的眼睛就在那里。应该是义眼才对啊。
这个尸体,不是雷安。
把湿润的尸体放到地板,我环视周围。
灯光闪烁。寄托于一瞬的灯光,我集中眼力。更深的观察周围的无数並排的玻璃筒里的东西。
有了。
有几个和奇怪生物混在一起的。
是人类。
有几个和雷安的形态一样得人类浮在玻璃筒里。
全部都和奇怪生物一样都没有生气。
全部都是死的陈列在这里。
[......真不简单啊]
感想只有这些而已。
雷安在哪里?
我再次以更深处为目的地前进着。
穿过广场,把再次挡在眼前的铁门撕碎。朝着目的地。
感觉到踏出的脚很有力。
我在生气吗?
在生什么气?
是雷安的事吗,还是因为我太糊涂而没有察觉到这都市隐藏起来的事呢?
四年了。
尽管在这都市四年了,我都察觉不到吗。把追求猎物的嗅觉全部交给妮露菲尼亚,我在这样的地方悠闲的生活吗?
那样的话,那我是多么的愚蠢啊。
敌人明明就这么的近,我却连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啧]
焦躁让剄奔腾起来。溢出来的剄把破坏扩散到周围。眼前再次挡路的铁门在碰到之前就被吹飞了。
奋勇前进。
不得不解消掉这份焦躁。
找出敌人,必须把他们打得体无完肤。
找出狼面众。
在破坏了好几扇铁门后,我来到了那个地方。
绿色的光支配着这个空间。
和收纳着奇怪生物的有点不同的玻璃筒。从支撑那玻璃筒的器材那里听到些许的震动声。在启动着的证据啊。
让人想到是医疗用的再生筒的玻璃筒里,收纳着和之前都不一样的东西。

[你在干啥?]
我想都不想就这样问了。
在那里睡着的是裸体的少女。
寄宿着既妖艳又美丽的魔性的未成熟的少女。
缠绕着夜色的样子,那是妮露菲尼亚。
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样的地方?
对于我的呼喊,在玻璃筒里的妮露菲尼亚并没有回答的样子。
弄出来看看吧。
虽然那样想了。但没有行动。因为想到是医疗用的东西,看得出来是维系着这家伙的生命的东西啊。破坏的话会死么?
这家伙是死了还是怎样了,我也无关紧要。束缚着我,把我当成狗的女人啊。如果能洗刷这耻辱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同时,也考虑到现在这家伙的力量是必要的。把我准确的送到狼面众那里的也是这家伙的力量啊。还有,我现在手里握着的铁鞭也是这家伙的力量。
现在失去这些的话,并不是上策。
那么,该怎么办呢?
没有敌人的身影,有的只是玻璃筒里陈列的东西而已。也看不到怪人的身影,也没有狼面众出现的样子。
但是,空气还是灰色的。
世界还是错开的。
那么,在某处,有什么在潜藏着。应该有谁在利用着这空间想干些什么才对的。
[喂,为什么把我呼唤到这里来?]
玻璃筒里的妮露菲尼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召唤我的来是妳啊。那为何什么都不回答呢。
是想让我做什么而把我叫到这里来呢?或者说,在这里,还有其他什么在么?
为了搜寻雷安而行动的我,为什么要召唤到这里来?
难道雷安在还没有搜索到的地方吗?
还是说只是要让我看到雷安的真相而已吗。
创造出灰色空间的是妳么?
有什么很可疑。
我从妮露菲尼亚前面离开,寻找着其他的路。除了进来的地方就没有其他的门了。止步于此吗。
往回走看看。
走过一堆玻璃筒的广场,来到我降下去到这里的地方。到堆积着瓦砾的对面调查看看,但果然是没有门。
没有狼面众们的样子。
从地洞回到地上。
想走出废墟的时候,我察觉到了。
窗户和门都被染成黑色。并不是被真正的黑暗支配着。而是被什么,像是被黑色的黏液加固了的感觉。
想伸出手去摸摸看,但我停了下来。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扔过去看看。
石头伴随着奇怪的声音被弹了回来,滚到我脚下。
再次慎重的伸出手。
在指尖触碰到的时候,反射般的把手收回来。激烈的疼痛在游走着。要是被咬了那样,是热的东西吗,一看,指尖的皮肤溶化了,变成黑色。
[中招了]
我说道。
被封闭起来了啊。
重复着无谓的挣扎。
挥动铁鞭,放出冲剄。没花多长时间就把废墟变化成瓦砾山堆那样。
但这只是把包围住我的黑色的壁显露出来的行为而已。
没有穿空。像包围着原本的废墟那样,这黑色的壁是存在的。想试着破坏地下的一部分,把地面爆开看看,但结果还是一样。
连同地下四方八方都被包围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把假面取下,叹了口气。胸中的怒火在卷着。虽然无法消除那怒火,但现在只能让那火势平静下来。应该在该燃烧的时刻一口气爆发出来。
为此,首先得想到怎么逃离这里的方法。
但是,有那样的方法吗?
这个灰色世界的法则,详细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和现实世界错位的空间而已。是如何创造的呢,该怎么做才能破坏这些都不知道。
想要思考的瞬间,变得无计可施了。
我能做到的只有不断挥动寄宿于身体里的那破坏力而已。
想把变成碍眼的我在这里封杀掉吗。不,不止我,连妮露菲尼亚也是么。
我想再次回到妮露菲尼亚那里移动着。在途中的广场,很似雷安的尸体还是一样躺在地上。到底在那溶液里度过了多久的时间呢,在这连时间都无视掉的灰色空间里,连腐烂都不会,这样保持着。
使用时间这个词时,我才察觉到,我来到这里之后究竟过了多久正确的时间呢。虽然破坏废墟的时候没用多少时间。但却不能证明那段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一样流动着的。
虽然无数次被妮露菲尼亚召唤到灰色的世界里战斗,但是却不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回到洁露尼后也无法确认时间差。
在白炎都市那次,本来时间的流向就很奇怪。
从那时以来,在这边世界战斗时我停止了思考时间的事了。只认为和在洁露妮那里生活的时间存在着问题不大程度的误差而已。
时间。
突然对此在意起来。
如果那些家伙的目的是想把我封杀掉的话,最终我会死吗?但是,想怎么把我杀死。无论怎么砍怎么刺也不会死这样的事,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就像他们有着无限的数量那样,我也有着不死之身。这样的不死性能否对应饿死么,虽然没有试过,但恐怕就算这样做也不会死吧,有着这漠然的感觉。
那么,想怎么杀死我啊。我连怎么杀死自己的方法都想不出来,他们会想到吗。
不,或者说那个怪人才是那个方法吗?
但是,那个的话还不足矣。以那家伙的力量,就算怪人也是不死身,也不可能打败我。
但是,但是......
有些在意着什么。我想是时间,不,那已经在意了吧。但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有什么让我在意的。
这样的状况啊。虽然不会缺少讨厌的预感吧,但这也太牵强了吧。
回到了妮露菲尼亚的面前。
夜色的少女,还是一样浸泡在玻璃筒中的绿色溶液里。映照着溶液颜色的光弱弱地渗透到周围。
[喂,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
就算喊上话也没有回答。眼睑沉沉的闭着,长长的头发漂在溶液里。本来,就和一身俗气的我不同,不止生的和死的,仅拥有美貌这一点就超越了所有的事物的女人。就算是变成这样的姿态也不肯率直地接受死亡。
现在可不要说中了。
即使如此,唯一能确认的只有这些吧。和现在的我一样被做了什么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现实就是像标本那样。
这样的话,把我引导到这里来的真的是妮露菲尼亚吗,这也太可疑了。
[到底,你是被干掉了吗]
不管多少次都觉得后悔。在不知不觉间,把学园都市当成了安全地带而感到后悔。安全的地方哪里都不存在。那些家伙的手能伸到每个角落,而且还很狡猾。
更何况,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这里就已经被狼面众占据了,在延伸着根。
管理委员会。
那些家伙们,和狼面众是有关系的。这不会有错。如果能顺着根的话,或者是否能到达学园都市联盟那里呢,虽然现在无法得出答案,但是这个都市的大人们,全部都是狼面众的爪牙,这样想是不会有错的吧。
在玻璃筒里的奇怪生物,肯定是由于守护兽计划被制作出来的自卫生物兵器。制造出那样的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不,那只是伪装的而已,真正想制造的是......
那个和雷安很相似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那个才是,那些家伙们想制造的吗?
那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想起了亚托拉库塔时的事。以那婴儿为目标。想在那婴儿身上寻求什么。说了什么被命运排斥的婴儿之类的话。
虚无之子。
那些被陈列的雷安也是,寻求着同样的东西么。
那么,那个怪人呢?
[可恶]
只是一味给予我思考的时间。明明我是不需要这些的,明明只要把敌人咬碎,一味向前冲就行了。因为不给我这么做,才给予我时间。
叹了口气。
但是,怎么办才好呢。
[只能这么做了吗]
坐着的话事态也不会有进展。倒不如说把我监禁起来才会有什么进展也说不定。
那么只有这样做了。
尽全力的横冲直撞,把我关闭着的这个监牢破坏,只有这样的挑战而已。
边确认着铁鞭的感触边站起来。
呼唤着收回去一次的废贵族的时候,出现了异变。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连想都没想到。其他时候出现也不奇怪的时机应该是存在的。但是那些时候不出现,现在才现。
这其中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是不想让我真的去破坏这监牢么,为此而争取时间么。
或者是,在我悠闲的期间,那边的准备已经完成了吗。
[......前辈]
从我破坏的铁门那边,她出现了。
从黑暗里渗透出来那样,弄脏的制服和白色的肌肤出现了。
是雷安啊。
但是我在怀疑那是不是真正的雷安。她所出现的地方的后面是那个广场,那里有着无数的玻璃筒,而且有着无数个雷安在溶液漂浮着。
这个雷安是哪个?
[前辈]
捂着脸的雷安走着过来。我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她走进这个充满着绿光的领域里。
[前辈,你在那里吧?]
[你在说什么呢?]
[......太好了,你在这里啊]
就这样捂着脸的雷安显示出安心。只有声音是这样。而且只是文字上的。声音上没有活力,语言也很单调。
[你看不见吗?]
[不清楚。虽然不清楚,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会变得不安。我很怕]
不明白她说的话的意义。但是,只有紧张的气氛传达过来。
[我说你啊,现在是什么情况,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这里是哪里?]
告诉她地方。离校舍区中枢很近的废墟。
雷安用单调的话语表示惊讶。
[为什么,我会在这样的地方?]
[谁知道。比起这个,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我吗?和平常一样一起去学校不是吗]
[已经是深夜了啊]
[诶?怎么会,那么,今晚的巡回呢]
[已经巡完了。我一个人啊]
[对不起]
[算了,总算找到你了。那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不起来吗?]
[啊,是的......不............]
就这样捂着脸的雷安,沉默的陷入了思考中。
[莱兹艾鲁前辈他]
[啊啊]
[在放学后,莱兹艾鲁前辈,来到了教室。虽然和我说有重要的事,因为之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拒绝了。对了。有事想通知前辈。虽然想马上说,然后......]
再次沉默了。
[然后,我,究竟怎么了?]
[够了]
果然,是莱兹艾鲁。
那家伙也是和管理委员会有关系的吗。
果然那样的话,那家伙也是狼面众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家伙从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狼面众?
[不得不想起来啊。有不得不传达给前辈的话]
[够了。总之先休息下吧。现在开始试着从这里逃出去的方法。会干的很夸张,退远点]
[不,前辈不能离开这里]
[什么?]
手里握着铁鞭的我准备向壁打去。
[发生着非常可怕的事。不能出去啊]
[你在说什么?]
[如果不留在这里的话,前辈......为什么,我会说这样的话?]
[你现在很混乱。虽然不知道你在后面看到了什么,总之......]
[后面,说的是什么?]
[............]
我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不,是我没有把这空间的角角落落都走完吗。还是有漏了的地方吗。
这家伙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两只手就这样捂着脸的雷安站在那里。
向我问道。
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是察觉到什么而不自觉吗。
依旧混乱的接近什么,和自不自觉没有关系,像被什么冲击似的。
[前辈,我变成怎样了?]
[我不知道]
[前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清楚]
[前辈,我为什么必须变成这样呢?]
[我不清楚]
[前辈,我,为什么......]
[我不可能知道]
雷安·巴鲁。不知父母是谁,没有手也没有脚,连左眼也没有。就这样被捡到,被养育,因为不完全所以只能离开那个都市的女孩。
为什么这家伙会流浪到学园都市洁露妮来呢。
或者说,为什么这家伙会在学园都市以外的地方被发现了。
为什么,必须回去。那里一定有着什么吧。
为什么,明明不完全,却不像其他和她一样的陈列在那里。
因为那里有着什么吧。
那些陈列品,和眼前的雷安,有着什么的不同吧。那些我也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
我只是个狩猎之物而已。在复仇的目标下,只有这样的手段,只知道这样的方法才能满足心灵,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活着。只是一只愚蠢的兽而已。
明明是这样,但为什么夏莉也好,这家伙也好,都在寻求我身上以外的东西?
别向我寻求答案。我也没有持有着答案。
别向我寻求什么。兽是不会舍弃獠牙的。
我只是我而已。
[我......]
[够了]
我停住了雷安的话。
[我对你是什么,没有兴趣。如果你还想和以前一样在我身边的话,就随你喜欢,变成这以外的话,就算是变成阻碍我前路的人,我也会碾碎掉]
啊啊。
我到底在擅自乱说些什么啊。
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也是做不出来的。
在强欲都市的时候,我是作为完全的我在那个地方吗?
在学园都市的我,在不满之中有哪一个不满的吗?
在作为复仇之兽驱驰的时候,可能会满足也说不定。
但是,为此我不是失去了所有的不满中那一点点存在的满足吗?
真实的自我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混杂在不满和满足之间,在这之间左摇右摆。然后想肯定那样的状况也好,把那样的状况贯通下去是件无比艰难的事啊。以自己的努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凭自己的力量的话,恐怕无论是谁的努力也会变得白费那样的,存在着无可奈何的般的洪流。
我这样的存在,就像由没有见过的不认识的死者的愿望诞生出来那样。
强欲都市因此而毁灭也是一样的。
我这样的存在是由不满而生,进行着为了消除不满的活动。所以我才不会满足吗,或者说满足这样的感觉,其实只是错觉而已,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于这世界上吗。
作为真实的自我。
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那些,是无法融会贯通的。
[前辈]
雷安那遮住脸的手,拼命不离开的,手指把头发额头脸颊全部都包住那样的手,松开了。
慢慢的,抬起头。放开手,看着我。
那脸没有什么变化。和我认识的一样。是雷安的脸。摇着那隐藏起半边眼的长长的头发,嘴角露出歪歪的微笑着看我。
让我看到那无法好好表现出安心的脸。
[果然,前辈就是前辈啊]
说着。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安心了呢,我并不清楚。
就这样不清不楚的,雷安微笑了。
高兴着。
我说的话,哪里让这个女孩高兴了?
[真是的......]
突然,雷安的左眼掉了下来。
[前辈是......]
制服的外形陷了下去,右手和左手都掉落了。
[很过分的人啊]
左脚,右脚,膝部折了下去的散开倒在地板上。
[但是我,我呢......]
即使如此,雷里就在那里。浮在空中,即使手脚倒在地上,左眼脱落了,雷安也在那里。构成雷安这样存在的不纯物都吐了出来,掉在那里。
[喜欢这样的前辈]
怪人站在她的背后。
简直就像影子那样。
又长又白的手脚在黑暗之中,受到了玻璃筒的绿光的照射,即使在斑点的世界里,那存在也是那么的显眼。
假面的里面发着光的左眼在寻找着。
寻找着继续微笑着的雷安。
她的身体,被融入到怪人的身体里。比起过长的手脚,那躯体和雷安这么小的身体毫不相差的重合在一起。简直就像是,碎片重新组合那样组合起来,把头收到假面里。
怪人那假面的眼窝里,只有黑暗的右眼燃起了火。
张开下颚,咆哮着。
咆哮里蕴涵着力量。吹起了风,押向我。我承受着,接住怪人的咆哮。
取回失去的东西的怪人,无需顾忌的解放出欢喜的声音。
手里握着的柴刀发着暗淡的光。
把向着我的杀意,收缩在那里。
[......就是说,要挡我的路吗]
重新握好铁鞭。手里确认着那感触。注入力量。向手,向脚,从头到脚,像饮铁一样注入。
摇醒剄脉。让剄奔腾起来。
听到了谁的笑声。是妮露菲尼亚么,不,即使是静静的嘲笑,也不会放开声音吧。更加,疯狂的,像脱了箍那样,把更加生动的感情和憎恶都朝着我来的笑着。
也就是说,是梅琳吗。
后颈发凉的感觉。眼睛看不见的手,时常挂在我的脖子上。从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从月亮里存在着的世界那里憎恶着我,把带有杀意的魔手伸向我。绝对不能挣脱开的诅咒。
只有自己才能杀死你这样的,不给我死去的诅咒。就像嘲笑着我的不幸那样。好像在说着你要更痛苦那样。
从摆脱痛苦,再让你绝望,在此以上还不允许你死去。如果期望着那样的结局的话......
正合我意。
点燃胸中的火焰。
接受那样的憎恶是我的爱好那样,接受眼前的既是雷安又是怪人的杀意也是我的爱好啊。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就是这么过分的人。
和谁的期望会变成那样没有关系。我就是我。
只会挥舞着獠牙的兽而已。
怪人继续咆哮着。一边咆哮着,一边向我迫近。
呼唤出废贵族。呼唤出佩尔森海姆。兽之假面把我包住,全身因力量而爆发。
把铁鞭架在肩上,向前踏出。钻过挥下柴刀的空子,向前,向前,向前。
怪人的假面就在面前。张开来的颚里面只有黑暗,而没有雷安。
解放出愚者的一击。
剄的爆炸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使绿光扭曲着。装着妮露菲尼亚的玻璃筒虽然连只有一点微震,但那周围的连接着筒的什么导管都破碎掉,乱碰乱撞。破坏了墙壁,把怪人打飞出去。
但是,他的身体没有碎开。并不是之前那样消失到哪里去。从破坏掉的墙壁中拔出来,用脚踩在地上。
覆盖着长长身体的黑衣在沙沙的蠕动着。是被吹起的剄摇摆着。
停止了咆哮,从那嘴里吐出加速着的剄的热量,微小的光线有点歪斜。
虽然很惊讶他承受住了,但同时想到这也是当然的。在吸收雷安之前是不完全的话,那么现在的怪人就当然比那时要更强。
[挡我路的话,就碾碎。我这样说过的哦]
就算这样叫道,怪人也没有回答。
那么只有不断地驱驰了。比起考虑破坏没有反应的墙壁,这让我的心更兴奋。
放出。
怪人用柴刀接住了。
铁鞭和柴刀相碰撞,火花在一瞬间,被强劲的势头和快速放出来的冲剄完全抵消掉。相互碰撞的冲击波刮向周围,引起的蒙蒙烟尘果然因剄的势头被吹散。
在摆放着玻璃筒的广场那里,我和怪人用武器在交战着。
没有任何耍小聪明的技巧。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相互击溃。全力的交战,弹开,咬杀掉那势头更进一步的向前迈出。脚只要踏前一步就被压制回来,我也一样压制回去。从怪人这身高挥下来的柴刀,我迎面挥上去。
剄的互相碰撞,声音的互相碰撞,铁鞭和柴刀的互相碰撞。三种冲突,使得全身震荡到骨髓里去。血液好像沸腾那样的幻觉向我袭来。连肉体和细胞,那样的连结都像是要绽开那样的错觉向我袭来。
用牙齿咬破那绽开似的连结,挥起铁鞭。
和柴刀冲突。怪人占着上面的位置来战斗对怪人有利是知道的。怪人想把我一分为二的砍下,或者是想把那样的力气击碎地面。但是,挥动能咬破那些势头的铁鞭。

