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雨木シュウスケ][圣战的雷吉欧斯III 无尽的夜光群][全卷完]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6 01: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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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著:雨木シュウスケ
封面插图:深游
翻译/校对:船长路飞
图 源:ALUCARD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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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 ----前----



那一天,月亮坠落了。
与太阳一同在天上,而且苍白姿态的巨大岩块崩坏了。
慢慢的,表面的岩盘一边剥落一边落下的情景并没有现实感。那究竟会怎样呢,明明只是数小时后的现实而已,但却几乎没有人能想象到。即使知道事情变得如此也是一样,那么不知道的人偶然看见那个的话,无法好好理解眼前的光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那是善意的崩坏,也是恶意的胜利。是不断守护着人类的生存圈的前线基地的消灭,也是人类许多不可退避的战争之一的开始。
那也太过于激烈,向所有事物请求牺牲。请求着,拒绝的话,人类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减少。忽视单个的可能性,面向全体的生存,使所有事物的轨道都被修正,因此产生了扭曲。但是,那扭曲也被产生出来的巨大洪流给吞噬着。
被吞噬,消逝而去......
被产生出来的洪流向着月亮的坠落连接的这个瞬间,洪流已经大得无法逆转,然后变成激烈之物了。
这个世界被那份激烈摆弄着。
不,因为被摆弄着,才会有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为了这个月亮坠落之日,才有这个世界的啊。
而且,我也在这里。
眼泪连同着月亮一起坠落着。输给了速度,输给了重力,输给了无法逃脱的什么,那些都碎裂散去。
祈求着碎裂散去之事,却无法与之抵抗而碎裂散去。眼泪的四散像寄宿在身体里那样,疼痛袭向身体。对于没有流血的疼痛,就快要屈服那样。明明输给了一切而站在这里,但是却不允许内心的失败。期望着站起来,期望着反抗,并且期望这胜利。
期望着打碎即将到来的怒涛。
我输给了命运而站在这里,却不得不战胜迫近而来的命运。
这就是矛盾吗,这就是正确的道理吗。
我混乱着。打算做好了觉悟。但是即使如此,也无法冷静的看着现在包围着自己的事物。
对于吹抚过来的风,现在我的心就像会被吹飞似得不甘自弱着。这样子能干得了吗?浮上来的疑问再一次打击我。以无法回答的形式来挫败我的内心。
但是,站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我一人啊。
月亮坠落了。
月亮坠落着。
我连否定都没有的恐惧着。提高了声音,提高了悲鸣,如果能逃出去的话,那会是多么的幸福啊。
但是即使想逃也无处可逃。就算是逃过了眼前的恐惧也好,也无法逃过死亡吧。月亮的落下正在告知着世界崩坏的危机。对于这样的现实,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不得不站起来。只能站起来。即使只有我一人,我也要站起来。
为何如此,因为月亮在坠落着啊。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2 22:28 编辑


第一章 ----出生地之暗----


一发子弹把我贯穿了。
从那时起,世界就变成我的了。


身体很沉重是因为疲劳吗。那么是肉体上的呢,还是精神上的呢。
长久的学园时期结束了。
然而我却在痛苦之中。
佩尔森海姆。
过去被称为强欲都市的地方,我就在这里。
空气净化器失去了作用,带有污染物质的风在肆虐着。我的身体被污染物质灼烧,不间断地折磨着我的肉体。
肺在腐坏着,呼吸停止了。心脏刻上紊乱的鼓动,双腿在摇晃着。视野被红与黑的斑点所支配,无法好好看清东西。
即使如此,我也活着。
虽然不是为了确认自己的不死体质而做这样的事,但如果不是无法死去的身体的话,我站在这地上的瞬间就会变成毫无意义的尸骸倒在这里吧。
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于从内心涌出来的问题,我愕然了。但是那感觉也在激烈的疼痛中渐渐搅乱了。已经度过了痛苦的各个阶段,我从难看的倒在地面上到站了起来,并走着。
向着哪里?
视觉基本上没有了作用,虽然我凭着记忆和直觉走着的,但是痛楚使得记忆和感觉混乱,无法清楚的知道是否按照正确的方向前进着。
为什么会在这里?
即使被疼痛搅拌着也好,那问题也会不断地显示出来。
在学园都市度过了六年的时间,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一丝迷惘,我选择要来这里。连被电子精灵赐予从都市到另一个都市的能力都到达不能的这个地方,在附近的都市整顿好装备,特意的来到这里。
为了什么?
从记忆深处涌上来的是眼泪的声音啊。

互相争夺自律型移动都市的动力燃料,名为武艺大会的都市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我在练武馆的一个房间里。
那是第十七小队专用的训练设施,而且也被用于开小队的会议。我和其他,从这个小队设立以来就跟随着的队员们都在这里。
在最前面哭泣着的是柯路斯。
[前辈,我们......]
战争是以胜利告终的。
是由学园都市洁露妮的历史上都没有过的压倒性的胜利而告终的。
而且第十七小队,在其中有着非常大的表现。从小队组建起来才两年,在小队对抗战方面也好,而且在这次的武艺大会方面都是常胜无败。一个人都没有落下的通过战斗,而且取得胜利。
当初只会反逆的小队员们也默默的跟随着我,成长起来了。
以前一脸想哭的样子,虽然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样了,在结成当时还是一脸温和的柯路斯也变得相当可靠的样子了。
[多得了前辈,我们才做到了]
柯路斯直立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那样说着。
成了最高学年的我,在这战争的最后就要从小队退出了。已经有了新的队员候补,队长也由柯路斯来继任了。
留给我的只有毕业了。只有离开这个学园了。
[我们,一定,一定......会像前辈那样]
[............]
我沉默的听着柯路斯的话。不,是在听着吗。虽然能回想起来。但是,对于柯路斯流着眼泪说的话却感觉不到更多的意义了。
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我平坦的听着柯路斯的话。
我非常的强欲。已经得到的东西是不能允许失去的。
明明是如此,我却沉默的接受着被毕业之名强制的剥夺而去之事。不,是对此没有强烈的感情吗。
这些家伙们的存在,对我来说只是那种程度而已吗。可能是那样。就是那样的事吧。
[前辈......]
柯路斯一直用哭泣声在嘟嚷着什么。那泣不成声,也没有意义。我的内心依旧虚无,声音只是通过排出而已。
然后我的内心,在那空洞般的感觉中作出了一个决定。
[绝对,我要像前辈那样]
像我那样?
[那是不可能的。柯路斯]
[诶?]
因为我出其不意的话,俯着身的柯路斯抬起头。在那时,我的手触碰了柯路斯的额头。
像我那样?
那是以结果来说吗?
是作为强大来说吗?
是作为性格来说吗?
如果只是最初的第一个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不可能。这些家伙们已经得到了如此的实力了。
但是,我这样的存在是异端啊。然而跟随着我这个异端的他们并不是异端。由柯路斯来带领的话,那已经不是我的第十七小队了,而是柯路斯的第十七小队啊。队伍的性格和性质会变化吧。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颜色也会渐渐消失吧。
这恐怕是正确的吧。
[前辈......?]
[不可能的,柯路斯]
让剄奔驰起来。
下一个瞬间,柯路斯当场倒下了。
不给予惊讶的时间,我对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做了同样的事。
记忆的消去,盗贼的技能。
[我会从这个都市消失]
向着倒下的柯路斯他们,我这么宣告着。
毕业之名的强制性从我那把学园都市的我夺去了。
[那么在这个都市里所有有关我的记忆,我都要夺去]
如果毕业是指丧失的话,那些就应该是正确的行为啊。

从记忆中涌上来的光景由于激烈的疼痛而渐渐消失着。
我在佩尔森海姆,在废弃都市里走着。
从学园都市夺走有关我的记忆,然后来到这里。
为什么要回来?
都市的脚已经停止,保障人类生存圈的空气净化器已经中断,由于混杂着污染物质肆虐着的风沙,想把以前的强欲都市在不断堆积的沙之中消去。踩踏着沙的感触,就像是想把我吞进去那样让身体下沉着。附在沙上的污染物质不断地把热量灌注到我身体去,想要将我燃烧殆尽。
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前进着。
为了来这个都市而整顿好的装备,全部都失去了。
因为那家伙在这里的关系。
或许我是被牵引到这里来的吗?
那家伙在这里的事,是因为直觉而察知到的吗?
风的流动被揪掉,被从没预料到的方向的压力压着我,使我倒下。热沙侵蚀着我的皮肤,侵入我的口内,灼烧着粘膜。确实会至死,然而因死亡而该完结的激烈疼痛,想要永远的折磨我。
那是对着我来的憎恶的证据吧。不会给予你因死亡就能得到安息那样的。
在五分钟就能杀死人类的污染物质中,不让我死去,但疼痛却不会消失。
挂在脖子上那憎恶的手,诅咒的手指,梅琳的想法确实在我体内。一度想给予我死亡的那诅咒,再次拒绝了我的死亡。痛苦的呐喊着。是因为有着她的诅咒我才不会死么,还是因为是从死者的妄念诞生出来马斯肯一族,所以才不会死呢。
两者都有吗。
如果因为是马斯肯一族的话,那么在白炎都市遇到的爷爷和父亲,还有在学园都市遇到的作为莱兹艾鲁的改变了名字和相貌的哥哥,占迪亚斯,这三人也是不死的吗。现在依然在哪里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的话,就不得不侵噬掉。
已经无法再允许马斯肯一族还存活着了。父亲从强者的强欲那里脱离了,爷爷想歼灭我,哥哥想从我这掠夺。
他们全部,拥有马斯肯一族的哲学,是值得我架上獠牙的行动啊。
啊啊......
在疼痛之中,在我心里那份无可奈何的存在在翻腾着。
虽然那个最近都很安分,但感觉到自作主张的呼喊起来。
那既是强欲,也是愤怒啊。
由于占迪亚斯的策略而被夺走的东西。
而且也是在我手上再次燃烧起来并得到的东西。
那份热就在胸口里,作为和污染物质的热不同的东西在支撑着我,驱使我动起来。
被夺去的东西不得不夺回来。
为此我才来到这里吗。
所以那些家伙们才会在这里吗。
对......那家伙们。
感觉到被揪出来的风源。在视野废了完全没有作用的状态下,我朝着那边走去。
朝着的前方也有热源。
污染物质的热,我的热,还有另一个。三种热的感觉在诱导着我。
在那前方的东西,为什么不动呢。
我一边诧异着,一边前进。
在激痛之中,浮现出来的是学园都市的光景。

走出练武馆的我,就开始忙于东奔西走了。
因为我变成了名人嘛。被冠上暴君之名,在上次的学生会选举期间被推举为英雄,并且现在是学园都市的武艺者的精英,也是小队的队长。这个都市住着的学生们都知道我的事这么说也不会夸张。
学园都市的人口有数万人。
从这全部的人中,我要把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夺走。虽然感觉是挺久的工夫,幸运的是只要在学园都市里就能很简单的把人都全部集中到一个地方去。
瞄准那时机把事情逐个进行。但是,时间间隔太长可能会让知情者和不知情者之间引起混乱也说不定。而且,因为混乱这起因,可能会让忘记了的人再记起来也说不定。
在短时间内行事的话,那数量也太过庞大了。
但是,全部完成了。一时间会不断出现身体有不良反应的人吧。或者会像柯路斯他们也因为巨大的记忆缺损而感到烦恼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我都做完了。
除了最后的一个人。
我朝那里走去。
学生会会长室。
打开门后,像是依依不舍的那样,夏莉在抚摸着桌子。她也是,在最近将要开始的学生会会长选举后就辞掉会长职位吧。
[......迪克?]
回过头来的她用着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像这样的碰面,是什么时候以来的事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吗?]
[来说些怨言啊]
[怎么会,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是真心怨恨的话,我不可能平安无事的]
[......可能是那样吧]
[我打算选择正确的活着哦。你呢?]
[如果只是相信正确的事的话,无论是谁都能做到。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对话?虽然那疑问浮现在脑里,但我却没有停下来。
[正确和结果是不同的。所以,不管是怎样去相信,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啊]
[是呢。但那并不是答案]
[............]
[不管结果如何,和心中的对错并没有关系。即使结果是好的,却做了坏事,那么心里也会变得内疚。即使是失败,也觉得是正确的话,那么内心也会得到充实。在这样的意义上,我打算选择正确的道路]
[不会内疚?]
[不会哦]
夏莉的眼神好像在问着[你呢?]那样。那眼睛里感觉不到一点虚伪。她是真心说出这些话来的吧。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
[如果觉得是正确的话,默不作声的挺起胸膛不就行的事啊。有必要和谁辩解吗?]
[我......]
从说话停滞的夏莉那表情上渗透出来的是罪恶感吗。
但是,为什么?
[难道,真得觉得很不好吗?]
[正确的事和相信的事,即使如此还是做了不好的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是那样的事吗]
[可能对你来说没有吧。明明我是想要你去死的]
[我都已经习惯了被人想去死了。也有被追杀过。对那些家伙们进行报复会让我感到满意]
[那么,对于我也是?]
[是吧]
为什么会进行这样的对话呢?
本来打算一话不说地解决掉全部事情的。但事情却没有那样。我之所以停下脚步,停下手,是因为见到夏莉吗。是因为从依依不舍的夏莉身上感觉到什么吗。
但是,已经足够了吧。已经没有必要再花上更多的时间了。
不,并不是没有必要,恐怕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变得无法下手吧。
[如果这就是报复的话,没错]
缩近距离。那是一瞬的时间,在夏莉的脸因惊讶而变化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额头,然后让剄奔腾起来。
这样就结束了。
这样就全部都结束了啊。虽然学园都市的学生名册里依然留有记录,只要谁也记不起来而且当事人也不在的话,就会认为是某人的恶作剧吧。
这样就好。
接住因失去意识而倒下的夏莉,看着她的脸庞。两年间有什么改变了吗?除了发型和那长度以外还好像看见了什么变化。
但是,却不好说是哪里怎样变化了。也就是说,在我心中的夏莉也从记忆那变得淡薄了啊。
时间的洪流的那份残酷以一句话来概括是很简单的。但也有可能并不是那样,说不定我......
[不......]
把即将成型的想法否定掉。即使成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可能会有。
我让夏莉睡在学生会会长室的沙发上,然后静静地离开了。



怀着激烈疼痛,我在佩尔森海姆里前进着。
前进的前方的那个热源,那肯定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把我的装备全部破坏的罪魁祸首。明明在我到达的时候就袭击过来的说,但之后就突然的停止了攻击的理由让人无法理解。
而且在这里能活动的除了我的话就唯一只有那个了,然后冲动的来到这里的我,也没有干其他的事。
虽然来到这里的我连自己的心理作用也没有理解透,但应该不是因为思乡病才来到这里啊。
握着铁鞭,接近目标。
污染物质在侵蚀着身上的肉,破坏着肌肉组织。虽然恢复速度和污染物质侵蚀的速度持平,但被正体不明的热源所造成的伤势却没有恢复过来。
虽然流出来的血液应该在瞬间沸腾了,但靠被损坏的嗅觉却不知道是否如此。去分开激烈疼痛,一边摸索着脚的感触一边走着,完全没有考虑到防御的样子。连铁鞭也是用来支撑身体来使用的。
虽然是步向死亡般的愚蠢行为,但没有嘲笑的打算,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有什么在命令着我应该要去那里。那并不是第三者般的,而是我内心深处里有着什么这样说着。
负上如此的伤痛是从两年前以来吧。但是,没有死亡的恐惧。即使不论污染物质也好,也不是面对敌人的心境。
这就好了吗,不好吗。
我前进着,然后停下脚步。
热源就在眼前。但是我的眼睛已经什么都映照不到了。和污染物质不同,只感觉到细微地灼烧着皮肤般的热量,我抬起头来。虽然说是这样,但我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即使如此,重复着烧灭与再生的神经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
虽然是非常不像样的话,但由于在进入佩尔森海姆的时候就遭到出其不意的袭击,连敌人的身影也无法确认了。
但即使如此,也有像预感般的东西。明明这样的状况,也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危险,然后对被袭击了事却连愤怒都没有涌上来。虽然那对我来说有种不可思义的感觉,但却不是不爽的感觉。
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中,这份激烈的疼痛也只是把理智给夺去了也说不定。
但并不是在我心里的使我愤怒的东西消失了。只是,对眼前的东西,并没有想要伸出獠牙而已。
那么就算了。
不,可以说成是自身的愤怒让之再燃烧起来,对我来说已经不畏惧失去什么了,不允许失去的东西也不存在了。
但是同时的,有份执着。不允许失去和愤怒。成为愤怒的原点的东西,究竟真的是由于死者的妄念这理由才愤怒的吗,还是本来就存在于我心里吗,现在只是还没有成形的东西吗,只是被占迪亚斯夺去了一次,现在我的愤怒和死者的妄念是没有关系的吗,依然无法判明,我站在这无可奈何的矛盾的处境中。
[............]
眼前存在的热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热量传达给我,一直站在那里而已。
这份热,是火焰吗。那么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吗。
我是被这家伙呼唤到这里来的吗。
那么,这火焰就是......
[......雷安吗?]
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但是有反应。火势在增强着,把我吞噬掉。火焰的热把我给烫到,刺激在死绝般的神经中游走。烧焦皮肤的味道使我的嗅觉复苏,然后通过气管的火焰再次授予死亡。没有确认火焰滋味的空闲,舌头被烧着,口内的肌肉不可思义的痉挛着。呼吸断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停下想要揪住喉咙的手,把那手伸向热源。
碰到了什么。别说是触觉,在所有的感觉都已经失去的状态下,虽然只能估计这么说,但能确信是触碰到了什么。
那要怎样形容才好呢。并不是客观看来,而是从我的视点来看。我想做什么呢。
是该判断被抓住了。
是该判断逃走之物再次落入手中吗。
或者只是倒下了吗。
还是不是这样,只是期望着死亡才在这苦境之中吗。
在燃烧之中,我被从所有的感觉那遮断掉,只能不断做出那样的行为而已。然而我无法抓住那行为的意义,只能全部都交给对方了。
多么的不像样啊。
在全部都中断之中,我的意识也落入黑暗之中了。

梅琳在掐着我的脖子。
在热水中,在扭曲的视野中,她那人偶般的表情做出憎恶的感情。那使得热水的温度上升,想把我煮溶似的。
没有痛楚,也没有痛苦。
我一直在热水中,就这样看着许久不见的梅琳。
是这样的脸吗?
不能好好回想起来。这是她给我看过的唯一的憎恶的表情。其他的就像是人偶那样无表情吗,哭泣吗,或许只是累于一切的表情而已。
在佩尔森海姆时给我看到了最后的执着。抢夺与被抢夺,然后抢夺回去了。
明明只是这样而已,我连那时候她给我展示的表情,和现在看到的是否相同也无法好好回想起来。记忆像被蒙上了雾那样含糊的感触使我急躁起来。
“并不是这样”的呐喊着。
我心里的执着,那份强欲,应该是紧紧地抓住她的存在且无法放手的。即使我变成了尸体也好,即使消失掉也好,骨的一块,连一把抓起来的灰也不想让给别人的强欲的束缚着梅琳才对的。
明明是如此,但为什么无法好好的回想起来呢。
是理解到我的急躁和迷惑吗,热水的那边的梅琳的表情变得更可怕了。摇摆的头发像要缠着我的身体那样。不让你逃走那样的执着就在那里。明明由于我的强欲而燃尽了身体,却对于我无法回想起她的事而愤怒着。
然后掐着我的脖子。
但是,梅琳却杀不死我。是不杀死呢,还是杀不死呢,连死都觉得吝惜的憎恶,把我和死隔得这么远么。
是想给予我永远的痛苦吗。
因为寄宿在自身的不死之迷还依然很不确实,所以我一直都认为是梅琳的憎恶的原因。这只是自以为是吗,还是真相呢。但是学园都市里也有过一件事。那个时候,夏莉期望着我死的时候,我确实不是不死的。虽然我认为梅琳终于预测到自己的死期,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呢?
如果只是我自己这么想的话,那么不死的真相是什么?是诞生出马斯肯一族的死者的妄念吗。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并不是没有被占迪亚斯夺去吗。作为马斯肯一族的我的愤怒被他夺走了。虽然使得我在一时间变得非常无力,已经想接受自己的死亡了。要说死的话,那个时候不是已经死了吗。但是却没有那样。那么我的不死到底是什么啊?
我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居然连自身的事情都不清楚不是吗?
突然浮现出来疑问,对于舍弃掉的那部分,我应该更认真点去考虑吗。但是,自己去迫使自己的话,就没有止步于疑问的空闲。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强欲,如果不顺从那些前进的话,我就不能作为我而存在不是吗,回顾自己过去的时间什么的,不是不可能有吗。
那样想到。
但是,我止步了。在学园都市的六年间。至少,在最后的两年间,说我停下了脚步也行吧。虽然说得到了电子精灵赐予的,能够利用电子精灵的通信网来进行移动的手段来不断地和狼面众们战斗,但实质上那肯定是止步的期间没有错。
虽然如此,我也没想要深触那件事。把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舍弃掉了。
但即使如此,也像这样浮现出来。不断在确实能够致死的污染物质的风中思考着。
为什么,我不会死呢?

回过神来,疼痛都消失了。
周围都很昏暗。有着染浸皮肤的冰寒感,我的身体僵硬的圈缩着。真暗啊。虽然如此,但那是因为光线传达不到这里,眼睛却能看得见。
身体没有疼痛。
看来是在污染物质透不过来的建筑里的某处啊。触摸着自己的身体,确认了伤势都在治愈着。也能正常呼吸了。虽然眼睛和喉咙有点麻痹,因为那种程度的污染物质,所以是没办法的吧。
把我搬到这里的是谁?
不,我是知道的。那个热源的正体吧。
那么,它在哪里?
我巡视了周围。虽然从天花板上漏出微弱的光线,但那真是很微弱连照亮周围的程度也没有。估计那是窗户吧。肯定是被肆虐乱吹的沙暴掩埋着而遮住了光线吧。墙壁的那边吹起来的风听起来简直像是疯子的鸣泣声。
我站在那里,探索着气息。虽然觉得那家伙可能在某处潜藏着气息,但却没有感觉到相似之物。
杀剄......虽然也想过是武艺者特有的隐藏气息的手段,但想不到那样做会有什么意义。
那么为何消去身影?
在感到疑问的同时得出了答案。
在门打开的同时,强风带着污染物质蜂拥而来。虽然对激烈的疼痛会再次刮来而做好准备,但门很快得就关上了。
在屋内乱刮的污染物质折磨着我的身体。本应该会持续较长时间的,但意外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对那份速度抱有疑问,我抬起了头。
在那里的是身缠磷光的红发女人。
[......雷安吗]
果然。因占迪亚斯的策谋,将我的存在根源,将诞生出马斯肯一族的死者的妄念夺走了而变化了的雷安就站在那里。
虽然像燃烧般的红色头发依旧自然的被放置着那样,但带有磷光而显得美丽。穿着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战斗服,就这样看着我。
[............]
雷安依旧不出声的看着我。
[已经没有那时候的意识了吗?]
[............]
没有回答。
真的没有了作为雷安的时候的意识了吗?
那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还救了我吗?
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没有从炎之女那感到敌意。
忽然,女人把手里的东西向我这边扔来。
在黑暗之中,只凭读取扰乱了风的动作就接住了。不知道在哪里捡到的背包里,有着大量的罐装食物和水。因为是密封状态的,所以没有受到污染物质的影响。
虽然不会死去。
但是也会饿。
特别是在负上至死的伤的时候,空腹感会更加强烈。治疗伤势而已,营养和热量是必要的话,那么从死亡恢复过来的话,应该会不得不瘦下来,但是却不会那样。
就普通的习惯而言,进食是必要的吗,还是从一定的状态来说,一般的进食是必要的吗,这些都不怎么清楚。
虽然说是罐装食物,但也有食用期限的。
能食用吗?
但是也没有必要担心太多,我把罐装食物打开,喝了水。我连味道也不考虑了。虽然可能已经腐烂掉了。但是胃被填满了的感觉,水分湿润了喉咙的感觉,在饥饿的状态下是十分受欢迎的。
看来只有这部分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胃被填满后,我突然被睡魔袭击了。并不是食物被做了手脚,而是消耗太过激烈了吧。消耗过度的身体在企求着休息。武艺者特有的能力,已经变成了由剄来维持体力也不可能的状态了。
脚变得不稳,无法忍受睡魔的诱惑,我当场倒下了。

作了一个梦。
这次是明显知道的。
在学园都市时曾有数次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我躺在草地上。
在那里没有任何烦恼、问题和战斗的预兆,只有温暖包围着我。
我就在那里躺着。眼睛眯得细细的,从举起来的手的缝隙中,看着那隔着空气净化器的太阳。
只是这样的梦而已。
但是,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非常沉闷的梦。
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的记忆。
自从来到学园都市后,我的生活在某种意义来说是规则的。心血来潮的去上课,训练,然后回家。有时在夜晚里漫步。
根本没有做过让全身沐浴过在春日之下的事。连想都没有想过。也找不出做的意义。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作这样的梦?
不,是吗......
是那时候的感觉吗。
我停留在学园都市的理由。给予我从都市去到另一个都市的能力。一直当作移动手段的妮露菲尼亚已经不在了,那样的话就只能用自己的脚,利用流浪巴士在都市间移动了,因为不得不这样去寻找狼面众,给予了我新的足的那人格。
那不能称作人类。
但是,也不能定断是单纯的物品。
是有着和都市相同名字的电子精灵,洁露妮。
初次与学园都市的电子精灵相遇,是在我杀死了雷安,然后变成了炎之女,在我失去了愤怒之后的事。
取回愤怒,逃过了被期望的死,不死的诅咒被解除,在我取回形成我的所有事物,并且没有咬破绝望走着的时候,洁露妮出现了。
从洁露妮那里感觉到的感触,察觉到和梦里的这感触很相似。
虽然那时候的感触只经历过一次,但到现在为止都无法忘记。
因为被给予了足就停留在学园都市的事,可能只是个借口罢了。
我是想,再一次感受那份感觉吗。
是瞄准那个机会吗?
可能是这样的原因也说不定。
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察觉到呢?
我边用手遮着春日,边思考这事。明明知道这是梦,对于醒不来的我,该怎么说明好呢?
明明知道这份温暖是虚假的,却为何我就是无法醒来呢。
有看见过的记忆。估计这是练武馆附近的草地吧,我躺在那里看着天空。听到了某人的笑声,然后就这样走过。生长的稀疏的树木把道路和这里分隔遮住。谁也没有察觉到我在这里。只有温暖的阳光,草地的感触缓缓的刺激着后背,有种让手脚都舒展开来的解放感。
移动着的自律型移动都市的振动微微的摇动身体。让人昏昏欲睡。虽然说在梦中睡觉是件很奇怪的事,但诱惑着我的睡魔,比起现在让我作的梦还要更加的温柔和温暖。
堕入那睡魔的诱惑里会有怎样的意义呢,那是在梦的世界里再落入新的梦境中吗。还是回到现实中呢。
我在期望着哪边呢?
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感觉到春日渐渐远去了。
渐渐远去的感触,我依旧没有动起身子,就那样继续感受着。虽然想捕捉由此而产生的心动,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春日就只有这样消失而去了。

醒过来了吧。眼前一片黑暗。风的鸣泣声并没有停止,像理所当然似的传到鼓膜上。
好像没有从梦到更进一步的梦那样啊。
虽然不记得是以怎样的姿势倒下的。但现在是仰卧的躺着的感觉。天花板上那微弱的光消失了。我想是周围的黑暗的浓密度增加了。也可能已经晚上了。
然后,后脑勺有种不记得有过的柔软感。
细微的呼吸轻抚着额头。马上知道了这份带着温和而柔软的感觉是人类的。
[雷安]
我这样喊道,后脑勺的......估计是她的大腿细微的颤了一下。
[怎么了?杀不死我吗?]
由于占迪亚斯的策略而诞生的这家伙,是狼面众的手下......也就是我的敌人。
[............]
将我的愤怒,还有我的力量给夺取了,才变成这样的姿态。
是为了杀我才变成这样。
是因为她是未完成的才遇到的吗,或者变成这样也是占迪亚斯所设的陷阱吗,现在也无法得知。不管怎样,就结果而言,我们是在互相残杀,互相争夺。
雷安死了,变成狼面众称为火神的存在。
已经连作为雷安的记忆也不存在了。虽然是那么想的。
[啊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还有一点。
在浮想出来顺合自己的想像中,还得出另一个推论。
火神在这里,可能也是件极其自然的事。
[还记得吗?]
[............]
火神没有回答。是说不了话吗,还是不想说话呢,我无法判断。只是,后脑勺不断地感觉到颤抖。
肯定是理解了我所说的话。
那么是记得的。
应该这么想才对的。
[是吗......]
吃饱了,休息了。被污染物质干倒的我的疲劳痊愈了。
那么,怎么办呢?
冲动的来到佩尔森海姆的相遇,估计是必然的吧。
[佩尔森海姆还好吗?]
[............]
对于那问题也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后脑勺有颤抖的感觉而已。不得不窥视颤抖着的她的反应。因感到麻烦而苦笑着。
但是,果然啊。
火神在这座废都里,就说明了肯定是受到体内的电子精灵佩尔森海姆的影响。如果不是以我为目标而来到这里的话,那就只有这个原因了吧。
[是从狼面众那里逃出来了吗?不......]
或者说是在那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了吗?
在火神诞生的时候,我看到了产生出来的火焰把占迪亚斯给吞噬掉那样。如果在那时候占迪亚斯已经死了的话,即使没有死去也好,变得不能立刻行动的状态的话,不就变成无法控制火神了吗?
变得自由的火神被吞噬掉的佩尔森海姆所影响而来到这里。那样的假设不就成立了吗。
是否该取回来呢。
那样的问题在我的心里产生。被夺去的电子精灵就近在咫尺。取回来的话,就能得到电子精灵的力量。即使想无视掉,但那是很有魅力的力量啊。现在的我和那个时候的我,有着怎样的区别呢,并没有考虑过那样的事。就性格而言,我想我也没有怎么改变过。即使被夺去了什么也好,我依然是我。
但是,就战斗能力来说,对于是否和那时的我相同的这点并没有自信。
相同的话,就会变得更强。
即使不同也是会变强。
更何况,佩尔森海姆是我的故乡,是这些沙子想要掩埋掉的废都的电子精灵,是我复仇的同胞啊。
是懂得被夺去的愤怒的同志,拥有着相同的目的啊。
是应该取回来啊。
但是,取回来的话,那么火神,雷安会怎样呢?
我在思考着那样的事。事到如今才那么考虑啊。连想都没想过要伸出援手拯救雷安而杀死她的这样的我啊。
事到如今才来思考那样的事。
[我,该怎么做才好?]
[............]
明明知道火神什么都不会回答,我却还是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卑鄙的事啊。
该做的事还用说。
我还是我,如果现在还是这么想的话,如果我无法停止复仇的话,那么该做的事情还用说么。
能利用的事物全部都利用,该咬碎的东西全部都咬碎。
[............]
火神让我看到了别的反应。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是读取了我内心的变化吗。
透过皮肤感觉到和先前不一样的紧张感。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保持着不让剄奔腾的状态,确认着身体的状况。手脚有任何不自由感。也没有奇怪的脱力感。
能动。
要干吗。
能做到吗。
不,必须要干。
[......啧!]
吸了口短气。右手里出现了妮露菲尼亚给予的铁鞭。握紧,瞬间站了起来。

FUOOOOooooooooo00nnnnnnnnn............

