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内たくみ][Gate自衛隊于彼地戰鬥 2.炎龍篇(上)][自翻](2/10完坑)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2-10 20:43 编辑


作者:柳内たく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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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林。讓他說」

「遵命,隊長」


「住手阿,等一下,快停下來!
等...好痛! 咕嘻,阿噗,咕哈,別、別折我的手指。
放過我吧」




伊丹耀司
33歲。陸上自衛隊二等陸衛、第三偵查隊隊長。阿宅


杜嘉・露娜・馬爾席
165歲。精靈上等種族的女孩,金发碧眼。身材超群。

蕾萊・拉・列娜
15歲。人種的賢者、魔導師。頭腦明晰的無表情少女。

蘿莉・麥丘利
961歲。侍奉神俄摩拉的亞神。穿著輕飄飄的黑色歌德神官服。

平娜・戈・蘭達
19歲。莫德皇帝之女。率領騎士團的女中豪傑。


倉田武雄
21歲。自衛官。獸娘控,和伊丹是宅友。

黑川茉莉
23歲。自衛官。毒舌,卻持有護士資格證。

栗林志乃
24歲。擁有格鬥徽章的自衛官。小個子,卻是個巨乳。

柳田 明
陸上自衛隊二等陸衛。防衛大學畢業的菁英。與伊丹呈現鮮明的對比。

姚・海・蒂修
315歲。美麗的黑暗精靈。為了尋找「綠衣人」而造訪阿爾奴斯。

索沙爾・埃・凱薩
莫德皇帝之子。平娜的哥哥。性格殘虐到連部下都很害怕。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1-31 12:05 编辑


01
  帝國皇女平娜・戈・蘭達睡醒後一睜開雙眼。
  立刻恢復辦公室內的照明。從打開的百葉窗射入的朝陽照的眼睛睜不開。
  帝都位於 從名為碧海的海岸開始,往內陸徒步行走大約兩天路程的地方。雖然陽光非常強烈,但是在從北方冰雪山脈流下的涼風吹拂下,就變得相當舒適。
  皇宮位於帝都五座山丘中最東側,名為薩提萊的山丘山腰部。
  其中東邊的房子則是她被分配到的居所。由於這裡的通風相當良好,東邊森林中柏木的香氣隨風飄過來。平娜相當喜歡著這種讓頭腦恢復清晰的味道。
  公主殿下。您又沒有在床上好好休息了吧。
  把辦公室的窗戶一個個打開的書記官漢蜜敦,混著嘆息抱怨。
  平娜穿著在個世界中被稱為トュニ的女性服裝,像要跳出來似的把上半身整個趴在桌上。
  各式各樣的文書在桌上堆積如山。再加上從各處送來的信紙。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羊皮紙,但是最近開始改用從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採購的複印紙。
  「啊,完蛋了」
  慌慌張張地把在睡著時弄皺的羊皮紙攤平。那是從佛馬爾伯爵家送來的財務狀況報告書。大概是在確認內容的時候睡著了吧。
  仔細一看手指被墨水弄髒了,正心想要注意衣服跟臉不要被弄髒時,衣服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臉跟身體也很不舒服。
  「公主殿下。要不要在用早膳前先去沐浴一下」
  「抱歉。就這樣吧」
  在聽了部下的忠言之後,平娜像是投降一般舉起雙手。
  「關於本日的預定行程,比較重要的有,與元老院議員基凱羅卿共進午餐,晚餐則是參加杜西侯爵家千金的生日派對,至於午餐至晚餐中間這段時間,要接受香提的面談要求,她似乎是想進諫一些關於白薔薇騎士團後繼人選的意見」
  「我記得佩妮珠和香提交情很好的拜把姊妹沒錯吧? 這樣的話,不是早就決定由她接任下任隊長了嗎」
  「比起就任白薔薇隊隊長這件事,她似乎更想跟佩妮珠一起前往阿爾奴斯」
  平娜因無法理解而皺起了清秀的眉頭。要回應被自己敬稱為姐姐的佩妮珠的信賴的話,不是更應該做好留守的工作嗎? 總不能現在才任性地說討厭隊上的習慣跟規定吧。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才會說出這種話? 如果事實如同漢蜜敦所說的話,那可沒辦法輕易點頭答應,總之到時見了面就能了解情況了,要怎麼決定之後再說
  「今天的工作是要把斯卡瓦拉大人介紹給基凱羅卿,接著是杜西家的派對,恩恩」
  「這是第一批俘虜歸還名單,讓名單上記載的人員的家人集中到杜西家的派對上,之後由卡瓦拉大人將名單交給各家族代表。名單的草案您要確認一下嗎」
  「啊~昨晚看過了。話說預定不是十五人嗎,可上面只記載了十四人,到底為什麼要特地空出一名缺額」
  就在平娜正想從桌上成堆的文件中找出想要的資料時。堆疊起的文件像土石流般散落到床上。
  「啊~啊」
  制止了急忙想收拾的公主,漢蜜敦開始整理起散落的文件。
  「殿下......空出的名額是要用作基凱羅卿的籌碼。基凱羅卿本身,也有家族成員被捕擄了,名簿中有記載著他外甥的名字。為了提高今天會見的成功率,而記載在第一批的名簿上」
  平娜抱著頭反芻漢蜜敦的話。不知道是記憶容量到了極限,還是說頭腦的迴轉數已經上不去了。
  「沒問題吧? 您看起來好像已經累了」
  「說不行的話,你能代替我嗎?」
  「不可能」
  「那麼,本宮不努力點不行阿」
  平娜混著嘆息將捲起來的文件壓到漢蜜敦的胸口上,然後為了去洗澡而離開了辦公室。

  洗完澡後,將那紅髮重新綁好,化上淡妝,穿上衣服。在作好這些準備後,平娜總算在餐桌前現身,從被漢蜜敦叫起來算起,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考慮到作為貴婦人所需作的準備來看,這已經是相當快了。
  儘管如此菅原浩治還是等了好一段時間才等到平娜出現,而先開始用早餐了。菜單是用火熱過的小麥粥,並在裡面加了點肉乾,以及柑橘系的水果。
  平娜的房子中,招使......也就是所謂的女僕有著相當多的人數,讓他不會感到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準備早餐的時候也是,穿著這邊稱為托革的正裝。所以完全沒有遇到任何困擾的問題。只是,只有工作上,只要平娜不在就什麼都沒辦法開始。
  外交是從跟對方見面開始。在這個一個人也不認識的帝都裡,不論要跟誰見面,都需要平娜的介紹。從外務省特地問題對策委員會派遣過來的菅原的工作是,在這個帝都中盡可能擴大人脈。與人進行結緣,為後面真正的交涉團的活動作準備,並進行語言磨練,以及把握帝都統治機關的人際關係。
  「早安,殿下」
  「早安,斯卡瓦拉殿下。您還是老樣子好早到阿」<斯卡瓦拉=菅原>
  是妳太慢了,菅原將這句話吞回腹中,露出營業用微笑說著稱讚平娜美貌的話語。這是他在法國留學時學起來的習慣,用作對這邊的婦女的招呼時反應似乎也不壞。
  平娜坐到了餐桌前,只喝了一口小麥粥,再吃點水果而已。眼前的早餐似乎都是為了儘量減輕胃的負擔而作的,故意抑止食量的理由,在後面的故事中就會提到了。
  「今天預定會在基凱羅卿的家中用午餐,晚餐則在杜西家。老實說,胃袋有幾個都不夠用」
  關於接待的辛苦,似乎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菅原也是在累積了大量類似的經驗後才來到這裡的,所以完全同意這句話。
  「在我國有句話叫做腸胃是健康之本。不過這個工作本身很難保護肚子,所以相當麻煩就是了」
  「啊~」
  特別是對女性來說,對肌膚啊,身材啊美容方面有著不小的影響。
  菅原對似乎在意著許多這方面問題的平娜說,我國有不錯的胃藥。需要我提供一些嗎?
  「這個請務必拜託了。感激不盡,真的是感激不盡」
  在帝國,所謂的宴席也就是指,準備大量吃的喝的。大多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娛樂了,換作是我國,在派對上料理與酒也確實是不可缺少的。只是在這邊,準備大量的飯菜是應盡的禮儀,而這才時麻煩的地方。
  果然,基凱羅邸的午餐,確實是豪華的餐點。
  山羊肉做成的丸子,用魚跟野菜煮成的湯,大量地使用了鳥、魚、獸肉。
  果物用冰雪山脈取來的雪冷卻後增添了其美味。但是其種類與數量同樣相當可觀。客人這邊應盡的禮儀就是吃,準備吃不完的料理則是作為歡迎的證據。
  能受到如此招待,全是賴於皇女平娜的仲介。如果換作菅原一個人的話,搞不好會從頭上被潑一盆冷水也說不定。
  基凱羅・拉・馬爾圖斯是帝國開國以來的名門馬爾圖斯家的一員,雖然只是名門家的分家,貴族中也只是末席。但是,有著優秀的辯論與政治能力,現在則擔任著元老院議員,在政界中是相當的重鎮。由於元老院中也有其他馬爾圖斯家的人在籍,為了避免搞混都稱呼他基凱羅卿。
  在這回戰爭中,他是屬於主戰論・皇帝派。也就是說他主張著「現在是非常事態。在皇帝的大權下,集結帝國的全力迅速重建軍事力。接著,用武力將佔據著阿爾奴斯的蠻族趕走」。
  與此相對的是講和論・元老院派。這邊主張「這次的戰爭是在皇帝無謀的指示下開始的,應該減弱皇帝的權力由元老院主導,重建軍事力。同時,與佔據阿爾奴斯的敵人接觸,請求對方回到『門』那邊去,選擇軍事力以外的手法,例如講和這種方式」。
  之所以選擇基凱羅作為交涉對象是因為,他在主戰派中還能用話語溝通的類型。
  講和論者不論如何都希望能講和,但是,人數還是太少了。因此為了讓講和交涉有所進展,必須分離主戰論者增加講和論的勢力。
  菅原在這樣的說明下,向平娜尋問介紹對象,她也以前述的理由選出基凱羅這名人物。
  「基凱羅卿。我來向您介紹,擔任霓虹國外交大使的斯卡瓦拉閣下」
  在各式各樣的狀況下,平娜擅自將菅原的身分提高了。菅原明白平娜的想法,所以沒有特別去訂正大使大部分。
  「初次見面」互相打過了招呼。
  基凱羅用尊大的態度說「不好意思,對於霓虹國這個國家,從來沒聽說過啊。是個怎樣的國家呢?」
  帝國是強大的國家。光是周邊的諸侯就有十幾個國家。並加上外國與屬國、邊境的各部族所組成的國家,其中包含了數百個地域與外交關係。雖然是作為元老院議員,但不是外交官出身的話,就算有不知道的國家也不奇怪。
  「這樣說好了。是個四季分明山水風景秀麗的國家。」
  聽到這句話的基凱羅小小的嗤笑了一聲。他的妻子也用看著笨蛋的視線看著並聳了聳肩膀。
  向文明落後的蠻荒之地來的使者詢問國家的事情,卻回答山水風景秀麗的國家的話,也就等於是說什麼都沒有的意思。
  乍一看之下是有才幹的人,不過終究是田園出身之人。想用語學力跟帝國的貴族辯論還早的很。這是基凱羅對菅原的評價。不對,這是他的屬國太落後,他本人並不差。一直以公正作自戒的基凱羅,對輕率的作出菅原的過低評價,稍微提升到平衡點上......這麼打算著。
  從旁看見這一切的平娜,彷彿能看穿基凱羅的胸口般。
  感慨的發出嘆息。小聲的說著「小心一點啊,已經要被幹掉了喔」。但是她只是一名仲介。並不是外交的當事人,所以不會擅自出口。
  「我帶了一些我國出產的土產過來。還請笑納。」
  作出將實物收下的演出。彈響了手指,由從者兼護衛的人陪伴,陸自的直江二等陸曹與平娜地從者,將裝著土產的箱子搬了進來。
  冷笑的基凱羅的表情漸漸出現了變化,一如平娜所料的漸漸露出笑容。
  堆積在基凱羅面前的友襌染的美麗絹布,上了色的金線銀線織成的京都西陣織的綢緞,黑色或紅色美麗的金澤漆器,螺鈿的精緻工藝品,錦繪的扇子,薩摩切子的玻璃杯。
  過去曾經傳說過有職人對天皇陛下發下豪語說「要讓全世界婦人的脖子上,都纏上這個」的志摩的養殖珍珠。關的刀匠打造的日本刀。
  接著是和紙,洋紙,鋼筆等,只要用過一次就不願放手的便利器具。
  金銀鮮豔的餐具、陶器、瓷器的食器等。
  展示出日本代表性的工藝品與實用的逸品。
  平娜在這幾天已經見識過菅原的手法了,先以謙遜的姿態進入然後在展示鮮明的東西。讓人不得不想更進一步聽他說話。正因為是有眼光的貴族,看見眼前的這些東西,肯定能理解這些需要多麼高度的技術製成。
  基凱羅的妻子被色彩鮮明的西陣與友襌的織物奪走注意力,基凱羅本人則被日本刀的的優美刀身所魅惑。雖然被稱為擅長辯論的政治家,但果然還是男人。總是會先注意武具。
  「真是太棒了,這些都是霓虹出產的?」
  「全部都是,出自我國職人之手」
  「霓虹到底是優秀到什麼程度的國家呢? 抱歉,失禮了。剛才太輕視你了」
  基凱羅改變了態度。收起尊大的態度展現出相應的敬意。憑藉鑑別優良物品的眼力,以率直的姿態對文化表現出尊敬的態度。
  「但是,斯卡瓦拉閣下你這個人還真壞。說什麼水風景秀麗的國家,明明就有這麼多值得驕傲的東西不是嗎。好了,快點告訴我吧,霓虹到底是哪裡的國家呢?」
  平娜按著額頭心想,又被幹掉了。
  就這樣,在對方打開心胸,放鬆防備的時候......。
  「我國日本現在正與帝國戰爭中。位於『門』的對面」
  基凱羅就這樣張著嘴和不起來。

  之後的交涉,也不能說是完全按照菅原的步調在走。
  基凱羅固守著主戰論・皇帝派的說法,為了突破它就用盡了全力。而且,對於平娜帶來敵方使者的行為,雖然沒說是賣國,但是也說出近似的話來了。
  不單如此,為了挽回精神的劣勢,以威脅的口氣說出要再度越過『門』將日本征服。雖然軍隊的重建已經在進行中了,再過幾個月就能完成,新徵集的兵力也已達到十萬左右,本來應該隱瞞的情報就這樣說出來了。
  但是,這是因為基凱羅認同了日本這個國家的存在,正因為認同所以才會作出輕視敵方住民的舉動。
  對菅原來說,可以說是已經作出讓對方承認自己是對等的交涉對象這個成果。接下來,他就算自己一個人來敲門拜訪也沒問題了。剩下要做的事,就是稍微讓對方了解一些現況吧。
  到這裡,菅原拿出了一張紙,正在非難平娜的基凱羅安靜了下來。在那上面記載著......基凱羅妻子的妹妹的兒子的名字。
  「這位是基凱羅殿下的外甥嗎? 那麼這一位現在在我國的俘虜下」
  「你說什麼,他還活著嗎!?」
  「算是吧」
  在旁邊聽著的基凱羅的妻子,因為太過高興而昏了過去,女僕們急急忙忙地將她從宴席上搬出去。
  「事實上,以平娜殿下擔任仲介的辛勞作為交換,在殿下的期望下,訂下了無條件歸還的約定」
  「你是說無條件?」
  「是的,就是無條件」
  「不需要贖金之類的嗎?」
  「硬要說的話,殿下的辛勞就足以代替贖金了。頂多是經殿下之口再提出幾名員額......」
  這句話的意思中包含著,不要去動搖平娜的立場,傳進了基凱羅的耳中。
  平娜是因為對方以俘虜的性命做威脅才擔任仲介者的。基凱羅這樣考慮了之後也就能接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然這是與賣國相同的行為。她是為了保護貴族的子弟,及我的名譽而自我犧牲的。
  這些話是「相要回俘虜的話,就談和吧」或是「認輸吧」的意思。基凱羅自己的話大概會嚴正拒絕吧。但是,當對手要求的是平娜但任交涉仲介的話則無法拒絕。到底是怎樣的對手,怎樣的狀況,交涉本身不是壞事的話應該可以接受吧。
  如果妨礙作為仲介者的她的行動的話,俘虜大概就回不來了。而且,歸還的人僅僅數名而已,平娜與日本交涉後,應該會有更多人回來。這樣的話,就算是身為主戰論者的自己也做不出妨害平娜的行動。而且,自己的外甥能否回來全憑平娜的決定。
  對基凱羅來說,是他自身有求於平娜。所以,他一句話也不說的握住平娜的手。平娜表情安穩的回以點頭示意
  「其實今晚會舉辦杜西侯爵家千金的生日派對。這邊也有收到邀請的通知吧」
  「很抱歉,我並不知道您說的這件事。我不認識杜西侯的千金......」
  「事實上杜西家也發生了悲傷的事情。為了排解憂愁,侯爵盛大的舉辦了其千金的生日派對。本宮打算帶著好消息前去,您要一同出席嗎?」
  話聽到這裡,還聽不出其中意涵的人是沒辦法當政治家的。
  恐怕是杜西家也有人出征到『門』的對面去。那麼,好消息當然是指那個人的生存與歸還了。出席之後,基凱羅的外甥的事說不定也能有所期望了。
  基凱羅恭敬的低下頭,親吻平娜的手背
  「請務必在傳達這個好消息的時候,讓我列席。」

       *        *

  在帝都,外務省的菅原的活動進入軌道的時候,阿爾奴斯的難民營臨時住宅區中,在短短數個月中相貌就有了巨大的轉變。
  這是因為,這個地方作為帝國皇女平娜・戈・蘭達由騎士團中派遣來的語言研修生,各自所攜帶的從者(全員女性......)的宿舍而開始的。
  當初,她們在聽了平娜用作夢般的表情所說的,充滿摩天樓及藝術的都市後,都希望能夠參加研修。
  但是,連一句那個國家的話都不會說的話,是不可能參加海外留學的,東京也不可能就這樣隨便接受她們。還有包括警衛等許多事情要安排。最起碼要具備日常會話的能力,為此,日本政府在難民營設立了教育機構。
  就這樣,日本這邊也得到了事前準備的時間。
  而且,這個地方還住著『特地語』←→『日本語』翻譯權威的賢者,以及跟隨著她而學會日本語的大群孩子們。要學習日本語的話,這裡說不定還比東京適合。
  而日本這邊的人材則有,伊丹耀司等陸上自衛隊個偵查隊在親自跟替地居民面對面學會了特地的語言,以及預定由外務省派遣官僚前來學習特地語言,事情就這樣順利的進行著。
  但是,增加了好幾倍的人口,房子怎麼看都不夠用。
  就算有經過露營訓練,騎士團的成員也是身分高貴的女性,在狹小的房間組成的房子中也是會漸漸累積壓力的。從正面接受到她們壓力的從者們,則累積了更大的壓力,基礎設施的充實成了最急迫的工作。再加上,總不能讓外務省的官僚住臨時宿舍,而讓她們睡帳篷卻只說一句抱歉就了事吧。於是就撥下臨時預算,不只是建造臨時宿舍,還包括更正式的建築。
  還有挖掘水井及設置儲水設備,鋪設排水溝,淨化槽等排水設備,為了讓這些裝置運作而又設置了太陽能電池板。就這樣這些小地方堆積起來,漸漸整理出跟日本差不多的生活環境。
  順便提一下,至今為止的生活必需品的免費配給也終止了。以翼龍的鱗片作為避難民眾的收入來源這事誰也沒有意見。
  只是,要到遠方的城鎮買東西還是相當不便的。便在此設置了販賣各種消耗品的小型商店。當然,經營這個商店的工作就委託給了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了。
  過沒多久。就看見了難民中比較年長的孩子看店的風景。而這個地方也被稱作『PX(駐屯地購買部)』,跟每次出入都要經過繁雜手續的銀座比起來,不論是便利性還是距離都是這邊比較好。

  對避難難民們來說,並不在意商店是否變大。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本身也沒有要擴大的意思。他們本身只覺得能夠達到自身所需求的量就足夠了。
  他們本來的想法是藉由鱗片的販賣事業,購買自己所消費掉的食物及衣服,以及總有一天回到哥塔村時的重建費用,而存蓄著資金,之後剩下的用在進行工作的工具(防毒面具、防護服及各種消耗品)則由自衛隊提供就足夠了。
  但是,PX的顧客增加了。騎士團所屬的貴族千金門頻頻造訪。跟著她們的女僕們也跑來買東西。從『門』對面運過來的日用雜貨、衣服、茶之類的嗜好品等都一下子就被她們買光了。
  語言研修的外務官僚也會前來光顧。然後,阿爾奴斯之秋的自衛官也會上門。她們不只是買了東京送來的日用品,也買了大量從伊塔黎卡進貨的民族工藝品及土產。
  店面因為顧客的增加,而導致內部空間不足。
  店鋪增建後。販賣的產品也跟著增加。但是銷售量增加後。進貨的人手就不足了。販賣及出貨人手也同樣不足。
  就這樣,看到小孩與老人們忙得不可開交,貴族千金所帶的署名女性從者提出要幫忙的申請。(這件事的背景是出於,看過『門』對面販賣珍稀物品的目錄......主要是女用內衣後,盯上了能夠自行訂購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好處)
  結果這又造成,年輕男性自衛官被她們吸引過來。客人又再次增加,然後再次進入人手不足這樣的惡(?)性循環。幫忙的女性漸漸疏於本業......過了幾日後,雇用專門的工作人員的需要逐漸顯現了出來。
  在特地,人的雇用以介紹為主流。不存在職業介紹所,也沒有人才介紹服務。所以只能找有力人士詢問「有比較好用的人嗎?」。接著這個人就會進行人才介紹。介紹方的信用很重要,找到信用不良的人的話,搞不好會送來些奇怪的人。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透過有著深厚商業關係的伊塔黎卡佛馬爾家介紹了數名人材。然後來到這裡的是長著貓耳的女性們。作為佛馬爾家的貧困對策,而雇用她們這些亞人作為家用女僕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這也造成了惡性循環的加速。
  再加上更嚴重的問題。
  龍鱗的單價非常高利潤也很大。因此各地的商人也被其魅力吸引過來。為了進貨龍鱗。商人們一個接一個造訪阿爾奴斯。在這裡他們又看到了,從『門』那邊帶過來的珍稀且貴重的便利品。
  例如『紙』啊『鉛筆』啊,用伸縮性良好的布料縫製的衣服......為了這些東西,商人們不可能不飛奔來這裡。不過來這裡的傢伙沒資格當商人。就這樣,如同黏著劑般的不斷請求大量進貨(小偷之類的傢伙也出現了),以年長的孩子占多數組成的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很難拒絕這樣的請求。
  蕾萊嘆息的寫著伊丹拜託她所寫的日本語的訂單,再由伊丹送交給東京的批發商或企業。賣完後進貨,然後進貨後再賣完不斷重複。乾脆,說要拉一條電話線設置傳真機好了。一部份的外務官僚也提出要求設置光纖網路,現在正在檢討中。
  然後在注意到的時候,經濟活動的規模已經成長得相當龐大了。
  當利益增加時,商人就會聚集而來。但是,來的太多也很令人困擾。再怎麼說,既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吃飯的餐館。聚集而來的商人們,只好在危險的難民營外圍野宿或野營。當然想著不好的事情的傢伙也就跟著出現了。為了處理他們,警務隊也陷入必須輪班長駐的困境。
  要是請商人不要來,商品也就不會運到這裡。為此而必須雇用的人們也就消失了,畢竟商隊需要人護衛。總是不能老是拜託自衛隊,因此需要雇用傭兵。這樣的話,也就需要準備給他們睡覺的地方,結果又必須增加新的建築。
  到此已經不能再厚著臉皮要求「請再增加臨時宿舍」了,而自己去找木匠與職人建設新的建築。引此聚集了矮人的職人及木工,以及與他們合作的行商人,有點凶暴感覺的傭兵們......也就需要提供他們飲食的場所,建好居酒屋風格的食堂後雇用廚師。在廚師拿出出色的料理跟酒後,客人又增加了,店面開始在夜間營業後,自衛官們也跟著作為客人出現。既然是賣酒的店面也就需要服務生,然後又透過佛馬爾伯爵家介紹帶來新的人材。過來的人,果然還是長著兔耳、狐耳、犬耳......獸系的女孩們。
  像這種感覺的,各式各樣的種族不斷流入阿爾奴斯難民營,不斷上漲的氣氛,再加上與日本文化混和,無政府狀態的持續反展中......就這樣這裡不知不覺中,就被稱為阿爾奴斯之街了。

       *        *

  阿爾奴斯之街變得熱鬧起來,然後再更進一步變得更熱鬧了。
  有誰會相信這裡在幾個月前,還是一個不滿三十人的難民營呢?
  正午時響起了木槌敲鐘的聲音,以及弟子犯錯遭到師傅斥責的聲音。
  商人滿載貨物的馬車頻繁的出入,走在旁邊護衛他們的傭兵身上的裝備發出相互碰撞的金屬聲,說著我還會再回來的風景,已經變成理所當然的日常了。
  不知從哪潛入的,旅行商人擅自露天開店。民族工藝品與不知從哪撿來的寶石貴石的原石擺在一起,女僕們向穿著戰鬥服的自衛官喊著「要不要稍微來看看啊?」
  當太陽沉下時,居酒屋的店面燃起薪火,在黑暗中獨自浮現出光明。
  露天咖啡店擺著二十幾張桌子,在那裏坐著胖胖的矮人、哈比人、在PX工作的貓耳娘、專門服侍小姐的女僕以及互相搭著肩的自衛官,單手抓著冒著氣泡的啤酒杯乾杯。
  在裡面,有個全身肌肉的白髮大叔,料理時以很有威勢的聲音接受點餐。
  當然,各個餐桌也是越來越熱鬧。
  有幾桌能看到,看起來像是原士兵的男人,取下腰上的劍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男子向鬆了口氣般吐出氣息,然後把劍放在桌上。
  「喂,面試怎麼樣了?」
  「喔喲,總之弄到了份護衛的工作。是伊塔黎卡與帝都之間的交易路線的護衛」
  坐在正面的是一個大鬍子男,用單手拿著啤酒杯的原士兵把臉靠近對方帶著傷疤的臉,說出面試的結果。
  為了潤潤喉,首先要先叫一杯「喂,麥芽酒」。沒多久,店裡的兔耳大姐就回答「這裡沒賣麥芽酒。啤酒的話要不要!」
  「啤酒?」
  「很好喝喔。只有在這裡才喝的到的東西。就當作被騙喝喝看吧」
  被說到這裡只好勉勉強強點了一杯。然後喝了一口冰涼的泡沫啤酒後說了一句話。
  「好喝!」
  「來往於伊塔黎卡的商隊到現在為止一共有八個隊,要跟我一起來就好了」
  「要是真的又在一起了,到時還多關照關照啊」,兩個男人握著手。然後,男人稍微看了看周圍後壓低了聲音。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好不容易搞定了工作,別提這種事啦。聽過襲擊伊塔黎卡那些傢伙的末路吧,連我也嚇得全身發抖呢」
  「那,你是認真的在找工作啊? 嘿嘿」
  「洗心革面後認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啊,這樣啊」
  在這樣的隊花說到一半時,「怎樣,這麼大的男人在說悄悄話啊」用落落大方的聲音插入。
  「好了,讓你久等了」
  有著兔耳大姊氣氛的女性,將裝著肉跟野菜的大盤子,越過他們的頭頂放到桌子上說「好啦,盡量吃吧」。有著粗野感覺的大鬍子傭兵,朝著富滿魅力的她的屁股出手,結果吃了一記迴旋踢飛了出去。
  看到吃了一擊就昏倒的傭兵,一瞬間旁邊的傢伙都笑了出來,兔耳大姊「有種你再試看看」,並握緊了拳頭。
  咬牙切齒地大喊「老娘的屁股可不便宜啊!」
  在這時候「唷,德莉拉。那要付多少錢才能摸啊?」說出這種可惡的性騷擾發言的是伊丹。黑哥德神官的蘿莉・麥丘利、黑川二曹及桑原曹長也在一起。
  本來威勢滿滿的德莉拉,滿臉通紅「伊塔米老大。討厭啦!」用兩手遮著臉逃進店裡。在那裏的白髮大叔料理長向伊丹大喊「伊塔米老大!裡面的貴賓席給你空著了」。相當不錯的待遇。
  「可以了,這裡就夠了」
  雖然是叫作居酒屋,還是有著屋頂根牆壁包圍的食堂空間。倒不如說,本來的食堂應該是在這邊才對。但是客人的數量大幅增加,已經容不下所有的客人了,所以才在外面設置桌椅。
  現在稱為貴賓席的地方,是一開始就住在這裡的難民、外務省派遣的官僚們、騎士團的小姐們以及自衛隊的幹部專用的場所。總之是為了高雅的吃東西喝東西的空間。
  伊丹也是身為二尉的幹部也又使用貴賓席的資格,但是他個人比較喜歡這種粗野喧鬧的地方。

  「那,要說的話是?」
  伊丹就座後,他對面的黑川也坐了下來。蘿莉坐在他旁邊,桑原老爹坐在黑川旁邊。這些成員是為了進行第三偵查隊的相關人員或人際關係的討論會。
  蘿莉總而言之這樣那樣,先叫了全員份的大杯生啤酒。代替逃到店裡不肯出來的德莉拉,來收取訂單的是一個叫朵拉的狐耳娘。
  生啤酒上桌後,黑川先喝了一口後用略低的聲音說。
  「當然是杜嘉的事情。到底打算放著不管到什麼時候」
  將視線投向黑川背後的話題中的精靈,杜嘉慢慢走近這裡,似乎在看著店內的情況。看起來似乎是在找『誰』的樣子。
  「杜嘉!你在做什麼?」
  蘿莉出生叫她。
  「恩,恩。稍微有點事」
  「耶?」
  「難道說,是男人?」
  杜嘉揮著雙手說「不是不是」,苦笑著離開居酒屋。
  目送走她的黑川說「那個樣子,每天都在差不多這個時間到處尋找已經不在的人」。再一次向伊丹詢問作何打算。
  在旁邊,桑原看著眼前的黑哥德少女把啤酒瓶往口裡送,忍不住發出嘆息。外表看似少女的她喝著生啤酒這一幕,對良知派的桑原來說是有著強烈抵觸感的風景。但是,過去指謫這件事時,反而被蘿莉叫作『小鬼』。對方已經超過九百歲了,就算自己已經五十歲了,在對方眼裡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話雖如此還是會有殘酷的屈辱感,並察覺到她也會有相同的感受,而使胸中產生複雜的感情。
  「但是,有必要硬要她接受現實嗎?」
  蘿莉像是帶著醉意說著,作為看護師的黑川肯定的說。
  「當然是有必要啊」
  「不就是因為無法接受現實,才拚命讓自己認為父親還活著不是嗎?」
  「這是在逃避」
  「逃避有什麼不好?」
  「當然不好了。人呢,正因為能看著現實,接受現實,才能迎接明天生存下去。否定現實,也就是在蒙混『現在』,明天也就不會到來。不對,蒙混就蒙混,但是『明天』大概會變得更加殘酷吧。杜嘉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大概......已經死在......在那個燒會毀的地方了。不好好接受這件事的話,她,不承認這件事的話,會在現實與妄想的夾縫中,一天一天將『現在』給消費掉吧」
  蘿莉垂下肩膀像是已經疲累了一樣吐出嘆息,喝光手中的啤酒。在她的背後,煩惱著該怎麼像這個抓著正論與理由的孩子說「人生不只是如此喔」
  黑川正在思考的事蘿莉也在思考著。不對,正確地說是一直在思考著。但是,那只是『正確』而已
  正確是無法拯救人的。
  黑川現在是站在她自己的道路。然後,不論旁人怎麼說也不會注意到,只能等到有天自己悟出這個道理。與痛苦的回憶一起......。正因為這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該用什麼樣的話跟他說明,真是讓人煩惱。
  伊丹開口說道。
  「那,黑川。我們,把杜嘉包圍起來,大家一起告訴她你的父親已經死了,讓她承認現實。這樣做怎樣?」
  「怎樣? 在稱為『喪事』的悲傷期間過去,才終於接受父親的死亡。她的人生比我們要長得多。甚至接近永遠,只是回憶著死者的人生,太寂寞了」
  「這個嗎,或許真是這樣沒錯」
  蘿莉將手交錯放在頭後,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九百六十年啊。說長的話很長,說短也確實很短......小聲地說著。九百六十年間相遇的親近的人們。然後必定會降臨的別離。自己跨越了這些事。所以敢說,想要改變別人的想法是相當傲慢的。而同時又認為人是無法斷定他人是否傲慢的。答案還沒有找到,肯定永遠都找不到吧。
  「黑川,照你所說的那樣。杜嘉自身無法承受悲傷吧? 因此現在,才會逃進現實與妄想的夾縫中,現在突然要他接受現實,為了把目光從決定性的現實移開,你敢說她不會更加朝『那邊』的方向前進嗎?」
  這句話讓蘿莉震驚了。她完全沒想到伊丹會說出這種話。
  『正確』就像一劑猛藥。誰都有保持沉默的權力,也正因為有效所以能夠信賴。所以正因為如此,有時會把人逼迫到絕路上。蘿莉心裡想著,像伊丹這種離現實最遙遠的男人,為什會知道這種事呢,然後露出苦笑。伊丹這個男人從以前開始就讓人很感興趣,現在更是如此了。
  「這,這是......」
  「你敢斷言絕對不會有問題嗎,你又對杜嘉的事情瞭解多少? 我們啊,還有你有幫助她的能力嗎? 我們既不是臨床心理學士業不是精神保健福祉士。並不是能持續貼近她的『心』的立場。今天突然要她接受現實後,明天卻接到撤退命令的話怎麼辦?」
  「......也就是說,要這樣繼續放著不管嗎?」
  「啊啊,我就不說不好聽的了。如果沒有負責任到最後的覺悟的話,就不要幹多餘的事」
  伊丹向黑川說出冰冷的話語。
  第三偵查隊為了執行與留在帝都的外務官僚的聯絡任務,將在明天出發。聲稱為了要做準備,黑川混著生氣的表情中途退席,桑原則說要送她回隊社跟著一起走了。
  剩下來的伊丹跟蘿莉,面對面地繼續喝下去。
  「喝吧,大笨蛋先生」
  蘿莉為了讓伊丹喝多一點,把啤酒杯伸向他。伊丹苦笑的把自己的啤酒杯靠上去。
  「你有必要用那種說法嗎? 感覺相當無情呢。黑川對你的評價,可是如斷崖絕壁急轉直落啊」
  「我的胸懷沒有伸到能對任何人溫柔。沒辦法啊」
  「哼~,你的胸懷的名額很少呢」
  說著這句話的同時,蘿莉在心中說著「大騙子」
  這個男人故意表現出無情的樣子。如果讓黑川隨心所欲地去做,一定會發生最糟的結果「沒辦法做好真是遺憾啊」,大概會以這種方式結束吧。
  「光是為了一兩個人就用盡全力了」
  「請預先決定一個人,或是只想著一個人」
  「為什麼?」
  「會受女人歡迎的喔」
  「不溫柔的話就不會受歡迎不是嗎?」
  「反了喔。在女人眼中,對誰都能溫柔的男人......說的也是呢,就男人來看......就像是對誰都能張開雙腿的女人」
  「哈?」
  「為了在渴望溫柔的時候能迅速得到滿足,所以會說希望得到伴侶。如果能得到溫柔的對象只有一人的話,女人就會想獨佔那個人」
  「哼~。是這樣啊......蘿莉很溫柔啊。即使是死與斷罪的神明俄摩拉? 作為祂的一柱使徒並擁有死神這個外號跟癖好的你」
  「啊拉~?這是誤解啊。司掌死亡這件事,也就是司掌生的意思。死是生的終焉,怎樣的死,也就代表著怎麼生的意思,為了迎接最好的死,不有尊嚴的生存下去可不行。過上怎樣的人生後的死,是過上怎樣的人生後的成果」
  「是這樣啊」
  蘿莉微笑的回答「是阿」喝光酒杯中的酒。
  「再來一杯」
  「喂喂,喝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吧,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喔」
  「不要啦,對人家溫柔一點啦」
  「這樣的話,總之,先搬到床上去吧」
  「小氣」
  蘿莉的腳尖向伊丹的小腿踢去。
  「很痛耶,真是的」
  伊丹揉著小腿,蘿莉發出向鈴鐺般的笑聲。
  在兩人這樣的互動中,沙啞的女聲插了進來。
  「這裡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小鬼在這裡喝酒。還是說,這個男人,打算將幼小的少女灌醉之後有什麼目的? 該不會是在想些卑劣的勾當吧!?」
  突然,全場像是被潑了盆水般安靜下來。
  喧鬧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薪火燃燒的聲音還留在場中。
  粗野的傭兵們,及粗魯的矮人都面色蒼白的陷入沉默,偷看著說出了絕對不能說出的話的強者後,慢慢將視線移開。
  包著白色頭巾的纖瘦男子.......不對,女人。
  褐色的肌膚,銀髮。然後是長穗耳。
  這是在這個世界中,被稱為黑精靈的種族的女性。