相碰撞。
数回,数十回,数百合......究竟重复了多少次了。震动在震荡着脑袋,变得不明不白了。我沉醉于战斗,只想着怎么把眼前耸立的怪人用力量打趴在地上。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只追求结果,为了那个结果,就算是数千次,数万次也会继续下去,怀着这样的想法挥动着铁鞭。
能让状况发生变化的空当要多少有多少。碰撞,弹回去。被余势押回去的怪人的腹部会出现空子,在那里加上一击,虽然不好处理但有充分的时间。
可是,不那么做。那样并不能解决任何事。也打不倒他。
怪人那假面上的两点火光,想把我杀死那样的杀意当作诱饵燃烧着。要消除那火焰的话,不是靠技巧。也不是作为结果的败北和死亡。即不是力量不足,也不是没有使出力量。
是无论做什么也敌不过这样的绝对的事实。
[雷安,就算是妳]
从紧闭的牙缝间,漏出这样的话。挥动铁鞭。挡住柴刀。拨回去。压制着怪人的反作用,使其回到原来的体势的时间变得稍久一点。
[我,是不可能会输的吧]
咆哮着。全身的,用剄咆哮着。
咬死你。把想要杀死我的东西都咬死。把闪耀着铁颚的眼前这个怪人咬死。
简直就像是兽一样,咬死之。
你阻挡我的路的话,我只有把你亲手杀死继续前进而已。
是理解到我的意思吗,有什么再变化着。是披着的假面吗,是狂化的电子精灵佩尔森海姆吗,虽然是因我的意思而变成了兽之假面,但那变化是不止这样的吗。
并不是我的手脚发生了什么变化。手脚,还有其他的部分还是不变,铁鞭是按照我的意思挥动,把怪人的柴刀拨回去。怪人那假面点亮的那火焰,在两只眼里动摇着。
那是恐惧吗。
是感觉到了危机吗。
我也感觉到了。在我体内的变化是像被什么抓住那样。
不,应该是成形了啊。
就算我不看,这家伙也应该看得到。
在我的背后,有什么在发生着。
一只兽,在成形着。是佩尔森海姆啊。
狂化的电子精灵,显现出它的人格表现出那假想的姿态。四足之兽,哆嗦着坚硬锐利的体毛,张开像圆锥那样的颚,露出并排的牙齿。
咆哮着。
和怪人的咆哮一样,在咆哮着。
兽性和兽性的相摩擦。展示出寄宿在自己身上的破坏冲动,凶狂起来。
单纯的威吓。并不是单纯为了这样而显现出姿态吧。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
这真的是佩尔森海姆么?是依附在我身上的废贵族,借予我力量的复仇的同胞么?有什么不对吧。虽然是佩尔森海姆的身姿,但我却有着不是的预感。但是对我并没有敌意。也感觉不到危险。
那么,这是?
(............)
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但是,却无法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佩尔森海姆放出的吗,还是怪人放出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放出吗,那都无法判断。
这不是佩尔森海姆。
这样感觉到。
不,这也是佩尔森海姆,也是没错的吧。但是,并不止这样,好像还混有其他的因子。
那是我那咬死它的想法啊。
把眼前的怪人打到体无完肤为止,把绝望这样的绝望打进它身体,最后击溃之,接受了我这样的想法,然后成形。佩尔森海姆也和之同步了么,所以才会显现出姿态么。
这是由我的心而形成的兽啊。
想要以现实的形态把怪人咬死。
而且,我现在还无法停止的不断挥动着铁鞭。
不可能会停下来。对能冷静的理解现状的部分感觉惊讶,我的身心,只是想着碾碎怪人而盲目前进。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怪人的抵抗慢慢的变弱。
想要一气呵成的提高速度挥动铁鞭。虽然怪人想要与之对抗,那样的话只能发挥拥有的怪力了。
寄宿在假面上的火焰更加动摇了,渐渐变弱。
驱使着天生的怪力战斗,直到体无完肤的败北。
怪人的脚折断了。对着跪了的怪人再进一步挥下铁鞭。使之上下颠倒,变得举起柴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样子了。
怎么了?
这样就完了么?
就这样结束了么?
这么简单就折服的程度么?
一边挥动着铁鞭,一边把我的问题灌入铁鞭。包含着问题。放出包含着全心全力的问题。
把雷安吞噬掉,制作出那么多像雷安的东西,在这之上还解放掉雷安,然后吞噬掉,之后诞生出你吧?尽管如此,这样结束了吗?这种程度就结束了吗?
明明只有这样的程度,居然还出现在我面前吗?
别开玩笑了。
怪人手里的柴刀碎了。
[去死吧]
我宣告着。背后诞生的兽在咆哮着。亮着牙齿。獠牙和铁鞭一体化,从怪人的头开始吞食去。
咬碎。啃食。两者同时进行着,但这简直是进行着作为异端的行为。明明兽比起以前看的时候,更具有现实的存在感,但现实上却是不存在的。
那就是存在于现实与假想的交界处,非两者中而存在于这里。
那就是和这个灰色的世界是同样的原理存在着的。
那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某处,狼面众存在的,梅琳存在的,作为和灰色世界的另一侧相同的存在而在这里。
世界的对面,月亮,或者是说月亮包围着的空间......那里是............
诞生出我的死者存在的地方吗。
那么,在这里的兽并不是我也不是佩尔森海姆,是由我的思念而生,是由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的疑问没有得到解明,就那样吞噬着眼前的怪人。无法停止。因为那是我的铁鞭碾碎怪人的假面,在没有形体的黑暗烟消云散的同时啃食着,碾碎脊骨用力量使躯体纵向分开的同时啃食着。那是和刹那间进行的破坏现象同时进行着。
在那里面,没有雷安的身影。雷安的肉体和怪人完全同化了,她的面貌哪里都没有留下来。
铁鞭,兽的獠牙无视着我搜寻雷安的视线在破坏着,啃食着。
连尸骸什么都没有留下,完全的,以消除掉全部的势头啃食掉,吞食掉,全部吞下去。在铁鞭前端压碎地面时,眼前已经只剩一片黑暗了,只留下了破坏的痕迹,从碎掉破裂的玻璃筒里流出来液体,因破坏的热量而气化只剩下热气了,那里面像标本那样陈列着的东西,自卫生物兵器也好,像雷安那样的东西也好,全部全部,一切不留的破坏掉了。
从被破坏的地面那里感觉到的东西的确没有手感,有的只是虚无感而已。
我现在,很明确的失去了什么。
不是什么东西。这是很明确的。
是雷安。
我现在,由自己的手失去了雷安啊。连死都是由自己的手干的,即使被强欲的气势燃烧殆劲,我也无法得到满足感啊。
这是怎么了啊。
这是怎么了啊。
我呆呆的看着铁鞭的前端,还未曾看眼前的兽,就这样愕然着。身体变得无法动弹。兽面很自然的从我脸上掉落,在地上弹起。没有消散的在地上滑动,落到兽的前面。兽把它叼在嘴里,看着我。
我,做了什么?
把雷安杀死了。
没有否定。这是事实。那家伙挡在我面前,我说过要碾碎掉的。
多么像我的行为啊。
多么像我的做法啊。
就算虚无感袭向我心也好,我也没有否自身的行为。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渣啊。
到现在,还再想这些有什么用?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理解的?
明明是这样......
这是怎么了啊。
这是怎么了啊。
为什么这样的话无法停下来。
为什么这句话,一直支配着我的心,占据着一角,然后那半径在扩大着。
沉痛的东西想在心里扩大着吗。
到现在了,到现在还被这样的东西困扰住又能怎样。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强欲都市的支配者一族。谁都恐惧着,谁都憎恶着。就是这样的存在啊。造就出多少像梅琳那样的女人。从多少的人那里夺取财产,然后杀掉。
只是一个人。
到现在,只因为杀了一个女人,为什么就不得不这样回忆起来呢。
只是个女人啊。
就算是以男装的姿态也好。
就算是不走运也好。
就算是天真无邪的在我身边也好。
只是个女人而已。
只是个无论多少都有替代的女人而已。
明明是这样,明明是这样,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得动弹不了呢。
为什么到现在才不得不尝到连呼吸都觉得很辛苦呢。
那是很奇怪的事吧。
这肯定是搞错了吧。
不得不纠正过来。
这肯定是错了啊。不得不消除这虚无。
没错,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不能停留在这样的地方啊。
[但是你却停了]
声音很突然的响起。
在广场的边边,那个男人战在那里。
[......莱兹艾鲁]
在黑暗中,像被置于碎掉的玻璃筒之间那样,莱兹艾鲁就站在那里。
[太精彩了。因为能破坏掉变成完全姿态的那个,你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啊。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偶然的混进来还让我们烦恼存在。对于利用那个的我们来说,想没到你竟然能做到这样]
[你这家伙......]
[没错。就是愤怒。你只能愤怒。只能愤怒的存在。诞生出你的人。死者的妄想。强力者,擅长算计者,抢夺者......你们的存在的根,由世界的对面那侧存在的死者的亡念分出来的四种形态。那其中之一就是你。年轻者。虽然你是这样定义你自己,但是错了哦]
莱兹艾鲁在说些什么呢。
不......
用着莱兹艾鲁的身体的什么,在说着什么。
[你是谁?]
[你并不是年轻者。是愤怒者。是继续存在于死者的心底的愤怒啊。不需要理由的愤怒。因为有愤怒才愤怒的。那样的你,是不可能得到满足活着的]
[你......]
莱兹艾鲁在笑着。用着脱掉眼镜的脸,那个,浮现着野心的笑容在笑着。
[我一直想要啊,你的那愤怒啊]
一边浮现着笑容一边说着。
[你是谁?]
问着。那个瞬间,莱兹艾鲁的笑变得更深,作出像是连他那端正的脸都要崩坏掉的笑容。
[还不明白吗?愚蠢的弟弟啊]
声音没有变化。样子也没有变化。但是,这家伙说了什么?弟弟?叫我弟弟吗。
[占迪亚斯。臭大哥]
[没错啊,愚弟]
没想到是这样的说道。但是莱兹艾鲁肯定的回答着。说是占迪亚斯,承认是我的哥哥。
在白炎都市那里,我把爷爷和父亲都打倒了。杀死了。的确是有手感的。哥哥却没有出现。在强欲都市里掌控着都市警察,简直是无法无天的哥哥,和现在的莱兹艾鲁的印象太过不一样了。头脑简单比较笨拙的哥哥的印象和现在看到的莱兹艾鲁太不一样了。
[因为你使得父亲和爷爷变弱,我能把他们侵吞掉真多得你的帮助啊]
[应该是杀死了的啊]
[本来就没有实体。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莱兹艾鲁他......不,占迪亚斯他笑了。嘲笑着我。
[别我们当成是普通的生物那样去思考啊,毕竟我们是从死人的屁股那里拉出来的屎而已。屎会呼吸么?有心脏么?屎就作为屎那样在那里而已。不知道哪个掉脑子的傻蛋一边笑嘻嘻的一边捏出来的泥人。这就是我们啊。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重要的是需要个外形而已啊]
我把手伸到自己的头上。
梅琳那不存在于现实的手感。
[你之所以不会死,而且不会衰弱又能复原,是因为有憎恶你这样形态的存在而已。那就是你的愤怒所刻下的痕迹啊]
我本能的预感被占迪亚斯肯定了。
[爷爷不能允许憎恶之人。所以以恐惧来支配着。父亲就狡猾地利用着这样的爷爷,从你这个令人憎恶的逃开了。然后你迁怒于所有的现状,然后刻上粗暴的痕迹。你知道吗,那时候在佩尔森海姆的马斯肯一族,也就是说是你。全部的憎恶都集中到你身上。就因为有你在,那两个人才做不到像你这样。因为衰弱被我吞噬]
对于笑着的占迪亚斯,我感觉目眩。不,现在对我来说,无论他是莱兹艾鲁或者占迪亚斯都无所谓。占据着我内心的虚无感才是问题啊。
但是,那和我的虚无感没有关系,占迪亚斯在笑着。
作为夺取者在笑着。
像从我身边夺走夏莉的时候这样笑着。
[这样的你的愤怒,我要弄到手里。支配狼面众,支配伊古纳西斯,支配所有的一切。支配从像屎一样拉出我来的人的全部。有这样可笑的事吗?所以现实点]
无关紧要的话。
那样的事怎么都无所谓啊。
给我的虚无想个办法吧。
那样思考的瞬间,我像被雷打中了一样跪了。
想个办法吧?想个办法吧,这是我说的吗?
这样的我居然会想依赖谁吗?自己的苦境,不是自己而是想向别人求救吗?
怎么回事啊?
[你的愤怒,已经凝缩在那个兽里了。为了能变成那样是我策划的。然后,为了夺取也是我的策划......]
兽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在跪着的我的面前。就这样叼着从我那里掉落下的假面站在那里。
突然发生了变化。
闭着的嘴突然张开,然后溢出了火焰。
发生了什么吗,无法理解。占迪亚斯在笑着,火焰在呜呜着,我只是固定在那。黑暗在摇晃着,被破坏的天花板、墙壁、玻璃筒,还有只剩下黑色四方体的监牢的这个空间,被红色的光横扫着。
[做得非常好。实验体把你的愤怒,接受了你的愤怒而吞噬掉变化的极光粒子,变成完全的]
兽的口张到最大,火焰不断地喷出来。那炎热把兽的体毛都燃烧,把它的身姿染成全红。火染得很旺盛,兽很凶暴。但是从里面溢出来的火焰。没有熄灭。
兽只是燃烧着而已。
在火焰之中,在像喷水般的喷出来的火焰之中,假面在漂浮着。像被急流吞噬那样,无处可走的打转着。
有不好的预感。但已经是无法阻止的预感啊。我的身体因被虚无支配而无法动弹,只能看这那个。也无法体验到无力感。那样的东西好像全部都从我的身体内流失掉了。
那些全部都凝缩成眼前的兽。
从兽那里,从火焰那里,从张到极限的嘴那里,显示出来。
是手。
女人的手。细细的,长长的,柔软地把在手指上舞动着的火焰分成两边,从那嘴里伸着出来。
抓着假面。