火神以更加快的速度行动了。
因为我站了起来而腿没有了枷锁的火神,以比我更加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比我转过去更快的速度从我身边驱驰而过。
逃走了?
不,不对。
有其他人的气息。
除了我和火神以外,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而且火神的这行动。咆哮的声音。
混杂在肆虐的狂风中的她的余韵在表达着那个。
是敌意。
但是,火神在与什么战斗着?
那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吗。
风从被打开来的门那里吹了进来。污染物质再次灼烧我的皮肤。但是,灼烧全身的疼痛感比较轻微。
在疑问之前的是,世界变得明亮了。
那是红莲般的明亮。
奔跑出去的我看到的是被火焰包裹着的光景。
火神就在那中心里。
全身缠绕着火焰,被产生的气流飘舞着的头发溶于红莲之中的火神就站在那里。
我在那时候,理解了一件事。
这火焰是以什么为食粮而燃烧起来的?
而且明明出去了为什么污染物质带来的疼痛会这么轻?
是火焰啊。
这火焰是以污染物质为食粮的。
因此火神才会那样,对污染物质采取无防备的状态也能平安无事。
因为这周围的污染物质变得稀薄了,所以我才没事的。
确认好疼痛的情况。这样的话,能行动。
对于突如其来的明亮,使得原本模糊的视野恢复了,我确认了状况。
像追逐着火神的火焰那样,远远围住的假面集团在包围着。是狼面众啊。除了假面外全身穿着都市外战斗装备的狼面众们,像观察着袭击的缝隙那样,配合着摇摆的火焰而作出包围圈的行动着。
火神在不断地威吓他们,像观察袭击过来的瞬间那样。
太奇怪了。
两年前,考虑到在学园都市把我给吞噬掉的火焰的话,把这些家伙们给解决掉应该不会很费事才对的。
明明如此,为何,立刻就不动了?
疑问被预感和推测消解了。我迅速的巡视周围,找出了那个。
跳了起来。
离开地面,我跳到空中。越远离火神,污染物质所带来的疼痛就会逐渐增加。但是已经没有阻碍的东西了。
前进的前方只有一个人。和其他的狼面众一样由于戴着假面穿着都市外战斗装备,并没有任何个性之处。站立在高层建筑物的屋顶之上。
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的那家伙,是在这里的狼面众们的本体呢,还只是别动队呢。
察觉到了我的行动,那家伙也摆好架势。
怎能让你赶上啊。挥起来的铁鞭向下甩去。一边感觉着剄的奔走,我化作落雷降落在那家伙的头上。
对方跟着我举起武器。并不是和其他的狼面众持有的附带着锯刃的剑。是极其普通的长剑。
那把剑的装饰,我曾经见过。
[占迪亚斯!]
犹如雷鸣般的咆哮,占迪亚斯沉默的接下了我这一击。剑和铁鞭相互碰撞,剄的火花四散开来。屋顶被击碎,建筑物随着响声的提高而渐渐崩溃。
在这之中,我凝视着狼面。
[你还活着啊]
[当然啊]
占迪亚斯提高大笑声。
[你觉得我的强欲会放弃你吗?]
[哈,也就是说因为失败而一筹莫展吗。真难看啊!]
[轮得到你这么说么,愚弟!]
[相似之人必有相恨之处啊!]
我一边落下,一边咆哮着。
穿过作为缓冲器材的几层地板,然后停下来。粉尘飘舞着,在残骸的下落中,我降落在后方。虽然想这样追上去的,但因为远离了火神而被污染物质使得粘膜有点微弱的疼痛。视野立刻被染成朱红,占迪亚斯的身影变得朦胧了。
一边咂舌没有一击杀死他,我一边向着火焰的势力圈跑去。包围着火神的狼面众们没有行动。火神也只是停在那里发出威吓而已。
污染物质造成的疼痛感被带走着。
虽然还是一样有着被烙下来的火伤,但随着时间流逝的话就会消失掉。调整呼吸。微微的感到呼吸苦难是因为火焰灼烧着大气的原因吗。但话虽如此,剄的奔腾却很差。难道还不是正常状态吗?
对自己的不正常状态咂舌,再度确认状况。读取着气息,探索着那看不见之物所处的位置。
包围着火神的狼面众只有十人,隐藏起来的好像有几名......因为这火焰扰乱了大气而无法完全读取。
还有占迪亚斯。
虽然再次隐藏起身影,但肯定在某处窥视着机会来临。
那么,该怎么做呢......
粉碎之。那结果不会改变。
但是,即使是乱来也并不会无穷无尽。只要对方有着都市外装备以上,选择持久战的话,在和火神之间张开障碍的话,我的战斗力就会因为污染物质而削减。那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而且,对火神立刻一动不动的理由也感到在意。难道不只是警戒着伏兵么。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的,让火神讨厌攻击的要因存在吗。
对无法完全奔驰的剄感到奇怪,我也进入了待机体势。
......让他们这样看到。
因为我体势的改变,选择了“待机”包围着的他们肯定是那么想的吧。那是他们从看到的姿势观察到的。如果这些家伙是作为根的占迪亚斯的分身的话,那也可以说是让占迪亚斯存在的傲慢显露出疏忽大意。两年前在学园都市也是这样,在不适合出来的时候出来了,所以才会有火神的暴走,或者说是背叛,让全部都逃过了似的。
那真是愚蠢的事啊。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是愚者的话,就不会因自己的强欲而手舞足蹈吧。
也就是说,那就是马斯肯一族吗。
总之,我行动了。让火神的火焰猛烈的摇晃起来,引起强风的奔跑出去。铁鞭挖开大气,产生出雷光。
向着雷电沉入思考。奔驰着。
破坏掉。
把狼面众们打飞,或者被铁鞭撕裂,或者被带来的雷光所蒸发掉。
用愚者的一击横扫包围的一方,我又再次回到火神身边。
果然,很奇怪啊。
停下脚步,一边调整呼吸,我一边在内心对这违和感感到疑问。
果然,剄的奔驰不起来啊。
我是打算一口气把包围阵给破坏掉的。但是比想象的要早的疾驰减速了,由于这么感觉到,所以只能放弃了。
[明智啊]
嘲笑着自己的判断。
不管疾驰多少有点生疏也好,一旦决定好的目的在完成之前都要坚持不懈下去。那不才是我么。愚者的一击不正是那样的东西么。
但是我却停下脚步了。
为什么?
为了确实的胜利?
那不是多么明智的事么。这样的我,居然为了取得胜利而去计算么?
但是,剄奔驰不起来也是事实啊。
一边嘲笑自己的自作聪明,但是已经认识到这不是自己靠左思右想就能解决的程度的问题了。
是谁搞得鬼吗。狼面众吗?
因此,火神才在警戒着吗?
但是那样的话,狼面众不是更加应该果断的攻过来吗?那些家伙和我有着不同意义上,对于自己的死亡应该不抱有恐惧才对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错的。有策略。那是的确的。但应该不会只因为策略而困住我们在这包围阵里吧。
火神之迷应该就存在于那啊。
如果能找出来的话,就说不定能识破对方的意图。
不......
哪有那样的空闲?
而且,我像会做那样的事的人么?
不,不会。
那么就只有行动了。
让剄脉焦急起来,我再次行动了。果然,剄奔驰不起来。和往常的,连意识燃烧起来般的速度也实现不了。一边因焦躁而使得身体急躁起来,我向着剩下的包围阵跑去。疾驰着。那速度果然只能叫人焦躁。雷光把我包裹着。要产生愚者的一击需要充分的速度。但是,愚者的一击是否与“充分”这词语会有点不相符呢。无论到哪里无论是怎样,只是单纯的追求破坏放出的那一击里,“充分”这样的词是不需要的。那威力不得不常常比以前的更加强烈更加厉害更加激烈。因为在知道满足的时候,在那里的就只有停滞而已。
所以才会焦躁。心里在想着要更加的快速,更加的强力。
但是,速度上不去,剄也奔驰不起来。
包含着不可思议和焦躁和污染物质,我在跑着,横扫着狼面众。抵抗就像是海里碎藻一样消散,那身影就像被风沙所吞没掉。
是太脆弱吗?还是陷阱呢?
因为太过于没有手感而警戒着,我为了摆脱污染物质带来的疼痛而回到了火神身边。
呼吸困难并没有消失。是因为在火焰的旁边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或者,这份难以呼吸才是原因吗?让剄脉运作起来,呼吸是必要的。呼吸困难的话,剄就不能好好的奔驰起来。
是因为那样吗?
应该不止那样的。并不是没有在火灾里战斗过。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剄脉的运作更加迟钝。
怎么回事啊?
背后的火神果然还是没有解除警戒。隐藏起来的狼面众们也没有行动的样子。围着我们的家伙们是有什么意图吗。只是争取时间吗。
是为了假装有什么吗?那样做有什么好处?无法读取对方的想法。虽然明白目的是火神。但是,就不知道对火神详细的目的。因污染物质不允许愚蠢的行动的状况下,果然我,对自己变得明智的事感到实感。即使考虑过也好,也不能以那又怎么样来突破它。并不是污染物质的状况让我那样。也不是对剄奔驰不起来的疑问让我那样。
而是经验让我那样子做。
在学园都市最后的两年间,让我变成那样的。
作为小队长的经验,把慎重深刻的刻在我身上。
那是多么的难看啊。对于无法行动的愚者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明把焦躁转换成愤怒是不需要时间的。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在咆哮着。震撼着天空,排开了火焰。从污染物质中剥开保护着我的火焰之衣,满怀着愤怒跑了出去。
向着隐藏在暗处的气息冲去。
那里会有陷阱吗?还是包围阵被破坏了就不采取行动呆在那里呢?
我才不管呢。
只需要击溃敌人便可。
一边牵引着雷光,一边被剄的迟缓性代替了脚,我就这样突进着。即使前方阻挡我的是废墟也好,也破坏掉,强硬的描绘出直线。
这正是愚者的行为啊。
但那里却没有丝毫的陶醉。也没有快乐和愉悦。
愚者因为是愚者才会作出愚蠢的行动。也不过是追求那事实而已。那样想着的自己那干燥的心也没有燃起来。
[可恶]
吐出这样的话。但是那却追赶了过来。不知在何处被何人所牵引而无法好好地舍弃掉。令人焦急的是因为在看清它的真面目之前而无法舍弃才令人焦急。是因为剄的奔驰很差才会想这些事吗?为何剄的奔驰会这么差呢?或者是在和那些事无关的地方才会有这真面目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学园都市的期间也和狼面众有过很多次战斗。但是在那时候,却没有尝试过如此的焦急。
那么,果然剄的奔驰才是原因吗?
[我才不管呢!]
呐喊。为了舍弃掉而呐喊。不需要迷惑。也不需要焦急。给予我疾驰,让我没入雷光之中,让意识向着紫电的彼方。
让剄奔驰起来吧。
让剄脉鼓动起来吧。
突破一切吧。
我疾驰着。向着继续隐藏的狼面众,破坏阻挡我前路的建筑猛进着。
这才是我啊。
击碎建筑,粉碎残骸,我到达了他们那边。
狼面众们就在那里。没有个人的区别而拥有同样外貌的那些家伙们,我没有留下多余的时间直接挥落铁鞭。
破碎掉。粉碎掉。
让他们变成粉尘。即使剄的奔驰很差,但这种程度还是可以做到的。
通过铁鞭传来的手感并没有得到满足,我一边咬碎那份痛苦并停下脚步。污染物质的疼痛穿透皮肤。即使如此也无所谓,我站在当场,确认着状况。
那么,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
[你就在尽是对你不利的地方]
占迪亚斯的声音降下来。
在头上。比我抬头看更早的,那已经触碰到我身体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被头像是被殴打了那样的冲击使得膝盖触地。虽然忍住了眼看铁鞭就要落下,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让剄变化成别的性质的技能,有化炼剄的使用者在吗。
并不止占迪亚斯。这里有几个作为根的人在吗。
膝盖触地的我,被什么缠绕住了。是绳吗,是锁吗。我的行动完全被封锁住了。
[在火神周围的话,剄就会被吞噬掉。离开的话就会因污染物质而无法呼吸。只有乖乖的在生活着的都市上才能嚣张的家伙啊]
[你说什么......?]
火神会吞噬剄吗?
[武艺者所拥有的剄脉,就是在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的使混沌的因子变为剄的器官。那是由于以武艺者的原型在混沌之中战斗为提前而诞生的。而且火神也一样,能使混沌变成火焰。远远的比剄脉有效率,而是是暴走般的。火神的原型和武艺者的原型,虽然有着相同的用途但却是从不同的方向性诞生出来的,就像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一样]
[兄弟?]
还有混沌?
[没错。从月亮降撒下来因浇灌了憎恶而毒害人类的混沌因子,极光粒子,那正是成为我等的力量之物]
[火神也是?]
[没错。火神的原型就是纳米机器人。现在也应该在月亮上为了救出主人一边暴走一边战斗着的。火神就是由那些数据和暴走的纳米机器人的残骸,然后与武艺者混合由狼面众制造出的新兵器啊]
占迪亚斯在讲述着。这家伙的傲慢真是让人想说他啊。那就是愚者的证明。但是,是因为受到意外的惊吓吗,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狼面众之中有着拥有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知识的人。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那知识却是很有用的]
比我说出疑问更快的,占迪亚斯讲道。是为了想品尝胜者的愉悦而讲述的。抢夺者。曾经占迪亚斯自己这样说过。死者的妄念,因想变成这样而回顾自己的生涯作为四个愿望之一,才有马斯肯一族的四人。占迪亚斯说过我是愤怒者。
和那个时候那样在讲述着。
胜者的愉悦如果不以效率的取得胜利是得不到的。不将对手彻底的蹂躏,玩弄,嘲笑是得不到的。在败北之前不展示出那彻底的差距是得不到的。
正是践踏那绝望的脸庞的瞬间,才有自己活着的意义啊。
占迪亚斯是那么想的。
[然而,诞生出我们的那家伙也是这极光粒子啊。死者的妄念就是指这个啊]
臭大哥说出新的话来。
极光粒子。是啊,曾经多次听闻。以前从占迪亚斯那听过,而且也从妮露菲妮亚那里听说过。混沌的因子。虽然不觉得能理解他们说的话。但是,我明白了正因为有那些存在,才会引发所有的事情。武艺者身为武艺者的事,雷安成为火神的事,围绕着我的状况,还有我自身......
我在思考着。诞生出我们的死者的妄念。那家伙变成死者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在人的内面存在着的,因伦理观而被遮盖住的,被抑制住的破坏冲动。本来是为了动物维持生存作为防御措施而存在的,但由于知识与世界的扩大而变质成快乐。这两者重叠,混合在一起的结果而诞生出来黏着质的液体,就是个人为了考虑自身的安全而缄默达成共同意识,由于伦理观而不被向外界表露出来。
但是,也有大多数的人在盖里玩乐。就像锅被加热之后溢出来那样,在变成无法处理乱成一团之前,会尽可能的让自己那邪恶的欲望得到充足。
诞生出我们的死者,就是做到了这点吧?既然已经做到了,还诞生出我们来,究竟对我们抱有什么吗。
变成了死者,从坏掉的盖子溢出来东西,与混沌的因子纠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诞生出我们。
是这么一回事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作为人类,作为集体生活的生物,从应该被唾弃的东西那诞生出来。那就是我,就是马斯肯一族啊。
所以我是人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占迪亚斯的那份无可救药的愚蠢,也是无法改变的啊。
因此,抢夺者没有抢夺完,而被那份强欲燃尽其身啊。他说过把爷爷和父亲都吞噬掉。是为了抢夺。但也想象不出那在占迪亚斯的体内结出怎样的果。估计,那没有融成一体吧。强欲,正是有能驾驭的存在,才能正确的利用。
抢夺者,只会想着抢夺之事。不会去思考抢夺回来的东西该怎么去利用。
唉,占迪亚斯。只能像马斯肯一族那样愚蠢的生存着的男人。
有一点怜悯的感情了。
我感觉到了背后的那个。
因为我的行动使得占迪亚斯准备好的陷阱发动了。估计是打算生擒吧。没有到达预想那样,因为我的乱入使得准备好的东西都无法好好使用。即使如此,占迪亚斯为了从憎恨的弟弟那里夺取性命与屈辱而使用了。
使用了。完全使用出来了。
把本来的目的的火神放在一旁不管。
从背后感觉到的是热。
是能贯穿污染物质带来的激烈疼痛的热。
是火神的火焰。
[什么]
听到了占迪亚斯那惊讶的声音,我吸了口气。吸入肺里的污染物质从我的体内灼烧着。但是,毫不介意的呼吸着。如果污染物质中存在着能让剄脉鼓动起来的因子的话,即使火神在身边也好,只要有这份激烈的疼痛就能使剄奔驰起来。
在激烈疼痛的最后,和预想一样果然是有效果。
剄脉像使全身都破裂般的摇晃着。被污染物质灼烧的身体发出悲鸣。撕裂束缚着我的东西,站了起来。
手腕一边感受铁鞭里蕴藏着的压力,我一边跳跃着。
火神的火焰比刚才扩张的更大。我的周围在瞬间也被染得通红。我也无法察觉到的狼面众们也因为这份热量而被迫现身,而且燃烧起来的样子,在一边上升着的我也能看得出来。
虽然是那么惊人的光景。但也不能一直的注视着。为了保持快要被激烈的疼痛带走的意识,我注视着目标。
从降落的声音,已经知道位置了。
我降落在占迪亚斯面前。
[你......]
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占迪亚斯摘掉假面看着我。
[竟然敢轻视我那份愚蠢性]
[......只会一味想着前进的你,我会轻视吗。不对,你是]
[你以为我会让你说再多的废话吗]
挥下铁鞭。雷光绽裂。奔放的剄充斥着周围,唤出破坏的余波。占迪亚斯的剑接下了铁鞭,然后碎了。雷锤粉碎着占迪亚斯的肩膀,然后使肉都蒸发掉了。
[你,居然以自己为诱饵。那是,你的......]
[废话已经够了,我应该那样说过的]
一边让肉体蒸发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假面飘浮在空中。
那就是,你的真身吗。
舍弃了肉身,以假面的形态封存着自己吗。
[别想逃哦]
用空着的手抓住假面。撕裂占迪亚斯的身体,然后打飞出去。置于背后,我俯视着假面。
在抓住的瞬间,我就理解了。
马斯肯一族就在这里面。并不止占迪亚斯。哥哥曾说过吞噬掉的爷爷和父亲也在这里面。
就是说马斯肯一族全部落入我手中吗。
[那么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力量]
把你们的强欲按倒在地,吞噬殆尽,然后成为我的东西。
[然而能得到了什么?]
假面在问道。
那声音并不是占迪亚斯的。是爷爷的吗?
[那还用说,当时是复仇啊]
[复仇又能得到什么?都市会复苏吗?曾经征服过的人们会回来吗?你在追求着什么才复仇的?]
[问我复仇的意义吗?爷爷?你认为复仇只是种手段吗?你老了吗?如果在那样的地方腐烂着的话,确实可能会是回事啊]
[............]
[复仇并不是手段。也不是目的。是我为了作为我的行为罢了]
[我等一族,在佩尔森海姆消灭的时候,在失去那个极光粒子发生器的时点就从死者的妄念那被分离了。如果不是利用了狼面众的话,就会那样消失掉吧。但是,也从狼面众那被分离了,而且尽管被占迪亚斯夺去根源,为什么你依然还存在着呢?]
[......即使失去了根源也好,我也有刻下的痕迹。有着不允许我死去的存在]
在以前,占迪亚斯说过。在佩尔森海姆,对于都市住民来说,你才是马斯肯一族啊。
并不止梅琳。而是指都市住民的憎恶全都集中到我身上啊。
[即使我失去了愤怒,我的愤怒所刻下的东西,是不会允许我死去的。不会让我选择简单的死去]
我知道的。以梅琳的憎恶为核心,佩尔森海姆的都市住民的憎恨都灌向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不死的理由。但是,这毫无疑问的保持住了我的形态。
[消不消失并没有关系。不管怎样,我都要复仇。要说为什么,因为那就是我。为此能利用的,就算是你们也会利用。吞噬殆尽为止]
把力量注入抓住假面的手。
注入征服的意志。
感觉到被凝缩在假面里的,爷爷,父亲,还有占迪亚斯他们被我的剄所蹂躏。基本上没有抵抗。是感觉到没用么,立刻放弃了么,还是连抵抗的力量也没有了吗。
假面改变了形态。那残留下狼面众假面的残渣,慢慢地变成我所熟知之物。没错啊。是那假面啊。最开始就支配着我,然后从那里脱了下来,然后和佩尔森海姆一起制作出来的假面。
复仇之兽的假面啊。
我已经夺取回来了吗?不,佩尔森海姆依然......那么这假面就是我新的复仇之面。
在最后,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失去了佩尔森海姆,而且失去了极光粒子发生器,我等从死者的妄念中被分离开来。如果不是利用了狼面众的话,我等只能消失掉了。不会消失的你,是不会明白将要消失的我等求生的强欲啊]
[............]
[到嘴边却无法吞下的我等的悔恨,你是不会明白的]
[............]
[作为污秽而存在的这份心情都无法理解吗?只能是污秽之物的我等的像疯了似的心情也无法理解吗?]
[现在才说哭丧话吗?]
真是听不下去。我向假面再次注入剄。从里面,听到了混杂着三者的痛苦声音。
[事到如今才说想成为善人吗?想成为的话去成为不就好了?并不是成为不了。而是你们根本成为不了啊。因为你们是只会被自己的本性来行动的愚蠢之人啊]
向假面再注入剄。为了变成我的力量才会有这假面。并不是因为产生迷惑。也不是因为悔恨。
应该不会有的。也不会回去的,也无法重新来过,更不会回首过去。
从假面传来的痛苦声音变得更加激烈。那正是剄的热,被我愤怒的热燃烧的证明啊。
[如果不想彻底成为愚者的话,就把你们的力量让给我]
指尖不断地向假面注入剄。已经把污染物质的激烈疼痛都置于意识之外了。那样说来,疼痛什么的只在心里的一角,但在一瞬间之后因愤怒而消失掉了。
没错啊。是愤怒啊。
真是久违的感觉啊。如此的,燃烧我身也觉得无所谓的愤怒是从何时以来的呢。
是从听了爷爷他们那不像样的话以来吗。是从擅长计算的父亲为考虑性命而说出哀求虚伪的话以来吗。但是不管是哪个,都把我的愤怒点燃了。
或者是,被占迪亚斯夺去的东西都取回来了吗。虽然我觉得那是在火神的体内,只有这些去了占迪亚斯那里吗。
憎恶的手把将要坏掉的我制止住了。在那壳里,我自己进入到新的容器中。在那里,将会回到以前的我。
那样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谁知道呢。
怎样都行。
因为能感觉到愤怒啊。
这愤怒能变成火焰,将一切都燃尽啊。在完成复仇之前都不断地燃烧啊。
[完成之后,又会怎样]
在痛苦之中呐喊的是谁,是爷爷吗,父亲吗,占迪亚斯吗。还是三者混杂在一起融合出新的什么吗?
[在完成复仇之后,那么接下来要怎样?]
[愚者会考虑未来吗]
不管那些问题。几个问题就像这样涌上来。
从今以后都这样。
没错,只有这样啊。
最后假面喷射出火焰。被剄的热,被我产生的意志之火烧掉,点亮蓝色的火。燃烧起来的假面并没有碳化,而是像溶解了那样,像变成粒子化那样,像鳞粉那样飞散消失。
痛苦的声音随着假面渐渐变小。
然后消失了。
吞噬掉了。就是这么回事啊。作为马斯肯一族的因子,死者的妄念,或者说那残骸已经在我体内了。也许被分割的妄念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说不定。
但是,爷爷、父亲和占迪亚斯培养出来的武艺者的能力变成了我的了。
那样就好。其他的就是如果能与污物一起排出就好了。
对于一族的感慨很惊讶的很快就从心里消失了。一边确认指尖上残留的假面的感触,还有体内蕴涵的力量的感触,我回过头去。
污染物质的疼痛消失掉了。
在背后的是火神。
火焰在她的周围燃烧着。把眼睛微微眯起,就看到了吸附到火焰去那样的无数像粒子般的东西在动着。
那颜色并不稳定。会变化成七种颜色的不可思议的粒子啊。
[那么,雷安]
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我居然会对火神直接称呼为“雷安”。正因为对这样称呼有抵抗,才会一直认为是火神。
自己的内心有什么改变了吗。
[能把佩尔森海姆还给我吗。那家伙是必要的啊]
[............]
雷安没有回答。和以前的她完全不是一样的脸庞上,有着看着我的一双悲哀的眼睛。
保持沉默的理由是什么?
是说不了话吗?
[............现在不能给回你]

-------------------------------------------------------------------------以上4.1更新

[什么嘛,不是能说话么]
声音和以前完全一样。伴随着安心却引起了新的违和感。声音的信息无法从记忆中回想起来。而且那声音的主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我是明白的,但习惯的那部分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那样“分歧”在我的内心里引起。我对那“分歧”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但是也努力的想去接受。不管怎么期望也好,那声音也无法回到我所熟知的身姿去了。那身姿已经被怪人所吞噬,然后那怪人被我击溃。结果才会有火神这样的姿态。
[虽然不是经常这样。因为现在危险已经离去了。说起来还是换个地方吧。在这里并不能完全除去污染物质]
[真是方便的能力哦]
说完,跟着雷安的后面走去。这里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佩尔森海姆了,只是单纯的废都而已。而且在这样的状况下,知道哪里还可能是密闭空间的地方,当然也只有雷安了。
带我去到的地方是避难所的其中一个。壁墙有几块被弄倒了。是雷安为了制造出密闭空间而干的吗,各处都有像是被强行拆下来的痕迹。
[虽然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前辈体内的电子精灵所引导的]
[引导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说出这话。
[的确是呢,但我想一定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去处了]
[但是,要藏身的话,不是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吗?]
无论是学园都市,还是雷安出生的故乡,不,其他的“生存着的”都市的话,不是哪里都行吗?
为什么,一定要逃到这样的废都来呢?
[其他的话,因为会带去麻烦的]
是在说狼面众们的事吗。
[但是,明明已经摆脱了那些家伙们的控制,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即使想那样问,但我却没有好好的说出来。并不是为了体谅什么。而是期待着能回来,或者说对于那充满怨恨的说话方式感到厌恶了。
看到了雷安好像苦笑似的。
[雷安·巴鲁这人已经不存在了。在这里的是火神。被狼面众,为了向世界对面那侧有着恶意的人们而制作出来,并送过去的兵器。那样的东西,那个,我不想带进那令人心境愉快的空间去]
[原来如此啊]
好像对那份感伤感同身受那样。不,是感同身受了啊。
那地方太过于让人心境舒畅了。虽然和我的相性最差,不,因此才能说太过让人心境舒畅吧。
那个地方让我的愤怒燃不起来。要不是占迪亚斯的那件事的话,要不是因为妮露菲尼亚把我送去和狼面众们战斗的话,我可能说不定,会忘记掉复仇这件事吧。
那样的,想象这不可能的未来,是连刹那都未满的时间吧。认真的穿上制服,一边和谁谈笑风生一边走着的自己的那身影从脑里完全消除,看着雷安。
雷安的身体发出淡薄的光。只有那光,把黑暗从避难所里驱赶远离。
[而且,虽然看起来像是摆脱了控制,但却不完全]
[什么?]
[在对面那侧有着像安全装置那样的东西。虽然现在认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而没有去使用,但为了不受那东西的影响,才不得不一直的逃走]
[所以,才不给回我吗?]
为了逃跑而需要力量。为此佩尔森海姆是必要的么。
[并不是那样的]
雷安摇了摇头。这使我糊涂了。
[那么是.....?]
[电子精灵现在还活着。就在我体内,我的......想吞噬掉作为火神的力量]
佩尔森海姆还活着。
[是吗]
那句话告诉我,复仇的同志并没有停下战斗。
那是不是应该感到欢喜的事呢,雷安的表情决不是明朗的。
[现在,如果我将佩尔森海姆交出来的话,火神的力量就会因不完全的状态,会变得连狼面众的安全装置也无法抵抗。所以......]
[在等待时机吗]
对于我的话,雷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待吗。
我还要再“等待”吗。从学园都市那里解放,变成已经只能奔跑的这副身体,还要“等待”吗。
那让身体只会感到沉重。
无法奔跑的那份焦躁还要累积多几年吗。
能奔跑的话就算是看不见前方也无所谓了。但是,既看不见前方也不能奔跑的话,那我只有绝望了。
[等到什么时候?]
[那个......]
对于不知如何是好的雷安那表情,更加加深了绝望。
放弃佩尔森海姆。应该选择那选项吧。
不......
还有一个选择。
虽然有,我却对那选择视而不见。察觉到视而不见这事实,然后愕然了。
雷安浮现出细微的笑容。并不是嘲笑。至今为止,在我人生中看过的笑容中,是非常的少有的。
[前辈,你改变了吧。嗯嗯,比以前更加的鲜明了吧?]
[怎么?]
[变得更体贴了]
[......放过我吧]
[真的哦。刚才的战斗也是,自己去当诱饵,是信任我的行动吧?]
[只是利用能利用的卒子而已。使用不了的话就自己去咬碎掉]
[呼呼]
对于那露出的微笑,让我变得有点不爽了。
[小队,组建成了吗]
[嗯,第十七小队啊]
[柯路斯,他努力了吗?]
[变得越来越可靠了。那家伙是下任的队长啊]
[他吗?啊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雷安那份笑的心情。当初的柯路斯虽然有那份心但却没有那空谈般的实力。
[别看他那样,他没有说过一次哭丧话啊]
[嗯,是吗]
[虽然想弄哭他的啊]
[啊哈哈哈,如果变成那样,我想他就算是倔强也好也不会哭的]
[没错]
由于雷安的请求,我就讲述那之后的学园生活。设立小队,训练的日子,对于我把受挫折的人放置不管,柯路斯也为了让全员不落伍而努力着,连向我提意见也是,到最后也变得不害怕了。
小队对抗战的最初是由我一个人打头阵,后半部份就交给他们了。虽然也有点不可靠,但却没有输过。
第二年,在最后的一年,看着危险的场面变得更加的少了。
然后在武艺大会。第十七小队得到了丰硕的战果。
[太好了]
听了这些话,雷安浮现出笑颜。
[前辈,认真地在小队里活跃了啊]
[活跃啊]
那能称为活跃吗。不,就结果而言,说是大活跃也没问题。
但是,我却没有得到一丝满足。救了我一命,而且对于给予了我能代替妮露菲尼亚的足的电子精灵,虽然有报恩的心情,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那是骗人哦]
雷安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前辈已经得到了许多的东西了。比如说,团队合作什么的]
[哈]
就算得到这些又有何用呢,就算是得到了,但那也已经失去了。毕业这样的学园都市里存在的系统把那些都从我这夺去了。
[但是,所以在那时候才会相信我不是吗?]
[............]
[相信是我的话就会这样行动不是吗?]
不明白雷安在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冷笑之。
[虽然没有加入前辈的小队实在遗憾,但我被前辈信任了。前辈的心中有我。那就让我很高兴了]
[............哼]
[前辈真是改变了哦]
改变了?
有什么改变了吗?
[不管有没有改变,要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那么,变化又有什么意义呢?要做的事已经决定好了的话,明明知道那只是让自己变回原来的自己而已,那么变化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因为前辈改变了,所以我才会有能做到的事]
[嗯?]
[和前辈一起战斗]
雷安究竟在说些什么,连我都搞不明白了。
[只需要等待着,佩尔森海姆就会得到火神的全部力量。等到那时候,我也能和它一起化作前辈的力量了]
[............]
[我能感觉到。和火神的力量被佩尔森海姆吸取的感觉一起,我也慢慢的溶入它之中]
捂着胸部,沉醉的说。
[溶成一体,成为前辈的力量,这次一定要和前辈一起战斗]
沉醉在想象里,雷安在编织着话语。
啊啊。
在我的眼里,雷安看起来就像在很遥远的地方。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我是明白的。我是清楚的。
我记忆挖掘出一个映像来。最近的记忆,在学园都市的记忆。
练武馆。柯路斯他们的眼泪。而且并不止那些,我感受到了武艺大会的前后所产生的小队的气氛。
包围着我的气氛,那是从队员们传来的气息啊。说成是思念也行。和杀气不同。
如果说那是被称为信赖的话,现在,雷安向我灌注的也是相同的东西吧。

因为信赖,所以雷安才愿意把性命奉献给我吗?
[火神被吞噬了,你不就会死吗?]
[虽然肉体上是,但是,心是不会死的。和电子精灵一起,永远在前辈的身边]
雷安的眼睛在看着我。
那份包围我的信赖感就像是滴在纸上的水滴似的渗透进来。但那种感觉我却不能接受。身体很明确的拒绝掉了。
不得不说“那是不行的”。
但是,却说不出口。
说了会怎样。雷安体内的火神被佩尔森海姆吞噬着是事实啊。我能阻止那样的事吗?
而且,佩尔森海姆将火神的能力,如果能把作为污染物质的根本,即极光粒子转变成力量的能力的话,还有我的目的地,我该取回我所拥有的那个地方充满着这些的话,那就是绝对必要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那力量是必须弄到手的。
那么雷安就不得不死去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能否冷静的接受这事呢?回想不起来。能做到吗,做不到吗,完全不清楚。失去梅琳时的疯狂,失去夏莉时的茫然,杀死雷安时的虚无。
如果那些事例适用的话,那么我的精神从以前就无法接受失去女人了。无法忍受失去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我却没有阻止夏莉的离去。
对于杀死雷安的事没有任何犹豫。
也没有厌恶去破坏想要从自己那里逃走的梅琳。
那么即使雷安死了,即使那之后等待着我的只有懊悔也好,我也没有停止过不是吗。
那就是我吗。
那么......
[是么]
[能等我吗?]
[嗯,我等。如果那是确实的话]
[谢谢你!]
雷安很高兴似的笑了。我向那样的她伸出手,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靠下来。
[前辈]
甜蜜的声音。我一边听着,一边用全身去感受她那靠在我身上的身体,手指在她的头发上打转。
[那就靠妳了]
[好的]
耳边听着雷安的声音。
我听着,然后往她的后脑勺注入剄。
激烈的呼吸刺向耳朵。抱着缓缓失去力气的雷安,我这么说道。
[但是,这是我的战斗啊]
是我作为我的复仇啊。
佩尔森海姆伴随着,是因为那也是这家伙的复仇,而且也是必要的力量啊。火神也一样。必要的话,我不管怎样也会去使用。
但是,雷安。
[你不是必要的]
你没有必要去战斗。即使那生涯被狼面众搞得乱七八糟也好,但你也没有必要战斗。如果是假借我的复仇的话,那你不是必要的。
我履行的是我的战斗。
佩尔森海姆履行的是佩尔森海姆的战斗。
而且......
[在学园都市里和我有关的记忆,我全部都是强夺掉]
那就是我的强欲,已经决定了,然后行动而已。
[无论如何也想战斗的话,凭那记忆再来吧]
我抱起失去意识的雷安。
就这样放置在废都里会比较好么,还是......
那时,我感觉到了什么。
[佩尔森海姆?]
雷安,不,已经是火神了。透过那肌肤,有着什么向我传达着。没有话语像是意思般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能否准确的读取到那意思。
但是那可能有着相同的想法也说不定。
[想到一起了么]
这并不是疑问。那像是自言自语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的得知佩尔森海姆的意思。
但要干的事已经决定了。
那么该怎么做呢,不清楚该好好的放着呢还是不放着呢。
[......吸取必要的部分就好了哦]
我这么说完后,让心情冷静下来,使用力量。
使用从电子精灵洁露妮那赐予我在都市间移动的能力。浮想起期望的地方。安静的地方就好。尽可能在不与人扯上关系的地方更好也说不定。不为食物而困扰的地方就好。能平安无事的活着的地方就好。
浮想出那么便利的想法。
脑里浮现出的光景是在黑暗中游走的光辉。那被称之为缘。由电子精灵的相互通信能力而实现的空间。想要去强欲都市却无法使用。现在能使用是因为佩尔森海姆以某种形式借予我力量吧。
在人们的眼睛无法触及的地方,从情报网中探寻出和理想一致的都市。心里的某处有着放弃的念头。但是那空间,会让我找出我所期望的地方,创造出通往那里的道路。
无视现实的世界,我踏出一步。那脚落下的前方并不是现实中的佩尔森海姆那毁坏的避难所,不确实的感触。脚乘上游走在黑暗中的光。
瞬间,我的身体被一股很惊人的势力所运送着。那速度超越了武艺者的速度,让所以的感觉都不起作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无数的情报在这里泛滥着。我没有空闲去拾起它们。或许停留在这个地方,如果能采取那些情报的话,那么我可能会知道这个世界所有的事也说不定。现在还不知道的事,必须要知道的事都能知道也说不定。
等待的时机如果就在那存在着的话,那也算是好事也说不定。从现在开始,不得不去习惯“等待”了。
有人存在的地方,停留在一个地方已经够多了。那样的想法在我的心中。越是与人扯上关系的话,我内心里的强欲就会展示出阴影。不得不有那种感觉。佩尔森海姆的愚者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
在内心里有着那样的恐惧。
而且那恐惧的象征,或许是被我抱着入睡的火神的也说不定。
世界突然被解放了。
在黑暗中游走的光的世界突然的消失了,我取回了感觉。
失去了立足处落下的感觉,被积聚了几层枯叶的土地接住了。鼻孔里充满的并不是灼烧粘膜的污染物质那种干燥的刺激,而是像身体从内到外洗净的浓密的新鲜空气啊。
想都不想,大量的把空气吸入肺里。
周围都被绿荫所覆盖着。
这里是哪里?那答案很快的就在脑海里。森海都市艾路帕。在决定好去哪里的时候,这都市的情报就已经在我的脑里存在了。
[这里的话也差不多吧?]
对于我的问题,佩尔森海姆又以某种意思返回给我。我想那并不是否定。
我就让火神睡在那里。
[到那时候为止吧]
确认不到佩尔森海姆的反应。也没有回过头去看火神那熟睡的脸,我再次跳入电子精灵的情报世界里。
直到那时候到来为止,我决定就在这里监视着狼面众,然后一直地战斗下去。
嘛,时间的流逝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6 11:03 编辑


第二章 ----命运之狗----


生命无轻重。
那事实,在我被子弹贯穿之前就懂得了。
我是被当作摆设的社长,也是创业一族的长男这样的存在。实质性的经营是由其他有才能的人去进行。我是自己和他人都公认的愚昧之人,即使有人依靠我的一族,但也没有依靠我的人。因为连我自己也不依靠自己,所以那是必然的事吧。
因为愚昧而唤来放弃。让我放弃了把人生的时间灌注到某些事上。但由于我是摆设的,所以行动受到约束,也不允许享受堕落之事。作为摆设也只有好看而已,只要品行端正,就不会因丑闻而损害企业的形象那样,只是被强制的坐在椅子上而已。
愚昧其实是很无聊的事。想寻求刺激但理性却经受不住,简直是愚蠢的失败。作为摆设即使没有被强制也好,在年轻的时候因为数次的失败,所以我才彻身的理解到。
我有的只是无聊而已。
而且现在,我连那份无聊也要失去了。