02
  「這裡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小鬼在這裡喝酒。還是說,這個男人,打算將幼小的少女灌醉之後有什麼目的? 該不會是在想些卑劣的勾當吧!?」
  在這具女聲響起後,頓時讓蘿莉的心情壞到最高點。
  跟伊丹耀司這個人度過的時間,感覺相當開心。
  氣氛很好,啤酒也很好喝。就這樣繼續談笑著戲弄伊丹,然後假裝喝醉睡著後,讓他搬到床上後就成功了,不對,是本來就要成功了。
  ......,伊丹像是對待易碎物品一樣小心抱著睡著的蘿莉。
  溫柔把她的身體放到床上,然後用柔軟的枕頭墊著頭。
  因為擔心她長長的黑髮會打結,而用手指梳理過後輕輕放下,為了不讓神官服起皺紋,小心地整理裙子。然後脫下靴子。
  伊丹的手像輕撫一樣包著蘿莉的左腳腳裸,右手從旁邊支撐著膝蓋,將腿彎曲成『く』字型。當然,摺邊裙亂掉了,她的腿......接近根部的地方也就顯露了出來。
  但是,伊丹沒有發現。或者是注意到了但是故意保持沉默。
  用左手抓著鞋帶的尾端,用宛如打開禮物的盒子的神色將它解開。
  將鞋帶放鬆後,小腿和靴子間出現了狹窄的空隙,伊丹用手指伸進去將它撐開。
  「......啊......嗯」
  這個感覺很接近腳底按摩,漏出令人遐想的呻吟聲。
  就這樣,靴子與蘿莉的皮膚之間有了充足的空間,伊丹握住靴子的腳跟處說「要脫了喔,可以吧」。
  閉著眼睛的蘿莉,臉頰上染上了一片紅色。然後用幾乎沒動作般地輕輕點頭。
  但是,對伊丹來說已經足夠了。不對,就算沒反應伊丹大概也不打算等下去吧。下定決心的伊丹已經不會回頭了。用稍微強硬了點的動作,脫下她左腳的靴子。就這樣,在這之前被漆黑的皮靴隱藏,用白色蕾絲布料包覆的雙腳顯露了出來。
  「好痛......拜託......不要那麼粗暴」
  蘿莉用細小的聲音懇求著。但是,冷酷的伊丹無視了蘿莉的聲音,把手伸向右腳的靴子。
  ......完成工作的伊丹,準備離開她的房間。而她的靴子被整齊的放在床邊。
  可是,她的手抓住伊丹的袖子不放。
  「真是讓人沒辦法的傢伙」
  思考對策的同時,伊丹溫柔地將蘿莉的手指解開。或者說,伊丹只想著快點離開。這樣的話就伸出雙手將伊丹的頭抱住,把他拉到床上後帶入寢技。
  之後,就能進入呵呵呵的展開一直到天亮......本來是這樣想的。
  但是卻,但是這一切。卻被妨礙了,居然把我這個蘿莉・麥丘利叫作小鬼。
  蘿莉藏起握到發抖的拳頭回頭看著聲音的主人。
  看上去是黑精靈的女人。
  年齡大約三百歲前後。外表看起來類似人類的二十歲後半到三十歲前半。
  頭上包著南方部族旅行時遮擋沙塵用的白色頭巾,身體則被蟒缎包覆。<蟒缎:原文是マントン,我查到的資料是這個古中國服裝>
  蟒缎很類似魔導師的長袍,但是構造上更為簡樸。只是一塊布纏在身上而已。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精心設計過了,而這個女人則是把一塊到處都是破洞的布縫補上後穿著,可以從布的縫隙見微妙的看到她的肢體,然後這點也讓人覺得看不順眼。
  感覺上,有肉感的身體會是男人喜歡的類型。而且,身上還穿著黑精靈特有的全身鎧。
  全身鎧是俗稱,分類上應該是屬於防具中的皮甲。設計上是將富有任性的皮革用鉚釘及金屬零件組成,具備不錯的防禦性。戰鬥時完全不會妨害到動作,極力的降低了敏捷謝的負荷,不過這個設計會讓身體顯得相當煽情。
  棲息在南方的黑精靈部族,傳聞中他們傳承著輕快敏捷的戰鬥術的。為此,才讓這類型的防具發達起來。
  這個女人,堂堂站立在蘿莉跟伊丹面前。
  她的右手握住佩刀的刀柄,放出要立即斬殺伊丹的氣息。
  「妳,是誰? 來這裡做什麼?」
  蘿莉在生氣之前,不是,是已經氣到極點了,在發洩之前,打算先取得這個女人的情報。自己的這份容姿。就算被搞錯也是沒辦法的事。所以,沒打算做出扁人或是砍人這種不講理的舉動。但是,還是打算惡整她一下。
  黑精靈的女性,對著害怕的(看起來)全身發抖的少女,為了讓她安心,小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我的名字是姚。黑精靈,舒爾茲之森的蒂修氏族。提哈之女,姚・海・蒂修。聽說到這裡就能見到綠衣人,我有事要委託他們」
  聽到這裡,蘿莉的眼裡綻放出了光芒。
  蘿莉裝作一個無力的少女,躲到名為姚的黑精靈的身後向他求救。
  「求求妳,救救我! 這個男人,都跟他說已經喝不下了,也不斷地拜託他放過我,卻還是一直灌我酒」
  ......周圍本來就很安靜了,現在又變得更安靜了。
  靜到幾乎可聽到有人吞口水的聲音了
  伊丹用手指指著自己「耶~! 是說我嗎?」像周圍頭去求助的視線。但是,誰也沒來幫他。其他客人中有幾個人開始把桌上的料理拿起來,各自開始進行避難措施,伊丹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原地。
  「果然是這麼回事」
  「這個男人,把女人灌醉後,就這麼侵犯了吧! 如果再被繼續灌酒下去,等我醉倒後,等到明天醒來,純潔跟節操肯定都已經被奪走了,然後被像破鞋一樣捨棄掉」



  嗚嗚嗚,蘿莉用雙手遮著臉蹲了下去。
  姚看見它的樣子後「真可憐,很害怕吧?」安慰著。她的聲音,面對十惡不赦的男人的正義感,憤怒的發抖著。
  伊丹從遮住臉的雙手縫隙中看見了,蘿莉吐舌頭做鬼臉的表情。她的眼神像在說著「抱歉」向上看著。
  某種類型的女性,親近她們的男性很容易被她們的行為波及。例如開車的時候,雙眼突然被她們遮住,罵她們的話又會「不要生氣啦」哭起來。變成這樣的時候,基於男人的志氣也只有忍耐了。當女性做出這種行動時,大部分都是男方不回應女方所做的無言的期待。
  「為了滿足自己汙穢的獸慾,而強硬對少女灌酒的人渣。我絕對,不放過你」
  姚拉近了與伊丹的距離,然後將佩刀拔出來。
  她的右手握著鋒利的刀身,再篝火照耀下閃閃發光。
  「安心吧。我現在就把著個混帳斬殺,幫妳把安逸的生活取回來」
  姚對著蘿莉露出安心地微笑說著。
  然後,再次把視線頭像目標,這時眼前只剩下一張空椅子,跟空酒杯在桌上旋轉著。
  「好,好快」
  「老大他,逃的還真漂亮」
  料理長跟德莉拉代表看著這一幕的觀眾說著。
  「掰掰~老闆。酒錢就先記著吧」
  看見伊丹的背影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中。回頭看著這邊邊揮手的樣子,給人一種痛快的感覺。
  因為一上來就直接逃走了,所有人一時間還動不了,過了一會後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喝酒吃東西。
  料理掌將用圖釘釘在櫃檯後面的柱子上得數張卡片中,取出伊丹的卡片,拿出帳單把今天的金額用鉛筆寫上。
  拔出的劍失去揮下的地方,而呆立在原地的黑精靈姚,回神後「恩哼」輕咳了一下後說「好,壞人已經逃走了」。
  把配刀收回鞘中,然後回頭對少女說「已經沒問題了......」,但是卻沒看到少女的身影。
  直到剛才還抱著自己的腰發抖的,簡直就像幻影消失一樣,四處都找不到黑哥德神官服的少女。也不是說想要少女向自己道謝,但是要走也應該先說一聲吧,一個人抱怨「真是不懂禮貌的小鬼。從年齡跟服裝來看,應該是祭祀俄摩拉的見習巫女吧,是所屬於哪個神殿呢?」
  「喂,要點餐的話就快點坐下吧。還是說只是來搗亂的? 只是來搗亂的話就快點出去。很礙事啊」
  聽到德莉拉的聲音後,本來就是打算來吃飯的姚回說「啊啊,抱歉」,坐到櫃台前面。
  姚像揮著菜刀的料理長尋問。
  「這位客人,要點些什麼?」
  「我還沒吃晚餐。適當地幫我做些肉跟野菜吧。還有喝的東西」
  「含酒精的也可以嗎?」
  「啊啊」
  「德莉拉。給這邊的黑精靈大姊一杯啤酒」
  「好~」
  坐在隔壁的矮人,一看那發紅的鼻子跟臉就知道已經喝了不少了,對姚說「呦,黑精靈的女人。妳是來找綠衣人的嗎? 為什麼?」
  坐在姚另一邊的貓耳娘也隨意的拍著她的肩闆說「特地跑到這種地方來找綠衣人,是有什麼理由吧喵?」
  對於自己這種存在,姚並不在意與喝醉的人一起喝酒,這種不在意的態度很容易讓人錯以為是好意。
  「嗯,聽說是一群沒有心機的好人。正好,能聽我說說嗎。之所以會跑來這裡找尋綠衣人,是因為有事要委託他們。各位,知道要到哪裡才能找到綠衣人嗎?」
  「委託?」
  「是的。無論如何,我都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
  ......原來如此,所以蘿莉才會演出那場戲。
  所有人同時理解了死神蘿莉是用這種方式報仇的,無言的對姚表示同情「妳啊,剛剛對綠衣人拔劍相向了,請節哀」
  不論是誤會還是怎樣,對於對自己拔劍的人的請託,很少有人會就這麼接受的吧。她如果想要達成目的,就要先解開誤會並謝罪,然後平撫對方的心情,本來就是高難度的工作,現在難度又提升了。
  矮人的男子,把臉背對姚後說。
  「或許,沒辦法吧」
  貓耳娘也把臉背對姚。
  「就是喵。我覺得會很困難喵。」
  「為什麼? 我聽說綠衣人是一群高潔的人。這樣的話應該不會對有困難的人見死不救才對......各位會說這種話,是有什麼根據呢?」
  話說到這裡,德莉拉把酒杯放到姚的面前說「好,久等了」。看著眼前發著泡沫的金色液體,姚說「這就是啤酒嗎」,然後先含了一口。
  「嗯,好喝」
  然後料理長把料理一起放到姚的面前。
  姚大快朵頤的同時「當然,我沒打算要對方免費幫忙。報酬的話,有這個從族長那交給我保管的這個」,咚的一聲將人頭大的皮袋放到桌上。順便一提上面附著防止竊盜的冥王漢蒂的護符。當被正當的所有者以外的人觸碰的話,就會對那個人施加詛咒。
  「金剛石的原石」
  看到這個,傭兵們騷動了起來。這可不只是一筆財產那麼簡單。有了這個連爵位跟領地都買得起了。而且再加上黑精靈僅製的漢蒂的護符。不管哪個都有著相當高的價值。
  「而且,如果這樣還不夠的話,就算要奉上我自身也不會有怨言。我早已經做好覺悟了。反正我早就已經沒有親人了」
  「喔喔喔喔喔」
  這次,傭兵中的男人與一部份的女人又再次騷動起來了。
  姚的身體就是有著這種程度的魅力。聽到能讓自己隨心所欲擺佈而不心動的男人恐怕並不存在。
  傭兵中的其中一人說,讓我來幹不行嗎,其他的傭兵也接著說「讓我來,讓我來」。姚像個成熟的女人輕鬆地說「傷腦筋的男人們」然露出小小的微笑。然後告訴眾人「很抱歉,大概憑各位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也對啦,會用上這種寶物當報酬,還連自己的身體都押上了,也就是說,委託的內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吧」
  「是的」
  「那,委託的內容是什麼?」
  周圍的視線集中了過來,姚喝了一口杯中的啤酒潤好喉後,說出沉重的話語。
  「負傷炎龍的,驅逐」

  炎龍飛到舒爾茲的森林,是幾個月前的事。
  那是突然發生的事。盡管如此住在集落中的黑精靈,大部分都為了祭祀而外出了,因此只犧牲了少數幾名男女就結束了。
  但是,只有這種程度當然無法讓炎龍滿足。因為空腹數度飛來的炎龍,眾多同胞也一個接一個犧牲了。
  這樣下去部落會毀滅的。
  黑精靈們捨棄了變成炎龍的狩獵場的舒爾茲的森林,分散隱居在周邊的荒野、溪谷及山岳地帶。
  開始了每天躲避炎龍襲擊的生活。
  每日每夜,警戒著天空,甚至對飛過的小鳥都會害怕,警告空襲的角笛一響起,就只能向鼴鼠一樣挖掘地洞躲在裡面,然後被恐怖纏身的發抖著。
  但是,只要有一絲大意就會遭到炎龍襲擊。
  洞穴被燒掉,被挖出來,有時被踏毀。
  早上,還在互相打招呼的同伴,到了傍晚已經被炎龍咬碎,咀嚼,吞了下去。
  對於同伴迴繞在耳邊的悲鳴,臨終的絕叫,只能用兩手遮住耳朵背過身去,以朋友的犧牲換來寶貴的時間逃走,然後搬到更加險惡的身中或是更深的谷底躲藏。
  可是,只是不斷逃跑躲藏是活不下去的。
  為了取得每天的糧食,必須進行狩獵跟採集。但是,精靈們的狩獵場,也成了炎龍的狩獵場。
  盯上獵物的同時自己也被盯上,抓到獵物時自己也變成了獵物。避開這個危險,並取得的糧食,其質、量的程度可想而知。
  將樹皮削薄後蒸食,喝著泥水。這樣的日子每天持續著。
  從擊落中帶出的物資相當貧乏。看著漸漸變輕的果籠而逐漸不安,帶著悲壯的覺悟,年輕的弓箭手們前往了狩獵場。
  每天都會出現犧牲者。
  失去雙親的孩子們的哭聲,失去女兒及兒子的雙親詛咒炎龍的聲音,一天也沒消失過。
  雖然也有帶著復仇的憤怒拿起劍和弓,向絕望挑戰的人。
  但是,就像將雞蛋綁在一起向巨岩丟去,他們的挑戰,只是讓犧牲增加而已。
  精靈的加護、密銀的箭鏃、強韌的鎧甲全都無法貫穿炎龍的鱗片。
  本來還覺得魔法之劍有點希望,卻連它的尖端都刺不進去,不管做什麼都是無力的。只是在炎龍巢穴的無食魔法之劍中,再追加一把新的而已。
  絕望與虛無將黑精靈們的心綁住。
  在冥王漢蒂的信仰下,被對彼岸的憧憬替換,像在處刑台前大笑的絕望的微笑,如同不治之症般在部落中蔓延。失去活下去的希望,不斷出現自暴自棄而死的人。
  這樣下去不行。有個人這樣說了。
  「那隻炎龍也是有弱點的。從那隻眼中伸出的箭矢就是證據」
  像炎龍報了一箭之仇這種神業的精靈是存在的,這件事重新喚起了他們的勇氣。
  「肯定有這打倒炎龍的方法。那個左肩上的傷口就是證據」
  同時從風中傳入了『綠衣人』的傳言。
  用名為『鐵之逸物』的魔法杖將炎龍的左肩擊碎,將瀕臨滅亡的人類村莊從絕境中救回。這個傳言,成為了瀕臨滅亡的黑精靈最後的希望。
  然後,部落全體決議派遣使者。
  被派遣的人被託付的是沉重的責任。
  要從炎龍的魔爪下逃出,僅憑藉著傳言尋找綠衣人的所在。這需要強韌的精神力與責任感,以及優秀的生存能力。
  被派遣的人被託付的是希望。
  向綠衣人請求援軍,不論用上什麼手段都一定要成功。失敗的話也就意味著部族、同胞及友人的滅絕。
  這樣的重責大任,凡夫俗子是無法完成的。需要同時具備相應的武藝及知性,而且具備不會中途放棄的堅定使命感。
  集合部族中的年輕人,然後從中篩選。
  最後剩下兩名。其中一個就是姚・海・蒂修。
  使劍的技術及知性都很優秀,也精通使役精靈的技術。
  她那笨拙的認真態度,部族中沒有人不知道。如果是她的話是不會中途放棄使命的。
  候補者有兩人。但是技量、才幹,以幾人品。全部都是相同水準的話,身為女性的姚會比較有利。那是因為她那極具魅力的容姿,在與異性交涉時會成為重要的武器。然後,聽說綠衣人的指揮官是名男性。
  但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部族的長老看著姚的臉「嗯ー」。話說,她的運氣不好是很重大的缺點。
  打獵的時候,比任何人更容易踩中陷阱,砍倒的樹總是往她所在的方向倒下。
  出遊時就遇上下雨,到鎮上買東西時店家卻關門了。
  戀人被好友給睡走了,青梅竹馬的男性在歷經波折好不容易要結婚了,卻在新婚前夜猝死。
  之後,在喪禮期間,向未婚的未亡人訴愛的男人,也在狩獵時摔下懸崖身亡。就這樣,再也沒有男人接近她了。
  再加上,平常也完全沒有籤運,只在友人婚禮的宴會上,抽中餘興表演的一等獎。
  坦白說,這幾乎能把身為女性的優點給消除掉了。但是,雖然運氣不好,為了超越厄運,她不斷呼籲自己要強大正確且頑強地活下去。
  這是所有人都承認的,長老們都沒辦法以運氣不好這個理由讓他落選。
  在這裡,長老們將選擇派遣女性的理由清楚的說出來。然後,詢問她是否具有在必要時將自身作為報酬送給對方的覺悟。這種說法,已經超出了必要的程度,說不定是在希望她拒絕吧。實際上,姚也在想著要不要辭退算了。
  但是,姚卻接受了。反正,既然沒有男人運,只要對方要求,奴隸也好、愛人也好、娼婦也好、女僕也好都沒有怨言。只是,絕不會便宜賣出自己。以一頭炎龍為代價的話,那她會挺起胸膛接受一切。
  長老們抱著一抹不安,選擇派遣姚作為使者。
  既然關乎到部族的未來生死。那麼吝惜於報酬也就沒有意義了。因此,將部族寶物庫中最高級的財產託付給她。
  就這樣姚踏上了旅途,跨過各種厄運集困難後,終於抵達阿爾奴斯之丘。

       *        *

  姚的睡眠被劈向耳朵的轟音打斷。
  為了確認發生什麼事,而跳了起來查看四周,那是個會從樹葉的空隙中漏出陽光的美麗森林。
  難得到了街上,卻聽說已經沒有空的旅店了,夜也已經深了,所有事都只能等到明天在做,而選擇在阿爾奴斯山腳的森林中野宿。
  也許是這附近有精靈在整理的關係,這裡的樹木、水及風之精靈的恩惠都非常豐富,讓人非常舒服。
  在這樣的森林的上空,伴隨著轟音有兩把劍在飛舞著。
  將大氣切斷,在天空持續攀升的翅膀,是F4戰鬥機。
  即將退役的白銀之翼,在與有著煩人規定的國內不同,離陸時管制官通知所說的話『飛鳥都已經打光了,隨你怎麼飛』象徵著自由,讓人非常快樂。
  他們作為飛行員是有著數千小時飛行時數的超老手。但是在接受F-15及F-2的機種轉換訓練時基於年齡考量及自我判斷,與戰鬥機的退役一同轉入教育隊,選擇平靜待在地上的四十歲的古強者。分解後送到特地這邊的戰鬥機,已經沒有打算再送回去那邊了。
  最後留給它們的天空,是沒有平常總是要讓道的客機及美軍軍機的,只屬於它們的天空。這是全體空自飛行員垂涎不已的大優待。
  離陸後,收起機輪的瞬間後燃器全開一陸衝上一萬公尺高空後做出英莫爾曼轉法。<為英莫爾曼首創,飛機先翻半筋斗再翻半滾,以同時完成爬高與轉向>
  一百八十度翻轉後大地與天空逆轉了過來,從背面飛行轉向往地面俯衝加速然後再抬起機首完成Split S機動
  雖然在中途突破了音速,但是這裡也沒有會為衝擊波產生的爆音來抗議的市民團體。或雖如此,還是要稍微考慮到駐屯地的陸自以及住在阿爾奴斯之街的住民們,頭上向雷鳴一樣的聲音響個不停......。就算是這樣大家都是同伴。推進器全開,在空中進行模擬戰的話就不需要客氣。橫向翻轉後恢復姿勢,雙膝用力夾著操縱桿,並粗暴地敲打著,將機首抬起來。
  急迴旋產生的G力,死命地拖著身體。這個瞬間連呼吸都做不到。「呼」的向腹肌注入力量,用上全身的力氣支撐身體。
  G力消失的瞬間,喘著氣呼吸收集氧氣。戰鬥機動是在比誰能撐住這些連續動作。
  後席叫道「後面被咬住了」
  「別過來!」
  緊急制動,不規則機動。為了擺脫咬住後方的假想敵,驅使著各種機動。大地與世界在旋轉著。擺脫敵人後,就反過來咬住對方的尾巴。
  刀鋒式飛行,橫向翻滾......現在的話,連猛禽都咬給你看。空字的空戰技術就算從全世界來看也是有著相當高的水準。過去,甚至曾經有飛行員用F-104對美軍的F-15做出擊落判定。<刀鋒式飛行(KnifeEdge)、橫向翻滾(橫転コルク抜き)空中機動,猛禽(F-22戰機):詳細自己査吧>
  彷彿從枷鎖中解放的無賴們,在自由的空中,如同天真的孩子們玩了起來。
  在空中飛行的銀色之劍。
  這個風景,看上去像是在空中飛舞的銀色之劍快樂得玩著鬼抓人一樣。
  待然看著天空的姚,很快就發現了那是由人類操縱的東西。精靈具備著優秀的視力,她的視野捕捉到了乘坐在騰空飛過的巨大的劍的人的身姿。
  然後,露出了笑容,與眼淚一同笑了出來。
  「傳聞,是真的」
  將天空據為己物般飛舞著,啃食著生活在大地上的各種生物的炎龍。
  但是,天空的支配者已經不是炎龍了。迅速,銳利,全都凌駕在炎龍之上,空中飛翔之劍。擁有這種東西的話,就算擁有啃食掉炎龍手臂的鐵之逸物也是當然的。
  坦白說對於唯一的希望這件事,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傳聞有可能因為人們的希望,而逐漸膨脹。為了不讓內心被絕望打碎,始終考慮著,當傳聞指是謠言的時候該怎麼辦。
  對傳言抱持懷疑,半分相信的,被託付了希望而踏上旅途的姚,在看見自在飛舞於空中的劍之後,證明了自己的旅途沒有白費,並成為了希望的保證。
  這樣的話,姚這樣感覺到自己的使命就幾乎等於要完成了。
  就這樣直接回到阿爾奴斯之街,然後見到綠衣人的代表者就好了。
  請求援軍,不論說服工作有多困難,跟至今為止的辛勞比起來,都只是些小事情。這樣一來估香的同伴們,一族們就能得救了。這已經是約定好的既定事項了。
  姚「好」在心中下定決心,向著街道的方向踏出步伐。
  將草叢分開,腳步變得輕快,速度越來越快。像等不及了一樣,漸漸變成了小跑步。然後最後,變成將風切開般的奔跑。

       *        *

  位於阿爾奴斯,由伊丹率領的第三偵查隊完成了完全武裝後,列隊待機中。
  在旁邊,柳田二等陸尉單手拿著剪貼板,對堆在三輛二輪手推車上的貨物進行最終清點。
  「綢緞、漆器、陶器、瓷器、珍珠、喔喔! 連日本酒都有啊。而且,居然還是特級的『寒中梅』來著。我摸一瓶走應該沒關係吧」
  「拜託你放過我吧,柳田先生。這可是我們的武器彈藥啊」
  站在旁邊穿著西裝的外務官僚,藤堂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還是認真的回應。
  「真的嗎? 不是要自己喝掉的嗎?」
  「這部分只有請你相信我們了」
  清單上列著的項目已經足夠開一家全國名產品展的百貨商店了。這些與其說贈禮,更像是在賄賂
  因為其中有許多易碎品,所以要確實得打包好,再加上數量眾多,就變成了超大包的行李了。
  「然後是,金幣、銀幣、銅幣的集裝箱。裡面的東西也都確認過了」
  要在帝都進行各種活動資金是必要的,也就是裝在木箱中的這些東西。活動資金的用途有,在帝都設置活動據點的房屋租金,為了情報收集而雇用的人員的報酬,以及各種活動,交際費等等,進行工作時常會感到資金不足。
  「抱女人,吃飯,喝酒。跟這邊的公司招待很類似呢。在來是,找出沒落貴族或是對體制抱持怨恨的傢伙們,利用他們散布流言,扯對方後腿的工作就基本完成了」
  雖說還在語言研修中,但是已經是在特地進行工作的年輕官僚中的一人,敲著裝有金幣的箱子說著。
  日本政府手中的這些貨幣,都是從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購入』的。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賣出這些貨幣取得『日圓』,然後再用日圓購買從日本輸入的各種商品。
  「發展中國家的政府人員可是相當露骨的。會直接當面要求賄賂。跟中國外交官進行『春曉』的交涉時也是,直接威脅說『要派出軍艦了喔。這樣也沒關係嗎?』。已經不知道羨慕他們那種作法幾次了。一次也好真想說說看『想幹的話就幹吧。來試試看誰拳頭比較大吧』」
  「就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 在這裡的話」
  「外交這種東西就是沒辦法這麼做啊。已經不是殖民地時代了。只要還有維持特地政府,並於其維持親密關係這個方針的可能性,以後就不會留下禍根。現在,就只要專心增加講和派的勢力就行了......」
  接著,在進行這些對話的期間,CH-47JA契努克降了下來。
  旋翼風將捲起了地面的沙塵。
  著地的時候,揚起的沙塵遮蔽住周圍的視線。
  後部艙門打開後,第三偵查隊在桑原曹長號令下,一齊登上了契努克。柳田及外務省的官員們則壓著剪貼板離開。

  裝載行李時,為避免在機體動作時在機艙內滾來滾去而做了確實的固定。做完這些工作後,各自坐在機內側面的座椅上。
  確認外務省官員們都坐好後,柳田跟伊丹說。
  「那,後面就拜託了。要把他們平安送達啊」
  伊丹豎起拇指點頭。
  旋翼快速地迴轉,讓沙塵再次飛舞起來。
  在柳田下機的同時,後部艙門關閉,接著契努克提升高度離開地面。
  就這樣他們往帝都的方向飛了過去。
  阿爾奴斯往帝都的路程騎馬大約要十天,契努克的話大概只需要半天左右。但是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降落地點無法離都市太近也是沒辦法的事,最後選擇降落在遠離帝都的山中,預定從那邊花上一日半的時間徒步走到帝都。

  姚在阿爾奴斯之街的入口前,聽到噪音而抬頭看見飛過自己頭頂的方舟。空中飛舞之劍、鐵之逸物、然後是飛在空中的方舟......心中確定了綠衣人一定就在這裡,然後姚進入了街上。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1-31 12:07 编辑