那里的促使着激烈的变化。兽张开那炎热的眼睛,转动着黑眼珠,露出白色的部分。颚的根部裂开,不断裂开,身体纵向分开,然后出现身姿。兽被火焰瞬间吞烬了。
裸体的女人出现在那里。
不是雷安。更加有肉感的,更加生动的。长长的头发像被火焰染了那样的红,发散着波动。
那个女人没有在意到自己是裸体的样子,在黑暗中赤脚站着,好像在发呆的样子,就这样看着抓着的假面。
她的身体现在也是被火焰包围着。虽然没有喷出来的趋势,但这源源不绝的不可思义的火焰就像是这个女人的衣服一样在她周围摇晃着。
在她手里握着的假面突然崩裂了。不像是被喷出来的火焰烧过而没有使形态有任何变化的假面,就这样突然的崩裂了。但是我连惊讶的力气也没有。那个假面,毫无疑问是废贵族佩尔森海姆,明明是我的复仇的同胞,但我却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悲伤,更不觉得绝望。
被寄生在胸里的虚无全部吸走了。
占迪亚斯在笑着。变成大笑。带着夺取者的愉悦。被抢夺的人是我啊。被抢夺走的是力量,想法,还有我作为我的存在的所有一切。
夺走了夏莉,夺走了雷安,夺走我作为我的所有一切的笑着。
那么,现在在这里的我算什么?只是个残渣么。
火焰的女人依然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理由,或者自己存在的意义也理解不能的样子,在看着崩裂消散,没有握着任何东西的手。
最后,把这女人吞噬掉的话,占迪亚斯的强欲就会满足了吧。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不把所有的一切都收进手里就无法平息的人。但那绝对不是只是放在手下的意思。而是收到自己的肚子里。变成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不这样的话就不能平息。
那样的光景现在就要发生吗?
并没有这样。
保持着沉默和寂静的黑暗在蠢蠢欲动着。
只是因为没有光线而存在的黑暗,像是变成了有意识的生物那样,改变着浓度,拥有着厚度,化作不定形的物体那样越过火焰迫近裸体的女人。
[什么]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女人,而是占迪亚斯。
女人那糊涂的眼睛里寄宿着锐利感,瞪着迫近自己的黑暗。卷起嘴唇,露出犬牙。
只是这样而已。
但只是这样,女人的攻击性的姿态就展现在眼前。
火焰。
包围着女人的真红之炎在增强着,把黑暗押了回去。水烧开的声音在那里响彻着。那和单单是水分气化的声音不同。像是粘度很高的东西烧焦了那样,不知道哪里的胆怯诱惑声。
我变得能够稍微活动了。把脚伸到后面,虽然体势崩坏而摔到屁股的程度,但这也是能动了。
或者说这是个契机能活动起来也说不定。虽然很微弱,但是有这样的契机的话,就算是要咬碎要停止那样的势头也要站起来,说不定能对女人挥去握着的铁鞭。说不定能把占迪亚斯从头到脚猛敲下去。
但现在我却做不到。
我的心出奇的空虚,什么都没有。
被这个女人吃掉了啊。把变成兽的形态的我的心,把废贵族给吃掉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拥有。能触动我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火神,杀死他!把迪克杀掉!]
占迪亚斯这么喊到。女人,把要吞噬掉自己的黑暗全部一烧而烬那样依旧站在那里的女人她看着我。
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叫火神吗。
连死的恐惧也没有。我只是,对俯视着的女人产生这样的感想罢了。就算是连雷安的样子的部分都不存在的幻炎的魔女俯视着我,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边烧烬纠缠不放的黑暗,把喊着杀死他的占迪亚斯抛到背后,女人在俯视着我。越来越尖锐的眼瞳,好像要变得像是要再次落入睡眠的那样发呆着,并没有映照出现实。
只是这样发呆的,女人的手伸向了我。
像要慢慢张开的嘴唇,在说着什么那样。那是非常小声非常短暂的,像要被火焰的声音吞噬掉的那样,传达到我耳边。
[前辈]
感觉好像是那么说。
下一个瞬间,火焰在膨胀着。
是为了把覆盖着广场的黑暗一烧而烬吗,还是要和黑暗继续纠缠呢,有着某个意义的这个瞬间,说不定就奏效了。像是搅乱占迪亚斯的金属的声音在响彻着,黑暗被染成红色,然后连监牢那漆黑的壁也破坏掉,连灰色的世界也破坏了......
我的意识变得黑暗。
死了。
我这样想着。
但是,我的意识还在继续着。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1-8 23:22 编辑