在那感触中,我醒了过来。
我在情报之海中沉睡着。作为视觉情报是一望无尽的黑暗,然后穿梭的光变成线,在周围穿梭着。
那每束光线,是电子精灵放出的情报。
只是在这海中漂着,我就能得知各种各样的事情。电子精灵们在这空间中交换情报的意义,并不止是都市间交换污染兽的情报。电子精灵们知道这个世界的形成。他们知道袭击佩尔森海姆那命运的根源。
已经知道了电子精灵们的统帅的存在。
虽然那家伙巧妙对我隐瞒事实,同时为了排除可恨的狼面众而想利用我,所以积极的把他们的情报都灌输到我那里。
虽然是可恨的存在,但也有互相利益是一致的时候。
在学园都市的生活中取回的正常的时间感觉再次失去了。我觉得我能理解佳妮斯曾经说过的“没有关系性的时间的是没有意义的”这句话了。除我以外没有其他人的话,而且我的肉体不会老化的话,那么时间的流逝就没有意义。
但是,想要取回关系性的话,不可否认时间的流逝我将会被一致成正常的事物。那就是所谓的历史吧。虽然我曾经多次尝试去到毁灭前的佩尔森海姆,但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存在早已由于和佩尔森海姆的关系性被连系在一起了,无法从那里逃脱开来。历史是不会改变的。或者说即使能改变也好,那也不是我的而是其他人的历史,然而即使改变了也好,对现在的我也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我作为我在这里的历史,我是无法改变的。改变历史就是指,自己把自己的脚举起来似的行为吧。
已经到了语言游戏这样的阶段了,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在情报世界里漂流,一直和狼面众战斗。
这次醒来是怎么回事?
没有电子精灵之长,修奈巴尔那讨厌的感触。
但是,让我醒来的这感触,穿透过来的情报之光告诉了我狼面众的存在。
如果不是修奈巴尔的话,那究竟是谁告诉我这些呢?
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读取进入脑内的情报。
探寻狼面众的所在。
来到了学园都市洁露妮。

我以沉重的心情站在那地上。
学园都市洁露妮。
没想到事到如今我还会站在这个地方。再次站在打算决别的学园都市上的事,那只能让我觉得是多么难看的事啊。但是,虽然这么说,但我不能无视掉狼面众的情报。更何况,在这学园都市里,狼面众长时间以来,筑建好了巢穴。那么再次出现的可能性就不是无吧。
迟早会变成这样的吧。
我看向学园都市的光景。
都市的各处表示出来的气氛就像是蕴涵着新芽般的活力。把老旧之人赶出去,不断地迎入新人的这个都市,时常充满着某种活力。
因此,该怎么说呢,因为老旧之人和大人的存在而带来的成熟,这个都市与之相差甚远呢。因为那样的原故,在看见都市全貌的时候,总觉得有种人造物品的感觉。不存在由于年轮被培养出来的东西吧。在通常的都市的话,是不可能产生出的新陈代谢的结果啊。
但是那对于年轻人也是必要的新鲜感,而且这里,也不是我所熟知的学园都市了。
时间的洪流把我所熟知的光景全部一扫而空。校舍这里那里都只能看出点部分而已。但是却没有怀旧感,被时间留下来的只有污渍和污垢而已。
事到如今,狼面众对这都市谋划什么吗。
并不是和以往一样在狼面众得意的错开空间里。一边感到那事的不可思议,一边在都市来回走着。
想都没想一直地走着的结果,居然是达到了校舍区的那片森林。温和的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照射过来,充满着令人心境平和的空气。
作为为了避人眼目的结果,不小心来到了这里。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样呢?]
转换下心境,这么说道。难道比对方的行动更早来到了吗。但如果那样的话,又是谁让我预见狼面众的行动并告知我呢?
探讨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按照情报,狼面众会在这里行动的话,那我只需做和往常一样的事就行。
明明来到了现场,却不得不等待,虽然在意到和以往的状况不同吧,但是没有变化也没有行动的样子。
在没有人气的森林中能让我冷静下来。因为在情报世界里居住得太久而在人多的地方就变得很不习惯的苦笑着。
听到了从森林那边传来了声音。
[前辈!]
女性的声音就像鱼苗那样跳动着。集中视觉的话从这里也能看到那光景。一群女人包围着一个人。
短短的金发闪耀着让眼睛刺痛般的光辉。虽然一瞬间认为是挺漂亮的男人,但并不是这样,是女人啊。从配带着剑带看来,是武艺者啊。
而且从身体的动作看来,也像是有相当实力的人啊。
[原来如此]
刚想起事来,我的目光从她们那里离开,看向森林对面的建筑。
那是练武馆么。
对于外形有很大变化的那建筑,果然也无法让我感到怀念啊。因为那变化太大了。
我眼睛看向练武馆,耳朵却在听女生们的对话。把学园都市的武艺者中被归为精英的小队员们,当成是演员或歌手那样去追捧的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存在着。对于那样的存在,金发的女性好像感到为难似的。并不是因为被同性喜欢,而是因为单纯的,性格很一本正经吧。
即使人或建筑改变了也好,那样的光景还是一成不变。是因为是自己所熟知的感触而变得怀念了吗,不知何时,视线回到了她们身上。
突然,有点在意了。
从金发的那个女武艺者身上感觉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呢,无法立刻作出回答。并不是狼面众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无法好好的用语言表达出来。如果勉强的表达出来的话,“存在于那里实在奇怪”这样吧。
后辈们都离去了,女人抱着送来的礼物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察觉到了我。
我消去气息。在这个时候接触并不是上策。说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接触呢。扼杀掉脚步声并拉开距离。女人以为是错觉么,就那样走去了。
但是,我没有离开她。
难道从那女人身上感觉到可疑和这次的事件是否有关系呢。应该怎样判断,我还是暂时跟踪下她好了。女人就那样,进入了建筑科实习区的宿舍。这里是建筑科的学生们将各种各样的建筑建起来然后又破坏掉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居然没有被破坏,而且居然作为宿舍,作为有使用机能的建筑而感到惊讶。
确认建筑的名字后,再次感到惊讶。招牌的一角上写着的设计者的名字是我认识的家伙啊。赛涅尔。虽然知道他进了建筑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居然会留在这样新陈代谢的活泼的都市里。
认为消去了所有的一切,但竟然遇到了相识的名字,我有点动摇了。我在凄凉的小巷中发了下呆,然后离开了宿舍。
找到破坏掉的建筑,然后进到里面。在充满粉尘的空气中,我靠在脱落掉混凝土的柱子上,让心情平静下来。
只是有名字而已。并不是本人在这里。
只是看到了那样的东西而已,变得如此焦急可怎么办。不怎么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即使如此,对于无法消去的奇妙的焦急感,使得我低声呻吟。
因为女人消失在宿舍里,所以无法观察了。虽然说不是不能用杀剄扼杀掉气息潜进去,但我却没有这样做的自信,因为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和这次的事件有关系。
这次的事件,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之处吗。状况的不同,可能是这么指示着那个也说不定。也可能是单纯的电子精灵们的警戒网更加发达了,变得比他们行动之前能更早的察知到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都行。
把火神放置在森海都市艾路帕,直到佩尔森海姆得到她的力量为止,我能做的只有收集情报和取得手段,然后就只有等待而已,情报收集已经大部分都完成了。这个世界与外侧的关系。那是与诞生出我的死者的妄念是相同之物。世界这么大规模之物,居然是凭一个人的感觉创造出来的,除了笑以外还会有什么呢。
而且正是因为是个人的感觉,这里才会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该以怎样的尺度来考虑事物才好呢,完全不清楚。大多数的人类居住的这片大地只因一个人类的感情而诞生,然后就结果而言,有了污染兽,有了污染物质,还有流浪都市。只是因为一个人类的原故,就使得无数的人类的无数的感情,成为诞生出悲欢交集的根源。那是表示着人类的可能性吗,或是人类的无聊性呢,我怎么都理解不了。
我为自身感到庆幸。
远古就存在的概念,“神”。
那样的,超自然的存在总比我要复仇的对象要好。并不是敌不敌得过的事,而是因为破坏与杀戮的感觉是清晰可见的。
但是,在那侧也不知道能否将那样的东西得到手呢。
从最初开始就知道该前往的地方。因为情报世界已经把详细的告诉我了。虽然修奈巴尔巧妙的隐瞒起来了,但我谋求的手段却数不胜数。缘这样的情报世界的战斗虽然是没我的份,但我在现实世界里却有的是行动力。与狼面众为敌人而东奔西跑,顺便给那都市的电子精灵点威胁就行了。
还差一点了。
应该只差一点了。佩尔森海姆吞噬掉火神的力量,回到我的身边这事。
但是同样的,我认为最近的狼面众们的频繁活动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想要排除这个世界的狼面众的根源那似乎有什么大动静,或者已经开始变化了不是吗。
这个世界本身的时间也是,或许已经剩余不多了吗。
我对这个世界的兴亡没有兴趣。但是,让那些家伙能成就目的,就和我的性格不符。把那些家伙的希望都夺去,也是我的复仇的一环。
那样的话,可能真的没有时间了。也可能没有等待下去的从容了。
但是,并不是除了时间以外的全部问题都解决掉了。
要取得手段。那一侧,被称为绝缘空间,而且还没找到能去包含并充满着极光粒子的零领域的方法。
[是啊,妮露菲尼亚......]
遗忘了。
不可思议的那个魔性之女,一定是那一侧的存在。失去了本来的力量,也说过只会不断地虚弱。虽然那时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因为回不去那边的原因么。
如果回不去就谈不成话了。
但是,应该没有说过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啊。
[难道知道什么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来到这里可能不是偶然的事情。或许只是幸运么。
不管怎样,有必要再次见一次妮露菲尼亚。
决定好的话,就没有空闲继续坐在这里了。那个地方还残留着么,为了确认我跳了起来。
虽然都市的样貌改变了,但是都市的形态,还有都市的分布并没有剧烈的改变。按照以前的感觉的话,只要从这个屋顶上跳到另一个屋顶上的话,很快就会到达。
果然和以前一样啊。
比起那个时候更加的老旧,虽然荒废的颜色变得更浓了,但那也是表明了时间的流逝,还有很清晰的知道了,在学园都市那激烈的新陈代谢中,也会有像老伤一样的被当作例外来处理。
为了更加接近,我停下了脚步。
虽然看上去和废墟那样耸立在那里,但从那里感觉到细微的奇怪声音。用眼睛凝视的话,就发现了被巧妙隐藏起来的防盗摄像机。
并不止摄像机。竖起耳朵还能听到其他的机械般的运作声音。
如果只是预防无意义的入侵废墟的话,防盗设备也太多了吧。看来还沉睡在这里深处的可能性很大啊。
[能稳妥的完事么]
虽然觉得从监视装置的镜头通过很麻烦,但立刻重新考虑了下。从听见的运作声音来读取监视的空隙,然后一口气冲进建筑物中。感觉到除了废墟特有的气味外还有其他什么。我搜寻着通向地下的通道,然后找到了。
一边提防着监视装置一边前进着,到达了维持生命的地方。四处都布满了粗粗的线,到处都充满着碧绿色的光。
虽然周围的样子有点改变了,但妮露菲尼亚和那时候一样还在那里。
[喂]
试着打招呼。但是没有回应。难道在这里的只是个有形态的肉体吗,最后一次见面时对她说的那样的事也感到在意。说过会一直地消耗着的那个女人还是一成不变的在这里。那也就是说,现在也在一直消耗着,而且变得无法取回自由了吗。
和以前一样,我再次考虑是否该破坏这东西呢。把她解放出来然后打听该听的,然后看着她死去吗。
想象着魔性之女那断气的样子,我微微的摇了摇头。那样的事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做得到。比起那个,这个都市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吗,首先得弄清楚这事。
虽然有知道的事物,但再次看见过去的残渣,使得我心情变得低沉。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继续对那些视而不见。不管如何改变外观也好,不管哪里都有我,或者说是附有我在的时候的记忆。关系性,还有时间的流逝,就是指这样的事吧。如果只是从那里被分离的话,就会像佳妮斯那样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只能不断地向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走去吧。
但是,对于被这个世界所束缚的我,是不能像佳妮斯那样吧。因为存在着界限。那些都存在于洁露妮的四处吧,像记忆般的残渣那样包围着我。由于关系性之网而被时间之手抓住了我。
到那时我会怎么样呢。依旧如此的话,我会依然不老不死吧,但我会被由于关系性构筑出来的时间之洪流抛弃在一旁吧。
不......对时间的洪流把我弃于一旁而感到恐惧那样,难道我还想活着?这不可笑么。如果说这么强欲的我唯一有的优点的话,那就是对于生没有执着。正是估计自己的性命很廉价,所以愚者才是愚者不是么。
[这可不行啊。看来思考要陷入迷惑了]
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吧。除了佩尔森海姆的话,我在这都市里呆的太久了。而且在意到留下了太多的不像我作风的东西。佩尔森海姆的忌讳者,在这里究竟用怎样的面目生活着呢,回想出那相反的身姿。即使已经没有残留在谁的记忆里也好,也无法消去我还记得这些的事实。
就是那样才使得我混乱。
为什么会是这里呢。我一边像诅咒似的说着,一边漫无目的的向着建筑科实习区走回去。
现在的情况,我所在意的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而且,为什么会在意那个女人呢,我还没有的到明确的答案。
在向着宿舍走去的途中,在寂静的夜晚里被不相符的气息吸引,去到那里之后,那个女人就在那里。挥动着武器,在训练着。原来如此,如果武艺者一个人训练的话,这个地方是很方便啊。
金色的头发在剄的余光中发散出的光辉让人看得入迷。持有的武器是两把铁鞭这点有点引人发笑。一本正经的性格和预想一样没有错吧。也是和我有着不同意义上的愚者啊。只要看那动作就知道了。那和亲近感不同。或者说因为在学园都市里,有点回到了我所舍弃的过去也说不定。可能又回到了率领着小队,一边说着将掉队者舍弃一边不管,但结果一个人都没有舍弃掉的自己也说不定。
[是谁]
女人察觉到了我的气息。是因为我为了让她察觉到而稍微解除了点杀剄。或许如果没有察觉到的话,可能就不会多管闲事吧。
然后女人察觉到了。
我在女人面前现身了。
只是一昧的隐藏着,状况却没有变化的样子。那样的话,对在意的东西积极的去扯上关系也是一种手段啊。
那时是那样想的。
女人报了妮娜·安托克的名字上来。虽然警戒着,我展示出愚者的一击后很快就怀念起来了。那身影让我,回想起柯路斯的身影。
因为她是第十七小队的队长,对我来说也只能笑了。
而且,估计这也是很重要的事吧。
在我展示出愚者的一击的时候,即使说那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但妮娜也没有完全抵挡住,然后晕倒了。
就在那时,我的直觉在告诉我。
这家伙的剄,好像和我的有点相似啊。
不,是该说有相似之处吗。我熟知那剄里混杂着火一样的压力。里面有难以抑制的力量。虽然那还只是在女人的体内沉睡着,但确实是存在着,而且在等待着觉醒之时。
没错。我知道这个。
而且很熟悉。
这是,电子精灵的能量。
和佩尔森海姆一起时我也有过的东西。
那么这女人的体内有着毁灭掉的都市的电子精灵么?但是从这女人的体内的东西那感觉不到那样的憎恶。
那么是什么?
不,不是那样的事吗。
我和这女人的相遇并不重要。
这个女人在这都市的事也不重要。
这个女人也在这个都市才是重要的不是么。
魔性之女、我、雷安。
还有她,妮娜·安托克这女人。
为什么总是不普通的人会来到这都市呢。在这个新陈代谢非常活泼的,聚集着未成熟者的都市里。
将我卷入进去,世界与其外侧存在着的斗争关系,如果在巨大的洪流中存在着这样的使命的话,那么这个过于无防备的未熟者的都市也被分配到任务吗。
那么,狼面众的目的是电子精灵么。
不,并不止那样,如果电子精灵们也和狼面众们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战斗着的话?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洁露妮,再延伸的话是为了查明电子精灵们的首领修奈巴尔的位置吗?
[真想见下洁露妮啊]
对着妮娜这么说,是因为直觉吧。在学中,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电子精灵。虽然有数次,想去确认那时候她的真正用意,但是作为学园都市的意识,有着幼女外貌的电子精灵却没有在我面前现身。
那是因为我的原因呢,还是本来就那样呢,我都不清楚。
只要妮娜在的话,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这时,我这么想到。是人为还是偶然,有什么洪流把我硬塞到学园都市去,然后那洪流依然持续着的话,那么在这里遇见妮娜就应该不是偶然。
命运这样的存在,在此刻,我确实的感觉到了。并不是根据一个人的意思创造出来的东西,即使是集合了各种各样的想法所产生的结果也好,作为重点,这学园都市不是存在着吗。
因妮娜带路,带我走向在都市地下的机关部。
在那期间,说了些琐屑的事。也可以说不像是我风格。但是,我经常听说小队员们都是谈这样的事的。所以通常那样的场合,挑动起来就是柯路斯的任务了。
脸红耳赤的浮现出来想起了谁的事的样子和年龄非常相符,而且,那也是我无法得到的东西啊。
这只是短暂的晚间散步而已。只是那样,并不能把妮娜这女人的全部理解透彻吧。我和妮娜之间并没有心意相通吧。夏莉是这样,雷安也是这样,连那样的关系都构筑不起来的我,不认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妮娜心意相通。但是在这瞬间,我却能把自己的注意从自己的黑暗部分那里转移开来。那就是从自己是自己这样的诅咒中逃避开来了吧。能把迪克赛里欧·马斯肯这样的,被诅咒忌讳而且是愚者的自己给忘记掉。或许是第一次,我能以学园都市的一名学生的立场在这里也说
不定。倾听着作为武艺者的事,对于心里有着迷惘的后辈的态度浮现出苦笑,做到了温柔的看守着那事也说不定。
但那也真的是相当短暂的时间而已。
说不定,我到这里可能迟了一步也说不定。修奈巴尔像以往那样不把情报流到我这的理由。然后有着和修奈巴尔不同意思把情报流向我的理由。想要隐瞒这件事,但却败露了也说不定。
或许只是单纯的,叫我来善后也说不定。这里的事已经全部解决了。但是在这里的家伙们却没有解决。
所以才会呼唤我。
可能是这样也说不定。
而且,或许也说不定,有另外的作为在这里行动着么。想编织命运的人把新的一根线,在这里交织起来也说不定。
在没有人的晚上走着的时候,看到了通往机关部的入口。
在走着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并不是现实的空气的振动造成的。而是我内心的振动,在我心里的某些残渣在震动着。那像是给予了旧伤般的疼痛,有着染满胸口般的热量。
这是......?
不,是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
狼面众来到这学园都市的理由之一是那个么。
就是说时间确实的前进着吗。
而且,这些家伙们还没有放弃。
[停下来]
向走在前面的妮娜喊去。因声音的声调,妮娜也察觉到了异变。
然后就在这时,有情报流入我的头里。把情报送到我这里的是谁?那也已经明确知道了。
之后就是把这些家伙们给解决掉而已。
突然出现的狼面众使得妮娜动摇了。并不是突然出现。这个瞬间空间错开了,是我们去到了那些家伙们的所在之处。我并没有空闲去给妮娜说明。
我认为连说明也没有必要。持续和狼面众战斗,已经像这样把好几人都卷进来了。或许是狼面众出于什么目的像这样把别人卷入进来。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家伙在那以后变得怎样,但从现在起,在之后和这些家伙的战斗中再也不想让别人卷进来了。在我阻挠他们目的的阶段中,他们失去了进行那个的契机,变得再也没有与之扯上关系的场合了。有着那样的感触。
这些家伙也没有那样的从容,这是我的感想。
狼面众们也是,被时间紧迫着。
在那之间,对那个居然固执到如此地步,是因为那真的是很重要的吧。
在我和狼面众之间,被相互的对话牵着鼻子,妮娜被卷入到战斗之中。狼面众复原了武器,我也架起铁鞭。虽然在混乱之中,妮娜也很果敢的战斗,但是在我看来,她虽然发挥了天生的那份愚直,却没有完全把握好状况。
我也无法好好的战斗。因为和妮娜的谈话,我可能不像是我的风格也说不定。
不在意多少,只要放出愚者的一击就行的状况中,我却没有那么做。
是在在意些什么呢?
不,不用辩解了。是妮娜的事啊。虽然真的只有一会儿沉浸在学生的感觉当中,才没把自己当成愚者。但即使知道那才是最愚蠢的选择也好也做不到。
为此,我被为数不多的狼面众们压制着,浪费掉时间。
为此,装出想要强行去看机关部而把妮娜邀请出来,然后再分开的。
然而,为此妮娜才会看到了狼面的那侧。
为什么那里会有危险呢。即使对于普通人那里也存在危险吗。原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吗,还是不是呢,不管怎样,在对面那侧的被被侵蚀者的假面封住的脸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对。
正因为是妮娜,才会有危险啊。不知道她本人是否意识到了,持有着电子精灵的能量,就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不是普通的武艺者了,正是如此,对妮娜才会有危险啊。
这里是空间错位的地方。比较接近那侧的地方吧。
这肯定是一个开关没错。
这个世界,告知我们并不止这个世界会完结。
[别看啊!]
是因为我瞬间理解了那些吗,还是本能吗,又或者是在这个时点,依然想通过缘向我灌入情报,是因为某人给的警告吗,所以我才喊了出来。
应该赶不上了。
妮娜已经看到了。狼面众们看到那个也理解了。而且,也理解了妮娜不是这个世界的普通的住人了。
被知道了。
对于那失态而咂舌,我下了一个来迟的决定。
放出愚者的一击。与雷光一同驱驰而去,横扫眼前的狼面众。但是光那样还不足够。妮娜的面前还有狼面众。想要杀死她那样挥向武器。
妮娜也还没有察觉到已经打开了通向新的世界的道路。但是只有得到了那感触,然后混乱着。
那样的状态是无法回避杀意的。
现在,不能让这女人被杀死。
那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现在依然通过缘和我联系着的谁的意思让我这么做。
这女人不能死。
这个女人是现在让我站在这里的人想要编织的命运之线啊。那是从世界的原初开始就存在的对立双方不同的,想要编织出新的命运的一线啊。那一线被注入了怎样的意图呢,祈求的又是什么呢,期望着怎样的结果呢,我完全不清楚。
但即使如此,我也行动了。顺从着不能让这女人被杀死这样的,在一瞬间被烙印下来的想法而行动。没有时间去判断了。
我不得不顺从。并非是被锁链束缚着的狗,不是隐藏着真心话和相互利用来刺探内心,而是有着不得不顺从的道理。
只有在那瞬间,我才不是强欲的愚者,而是不得不如同木讷耿直的青年那样行动。
不得不那样做,这里面有着什么意义。
但是,赶不上。以这距离的话,以这速度的话是赶不上的。
想要吐出骂声的那瞬间,发生了变化。
那是,将要编织的命运的强度不允许妮娜去死吗。还是说这个空间还有我不知道的使用方法呢。
在妮娜的前面,突如其来的出现了剑。
那自身满是令人目眩,而且震慑出威严的剑,飘浮在妮娜前面的空中,把狼面众们弹了回去。
并不止如此。变化并不会就这样完结。
有只手握着那把剑。不是妮娜的手。是男人的手。

男人,那少年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妮娜的前面。那眼睛显示出他是没有意识的。似梦非梦,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也是在机关部里工作着的吗,看着穿着工作服的少年,妮娜吃了一惊。看起来是认识的人啊。那么是这里的学生吗。
那剑。
还有那少年。
我想起了某个男人。林丹斯。渴望着战斗的那个男人的臭味,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从站在妮娜前面的少年那感觉到了。那真的只有一瞬间,然而那少年并没有那个男人有着的阴惨的气氛,但通过那个有什么被我鼻子感觉到,而且刺痛着粘膜。
少年挥动了剑。
咋一见,作为武艺者,看起来是很钝的挥剑而已。
但是,结果却非常的惊人。
只是一闪。仅仅是挥了一下剑产就产生出无数的斩击。那并不止是在妮娜的眼面,甚至连在这里残余的全部狼面众都切成粉碎,都消灭掉了。
我的脚停了下来。
那正确无误的攻击令人脊背发凉。只砍了狼面众,其他的连冲击的余波都没有。而且在挥剑的瞬间剄力远超于我。
那样的小孩子,居然能把这么大量的剄,操控的如此正确。
那让我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并且很在意。怪物这样的意义应该是林丹斯在更上面才对。但并不止那样。这个少年除了实力以外,还有什么,好像还有什么可怕之处。
那究竟是什么,我的直觉并没告诉我。不断地流入情报给我的人也没有告诉我。或许他也不知道吗。
[雷............]
妮娜想要呼喊少年。
[不要]
我阻止了她。停下,不要管他这么说道。
[别牵扯进来啊]
也那样说道。虽然隐隐约约的,我只能知道妮娜在危机之际,通过在这里接触到什么之后“呼唤出来”这件事。但是那样的话,保持那样把那个少年“呼唤出来”的话,是不可能恢复正常的。至少,在弄清楚在那个少年身上感觉到的恐惧的真面目之前,那是不能随便插手的。


不能在这地方,卷入到这个命运里。
虽然不知道妮娜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个少年被喊去的声音停止了。现在的我通过着机关部的入口。
虽然在意背后的少年似乎并不只是想知道个样子而已,是在意的我话吗,他握着剑像雕像那样站在那里,直到看不到那少年为止,我都不知道回过多少次头去了。
最后,直到看到通向地下的升降机,才感觉到空间的错位恢复了。狼面众们从这个学园都市完全的消失,那力量的影响也消失了。
但是,我还不能离去。回到缘、回到情报世界还太早呢。
在这里有不得不去确认的事。
向妮娜宣告着离别。虽然一脸想知道真相的样子,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在该知道的时机到来之时就会知道了。用那样的话来蒙混过去。但是,编织者的计划顺利的话,就会那样吧。
再次变得一个人了,我一边感受着升降机下降的感觉,一边沉浸在思考中。
对于有什么在行动的事,我现在明确感觉到了。那正是被称为命运之物吧。为了得出一个结果,就要绕巨大的远路,或者是花上长久的时间不断地行动才行。被牵扯进来的人会有很多,尽管如此,只有一人感觉到这件事也不容易啊。
佩尔森海姆的崩坏,在这样的洪流之中应该会激起很大的波纹的。利用我们马斯肯一族,在世界的对面那侧的家伙们,用狼面众这一手来伸向这世界是成功的。即使一般人不知道也好,编织着命运的人们肯定很清楚变化的。
那与之对抗的命运编织手又是谁呢?我想那是电子精灵们吧。通过缘这样的情报世界编织着各种各样的命运吧。那应该不会有错的。
但是,说不定的话,还有其他别的命运,从古老以前就有编织着的人?那可能是和妮露菲尼亚或佳妮斯那样的存在也说不定。还是说,和妮露菲尼亚很相似的,和那少女同在的死神那样也说不定。
电子精灵从这个世界创造出来就诞生了。从事物的顺序来考虑的话是当然的事吧。那么,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人们,正是掌
着根本的命运。电子精灵们难道知道这事,还要进一步去编织新的命运吗,或许是因为和根本的存在有相同的目的而共同斗争吗,或许是顺从那些的立场吗。
但不管怎样,刚才感受到那命运的流向,是和原本的命运没有关系而诞生出来的不是么?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就是那样感觉到。
然而正因如此,和修奈巴尔不同,才把我呼唤出来的不是么。
是谁呢?
不,我已经知道了。
升降机停止了。
听到就像要把升降机给摇晃般的那机关部的噪音,像缺了堤坝的洪水那样流到我面前。充满了人的气息。这里那里的确认情况的人,扫除的人,好像在喊什么的人,各种各样。人们发出来的声音基本上被机关部传来的声音很快的就掩盖掉了。
没有必要去隐藏气息,我很容易就成功的走进了机关部的中枢了。
真相,在那里打听就行了。
在中枢里,有个被许多导管连接着的圆盖状物体。这就是机关部的中枢,也是电子精灵居住的地方啊。
机关部里的人类是造不出的这个中枢的。顶多就是把劣化的导管给更换掉程度而已。
创造出自律型移动都市的并不是人类。
人类从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时候开始,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在移动都市上生活着了,由于按照电子精灵的想法来前进的都市才逃过了污染兽的威胁。虽然可能能理解让都市的脚动起来的机械构造,但这么大质量的物体,是如何在污染物质肆虐的,还有在能嗅出人类气味的污染兽存在的大地上组合起来的呢,是无法判明的。
更不用说,都市有自己的意识,能感知到危险,拥有回避机能的电子精灵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等等,都无法得知。虽然只有仙鸳都市修奈巴尔才是诞生出电子精灵的唯一都市,但那也不是由人类的手制造出来的。
这个世界虽然让人活着,但却没有明确告诉人活着的方法。
我不认为那很奇妙。因为世界就是这样而成的。没有必要去怀疑好好的运转之物。更何况那不是会害自己的存在,而是为了守护我们。
如果怀疑那些的话就等同于怀疑自己活着的事。
但如果变成这样,人类活着的事也是包含在世界的命运的转动中来考虑。因为从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开始,人类在这里的事就已经是被编入完成才对的。
那是为什么?只是为了想保护好物种而已吗?
一边思考着,我用手去抚摸圆盖的表面。机关部里明明连逃走的缝隙都没有就这样包裹着热气,圆盖的表面却很冷。这个圆盖里面是装有冷却机器呢,还是用了无法导热的特殊金属呢。
触摸之后,就有很多看不见的连接着圆盖的光线在游走着,那些最终成为了面,变成通入里面的通道。
像被吸进去那样进到了里面。
感觉到圆盖的里面比想象中还要宽广的那样。是空间很奇怪吗?不对。在不知不觉中,沿着墙壁的螺旋通道往下延伸。从外侧看的圆盖,只是一部分吧。所以天花板才那么高,空间也变得很宽广。
那空间的形状就是像卵那样。螺旋通道引导我走去那卵的中央部分。
那里有着巨大的石头。
透明且非常巨大的,像原矿石一样的石头。
电子精灵就在那里。
[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吗?]
有着幼女姿态的电子精灵,洁露妮和那时侯看见那样耀眼和温暖,为此向我展现了热情的笑容。
[你有什么打算?不,是在想什么]
我像是不知道那样询问着。
[不,在企图着什么?]
我已经确信了。
想要编织新的命运的,就是洁露妮啊。学园都市。运作着聚集着尽是未成熟者的都市的电子精灵,居然想要成为和这个世界扯上命运的新的编织手。
那是为什么?
而且,为此才给予我通向缘的能力吗?
为何,要编织与修奈巴尔它们不同的命运呢?
有着各种各样的疑问。我想得到所有疑问的答案。
那些该怎样问呢?应该要按怎样顺序打听呢?在那样思考着的我的面前,洁露妮只是在笑着而已。在这个学园都市,我还是学生的时候,被举为英雄,而且被期望着作为英雄死去的时候,洁露妮就是以这样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浮现的笑容从未改变,那温暖的笑容,没错,就是那个,和在佩尔森海姆黑暗之中看到的,阳光之下躺着的梦很相似。
依旧笑着的洁露妮什么都没有说。虽然沉默代表了默认,但是我却不能从沉默那里得到什么。
[无论是我,无论是从以前就存在的妮露菲尼亚,无论是雷安,而且还有妮娜也是。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们都会聚集在学园都市呢?你从什么时候就期望这些的?把那些......]
如果期望了的话,为什么会变成学园都市呢?
对了。如果是期望新的命运的话,而且那是不得不驱使去战斗的命运的话,应该还有其他更有创造价值的城市吧。
就像林丹斯领导的,那个战乱的都市那样吧。
但是,洁露妮却变成了学园都市。都市是怎样诞生的呢,虽然我还不知道那秘密,如果有选择项存在话,那么洁露妮变成学园都市就有讨论价值了不是吗。


但是洁露妮却是学园都市啊。
那么作为学园都市不就要应该认真的做好自己份内事么。
和我不同啊。
作为佩尔森海姆的忌讳者,作为死者的妄念,作为无法从强欲中分离的人,作为常常愤怒之人,流放于这个世界的,和迪克赛里欧·马斯肯的我不同啊。
和复仇的我,夺回被夺去之物,如果不夺回来就不消气的我不同。
和为此把所有的事物都踩踏蹂躏而前进的我不同。
创造出就算是一时也能把我困惑住的地方,不才是洁露妮的份内事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作为普通的学园都市呢。
不得不去问。看见妮娜,察觉到从她那感到的东西的正面目时就那么想了。为何,把不是自己的形式强加在自己身上呢?
对于感觉到命运的洪流这事而惊讶也只有一刹那而已。但给予的冲击,也只有这些而已。
[回答我]
我强硬的问道。
但是,洁露妮依旧是浮现着那笑容啊。那笑容并不是装上去的。存在于那笑容里的,然后表现出来的,我能感觉到的东西是温暖的。春日般的。那份笑容是电子精灵洁露妮的,含括着自身的证明般的东西啊。
那也许是慈爱也说不定。对于词典之外的意义就不明白的我来说,即使洁露妮的笑容里蕴藏的是慈爱也好,但却无法理解那和现状有什么关联。
不,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我才是我吗?
在我失去了言辞一直傻站的时候,洁露妮从原矿石的前面动了。那透明的,而且周围都是岩石的裸露块上有光在游走着,显现出一幅影像。
在那里映照出来的,是一名少女。
红色头发且身材短小,像野兽一样的少女。
[这是什么?]
意义不名,我这么说道。但洁露妮果然只是展现着那笑容,却不说明。是不会说话吗?那是不可能的。通过缘向我流入情报的就是这个电子精灵。如果不能用声音说话的话,那么就用情报方式流给我就行。
还是说,因为那样做会被其他的人偷窥到而警戒着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从这影像中读取出洁露妮的意图了。
是没有见过的少女啊。看起来是妮娜还要小那样。不,如果是外貌看起来的年龄的话,就学生而言能否被这都市通过也感到怀疑。但是穿着的确实是这个都市的制服,而且也缠着有武艺者的证明的剑带。
......................不。
[是么。原来是这么回事么]
并不是显示出了答案。也不是这影像回答了我的问题。
只是一件事,而且是显示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实而已。在机关部入口那里和狼面众战斗之前所感觉到的东西是对的这回事。
对我来说那才是重要的事啊。最重要的啊。比起洁露妮策划的事更加的重要的事啊。
[想以此来蒙混我么?]
虽然我不觉得这电子精灵是这么打算。但是,也有不得不那么想的时候。
我吼道。是确认到时机已经快到了的欢喜的吼叫,也是对于无法看透洁露妮的可疑之处的吼叫。
影像里映照着的少女是火神。那不会有错。肯定是在火神内部吞噬着的佩尔森海姆在吞噬取代火神的过程中变成了那样。
那么狼面众这次,是为了找出火神而来到这里的吗。
而且,那些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好了吗。一边利用着我,不认为我得到力量是好事,为此修奈巴尔没有把那件事告诉我吗。
知道那件事的洁露妮,虽然迟了也但也通知了我。是那样的意图吗?
[并不止那样吧?]
对于问题,洁露妮依然没有回答。我也只有吼叫了。
确实是晚了。但是火神并没有被夺去。在妮娜周围发生的事,并不止是和狼面众有关的人引起的。正因为是那家伙才会引起的。是那么想的。
洁露妮没有回答。
已经那样做过多少次呢,我瞪着眼,吼着,然后叹息。
吞噬了马斯肯一族,然后将我变成复仇之徒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运的话,那么在这里也是命运吧。
并不是我。而是为了别的什么前进的命运啊。是为了让我肩负起一端而来到这里的吗。火神在这里的事,或许是应该已经没有记忆的雷安的愿望的表现也好,如果洁露妮的计划是把有修养的人们都聚集到这个地方的话,那么由于和我接触会使那家伙前进吧。
就像我那样,和本人的意思没有关系。
那就是命运啊。
[嘛,算了]
命运在转动着。所以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想法,而且这里也有想把新的命运介入到其中的想法。
所以那又怎么样啊。
那样的事,怎样都无所谓不是么。
不管这个世界会怎样,不管别人的想法是什么,如果那些将会阻碍到我的前行的话,那么我将毫不留情的咬碎之,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我究竟是对什么生气吗,已经变得不清楚了。
但是,想知道这事。
[妮露菲尼亚她,有醒来的眉目么?]
因为在这个都市里,所以洁露妮是知道什么的吧。
洁露妮果然是不变的笑着。但是没有变化的话,就应该不是悲伤的事吧。
那么,要醒来了吗。我也要从妮露菲尼亚那打听去那边的方法吧。
那估计也是我的命运的流向吧。那是由我自己创造的吗,还是由谁来创造的吗,如果是创造出来的话又是谁呢。
我只是在谁的手中被摆布着而已吗。
怒火在心中燃烧。但是,那怒火向谁发泄好呢,我并不清楚。修奈巴尔吗,或者是洁露妮吗,还是更加远古的人们呢。
被不知道该向谁放出的怒火迷惑着,我背向洁露妮。还有时间。还是说我要再次回到忧郁的世界中。在情报世界里我就要再次等到着时机吧。
但是,那不会很长久。
有着那样的预感。


