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季節][你的侍奉只有這種程度嗎6][台/繁][21/1 完本 待校對和修圖]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6 23:31 编辑


你的侍奉只有這種程度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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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之國度錄入組錄入
作者:森田季節
插画:尾崎弘宜
扫图:alexli
录入:alexli
校对:沒有
修图: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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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S
P5 序幕
P19 第一話 思考母親來襲時的因應之道吧!
P49 第二話 確認緊急避難所吧!
P83 第三話 調查敵人的內情吧!
P121 第四話 現在過著普通的生活吧!
P147 第五話 : 保護詩憐免於敵人的傷害吧!
P199 尾聲
P207 你的密室只有這種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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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本人是第一次嘗試錄入 有錯誤希望大家指出
至於插圖.....過幾天會掃...但不折書不知能否掃好
第5卷則是在某地方有人開始了 本卷也是...但剛好本卷我也有買就是了

1.20 更新這麼慢真的很抱歉

1.21 一口氣更新完了正篇 這就用了在下一天了 還真是消耗時間的玩意
剩下番外篇和後記 別問我插圖有沒有修圖 我的修圖水平就是這麼渣
還有應該排位有點兒怪和可能有錯字 歡迎指出 過數天有空會校對

1.21 有校對和修圖了 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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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20:31 编辑



----時間回溯到距今兩年前。
沙羅野王淵擬定的血族帝國復興計劃進入了倒數階段。
許多血族已經搬到秋之宮市居住,他們當然是獨主運動的諜報員。
身為指導者的王淵只要一聲令下,人民就會奮起。這樣的話,秋之宮市便能在一日之內成為血族帝國。連存在都被迫消失在歷史黑暗中的血族,實現建立自己國家的心願就差那麼一步。
剩下的,就只有提高成功機率,等待適當的時機。不容失敗。
精心擬訂日程,終於敲定革命的日期。
但是,時間快到的時候出事了。
沙羅野王淵遭到[某人]殺害了。
應當是他情婦的沙羅野采理突然下落不明。
隨後,人們發現她就是[純潔教團]的間諜冬倉采理。
帝國的上層階級,為了突破僵局盡所能運作。處在究是要重起爐灶,或是就這樣讓建立國家永遠成為泡影的存亡關頭。
首先,呼然沒有證據,但對外宣稱暗殺皇帝的凶手就是冬倉采理,將采里和王淵的女兒沙羅野詩憐改名為冬倉詩憐,以顯示她失去了皇族身份降為貴族。
倘若大意隨著針對采理的仇恨行事,千辛萬苦擬定的計劃便會脫軌。事到如今,並不是找出采理就能讓國家成形。於是,上層階級決定讓采理的女兒當替死鬼,控制以情況以免惡化。
另一方面,身為正室的女兒且又是長女的沙羅野王花,受到擁戴成了事實上的皇帝。王花是正室血統目草的女兒,就血統而言無可挑剔。
要說難處何在,就是王花那時還只個國中生。即是有[這樣的小孩有辦法克服此等難關嗎]的疑慮,上層階級也只能把一切賭在她身上了。
這把賭注,成功了。甚至,稱作是大成功也無妨。
沙羅野王花很快便收拾了混亂的局面,兩年後血族勇敢地發起革命。
不如說那兩年,只可過是王花為了改造舊上層階級到能信得過她,所必要花費的時間。站在她的立場來為,那是單單只是因為出身貴族,發言便會產生影響力的人只會礙事。那樣的人一定只會蔑視她,說她年紀小不懂事。
等到以自己的親信鞏固了周圍,王花開始實施計劃。
秋之宮市件那一天開始變成血族帝國。沒有出現任何一名死者,可說是一場美麗的閃電戰。
儘管就是良太看來只是個非當隨意的帝國,但成立之前的歷史也是頗為波濤洶湧驚人萬分。
然後,儘管發生了許多事情,加上良大的努力,王花與詩憐也和解了,帝國以敷衍的方式隨遇而安地運作著------應該是這樣的。
直到那封信送來。

我親愛的詩憐:
抱歉讓你孤零零這麼久。
我終於完成讓你過幸福日子的目標了。我成為[純潔教團]的領導人了。
這次,我會去接妳過來。
我們一起在日本生活吧。
冬倉采理
附註 最近,車站前開了甜點店,平常竟然只要一千二百日圓就能吃到飽!當季的水果派超好吃的喔!真的有夠神的!我們一定要一起去吃!寧可週五去—天呀 真的是至高無上!可說是日本屈指可數的美味吧!還有呀,我發現了雞肉火鍋的名店,那是叫做膠原蛋白湯嗎P真是絕品呀、這家店妳也一定要去喔,可以增添女人味!另外,我也找到好吃的蕎麥麵店喔!雖然營業時間有點短,但也有一吃的價值!目前我覺得只有那家的蕎麥麵好吃。另外,有家有機蔬菜店自助餐吃到飽的店,人雖然多但排隊也不會覺得難受。不過呀,畢竟還是肉類好吃呢。內臟也是有好處的呀。看到那樣的肉汁,我認為不管是誰都會變成肉食類的人(底下省略大概三十行)。

「幾乎都是在寫吃的東西嘛!這是瞧不起我嗎?」
看完的詩憐發起脾氣。
「可惡!看得我都想吃點什麼了……良太呀﹒今天煮火鍋吧。我要吃豆乳鍋!」
「問題不是在這裡吧!」
「是呀,得先決定好最後要吃烏龍麵還是雜燴粥吧!順帶一提,今天我想吃雜燴粥。」
「我不是在說火鍋!更前面的地方不是寫了重要的事情嗎?」
「嗯﹒我漏掉美味甜點店了。等到栗子盛產的時候﹒菜單也會增加變化吧。」
「再前面!更前面!和食物沒關係的地方!」
良太不禁稍微這麼想:某種意義來說,這表示這對母女都在類似的領域有反應。
「哦﹒嗯……你是說母親要來的事情呀……」
詩憐的表情立刻籠罩一層陰霾。
沒錯,這封信內容雖短卻寫了不得了的消息。以分量來說,和食物有關的部分雖占了壓倒性的篇幅,但世界上不見得內容多就是重要的地方。
只擷取意義來說的話,這封信的主旨就是「要帶詩憐回日本」。
靜靜地,詩憐將信件擱在桌上。
「呃﹒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我該不該問……但又不能不問所以我還是要問。」
「這種開場白沒必要。良太是我的隨從,想問什麼就問吧——只不過,根據你說的
內容我會戳你的眼睛。」
「這樣根本就不是想間什麼就問吧!不要加上報復的條件啦!」
「除了體重,其他的問題都沒關係。你就問吧。」
體重好像完全是個禁忌。
「詩憐想怎麼做……」
良太知道的,就只有信上寫的單方面通知。
詩憐怎麼想,他當然不曉得。
詩憐沉默地凝視著桌上的信。由於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開心的樣子,良太猶豫著該
不該開口說話。
(如果沒有時間考慮,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馬上有結論吧……)
「唉……」 ∵
詩憐嘆了一口氣。
一臉疲憊,詩憐在沙發坐下。
「我什麼也不想做。帝國和日本沒有正式邦交,我沒辦法到日本去。」
「就制度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而且,事到如今,我哪能……回到母親那邊去呢?采理她殺了父親。」

采理是一級罪犯,所以,詩憐也因為被迫改姓冬倉而長久痛苦不已。
雖然良太居中斡旋讓皇帝王花與詩憐和好,但以前可是連詩憐都被當成半個罪犯看待。
不用說,詩憐毫無責任。別說是加害人了,她應該是失去父親的遺族才對。
但是,因為是采理的女兒,所以她實際上遭受的是差別待遇。
「詩憐相信那種說法嗎?」
信件隻字未提暗殺前皇帝的事情。
良太個人也曾經調查過皇帝暗殺事件。
因此得知的事情只限於「雖然沒人目擊現場﹒但":帝是在釆理的房間被殺的‧然
後,采理又銷聲匿跡,以狀況證據的層面來說,凶手應該就是采理吧」這樣的程度而已。
好像證據充分,其實並不充分。
假設,還有其他意圖暗殺皇帝的人,不會想把皇帝和他的情婦都一併除去嗎?
雖然刺客先殺了皇帝,情婦卻想辦法成功逃走—〡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吧?
或者是,正統主義者排斥沒有血族血統的側室之類的。
要解釋的話﹒可以想出各種各樣的說法。
然而,存在著足以否定這種假設的有力事實。
冬倉采理是「純潔教團」的一貫,似乎是千真萬確。
「純潔教團」是企圖滅亡血族的組織。身為其成員的人類,在革命即將發動的時間點殺了帝﹒這樣思考就說得通了。
以常識來說,這也頗有道理吧。
(不過﹒這只是單方面的常識吧。)
真的存心要殺人,會生下孩子,何況還花十年以上養育孩子,然後才殺死丈夫嗎?
(即使那是真愛,也有可能是收到什麼非得殺死皇帝的命令。但是,如果我是采理……我不會動手)
不論組織為何,中心思想為何,應該都不會殺死家人吧?
說起來,倘若目的是要將血族導向瓦解,那更早採取行動應該史好。在國家建設尚未成形的很久以前行動更加確實。等到都要革命了,自己萬一失敗可就沒得挽回了。
(還足說,是我想得太大其了……)
透過氣氛,便知道從詩憐身上感受不到雄心壯志。不知為何,雙馬尾沒有生氣的時﹉候,就是她情緒低湃的時候。
「總、總而言之……我並不想和母親相見。何況,一起在日本生活真是荒唐可笑!這不是要我拋棄所有至今為止在帝國的生活嗎!」
「這麼說也有道理。詩憐在這邊也有好幾個朋友。」

如果為了母親到日本去,詩憐大部分的東西都會留在這個國家帶不走。
「再說——」
詩憐緊緊抱住良太。
「隨從應該不能帶到日本去吧?我討厭這樣……」
「呃﹒如果詩憐要去日本,我可以跟著——」
「良太一回到日本,就會被詛咒害得很淒慘吧……」
「這麼說起來,是這樣沒錯……」
良太異常受血族以外的女性喜愛。因為祖父的詛咒生效了。
不如說,是因為這詛咒太危險,他才在血族帝國住下來的。對良太而言,日本是個超危險的國家。光是差點就要變成綁架案的情況,就發生過好幾次……
「所以,總之……我覺得……母親的事情一點都不重要……真的是隨便怎樣都行……」
詩憐緊抱著良太,如此低語著。
只不過,看起來也冇某種遝強的感覺。
(一般來說,沒有哪個孩子會不想念分隔兩地的母親。呃,雖然我的情況是詛咒害的,不能十分肯定地說這種話啦……)
良太是真的不想回去日本。畢竟發生過連母親都曾經在菜餚下毒之類形形色色的事情
「那麼,詩憐,雖然不去日本,但如果能和母親短暫見一面,妳會去嗎?」
「那,如果是十五分鐘左右……不、不行!我才不想見她!根本就不想!那種一整 年都只會講食物的隨便母親,我一點都不想見!」
「這一點,妳遺傳自她還滿多的……」
「甜食裝在另一個胃,零食裝在另-個胃,消夜裝在另一個胃。她就是提倡這種有 三個另一個胃的說法,無可救藥的貪吃鬼。」
「也就是說,她是妳的升級版嗎……」
「為了可以吃下大量食物,她一大早就去健身房燃燒脂肪。」
「竟然愛吃到這種地步!」
「所以我才說她是貪吃鬼。我恨死那種人了,雖說她煮的番茄雜燴粥和番茄燉魚是 真的很好吃啦……」
「妳這麼愛番茄,部分原因是受到母親的影響嗎……」
「還有,只要我說我想吃點心,她就會拿出加了番茄的鬆餅,或是加了番茄的巧克 力蛋糕,吃完後她也會端出番茄紅茶或番茄咖啡或番茄哈密瓜汽水……不過,我還是不想見她!」
「因為到處都有番茄害的,我已經搞不清楚采理到底是美食家還是味覺障礙」
住在這裡,良太偶爾會覺得血族似乎喜歡番茄勝過血液。
「不過妳從小過的還真是嬌生慣養的日子呀 所以,態度才會這麼囂張嗎 」
「沒有啦,因為以前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所以囂張也沒關係啦……」
「我再說一次結論I•我一點都不想見她!我沒有什麼理由想見她」
詩憐紅著一張臉說道。
儘管看起來有某種程度的逞強,不過,良太也知道她內心糾結。
(詩憐是真的有過痛苦的日子……雖然只有幾年,但也是被人當罪犯看待。)
這大概正是所謂的愛恨交織吧。
而且,說不定母親真的是殺死父親的凶手。
如果,凶手就是母親,那詩憐能原諒母親嗎?
情況太過特殊,簡直是無法想像。
「好,采理的事就先擱著吧。反正這是詩憐決定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事。」
「嗯,當然是這樣呀。但是,就像剛剛說過的那樣,答案已經很明確了吧。」
「不過,要先向國家報告一聲妳收到這封信的事。」
良太希望公私清楚分明。
「因為,也有可能以采理為首的『純潔教團』會進攻這裡呀,甚至會有發生戰爭的疑慮。說起來,這封信,真的是采理寫的嗎?」
詩憐的表情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良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有可能是『純潔教團』的人為了引誘詩憐而設下的陷阱。」
或許還有認為要消滅待在日本血族的激進派。無法否定這可能就是他們的陰謀。 「不,這是母親的字跡沒錯。這點小事我還分得出來。母親要來的話就會只有她一 個人來。」
「既然女兒這麼說,那大概錯不了吧。只要敵人不會進攻,情況就稍微好一點吧。」 「不……或許也不是這樣……」
詩憐打了個哆嗦。
「說不定,這會是帝國最大的危機……」
「咦,真的有這麼誇張嗎?」
「采理不是普通人……她會和父親結婚,也是因為力量受到賞識。換句話說,她是 個保鑣。要不然的話,我不認為父親的親信們會允許他和日本人結婚。J
「意思就是,她那麼厲害的祕密在於她本來就是『純潔教團』的戰士嗎……」
敵人還是有可能攻打過來。
而且,不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而是詩憐的母親。
(我不想再受瀕死的重傷了)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20:33 编辑



第二天,向王花等人報告信件的事。
這個消息,大為震撼帝國宮廷內部。
「真的假的?真的嗎?所以說,是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有必要緊急增稅嗎?」 坐在王位的王花臉色發白。
「真的嗎?是真的嗎?只能增稅來度過國難了嗎?好,用危機稅這個名義的話,國 民應該也會欣然接受吧。要增稅就只能趁現在了。真的要增稅了。」
「王花,冷靜一點!還有,拜託妳不要想趁亂增稅好嗎!」
「聽好了,對國民來說不好的法案,趁著國民關注的焦點轉移他處時偷偷通過,可 是政治的基本規則啊。」
「這種基本規則用不著遵守啦!應該是說,妳給我為了國民好好從政!」
「剛剛的話就算有兩成是開玩笑,也還是很嚴重。」
「有八成是真的呀……」
既然如此,好像只能增稅了。
「算了,無所謂啦。增稅的事情講下去也沒進展,妳還是繼續講原來的事情吧。」 「因為,這意思根本就是『純潔教團』發出宣戰布告說要大舉進攻吧?對方可不是 小兵小卒,是自稱為組織領導人的人呀!」
王花慌張得禮服都弄亂了,躊躇不安。