03  
  姚頭痛了。
  在街上徘徊時像每一個穿著濃綠色衣服,或是綠色衣服的人搭話「不好意思,我想打聽一些事」
  但是全都語言不通。
  所有人都一樣,只能露出無法形容的苦笑,或者說僵硬的笑容,臉上浮現出複雜的感情混雜的表情,對這邊的話總是露出不知是明白還是不明白的不明確的態度。
  從表情看上去,似乎是不明白的樣子,就算拚盡全力說了,到了最後,還是一樣陷入無法溝通德的困境。
  被徒勞感折磨著,擔心著裡面該不會沒有能用語言溝通的人吧,而現在除了隨手找人搭話外也沒別的辦法。
  接著過了半日後,恐怕,已經找了不下二十~三十人了吧。
  總算明白了,自己與綠衣人語言不通,不對,雖然基本上是語言不通,多少還是能說點單字的程度,然後認清了這個事實。
  到了最後,連這種人都出現了。
  「黑精靈的大姊。你在找綠衣人嗎?」
  用流暢的語句說著「有辦法溝通嗎?」,然而這個人並沒穿著綠衣服。看上去,應該是瞭解這個國家的居民的男人。
  看上去的感覺以傭兵來說太過纖瘦。多半,是旅行商人,又或者是在街上受雇的雜工。
  這個男人向姚這麼說道。
  「綠衣人的話,我知道他們在哪,我來幫妳帶路吧」
  對現在的姚來說是非常感謝的事,所以就接受了這個男人親切的話語。
  然後這個男人就拉著姚的手離開了街上,帶往森林的暗處。
  「要到哪裡去呢?」
  「這邊。綠衣人在這邊」
  姚感覺道自己被握著的手有汗水的觸感,想著「怎麼回事,這支手......」。
  難道說,該不會把我誤認為是做賣春的了,這樣的話可不好了,這樣想好後心裡有了定案,在被帶到沒有人煙的地方說了這些話後「錢的話我有。而且,我的人脈還挺廣的。可以幫妳跟綠衣人說些好話」,然後就打算把我推倒吧。
  「不論是力量還是金錢,我都不能接受」適當的控制力道後用膝蓋往股間踢上去。然後這個男人痛徹的理解到自己搞錯了,憋扭的低下頭逃走了。
  為什麼把錢包落下了。想著之後必須要把錢包送回去才行。
  普通的女性的話大概會罵著「竟然做出這麼過分的事」然後繼續追擊,搞不好最後還會造成過度傷害也說不定。但是,姚不會做出這種事。畢竟是年輕男人,也就沒辦法,就算了吧......,展現出明白事理的樣子。
  姚對於自己的容姿(而且是穿著鎧甲的狀態)會對異性造成影響的自覺還是有的。就算發生問題自己也有辦法輕鬆處理掉。畢竟,被誤會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這也已經變成一種壞習慣了。
  姚不是那種能靠灌醉、蠻力或是用金錢得到的女人。可是,如果是禮貌的用言語邀請她的話,那她就會認真考慮了。但是老是遇不到這種人,只好每次都痛擊男人的股間讓他們吃點苦頭。
  結果,只是在浪費時間。而且,還被拉著手帶離了街上。
  直到現在,同胞們依然還暴露在炎龍的威脅之中。這種程度的挫折根本不算什麼,姚重新打起精神,為了找尋綠衣人而再次回到街上。
  但是,在後街,幾乎看不到穿這綠衣的人。
  也就是該怎麼說呢,載滿貨物的貨車整齊的排成一列。看樣子,後街似乎是倉庫街的樣子。而且,還有倉庫還在建築中,姑且還是有先把屋頂做好,建材就直接堆積在裡面。然後為了防護灰塵跟風雨,用一塊厚布蓋著。
  在這邊的作業員正在進行將貨物從貨車移動到倉庫的工作。
  貨物大部分是用麥袋裝著的肉乾魚乾這類的糧食品。活著的家禽則關在籠中。這類東西經過加工調理後,大概就會成為食堂的商品吧。
  在那旁邊,各種種族的傭兵們正在休息著。身上穿著沾有污垢的旅行裝,似乎是剛剛才回到街上的樣子。而他們的馬正圍著飼料桶喝水。
  其中一個傭兵看見了姚後,然後就多事的靠過來。
  「呦~,大姊,有什麼事嗎? 如果很閒的話要不要跟我們玩玩」
  這一次對方有好好地先問過了,比剛才的無理的傢伙要強多了。不過,還是欠了點氣質。而且,說的都是些猥褻的發言,姚冷靜地把視線往下看去,然後用開朗的聲音說「哼~。妳那玩意,大概沒辦法讓人滿足吧」。
  於是這個男人露出受到殘酷傷害的表情跑走了。
  看樣子姚的一句話,對那個男人的精神具有相當大的破壞力。也說不定,是那個男人本來就抱有強烈的自卑感吧。
  感覺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姚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眼前,看見有商人似乎在進行買賣交涉。箱中放著非常薄且富有光澤的布料。那是連姚都能一眼看出是貴重品的東西。
  「怎麼了嗎?」
  基於好奇心而出聲詢問。於是商人開始說明「這個叫做『絲綢』的布料。有著很好的光澤,以及滑順的觸感是它的特徵。用這個做衣服的話,一定會相當美麗吧」。就是因為想要這個,商人們才會特地跑到阿爾奴斯來。
  「我這裡是不做零售的」
  看上去像是倉管的男人帶著苦澀的表情打算結束談判。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為了不讓商人過度集中到這裡,而在伊塔黎卡、帝都、羅克南以及鐵亞比斯的周邊街上設置了分店,專門負責零售。
  「拜託你務必通融一下吧」
  商人當然也跑過各家分店了。但是,不管到哪都是缺貨狀態。中意的布料總是無法入手。可是商人無法放棄。也不能悠閒地等著貨品送達。為了更緊急的工作,無論如何都必須盡快將布料弄到手。
  商人說。
  現在,帝都的貴族社會發生了大變革。
  貴婦人們穿著奢華鮮豔的禮服,還有用金絲銀線縫制的衣物及美麗的裝飾品。
  被這些光鮮亮麗的東西奪走心神的其他婦人們個個提心吊膽的問說「這些東西是從哪弄來的?」。但是本人卻只是露出優雅的微笑,然後打死不說。
  妳左手拿的扇子,這個漂亮的小道具時什麼?
  回答「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喔呵呵呵呵」後,就拿著扇子趴噠趴噠的扇起來。
  那妳身上的飾品,那些美麗的珍珠是什麼? 而且,那可不是一般的量啊。
  回答「不是那麼高級的東西。喔呵呵呵呵呵」,然後讓珍珠項鍊發出叮噹的聲響,接著故意把珍珠耳環現出來。
  妳的身材(注 胸部)是怎麼回事?
  「不是不是,只是不知不覺就長得這麼大了而已。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快說,那些化妝品又是從哪裡買來的!
  「跟平常使用的視同一種啊。看起來很漂亮的話,是因為底子本來就好吧。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嗚咳咳」
  女性不會因知性與氣質忌妒對方,但是反過來對於財力、美貌之類的則會產生強烈的忌妒心。然後以他人的忌妒心當成肥料養大自己的優越感。所以,會互相賣弄比較......。某個貴婦人因為太過忌妒,而把手帕給咬碎了。
  就這樣,受到忌妒與羨慕與憎恨驅使的貴婦人的激情,化作慾望的矛頭,最終指向了帝都的服飾業,也就是織工及販賣布料的商店。
  可是,織工及商店也說「我們做不出那麼厲害的東西。連把黃金做成線都做不到。有材料的話或許還有辦法,明白了嗎」,也就是沒有材料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對他們來說所謂的縫製就是指,貴婦人的禮服、女僕服或是神官服。不論是哪一種,都是用普通的布料,及種類不多的顏料染色,刺繡,縫製而成,或者是以折邊的技術決定高低,勝負間的差距其實都相當細微。所以說,如果在布料上就輸了的話,也就束手無策了。
  就這樣,布匹商人與織工們為了收集情報而東奔西跑。
  應該有個不知道從哪入手了布料,然後織成禮服的織工存在。首先應該先從這找起,常出入貴族宅邸的織工,在同伴的死纏爛打下招供了。(後來織工的女孩哭著說,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在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危險後,才不得不說出來)
  然後,收集來的情報全都指向了「阿爾奴斯」。
  就這樣,織工與布匹商店店主全都殺到了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帝都分店,將友禪染布,西陣織物這類商品全都一掃而空。
  但是,同時卻也看到其他商品的樣本,富有光澤的綢緞、薄可透光的薄紗、張力強韌的塔夫绸,感觸柔軟的天鹅绒、高伸縮性的彈性素材等。再加上染色技術相當高明,色彩也非常豐富。就連染料價格高昂的王家專屬色貝紫色,也跟其他商品一樣販賣著。
  順便提一下,用高伸縮性的素材織成的商品也就是指『T恤』,吸汗性良好,就算是高單價的商品也是很有人氣,似乎會成為一種流行的徵兆。
  「用上這些布料當作材料後,就要靠設計決勝負了」
  越過了絕望的地平線的織工們,握緊了拳頭。不知怎麼的從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帝都分店的角落,發現了參考用的『繪本』。
  雖然只有一本,被孤零零地放在一邊的繪本上,就像直接把人類吸進去一樣,畫的極為精細,而旁邊則寫著不知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雖然誰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是這不成問題。對她們來說必要的只有上面的服飾設計的參考圖像而已。對於各種過於嶄新的設計,只好靠自己整理過再使用。當產生「這個稍微有點......」的想法時,就適當的調整一下。就這樣,異國的繪本在帝都的織工間被秘密的,且小心的保管著。
  順便說一下這本書上所寫的字給日本人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面寫的字是「cosplay」或是「coser」。為什麼這種書籍會出現在特地,並被運往帝都呢,大概只有一位與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有這深刻關係的日本男性知道吧。

  —數周前。
  「誰知道我的雜誌在哪? 那是國際cosplay特集」
  「沒看到」
  「是在哪弄丟的?」
  「隊長。自己的東西請自己保管好」

  就這樣,帝都貴族女性的時尚,被出處不明的絢爛豪華的素材製成的禮服,或是製法不明的美麗的布料做成的設計非常嶄新奇拔的禮服,這兩大流行所完全支配。
  接著,商人繼續說明。
  某貴族的千金即將在社交界初次登場。為了這件事,向我提出委託『給我準備最好的禮服』。如果這件事沒辦好的話......這樣被她的父親威脅了。
  因此,為了自己跟老婆孩子們的生活,商人們為了布料找遍了各地,終於遇到了名為『絲綢』的布料。商人痛切的說著。想用這塊布料縫製禮服。
  「但是......」
  當班的男人將雙手盤在胸前唸著。在他作為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纖維部門負責人之前,也是一名布匹商人,對於貴族們的傲慢與強硬作風他也相當清楚。所以也是很想幫助眼前的這名商人。但是上頭只是過,零售方面交由分店來做。
  看見困擾的兩人,姚插口說「那麼,這麼做如何」。
  男商人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到帝都。纖維部負責人也必須將商品送到帝都。那麼這個商人等到商品送到帝都後再收取不就行了,商人先預付保證金。然後再到帝都分店收取送達的商品。
  把這個方法整理過後,商人就算事後反悔也沒關係。以預先支付的保證金換取證書,然後再用這張證書領取貨品。不館怎樣都不會讓組合這邊遭受損失。只是,商人為了往後的交易考量的話,為了保持信用,確實遵守約定會比較好。可是,如果等不及貨品送到的話,也是有可能變成這樣。
  商人與纖維部負責人聽完姚的想法後,把拳頭敲在手掌上。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這還真是,誰都不會遭到損失的好方法啊。話雖這麼說,能有著這種小聰明,真不愧是黑精靈啊」
  「說的是啊,不愧是擅長奸計的種族啊」
  這兩人用像在說著妳真是個壞人般的視線看著姚。
  姚心想「什麼啊,這難道不是很普通的方法嗎?」,然後像是完成工作般離開現場。

  再次回到大路上後,為了尋找穿著綠色衣服的人而窺伺著店家。
  沒多久,就看到商店裡的女僕服貓耳娘跟穿著綠色衣服的人交談的樣子。
  似乎再輕鬆的談笑著。那個女孩露出微笑後,男性們的臉也跟著發紅,然後在推銷下,買的東西也漸漸增加。
  啊,難道是語言能溝通的男人嗎? 這樣想的同時,發現樣子不太對。是貓耳女僕在說著對方的語言。
  姚思考著。為什麼她有辦法跟那些穿著綠色衣服的人交談呢......。絕不能膽怯於尋問。然後像貓耳娘出生搭話後發現,是昨天坐在姚旁邊喝酒的女孩。
  貓耳娘用有點惡作劇口氣說「找到綠衣人了喵?」,然後對姚的問題親切的回答。
  「因為有這個喵」
  她拿出來的東西是一本小巧的書籍。
  那是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們(這貓耳娘的說法,似乎是叫作霓虹人)......他們所使用的語言,簡單日常對話的輔助書籍。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編輯/加圖・埃・阿爾德斯泰監修/學陰書房出版。因為它封面的顏色,大家都把它叫做『紅皮書』。
  「這,這個能賣給我嗎?」
  這本紅皮書的封面上,用金色的字寫著。
  『請注意本書限內部專用。請勿用於教育訓練以外之目的。使用後請確實焚燒處裡』
  「這是只會免費配給組合內部人員或是組合的聘僱人員的。又或是語言研修生才能取得喵。外部人員要怎麼取得我就不知道了喵。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賣,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錢。很抱歉這不能賣妳喵」
  「怎麼樣都不行嗎? 就像昨晚說過的那樣,我無論如何都必須找到綠衣人,然後委託他們。......但是,今天早上開始,不管找到幾個人,都因語言無法溝通而困擾。我趴下來求妳了」
  是以至此,姚已經豁出去了。對貓耳娘深深地低下頭。
  貓耳娘如果可以的話,也想把書交給姚。但是,她本身是受雇之身。沒辦法隨意下判斷。
  雖說是免費配給,書籍這種東西本來是非常高價位的東西。在拿到這本書時,甚至做好了要以數個月的薪水支付的覺悟。工作上必要的東西......例如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女僕服),住的地方的家具、餐費、各種消耗品的費用都要從薪水中扣除,在這個世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這裡不一樣。
  必要的東西大部分都會配給。餐費會有優待(員工價)。宿舍設備也很齊全。當然,如果因胡亂使用耳造成設備損壞的話,必須支付相應的賠償費用,正常使用而疲勞損壞的話,則另當別論。
  這可是哪都找不到的待遇。甚至能稱之為革新。在看到雇用條件的文件上的內容時想著「有薪休假是什麼,好吃喵?」時還差點叫出來。
  因此他們對工作相當認真,而且抱持著責任感,深怕會失去信用。就算面對性情道造的傭兵們時,為了不讓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幸運飛走,同樣認真的應對。
  要是在這裡失去信用被送回去。也就等於把泥巴塗在介紹她們來到這麼理想的職場的佛馬爾家的臉上,他們一族也會因此失去信用。
  雖然也明白姚他們,黑精靈一族正面臨存亡危機,但是這麼做也會影響到貓人族一族的生活。她們的故鄉正靠著她們寄回的薪水維持著。
  所以沒辦法說出「只是一本書而已就收下吧」這種話。
  平常遇到這種難以判斷的情況時,可以去詢問上司......也就是組合幹部中的老人、賢者或是精靈「該怎麼辦喵?」,偏偏剛好今天他們都不再。所以,可以先等一等嗎。但是,姚卻逼迫過來「我已經沒時間等下去了」。
  「不行啦喵!」
  「我在這裡趴下來求妳」
  「就算妳低頭不行就是不行喵」
  「那妳要怎麼樣才可以」
  正當貓耳娘困擾的時候,警務隊的兩名隊員(警務官)推開門進來了。穿著跟一般陸上自衛隊相同的戰鬥服,右肩上則有寫著『警務/MP』的黑臂章。
  作為警務官現正在定時巡邏。
  「怎麼了? 梅雅醬。遇到麻煩了嗎?」
  操著關西腔,警務官朝這邊說話。雖然貓耳娘的日語還不是很熟練,但也沒特別辛苦的回答了。
  如果說出正因姚纏人的要求而困擾,警務隊將姚是做可疑人物盤查後,可能會將她從店裡甚至是街上趕出去。但是聽過姚來到阿爾奴斯的理由後而心生同情,而難以做出這種事。
  這時其中一名警務官,在來回看過姚的容姿後皺起了眉頭。
  「嗯? 這個精靈。不就是報告中的女人嗎?」
  「真的耶。褐色的皮膚,銀髮。精靈耳的美人,皮甲。......什麼啊,還拿著鞭子根本完全符合了啊。頭巾加披風......跟報告中的詐欺犯特徵一致」
  「雖然提出告訴的,是一個素行不良的傢伙......但是現在既然碰上了,還是先問她看看吧」
  事實上,警務隊確實收到了被害申請。「被一個美艷的女黑精靈引誘,被帶到森林後就往跨下踢了一腳,然後搶走錢包」
  根據特別地域自衛隊派遣特別法施行令,只要在特地的自衛隊設施範圍內,警衛隊可以進行犯罪搜查、逮捕犯人等治安維護工作。
  警務官告訴姚「稍微,有些話想問妳」。因為是關係到阿爾奴斯治安的重要工作,相當熱信的努力用單字說著。絕不是特別對貓耳娘親切......大概吧。
  語言能溝通的日本人!?
  姚一瞬間變得相當高興。而且還說了有話要問自己。
  從早上開始,不知道找過幾個人了。也因為完全找不到能好好溝通的人而絕望。但是終於,能夠溝通的對象出現了,能夠感到自己正因幸運降臨而高興著。
  想著想著,淚水就浮了出來。甚至想大喊太好了。
  「不好意思,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嗎? 有點話要說」
  好的,好的,能聽我說的話,要我到哪都可以。
  就這樣,姚就老實地按照警務官的要求跟著走了。作為詐欺事件的嫌疑人......。

       *        *

  森林中。
  在樹木林立的中間,有個小小的泉水。在它深處鎮座著一快大岩石,有個老人就坐在那上面。
  手上拿著魔杖。雙眼看著他所教導的弟子。
  為了確認足以作為孫女的弟子的成長,作為老賢者的魔導師加圖一動不動地斟酌著。
  蕾萊・拉・列娜平靜的站在湖畔旁邊,握住手杖三七分的地方,為行使魔法做準備。
  從喉嚨發出笛音般的音色,編織著具有意義的單人合唱。
  「abru-main!」
  首先是『啟動式』的構築。
  將受到『現理』支配的世界用『法理』擴張,然後為了展開『虛理』而鋪設『陣』。
  空氣被不是風的『什麼』推動。這是被『虛理』的手所動搖的『偽氣』。受到行使魔法之人的操控,沸騰般蠢動『法理』讓她的銀髮靜靜的微微搖動。
  魂魄接觸到根源所在的『在理』。
  寂靜的森林中,被如真空般絕對無音的環境所支配。
  蕾萊向前伸出的手掌中心,描繪著等離子圓。這個光球,如同手環般漂浮在蕾萊的手腕周圍。
  這個圓靜靜的分裂成兩個,四個逐漸增加。不只如此,從手腕往首長增加的同時,直徑也逐漸擴大。
  如同佛珠般的光球,在超過蕾萊的指間時,數量已經超過三十個了,如同喇叭筒的形狀般逐漸增加的直經,終於擴大到跟她嬌小的身軀一樣大了。





  「duge-main」
  蕾萊從中空的圓環中拔出手臂,彈響手指。然後......。
  光之圓環如連鎖反應般彈出去。
  爆炸逐次加速、增幅。連鎖爆炸變成一道紫光沿著如同巨大的小號的光環飛出去。
  這道光之箭,是熱量由組成的團塊。在他突破泉水時,一瞬間就將周圍的水大量蒸發掉了。這種一瞬間發生的現像又稱為水蒸氣爆炸。
  伴隨著爆音一起飛上空中的水如同下雨般落了下來。
  沐浴在突然發生的驟雨中,加圖一時間動不了身體。遠遠超出預期中的『效果』,讓身心未知凍結。衝擊也是,包覆周圍的高溫蒸氣也是,以及落下來的冰冷的水也是,不管哪個都對他的心臟不好。
  蕾萊沐浴在從天而降的水中,靜靜的維持著平常那副無表情,等待著加圖的講評。
  「嗯~」
  加圖挽起濕透的頭髮,將水滴擰出後說。
  「蕾萊,妳做的太好了,我無話可說。妳說說看剛剛展開的『理』的原理」
  蕾萊靜靜的敬了一禮,用學會發表的語氣開始說。
  我們林頓派魔導師,以擅長戰鬥用魔法令世界畏懼,但是實際上的情況卻大多不是這樣。
  就算將魔法用於戰鬥中,那也只是將魔法干涉『現理』的自然現象,在戰鬥中進行運用而已。
  「就是這樣」
  蕾萊撿起一顆小石頭然後讓它漂浮在空中,藉著將其當作子彈打在附近的朽木上。
  『虛理』是對小石子這類物質做出靜止這種『現理』的干涉。但是,要做到這種事,石弓及投石機也做得到。所以,我們以應用能力及熟練度克服這個現實。
  蕾萊這次讓十個左右的小石子浮了起來。這些石頭漂浮在目標周圍,從四面八方全方位攻擊,倒下的樹幹上被射穿無數個孔穴。
  這個技藝,對石弓及投石機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現像。因此,戰鬥魔法才能得到人們的畏懼。
  但是,客觀來看,從瞭解原理的魔術師的角度來看? 火之魔法,只要讓目標沐浴在火中就行了。那麼,不論是用薪柴還是用油其實不都一樣? 水之魔法也是,結果都是讓敵人沉在水中而已。
  ......而這一切,都能用機械及工具重現。而且『虛理』的效果範圍很短,而且發揮出來的力量也能用大規模的機械輕易超越過去。
  雖然在小規模的戰鬥中這些缺點不成問題,但是最近的戰爭都是大規模的戰力衝突,魔導師的重要性也就隨之降低。當然,也不至於完全變成沒用的包袱。現在也擔任著醫療或者支援這類不可或缺的職位。但是,以魔法戰鬥為主流的林頓派不可能就這麼安於現狀。在先人們努力留下的成果之上,我們也必須繼續鑽研下去。
  可是,在自衛隊所使用的『槍』『砲』等強力武器登場的現在,就算採用跟以前同樣的方法努力,恐怕也無法對應時代的變革吧。
  這是使用『虛理』干涉『現理』的極限,是絕對擺脫不了的問題。『現理』在運作上本來效率就比較高。結果技術的發展遲早會追上魔法,然後超越過去。
  然而,門的對面對『現理』做出了遠比我們要更遠更深更廣的探求。如果根據『現理』展開魔法的話,難道不能發揮出超越現在的威力的魔法嗎? 這是蕾萊現在的著眼點。
  例如,門對面對『炎』的研究。
  根據那個,『炎』是空氣中的『燒素』與物質中的『然素』結合的現像。而這現象則被稱為燃燒。
  然後,爆炸則是在一瞬間發生的燃燒現象。總結我們的研究的話,將密封的容器加熱後使之破裂,但是這又與爆轟有所不同。
  「妳現在試著引起爆炸看看」
  蕾萊在空中做出了一個光球。
  「燒素在門的對面成為氧氣。然素在門的對面則是稱為碳素或氫氣的物質。現在用『虛理』分離出『燒素』與『然素』,然後聚集。接著用力場封閉,讓它漂浮在空中並維持適當的密度。最後一口氣從『虛理』中解放」
  彈了一聲響指,光球碰的一聲炸開。
  「在門的對面,有著名為『火藥』的東西。那個就相當於這個光球」
  「嗯,理相當明確。魔法的應用範圍也還能繼續擴大。雖說是受到異世界的研究的提示,但是將它結合進魔法中,並實踐的功績,已經足以授予妳博士號的稱號」
  操縱著至今為止無法掌握的爆炸這種現象,魔法的價值也因此提高了。好好思考一下就會發現,這對軍事、工業及土木都相當有幫助。加圖以這種角度看著這場論述。
  「可是,這個缺乏威力」
  爆炸,也就只是這樣沒什麼破壞力。放出巨大的聲音、光、熱就結束了。要想得到更強的效果的話,只要收集更多然素就可以了,但是卻稱不上效率了......蕾萊繼續說明。這時,加圖舉起手在中途制止她。
  然後告訴她「似乎有客人來了」後回頭。
  蕾萊也向著加圖是現的方現看過去。在那理站著一名自衛隊的警務官。
  「很抱歉。稍微有些比較複雜的話要說,拜託妳翻譯一下」
  蕾萊吐出小小的嘆息,向加圖行了一禮,然後跟著警務官回去了。

04
  警務隊的調查室中,不知道是誰的興趣,把裡面佈置的像警匪片中的場景一樣。
  內部空間大約兩坪左右......也就是大約四疊的空間。中間像是裝飾一樣擺著一張桌子,然後在它前後各配置了一張摺疊椅。
  靠近鐵格子窗的一邊是『被調查方』,門的那邊則是『調查方』的座位。
  靠近出入口的牆角放著另一張桌子,這是紀錄官的座位。內線電話及電話也放在這邊。
  姚垂著肩膀坐在這個房間中『被調查方』的位子上。雖然忍住了沒流下眼淚,不過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卻遭到懷疑,而顯得相當憔悴的樣子。
  坐在對面的警務官翻著單字本、紅皮書加上破破爛爛的字典,辛苦的為了溝通而努力。被揉成一團的調查用紙堆的垃圾桶都滿出來了,看上去相當辛苦的樣子
  由於警務官一開始就將她作為犯罪嫌疑人調查,所以是用嚴肅的口調及恫嚇施加壓力的方式調查。實際上,被害者報案時說被奪走的錢包,也確實在姚手上,也是對她造成負面印象的一個要素。也就是說,平常會成為冤案事件的要素,完美的在她身上發揮效果。
  但是,卻又沒完全變成這樣。
  這是因為,負責調查的警務官的關係。他很清楚自己的語言能力不算高明。
  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在溝通上就必須相當慎重。一字一字的聽取,然後翻譯之後構成文章。然後再向本人確認是否無誤。經過這樣小心的作業後才終於「啊啊,我懂了,我懂了,原來是這麼回事」,這絕不是輕鬆的工作。
  在這樣惡戰苦鬥後,漸漸明白事情的經過,這並不是搶奪錢包這麼簡單的案件。
  警務官也發出「嗯?」的懷疑。「還真是怪了,跟被害者的說詞完全不一樣」然後開始思考。
  眼前是一位有著褐色肌膚的美麗精靈女性。再加上,也從字典中找出了類似『被襲擊了』或是『被強暴了』意思的單字,也不知道能不能對這些置之不理。 要是,真的遭受過暴行的話,說不定需要安排心理治療。
  最初維持嚴肅態度的警務官到後來也改用溫柔的聲音「嗯嗯」點著頭聽她說話。然後,對自己做出無法進行精細溝通的判斷後對部下說「真丟臉啊,我聽不懂詳細的情況。幫我找蕾萊小姐來一趟」。
  調查室的電話響起,警務官說了聲「請稍等一下」後拿起話筒。
  「喂,我是菊地。嗯,等好久了。把她帶過來吧」
  蕾萊進來後,聽取了停滯不前的狀況後一瞬間就整理好了。然後從姚的供述終判明控赫事件應該是騙人的。做出誣告的男人被警務官找到後也坦白了,接著反過來被以強暴婦女未遂犯逮捕。
  特地的犯罪處理方式,當加害者或是被害者是日本人時,或是事件現場位於駐屯地設施內以及阿爾努斯之街時,會將犯人送往東京接受判決。而事件現場位於設施外,以及加害著、被害者都是當地人的情況下,則送交平娜指定的司法機關,以現在來說也就是伊塔黎卡的佛馬爾家,並根據現地法律由協定實務者會議進行裁決。這次事件中,雙方都是特地居民因此會移送到伊塔黎卡。
  就這樣,姚所捲入的事件終於結束了,姚為了不讓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逃掉,緊緊抱住完成工作準備離開的蕾萊,並告訴她,自己想與綠衣人見面並請她擔任翻譯。然後說出一族遭到炎龍襲擊的事情。
  就算是蕾萊,在聽到黑精靈的部落遭到炎龍襲擊後,也沒辦法就這麼裝作沒看見。現在,姚所說的炎龍就是先前襲擊哥塔村的那一條。而且姚的許多親友也已經因為炎龍而喪命。
  「也就是說,妳希望我幫妳向霓虹人傳達球員的訊息?」
  「是的。就我來看,您似乎在這裡的顏面很廣。拜託妳幫幫我」
  當然,蕾萊沒有拒絕姚的理由。
  就這樣,姚的願望漸漸實現了。然後,沒多久又被打入了絕望的深淵。

  阿爾奴斯之街的食堂——『貴賓席』。
  漫佈著剛打掃完的喫茶店般的氣氛,穩重的設計的桌椅整齊的排列著。並且裝飾著觀葉植物跟繪畫。用這些東西醞釀出高級的感覺。與一般席雜亂的氣氛完全不同。
  雖然離晚上吃飯的時間還太早,結束一天研修課程的波賽絲、佩妮珠等貴族的千金們,佔領了店裡最好的位子。
  將好幾本書堆積在桌上後,圍起來說著悄悄話。仔細聽就會聽到「從梨紗大人那裡」、「新刊」、「翻譯作業的分擔」之類的單字漏出來。
  「大小姐。今天進了新的茶葉。請喝喝看」
  服侍他們的是叫作『管家』的服務生。在面對典雅高貴的名門千金們時,毫不畏縮堂堂的應對著。
  這些據說是柳田在池袋某家特殊的喫茶店工作過後,所帶回來的結果。
  在禁止一般人進入特地的情況下,以及將從日本那邊輸入的茶跟咖啡等東西,以優惠的價格賣給當地人的廚師或女服務生並加以指導之前,自衛官們意見一致的認為「怎麼看這事都該歸二科(情報)處理」
  看著辛苦忙碌著的柳田,「是到池袋去研修的吧。該說是辛苦呢,還是怎樣......」幹部自衛官們各自發表感想。
  雖說如此,看上去到也是個堂堂的管家。
  「啊,好好吃! 這個點心是什麼?」
  「是,大小姐。這個是拿破崙蛋糕。用小麥做成的薄餅當基底以降低甜味,接著為了凸顯白蘭地的風味而塗上奶油,最後再用巧克力裝飾。這是由日本國清山的名點心師手工製作的精品」
  「太棒了。日本這個國家,居然把這樣小點心提高到藝術的領域了」
  千金們用記憶中的日本語讚賞著。本來就是為了學習日本語而來到這裡,所以她們在這裡也是使用日本語說話。
  「能得到各位的賞賜與理解,相信點心師傅也能滿足了」
  雖然知道蛋糕的發源地並不是日本,卻刻意避開這點,能理解高等東西價值的人,只有同樣高等的人......基於這種理論,而拿出來給千金們。
  另外,他的眼睛正為了收集情報而努力工作著。但是,在知道桌上擺的書籍的正體後,卻嘗到了洩氣的心情。
  「腐爛了......」說出的這句話徹底表明了他的心境。也許,這種文化對她們來說太早了也說不定。本來他作為著眼點的EEI(情報主要要素/Essential Element of Information)是「她們關心些什麼,會採取怎樣的行動」,但是最近,卻煩惱這報告書要怎麼寫。
  另一邊,姚呆愣的坐在另一張桌子前。
  她的視線停留在空中,但是並沒有映照出任何東西。簡直就像關掉開關的機器人一樣,只是靜止在那裏。
  蕾萊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邊思考的同時,邊觀察著姚。
  「讓您久等了」
  餐館的看板娘德莉拉,用銀色的托盤將香茶及杯子送過來。
  蕾萊很喜歡從日本送過來的草本茶。這次則是點了對心情低落時特別有效的金絲桃草葉茶。說明一下,並不是蕾萊心情不好,而是因為擔心姚才點的。
  但是,在茶送到時姚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沒辦法,蕾萊伸手幫姚的杯子倒入香茶,然後勸姚喝下。
  「喝吧」
  「..................」
  姚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機械性的伸手將杯子送到嘴邊。
  過了一陣子。
  終於將杯中的茶喝完。
  在一次將杯子注滿,勸姚喝下。
  「喝吧」
  「..................」
  姚繼續保持呆愣的表情,再一次機械性的伸手將杯子送到嘴邊。
  將茶喝完把杯子放到桌上後,才終於回神說道。
  「總覺得像在做惡夢一樣。微妙的沒有現實感......這樣啊,是作夢啊」
  蕾萊繼續保持沉默,姚把視線向下移動看著對面。然後,再一次伸手將杯子送到嘴邊的作業。
  姚看著面無表情的蕾萊後,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不說點什麼嗎?」
  「這不是夢。妳所聽到的話,看到的光景,全部都是現實]」
  「是,是翻譯錯誤吧......」
  「翻譯沒有錯」
  「..................拜託妳。說是妳搞錯了」
  「就算我說了,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
  「哈扎馬將軍已經說明過理由了」
  「但是,那樣的話......對我也太......」
  希望你們能幫忙打倒炎龍,拯救我們。藉由蕾萊的介紹實現與狭間陸將會面的願望後的姚,直接提出了委託。說明詳情,並出示部族交給她做為報酬的金剛石原石。
  但是,狭間的態度從開始就很沉悶。張開地圖,在確認姚的故鄉所在的舒爾茲森林的地區後,狭間更是露出像吃到苦蟲般的表情搖頭。
  「路途太過遙遠,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
  接著狭間繼續說明理由。
  「妳的故鄉所在的舒爾茲森林,位於帝國國境另一邊的易北藩王國。軍隊越過國境代表什麼意思,不用我說妳也知道吧?」
  古今東西,無論什麼理由,讓士兵越國國境就跟宣戰布告是相同的意思。這點就算是在異世界也是一樣的。就算沒有越過國境,光是讓大軍在國境線附近移動,就會引發高度的政治緊張。
  「就,就算不是大軍也可以。綠,綠衣人......聽說只要十人左右就夠了。這個人數的話,稱不上是軍勢吧」
  「這可不行。只派少數幾人與危險的炎龍戰鬥,跟把部下送入死地沒什麼不同。我沒辦法下這種命令」
  像是大叫般地哭了出來,姚已經只能這麼做了。但是,她從沒像這樣大哭過。在失去將成為伴侶的男性時,得知戀人死去的消息時,雖然跟現在一樣用手摀著臉,但是都只是靜靜的留著眼淚。流出的淚水,沿著她的手掌流過手臂,最後從手肘落下。
  「嗚......」
  漏出哽咽的哭聲。
  不知何時開始,坐在周圍座位上的自衛隊幹部們,為沉重的氣氛而保持沉默。
  在這之中聽到語言研修的小姐們快樂的笑聲,更加引發他們的同情心。

  「簡直像通霄沒睡一樣」回到廚房的德莉拉,告訴料理長貴賓席的狀況。
  「這也沒辦法,那個黑精靈大姊,被哈扎馬將軍拒絕了擊退炎龍的委託」
  繼續動手作著料理的料理長繼續說。
  「然後呢,果然是因為把蘿莉惹火的關係嗎」
  「應該不是吧?這次好像跟伊塔米老大沒關係的樣子」
  「這麼說也對啊。那是因為上面的人的原因了。是有什麼理由吧。難得把對長們都集結起來了。這下,咱對日本語不再多學學不行呢」
  「德莉拉。妳私底下要幹嘛我不管。但是,稍微克制一點。我可不想搞丟現在的工作。要是出了時麼事,我可是會直接把妳的名字供出來啊」
  「知道,知道。不會搞砸的」
  德莉拉合起雙手對著料理長後,將過濾好咖啡注入杯子裡。