和预想的一样吗,从那之后时间很大幅度的流动了。
并且我有数次在学园都市里和狼面众起了冲突。狼面众们所掌握的火神的控制,被我利用情报世界而成功的夺取了。和古莲丹那让人恐惧的武艺者也有过冲突。但每一次那样,我会稍微的感觉到时机就快到来了。
一边进行这这些事,我会感觉到我所祈求的时刻将会和这个世界的命运一起联动吧。拥有着从监牢等待着时机放出的猎犬的心情。从被妮露菲尼亚拾起的时候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在情报世界里,修奈巴尔肯定不会让有利于我的情报都流向我。
我复仇的目的,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的命运转动之时的话,就会变得无计可施了。
我在情报世界之中强烈的意识到了命运这样的词。像戏言一样使用着那词语,以前也有过吧。但是现在,混有甚于实感的使用。
所谓的命运,并不是杂乱无章该怎样就怎样的。由于某些人的作为存在,才第一次被成为命运形成巨大的洪流。那是时间,也是人,或许是自然现象,把它们都统括到一起的现象啊。
等到时机的厌倦感觉慢慢消失。那是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只是等待时机的一台机械和拥有纯化的心境吧。虽然一开始就打算那样的,只是在迷惘的期间,粘附在内心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渐渐地脱落掉了。
并不讨厌那感觉。箭被拉紧的感觉,预感到那之后无法跟上想象的疾驰感,那样的期望也会更大。
很快一切将会完结。
我一边揣摩着那话里蕴涵的解放感,我的时间也不断地流逝,然后......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学园都市和古莲丹接触了。根据自律型移动都市的行动法则,这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态导致了乱声四起。但是,从那时候袭击学园都市的混乱看来,也只不过是些万分琐碎的事吧。
污染兽的袭击。并不止那样。和至今为止不同类型的污染兽都出现了,这对于只有未熟者的学园都市来说,已经是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待毁灭造访的事态了。
我在情报世界里看到那样的状况。追寻着妮娜的行动而看到的。她在这个都市所编织起来的命运的中心。和我相遇的那刻起,她就已经由于缘的连接而赶赴其他都市,和狼面众战斗了。虽然我觉得那是意外的事故,但也只能认为,那是因为得到和佩尔森海姆同样因复仇而燃烧的电子精灵所必要的过程吧。
洁露妮打算让妮娜做什么?为了在今后发生的战斗中,使她成为电子精灵们所期望的命运而编织的一线吗。还是真是,洁露妮想要独自编织命运呢。
我没有空闲去一直看到最后。更何况,我的时刻已经转动了。
是因为妮娜和妮露菲尼亚接触了。魔性之女在这混乱之中,从长久的睡眠中醒来,开始行动。率领着那个地下里,曾经作为伪装而被制作出来的怪物,和学园都市里到处肆虐的污染兽战斗着。在那里,充满着被破坏掉最后的堡垒的女王般的悲壮感,只有我才感觉到吗。
总之,已经醒过来了。
我降落到学园都市。
那曾经的光景已经被污染兽破坏至尽,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在那光景之中,嘴非常巨大的巨人宛如自己似的走着。每一走,惨状就扩散开来。那个身姿我有见过。白炎都市梅鲁尼斯库那里肆虐的巨人们,简直就是那样的身姿。那时候出现的名为雷芳汀的,如果以是对面那侧的东西来考虑的话,那么这些就并不是普通的污染兽,肯定是对面那侧存在势力派遣过来
的尖锐部队。
但先不管那些事情......真是让人火大的光景啊。
察觉到我,然后对着挥动着像棒子那样的像板那样的武器的巨人们,我挥起铁鞭。放出愚者的一击。
随着雷光一同烧尽。向着妮露菲尼亚的身边飞去。
黑暗的少女明显在劣势之中。睡眠并没有给予休息。估计那只能抑制住消耗而已吧。渐渐地衰弱着,但是因为自己作为自己的自尊心而不能退下的一直战斗着。
死了的话就麻烦了。为了救出像要被巨人们吞掉似的妮露菲尼亚,我牵引着雷光,疾驰着。
横扫而过。
弹跳起来,飞在空中。蔑视着由于冲击波而被粉碎的巨人们,我来到妮露菲尼亚前面。
[好久不见了啊]
[真是啊]
外表还是依旧美丽。散发出来的魔性依然没有逊色。但是,确实有其他不同部分,妮露菲尼亚确实是疲劳了。和最后在医院的床上看到的时候一样,有着疲劳的影子,而且像被压垮似的。
[那么,能去了吗]
已经没有多余说明和刺探内心的必要了。
[嗯,当然能去啊]
妮露菲尼亚点点头。飘起了火花,黑烟覆盖着天空。在吓人的黑色支配之中,妮露菲尼亚的笑容就像是沾满鲜血的大圆花那样骄傲的盛开着。
[居然活了下来了啊,丧家犬]


[妳也是啊]
不管被怎么说也不会生气了。因为在这里的都是复仇的同胞啊。向同样的目的,同样的地方亮出獠牙。为此而相互利用的关系啊。
我最需要这家伙的瞬间......就是穿过漏洞,只要能掌握那边的处理方法的话,这家伙也就没有用处了。
而且,这家伙的想法和我没有区别。对我有着什么期待,然后成功的话,我也没有用处了。
互相的利害一致这件事,已经没有必要去确认了。我横扫接近过来的巨人们,妮露菲尼亚为了防止无谓的消耗而看着我的战斗样子。
有点感觉到心情舒畅是错觉么。
这里没有利害以外的情感相交。感觉到达成非常纯粹的关系的只有我吗。而且仅此,对于我来说是简单易懂,心情愉快。
不,即使只有我是这样也无所谓了。
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的了。变成枷锁的命运已经打开了道路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我的了。
非常的昂扬。
我多想喊出我等了这一个瞬间等了多久这句话啊。回首过去什么的,怨言什么的,虽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我只想要呐喊这被解放的感觉啊。
为此而挥起铁鞭。
放出雷光。
让爆炸发散着。
死去的巨人们堆积起来。
那么,能去到多远就到多远吧。能奔驰到多远就多远吧。不,不管哪里我都能前往啊。不管多远都要奔驰下去啊。那里没有止境。因为是无限的存在啊。我的昂扬成为了獠牙,把所有的东西斩切撕裂贯穿咬碎。
[姑且,就先到此为止吧]
突然插进来的妮露菲尼亚那冰冷的声音,把我的兴奋全部都冷却下去了。
[为什么?]
[在这里大闹一顿,路也不会打开,只会把难得的场面变得更混乱而已]
停下脚步的我愤怒了。但是,妮露菲尼亚的话是有听从的价值的。
[而且,这个世界里最强的强者们即将要大闹一场了。没有必要和他们交锋]
[什么......?]
下一个瞬间,激烈的轰隆声袭向学园都市。
那是剄的波动啊。由武艺者释放出来,以自身之力问鼎世界的,力量的振动啊。
从接触的古莲丹那里释放过来的剄的气息,以惊人般的速度到达学园都市,那威力横扫着巨人们。
从声音和气息就知道。那速度非常的惊人,那威力也非常的犀利。妮露菲尼亚那句话的意义混合着振动,使我动摇。以前遇到的武艺者,与此相比,那携带着能尽情发挥那剄的武器的复数武艺者们更加乱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妮露菲尼亚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周围控制着的怪物也一样。
[无关的人一直在的话,会被赶出舞台哦]
随着妮露菲尼亚的笑声,我也打算先退避一下。
不......
如果在这里没有必要再做其他行动的话,我有我该做的事。
是火神。
但是,在这里还四处活动的话,就会被古莲丹的武艺者们察觉到吧。
哪里才好呢。
思考着,我的视线的方向,只映照着那些武艺者们和到来的古莲丹而已。
[去第二幕吧]
被妮露菲尼亚的话推进了一步,我向着那里移动去。
佩尔森海姆。时机到来了啊。
在心中如此说道。
有反应了。在我的心中有着和佩尔森海姆相连的存在。那是我心中被取剩的那家伙的残渣呢,还是说在这学园都市中,那家伙自己也感觉到时机的到来而无声的咆哮着呢。
满足于那感触,我向古莲丹走去。注视着古莲丹的情况。
[说起来,你是知道的吗?]
[什么呢?]
我眼前的学园都市的骚动正走向终结。持续增殖的巨人们被妮露菲尼亚所说的最强的武艺者们扫荡而尽。在那之中有林丹斯的身影,让我感觉到怀念。
但是,那样的心情由于那家伙的出现而扫空。
是女人。
又是女人,这么想着。在我的一生中留下了影子,缠上束缚,然后引起兴趣,让人提心吊胆。全都是女人啊。
现在在这里,我见怕的人是女人这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但是,女人啊。我是欠了女人什么吗。
但是我的感慨和那个是女人并没有关系吧。
女王。被这么称呼的。统治古莲丹的女王。最强的统治者。
她的视线,在一瞬间贯穿了我。了解了我,而且看着我。像是知道我是怎样的存在的眼神。是确认到了我在这里吗。
妮娜也在那边。女王的身边有个少女,而且以前见过的那个少年也倒在那里。
这个世界所编织出来的命运。
电子精灵们想要编织出来的命运。
还有洁露妮想单独编织的命运,都在那一点上相聚。让我这么感觉到。
或者已经相交了吗。
[洁露妮是在考虑着什么吗]
女王的视线让心脏感到疼痛。并不是被那种无法想象的强大所压倒吧。并不是那样的感觉。
[那孩子是非常温柔的孩子啊。只要知道这点,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的说?]
[没有兴趣吗?]
[我想说那是叫信任哦]
[别说出那么恶心的话啊]
吐出这话,我看向妮娜。洁露妮的那份温柔究竟让那家伙卷入到怎样的命运中呢。我居然会担心那事真是神奇啊。相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更何况,在我和那家伙之间应该没有能让我在意的事啊。
明明如此,我却在想着那家伙的事。
那件事是该更加的深思熟虑吗。我没有那样的时间。都来到这里了,不应该迷惘。
那么只要按照想法去行动就好了吗。
[说起来,你]
[嗯?]
[那个,你怎么想?]
顺着妮露菲尼亚的手指方向,我明白了她指的是在林丹斯面前竭尽全力的少年。
那个时候,妮娜召唤出来的少年啊。
知道他是个很强的少年。是学园都市里不应该有的强大啊。可以说正因为有那家伙在,最近降临于学园都市的危难才会一扫而空。
[那家伙怎么了吗?]
[......以前的话,怎么都无法让人在意呢。是因为很相似吗?......不,是那样意义的话,这里的全部人,就都成为那个
人的子孙。只有这样并不能成为理由。更何况,因子更加接近的人明明就在那里,那么在意那家伙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在自言自语着,暗色的少女微微的皱了眉头。在询问那话的意义之前,我看向了那少年。
除了正直和很强大以外就没有特别令人在意的地方了。为什么,虽然想着这样的强者居然会在学园都市里,但也只有这样而已。被卷入了洁露妮编织的命运中。这么想也行得通。
但是,想了下也太奇怪了吧。虽然看到了命运的磨练和力量都聚在妮娜身上。但是,拯救学园都市危机的却是那个少年。看得出受了他的影响使得妮娜有所成长。但是,和自己的拥有的力量相比也太慢的成长啊。
更何况,那个少年虽然很强大,但是他的心却很脆弱。
为什么,那个少年会在那里?
为什么,那个少年会在这个地方。
那是表示着命运的界限吗。说明了命运那也无法完全操作全部人的配置吗。不,正因为命运很脆弱,所以各种各样的想法才会缠在一起吧。
那么这真的是命运存在的障碍吗。
真的?
[简直就像是处于一切的外侧的孩子那样啊]
外侧。因为妮露菲尼亚的那句话,揪出了我的一个记忆。与狼面众的其中之一的战斗。被抛弃的婴儿的身影出现在脑里。
那个时候,那些家伙们说什么来着?对了,是“命运的外侧”啊。
那是指怎样的命运也无法牵扯上的事吗。或者是被强大的命运所排斥的事吗。那些家伙们想得到手之后干些什么吗?
而且,那些家伙不打算像执着于火神那样得到手吗?
不,真的是处于命运的外侧的话,由于让那次机会给放跑了而无法继续追下去吗。那些家伙们是破坏这种意思的命运的尖锐部队啊。真的是在命运的外侧的话,那么我不认为得手的机会会有多少次啊。
我一边想着,一边觉得那真是很可笑。
话也太过于概念化了。认为那只是语言游戏而已。
但是,但是......如果是真的话,如果是和我想的一样的话,而且是那家伙的话?
作为武艺者中的强者的话,不是会在流向古莲丹的命运中吗?借助于佳妮斯,像林丹斯那样。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会有把强者放在一边不管的从容。但是那个少年却不在古莲丹。而是在学园都市。
而且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的话,洁露妮也没有想要支援那个少年的样子。
所有的命运,都把那么强力的棋子放置在一旁。
那其中究竟有没有意义呢。
[算了]
先放弃的是妮露菲尼亚。
[和那家伙有关的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我才不管呢]
[洁露妮也不管?]
说出唯一能放松心情的电子精灵,我这么戏弄着。那之后,我心里的疑问也突然消失了。对了,不管怎么去思考这些疑问也好,都已经迟了啊。一切都在我背后发生着啊。即使能回首过去,也不一定能回到过去啊。而且,被眼前的目标以外的东西夺去视线的话,愚者就会变成只是个愚者了。
即使在在意少年的事也没有用。那不该存在与我前进的道路上。硬要说的话,那少年也是在我的命运之外啊。
那么,我的命运之中,哪怕是见过身影的妮娜该怎么办?
[在意的话,行动就行。只有这样么]
在这骚动中,一时消失了身影的狼面众又再次出现。收拾掉他们之后,再做那件事。最后再和好像在古莲丹那里的沙耶再会。虽然并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打听,但是至少要去确认一下。
之后,这个世界就没有需要我去做的事了。
看到了女王的视线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命运苦笑那样。我的存在对于她的命运又是怎样的东西呢。或许是打算安慰不得不过奇特的生活的自己吗。
虽然我想她的性格不会是这么温和。
[嘛,算了]
然后我去了。这个世界该做的事还剩一点。把那些都完成,之后只需一味前进了。
只有这样而已。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5 20:34 编辑