第五章 ----无限的幻象群----


不觉得会再醒过来。
但是,却醒过来了。
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连接着手腕的管也难以置信。滴落的液体,在流入我的体内也难以置信。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毫无疑问,这里是医院。
问题是,这里是哪里的医院?是怎么回事。估计是。
这里毫无疑问是单人病房。但是,和我所熟知的医院的单人病房的布局有点不同。不,说起来,和我知道的洁露妮的医院一样也不一定。因为学院都市的医院不止一个。
说起来,这里是洁露妮吗?我首先在意的是这事。
防晒的窗帘把窗户外的景色都遮住了。也没有力气从床上起来,我的眼睛又看回天花板。
自己在哪里啊?
如果没有死在那个地方的话,我被搬运到哪里去了吗?
由狼面众的手,把我搬运到哪里去了吗。还是说那个火焰把变成监牢的东西破坏掉,回到了洁露妮吗?还是说被弹飞到洁露妮以外的地方呢?
仅仅看完这个医院的单人病房,得不到任何能确证的东西。也没有谁来探访的样子,我就继续看着天花板。
虽然记忆和思考过很多次,但全部都像泡泡一样爆掉然后立刻消失。
我的头脑里,令人难以置信般的空白。
简直就是被白色颜料浇撒了一样的白。虽然有些许的记忆和思考像汽泡那样留下点点痕迹,但是在占据着全体的纯白面前,那些只不过是琐碎的东西而已。
不断地纠缠住我的憎恶也好复仇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硬塞到白色的底下去了那样,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全部都被那个炎之女人吞噬掉了啊。
不单止是夺去了废贵族。连占迪亚斯的话,我的存在意义,由死者的妄念分成四份的愿望之一的愤怒,都从我身上夺走了。
我作为我而必要的要素全都被夺走了。
所以我才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吗?
时间白白的流过着。但是,我却对此感觉不到苦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身体连动都没动。也没有确认肉体是否无事。只是不断地看着天花板而已。我漠然的数起在天花板上的污渍。数完之后,又再从一开始重新数起。不管怎么数都是三十七个,我一边确认一边重复着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病房的门打开,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事啊。也没有护士前来确认我的情况。在我的病房某处,可能有观察我的情况的机器也说不定。
从醒来之后经过多少时间了呢。然后在此期间,监视着我的人们到底想了些什么。
从门那边出现的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穿着都市警察制服的男人。
摆着一脸严肃的那个男人让我觉得眼熟。察觉到了制服上有着洁露妮的纹章。是因为看惯的制服才想起来吗。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男人,口吻很重的念着我的名字。
[你现在被怀疑杀害了莱兹艾鲁·罗甘塞夫和雷安·巴鲁]
想把宣告的话嚼碎,然后吞下的话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吧。俯视着我的严肃的男人,可能在很耐心的等待我的理解吧。那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里也没有蕴涵着任何感情。
[被我?]
花了长时间才回答出来的话也太没有意义了。
雷安死了我知道。但是,莱兹艾鲁......占迪亚斯也死了就无法理解了。被那火焰吞噬掉了么?明明我还活着呢?
[昨晚,在学生会楼附近的森林里发生了奇怪的异声。赶过去的我们看到的是倒在废墟前面的你,迪克赛里欧·马斯肯。雷安·巴鲁。还有莱兹艾鲁·罗甘塞夫。雷安·巴鲁的尸体很快就被确认了。但是莱兹艾鲁·罗甘塞夫......并没有确认死亡,但是被烧焦到了必须确认本人的程度了]
在念出莱兹艾鲁的名字同时,男人那严肃的表情动摇了。然后,我想起来了。
[......下任的都市警察长官吗]
想起来是和莱兹艾鲁是熟人。但是想不起名字。说起来,知道的话就奇怪了。
在我嘟嚷的时候,男人那严肃的表情上混杂着一些险恶。但是,看起来没有憎恶之意。可能只是有着愤怒而已。但是那比起是向着杀害友人的男人的愤怒,看起来更像是有什么进行不顺利的愤怒啊。
这家伙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啊。
虽然不知道掌握学园都市的权力能得到什么,但是这家伙也是追求着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的人类吧。莱兹艾鲁的死使之改变了。
[回答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在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的咯]
对我很流利地说出来的话感到很不可思义,话很自然的从我口中说出来。是什么情况呢。为什么只有莱兹艾鲁的尸体烧焦了。雷安的尸体......估计是那些玻璃筒里的其中一个吧,但是,为什么会倒在那里。虽然脑里浮现出来几个疑问,但是感觉无法得当答案那样。
我心里的所有一切真的都连同那只兽被那个炎之女夺取了。
为什么,我还活着?
明明我所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呢?不是极其普通的人类。明明是由死者的妄念诞生出来的,被夺走了存在意义的我,为什么还活着呢?
连对死亡的恐惧,我都已经没有的说。
在那之后,那个男人一直在纠缠着我问那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声音并不粗暴,而是平淡的不断质问。男人的话并没有左右到我心,在这期间,我已经看腻了这个男人的脸转成对着天花板看了。然后觉得数天花板上的污渍也是有意义的。
男人,在粗旷的呼吸着。
[我想不管我怎么威胁你,你都不会怕甚至觉得不算什么吧?以你的实力的话,不会输给洁露妮里的任何武艺者吧。但是,现在就不是这样了。你察觉不到因为药的关系使你的感觉变迟钝了吗?你现在被打了如果是普通人类都无法保持意识的武艺者专用的麻痹药。连抵抗都抵抗不了。我这边只要想的话,就能把你抱到外缘部那里扔到外面去。就像垃圾那样]
我试想象了自己的身体被这个男人抬起,然后从外源部扔出去的样子。如果因药的关系而无法抵抗的话,恐怕立刻就会死亡吧。就算碰巧能活下来也好,也会因受伤而无法动弹。那样的话就会被都市的脚踩死,或者是被污染物质灼烧皮肤,使得肺部烂掉,果然还是会死掉。
但是,我怎样都无法感觉到这是现实的威胁。
因为没有看到我有多大的反应,很清楚知道男人越来越火大。而且,我之所以明白,还有我的意识会这么的茫洋,绝不是药物所致。
这份愤怒该如何发泄呢。
感觉到那严肃的表情里隐藏着那样的心情。或者说这个男人可能掌握着我的杀生权也说不定。又或者会把莱兹艾鲁和雷安,俩人的杀人罪都转稼给我也说不定。对于雷安的话,我想那发现的尸体是假的吧,因为是我干的。关于莱兹艾鲁的话,如果不是那个炎之女出现的话,我肯定已经被杀死了吧。就算说我没有干之类,只能感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并不是随便就算了。
而是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男人好像又想到什么那样,但是在开口之前,门又再次打开了。
[古拉丁搜查官。就算他的意识醒过来也好,也要等到我过来这样的话,我有说过吧?]
在身影出现之前,首先声音就支配住这个房间里的空气了。男人......古拉丁忍住了咋舌的样子被我看到了。
[但是......]
[这个事件非常的微妙。只凭你一个都市警察就想处理掉,我会感到困扰。事前我应该这么说过的。请出去]
[但是那个......]
[先打破约定的你]
因坚决的口吻,古拉丁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我面前离去。也没有目送的心情,视线又回到天花板。
声音的主人,很快的就进入了我的视界。
果然是夏莉。
[真是非常坚决的发言啊]
[在你失去了意识的期间成为了学生会会长。这是当然的]
[你说什么?]
在返问的时候,察觉到了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
[从来我家的那晚起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哦。选举是上周举行的。发现你们是一个月前。莱兹艾鲁,发现了他与管理委员会接触过的证据,所以从选举之前到现在都手忙脚乱的]
夏莉在疲劳的脸上,用手指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
[即使如此,也当选了啊]
[那是因为,你成为了英雄啊]
[你说啥?]
[发现你们的那个废墟。其实是一直在管理委员会的管辖下而无法进入的哦。没想到居然做那样的研究......然后呢,也找到了和他有关系的证据,他为了不让你知道这秘密,所以打算杀了你。然后就采用了这样的情节]
夏莉说了那样的研究。她看到了什么吗。那个,和灰色的世界相同的景色,在现实里也存在着吗。
她看到了无数的雷安吗。
然后,妮露菲尼亚也是吗?
[你秘密地搜寻管理委员会的秘密。因这样的意义而变成了英雄哦]
但是,她却没有说那件事。那是当然的吧。因为觉得我应该也看见了。但是,我看到的是灰色的,狼面众们制造的,能够进入的相位错开的世界啊。相同而又不相同的地方。现实里的那个废墟里的研究成果和我看到的不一定是一样的。
不,也有可能是一样的吧。
[生气了?]
[不,什么都感受不到啊。现在]
[是么]
突然的变得沉默。也没有再向我说话了。夏莉在犹豫着把心里藏着的事情转变成话语。才那样问的吧。
感到了门的外面的那个男人,古拉丁在那里的样子。肯定是在竖着耳朵听着吧。应该在这房间里设置好的,监视装置也肯定在运作着。所以不能乱说什么吧。学生会会长啊。不能被看到软弱之处。
本来夏莉就没有理由对我温柔。
从古拉丁的态度看来,因为莱兹艾鲁的失足而使得他成为都市警察长官的道路被阻碍了吧。这是可能的。那么,也有敌视夏莉的可能性。所以她也有着不能让这个男人抓住弱点的理由。
从这样来看,夏莉的侧脸比我想象的变化更大。不止头发变长了。也不止看起来很疲劳。除此以外的什么,或者说,她放出来气场变化了也说不定。
一味盲目的向着目的的人,到达了目的,因在那里实际上向着不得不行动的人转变和立场发生了变化,即使她不愿意也不得不变化成这样也说不定。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哦?]
开口说话的时候,夏莉没有看着我。变得长长的头发把她的眼睛都遮住了。她也没有把头发扫开,只是从那缝隙间偷窥着,嘴唇在编织着话语。
说出那话时,为什么会这么苦恼呢。
[把管理委员会赶出去是成功的。居然制作那样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反对啊。不,是学生们的感情,觉得反对的人是不允许存在这样的大众想法吧。现在也是。但是,那些人也不作声而赶不出去。为什么要开发这样的东西呢。他们是想把污染兽都引来洁露妮啊]
[污染兽?]
[你是知道有能瞬间控制污染兽行动的嗅觉剂吧?]
[嗯]
但是,使用那个的话顶多只是稍微的改变接近而来的污染兽群的前进方向而已啊。主要是凝缩生活排水然后撒出去,从而使得污染兽在一瞬间产生附近有一小群人类的错觉而已。
但是无法完全把眼睛从带有更加美味的气味的都市那里错开。
[因为他们比我们更加的研究污染兽的性质,看来使用一定的波形声音,就能把潜伏在附近的污染兽的注意都引过来那样。结果,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被破坏掉的了,所以详细的事都不清楚]
[那么,已经接近了吗?]
[......探查机发现了一只。但并不是很近,洁露妮也好像选择了逃亡的方向,虽然我想应该不会被抓到吧]
[不安吗?]
[嗯。......嗯,是的。因为从探查机传送回来的影像看来,它看起来是非常大的,如果它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话,可能就逃不急了。即使是变成战斗,学生武艺者们又会出现多少伤亡啊......最糟糕的情况,可能不得不要向学园都市联盟请求援助。但是那也是事后的事了,才刚刚把管理委员会赶出去而已,我可不想借他们的人情啊]
哼]
我发出鼻音。
我知道夏莉在期望着什么。
这是因为我和她交往很久才知道的么。或者说我的心中残留下来的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性情乖戾的部分被捕s深析出来了么。但是并没有完全分析中吧。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成为了英雄。
作为暴君,拥有着力量决不会被学园都市的环境氛围感染的不合群的人。然后,却因为发现了能把管理委员会驱赶出去的决定性的证而成为了英雄。
但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并不是彻底的英雄。也不是拟态作为暴君的本性。也不是心变化了。只是偶然对于夏莉率领的新学生会来说做了件有利的事,但那不是我的意思。
虽然只是个暴君的话也是碍眼的,但由学生会捧上去的英雄还依旧是暴君的话,就会非常的不妙吧。称赞会向着责备变化的趋势也太过于激烈,而且危险。
那样的东西,才不想置于手中。那样想的话,不是非常的理性的么。
[想让我展示出英雄般的辉煌么]
[嗯。比起在这里郁闷着,会更好吧?]
[可能吧]
但是现在的我,连对要临近的战斗都没有恐惧和欢喜。能否好好的战斗呢,也没有那样的自信。
但是,嘛,好吧。
夏莉所期望的是,我和污染兽交战而已。那种程度也能做到吧。
就算是打倒了,一个人出到去那么远的距离,也不保证能再回到这里来吧。在洁露妮也不存着能使念威飘到都市外面的武艺者。都市还是不停地移动的。战斗结束的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向哪里前进吧。或者,在地上个人移动时使用的野地车的轮胎也可能会坏掉。轮胎在地上可不是那么好前行的。因为都市也是,所以流浪巴士也是用着机械的脚在大地上徘徊的。
这是叫我去死啊。这个女人对我说。
这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因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所以读取不了。
是憎恶吗,还是作为学生会会长的苦涩的选择呢。
[嘛,好吧]
包含着全部的疑问,我这么说道。
失去了愤怒的我,究竟有什么存在价值呢?夏莉正在指示着那价值,按照她来做,不就是这样的道理吗。
夏莉依然低着头,沉默再次降临这房间。
[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呢?]
是指莱兹艾鲁吧。
[比起作为学生会一时的正义伙伴,跟着管理委员会混的话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吧,不是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莱兹艾鲁变成了占迪亚斯呢。是从来到这学园的时候吗,还是最近呢。是因为和管理委员会接触了么,还是因为被占迪亚斯夺取了身体才和管理委员会有关系呢。就是不明白这点。也不好说什么。
就算是明白了,也不会和夏莉说。我也不认为她会相信。我也不想让她相信。
和狼面众的战斗作为现实的问题向我迫近而来的时候,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充分考虑过吗。现在想想的话,我也考虑过那样的事。但是,最后我还是对那部分不感兴趣。
只要作为把目标咬碎的兽就好了。
但是现在却不是。
甚至也做不到。
[......古拉丁搜查官是想成为英雄吧]
夏莉,提到简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因为他的失足,没有搜查官的立场了。为了能拭去掉,无论如何也要以搜查官自己的手来逮捕他。但是,搜查官所期望的,全部都落入你手中了。所以对搜查官来说,一直强调你作为暴君的一面,然后找出你也是管理委员会那边的人的证据,想上演逆转的戏剧]
但是,谁都没有期望这样的戏剧。学生们,听众已经在期望着大团圆。已经没有必要在把剧情颠倒过来。这其实只能叫作疲倦了吧。
之后只要英雄展现出辉煌就行了吧。
[搜查官真是不明白啊。立于特别的地方究竟会有怎样意义呢]
能看到抬起脸的夏莉的眼睛了。
她只是在看着窗帘而已。
她的眼睛里寄宿着的东西,我却读取不了了。
在那里的女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夏莉·玛奇了。
绝对,不是了。

详细的话还没有说,夏莉就走了。古拉丁搜查官也没有再来这个病房了。
时间再次白白的流去。
对于数天花板的污渍,我完全没有感到厌烦。在那期间,流进手腕里的药的效果,使睡魔终于到来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完全暗了,这表示已经是晚上了。
夜色的少女把腰靠在床的一端。
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是察觉到我醒来了么,妮露菲尼亚露不知道露出了多少次不可思义的笑容给我看。
[被拔掉了獠牙的感觉如何?]
[什么都.....]
这是在挖苦我呢,还是在嘲笑我呢,连那也无法判断,我就自然的说出话来了。
[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么。那么太遗憾了。虽然看你很懊悔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但妮露菲尼亚的表情却没有半点那样的感情。比起这个,感觉到她身上有份很深的疲劳感。
[从那里出来了么?]
是指玻璃筒。
[很遗憾,我还在那里沉睡着呢]
[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那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抓住我。还有一个就是要杀掉我]
[为何,不一次搞定]
[那边也是要有顺序吧]
那么,第一个目的,为了抓住妮露菲尼亚,所以有才那个守护兽计划吗。
[同时进行的哦。抓住我,然后进行着为了杀死我的准备。就是那个女孩。纳米机器人能把存在的极光粒子转换成能量的这股力量,对我来说是天敌哦。但是那些家伙因为供给过剩所以有暴走这样的弱点。排除掉那个,从最初开始就暴走也无所谓的作为力量来使用。恐怕那就是那个的真面目吧]
妮露菲尼亚说所的一半理解不了。但是,有一半是能理解的。
那个。吸收掉雷安的怪人。然后就是后面出现的,炎之女。被称为火神的女人。
雷安才是为了杀死妮露菲尼亚而制造出来,然后是完成好的一个吧。
[但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抓到的。从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太过乱七八糟了]
[被抓住了,倒不如说现在还在那里面呢]
[怎么回事?]
[虽然是被抓住了,现在是因为这边有点原因,所以出不来哦。在来洁露妮之前就很疲劳了,为了从那个女人那里救你,所以被夺走了相当多的力量。在力量的供给有着限定的这边,我只会不断地消耗而已哦]
比起谈话的内容,我对能这样直白的说出这样的事感到震惊。虽然我想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她的弱点的,还是说她已经累得去虚张声势了吗。
[那样的话,我们的狩猎就到此为止了吗?]
[你还行么?]
[............]
我无法回答。因为没有愤怒啊。想行动也行动不了。那样的冲动,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心里涌上来。
[失败并不是我的兴趣。所以,打算稍微休息下再开始。但是,也不打算强迫你。饲养被拔掉獠牙的兽并没有任何意义啊]
[真能说啊]
[现在的你,不是想要谁来承认么?]
[............]
[谁也没有察觉到你的变化。但是,对于你的变化,你比谁都清楚。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真是可怜啊。不被理解的你,所以在寻求着理解啊。獠牙被拔了也包含在内吧]
[......吵死了]
[那么,再见了。如果你的獠牙能再次长出来的话,那时候就捡起你好了]
[别开玩笑了]
妮露菲尼亚就这样消失在病房的空气中。我虚张声势充满愤怒的看着她消失了。
其实内心里,连对妮露菲尼亚那最后的话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有表面的,按照以往那样舌战一番的空虚占据着我的内心。
但是这样一来,我真的变得没有任何用处了。
被学园当作弃子使用,被妮露菲尼亚印上了没有用处的烙印。
并不是想以他人的价值观来强烈的主张自己的存在。也不是想要依靠。是接受最低的评价好呢,还是想死了就轻松了好了呢,怎样都无关紧要了。那只是逞强而已吗,还是真心的呢,虽然自己也不明白,即使如此,到那时就把那时候的想法贯彻到底就行了。
但是现在的我并没有獠牙,只能在他人的价值观中随波逐流了。
[唉]
快点消失掉的话会更好吧。
我闭上了眼睛。在黑暗的病房里,要数天花板上的污渍只能使用武艺者的能力了,但是,却被流入到手腕里的药剂抑制住了。反抗药的效能去数那污渍也是没有意义的,我所能做到的只有闭上眼睛而已。
在睡醒之前看见的梦都非常的混沌,没有一个是有意义的。也没有信息,只是无意义的影像的罗列而已。
但在那之中,只有雷安那明朗微笑的身影,在我醒来后还继续留在脑里。