  離姚及蕾萊有點距離的桌子旁,坐著健君一等陸佐、加茂一等陸佐、用賀二等陸佐及柘植二等陸佐四人,等著咖啡送到。四人的視線看向哭泣的姚。
  「用賀......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不行啊。再說。現在在野黨盯著市之谷(防衛省)緊緊的,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在一旁停著的柘植二等陸佐插進來問道「消滅炎龍為什麼會變成在野黨的攻擊材料?」。
  用賀說。
  「實際上。他們會把不可避免的損害當作理由,將現場指揮官叫到國會吊死......更不用說,這次還是在帝國境外。為了消滅炎龍而越境攻擊,有點糟糕啊」
  「招待證人的話,不能拒絕嗎?」
  加茂一等陸佐聳著肩說道。
  「就是這樣做,才更會變成內閣不信任決議案的好理由。雖然已經在眾議院確保參議院再怎麼鬧事也可以無視的席數,但是現在的內閣卻採取軟弱主義」
  這時德莉拉將咖啡送過來。
  德莉拉將咖啡並排放在桌上,會話也在一時間中斷,在她離開後加茂一佐笑了。
  「但是,那個傢伙躲的掉吧? 我那時在看電視時可是大爆笑出來了。像那樣嘲弄般的答辯後,雖然被臭罵一頓的,卻也只是形式上的而已。在國會上大放厥詞,卻只是爆要求注意一點而已,這可以說是他的人德嗎」
  「那只是因為他後面那三個女孩造成的衝擊更大吧。由於她們所做的援護射擊,結果才會變成『因為是伊丹那傢伙』就了事了」
  事實上,奇怪的是在他們把避難民眾就這樣帶回來之後的事。畢竟無法見死不救,用官僚點的說法就是,為了不讓孩子們產生不安而採取的對應方式。像伊丹那樣「沒問題,交給我吧」的做法也沒錯。當然,這說不定就是造成那三個女孩對我們抱持善意的原因。
  柘植喝完咖啡後說。
  「不只是消滅炎龍。我們當初的目的是打倒帝國,處罰負責人與要求被害者的補償,什麼時候層級將低到只是『門』的確保及防止在侵略而已。政府到底在考慮些什麼......」
  「這個嘛,因為已經大致了解這個世界的政治情勢了。如果把伸為這個世界的霸權國家的帝國給擊潰的話,這片大陸會陷入戰國時代吧,說白點就是因為這種理由。畢竟過去有著古代羅馬帝國因為消滅達基亞(現在的羅馬尼亞)而導致失去直接防禦東方蠻族入侵的屏障這樣的歷史」
  假如現在美國滅亡了,失去項圈的中國及俄羅斯之間將在各地引發戰爭。從西藏、維吾爾族格魯吉亞就能預見這種狀況了,只有那些腦袋天真的人才會認為事情不會這樣發展。
  跟這個一樣,帝國滅亡之後,這個世界的列強國家將圍著霸權發動戰爭。雖說日本的自衛隊在這個世界堪稱無敵,但也不是沒有極限的。因此,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和平,不管哪邊都不能輸。
  健軍沉重的嘆息後說。
  「採集資源,貿易交流,和平才是最重要的。我是比較喜歡這樣啦」
  加茂將手掌拍在桌上。
  「那,我們又是為了什麼特地跑到特地來? 如果只是要保護『門』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多戰力」
  「現在,各種工作正在帝都進行中。割讓以『門』為中心的周邊土地,賠償金的支付,以及通商友好條約的簽訂......向對方提出這些條件,然後交涉,在當對方無法接受的時候,之後就會向帝都發動攻擊。計畫現在都已經準備好了,下達命令後八十小時就能把帝都佔領」
  「那,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雖然確定不會是明天。但是下個月,再下個月......總有一天會開始交涉」
  加茂看著天花板「不管怎樣,都是以後的事」
  「現代戰爭啊,再看到眼前的目標時,就註定有一方要消失了。一旦開始就一氣呵成推進到底,然後在短期間結束,這才是重點」
  柘植喝完咖啡後跟德莉拉又再點了一杯「雖說等待是做生意的基本,但是還真是不爽」
  「剛才就說過沒有辦法了」
  「所以說,只派出最低限度的戰力,而且不會在國境上引起騷動的程度......有什麼辦法嗎?」
  「最低限度嗎? 對方可是足以稱為空中戰車的龍啊」
  「話雖如此,也只有一頭吧......」
  「就是說啊。難得空自也在。幽靈戰機殺不了它嗎?」
  加茂把身體突了出來。
  「把它打下來嗎?」
  「打得下來吧?」
  「對方擁有跟第三代裝甲MBT(主力戰車)同等的防禦力。20mm炮的威力不夠吧。而且,對空飛彈打的穿MBT嗎?」
  「嗯......」
  「也就是說不是威力不夠就是打不到。嗯,那不能換一下方式嗎? 頭痛啊。ATM(對戰車飛彈)之類的,打不中高速飛行中的目標。能擊中飛行中目標的AAM(空對空飛彈)的彈頭又不足以貫穿第三世代級的裝甲。3rec(第三偵查隊)的那些傢伙,還真有辦法用LAM(100mm個人攜帶對戰車彈)命中啊」
  「那,該怎麼做辦才好?」
  「所以說,要把龍擊墜的話,就要這樣」
  用賀二佐在桌上翻開自衛隊筆記本,用原子筆展開作戰概略圖。
  首先,空中用幽靈戰機攻擊。
  「剛才不就說過了打不下來」
  「雖然沒辦法擊破,只要把他壓制在地上就夠了。說的也是啊,這邊設定的攻擊範圍是在高度二十~五十米左右,只要把他趕下這個高度就行。
  龍的高度降低到這種程度後,就換到特科出場了。把203mm及155mm榴彈撒在龍的頭上。像這樣不留喘息空間的持續用爆風打擊。既然都擁有在空中描繪出富士山的技術了,沒有理由做不到。
  然後在把它定在地面的時候,眼鏡蛇直升機用TOW飛彈攻擊。可能的話再帶上七四式戰車用APFSDS(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也就是巨大沉重的鐵塊)給予致命一擊。然後最後還是必須由普通科的隊員確認死亡。應該不用擔心會有像漫畫中一樣的自我修復機能的話,甚至時力量提升的能力。」
  「喂,等一下啊」
  說完,健軍將必要戰力算了一下。
  「火炮的有九九式(155mm自走砲)發射速度一分鐘六發。最少需要十門,而且對方是會移動目標,可能的話要二十門。其他戰力最低也要一個中隊。七四式戰車四輛。空自的幽靈戰機兩架。眼鏡蛇直升機兩架。觀測直升機。整備、彈藥車等等。......嗯~,這怎麼看都不能算是少數啊」
  「所以說不可能吧」
  因為用賀二佐的話,三人都把肩膀垂了下來。

       *        *

  姚確實留著眼淚哭了。但是,他很清楚不管自己再怎麼哭都不會有人來幫助自己的事實。再哭泣的時候,並不存在說著「怎麼了」靠近過來的好心的人這種事它已經體驗過了。
  所以,重新站起來。不能不從自己跌倒的地方重新爬起來。
  哭了。充分的悲傷過了。
  接下來,用手帕將眼淚擦乾後,用完全冷掉的香茶滋潤喉嚨,然後將雙手向外伸展。就這樣重新將心情調整好。
  呼,察覺到的時候,剛剛幫忙翻譯的蕾萊已經不在了。找來擔任女服務生的兔女郎(獵頭兔族),然後被留下一句話「我還有工作要忙。難道說在為沒地方住而煩惱,那就去一趟組合事務所吧」。實際上她並不拒絕野宿。
  但是又擔心會遭到襲擊。
  還真是受人照顧了,發現到自己還沒道謝,之後不好好道謝可不行,姚在心中的筆記本記了下來。然後確認了組合事務所的位置。
  「再來,問題要怎麼解決」
  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拯救故鄉的同胞。
  首先,已經確認了被稱為綠衣人的那些人,是駐紮在阿爾奴斯的日本這個國家的軍隊的一部分。也能理解不能侵犯到易北藩王國國境的理由。也理解到打倒炎龍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少數人援會很危險而已。
  如果擔任指揮官的狭間只是故意不想幫助她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只要不要讓狭間發現就行了。能用金錢收買的人,拿出金剛石就行了,如果是追求名聲的男人的話,達成打倒炎龍這種連英雄都做不到的任務之後,也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名聲。如果,是好色的男人的話,這身不輸給人族女性,累積三百年的技巧定能讓他全身蘇軟。
  但是,狭間並不是能靠這種手段攻略的人。他之所以會拒絕姚的委託並不是因為他個人的理由。國家的方針,軍隊的規定。他是會以這些為優先的冷靜的男人,從他下手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那麼......只要說服他的部下就行了吧。這種規模的軍隊的話,金錢或女色,又或者是兩方同時,總能找到一兩個會為之所動的人吧。姚一邊這樣想著,邊看像周圍。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1-31 12:08 编辑


05
  作為霸權國家的『帝國』本身並沒有名字。
  名字是用來區別自己與他人的工具。帝號則是指統領各民族、部族,君臨諸王國的王中之王。國立無雙。軍事力無敵。無人能與其匹敵的獨一無二的存在,因此傲慢的抱有不需要名字的想法。
  冰雪山脈流往碧海的河穿流叫做羅川。從海邊往內陸走約兩天就能到達帝都。。
  進行海運的船隻,平穩的往返於羅川與碧海之間。
  皇宮位於帝都五座山丘中最東側,名為薩提萊的山丘中腹有一片廣大平地。在它東、西、南、北各座落著一棟白亞色的美麗建築,然後它們妹更加廣闊的森林毫無間隙的包圍著。這片美麗的濃綠色。正是支配皇宮的色調。
  而它的南宮則是索沙爾・埃・凱薩的居館。它是皇帝的長子,皇女平娜・戈・蘭達同父異母的哥哥。
  男人在用薄紗做成的天蓋覆蓋的床上,壓著有著溫柔肢體的白色女性,從後面抓住她的脖子並往上提,並對她因痛苦與快樂扭曲的表情,以及呻吟及嬌喘混雜的聲音樂在其中,沉浸在倒錯的喜悅中。
  「殿,殿下。請您放......放過我吧」
  「哼。獵頭兔族的族長只有這點程度嗎? 嗯,在給我發出點更好聽的聲音啊。叫阿。」
  但是,對著已經失去意識且身體不時痙攣的兔女,索沙爾「哼」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像使用完畢的道具般將她丟在床上。
  白色肌膚的女性,像壞掉的人偶般滾落床下,因為這個衝擊而取回意識,而身體也在發抖著。
  這名女性的頭髮如同初雪般的白析。而頭部則伸出兩隻被白毛覆蓋的耳朵。但是,但是她的肌膚遍布著無數的瘀青、打撲傷、齒痕這類重度的暴力痕跡。
  「這種程度就失去意識,可沒辦法讓我滿足啊」
  「請您放過我吧......」
  女性發出微微顫抖的聲音。紅色的雙瞳直直看像這邊,然後從冰冷的石造地面上爬起來,回到床上。
  「你就儘量努力吧。同胞的命運,就看你能努力到什麼程度了」
  「求殿下大發慈悲,我的同胞的事情......」
  「夠了。我要回去了!」
  索沙爾懶得回應她,而轉過身去。被隆起的肌肉覆蓋的身體,將侍者們叫來幫他穿上衣服。
  獵頭兔族的女性伴隨著悲鳴,全身赤裸地站起來,用手邊的床單包住身體,跌跌撞撞的用手扶著牆壁離開男人的房間。
  索沙爾砸著舌「這個玩具也差不多玩膩了」。是不是該丟掉了呢。
  這時有個聲音回應了他的自言自語。
  「殿下。就算只是玩樂,找上那種汙穢的雌獸人,實在稱不上什麼好興趣」
  說話的人是內務省的馬克斯伯爵。
  「這沒什麼,我是個開明的男人,就算種族不同我也不會做出差別待遇。那個兔女的身體,可是我見過的當中最好的」
  「但是,要是讓她懷孕了會很麻煩的」
  「那也沒關係。她好歹也是獵頭兔族的族長。要是懷了我的孩子就著樣成為國王也不錯」
  「她所治理的國家,不是早就滅亡了嗎?」
  「噓ー,小聲一點......。蒂尤蕾的耳朵很大的,說不定會被她聽到」
  馬克斯伯爵搖搖頭。
  為了守護國家與一族而獻出自己,三年來每天不斷忍耐著,故鄉卻早已滅亡,親兄弟與同胞們也都已經死絕,剩下來的倖存者們也分散各地,過著辛苦的生活。
  不只如此,那些倖存者們還誤以為她出賣了同胞們,而發誓要讓她嘗到復仇的果實。就算是獸人,這也是相當殘酷的事實。如此殘酷的索沙爾這個男人作為下一任的皇帝,到時將會才取怎樣的政策,想到這裡就背脊發寒。
  「話說回來馬克斯伯爵。今天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偷窺嗎? 還是說突然忘了自己的年齡想要蒂尤蕾? 想要的話給你也沒問題喔。雖然現在有點弄髒了,洗乾淨以後還是很漂亮的」
  索沙爾衣服穿好後,讓侍者們退下。之後,這裡就只剩下索沙爾跟馬克斯伯爵兩個人了。
  「事實上是有要事報告」
  「什麼啊。說吧」
  「最近發現元老院議員們有一些不安分的動作」
  「不安分是指?」
  「是,殿下。暗中舉行夜會,秘密的商討事情的樣子。一開始只有少數幾人,但是最近人數卻漸漸增加了」
  「哼。反正是我弟弟搞的鬼吧? 教唆元老院議員們,想把帝位的繼承權搞到手,迪亞柏那傢伙,終於開始不擇手段了啊」
  「不是的。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樣子。跟議員們進行密會的,似乎是不法佔領阿爾奴斯的那些人的樣子」
  「什麼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索沙爾不相信這種事的揮著手。
  「會不會是敵國的使節? 雖說現在兩國正處於交戰中,使節來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敵國為了傳達和平或投降的條件而與帝國的人交涉,難道不是因為外交或戰爭都已經進行不下去才這麼做的嗎?」
  「但是,似乎已經有許多議員被收買了的樣子」
  「你說什麼?」
  「至今為止一直都認為出征的人全部都已經戰死了,但是似乎有不少人遭到俘虜而還活著的樣子。這次被集結起來的議員們,應該是被用人質作交換要求某些讓步沒錯」
  「竟然有這種事」
  索沙爾不高興的將拳頭打在手掌上。
  「帝國的議員們,竟然愚蠢的屈服在這種威脅下」
  「利用親情趁虛而入,還真像是卑鄙的敵人會用的手法」
  「這也沒辦法。畢竟是親人被作為人質,才無法冷靜的作出判斷吧。很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警告那些議員們敵人使節那卑鄙的手段,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
  「殿下親自出手的話,肯定會有什麼辦法的」
  「但是,馬克斯伯爵。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沒告訴父親,而是來跟我說呢?」
  「畢竟有許多事要顧慮到,這事要事船入皇帝陛下的耳中,恐怕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這對帝國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因此,才會向作為下一任皇帝的您報告」
  「說的也是啊。必須避免元老院及皇室的對立繼續加深啊。要不然只會變得對迪亞柏那傢伙有利也說不定。這樣的話,只要我們自己把事情解決掉就行了。那,集會的場所在哪裡?」
  馬克斯告訴了他集會的場所。
  「什麼,居然在這麼近的地方?」
  索沙爾皺起了眉頭,對房間外及和好的貴族青年們說「出發了」。
  目送他的背影的馬克斯伯爵不快的說「這個笨蛋。你就盡量奔波去吧」。

       *        *

  這應該是稱為庭園派對或是園遊會的活動吧。感覺上就像是大規模的帳篷加上烤肉的印象。位於帝都郊外,邀請數個家族一同和氣的享受。
  包含著看不到盡頭的森林的廣大庭園,小丘陵、樹林、甚至是池塘跟小河都包括在內。再加上一大片跟三十六洞的高爾夫球場差不多大的草坪。
  庭園的一角張開著一張白色的天幕,在那下面,料理達人正在用魚肉跟獸作露天烤肉。大量使用著在帝國屬於相當稀少的香辛料,光是聞到香味就讓口水流個不停了。
  穿著女僕服的少女們忍耐不住,嘗試味道般地吃了一點,結果被老女僕發現而挨罵。
  稍微離開一點的地方,操弄管絃樂器的樂士們聚集在一起,在不會讓人覺得吵雜的程度內,為了讓會場的氣氛熱鬧起來而演奏。
  與餡料一同燉煮的湯飄出美味的香草味。然後旁邊則是堆積著大量從各地送來的水果。
  在填飽肚子後,接著是香甜的甜點等著。
  那是這片土地上誰也沒吃過的冰品。這裡的人光是把冰打快碎,在上面淋上果汁跟蜂蜜就吃得很高興了。但是,這回登場的是名為『冰淇淋』的乳製品。
  拿到分裝成小杯的冰淇淋後,先感到很新奇,接著大家就因為它的美味而聚集了過來。
  「吃太多冰冷的食物,小心拉肚子喔」
  坐在藤椅上享受著日光浴的貴婦人們,為了能稍微睡著午覺而警告孩子們。但是自己手裡卻拿著冰淇淋實在有點欠缺說服力。所以,孩子們也只是隨便的回答了聲「好~」,然後跑去找負責冰淇淋的女僕再要一杯。
  對於要了第三杯、第四杯的孩子,女僕裝裝冰淇淋的量也適當的減少了,結果這個孩子就表現出惡劣的態度說著「跩什麼那麼小氣」。
  但是,女僕冷靜地回覆他「要跟你母親說喔」,結果小孩子的態度就突然改變了,雙手合十的說「拜託你啦」。死小孩大概不管到哪裡都是一樣的吧。
  準備好的場景不只是餐點而已。
  到了傍晚,也另外準備了射箭的場地。
  中年貴族們用突出的肚子壓在女兒的背後手把手的教導他們瞄準的方法。但是這個姿勢,導致箭矢完全偏到外面去,也讓父親的權威掉了一地,引來大家的笑聲。
  也有很多人玩著氣球、飛盤或是投球這類遊戲,孩子們跑來跑去的玩著這些遊戲。然後是看著他們快樂的模樣的母親們。
  鯉魚和鯽魚在小池塘內游著,喜歡釣魚的人熟練的將釣線垂下。釣上來的魚就當場做成料理,這也算是興趣帶來的樂趣吧
  看著這副景象,平娜從籠中拿出一個水果,喀擦喀擦的啃著。
  「斯卡瓦拉殿下。像這樣招待各個家族,似乎比想像中有趣。本宮也很喜歡這種感覺。今後,騎士團的宴會也以這種形式辦理吧......」
  「是這樣嗎? 謝謝你的稱讚。但是,能把女僕長找來真是幫大忙了。而且我也沒想到要雇用樂士」
  「不是的,這次是佛馬爾家提出的建議的。畢竟約定好會全面協助,今後舉辦這種活動時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伊塔黎卡現在可是景氣正好的,也有報告說伯爵家的財政正在逐漸好轉。伯爵家也很清楚這是因為與你們交易的關係」
  「可是,從那邊只派過來人類的女僕呢」
  菅原也為了進行會議而數度拜訪過伊塔黎卡的佛馬爾家。在那裏也遇見了長著貓耳、兔耳等各種種族,也確實產生這個特地是異世界的實感,然而這回女僕長只帶了人類的女僕來帝都。因此感覺到了微妙的違和感。
  「帝都這裡啊」
  平娜的回答雖然含糊不清,但是已經充分傳達給菅原了。
  參加各方有力貴族的派對,以及拜訪數個家族時,就察覺到全都只有人類的女僕了,就算討厭也會明白只有佛馬爾家是特別的。大概是因為前任當主是一位相當開明的人吧。
  平娜與菅原一起走向會場的庭園,檢查有沒有客人覺得無聊或是有什麼問題要解決的。
  有時像客人打招呼,誘惑是被客人打招呼。
  有時會注意到一些相當有個性的角色,然後詢問「那是誰?」以確任對方的名字及家族,這是相當需要記憶力的工作。平娜目光注意的是,向料理達人們指導香辛料的使用方式的日本男人。
  「斯卡瓦拉殿下。那個男人是?」
  「啊啊。他是伊丹的部下,叫做古田。入伍前原本是一流料亭的廚師」
  「原來如此,所以才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只是隨意使用香辛料的話,是很難作出如此纖細的味道的。名字叫做『フルタ』,平娜在腦內的筆記本記錄下來。
  「殿下,好久不見了」
  「喔喔,杜昂殿下。身體好嗎?」
  「是,家人們也都很健康」
  當初委託的介紹工作,開始進行了。
  「斯卡瓦拉殿下。這位是馬勒家的三男。他的兄長的名字也記載在返還名單上」
  就像這樣,平娜將菅原介紹給好幾個貴族認識。
  來到這裡的重點客人們,全都已經認識菅原了,其中也有以親戚身分參加的人。例如,妻子或子女。他們對菅原的認識並不是可怕的敵國使者,而是帶來新奇物品的外國使者。
  介紹到一半,突然有個女孩跑過來抱住菅原的手臂,而她發展中的胸部就這樣直接壓在上面。<不知為何翻到這裡突然就覺得不爽>
  「斯卡瓦拉大人。我看到堂姊妹戴著珍珠的首飾,人家覺得很不甘心啊。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畢竟實在太不禮貌了,立刻就被雙親給責罵了。
  菅原看對方只是十一~十二歲的女孩,應該不會為了圖謀利益而行動,雖然他覺得有點困擾,但也不至於無情的把手揮開。但是,沒辦法處理這種突發狀況的話,也難以擔任外交工作。對應小孩子,有些不錯的手法。
  平娜看著母親責罵女兒時偷偷告訴菅原「她是杜耶里家的人,同時也是凱澤爾侯爵的親戚」
  帝國政界中有著相當於元老院領袖的凱澤爾侯爵,對日本政府來說是無論如何都想取得與他接觸的管道。不用說,菅原也立刻作出了應有的反應。
  對斥責女兒的雙親說「請不要再罵她了」,面對因女兒無禮而生氣的雙親,展現出寬容的態度。然後,在記憶中刻下夏莉這個名字,並約定之後會送她珍珠項鍊。這樣一來就結下了緣分,之後也能請對方幫忙介紹。
  這就是外務省的負責人們開玩笑的對柳田說「禮物是我們的武器彈藥」的理由。個人的利益與國益的界線分得相當清楚,有時也會煩惱因此遭到媒體攻擊,但是為了外交戰考慮的話,對這些武器彈藥的使用太過小氣的話,搞不好會因此造成國益的損失。
  事實上,之後菅原就從用天鵝絨裝飾的箱子中取出項鍊送給夏莉,然後像個天真的小孩子跑回去炫耀給雙親跟堂姊妹看。
  當然,既然收下了這種程度的東西,那就必須有所回禮,這也是帝國的禮儀。很快的,就開始進行『回禮』,也就是幫忙與凱澤爾侯爵牽線。
  題外話,因為這個契機,接近三十歲的菅原對十一歲的夏莉抱持著好感,而擅於計算的雙親則開始熱心的幫忙,使得事態往讓他有點困擾的方向發展。

  平娜露出苦笑守望著因夏莉的事而慌張的菅原,並讓視線巡視著周圍。
  在這期間,要掌握所有客人的動向是作不到的。
  招待方並不是站在能隨意玩樂的立場的。說的更深入點,如果不能因為客人高興而讓自己也覺得高興的話,是作不了這個工作的。盡管如此,這次還是比較好一些。至少不用作出幫男女間架橋這種麻煩的工作。
  這種宴會創造了年輕男女認識的機會。雖然年輕的青年貴族像年輕的女性搭訕在這裡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突然搭話的話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必須要先經過介紹或是被介紹才行,大部分的情況下是由主辦人來作這種工作。
  平娜是囤積著大量年輕男女的騎士團的主宰者。由她進行接待工作的話,大概會忙到連吃一口食物喝一杯水都沒辦法。
  而這次是由各家族帶著親戚以及還沒站上社交界的孩子們來參加。
  在自己的父母親眼前,也沒辦法做的太過奔放。但是既然想認真的幫忙介紹交族的話,也沒什麼玩樂的時間。
  也因此,客人麼大都以家族為單位享受,分成男女兩個集團,各自玩樂著。
  婦人們透過某個與菅原有緣之人取得美麗的衣服,精美染色的布料織成的禮服以及珍珠之類的寶石飾品,互相競爭著。
  材料與布料處於相同等級的話,那就有了以設計、縫製技術競爭的空間,就這樣不斷的激起她們的競爭新與忌妒心。另外,裝飾的小道具、或衣服上的飾品微妙的優劣也不斷刺激著她們的內心,菅原想與其他未登場的日北人外交官們保持友好關係的理由就在這裡。
  另外有些婦人圍著栗林二等陸曹及黑川。
  栗林穿著女性自衛官的制服顯得非常顯眼。只是,這與平娜其下的騎士團制服相當類似,客人們也就很輕易地接受了她們女性軍人的身份。
  在交談中,栗林選擇富田二等陸曹作為搭檔像婦人們教授護身術。



  「抓住手腕,向內側彎曲,就像這樣」
  解說的同時,高個子的富田被矮小的栗林用『呼吸投』摔了出去,女性們看著她爽快的動作。並以拍手稱讚。另外,看上去相當精悍且富有野性,而又保持著清潔的氣氛的富田在婦人中也有著相當的人氣。
  另一邊,黑川展現出日本人使用妝品的技術,而沐浴在眾人憧憬的目光中。黑川作為看護師學過化妝治療的技術,也正好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
  化妝治療是,為了恢復因長期的療養過程而導致情緒低落的高齡患者而產生的技術。保持心情愉快的話,對於治療也能產生正面的效果。
  「眼睛周圍的部分,眼影塗得太濃會變得太過沉重,因此要均勻的塗抹。另外,這些要半睜著眼下流暢的做完。妹毛的線條也要慎重處理。細微的變化都會給人帶來不同的印象」
  在隨意璇出的妙齡婦人的臉,在黑川手中完美的大變身。雖然看上去還不至於小了十歲,但是確實引出了與其年齡相應的可愛,又或者說是美麗的效果,女性們因此發出感嘆的聲音。
  「伊丹的部下中,還真是聚集了各式各樣的人材啊」
  平娜稱讚道。菅原也說他的運氣很好。第三偵查隊也只是在前幾天抵達。最近能夠熟練運用特地語言的偵查隊隊員逐漸增加,也因此在行動上相當便利。作為交替回到阿爾奴斯的第一偵查隊的人,稍微有點不適合這種場面。
  「之前那些人有點太粗魯了,稍微缺乏了一些樂趣」
  「果然是因為隊長的性格。不對,如果把伊丹先生當成普通案例我們就困擾了。他應該算是極為特殊的個案」
  「我明白了」
  雖然平娜不像菅原那麼了解日本人,但是從他那一本正經的態度也能理解了。相對的,伊丹不知道該稱為散漫,還是行有餘力,又或是超脫出來......總之是特殊的存在。然後,自己因為他的特殊性而得到救贖。
  不管怎麼說,會做普通的男人被人圍毆一頓的話,肯定會心懷怨恨。但是對於伊丹,平娜雖然對他抱著難以應對的意識,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情。這是相當稀有的事情。
  以伊丹的立場來說,非常簡單......例如只要不幫忙進行與梨紗的聯絡工作,就足以充分達到復仇的效果。
  對於渴望藝術的平娜,一旦將她的補給切斷的話,就相當於精神上的破滅。為了避免這種狀況,也有在本國內培養藝術家的必要,而這個的第一步就是語言研修。現在則無論如何都必須維持住伊丹好意。
  平娜以經為此做好不管要她做什麼都行的覺悟。
  從騎士團中選拔出對伊丹用突擊隊員,並以研修生的身分送往阿爾奴斯。雖然還沒開始活動,但是只要平娜一下令就會立刻採取行動。
  雖然對於被選上的少女來說或許是場悲劇,但是平娜為了藝術,已經豁出去了,不論是用高壓還是還是平靜的手段都不在呼了。
  再次確認了這份覺悟的平娜嗯的點頭,然後像菅原詢問「那個伊丹殿下,現在在哪裡呢?」。不好好伺候伊丹的心情可不行。
  「他在那邊喔」
  菅原向主要場地的廣場走去,用手指指向被土壤堆積而成的牆壁包圍起來,且禁止孩童進入的區域。

  在那裏招待這重點客人......也就是元老院議員以及作為下一代元老院議員的年輕男性們,在這裡設置了用來體驗『槍』的威力的射擊場。並讓他們親身理解日本擁有的槍的恐怖。這才是召開本次園遊會的最大的目的。
  為了不讓槍枝射擊時子彈不會隨便亂飛,在用土壤堆積而成的牆壁之間放置了『標靶』。『標靶』則是用大量買入的便宜陶壺代替。
  而在更後面則用土壤堆堆成牆壁。這些都是提前來到這裡進行準備作業的伊丹他們的成果。
  排在射擊位置後面的元老院議員們,在第三偵查隊的自衛官指導下,像著五十公尺外的目標,打到心滿意足為止。
  二十名左右的議員們,輪流體驗著射擊。
  站在兩列射擊位置其中之一的基凱羅按照指導的那樣,抓穩槍枝,瞄準,然後扣動板機,接著發射音及像是要把肩膀撞飛般的後座力讓眼前陷入黑白之中。
  平娜向他說「槍的威力感覺如何啊? 基凱羅卿」,這句話如果是在問自己的話,大概會認為這是日本那邊在對自己施壓吧。所以只有保持沉默。他們已經充分體驗過,思考過了。
  射擊第一發時,下了一跳。
  第二發,則感受到了威脅。
  第三發,則用身體感受到了它得強大,射完第四發後,就希望把手中的槍變為自己的東西。
  然後,超過十發後,便領悟了與裝備了無數這種武器的敵人戰爭所代表的意義。
  更不用說,Minimi(輕機槍)的展示射擊,看見並排放置的數個壺在一瞬間粉碎後,明白了越過『門』進行侵攻的帝國軍敗亡的原因。進攻阿爾奴斯之丘的聯合諸王國軍權滅的理由,也確實理解了。
  然後提出了問題。
  「這些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
  當然不可能教他們怎麼做,不過就算教了大概也無法理解吧。
  能理解的只有,『槍』這種武器,是無數精巧的零件的集合體。這些武器是以比菅原所贈送的的那些精巧的工藝品更高的技術力所做出的成果。
  下一個問題是,「怎樣才能賣給我們呢?」
  但是這也沒辦法給予對方期望的回答。不可能答應的。怎麼可能會有人笨到把武器賣給戰爭中的敵人啊。這點元老院議員們也很清楚。
  如果說願意賣的話,反而會懷疑是詐欺或者是什麼策略。那麼為何還要問呢? 那是因為槍有著無法讓人無視的力量。
  為了防止被偷走,而用兩條鎖鏈將槍枝綁起來。而且各有一人監視著。
  從裝彈到瞄準的方法,以及扣板機的動作,全程親切細心指導的隊員們,全都不敢有一絲大意的繃緊了神經。
  那麼「把這些人全都收買掉」......,從他們的說話舉止來看,大概行不通吧。最後只能說句「說笑的」就結束了。
  基凱羅將槍還給眼前的自衛官,然後為親切的指導道謝後從射擊位置離開。
  接著繼續展示出讓議員們更加膽寒的活動。
  「埃~接下來,要進行的是81mm迫擊砲的展示射擊,各為請聚集到這邊」
  由伊丹引導著議員們離開射擊場。
  在稍微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傾斜放置著一個由兩隻腳支撐的圓木狀物體。圓木狀的東西似乎是用金屬做成的圓筒。這個圓筒朝著前方的平地。
  對於想要靠近觀看的觀眾,伊丹出聲制止「因為很危險的關係,請不要靠近」,議員們聳聳肩停了下來。
  在一名指揮官的命令下,三名隊員各自完成著自己的工作。
  一人裝上瞄準器,並透過水平線與紅白標管調整著。
  另一人在幫砲彈裝上信管,以及發射用的火藥。
  然後站在砲口旁的人用雙手接過砲彈,並把一半裝入砲筒中。
  「半裝填完成」
  指揮官彎曲手指的同時數著「五、四、三、二!」
  「發射!」「一!」兩個聲音重疊著。
  將固定砲彈的雙手放開。並把頭壓低以避免事故發生。
  接著砲彈受到重力牽引而順著砲筒落下。
  砲彈的尾部裝著發射用的火藥。藉由調整火藥量就能任意改變砲彈的飛行距離,當火藥撞到砲筒底部突起的擊針後引起小型爆炸。藉由這個衝擊與爆風將砲彈發射出去。
  首先,從砲口噴出火焰,緊接著砲彈飛了出去。這裡有個很奇妙的地方,明明砲彈與砲管間幾乎沒有空隙,但是卻是火焰及爆風先噴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被超越槍枝的發射音嚇到了。然後......。
  「彈著~......就是現在!」
  接著目標地接連噴出黑煙,接著遲了一點傳來震動腹部的爆音。為了強化視覺效果而裝上了延遲信管,使砲彈在地面上爆炸。藉此產生出如特攝片中噴出砂土的那種迫力。
  迫擊砲持續射擊。
  重榴彈崛起大地,爆音如雷鳴般轟隆作響。一共發射了十幾發。
  看見這些的議員們,也同時看到了騎兵隊及重裝步兵粉碎的幻影。另外也看到了城塞都市及駐屯地被爆炎包圍壓制的幻影。
  「不好意思再請教一下......這個武器最多能射到多遠的距離?」
  伊丹心算了一下後回答「嗯~,案這邊的單位來看大約是三里格多一點左右(1里格≒1.6km)」,稍微有點保留的回答,畢竟沒有必要把武器的性能就這麼老實告訴對方。
  「你說三里格?」
  在特地的概念裡,戰場並沒有這麼廣大。
  「在問一個問題。你們手裡擁有多少槍這種武器?」
  「很抱歉不能告訴您詳細數量,您只要想成每個人都有一把就可以了」
  「全,全員嗎?」
  議員們心中各自達到同一個結論。不對,其實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戰鬥的話,必輸」
  在親身體驗過後理解了。帝國的士兵、帝國的武器、帝國的戰術,不論準備了多少都無法戰勝日本。
  到底是哪個笨蛋。說要跟這種對手開戰的,抱持著怨恨的情感露出沉重表情議員們互相窺視著對方。所有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管是誰都做出了相同的結論。
  然後看到平娜及菅原兩人站在一起看著自己後。
  議員們理解了。
  為何平娜會如此熱心地擔任彈劾交涉工作的仲介。確實俘虜的事情也有關係......但是她比他們更早一步知道了,要是戰爭繼續下去帝國將必敗無疑,不對,不只是戰敗,而是滅亡。
  在自己的周圍,是不曉得敵人的威脅在天真玩耍的女人及孩子們。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大量的貴族們。沒有任何危機感,而放鬆度日。恐怕直到今天之前,在平娜眼中自己也跟他們一樣。
  互相交換了視線後蒂修侯爵與基凱羅一同站了出來。
  基凱羅嘆了口氣詢問。
  「斯卡瓦拉殿下。霓虹要求講和的理由是什麼? 明明只要繼續戰鬥下去肯定會獲勝的」
  「我國所追求的是和平」
  蒂修侯爵以與其地位相應充滿厚實感的語氣說。
  「和平......原來如此,真是好聽的字眼啊,但是這個詞語中包含著數種意義在裡面。通過獲勝的來的和平是美味的,失敗後被施捨的和平則是相當苦澀的。同樣是和平,卻具有完全相反的兩種意義的道理老夫是相當清楚的。老夫至今只嘗過勝利的和平的味道」
  「但是侯爵閣下。在霓虹軍壓到帝國門前,還有些時間」
  聽完基凱羅的話後,侯爵點了點頭。
  「說的沒錯,講和交涉是必要的。但是有必要先確認霓虹的和平條件的內容」
  菅原點頭同意,然後提出冷酷而又是最基本的條件。