第三章 ----混沌之兽----

生命流失着。
由于子弹使得生命从穿空的腹部中急速的散漏出来。
伴随着疼痛一同吐出来的什么使得腹部造成空洞,无法站立。
我倒下了。而且生命不断地凋零着。
那也是失去着无聊感。
生命就是无聊啊。对我来说就是那样。
啊啊,这样子就能被解放了啊。
我安心了。虽然有惋惜生命的想法。虽然有向往生存的依恋。但是同样也对死亡感觉到安息。有着不用在继续坐在那椅子上也行了那样的解放感。不用依靠谁,不用继续住在豪华的狗屋里也行了。从看门狗以下的价值观那里逃出来了。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感觉到生活的期间存在的所有东西都被削落着。那是对各种各样的经历感到后悔,悲伤,气馁。领悟到自己的人生,是那小时候的光景,也是反抗的日子。
在沉入安心的泥潭中,我内心里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逐渐失去着,身体变得很轻。但是,不管变得多么的轻也好,渐渐沉下去的感觉也不会消失。
在那时候,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也有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把古莲丹的战斗抛在身后,我终于来到了这里。那场战斗对于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是测试编织好的命运的强度的事件的话,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为了到达最后的地方而创造出道路的事啊。
就结果而言,基本看到战斗的最终局面了。也救了妮娜。虽然我也想夺取牵扯上那家伙的命运之线,但阻止了我的人,果然是洁露妮啊。
那也是很明显的事。
就是洁露妮对妮娜抱有期望这件事啊。想要把自己编织的命运之匙寄托在她的身上。或许已经寄托了吗。如果那场战斗使得世界的进展急速的转变的话,那么就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为什么我会在意妮娜的事到如此地步啊?
只是因为偶然相遇吗?还是因为她是女人?
不对吧。对她的感情,和梅琳、夏莉、还有雷安的都应该完全不同啊。
估计那是因为,那家伙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决定了什么,被驱使着吧。就像我这样的存在,被不是属于自己的愤怒所触动那样。那家伙也是那样,那家伙因自身没有任何责任而决定了什么,驱使她行动。
所以才对她感觉到什么吧。
但是,即使感觉到那样的事也好,也已经没有任何能做的事了。
因为我已经来到了。
我的命运的最后的地方。
零领域啊。
混沌的世界在我的眼前展开着。
有月亮。
有黑暗。
还有混沌。
空无一物。皆有一切。
希望也好,绝望也好,所有的所有。
我的眼中只有真实,真伪只是梦中的事。
自己手中的东西的价值只能由自己来决定,心的充足感却不能被真实来实现。
那么期望着什么?
那么怎么才满足?
因为充满了愤怒才会如饥似渴,我的欲望究竟由什么来满足好呢?
那么,期望着什么?
[我的敌人究竟在哪?
对于混沌的提问,我作出了回答。
敌人啊。敌人才是一切啊。
不,不对。
混沌在否定着。
敌人也无法满足你。那只是一时的满足而已。那就像是进食一样的。一时的充足与快乐之后,全部都会归于虚无。
那么就是女人啊。
梅琳啊。
夏莉啊。
雷安啊。
从我手中漏过的女人们啊。
不,不对。
混沌在否定着。
女人也无法满足你。那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手才会感觉到想要而已啊。得到的话就会满足。
你是混沌之兽啊。
混沌在宣告着。
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我的东西来吞食殆尽。但是,吞食的话只会消化掉而已。只是流失之物而已。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感而已。
你难道永远也不会感到充足吗?
对于混沌的提问,我沉默了。
这里是只有黑夜的世界。
充满了混沌之海,充斥着虚假的世界。
能够实现所有的愿望,而且会被所有的愿望背叛。
极光粒子。欺瞒之种,真实之蜜。
一切的起因。
迷一样多的存在被人类发现了,才会现出它的身影,然后向所见之物播下欺瞒之种。根据所见之物改变姿态。这就是那样的存在。
[是吗
我嘟囔着。
眼前只有混沌、黑暗、还有夜晚。
并且月亮。
美艳的少女带领着黑暗在大笑着。
像是对着月亮炫耀着自己般的笑着。
[是那么回事么
少女的,妮露菲尼亚的,一边听着那太过于美妙的笑声,我彻底了解了一件事。
[连你也满足不了我吗
极光粒子。混沌。根据所见之人改变姿态的箱子里的败家犬。
窥视着深处,把被塞在最深处的欲望大肆揭发出来,然后暴露在眼前,你明明能做到的,明明如此,但是却连你也满足不了我的强欲吗。
啊,你并没有平稳这一词。也没有平稳这一概念。误解休息的意思,对安稳抱有厌恶。所以你才不知道何为满足。
[没错
我点了点头。
连否定的意义也没有,我对混沌的话表示肯定。
没错,我是强欲之兽。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从来不知道满足这词。也没有确实感到过安心的意思。世界被生死分隔,憎恶和杀意化为雨水降下。
只知道抢夺,不允许被夺。
燃起强欲和愤怒之炎,然后把作为燃料的一切都消耗掉。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生物啊。
没错,所以我和这样的东西最相称。
在我的周围突然的出现了手。那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熟悉,瘦弱干枯长长的手。
梅琳。
从我手中逃过,但是却被我破坏了所有的女人的憎恶的手挂在我脖子上。明确不破坏我,但是却像勒死我那样把力注入到手指里。
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不管怎么伸也无法勾到我的脖子的死者的手,终于在这能实现复仇这念头的地方,我到达了。
这里就是那样的地方啊。
零领域。
充满着极光粒子。混沌之海。
大肆揭发我的一切,然后也无计可施的全部的原因。
由于对憎恶有反应产生出无数的手束缚着我。
勒着我。
使我听到了颈骨响起悲鸣。传遍全身的微小的吱吱嘎嘎声,确实的想要破坏掉我。
所有的手腕都很细、很干、消瘦。
啊啊,我有见过。
这是梅琳的手啊。不会有错的。
勒紧我的手不仅伸向了我的脖子。手腕、脚、那手能抓住的所有地方都抓住了。紧紧握住,想要捏碎骨头,撕开皮肉。
如果是我认识的梅琳的话,是没有这样的力量的。
那不是现实的握力。这里是与世界隔绝的壁的内部,根据观测者的愿望使得所有事物都改变姿态,充满着混沌的空间。
受到梅琳放出的思念的影响,混沌做出了这手。在都市流浪的那个世界的话,是杀不死我的,然而在自己的手能勾得着的地方想把我杀掉。
现在正是迎来她的憎恶的完结之时了。是那么回事吧。谁都无法杀死。只给予我痛苦,然后自己亲手杀死。那正是梅琳所期望的复仇的形式不会有错。
就这样被杀死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的想法不断出现在脑里。
只要梅琳如此期望的话,那么也挺好的不是吗。
要说为什么,因为我爱着梅琳啊。正是脖子被掐的现在才实际感觉到。连这憎恶也感觉到怜爱之情。掌握她的所有之物,才是我的强欲吧。
把我包围着的破灭的气氛更加的浓厚了。估计,那不是错觉吧。在我的心里某处有着期望破灭的想法,混沌给予了反应。
那就是你的安稳吗,这样问着。
你所期望的强欲的尽头,就是自灭吗。因为自己的恶行太深,所以才期望被那恶行之炎所燃烧殆尽吗。
可能是那样吧。
把我包围着的火焰,由于夺得了火神而产生的能烧尽混沌的火焰,却无法烧尽梅琳那憎恶之手。或许连燃烧也不吝惜了,或许比起燃烧更多的注入憎恶来掐死我。
在那里存在的流向自灭的流势,对我滴落甜蜜的诱惑。低声细语地说着就这样死去吧。那对我来说正是最幸福的事啊。
火焰的势头变得缓和。注入手里的力量在增加着。骨头在吱吱嘎嘎响,手指陷入肉中。我一边感受着那疼痛,一边掉落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只是感觉上的么。月亮总是在身边,而且暗之少女的身影也没有远离。
大笑着取回力量并狂暴着的妮露菲尼亚闭上了嘴。认为什么都没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但是在这个没有染成暗黑一色的这个空间里,妮露菲尼亚自身像眩目般的主张着她的存在,而且,为此周围带领来的黑暗的浓密度更加突显。
她的眼睛在俯视着我。
那视线里包含的问题,由我全身接下了。被憎恶之手推向死亡深渊的我,一边沉溺于在那里的甜美诱惑,却无法看漏那视线。
那正是显示着妮露菲尼亚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力是多么的高。
连看漏也不允许,连错开视线也不允许。夸耀着自己的美丽,绽放自己的魔性,蛊惑的嘴唇上浮现出冷笑的看着我。
俯视着。
这样就结束了么,这样旁观着。
那就像是,享受的看着虫子临死的样子的感觉。像天真的冷酷的小孩子般的眼睛那样。
这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互相利用罢了。那样意义的话,我体内的佩尔森海姆也是同样的关系啊。前进的结果,就是达到了相同的地方,即使想利用内心也不允许。互相帮助是因为带有明显的利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对于妮露菲尼亚来说,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说不定。
虽然,对那家伙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是我并没有死的理由啊。我们之间并没有那样的关系。
即使有也好,我的愤怒也不会允许那样的结局。
没错,是愤怒啊。这才是我的命运啊。触动着我,不会阻止我。不让我放弃。不会给予我安息。也不会告诉我平稳一词。
我不会在这里停下来的。
不会这样就结束的。
即使想要招致结束的人是梅琳也好。
如果真想要结束的话,应该在更早之前就那样子做。
从梅琳那伸过来的手继续勒着我。不断地压着。在零领域这样的,意识会被世界所反映出来的地方,我不断地感觉到疼痛。被期望着死,被期望着悲痛,被期望着痛苦。
[梅琳
我呼喊这名字。但是,无数的她的手却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地向我浇洒无声的憎恶。这时刻终于到来了,这样欢喜的波动在震动着。
就这样被杀了也不错吗。
有着那样的想法。
花了长久的时间,梅琳第一次让我看到那感情的那个场面又要重来一次。就是为了此刻,我才会来到这里不是么,这样的想法使现在的我理解了这状况。
我向梅琳寻求着什么吗。在强欲都市的时候的我,对女人这种生物寻求着什么吗。感觉那答案好像很接近了。
但是那样的事对梅琳来说怎么都无所谓。她对我只有憎恶而已。那是被我的强欲所烧尽的人的正当权利,而且那些也被我继续践踏而已。
事到如今,梅琳手里注入的东西是属于她个人的呢,还是集结了强欲都市的住民们的怨念呢,无法判断。
死亡这样的诱惑,甜美的迫近我。
但是,不可以被那些吞没掉啊。
虽然这是知道的。
这是陷阱啊。
我的,梅琳的,连自己都不能好好说明的利用执着的狼面众,或者是幕后的人们设计好的陷阱啊。知道了我会为复仇而行动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准备好的陷阱啊。
对于执着的梅琳,说不定就这样被杀死也不错的想法,被他们利用了。即使脆弱的梅琳在那边侧的世界想要杀我是不可能的也好,但在这边的话就有可能啊。如果是能将思念变成现实的地方的话,那么有着更强烈的思念的人才能胜利。而且把梅琳的憎恶摆在前面,连向我灌注死亡的诱惑也在计算之内。
内心懦弱的人在这里只有消失的份。
也就是说,这是陷阱啊。
[可不能被吞没啊
我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声音究竟会有怎样的意义呢。那会成为声音响彻这空间吗,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话语里包含的意思抓住了我,勒着我,传达想要撕裂我的无数的手里。
返回过来的是,愤怒啊。
会允许你擅自决定吗。
你究竟制造出多少死亡呢。你究竟制作出多少不幸呢。究竟制作出多少憎恶呢。
亲自去弄明白的话,手中包含的力量变得更加强。
[这可不行啊
我的内心里有份悲伤。而且那在嘲笑着已经溶在我体内的爷爷、父亲、还有大哥,嘲笑着马斯肯一族。
嘲笑着你是怪物。
嘲笑着是怪物。
嘲笑着没有善恶,只是不断地放纵的你因为什么而悲伤。
嘲笑着那是你的意思吧。
嗯,没错。我肯定着。
那里没有后悔。对过去没有迷恋。没有这样就好的想法。我就是我,我一直是我。眼前就只有这样的结果而已。
作为极之饥饿的兽,我被这个世界所诞生,而且依旧饥饿的向着活路前进。
[啊啊
在狂奔的憎恶包围我的期间,我终于察觉到了。手不断的增多,已经多得没有可以再抓住我的地方了。我被憎恶之手,梅琳的手包裹着。视野的全部,感触的全部都被梅琳所统辖着。
我察觉到了。这样的状态就是我所期望的吗?
爷爷也展示过对女人的贪欲。不,马斯肯一族都展示过对女人那异常的执着。那就是,虽然是人类的形态但却绝对不是人类的自己,寻求作为生命的根源的行为吗。
[没用的期望么
但是我们是强欲的一族,马斯肯一族。即使知道得不到手也好也要期望。期望正是自己的存在证明而不断地去抢夺。愤怒、抢夺、贪婪。这正是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啊。
那么,想死的话就不是我了。
因为那是给予的行为。
[不好意思啊
说出不得不谢罪的话。
[那份憎恶,我也要夺走了
对于这话,梅琳的手更加的施加压迫。但是,我已经对她的,或许她们的憎恶都感觉不到了。身体也已经没有哭诉疼痛,死亡的诱惑也已经远离了。
我已经决定了该朝向獠牙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的我的周围潜伏的火焰复苏了。那把梅琳的手都烧尽,让被压缩着的我腾出宽广的空间。
憎恶想要改变形态。在被月光熏染的零领域的苍暗之中,被火焰灼烧的憎恶渗透出恐惧,那浓度正在增加着。
零领域,在那里充满的混沌不是对我这么低声私语么。
“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吾之物来吞食殆尽。但是,吞食的话只会消化掉而已。只是流失之物而已。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感而已。”
即使我所寻求的东西能从女人们那里得到也好,那也是无法满足的。
“啊,你并没有平稳这一词。也没有平稳这一概念。误解休息的意义,对安稳抱有厌恶。所以你才不知道何为满足。”
没错,即使我真的得到了那些也好,也是无法满足的啊。向女人们寻求的东西?我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夏莉不是一直的给予我吗。但是我却没有改变。明明确实的得到了由母性带来的安稳和平稳,却没有满足,依旧作为极饿的兽不是吗。
祈求着强欲,不断地愤怒。连那些也无法抑制。也没有改变。即使理解了安息和平和这样的词的意义也好,但在皮肤表面就已经拒绝了。并且就算正确的理解了那两个词也好,也无法改变这拒绝的体质和本质了。
是因为我太过于是我吗?
因为那正是使我作为我的核心吗。
强欲,并且愤怒,诞生我的是死者的妄念,如果失去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吗。并不是性格和人格的问题,而是因为肉体上的,存在上的,不能无法存在吗。作为本能的危机回避,所以我才无法接受那两个词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存在就是无可救药的了。本质的,无法生存在人类社会中。
但是也只能有着人类的形态,作为人类生存下去而已。在自律型移动都市这闭塞的世界里,只要在被污染物质肆虐的外界无法生存以上,作为人类,或者作为人类的附属物,除了这样就没有作为生命体生存下去的方法。
我这样的存在,不给予我享受幸福的选项。
到现在了,才察觉到那些。
所以大笑吧。
这就是这样的命运啊。
是谁期望了?谁期望的结果变成了这样?一边吞噬着梅琳的憎恶一边想着。吞噬了佩尔森海姆,那佩尔森海姆也把我吞噬掉而得到的火焰把梅琳吞噬掉。
一边如此,一边想着。
编织我命运的人究竟是谁?那才是我真正该屠杀的敌人吗?
是诞生出我的死者吗?但是那已经死去了。或者只是变成了念想,变成了马斯肯的一族已经在我的胃里了。
不,应该不是那些家伙啊。应该是更加深的,更加深处的。
但是,在那前面......
空虚在刹那之间支配了我的胸口。
但是愤怒很快就把空虚给掩埋掉了。溢出了火焰。乘上梅琳的憎恶,反映出我的愤怒,火焰像是排开妮露菲尼亚的黑暗那样狂乱着,深红在零领域里闪耀着。
[哈,你们的陷阱已经被打破了啊
我呼喊道。声音无为的消散,但是意思却在零领域里产生出波纹。对于我活了下来的事,妮露菲尼亚向我露出了无畏的笑容。就那样死去也是件幸福的事啊,是想这么说么?确实可能是这样。但是愤怒把那样的幸福和死亡换来的安息都拒绝了。那里明明才是我的内心能够平静下来的地方,明明可能得到梦中见到沐浴在春光下午睡的,但我却拒绝了。
不管有怎样的激痛,不管有怎样的痛苦,不管有怎样的耻辱也好,我也要在这世界里活下来,然后在活着的地方尽情的爆发出我的愤怒。
我重复的叫喊着。
[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咬破你咯
妮露菲尼亚向我旁边移动着。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在感觉到的瞬间,世界变化了。思念超越了距离。超越了时间。
久违的感觉到脚下的感触。还有自己的体重。以自己的脚立足于世界上。
视野里蔓延开来的是,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浮在蓝天之上的东西,然而现在看到的却是尽是灰色的荒凉的光景。
[在月亮上吗
[虽然已经开绽了,但束缚还有效。而且这里是,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安置的地方。所以,已经来到这里的话
妮露菲尼亚的话由于地鸣声而停止。激烈的鸣动声表示着月亮本身在震动着。
在那侧的世界里,覆盖着古莲丹的异型,被它逃了这事,使得月亮的存在意义,与其能力受到极大的动摇。但是,那并不是表示,在这内部存在的被施予拘束东西全部都能得到自由。还存在于这里啊。
和那个异型同样的东西。
月面出现了裂痕。粗暴的线立刻分成两边,然后碎掉。
一边碎掉,然后现出身姿。
[那是被拘束在月亮内部的伊古纳西斯,忠诚他,而且不断地守护着他的,叫做纳米机器人的兵器。那么,这家伙的名字是叫卡利邦吗?
卡利邦。
但是,那却是大大的背离了由那名字所想象到的东西,暴露在眼前。
没有畏惧的理由。
明摆着的敌人出现了。
那份喜悦跑遍全身。手里的是铁鞭。把妮露菲尼亚的凝固了黑暗的武器握在手里,我踹着月球的重力飞翔起来。
那样的身姿,用异型一词就能概括。
但是,也是污染兽般的。
有着像岩石那样的,像泡泡那样不断膨胀裂开增殖着的皮肤。如同支撑起世界般的四肢上有着无数的支撑的副脚。主张着唯一优美的东西就是那背后的翅膀,一振翅就让羽毛四散,溶在零领域的光之中。长长的脖子。在脖子最前方的是那有着无数整齐排列牙齿的长颚,六双巨大的眼睛和无数的小小的眼睛在放出七色之光。
如同支配着月球表面那样,比我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污染兽还要压倒般的巨大。覆盖古莲丹,与这家伙应该是同类的那怪物让人觉得可爱些吧。
[这是你得到的火神的原型哦。因为能吸收周围存在的极光粒子,所以要变得多大就多大,不管多少也可以增殖
[那是个麻烦的家伙
我和这家伙的质量差破坏了远近感。我摇了摇头,把那错觉给甩开。一边听着妮露菲尼亚的冰冷笑声,一边飞翔着。
牵引着火焰和雷电,黑暗(铁鞭)在手里,想要取得卡利邦的头上跳去。但由于绝望般的体积差,所以这简直就是愚蠢的行为。虽然跳跃力是没有问题。但是在跳跃这距离的期间,对方可不会就这样等待着。
无数的眼睛捕捉到矮小的我。张开那大颚。觉得那很笨重是因为太过于巨大吧。但实际上却快得惊人。只是头部的动作而已,我的世界瞬间就变成了那家伙的口中了。幸好有体格差异,所以没有被牙齿撕扯到。蹬了一下口内的上颚部分,使得飞翔停止。毫无湿润气息,只有弹力的粘膜,在这里无法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哈!
嘲笑着自己。一边笑着,兴奋和昂扬使得身体变得热起来。火神的火焰卷起激烈的旋涡。我乘着蹬了一下上颚的顶部势,
就这样落下。把铁鞭向下挥去。下颚的厚度也有十几梅尔托尔吧。把它打穿,然后逃到外面。
即使卡利邦的下颚被打穿了个洞,也没因疼痛而扭动身体和愤怒的咆哮,对于从自己的口中逃出来的细小之物,它把胸部的副脚都伸了过去。那是节肢动物的无数的副脚,向我伸来的那无数的节在增加着,实现着那复杂的动作和脚的长度。那是压迫过来的针山啊。我放出冲剄使得针山碎裂,利用冲剄的反作用力使得退避的速度提高。
一边回转一边着陆月面。并且回避紧跟随后的副脚的轰炸。
奔跑着。从物理上来考虑的话,支撑那巨大身体的力量,有着只需要触碰到就能使我的肉体爆裂开来的威力。每一只副脚都有着必杀的威力。一只都不能碰到。
一方面,妮露菲尼亚就那样站在那里,展开黑暗。排开零领域的苍暗,把世界染成一片漆黑,想要覆盖掉卡利邦那样。副脚像是太横扫降下来的巨型幕布那样摆动着,但黑暗无声的破坏它的前端,如同无形的生物在吞噬卡利邦的巨大身体那样的光景在展开着。
卡利邦的翅膀在空中拍打着。
冲击波袭向了我,火神的火焰变成深红之壁保护着我。驱散开黑暗,极在光空间四散开来。
我自己打破震动的深红之壁,再次疾驰起来。没有弱点该这么考虑么。要完全看到这极大的身躯和完全杀死不是需要同样的时间吗。那样的疑问。对于愚蠢的自嘲使得胸内唤来一阵清风。
正是这时候才是愚者。我的内心有着那样的声音。那并不是谁的声音。而是我自己的声音啊。
再次跳了起来。向着卡利邦的左侧面绕过去的我,无法到达大颚那里。无数的副脚在追逐着我。跳过那些副脚。在上空的翅膀再次横扫起来。但是,那是为了防住了飞散的黑暗又再聚集起来,像粘液一样的死缠着翅膀。
跳到空中的我,把被黑暗缠着的动作迟钝的翅膀置于头上,挥起铁鞭。挥上,挥下,只是这样的动作。
但是这却化为愚者的一击。缠绕着雷光,挥撒着红莲之炎,把暗色的铁鞭打进卡利邦那出现的裂开的泡泡那样的岩石皮肤去。冲击在零领域里的极光的波纹中游走。打击就像无形的桩一样突破卡利邦的外皮,浸透到内部。打击在爆炸着。
那手感,是卡利邦的,眼前只能看到如同耸立的壁一样巨大的身体被震动了这样的结果。岩石的皮肤上有着数条裂痕在散开,从那里喷出像粉那样的东西。感觉不到湿气的那身体里,说不定不存在着血液或者体液。那么这粉一样的东西和那些是等同的吗。
喷出来的粉尘溶解在极光之中。
那结果给予了我绝望般的感觉。让我想象到战斗的前方存在的感觉像是遥远的时间那样。
但是,却没有听到心里屈服的声音。
只是一击而已。不可能因为这种程度就完结的。胸口里不断积存着的,无法燃尽的愤怒还有很多。不断地积存,正是现在才能不断地发散出去,然后又不断地蓄积起来。
敌人有质量。数量是无限。以极光粒子为食物无限的不断增殖下去。
那么我的愤怒也是无限的。
这就像是敲打聚集在死者身上的苍蝇的行为啊。因为眼前的敌人过于巨大而搞错了而已。
头上有着破裂般的声音。翅膀逃脱了黑暗的束缚。那冲击波降落下来。火神的火焰防住了。仰视着被冲击波击打的火焰之幕,我后退了。在刹那之后,我在的地方变成了副脚的森林。
再次追过来的副脚的突刺群用铁鞭来挡回去。但那也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如同被铺满的尖端群把的我身体到处都穿出窟窿。挖去肩膀的肉,使得风进到侧腹。肺里积满了血液。膝关节破碎的声音从各处的窟窿中传出。
热血喷洒出来。但是,那立刻就消失了。是梅琳的憎恶的原因吗?
......
我重新思考。
这里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了。被思念支配的世界。简单的把希望变成绝望,嘲笑人的那份愚蠢的世界。零领域。
只要我的心不屈服,那么我就不会死。而且心屈服的话,不管肉体的有无,都会化作极光之尘。
那么对手的大小并没有意义。
虽然被穿出窟窿但还是从副脚那里退避开。虽然不会死,但被抓到的话也会很不利。把那些不断地伸延过来的用铁鞭横扫掉。驱赶开,重新调整体势。火神的火焰在狂暴着,烧掉那些副脚。
正当那时,妮露菲尼亚行动了。拂开黑暗的翅膀,在那里仅存的白色那份美丽受到损伤。羽毛掉落,然后腐朽掉。各处都露出骨头,像腐烂掉的肉片那样的东西掉落下来。
不进行修复吗?
不,看起来像是被拂开的黑暗依然粘在上面,从那里进行着侵蚀。犹如群体行动的原生物的奇怪捕食行动那样,在侵蚀着卡利邦。
卡利邦在咆哮着。挥动着那又粗又长的脖子。在狂暴的破坏中,妮露菲尼亚首次开始动了。跳跃起来。犹如没有重量般的动作,像是幼儿在蹦床那样,暗色的少女的笑容就像在欺负着小动物似的。
赶走迫近来的副脚,一边进行着争夺位置的攻防战,我一边眺望着妮露菲尼亚的战斗方式。妮露菲尼亚的周围,有着变成雾状的黑暗包裹着。在那里面她的白色皮肤格外显眼。黑色的服装,黑色的头发像和黑暗同
化那样,那部分显得很暧昧。这就是她与她使役的黑暗同化吧。她带领着黑暗的同时,她本身也是黑暗啊。以黑暗的美丽为骄傲,描绘着魔性的美。因此也很残酷,也非常的虐人的。
战斗方式就是那样。
卡利邦对于那侵蚀的黑暗,对侵蚀部分使出破坏的手段。巨大身躯到处都发生爆炸,岩石般的外皮和肉块连同包裹着粉尘一起废弃掉。如果是拥有无限的质量的话,那行为就是不痛不氧的。是正确的防卫行动啊。
但是那个瞬间,在侵蚀着破坏部分的黑暗的侵蚀速度像爆发般的增大,那块东西瞬间被染成黑色。成为了黑块然后再爆炸。那是形态的变化啊。在那里诞生出无数的类似黑蛇一样的东西。那些在卡利邦的本体上打入细细的獠牙,然后再慢慢的开始侵蚀。
除去连续发生的爆炸,果然黑暗还是重复同样的事。卡利邦的周围有弥漫的粉尘覆盖着,在那里面黑斑在猖獗着。
由于妮露菲尼亚那黑暗的侵攻,那速度的不同,是由于被破坏和因为失去了抵抗力而引起了快慢呢,还是说妮露菲尼亚那虐人嗜好,被加上色彩的复仇心引起的稚气呢。
不管那些,我现在注视着妮露菲尼亚的动作。由卡利邦的副脚的突刺,脖子的横扫,由翅膀产生的冲击波的怒涛,就像飞舞一样,在空中摇摆那样回避着。时而消去身影,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那是被大地束缚的人无法做到的战斗方式啊。想法支配着一切,即使知道事物的道理没有任何意义也好,也无法简单的摆脱掉。我的战斗是在大地上磨练得来的,在那定义之下成长的。肉体的动作,无论如何都会以那为基点的。
但是,那才是在零领域里的正确战斗方式吧。
最终来说,体无完肤的粉碎掉对手的想法才是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啊。但是,那对这个是机器的卡利邦不适用也说不定。
[结果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得出了结论。
但是,妮露菲尼亚的战斗方式并不是没有值得参考的地方。
特别是关于移动的。
在这个月面上移动的时候也是啊。那并不是妮露菲尼亚独自的力量。如果把这个零领域当作是栖息地的话,那么应该是极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
想去的地方如愿的去到。
而且也是瞬间的。
极光粒子会让那些实现。
我念着。
瞬间,我就到达了那个地方。卡利邦的头上。像溶解掉那样崩坏的翅膀就在眼下。因在比想象还要高的地方,所以有点稍微的犹豫,但我挥起了铁鞭。落下的速度上加上冲剄。并且念着。念着速度。祈求着真正雷光的速度。祈求着火焰的残酷。祈求着愚者的一击。
视野溶化了。肉体超越了界限。但是铁鞭挥下的动作没有迟缓。肉体的动作没有障碍。
翅膀的根部分。怎么也要往外皮变薄的地方挥下铁鞭。冲击穿透巨大身体。外皮爆炸四散。代替血喷出来的是飘舞着的粉尘,然后被吹散掉。
卡利邦的背在来回扭动着。我一边看着一边退避。我移动到妮露菲尼亚的身边。
还不是期望的位置使我皱了皱眉。
[还是有学习能力的嘛。值得夸奖
妮露菲尼亚笑了。
[但是请小心哦。虽然对于卡利邦那能力实现不出来,但那能使极光粒子变成能量的能力,和你现在使用的能力有很大差距。勉强地接近的话,反而会被削减掉自身。即使在这世界里,想要完全杀死它的话,靠纯粹的物理力量是实现不了的。对方可是没有心的。有的只是利用极光粒子,只要还剩一丁点碎片也能再生,无限的顽强哦
[原来如此啊
那真是个麻烦,想要再继续的跳了起来。比起思考要用想念来进来瞬间移动先跳跃了起来。看来还没到神经反射级别呢。
一边看着卡利邦的头从脚下通过,我一边思考着。
刚才妮露菲尼亚的话,那不是表示那家伙基本上不会死么?
虽然没有害怕困难的想法,只是觉得太麻烦了。而且麻烦的这种想法,可能最后会变成内心屈服的契机。
在早的阶段,真想要得到点效果啊。即使呈献出掉入泥潭的样子也无所谓。但是,最后能爬出那个泥潭的肯定是我。
[虽然只能继续干下去了
说道,我朝眼下的头部放出愚者的一击。虽然说速度是很快,但并不是能覆盖那么巨大的它。我的一击使得外皮粉碎贯穿血肉,直达骨头。因反作用铁鞭那震动的感触传达到手腕就变成了疼痛。
无视那疼痛,再把火神的火焰打进露出来的内部。同样,那也是以极光粒子为食粮燃烧的火焰啊。红莲的火舌燃烧内部,阻碍了想要修复的行动。
通了过去。那里有着手感。火焰由于被脖子的一晃排除开,结果伤口被掩埋了,但那也是有效果的证明啊。
那么之后,就是只要使出更有效的攻击就行了。
卡利邦转过来逆袭。我太过于集中于脖子了。副脚已经要到跟前了。进行回避行动,尝试由于想念的瞬间移动。
行不通。
[
在我理解到了,由于迫近来的副脚把周围的极光粒子都据为己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突刺之雨并非是横扫就能砍尽之物。
身体再次被刺出窟窿。撒出冲剄折断了副脚,但是被折断的副脚却自动的行动起来,想要捆绑我的身体。
用全力的扯出来。自身的肉和骨头,连内脏也牵扯的行为使我无法顾及。由于激烈的疼痛使得尖叫从喉咙迸发出来也好,
但手腕却无法停止那行为。
成功逃脱了。但是左腕基本上被撕碎了,而且腹部也裂开了巨大的痕,内脏都漏了出来。疼痛痛彻全身。即使尖叫声想要提高也好,但由于横隔膜破裂了而无法做到。在副脚抽出来之后,简直就像是荆棘那样,或者因为像是鱼勾那样反过来产生出抵抗吧。
伤势立刻恢复。但是,对于给予对手疼痛的这做法使我的愤怒燃烧的更旺盛。
[认为这样做就能使我内心屈服吗
只要内心不屈服,不管谋求怎样手段也不会死去。因此对方也考虑到让内心屈服的对策。在思考着比起单纯的死,不如给予刻骨铭心般的痛苦。
对于它会思考策略的事并不感到惊讶。那家伙已经设计好了梅琳的陷阱啊。所以那种程度也是做得到的吧。
但是,愤怒在燃烧。火焰的势头在增加。零领域的黑暗从我的视野排开。全部都染成红莲。
卡利邦在咆哮着。那对于我来说是在嘲讽着。
[稍微让头脑冷静点
妮露菲尼亚的话在耳边低声响起。但是,身影却不在我身边。黑暗现在依旧在卡利邦的头上,继续侵蚀着。只是把声音传到我这吗。
[因为你只需要尽情的和那家伙一起跳舞就行了
因那句话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在我和卡利邦上演消耗战的时候,妮露菲尼亚已经慢慢的削减那巨大身体的体积。按那样的步骤吗。
那是有效的。
[但是,别小看了实在不符合我的性格啊
在这里如果和那家伙空出了一步的距离,就会认为我因疼痛而屈服了吧。
那真是屈辱啊。
这里是踏出一步的地方啊。
挥起铁鞭。摆出要做的话去做就好的姿势。爆发的火焰缠绕在铁鞭上,雷光在周围绽开。
剄,还有想念给予了我力量。寄宿在武艺者身上的剄脉这样的东西,说起来如果是和纳米机器人或火神的火焰都用来对应极光粒子的东西的话,那么在这个地方的话,应该能更加活泼的运作起来。
应该还能行的。
应该更加更加能行的。
就机能而言,还有就想念而言,把充满这个空间的极光粒子全部都吞噬掉,应该能作为我一个人的力量让我驰骋的。
那是我能做得到的事啊。
那是,只有作为愚者而且又强欲的我才能做到的事啊。
感觉到了流动。极光粒子的流动啊。回应我的祈求流入我身体。卡利邦也迫近来。由副脚产生的突刺之风。火神的火焰在狂暴着,在接近来之前先燃烧掉。那钻过来的几根烧溶的尖端贯穿了我。
烧伤和刺伤同时在脑内爆裂。
但是我才不管呢。站稳。继续吸入力量。贯穿了身体的副脚并没有停下,想要吸收我所聚集的极光粒子。但是,是因为浓度太高而副脚的容积无法应对吗,膨胀起来,然后崩毁掉。我的身体因为副脚的关系而被扯裂,然后又瞬间的治愈好了。
副脚的突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地,然后重复着。崩坏,治愈,然后崩坏之后再治愈。
在这重复的动作中,我不断地吞噬粒子。不断地积蓄着力量。虽然数次的死亡在我的身体里重复着,但是我还是死而复生
仅凭副脚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判断吗,卡利邦本体抬起了头,张开颚袭击过来。粗大的四肢摇晃着月球前进着。
我正等着这个时候呢。
解放不断地积蓄的力量。踹了一下月球。火神的火焰爆发出来。全部都在后面推动着我的趋势,我沉入速度之中。
连雷光也抛在后头,我疾驰着。
无论是奔驰的速度还是挥下去的速度,全部都在我的认知外。思考溶入光中,感觉全然飞散。未曾体验过的速度包裹着我。意识也好肉体也好,全部都被抛在一旁,只有结果抢先达到。
卡利邦张开的大颚。我飞入到那里面去了。在物理现象并不会有意义的这个零领域里,只有卡利邦才能支配的。把这地方占据的东西变成能源来吞噬,并且能替换成物理世界的法则的卡利邦,它的体内对我来说才是唯一熟知的现实世界。
因此,在速度所带来的破坏面前是无计可施的。
速度就是力量啊。武艺者的战斗,只是以巨大的敌人为对手的时候,并不止是以随机应变来应对。因为由于速度而产生出来的力量,也可能凌驾于压倒性的质量差之上。
因极光粒子而实现的力量,由于接近卡利邦的本体,因为它的特性而被减弱了,所以并不是致命的。被实现的物理现象已经不能无效化了。
实现了超越速度的速度的我的肉体,由于放出来的冲击波而把卡利邦的体内破坏着,冲破进去。作为生物所必需的内脏而不需要这些的卡利邦的体内,立刻出现了很厚的墙挡在了我眼前,虽然如此,但在挥下的铁鞭面前,就如同棉花一样被切成碎片,然后世界的一切都染得更加的白了。
产生出来的爆炸犹如当然般的把我卷了进去。失去了极光粒子庇护的这个地方,我的身体比卡利邦的更容易被撕碎炸飞,
很容易被产生出来的热量接触到蒸发掉。
失去了肉体的我,在那之前是受到了爆炸的影响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飞到哪里呢。我并不清楚。在完全失去了肉体这种预想不到的初体验前,谁能理解到啊。失去了所有的感觉,我处于黑暗之中。但是,连这是不是零领域的颜色也无法判断了。
这就是真正的死亡吗?
[请振作点啊
听到了声音。
[虽然死了也没所谓,但是那只会被各种嘲笑不是吗?
是妮露菲尼亚的声音。像在水中响起的不明确的声音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生者和死者之间,有这种程度的境界吗。那么,生究竟是,死究竟是......
[如果心情好的话就告诉你,但你不会死哦?至少只要自己不想死去。这里是哪里,你忘记了吗?
这里是......
对了,这里是零领域。充满了极光粒子的欺瞒之海。
那么这里没有生也没有死,只有被欺瞒摆布的自己而已。
[呜哇!
简直就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感觉那样,我张开视野。肺里充满的是什么啊。是因为祈求了空气,所以那里产生出空气吗?
也就是说,活着就是需要这种感觉的事啊。
连疼痛也感觉不到的肉体就这样消灭了。对于那里产生的混乱,我摇了摇头。现在无论如何琐碎的感觉,对我来说都是自己存在的证明。
[那家伙呢?
我的视线在巡视着。离月面有相当的远。我的身体犹如在水里那样,飘在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极光粒子对我寻求那家伙的身影的想念有了反应,月面在下一瞬间就出现在我旁边,我着陆了。
[我好像连什么是现实都分不清了
不习惯瞬间的变化。即使如此,我也慎重的寻求着那家伙的身影。那是否由我的祈求而产生出来的,不得不注意这是不是极光粒子的幻觉,这样的劝戒浮在脑海里。
但如果那样的话,那么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呢。有辨别的方法吗?
我依然处于混乱之中。恐怕如此。直到刚才为止,我完全的消灭了。虽然只剩下了意识,真的只有意识,我才会在这个含糊的地方。
未体验过的感觉,对卡利邦挥下铁鞭的那手感,简单的吹消掉了。而且因那想法,才察觉到自己没有握住铁鞭。因为想法,又出现在我的手里了。但是,那是由于和往常一样的现象而出现的吗,还是极光粒子让我看到的假物呢,不明白。
[请冷静下来。那是我给予的东西哦。太过不像样的话,就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哦
[究竟是什么
我委身于愤怒大喊着。
如果不使混乱镇静下来的话,那么在战场中,这样的感觉就会很不妙。
[你所在的地方,卡利邦也在哦。也就是说你站在敌阵的最中心地带哦
[什么?
但是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在后背游走的寒气也是幻觉吗。
没有犹豫的时间,只能顺着感觉了。跳跃到后方。
身体又反射般的行动了。因此伴随着些许的安心和冷静而看到了脚。身体动起来的感触,对那敏锐感到安心,然后复苏的那份冷静,在诉说着在这样的状况下,还依然无法有效的使用零领域的笨拙的我。
向着后方流动的我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无数的东西。那是肉片那样的东西,而且像手指般大小的东西在瞬间像泡泡那样一边裂开一边重复的膨胀,然后布满我的周围。
究竟隐藏在哪?
......
是停下了吸收作为能量的极光粒子吗?作为眼睛看不见的粒子在这周围散乱着,等待猎物踩到陷阱吗?
虽然被愚者的一击破坏到如此地步,即使如此也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
忍住了骂声,咂了咂舌。这次虽然想用想念来进行跳跃,但却无法做到。是因为充满周围的肉块那样的东西吸收掉极光粒子,所有才不行吗。
想用火神的火焰横扫之,因同样的理由也行不通。
那么思考用铁鞭,用冲剄,用作为武艺者的力量来,但手腕传来的肌肉力量却惊人的低下,连铁鞭也感觉到沉重。
极光粒子是武艺者的能源,使剄脉运转起来这样的事实,现在在这里被证实了。
这才是目的吗。并不只是包围着。用这样的手段来把我和零领域隔绝才是目的吗。
所以,妮露菲尼亚才一直取好距离,只用黑暗来从外侧侵蚀削减它么。
[那样的话就那样办吧
但是,向妮露菲尼亚寻求那份亲切感,本身就是错误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并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但是,不够彻底的状态才好吗,我并没有更加的混乱,但是却被新的黑暗包围住了。
在那黑暗之中,我非常的无力。
在被断绝了极光粒子的世界里,武艺者什么都做不到。
感知力量,被那力量玩弄,我确实的感觉到,现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要以极光粒子为中心而被创造出来的呢。
作为武艺者的力量的能源,而且污染物质的特质也是因为极光粒子。纳米机器人和火神也是把那作为力量,而且我所知道的世界是那样,也是因为极光粒子的存在......
即使从那开始考虑未来的状况,我也沉默的摇了摇头。
即使一切的元凶是极光粒子也好,那又能怎样?极光粒子只是在那里而已。或者是有人制作出来的话,那么就不得不去找出制作的人。
有的话的事了。
眼睛习惯了黑暗。
如果是完全的黑暗的话就什么都看不见吧,但我的周围有东西发出微弱的光。那是构成纳米机器人的物质,因为极光粒子的供过于求,所以能量在暴走也说不定。
无声。在耳痛般的寂静中,我放眼看去周围。就这样被压死的话,我就会连极光粒子的帮助也得不到,复活和再生也做不到,就这样死去不是么?但是卡利邦却没有那样做。
或者是做不到吗?
观察并寻找逃脱的线索。我才不想在这里被养到死呢。
发出淡淡绿光的周围,感觉和在零领域的时候见到的肉块那样,但和现在的不一样。也许是在极光粒子的影响下,所以卡利邦看起来才是那样子也说不定。
因为自己的期望,所以才会变成敌人的姿态吗。
现在,把我包围着的东西是极之凹凸不平的,有着无机质般的感觉。用手摸一下的感触也是,果然是一样的。
妮露菲尼亚说过这是机械这样的话。那么这感想并没有错。
外面情况变得怎样了。这里什么都感觉不到。妮露菲尼亚现在还在用黑暗来侵蚀着卡利邦么。或者是输了吗,为了重整旗鼓而撤退了么。
状况一概不明。
[怎么回事呢
再一次说出被收进来之前说的话,我继续抚摸着壁。既不硬也不软的感触。手指用力一压的话就陷了进去,但是过了一会后就被很强力的弹了回来。
这能量不能使用吗?
立刻想到的是这件事。被断绝了力量之源的极光粒子才变成这样。那么利用同样的能源的纳米机器人的能量就不能利用吗。如果这绿色的光和想象一样是由于过剩的能量而出现发光现象的话,而且源也是相同的话,那么不就和武艺者产生的剄很相似吗。
虽然知道在想着很离谱的事。但是直接利用对手的剄那样的武艺者的技能是应该不存在的。而且说不定是不同的能量。
但是,现在我的也只能想到这样的事了。
那么只有放手一试了。
我并不是为了被封杀在这而战斗的。
手指用力。为了打破那里包含着的脆弱的力量而咬紧牙关。强硬的弹力在嘲笑着我。渗透出的绿光染到指尖上。
我咬紧牙关,连呜咽声也忍住了,把力量不断地注入指尖。手腕的筋在疼痛着。包含着力量的指尖也疼痛着。但我无视疼痛地继续着。
只能认为是白费努力而已。但是还是继续着。有着弹力的壁不断地嘲笑我。愤怒燃烧起来。对于这么邋遢的我,把我关了进来却又不杀死我的卡利邦,还有还没见过的伊古纳西斯的嘲笑,一想象到,愤怒的热就推动着我。
但是,身体对愤怒没有回应。比指尖渗出血来更快的是手腕已经麻痹了。虽然知道力量被抽走着。
被弹了回来。
疲劳支配着身体。手腕的疼痛感就像是别的生物那样鼓动着。愤怒却白忙一场的感触使得身体苦闷发狂。
[为什么,要抵抗到如此地步?
对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看向那边。
壁的一处改变了形态,人型的东西从那里浮了上来,然后被吐了出来。均匀的脸庞,绷紧站立的肉体。高高的身材。是男人的话都想变成那样的理想之一就站在那里。配合男人的身高,狭窄的空间变宽了。
[你是?
[卡利邦。纳米机器人·母体II·卡利邦
虽然和预想一样,对于那名字,我架好姿势。但是,这里是那家伙的领域,我现在也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普通人类而已
。虽然觉得摆架势很徒劳,但是我的斗争本能却无视掉那些。
[你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更何况,我们的作战已经在别的地方进行着。这里的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
[怎么回事?
[我们的原型,纳米机器人·母体I·雷芳汀已经侵入成功了。形成绝缘空间,剥夺了我主的自由的那个亚空间很快就会崩毁。事到如今,这里的斗争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了
从卡利邦的口出说的话,雷芳汀。回想起在白炎都市见过的,和佳妮斯有着相似的外貌的那家伙。那个把自己称为分体。本体已经到达了那里了吗。和覆盖古莲丹那样的怪物,又一只已经去到那个世界了吗。
[你的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不管你在这里做什么都好,那个世界也会被破坏掉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呢?
投来问题的卡利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以做工非常精良的雕像样子在我面前。
[我并不是为了那个世界而战斗的。我只是为了我的复仇而战
[............]
[那个世界会变得怎样,我才不会去管呢
[理解不能
卡利邦的表情果然没有变化。而且视线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说着。
[做那样的事能怎样?连该回去的地方和适合生存的地方都放弃掉,作为战斗的理由,不理解把重要的事放在复仇上会的理由。那是兵器的思考。并不是人类的思考
[是那样吗?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自暴自弃么?
[知道
[那么,明白了吧
[但是我不认为你陷入了自暴自弃中。心跳呼吸脉搏,所有的都没有变化。你非常冷静的把我说的事实全部都接受了。你说的话里并没有虚假
[那么,我就是你说的那样吧?
[你是人类吧?失去了回去的地方也行吗?
[你真的认为我是人类吗?
对于我的问题,卡利邦没有动摇。
[你是人类。从生物上,虽然和我们的基准稍微有点不同,但是你有着那边的世界里,作为人类的一种被认定的身体机能
[哈哈,我是怎么诞生的,你是知道的吧。即使如此也可以说是人类吗?
[发生并不是问题
如此断言。
但是,即使被断言了,但又如何。
[......好吧。我是人类
即使被这个机器人承认了,但那又能怎样?
[那么?我没有思乡病就这么奇怪吗?即使故乡被威胁会破坏掉也不会动摇,这很奇怪吗?
[按照统计的话,有着平常心不顾虑故乡的人这点不否认
[那么,你究竟想说什么?
[但是,无视作为生命之种的保存的思考果然是异常的
[也就是说,是为了确认我是否异常吗?
[不,你是正常的
卡利邦那单调的声音让我感到厌烦。如果目的是让我丧失战意的话,那么这家伙是成功的。
[你是为了被破坏的故乡和一族的复仇而在这里。作为无家可归的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的人,会思考采取适当的行动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吧
或者这只是在拖延时间吗?在做这些事的期间,说不定我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疲惫了。
[是的。没有问题
[那么
[但是,你应该留下了许多东西在那边的世界里的。能做到无视掉的心理状况,果然是异常的。你的行动都被终端们掌握着。所以你应该有着和故乡同等的东西的
[
我笑了。
[如果是人类的话,是应该无法无视掉过去和记忆的
[什么,那样的事吗
它继续说的话引我发笑。
这家伙能断定我是人类,只是肉体上的机能而已。
但是那样的事又有什么意义?进食,睡觉,排泄,交往。能做这样的事的话,就是人类了吗?原来如此,确实如此啊。人类啊。但是只是这样的事的话,只要想的话,不是能模仿到么?
[就算是你也能做得到吧?
[虽然没有模仿的必要性,但确实是可能的
[只是那样就是人类的话,还不够呢
人类是社会的生物啊。是群居生物啊。一个人的话,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创造出社会这样的物质和精神之物,维持着,然后进行改变。能做得到的才是人类啊。
然而正因为如此,才会对故乡这种存在混杂着执着和留恋和憎恶。
[无法做到那些的我,果然不是人类吧
把愤怒和强欲作为原动力,拒绝融洽,唾弃协调,嫌恶平稳。连在强欲都市的时候也抱着不爽,对在学园都市的时间感到焦躁。
那样的我是人类吗?
不,不是。
[那么,人类因为是集体生活的,那么个体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那是在社会形成的价值观之上才成立的。虽然自己承认自己的话就不需要其他人,但是想被承认的话,其他人就是必要的。而且对价值观的认识也是有范围的。对于什么是重要的事,因人而异。社会性的结果和个人存在的特性。只要全员没有同等的能力以上,社会对于人类存在的能力的不平等这样的波动,时而会容忍,时而会排斥。虽然个人能力和社会性能力较高者是必要的,但只是这样是无法运转人类社会的
我稍微变得有点享受了。
不知道为什么,卡利邦好象想了解人类那样。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我对这家伙,让我想试下把人类是何物的感想全部发泄到它那。这样做的话,应该能知道这家伙的真意是什么。
[社会性来说,个体需要的是能力,而不是个性?
[能力也是个性啊。而且个人存在的能力的多样性这种波动,对于社会这复杂化的场所来说,是为了只有单一的能力而无法对应多种事而必要的,应该是这样吧
在狭窄的地方挥舞铁鞭的人只会是个笨蛋。要使用的话就是用拳头或者短剑,按武艺者的思考的话就是这样啊。
[那么,人类。个人对于社会来说是必要的?
[社会所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个性。呐,你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些吗?
虽然有点享受,但对于这拐弯抹角的问法也感到焦躁。
[............]
[你所知道的只是一个人的人类的事吧?以此来得知作为社会和人类的应有状态,我想你搞错了哦
[............]
[你,究竟想知道谁?
卡利邦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想回答的意思,是该这么判断吗,手腕的麻痹感没了。那么只有做能做得事了吗。
但是,这沉默会有什么意义吗?是犹豫着怎么回答吗?机械吗?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就说没必要回答不就行了吗。
[得不到对于人类的解答的话,那么就没有留你一命的意义
明明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呢?
没有犹豫的空闲。我行动了。即使我的状态很脆弱,也不可能选择不抵抗的。
飞扑过来。铁鞭很沉重。然而这里没有会在狭窄的地方挥动铁鞭的笨蛋。握紧拳头,殴过去。
但是,我的拳头连碰都碰不到。突然压在身上的负荷像是拘束之印。至今为止看起来是强固有弹力的壁突然变化了,变成束缚着我的绳。
[在这里的你,没有任何的力量
卡利邦的话里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
我不可能就这样沉默的接受那没有感情的宣言的。我挣扎着,然后乱折腾着。毫无畏惧,卡利邦接近过来。
我露出牙齿,剥出愤怒。虽然知道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但也照做。像是想要逃出监牢的兽那样即使是没有意义也好,但也只能那样做。没有不抵抗的选项。
即使作为普通的兽也好,我也要不断地燃烧愤怒。
会不会对此有呼应呢。
胸口里变得热起来。那并不是因为感情的爆发。现实是胸口和背后都变得热起来,喉咙像燃烧那样,从脖子那里上升上来
要喷出来了。
[佩尔森海姆
我伴随着惊讶向上看着。从脖子里边喷出来那样出现的兽,这狭窄的空间被巨大的咆哮声充斥着,向着卡利邦突进。
卡利邦对着它伸出手。虽然是草率的行为,但它肯定是判断能够阻止佩尔森海姆的突进。
但是,却无法阻止。
连惊讶的声音,还有表情也没有改变,卡利邦的身影消失了。是由于巨大的热量而消灭的,从周围的壁溶化掉来看就知道了。
[你啊,连这样的事也能办到的话
拘束也解开了,我跪在那里的坚持着。怠倦感急速的袭向身体。身体比刚才更沉,感觉到连自身重量也崩溃掉那样。想说的话也中途断了。
然后理解了。
[是么
无言看守着的兽之眼。看着它的眼,我就理解了。
[你燃烧的是我的愤怒吗
没错。我的存在自身。如果我的存在的根源,是由于极光粒子的反应而产生出来的话,那在这个地方也得到能量。同时,在没有供给的状态下使用的话,那简直就是削减我的生命的行为。
[原来如此,赌一把是么
佩尔森海姆告诉了我,把我的生命变成了能量。而且能比燃烧殆尽掉前更快地脱离卡利邦的包围到零领域去的话,我的命就能得救了。
不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是那样的赌博。
佩尔森海姆把那些都告诉了我,而且提示我。
削减自身,燃烧生命这样说着。
[也不错
然而我,并不畏惧也没有否定它。
寻找着掉落的铁鞭,抓住。剩下的余力充其量只能握住柄而已。
[好吧
呼喊道,佩尔森海姆的兽身压在我身上。与之重合,像溶化掉那样再次回到我体内。
力量回来了。
但是在燃起来的同时,在腹部的里面,胸口的中心急速的冷却下来。又冷又重的东西在身体的各处凝固着那样,感觉到那存在变得越来越大。
那就是充满着死亡吧。
[喔喔喔喔喔!
吼叫起来,我挥动铁鞭。把包围我的那强固的壁轻易的击碎。但是在那前方什么都没有。只是,不断地出现满是伤痕的壁而已。
破坏掉。
只有那样做。
破坏,不断破坏,在耗尽生命之前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重复着破坏。
重复。
不断地重复......
重复着看不到尽头的破坏,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了。像要被燃尽的感触支配着我。手伸了出来。那手在说着,够了休息吧。只有死亡才能安息的你,还要抵抗干什么?这样低声私语着。
曾经梦见的午睡的感触,这一生中都无法得到的你,还继续生存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甩开那句话,我继续重复的破坏着。
还未到达,我将奔驰下去。
要到达哪里,声音这么说着。
我的前方并没有终点,声音继续说着。
根源不管到哪都会延续下去。因果的连锁直到人类的诞生为止也会延续下去吧。如果是你的愤怒让你存在着的话,那么最终连世界的创世也会成为敌人。
那么你要破坏什么?
没有答案。没有能回答的话。我的复仇会在哪里终止呢,我的愤怒又是在哪里觉醒的呢,那样的事我并没有考虑过。只是,把眼前的都破坏掉而一直地破坏而已。
夏莉,雷安。给予我安稳的人。没有停留在那里,无法停留下来的人是我啊。
梅琳,还有强欲都市的人们。憎恶我并永不止境的诅咒我的人,都在我的体内。才不会给予你安稳这样咆哮着。
我是知道的。
我只是停不下来而已。复仇只是顺便的理由而已。无法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啊。
我之所以不断地去破坏,是因为我只会那样而已。停下脚步死去的事是不被允许的。我不允许。直到最后的一点也不断跑下去,磨损消耗掉那样死去,才是我期望的,我所期望的死亡方式。
我只能不断地去破坏不断地进行破坏。
然后......我飞了出去。
从卡利邦制作的壁逃了出来。
不断动涌进来的极光粒子把寒冷从我体内擦除掉。驱赶走了死亡的气息,向我注入生命。
啊啊,没错。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生命啊。
我才是零领域啊。
就像我的根源是死者的妄念那样,如果那妄念被极光粒子反应并诞生出我的话,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生命啊。
应该没有能够阻止我的了。这里不存在死亡。只有对想念反应而向着活命的根源而已。死者对于死的愤怒产生了我。那么我的愤怒就能和这个领域里的所有极光粒子换成生命。
而且我,对此也抱有愤怒啊。
向着月亮,一味地咆哮而已。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5 23:21 编辑