醒来后,护士们出现了,很快手的把点滴针从我手腕那里拔走。我站起来,穿好衣服。贫血症状是因为体内还残留着药的关系。
出到走廊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古拉丁搜查官。今天,很明显摆出一副厌恶的脸。
[今天一天,为了戒除药物,你可以自由行动。明天就要出发了。别想逃哦]
[去哪?]
对于我的问题,搜查官把渗透着愤怒的脸错开了。如果没有流浪巴士来的话,在这个封闭的都市世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打算反过来捣乱。更何况,你想要英雄的宝座的话,现在就从我后面干上来就行了。想试试看么?我想要逃走的话就不会和你说话了不是么]
但是,却看不出古拉丁想这么做。是听了夏莉的话吗。是偷听了昨天的对话吗。虽然对英雄这词有一时的兴趣,但现在像是缩了回去的样子。
到医院的外面为止,古拉丁没有跟过来。可能由其他人来监视也说不定。也可能布置好了念威操纵者。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探测他们。这是无关紧要的事啊。
从医院出来,连现在的地点都没有确认,我就开始走了。这不算什么,只要沿着外缘部走的话,终会到达我的屋子的地区的。
街上到处都贴满了大大的纸。把成为新任学生会会长的夏莉的脸放的大大的,同时还写着管理委员会的不正当事情,与之战斗的她的功绩都被写出来了。张贴出来的纸没有被恶搞涂鸦,也没有人用讨厌的眼神去看。因为守护兽计划的事故,对于管理委员会的厌恶存在于学生之间。把他们赶出去的夏莉成为了学生会会长,学生们都举手欢迎吧。
因为药的关系使得贫血症状断续袭来。活动身体的方法也忘记得太快了吧。无视掉使用路面电车的诱惑,我继续走着。
药使得现实变得失色。
强欲都市崩坏的时候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走着的。现实被破坏,我眼前的景色也变得很含糊的走着。那个时候,我只是想求一睡。祈求安息。祈求我能安息。不是很可笑么。多么脆弱和懦弱的话不是么。
这样的我,哪有这样祈求的资格啊?
而且在祈求之前的还有梅琳啊。是憎恶着我的女人啊。是想杀死我的女人啊。抱着这样的女人,祈求着被憎恶,同时也祈求着安息。
总是一味的想着方便自己的事不是么。
但是,知道了这些却还盲目冒进的是我啊。舍弃掉胆怯,乘着涌上来的强欲盲目冒进。这就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但是,失去了那些的我,从现在起该怎么办呢?
不,从现在起什么都没有了。明天就去赶赴险境了。没有必要去考虑明天。说起要做的事的话,只需要考虑怎么在最后的地方尽显辉煌而已。
按照自己的期望死去,这应该是我的强欲吧。那么这样的状况,虽然不是不情愿的,但是考虑死相实在可能是太奢侈了吧。
没有死亡的恐惧。
恐怕是这样,但是,因为炎之女把我这样的人的存在意义连那只兽一起吞噬掉,所以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的生存本能般的东西消失掉了吧。还不如,对死感到恐惧,颤抖,胆怯,呐喊这样的方式还能够豁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也说不定。满足于妮露菲尼亚的被虐欲,让夏莉绝望,被古拉丁嘲讽,然后被梅琳嘲笑吧。但是,不止这些。全部的欲望都不存在就是指,没有的东西能打动内心。
全部都冷静下来,只是作为事实一一确认着而已。和重复的数天花板上的污渍是同理的。那并没有任何意义。
并不是疑问都解开了。也不是推导出眼前问题的解决方法。
只是,一一罗列着事实而已,时而附加客观的感想而已。
然后推导出来。迪克赛里欧·马斯肯这样的人果然只是个人渣这样的结论,不管多少次,都只是没有意义的累积而已。
已经走了大概半圈都市的外缘部了,我终于到了我自己的屋子了。
因为房子长时间的放置着,好像有点疏远的感觉。床上和起居室里留下了雷安的私物。那就像是雷安·巴鲁这女人的残留物那样,像墓碑那样,也像幻觉的那样。
在沙发的一端堆满了放置着的要洗的衣物。衣柜的一角並排放着她的衣服,床脚下,藏着被我扔下的她的内衣。餐具柜里并排放着的马克杯。有种什么时候打开门,她进到房间来也觉得不奇怪的感觉。
但是,那都是幻觉。
幻觉消失了。并不是期望着那样的。但是,救不了也是事实。我为了选择我自己的道路,她的存在就变成了绊脚石,然后我被那石给绊倒了。
多么愚蠢的事啊。
没什么要干的事,我把意识集中到手里。
期望的话就会出现。
炼金钢啊。妮露菲尼亚给予我的,即使是得到了废贵族的剄力也不会损坏的武器,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手中。妮露菲尼亚已经离开了。但是,这武器却没有离开。
现在没有废贵族的我,学园都市的炼金钢就已经足够了吧。但是对于有熟手的武器,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很明显无法作为有形态之物被我抓住。果然那也可能是幻影罢了。
在自己失去自己的那瞬间,可能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到违和感也说不定。我叹了口气就这样倒在床上了。
没有任何干劲。没有该做的事。只是,在等待着该来的时候,等待着明天的来临。那么,只要睡觉就好了。药的影响,虽然说不是完全的散去了,还是有留着的。如果在睡着的时候全部都吐出来就好了。
在这么想着时,门铃响了。
过了段许时间才察觉到这是门铃声。因为没有人会按我屋子的门铃。没有听惯的电子音,像是让我知道这屋子里还有我不知道的存在,让我这么感觉到。
但是,不管怎么想,那也只是门铃而已。门铃响的话,就有按的人,然后那人是因为有事找这屋子里的人吧。到底是谁呢。这个疑问也是,只要打开门就能解决掉吧。
打开门。
出现的是,记忆里没有见过的学生。穿着武艺科的制服。从剑带的颜色来看是二年级的。一张老实的脸,然后紧张的抬起头看着我。很惊讶的样子啊。
[那个,我(注:俺)......我(注:僕)是,二年级的柯路斯·萨乌拉基。参加过数次前辈的授课]
[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连记都不记得的后辈会来造访我呢?不知道其中的理由,我问向柯路斯。
[那个,没听雷安说过吗?我是雷安的同班同学,那个,关于她的事,我感到非常的遗憾。被卷入了那样的事,真令人遗憾啊]
独自说着,独自低下头。独自地叹息着那份无力,对于握着拳头的柯路斯,我对向我说来的话没有什么想法,而且对于把话说得这么前,也没有感到生气。
把雷安作为男性的信任,作为同级好友,这家伙才会和她打交道的吧。认真的,没有任何不纯部分般的男人。非常纯粹且朴素,我想他连怀疑都可能不曾有过吧。
[对,对不起]
冷静下来了吗,柯路斯一脸全红的道歉着。
[行了。那么,你有什么事么?]
[那个,知道了雷安为了前辈组建的小队而募招着人,我也帮过忙。我也想加入前辈的小队,虽然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但是,我想我还是能帮上什么的。所以,那个......]
柯路斯从提着的包那里,取出了一封信封。茶色的文件信封并没有封着,只是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显得这么艰难。
文件上有着用机械打出来的名字和学生编号,然后像是本人的签名那样的有四个写在上面。
这是,名册啊。
[我和雷安包含在内,募集到了四人。当然包含前辈就是五人了。念威操纵者虽然是一年级的,但也加入进来了。先辈的小队组建好了]
名册的第一个就打着我的名字。没有写上的只有我的签名而已。
[对于雷安的事,真的是非常的遗憾和懊悔。但是,那家伙遗留下了这小队。之后,就差前辈的签名了。那家伙说过。可能这只是做了多余的事。可能会被生气也说不定。我也感到过不安。由前辈来带领小队是真的吗。但是,已经募集到了人了。虽然雷安已经不在了,尽管如此,设立小队所必需的人数已经足够了。前辈的小队能组建起来的。拜托了。为了那家伙,请签名吧]
一口气喋喋不休地说完,柯路斯当场低下了头,一动不动的。
我看着柯路斯的后脑勺,然后目光回到名册上。
唉。
我的心里在叹息着。
还真有笨蛋啊。
三年级一人,二年级一人,一年级一人,全都是低年级的学生啊。感觉快要听见有用什么那样的嘲笑声那样,但即使如此,还是有笨蛋啊。
[喂]
但是,我还是没有心动。
[有笔么?]
[有,有!]
顺势抬起头来,柯路斯匆忙的捞着包,取出笔。我当场就签下名字,交给他。
[明天,我去提出申请!]
再次低下了头,看着乘势跑出去的后辈,然后关上了门。
不知道为何,到了现在突然有份很沉重的疲劳感袭来。看着名册的那个瞬间,像被抓住了,感觉到有什么激烈的感情涌进胸口里那样。但是,没有抓住那份与激烈感相反的真面目就消散掉了。
柯路斯带回去的那份文件,恐怕是不会被受理的吧。不,可能会也说不定啊。作为纪念碑的意义,虽不知道会怎样。如果夏莉把我的存在作为英雄的美谈硬塞进去的话,就有必要变成长久留在学生内心里的象征了。或许,柯路斯现在运送着的文件就会带来的结果也说不定。
成为我和雷安的墓标也说不定。
这么想来,说不定我对那个后辈做了太可怜的事了,这么想着,我倒在床上。
立刻就睡着了。
连梦都没有梦见,朝晨就来临了。

醒来后,古拉丁已经在屋子外面等着了。看来,是被派来监视我完成任务和看管我吧。抽到了下下签的古拉丁的一脸不高兴到了最高点,一句话都不说。
被带往的是,到都市的地下部。只有非常时期才使用的大门前进行着野地车和装备的检查。
本来是紧急时才使用的附有侧车短距离移动用的二轮车。在荒野大地上并不能保证轮胎能长久使用。还有,并没有像流浪巴士那样有着导航的野地车,一但失去了都市的身影,就不能保证还能生还回来。
骑着这个,一个人到连视觉都无法确认的距离去打倒污染兽。这除了是自杀行为以外就没有别的了。
看着野地车的检查,看到了穿着白衣的女性就在附近。好像不高兴的样子,而且脸色也很不好,瘦骨嶙岣但很高的女性。
[你就是迪克赛里欧?]
[嗯]
脚步很快的,鞋跟慌张的响着声音而接近过来的女人,像瞪我一样抬着头看着我。
我的眼光落在了女人穿着的高跟鞋上。皱巴巴的白衣,白衣里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头发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样子,她的脸也是。一心一意只顾研究可以在她全身体现出来,只有她的高跟鞋没有一点污渍的擦得亮亮的。看起来像是和其他不同的主张着自己那样。
[鞋子是我的兴趣。有问题吗?]
[没有]
会被狠狠地说吧。那里混杂着平常的焦躁感。
女人把手力拿着的东西按到我胸前。
[这是什么?]
咋一看来,只是个怀表而已。
[简易导航仪那样的东西哦。被学生会会长拜托,紧急做出来的,所以还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实验,也不能保证能否运作]
[什么?]
是没有理解我的惊讶吗,还是连听都不想听吗,这女人把我的话无视掉了。
[每六小时一次,我们这边会发出只有三十秒左右的信号。如果接收到信号的话,表盘的外侧部分的蓝色就会指示方向。总之,只是能识别都市的方向而已。大概,信号能到达五百基鲁梅鲁吧,会不会受污染物质的影响就不知道了,所以不能保证咯。我想比起没有,有的话比较好吧]
我看着一口气说明的女人和怀表一样的东西。
学生会会长。夏莉说了要制作这样的东西?
为了什么,为了外界名声好点吗。为了生还而努力。为了这样的方针而制作的?
[那家伙,还有说其他的么?]
[不,什么都没]
果然,这女人以没有兴趣的口吻来回答。
在这里没有看到夏莉的身影。问不到她的本意。不,就算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本意说出来。
为了什么,而把这个交给我?
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在十分理解的状况下投入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那影响使什么动摇着。
但是,果然这份惊讶没有持续多久。
不管投入如何难以理解的问题,状况还是没有变。要去打倒污染兽这样的状况还是没有变。如果违背的话会怎样呢,就算想也没有什么意义。也有什么都没有的可能性,但会引发什么的可能性是有的。有什么发生时的损失,考虑到对我会怎样,但好像又不会怎样。
那么为何,这么做呢?
因为是夏莉拜托的?
不,不对吧。
因为我不能继续作为我,所以无意识的坚持不住吧。恐怕是这样吧。如果活着没有干劲的话,就选择破灭的道路吧。这就是,构成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人格的最后的矜持吧。
[那么,有什么想提问的吗?]
把我的忧虑给劈开,白衣的女人用着冷漠的目光看过来。
[唉]
没有吧。被这样问道,我再次看着这女人。
白衣。制作这个怀表的技术能力。
[你是炼金科的?]
[是啊。看了还不明白吗?]
[不,我想是的。炼金钢呢?]
[那才是我的强项。有什么事么?]
[因为要组建小队啊。所以在募集着后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女人的不爽,被这句话动摇了。
[什么,你觉得你会活着回来?]
[谁知道会怎样呢]
[什么啊]
[如果能回来的话,你制作的这个就完成任务了。我并不讨厌有用的人]
[哼]
对于我的话是怎么理解的呢。女人哼着鼻子,用着评价的目光看着我。
是作了什么打算才说出这样的话呢,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因为昨晚那个后辈的热情触动了这样的我吗,还是因为被触动他的雷安的行动力触动了吗。
或者隐藏在这个怀表里也说不定。夏莉的那份本意触动了我吗。
不管是哪个都很不明确。但是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那句话,我想那只是我瞬间的逞强或者是吹嘘吧。
我究竟想我怎么做。
嘛,行动看看就知道了。
野地车的检查好像完了。向我叫来,然后我因为要去穿防止污染物质的衣服而从女人那里离开了。如果接触到污染物质的话,人类的皮肤会灼烧,肺会腐烂。为了不会那样才有这样的衣服,而且在都市外的战斗,要注意污染兽的怪力的同时,也不得不注意好不让这衣服破裂而战斗。
我想人类是越来越被这个世界讨厌了。
即使如此,人类还是活着,这个世界就按这样考虑的话,是人类太过顽强吗,还是说介于在一种才不让那种事发生的不知道是谁的意思吗。自律型移动都市,就是由不知道是谁的意思而创造出来的吗。
不管怎么想都无法得出答案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多了。
边确认着着装的衣服边走回来,白衣的女人还在那里。被递交过来的怀表,在战斗的时候会碍事吧,所以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女人在看着我。
[什么?]
[好啊]
女人突出下巴那样说着。
[嗯?]
[刚才的话哦。你平安归来的话,我接受那邀请也行哦]
[是吗。那就拜托了]
很快就对那件事没有了兴趣,我向着野地车去。女人那焦躁的脚步声,边敲打着地面边远离着。检查的作业员无声的离开了。警告声响彻着,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部都这里离开了。
门开了,外面的风袭向我全身。
向着外面,向着都市的外面,我飞驰出去。