  一.帝國承認戰爭的責任謝罪,並處罰負責人。
  二.帝國需賠償因戰爭造成的日本這邊的損失。其金額是,五億斯文尼金幣。
  三.割讓以『門』所在的阿爾奴斯為中心,半徑一百里格範圍內的土地給日本國。並以此新規國境線開始十里格範圍內,雙方皆禁止配置任何兵力。
  四.締結通商條約。

  「五,五億斯文尼?」
  「就算把全世界的金幣集中起來也湊不出這個數量啊!」
  「處罰負責人,再加上割讓領土,這種要求也太無理了吧」
  「就是啊。是打算讓我們帝國滅亡吧!」
  看見議員們驚慌的模樣,菅原趕緊說明附加條件。
  「並不是說一次就要支付全額。而且,以土地及礦物的採掘權代替也可以」
  「就,就算是這樣。不覺得還是太超過了嗎?」
  「不,不可能的。這種條件是不可能說服其他議員的」
  「這樣你也敢說希望和平嗎」
  平娜也因為日本國政府提出的和平條件而全身發抖。
  沒想到自己擔任仲介進行的和平交涉,竟然演變成對帝國提出死刑宣告的局面。對菅原補充的分次償還,或是以地下資源的採掘權代替的內容,全都右耳進左耳出。
  至今為止構築出良好關係的日本國外交官菅原,在平娜眼前彷彿逐漸變成巨大的怪物。身體使不上力,最後連維持站立都不行而坐了下來。受到絕望感的打擊,平娜發出嘶啞的聲音說。
  「斯卡瓦拉殿下。這,這樣的話......跟無條件投降有什麼不同? 與其這樣,直接把我們殺了不是比較乾脆?」
  「果然,五億斯文尼的衝擊有點太大了嗎」
  菅原思考了一下後說。
  「單純地將其換算成等量黃金的價值的話,以我國來說大概相當於一年的國家預算再超過一些的程度」
  議員們一個個浪嗆的坐了下去。
  大陸上所有的金製品......從諸王的王冠開始、財寶、流通的金幣......全部集中起來,全部重新鑄造成斯文尼金幣,大概都還達不到五億枚。然後,這麼大的金額居然只是敵國一年間的國家預算的程度,實在難以想像日本這個國家到底是大到什麼程度。
  實際上對於賠償金的問題,已經對特地的經濟狀況做過確認,並針對可能發生的狀況在日本政府內部做出協議。
  舉例來說,人類自誕生在地球上以來,至今為止的黃金採集總量,推測應該是十萬六千噸,不過這也是因為近兩百~三百年來採掘技術飛躍式的進步的關係。
  從特地的文明發達程度來看,採掘方式是以鶴嘴鎬及鐵鍬的手動作業進行。就算驅使歐克或是哥布林這類怪異,在礦山技術不成熟的狀況下,黃金採掘量大約在一萬噸左右。
  而且,就算是帝國,也不可能完全支配這塊特地。
  在此之中,斯文尼金幣是這個世界最強的貨幣。
  一枚的黃金含量大約是六十公克左右,直徑約等同於一枚五百円硬幣。具有相當的厚度及重量。除了流通外,它也被作為儲蓄使用的傾向,大概語日本江戶時代的金幣,大判類似的感覺。因此,鑄造量相當稀少,幾乎很少在市場上出現。
  這些金幣一千枚就是六十公斤。金幣一千萬枚就是六十頓。要集結五億枚的話,就需要三萬噸的黃金。......也就是說,根本不可能付的出來。
  另外在帝國流通量最大的是辛格金幣。體積比斯文尼金幣小一些,黃金含量大約十公克少一點。而這是特地的基本貨幣,麻煩的是貨幣的價值會受到它所處的環境而影響,在這裡沒辦法單純的以黃金的含量斯文尼金幣=六辛格金幣來計算。
  辛格金幣因為作為交易貨幣的頻率很高而具有較高的價值。因此在與斯文尼金幣交換時是以五枚辛格金幣轉換。
  如果帝國政府為了支付賠償金而大量收購金幣的話,將會造成其價值飛漲而收購困難。並且也會影響到其他貨幣。
  一般庶民使用的是帝納銀幣,士兵的薪水則是索爾丹銀幣(士兵一日的薪水是一枚索爾丹),品質較低劣的各種銀幣、銅幣等的重要性也會相對的提升,果然會造成各種貨幣的行情急速暴漲,接著將會造成大規模的通貨緊縮。
  要是真的支付出這麼大筆的黃金的話,不只是帝國,這個特地的經濟會徹底崩潰吧。而且,要是將這麼大筆黃金一次帶回『門』那邊的話,美・俄・中・法國・英國等核武保有國肯定會發動核攻擊。
  黃金市場暴跌後,全世界的經濟肯定也會陷入大混亂而崩潰。
  因此,要支付五億斯文尼金幣的話是不可能的,真付的出來也很頭痛。要是因此支付含金量低下的劣質貨幣也很麻煩。這種劣質貨必要是在帝國內流通使用,又會造成通貨膨脹發生。
  話雖如此,也不能真的告訴他們賠償金的金額實際上『還沒決定』。
  日本這邊不過是按照過去鄰國進行戰後處理時,當時要求了該國國家年度預算一點四五倍的前例,然後要求一年分國家預算的賠償金而已。
  而這些則是用於,被害者的補償,各種損害賠償,銀座各企業的各種利益損失等等,再加上自衛隊消耗的彈藥費用,人事費,燃料費等等。
  菅原滿頭大汗拼命向議員們說明這些內容(當然有些不說也可以,或是多餘的話就沒說出來了),以它笨拙的語言能力,總算讓議員們理解了。
  重點就是支付相當於五億斯文尼金幣的賠償,而針對雙方金錢價值不同進行『交涉』。
  至於對負責人的處罰,則是之後再討論。締結通商條約,內容也是要往後再來決定。
  也就是說日本的要求是......。
  要帝國道歉「做了壞事,對不起」。
  然後要某個人接受處罰。
  帝國要在能力範圍內盡可能支付賠償金。
  因為不可能一次付清,所以分成數次償還,也可以用具有價值的物品代替。也可以用地下資源的採掘權代替。
  門的周圍歸日本所有。帝國軍將不可再接近。
  進行貿易。或者該說,貿易還比較能賺錢。
  ......就是這些內容。
  這樣的話,這種程度對戰敗方來說也比較穩當。而且,也不用淪落為屬國,而永遠支付貢品。
  最壞的情況是,戰敗後全國遭到佔領,並將國內的君主及貴族權員流放或處刑,國土被吞併後,國民遭到奴隸化,也不能排除街道與都市遭到掠奪的可能性(實際上這對帝國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譯:奇怪,我怎麼記得太平洋戰爭期間日本就是這麼玩的>
  所以這次的要求,只是要支付賠償金這種程度的話,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很輕微的了。
  理解到這點的議員們,稍微喘了口氣。肩膀不斷起伏,就像經過全力奔跑後的樣子。
  「好,好好商量過的話」
  「就,就是啊。只要好好交涉過的話。特別是賠償的金額,對照雙方的情況,就能找出雙方的妥協點」
  雖然跟菅原一開始的著眼點有些不同,但是雙方的使節準備交涉會談非常流暢的進行中。日期,參加者......這些都在一瞬間決定好了。
  在這期間,平娜還倒在地上。
  大概是因為衝擊太大,不時還會抽蓄一下。伊丹撿起掉在旁邊的樹枝戳著她的身體,然後平娜突然痙攣起來。<譯:你再玩啥啊>
  「啊,平娜殿下。你還好吧?」
  這一次則是拍著皮納的臉頰。然後突然張開眼睛的平娜握住了伊丹的手。
  「伊塔米殿下......本宮,說不定已經不行了。所以在這裡先告訴你。那時候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拜託你原諒我,請你原諒我」
  那個時候? ......啊啊,那時候的事情啊。被波賽絲她們打趴時的事啊......伊丹在回想的同時,輕輕的抱起平娜的上半身。
  「無所謂啦。而且人類沒麼容易死掉啦」
  「不要,已經不行了。已經要死了......拜託你了。請你原諒我,原諒我」
  「我知道了啦。原諒你。我原諒你,所以好好打起精神來......哇啊啊!」
  平娜緊緊抱住了伊丹。
  然後,「真的嗎? 原諒我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哭了起來。


06  就這樣,日本外交負責人與帝國元老院議員之間,終於同意進行講和的交涉準備。平娜也因為好不容易越過一座山頭而鬆了口氣。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仲介而已,接下來就是日本當局人員及元老院議員的工作了。
  平娜的工作,只需要保證日本當局人員的往來,或者協助安排移動,沒什麼重要性......也就是說是責任相當低的工作。接下來就可以開始處理派到代官佛馬爾伯爵家的代官一直囉嗦的後續工作,以及騎士團的管理營運,也可以分出多一點的時間在當作興趣的藝術上。
  當然,作為皇室的一員還是會擔心今後交涉的進展。但是,真正要去面對的是那些老江湖的議員們。她也認清了事實,這已經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情了。但是稍微期待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再加上,之前波賽絲的失敗,也從伊丹那得到寬恕的保證,心中的隔閡、罪惡感、不安及參雜樂恐懼的愧疚感都一併清除了。多虧如此,總算有了雨過天晴的感覺。
  平娜搓揉了一下被淚水沾濕的臉龐,展現出子先前更明亮開朗的美麗表情。不久前,心情才剛直線墜落到谷底,現在又急速回昇,簡直就像PAC3的導彈一樣。不善嘗正面面對女性的伊丹,看著眼前的無防備的純真笑容,緊張的心跳不已。
  更不用說,緊緊抱住自己的她的雙峰的船來的感觸,以及傳來的體溫,花般的香味,全都在不斷刺激著五感,好感度上升了不只1點,而是不可思議的一口氣上升了8點(10點滿點),伊丹像忘了自己的年齡般滿臉通紅。
  「那個,這個,殿下。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很多人在看著呢」
  事後一旦被人說「你喜歡這種手法啊」「玩得很高興嘛」,就算提出抗議也只會變成是在辯解。也就是說,為了之後不被人揶揄而不得不快點回到現場工作。
  當然現在的平娜會說「那又怎麼樣?」。高興過頭的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畢竟,她現在是打從心底在高興著。
  算了,這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吧,伊丹心裡這樣想著。但是一想到回去以後要被說些有的沒的就高興不起來了。這才是他真正的心情。這時候,伊丹的耳機發出電波傳來的聲音。
  『Avenger,這裡是Archer。請回答』
  猛烈跳動的心臟突然回復平靜,火燒般的血液與大腦也像被冷水沖過般冷卻下來。按下麥克風的開關,開始回答。
  「這裡是Avenger。怎麼了?」
  『不好意思在你們玩的正高興時打擾了。有一批不像是我們招待的客人的騎馬集團越過了SSL(監視警戒線),現在正像你們那邊過去』
  「先等一下」
  伊丹說完後,視線轉向了懷中的平娜。
  「殿下。有報告說現在有一批騎馬隊正朝這邊接近中。對這件事您有什麼頭緒嗎?」
  「是,沒聽說過呢......這是,怎麼了嗎?」
  東洋的古醫學書中記載著,當感情超過一定的界線後會對身體造成不良影響。憤怒,血氣會湧上頭部(因此產生面紅耳赤的現象),血管也因此而膨脹,而恐懼過度血氣則是會反過來像下方流去,使括約肌張開而造成大小便失禁。甚至連腰部也失去力氣。同樣的,過度喜悅的感情也會造成各種『鬆弛』的症狀。而平娜現在也就是正處於這種放鬆的感覺中,這是指精神上的放鬆,反應變得相當遲鈍,結果現在完全派不上用場。
  也些人當處在緊張狀態下的時候,思考反而會更清楚。平娜大概就是屬於這類人吧。沒辦法,伊丹開始假定騎馬集團是盜賊跟流氓之類,又或是帝國軍閥的相關人員等各種狀況的處理對策。
  如果要拜託暗中執行護為工作的『S』(特殊作戰群)處理的話就必須快點動手,但是在不清楚對方身分的情況下又必須避免這麼做。因為讓他們動手的意思就是將對方埋葬到黑暗中。也必須考慮到之後會不會因此造成平娜的麻煩。
  如果是盜賊跟流氓之類的,那只要把他們排除掉就行了。問題是,如果對方是帝國政府或是軍閥的相關人員的話。這時候,只要不是有相當的危險,就不能使用排除這種強硬的手段。但是被他們看見我們在這裡的話又會很糟糕,現在只有想個好辦法躲起來了。
  由於伊丹的基本原則是『逃走』,所以幾乎不用怎麼煩惱。<不愧是隱身+迴避技能點滿的男人的思考模式>
  「富田! 倉田! 勝本! 用高機動車把議員們帶這裡。菅原先生,有群身分不明的騎馬集團正在接近這裡。請先中止會談。帶VIP離開這裡。但是,園遊會本身不需要中止。讓他們的家人留在這裡應該沒關係」
  收拾完槍以及迫擊砲的自衛官們,並在伊丹指示下奔走。菅原也迅速把議員們帶了過來,忙碌的身影全都在訴說著事態有多緊急。
  伊丹也用雙手拍著平娜的臉頰「請振作一點。把神經繃緊」,才總算讓她的精神恢復正常。
  從菅原那聽說了現況的議員們,很清楚現在還不能讓與日本談和交涉的事曝光。要是被現在作為主流的主戰派知道自己在暗中進行談和交涉的準備工作,搞不好會被過激派刺殺掉。而且,也聽說過內務省會採取一些骯髒手段的傳聞。
  「議員們集結起來=談和交涉的準備」,他們肯定會立刻做出這種結論,聽到各種片段的傳言後加入自己的想法,然後產生扭曲的結論,造成真相就此沉入水中,這種事在現實中是一再發生。
  因此,所有人都贊成立刻離開這裡。就算萬一,接近的是盜賊跟流氓之類的人,也不需要擔心留下的家人會受到傷害。畢竟就在剛剛親身認識到日本人的武器的恐怖。而且也想讓家人好好享受園遊會,因此他們完全沒有反對的理由。
  既然雙方已經同意進行交涉與對話,細部的事項之後再以書信的形式討論就行了。因此,議員們迅速動身準備離開。
  三輛高機動車捲起沙塵抵達後緊急停車。這些車輛是第一偵查隊放在這邊的。共計六名自衛官下車後站在議員們的眼前。
  議員們在受到槍及迫擊砲的驚嚇後,這次是則為明明沒有馬,卻能以高速行駛的貨車而驚愕。有了這個,就算是遠如阿爾奴斯之丘與帝都之間的距離,日本也能在彈指之間抵達吧,同時也突顯出皇帝所依靠的距離的防壁將失去作用的事實。
  「要搭乘這個嗎?」
  「接下來我們將把各位送到帝都城門的附近。也就是比較沒有人煙的南東門那邊,請各位愉快的享受這一段兜風」
  南東門的城門面像森林,而且出入口只有的小小一到門的程度,道路也相當昏暗,大概也沒什麼人會經過這裡。東面與南面因為城牆的關係日照很差,生活環境也如同下水道般的惡劣。必然的會住在這裡的都是些下層階級的人,也就是俗稱的貧民街。也由於治安很差而被稱為黑街。正常的人沒事的話根本不會接近這裡的。
  可是,正因為如此,這裡是最適合掩人耳目出入帝都的地方。
  事實上,自衛官們也是利用這個南東門出入帝都。並且,也已經把握住附近的地形,以及用金錢及日本的物品收買了門衛。對於蔓延在黑街的不法集團也已經打過招呼安撫過了。
  由倉田帶領,二十餘名的議員們依次乘上高機動車。
  然後,高機動車在引擎的咆嘯下飛奔出去,所有人也如同第一次搭乘雲霄飛車的老年人般大叫出來

  索沙爾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帝都郊外的森林公園,而高機動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離開。只能說是驚險過關。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到,消失在森林中的引擎聲(雖然沒辦法判斷是什麼東西的聲音,但是還是知道有什麼東西逐漸遠去)。
  在這裡,索沙爾眼前靠到的風景是,盡情享用料理與果汁,完著各種遊戲的孩子們余他們的母親,還有穿著裝飾過的禮服互相競爭的婦人們。耳朵聽到的是輕快的音樂,完全不像馬克斯伯爵所說的籌畫陰謀的集會,看到那快樂的模樣後感覺到身上的毒氣都消失了,也不再在意那逐漸遠去的陌生的聲音。
  「這是,三小?」
  雖然是沒有受到邀請之身,但是誰也沒有上前制止索沙爾繼續前進。眾人在察覺到騎著馬的索沙爾等人後,都以訝異的表情與視線看著他們。
  仔細看看在這裡的女性後,發現她們全是貴族的婦人或千金。當中也有在宮廷中認識的人。
  這些女性本來因突然出現的闖入者而受驚,但是再發現他是皇帝的第一皇子後,就誤以為「連皇子也受到邀請了啊」,然後所有人都恭敬的錢來迎接。不管怎麼說主辦人的其中一人是皇女啊,就算她邀請了作為兄長的皇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要把這當成是高規格的活動就可以了。
  索沙爾跟他的部下們也沒辦法太粗暴的對待她們。
  面對跟陰謀無關的貴族的家人們,理所當然必須以禮節相對,更不用說腳下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到底怎麼回事」猛然的興致掉到了谷底,下馬後,叫來附近的人努力的把握現狀。
  「妳們在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平娜殿下與斯卡瓦拉殿下合辦的園遊會。不是什麼正式的集會,只是招待各家族與其孩子們,打開心房一同玩樂而已。殿下也是被邀請來參加的嗎?」
  出面回答的是老女僕長。儘管有點年紀了,依然挺直了背脊堂堂的回答皇子的問題。而且搬出了對方同父異母妹妹平娜的名字來吸引其注意,藉此讓「斯卡瓦拉」這個沒聽過的名字不致受到太大的注意。
  女僕們將酒及各種料理端到了索沙爾跟他的部下面前。托盤上乘裝著各種料理......例如將含有大量膠質的肉汁冷卻成塊(裡面混入了各種食材)後,再切成小塊的「煮凝」這種料理,而在這裡則是用馬奴卡肉及水果,另外還有將小麥做成薄片的麵包,包著各種野菜及肉的料理,這些東西像山一樣堆到他們面前。
  索沙爾他們戰戰兢兢的哪起眼前陌生的料理,放進口中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好吃......」
  煮凝彈牙的咬勁,在口中融化的口感,然後是味道在嘴裡漸漸擴散開的快感。如同偉大作曲家的飲料,就算吻過上千個女人也比不上,口中的感絕簡直跟戀人的舌頭一樣。大小、彈力、味道這些是古田凝聚一身功夫所創造出來的,最高級的料理。
  一瞬間眼前的料理就消失了,索沙爾帶來的部下們也散開來繼續狂掃其他料理。
  「嗯~」
  另一邊,索沙爾無法理解的歪著腦袋。馬克斯伯爵應該不可能說謊騙自己才對。就算騙到了對內務省也沒有任何好處。該不會是為了讓自己參加這場集會才說謊的吧,但是這樣的話應該還有其他更好的說法啊。
  至少,這種像祭典一樣的地方,實在不像馬克斯伯爵所說的在進行什麼陰謀。應該是有哪裡搞錯了,例如弄錯了地點之類的,然後為了找出奇怪的地方而往園遊會的會場走去。
  當然,同時也不斷將手伸向南得發現的珍希料理及飲料。
  「......嗯」
  不管哪個都是習慣宮廷料理味道的索沙爾所沒嘗過的。
  湯也只不過是普通的雜煮,味道卻非常有深度。如黃金般清透的琥珀色,並飄出芳醇的香味。
  馬奴卡肉也語意口咬下去的時的口感不同。幾乎不需要用牙齒去咬就融化了。這也是以絕妙的技術控制火候烤出來的成果。再加上巧妙的使用鹽與特殊風味(香辛料)調味,感覺這已經不是至今為止吃過的馬奴卡肉所能比擬的。
  索沙爾一口一口咬著肉。享受著在口中流動的脂肪與肉汁,接著向下一塊肉伸手。沒多久,頁有兩三個盤子被清空了。
  「皇兄!」
  呼喊著自己的兄長的平娜。索沙爾將吃剩的骨頭隨手丟到路邊,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看到平娜跑著過來。索沙爾看見她沒帶著騎士團遊戲的人過來而發出「喔?」的疑問,然後做出既然這個活動的主辦人是平娜的話,那應該是馬克斯伯爵搞錯了。
  「皇兄,您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呢?」
  索沙爾回答平娜「怎麼,沒找我我就不能來嗎」,然後繼續把手伸向第四塊馬奴卡肉。
  以平娜來說確實是不希望她來,但是在社交詞令跟立場上,卻沒辦法讓她就這麼直接把話說出口,「沒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把黃兄句於門外呢。只是,過去皇兄一向都對這種活動不太關心......啊,配上這個會更好吃喔」,然後拿出古田手工製作,專門用來替馬奴卡肉調味的芥末。
  索沙爾看見芥末醬的顏色,以及刺激鼻腔的氣味而有點躊躇,然後咬下去的時候刺激性的味道讓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成黑白的。
  「平娜,做出這些料理的人是誰? 到哪才能找到他」
  拿著第五塊馬奴卡肉的索沙爾,這次自己將黃色的芥末醬淋上去。看樣子他似乎相當中意。
  平娜看著眼前整個變成黃色的肉塊,實在有點不敢領教,含糊的回答「我是跟那個人認識......」。雖然直接負責料理的是這邊的廚師,但是準備香辛料以及烹調的指揮都是自衛隊的古田。索沙爾
  「下次讓他來做宮廷晚餐吧,皇帝陛下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皇兄。就算是皇兄親自拜託,也請恕我不能答應」
  宮廷中,廚師的地位雖說不是很高。但是也不能把不知底細的人就這樣帶進去。
  但是自以為是旁若無人的索沙爾只是聳聳肩,然後就想出鑽漏洞的方法了。
  「這沒什麼,只要不直接讓它進宮就行了吧? 只要說是從某個貴族家中借來的這種形式,晚餐的問題不就解決了」
  平娜一瞬間想到,這說不定是讓皇兄了解日本人的機會。但是又馬上下了不可能的結論。
  是的,她的長兄在某種意義上是只活在『世上的一切都會照自己的意的幻想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會祝福自己,只活在自我滿足的世界中。凡是否定這一切的,就算是真實也只會變成他的敵人......不對,正因為是真實所以才會變成敵人。同時為了自我滿足連謊言也會相信。
  然後他所相信的最大的幻想是帝國是最強且至高無上的存在。
  這樣的人,就算跟他說明,門的對面有個遠遠超越帝國的文明國家,已經讓我國吃了敗仗,且絕對贏不了,他也絕對不會理解的。就像這樣,他會將了解真實這件事視為敵人。
  所以平娜放棄了向索沙爾傳達事實。
  問題是,為什麼皇兄會跑來這裡。絕不可能只是偶然。這樣思考後,直接詢問索沙爾得到的答案是「是馬克斯伯爵叫我來的」。
  「馬克斯伯爵說了這種話嗎?」
  「不對,只是說了類似的話」
  「那麼,到底是說了什麼呢?」
  面對不斷追問的平娜,索沙爾咋舌後坦白說了出來「他說有人聚集在這裡策畫陰謀之類的。是搞錯了吧。別在意!」
  然後,跟他的部下們一起,為了繼續攻略其他料理而衝鋒。連包圍冰淇淋的孩子們都被他們趕到一邊。
  看著他離開的平娜,反芻這「馬克斯伯爵......」這個名字。
  索沙爾他們不只是大吃特吃,連雙手都抱著大量的料理。
  這場園遊會的料理,只準備了剛好的數量,面對預期外的闖入者,一下子就陷入嚴重不足的窘境中。連冰淇淋也被他們整桶抱走(差點連女僕也一起帶走),事實上也確實有著皇帝的第一皇子會對少年少女不軌的負面傳聞。
  拜他們所賜,平娜、菅原、伊丹等自衛官們及女僕們全都沒得吃了。抓著空隙偷吃過的一部份女僕以及為了是味道而吃了一點的廚師們還算好,樂士及伊丹他們可是處在完全空腹狀態。
  儘管如此還是對他們還是作出微笑的表情,目送他們帶走貴族及其一族的東西離開。表現出堅強的態度,然後開始進入善後的工作。
  平娜與菅原站在恢復寧靜的森林公園一角,看著忙碌工作的伊丹他們,老女僕長為他們準備了香茶,拿著古田用剩下不多的魚骨作成點心(用胡椒鹽適當調味後就能吃的事實讓平娜嚇一大跳),然後開始討論索沙爾突然跑來這裡所代表的意義。
  「把這個當作是馬克斯伯爵的警告來考慮應該沒錯」
  「會不會是威力偵查呢? 因為不確定我們在做什麼,所以直接闖進來看看我們的反應」
  「雖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皇兄是不會用威力偵查這種手段的。皇兄他是那種容易衝動的類型......他的部下也都是差不多的人,要他們執行威力偵查這種高明的技術是不可能的」
  「他們裡面沒有那種能作出冷靜判斷的人物。所以跟威力偵查不合。所以說,把他們的行動當作是警告會比較妥當。但是,考慮到皇兄的身分,他應該是打算直接發動攻擊的」
  「確實,今天要是看到元老院議員們帶著陰鬱的表情偷偷摸摸商量事情的話,皇兄他會很高興的一腳踢散吧,抓住所有人之後帶回帝都......本來,議員們聚集起來商量事情並沒有犯罪。所以就算想告發也行不通吧。但是換作皇兄的話,並不會去思考這種事情。這是看準皇兄這種性格所使出的手段」
  因為無法用法律告發,那就讓毫無關係的索沙爾在公開場合抓住議員們,並扣上賣國賊的罪名,指稱他們的行為是在謀劃陰謀,像這樣高調地作出彈劾。
  當然議員們也會提出反論。畢竟索沙爾的行為的確是有很多值得提出抗議的地方。而且不是經過正規手續的拘捕與告發。而且要是把議員們以賣國最告發了,也會造成元老院失去機能。
  在水面下與敵國史者進行接觸與交涉,在外交上理所當然的事情,要是否定這點,戰爭將持續到其中一方毀滅為止。
  但是比起正當性,民眾的感情卻更容易受到另一方的說法刺激吧。
  雖然人常說「用談話解決」。賣國行為、敗北主義......受到索沙爾用這些話煽動後,主戰派的感情也會直接沸騰吧。
  一旦因此敗下陣來,所有談和派及元老院派的意見將完全遭到封殺,皇帝派・主戰派的勢力也會跟著增加。
  「原來如此,馬克斯伯爵盯上的是這點阿」
  但是,這樣效果還是太弱了。
  靠煽動引發的狂熱,就像喝下太多烈酒一樣,隔天早上,就會跟宿醉一起恢復清醒了吧,然後為喝醉時的醜態而羞恥。就算不會像喝酒那樣隔天就有變化,但是幾天後肯定會變成這樣。
  從興奮狀態恢復後,對於什麼都沒做的講和派員老院議員們的討伐聲音也會變小吧。然後反過來非難索沙爾的聲音則會增加吧。
  而對與這段時間的騷動,應該會有不少人皺眉吧。這樣一來,排斥索沙爾,推崇次兄為次奇皇帝的聲音也會更強烈吧。可是,就算索沙爾遭到排擠,然而迪亞柏歸屬於元老院派,這對馬克斯伯爵來說可不是什麼有趣的狀況。
  平娜靠著香草的鎮靜作用,冷靜的思考或作絲線。一條精緻的線,為了不讓他斷掉而小心的編織著,最終完成了一張名為考察的錦織,這是非常消耗精神的作業。
  「反正,我們的行動已經被馬克斯伯爵查覺到了。而且這次還躲過了他們的計畫,下次不知道會用什麼方式捲圖重來」
  「如果是以防害和平的工作為目的來考慮的話,這時候最有效的手段是,也就是針對重要人士進行暗殺。執政者的作法的話,就是將持有反對意見的要人、知識分子、新聞媒體關係者全部逮補吧? 之後,在輿論方面,則為了活化軍事活動而發布戰果煽動民眾的戰意」
  菅原提出的手法中,觸動到了平娜的思考的琴弦。
  「一口氣將要人逮捕?」(順便說一下,因為平娜聽不懂新聞媒體這個詞的意思,所以就不管它了)
  頭腦中浮現出國家反叛罪這個罪名。想著「不會吧......」的同時,開始不安起來。翻開帝國的歷史書就會發現不時出現這句話。
  「必須要提醒議員們注意自己的身邊才行」
  要是,馬克斯伯爵認真的瞄準『國家反叛罪』來下手的話,大概再怎麼注意也沒用吧。但是逮捕之後,提告,處罰的過程中,還是需要一定的證據及證人的,也必須要注意會不會從平常的言行中被抓到把柄。
  想到這裡,啪的,將索沙爾的事跟國家反叛罪就聯繫在一起了。
  「今天皇兄的襲擊,說不定就是馬克斯伯爵肅清行動的序章」
  一旦主戰派的情緒沸騰起來,馬上就會用國家反叛罪將元老院中主張彈劾的人全部逮捕,然後一口氣處決掉。等到從狂熱中清醒時,一切已經都結束了。
  「殿下您認為馬克斯伯爵會用國家反叛罪這把寶刀,一口氣強行肅清嗎?」
  對於菅原的疑問,平娜聳了聳肩回答。
  「不可能。陪審員也是由元老院議員擔任。就算是皇帝派,在頭腦冷靜的狀態下,也不會有人判決有罪吧。就算提出偽證,也很難通過長時間的檢驗、論證吧。馬克斯伯爵的陰謀要達成,就必須選在議員們還沒恢復冷靜的時期,一口氣完成才行」
  平娜不高興的搔著頭髮抱怨。
  「[本宮明明不過是名仲介......為什麼還要為這種事煩惱」
  好不容易從各種負擔中解放,至今為止積壓在心中的不滿意口氣湧現出來。麻煩的事態,頑固的皇帝派,陰顯的馬克斯伯爵,然後再加上容易被利用的索沙爾這個笨蛋,討厭的要素已經多到滿出來了。
  但是,這事關國家的將來。
  正因為平娜身為帝國的,皇室的一員。所以認為自己有這相應的責任。處在能掌握事態的立場上,要是什麼也不做,那才叫罪阿。
  才剛想著好不容易從壓力中解放了,結果馬上又陷入被壓力纏上來的困境中。但是,多虧如此,平娜的頭腦開始恢復清晰。
  「總之,今天應該是沒事了。但是,馬克斯伯爵要是想用國家反叛罪來進行肅清的話,之後肯定會再放出第二支、第三支箭。我們必須持續避開這些,推進彈劾交涉的準備」
  平娜告訴菅原。
  「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跟凱澤爾侯爵進行會談。接著早一步也好,讓元老院儘快決議承認談和交涉,封住伯爵的手段。但是,這根本不是身為仲介的本宮,及敵國使節的斯卡瓦拉殿下的工作......」
  「那麼,要找誰?」
  「恩。基凱羅卿應該可以吧」
  平娜說完後以美麗的身體曲線站了起來。
  「索沙爾雖然被餌引了過去卻沒釣到魚。真是可惜阿」
  在陰暗的謁見室裡,坐在王座上的皇帝直視著臣服那樣低著頭的馬克斯伯爵的視線,嘆了一口氣。
  「算了也好。機會還有的是。沒必要著急」
  「但是,這樣下去元老院將會承認談和交涉的開始,要是不趁現在做點什麼事態將會......」
  「不要誤會了馬克斯伯爵。朕可沒有打算否定談和交涉本身。對方想談判的話就談吧。但是,朕決不會讓出一毛錢,一分地給對方」
  「可是,以現狀來說恐怕很難照這樣發展」
  「這沒什麼,只要讓他們得不出結論就行了。想跟敵人談判的話,就永遠談下去吧。為了進行交涉的準備而交涉,為了決定交涉日期而進行會議,決定條件的會議。」所謂的工作,要是一個個詳細的討論的話,將無法有任何進展。總有一天敵方會放棄交涉吧。
  「陛下的深謀遠慮,臣深感佩服」
  「伯爵你就按自己所想的。隨心所欲地去做吧。不過,到最後軍事上的勝利還是必要的。要是輸掉了可不原諒你喔」
  「是。臣會全力去辦」
  馬克斯再次低下頭。