第四章 ----饿狼之去处----


死前留下之物。
我知道那是什么。
啊啊,但是事到如今啊。事到如今,察觉到那样东西是存在的又能怎样。
但是,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啊。
在无聊之盖下,我居然抱有这样的东西啊。
事到如今,才知道啊。
在这个无法回去的只有单向通往死亡的路上我才知道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要留下一句“不想死”的话就会完结吧。
但是,却不是这样。
我,看见了啊。
额头上寄宿着极光宝石的黑猫。
还有染满了月夜色的美丽少女。
而且,她们带来的独眼死神。
这就是杀死我的人们吗?我不认为是普通的杀人专家。我不认为当今还会有杀人专家。
那样的话......?
我想到了。
外套的下摆溶在夜里,看着单眼炯炯发光的死神接近着,才想到。

哈哈,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么。


妮露菲尼亚在看着。
看着被卡利邦捕获的迪克的样子。
[啊拉啊拉]
所以,她这么嘟嚷道。
[那样子的话,已经死了吗。真没办法啊]
在活着的时候就有利用价值。但是,却不一定想要付出劳力来救他出来。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现状就是妮露菲尼亚的胜利是毫无疑问的。卡利邦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疲惫那样。虽然说能量是无限的,无法利用想念,而且物质也不是无限的卡利邦的质量比那时减少了很多。虽然不觉得能量能不断地物质化。恐怕是重复利用暴走的废弃物质和侵蚀月球来补给吧,即使为了保持着自己而把月亮侵蚀来补给,那样做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有限度的。
当妮露菲尼亚回到这边的世界那时点,而且雷芳汀离开月亮去到那边的世界那时点,在这里的妮露菲尼亚的胜利是已经决定好的了。
那么就没有必要在意迪克的生死了。
[虽然缩短了时间]
在停止了行动的卡利邦里面,或许还在战斗着也说不定。是也好,不是也罢。妮露菲尼亚为了给卡利邦最后一击,向自身支配的黑暗下了总攻击的命令。
月亮就在眼前。
已经,不需要再把时间花在欺负卡利邦上了,因为已经腻了。更催促人心的东西就在身旁。如果无法完全享受欺负的乐趣话,那舍弃掉也无所谓了。
[难道还活着?]
由于黑暗的侵蚀,卡利邦的体积的减少速度在增加着。一边冷眼俯视着,妮露菲尼亚一边说道。
并不是指迪克。
那个月亮是,哥哥啊。艾因雷因。
为了不让伊古纳西斯去到外面的世界,为了不让在这世界发生事情重复发生,将自己变化成牢狱的愚蠢的哥哥。对妹妹的爱而失常,然后揪着人偶和误解了事实的,愚蠢的哥哥。
在妮露菲尼亚的心里,对于兄长的心疼和焦躁并存着。以前无法承认那爱的部分。那并非是异常的。是因为哥哥经常给我看到过于懦弱的地方。
那么焦躁的是?也和给我看得太多懦弱的地方有关。但是除此以外,就是对于人偶的感情,虽然知道事实是怎样,但也把重要的放在了一旁。
[虽然不想承认]
引起了忧虑,嘟嚷着。对于自己的嘟嚷浮现出苦笑,眼睛从被黑暗覆盖着的卡利邦那离开,下到月面去了。卡利邦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那么那结局就不用看到最后了。
她的脚向着卡利邦弄出来的,而且慢慢闭合着的裂缝走去,向着那里面,细小的身体掉落下去。
急降下去的感觉只有那么一点。在那瞬间好像被几层很柔软的纸所接住那样减速着,最后变得很缓慢,被柔和的地面接住了。
被哥哥招来了。应该是那么想吧。
[长年躲起来的哥哥,也有见我的勇气吗?]
投向疑问。周围一片漆黑。说话连反射也没有的溶化消失了,妮露菲尼亚开始走了起来。对前进的方向没有犹豫。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肯定不会走错地方吧。然后,是那样的话,是哥哥不想见妮露菲尼亚吗,还是由于伊古纳西斯的干涉造成的呢。
[那时将会......]
用自己的黑暗把月亮破坏掉。
那么决定着,妮露菲尼亚走着。虽然哥哥也很重要,但是不杀死伊古纳西斯就不能消气。那样的羞耻和屈辱,少女在以前的世界就已经承受过了。在这个世界里迷惘就等于直接的杀死了自己。不得不明确该优先做什么。但是,即使如此,舍弃掉精神上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的哥哥的存在,这样的想法不可能不会心疼。那证据就是妮露菲尼亚的周围的黑暗在沙沙作响。
对于表面上居然出现了动摇而感到生气,妮露菲尼亚在前进着。
掩盖着视野的黑暗,是为了让在这深处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幕呢,还是让靠近的人不能辨认自己的位置的蓑呢,一边让自己的黑暗去侵蚀着不是自己的黑暗,一边走着。把这月亮变成自己的东西,剥出艾因雷因。
把伊古纳西斯揪到自己的眼前。
[呼呼,到底躲在哪里呢?]
这里月亮的影响很强。因此,极光粒子才很难与妮露菲尼亚的想念反应。
如果不能根据想念就把任意一个人带到妮露菲尼亚的面前的话,那只能靠自己去接近了。但是她并不讨厌那行程。带着把躲在洞穴里的虫子或者小动物熏出来的心情前进着。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虐待性格呢?
一边走着,妮露菲尼亚忽然回首自己的过去。
美貌。对她来说这是摆首位的,而且那就是全部。把外表剥开的话,在那里有的也只是露出的肌肉的皮而已。但是妮露菲尼亚的,却是比谁都要美丽。当然,形成美丽的当然不只是外表。那支撑着的骨格,肌肉,内脏,为了把自己的美丽最大
限度的有效利用的脑,如果不全部总动员起来的话,那么美丽到头来也只是那么一张皮而已。
然而妮露菲尼亚被赋予了全部。很快的察觉到自己很美丽这事,而且谁也没有教过她如何利用的方法,那方法就已经附在她身上了。双亲的过度溺爱,作为近亲的哥哥在那份美丽之前却抱有着近亲以上的想法。出到家外面的话,男人们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全部都献出来,女人们却以她为敌。但是,对于现实的作出行动的人,利用周围的男人来对她们作出精准的报复。
她周围的骚动之种并没有减少过,而且那些并没有磨损到她。因为她相信,引发了骚动正是她的美丽的证明。
过着那样的日子的她,也落入到了零领域里。她的根源,强烈的自我把极光粒子给驯服了,所以才很简单的在零领域里生存下来。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那之后自己所生活过的世界受到袭击的命运来考虑的话,自己会变成这样不是迟早的问题吗。太早的话,可能哥哥也会变成这样也说不定。
像迪克想的那样,妮露菲尼亚也试着思考命运这一词。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都市在流浪着的世界可能也就不存在了,虽然不觉得会那样。如果妮露菲尼亚没有消失在零领域里的话,艾因雷因说不定也不会变成月亮吧。但是,人偶却和那没关系的存在着。那么,在什么时候,或者这里没有的话,就会在哪里有吧,回想起自己的机能而创造出那样的世界也说不定。
或许不会有这个世界。但是,也会有其他的世界吧。在那里有着的可能性,会因为这个世界的存在而被践踏掉也说不定。
但是,没有的就是没有的。因为现实才是全部,没有发生的过程都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现在在这里的命运呢?因为这个世界的存在,在诞生出来的基本构造的对立关系中,妮露菲尼亚成为了担当重要的角色。时而是人偶的同伴,时而因自己的计划而利用着。迪克就是她的代表啊。作为小丑,有着讽刺自己的感觉,但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就会涉及到自己的存在意义。以美丽自豪,给予轻视那美丽的人相应的结果,对于自己的存在来说也有着同等的重要性。
这正是自己的存在意义啊。
[呼呼呼]
自然的笑声从妮露菲尼亚的嘴唇那里漏出来。
正因为有坚强的自我,才能在零领域里生存。强力的利己主义者是必要的条件啊。那和迪克的思考方式很相似,也可以说是当然的。
也就是说,玷污的人无论是谁也好,都不允许去触摸构成自我的芯的部分。伊古纳西斯侮辱了她,而且利用了她。即使是利用别人也不允许被别人利用。更不用说是被欺骗了。但伊古纳西斯却那样做了。所以,他必须得由妮露菲尼亚来亲手杀死。
[呼呼呼......]
无法停止笑声。那时刻就要到来。在被幽闭的月亮里,伊古纳西斯现在到底变成怎样了。想象那事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啊。在前进的同时,妮露菲尼亚的笑变得更加的冷酷无情。
[事到如此,可不会让你逃掉的哦]
嘟嚷着。
但是,黑暗变得更深了。这黑暗是为了什么才存在的,简直就像是不想她靠近那样,又深又浓。妮露菲尼亚对于无法看透的视线感到疑问。

虽然感到疑问理由也有其他的。
不属于她的这份黑暗,决没有拒绝了她的这件事啊。
[哥哥?你打算干什么?]
这份黑暗,是化为月亮的艾因雷因的。有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东西。但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不引导妹妹去到复仇的对象那里呢。
[还是和以前那样,这么不明确啊]
更进一步的解放焦躁。
包围着她的黑暗像弯曲了那样。对于妮露菲尼亚的愤怒,艾因雷因动摇了吗。
感觉黑暗变得稍微淡了点,因为路更加好走了证明了这点。
像是放弃的叹气那样,而且稍微的心疼,一边感觉到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那在妮露菲尼亚的眼前出来了。
[难不成......]
看见那个,妮露菲尼亚惊讶的说道。
然后就在那时,在月亮的外侧,零领域在咆哮着。


咆哮着。

那是愤怒的咆哮声吗。还是沉醉于力量的愚者的长哮呢。连自己都不怎么明白的咆哮着。
倾注在我体内的那份惊人的力量,刚才贯穿卡利邦时的也无法相比。在放出力量以前,就像因冲击而飞散的时候那样失去了感觉,再次迷失了自我的所在似的。
压抑住那些,确认自己的位置。
确认自己还是自己这事。
呼应我的愤怒而被聚集的极光粒子们所创造出来的爆发般的力量,仅凭那样就像化作一个生命那样,在我的体内狂暴着。
从卡利邦那里逃出来的时候消耗的,可以说是我的根源的愤怒已经过度的补充了。那与以前无法相比般的充满着我的身体。
打破我的躯壳,溢到外面去。连火神的火焰的变换也无法跟上。以我为中心,红莲把世界都覆盖着。那红莲的外侧有着无数的无色的什么在盘绕着。
那样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事到如今,用视力看到的世界,也跟不上充满我的力量了。
去吧,去奔放这愤怒,去使用吧。
那样的话在我的脑里低声细语着。
我在寻找着卡利邦。作为首先发泄愤怒的对象,现在就只有那家伙。
卡利邦就在脚的下方。非常的脆弱,脆弱的机械人形由于一踩就简单的消灭掉。
把卡利邦变得如此虚弱的是什么?是我吗,或者妮露菲尼亚吗?还是在我存在的世界开始之前就存在的,时间的洪流吗?不管怎样,总觉得强大的存在就这样输了,消灭掉了。
感觉不能令人十分满意,反而让愤怒烧得更旺。
这样还不足够。这样的还不足矣。愤怒就是强欲,而且强欲和我的本性有关。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掉了什么。
这只是个过程而已。
使唤着卡利邦,被月亮囚禁着,而且为了从那里逃出来而策划着,毁灭掉强欲都市的人就在那里面。
伊古纳西斯。
不消灭那家伙的话,我的复仇就无法停下来。
我咆哮着。以前没有过的力量在我的里面膨胀着。
倾注进来的力量把我的视野染成深红。无法停息的愤怒在我的体内狂暴着。伊古纳西斯。消灭他。
囚禁着他的月亮在哪里?我强烈的想念着。月亮,还有伊古纳西斯究竟在哪里?
愤怒的想念确定了对象,极光粒子对那产生了反应。
我的存在,在一瞬间就站在那里。一片黑暗。但是那很快就从我面前消失了。有着想要隐藏起我想见到的东西在。但是由于对于极光粒子的想念之力的差别,使得隐蔽没有了意义。
伊古纳西斯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虚假之物吗?是由我的想念产生的幻像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我的精神真是充满着讽刺啊。
[喂,这是什么啊?]
妮露菲尼亚就在身旁。
[我也想知道啊]
她的声音里也带有迷惑。
在我眼前的,或许是那东西真的是伊古纳西斯吗?
[外表和记忆中的一样]
妮露菲尼亚的声音显得很干燥。那显得很无趣,而且也感觉到了动摇。
在我们的眼前是有着人类外表的东西。
但是却不是人类。
并不是舍弃了人类这样的意思。
这已经是人类死去的东西。
在零领域里,尸体究竟会变成怎样,那并不清楚。连会不会腐烂掉也不知道。在没有了想念的那个时点,就只是一件物体飘在零领域里吗。
但是,伊古纳西斯在这里。坐在椅子上。手脚被从椅子上长出来的管那样的东西扎着。抓住肩膀从椅子那里拉出来,背后也有无数的管扎着。
[是想继续活下去吗?]
倒在地上插满管子的尸体的面前,我嘟嚷着。愤怒打空了的感觉,伴随着新的愤怒呼唤起虚脱。
[物理上的?那样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男人是最清楚才对的哦。更何况,这身体不是本人的而是夺过来的]
[是怎么回事?]
[身体好像在哪里失去了那样。好像溶在零领域那样,经过了各种各样的事之后才得到这样的身体。啊啊是吗......是呢]
[嗯?]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确是制作了纳米机器人的哦]
[那么,那些家伙们的主人并不是灵魂,而是这个肉体吗]
[是呢。是那样的话,他们就是在继续地守护着主人吧]
妮露菲尼亚的话也非常的冷淡。对于有着愤怒的我,这样的结局太过于让人意想不到了。而且太过于惊愕。在到达苦难的最后,敌人居然已经死了。
这样的状况要怎么办。
[但是,该怎么办?]
同样是日暮途穷吧。只能那样询问了。
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这份虚脱的前方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抱有的愤怒寻求着矛头而暴动起来。
然后,这个零领域里要说能发泄的东西,只有月亮了。在强欲都市里出现在我面前的独眼死神。那是艾因雷因,而且也是这个月亮的话,我的命运也和这家伙有关吧。
妮露菲尼亚的回答声音里也稍微带着点刺。
[什么也不做呢]
她的手举在伊古纳西斯的上面。黑暗从少女的脚下涌了上来,完全覆盖着尸体。很明显的听到了咀嚼的声音。
[本来想给予最残酷的死法的,但是已经死了就没有办法了]
用非常冷漠的目光,俯视着派出去咀嚼的黑暗。
[那么,那块死肉只能给服从我的亿之魂了。它们应该会很高兴的玩吧]
不知道是否就这样接受那句话比较好。
妮露菲尼亚的脸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漠。
然而在我的内心里,像要覆盖那个世界般的愤怒再次爆发出来。不允许不完全的燃烧。不因会这样的结局就消失的。
不,如果是我的存在的根源在愤怒着的话,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消除我的愤怒的。在那里现在伴随着大量的极光粒子。只是感觉的话,这充满着极光粒子的零领域的所有一切成为我的力量,就是有着那样的感觉。
那是非常安静的,然后急速的沸腾起来想要再开始。如果那个时候到来的话,那么我不就无能为力了吗。
[......不管是否惊愕,这就完了么?]
在说着的同时,我在期待着什么。不,别说拐弯抹角的话吧。那么希望着。
我在寻求着能发泄愤怒的对象。那样我的复仇就不得不完结了。对了,像以前想过的那样,姑且不谈我发泄愤怒的对象,
而更进一步的去寻求根源。下次。下次的下次啊。我不断地驱使这愤怒,无止境地寻求目的吧。
不久会与根源无关,把眼里看到的一切都把愤怒发泄上去也说不定。
现在就是那样,我已经忍不住地想把旁边的妮露菲尼亚当成敌人了。
虽然抑制住的理由很不足,但看来,这可能在表示着我是无药可救的存在啊。虽然本来就是那样的关系。
[如果这样就结束的话,那么,接下来该干啥?]
妮露菲尼亚的声音也有紧张感。我们之间有着薄冰般的隔阂。触碰的话就很容易碎掉。然后就会开始斗争了吧。是该停止么?但想不到停止的理由。即使想到也好,也会全部都吐弃掉。
消除愤怒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委身于破坏冲动中。我的精神对于选择那项选择已经没有犹豫了。不,我本来不就是委身于破坏冲动的生物吗。
至今都在寻求破坏会有怎样的意义。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就是这么回事吗。
我握紧铁鞭。妮露菲尼亚给予的暗色的铁鞭缠上火神的火焰而烧红着。
[想战斗的话就请战斗吧。但是在那之前,不想听点有趣的事么?]
这是新的声音。
[你是......?]
妮露菲尼亚迷惑的声音。
[啊啊,说起来还没和你们见过面呢?初次见面,我叫艾尔米·利古扎里奥]
[啊啊,就是你?]
我的理解跟不上。不,最开始就不知道吧。
妮露菲尼亚是知道的。像彻底了解那样把看着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但是很奇怪呢。你,确实是在那边制造自律型移动都市不是吗?]
[总是在那边也无可奈何啊,所以回到这边来了哦。想要寻找的话,手段数不胜数啊]
虽然觉得直接了白说出来的话会有惊人的事实,但这家伙说出了更加惊人的事。
从那边来到这边,那移动是很简单就做到的这样的话。我苦于寻求,而且妮露菲尼亚一直等待时机移动到这边,但它居然说那样的手段数不胜数啊。
但是,妮露菲尼亚并没有惊讶。
[是啊。你的话就应该很简单呢。和伊古纳西斯是一样的吧?炼金术师]
炼金术师。在我的世界里不仅是炼金钢等的武器,而是被叫做炼金学的总合科学技术,这科的修读者都被这么称呼的。学园都市里的炼金科就是那样。但是,我并不觉得妮露菲尼亚说的就是那些。
[这个世界的根源,发现极光粒子的就是你们啊]
我咽下了口气。和伊古纳西斯一样?那么这家伙也是敌人吗?
但是,我却插不了嘴。看着两人的对话,使得我能抑制住狂暴的愤怒。
[确实是发现了。但是,说我和伊古纳西斯是相同的,真意外啊]
[是怎么回事?他也是炼金术师吧?]
[那么,该怎么说明好呢]
在视线无法看到的地方有着声音主人的身影。
它慢慢的接近过来。
这个世界,对于人类,可能肉体已经没有了意义也说不定。在这里只要按照自己的期望的样子那样想着的话,就会变成那样吧。妮露菲尼亚因为很在意自己的样子所以才没有改变吧。而且我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才没有改变。
那么这家伙呢,是自己这么期望才变成那样的吗。
[比起不高兴,令人气愤才是正解么]
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只猫。是我小腿的一半的黑猫。如果说有点不同,就是那额头上装着闪耀着极光颜色的宝石那样的东西么。
女人的声音从那猫那里响起。但是声音却不是从那猫的口中传来的。猫看起来就像是从长眠中醒来那样,动作很散懒,而且还打着大大的哈欠的坐在那里。
[被很好的骗了啊。不,那个时候,比谁都更加知道极光粒子的使用方法的他真是很了不起。是该那么想的么]
[......妳想说什么?]
妮露菲尼亚话里的焦躁感,我也同样有着。叫作艾尔米·利古扎里奥,有着女人声音的黑猫,看起来并不是想说出正确的解释那样。
感觉到了视线。黑猫的身体卷成圆球那样打算睡觉。感觉到的视线,是从宝石那传来的这样感觉到的。
[他,并不是炼金术师]
[怎么回事?]
[只是被那么认为而已。那一日,我们作为炼金术师而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而且是完成最早的亚空间增设机的那天,他并没有在那里。不,那个,在地球还是作为地球存在的时候,伊古纳西斯这人物是不存在的]
[我不明白妳在说什么]
[他并不存在。他也不是天才。是由于极光粒子,希望变成那样,然后成功了......和你一样是异民哦]
[什么?]
[他的能力,自身作为期望者,让其他人都会这么认为。他期望着。期望着成为天才,期望着变成谁都无法无视的存在。那样的能力使我也认为他是炼金术师的一员。连记忆也被精心的捏造了。他那天才的象征就是炼金术师这回事。的确在那个世界里,炼金术师就是站在知识的顶点的存在而被认知的,他会那么期望也是当然的事情啊。而且他又在夺去我的记忆的基础上,强化了自我暗示。自己欺骗自己,然后自己的能力在不知道的时候强化了]
[............]
妮露菲尼亚变得什么都不想说了。而且这也是没有前提的知识的我都不明白的事情。
[那么纳米机器人呢?]
妮露菲尼亚终于开口了。
[那个,纳米机器人都服从他哦]
[妳也是在过那个的身边吧?处理的方法多得很呢。估计,他本能的并不想把纳米机器人留在自己身边不是么?]
是想到什么吗,妮露菲尼亚再次沉默了。
[那样的话,他就会作为他期望的姿态,给那个世界带去永不忘记的伤痛。破坏,然后又创造出新的世界。那并不是为了观察世界。只是为了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已。结果,向着破坏般的行动和到达的是,让他变成那样的异民是本来的自身里被包含在里面的东西让他那么做的。真正的是,他的世界对于他来说怎样都无所谓。世界的演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他只是想要被认同的地方而已]
[......就是那样的东西?]
妮露菲尼亚的话就在脚下爬过那样响着。
[这个男人就只有那种程度?]
[对,而且就算是那程度也好,那种想法很强烈的话也会得到回应。因为这里是零领域,充满着极光粒子啊]
[那么,那样无聊的男人,在被我们杀死之前就已经死了,真是个无聊的男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就是结局啊。妮露菲尼亚的愤怒正在转向被那种程度的男人摆弄的自己。
[不]
但是,黑猫在否定着。
[那种程度是不会结束的。这个男人意外的顽强。不,这个男人心里被隐藏的愿望,察觉到了自己的期望是那么的轻薄。虽然很轻薄但也察觉到那些把自己强烈的束缚着]
[......你真清楚呢]
[时间要多少有多少。要调查清楚这个男人有着充分的时间呢]
黑猫的,利古扎里奥的声音有点自嘲和疲劳。
而且,果然感觉到从宝石那里传来的视线那样的东西在关注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盯着我?
[挖出记忆,回想到一个在意的男人。所以为了调查那个,我去到了那个地方。去到我认为是艾因雷因和沙耶最早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那个地方,强欲都市]
意想不到的名字登场了,我变得有节奏的吞下气息。
[你说什么?]
[没错。你看到了吧?艾因雷因和沙耶。在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那里。而且,我在意的那个男人死去的都市的名字也是,佩尔森海姆。但是,那里却不是叫做强欲都市。而是哪里都有的极其普通的都市而已。当然那个都市可没有脚哦,也没有在畏惧污染兽而来回走动的世界里。并不存在于你所知道的世界里。令人怀念的,毁灭的伪造的世界的,普通的都市]
黑猫头上的声音像是在唱着悲伤的诗歌那样,继续着。
[在那里死去的男人,在死之前,或者已经死了,但也应该看到那个身影哦。艾因雷因和沙耶,还有我。不同的只是我是在呢还是不在呢。而且在那个瞬间,或者说在确定了存在那个来回走动的都市的世界的瞬间,时间开始流动了。未来存在的可能性之一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变得难舍难分的关系了。在那个瞬间存在的现在与未来,开始同时进行着。在那里同时存在的是艾因雷因和沙耶。分别存在的猫与两个男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却在狂妄着]
猫在仔细的讲述着。像歌唱那样的调子预示着急展开而增加着速度,想把我冲向何方那样。
在那里的,是在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的我啊。
[但是真的是那样子吗?在那里的角色,真是除了艾因雷因和沙耶以外还有别的吗?就结果而言,我在沙耶创造出来的世界里,制作出能动的都市这种基础。自律型移动都市这种东西,就成为了我在那个世界里是实际存在的证据了。那么剩下的那两个男人,真的是分别的人吗?]
这是什么?
我是知道的。黑猫所说的事情,不用直说出来也知道了。不是强欲都市而在佩尔森海姆的男人究竟是谁,而且那个男人和重叠在一起被分配到的角色的我有着怎样的关系吗。无需言辞来雄辩。
那就是事实吗?
或者是陷阱呢?
但是我没有反对的话。什么也想不到。是我的根源不让我说出反对的话吗。
我的根源,愤怒,强欲。那是由死者的妄想诞生出来的东西。那么就无法辩驳那死者吗。
也就是说......
[不知道那个死者的名字。但是,以活着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称他为伊古纳西斯。连姓名都不知道,就叫伊古纳西斯。由于死亡而被解放的欲望的其一。由于死了只解放了欲望。那刺在心里然后被亚空间增设机在零领域里解放了。我也被影响到,所以称他为伊古纳西斯。他是真正的异民,那能力能如自己所愿那样去改变人的认知。但是,只有那样并不够真实,即使让人那么认为也好,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的实感。所以他为了得到实感,所以诞生了另一个人,或者是复数的自己。在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的另一个世界里,那个男人新的人生,为了让自己无法完成的愿望,或者是为了让感情变得自由而诞生了]
没错。我只见过一次的死者,却有什么猛扎入我胸中。那是什么我是知道的。我该夺取回来的终端。而且爷爷看着那个就感知到强欲都市的终焉了。
也就是说......
[你也是伊古纳西斯哦]
这就是真相。


在真相面前我无法动弹。
行动起来的是旁边的妮露菲尼亚。
大笑着。动人的笑声在震撼着周围。
[是么。那样的话,在那边的世界也有分身是吧]
妮露菲尼亚的声音是该怎样理解呢。是喜悦吗。还是过于愤怒呢。
是自嘲自己的敌人在身边却没有察觉到的那份愚蠢吗。
[不,分身们已经,除了他以外就没有了。由于他的欲望而出现的人们,都被他杀光了。过度的感情只会走向自灭。他比谁都会使用零领域,而且为此让我们看到了成为零领域里的生存者的模范那样的自灭的表演]
黑猫,利古扎里奥的声音哪边都不着调的平淡的口气。从把那样的事实投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变化。并不是声音的调子。而是里面包含的感情这点没有变化。哪边都不着调,中立的声音啊。
马斯肯一族是伊古纳西斯的妄念。这事实的确是令人惊讶。虽然知道是由死者的妄念而诞生的这件事。对此并没有惊讶。
但是,那名字却是伊古纳西斯,而且是毁灭强欲都市的原因,这样的事该怎么想才好呢。
[真可惜啊。真是非常可惜]
妮露菲尼亚说道。
[不得不杀掉你什么的,真是令人遗憾啊。虽然你是条非常好的狗]
[不应该说是被饲养的狗咬了一口吗?]
对于挑拨般的话,反射般的回了过去。不管真相如何,我的愤怒已经无法停下来了。现在因为动摇了,刚才稍微沉静的东西,那马上就要到达界限了。
[锁链很早以前就已经解开了吧?]
妮露菲尼亚安静地,然后浮现出非常可怕的笑容看着这边。
战斗就这样开始。
突然,我脚下的地方消失了,全部被染成黑色,我掉了下去。妮露菲尼亚的黑暗潜伏在我的脚下,为了稳步地顺利这么做而准备的啊。在落下的时候,刚才吞噬伊古纳西斯的獠牙在袭击着我。细微的疼痛在袭击着我。像是极小的痕痒似的痛却变成大多数的。虽然那些像是错乱似的状况,但火神的火焰把全部都横扫掉。一会儿的功夫,虽然我的皮肤大部分都被吃光了,但从黑暗那逃出来的时候就立刻恢复了。


从黑暗的陷阱里逃出来的我,顺势逃出了月亮。跳向闪耀着极光颜色的世界里。由于被月亮阻塞的极光粒子之流再次如怒涛一样涌向我。溢出的力量,在强化着精神。
或许只是,沉醉于疯狂之中也说不定。
没有畏惧,妮露菲尼亚的身影依旧出现在月面上。她穿着的礼服溶于黑暗之中,从这里看到的只有露出来的皮肤的部分显得非常的白。超现实般的美丽和水灵灵的肌肉的氛围被她带来的黑暗那令人不愉快感夸大着。
火神的火焰把接近过来的黑暗都燃烧掉。不,那已经不是火神的,而是我的火焰了。我的怒火就算是在比喻上也只不过是常用的容易理解的火焰。
然后在这时,我终于察觉到了妮露菲尼亚带来的黑暗的真面目了。在那里寄宿着的是可怕的憎恶。是在旧世界里居住的人类们的,自己的生活被破坏的人们的,对伊古纳西斯的憎恶和怨恨啊。
虽然不知道妮露菲尼亚是为了做什么而利用着它们,现在的她简直就像是我那样似的复仇的化身啊。那个时候的她的话,“亿之魂”,不是比喻而是事实的话啊。
那里有着被妮露菲尼亚的魔性之美所迷住的,而且不憎恶的话自己就无法活下去的人们的悲哀。
除了被妮露菲尼亚迷住这点之外,因为我也是那样啊。共有着对同类的怜悯的感情。分割开横扫之炎的波动,暗之獠牙向我迫近。难道她舍弃了能满足她的那虐待心给予痛苦的优先攻击吗,钻过来的一个獠牙带走了我的左腕。激烈的疼痛感袭击着伤口。但是在一瞬间,手腕又再生了。在零领域里,肉体是没有意义的。简直如此啊。
但是,疼痛会削弱内心。作为拥有肉体的生物而培养出来,肉体缺损的危机感,不知不觉的在神经里构成,传达着疼痛。想要分开来是很困难的。
即使如此也是应该能控制神经的工作的。回想起在污染物质肆虐的外界中没有治疗方法的情况下寻找学园都市的事的话,这种程度......
吞噬掉左腕的獠牙,已经被火焰燃尽了。把残留下来的疼痛咬杀掉,确认着右手的铁鞭的感触。
一边用火焰对抗着黑暗,我的斗争本能在期望着用肉搏战来决胜负。期望着由愚者的一击而给予体无完肤的破坏。那正是对于我来说,是给予了我该去做什么的感触,我是知道的。
一边放出火焰一边架好铁鞭。没有为了积蓄力量而花时间的必要。因为已经有着难以处理般的力量在我的体内了。
从架好姿势到疾驰,尽在瞬息之内,目标向着魔性之女。庞大的雷光包裹着我,响声跟在我的身后。
妮露菲尼亚和我之间存在的火焰与黑暗的厚厚的墙,在瞬间被打破了。
在刹那之间接近着那美丽的脸。
但是,却不是肉搏。
[还是被想法牵着鼻子走呢,这条狗啊]
在超速的世界里,妮露菲尼亚的笑声就像在打耳光那样。
[我说过了这里是想念的世界吧?速度就按想法那样]
明明已经能看到了长长的睫毛在震动的样子了,但是却无法再接近。
[而且忘记掉的事情还有一个]
说着。
她没做更多的事。
但是,事态却变化了。
举起的铁鞭发生了变化。传达到手腕的感触改变了。没有去看的工夫。但是接下来的是猛烈的疼痛啊。
[那是由我的力量造出来的东西。在那边的世界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这边却不同。要让它变回原样可简单了]
并不是忘记了。但是,这铁鞭在长久以来的战斗中也可以说成为了我肉体的部分了。
但是却背叛了我。铁鞭的外形改变了,化成无数的暗之獠牙,獠牙狠狠的咬在我的手腕还有肉体上。
[在被疼痛折磨到发狂之前把你凌辱到底]
妮露菲尼亚的虐待心并没有隐藏着什么。她在这个瞬间,是想看到我的绝望般的表情而已。
而且事实上,我可能已经绝望了。愚者的一击是我在战斗中的核心啊。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形式被打破了。
倒不如说现在的我,连疼痛也感觉不到。我是如此的惊讶,变得惊呆了。
在察觉到疼痛的时候,肉体的一半已经被黑暗吞噬掉了。细小的獠牙在咀嚼着我的肉体,扯出肌肉组织和神经。一边让我活着一边把我的肉切成碎片那样,我的火焰在狂暴着。驱赶着削去半身的黑暗。如果有着连一片也要吝惜的心的话,妮露菲尼亚说不定会利用那个然后更进一步的想办法的渗透下去吧。
但是,感觉到的冲击并不是由于这个。
而是愚者的一击勾不到。妮露菲尼亚是卡利邦也无法匹敌的熟知这零领域。物理的直接的破坏是勾不着妮露菲尼亚的。不,那么她就是零领域般的,也就是说决不有会陷于想念上的失败感。
[你是愚直又直率的男人。因此即使是不完全燃烧的状态也是很有魅力的]
即使如此也只能前进的我,固定好火焰制作出铁鞭,追向妮露菲尼亚。虽然是追着,但却不认为她是那样,她简直就像是在风中飘舞的绵毛那样,像调情般的和我取得一定距离,然后嘲笑着。
[如果摆在正确的位置上的话,这个男人一定能正确的使用那能力。让女人那么想。那会刺激着女人的母性和爱]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明明只能用肉欲来吸引男人!]
对于我的骂声,妮露菲尼亚很爽快的一听而过。在笑着。是看到了我脑里浮现出来的夏莉和雷安的身影吗,她在笑着。
[但是,因为太过愚直了,所以很难改变生活方式啊。那对于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着的人来说是正确的。但是,那愚直的方向性,却不适合这个世界的战斗。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满足的活着的]
笑着。
妮露菲尼亚在笑着。
那笑声比起黑暗更加尖锐的刺着我。
[你说到底也只是箱里的丧家犬。让人有所期待,却无法给予那份期待回应。为了什么而在这里?复仇?你完成了吗?如果想完成的话,就赶紧死掉就行了。那样就足够了。然后为了你而死去的负伤的人们,让他们感到遗憾就行。即使你能活下去也好,到头来,你什么都完成不了]
没错。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即使知道承认的话就会临近死亡也好,但是也无法不接受妮露菲尼亚化作刀刃说出来的话。就这样承受着。
并不是什么是重要的。无论怎么选择,也没有一个是能够满足我的。一时渴望愤怒也好,也无法治愈我。
在与卡利邦战斗的时候得到的强大的力量,那像沙一样的城堡由于黑暗由于语言而崩溃掉。没有阻止的方法。
不知不觉的,追着妮露菲尼亚的我的速度,也变得只能看到她的影子那样了。
我停下来了。只能停下来了吗。
这样就完结了吗?
只能完结了吗?
完结了吗?