「說的也是……放著不管並不好……」
「王花陛下,您無須擔心!」
這時,騎士裝束的莎莎拉挺身而出。
「王花陛下,不論發生何事,我一定會保護您的。即使王城燒毀,帝國滅亡,失去 一切,本人莎莎拉也一定會誓死保護王花陛下!」
「呃,帝國滅亡應該不行吧!拜託妳保護好帝國啦!」
「不如說,請您從失去一切的地方開始,和本人莎莎拉開始過新生活——」
「總之,請妳好好盡一個近衛兵該盡的責任,就這樣。」
因為覺得麻煩,所以王花迅速結束話題。
「不過,為了防範『純潔教團』,有必要先準備好戰力。這麼說起來’我可以當作 怜小姐會站在帝國這邊幫忙戰鬥吧?」
王花以期待的眼神看著怜。
「只要妳使用妳那荒魂的力量,大部分的敵人應該都能收拾乾淨吧。」
有個叫做荒魂不知道該說是守護靈還是惡靈的奇怪存在附身在怜身上。
但是,戰鬥的時候,怜能夠使用它的力量。敵人會突然遭受看不見的某種物體攻 擊,被打飛得老遠。
「『純潔教團』那種小意思,來幾個人我一個人都可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唔呼!噗

呼 唔呃!」
「姐姐,妳早就昏倒了!雖然已經很老套了,但妳已經確實地昏倒了!」
怜雖因荒魂的影響很頑強,但其實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確實以戰力來說,怜小姐沒辦法信得過……這樣一來,其他能派上用場的人
才 啊,對了!」
大概是浮現什麼好主意,王花打電話給某人。
「啊,我是皇帝,請問是虎葉家嗎?啊,你是雅綱同學吧。這樣-來,就好說話 了。」
好像是打電話給莎莎拉的堂弟虎葉雅綱。
他是位本領可說是帝國最高強的劍客。良太也曾經和他戰鬥過,下場是差點沒命。 「喂,等一下啦!王花陛下!為什麼要打電話去那種地方?」
莎莎拉慌張地逼問王花。
先前她和這位表弟兩個人差點被迫訂婚。而且,虎葉明顯地很在乎莎莎拉。應該 說,是崇拜的等級。
「雅綱同學,老實告訴你,『純潔#團』很有可能會進攻這裡。等到那個時候,我想 拜託你負責市區的防衛線〜嗯,等到你完成所託,我就賜給你一整天要跟莎莎拉接吻或 做其他事情都可以的權利〜」

「誚等.下!請不要給予奇怪的承諾!我可沒聽說有這麼一回事!」
「咦〜你不要這種不勝感激的獎賞?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純情呀。該說不愧是劍客 還是不愧是武士呢,真是規矩老實呀〜」
「雅綱,你很能幹!下次我會送你保鮮膜和廚房紙巾之類的當謝禮!」
「莎莎拉,妳也送表弟好一點的東西嘛!妳說的’根本就是銀行送客戶的贈品等級 的東西。」
「先前我去血族第三銀行辦定存拿到的東西還有剩。」
「竟然真的是銀行的贈品丨•」
雖說是一度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對手,但良太還是有些同情虎葉。
另一方面,王花繼續和虎葉講電話:
「都是因為你太沉默寡言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發行一整天可以跟莎莎拉接吻或做 其他事情都可以的券給你,要不要使用就看你高興,如何?好的好的〜再見〜」
單方面說好要發行某種奇怪的券之後,王花掛上電話。
「王花陛下……您真是過分……竟然趁著一團亂之際’准許發行這種奇怪的東 西……」
「是這樣嗎?可是,既然不知道實際上他會不會使用,又沒什麼關係吧?我說,你 們兩個快點訂婚啦!這樣的話很多事情就會好辦多了。」


「這、這個……我們年齡還沒到呀。本來結婚對象就必須是慎選的……還不如說, 王花陛下您自己呢?您要不要和其他國家的王子訂婚?」
「妳什麼時候了不起到可以給我這個皇帝意見了?」
兩人之間冒出火花。
(總覺得最近王花與莎莎拉的關係怪怪的……雖然也不是在吵架啦……)
「哦,既然這樣那就乾脆我和王花陛下兩個人在一起,事情就全部解決了!」
「我覺得妳這種百合成分也愈來愈讓人信不過了……唔,雖說這樣做也有這樣做的 好處啦……」
然後,有電話打到詩憐的手機。
「啊,是環打來的……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也這麼覺得……是說呀〜只要是四條同學打來的電話,就不會是什麼內容積極 正面的事情吧……」
「現在是不是要裝作沒發現她打來……」
「不,還是先接起來吧……」
詩憐勉勉強強地接通電話。
「啊,是詩憐嗎?其實,不幸的事情還在持續發生……」
「這樣呀,我也有這種感覺。對了,是怎樣的不幸?」

「本來應該是要訂十個果醬麵包,可是數字弄錯了……」
「啊,是多了 一個零結果送來一百個嗎?這種錯誤在超市或超商還滿常見的。」
「環想訂十個,可是環發現自己弄錯而變成十萬個了。現在,店裡已經被果醬麵包 淹沒了事情嚴重了……」
「妳也弄錯位數太多了!給我最多就弄錯一位啦!」
「而且,所謂禍不單行,《快樂天》環也是想訂十本,卻不小心訂了十萬本,現在客 人都沒辦法走進店裡了……」
「我就說,妳弄錯位數的方式太奇怪了!」
「因為這樣,環只好又新借了 一大筆錢,經營差不多也要到極限了吧,呼呼呼,呼 呼呼 」
「夠了,我看妳以後最好從事超商以外的工作。要不然總有一天會發生無法挽回的 悲劇……」
「哎呀,這裡有條長度正合適的繩子……」
「不准碰!不管妳要做什麼都不准碰那條繩子!」
「因為,實在是太過不幸了,環心想會不會有什麼不幸延續到妳那邊去,覺得擔心 所以就打電話了……」
「老實說,這邊發生了非常不得了的問題。雖然我不知道和十萬個果醬麵包相比是


哪邊比較嚴重……」
「這樣一定是環害的。應該是說,除了環的影響之外沒有其他解釋了。對不起…… 為了道歉,環會送十年份的果醬麵包過去。」
「我不需要!送來的話這邊不是也會被果醬麵包淹沒了嗎?」
「那麼,就送一萬本《快樂天》……」
「誰會需要同樣的雜誌一萬本啦!收藏用觀賞用讀書用,三本就夠了!啊,不過良 太可能會用到,妳就送個五本來吧。」
「我才不需要!妳不要隨便亂訂!而且為什麼要五本啦!」
「如果有五本,就算弄髒了也不必——」
「夠了,給我閉嘴!我不需要!」
「那麼,因為嚴重的不幸轉移過去實在不好,環就在此先掛電話了……啊,堆積成 山的《快樂天》好像快要垮掉了,要是垮掉環就會被壓在底下——嘟嘟嘟……」
總覺得這種掛斷電話的方式聽來不太妙。
「呃,我們是不是去幫忙四條同學比較好?被色情書刊壓死這種死法實在太慘 了 」
「抱歉,我認為這件事情環會平安度過的……我們這邊可是整個國家存亡的大問 題……」

「這麼說也是啦……我想,她應該不會真的被壓死吧……」
「而且,環是班上的圖書股長,如果真的被書壓死,也是宿願得償吧。」
「才不是宿願得償啦!還有,雖然四條同學是圖書股長,但她並沒有那麼喜歡書!」 確實,環是非常不得已才接下那位置的。
「不好意思,我們回到主題吧。超商倒閉之類的事情一點都不重要。」
王花咳了幾聲清清喉嚨。
話聽來無情,但超商的確哪算得上是什麼問題。
「我們要竭盡所能。首先,木村松子,妳看法如何?」
「王花,請叫我艾風星娜!別叫我本名!」
肩負帝國重責大任的大司教當然也出席了。
「艾風星娜,請妳使用妳獨自的連繫管道,讓我國與日本國的交涉順利進行。」
「好,我會試著確認幾個的〜日本應該也會明白這該不該以國家等級參與這件事 吧。」
「學姐果然是擁有這麼大權力的人呀……」
良太敬佩地想「真不愧是大司教」。原來不只是個普通漫畫家而已。
「哎呀〜以前我出泳裝寫真集的時候也有成立粉絲倶樂部,當中應該有些重量級政 治家和外務省的官員,我是從他們那邊得到資訊的喔〜」



「日本是怎樣!讓這種事情發生真的好嗎?」
「結果,即使到了資訊科技時代,資訊還是會在這種地方走漏出來呀〜我馬上寄電 子郵件過去,標題就打『我擔任原作的動畫「是是」第一集好看嗎?』這樣。」
「拜託妳詢問差別更大的事情啦!」
「你想想看嘛,如果突然切入主題,對方應該會產生戒心吧。所以,要在徹底都講 動畫或漫畫的話題後,再提出『能不能延後截稿日』之類的主題。這可是基本的技巧 喔。」
「這應該是給編輯郵件的基本技巧吧!現在我們從頭到尾講的都是國家的問題!是 國家的問題!而且,動畫的觀眾群和購買泳裝寫真集的讀者群,應該沒有重疊吧?」
「是呀,雖然我本來想推出大量的合購優惠讓人兩者都買,不過好像會帶來不好的 印象最後還是放棄了。」
「是啊,請妳以肩負艾風這個名號的大司教身份好好努力。」
「歷史果然十分悠久呀……光是艾風星娜’就曾經在過去占有這麼重要的一席之地
艾風星娜一世

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個奸詐的策略。
「啊〜不過,木村松子的連繫管道是千真萬確的喔。因為,木村家從還在日本的時 候開始就是滿有地位的名門望族,有許多人脈可以派上用場。」
「所以啦,拜託妳端出木村這個姓氏啦!」
「艾風星娜,請妳使出全力。請妳好好努力,不要有辱以前從一世到十一 一世的艾風 星娜的名號。」

即使在世界史的課堂上,被迫記住了許多羅馬教皇,卻還是有這樣的印象。這個那 個的好像有九世啦十三世啦。
「啊〜如果想認識歷代大司教,血族聖教百科全書裡面全部都有喔。去查艾風星娜,會有一大堆結果。」
王花從一旁的書架拿出一本書。大概是重要的資料,所以房間內才會備著。
艾風星娜一世
由於發現侵占行為,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二世
由於發現外遇行為,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三世




因為要負起忘了儀式的曰程、忽視一年內好幾項重要例行活動的責任,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四世
覺得工作比預期中的辛苦,三天就辭職了。
艾風星娜五世
表示這和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一樣,三個月就辭職了。
艾風星娜六世
留言說自己想繼承父母親的農家更勝過擔任大司教,半年就辭職了。
艾風星娜七世
由於時常遲到,三個月就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八世
宣布「我想回歸當個普通女孩」,一年半就辭職了。
艾風星娜九世
未成年抽菸喝酒被逮到,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十世
據說頗有才幹,是肩負艾風星娜此名號中最傑出的人物。但是,由於其他宗教以高 位厚祿挖角,三年就辭職了。
艾風星娜十一世

喜愛遙控車,將大聖堂改造為遙控車博物館。由於不論如何货在太過亂來,八個月 就逍到解任。
艾風星娜十一 一世(第一任)
由於血族聖教檢定連續五次不及格,以想必對血族聖教非常無知的理由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十一 一世(第二任)
因為第一任沒有通過血族聖教檢定,有人認為不該認定其為十一 一世,故得到十一 一世 之名。兩個月後,因為在血族聖教檢定時作弊遭到解任。
艾風星娜十一 一世(第三任)
因前面記載的緣由,得到十一 一世之名。由於沒有通過考試的自信,企圖廢除血族聖 教檢定,遭到反對派罷免。
黑暗時代(沒有血族聖教檢定及格的人,陷入三十年以上沒有大司教這前所未有的 危機。當然也未出現繼承艾風星娜名號的人)。
艾風星娜十一 一世(第四任)
雖然終於出現血族聖教檢定及格的十一 一世,但同時也考上了東大,決定去就讀大 學。血族聖教檢定似乎只是當作備胎而參加的。
此後,因為太過不祥,願意繼承艾風星娜名號的大司教愈來愈少。十三世以隨意的 態度就職,成為久違的艾風星娜。


「根本沒半個認真工作到任期結束的傢伙嘛!」
遠遠超乎想像,讓人感到身心倶疲。
「看過這個,就會深刻了解到現在的艾風星娜究竟有多麼優秀了吧。」
「應該是說,這個名號也太不吉利了吧,為什麼要沿用下來啦!」
「因為第一任是傳說中的完美超人呀。而且,其他的名字聽起來就土 土的呀。嘿扭 扭五世啦,皮皮洛七世啦,歐嗅囉咻三世之類的不好聽吧?」
「是沒錯啦,就這個等級來說,我也不是不懂想要取艾風星娜的心情啦……是說,
一開始會想取嘿扭扭之類的人是腦袋壞了吧。」
「所以說,好好努力吧,艾風星娜。萬一失敗了,我就要一輩子都叫妳木村松子。 不如說,我就叫妳松子一世好了。」
「我會竭盡所能努力的,王花。」
看樣子艾風星娜是真的恨透了本名。
「這種提升幹勁的方法很有問題吧……」
「還有,說到『純潔教團』,當然就是清水了。我想先請教她各方面的事情。」
確實,既然清水正好是成員,應該也會知道詳細的資訊吧。
「不過,她好像常常不在呀……」
「這麼一說,昨天她也沒在我家……」

儘管就某種意義來說,清水待在冬倉家更奇怪,但她實在太神出鬼沒,所以良太和詩憐已經不覺得異常了。
「該不會清水是來替『純潔教團』探路的吧……」
清水遭到懷疑讓良太有點哀傷,但時機太過剛好,王花起疑也是當然。
「不,姐姐,這不可能。」
詩憐果斷地否定。
「妳怎麼知道?」
「她雖然是個怪人,但這方面是分得一清一 一楚的吧,我認為她不會用這種暗算別人 的卑劣手段。如果她只是要攻擊我,過去就已經有無數次機會能下手了。」
不知不覺中,詩憐和清水之間已經產生了獨特的信賴關係。
「何況,那傢伙對血族沒有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良太。以前或許她受過『血族就 是壞人』的教育,不過那些她大概都忘光光了。」
除了和良太有關的事情,現在的清水早就只是個血族帝國的善良市民。
「我認為詩憐說的對。清水如果真的想要毀滅帝國,應該早就會鎖定王花了。」
「不過,她隨時都在鎖定良太。」
「是呀是呀,除了我以外別人都很安全——不能否定這一點真讓人傷心……」
「這倒也是……懷疑她也沒意義,我就相信她吧。」