       *        *

  永田町 首相官邸

  「首相。派遣到特地的菅原的報告書送來了」
  從外務省派遣過來的事務祕書官將文件送到首相手中。
  以本位的接班人的形式擔任內閣總理大臣的森田,推了一下眼鏡直接接過文件,就這樣拿在手中開始閱讀內容。
  「原來如此。談和會談的根基終於打好了。這是很重要的事。必須盡快將白百合玲子輔佐官派往特地才行。事務方面,外務省的人選已經決定好了嗎?」
  「是。只是,報告中也包含了,察覺到談和反對勢力開始採取行動的內容。安全面上有點令人擔憂」
  「喔?」
  森田掀起了幾頁文件。然後啪啦啪啦的翻過......然後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說道。
  「應該沒問題吧。總會有辦法的」
  「不對。在那裏面也有提到,帝國那邊的軍事活動也有活潑化的跡象」
  「自衛隊不就是為了這種事才派出去的」
  「確實是這樣沒錯」
  外務省派遣來的秘書官氣得咬牙切齒,想著怎麼可能沒問題,離開了首相辦公室。在這名首相手下工作只經過了幾個月,有時會想這個人真的值得託付嗎,事不關己的言行,常會讓他感到困惑。雖然期待過他其實是個深謀遠慮的人,但是從表面上的言行來看卻絲毫感覺不到這種跡象。例如。
  「問題出在中國、俄羅斯、美國吧......」
  「請不要忘了還有EU」
  「特地的問題應該會在首腦會議上被提出來」
  「前陣子召開的國際會議,已經被要求公開關於特地的情報了」
  「那要不要乾脆就這樣公開算了?」
  「哈? 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地方有什麼東西,有那些的地下資源......知道這些的話,俄羅斯、美國、中國及EU各國的活動,將會比現在更激烈。
  一旦得到一個地球份的資源。那個量幾乎可以稱之為無限了。將會因此爆發爭奪戰,然後各國將會殺到『門』所在的日本。
  然後,要是避開各國的外交壓力,不公開『門』裡面的相關情報的話。也會變成支持日本打算認真獨佔『門』的證據。日本的態度只能盡量低調,用盡辦法讓周邊個國保持冷靜。要是告訴他們『門』那邊果然有很多好東西,肯定會齊聲要求開放門的通行。
  然後,在那前方等著的就是壓力及暴力。
  不能忘記總是由現實先發生,然後在附上理由。現實中唯一且最終的行動是暴力。然後在強大的暴力面前,再怎麼提昌和平都沒用。
  就算避開了這一招,敵方將集結更強大的暴力來奪取『門』。一旦變成這樣,正論跟國際法規都將失去作用。事實上,以色列一直越過聯合國所認定的領土範圍對巴勒斯坦人進行鎮壓,韓國也違反舊金山和平條約非法佔領了日本領土的竹島。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擁有暴力裝置這種強制力。這樣在雙方談話時才能各自的主張有所交集,問題也才能夠解決。
  現在,感覺上日本與各國的外交正在逐漸戲曲化。
  外國(哪國都行)「啊,把門打開。讓我看看裡面。讓我進去吧」
  日本「不好啦。門在我這裏,是我的東西。在門那邊辛苦的是我啊」
  外國「吵死了,我可不放過想獨佔好東西的傢伙」
  日本「別說這種任性的話。早就說了沒打算獨佔的」
  外國「好,你既然這麼想的話,我們就用力量去搶」
  日本「你那邊這麼想的話,我就把門裡的東西分給我的同伴們......敵人的話當然是沒份。我的同伴在哪裡啊~?」
  美國舉起手「我們有同盟條約」(既然能分一杯羹)。
  EU看見了,大概會有一半也跟著舉手吧。
  看見這些,不管是誰都會說「我也當你的同伴,讓我也看看裡面,也分我一份」,結果敵人就沒有了。
  日本「所以說,安靜的看著。現在還沒清楚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這樣不斷循環......。回到最前面。
  外務省的工作是,避免國際上有人說「那傢伙,果然打算一個人獨占,大家站起來,一起來管理『門』」,以及對這件事進行反對。
  為此,對『門』裡面的情報保密,是絕對有必要的。一道遭到管理,根本不知道現在會變成怎樣......,跟作為同伴的國家稍微透露一點情報,在能分一杯羹的期待下,就會變得老實一點了吧
  告訴美國特地存在著帝國這個國家,以及周邊諸國的狀態,比起軍事上的完全支配,不如簽訂通商條約,已取得資源及利益的方針,也已經同意了。
  對美國來說,日本要是與帝國簽訂通商條約的話,設置在日本的企業分店,就能不問國籍的在特地採取經濟活動,也就不需要勉強以軍事介入。光是處理伊拉克跟阿富汗問題就已經用健全力的美國大總統迪瑞爾,對特地問題非常慎重。
  事實上國防部早已從,狹小的『門』,平常就容易塞車的銀座,及東京周邊的交通狀況預測出,要向『門』展開大規模的軍事活動是不可能的
  『門』要大不小的入口。頂多能讓一台戰鬥機通過。或是三~四輛大型卡車並排通過而已。
  美軍必須消費大量的武器、彈藥、食糧以及燃料,才有辦法進行大規模軍事活動,而這必須將東京的道路完全封鎖,並將道路改成專用型的。但是『門』本身的通路卻沒辦法改變,將像要用家庭用水龍頭裝滿五十公尺見方的游泳池一樣。太花時間跟功夫了。而且還有成本問題。
  再加上,具備大輛輸送能力的運輸機也進不去(完全分解後再特地重新組裝說不定就能做得到)。頂多只能把戰鬥車輛跟直升機送過去。
  這代表著,自衛隊只停留在『門』的周邊進行活動,應該就是正確的作法了。專心的儲備物資,然後一口氣壓制重要場所。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問題在將特地資源運回這邊時也會遇到,日本政府也在頭痛這一點。不管怎麼說,銀座這種黃金地帶根本沒有拓寬道路的空間。
  要是開始建設地下及高架道路的話,要讓道路要延伸到哪裡,又將會引發資源關係企業的各種問題而無法訂立方針。
  因此對森田說出「那要不要乾脆就這樣公開算了」的這句話,事務祕書官並沒有當成是認真的在下令。並以看著精神病患的眼神看著首相的臉。
  想起森田的話,果然還是覺得不爽。
  「不是認真的啦。雖然有這麼想過。我會客觀的看待這件事不用擔心」
  事務祕書官怎麼想,都得他是在放馬後炮,搞不好他到時還會嫌麻煩就隨便公開情報。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2-5 23:11 编辑


07
  帝都的活動開始了,菅原為了取得一般民眾的支持,陸上自衛隊特地派遣部隊在帝都數個地方設立了活動據點。例如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帝都分店的倉庫,又或是,街上居酒屋的二樓,這種人員出入時不會讓人起疑的的放。這其中最大放異彩的是,帝都『南東門』邊界的貧民區抹棟獨立房屋。
  這個地方雖然也在帝都的範圍內,但是卻混雜著各式樣各樣的種族、民族、獸人等,善良民眾決不會接近這裡。
  走個幾步就會有扒手伸手過來,後面也會有人偷偷跟著。要舉例的話,就像現在的香港九龍城一樣的地方。
  成排的店面中,也沒幾家是可靠的。
  不知道要怎麼用的猥褻的道具,各種禁藥,從各處抓來的的奴隸被拍賣著。
  當然人類也是要在這裡生活下去,所以也有販賣食品級衣物的店面,不過在這個地方,商品的出處全都有問題。服裝店的衣服上不是沾著血跡,就是留有斬擊的痕跡。雜貨店裡連路邊的野草都拿來賣,肉舖的話,首先要懷疑是什麼東西的肉。就怕一個不小心貪小便宜買到人肉。
  正因為是『黑街』,所以這裡都是些散發著劍拔弩張的氣息的男人們,帶著如同身上的刀劍般的殺氣與狂氣的人狼或六肢族。也能看到歐克及哥布林的身影。諸王國聯合軍的殘兵敗將流入這裡做著竊盜、恐嚇這類犯罪及暴力工作。總之全是些壞蛋。
  女人的話,以婀娜視線看著周圍的女孩子,又或者是散發出頹廢的氣息在空中飄著香煙的氣味發呆看著遠方的女人。沒人在做著什麼正常的工作,因此下一個交涉的對象就變成輕挑的娼婦了
  種族包括,人類、混血種、貓人族,另外也有長著犬耳、蛇、角的種族,或是擁有翅膀的鳥身女妖及翼人。男人們用淫穢的視線舔舐她們,而她們也回以妖豔的微笑,然後引誘說「要不要來玩玩?」。
  弱肉強食。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這裡的居民對路上的屍體豪不在意。這是昨天? 還是今天發生的是? 就是明天也好,誰也不會在意這種每天都在發生的事,這就是在這裡生活的人的態度。這裡不是阿爾奴斯,吸收了帝都的沉澱物後持續往負面且黑暗的方向發展。
  陸上自衛隊選擇這個地方的理由很簡單,在這個人種的大雜鍋裡就算有奇怪的傢伙出入也不會有人在意。雖然也有其他出入人口眾多的地方,但是那邊只有一班民眾,一旦有風格不同的人出現很容一吸引人們注意。另外這裡也有專門處理骯髒工作的人,這種人頻繁出入的地方也是必要的。
  事實上,在這個黑街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傳到外面去。在這層意義上,這條街上有著強大的隱蔽作用。但是,某種程度也有些反面的意思在,在黑街上有幾個有名的人物存在。
  跟街上的人比起來,自衛隊的人在氣度鄉相當好,而且付錢也很大方。
  在委託工作時,總是支付比這邊的角頭還要多一倍的報酬。而這對從以前開始統治著這條街的角頭們......ゴンゾーリ 克蘇里家、梅杜沙家、巴拉馬提家、佩沙拉家來說,自衛隊是些礙眼的傢伙。
  從別的地方來的傢伙,買下了一棟房子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而且這些新來的還不懂得要來跟我們打招呼。還真有種趕無視街上的秩序與我們這些角頭老大的權威。而且因為他們總是支付那麼那麼高的跑腿費,那些畏懼我們的傢伙們最近也開始反抗了。真是群讓人頭痛的傢伙。
  這些細微的事件堆積起來,讓統治這條街的角頭們火大了。
  然後其中一人,佩沙拉開始想「既然能像那樣撒錢的話,想必他們手裡還有一大筆錢吧。稍微跑一趟,去拿一些回來吧」然後聚集自己的手下跟街上的流氓們跑去襲擊自衛隊黑街事務所。
  然後,應迎接他們的是,鉛彈的洗禮。
  H&K MP7、FN P90,這些被伊丹擄獲後帶過來的武器就在這時派上了用場。當然,官方的裝備也是相當充足。在非正規戰中,交戰規則也非常簡單。發現敵人就幹掉。完全不用在意其他有的沒的。
  就這樣,負責開設事務所的第五偵查隊的勇者們,利用使用方便的火器以壓倒性的戰鬥力予以反擊,佩沙拉手下的無法者們一瞬間遭到殺戮殆盡,屍體在路上堆成一座小山。
  而且,經過一次反擊就結束了。
  佩沙拉不只失去了所有的部下,住處也遭到了爆破處理。失去房子與佈下的佩沙拉,同時也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武力與權威。然後在這個瞬間,為至今為止自己無法無天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其他的居民們為了發洩至今累積的怨恨......妻子與複數的愛人們還有孩子也被捲了進來,全身被大大小小的刀劍插的跟刺蝟一樣,然後丟在黑街的一角。
  看到他們悲慘的屍體,街上的人偷偷摸摸交談著。「不能對那些人出手」。
  因為沒跟著動手而倖存下來的克蘇里、梅杜沙、巴拉馬提這三個家族,對於自衛隊並不打算接手佩沙拉手中的利益,也就是店面及娼婦的場地費這些收入源,而安心的鬆了口氣,總之達成了絕對不要對他們出手的共識。
  雖然是群不討人喜歡的傢伙,但是當作買賣對象的話倒是一群好客人,而做生意是不需要吵架的,因此轉換想法,反過來積極接觸他們接些工作來坐。
  由於自衛官們想要的是情報,以及能夠用來收集情報的旗子。所以角頭們接受自衛隊的委託,把扒手跟小偷們集合起來,派去貴族的家中觀察他們的行動,有時則潛入屋內盜取文書,通過顯示出自身的利用價值以保護自己。
  說的白疫點就是像強者獻媚。可是強者為所欲為在這條黑街是最理所當然的。故意反抗他們的人,表面上會稱讚他們很有骨氣,但是卻會在背地裡罵他們是笨蛋。而且這種人也活不了太久。
  而且自衛官們遇到惡意的行動也會保持禮貌的加以勸阻。
  目擊到非法的行為時會露出苦惱的表情,並站在別人的立場煩惱的態度。
  引此在這條『黑街』上的男人不問種族,對自衛官們的存在感到恐怖與敬畏。
  與其相對的,女性們的心境則變得相當複雜。
  說直接一點,沒辦法對他們產生好意的感情。
  不管怎麼勾引他們都不為所動。既然有那麼多錢,稍微花一點在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好,不論怎麼拋媚眼,或是用溫柔的聲音引誘,就是不肯上鉤。
  確實街上的男人們多虧他們手上的錢增加了,間接的自己能賺到錢也變多了。但是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他們直接把錢花在自己身上,這就是女人心啊。<這一段有調整過,原文直譯的話:確實街上的男人們胸口溫暖了,間接的自己胸口溫暖了。但是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他們直接溫暖自己,這就是女人心啊。>
  但是就算用「他們真的是男人嗎! 那些陽痿混帳!」挑撥他們,也只是聳聳肩就是不肯中招。
  所以表面上雖然很親切,但是內心卻覺得很討厭。
  但是改變這一切的,每隔數天交班一次的稱為看護師的女性們在房子的一角開了一間房間,並在此接受健康、懷孕檢查等,與避孕相關的諮詢工作,而使得風向有了改變。
  在這裡裡販賣避孕用的劃時代的道具,成為她們工作時不可或缺的東西。
  「什麼啊,今晚是克羅嘉瓦值班嗎?」



  拿著混著大麻的菸草,身上纏繞著煙霧叫做米沙莉的女人進到了診療室裡。跟站在街上時的樣子完全不同,把精神上的武裝完全解除了。
  畢竟在這條街上,這棟建築物裡是唯一且絕對的安全地帶。除了自己的鳥巢以外,不對,在這條街上連自己的鳥巢也沒辦法完全放心,說不定這裡是唯一能放鬆的的放。畢竟某個以權勢自誇的惡黨在對他們出手後,一族上下就被全部殺光了
  一旦讓自衛隊的人直接動手,結果藉會變成這樣,街上的人全都這樣想著。
  穿著容易活動的牛仔褲與抹胸的黑川,從被勝長有白色翅膀名為的種族的翼人女性手中,接過兩枚銅幣,然後拿出裝這避孕用橡膠製品的箱子給她。收取費用有著「這不是施捨」的意思。正因為這裡是黑街,在這裡的人都抱持著驕傲活著。所必須給予他們相應的尊重。
  由『自稱有良知的人』來看,說不定會認為這是在助長壞事而皺眉也說不定。但是,這種活動從社會觀點來看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在貧困的世界中,比起美麗的事情,不如今天的飯菜重要。販賣身體有什麼不對。又沒有妨礙到誰......這種理由也確實存在。要拿倫理之件從正面砍下去也沒關係,但是也要先考慮到她們的困難。在身心兩方面最讓她們煩惱的是不經意的懷孕問題。按照特地的醫療水平,人工流產不僅是與死為鄰的行為,對健康的危害也很大。
  另外關於特地的性傳染病,現在還不確定是否存在。
  其實黑川她們對娼婦的支援活動就是基於這點,由厚生勞動省撥出預算的。也就是「快點確定有還是沒有」
  因為擔心會像發現新大陸時,梅毒被哥倫布帶回歐洲而造成感染爆發的情況。兒肥腸嚴厲的對男性自衛官們警告過了。
  「克羅嘉瓦不會叫我不要抽煙草呢」
  其他WAC(女性自衛官)總是會要求停止抽菸。由於特地的菸草中混有魔藥,對肌膚與內臟不好等等,不論好壞先發了一頓牢騷。
  但是,黑川只是聳聳肩「但是,還是有必要吧?」
  「這不是很懂嗎? 難不成妳有經驗?」
  她指的是娼婦這種工作。
  「沒有。只是想像了一下而已。不抽的話就幹不下去了吧......」
  擁有雙翼的女性,美麗的嘴唇扭向一邊變型。
  「嘖,我討厭向妳這種自以為高尚的女人」
  「那也無所謂,我也沒有想要讓妳喜歡我」
  米沙莉對黑川做出討厭的表情。黑川也不認輸的,用手指把嘴角向兩邊拉開做鬼臉。過了一下子,氣氛得到緩解。米沙莉笑了出來。
  「像個小鬼一樣,我們兩個」
  「確實是這樣啊。昨天的我跟今天的我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我不覺得二十年前的我跟現在的我就會有什麼不同」
  這種理由讓米沙莉用鼻子笑了出來,然後站起來「好了,我也該回去賺錢了」。然後把菸草的煙吹到黑川臉上。
  黑川揮著手把煙撥開。不管哪邊都非常故意似的。雙方所居住的世界差別太大,大概以這種形式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
  黑川突然改變態度換了個問題。
  「如果,如我有不吸這種東西也有辦法做的工作的話你會怎麼做?」
  可是米沙莉表現出把黑川當成笨蛋的態度。
  「對我這種人來說,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工作。我只會對男人打開雙腿,給他們看屁股外而已。就不會別的了」
  「妳聽過關於阿爾奴斯的傳言嗎?」
  「啊啊,是那裏啊。聽說是向天國一樣的地方。但是需要有人介紹吧? 再說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技能,就算去了能做的事也跟現在沒什麼不一樣」
  「如果我說有我這邊有強力的關係的話,怎麼辦?」......這句話,從黑川從喉嚨中發了出來。但是,在向別的女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回想起伊丹斥責自己實說的「妳又能做些什麼?」這句話。那個時候,對伊丹的反感到現在還殘留著,當米沙莉的口中說出「再說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技能」這句台詞時,感受到包含著各種沒說出來的意義在裡面。
  如果,在阿爾努斯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後送過去,米沙莉應該就不需要再晚上站在街上的黑暗中了吧,黑川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
  對於說不出話的黑川,米沙莉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後轉過身去。然後抽了口咽,回到工作模式用擺動著腰部的走路方式離開的。

  而當米沙莉再次造訪,再次早訪黑川這裡時,已經是大半夜的時候了。
  一般的流鶯在這個時間大都已經接完一個或兩個,狀況好一點三個客人了,到了這個時間接上不只是四處徘徊的女人,連男人也剩沒幾個。
  雖然還沒接到生意的女人還在拚死追這男人跑,總之是已經達到業績的女人們差不多回到自己鳥巢休息的時間了。也可以說這時就能看出娼婦中,懂得要領的好女人跟不好的女人的差別。
  就在這種時間,米沙莉卻帶領著流鶯們來到事務所前敲門,讓黑川一時間想不透倒底發生了什麼騷動。佩沙拉襲擊事務所也不過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從桌子的抽屜裡取出手槍,塞進褲子裡。作為一名自衛官,她很清楚這種東西的使用方法。
  「克羅嘉瓦。有點話跟妳說」
  打開門看到的,是米沙莉冷靜不下來的樣子。
  東張西望的視線看上去似乎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在一起的流鶯們,也全都一副無法保持冷靜的模樣,黑川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態正在進行中。
  黑川把門完全打開讓她們進入屋內。
  「進來。動作快」
  就這樣流鶯進入了被設置在陰暗的地下室裡的發電機送出的電力提供照明的明亮的室內。
  在照明中只知道蠟燭或油的燈火的人們,全都無法掩飾自己對明亮的螢光燈的驚愕。也有人直接看向光源而瞇起了眼睛。但是光明有著安撫不安的力量。米沙莉開玩笑地說「對我的鳥眼真是幫大忙了」,其他人也稍微放鬆了點說著各自的感想然後坐到診療用的床跟椅子上,沒有地方坐的人則個自找了個地方散落在室內中,像是直接靠在牆上或是坐在床上。
  等所有人都找得自己的地方後,黑川開口詢問。
  「那,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會在這種時間跑過來?」
  米沙莉代表所有人回答。
  「我們多少都感覺的到,你們想在這條街上,不對,是在整個帝都上做些什麼。但是什麼都別說,別問,當作什麼都沒看到。這是在這條街上長生的秘訣」
  娼婦們一起點了點頭。
  「但是,話雖然是這麼說沒錯。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蒂沃爾。請聽聽這孩子的話,然後幫幫我們」
  米沙莉這樣說著,並介紹雖然跟自己一樣擁有著白賜的翅膀,但似乎是不同種族的蒂沃爾。這名女性是鳥身女妖。翼人是背上長著翅膀,而鳥身女妖則是雙手就是翅膀。
  「求求你們。請救救我們」
  黑川因為困惑而無法回答。畢竟她們說的話相當不得要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黑川繼續要求說明。畢竟要是不知道需要幫忙的地方是那裡的話,也無從幫起。
  但是米沙莉卻用再一次請求幫住來回答。只說著希望黑川能幫住自己,說明到這裡就結束了。
  「啊啊,煩死了! 只要現在救了我們,以後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我們也會幫忙的」
  黑川最後還是投降了。然後,判斷這是自己無法處理的事情,而把在二樓待機的桑原曹長他們叫了下來。

       *        *

  這天晚上,帝都被地震襲擊了。
  剛聽到遠方傳來的地鳴般的聲音傳來,突然就開始前後左右的劇烈搖晃起來。
  從未經歷過如此激烈的搖晃,且完全沒考慮過耐震性的問題,只是將石塊堆積而成的建築物,其中強度較差的就輕易崩毀了。
  在這層意義上,帝都街上並排的基礎設施還不至於遭到徹底破壞。但是人們心中受到的傷害卻相當深刻。
  因為沒有震度計所以無法測量準確的數字,從被害的程度預測大約在震度四到五左右。
  發生時間是在深夜,帝都的人們遭到了完美的突襲。<想起921大地震,當時也是在大半夜,這裡說句公道話當時日本捐款12億,而311大地震時台灣捐給日本73億,算是加五倍奉還了>
  在熟睡中被地震踢下床,突然被打破安穩的睡眠還來不及驚訝,各種東西就緊接著傾盆而降,架子及天花板上的東西也一個接一個掉到地上。
  衣櫥倒了下來,被掉到床上的陶器食器及花瓶的碎片割傷,地上散佈的碎片也多到沒有立足之地。
  帝都的人民的印象中,大地是絕對不會動的。亦是堅若磐石的象徵。
  水會留,風會吹,火會燃燒,樹木會生長。然後大地不會動。這就是世界的法則。在這個法則被打破的這個瞬間,人們甚至覺得世界即將終結了。這種恐怖與絕望在人們的靈魂上,刻下了深刻的精神外傷。
  要預知這樣的天災,就算是科學先進的日本也是很困難的事。也可以說是不可能做到。有辦法做到這點的,只有神明或是擁有遠比人類優秀的感知能力的動物而已。
  但是,從這個特地上同時擁有著近似這兩者身姿的人的話中。有些人預側到了這場災害的到來。
  鳥身女妖的蒂沃爾,在送走第二個客人時,全身突然被寒氣及顫抖籠罩住。
  一開始還以為是感冒了。才讓身體不斷出汗。
  由於第二個客人相當能撐,連收錢跟擦案的時間都沒有,蒂沃爾好幾次想站起來卻因為疲勞感而全身無力,肌膚也漸漸變得冰冷。但是從身體裡湧出來的顫抖,卻跟感冒有點不同。
  就像被人從後面拉住著頭髮。然後,腰腿失去力量的感覺。那個跟恐懼感相當類似。
  然後突然回想起來。蒂沃爾以前也體驗過類似的經驗。
  過去住在南方火山地帶的她們,在火山爆發前就體驗過大地搖晃這種罕見的狀況。對了,這種感覺就是『地震』發生的前兆。
  就算如此,這個帝都附近並沒有火山存在。
  隨然來到這裡的日子還不算太長,但是從沒聽說過這裡有發生過地震。所以,會不會只是自己弄錯了。可是,心中的焦躁感跟恐懼感卻遲遲無法消去。所以蒂沃爾找了作為娼婦的前輩的米沙莉商量
  事實上,米沙莉也跟其他的流鶯一樣感受到莫名的恐懼感。不能待在這裡,要快點逃出去的衝動不斷湧出來。
  但是她從沒聽說過或是體驗過地震,因此不明白不安與恐懼感的源頭是什麼。但是這也多虧蒂沃爾而瞭明白了。於是她們跑去找擔任保鑣的男人們商量。平時的話,會脫掉上衣說著「我來保護你們」,這種時候更應該派上用場。
  但是男人們只覺得麻煩,完全不肯認真的處理。露出「地震? 妳還是乖乖回去接客賺錢吧」這種反應。單然他們與是有感覺到某種焦躁感,只不過直接應是承受下來而已。
  可是在這期間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到此她們放棄那些沒辦法拜託的男人們,而跑到黑川這裡。
  陸上自衛隊・黑街事務所(通稱)的所長,新田原三佐在接到黑川跟桑原曹長的報告後,理所當然地開始煩惱。對於接到地震預報時的處置方法,誰都沒有經驗。而且也會懷疑其可信度。
  但是,蒂沃爾這名女性的種族祖先是鳥類。曾經在姬路駐屯地與新瀉的新發田駐屯地擔任過勤務的新田原,有過兩次震災的親身經驗。然後在大地震發生前駐屯地附近的野鳥消失的一之不剩的記憶還相當鮮明的殘留著。如果,能跟鳥類交談的話,說不定就能預先得到警告了。
  她們的感覺說不定比人類還敏銳。如果,她們說錯了。之後也只要笑一笑就沒事了。所以以這些話是正確的為前提採取對策也沒什麼不好。在心中思考著。然後下了決定。
  「預先」做好準備,在地震國家長大的自衛官們,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從小時候開始,就用自己的身體學會對應的方法。用無線電聯羅分散在帝都各處的隊員們將火處理掉。然後總之先把裝備、武器、糧食、醫藥品先帶著,並注意頭上及四周會不會有東西掉落,然後前往寬闊的地方避難。同時避免接近大型建築物、懸崖及水邊。
  這些都是非常單純的事情。但是,沒經歷過地震的人。要想到這些是非常困難的事。

  在熟睡中被菅原叫醒的平娜,走在城館外的森林中散發出不高興的態度,偷偷的嘟噥著。漢蜜敦也半睡半醒的跟在身邊。畢竟被文書工作累積了相當的疲勞。
  為了擔任菅原的護衛,而停留在平娜房子裡的伊丹、栗林、富田登三人,接到了新原田用無線電傳來的通知,雖然有點半信半疑但是總之先確保平娜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另外伊丹現在穿的是制服。富田跟栗林則是戰鬥服加手槍的完全武裝。
  女僕們與拿著火把的平娜的護衛兵們,都隱藏不住困惑的表情。只是因為有著必須跟隨平娜這種理由,才不管如何先跟著而已。
  就算跟她們說了大地會搖動,具體會發生什麼事,她們也想像不出來。這跟對我們說,從空中掉下去時也無法想像具體的狀態,應該是同樣的情況吧。
  所以,地震發生的瞬間,她們所受到的震撼相當強烈。
  首先,是從初期震動開始出現輕微的搖晃。
  「喔,來了來了」
  這段時間異常的長而讓伊丹脫口說出「看樣子會很厲害喔」。
  初期震動的長短與震源的距離成正比。然後,當判斷出震源距離的同時,初期震動越強,地震的規模也越大。
  接著真正的搖晃開始了。
  先從強烈的衝擊開始,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
  直到結束大約經過了三十~四十秒左右。但是出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地震的帝都的人們來說,就像是度過了永遠的時間一般。
  平娜發出了悲鳴。感覺到了世界正在崩壞。然而,間原跟伊丹卻像沒事一樣地說「喔喔,真的來了耶......」
  看見伊丹、栗林、富田這些自衛官平靜的樣子,在平娜的眼中變成了不知畏懼且擁有不屈的勇氣的印象。心想這些人就算腳下的大地突然消失了也依然能保持平靜吧。
  總是因為嫌麻煩,而想找個藉口偷懶。遇到討厭的事就立刻逃走,在作為戰士的『人品』(並不是指力量......)上相當讓人不安的伊丹,這樣的他,在這種時候卻表現出凜然不為所動的樣子。
  女僕與士兵們,被恐懼打倒而趴在地上。
  扎根於地面上而隨之搖晃的樹木,枝葉磨擦的聲音,彷彿巨大的怪物在奔跑時發出的聲音。女僕發出哭聲與悲鳴,士兵們也跟著大吼著。但是,這樣的他們,跟平娜看見了相同的景象,那就是平靜得巡視周唯有無被害狀況發生的伊丹、富田跟栗林。
  他們可靠的模樣,宛如神明一般。
  女僕們一個個摟住富田與栗林的腳,士兵們則像是看見心中憧憬的於戰場上常勝不敗的英雄般一般。
  「這種程度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狀況。除了城牆比較脆弱的地方可能會崩塌,其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震源地帶的話可能就會很嚴重了」
  晃動停止之後。
  沉浸在待然與虛脫感中的平娜雖然聽著伊丹冷靜的狀況分析,但是思考還處於停止狀態中,只會點頭回答「嗯嗯」。
  警備兵們聽到富田與栗林對自己說「沒問題吧? 有沒有人受傷?」,都因為這是在聽大英雄的話而挺直了背後。處在了完全心服的狀態。再說一次,完全沒經歷過地站的人所受到的精神衝擊,就是這麼大。

  在黑街這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在將女人們帶出南東門外避難的時候,地震發生了。街上各處都傳來因恐懼而發出的悲鳴與怒吼。
  由於黑街的道路非常狹窄,會有各種東西從房字的屋頂上掉下來。
  新田原大喊著,只是所有人往道路的中間集中,然後桑原跟黑川也同樣向其他人傳達這句話。
  女人們聽話的抱著頭發除悲鳴的往道路中間集中。然後一邊悲鳴一邊蹲下。
  桑原他們則開玩笑地說著「喔喔,開始了」「真的假的。好強啊」「蒂沃爾小姐,請你務必到日本的氣象廳就職」,任誰看了都會認為他們相當可靠,而一個摟住他們的腳。
  男人們,因為撿到便宜的笑著。
  倉田被獸系的大姊們抱著,「我的身體好高興」「我的腳好高興」而感動地發抖。
  沒有特殊興趣的黑川並不怎麼感到高興,但是她也不討厭被人依靠,用手掌輕輕拍著抱著自己哭泣的米沙莉的背後安慰她。