“终”

那句话占据在我的脑里。我是接受了完结吗。是那样吗?面对愤怒的对象居然会以样的形式失去掉,在不想知道的真相面前失去了愤怒的意义。我的不幸是死者......是从伊古纳西斯存在的时候以来,肯定是那样的。不会完结的愤怒也是,结果已经中断了。
对于疲劳的我感觉到了有份愤怒,但是那却没有驱动的肉体。在想念就是一切的这个世界里,我和愤怒分离开来的某部分疲劳了,而且无法阻止那支配领域的扩张了。
完结了啊。
以这样的形式。
期望的完结形式什么的,虽然从来没有想过。

那么由我来继承吧。

那是一句话。追赶上我的脑里的“终”这个文字,然后践踏之。

因为汝是我住宿之人,所以我不会恨你。但是,如果汝停下来的话,那么我将从汝身上跨过。

那话是谁说的吗,那不需要考虑。我明白。是复仇的同胞。坏掉的电子精灵。佩尔森海姆。
我的背后产生了热量。是火神的火焰啊。但是却在燃烧着我。连我也燃烧。那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愤怒的火焰,是无法舍弃复仇的人,无法停下来的人该持有的。
从背后涌上来的火焰正离开着我。并没有伸出惜别之手。在这时候,我为此满足了。
这样就能安息了。
所有的一切都能抛弃掉了,我确实是那么想的,那么感觉到的,然后伸出了手。
那春天的太阳,我的手能勾得到吗?


我站在这里。
连同火焰跨越同胞,我咆哮着。
我的名为电子精灵佩尔森海姆。
出生在自律型移动都市所支配的世界,作为运作都市的意识而诞生的。然而都市被破坏,化为复仇之兽。
那就是我。
即使同胞放弃了也好,即使身为元凶的伊古纳西斯死了也好,我的愤怒也不会得以平息。
眼前的妮露菲尼亚,也足以让我发泄愤怒。在月亮那里的利古扎里奥也是。封闭着伊古纳西斯的月亮,艾因雷因也是。
我所受到的痛苦是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话,直到把那所有的元凶都破坏为止,我的愤怒也不会得到平息。那也包括零领域。憎恨由此被分割开来的世界。
连人类也憎恨吗。那样也好。所有的邪恶都是从正义诞生,所有的正义都会成为邪恶的食粮。在那夹缝间诞生的愤怒并无善恶。
而且那价值观,是由人类产生的吧。

喔喔,我正是纯粹的愤怒啊。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6 00:09 编辑


尾声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从树木的间隙中漏过来的点点春光透到全身。
微微的凉快,微微的温暖。混杂一起成为适宜的气温。枯萎的草让我能舒畅的躺在地面上。
啊啊,这里是学园都市啊。
从校舍通向练武馆的路,我就躺在那途中的树林里。为什么是这里呢。那估计是,在学园都市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中,我认为这里是最能让人心境平和的地方吧。
一个人都没有。那就是说,没有受到过谁的干涉吧。而且无法找到发泄愤怒的目标,就这样忍耐着快要爆发的冲动,以向雷安和洁露妮返恩的心情在久留不去的两年间,吸引了我的眼睛而且没有接近过的地方就这里吧。
和想象一样舒畅的感觉,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落在胸前的枯叶又飞了起来。
思考着。
我已经得到了安息了。
已经不会被逮住了,也不会被无尽的愤怒玩弄了。也无需拒绝平稳。
终于能得到安稳与休眠了。
满足感在支配着我。并不是呼起兴奋敏锐的愉悦之物。是紧张从身体各处消除掉,完全的放松,能让我溶化掉的感觉啊。我居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即使知道也好,至今为止的我也是无法去肯定的吧。以前在失去了愤怒的时候,只有被无力感而扯住了脚而已。
现在的我的话呢?
能做到。
所以才在这里。
不,我在哪里?
这里不可能是学园都市。已经不能回到这里来了。因为我已经毕业了啊。毕业了的人是不允许回来的。那就是学园都市。
那么这里是哪里?
居然那样考虑,真是想笑话这份愚蠢。
我已经死了啊。那么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吧。
在死后的世界里还把现实世界的道理带进来才是愚蠢的话不是么。我躺在枯叶床上,品味着那份温暖。那也不错。这样就行。因为一直想着这样的时候是永远不会来造访我啊。除了享受这份感觉以外,已经没有我能做得了的事了。
只有享受啊。
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低声私语地说着“就那样吧”的那样,我在品味着这份感觉。
已经这样多久了呢。应该没有多长时间吧。
但是,我察觉到了我睡不着。因为死了啊。所以没有睡眠的必要吗。稍微有点失望,即使如此也有着难以分舍这份感触的心情,然后我暂时继续这样子。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我察觉到了太阳并没有下山。
再过去一段时间,我从枯叶床上起来了。用手扫开膝盖上的枯叶然后向着小道走去。把依依不舍地挂在头发和衣服上的茶色碎片抖落,走出去。
这里没有人的身影。
也没有都市的脚步声。必然会从那里听到传来的人的杂声也没有,像覆盖着冰那样的寂静充满着这都市。
只有我的脚步声打乱了这份寂静。
前进着。瞒无目的地。只是,可能只是在寻求着什么也说不定。那究竟是什么呢。从感觉到这份寂静的时候开始,我就不认为这都市里除了自己还会有谁。但是我在找着什么呢。
祈求着什么。
依旧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前进着。没有渴望般的东西。但是却无法停止去搜寻。
在寂静的,而且全部都停止的都市里,果然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吧。在我在的地方,有记忆的建筑就如记忆里的那样排列着。
虽然察觉到了,这里的光景是我还是学生的时候的学园都市啊。不是毕业之后,与妮娜相遇的学园都市。
那是因为对于我来说学园都市就是这样的吗。这里是我精神上的内面世界,是我的强烈记忆选定了这里吗。那么不就是和死后的世界共通的,而是被关在了各自的内面吗。
[真无聊啊]
我嘟嚷道。
对于死后的世界,我可能期待着什么也说不定。说起已经死了的人有谁呢?梅琳、雷安,难道是想着她们会在这里吗?那么被我杀死的,或者是因为我们而死去的人们就必须在同样的地方
那么没有梅琳打头阵,然后那些人在大规模的向着我来就太奇怪了。
因为造访的安息太过于完美了,因此太无聊了。人生看起来很平凡但实际却不是那样。比如说缓和的刺激和安息,重复着紧张和松弛。就是那么一回事吧。只有一方的话人类是活不下去的。
能活下的我是异常的啊。
所以,伊古纳西斯才死了吗?作为世界的敌人,在战斗中途的时候是他的高峰时期啊。但是那之后,被变成了月亮的艾因雷因所困住了。被困住了之后,即使如此,因为自己是特别的才会被困住这样想过也说不定。为了从那里逃脱出来而因推敲策谋这事感到了充实感也说不定。
但是,即使伊古纳西斯有能让别人认为他是特别的能力也好,以实际的能力来说是特别的吗,那是疑问啊。不,倒不如说,想被认为是特别的,在零领域里想活下去的强烈的那样期望的话,在现实里才是凡庸啊。
现实的伊古纳西斯没有推敲策谋的才能。因为太在意外界如何看自己,所以伊古纳西斯没有能做到的事。最后自己就因为绝望而消灭掉了。
如果利古扎里奥说的事情是真实的话,就会是这样的情况么。
但是,我却存在。作为狼面众的起因被利用的我却存在着。实际的伊古纳西斯是无能的话,那么策划这些的人是谁?纳米机器人们吗?但是,能把极光粒子变为能量的那些家伙们会想出这样的利用方法吗?
即使想出了,那实际去实行的人又是谁呢?
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但是我却考虑着。我已经死了。放弃了战斗,并不是被夺去了,这次是真的以自己的意志放弃的,所以我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啊。在这里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死了吧?呐,是那样吧?]
谁都没有。没有回答的人。即使如此也喊出声音。
说不定我已经快要忍受不住孤独了。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能理解我的人。但是,却有敌人。即使没有敌人也有人在。存在的东西不管什么也好,能让我这么感觉到的人也好,都能给予我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存在的这种感觉。
现在却没有那样的感觉。
这如果是死的话,就没得挽救。并不是认为我会得到拯救。马斯肯一族是没有拯救的必要的。但是,不必要死的家伙也应该有的。那样的家伙也在这个世界里吗?
我在考虑着别人的事。那真是件好笑的事啊。但是我尽管如此,也有记得像是愤怒那样的东西。有一半是认真的考虑那些的。
在那时候鼻子感觉到有点什么特别的感觉。
在没有任何感触的空气中,混杂着什么。那是让人感觉到有点淡淡的,而且很不爽的。
在记忆中有过,并不是在学园都市里感受过的。而是在强欲都市里。
在挖掘出正确答案的时候,和回过头去确认那真面目的动作基本上是同时的。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就站在那里。身体靠着街灯,眺望着天空。
气味的真面目是香烟啊。
[哟]
男人一边吐出紫烟一边说道。
右眼戴着眼带。充满着嘲讽的左眼。瘦削的双颊和尖尖的下巴。一副从荒废的世界里走过来的男人的脸就在那里。
[艾因雷因]
这个男人的出现,是必然呢,还是偶然呢,不管如何,我非常的失望。
[别摆出那样的脸啊。难道你认为以前的女人会出来吗?]
我是知道的。现实可不会那么方便人啊。
[能得到安慰话那样,你有做过好事吗?]
男人的话像是嘲笑我那样,而且也像自嘲那样。
[有什么事啊?]
[因为有空出来的房间,现在在招募着住人呢]
[谁都可以么]
[虽然不是谁都可以,但是你有那样的继承权。会给你钥匙的,要试找下遗物么?]
对于奚落的响声,我并没有回答。
艾因雷因在衔着香烟。前端红红的点燃着,过了一会升起了烟。吐出来的紫烟在空中卷成旋涡状。
但是,香烟的长度却没有改变。前端也没有变成灰。
是假的么。
[那个,很好吸么?]
[只是感觉的再现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吸。虽然打算连味道也再现出来的,谁知道呢,已经记不清了。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做人类很久了啊]
回答着,并且看着指尖上夹着的香烟的艾因雷因的侧脸上,并没有怀念的感觉。满足于什么,肯定着现状。
[这里不是死后的世界?]
[哈!]
对于我的问题讥笑了。
[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即使有的话不觉得是好地方啊]
[那么,这里是?]


[......伊古纳西斯。那家伙夺取的肉体,是我认识的人啊。虽然对方认为是朋友什么的好友什么的,但实际是怎样,谁知道呢。被杀死了,也被做成了标本。因为有才能,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因为衔着香烟,所以话就中断了。伴随着紫烟又开始了。
[......即使如此,用着认识的人的脸,并不是那么好受啊。伊古纳西斯消失之后,因为没办法,所以只好先干点像守墓的活了,但那家伙也差不多完了吧]
[喂]
[这里是,月亮啊。我的肚子里哦]
对于像是说着毫无关系的话感到愤怒。想听的事情都偷偷地溜进耳朵里了。
[虽然就这样让你溶解在零领域里也不错啊,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你带来的那只狗真是够麻烦的。虽然我想让饲主去解决掉的......]
[哈,那样的事]
[做不到吧]
没有期待我。是那样的说法方式。但是我却没有生气。也没有想站起来。
那是我栽培出来的力量啊。在零领域里无法控制的增幅着,而且是代替放弃了的我的同胞所继承下的啊。对于继承了复仇的权利的佩尔森海姆,我能做什么?
[对发情的狗说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艾因雷因继续说道。
[但是这只狗的发情期会永远地持续下去。麻烦的是这个啊。该失去的东西正好全部都失去了。像你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那样,很完美啊。在这里是没有杀死那家伙的手段的。在这里是无法击溃的。要击溃的话只能在存在着界限的地方]
[那是......]
艾因雷因想说的,我立刻理解了。界限就是指,物理上的界限啊。只要是在零领域里,佩尔森海姆就没有界限吧。虽然不是人类,但也不是纳米机器人那样的纯粹的机械。而是为了运作自律型移动都市而存在的有着知性的能量体才是正解吧。
也没有必要像我那样一一的反应出肉体的疼痛。那家伙的肉体,已经随着都市的崩坏而完全失去了。如果决定以愤怒的那样把所有的都破坏掉的话,那就永无止境和永不绝望。
那么在这里的话就是无限的存在啊。
那样的家伙在的那里,我也在。然后想降落到艾因雷因一直守护着的,沙耶创造的世界里吗。
[喂,你是认真的这么说的吗?]
[认真的啊。如果不得不那样的话,就那样子吧。即使放任不管也好,那家伙也会把那里破坏掉吧]
那也是事实吧。
[那么,你想让我干什么?]
[取回来]
[所以说,那是......]
[做不到的吧。即使如此也要去做]
[为什么,我要干那事?]
[因为只有你能做到啊]
[所以由我来干?为什么?]
[对于人类挥之不去的命运,因为有些事只有由某些人来做才会托付任务给他们的啊]
再次衔着香烟,艾因雷因说道。
[那边的世界在策划着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啊。聚集着能做得到的人,为此而准备着]
古莲丹的女王。还有妮娜。
两人都是,有着别人没有的因子。艾因雷因是说着那样的事吗。
[如果是谁都能做到的话,在那里的人就能很顺利做到吧]
[你不是说能很好的做到的只有我吗?]
[是啊?因为那是你的力量啊]
[但是只凭这个,能成为我去做的理由吗?]
[你需要理由吗?所以豁出力量吧]
[你是有理由的吧]
[理由吗?当然啊。因为我原本就是人类啊]
那句话深深的刺向我。不是人类。原本也不是。虽然我知道那样的事。只是由死者的妄念诞生出来的怪物而已。我的愤怒是没有理由的,只是想要燃起的原因而已啊。
[嘛,原本是而已啊。事到如今也没有想过要变回人类,感觉也没有必要]
扔掉那吸不完的香烟,抚摸着眼带。
[和你不同的理由,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我对世界和平什么的没有兴趣。虽然有过也说不定,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我所祈求的只有一个,连那些也能守护住的话,之后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连我的命也是?]
[当然啊?难道认为我会好好珍惜吗?]
[哈]
明明如此还叫人奉献出性命吗。
这家伙自说自话,太过奇怪了。然而,如果不那样的话就不能呆在这样的地方。估计,越是呆得越久,那么就只会残留下自己的核心,其他的都会慢慢的脱落掉这不会有错。在零领域里活下去的未来就在这里。
已经变不回人类这事,并不是指生理上。可能是精神上吧。艾因雷因是对此有自觉吗。
事到如今也无法从这家伙那里听到正经的劝说话吧不是么。
那么之后的问题就是,干还不是干而已。
[怎么办?]
感觉到变化了,是因为我不熟悉这个男人。但是,想到等待这个男人的回归的,那个月夜色的少女的事。一直等待着和彻底改变了的男人再会的少女啊。
我也是感觉到那份悲伤的。
在这里的话,最后也会变得连那样的事也不会去考虑了吧。
但是,在没有了那样的感觉之后,我会剩下什么?愤怒已经全部被佩尔森海姆带走了。
我所剩下的是什么啊?
我的存在根源被带走了。我的心里并没有愤怒。连其他的马斯肯一族也没有了吗,没有那样被迫使的感觉。
以前的时候,身体会变得没有力气,但现在却不会那样。如果是没有死去的话,我究竟变成怎样了?
[我还剩下什么?]
[鬼知道]
艾因雷因扔出来的回答,非常的干脆。
[又不是被我捡到了才活着的。是因为活着才捡起来的。要是你不干的话,那就只有我来干而已]
[那么,一开始就那样啊]
[因为我想看你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啊。我唯一认识的,在那个世界里的住人也只有你而已]
[我是伊古纳西斯吧?]
[你的伊古纳西斯已经死了]
我提问。艾因雷因回答。露出来的左眼越过我看着非常遥远的地方。
[杀死雇主,利用熟人,拐走了沙耶的那个贪慕虚荣的暴走混蛋已经死了。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没有理由恨你。虽然你有理由恨我也说不定啊]
[如果不是有你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诞生?]
[如果艾尔米的推论是正确的话]
[我的痛苦是因为有你吗?]
[那么我的人生是因为零领域才会变成这样]
[............]
[还要再吐槽吗?]
[不......]
一瞬间,感觉到了愤怒那样的东西。但是却没有持续长久。对感觉到杀死艾因雷因会满足,但再也感觉不到任何魅力了。
我沉默的话,艾因雷因也沉默。
自己变成怎样了?我不得不再深入去考虑。虽然认为是失去了愤怒,但是对艾因雷因只有一瞬间,也感觉到了愤怒那样的东西。那之所以会消散掉,是因为想象到被愤怒驱使的时候的那份无益感吧。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会委身于愤怒而想杀掉这家伙吧。现在却不会那样。那是因为失去了愤怒啊。但是却不是完全失去了。对于前方没有救赎的希望而抑制住了我的愤怒。
那样的事至今为止都没有过。即使是累了也好,也没有停下来过。因为愤怒才是我啊。
现在却不是那样。愤怒没有支配我。并不是被夺走了一切,而是留下了一点。那是佩尔森海姆取剩的吗,还是,从卡利邦那里逃出来的时候消耗掉的我的根源,并不是回到零领域的时候就恢复了,只是被庞大的能量蒙骗了吗。
所以,才会因妮露菲尼亚非的话而简单的输了。后者的想法更加令人能够接受。
[我变成怎样了?]
[难道你觉得会变成人类吗?]
果然,艾因雷因的话是忽悠人的。
[哈]
我只能笑了。
除此以外还能做啥?


愤怒暴跳如雷。
无论到哪里,无论到哪里啊。
得到了自由的我,委身于凶暴的愤怒中,无论是哪里都能奔驰下去。追逐着碍眼的黑暗,奔驰着。速度的甩开想要纠缠吞噬的黑暗,以愤怒燃烧掉,追向嘲笑的少女。
无论妳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上去。
妳知道吗,暗之少女啊。妳越是想逃越是逃的话,我的愤怒就会膨胀下去。为了吞噬掉汝,亮出獠牙,用火焰来烧,用雷来贯穿,为了得到那份感觉的话,我将会无限时的奔驰下去。我不会疲劳,也不会对未来感到恐惧,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杂念。
总有一天汝会被这牙给咬上的吧。
看吧,又近了一点了。
汝的笑容里让我看到阴霾了啊。虽然真的只有那么一点。
但是那一点阴霾是不会消失的。会更加的积聚起来,更加更加的积聚起来。如同我的愤怒一样,着急和焦躁会在你的心里堆积起来。
那就叫作疲劳啊。
人类就只有那种程度啊。人类的愤怒就是那极限啊。
哦哦,迪克赛里欧·马斯肯。曾是很好的同胞啊。正是因为有你,我才能在这条道上继续前进啊。
但是正因为你是人类,才无法再前进啊。
我要前进了啊,无论到哪里都要前进。汝的愤怒和我同在。汝的复仇成为我的垫脚石。
将我痛苦的起因的那个月亮吞噬掉,把那碍事的暗之少女吞噬掉,把诞生出痛苦的我的那个世界吞噬掉。
即使如此也无法停止。我将继续奔驰下去。
我的愤怒将直到永恒。

从紫烟的香味那离开,我来到这里。
为什么?对于这样的疑问却没有办法回答。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即使如此也在这里。
恐怕那是很重要的吧。
[现在的你的话,是不可能有着活生生的肉体在这里的]
被那样说着的话硬塞过来的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黑暗。
我在那里面等待着。
没有铁鞭。没有愤怒。连复仇也失去了,已经空虚的我在黑暗中一个人在这里。
能做什么吗。能干吗。现在还不清楚。
即使如此还在这里,是因为判断在那个空间里忍耐不住寂静吗。
反正要死的话也要死得华丽点,是这么想的吗?
那样的想法也可能不错啊。
总之,我就在这里啊。


在那时,月亮坠落了。

在没有太阳照射它的身姿的世界里,自身放出苍白色的光来彰示其存在的月亮崩溃了。全身包裹着的银色的岩石在无声之下裂开,在没有重力的世界里渐渐的向周围扩散出去。那些就像是进行到某种阶段似的发展那样在准备着。
花了较长的时间,最后像是描绘着巨大的圆那样。
看不到圆的中心里有什么那样。但是那里却有一个世界。有着沙耶创造出来的世界。
一直守护着那的月亮崩溃了。
曾经是月亮存在的地方里,现在剩下的一丁点的岩块群中,和月亮相比的话,显得太过于渺小的存在啊。
[......那么]
在零领域的黑暗中吐出紫烟,艾因雷因这么说道。有种像是从长眠中醒来的感觉,而且不是虚幻的。实际上时间是流动着的,在沙耶创造的世界里产生出独自的文明。虽然艾尔米好像多次出手帮助过那样,但对于在那里的住人们所产生的东西是应该没有帮助过的。她顶多就是创造了舞台而已,和在那舞台里会诞生出什么并没有关系。
[虽然好像有受到我的影响啊]
武艺者们。他们所产生出来的特殊能量,应该是以自己的东西为基础的。
对于此事就没有更多的感想了,艾因雷因把眼睛移向战场。虽然看起来像是以惊人的速度在零领域里到处奔跑那样,但那说到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事啊。和零领域里没有物理上的距离那样,同时也是无限的。根据想念那可以伸长也可以缩短。
想要看见的话,只要被看见的那边不用想念来拒绝的话,无论怎样都能看得见。更何况在这零领域里,没有东西能逃得过艾因雷因的视线。被眼带隐藏起来的右眼能看穿一切。
将一切都变成眼球。变成与他的右眼一样,刻印着荆棘之环的十字架的眼球。
将妨碍睡公主沉睡之物,所有都变成十字架的墓碑。
[虽然有点吵闹,原谅我吧]
在艾因雷因说着的同时,右手卷起黑色与红色的旋涡冲向战场。在什么都没有的那手上,出现了独特外形的手枪,然后握着。那是和沙耶曾经不知道授予过多少次的东西很相似。
但是,填装上去的子弹却是不同的。
那里被填装上的只有一颗子弹。
是由他的能力产生出来的眼球,也是墓碑那样的东西被填装在里面。
[给我好好的干哦]
艾因雷因扣起扳机。


一发子弹射进燃烧旺盛的兽里。
疼痛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物理上的破坏并没有意义。无视掉也无所谓的。佩尔森海姆这样判断着。
但是,事实并不是那样。
那是艾因雷因射出去的子弹,绝对不是能无视的东西。
那证据立刻呈现在眼前。
兽的肉体的咬破,压倒了火焰,溢出无数的东西。
那是荆棘啊。无数的荆棘覆盖着表面。无止境的蔓延下去的巨大蔓状植物在佩尔森海姆的躯体上游走着,纠缠着。
虽然火焰把那些都烧尽了,但变成了灰的东西再次变成了种子在那地方开始发芽,再开始增殖。在火焰之中重复着目不暇接的破坏与再生,最后再生的部署猛进,把佩尔森海姆的巨大身躯染成了绿色。
[哥哥?]
即使如此还依旧让人看到对于猎物的执着亮出獠牙的兽,与之保持着距离的妮露菲尼亚的眼前转向月亮,察觉到应该在那里的东西却不在的事。
看到了站在毁坏掉的月亮的中枢那里的艾因雷因的身影。对于见到了妹妹,露出再会的喜悦的微笑的哥哥,妮露菲尼亚的脸表现出了不快。
[现在还在那样的地方,到底在干什么?]
冷冷的叱责着哥哥的行动磨蹭。
对于那样的程度是无法阻止佩尔森海姆的事情早就知道了。因此才射出一发子弹啊。虽然那里有着和以前没有的做法那样,但是那只不过是物理上的而已。而且那是没有意义的。
佩尔森海姆以种类来说,就像是纳米机器人那样的东西啊。是只会不断地放出愤怒的这种想念的机械啊。和不管多少能量也能产生出来,却和没有了物质就无法完成机能的纳米机器人不同。只要有想念的话就行,佩尔森海姆比起纳米机器人要更加的被零领域特化。
没有精神上的疲劳,只会因成为自己的基点的想念而被驱使着。
最糟糕的敌人啊。或许说是天敌出现了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哥哥却只是从那样的地方射了一枪而已。那样的东西是打不倒它的。说不定是因为长眠而使感觉变得奇怪了。
那么想着。
但是,变化是细微的,但确实出现了。
[什么?]
妮露菲尼亚和佩尔森海姆的距离拉开了。直到刚才还是迫在眉睫的距离,但现在却是空出了毛发一根长度的空间。
那虽然是一点点的距离。
但是却成为了契机,从察觉到的瞬间,看着距离拉开了。
艾因雷因的荆棘奏效了吗?
不,那因为佩尔森海姆的火焰而重复着再生与消灭,不认为那是奏效了。
但是,艾因雷因却没有打算从月亮那里行动过来。那是因为确信着子弹带来的效果吗?
发生着什么?
距离在拉开着这事并没有停止。妮露菲尼亚对于发生着自己不知道的事而觉得不称心。


燃烧猛烈的火焰将我包围着。
但是却不会热,火焰也没有把我燃烧,只是接受进来。
当然啊。这本来就是我培养出来的愤怒啊。虽然也有属于佩尔森海姆的,但是来到零领域后莫大的东西全部都是属于我的。那家伙利用着我收集的,向着愤怒转变的东西。承认那家伙的愤怒的纯粹性,而且从那里诞生出来的力量也在我之上吧。
但是现在这家伙驱使的力量,是以回应我的愤怒而聚集起来的极光粒子为基础的。虽然迟早会被重新改写过吧,但是现在还依然有我介入的余地。
那么,能从那家伙那里夺回主导权吗?
那家伙就不知道了。
[呐,不想听我说话吗?]
虽然没有想到任何方法,但我却在这里。已经察觉到了吧。狰狞的呻吟声包围着我。虽然想用愤怒的想念把我杀死却不杀死。和佩尔森海姆还在我的体内的时候一样啊。虽然借给了我力量,却没有和我同化。
好像没有交谈的打算。明确的拒绝像要压杀我那样。但是却做不到。是在意如果集中注意于我的话就会被妮露菲尼亚算计吗,或者是愤怒的矛头分成了两个,连判断也没有,作为同时面向两个愤怒的结果,不把我杀掉而留在这里也说不定。
被压垮般的压迫感但是却不杀死我。那是我的心没有向佩尔森海姆屈服的证据啊。
但是,为了完成什么而不屈服呢,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那样的不够彻底的状态什么的,有可能吗?
我还活着。那么就是有可能的吧。
[......没有吧。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的话,就不承认有听的价值]
佩尔森海姆继续无视着。但是我继续说着。
[我现在的感觉是缺少力量啊。想到能做的事,做不到的事,因为全部都被你带走了啊。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没有力气。怎么说呢,虽然自己也不能好好的说明,感觉好像把很多的东西都抛弃掉那样,该怎么做才好都不明白了]
并没有现有的说服言辞。说到底,该怎么说明呢?总之我想要杀掉你,你能不能掉落到那个世界里去呢,这么说吗?因为这家伙的愤怒是不会平息的,最后那个世界也会成为破坏的对象。那么放置不管不就好了吗?也有那么想过。虽然在那之前,艾因雷因和妮露菲尼亚会死掉也说不定,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能变成那样。
[啊啊,真的,我到底想干什么啊?都来到你这里了。是该回来的吗?但是啊,并不是我要把你取回来啊。倒不如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哦。是放手之后才第一次明白的事啊]
没错。放手之后才第一次懂得了。我已经对回首愤怒而感到疲惫了。已经不想在被那些纠缠住了。如果被说“逃避的话不就好了”的话我可能会逃避吧。
[不,不对啊。并不是从现在开始]
失去了才明白的事并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知道。
梅琳、夏莉、雷安。学园都市的生活。在我失去了那些所有之后才感到珍惜。我是个不失去就不明白的愚者啊。但是染满了愤怒的时候也肯定了我是愚者这一事。虽然强欲的想要所有的一切,结果却不断地失去一切。
虽然想过那样就好。
[啊啊,没错。是啊]
我明白了。
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我站在这里,而且也不会因触碰佩尔森海姆的愤怒而萎缩,也不会被击溃吗。
[哈,真好笑]
事到如今才想到那样的事吗?
但是,除此以外就想不到别的啊。
不想失去啊。不想再失去任何的东西了。
[我由愤怒而诞生。但与此同时却很强欲。虽然作为马斯肯一族是当然的,是这样吧,是吧,才不是呢。是因为愤怒才强欲啊]
为何如此,因为我的愤怒是......
[已经不想失去了而愤怒啊]
这就是我的存在根源。是原动力啊。
对于失去而愤怒,因为不想失去才向所有的东西都伸出手,想得到。就是因为存在着无法满足自己的东西,所以才想弄到手啊,而且因为不想失去才不断地愤怒着。
[而且你也是,因为不想尝试到失去的恐惧而不断地愤怒而已啊。愤怒的,想把所有的都破坏掉啊]
那也是我心里有过的东西啊。因为知道不足够才会愤怒,然后因为得到手就不想失去而愤怒,失去的话就因此而愤怒。
然而因为我的那过激的愤怒,结果导致全部都失去了。
正因为失去了愤怒,才能察觉到啊。
[在那边的世界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不想失去的东西呢?谁也不记得我了。没有梅琳。也没有雷安。啊啊,是啊,还有夏莉。我的小队员们还活着啊。没错啊,雷安也是,能将那个作为雷安的新的人生来考虑的话,那她也是活着的吗。对了,还有洁露妮对我的恩情。那家伙还记得我。妮娜也在啊]
什么嘛,意外的还是有不想失去的东西嘛。
我干的事带来的伤痕,记得我的人。
这就是我存在的证明啊。
即使世界没有毁灭掉也好,迟早都会风化掉的东西啊。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觉得失去那些是好事。已经不想失去了啊。
[哈哈,是啊。恐惧啊。这就是恐惧啊。现在的我被恐惧支配着。而且连恐惧也是,在这个零领域里也能变成强大的力量也说不定]
艾因雷因说过现在的我是不能在零领域里活着的。但是意外的不是可以嘛。
[说不定只会产生无法被你杀死的恐惧啊]
向佩尔森海姆说道。没有回答。但是回答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我为了从这恐惧里逃出来,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了。
愚者啊。
反正我就是愚者啊。不会因为顾及性命而停下脚步的。以前虽然是被愤怒推动,现在却是被恐惧追赶。
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留下了什么,而且想守护好那些的话,那是多么高贵的事情,也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那对于失去的恐惧,和现在的我也没有相反。
火焰在折磨着我。佩尔森海姆的愤怒向着我收缩,内部的力量急速的作为它的东西而改写着。
也就是说在燃烧着我。
[但是,就像你不会死那样,我也不会死。直接坠落到那个世界为止啊]


物理上的界限,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想用火焰来烧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有疼痛而已。而且我的恐惧能把那些疼痛都无视掉。无法完成心愿的恐惧能无视掉一切。
[那么,走吧]
向着存在着物理界限的地方。
那里正有等待着的命运。
是等待着从月亮降下来的东西的强者们的命运啊。
你应该比我更早以前就知道那命运才对的。因为你也能接触电子精灵们的情报共有空间啊。
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应该要打倒的敌人吧。
那么,走吧。
抵抗也是没用的。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6 01:54 编辑


独白 ---后---


月亮坠落了。
大量的岩盘掉落到地上,激起烟尘飘向天空。接连着的,重叠着的黑色柱子犹如破灭高涨的气势那样覆盖着天空,想要将一切都掩盖掉。
或许在这破灭里有着掩盖着视线将刀刃刺去般的温柔吧。
但是,那份温柔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造访之物是死亡这事是肯定的,虽然大多数的人可能会没有痛苦的死去,但是也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为污染物质的燃烧带来的疼痛而痛苦的死去。一边目睹着被崩坏的都市压死,窒息,朋友,恋人,还有家族的死亡,会预感到自己那绝命的瞬间吧。也有因为不幸的偶然而延长了时间,一边痛苦一边去的人也是有的吧。
巨大的慈悲因为它的巨大才会不知道渺小的人们的事情吧。被带来的东西是破灭这一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与此对抗的命运也是相同的。尽管那里有着对于世界的慈悲和慈爱和温柔也好,也无法一个一个的救济吧。
世界实在太大了,因此无法顾及到每一个人。选择了让全体活下来,却没有对个体的执着。
所以才会把会把在那里存在着的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无视掉。
站在这里的我的感情也是被无视掉了。
啊啊,月亮坠落了啊。
眼前的岩块被破坏掉,连同一起掉落着的那个身影从扬起烟尘的那侧出现了。
由于太过于巨大了,那个究竟是什么呢,一开始谁都不知道。
我也是,不知道。
但是,即使花上了时间也好,理解也会被强制的接受。对于无法理解的话就只能无法理解的死去的状况,只有去理解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呢,没有去考虑的空闲。
在动荡之中只能干该干的事,除此之外就没有空闲去考虑其他的事。
然而,我要做的事是在遥远的彼方显露出身影。
在那里的是兽啊。
巨大的四足兽。比目前为止见过的污染兽还要蕴涵着更加激烈的兽降于大地上。兽毛像燃烧旺盛似的摇摆着,眼瞳像穿透这世界的伤痕一样粗暴。
那即是破灭,而且站在这里的我也是命运啊。
命运......对于自己在这里的事,不得不这么让我觉得。不那么想的话就无法站在这里吧。如果有嘲笑我自命不凡的人在的话,我肯定会很欢喜的接受吧。屈辱可能会使内心吱吱作响。可能会被羞耻而撕心裂肺。但即使如此,如果能让我从这里退下去话,那么我也想要谁来笑我啊。
但是,谁也没有笑啊。
啊啊,那么,那么......
我就站在这里啊。在这里啊。
在这里,握着铁鞭,握着已经脏成这样的铁鞭,就在这里。
啊啊,所以......所以!
真想有人来听听我的呐喊啊。听听我的内心啊。经不住如此的重担。内心是如此的悲鸣啊。
有谁能来听听我的悲鸣啊。有谁能听听我的话,有谁能来守护我!
我,如此的......
如此的......
啊啊,但是那却没有出现啊。
因为那不是命运啊。
我知道。我明白。为什么是我这样已经问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却得不到回答。但是,是我的这件事也算是一个回答。曾经有多少次能抓住命运的机会。但是,我却没有那样做。命运常常的一直抓住我。期望着我站在这里。
我得到了许多,然后失去了许多,才会在这里。
他已经不会在我的身边了。也不会给予我安心。也不会让我觉得后悔。也不会让我焦急。他从未被引导过。为什么不是他呢,为什么是我呢。
并不是想把使命强塞给他后逃走。
只是,无法忍受自己一人站在这里而已。即使那是凄惨的泄气话也好,我也想要喊出来。也想渴求。
但是,我的呐喊却无法传达到任何地方。
我因为我自身被刻上的命运而站在这里,而且不得不去反抗破灭。
即使快要输给握着的铁鞭的重量,但那是不被允许的。只有站在这里了。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挑战那巨大的让人绝望的东西。
那里有着的是恶啊。对于我们来说,那已经,只能这样表现出来了。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把多数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中。将无关的性命当作路边的沙子那样去踩踏。对于那些沙子才是想要守护的我来说,那就是恶。不知道多少次把这句话刻在心中。不多少次刻上的话,那会立刻被恐惧染满崩溃吧。逃跑是不允许的。也没有可逃的地方。
只能战斗了。
但是......
啊啊,没有烦恼的时间了。
不得不上了。
我的声音,只能在这激流中消失而去了。