王花嘆了 一 口氣,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能做的,就只有強化警戒這點事情吧。不知道敵人何時進攻,也不清 楚規模大小,那就沒別的事情能做了。」
線索只有來自采理的信件。資訊極少而且不確定。
靠著這點就要下令準備什麼是很難的。
「所以,我決定我也要在能力範圍內先弄個明白。」
王花散發出來的氣息變得有些堅定嚴肅。
所謂皇帝的威嚴,正呈現在她身上。
「詩憐,聽我說,我有問題要問妳,請妳全部都照實回答。」
「好呀,姐姐。到底是什麼問題?」
「我可以當作妳是想留在帝國的吧?妳完全沒有半點想跟母親一起回去日本的念頭 吧?」
聲音中甚至有種像是質問的感覺。
「這、這還用說嗎!我有什麼理由非得離開帝國?這種說法根本離譜到極點丨•」
「是嗎?這可能是我誤會妳了,不過妳看起來很像還是對母親依依不捨的樣子。」
良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因為他也這麼覺得。

你覺得我會想知事到如今湊巧冒出來的母親見面嗎?還不如說,我才像是被害人!我連看都不想看到她!」
「既然妳都劃清界線到這個地步了,那就沒事了。妳想想看嘛,家人之間的感情終 究是特別的,有很多地方是不能講道理的。所以,慎重起見我還是先問一下。」
王花並不是站在詩憐姐姐的立場,而是皇帝的立場才說這些話的。良太聽起來是如此。
的確,這是超越家庭問題的國家問題。
假使采理真的是獨自前來,她也不是血族帝國能當客人款待的人。
「如果,冬倉采理入侵帝國,我一得知就會下令逮捕她。帝國雖然沒有死刑制度, 不過我會要她接受仔仔細細的偵訊。」
王花盡可能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對帝國來說,不可能平白放過 暗殺前皇帝的嫌疑犯。
(聽的人難受,說的人也難受吧……)
這是國家問題,同時也是家庭問題。
身為局外人的良太只能沉住氣在旁關注情況。
然而,他這樣的局外人也收到了問題。
「對了,良太。如果詩憐要去日本找采理,你會跟著她去嗎? 」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沒想到王花會問自己,良太有些驚慌失措。
而且,還是個有點奇怪的問題。詩憐才剛剛回答過不去曰本的。
「你想想看,你不是詩憐的候補隨從嗎?我在想你會不會以隨從的身分跟著去。」 「應該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吧,詩憐也說她不去了……最重要的是,我這體質回不了 日本。王花妳應該知道我受到詛咒的事吧。」
從國小開始,良太就因為大受女孩歡迎而有各種各樣的困擾。
當中只有身為血族的王花,冷靜地看著良太。真要說的話,當時唯一明白良太苦處 的人就是王花。
或許這也是部分的原因吧,良太初戀的對象就是那樣的王花。
在班上,在學校,只有那麼一個人,把他當成普通人看待。
當然,當時良太並未向王花表白這些,到了現在也不曾提過。
「我明白了。我就稍微告訴你們,身為皇帝的我是怎麼想的吧。」
王花從王位緩緩起身。
「詩憐,我說的,從頭到尾都只是假設喔。我不可能原諒殺死父親的嫌疑犯冬倉采 理。我會將她視為國賊,也就是國家的敵人。這一點妳能理解吧。」
「這剛剛姐姐也問過了。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或許就是采理害得我們的父親遭殺害...... 」

「只不過,我國和日本尚未成正式的邦交,采理要是到帝國來又馬上回去日本, 我也就無計可施了。我無意要求日本將她引渡過來。」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詩憐一臉擔心地望著王花。
「也就是說,如果妳要和采理去日本,我不會阻止妳。我也不會派追兵阻撓。」
「我就說了,不可能有這種事——」
「就算現在妳這樣說,以後如果改變心意想和母親一起生活也不奇怪。」
王花打斷了詩憐的話語。
「身為一個人,這是非常自然的感情。妳要是因此到日本去了,我也絕對不會視妳 為罪人指責妳。我會以皇帝的身分,以姐姐的身分,認可妳這個重大的選擇的。」 王花淺淺地浮現笑容。
「因為不論冬倉采理是個怎樣的人,她是妳的母親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王花的眼睛雖然沒有在笑,但感覺得到這是她的真心話。
「嗯,謝謝妳,姐姐 」
詩憐的臉上也有了點笑。
良太還以為這裡始終都是姐姐對妹妹的溫情。



然而,王花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冷淡。
「但是,到時候就請妳當作自己和帝國完全斷絕關係。」
「咦……」
「當然,我不會准許妳把隨從帶走。因為隨從徹頭徹尾都是帝國的人民。即使我認 可妳個人的判斷,但要是因此牽連到國民那又另當別論。不過良太似乎無意回去日本就 是了。」
「我說,姐姐,妳到底想說什麼?」
「我都說得這麼白了,拜託妳就自己想通吧。」
王花似乎感到厭倦地嘆了 一 口氣。
「意思就是如果妳要跟采理走,那到時就請妳乖乖放棄良太。妳去了日本的話,良 太就不再是妳的隨從。就是這樣。」
良太現在能以冬倉良太的身分擔任冬倉詩憐的隨從,始終都是因為詩憐是帝國的人
民。
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基於吸血而成立的主從關係。詩憐目前依然沒有能力正式將良太 變成自己的隨從。
這樣的關係,只不過是在形式上認同詩憐和良太的主從關係。
萬一破壞了這條規則,冬倉良太便會變成一個名叫朝霧良太的帝國普通人民。


「然後,到那個時候——」
王花不好意思地看著良太。
「良太,我就要你成為我的隨從。成為身為皇帝的我的隨從。」
莊重地,伴隨皇帝的威嚴,王花如此宣言。
「咦……王花……」
無法順利領略這句話的意思,良太說不出話。
不僅良太,詩憐也吃驚得全身僵硬。
因為,以前王花曾經在良太剛到帝國來時介入他們兩人的生活,那之後便再沒發生
過。
良太也好詩憐也罷,如今都覺得兩個人過日子是理所當然了。許久不曾想像過除此 之外的生活。
可是,這並不是絲毫不變的。
良太在帝國內既非血族也非隨從,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還有,由於太過特殊,良太同時也是具備政治意義的存在。良太在帝國內受到何種 待遇,是超過他個人感受值得帝國關注的大事。在帝國中受到優待,或是受到歧視,都


會直接連結帝國到日本國的形象。
正因為如此,王花過去就說過要良太當她隨從的話。
出於「這麼做是好處最多的方式」的判斷。
那個時候,良太以要跟實力尚弱的詩憐一起生活為由拒絕了王花的命令。
但是,拒絕過的事情再度出現。還伴隨著不同於以往的沉重。
「呃,突然這麼跟我說,我也很……」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良太也不知所措。
因為,成為王花的隨從,亦即和王花一起生活……對良太而言,王花還是初戀的對 象……
「怎樣?你應該沒有什麼不方便吧?你也是帝國近衛兵呀。當隨從待在皇帝身邊, 以你的立場來說一點都不奇怪。」
「呃,這我都知道,可是……隨從要經過被主人吸血的程序……」
「我在帝國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說過嗎?你是數量稀少的普通人類,如果棄你 於不顧,萬一你遭到其他血族襲擊被迫變成隨從,而且還讓事情曝光的話,就會變成國 家的汙點。既然如此,那不如我負起責任把你變成隨從安排在身邊。對你來說應該沒有 比這個完善的保護了。」
「呃,這樣是說得通啦……」

「我都說這麼多了,拜託你弄明白點!」
王花的臉頰有些漲紅。
「我再說一次——良太,你來當我的隨從。這是我這個皇帝說的話,你能回答的就 只有『好』或『不好』其中一個而已。」
王花的臉變成大紅色的。皇帝的威嚴正在消失。不過,左右現場氣氛的人,畢竟還 是王花。
這個國家的元首是皇帝,皇帝的話語優先於一切。
「我、我知道……可是——」
良太不由得望向詩憐的臉。
看到的是張帶著憂愁的臉龐。
彷彿,回到了以前一個人孤零零時候的表情。
「從頭到尾,我都是假設詩憐要去日本。」
雖受到王花話語的逼迫,不過仔細一想,這只不過是在問有什麼萬一時的特殊情
況。
所以,應當什麼問題都不會發生。他和詩憐的主從關係一定會細水長流地持續下 去。他回答「我知道了」應該就行了。
而且,看到王花這種努力保持平靜的表情,良太也不可能說得出「我不可能當妳的

隨從」這種狠心的話。
王花本人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並不是一無所知隨便講講。
「王花陛下!請等-下!這再怎麼說都是強人所難呀……」
莎莎拉焦急地說道。
「皇帝之妹的隨從轉移給皇帝,這或許很自然沒錯,但現在帝國的治安十分良好, 讓人難以想像會發生什麼皇帝遇襲的事情。再說,冬倉良太本身就是近衛兵,形式上而 言他得到的是帝國貴族的待遇,早就沒有什麼非得成為王花陛下隨從的原因了……」
「說的有道理……我覺得,隨從的事情有點偏離主題了……如果只是要保護良太同 學,可以讓他進入第-大聖堂……」
艾風星娜也替莎莎拉助陣。
「隨從的事情有一天要是真的重置了,到那個時候再考慮就好了,不用急著一定要 現在就有結論吧〜這種事情,等到有什麼狀況的時候再想怎麼辦也不遲呀〜」
「妳們說的很對。我說的或許不是必然會發生的,是我自己在耍任性。這一點連我 自己都一清二楚。」
王花擠出無所畏懼的笑容。
可是,那笑容隨即消失。
「不過,這個任性要求我一直都在忍耐,一直沒有說出來!我真的,忍了很久很

久!莎莎拉,艾風星娜!」
點名之後,王花對著兩人大發牢騷。
「在事情逐漸變成這樣的期間,就只有我一個人無人聞問!可惡,我也很想隨心所 欲呀!就因為我是皇帝,所以我才硬要一點都不客氣!莎莎拉還有艾風星娜妳們都太奸 詐了!妳們這些卑鄙小人!卑鄙小人!卑鄙小人丨」
王花一臉怒氣沖沖,對著兩人大發脾氣。
彷彿是有什麼格外不能讓步的事情,面紅耳赤的。
「呃,請問……說我們是卑鄙小人是什麼意思?」
「是、是什麼事情呀……哈哈哈……」
兩人的表情感覺都有點生硬。
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妳們明明就心裡有數!還給我裝不知道I•就是這樣我才說妳們是卑鄙小人!漂亮 話我已經聽得夠多了!既然我是皇帝,那我就要跋扈囂張不講理!妳們要是有怨言,我 就要加稅!」
完全是個鬧彆扭的孩子一樣,王花說道。
這情景十分難得一見。王花幾乎不曾說過這樣的話。
「我可是皇帝。本來我真的要任性起來,以我的立場不論說什麼都是可以的。可

是,結果卻都完全相反,我不但不能隨心所欲,連不小心任性一下都沒辦法。因為這樣, 我可是,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忍耐一路忍過來的!」
雙手扠腰,王花瞪著在場所有人。
「以前呢,有部分原因是為了詩憐,所以我把良太借出去。但是,這應該已經沒有 必要了吧。詩憐現在已經不孤獨了,應該已經變堅強到不必跟良太兩個人一起過日子也 行了吧!」
「姐姐,這個我……我……」
詩憐的話說得也不堅定。
確實,以前是為了讓良太照顧在學校也沒朋友的孤單詩憐,王花才讓良太和詩憐一 起生活。如今這樣的擔憂早已消除。
王花的看法是,在某種意義來說,如今詩憐就是正在非法占有良太。
「總而言之——」
王花深深地吸了 一 口氣,說道。
「詩憐對良太放手的時候,我就要良太變成我的隨從!這是決定好的事情!君無戲 言丨皇帝說出口的話不可能更改!」
就在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的地方,良太的命運輕易決定了。
(接下來,我會怎麼樣呀……不用擔心,只要詩憐待在帝國就沒關係才是……)

但是,良太藏不住內心一絲的不安。
還有,詩憐也鐵青著一張臉。
「沒、沒事的……因為,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太離譜了……我怎麼可能 離開帝國到外面去……」
「是呀。那麼,妳要是離開了要如何處理後續,應該是隨便怎樣都行吧?」
剛才那孩子氣的譴責雙眼也轉向了詩憐。
不如說,是到目前為止最強烈的眼神。
「嗯……是沒有什麼問題啦……」
「是呀,根本就沒有半點問題。」
終於,王花的表情有點滿意了。
不過,又馬上恢復成漲紅的,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樣子。
「不過,我說得太過頭了……我現在正在反省……應該說我覺得懊惱……」
王花多少有些尷尬地說道。
「算、算了……不過,只要冬倉詩憐留在帝國,王花陛下就得不到機會,現狀應當 是不太會有變化吧……所以,王花陛下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就是說呀〜我賭五十萬血族YEN賭接下來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哈哈哈……」 莎莎拉與艾風星娜一副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模樣說道。

這兩個人似乎是在試探什麼,偷瞄了良大一眼。
良太好像靜不下心來,移開視線。
這麼說起來,他和莎莎拉與艾風星娜之間,該說是發生過很多事,還是曾經差點出 什麼事。要是哪裡走錯一步,他成了她們其中一人的隨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至少以前 就出現過這樣的可能。
「哼,你們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我也不是隻總是在睡覺的獅子……該行動的時候 我就會行動……我只是要告訴你們這一點。請你們不要太沒禮貌。」
「姐姐,很抱歉連特殊的情況都要麻煩妳假設,但妳剛剛定的規定大概是沒必要 的。」
「妳這個既得利益者給我閉嘴。」
姐妹之間也殘留著詭異的氣氛。
(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似曾相識……)
良太想起了這種感覺。
(好像是以前在日本的時候,我待在班上所感受到的氣氛……)
真是奇怪。
在血族之中,受女孩子歡迎的耝咒應當是沒效的呀……