  多虧伊丹他們的保護與避難,平娜的精神也很迅速地重建完成了,並聽說在發生過大地震之後,通常都會在搖一次,也就是說有發生餘震的可能後,就說「不快點感到皇帝陛下的身邊可不行」。除了擔心父親的安全。也很在意宮廷內的情況。
  既然平娜這麼說的話,伊丹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所以回答「這樣啊。那麼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喔」。這時候,聽到這句話的平娜彷彿遇到了世界末日,又像是被戀人要求分手的少女,臉色蒼白地靠在伊丹身上。
  「不,不跟我一起來嗎?」
  「不是啦,那個,皇帝的......那裏,是要去皇帝的身邊吧? 不太好吧」
  從平娜的角度來看,伊丹他們是敵國的士兵。把這種人帶到皇帝的身邊,就跟將棋的王手飛車取<用兩隻飛車將死>一樣。如果是戰略・戰術模擬遊戲的話,就是首都(總司令部)被敵方步兵單位入侵的狀態。
  不過事實上伊丹他們的立場,是作為擔任使節前往帝都的菅原的護衛,將槍指向皇帝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那也只是這邊自己說不行。在平娜的立場上必須警戒各種可能的事態。
  但是平娜卻說要他們跟著一起去,伊丹與菅原互相看著對方的臉,煩惱著該怎麼辦才好。
  「伊丹殿下。拜託你。待在我的身邊」
  也就是說,她的真心話是「因為很恐怖,所以跟我一起來」。
  在後面的漢蜜敦也臉色蒼白的點著頭。現在他們已經被嚇壞了,再加上又被預告說還會有一次餘震。現在不想跟伊丹他們分開也是沒辦法的。女僕們也在她們兩人的背後點著頭,警備兵也在伊丹背後組成人牆,傳達不希望伊丹他們離開的態度。
  就這樣,平娜帶領著她的護衛兵跟女僕,以及伊丹他們一起前往皇宮。
  在平娜帶路下進入皇宮中,而這裡也陷入了大混亂之中。
  在一片寂靜中,可以看見日用品及家具散亂的倒在地上。
  事務官們不但沒把這些恢復原狀,還嗚嗚咽咽地著躲在一旁,近衛兵也喪失自我傻在一邊。也有人趴在地上抱著頭祈禱。
  當然,平娜與菅原沒有受到任何人盤查。也沒有一個人去阻止堂堂走在通道上的她們。
  看見這副慘狀使平娜抱著頭,命令跟著自己的警備兵找到宮廷內的主管人員,例如指揮官或官吏等,並讓他們集中到謁見聽。
  總之,要先將陷入混亂與崩壞狀態的秩序取回。為此必須先將主管人員集中起來。
  「恩~,士兵的素質也掉下來了」
  四處都看的到愣在一乓發呆的士兵,平娜忍不住嘆息。
  正因為是自己親自經歷過才能理解,畢竟是從古至今未曾有過的天災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但還是對近衛兵的秩序竟然崩壞到這種程度而失望。
  為了重建國軍,而從近衛兵中調走了大量士官與下士官,代替他們的士兵,全是些訓練度低且缺乏實戰經驗的人。而這種做法的負面影響就在這時顯現出來了。
  就這樣平娜她們,終於來到皇帝的寢室前面。
  看了看周圍,卻發現配置在皇帝寢室擔任警衛的近衛兵居然一個也不在這種驚人的事態。不知道時逃走了,還是在做什麼。平娜突然有種無力感,深深嘆了一口氣後重新打起精神。
  「斯卡瓦拉殿下。首先,由本宮向陛下介紹各位。在那之前,可以先不要開口嗎?」
  既然這是宮廷禮儀上必要的事,菅原理所當然會照做。做完確認之後,平娜讓女僕們把寢室的門打開。
  「喔~? 朕本來還以為最早來這裡的會是迪亞柏或是索沙爾,沒想到居然會是妳呢,平娜」
  皇帝滿臉都是冷汗的坐在床上迎接平娜。
  看樣子皇帝在這種緊急時刻,還在計算著自己的孩子中,誰會最先趕來。
  雖然跟自己的預期不同而有點不高興,但是現在不是能這麼從容的場合。
  「陛下。請作好準備」
  平娜命令女僕們快點替陛下作好準備。然後,讓警備兵在周圍維護安全,陪伴父親前往謁見廳。
  皇帝站了起來,但還是需要借住平娜的肩膀才有辦法行走。
  進入謁見廳後,文武官僚們各個都表現出慌張的樣子,然後全都為了向皇帝和平娜求救而靠過來。
  平娜幫助皇帝做到王座上。
  「先別慌。文官現在立刻把大臣們及主管召集過來」
  「武官則去掌握住士兵們,並發布臨戰態勢。守護王宮。另外,讓傳令兵找到位於帝都內的將軍們,命令他們立刻進宮」
  聽到平娜的叱吒聲,文官五官們總算想起自己的職責同時開始行動。擺脫了混亂的漩渦,恢復秩序後朝同一個方向開始流動。
  看到宮廷終於恢復機能的平娜鬆了口氣。
  但是重新再看了一遍四周,卻看見謁見廳的日用品跟燭台倒在地上,掉在地上的畫框的碎片滿地都是的慘狀。
  壓抑住因為這片慘狀而差點漏出的呻吟聲,總之先命令女僕們把這裡整理乾淨。
  整理謁見廳的工作,本來是皇帝專屬內仕的工作。正常來說跟隨平娜的女僕們,是禁止靠近這間房間的。所以這樣做其實是無視宮廷序列的行動。但是,在這種危急時刻,只剩她們還能採取正常的行動,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種時候......不對,正因為是這種時候才更應該保持威嚴。慌慌張張跑過來的人,看見謁見廳嚴肅的樣子後,也能安下心吧。如果反過來,維持混亂的樣子的話,只會讓他們的精神更加動搖。
  雖然平常看到黃華莊嚴的裝飾時,總是會唾棄它們是虛飾跟累贅,但是現在卻能看出這種演出裝置所具有的機能。也就是說,連這種機能都不具備的裝飾品,才是真正的虛飾跟累贅。
  至今為止平娜的騎士團總是具有偏好剛健樸實,而輕蔑宮殿的裝飾得傾向。但是在擔任與日本有關的外交仲介的工作期間,漸漸明白這種道理。
  「平娜啊,妳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啊」<原文直譯:平娜啊,妳拖了一層皮啊>
  但是,平娜沒聽出皇帝畫中所隱藏的意思,結果回答「我的皮膚沒有脫落。也沒有受傷」。
  皇帝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演因此崩掉了。
  「平娜啊,從剛才開始就能看到一群沒見過的人跟在你身邊。反正離將軍們集合完畢之前還有段時間。趁現在先介紹一下他們怎樣?」
  平娜點了頭,稍微壓低了點聲音,像斬擊般把手掌伸向菅原。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霓虹國使節的斯卡瓦拉殿下」
  菅原朝著帝國皇帝,抬頭挺胸的往前踏出一步,然後低頭行禮表示敬意。然後在他背後,伊丹他們也配合菅原舉手敬禮。這種做法,與優美的宮廷典禮有著不一樣的風味。
  「霓虹國? 原來如此,妳確實是有接受他們的國家與我們帝國之間的仲介工作。但是,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把他們帶過來呢?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我們卻連招待都做不到」
  「非常抱歉,父王。但是,兒臣聽說他們對這次的地震的是相當了解,而且聽他們說之後還會再搖一次。所以兒臣是為了的到他們的建言,才將他們留在身邊」
  這句話讓平娜的父親變了臉色。
  「妳,妳說還會再搖一次?」
  「是的,就是為此請求他們同行的」
  皇帝用睡衣的袖子擦拭掉浮現在鼻子上的冷汗後說。
  「好吧。使節殿下,歡迎你們。」
  總算得到介紹的菅原,說出預先在腦中想好的招呼。
  「非常感謝,祝陛下心情愉快」
  「再天變地異之後,怎麼可能愉快地起來。不過,多虧如此也讓我見到女兒出乎意料的成長了。在這裡先跟你們道謝」
  「不會。這是殿下自己不斷鑽研的成果」
  「以前還以為她只是在玩戰爭遊戲」
  「殿下早已從遊戲中畢業了。就算讓殿下立刻進行實戰也會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官!」
  突然插入對話的聲音是漢蜜敦發出的。
  她接著查覺到自己竟然做出了,在皇帝與外交使節的對話中插話這種無禮的舉動後,變得面紅耳赤且身體越縮越小。但是皇帝跟菅原都直接把她無視掉。不這樣的話,就不能不去追究追究她的無禮。現在減少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使節殿下。不巧,現在正值忙碌的時刻,要是換個時間場合,朕肯定會以盛大的宴會歡迎各位。今晚就請各位諒解」
  「是,陛下。要討論我國與帝國的將來,以後還有機會」
  菅原再次行了一禮後退到平娜後面。本來的話謁見到此就結束了。但是,皇帝對已經退下的菅原再次開口。
  「話說回來霓虹這個國家有王的存在嗎?」
  這是為了確認菅原,到底對帝國了解到什麼程度而提出的疑問。 就像日本收集了帝國的情報那樣,帝國也從日本這邊取得了某些知識。
  但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疑問突然湧了出來。
  「沒有,在我國象徵國家的並不是王,而是天皇這種職位」
  「確實是象徵沒錯吧? 臣下從君主手中奪取國權,實在難以想像這種國家會時什麼好國家,......不過稍微想想就知道『門』的對面確實是異世界。在那個世界,應該也有某個君臨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吧。畢竟至今為止朕從來沒遇到過對等的對手,也不知道遇到時該怎麼對待。要是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這樣的對話進行到一半時,從走廊傳來巨大的聲響。
  「父王,父王,沒事吧!?」
  索沙爾像一匹失控的馬一樣衝進謁見廳。
  他的跟班們胸甲前後穿反了,涼鞋也左右不分,也有人提著劍鞘,但是最重要的劍卻不再裡面,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慌亂的樣子。
  索沙爾手裡拉著鎖鏈,在鎖鏈的另一端像一整串於一樣連接著戴著項圈的蒂尤蕾跟其他女人們。白色兔子的蒂尤蕾還全身赤裸的就被從床上拖下來帶到這裡,而變得氣若游絲。在她旁邊還有其他黑髮、金髮及紅髮的女孩,而她們也因為被全身赤裸的拖到這裡而到處都是擦傷,她們的生死也相當令人擔心。
  伊丹、富田、栗林三人看到這副光景後,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為外交官的菅原表前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他小聲的咋舌。
  「父王,沒有受傷吧? 好了,快跟我一起逃走吧」
  「要逃去哪裡?」
  「總之,先離開這個地方」
  平娜對逼迫著皇帝的第一皇子說「皇兄。就在剛才,我們已經把大臣及將軍們召集到這裡了。要是現在移動的話,當主管們來到這裡時,宮廷中將會陷入混亂」
  但是索沙爾回答她。
  「你在說什麼悠閒的話。諾裡可說了,就算再搖第二次、第三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所以要快點逃離這裡」
  這樣下去的話就會變成皇帝拋棄王座逃走的狀態。
  平娜心想,不論如何都要先讓王兄冷靜下來,而開始思考能夠吸引王兄的話題,然後以迎合她的口氣開始說。
  「皇兄,您早已知道會再發生地震的事了嗎。就連我也是剛剛才從知道的人那裏聽說而已」
  「剛剛就說過了吧。是諾裡可說的」
  「諾裡可是?」
  由於平娜的疑問,索沙爾拉緊了手中的其中一條鎖鏈。
  「啊!」蒂尤蕾跟其他女人們發出小小的悲鳴。
  「就是這個黑髮的女人。是從『門』的對面抓來的倖存者」
  索沙爾邊說邊用下巴指著她。就在這時。
  「混帳東西! 我要殺了你」
  以雷光之勢揮出的伊丹的一拳打在索沙爾的下顎上。

       *        *



  「混帳東西! 我要殺了你」
  以雷光之勢揮出的伊丹的一拳打在索沙爾的下顎上。
  被打飛的高大男人滾倒在地,用手按著被打的下顎破口大罵。「你這傢伙,竟然敢打我。居然敢打身為皇子的我」並瞪視著伊丹。
  伊丹果然還是那個伊丹,抱著打人的右拳「好痛啊。怎麼會那麼硬。果然還是不能做平常不習慣的事」一邊流淚一邊呻吟。
  「這個無理的東西。居然敢對皇子殿下動手,這可是足以殺光你全族的大罪啊」
  索沙爾的黨羽們各自拔出自己的劍。
  本來在皇帝面前拔劍也是西當的重罪。更別說對皇族施予暴行這種行為。但是宮廷現在受到地震的影響而處於機能停止的狀態。保護皇帝與皇族的近衛兵現在也喪失秩序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由於這裡沒有能夠收拾事態的人,再奔應該保持菸訴的皇帝御前,現在卻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
  在一旁觀看的富田把六四式步槍的安全裝置轉到レ(連發)的位置上,栗林則是去確認倒在地上的蒂尤蕾她們及黑髮女孩的狀態。
  「沒事吧?」
  聽到有人用日語跟自己說話,黑髮女性驚訝的把臉轉了過來。
  「我們是日本自衛隊。你是日本人嗎?」
  聽到這句話的黑髮女性,眼淚像瀑布一樣流了出來。然後抓住栗林的手。至今為止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苦。這樣想著的栗林全身充滿了力量。栗林拔出小刀將束縛女性的項圈切斷然後丟到一邊。
  「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恩恩。我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事實上自衛隊直到今天都還不知道有女孩子像這樣被敵人抓走,所以栗林說的這句話其實是騙人的。但是,在知道有日本人在這裡受苦的話,他們也絕不可能放著不管就這麼回去。絕對會帶她回去。伊丹他們全員都一致的下了決心。進入戰鬥態勢,要是有人想阻止,不管是誰都要把他一腳踢飛後逃走。各自也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另一邊,菅原則是為了至今為止下的努力恐怕都要成為泡影而嘆息,但是看到日本人女性遭到綁架,還被人用這種方式拘束,他自己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對著皇帝露出辛辣的微笑,並用友好但是像當無禮的高姿態詢問。
  「就在剛才,皇子殿下說是從『門』的對面抓來的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陛下。然後是平娜殿下。關於這件事,您一開始知道嗎?」
  「斯,斯卡瓦拉殿下?」
  平娜不明白。伊丹與菅原為何會採取這樣的敵對態度,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理由。雖說如此,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大概是關於俘虜的對待方式之類的,他知道日本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對人命相當重視。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認為這是嚴重到足以將至今為止辛苦準備的彈劾交涉推翻的事情。國家與國家談和,應該將個人感情分開才對。
  可是現在,伊丹將個人的憤怒與武器指向了索沙爾,皇族的一員。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包庇的行為。不對,別說是包庇,這甚至是會危害到平娜立場的行為。
  清楚了解槍的威力的平娜,心想要是有個萬一的話,至少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好皇帝,而站到了王座的前面。然後為了收拾狀況而開始試著進行說服。
  「伊丹殿下,請馬上住手! 各位也請把武器收起來。如果是我們有什麼地方做錯的話。這次請看在本宮的面子上把武器收起來吧」
  但是索沙爾的黨羽依然個子握著劍,並且一點點的展開包圍。他們一共有十五人。對他們來說這是「以多對少」的狀況,因此不需要考慮太多。正因為是打得贏的狀況,那麼把對方殺掉就行了。
  索沙爾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勢,想像了毆打自己的男人被四分五裂的樣子而笑了出來。
  「你不是我國的人大概不知道吧,但是這樣一來你的國家的命運就確定了。我要把你們國家從國王到人民全部殺光,全部燒成灰燼。這全都是你的責任。好好反省自己深重的罪孽痛苦地去死吧」
  而伊丹的回答則是「栗林、富田,不用顧慮。依各自的判斷開槍就行」
  栗林拔出掛在腰上的刺刀裝在槍上,然後將步槍的安全裝置轉到連發後走到前方。
  「別又把槍弄壞了喔」
  對富田說的話,栗林以「哼哼」微笑回答。
  舞者,栗林。伴舞,富田、伊丹,死亡之舞開始了。

  銃劍格鬥(不是指劍道),到現代也還在持續使用的戰鬥技術。<譯:台灣叫刺槍術,想當年當兵時小弟因為手臂太長,拿槍的時候怎們抓怎麼怪>
  就好比在空戰中,就算是導彈技術發達的今天,戰鬥機依然裝備著機槍,同樣的地面上的普通科,也就是步兵的戰鬥行為裡,也不可能將近身戰廢除。
  實際上過去南美的福克蘭戰爭,以及之前的伊拉克・阿富汗戰爭也是,都是用刺槍突擊作為決戰手段。
  再加上,這跟劍道這類運動不同,它的訓練是為了用於實戰,以實戰為前提使用的技術。
  而且,在武道的世界中持有武器就能提高三倍的段位,在刺槍突擊面前,空手道及柔道無論擁有多高的段位都跟小孩子沒兩樣。這是因為,要是對方很強的話,只要拉開距離開槍就行了。可別說這是狡猾,畢竟這就是『戰鬥』。這跟有裁判在場的比賽不同。
  栗林把淨重四點三公斤的六四式步槍當作鈍器揮舞著的同時,用銳利的刺刀砍殺,或是向槍突刺,然後架開經過仔細研磨過刀身的長刀。
  她那輕快敏捷的身姿,沒有幾個人能跟得上。更不用說,只懂得由前方組擔任盾牌組成對列後前進這種戰鬥技術的這個世界的士兵,完全無法捕捉到輕快的左右跳動的栗林。
  他們的戰技說穿了也只是正面跟敵人戰鬥。用盾牌衝撞,用劍切斷砍突刺。
  但是,栗林不進行衝撞。
  對拿著盾的人用槍射擊,揮過來的劍則迅速向下躲開,然後將刺刀插入對方腋下。接近的話就用槍托打擊,然後趁對方無法承受時將刺刀向下揮去,將頸動脈切斷。
  不論擁有怎樣的腕力,不論揮舞再怎麼鋒利的刀劍,只要打不到的話就沒有意義。至近的努力都白費了,黨羽們以暴力自豪而不斷累積了大量的鍛鍊,栗林卻像在朝向他們是在白費力氣一樣。要跟她對抗的話,只能靠人數優勢將她完全包圍才行。
  但是,栗林的背後有富田保護著。
  在敵人繞到後面的途中,富田冷淡的扣下板機。7.62mm彈擁有射穿十公分厚鋼板的穿透力。男人的胸口被擊中,射穿單薄但至少還是金屬製的胸甲,侵入體內時變成了蘑菇狀。然後,像玩具的螺絲釘般的子彈,將體內的組織捲爛,最後從背後射出。
  看見一擊就被幹掉的同伴後,索沙爾的同伴們放棄繞到栗林的背後。
  然後眼前的是,毫無拘束的猛獸。
  在謁見廳製造出八具屍體的栗林舔著嘴唇說「下一個換誰?」,並看向索沙爾的黨羽們。但是,擁有向前走出一步的氣概的人已經沒有了。
  「不想幹的話,就把武器丟了」
  索沙爾的黨羽們,全都將劍丟到地上。
  看到這個樣子讓栗林相當滿意,然後臉上帶著笑容點頭說「很好」,接這命令他們離開謁見廳。
  索沙爾的黨羽們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而把看向他們的主人索沙爾。但是,看到栗林拉動槍上的槓桿,聽到其發出的金屬音後害怕的四散逃去。
  索沙爾對眼前展開的殺戮劇,以及同伴們逃走的事情露出像是無法相信的眼神。
  全身不停顫抖著,伊丹拿著正體不明的武器對著自己。該不這會像剛才殺掉同伴的東西一樣噴火吧。然後,向自己噴出火焰。然後就會像倒在旁邊的屍體一樣,自己就這樣死去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講理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自己身為第一皇子,這種無禮的事不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可是帝國下一任皇帝,應該不可能有敢做出這種事的人才對。
  但是,對著這樣的索沙爾,伊丹已居告林下的視線看著他提問。
  「好了,皇子殿下。你剛剛說過,這名女性是從『門』對面抓來的倖存者吧,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被你們抓到沒錯吧?」
  「哼。我氁會回答無禮的人的問題」
  至少要先虛張聲勢一番,於是索沙爾說了這句話。要讓自己開口的話,先把頭跪在地上為無禮的是道歉,然後表現出該有的禮儀拜託自己的話,或許還可以原諒他。不這麼做的話就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不爽的話就殺吧。但是,這樣一來就別想知道答案了,我可是有著知道事實的自己這個人質。
  結果伊丹露出沒辦法的苦笑叫來部下。
  「栗林。讓他說」
  「遵命,隊長♪」
  栗林這還是第一次如此開心地聽從伊丹的命令。
  這之後的情景有點太過暴力,寫實的表現需要加點年齡的限制,因此請容許我只用擬聲表現。
  趴機,咕唧,咚,鏗,磅,叩,咚,鏮鏗......這種感覺。
  當然在這期間,索沙爾的慘叫聲也沒停過。
  「住手阿,等一下,快停下來!等...好痛! 咕嘻,阿噗,咕哈......別、別折我的手指。放過我吧,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於無法忍受這副景象,平娜跟皇帝都轉過頭去。
  雖然有過打斷他們的想法。但是又擔心隨便出手的話,伊丹他們憤怒的矛頭會不會指向自己。
  平娜多虧了在伊塔黎卡地經驗而有了耐性,皇帝則是在這時候第一次知道有這麼危險的存在。
  至於漢蜜敦與女僕們則是抱著對方待在牆邊,像地震發生時樣發抖著。
  可是這場慘劇也在謁見廳的門被打開的同時宣告結束。
  以馬克斯伯爵為首,大臣、將軍們以及恢復秩序的近衛兵們來到了這裡。但是他們在進入的瞬間,看到王座前的慘狀而凍結了。
  眼前首先看到的是散落各地的屍體,然後是彷彿用血來化裝的索沙爾。
  第一皇子被打碎的門牙,散落在地上。而裡面也還混著看上去像是臼齒的牙齒。而他的臉也被口中跟鼻子流出的鮮血染紅,看到他這副樣子沒人能不被嚇到的。
  伊丹斜眼看著直到現在才抵達的近衛兵們,他就像小孩子用棍子玩弄昆蟲時一樣,將槍口頂著索沙爾重新開始提問。
  「皇子殿下。差不多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但是索沙爾什麼都回答不出來。但是只不過是口中跟鼻子裡流血而已還不至於聽不懂人話。伊丹抓住索沙爾的衣領後拉近自己重新再問了一次。
  但是這時候,蒂尤蕾插進他們倆人中間,張開雙手保護索沙爾。
  看到那滿是傷痕,滿是烏青的身體,再感到美麗之前,先感覺到了疼痛。這些大概是被拉著到處跑時留下的傷痕吧。
  「請不要殺害殿下」
  明明受到如此殘酷的對待,卻還是去保護加害著者,這是相當堅強的表現。
  說不定這種心理很接近包庇虐待自己的雙親的小孩子。也有可能是人質跟犯人的心理同調這種人質症候群。
  伊丹因為她的堅強而放下槍口,但是將這份不快的心情追加上去後繼續質問。
  「殿下。你剛剛說過,這名女性是從『門』對面抓來的『倖存者』吧,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被你們抓到沒錯吧?」」
  由於體內的強烈疼痛而不斷呻吟的索沙爾沒辦法說話,而已點頭的方式表示。然後逃到蒂尤蕾的背後躲起來。真的是相當丟臉的樣子。
  「裕樹他,裕樹他怎麼了?」
  叫做諾裡可的女孩在栗林背後大喊。既然他們是一起被綁架過來的。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個人在這裡。
  「男的被送到奴隸市場去了......之後就不知道了」
  索沙爾一邊吐出血泡一邊回答後,就力氣用盡昏了過去。
  菅原面向坐在平娜身後的皇帝。
  「皇帝陛下。您說過會以宴會歡迎我們,這件事請在您將從我國綁架的人全數關環後再進行吧。雖然我不知道陛下信仰怎樣的神明,但是請為他們的性命祈禱吧。平娜殿下,關於這些人要怎麼歸還我國,我會期待著你的回答」
  說完這些話,菅原和伊丹交換了視線後,就直接從這個地方離開。
  但是,
  「給我等一下,你們這些傢伙!」
  要視容許這樣的暴舉的話,帝國將威信掃地。在將軍的命令下,近衛兵一齊拔劍,正想的這必須再戰一場時。
  「住手!」
  但是皇帝卻出聲制止他們的行動。這是由於皇帝已經理解了。接下來只會再次讓屍體對積如山而已。
  「斯卡瓦拉殿下。我承認,霓虹的士兵很強大。但是啊,就算戰鬥很強並不代表戰爭竟一定會勝利。貴國有著巨大的弱點」
  「我國的弱點是?」
  「太過愛護人民了,已經超過了限度。太過正確的話,就會被預測到下一步。太過信用的話,就會遭到龐大的損失。敵人強大的話,別跟他戰鬥就行了。劍的尖端雖然相當銳利,但是劍柄卻是弱點。既然劍刃相當銳利,那就把它破壞掉就行了。就算號稱無敵的軍隊在疲於奔命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不損失一兵一族,耗盡國力後,就算是擁有高度文明的國家,也會被蠻族所消滅,這是在過去實際發生過的事」
  菅原回答。
  「我國確實是有著這個弱點。然後我國的自衛隊,正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而持續鍛鍊。不相信的話,要不要試試看阿?」
  「什麼,你們打算對抗到底嗎。和平交涉已經開始了吧」
  「皇帝陛下。我們也相當清楚。和平是戰爭的準備期間。更不用說,和平交涉並不足以成為現在停止戰爭的理由。我國,包括我的世界,早已用鮮血累積了遠遠超越帝國的歷史。在和平交涉中,希望這個帝都不會突然就消失了」
  這彷彿是在指責,某個國家故意拖延交涉的時間一樣。
  菅原的這句話其實是在威脅,現在雖然是休戰狀態而停止了一切戰鬥行為,但是只要日本有那個意思,隨時都可以再次開始戰爭。而這時候的戰場將會變成帝都。
  皇帝小小的咋舌後說。
  「但是就算如此,但這不就等於拒絕了即將來到的和平。不對嗎?」
  「確實。可是,正因為如此,請做好說謊之後會招致可怕後果的覺悟」
  「喔喔,我相信你。相信國家是當然的吧。但是,之後能不受到損失就好了吧?」
  皇帝在說出這句話的途中,餘震發生了。
  地面再次晃動。天花板的塗漆化作灰塵掉了下來。
  皇帝因為恐懼而臉色蒼白,將軍跟大臣,還有近衛兵們,全都貼著牆蹲在地上。
  「很好,閃人了」
  伊丹把這群人沒用的樣子丟在身後,帶著部下與菅原,還有叫做諾裡可的女孩子,堂堂正正地穿過進衛兵之間離開謁見廳。

  最前面是菅原與伊丹,接著是栗林及叫做諾裡可的綁架被害人,最後面則是富田。原本全身赤裸的諾裡可現在穿著伊丹的制服上衣。
  這段期間所有人都閉口不語。
  花了十分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走出皇宮,在伊丹嘆氣的同時,嗚嗚咽咽地說道。
  「麻煩大了啦。一個不小心就動手了!!」
  菅原也抱著頭。
  「搞砸了。這下要怎麼報告才好?」
  乘著血氣上腦的時候幹過頭了。伊丹跟菅原兩人,開始煩惱該找什麼樣的藉口。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2-10 20:31 编辑


08
  「敢問陛下。對於這過去從未發生過的恥辱、損害,您將採取什麼樣的對策?」
  既是元老院的議員,同時也是一名貴族的凱澤爾侯爵,在瓦礫堆積如山的議事堂中向坐在王座上的皇帝莫德・索・奧古斯都說出未經修飾的言詞。
  過去這個地方曾經是陰暗的大廳,但是現在卻化做青空下的野外劇場。
  演出的是喜劇呢、還是笑劇。莊重的碎片已經連一片也沒剩下,變成了難以區分是前衛藝術還是精神失調的半吊子的外行人劇團的舞台背景,也就是便成了廢墟。
  微風吹過議員們的托革。
  鼻子受到刺激而打噴嚏,飛舞的粉塵弄髒了他們的袖子。
  在深夜人們熟睡時襲來的地震以及之後的餘震,打破了人們的睡眠,夜晚的黑暗中布滿了恐懼。這時候就算是微弱的燈火,也能稍微消去一些不安,但是人們在天亮之前還是依然睡不著。
  就這樣沒睡過了一段時間,東方的天空漸漸變成白色的,帝都總算迎來了早晨,人們也終於能鬆了口氣。
  這時候,幾乎跟太陽同時出現的,伴隨著切開天空的巨大聲響與陽光一同出現。
  那是如同雷鳴一般,像是要讓耳朵裂開一樣的巨大聲響。
  兩把巨大的劍橫向斬裂天空,然後丟下四個物體,而那四個物體準確的飛向位於帝都山丘上的元老院,堅固的建築物就這樣被票量的吹飛了。
  帝國權威的象徵的元老院,在一瞬間就被打個粉碎。
  當然,這是由潛伏在帝都的自衛官以雷射誘導做出的精密轟炸。但是,不知道這點的一般民眾,把它當成是接在地震之後的神明的憤怒的表現,並為此而恐懼不已。然後在背地裡,皇帝做了什麼違背神明的事的謠言,靜靜的傳開了。
  可以說是帝國的知識份子代表的元老院議員們,並不認為這是神明的憤怒。而是人為的結果,但這也是由於他們所處的立場所以才會知道。
  儘管如此,卻還是被作為自己權威的象徵的議事堂遭到破壞的慘狀所壓倒。
  另一方面,以張開兩手的寬度的巨石所構築的元老院,卻漂亮的被粉碎了,只剩下一堆瓦礫。如果這不是神明的力量的話,那敵人的實力究竟強盜什麼程度。
  議員們坐的椅子,日用品,大理石的浮雕,各國送來的貢品,戰利品,以及巨大的神像,這些全都被破壞掉,變成地上的碎片。
  所有人一想到這裡就全身發抖。
  要是這是在所有人集中到議事堂時發生的話該怎麼辦。
  又或者是,敵人用這種力量對帝都進行無差別攻擊的話。
  由於座席跟講台都消失了。議員們只好各自找了塊時石頭坐在上面,或是直接坐在地上,也有人乾脆站著聽凱澤爾侯爵的說話。
  「另外一點,則是起於我方開戰前為了瞭解敵人,而將異界的居民抓來而造成的。敵國的使者在知道這件事後相當憤怒,據說皇子索沙爾也被這件事波及而在陛下面前被爆打一頓,陛下,臣有那裡說錯了嗎」
  而當事人索沙爾滿臉腫脹的坐在皇帝身邊的座位上痛苦的呻吟著。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用想都知道是被人『海扁』一頓造成的。
  雖然這些傷痕看起來像是被一群人圍毆狂踹產生的。但是在聽說索沙爾的傷痕實際上,僅僅由一名女性士兵所造成的時候,都相當驚訝。
  雖說是女性,應該是巨人、歐克或是巨怪這樂怪異吧。但是,加害者實際上只是一名人類,而且是身材嬌小的女性。而他卻能把稱為劇和也不為過的索沙爾打成這樣著實相當不可思議。就像是熊被栗鼠給打倒了,說出來也只會讓人當作笑話。
  當然,索沙爾不可能承認這個事件的存在。
  「我這傷痕不是被人打出來的。是地震時摔倒受傷的......」
  「只是摔倒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樓梯......我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失去了門牙,空氣不斷從口中漏出去,但索沙爾還是拚命繼續辯解。
  說來也是。如果承認自己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的話,他的面子也等於永遠爛掉了。人們在呼喊『索沙爾』這個名字的同時,也將包含著『被女然幹翻的傢伙』的意思在裡面。然後在呼喊他的名字的同時,在背地裡偷偷恥笑他。
  索沙爾當然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不然自己將完全喪失作為下任皇帝的威信。所以他必須全力否定這件事。所以在對外正式發表時會改成,在謁見廳的戰鬥,是日本國的使者為了救出自己的國民,而與保護奴隸的所有權的索沙爾的部下發生戰鬥。
  像這樣拼命保護門面的樣子......凱澤爾以輕蔑的視線看著索沙爾。好不容易得到了對皇族行使暴力這張外交王牌,卻為了保護某人的顏面而不肯使用。為了保護個人的利益而使國家的利益受到損和,在某種意義上,索沙爾可以說是犯下了雙重失誤。而且還愚蠢到沒發現自己犯下的錯誤,這點也相當可笑。
  「我聽說敵國的使者,為了跟我帝國談和而特地去拜訪基凱羅卿。並為此謹慎的累積了大量的準備,也見了好幾次面。老實說,我這邊也經過介紹而與他們有所接觸,並且預定在近日進行會談
  但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為了一名女性奴隸,他們為何會如此憤怒。那名奴隸似乎也不是敵國的王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要是有的話,拜託請詳細的說明清楚」
  對於凱澤爾的疑問,所有人都看著地上。
  這裡根本沒有人了解事情的全貌。基凱羅與杜西侯爵多少對敵國及敵國的使者的『為人』有些了解的元老院議員,也就是。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昨晚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馬克斯伯爵作為宰相關於事情的經過,已經取得了相當的情報。但是對於日本,及其的使者的本身的事卻一無所知。
  然後認識同時雙方的平娜的名字,就被提了出來。
  然後,平娜出生以來第一次被招待到了元老院的會場上。
  平娜緊張的站在三百人的視線下。感覺上那三百人份的視線都在彈劾著自己。
  將敵國士兵帶到皇帝身邊的不當舉動,平娜為了該如何補償而煩惱不已。但是元老院議員們不打算提這件事。而是直接要求平娜說明,她知道的關於日本這個國家,以及日本人的事情。
  「本,本宮願意說出任何知道的事,請求發言的許可」
  擔任議長的人點頭同意,給予平娜發言的許可。
  平娜咳了兩聲,按照事情的發生順序開始說明。也就是從與自衛隊相遇時開始。
  「說起來,本宮是在伊塔黎卡與他們相遇的......」
  就這樣帝國的為政者們,漸漸了解了自己到底是在跟什麼人進行戰爭。
  敵方持有的武器擁有從弓箭觸及不到的範圍外將士兵打倒的威力。而且敵人還在那個武器上裝上刀刃,在裝備上這種武器的士兵面前,我方的士兵在碰到對方之前就被倒了。
  這也同時說明了,帝國軍與聯合諸王國軍敗北的原因。
  聽到這荒唐無稽的說明,有不少議員對此直接表示懷疑。但是,基凱羅及杜西侯爵這些參加過園遊會的議員卻幫她補足了證言,證明名她說的是事實。畢竟他們曾經親自試射過那些武器,因此能清楚地回答其他議員們的疑問。
  平娜接著繼續說。鐵之飛馬橫掃清除在大地上蠢動的盜賊時那恐怖的光景。
  在元老院被吹飛的現在,已經容不下懷疑的餘地。
  「敵人是名為霓虹的國家。在門的對面,遠超越帝國,由摩天樓構成的世界。這些摩天樓佈滿著大地,往遙遠的天空那頭延伸出去,我們作為墳墓的暗黑地下,在那邊則是被明亮的光輝照的如白天一樣的街道,而人們就生活在那裏。充滿著豐富的文物與嶄新的藝術,整然的秩序與清潔的社會」
  另外,平娜再提出接受仲介工作時,日本政府所給予的俘虜名簿。
  「請原諒本宮隱瞞至今。這本名不上記載的人現在全都遭到霓俘虜餅且全都還活著」
  平娜拿出的紙捲被議員們互相爭奪著。
  「你看諾利斯。是你兒子的名字啊!!」
  「德肯茲的名字也在上面。您是說記載在這上面的人全都還活著嗎? 平娜殿下? 真的,都還活著嗎?」
  「老夫的兒子還活著! 太好了!」
  議場上到處都是歡喜的聲音。但是同時,也有再怎麼找也找不到家人的名字,而再次絕望的人,在這一喜一憂之間,議場陷入了混亂中。
  「名簿上記載的人,現在全都被霓虹國所俘虜。本宮接受仲介工作的報酬,得到從裡面選出十幾人並無條件歸還的權力。然後,為了進行談和,而答應歸還基凱羅卿與杜西卿的家人,並由他們接受帝國這邊的交涉工作」
  「殿下太不公平了! 這樣的話,其他人怎麼辦? 難道要他們就這樣不甘心的咬著手指嗎?」
  這對沒被平娜選上的人,是理所當然的話。但是,既然平娜想推動談和交涉就必須選擇適當的人材,結果也只能這樣回答。
  要是就這樣說出來的話,在充滿主戰派的元老院中,將會遭受到妨礙及各種攻擊,因此為了讓談和交涉順利進行而慎選人材的原因,在場的人都能理解。而且談和交涉有進展之後,也就能進行歸還其他俘虜的交涉。在這層意義上,平娜所做的選擇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是,事態發展到現在的狀況,就有必要討論怎麼讓剩下來的俘虜歸還。可是,這又必須要花上多大筆的贖金呢?
  「霓虹的外交負責人說過。霓虹並沒有買賣奴隸的習慣,不管有沒有贖金都會保障俘虜的生命安全。如果帝國這邊也有抓到霓虹的俘虜的話,那就互相交換,沒有的話,則預定在今後的交涉中,以某種讓步的形式做交換......」
  「沒有奴隸的習慣? 不需要贖金?」
  「哼,既然是用以某種讓步的形式做交換,那跟贖金沒什麼不一樣? 難道不是用他們當作最好的人質嗎?」
  「話雖如此,不會被當作奴隸賣掉就謝天謝地了。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材行」
  等議員們之間的交談告一段落後,平娜繼續說。
  「本宮認為。這就是他們國家的使者會這麼憤怒的原因」
  這是什麼意思,議員們要求她繼續說明。
  「他們國家的人並未將我帝國的貴族子弟當作奴隸,俘虜後也給予了相當的待遇,而這並不是為了想要得到什麼。純粹只是自發性的行為。我覺得這說不定就是皇帝陛下所看出來的,他們愛民的心性。這樣的人在知道自己的人民被當作奴隸對待,甚至是生死不明的時候,會怎麼想......被奪走孩子的獅鷲獸會怎麼樣,大家都知道的吧」
  這個結果,平娜展開雙手表示。
  周圍是元老院的議場。牆壁與柱子被粉碎推倒,到處都是瓦礫。天花板變成青色的天空。能看到白雲飄在頭上。