独白--残

是吗,你来了啊。
果然,你来了啊。
你已经尝到了命运的残酷了吧?
无法逃避的被什么牵引着,所以你来到了这里吧?
但无所谓了。那样就好。
虽然我和你的相遇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但那一瞬间是有意义的吧。为了此时。简直就是为了这瞬间而有意义的吧。
虽然我应该是你的敌人,但也是为你开辟道路的人。可能会有代替的人在,但却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如果没有那次相遇的话,就算是仅有一点的相遇也好,如果没有记得我的人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像这样子吧。可能就会在零领域里消散了吧。
无法夺取你的记忆对我来说是幸运的,或者说这也是名为命运的谋略吗。
无论是怎样也好。
如果被你杀死的话,我也不会事到如今才被死亡的恐怖摆布吧。也不会眼看要到最后而失败了吧。
虽然听见了你的哭泣声,但为你拭去眼泪的应该不是我。
那么,来吧。
这样一来,你就应该能被解放了吧。


night=mare=walkers 03

复兴的声音在铭刻着时间。
那声音充满着力量,一日,一小时的每次铭刻都能感觉到都市被治愈着。
复兴的势头也给予了住在都市里的人们精神。对于复兴来说这本来就是必要的,自己所做的事能确实得到成果那样,这精神上的成果果然是强力的。
与污染兽群的战斗,古莲丹的接触,还有与巨大污染兽的战斗......连续异常的事态不仅是都市而且连每个人的心都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但是,随着都市被治愈的过程中大多数的人都慢慢好了起来了。
当然,也可能有着没有治愈好的。
比如,现在还抱着没有消失的不安的自己就是那样。
[呼!]
想吐出来的气积压在胸口里。
被这样的错觉袭来的妮娜睁开了眼睛。
[哈啊......哈啊哈啊...........]
从床上一跃而起,确认着这不是梦的延续。这里是自己的房间啊。建设科实习区的女生宿舍的自己的房间啊。
[............可恶]
而且放心下来后,妮娜感到无比的后悔。
[明明不得不变得更强的说]
明明不得不战胜恶梦的说。
比起刚才看到的梦,更加可怕的恶梦即将要发生。
那样的不安在妮娜内心不断的膨胀着,无法停止。
没有理由的。
不,想举行的话就能举行。在古莲丹的战斗是被计划好的。而且战争并不是全部都完结了。
必然会有下次。而且在那时,恐怕会比以前经历过的事变得更加激烈更加可怕不会有错。
所以,必须要变得更强。
为了变得更强就已经开始努力了。
尽管如此......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
不断增长的不安在折磨着妮娜。
明明从梦中醒来,但却察觉到指尖在颤抖着。
[诶诶!]
焦躁感使得妮娜往枕头打去。

与古莲丹取得距离已经有一个月了。
复兴的骚动和热气别说是静下来了,而是变得更加的强。建设科的学生们连上课的时间都没有在驱动着重型设备在都市的四处来回走动。当然劳动的并不是只有他们。其他的学生也有,各自力所能及的都去帮助都市的复兴。
武艺科的学生也不例外。从机械无法进入的狭小的地方那里取出瓦砾,没有比武艺者这样有能力的更方便的存在了。战斗刚完结不久,武艺科的学生们都为了这样的力气活而奔走着。
因此早期就把瓦砾都撤走掉了,被破坏的建筑物或道路其他的复兴现在变得能够更加方便了。
虽然是把瓦砾都撤走了但也不是说就不用武艺者来帮忙。这次是建筑材料的搬运。除此以外反正是需要干力气活的事,都能看到武艺者们抱着大货物来回走动的身影。
练武馆也被列入修复的对象,武艺者也没有空闲去努力训练。妮娜当然也是,因为帮忙复兴而四处奔波。
在这样的一天。
被卡利安叫出来,妮娜去到学生会长执务室。
[怎么样?都市的情况?]
[你不是更加清楚吗?]
意外的闲聊让妮娜内心警惕着。
[即使不摆出这样的脸色,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哦]
[那么有什么事?]
[......哎呀,问题这样意义上也可能是有问题。但是,并不是新的危机]
[...........?]
卡利安这样婉转的说话方式并不算珍奇。虽然那样,刚刚说话的方式却有点不自然。
[决定了要拆穿那建筑物了]
[那个建筑物?]
[保管着那个的那个废墟哦]
[啊]
妮露菲利亚。
因卡利安所说的话,在妮娜的脑里瞬间浮现出暗色的少女的身姿。
被隐藏在洁尔妮的废墟地下设施里一直保管着的不可思义的存在,那就是妮露菲利亚。
她在洁尔妮被污染兽袭击之时醒来,为保护洁尔妮而战斗。而且给在古莲丹与迪克战斗的妮娜送去了炼金钢,现在想想在古莲丹战斗的最后,与他一起飞向天空然后消失了。
与这个世界现在所发生的战斗的根源有关的人物......我想是这样的。但是,结果妮娜也无法明确。不,可能已经明确了,但是她的话就像迷一样,妮娜也无法理解清楚。
[的确,上面废墟真的很脆弱呢,就这样放置着不管的话会有危险呢]
[是这样啊]
[......既然里面的东西没有了,就没有残留在那里的理由了。这样再好不过了,趁着复兴事业这样的好机会一口气把不良物品给清除掉这样的想法也有哦]
[但是,可能会发生什么吧?]
妮露菲利亚这样的存在并非是寻常的。是能使人沉迷到发狂的美少女啊。妮娜无法用双眼直视她。
长久以来,简直就像是研究用的动物一样装在巨大的玻璃筒里。
这样的她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以,收藏着这样非普通的存在的地方也不可以大意。
[就是这样。所以才叫知道实情的你来啊]
卡利安点着头。
[重建洁尔妮是我的目标啊。来年的新学生会可不能延续过去的因缘,至少不能留下麻烦的东西而把学园交托出去]
妮娜睁大眼睛看着卡利安。在他说着这样的事的时候,感受到平常感受的非常之冷淡的印象。在重建学园这种大义的面前,却摆出毫不知晓妮娜他们的事情的脸色。
但是,他可能也有他所注视着的东西。可能只是没有注视到妮娜他们而已。
只凭借一个人,无论是谁是他也拯救不了。可能是这样的事吧。
[能到那里看看吗?]
[我明白了]
点头。
如果那建筑物将要拆除的话,我想再看多一次到最后。并不是伤感的心情。那里还可能残留着什么。
因为有着这样的不安和期待。

两天后开始进行着解体工事。
没有参加解体作业的妮娜站在那里,被作业员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但是,妮娜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在就要崩塌的建筑外面来回看着。
因为离学生会楼很近,又离这个学园的中心那么近,所以妮娜长久以来都没有发觉这建筑物的存在是因为周围的树木围着的原因吧。但是知道其存在后却没有接近,是因为对废墟没有兴趣,而且觉得不可思义的谣言是很愚蠢的那样。
但是,知道这样的建筑物的秘密是因为菲丽卷入了这不可思义的谣言当中。被怪物袭击这样的事件,使得得知了这建筑物的秘密是真的存在的。
但是这个秘密也因为怪物死了而结束了,本是这样想的。
但却不是这样。
在秘密的更深处,妮露菲利亚在这里沉睡着。
[............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解体正在顺利的进行。为了不让尘埃扩散开来而把水撒到周围也使气温下降了点。
解体班当然也知道有这地下设施。上面的废墟的解体在瞬间进行到把钢筋剥出来。地上的地板也碎掉,地下设施的全貌也露出来了。
即使如此,什么也没有发生。从沾满灰尘的暗暗的空间上面窥视的话,在那里的只有长时间放置着的空间特有的无法说出的空虚罢了。
因此安心与遗憾的心情交错着的妮娜打算就此离去。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不是一下子让人放心了吗。那么就没理由留在这里了。只是,虽然知道如此,但可能也要在这里看到最后,她的过于耿直的部分是这样告诉着她的。
[果然要留下来啊。但是......]
没有问题发生的话就没有事做。而且也不说出目的,也没有去帮忙的妮娜觉得自己在周围显得比较显眼。不,作业员们的视线,也没多大感觉到了。他们也很忙的,就算在意妮娜也不可能去停下手不干活。所以这只是妮娜自己感觉到自己不太好而已。
[嗯]
感觉不太好和本来就过于耿直在对抗着而呜呜作响。
边走边发出呜呜声,绕到建筑物后面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能躲避着人的视线也说不定。这边是比较静的。
本来就是人不会靠近的废墟的后面。长年的腐叶土很软,妮娜的脚沉了下去。
[哎呀......]
好像能把一个人都陷进去那样,妮娜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那时。
[嗯?]
抬起来的脚弄散了少许枯叶。妮娜看到了那里有着微微发光的东西。
[这是什么?]
被吸引住了,再次用手向着腐叶土中被隐藏着的东西伸去。
手里感觉到的是硬硬的触感,拽了出来。
[这是......?]
看起来不像是玻璃片。
有可能是宝石呢。
因为作为武艺者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里面,相应地见过宝饰品这样想吧。
但是,现在在自己手上的黑色块状物究竟是什么呢,妮娜的判断也迷惑了。
看上去像是加了黑色的玻璃片。但又像是未加打磨的宝石。
[石头么?]
虽然也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石头。但是,就算认为是哪种都觉得不太令人信服。
粗糙的黑块。一直盯着看会陷入有种被吸进去的错觉。妮娜感觉到了自己周围的颜色和声音都渐渐消失着。
[......妮娜?]
[是!]
在身旁听见的声音立刻使妮娜恢复过来。沿着接近的脚步声回过头去,卡利安站在那里。
[怎么了吗?]
[啊,不......]
[嗯......?]
对着惊异的歪着头的卡利安,为自己的发呆感到害羞而慌张起来。
[比起这个,会长怎么在这里?]
[果然这里还是让人在意啊。......但是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发生那样啊]
[是,是这样呢]
卡利安一起看着建筑物。解体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崩塌的材料堆的像座山一样。或者是把变成了空虚的洞穴的地下部分给填满了。
[那个少女,果然是从这个都市完全的离去了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希望这样吧。因为我们也没有确认的方法啊]
卡利安说的话就像是祈愿那样。
[......再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了吧。妮娜,抱歉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的]
妮娜回答了卡利安的话,背着他从建筑物离去。好像被脑后的头发所吸引住那样不知道回过多少次头,但那里已经连废墟的痕迹也没有了,只有为了运输瓦砾的车辆不知道多少辆从妮娜的身边驶过而已。
察觉到手里还拿着这块黑色的石头是回到宿舍的时候。

然后今晚也作梦了。
持续膨胀的不安而作的梦总是不好的。本该幸存的,却在古莲丹的战斗中死去是理所当然的,什么装备都没有面对污染兽群的落下,全部的攻击都被反弹,尝试到这样的无力感,最后被污染兽的大口迫近过来,总之就是死亡的场面在梦中不断地体验着。
[唉,又来了吗......]
所以,在睡眠中有什么触感改变了,察觉到自己不在床上的时候,想都没想就这么说道。
今晚的梦真是够暗的。
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空间里,就只有妮娜一个人。
[嗯......?]
总觉得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但是,知道这里是梦境。因为梦见太多恶梦,所以变得能判断出来了。
这不是现实。
但是,和平常的梦不一样。是这样感觉到的。
这么安静的,而且梦见什么都没有的梦是从什么时候没有这样过了,思考着这样的事边巡视着周围。
并不是站着。全身就像被包在水中那样浮游似的。
虽然看起来很暗,但是眼前看到点闪耀着光般的东西。
[夜空......吗?]
看起来就是这样的光景。
环视周围,无论是上下左右都没有像地面的地方。
[在天空上吗?]
妮娜的话扩散出来然后渐渐消失。
怎么回事......妮娜在看着像夜空一样的东西惊呆了。最近没有体验过的安静的梦使得我稍微安心下来,但变化太大又使得这次的梦显得恐怖。醒不来的梦难道不是被某些东西抓住了吗,那样想到。
因为是在梦中吧, 被平时一笑置之的想法束缚,多余的不安膨胀起来。妮娜不知道多少次想从这样的状态中逃出来。
但就在那时。
什么发生了变化?
或者说,是什么在变化着。
突然,周围的光景都变化了。
[怎,怎么了?]
没变的是身置于夜空之中。但是夜的光景改变了。在远处红色的光聚集成带状那样,化作了河。它的对面是青色的带状把白色的光全部吞进去似的描绘着旋涡。
光群的闪耀使得夜晚增添光彩。
[............什么]
太过突然的变化使得语言不能很好表达出来。但是,变化的并非只是幻想的闪耀的色彩
听到了声音。
那是声音吧。
背部被激烈涌上来的冲击袭击着,使得妮娜喘不过气来。
不,喘不过气的感觉像是被压迫袭来这样才对。
自己的位置没有动过。那么,并不是物理冲击从背后袭击过来。也没有疼痛。对肉体没有影响,是被概念般的冲击袭击了。
自己也无法好好说出来的话浮现脑海里,使得妮娜混乱了。
即使如此,也能察觉到有什么发生了。
在哪里?背后吗?
不......那已经在妮娜的眼前开始展开了。
[............那是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对到现在为止都没察觉到的自己感到疑惑。
不,这是梦啊。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出奇啊。
发生的是战斗啊。
估计,是战斗。
复杂的流动着的巨大的什么把妮娜的视野全部淹埋掉。那像是透过夜空的水那样。
但是,不对。
[呜]
察觉之后,妮娜的胃就像被不快感积满了那样。
流动着的那个东西就像是蛇一样的形态。是一条还是很多条呢,又或者是全都复杂的交错在一样,在妮娜的眼前就是这样的光景。
然后,那蛇的表面......察觉到那些的妮娜咂了下舌。
[这都是什么啊......]
是人。或者说以前是人这样的东西。
死者的怨念。无法否定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身陷于超自然现象之类的话。这样的东西已经是理所当然的出现在面前。
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怎么回事啊?]
平常没有想过的单词浮现出来,简直就像要让人接受般的在脑里运转起来。
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的说?和妮娜这样说的人是谁?
[这里是哪里?]
这不是平时梦见的恶梦。
但恶梦这事实却没有改变。但是,这并不是妮娜所担心的不安。
是被谁强迫看着的梦啊。
有什么意图,有没有恶意也不知道,妮娜认为如果不看清楚在面前发生了什么,就不会从这个梦中醒来。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不安和混乱,之后出现的是愤怒。使身体发热的这感情把残余的那两个感情给燃烧掉,妮娜受到了挑拨。
[要让我看的话,那我就看!]
因自己的喊叫而感到诧异。
忍着恶心的这份不快感,瞪着眼睛观察着。
由死者的怨念凝聚而成的大蛇,因其过于巨大而不清楚是否在附近,离远点观察,可以看清楚大多数的大蛇都相互交错。交错着,有什么向着它的头去着。
有什么在那里。
强烈的憎恶和大蛇们一样卷成旋涡状,知道了獠牙朝向的对象聚敛起来。
但是却不知道大蛇们面对的是什么。
想看。
是好奇心吗,又或者是别的吗,让令人讨厌的怪物投向敌意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使妮娜无法不在意。
无论怎么都要看到。那时的妮娜的这样的想法非常强烈。
是因为这样吗。
或者是如此强力的思考,在这个梦里的世界会引起什么作用。
妮娜的位置改变了。
从大蛇的正后面取得距离那样。妮娜的位置比那时更加大的移动了。
和大蛇敌对的什么东西,妮娜移动到了能同时看到这两者的位置上而惊讶的睁开眼。
大蛇的头在目不暇接的动着。一和妮娜没什么不同的小猎物为目标,牵扯着那巨大的獠牙,想要将之吞入大口中那样来回动着。那样子看起来只有大蛇随意地蠕动着。
但是,目标的猎物是存在的。
妮娜的眼正在捕捉着它。用武艺者的超视觉来观察着。
是人。
飘动着黑色大衣高个子的男人。一只眼睛带着眼罩,两手握着枪。不在意体格的差距在战斗着。
就算是无数次与污染兽为对手的妮娜也好,这大蛇的巨大也是压倒性的。但是,从眼带男那里却完全感觉不出这样的气氛。
勇猛果敢。这样的话敲在胸口。那个男人的战斗方式从妮娜的眼睛看来,作为武艺者有种说不出的精炼。
但是,子弹一发,躲开迫近而来的大蛇的獠牙的每一个动作里都蕴涵着非同寻常的力量。
他的每次的行动都会使这夜空般的世界产生波纹,而妮娜感觉到了那振动。但是,他的攻击也只能使大蛇掉点皮毛,根本没有伤到它或者打倒它。
绝望般的状况,正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结果这个男人也是,只能判明并非只是人类或者武艺者。
战斗着的他的周围在发生着什么变化。就像从空间的深处渗透出来那样出现了。
那是非常巨大的荆棘。在看着拥有着无数荆棘的植物之时,它的长度和数量不断增加像要覆盖尽大蛇那样。用它的荆棘来穿透大蛇。
荆棘的周围有什么发生变化了。受伤着,代替流血而有什么变化使得质量在减少着。
但是,那减少也是很微小的,而且瞬间又再生着。同样地大蛇在狂暴地撕扯的荆棘在瞬间又连接回去,像新生的东西一样。
没完没了的战斗在展开着。
失去了知觉,得不到救赎的战斗啊。无论到何时都会继续战斗下去,但其中的目的也不会忘记吧。
看着这些的妮娜从眼花到要晕倒那样。太过于长的战斗,而且眼睛也不允许从那里离开。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感觉到了不正常。把非常长久的战斗,感觉像是压缩到一瞬间来看似的。
[究竟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妮娜喊了出来。但是,这喊叫却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眼罩男还是大蛇都没有听到妮娜的喊声。无法传达。
果然这是梦境吗?
是梦境没错。
但是,不明白有什么理由会梦到这样的梦。
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梦啊。
失去了知觉的战斗还在继续着。失去理智般的战斗在继续着。
任何一方没有紧张的样子。流着的血继续流着又回复到原来那样,流出来的血在瞬间失去了。损失这样的词根本不存在。无限的增殖只会让全部都白费掉。
战斗就是要把对手杀死。在打倒的前提下实行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也被眼前的光景强迫去理解。
但是,那也是要迎来终结。
不是终结,也不是哪边胜利的事。而是很唐突的,像记录影像被中途切断了那样的终结。说到底,这战斗就想是看着像维持着永久运动状态那样继续下去。
[那个是......]
但是,能看到终结的瞬间。
[难道]
这样说道,但是是她的话就算存在于这样的地方也不奇怪。
然后与此同时,有种“不说定”这样的想法涌了上来。
她即是,妮露菲尼亚。
一瞬间看见了暗色的美少女出现在大蛇的阴影下。
那真的是一瞬间,整理一下可能那是错觉也说不定。
但是,抛弃夜空般的白色皮肤和使一切都冷淡轻视的眼睛,蛊惑的红色嘴唇,这些应该没有看错。
那么果然,那一瞬间看见的是妮露菲尼亚啊。
那个男人也好大蛇也好,没有留下战斗的余韵。夜空把妮娜围了起来,像要被寂静的扼杀掉那样。
难不成是和那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有关系?废墟被拆除的时候捡到像黑色的玻璃片又像宝石的迷之物体,现在这梦般的,难道不是被什么把妮娜牵引进来吗?
那么,这是妮露菲尼亚的作为吗?
或者是偶然?无论是哪个都无法判断。但是,和她有关系没错,妮娜是确信的。
确信着,那么之后会发生什么这想法无声的敲在心中,妮娜凝视着夜空。
因为战斗的终结太过于唐突,妮娜的眼现在还被继续追视着妮露菲尼亚出现的一瞬的这样的错觉袭来。
[不......]
那并没有完结。虽然像记录影像却中途切断那样完结的方式,但到底是这样么?
战斗可能是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不是么?
这样考虑后才察觉到了。
或者说是因为这样想了之后才看到了。
[............嗯?]
妮娜察觉到下方有什么东西在。
[球......?]
那是二个球。
非常巨大的一个,还有个在附近的较小的一个。
大的那个是茶褐色的。小的那个是暗银色般的色调的。
[那是什么?]
妮娜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的世界的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生存在星球这样的球体上。就算承认地心引力的存在,在人类却不认为是在球体上面。因为他们生活在都市上面。
所以,妮娜也不能从那个球体察觉到什么。但是,只能感觉到某些重要的存在。
在那里容纳着的。为了看清楚男人和妮露菲尼亚的去向,妮娜向那边前进着。总觉得,明白了在这空间里的移动方法了。但是,却无法进入球体内。
并不是身体不能动。
而是因为比这更早的,有什么从球体内飞了出来。
[那个是......]
茶褐色的表面,那一处像裂开似的地方出现的是火焰啊。真红之炎向着银色的球体前进,简直像是要连接两个球体那样延伸出去。
延伸出来的火焰并不是为了使两个球体连接而架桥,而是带着强烈的敌意往那里投去那样。
而且,对这把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破坏的强烈的气息有记忆。
[难道是......]
没错,这就是......
虽然想着这可能不是这样,但是,这也可能是......这样想着。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肯定在那里的。和黑色石块的关联要出现了。
[那么这是......那之前的那个吗?]
在古莲丹那里迷一般的消失后的继续吗?那个,地狱般的战斗中,迪克和妮露菲尼亚消失到哪里。
那么这里,就是消失后的地方吗?
现在眼前展开的情况,是那之后的继续吗?
火焰往银色的球体撞上去。
不,没有撞上。被什么妨碍到了。
那个也是巨大的,不定形的怪物啊。想起了覆盖着古莲丹的怪物了。
怪物把可能在火焰里的迪克连同包了进去,看起来就像被吞了进去那样。火焰在抵抗着。把怪物压退并切开火焰在膨胀着,雷光在爆裂。
[果然,迪克是在那里啊]
妮娜看着那里,确信迪克是在那里。
从不可思义的相遇起就把妮娜引入了不可思义的战斗中,在古莲丹的时候却把妮娜赶走。
让我看见了好像知道这个世界的命运的样子,结果什么都没有告诉妮娜而为了自己的目的从战斗的途中消失了。
那个男人消失后,原来来到了这里啊。
而且,这里也发生战斗是怎么一回事?
或者是,古莲丹的战斗在这里继续实行?
在这里的战斗,终有一天会到来被这样说着的,难道和下一次的战斗有关系?
[那么......!!]
打起精神来。
只在这里袖手旁观,这还是妮娜安托克吗?
[不是!]
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咬牙切齿,这还是妮娜安托克吗?
[绝对不是!]
拿着武器,让剄脉奔腾起来,让斗志燃烧起来。
剑带不在腰上。但是,只要强力的想象的话,武器就会出现。剄脉和以前不一样的迸发出来,剄光从全身溢出,闪耀在夜空。
在那里的战斗,能终结把妮娜他们卷入的战斗绝对没有错。
[如果现在能在这里终结掉的话!]
会有很多东西都变得徒劳。
在古莲丹为了命运之战而准备好的人们的苦劳。古莲丹王家的长年的努力。天剑们磨练出来的实力。
憎恨污染兽的废贵族。
宣告了分别的她的觉悟。
被告之的他的痛苦。
肯定,全部都会变得徒劳。
[但是!]
如果,能徒劳地终结掉的话,那当然是变得徒劳这样更好。
[如果在这里能够终结一切的话!]
妮娜,出击。
没有固定形态的怪物边把火与雷光吞进去,边细微的重复着膨胀与收缩。
战斗的优势不断地向着怪物靠近。
那么,只要妮娜赶到去那边的话就肯定能逆转了。
逆转,然后打败它,就能使妮娜的世界里,让所有的准备都徒劳而终结掉。
[如果现在能做到的话!]
没有理由不去做。
剄的疾走无比的快。膨胀着。剄脉在疼痛。像破裂了一样。剄路在发热。剄的疾走产生了热量。
剄光把妮娜包住,那范围在不断的扩大。
现在包着将要爆发的剄,妮娜出征。
出征着。
想要把全部都在这里完结掉那样。
就算是妮娜的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带着这样的觉悟也在这里终结掉。
出征着。
[哈,很遗憾]
[什么]
但是,妮娜无法出动。
[你的这份觉悟的强大,的确在这里可能会变成很可怕的东西]
有什么,在妮娜的身边窃窃私语着。
[是谁!]
妮娜叫了出来。
身体不能动。
现在还未爆发般的剄消失了。本来该握着的铁鞭也消失掉了。
变得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不知道吧?也忘记了是不是做梦吧?梦这种无意识的居然能迷失到这里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是谁!?]
妮娜在发问,但是声音却没有回答。
[这样的侵入方式确实没有想到呢。梦境就这样发挥了安全装置般的作用吧。嘛,所以才能这么容易介入啊,但是]
[我在问你是谁啊!?]
[有必要的话,不久我们将会相遇吧?我想现在不是这样的时机哦]
[开什么玩笑啊!现在这样的时候居然动不了......]
[对于将要忘记梦的一切的人,才不会让你看到播放剧终的谢幕的呢]
[什么!?]
察觉起来,周围的光景变得越来越暗。布满繁星的夜空消失,两个球体也消失了,战斗的场面也看不见了。
[“欢迎回来”这样祈愿了哦。从梦里醒来回到现实。那是你所在的地方不是么?]
[不行!要在这里,不在这里终结掉一切的话......]
[而且,就算你介入了,也终结不了哦]
[什......么............?]
[该行动的人已经行动了,该配置好的人全部都配置好了。预定的东西就会按照预定的进行,计算外的东西在条理之外。目标前方的东西也好,该去向的地方也好,都已经明确好了以上,计算外的也收缩到预想的范围之内就行]
[我说过了吧?如果你能到达的话,那么不久后我们可能真的会相遇也说不定哦]
预感到那句话会使对话结束。
然后这话,也成了从这里退出去的暗示。
[不行,要在这里......]
[这份强大的执着直接称赞。既然我已经这么说了,已经够了哦]
把妮娜的话冷淡的放弃,声音的气息离得越来越远。
夜空还是夜空那样。
但是,它的黑暗在增加和刚才的变化不一样。妮娜在浅浅的意识中这样感觉到。


醒来之后,妮娜呆呆地看着房间。
从窗帘缝隙间扎进来的光使房间分成两半。门的那边传来了微小的声音。估计是宿舍长准备食堂的早饭吧。平常从宿舍外回来都是静静的。
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但是做了怎样的梦,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很久没这样了]
因为最近都做些不像样的梦,而且记得内容的梦比较多。连模模糊糊的都记不起来,真的很久没这样过了。
但是,即使这样也觉得有点感觉不好。
决不是因为梦见好梦而醒来。
但是,梦这种东西也没必要好介意的。
这一天开始了啊。去向明天的这一天。
早晨打扮好自己,走向食堂。同一个宿舍的朋友或前辈,来年将成为后辈的朋友们一起谈笑,吃完早饭再一起去学校。
[............]
[怎么了,妮娜?]
[......诶?]
[你在发呆哦?]
[啊,不,什么都没有]
在走出宿舍时被朋友这么说,妮娜崩紧了表情向前走着。朋友也没有再说什么。是理解了吗?应该没有。只是不说不想说的事而已。
但是,回想不起梦里的内容这样的事说不出口。
能想像到自己面对着朋友那发呆的脸。能想象到被人笑话了。
尽管如此,妮娜还是说不出口。只是径直的向前见步走步。
向着在废墟般的建设科实习区的路面电车的车站走去。在那里和朋友分别,妮娜先走一步。为了复兴作业,武艺者的训练被减少了,因此而感到了运动不足。
变成了一个人,妮娜也还是默不出声的走着。
边走边想。
在想着今天的梦。
为什么不得不去想呢?
梦就是梦啊。又没有实体,对现实又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听说会反映精神状态这种话,所以结果最近的恶梦又相似又变多了。
这样得出的结论很简单。
而且,想得出这样的结论。
[关于梦的内容]
不想一直被这样的东西束缚着脑子。
但是,为什么被束缚住了。
不,不对。
[结论是......]
想要抓住在梦里的某种决意。
好像下了某种非常的,重要的决意的感觉那样啊。那虽然是在梦里的事,可能在梦之外的现实里什么意义都没有。
但是,总觉得那份决意是非常的沉重。所以,想知道到底下了怎样的决意。
[结论......是什么?]
脸上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对。并没有明白,而是忘记了啊。
[............?]
滑过脸颊有什么滴中了手指,察觉到那液体的时候,妮娜对自己流泪的事愕然了。
[这是怎么了?]
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思考着梦中的事而已。即使在意的思考着重要的事,但果然那只是场梦而已。即使如何深刻的去思考,因为没有其他的事好思考,而过于思考不是吗?
察觉到自己在流着泪而慌张,妮娜冷静下来了。
不明白啊。
[究竟怎么了,真是的......]
拭去眼泪。
但是,不管怎么拭去也好,眼泪也停不了。不断的溢出来,流到脸上。
[可恶......]
因为这难以理解的状况,妮娜停下了脚步。虽然知道谁都不在,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确认着周围。
[在这样的地方,被那些家伙看见的话......]
被第十七小队的同伴们看见的话,该怎么说才好。
这样想着的时候。
[啊......]
一个人的身姿在脑里浮现出来。
就在那时,有什么在脑海里复苏了。甩开浮现出来的那个人的身姿,出现的是黑色块啊。记起来是非常之美丽般的东西。
在梦里面看到了。记得在追赶着的那样。
在追赶着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的样子。
[是啊]
那个黑色的石头啊。
这种感觉的根源和那个不可思义的物体有关系。
确信着然后想到离得很近,妮娜全力的向刚才来的道路跑回去。用武艺者的全力向宿舍奔跑回去。
向自己的房间飞了进去。
但是。
[那个东西......]
不见了。
那个黑色宝石般的东西哪里都没有。昨天回到房间来的时候,察觉到拿了回来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才对的啊,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记忆里也没有拿出去。在房间里,有可能在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却找不到。
不见了吗?
[可恶......]
如果有那个的话,说不定能更清楚了。
现在,在妮娜心中的那个感觉的理由,会更加清晰也说不定。
没错,在梦里,妮娜有没有做出这样的决意。在心里推测着。
[必须由我来终结]
这样的决意,在妮娜的心中深深的扎根着。




---------全卷完---------

圣战3到此结束,感谢观看!
圣战1也校对完成,等插图扫图出来后就再发一次.
圣战2的追加结尾也会补上.
最后再一次感谢观看,让我们期待钢壳24卷吧!








本帖最后由 船长路飞 于 2013-4-6 16:14 编辑


这楼又变回了我的沙发楼了~233





今天早上一来看到第一章那楼没了~然后又重新发一遍的后果``233




俗话说好戏在后头嘛~雨木就是喜欢把重点放在后面~





圣战3的最后就要通往正篇的结局了~
圣战还是得先看的~
正篇下一卷就完结了~




其实我已经翻好了~在做校对而已~估计两三天一章吧?




幸好这部分我以前翻过,幸好不是前面部分,还有想问下有圣战1的插图扫图么




已经回炉完成了,嘛,因为忙着弄3,所以1还没来得及发




XXOO就是,俗话说的房事咯




卧槽,这部分是什么……回炉之后我还没看过呢……弄完3再看看……




可以的话,只需要插图部分就行了,因为圣战1打算重新发一遍,先谢了




雨木在23卷后面说了下卷就是最终卷了~233~希望不会是假的




迪克的确是个死傲娇+10086...233





雷冯不是所有人得当祖先,而是指艾因是所有人的祖先




因为不是人气作品了嘛~(笑




圣战1重新校对版会在近期发布




现在在等插图中~=0=~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扫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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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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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片霧烈火 公爵
看得一頭霧水
誰能用三行話解釋這本內容...

11 年前 0 回復

crimsonknight 勳爵
是外传?,总之感谢楼主翻译

11 年前 0 回復

白色天空 子爵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外传吗?

11 年前 0 回復

xiaobai_730 騎士
好长的战线~人气大不如前啊..只求动画再开

11 年前 0 回復

bingchengy 伯爵
意料之外的的boss啊。话说纳米机械也会失忆?

11 年前 0 回復

badboy331082 勳爵
哎!这前传搞的人头晕啊~~~~~~~~~~~!感谢翻译~~~~~~~~~~~~~~~~~~

11 年前 0 回復

tyeaz9 勳爵
什么时候能完结,到时候再一起打包看……

11 年前 0 回復

白騎士 子爵
終於看到最後的聖戰阿 船長大大真是威武
坐等最後的雷吉歐斯!!!

11 年前 0 回復

seenarcher 侯爵
' 船长路飞 发表于 2013-4-7 18:0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圣战1重新校对版会在近期发布 '


会补上插画吗?要是能补上插画就更完美了。

11 年前 0 回復

zeroblox 子爵
' 亞維路克斯 发表于 2013-4-7 13:2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圣战3部曲终于完结了 下一卷本篇也会完结,不过我在轻国找不到圣战I,没人录入? '


http://www.lightnovel.cn/thread-149293-1-1.html
另外还有一个圣战的雷吉欧斯1新追加结尾

11 年前 0 回復

zeroblox 子爵
妮娜果然是真男主。

11 年前 0 回復

亞維路克斯 子爵
圣战3部曲终于完结了
下一卷本篇也会完结,不过我在轻国找不到圣战I,没人录入?

11 年前 0 回復

wsxhxsahz 王爵
话说,火神竟能够吞噬废贵族

11 年前 0 回復

glass66 王爵
这个顺序是要怎么看的。

11 年前 0 回復

per2252 子爵
圣战的雷吉欧斯,娜搞笑如初。更新感谢

11 年前 0 回復

hillson 王爵
船长辛苦了
24卷也不久矣
又几年过去了……

11 年前 0 回復

fales3 騎士
有點看不懂~~
不過還是感謝船長的翻譯呀!!
期待第24捲

11 年前 0 回復

seenarcher 侯爵
完坑撒花感谢船长翻译。

11 年前 0 回復

seenarcher 侯爵
好速度啊,帖子居然这么少!太不科学了!

11 年前 0 回復

badboy331082 勳爵
迪克的独语和回忆就有一正章啊~~~~~~~~~~~~~~~~!!!!!
不过说的那句,雷冯是所有人的祖先那句很在意,谁知道吗?

11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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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路飞 勳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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