第一章完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03:19 编辑



王花的「耍任性」,害氣氛變得奇怪。
「呃,聽我說,既然大家都知道目前的資訊了,那要不要先解散?我想,敵人怎麼 樣也不會馬上就打過來……」
良太也覺得尷尬,於是如此建議。
如要說真心話,就是想回家了。
待在這裡,會累積莫名其妙的壓力。一 一注意到周圍投射過來的視線,讓人呼吸困
難。
「良太,你呀,真是天真呀。以後我要叫你水果番茄良太。」
「不要連這種地方都提到番茄啦。」
「『純潔教團』和采理可能真的會來呀。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得先稍微討論一下因應 之道。你以為我為什麼召集大家過來?」
「但是,現在資訊這麼少,我們不是無計可施嗎?」
日期完全不清楚,人數根本不知道。連對方的行動會是「純潔教團」的軍事策略中 的一環,或是采理以個人名義拜訪詩憐這些事情也都不曉得。
而且,帝國的周圍全部都是日本,具有無數條入侵路徑。帝國總不會具備數量多到 能全方位保衛的軍隊吧。
「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周密的計畫。不過,平常就有所防備這樣的等級還是做得到


的。雖然有很多事情就像是不曉得實際上到底會不會發生火災一樣,但是避難訓練之類 的就是眼前能先做的,不是嗎?」
「這個,當然是沒有比事先訓練更好的了。但是,避難是要去哪裡避難?」
「現在,我就告訴你們這個國家的緊急避難場所。由於是特殊的場所,良太和詩憐 應該都不知道。不論采理的目的為何,她好像都會來找詩憐,所以萬一發生了什麼事, 詩憐逃到那裡去就行了。」
「緊急避難場所是嗎?這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呃,雖說有這種地方應該是正常的。」 由於帝國的行事太過隨便,讓良太不曾想過竟會有如此的設施存在。
「是像地震時去學校避難那樣的嗎?哪裡有學校這種小事,我當然很清楚。」
「從冬倉家出來,城堡這邊近多了吧?因為冬倉家就是在城內嘛。」
王城廣大區域的角落有庭院,庭院更邊遠的角落蓋了冬倉家。雖說在城內,但一點 都不豪華,不如說是間破舊的房子。因為城堡豪華無比,更讓兩者間的差距顯得特別嚴 重o

王花指著地板。
「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要某個人下地獄去嗎?」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避難場所就在這座王城的地下深處。」
「這麼說起來,以前去看的時候也跳過地下區域沒看。地下就算有什麼應該也是倉









庫一類的吧。」
「姐姐,該不會這裡是像忍者的房子一樣,掛軸後面有祕密入口啦,或是古井底下 通到某個地方去啦,有類似這樣的機關吧?」
詩憐突然興奮起來。看樣子,非常期待出現忍者風格的隱藏場所。
「詩憐,再怎麼說,這裡也不可能會有那種沒創意的東西吧。」
「一樓和室的掛軸確實有條逃生通道喔,通往地下。」
「真的假的!竟然準備到這種地步!」
良太再度覺得這座城堡和這個國家真的什麼都有。
「但是,就算從那邊過去,也只能抵達欣賞黃色書刊的房間而已。」
「這哪門子的避難啦!」
「當作逃離痛苦現實時的避難場所不是很好嗎?」
「就算是這樣還是不太好!不如說,能靠自己讓痛苦現實逐漸好轉的想法比較好 吧!」
「哼,『讓痛苦現實好轉』是嗎?這種話只有高中生講得出來呀。」
「妳自己明明也是高中生,不准瞧不起別人丨」
良太覺得這有某種蠻橫的成分在。
「蓋城堡果然也是需要玩心的,所以我蓋了那樣的房間。」

「妳拿稅金去蓋那種房間,國民的不滿會升高的……」
「不用擔心。我用的不是國民的稅金,是讓公務員減薪一成大概半年時間得到的錢 蓋的。」
「做這種事情,公務員會發火的!」
不管怎麼說,政治都太過腐敗了。
「是是是。緊急避難路徑當然是另有地方。」
王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個叮叮噹噹響的鑰匙圈。恐怕是皇帝專用的吧。
「現在,我就帶你們去看吧。我覺得目前時機正好。」
「沒差,反正都已經在城裡了。」
「跟我來,我要讓你們看到深淵。」
「妳的說法感覺毛毛的……」
「不過,首先我會帶你們去看黃色書刊欣賞房。」
「那裡就免了!」
「現在入會免費,年費一萬兩千血族YEN。」
「入會也免了!」
先搭電梯到地下一 一樓。


「姐姐,我記得這裡是倉庫的樓層吧?」
連詩憐好像都多少有點了解。實際上,這裡堆滿了醫藥箱和緊急乾糧一類的東西, 以及衛生紙和印刷的碳粉等等。
「沒錯,這裡是徹底的地下一 一樓。」
「光是城裡的備品就有這麼多呀……」
五花八門的物品堆積如山。規格不是家庭,而是企業。
「那邊是A4尺寸的紙張,那邊裡面是B5尺寸的,那邊是A3 ,再過去一點點是 有顏色的紙——」
「紙張的說明早就不必了丨•」
「那個小箱子是最常用的碳粉。那個巨大的箱子是特殊印表機用的,所以數量不太 多。那邊則有感光鼓……」
「印刷相關的備品說明早就不必了!」
「那邊放的是現在沒使用的白板啦辦活動用的各色交通錐。那個箱子是活動用的器 材組,裡面有美工刀、剪刀、絕緣膠帶、繩子、各種工具、小型無線電、各種各樣的東 西。」
「我就說了,倉庫的說明可以省略了!應該是說,妳明明是皇帝竟然對這些小地方 知之甚詳是怎樣!」


這種地方不是應該讓家臣負責的嗎?哪來連碳粉放哪裡都一清二楚的皇帝呀。 「因為這裡就像是我自己的家,不論如何我就是會掛念。」
「這樣呀,對王花來說,這裡是又像公司又像家的地方呀……」
「姐姐,請問一下,放在那邊的封箱膠帶,可以給我一捲嗎?」
「不行喔。因為這邊的備品全部都是用國民繳的稅金買的。」
「姐姐竟然認真在講話丨•」
詩憐對著姐姐出現失禮的吃驚反應。
「說是避難訓練,氣氛卻一點都不緊張……真的就是間普通的倉庫。J 「不過,這裡是真的有機關的。」
王花在走廊停下腳步。
咚咚、咚咚地,輕輕敲打牆壁。
從回聲聽來感覺內部是空心的。
「裡面有隱藏的房間。」
「這樣呀,原來緊急避難場所藏在這種地方呀。」
看不出來是入口,是為了讓人以為是一般的房間不會多加留意吧。
「不是喔,我是說色情書刊欣賞房。」
「我不是說了嗎?不需要這種說明啦!」


「缺點是牆壁薄,所以聲音大一點的話,走廊就會聽到了。」
「弄成隱藏房間根本沒什麼意義嘛!」
「可是,有的人就是覺得可能會被別人聽到才會興奮,所以我才決定做成薄牆的。」
「我不想聽到這種性喜好!」
「我在想對少數派釋出善意的政治可能有必要吧。」
「不要試圖偷換成崇高的理想!」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快點往裡頭走吧。」
這間倉庫的終點有扇小門,好像是用推開的。
門上有女廁的標誌。
「良太,打開看看。」
「為什麼是我要開!以情況來說應該會讓女生來開吧!」
「姐姐,還有我在呀……」
「詩憐開的話就不好玩了。」
似乎是以好玩為標準選定開門的人。
早就是危機感變成零也無妨了。
「不必擔心,裡面沒人。來吧,快開門,這是皇帝命令喔。」
「好吧,沒有人在裡面就好……雖說我覺得這好像是犯罪行為……」

進去裡面一看,理所當然地並列著三個單間。順帶一提只有最裡面那間關著門。完全是個平凡的洗手間。
「奇怪,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良太呀,這是不是因為你是個男生卻跑進女生廁所才會這樣?」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種走錯地方的不對勁。是這裡和一般的廁所有哪裡不一 樣——啊!」
每個單間都有鑰匙孔。
「這個廁所,能用鑰匙從外面打開單間的門。」
「答案非常正確。來,良太,打開最裡面那間。」
「這間,裡面應該沒有人吧……」
「不要緊,不要緊。你擔心的話就敲敲門吧,這不就行了。」
「這也是皇帝命令嗎?好吧。」
無可奈何,咚咚地敲了敲門。
「裡面有人。」
「聽起來這回答的聲音好像是虛擬人聲……」


「是自動聲音系統喔。這樣做是在偽裝。來吧,拿鑰匙開門吧。」
打開單間,裡面不是廁所,而是通往地底下的階梯。
「原來如此……在女廁裡面做個隱藏階梯呀……某種意義來說,也許真的是高 招……」
良太看向王花,王花一臉得意。
「老實說,人禍比天災更可怕——我比較擔心敵人入侵,所以在這種不好找的地方 做了階梯。」
「我正好是在這裡施工的時候出城去的,真的進步好多呀。」
詩憐也對這種花招佩服不已。
「敲門後的反應太不自然,這一點就無法構成偽裝了吧……」
「關於這一點,國家的企劃小組正在研究中。不過,合成的聲音也有好幾種反應, 如果老是同樣的回答應該很容易讓人起疑吧。」
「雖然我覺得是聲音有問題,但我也懂妳的意思。」
「想試試看的話,就再敲門一次看看。」
咚咚。再度,良太敲了門。
「下一站是中原三丁目。要去吉田內科的乘客請在這裡下車。」

「不要加進道種像是公車廣播的聲音啦!這也太不自然了!」
「因為只增加了數量,所以好像混雜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嗯,也有這種奇怪的。」
「下站停車。車輛停妥之前,請坐在座位上等待。」
「而且,竟然還自動錄到有人要下車的廣播!」
「大概是想要追求臨場感吧。」
「廁所不需要這種臨場感啦!」
謹慎起見,再次敲門看看。
「這是自動提款機。請選擇您需要的服務。」
「竟然有銀行的提款機!這種馬上就會被人識破了!」
「奇怪了……我明明是想加入更正經的東西的……」
王花也試著敲門。
「~~♪ ~~本店晚間九點打烊,由衷期待您再度光臨(驪歌的音樂)。」
「為什麼會有打烊廣播啦!給我認真做事呀!我要加稅!我要減薪丨•」
「妳這個導遊動怒的話,我們是要怎麼辦啦!」
「夠了,這次就算了!從階梯走下去往前進!自動聲音以後我會改良!我要減少企 劃小組的薪水!」
走下階梯,來到相當於地下三樓的通道。
寬度有五公尺左右,還算寬。
不過,讓人無法在意寬度如何的,是通道長長地延伸出去,完全看不見盡頭。
「原來如此……這是為了緊急的時候可以在這裡防守吧……」
「但是,更優先的是當作緊急時的避難場所。感覺就像是印第安納◦斯吧。」
「應該沒有圓形巨石會滾過來之類的陷阱吧……」
「因為預算不足所以省略了。」
「妳本來是想做的嗎……」
「雖然岩漿池我也很想蓋,但終究因為預算的關係只能死心。」
「要是蓋了,光是保養管理就夠悲慘了。」
「還有,如果能加上無限重複的機能就完美無缺了,可是以現代的科學能力似乎還 是辦不到。」
「等到這種東西開發出來的時代妳再來盡情逃命啦!」

「嗯。不過,良太呀,有個創意還滿不鉛的東西喔。」
詩憐指著一臺果汁自動販賣機。
「而且,這是包含寶特瓶飲料在內,全部商品都只要一百日圓的販賣機!夏天發現 這個的話真的會謝天謝地!」
「因為路這麼長,我想口渴的人應該會買吧,所以就放在這裡了。順利的話,就能 增加稅收了。」
「不對,這電費一定很貴!應該是說,自動販賣機的廠商進到這裡來,機密就毫無 意義了吧。」
「 你說的對。」
「以前妳都沒發現嗎丨•」
「我太過集中精神在壓榨稅金上面,導致遺失了重要的東西。」
「為政者說『壓榨』這種話,在各方面而言都很糟糕吧!」
「我認為當今的時代追求的不是原則上的政治而是真心話的政治。」
「妳的真心話強烈到嚇死人!」
沿著通道再往前走幾百公尺,又發現奇怪的物體。
「姐姐,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眼前排列著售票機和自動驗票閘門。


而且自動驗票閘門的裡面還有通往更地底下的階梯。
「這是不在這裡買票的話就不能前進的設計。我希望這樣能阻止敵人前進。」
往售票機一看——
往地下四樓東側 三百一 一十血族YEN 往地下四樓中央 四百五十血族YEN |日通行券 八百血族YEN
「第一段票有夠貴!」
「因為挖掘地底花了滿多錢,所以在能夠折舊之前收費都會訂得比較貴。順帶一 提,地下四樓是這裡下面的一層樓。」
「這是新興住宅區的鐵路嗎……還有,我不知道一日通行券的用處在哪。」
「如果因為工作需要往返,買那個最划算喔。」
「重點應該是,到底是什麼時候蓋了地下鐵的……」
再怎麼說這都不是能暗中進行的工程。
「因為沒有購買列車,所以從頭到尾都只能徒步到車站。我們就在這個地底世界行 走吧。」

「這像是關口的系統是怎樣……」
該不會在這種地方也能收錢吧?因為沒想到這一點,良太大吃一驚。
「對了,因為需要往返,所以你們最好買一日通行券。」
「咦?妳要我們出錢?」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因為我的信念就是向所有國民徵收稅金,沒有半點厚此薄 彼。我的目標是清廉的政治。」
「我怎麼覺得妳從根本就是骯髒的。」
良太希望能另外設一個和皇帝分開的總統之類的職位。
「對了,『地下四樓東側』和『地下四樓中央』差在哪裡?」
「從地下四樓東側到地下三樓這裡也可以往上走。這種情況,我的設計是沒有先通 過電流急〇棒或是棒球九〇格這些以前的知名遊戲的話就不能往前進。所以乖乖買張直 達地下四樓中央的車票比較好喔。」
「抱歉……以我的年齡層來說,我已經完全不知道妳在說哪種遊戲……」
「我正在進一步興建必須也在瓦〇世界過關才能前進的地方。」
「這早就變成妳個人的喜好了吧……我實在是一頭霧水……總而言之,妳的意思就 是直接在地下三樓走動的話就會碰到陷阱吧。」
「就是這麼回事。」


「……從一開始就只蓋地下三樓不就好了……」
「如果製作者不覺得有趣,其他人也不會樂在其中。」
「不要在這種地方加入創意啦!」
「啊,良太,我沒帶錢包,拜託你也買張票給我。」
「好好好……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還要增加開銷……對了,王花不用買票嗎?」
「我有這個。」
王花拿出一張寫著「股東優待券」讓人莫名其妙的車票。
「所謂股東這個概念不會太奇怪嗎?算了,沒差,我累了……」
然後,買了 一日通行券,下到地下四樓,從寫著地下四樓中央出口的階梯往上走到 地下三樓。
再走大概十分鐘後,來到一扇看來十分牢固的門扉前。
「看起來很厚重……好像銀行裡面的金庫……」
「我想,強度一定勝過普通的銀行。」
似乎是密碼鎖,不輸入號碼就開不了的樣子。
「前面就是緊急避難所了。重要的是,沒有人能來到這裡。」
「嗯,就算來到這裡,不知道密碼也無法突破吧。總算出現機密的感覺了。不過, 不知道緊急避難所的密碼就進不去,這不是不妙嗎?」