从探查机那里得到的情报记录在野地车上。边在荒凉的大地像蹦跳一样前进着,我边确认着那个情报。
之后向着那个不会让轮胎有负担地方,让野地车奔驰着就行。侧车里载着的行李在响着。震动使身体摇晃着。
一边休息一边前进了一天。
我背对着太阳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向着天空去了。
向着我这边直奔而来。是朝着洁露妮来了么,似乎没有嗅到我的气味那样的可能性。从野地车上下来,我复元好炼金钢。
妮露菲尼亚给予我的铁鞭,在太阳之下就像不相称的漆黑的负担那样挂在我手腕上。那份重量,感觉到好像和以前的不一样。好像握着不相称的东西那样,感觉稍微有点傲慢。
本应习惯的武器感觉好像不是我的似的。
但是,只有这把武器了。
只能上了。
根据野地车上的情报看来,发现从很远的距离缩到很短。果然那只污染兽,察觉到了洁露妮的存在吧。
在天空飞翔着的污染兽的姿态随着一刻一刻的过去变得越来越大。
[糟糕了,不察觉到这边的气息的话]
要是演变成了空中战,即使能维持那样的高度也做不了什么。我们可是被地面束缚着的生物啊。
调整呼吸。顶着防护头盔这样的隔膜来呼吸,果然和都市内是不一样的。非常不舒畅,像是被加上负担的感触,呼吸困难是因为存在于非安全地带的都市外面吗。还是说衣服内的过滤器才是原因呢,这纯粹是物理的问题吧。
还有时间。慢慢的让自己的战斗状态适应好周围的环境。让剄脉的奔腾融会到全身。
失去了废贵族,失去了能确定自己的东西,剄的奔流处处都很平缓,连撕裂身体这样的激烈感也不存在了。
就是这样的东西这样的感觉存在着。
只能是这样啊,对于现在的我。
即使如此,给予眼前的污染兽一顿痛打,或者拼了命也要杀死它这种程度也可能做得到。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可能可以作为迪克赛里欧·马斯肯这样死去吧。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剄流到达了战斗领域。
身影越来越大。
我跳了起来。
飞驰出去,利用周围的巨大岩石跳了起来。
只需要一个劲地往高跳。像是要让污染兽知道我的存在那样,然后为了显露出自己。
污染兽大概分为三种。刚出生的幼生体。擅长变化形态的是雄性体。还有为了繁殖而变化的雌性体。
话虽这么说,但是有听说过放弃了繁殖,以雄性体的姿态不断重复成长之后会变成老生体。那是保持着破坏冲动而成长,时而会有着奇怪的变化。
那个污染兽,非常巨大。然后发觉了我。比任何的雄性体都要巨大啊。我的身姿什么的,看人类就像是老鼠那样看着我。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老生体也说不定。
急速的接近而来的巨大物体。因为大小的区别,像是把我的现实感夺走了那样。
在夺人心魄的感觉中,我挥起铁鞭,放出冲剄。
那对于污染兽来说肯定像是被蚊子叮一样吧。但是,在相擦而过的一瞬间,被风压吹飞之中,感觉到了巨大的视线在注视我。
像玩弄着枯叶的气流那样,巨大的躯体转变了方向。划破风的翅膀不断地扇动着,当场刮起了沙风暴。风暴之王向着我落下,急降的向我迫来。
向着渺小的存在落下,为了和我交错而过描绘着正适当的轨迹。张开下巴。眼前那大大的穴里排满了牙齿,唾液交织成网一样想网下我。
利用冲剄的反作用加快下落速度,避免被吞下的命运。
吹过的风再次翻弄着我。像不会撞到腹部上退化掉的手足那样,再次放出冲剄控制好轨道,着地。
一刻也没停下来,我跑了起来。
以想上升的巨大躯体的背后为目标,跳跃起来。
着陆。为了不让比起大地还要粗旷的鳞片撕裂衣服那样,我谨慎的保持着平衡。
和以前同样的光景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跑着。
没错,那就是强欲都市还存在的时候的事啊。为了讨伐污染兽而出击的时候啊。那个时候也一样站在污染兽的背后,为了破坏它的头部而跑着。
那个时候......没错了,对梅琳的恋人的衣服上做了手脚。
这次,我的衣服好像没事啊。连破掉的洞洞和融解都没有,完美的把我从污染物质中守护着。
但是,被期望着死这事是不会变的。
期望着英雄般的死。并不是被邪道暗杀。不,死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只是别人怎么对待我的死的区别而已。
我的面前,只有死亡。
污染兽察觉到我站在背后么,还是失去了眼前的目标而失望了,上升的角度在增加着。在几乎是直角的背上,我利用着凸起的鳞片往上跑。

朝着头部。
污染兽共同的是,人类无法想象的生命力,还有再生能力。不彻底的伤在瞬间就会愈合。而且想到还不会因为失血而死,这身体真是太顽强了。
瞄准的话,就要瞄准要害。直到体无完肤的破坏。
以那为目标,我以头部为目标。
跑着。
一直跑着。
上升停止了,看到了脚下的地面。因为激烈的角度变化,边收好脚步,边继续奔跑着。因为铁鞭的重量而折腾着。明明只是跑着而已啊。变得还不能彻底使用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已经生疏到那样了么。
跑着。让剄奔腾着,边与飞行不安定的污染兽,边被受重力影响而改变的铁鞭翻弄着的跑着。那里却没有充实感。剄没有让我身体破裂的感觉。剄路也不疼痛,身体也不沉重。比意识更进一步的感觉都没有。超越肉体更进一步的意思也没有燃烧起来。肉体和意识都不一致,哪一方会先行一步这样的互相残食般的竞争都不存在。意识被肉体的脚取代,而肉体被意识牵引着。
没有雷般的闪耀,有的只是沉重。
火花般的东西在脑内爆发开来。
从虚无的狭间被看到的东西所点燃。涌上来,然后消失掉的什么像被点燃了那样。
话要说出口了。
愕然的感觉涌着上来。
把它咬破,然后出现了什么。火花点燃了那个,那身姿明确的显现了。
怎么会这样啊。边在摇晃的背上驱驰着,我边咬紧臼齿。
为什么会这么的慢啊。
为什么我这么不会跑啊。只会盲目冒进的我,不会跑的话该怎么好?
我想的太天真了吗?
污染兽察觉到我在背后了吗,突然狂暴起来。连站都不能站稳,就这样被弹飞了。在没有依靠的空中,在回旋的视界中,我被愕然的感觉击中了。
即使没有了废贵族也好,即使愤怒从我内心消失掉也好,我觉得我还是能战斗的。就算剄的奔腾并不是万全的,我还是觉得我能战斗的。
不,会战斗吧。
即使是多难看也好。
即使是多悲惨也好。
也是能战斗的吧。挥起沉重的铁鞭,驱使着完全不尖锐的剄,还是能战斗的吧。能否杀死眼前的污染兽,虽然不知道,即使如此还是能战斗的吧。
但是,错了。我察觉到错误的地方。
并不是寻求着战斗的意义。并不是寻求着歼灭猎物的意义。
我作为我,和战斗并不是同义的。
那样的事到现在才察觉到。
或许说是忘记了么,被炎之女吞噬掉,都被带走了么。
并不是想战斗啊。被说是愚者也好,被称为暴君也好,那只是结果而已。
结果什么的,从最初开始就没有追求啊。
我作为我......使皮肉绽开血液燃烧那样的让身体置于剄的疾驰中这样的事。在雷光的瞬间之中解放出兽之獠牙的事。那才是我所追求的啊。我这样的存在,能够在解放出全部力量去战斗的地方,然后作为结果就是蹂躏敌人而已。
和眼前的污染兽交战,还有被吞噬掉这样的事从最初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我已经知道了。在没精神的情况中了解那选择。
但是,不行。那样的话是不行的。
在这样的时候,我感觉到我内心有着涌动的东西。从后辈拿来的一张纸片那里涌动的东西。雷安那无法理解的笑容。期望我死的夏莉拜托做出来的怀表。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但是,这样就能得出答案了吧。只是张纸就给我带来的东西。雷安的笑容也是,夏莉的真意也是。
很简单的事啊。活下来,然后回到洁露妮就行了。再次踏上学园都市的大地就行了。组建小队就行了。和那个炎之女再相遇一次就行了。活下来,和夏莉再会就行了。
我贯彻着我自己,蹂躏这只污染兽,屠杀掉就行了啊。
只是这样的事而已。
继续下落着。污染兽再次回旋着,向着我急降下来。连和地面相撞也不怕的样子急降着。那给予着我从天而降般的压力。
铁鞭扎进地面,我着地了。
但是,那些也看结果的话而已。
去理解明白的事,只是行为导致的结果而已。不明白也没有关系,我只要贯彻自己到底。就这么做。然后从今以后都这么做么。
就这么做。
雷安说过我是个过分的男人。让不明白我吗这么说的夏莉流过眼泪。让哭着说杀死我吧的梅琳活下来,那憎恶在束缚着我。
我连头都不回。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执着和欲望,才会这样。抵抗着想束缚我的东西,咬破,咬碎,才来到今天。
从今以后也是这样。
污染兽那巨大的下颚,像要把我吞下去那样,边削去大地边迫近。
现在激起我的东西。我解放的东西。控制着后颈的感觉苏醒了。是梅琳的憎恶,诅咒,为什么再次会变成那样的诅咒的呐喊。
就这样死了的话,真的好吗?
就这样灭亡的话,我会满足吗?
愤怒?我的存在意义被称为愤怒吗?无法得到一切满足的愤怒。因此才会强欲的吗?
那么,我对我的死抱有愤怒。对就这样满足的梅琳的憎恶抱有愤怒。对雷安那难以理解抱有愤怒。对夏莉那难以理解抱有愤怒。
对只能使出这么不争气的剄的自己抱有愤怒。
如果死亡会降临于我的话,那么带着强欲面对死亡的正是我。
[别开玩笑了]
我说道。在防护头盔里说道。被沙尘弄脏了的视界里看到的满是污染兽的下颚。那里满是牙齿。被向着我来的饥饿感掩埋掉。
把铁鞭架到肩上。以狠敲剄脉的心境打进想法里。
左手向前,为了咬碎死亡,把手伸出去。之后的事就不作考虑。不,已经,如果这样都做不到的话,就没有之后了。愚者既然被称作愚者,就是不考虑之后的事啊。或者说除了自己做的和决定的以外的事都不作考虑啊。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只需要相信一定能做到。失败这样的未来是不存在的。
没有了废贵族?
我的起源被吞噬了?
所以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剥去獠牙了啊。
眼前就有獠牙。
从下颚露出来的獠牙也太过巨大了,不适合去咬碎一个人。还是说这是重复着同类相残才长得这么巨大的么。这獠牙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吞食同类才这么发达也说不定。
我用左手抓着那獠牙。
让脚插入地面。绝对不会被弹飞这样的铁的意志。
接住獠牙的左手在服装内部开始压坏着。骨头被压碎,血喷射出来。在瞬间就像会崩坏掉那样用剄来维持着。
以代替碎掉的骨头,代替失去的血液。细胞与细胞连接着。固定着肩膀和肘关节,脊骨变得像钢一样。陷入地面的双脚变成桩一样。
让剄奔腾着。不会像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子。剄奔向全身,无限的喷发出来。
我只要作为我,即使是没有了废贵族也好,剄脉也并不会退化。即使失去了废贵族的力量也好,也不会失去培养出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东西。
让什么绝望了?
让什么失望了?
那样的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把堕入虚无的我咬死,把因这种程度就堕落的过去的我咬死,我作为我,再次作为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战斗开始了。
[为此......]
用右手,把架在肩上的铁鞭举起。和抵挡污染兽巨大身躯的剄不一样,被染成黑暗的铁鞭里也注有着剄。
把雷光四射的轰雷。
把阻挡的任何一切都粉碎的刚强之槌。
把不允许自己以外强欲的那份傲慢。
把我所有的意志都灌入挥起来的铁鞭里。为了具现强欲般的破坏,为了具现复仇之兽。
放出愚者的一击。
铁鞭打向了污染兽的下颚。现在还是被边削着地面边滑退着的我和污染兽,被那个冲击停止了。把粉碎地面,削去,挖出没有水的河床那样的污染兽停止了。
由于冲击而强制停止,并没有扼杀住污染兽巨大躯体的全部惯性。就算停住了头部,尾部的势头并不会消失。不断弯曲着,牵扯着身体,飞向空中。然后头部也被扯过去。在我的头上,污染兽那巨大的躯体在回旋着越过我。
背后落地的声音就像怒吼那样响彻着,冲击波把烟尘一扫而尽。驱驰过来的冲击波让我的身体颤抖。震动着衣服的表面。
我不会停下来。
除了右手,恢复化作一块钢那样的肉体。筋肉的硬直并没有恢复,体内有什么咔呮咔呮的声音。但我无视掉,跳了起来。
污染兽的露出腹部,就在那里。失去了下颚。体液都撒到到处都是,但是很快就让我看到了再生的预兆,在那里爬着起来。愤怒的咆哮因为下颚没了所以变得很难听,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翅膀敲打着地面,在摆弄着退化的脚,想让巨大躯体起来的时候,我举着铁鞭落下。降落到腹部上面,再次跳起来,以被体液弄脏的上颚的内面暴露出的头部为目标。
挥下去。
反动和抵抗都不村在。确实的手感传达带我手中,震动着全身。铁鞭里注入的剄在驱逐着污染兽的鳞片,使内部的细胞融解着,然后飞散出去。飞散到地面的体液,描绘着带刺的圆。那也实在是太大了,我的眼里只能映照出其中一部分而已。从失去了头部的颈那里喷射出体液。然后浇散到全身。没有反应的样子,即使如此再生能力也像要把伤口掩埋那样蠢蠢欲动着。体液的喷出很快就停止了。
在此期间,我握着铁鞭看着。现在还在看着被掉下来的体液弄脏的漆黑的武器。
呼出来的热气被防护头盔阻挡住。
究竟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吗,或者不一样了吗,这样想着。
不知道。不太能回想起丧失掉的以前的自己。只是,只有愤怒。失去了强欲都市的愤怒,对从我这里夺去的狼面众的愤怒,还有对已经不在这世界上的,对我下诅咒的梅琳的执着。
没有改变。应该是没有改变的,但是,简直像是穿着新的衣服那样有着微妙的违和感存在于我身上某处。
激烈之后的虚无,在填补好的空隙中寻求着什么。那寻求的东西好像和一直以来寻求的东西不一样那样。恐怕那违和感就是这个吧。
我再一次叹气。体液停止了喷出,在我无意识的时候,想要把伤势掩埋掉的污染兽的身体在不断地抽搐着。
果然还是没有答案啊。