  索沙爾失去在元老院中自己的位置,在誰也沒注意到的時候偷偷退席了。然後過沒多久就回到自己的房子裡。
  臉上被烏青覆蓋,不只嘴唇腫了起來,身體各處也有腫脹的地方及遭受打擊的痕跡。失去門牙加上嘴唇腫脹而導致呼吸的空氣漏了出來,聲音也失去以前的氣勢。
  暴露出敗軍之輩的慘狀。
  在穿過門的時候,失去力氣倒下。他的部下及奴隸們慌張地將他抱起來。
  蒂尤蕾也不說廢話的將肩膀借給他,並協助把它搬到床上。並用貴重的冰塊將浮腫的臉艮身體冷卻。
  「看樣子元老院中的談和派將會佔去大半數。問題是,這樣下去將會陷入以無條件投降的形式談和。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做點什麼,果然做點軍事上的成果出來不行」
  站在一旁的陽台上看著索沙爾被搬到床上的青年說出這句話。
  注意到他的索沙爾將腫脹的臉轉了過去。青年的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貴公子,感覺比粗暴的索沙爾更有氣質,他的視線中透露出知性的氣息。
  「迪亞柏」
  「皇兄。 還真是變成一副可憐的樣子阿。 還請不要太勉強」
  被稱為迪亞柏的青年走進床台,看著躺在床上的哥哥的臉。
  「賣弄小聰明的傢伙」
  「皇兄才是」
  索沙爾用手摸著腫脹的臉說「這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我還真是羨慕你那天真的腦袋。我實在不認為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人有辦法活下去。父皇可是殺了自己的表兄的男人啊」
  「那個時候的父皇還相當年輕。因此先代的皇帝才害怕地將它收做自己的養子。但是,在父皇上了年紀後。到了該考慮後繼者的人選的現在。我們可是繼承了父親的血阿」
  「所以,在我被當成笨蛋的時候,你就準備盯上後繼者的位子了嗎?」
  「皇兄,多虧皇兄害怕被父皇當做笨蛋,我才能自由的採取行動。這點我可是相當感謝」
  多虧這件事而得到爭奪下任皇帝寶座的勝算。但是索沙爾指謫聳著肩的迪亞柏的認知太天真。
  「皇帝指名為下任皇帝的不是你,而是我」
  迪亞柏感覺到哥哥將父親稱呼為「皇帝」。簡直像在說外人一樣。
  「這又怎樣? 皇兄有辦法保住皇帝的寶座嗎? 我可不這麼認為」
  「正因為如此。你就輕易妄想能得到輕皇帝的權利。這次的戰爭落幕時,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退位。但是,只是退位還不會結束。他會將登上王位還不擅長實務的我當作人偶一樣操弄,自己將實權掌握在手中。他大概在打這種算盤吧。你太過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了。皇帝也早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些話讓迪亞柏睜大了雙眼。
  「可是,這樣一來在父親死後怎麼辦。不會太不負責任了嗎」
  「該不會連你也真的以為我很無能吧」
  在皇帝面前,多年來持續將自己的牙根爪隱藏起來,這可不是簡單的事。這可不是無能的男人做得到的事,索沙爾這樣主張著。
  「蒂尤蕾......跟諾裡可一起抓來的其他霓虹人現在在哪裡?」
  被問到的蒂尤蕾,深深地行了一禮,變換了至今為止無力軟弱的表情。浮現充滿知性及霸氣的笑容。
  「是。另外還有兩個人。他們被作為奴隸賣到礦山,位置也已經確認了。首先是叫做諾加米・希洛奇的人,很遺憾的他已經死在坍崩事件中了,另一人叫做馬茲以・福悠其,位於同一座礦山中,『現在』還活著。如果得到只是的話,就會立即將他保護起來,那現在要怎麼處理呢?」
  「立刻把他帶回來。......沒把諾裡可賣掉果然是正確的。雖然是出於興趣,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是模是應該對她溫柔一點呢?」
  雖然全深都還在疼痛中,但是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不對,殿下,那樣就行了。畢竟是沒有任何技能的女人。賣掉之後也只會被送到妓院去,然後為不特定多數的人服務,能夠被下任皇帝看上,難道不是光榮的事嗎」
  在旁邊看著的迪亞柏,驚訝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隱藏至今的利爪,該不會只顯露了這麼一點就決定了局勢? 確實,談和交涉開始後。將會有必要讓皇帝退位。可是元老院不會老實地承認索沙爾擔任繼任者吧。
  「啊,這才是那些霓虹人的目的。讓索沙爾找到的奴隸,然後霓虹國的使者再出面......中計了」
  將俘虜作為奴隸的習慣在帝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要是責備這一典將是非常沒有常識的行為,要是找到俘虜的消息並將他們成功還給日本的話,這將成為談和派的功績。談和派佔議會多數的現在,這將成為通往帝位的最短途逕。
  「現在皇帝已經決定在談和的時候退位了,正是發表後繼者人選的時候。從平娜意外的成長來看,她也成為了敵人之一。雖然她太過親近霓虹人了。算了,今後跟霓虹的外交工作也很重要,就讓他擔任著個職位吧」
  「那麼皇兄,這場戰爭該怎麼辦呢? 這樣下去不會變成在敗北中談和嗎?」
  「敵人有什麼好怕的? 明明將元老院破壞掉了,卻好心到特地選在天剛亮沒人在的時候。如果正面戰鬥贏不了的話,那就不要正面對決就好了。這種程度的事,皇帝也有想過吧。迪亞柏,你也差不多該停止跟我爭鬥,趁現在好好考慮要跟隨哪一邊了......」
  索沙爾說完後把蒂尤蕾叫到床邊,並命令迪亞柏離開。已經,表現出一副旁若無人的態度,部下與女人們也迅速的消失了。
  「哪麼,殿下,請保重身體」
  「去你X的......有一段時間都要痛個不停了」
  「殿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        *

  大型運輸直升機CH-47JA契努克回到了阿爾奴斯之丘。
  望月紀子從直升機的窗口看著地上的景色,胸口有著收緊的感觸。
  離開帝都後從果樹園及農地、牧草地與荒野、又或是樹海一般的森林,突然看到了遠方的飛機場及山丘上被六芒星包圍的水泥建築群。
  在那裏,散發出日本的氣息。
  「我回來了......」
  感動的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流出。
  從昨晚開始就哭了好幾次。當然,她也很擔心戀人的裕樹。但是,也很高興自己能回家的事實。然後,她也相信救出了自己的自衛隊,一定也能把戀人救出來。
  真希望能快點跟父母見面。
  坐在紀子兩邊的是黑川跟栗林,並對她相當費心照顧。準備了穿的衣服,吃的東西,飲料等所有東西。在巧克力或點心之類的東西進入口中時,那份懷念的味道,又讓眼淚流了出來。
  關於被抓到的期間發生的事情,伊丹他們什麼也沒問,就這麼放到一邊。讓紀子現在就這樣忘記那痛苦的日子,沉浸在回家的喜悅中。
  收到菅原跟伊丹的報告後,擔任特地派遣部隊最高指揮官的狭間陸將,命令有他們陪同立刻將綁架被害人移送回阿爾奴斯,並為了對帝國皇帝及政府當局者進行威嚇,而申請F4戰鬥機兩架的轟炸攻擊。
  這當中所包含的訊息,當然是「立刻把綁架犧牲者還回來」。這種做法,跟對待動物或小孩子一樣,在發現對方犯錯時,給予處罰跟斥責。因此,在瞬間給予強烈的一擊的構想下,選擇了攻擊目標。
  防衛大臣以盡可能不造成一般民眾被害的條件下,給予了攻擊許可。
  森田內閣跟防衛大臣的夏目通電話時,跟平常一樣沉著冷靜的回答「要動手也沒關係。但是做的盛大一點,漂亮一點」
  之後接到夏目報告的森田總理皺著眉頭說「真是傷腦筋阿,但是既然已經動手了那也沒辦法」,表現出跟剛剛的語氣鮮明的對比。
  契努克降落在阿爾奴斯陣地深處設置的直升機停機坪。
  黑川跟栗林攙扶著紀子,往醫療設施移動並跟作好準備的醫官們會合。阿爾奴斯準備了當有人在戰鬥中負傷時治療用的住院設施及醫療設備。
  而紀子江在這裡接受內科、外科、婦產科、精神科等健康檢查,姑且會先做些不會增加心理負擔的調查,例如詢問被綁架時的狀況。另外會讓專門支援犯罪被害者的臨床心理是進行生活指導,幫助治療心中的傷痛。
  剩下來的第三偵查隊的成員們,將裝有地度各種樣本的瓦楞紙箱搬下來。
  不愧是大陸上的霸權國家,帝都中集中了各國的物產及、商品及情報。多虧如此大陸各地的礦物埋藏狀況,大致上都掌握到了。
  稀土類的部分,特地的人並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只好友我們自己去找,特地的人知道的只有鐵、錫、鉛、金、銀、銅、白金等金屬資源的分布狀況,並從來自那些土地的商人手中取得樣本。另外南方的土地上,據說有會燃燒的異體湧出,今後在政府間的交涉中,開發權及採掘權的要求將會是非常重要的項目。
  玲外其他方面,拍攝了被稱為種族、民族大熔爐的黑街的DVD。其中大部分都是由興趣是攝影的笹川陸士長所拍攝的,其他則是由隊員們各自拍攝的,拍到的對象以女性較多。先不管這點,有著這種容貌的種族、亞人,有著這種服裝的民族,都被當作了資料。
  將這些從銀座事件中被俘虜的士兵中收集,並與阿爾奴斯周邊遇到的農民及商人等得到的資料進行比對。
  其他的......例如第一跟第五偵查隊,收集到的資料是帝都周邊的植物的種子或是樹葉的標本,昆蟲、動物、礦物、土壤這類非常認真的東西較多。
  相對的,第三偵查隊在伊丹的薰陶下,亞人的習俗、風俗的照片(負責人:笹川),或是各地的食物(負責人:古田)這類文化面的居多,而這些也都是電視或周刊雜誌最喜歡的題材。
  特別是,證人招待事件之後,媒體對特地居民(主要是對女性)的關心越來越強烈,電視局及新聞局更是不斷提出前往特地取材的申請,並從早到晚不斷偷襲負責人,逼到負責人打算用罷工威脅。為了避開這些壓力,防衛省的負責人將伊丹帶回來的影像資料稍微洩漏出去了一點。
  這些東西被寫真周刊用『特地的女孩子特集』當成標題刊出。
  而刊出像是特地的黑哥德少女啊、金髮精靈娘啊、銀髮魔法少女啊、貓耳的PX店員啊、兔耳的居酒屋看板娘啊之類的寫真集,被放在秋葉原的店頭則是最近的事情。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貴重的資料。將這些東西卸下後,在送出去之前伊丹等人仔細的進行分類工作,就在這時柳田走了過來。
  「唷,伊丹,回來啦。又幹了什麼好事啊?」
  雖然想說點什麼,伊丹一邊咂嘴一邊抱著頭。不管怎麼說都是不考慮後果就在敵方的國家元首面前引發亂鬥及騷動,不可能不被視為問題。
  舉個具體的例子,就好像在某半島的北方的將軍參加的首腦會談上,總理的護衛軍拿槍指這將軍的兒子說「把綁架犧牲者,還回來」一樣。像這樣擅自行動,確實能發洩掉一些不滿,但是,要是因此失去掉外交的信用絕對會很糟糕。再加上還把皇帝的兒子打個半死更是糟糕透頂。
  「想抱著頭的是這邊阿。你的狀況還真的很有趣。不管怎麼說,這次『也』成功把綁架被害人給就出了。到底該處罰你,還是該獎賞你,坦白說很麻罰阿」
  「那,狀況怎麼樣?」
  「減薪四成。可是,政府會大力發表救出綁架犧牲者的事情。這樣一來掉到谷底的內閣支持率就能提高了吧。變成這樣所以也不能給你太重的處罰,上面是這樣決定的」
  「狭間陸將怎麼說?」
  「還是老樣子一副苦瓜臉的表情」
  伊丹面對狭間所在的方向合起雙手「抱歉給您添麻煩了」。還是老樣子一副對自己的事情沒有緊張感的男人。對於沒有出人頭地慾望的伊丹,光是不被開除就萬萬歲了。
  「那,該不會要我出面吧?」
  雖然這也是柳田特地來找伊丹的理由。減薪也好別的也好,明明有一堆想要罵他的話。但是柳田揮著手說這不對不對。
  「雖然今天是來不及了。首腦部的大頭們光是處理綁架犧牲者的對策就焦頭爛額了。事實上,跟她的家人聯絡不上。雖然警察那邊有申請搜尋女兒的紀錄。在那之後,也得到了全家到銀座發佈『有沒有看到我女兒?』的傳單的情報。......那一天也是」
  那是伊丹為了前往夏天的同人誌即售會,等待著等百合鷗號的那天。那一天,那個時候,銀座染上了鮮血。很多人在那個時候死去。被伊丹所就出來的人數從被害者的總體來看,只是極少的一部分。<百合鷗號:簡單說就是東京的其中一條捷運線>
  「真的假的」
  伊丹忍不住呻吟著。
  「目前還對她本人保密。至少,會等到醫官及專家們評估出適當的時機再告訴她。我來這裡是要幫準備前往帝都的第四偵查隊送行,現在也差不多該走了。還有,對於現場的狀況,我想要不是透過報告書而是直接聽你說。站著說話也不抬好,晚一點到『街上』喝一杯吧」
  伊丹隱藏起討厭被柳田邀請時的表情。為什麼要跟你......的想著。
  與其要看著柳田那充滿陰氣的臉喝酒,不如去跟蘿莉或是杜嘉(蕾萊按日本按標準還是未成年所以不行,只是吃飯的話可以)喝酒還比較好。又或者是跟德莉拉喝也可以。倉田跟富田的話也不錯。
  「算了。先不說那張臉。這邊也有不少有趣的話題。就是這樣所以十九點的時候......」
  但是,不去在意那些有的沒的,與柳田約好了。就算表現出討厭的表情跟畏縮的態度,對柳田那種個性的人大概起不了作用吧。這樣的話,就讓柳田請客,而伊丹也就比較能接受了。

  黑川跟栗林為了跟在綁架犧牲者的望月紀子的身邊,她們的行李就這樣放置在直升機的旁邊。其他的隊員則各自忙碌的整理、搬運行李,結束之後則是槍枝的整備,私人物品的整理等不得不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伊丹雖然身為指揮官,在指示黑川跟栗林把行李一起帶走時,還是有點顧忌。
  因此,之後拜託桑原曹長跟自己一起搬運。
  總之先到醫療設施再說,她們抱著沉重的行李走了一段路。終於看到像是監獄一樣的水泥建築物。那裏為了發生戰鬥出現大量負傷者時而準備了三百張病床,另外處理室加上手術室共有二十間的重傷的救命急救特化的醫療設備。
  只不過現在是開店休業中。畢竟這段時間都沒有發生戰鬥,而且自衛隊這邊的人也不怎麼受傷。
  因為實在太閒了,當初配置的看護士跟醫官們都回到了各自所屬的醫院中,繼續執行平常的勤務。
  要是發生預期外的戰鬥而常駐的八名醫生無法處理時,才會將其他人招集過來。而這也是因為『門』位於銀座才有辦法做到的事。
  所以,現在使用中的病床還不到十個。住院患者現在有四名。
  運氣不好的自衛官,在訓練中受傷,頭被打到,手指切傷,感冒,或是喝了特地的水後引發腹痛,詮釋因為這些病症而住院。
  相對的,因為重傷而曲要住院的患者全是特地的人。
  住院的人包括在阿爾奴斯建築作業現場,被師傅的矮人打傷頭部的弟子、組合雇用的警備兵跟盜賊戰鬥時負傷。以及,稍早之前由第四偵查隊發現的受到修道院中保護的瀕死的身分不明的男性。
  外表看上去年齡大約在六十歲到七十歲。左上肢從靠近肩膀的地方被切斷。左下肢則從大腿德中央部分切段,並且受到敗血症所苦,在投入抗生素後已經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現在正在用醫療用的義肢復健中。問題是本人除了名字以外,不肯說出出身地與家人的聯絡方式。多虧如此,出院後的處置還沒有著落。
  醫官們,推測他可能是聯合諸王國軍的其中一名將士。而且既然會被修道院保護,說不定是貴族這類身分高貴的人。擔心會遭到敵人俘虜所以才噤口不語。
  散發出這種氣氛的閑散的醫院。
  從伊丹來看,在巨大的護士辦公室中,只有一兩名看護師孤單地坐在那邊書寫紀錄的光景總覺得相當超現實,向穿著白衣的看護師出聲,詢問自己的部下在這間寬廣的醫院中的位置。
  然號朝著紀子的個人病房走去。要是在市中心的醫院中,住進這麼寬敞的個人病房的話,一天就要價一萬元了吧。伊丹自言自語的「房間還真是大到沒有意義」走在長長得走廊上。
  隨便的進入女性的病房有招致大麻煩的可能(有可能對方正脫掉衣服再擦拭身體)。因此伊丹在走廊上直接對黑川跟栗林說「我把行李搬來了喔」。
  就在看護師將注射器刺入手臂採集血液的時候,黑川把門打開的瞬間,伊丹目擊到針頭刺入肌膚的景象。而站在旁邊的栗林像是針頭刺在自己身上一樣的轉過頭去。伊丹也是,在打針的時候會轉過頭去的類型,雖然不想看,但是......。
  膿盆(醫院中那種蠶豆型的不鏽鋼製的器皿)中,到底採了幾CC的血液? 放著讓人不禁想這麼問的大量試管。
  為了傳染病、寄生蟲、各種毒物跟其他未知的風險的檢查,能夠理解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的檢體,但是抽走這麼多的血,就算是健康的人也會擔心會不會造成貧血。
  要在醫院中接受檢查體力也是有必要的,要是為了接受檢查而把身體搞壞的話可不好笑。事實上,病床上的紀子臉色已經相當蒼白了。
  伊丹對紀子說「心情還好嗎?」,並把黑川跟栗林的行李交給她們。紀子也因為伊丹輕鬆的言談而放鬆後回答「感覺很好」。
  對紀子來說,伊丹事就出自己的三名自衛官中的其中一人,從一開始好感度就很高了。
  「黑川。望月小姐佔時必須待在這裡嗎?」
  「是阿。按照這檢查的量來看......做好最快也要一~兩個禮拜時間的覺悟會比較好」
  黑川看著白衣看護師拿著的盆子回答。
  血液檢查、生化學、X光、尿液、糞便、分泌物培養、胃鏡、腦波、心電圖、超音波、懷孕反應、內科......等等。雖然現在是簡易的身體檢查只要一天就能回去了的時代,但是到了這種數量,要等到結果出來還是需要花上一~兩個禮拜的時間。
  「就是這樣。嘛,反正都已經到這裡了,也就跟回到家裡差不多。放輕鬆點慢慢等吧」
  「這倒是沒關係。但是,可以的話我想跟家裡通電話報平安......」
  看到聽到這句話的栗林打算朝自己的行動電話伸手十,伊丹用視線制止她並大聲地說。
  「啊啊,抱歉啊。這邊還沒接上民間用的線路。通過門進入銀座前也需要先通過檢疫,直接連絡的是還請先忍耐一陣子。而且要是讓我們這些嚴肅的人突然跟你的家人連絡,他們也會被嚇到吧。所以讓西裝組的,對了,就是菅原那邊的人。讓他們幫你聯絡吧」
  伊丹合起雙手拜託紀子諒解。
  紀子在被伊丹這樣拜託下也只好苦笑地接受了。
  看護師則在這時取出紙杯「下一個檢查是......」,只是她前往廁所。
  趁這時候,伊丹把栗林、黑川帶到走廊上,跟他們說明從柳田那聽到的紀子家中的狀況。
  「就是這樣,家中的話題只能在醫生跟生活指導員簽名同意後才能提出來。知道了嗎?」
  黑川心痛得說不出話。栗林按著裝有行動電話的口袋小聲地說「好險」。
  「我也被嚇得發抖啊。都是你的手機害的」
  過沒多久,被看護師帶著的紀子讓腳上的拖鞋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音從病房中走出來。
  伊丹說「那麼,要是有什麼狀況我們會再過來」。當然,這句話只是社交辭令而已。黑川作為看護師,還有機會繼續照顧望月,而伊丹跟栗林跟她今後再無接點的可能性就相當高了。理解這一點的紀子還是很有禮貌的向他道謝。
  「真的,非常謝謝你」
  從她的樣子可以看出,是在雙親的關愛下長大的,到哪都不會丟臉的,教養相當好的女孩。

       *        *

  一天的工作結束後,降下國旗時的喇叭音流進了耳朵,自衛官們的時間在這時停止了。
  看的到國旗的話,就面向國旗敬禮。看不到的話,就站在原地保持麗正的姿勢不動。然後,在結束的瞬間,再次恢復行動。特別是沒有工作跟任務的自衛官們,各自打發時間去了。
  這時候大部分的人會帶著臉盆跟沐浴用品去澡堂(很遺憾地在特地並沒有沐浴設備)洗澡、汗流浹背地在食堂吃飯、擦鞋、洗衣服、燙衣服、縫補衣服或是讀書之類的發時間。
  在就寢時間到之前基本是自由的。
  伊丹則是被柳田邀請,前往阿爾奴斯之街的食堂。
  雖然只過了幾天,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的食堂,簡稱協生食堂的氣氛就有了巨大的改變。
  戶外席搭建了天花板,就算下點雨也沒問題了。再加上桌子的數量也增加了。包刮廚師在內的工作人員也增加了,需要處理的客人也跟著增加了。
  也帶動整個村子的氣氛讓客人逐漸增加了。
  但是德莉拉看到伊丹的臉還是特地跑過來用明亮的聲音打招呼「唷,,老大。歡迎回來!」。被她這句話勾起,認識的街道上的居民們也跟著打招呼。並跟不認識的人說明伊丹的事情。
  「伊丹老大,歡迎回來!」
  大家還真是好人啊。我才剛滿是殺伐之氣的帝都的黑街回來,就感受到這裡陽光活力的氣氛。
  「那,這人數是怎麼回事?」
  柳田露出煩人的表情。但是他是有理由的,畢竟看到了伊丹後面的第三偵查隊。
  「柳田二尉,今天要讓你招待了」
  占據兩人份的桌子後,回頭大喊「大姊,先來十二杯大杯的生啤酒」,然後聽到「好~」的回答。這裡的人都高興地吃東西喝酒。
  「喂,喂,喂,伊丹。這是怎樣?」
  「不愧是柳田二等陸尉。真是大方。各位,稍微客氣一點啊」
  說著放過我吧,柳田拿出錢包,開始確認裡面的數量。
  就算特地的物價再怎麼便宜,十二人份的酒錢也是很可觀的。就連桑原曹長跟仁科一曹也露出苦笑,看著那些乘機點一些高價料理的年輕人。
  鄰桌的矮人老爺爺「啊哈哈哈」發出沒品的笑聲,敲著旁邊的人的腦袋,PX商店的女孩們也發出可愛的聲音快樂的聊著天。
  在這喧鬧當中,當所有人都邊喝酒邊聊天或是吃東西時。然後柳田開始聽伊丹說起報告書中沒有記載的發生的事情。
  在告一段落的時候。這回換成柳田開始說話。
  「伊丹啊,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有個有趣的人物來拜訪了」
  「找我?」
  「綠衣人是指你們沒錯吧? 而你則是他們的指揮官」
  伊丹知道哥塔村的難民散布出去的傳言。也充分地得到了因此產生的恩惠。事實上這條街上的人對伊丹也確實表現出善意,不只是對組合幹部的敬意,這個傳言也站了很大的部分。



  「那,找我是有什麼事?」
  「炎龍退治」
  「嘿ー,炎龍啊......不可能做得到的吧? 要以那種怪物當對手」
  「嘛,實際上是因為地點所以才沒辦法,畢竟有有很多理由說不行」
  柳田接著說明名為姚的女孩跟狭間陸將會面,委託驅逐炎龍,以及炎龍出沒的地點不再帝國而是在其他國家所以拒絕的一連串經過。之後姚一個一個找上自衛隊幹部,哭著求他們拯救故鄉跟同胞。
  「真是討厭的話題」
  「你這麼想嗎?」
  「但是,上面說不行不就不行了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易北藩王國位於南邊。那裏似乎有石油產出。而且叫做姚的女孩子還抱著這麼大的鑽石原石過來。這不是會夠讓人心動的嗎」
  柳田的雙手像抱著西瓜一樣表現出鑽石的大小。
  感覺話題漸漸變得有問題了。伊丹也開始集中精神,並喚起警戒心。
  「那?」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話? 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
  「你不去偵查一下看看嗎? 就像我剛剛說的,只要用資源偵查的名目,你們就可以自由行動了。發現到的時候已經越過了國境。然後遇到炎龍。所以不得不動手......像這樣,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問題大了啊!」
  伊丹敲著桌子站了起來。
  「你別把跟那個相遇說的那麼簡單,那個可是相當可怕的啊!」
  聽到伊丹的聲音,大家突然都安靜了下來。食堂的客人們都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隊長」
  對於倉田的疑問,伊丹用低了一階的聲音回答
  「說是要只靠我們幾個去對付炎龍」
  第三偵查隊的成員們全都說不出話來。雖然自己曾經成功將炎龍擊退過一次。但是可沒有第二次也能成功地自印啊。
  「準備一百枝LAM,然後連續射擊怎麼樣?」
  無視掉勝本的玩笑話,伊丹盯著柳田的臉說。
  「這等於是叫這幾個傢伙跟他們一樣有一半的人去死」
  炎龍的襲擊下哥塔村的難民產生了大量的犧牲。
  第三偵查隊之所以沒有損害出現,在某種意義上是因為哥塔村的村民們將炎龍的注意力吸引走了。要是正面對上的話會怎麼樣,應該很容易想像。
  「命令的話我會聽從,但是既然選擇權在我這邊的話,我可不幹。我可不想死,也不想讓這些傢伙死掉」
  接著柳天聳了聳肩說「是嗎?」。像是在說伊丹的話沒有聽的價值一樣。然後說「但是,你還是會去幹。要我預言也可以」。「你不用擔心,形式上的工作我會幫你準備好」
  「為什麼我非去不可?」
  「誰知道」
  柳田最後說「接下來......」,拿著帳單站起來。
  「沒辦法,今天就算我請客。嘛,就把這當成是我的謝罪吧」
  「謝罪?」
  對著訝異的伊丹,柳田舉起右手離開了。
  然後在離開的時候說了句。
  「去金髮精靈的女孩子那裏看看吧......」


  下卷待續

後記
   感謝各位閱讀『Gate自衛隊於彼地戰鬥2.炎龍篇(上)』。還有,剛要開始讀的人請多指教。總之這篇後記,請讓我已讀完上卷為前提推進話題。
  各位覺得炎龍篇的前半部怎麼樣呢?
  不幸的黑精靈女性,姚登場了。這樣一來伊丹的周圍又要變得更加華麗了。事實上我在構想『Gate』的的時候,能讓伊丹煩惱的女性,當初只有杜嘉跟姚兩個人而已。
  我的記憶中是伊丹帶著金銀兩個精靈在意世界旅行,然後經歷各種冒險,像這樣的感覺。然後那個時候的計畫中,姚的性格跟她的膚色一樣黑,貪得無厭且惡毒的讓伊丹相當煩惱的性格。使用的武器是鞭子。
  但是真的開始寫的時候卻做不到了。姚說了。我可不是這麼惡劣的女人! 我不要! 拜託不要讓我演這種角色。所以我就回嘴了。

  柳 但是你不是黑精靈嗎? 年齡也跟杜嘉差不多,我覺得那種小惡魔個性會很有魅力啊。
  姚 但是黑精靈很惡毒的風評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只不過是比較擅長計算,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已。我,我明明是這麼率直的女人。嗚嗚嗚......。

  這樣像女優一樣哭泣著,我也沒辦法了。

  柳 那,那我就改寫劇本吧。相對的,不管要你演什麼都不能生氣喔。像這樣大幅變更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工作。
  姚 只要不是演些偷盜、詐騙、強姦、殺人的反派角色的話,就沒關係。

  說不定說出這些話就是她最初失敗的地方。然後想出來的角色就是御姊系角色,姚・海・蒂修。

  柳 怎,怎麼了,姚? 雖然顏色一樣是黑的,但是台詞有什麼問題嗎?
  姚 顏色雖然沒變。但是我怎麼,怎麼會這麼不幸啊。而且戀人還被朋友給睡走了。
  柳 因為你說不想當加害者嘛,所以就變成被害人了。還是說原來的比較好?
  姚 ......。

  說真的有點可憐,她真的是一個好孩子,請大家幫她加油吧。
                     柳內たくみ




感謝各位提醒,小弟真是昏頭了
目前已修正完畢,謝謝




外鏈? 我是無所謂
只要不去侵犯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規則就好


本帖最后由 ray29ray 于 2014-2-5 23:13 编辑



不要亂劇透阿
有些人會很反感的
最起碼請把據透的部分反白(改成白色,請參考81樓作法)




討論劇情OK,但是請不要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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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lee 勳爵
想起了:汪狗的“抗战必亡,曲线救国”

8 年前 0 回復

qazwsx741741 伯爵
最近補完動畫 來看原作 知道一下後續劇情

8 年前 0 回復

斌狼多斯 侯爵
昨天看完动漫在轻国一搜,竟然有小说,果断入坑!

9 年前 0 回復

fields 勳爵
' redtea15 发表于 2014-2-14 09:14 我在想会不会那个救到的老头国王 就是炎龙肆虐地方的国王? '


回头翻了下第一卷,好像就是他。

10 年前 0 回復

redtea15 子爵
我在想会不会那个救到的老头国王 就是炎龙肆虐地方的国王?

10 年前 0 回復

yuan0423 平民
我有记得叛逆篇自卫队砍下
炎龙头首给帝国门口威吓帝国军队

10 年前 0 回復

裝甲人仕 騎士
伊丹後宮先不管,菅原的寶塚愛情劇(蘿莉版)可是更加血腥華麗。

10 年前 0 回復

wsxhxsahz 王爵
接下来就是男主带队去偷袭炎龙了

10 年前 0 回復

mar820214 王爵
這超好看的!!!好想看下喔~

10 年前 0 回復

billy0429064 伯爵
追上漫畫劇情了
現在我等的望穿秋水啊
根據劇情來看
打倒炎龍的應該是勢在必行了
而金髮精靈應該會有變化
漫畫中有畫出
但小說還沒提到的感覺(我有漏看嗎?)

10 年前 0 回復

132511253 伯爵
恩,看标题挺有意思就进来看了一段,感觉很不错呀!先谢谢翻译君(们)了,另外中国好像又中枪了,挺有意思。

10 年前 0 回復

a5829169 侯爵
黑肉的回合即將來臨!
大誤

10 年前 0 回復

SPQS 侯爵
已经超越漫画进度了,LZ给力啊!
期待下一卷的屠龙大战

10 年前 0 回復

redtea15 子爵
' 滿堂花醉三千客 发表于 2014-2-11 10:13 先看漫画的不知从哪接上剧情- - '


07 那邊最後面是漫畫劇情

10 年前 0 回復

97Yukisky 侯爵
真的很期待這部作品 感謝樓主翻譯 

10 年前 0 回復

cwlenovo 平民
恭喜完结上卷 楼主辛苦了 最后祝楼主新年快乐 早日康复

10 年前 0 回復

滿堂花醉三千客 勳爵
先看漫画的不知从哪接上剧情-  -

10 年前 0 回復

ak474w4w26 伯爵
终于翻译完了啊,感谢楼主,当看到栗林把那个王子折磨一顿的时候真的是大快人心,另外还是希望文艺读物不要和政治有关系就万分感谢了。

10 年前 0 回復

KNIGHT66 騎士
感謝大大的無私翻譯!我現在很期待後面的發展啦!

10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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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29ray 伯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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