還是說,王花假想的是只有親信和特別的人才能逃命?
「哦,這你不用擔心。」
王花按下按鍵。
1111 嗶 嘻嘰。
「門開了。好了,我們進去吧。」
「喂,密碼弄複雜一點啦 是最不能用的密碼吧……J
「哎呀,沒差啦。總之我們的目的只是來確認避難場所。來吧,就是這裡。」
「哇,姐姐,這房間是怎麼回事……」
詩憐忍不住搗住嘴巴。
眼前,是個裝潢非常像黑魔法祭壇一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間。
房間周圍掛著有骷髏和蝙蝠剌繡的窗簾,地板上四散著宛如鑲嵌於地的紅玫瑰。 牆上擺著一尊血之女神像。
還有,房間中間放著巨大的木製棺材。
水準高到就算說這是鬼屋裡的一個房間,似乎都能直接拿去用了。
「等、等等啦……姐姐,我很怕……我很怕這種恐怖的東西……」

「詩憐妳怎麼能怕呢?這裡就是緊急避難場所。即使是『純潔教團』,要到這裡來 都還是困難重重。有什麼萬一,妳就逃到這裡來吧。」
「這我知道,可是中間那個棺材是怎樣……感覺很像裡面躺了不知道什麼人……」 視線必然會動也不動盯著那副棺材。
「嗯,裡面當然有人。詩憐也很熟的一個人喔。」
「咦?」
王花毫無遲疑地像是敲門一般敲了敲棺材。
「起來了,我帶客人來了。」
「唔〜好睏……再讓我睡五十個小時啦……」
棺材裡傳出聲音。還有,離譜的要求。
「怎麼說都睡太久了。好了啦,快起來。」
「那麼,讓我再睡四十九小時六十五分鐘……」
「這是放暑假的小孩嗎!而且還比剛才多延長五分鐘!」
「討厭啦討厭啦討厭啦,這個世界上只有睡覺是種樂趣呀〜我要一天睡一 一十五小 時〜」
聲音聽起來像是名女子,但反正看不見樣子實在不清楚。
「王花,我說,這裡面到底是誰?至少我知道,聽起來是個頗為沒用的人……」

「等她出來我就會介紹了。問題在她不會輕易出來……這個緊急避難場所,同時也 是這個人的私人房間。因為她喜歡黑暗跟安靜的地方。」
「抱歉,這房間實在不太有品味……」
「良太,我大概猜得到是誰了……沒用到這個地步的人,只有那一位了……」
詩憐的臉上籠罩些許陰霾。
「是妳害怕的人嗎?呃,聽起來是有點怪的人,某種意義來說這樣也是理所當 然……」
另一方面,王花依然沒能讓棺材的主人出來。
「哈哈哈哈,無人能妨礙我的安眠!這副棺材經過特殊設計,就算讓大象踩也不會 壞。不過,要是真的找來大象,我還是會提心吊膽啦……不過,大象沒辦法進到這種地 方吧。呼哈哈哈哈!」
「夠了!差不多可以出來了!有夠麻煩的!」
「哈哈哈哈!妳就好好嘗嘗我因為找不到最後大魔王而全破不了的痛苦吧!勇者鬥 〇龍三代我就沒辦法全破……可能是我用道具的時機不對吧……通往魔王城的橋怎麼樣 就是沒出現……」
「我不想聽這種回憶的往事!」
「勇者鬥〇龍-代我搞錯了復活的咒語飲泣吞聲;勇者鬥〇龍四代則是冒險之書

消失了含淚吞聲。我那個時候,不由得詛咒神明。覺得乾脆自己變成魔王毀滅世界好 了。」
「不要再講這種回憶了!快點出來!」
「勇者鬥〇龍五代,我選了芙羅拉而不是比安卡,所以朋友跟我說『妳真是個沒用 的人,被金錢蒙蔽了心智』這種近似否定我人格的話……」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可以確定這人很愛電玩。
「啊〜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使用那個名字了吧……」
王花似乎也放棄正面攻擊的方式了。
「母親大人,采理可能會過來。」
磅咚
本來關得緊緊的棺材蓋子爽快果斷地打開了。
現身的,是個容貌和王花相似的成熟女子。
只不過,服裝是烏黑的禮服,正是所謂吸血鬼的氣質。脖子也掛滿飾品,散發著最 後大魔王的味道。
「妳說采理要來是什麼意思?那可惡的女人不是應該已經逃到遙遠的阿卡迪卡去了 嗎?」
「母親大人,她有可能再來這裡的。詳情我現在說明。」

王花難得露出覺得事情難辦的表情。恐怕是立場方面的問題吧。
「王花,剛剛妳說了母親大人對吧……這位是……」
「對,沒錯,這位是我的母親,帝國的皇太后——」
「趾高氣昂。退下!退下!退下!沙羅野•伊莉莎白•亞歷山卓•弗洛倫蒂娜•席薇 亞•羅珊娜•維多莉亞•血目草皇太后就是我!」
「母親大人,請不要擅自加長名字。以前不是沙羅野•伊莉莎白•亞歷山卓•弗洛倫 蒂娜.席薇亞•羅珊娜•血目草嗎?現在怎麼加上了維多莉亞!」
「我在轉變成一個全新自我的意義上嘗試加上去的。」
「不需要!還不如說,要是您真的想轉變,請先改善一下這種繭居族的生活!」 王族的正式名稱都長得要命,良太也許久沒聽到有人報上正式名稱了。王花平常也 是用沙羅野王花這個名字。
(這麼說起來,王花並不是采理的女兒,我也沒聽說過皇帝的正室遭到暗殺什麼 的,人還活著也是正常的……不過完全不曾見過,原來是待在這種地方呀……)
良太想通了許許多多。
「哦,妳是采理的女兒詩憐嗎?妳長大不少嘛。長得愈來愈像采理了。不過,妳最 好不要連內心都像那傢伙喔。」
「好、好久不見了,血目草皇太后……」

詩憐也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雖是親屬關係上的母親,但終究不好面對吧。
「我也聽王花提過,說妳在各方面都表現得不錯。對了,這個一臉窮酸樣的男生是 誰?」
「窮、窮酸樣……」
良太有點受傷。
「母親大人,他就是良太……」
「哦,王花妳說過妳喜歡這小子——唔咕!」
反射動作一般,王花迅速撝住血目草的嘴。
「討厭啦,母親大人,您又在說夢話了嗎?還是說,您要再度睡覺覺嗎?還不如 說,您是要永遠睡覺覺下去嗎?」
「唔,唔!唔咕!」
即使面對母親,依然毫不手軟的王花。
「妳先前也說過這麼多年後竟然能重逢只能用命運解釋——唔咕!」
「母親大人,您好像知道太多了。再見了。我的意思是永別了。」
「好、好啦……親愛的女兒,我會看氣氛再說話的……應該是說,要是不看好像就 會沒命了……雖然我說想睡五十個小時但我並不想長眠……」


「嗯,這種地底下的密室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會發現呢。母親大人,請您自己要 多加小心。」
「哼……我還沒弱到會敗給一個小丫頭。」
「RPG都沒辦法全破的人請不要講這麼囂張的話。」
「R P G的事情不能提啦……啊……我的腦海中清楚響起了冒險之書消失時的音 樂……」
這種親子關係感覺真討厭。
「對了,血目草女士,為什麼您會待在這種地方呢?」
良太提出一個單純的疑問。雖有無數在意的事情,但他決定還是先從大方向進攻。
「呵呵呵呵……你想知道嗎?不過,當你碰觸這真理的時候,說不定會陷入瘋狂。 這樣你也無所謂嗎?呵呵呵……因為我怕陽光。」
開場白很像一回事,理由卻非常普通。
「啊〜就是有呢。體質方面不適合晒太陽的人。」
「我不是這樣子的人……我只要一晒太陽,就會產生維他命D……」
「我要說,這樣不是對健康很好嗎!還有,這是人類身體自然的反應!」
「啊,良太,你不能把她的話當真喔。這個人只是在享受『晒太陽就會死』這個設 定而已。就只是個普通的中二病,明明都三十多歲了還這樣。」

「王花呀,三十多歲這個詞不能提啦。我是永遠的十七歲。」
「嘿〜是這樣嗎?那麼,我就不再拿芋薯燒酒和喬麥燒酒過來了。未滿二十歲不可以喝酒喔〜」
「哇!暫停,暫停!現在這-瞬間我已經二十歲了!可以喝酒!也可以喝芋薯燒 酒!」
血目草死命地強調。似乎是頗愛喝酒的人。
「這麼說起來,房間角落就擺了酒瓶……」
連酒瓶回收箱都塞滿了空酒瓶。
「呼……要是不喝紅得像血的葡萄酒,感覺就沒有那種氣氛了,不是嗎?」
「可是,您喝的好像全部都是燒酒……」
總之就是個中二病的麻煩人物,這一點良太明白了。
「那麼,妳說采理要來是怎麼回事?那傢伙的罪不至於沒了吧。」
「嗯,您說的沒錯,不過因為這樣那樣……」
王花簡略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嗯嗯。也就是說,她為了拿回自己的女兒,要從遙遠的黃金國到帝國這邊來囉。」 血目草似乎理解了,頻頻點頭。
「王花,請問一下,令堂剛剛講的阿卡迪卡和黃金國是什麼意思?」

「就是日本啦。母親大人不把鄰國用中二病感覺的名字呈現就會不痛快。而且她是會在可惜的地方功虧一簣的人。」
良太心想「果然是個麻煩人物」。
「黃金國就算了,以內容來說似乎還滿符合的。」
「這樣呀,這樣呀,那可惡的女人終於也要從遙遠的大地維基百科回來了呀。」
「母親大人,維基百科不是土地的名字。」
王花看來非常疲憊地說道。
「所以,我認為這個房間很適合在緊急時刻用來藏身。」
「是呀。這裡絕對不會晒到太陽的。」
「母親大人,血族晒到太陽也不會死。」
「王花呀,妳還不懂太陽有多恐怖。在超級瑪〇歐三代,不管跑到哪裡太陽都會追過來。」
「我不了解以前的遊戲。」
在地底下設置遊戲,好像並非王花的興趣而是血目草的。
「還有,睡在這麼硬的棺材裡,不會不舒服嗎?」
「……老實說是很不舒服。」
看樣子並不是因為舒適才住在這裡,而是角色塑造的一環。

「如果只是張軟綿綿的床鋪,皇室有這個預算馬上可以買給您。」
「雖然我內心確實有很心動的一面,不過我覺得在這裡妥協的話自己就太沒用
似乎真的十分糾葛。」
「姐姐,既然有皇室預算這麼棒的東西,那也幫我家買張軟綿綿的床鋪吧!」
「詩憐,抱歉。今年年初開始妳已經不能算是皇室了,等明年再說吧。」
詩憐意圖趁亂提升生活品質卻失敗了。
「等到詩憐考八十分的時候我就買給妳。」
「這不就是在說我絕對得不到嗎!太蠻橫了!」
「詩憐……妳的志願也太小了……」
因為有個大約的實際數字,連良太都想要挑戰了。
「呃,好像離題了呢,剛剛在說什麼呀……」
「是離題了……」
王花乾咳了幾聲。
「母親大人,萬一敵人進攻,我想讓詩憐到這裡避難……可以嗎?」
良太覺得這語調聽起來怪怪的。
聽起來與其說是在取得房間主人的許可,不如說像是在更重要的意義上進行確認。

「用不著介意我。我討厭的人就只有采理和王淵,我的心胸沒有狹窄到會去恨他們的女兒或是親人。應該說,重要的是——」
血目草的大眼睛望著詩憐。
「他們的女兒是怎麼想的,不是嗎? J 嚇了 一跳,詩憐肩膀顫抖。
(對哦,詩憐的母親可能就是殺死血目草女士丈夫的人……)
這兩個人並不能只就單純的親屬關係上說是母女。
而是更深刻的,更複雜的,血淋淋的關係。
(而且,剛才血目草女士是不是說她也討厭王淵?)
沙羅野王淵確實是前皇帝的大名——也是據傳死於采理手裡的,王花與詩憐的父親的名字。
看來果然是有什麼複雜難解的因緣。某種不容許局外人粗心闖入的因緣。
「只要妳不想見采理,用盡方法我也會幫妳。不論如何,那女人是我在世界上第二討厭的人。如果能妨礙那女人,我一定會幸災樂禍的。呵呵呵。」
血目草開心地笑了。雖是王花的母親,卻非常年輕。雖然開玩笑說是十七歲,但或 許待在地底下有某種抗老效果吧。
「不好意思……血目草女士……我不想和家母在一起,我想在這裡和大家一起生

活,拜託您了……」
詩憐深深鞠躬。
「嗯,那好吧。妳就來此避難吧。呵呵呵……可惡的采理,我要著著實實地說風涼話刁難妳……就像以前的格鬥遊戲那樣用封鎖技單方面地痛扁敵人……」
有部分是外表的原因,讓她散發出「大概是個壞人」的感覺,不過似乎很可靠的樣
子。
「那個可惡的女人,就只有玩拼圖遊戲異常厲害……輕輕鬆鬆就可以達成十連鎖……玩明星大◦鬥的時候也很厲害……我已經今非昔比了……」
兩人似乎也是奇怪的遊戲同好。
(這樣一來,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應該也會有辦法處理吧。敵人看來也沒這麼容易 就能打到這裡。)
良太稍微鬆了一口氣。
「從現在開始,萬一有緊急情況,我會派近衛兵守在這個房間前面的。到時候良太 也要參加戰鬥,拜託你了。」
「好。別看我這樣,我好歹也是近衛兵。」
雖然時間不長,不過良太也有近衛兵的自覺。
儘管,平常並未和近衛兵的成員一同行動,可是相對的,他一路走來都認為自己的

任務是保護皇帝的妹妹詩憐。
「不過,我這種人或許沒辦法成為多有用的戰力……」
「沒關係。因為只要有你在,莎莎拉的力量就會增加三倍左右。」
良太對王花提到莎莎拉完全莫名其妙。
「我可是皇帝,臣子的事情我很清楚。」
雖然這麼說,王花卻露出不太快樂的表情。
「可以的話我才不想當什麼皇帝。我真羨慕莎莎拉。」
「嗯?因為莎莎拉比較自由,比較快樂的樣子嗎?」
「我不能跟良太說是什麼原因。」
王花又恢復皇帝模樣的笑容。
「『純潔教團』呀,你們儘管來吧。最後得到完全勝利的一定是我。」
「只要王花出現這種表情,就什麼也不用怕了。呵呵呵。」
血目草無所畏懼地笑著。
「說到我害怕的東西,就是像熱呼呼的章魚燒上面扭來扭去跳舞的柴魚片之類的 吧。」
「竟然害怕那種東西!有時候幼稚園小孩裡面,確實會有人覺得那很噁心的!」
「咦,你沒有大受打擊嗎?章魚燒上面彷彿有神祕的怪異生物,不會讓你失去食慾嗎? 」