返回的时候骨头折断了。
隐藏野地车的位置从这里还很远。花很大功夫才找到,而且在找到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左腕完全的粉碎了。并且不止这样,痛楚在身体里诉讼着。
继续睡着的话就会失血而死去吧。在取回意识的时候,体温已经很低了,我在颤抖着。把放在野地车里的医药品从衣服的注入口里注射进去,高浓度营养的食物强迫的流入喉咙里面。用内力系活剄使代谢加速,恢复需要保持三天的意识。在那期间,不允许睡觉。睡着的话剄就会中断。会让停止出血的皮再度出血。
三天后,动了几次也没有出血的样子,这样判断后,我的意识自动的中断了。疲劳到极点,除了休息之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醒来后,用右手把装在口袋里的怀表取出来。左手完全没用了。骨头碎了,已经是单纯的肉块而已。看不到衣服的里面的惨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幸福的也说不定啊。恐怕到处都是紫色,骨头都撑出来这样粘着吧。像是从肩膀那里长出奇妙形状的棒那样的感觉啊。如果这里是都市内的话,把它切掉的话会比较轻松吧。
衣服安然无事已经是奇迹了。
但是,在外面的这里,可不能把手腕给切掉。
怀表的表盘外侧部分,那蓝色的部分闪烁的边摇动着边指示着一个方向。向着那个方向,只用右手来驾驶野地车。
要开始长久的旅途了。
那不是指时间,而是指精神上的长久。
怀表里指示的方向是多少天前洁露妮在的地方呢,这明显不会显示。现在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么,没有什么能保证是正确的啊。
找到了几个像都市的足迹那样的痕迹。但这并不能保证是洁露妮最近走过的。也无法保证是洁露妮的。更何况,那痕迹太大了,也无法得知它往哪里前进。
不管看了多少次怀表,那方向也没有变化。
如果改变了的话,可能多少也会相信这装置。但是却没有改变,是装置发生了故障么,还是在接收不到信号的很远的距离呢,还是装置指示的就是正确的方向呢,从而有了这三种可能性。三者的其中,有两个不好的。但是,我除了相信这个来前进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野地车的燃料不是无限的。这也使得前路黑暗啊。不得不有效率的行动的时候,那指示灯的指标也太过于暧昧了。
但是,只能前进了。
除去三个小时左右的假眠的话,我一直在驾驶着。假如身体没事的话,不睡不休的驾驶也是没问题的吧,但是判断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的。野地车也需要停下来休息。这样的身体也没有自信能好好的更换轮胎啊。
不安不断地涌上来。
把它们全都咬碎的话,就算是我也是非常辛苦事啊。愚蠢的按照怀表的装置前进着,我受了伤,而且很累。有时候也察觉到自己在自言自语。那些内容我也不理解。如果是说抱怨话,然后察觉到的话,我就会在这里舍弃掉野地车,把防护头盔脱下扔掉,把污染物质大量的吸入到肺里也说不定。
在荒凉的大地上,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能代替这荒凉。一律都是茶色,就算想寻求其他的颜色也好,在空气过滤器外的天空中,有得只是失去了蓝色的吹刮着的沙尘而已。
夜晚被黑暗笼罩着,只看到了月亮。
没错,是月亮。
梅琳所在的地方。
那个男人可能在的地方。
为了破坏名为强欲都市的幻想而出现男人就在那里。发掘出支持着马斯肯一族那死者的妄念,带走了那根源,使得像丧失了归巢本能的狗那样只能无目的地打转和诞生出我的元凶就在那里。
我憎恶那个男人么?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话,我现在还会作为强欲都市的被嫌恶之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施暴,即使如此还是抱着抑郁的活着吧?
那样的东西,我到现在还在期望着吗?
不,应该没有期望着的。
在战斗中,我应该察觉到了。只需要一个劲的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挑战那个极限,然后超越它的过程才是我的价值。就算我对我的根源有着愤怒也好,那份愤怒大概在挑战极限这一点的刹那间会消解掉吧。
强欲都市那一成不变的状况,和我不相符。就算在学园都市过了四年,那还是没有改变。只有在妮露菲尼亚指使我去战斗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一样。
那么对月亮上的那个男人并不是憎恶吧。也没有憎恶那个和妮露菲尼亚拥有相同的姿态的,没有感情的少女。
我只是,想夺回在那月亮里的梅琳,还有把那里的狼面众的根给狠狠的揍死作为目的而已。
和那个男人,没有关系。
但是,为何,那个男人在月亮那里,而且狼面众的根也存在于那里呢。二者是相同的吗。是敌对的么。
这个世界与月亮里有什么关系么?
我必须知道的不是还有其他的么。
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前进着。很快就假睡了。就这样驾驶到天亮,然后为了让野地车休息,我也会再次睡眠了吧。
在睡眠中,我和炎之女相会了。
裸体被火焰包围着,头发像燃烧着的女人,和雷安简直就不像。那个女人在看着我。用没有醒过来像是在睡眠中的脸看着我。
有什么想诉说的么,或者说没有么,无法从那脸上推测。
女人只是在看着我而已。全身在燃烧着,不,是缠绕着火焰看着我。
那份热量却没有烫到我。所以,这只是梦而已。
女人在梦里。那只是虚像而已。没有实体,由我的记忆产生出来的存在而已。我不认识这女人。只知道这女人会操纵火焰。只知道把我的愤怒吞噬掉,吞噬掉废贵族后而诞生出来。
这个女人在我的梦中什么都没有诉说。
但是这个女人就在这里。是为了给予我恐惧么?我的内心有对这女人感到恐惧么。
那么就把它给咬破。
[等着吧。从我这里夺走东西究竟会怎样,让我告诉你吧]
没错。
这个女人是由狼面众创造的话,这就是那些家伙又从我这夺走了啊。不止一次,而是两次,我才不允许这样呢。
才不会把那样的事实放置着呢。
我不会允许的。
在梦中,女人微笑了。
那份微笑,和最后看到的雷安的微笑很像。

醒来后,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来了。疲劳比我想象的要深刻化啊。让身体起来真是件很困难的事啊。像是别的生物那样从左腕那里慢慢的感觉不到脉的跳动了。感觉到糟糕了。可能已经开始腐烂坏死了。
可能真的要切掉才比较好也说不定。
呼吸很热。可能我发烧了也说不定。左腕已经这样的状态了啊。发烧也不奇怪吧。
我意识不稳定的寻找着怀表。
看着。
青色部分的方向改变了。
能接受到信号那样离都市很近了。我乘上野地车,踩上油门。
一动不动。明明显示着燃料箱里还燃料的。但是机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暂时只能使用右手去弄下车体了,最后放弃了。从侧车里只选择需要的东西,担在肩上就这样跑出去。
假如,都市往另外的方向前进的话,徒步是不能追上的吧。一时跑,一时走这样重复着,我继续朝着怀表指示的方向前进着。慢慢的失去了左腕的感觉。而且像合起来那样意识朦胧的时间也增加了。回到自己的意识来,调整好呼吸。让剄流不能中断那样。用武艺者的速度奔跑着的途中难看地倒下,不愧是奇迹般的状况下保持着完好的这件衣服,但也破了吧。然而那就像把我赢得的奇迹扔到泥潭般的行为而已。
边努力的保持着意识,边跑着,不断地跑着。然后在视界里像边界那样的形状的雾是何时产生的呢。那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雾的领域也越来越宽广。
最后,连颜色都变得不能好好辨认了。想着全部都染成黑白的时候,也有被血撒一地染成红色的东西。正常的色彩感觉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在荒凉的荒野上,渐渐地向着艺术家的妄想般的世界的变化过度中。
视界变得狭窄,然后在变得奇怪的色调中,听觉也变得有点奇怪了。想着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轰隆声传到耳朵那。确认着周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存在。可能是,使肉体的技能得到提升的活剄也不能好好地控制了。
最后,连自己的脚是否在走着也变得不清楚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继续走着,继续前进着。虽然肉体对于意思会显示出怎样的反应也变得不清楚了,但即使如此意识还是在继续向前前进着。
或许已经倒在地上了,只是在做着前进的梦也说不定。但即使如此,我还是继续前进着。
应该是前进着的。
回过神来,有什么在震动着。防护头盔的外边有种很坚硬的感触。
我的视界沿着地面纵向分割着。
什么时候倒下了。全身的感觉像是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以现在的状况的话,就算是被污染物质灼烧着也感觉不到吧。
或者已经渐渐地走向死亡了。
愚者的末路就是这样的东西啊。只看到那瞬间的未来。那之后的东西都不考虑,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梅琳的憎恶放弃了让我活着的束缚吗。应该是让我面对最难看的死亡方式把我杀死的,但她放弃了吗,伤势没有痊愈的样子。可能战斗的最后因受伤而死去和她所期望的一样也说不定。和污染兽战斗然后死去。这是那家伙的恋人......虽然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了,但是对那男人做过什么谋划。结果他死了。原来如此,和那家伙所希望的很相符也说不定啊。
那样的话,我死都不这样。
那家伙不得不憎恶着我。不得不诅咒我。回想起在水中那家伙摇晃的脸。憎恨憎恨憎恨,是那家伙初次在我面前暴露的感情啊。像人偶一样接受着全部才不断酿成的感情啊。
那是属于我的。
不得不消除掉。
不能一直放置在月亮上。必须由我的手夺回来。连被炎之女夺走的雷安也是,还有废贵族都必须夺回来。就算是要强逼也好,也要夏莉说出她的本意。我活着回到去的时候,那家伙会做出怎样的表情呢。
啊啊,我真是最差劲的人啊。
在摇晃不定的世界中站起来。吐着气。已经连让剄奔腾也做不到了。脚下不稳定,我在摇晃着。是世界在摇晃着么,还是我在摇晃着呢,都不清楚啊。颜色失常的视界越来越狭窄,像是把头伸到洞穴里窥视似的。那个洞穴像是黑和白的雾交互出现的,和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已经没有能依靠的东西。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用了。
即使如此,不得不前进。我的意识在前进着。
继续前进着。
不管倒下多少次,每次让没有感觉的身体动起来,打算动起来那样站起来,前进着。连左腕都使用不了的意识都没有了。可能有时会用没有骨头的手腕支撑着站起来。已经不清楚了。连痛觉都没有了。
只是,不断地摇晃着。
世界就像被长满了霉斑一样的雾所支配着,我就像是在那里游泳前进着。
在前进着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
不,是不是看到了,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个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摇晃的世界里,满眼是霉的视界中,撕开我那只是考虑着前进的意识,出现在我面前。
是光啊。
那是非常温柔的光啊。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光啊。
在激情和懒惰之中活着的我,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的。
好像抚摸着全身那样的感触,让心境像在水中飘浮一样。不可思义的光啊。像是在春季带那温暖的阳光,躺在草地上沐浴着的光啊。
那光的中央,有一个身影。
年幼的小孩啊。
称为幼女更加正确么。长着比幼小的身体还长的头发飘浮在空中,一言不发只是在微笑着浮在空中的幼女,在比我身高还高一点的位置上。
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样的存在,好像有见过的记忆。
[是电子精灵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声。在全部都是朦胧的情况中,伴随着光的幼女以明显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手脚的都没有感觉。在摇晃的世界中,只有幼女的身影没有从我的面前消失。
幼女改变了微笑的类型是知道的。是肯定的笑容吧。
为何,电子精灵会在这里。
或许这也是幻觉么。是梦里出现的么。我是倒在了某处,失去了意识么。
电子精灵又改变了笑容。这次并不是微笑,而是对着我鲜明的笑容。好像只会笑那样啊,寄宿着春之光的幼女在我的周围,在我的头上来回飘着。
没有话语。
没有说任何的话。
来回飘舞之后,幼女来到了我的身边。
降落到我的面前。
那手触摸着我的头。
响起了声音。
[给你吧]
那是铃声一样的响声,传到我耳朵里的是天真无邪的孩子的声音啊。
[一定,是必要的]
想闭上耳朵。被这样触摸的着我,让我感觉到我像是在亵渎着什么那样。像是被愚者最强的一击打倒在地上那样。我的意识,让我感觉到连意识都不允许站起来那样。
幼女一边笑着一边在我周围打转。我连自己是站着的还是倒着的都不清楚,就这样看着她。
[名字是?]
我这样问道。
[你的,名字是......?]
世界还是不变的摇晃着。
在摇晃的世界中,幼女笑着浮在空中抓着我的手。

[洁露妮]
幼女回答了。
[回去吧]
这样说着。
我的意识,完全的中断了。
但果然,我还是没有死去。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1-9 00:06 编辑