「不會。我想一般人都會覺得這沒關係……」
至少,良太是無所謂的。
「你這小子,意思是說我不是一般人嗎?」
「應該是說,您是在塑造一個非常人的角色吧?」
「母親大人真是個充滿個性的人呀。您擁有的特質是無法在普通範疇內估量的。」 王花從旁替良太說話。
「這樣呀,這樣呀。不愧是我的女兒,非常了解我。」
「是呀。當了母親大人的女兒十幾年,已經很習慣您這種敷衍隨意的態度了。」 絲毫不帶敬意。
「總之呢,采理要是來了你們就到這裡來吧。整個帝國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 了。詩憐也不必客氣什麼。呵呵呵。」
血目草再度面對詩憐微笑。
(啊,這個人,是個本性善良的人呢。)
儘管是個怪人,但緊急時刻,應當能把詩憐託付給她。
「好的,謝謝您!血目草女士!」
「請多指教喔。因為呀,我們有采理這個共通的敵人。」


立場不同,目的卻很清楚是一致的。
「但是,我可不知道她會不會永遠是我們共通的敵人。」
「咦……」
「沒有必要現在就說死一切。要怎麼面對采理,詩憐呀,妳再慢慢決定就好早,那個時候都會到來的。呵呵呵……」
以讓人分不清有幾分是在演戲的聲音,血目草笑著說。
「呼呼呼,呼呼呼……那麼,我累了要睡了。。」
說完,血目草進入棺材,自己蓋上蓋子。
感覺要是看到全貌,還頗滑稽的。
「看樣子,母親大人要就寢了,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
像是在說「事情辦完了」,王花準備離開房間。
「說,說的也是……在這房間,已經沒事可做了吧……」
詩憐也跟在後面要走。
只不過,可能是受到血目草一番話的影響,表情有些憂慮。
「呃,我說,詩憐----」
「我不可能改變心意的。」
詩憐低聲地自言自語。

「我恨她,恨透了……」
良太完全變成像是在偷聽。
「啊,良太,你剛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在依然心有牽掛的情況下,良太也跟在兩姐妹後面。
「好了,我們走吧,良太。」
既然不是緊急情況,自然沒有理由留在此地。

第二章完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02:57 编辑



這時候,淨流寺清水為了返回日本,離開了帝國。
(真是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教團的資訊突然中斷,讓人覺得毛毛的。)
教團定期送來的資訊突然中斷。為了確認情況她得回去一趟。
當然,她沒把國境當一回事。
對清水而言,國境是有跟沒有一樣的。即使讓國境警備員發現了她也不可能會輸。 如果是帝國內有本事的人,就會成為近衛兵配置到帝國內部。根本就沒有人有能力阻止 她o
淨流寺清水——統領「純潔教團」的淨流寺本家的嫡長女,同時也是人稱第一線部 隊中的最強高手。
經過無數的變遷,現在的純潔教團由淨流寺家占據了領導階層。
淨流寺一族和聖穿、護摩院、閼伽池等的分家告別後,和正宗一起在全國統領了教 團內部。
當中每個人各自都具備針對血族的特殊能力。為了對抗血族,淨流寺甚至還有據說 已經異形化的人。
雖說也有關係隨著時間惡化的部分,但由好幾條線路架構起來的情報網連結了整個
家族。
儘管如此,聯絡卻中斷了。

(要是沒事就好……那個白痴老爹有可能正在做什麼雞婆的事情……)
奔馳的速度快過野獸,抵達了位在日本大城市的山中。
沒有必要下山到鬧區去。因為帝國與大城市之間橫跨的山地,平緩地無限延伸出
去。
清水的目的就在這山巒連綿的途中。
走上看來無路的小徑,有座突然出現的洞窟。
小巧的觀音石像顯示這裡有人打理。雖然風化十分嚴重,但應該是出自鎌倉時代盛 極一時的伊派石匠之手。
不過,石頭雖風化了,這裡現在依然有人打理。
這裡是淨流寺派的修行道場,同時也是祕密基地。
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他們便會集合到這座洞窟——禪定的岩屋。假如直接前往根 據地的淨流寺,要是已經落入敵人手裡就無計可施了。
洞窟的入口雖窄小,但彎腰前進一會兒後,馬上就抵達了寬敞處。
淨流寺一族就在這裡。
洞窟內鋪設了榻榻米,也有電可用。也能無線上網,有的人正在上網;也有參加茶 會的人在吃蛋糕;還有正在看漫畫的人。
人數約有十五名,各個年齡都有,性別大致各半,但也有性別不詳的人。服裝則是


五花八門,從僧侶模樣的袈裟,到宛如修驗道行者的打扮都有(註1)。
某種意義來說,這就是淨流寺家如常的老樣子。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清水詢問駝著背在看電視的父親淨流寺羅漢。從散發的氣質來說,感覺有點低三下 四的。
雖然像僧侶剃掉頭髮,但蓄了大量的鬍子。
「哦,清水,妳從帝國回來啦……我等妳很久了。」
「竟然不必讓清水先找人就在這裡等,真夠逢迎諂媚的。那麼,發生什麼事了?這 種模式不是疏散所有人用的嗎?」
「老實說,『純潔教團』本部出問題了……」
「進入洞窟就是有問題,這點小常識清水還有。究竟出了什麼事?清水無法想像教 團會因為外來敵人而陷入危險。」
「……我說出來妳不會生氣吧?」
「要看你說什麼,清水再看要不要生氣。既然你是清水的父親,清水就勉強把你打
個半死就好。」
「……我說出來妳不會生氣吧?」
「要是你不說,下場只會更淒慘。清水會連你的墓碑都打爛。」
「……我說出來妳不會生氣吧?」
「好了,真是夠了!清水不會生氣,你快點說一說。說出清水不在的這段期間發生 了什麼事!」
「『純潔教團』東海聯盟分部部長冬倉采理造反,組織事實上已經崩潰了,現在一部 分人選擇跟隨冬倉采理……淨流寺本身也被奪走了……」
「冬倉采理不就是血族皇帝的情婦嗎……她是個明知道對方是血族,還跟對方生下 小孩,令人難以置信的人……」
「純潔教團」在思想上,可說是非常憎恨血族的。所以,雖說是為了某些策略,但 和血族生下孩子實在是太過離譜。
「這麼說起來,因為采理生了小孩後又回來,教團應當也是視她為異端……只是把 她當異端還好,但似乎因此逐漸忽視了她,反而給了她叛亂的機會……」
「話雖如此……大家相信她暗殺血族皇帝的說法,卻只準備了 一個分部的職位給 她,或許她懷恨在心吧……冷靜一想,她不可能為了策略就和血族皇帝過了十幾年的日 子……大家徹底被她騙得團團轉……」

註1修驗道為結合了日本自古以來的山岳信仰、佛教的密宗、道教等,成立於平安末期(西元 一〇〇〇年到一 一八五年)的宗教。信徒會在山中祈禱和修行以求庇佑。


讓非淨流寺一族的人擔任要職是很罕見的。說起來,「純潔教團」之所以能成立, 靠的就是淨流寺的財力,會這樣是必然的。
然而,這樣反倒讓冬倉采理的分部脫離了分部彼此間的合作關係,提供了反抗的機
會o
「可是,實在奇怪了。那傢伙應該沒有足以造反的資金才對。淨流寺沒有連財政都 交給采理,她怎麼也沒辦法推翻整個組織呀。」
有哪裡不對勁。搶下東海聯盟分部也就罷了,竟然能奪走整個教團,著實異常。其 他的分部應該不會默不吭聲。
「 我說出來妳就會生氣吧?」
「你認為事到如今你還有得選擇嗎?」
清水亮出像是針的物品。
「清水要幫你打針,這全部的針都有毒。這是會得到香港腳的毒,這是會得到口炎 的毒,這是會狐臭的毒,這是打呼會變大聲的毒!」
雖然不起眼,卻盡是讓人討厭的毒。
「那傢伙邀請我搭豪華郵輪出海去玩……」
「然後呢?」
「船上變成了 一個巨大賭場……」

「是哦o」
「我著迷了,回神過來才發現所有的財產都沒了……然後,淨流寺一族全部的東西 都被她買走了……」
清水從某處拿出一條河豚。
「這、這種東西妳從哪裡弄出來的?」
「清水有個連接四次元的祕密口袋。」
接著用河豚毫不留情地敲打。不對,是痛打了好幾次。
「這是幫清水打的!這是幫親戚打的丨這是幫組織所有人打的丨你好好嘗嘗痛苦的 滋味吧!」
「嗚哇!嗚哇!嗚咕呼!快住手,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怎麼可能因為被河豚打就會死!那麼,其他的多位成員去哪裡了?單講淨流寺的 人,這裡根本就不夠多!」
「純潔教團」光就規模而論,人數多到足以匹敵血族帝國的軍隊。組織全體當然不 等於淨流寺家。
「由於組織末端的成員遭到解雇,透過采理的介紹,所有人都找到了安定的新工 作。生活安穩下來後,連對血族的仇恨好像都變得不重要,慢慢自然消失了……」
不知不覺中組織已經瓦解。


就連清水都覺得有些頭暈。
「結果,淨流寺家失去了 一切……算了,這也是時代的趨勢吧。事到如今,要根除 血族幾乎是不可能的,激進派已經無路可走了,或許這樣子也不錯——不過白痴老爹的 罪過是不可能消失的。」
「啊,妳果然不肯原諒我……」
「當然不肯。等到這件事告一段落,清水會徹底向你問罪。」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種死亡旗的感覺……怎、怎麼辦——」
「白痴老爹,你的意思是現在的『純潔教團』是由冬倉采理和她的親信擅自在管理 運作囉?」
清水忽視羅漢的話而只講自己的。
「嗯,就是這樣……事實上已經變成由少數精英控制的另一個組織了。」
「首先,清水要看看那個組織,再決定今後的方針。名單之類的你應該有吧?」
父親從洞窟深處的抽屜拿出紙張。
「這應該就是新的組織圖。不過我們家族被排除在外了……」
「清水看看,有些什麼人……有誰留下來了 J
「嗯?怎麼了?怎麼突然安靜下來?」
「這名單根本莫名其妙。本來清水還在想要是有一大堆激進派的人就糟糕了,但怎

麼看顯然都並非如此......根本不清楚選人的標準在那裡。新加入滿多以前不在教團裡面 的人……」
該有什麼共同點吧。然而,以清水的知識找不出來。
「是不是只限多益考到八百分以上的人呀?」
「你還有勇氣開玩笑,膽子很大嘛。」
再次用河豚痛打。即使是父親也不手軟。
「既然如此,是不是單純就是集合厲害的人在一起?」
「如果是那樣,清水一看名字就知道了。看樣子這不是用實力當基準的。」
「那麼,是不是學歷呀?」
「下次你再開玩笑,清水就拔掉你全部的鬍子。」
「住手!我都禿頭了,只剩下這麼點鬍子了!」
「咦咦咦!你不是因為當僧侶剃光頭髮,只是因為禿頭才沒頭髮的嗎?清水現在才 第一次知道這個讓人震撼的真相!」
「年輕的時候,我太頑皮染髮過度,頭皮好像就搞壞了……」
「真是夠了,你閉嘴別再說話。從現在開始淨流寺當家由清水擔任。這樣子比較 好。」
「咦……讓我再當一下當家啦。至少在名義上……」


清水拔下父親五根左右的鬍子。
「好痛……我知道了。請妳擔任當家……」
「謹遵命令。」
就這樣,新當家淨流寺清水誕生了。周圍也傳來「也是啦,清水來做很好」或是 「就讓清水擔任吧」等聲音。似乎是平安獲得認可了。
「不過,可惡的采理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清水只覺得她一定有什麼企圖。總而言 之,白痴老爹,去拿地圖過來給新當家。」
「世界地圖可以嗎?」
再度以河豚敲打。
「這不用說吧,當然是淨流寺和大城市附近的地圖。順便再拿幾枝彩色筆之類的過 來。」
清水在拿來的地圖上的卍符號上面畫了個大大的圈。
這裡是淨流寺。假如是采理的據點,那麼大城市一帶的統治權應該就穩固了。可 是,現在這時候,寺院後方的禪定岩屋看來還安全。只有淨流寺一族的人知道這裡,大 概不會連這種地方都來搜索吧。
或者,采理的目標是位於寺院正面的……「那裡」嗎?
「看樣子,似乎是正在回歸到原始意義的淨流寺去了。」

清水用彩色筆畫了個從淨流寺往上的箭頭。
箭頭指著的,是群山圍繞的秋之宮市——如今的血族帝國。
她覺得采理好像要對帝國做什麼。
突然,她掛念起一個同班同學。
良太——並不是他。因為良太不是血族,也沒有直接的威脅。
(冬倉詩憐不曉得會怎樣?)
母親可能會進攻帝國。不只是攻擊的危險,采理的女兒詩憐也會沒面子。
不過,還是不清楚采理在想什麼。
(痛很血族的人類應當無法跟血族那麼要好地生活在一起。不過,那邊的皇帝死亡 的時機點很恰巧也是事實……)
這次的事情,奇怪之處太多了。
「總覺得有種不舒服的預感……還是暫時先別回去帝國好了……雖然見不到良太大 人讓人悲傷,但只能靠著訂做的抱枕忍耐了……」
在那之前自己還有事得做。
「白痴老爹,選五個有本事的傢伙出來。」
「怎麼了?妳要去喝酒嗎?」
河豚敲打禿掉的頭部發出「啪」的聲音。

「清水要進行淨流寺的臥底調查。」
「咦,好恐怖……j這麼說的羅漢又挨打了。清水覺得他該適可而止認真辦事。
「摸不清腦袋在想什麼的傢伙恐怖多了。」
「清水呀,我是什麼都沒在想的喔。」
「你也差不多一點!」
真的發火的清水賞了父親臉部-記河豚。
「嗚嗚……果然等著環的就是這種不祥的事……」
一到冬倉家,環就哭出來了。
跟著來的狐狐子依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啊啊……那麼可怕的人們竟然要攻過來……環這種人一定是第一個被殺掉的…… 而且,會先遭到青少年讀物不能寫出來的可怕對待然後才被殺……嗚嗚,看來,趁著現 在自我了斷應該比較好吧……」
由於已經向全帝國發布有個名為「純潔教團」的恐怖組織可能會進攻的警訊,所以 資訊已經在像環這樣的一般人之間傳開了。
不過,可能是建國有一段時間了,而且全體國民以性格樂天者為主,覺得「應該不 會發生這麼危險的事情吧」的人居多,並未出現什麼混亂的情況。


已經有大半的國民恢復了跟居住在日本時一樣的日常生活。雖然悠哉過度也糟糕,
但總比陷入恐慌來得好。」
「哇哇哇哇....要是環開的NINE-ELEVEN也被偷襲怎麼辦....店如果遭至大鬧破
壞,那巨額的修理費用.....啊啊,幸好在那之前環就要去死了.......不再有需要擔心的事
情,環很幸福,環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不過,是除了環這種消極負面的人之外。
「環,冷靜一點!不要硬逼自己接受奇怪的幸福!」
因為覺得好像會回不來,詩憐不得不介入。這次是超越環個人狀態的不幸,導致
環的消極程度更加嚴重。
「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敵人也不是個辦法,只要好好關好門窗,就沒問題
了...... 」
「但是,至少詩憐會被帶走……還有,環也會被當成路人甲殺掉……就像是漫畫開
頭大概三頁’在夜晚的街道上被殺死的不良少女那樣……」
「放心吧,環的便利商晚上十一點打祥了,不會發生夜班店員遇襲的|事情。」
「應該說為了節省經費,正在研究要不要把打烊時間從晚上十一點提早到晚上九.... 」
「已經跟普通的超市沒多大的差別了....... 」
「所以,「純潔教團』要來就來吧......反正環已經完了......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
環已經陷入彷彿是守靈和葬禮I下子都來了的絕望之中。今天似乎也打算和此生訣別。
啪啪。
貼在如此悲情的環肩膀上的狐狐子溫柔地拍了拍環。
感覺狐狐子逐漸變成姐姐的樣子。雖說就年齡來說,這樣子是比較正確的。
「環姐姐,就算妳這麼悲觀,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這環很清楚......反正就算回家去也是面對堆積如山的果醬麵包......」
這麼說起來,十萬個果醬麵包的事情都還沒解決。
「《快樂天》已經賣掉九萬本了,所以情況還算好.......」
「帝國購買的年齡層太廣了吧丨以人口密度來說根本賣太多丨這樣可以肯定每個人都買了一本以上!」
良太忍不住吐槽。某種意義來說’這麼暢銷也是好事。
「大家大概都來買了六本,用途分為:消費、保存、欣賞、傳教、當作獻給祖先的供品、放在床鋪底下虛張聲勢用來隱藏真正糟糕的東西。」
「不要拿來當供品獻給祖先!還有,什麼叫做真正糟糕的東西!」

「國中時寫的見不得人的奇幻小說之類的吧。」
「想到被朋友發現時的情況,確實是傷得滿重的。」
良太雖然沒有這種東西,但如果有,那要是沒放在絕對不會讓人找到的地方可就危 險了。
「既然賣得這麼好,那應該也有賺到錢吧?」
「是的……要縮小營業項目,還是多少違反公共秩序良俗硬要苟延殘喘下去,實在 是個困難的抉擇……環還考慮過乾脆把店名改成『絕倫書店』之類,成為專賣那種東西 的店家好了……」
「雖然我無法老實地替妳加油……但是沒有收入又很難受,我不會多說什麼的……」 「就環個人來說,就算開『絕倫書店』,也覺得要設有年齡限制區塊比較好。因 為,環可是——」
環稍微舉起胳臂。
上面掛著臂章。
「班上的圖書股長呀!老家變成書店也許是命中註定的!」
環比預期的更有幹勁。
「這麼說也是呢!四條同學可是圖書股長!不過,以書店的方向來說好像哪裡出錯 了吧!雖然妳難得有鬥志,但這確實有什麼問題!」

詩憐對這樣不知所措的良太說道。
「良太呀,我從未見過如此閃閃發亮的環。這時候就該讓環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這就是我們能為她做的,不是嗎?」
「就算妳一副像是要溫柔送走說想當漫畫家的女兒的母親的表情,這也根本不是段 佳話。」
「這、這比喻是怎樣……聽起來,好像我跟良太是夫妻……」
詩憐不由得臉紅。
「才不是!妳也太會曲解別人的意思了!為什麼會跑出這種結論啦!」
「因、因為……根據這個比喻,良太扮演的就是父親,對女兒說『漫畫的世界並不 是像妳這種天真的人能夠混口飯吃的。爸爸以前也想要當漫畫家後來死心,成了小說 家』,想要阻止女兒。我就像是對女兒說『既然女兒認真說她想當,我們就讓她放手去 做吧』,在背後推女兒一把的母親吧……」
「妳添加太多原創設定讓人很難吐槽。用不著把父親設定為『放棄漫畫之路轉而成 為小說家的男人』之類的吧,讓他當個普通上班族什麼的就好了啦丨•」
「父親對著想要勇敢前進自己曾經失敗過的道路的女兒說『妳沒有才能』,想要阻 止女兒。我想要描寫這種父親曲折的感情。」
「為什麼要在這裡加入扭曲的執著!」



「順帶一提,母親是『雖然為了懷孕生產而一度從第一線的花藝師退下來,但看到 了女兒的決心後,也決定要重回職場——』」
「不要再繼續補充設定了!妳根本是靠自己的幻想在編故事!」
經過詩憐攪和,話題出乎意料跳到錯誤的方向。
「可是,『純潔教團』攻過來的時候,環應該就要死了吧……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
「啊,太好了。四條同學恢復老樣子了。」
雖然也有這樣不太好的感覺,但要用平常對待環的態度對待積極的環似乎挺傷腦筋
的。
「這樣呀,環姐姐,既然妳就是想死,那在死之前做完想做的事情再死不是比較好 嗎?」
狐狐子有點不在乎地說道。
「環死之前想做什麼事情呀……希望能照順序把日本的內閣總理大臣全部說出來 吧?」
「環姐姐,妳死之前的心願也太微不足道了吧。」
「啊,環可以說出全部十五個德川將軍的名字。應該是說,鎌倉時代以後的將軍, 環全部都說得出來。」

「鎌倉中期以後也說得出來,那就很厲害了。因為一般人講不出來攝家將軍或皇族將軍的。不對,現在這不是重點。」(註2 )
因為話題沒有進展,於是狐狐子不由分說地斷定道。
「是更色情的事情。」
「咦? 」
「喂,冬倉良太,你給我對環姐姐做有點色情的事情。」
講出來的真的是豈有此理的話。
詩憐瞠目結舌。
良太也瞠目結舌。
思考回路一時之間完全停止。該說話是聽到了 ’卻無法就意義上做出解釋嗎…… 重新起動花了大約三秒。
「妳在胡說什麼!」

註2攝家指的是擔任幕府中高官攝政或關白的名門。藤原良房擔任第一任攝政後便由藤原北家 獨占。攝家將軍指的是鎌倉幕府將軍中第四代藤原賴經與其長子第五代藤原賴嗣。皇族將 軍又稱宮將軍,指的是擔任將軍的親王。鎌倉幕府中有四位:宗尊親王、惟康親王、久明 親王、守邦親王。



「就是嘛!要遵守時間地點場合呀!不能因為妳的年齡以設定上來說比較大就講話 這麼直接!」
「哇啊……狐狐子,別說了,呼……啊……」
環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對。
理所當然,除了狐狐子之外,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這不是很好嗎?反正環姐姐都打算要死了對吧?既然如此,那至少有一次那種經 驗也不錯吧。都要死了,還顧什麼顏面。」
「喂,狐狐子,妳冷靜一點。」
良太抓住狐狐子的耳朵。
「哇!住手!我的耳朵不是把手!」
「妳講的話太跳躍了。妳一開始說的是『做完想做的事情再死』對吧?四條同學要 是做了不想做的事情後死了是要怎樣啦!」
「你這個蠢貨,大蠢貨良太。」
狐狐子露出生氣的表情。
「環姐姐想做什麼事情,我當然知道。」
環的臉龐發紅得離譜。
「狐狐子,別再說這種笑話了……唉……」

就這樣,環陷入沉默。
非常別有涵義的沉默。
不只是環,良太與詩憐的臉也是紅的。
特別是詩憐的臉……
「啊 良太 我 呢 我 呢 J
「詩憐,妳怎麼了……冷靜一點……J
這麼說著的良太本人也不太冷靜。氣氛變得奇怪,全起因於狐狐子的一句話。
詩憐目不轉睛盯著環看,雙眼愈發溼潤。
「詩、詩憐 」
「環,我們是朋友對吧……」
「環這種不知道生存意義何在有如垃圾的人’能聽到有人這麼說’實在是高興 」
詩憐在心中捨棄了某物。
「唔唔……我、我現在去買個東西!我去買東西!我去買東西喔!來吧’狐狐子也 跟我一起去!我們暫時不會回來的!唔哇〜啊!我去瓦拉幾亞超市買烤番茄回來!買多 到吃不完的烤番茄回來!」
詩憐牽起狐狐子的手,直接衝出家門。
(那、那傢伙……該不會是貼心貼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吧……)


良太和唯一留在屋內的環四目相交。
「啊……良、良太同學……該說是狐狐子愛說謊成性……還是環的教育做得不好, 或是她受到不健全的環的影響,才會說出那種不中聽的話,唉……」
說到這裡,環也說不出話了。
不知道繼續說下去該說些什麼才好。
「沒有這回事……四條同學並沒有不健全……」
「環不健全也沒關係……啊。」
這雖是偶然脫口說出來的話,不過-----
環心裡某個開關似乎打開了。
「良太同學……如果,你說你不嫌棄環這種像垃圾的人,環就......願意和良太同學做不健全的事情……」
環往良太靠近一步。
「呃呃,四條同學?」
良太的腦袋一片空白。
雖然想要慢慢後退,但背部立刻就撞上了牆壁。

環持續逼近。
「可、可以吧……只、只、只要一次就好了……反正環就是會死,應該可以吧……」 距離已經縮短到了環伸手就能碰觸到良太。
環的左手伸向良太的臉頰。
啪。
那左手傳來被打的聲音。
右手阻止了左手。
——環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不能這麼做!要是背叛環和詩憐的友情,那環就是個比垃圾還不如 的人!環也是有垃圾該有的自尊心的!不要瞧不起垃圾!垃圾就該好好地進去垃圾桶裡 面!」
快要哭出來,環使勁吶喊。
「這樣子只是在隨波逐流而已!就跟環什麼都沒有自己決定一樣!這樣子環根本沒 有臉見別人!」
環的眼裡映著和以往不同,宛如意志的東西。
「環馬上去找她們兩個人!良太同學你在這裡等!」
這次換環想要衝出家門。

剛剛還一副快哭的樣子,現在則是已經嚎啕大哭。
「這種局面連環都無法接受!-定得用垃圾該有的爭取方式!不行做的事情就是不 行!」
恢復獨自一人的良太,覺得好像呼吸到久違的正面空氣。
好危險。要是繼續下去,大概就停止不了了。
(我差點就要繼承便利超商或是色情書店了……恐怕就是在差那麼一點點的地 方……)
接著,過了十五分鐘。
「良太呀,我回來了喔……」
「良太同學,環回來了……」
「這個新產品零嘴很好吃喔。喀喀。」
身心倶疲的兩個人和我行我素的狐狐子回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事情解決就好……」
即使是良太也不知該說什麼,非常尷尬。
「總而言之,幫大家泡個茶吧。所以,良太你去那邊一下二 良太被一個奇怪的理由趕了出去。
喝了茶,環多少冷靜了些。狐狐子楚楚可憐地看著她。


「虧我特意製造了最大的機會。環姐姐,妳的回答就是這樣嗎?」
「因、因為……這種事情,不可能獲得別人諒解的……對詩憐也非常過意不去……」 「只要這回答是出自妳的真心,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啪啪。
狐狐子再度拍了拍環的肩膀。
「環姐姐的結論就是選擇友情。那麼就抬頭挺胸吧!」
「好、好的……環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只要維持現狀就好……下次的機會環就
會好好加油 」
以緩慢的動作,環點點頭。
「我認為錯過這次的機會,情勢-定會對環姐姐愈來愈不利。這樣也無妨嗎?」 「是的,正因為是敗犬所以才有拋棄不了的堅持……賭在百分之一的可能上還比較 像環的作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環姐姐也稍微長大了呢。」
維持著冷淡的表情,狐狐子露出非常淺的笑容。
「不過,大概連百分之一都不到吧。就此引退也是個好時機。最好,就是萬分之一 吧。」
「狐狐子,可以請妳再提高-點機率嗎?至少也要到萬分之三左右……」

頗為現實主義的狐狐子。
「詩憐,也給妳添麻煩了。既然結果是好的妳就原諒我們吧。我為了環姐姐太亂來了。亂來並不好。」
「我、我本來就信得過環……我根本沒有害怕什麼……雖然我因為有點驚嚇所以忍不住哭了........」
詩憐的眼睛還有環的眼睛都紅紅的。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悲傷而不由得哭泣的緣故。 「喀喀喀喀,看到妳們兩個,我再次感受到所謂的友情真的很困難。我也好像還有 很多事情得學習。對了,這個零嘴真好吃,喀喀喀喀,內容物少了點算是美中不足,喀 喀喀喀。」
「妳要是想裝大人樣子講話,至少也等吃完零嘴再好好說話啦!」
外表完全是小孩,因此根本沒有稱得上是說服力的感覺。
「那麼,環和狐狐子要回去了……必須要處理果醬麵包才行。」
「這樣呀,妳要加油。」
「好像會三個月左右都過著只有果醬麵包的生活。」
「這樣呀……要好好攝取必要的營養呀……」
「還有,良太同學。」
環最後喊了良太。


「嗯,怎麼了?」
「環會留給你大概五十本先前訂太多的《快樂天> 當紀念品_回去。」 r我不需要!應該是說以年齡限制而言,我一本都不要!」
「這是在開玩笑。」
「四條同學的話有點難懂……」
「呃,如果,將來,因為出了什麼問題,讓你覺得在超商工作好像也不錯,到時候 請和環說一聲。」
「好 我知道了。」
「到時候,環會用一輩子侍奉你的……」
「咦?」
良太似乎在環的嘴裡聽到陌生的詞彙……
環雖然滿臉通紅,卻又有種自豪的神情。
「環個性消極。但是,環不會說謊。」
「呃,啊,嗯……」
「那麼,環回去了。狐狐子也回去吧。」
「好。我怎麼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照顧環姐姐了。」
狐狐子似乎也對結果感到滿意。

只不過,最後又補上一句話:
「真希望,這種沒有任何你爭我奪的日子能持續下去就好。」
「唉〜」有點大嬸樣地嘆了 一 口氣。
「不過,反正,事情應該不會如此順利吧。」
「喂,講話別這麼不吉利,怪恐怖的。」
詩憐面露不快地抱怨。
「口頭說說就介意成這樣,等到現實衝撞上來的時候,可就頭疼了喔。下次必須下 定決心的人,可能就不是環姐姐而是妳了。」
狐狐子的話讓詩憐心中有些掛念。
另一方面,與此同時。
「呼〜這樣呀〜既然如此,我可以當作這意思是完全不會動用國家單位的協助 囉〜?」
艾風星娜正在第一大聖堂的辦公室內講電話。
對方是日本的某位要人。
「說的也是。現在要是帝國瓦解冒出難民,日本也一定會陷入大混亂吧〜國家不可 能幫忙這麼危險的事情對吧〜」