尾声

醒来的时候,那是绿色的世界啊。
在绿色中,我在浮游着。身体动不了。不,非常自由的感觉啊。在游泳池里漂浮着身体的感觉啊。
事实。那是液体吧。
而且在摇动的水中世界的对面,好像和别的世界阻隔着那样。在那边,人在走着。像人一样的东西在走着。在绿色的液体里的我,连视界都不能稳定,只能知道那边存在的东西好像是人那样的东西而已。
啊啊,我被加入到其中了啊。
这样想着。加入到在那个地下看到的玻璃筒里放着的标本一列中啊。奇怪的人造生物还有无数的雷安,然后和妮露菲尼亚一样了啊。
在玻璃筒的外面,原来是这样观察着我的吗?
漠然的意识中只考虑着这事,我的意识又再次落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果然还是在绿色的世界里啊。
但是,视界变得稍微的鲜明了。身体还是一样没有感觉,朦胧的视界,比以前能稍微的映照出世界了。估计,已经察觉到了眼睑没有完全睁开。像是不给我那样做那样,禁止我的身体完全醒来那样,我这样感觉到。
玻璃筒的外面,谁都没有。我的前面,也没有谁。
在没有观察者的世界中,头能稍微的动了下。
我记得这样的感觉。
是哥哥啊。
可恶的占迪亚斯浮现在脑里。
哥哥就那样死了么?因为莱兹艾鲁的死,他就这样死去了吗?
不管怎样想都不会那样。
那么再次相遇的话就一定要杀死。从炎之女那里夺回来也是,这个也很重要。
在强欲都市的时候,哥哥就对我执着什么。
那就是,对我拥有的愤怒,他从以前就想得到啊。因为想要独占,所以他才会对我很执着。
真是让人恶心的话啊。
不得不杀死他。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再次落入黑暗了。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那里有着眼泪。
虽然比较鲜明的,但是眼睑还是不能完全睁开,在细长的视界中看到了眼泪。
在玻璃筒外的世界里有着眼泪。有个流着眼泪的人。
是夏莉啊。
一个人,站在玻璃筒前面,流着眼泪。
并没有失心痛哭。也没有抑制住涌上来的呜咽声,只是站在那里,从后面看的话,只是站着看着我,流着眼泪而已。
没有一丝崩坏的表情在流着眼泪。
在那里寄宿着的感到到底是怎样的呢,现在的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从这玻璃筒出来后就知道么,这样自问到,果然还是不明白的摇着头吧。
或许,把我当作是死的物体,果然要变成像雷安的东西那样,会变成标本的命运也说不定呢。她是因为这样的命运而流着眼泪也说不定。
我不明白。
还是不想明白呢。
我自己连这些都不明白了。
在不明不白之间,我又再次落于黑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绿色的世界了。
关了灯,是一个房间,不知道从哪里漏出来的光而使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是看过的光景啊。
是医院啊。
而且这里不是我以前躺过的病房么?现在想想的话,那数到腻的污渍,在暗暗中能确认到和以前一样的位置在那里。
[是么]
我说道。那声音很干燥,扯着嗓子那样。
平安的活着,生还回来了。
原来如此啊。
只是,是经过怎样才生还的呢,我对此并不太清楚。我怎么想都不是以自己的力量回来的。以出发前的夏莉的口吻,不像是会派出救援队那样,偶然也好,即使最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洁露妮前进的途中,我想这里也没有一个人视力好到能从外缘部就能看到地上有倒下的人。
那么,究竟是怎样?
[那么,要我来告诉你吗?]
虽然是很唐突的声音,但我并没有惊讶。
和那个时候一样坐在床的一端,妮露菲尼亚在俯视着我。
[真是自命不凡的说话方式啊。你并没有干了什么吧]
喉咙很渴。虽然也很痛,但是自己也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妮露菲尼亚并没有因不爽使得脸扭曲,也没有和以往那样让我看到那冷笑的嘲笑的表情,倒不如说是夸赞的首肯。
[没错,的确是这样。并不是我做的。比你还愚笨,而且也可爱到连你也到达不了的程度的,那个孩子干的哦]
那估计是在褒奖吧。这个夜色的少女给我看到了那既可怕又很少会这样的珍奇事啊。
而且那感觉,绝对不会有错。
[太过好人的那个孩子救了你哦]
被称为那个孩子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在脑里什么都想不到。
[那是什么啊?]
[你应该遇到了哦。虽然可能是因为就快要死而不记得了]
被这么说到,我终于想到了那身姿了。在朦胧的意识中看到的,缠绕着光的幼女。
[洁露妮]
对我说的话,妮露菲尼亚笑得更深了。
[你从孩子那里得到了哦。就算我不在也能继续狩猎的手段。得到了兽之脚呢。在这个谁都不知道有多宽阔的世界里,你得到了能自由来去有人类存在的地方的脚哦]
[妳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是你,才能得到的东西哦。因为你既是人类般的存在,又不是人类]
[............]
既是人类又不是人类。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被他人这么说,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啊。
[有着缘这样的系统哦。记住是电子精灵之间的交流系统就行。嘛,你会渐渐地明白的吧。虽然之前也说过,我也已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哦。不稍微休息下也不行。这次也不能不承认这是重伤啊。虽然是很不甘的事]
笑容没有从妮露菲尼亚的脸上消失。但是,最后看到的笑容是很僵硬的,我想是勉强维持的笑容。我想那里有这个女人的矜持存在吧。
[那么,这样就暂时和你分别了哦]
[真想和你永别啊]
这样说道,妮露菲尼亚那勉强的笑容消失了。
[是啊。在回来之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没有獠牙的猎犬就是没有的东西。但是,却不是这样啊]
那眼里浮现着的是,一种亲切感么。
这个女人居然会有亲切感,可别开玩笑了。魔性的眼瞳像把我吸杀掉那样看着我。是该错开眼睛吗,或者是咬破呢。犹豫着。
[下次再见面之时,可能是这个世界到达最后之时。请磨利你的獠牙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
[呼呼]
像溶解在空气中那样,然后妮露菲尼亚留下了像在空气中混入媚药般的笑声而消失了。
洁露妮给予我的是什么。到最后,那个女人都没有详细的告诉我。被称为兽之足。我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的移动的足。真的把这样的东西给予我的话,这个都市的电子精灵到底有多好人啊。
不......
我,回想出电子精灵的样子了。回想起那幼女浮现着的笑容。回想起来了,和妮露菲尼亚完全相反的,像春天的太阳那样的笑容。
回想起来了,那和我完全相反的那个笑容。
是啊。是寄宿在学园都市里的电子精灵啊。允许都市的人全都是未成熟者,允许成熟之后就离开的,操纵者都市的电子精灵。
连妮露菲尼亚这样抱有什么目的都允许的都市啊。
而且,连那个女人都这么浮现出那样的笑容去夸奖的都市。
肯定是连那个女人的心也能融化的老好人。
啊啊。
我在心里叹气着。
回想起夏莉的眼泪。
回忆起雷安的笑容。
然后,那全部都电子精灵的笑容重合着。
[可恶]
很自然的咋舌。
这说不定已经没办法了。
然后。
好吧。这样想着。
想把我驯服的话,就试试看吧。
如果不用锁锁住的话,就试试看吧。
就是这样吧?
洁露妮啊。


那天,我进到一个建筑物中。
那建筑物虽然很大,那里面被隔板分成很多区域,好像会迷路的样子。我按着里面的提示板前进着,来到一扇门前。
看到在那门上贴着一块崭新的门牌。上面写着十七这个数字。
响着鼻声,我打开了门。
在里面,有四个人。
柯路斯用僵硬的表情来迎接我。我边确认着用特别素材的隔板区分好的空间意外的宽广,边看着四人。柯路斯还有其他的,这里只认识在那个地下门那里遇到的炼金科的女人。其他的人,今天都是初次见面的。各按所好的站在不同地方的四人,除了柯路斯以外,就算我停下了脚步也没有人集聚过来的样子。
这反应都在我的想象之内。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有笨蛋的啊]
我这么说道。
虽然四人对我说的话都显示出各自的反应,但果然还是没有聚过来。
没关系。
[我,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宣告着。
[小队就意味着是这个都市的精英。跟不上来的人就放到一边。我可没有想帮助你们。想逃的就逃吧。我不会责怪你。也不会在意。那么如果要成立这个小队的话,我也只剩下需要你们这样的事实而已]
宣告着。
瞬间,敌意的视线向我刺来。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的柯路斯也觉得扫兴,但是不久他就变得一脸通红的僵硬在那里。
我对于那些反应,感觉到空气里充满着敌忾心而露出了笑容。
那么,这些家伙们会怎样。
我边这样想着边复元学园指定的炼金钢。
首先先痛打一顿么。


尾声2 ----幻想踏破----

记忆中途切断了。
因为被我咬破了。
我在这里。
咆哮着。
我在威吓着让给我看见什么。
我没有空闲去看那些东西。
也没有必要去看那样的东西。
知道的吧?
应该是知道的。
我是何人。
我是怎样的人。
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复仇者。夺还者。被强欲燃身者。不把所有的一切纳入手中就无法平息的愚者。
只是这样而已。
极光粒子是否把之揭发出来。因此出现什么或者不出现什么,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啊。那全都是假的事物而已。
灌入到我的憎恶被它显现出来。
祈愿我死的想法被它显现出来。
我所期望的事物可不会被极光粒子所蒙骗。
我所期望的事物可不会被这样的世界所吞噬。
我所期望的事物可不会被欺瞒所覆盖隐藏起来。
那么,显现你的姿态吧。
我知道你是在那里的。
就在那里吧。
炎在爆裂舞动着。
夜色的少女在继续哄笑着。取回在那个世界持续消耗的东西,带领着令人可怕的黑暗在笑着。在那之中以夸耀着那格外鲜艳的美丽而笑着。
那么,显现你的姿态吧。
欺瞒的因子会让之成为可能吧。
全部都被夜晚染满的这个世界里,是有的吧。
能找到那个世界吧。
应该在看着我的生存方式的。在那个世界里看着所有的一切才对的。应该看到被你囚禁着的东西在逆袭着吧?也看到抵抗的人在战斗着吧?
连我在这里的事,已经察觉到了吧?
那么,让我看见你的姿态吧。
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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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卷完!感谢观看!
PS:其实还没完~还有一部分是文库版新追加的~是写香媞梦见自己是雷安时候的事的~
嘛~这部分暂时不翻先了~等翻译完圣战3,发布下载版时连同一起发吧!





本帖最后由 feelmyself 于 2013-1-1 12:41 编辑



就是因为要完结了~才去填坑嘛~



嗯~是圣战的第二卷





不不~只是把几年前的坑填了而已




也不是~=0=~09年的时候出的吧




外传来的...封面没女王啊~=0=~这只是迪克的故事




圣战有3卷~这是第二卷而已~
趁正传完结前先填完这坑先~




不是新出的了```2年前就已经有了`只是一直没填这坑...其实是因为没有图源
写的是迪克的故事,圣战3就是连接着钢壳结局的




还未完结``因为下卷是短篇集..又被雨木这混蛋坑了```

这是两三年前的作品`是作为钢壳的外传形式吧``其结局和钢壳本篇结局是衔接的


好了~更新到第四章了~
还剩最后一点~过两天更完


好了~全卷完了~
接下来该开圣战3了~
敬请期待!




传说系列,台湾有出过中文版的




圣战3里就有提及过~不是没有选择迪克~
传说是被迪克夺去记忆送到去那啥都市了




其实这书是两年前就出了的我会这么说么~2333




=0=14卷迪克不是去了零领域了嘛~这里就是迪克到了零领域后的故事
圣战3最后和22卷最后出来的那个愤怒的废贵族是同一个来的




雷冯的身世这里不就有了嘛~
命运之子不是指妮娜么?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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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lori90516 子爵
這個背景設定的還蠻不錯的!感謝分享

11 年前 0 回復

dhlg228 子爵
看不太懂,世界观有点复杂。

11 年前 0 回復

olonline00 勳爵
' 船长路飞 发表于 2013-1-11 22:5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0=14卷迪克不是去了零领域了嘛~这里就是迪克到了零领域后的故事 圣战3最后和22卷最后出来的那个愤怒的废 ... '


船长命运之子是谁,你知道了么,贴吧里我没找到雷冯身世

11 年前 0 回復

小帮 子爵
高中的时候被某同学带着看过钢壳都市雷吉欧斯,还是不错的,没想到这个也是小说。。。

11 年前 0 回復

saton 平民
很好看的!
我将继续追下去!!
谢谢楼主分享。

11 年前 0 回復

k2ggg 勳爵
太伟大了,原来还真有人记得这外传啊,真心觉得这外传写的比本篇好看啊,一直期待有下一部,感谢楼主

11 年前 0 回復

lileeeeeeee 騎士
真心感谢船长完坑!
我是越看越看不懂了…从看前传开始就觉得迪克是个bug,讲到他的部分时间轴很混乱,在加上雨木奇怪的叙述方式,和零领域奇怪的设定……
看不懂的人表示翻译辛苦了!

11 年前 0 回復

烟草戒指 平民
啊啊啊  我超喜欢这作品滴  可惜是个坑啊 

11 年前 0 回復

wjiajuning 騎士
翻译大大辛苦了。。。看帖子的回复量就知道没啥人看了。。。我还在追。。。希望能早点完坑啊。。。

11 年前 0 回復

zeroblox 子爵
这外传的坑有指望了。
但我圣战1还没找到完整的……

11 年前 0 回復

daniel9594 騎士
一開始還以為改名了呢~~~
外傳來看看><
謝謝樓主囉!!

11 年前 0 回復

永恒星光 公爵
圣战3在翻了?期待炎兽的真相!

11 年前 0 回復

星期五 子爵
完坑了,楼主辛苦了,话说这本和钢壳都市那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11 年前 0 回復

ytyxmwc 勳爵
船长哟 = =
我突然想起个事...
就算我能录入20卷的文字...20卷的插画我要咋录...我家可没扫描仪...【吧里的某只撸过~

11 年前 0 回復

jui123 子爵
雷吉欧斯的外传,是讲述迪克的故事吗,感谢翻译,不过正传也快完结了吧。

11 年前 0 回復

迅捷的猎豹 伯爵
感谢翻译。话说作者不准备把下卷写完先写新的外传?

11 年前 0 回復

freecynic 勳爵
差点还以为是另一部小说了。。。辛苦楼主了,感谢分享

11 年前 0 回復

古明地·觉 騎士
倔强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迪克 十分吸引人 雨木描写的真实感 让人欲罢不能 多谢船长翻译圣战Ⅱ

11 年前 0 回復

aslmn2005 公爵
感谢翻译,这边的男主和某雷不同,偏肉食系啊

11 年前 0 回復

seenarcher 侯爵
船长给力神速

11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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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路飞 勳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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