艾風星娜在筆記本上用筆迅速寫下「和日本無關」。
某種意義來說,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將血族帝國存在當作前提有好有壞,這樣的觀念已經在日本扎根。就經濟層面來 說,血族帝國現在成了日本的一個市場。這時候,日本不可能採取會毀滅帝國本身的糟 糕行動。
這樣的話,那就是不顧前後的宗教狂熱分子幹的了?
「啊〜那麼,您聽說過『純潔教團』嗎?嗯,我想名號您可能知道就是了〜他們有 沒有出現什麼可疑的舉動呢?雖然我這邊最近格外地安靜〜」
只要知道「純潔教團」的內幕,便自然能知道應當採取的行動。
「咦?四分五裂已經是半解散了?」
掃興的回答,讓艾風星娜也大吃一驚。
「好的好的〜大致我都了解了〜那麼,那件事情就拜託您了〜以後也請多多關照〜」 不過,電話並未就此掛斷。
「咦?您說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艾風星娜回頭看了看房間後方,沒有半個人影。
謹慎起見,還先開門確定沒有人在,然後關門上鎖。
「要我用一句話說的話,就是我並不是沒有想法的人。我這種人也是會思考的。」


艾風星娜小聲地對著電話說道。
「不過,防衛真是牢固呀。沒辦法直接拜託,也不能抓到弱點,又沒有經濟上的困 難。」
艾風星娜浮現邪惡的笑容。
「是的,我很清楚您幫忙出了非常多錢。可是,這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呢〜您 想想看嘛,人心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打動的。」
現在交談的內容,全帝國就只有艾風星娜知道。
不如說,這是皇帝該知道的事情。如果變成那樣,皇帝的位置說不定也會岌岌可
危。
當然,保證金很高。所以,只說要再研究就搪塞過去了。
「雖說我很努力要引起她的興趣,讓她覺得事情比想像中的有趣〜不過我覺得怎麼 說她都是個大忙人,大概不可能吧〜總之,我會努力的。啊〜能得到您的諒解真是感 謝。」
對方似乎判斷現在繼續施壓也毫無意義。
「那麼,推出王花當偶像的計畫就先保留吧0」
其實,艾風星娜暗中受了日本這樣的委託。
對方問,能不能讓沙羅野王花當偶像。

這麼做自有意義。如果皇帝當偶像出現在日常生活中,對血族產生好感的人說不定 就會增加,覺得「出現了 一個異國」的不對勁或許也會消失。反正,完全無法就外表辨 別人種,王花在曰本長大日語流利,也許能製造「將血族帝國當作一國兩制的特區就好 了」的藉口。
另外的原因,應該是政府高官的興趣吧。
不如說,這才是主要目的,政治層面的意義只是附屬品。一定是這樣沒錯。
「還有,王花的個性滿難纏的喔〜要是處理得不好,有可能反而引起她的反感。就 這一點來說,我覺得找個更聽話的女生會比較好〜要不然,很容易引起國際問題的〜」
感覺會在綜藝節目之類的說出爆炸性發言。應該說,一定會這樣。
「所以,可以的話推出其他的女生比較安全吧〜性格柔弱,該說的話卻能表達清 楚,最重要的是,長相要可愛……啊,對了。」
艾風星娜的腦海裡浮現一個非常棒的主意。
「不好意思〜我知道有個女生條件滿好的。名字叫做四條環〜我現在用電腦傳她的 照片過去喔〜好了,傳好了〜啊,您覺得如何?會大賣嗎?啊,無從挑剔是嗎?這個女 生好像正面臨經濟困境,我想她會爽快答應的〜那麼,我就先委婉地勸她看看〜J
竟然有這樣的計畫在進行,這個時候作夢也沒想到。
先掛斷電話,艾風星娜稍事歇息。

「環,妳不是個該一輩子當超商店員的人才。」
話題大幅脫離了「純潔教團」。
因為情況真的糟糕,艾風星娜假咳了幾聲轉換心情。
「總之,可以確定日本和這次的事情無關了〜看樣子也沒有大規模的作戰〜」
這種情形,不必太過在意采理也無妨吧。哎呀,冬倉采理實在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盡量提高警覺是再好不過。
即使是艾風星娜,也不清楚冬倉采理是個怎樣的女人。
她徹底的以前皇帝的情婦,不,應該說是第一 一夫人的身分處世,完全隱藏自己是 「純潔教團」成員一事。不只是隱瞞,甚至還若無其事地當詩憐的母親,在帝國生活了 一段漫長的時光。
於是,她得以在絕佳的時機暗殺前皇帝,然後銷聲匿跡。要是王花不聰明,血族帝 國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成形。
她愛過皇帝嗎?
她對教團宣誓過忠誠嗎?
或者,全都是她自己的構想?
不能看穿她真正的想法,就找不出答案。
不經意地,艾風星娜望向血之女神像。

一瞬間,神像的眼睛看起來像流出了鮮血。
「啊,什麼嘛,原來只是水氣凝結呀……」
不知不覺中溼氣變重,水氣凝結在金屬製的神像上積成水珠。
即使如此還是不祥之兆。
「我又想找良太同學出來了……」
不免擔心。既然具備能把隨從或是可靠的人叫來身邊的能力’實在很想立刻使用 走出房間,在祭壇之間坐下。只要在這裡祈願,良太一定會馬上趕過來。
可是——
「這樣做,並不是大司教該有的正確行為。J 進行祈禱。只不過,變更了內容。
「捍衛國家,國民幸福……」
現在始終都該為了帝國所有人祈禱。這就是自己的職責所在。
「大司教的立場或許也是不太討喜吧……不過,現在也沒辦法吧。忐忑不安的。」 使勁握住祈禱用的手杖。
「今天要整晚不睡!抱歉,『是是』因為作者祈禱所以停載!」
然而,這時電話響起了。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要集中精神的!喂喂!啊,是編輯先生嗎?我是林森禁。


是「是是」的編輯打來的電話。
「咦?這回的內容,太偏向正經嚴肅的愛情了……有些百合笑點雖然不錯,但是認真成這樣讀者會嚇一跳……」
出乎意料,編輯挑出了問題。
「怎麼可能〜真實生活發生什麼事情,跟我的漫畫毫無關係呀〜這是過度解讀。這又不是私小說,用不著介意〜」
該不會,是自然而然顯現出影響吧?正因為自己真的沒有意識到,艾風星娜反而嚇了 一大跳。
「所以,編輯先生,你希望我最後要怎麼做?」
電話中的請託,是希望公孫龍子這樣的配角最好不要向主角表白。該配角明明每次表白都失敗成為笑點,不過一旦真的表白了,那個角色也就會遭到冷凍了。
「我不要。」
艾風星娜堅決地說。
「這裡公孫龍子就是應該竭盡所能表明心意。雖然她不輕易在言語上表示,但她的表白在這裡是一體成形的。雖然可能不擅言詞,但這個女生是個非常正經的角色!所以這個情節是說得通的!我不能在這裡妥協!」
電話另一頭的編輯似乎也感到驚訝。

「我並沒有情緒激動。但是,不管是搞笑路線,還是什麼,我絕對不能讓角色說謊,就只是這樣而已。如果扭曲這一點,長期連載下去一定會變形。這部作品不可能因為這一回就突然不受讀者喜愛,所以請您讓它維持原狀。」
編輯同意了。艾風星娜的意見通過了。
「呼,我耍一下這點小任性也無妨吧〜」
艾風星娜的腦海浮現王花的面容。
「啊,抱歉,我在自言自語。那麼,就麻煩您這樣做了〜我還得稍微熬夜一下〜」電話傳來編輯吃驚的聲音。因為工作行程表還很鬆應不需要熬夜。
「因為,我有兼差。」
艾風星娜露出專家的表情。
「每個工作如果不能認真做,那當個大人就太丟臉了對吧?」
編輯笑著說:
「林森老師還是高中生吧?」
「高中生就是出色的大人了喔。」


第三章完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03:27 编辑



第二天,平淡無奇地過去了。
良太非常平凡地老樣子(戴著項圈)到學校去,因為失言「妳是不是有點縮水變矮 了?成長期結束了嗎?」而遭詩憐戳眼痛得滿地打滾。就在滿地打滾之際偶然形成從下 往上看莎莎拉裙子的情況,差點被砍死。無妨,這就是他平常的生活。
要說哪裡有點不一樣,就是清水沒來學校,以及艾風星娜有些想睡的樣子,還有環 的中餐是十個果醬麵包這些,至於其他都十分普通。然後,環吃不下的果醬麵包進了良 太與詩憐的肚子。
然後,良太在瓦拉幾亞超市買了晚餐的食材後回家。
晚餐是良太煮的,滿滿番茄的蛋包飯。
然後,擔任家教的怜來了,教詩憐做菜。
「認真聽我說,石頭並不會行光合作用!低氣壓跟光合作用也沒有任何關係!北極 星跟光合作用也沒有任何關係!薄荷葉放在冰淇淋上面是為了增添香味或是美化外型, 並不是為了要依靠光合作用增加甜味!」
「這是怎樣!全部的答案都寫光合作用,卻沒有一題答對?」
「現在並不需要這種技巧! 一開始咳咳是很重要的!咳咳!咳咳!咳咳學會了之後 就能應用了!」
雖然因為邊咳邊講,聽得不是太清楚,但應該是在說基礎的重要。


「說起來,就以亂矇的策略來說,妳也做得太隨便了。要回答〇或>< 的問題,就算 寫A和B也絕對不可能答對的!」
「完蛋了!竟然沒有好好看問題在問什麼!」
覺得這情況也是老樣子的良太在一旁看漫畫。雖然他的成績不是頂尖,但怎麼說以 他的程度還不需要補習。
「啊,對了,妳前一陣子辦的模擬考成績應該發回來了吧?考得如何?」
詩憐似乎莽撞地參加了模擬考。
「哦,咳咳咳……發回來是發回來了,可是成績太糟糕不能給別人看對吧……」
「即使如此,還是可以進入什麼三流大學吧,結果應該有C或D吧。」(註3)
血族一流大學評估人要知道自己的斤兩。
流血國際大學評估只想玩的話就去別處玩吧。
血潮環境大學評估笑死人。

註3日本的模擬考是由校外不同的機構主辦,參加者需另行缴費報名。會依照成績分為A到E 各等級,通常只有拿到A的學生有機會穩當地考上大學。




血族大學 評估這種程度WWW還想上大學WWW (註4 )
中學複習大學評估非常遺慽此次請容我們不採用閤下。
「這個成績是怎樣! 一般應該都會寫個A或B之類的英文字母吧!」
「好像是程度太低於是以特例處理吧。模擬考的歷史又刻劃出了新的一頁了。」
果然是無法想像的低水準。
「啊,不過,有一個地方希望詩憐去。J 「什麼!還有星探制度嗎?我的才能果然是要伯樂才能賞識!」
「是靈長類研究所要詩憐去的,說是想要拿她和黑猩猩健治比比看誰的智商高……」 「再怎麼說這都太把人當笨蛋了吧!」
「健治也有留言要給詩憐,內容是『我說妳呀,我要把妳打得滿地找牙,快點放馬 過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分鐘內就分出高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樣。」 「這是職業摔角選手比賽前的記者會嗎!而且,黑猩猩太多話了吧!」
「算了,模擬考還有別的可以報名,下次再加油吧……老實說我毫無期待就是了。」
「嗯,我會想辦法的。對哦,還有下次嘛。下次就……」
註4日文的笑發音為wasu,網路上常以連續的W表現笑個不停的意思。


良太知道,詩憐情緒些微地低落了。
「這樣的話,今天就到此結束吧〜我差不多該走了,要不然我覺得自己會在回家途 中昏倒,咳咳咳咳……」
怜準備收拾。
「姐姐,每天都辛苦妳了。」
「這也是工作嘛〜雖然明知是白費工夫,但我會繼續當家教的。」
「抱歉,請妳不要講明是白費工夫。」
「雖然難受,但我也只能面對現實了。爛掉的蘋果永遠都會是爛的。」
後面傳來「爛掉的蘋果是什麼意思!至少也該說爛掉的番茄!」的抱怨聲,但姐弟 倆都加以忽視。
「啊,對了,小良。」
「嗯,怎麼了?」
「你一直住在帝國,不會想回去故鄉日本探親嗎?」
怜以非常自然的語調說道。
「呃,說要探親,我就是一個人住的呀……說起來,那環境也不是我能直接回去 的……」
「這麼說也是〜哎呀,我只是突然想到隨口問問。現在是好好的沒錯,但也不知道


帝國未來會怎麼樣。不過,這說起來會沒完沒了。」
怜已經在玄關穿鞋。
「不過,姐姐應該不打算回日本了吧?」
「現在待在這邊比較快樂,小良也在這裡。可是,事情必須要從長考量,畢竟人生 還長得很……嗚,我要發作了……(碰)」
「不要講完人生還長得很就倒在地上啦!」
十分鐘後,怜甦醒過來。
「我夢到一片好美的花田。開了很多石蒜。」
「這樣呀……據說石蒜是開在另一個世界的花呢……」
「我也有看到人。從名字看來應該是外國男人吧〜他說他叫歐文。」
「唔,姐姐……妳在奇怪的地方進行國際交流呢……」
「那麼,明天見了,咳咳咳。」
「嗯,明天見。」
「啊,今天沒看到清水呢。」
「嗯,最近她好像都不在。」
怜的眼阵燃起懷疑的神色。
「你跟她兩個人獨處時,千萬不能做奇怪的事情喔。姐姐不會饒過你的。」


「我才不會做!太離譜了!」
「絕對不能做喔。如果,讓我聽到什麼風聲,我可能會因為打擊太大昏倒。」
「姐姐,就算沒有打擊,妳也時常在昏倒。」
「唔!我又突然發作了……(碰)」
「又昏倒了!」
十五分鐘後,怜醒了。
「歐文先生向我表白了……他說『雖然我愛妳,但我們居住的是不同的世界,所以 我莫可奈何』。」
「我想,那個人,大概已經死了……姐姐,妳竟然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發展羅曼 史 」
「不過,反正我立刻就拒絕他了。我還得保護小良。」
怜得意洋洋地說。
「我怎麼覺得我好像有什麼責任?如果遇到喜歡的人,我希望姐姐能快點結婚……」 身為弟弟,姐姐若是為了他錯過適婚年齡,良太會過意不去。雖然怜外表像個孩 子,但內心是個十足的社會人。
「不用擔心,我會耐心等待的。」
怜開心地笑著說。

「等待真命天子出現嗎?」
「等待法律修改成姐弟可以結婚的那一天到來!」
「等等、等等!這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小良。」
怜露出惡作劇般的表情。
「只要有小良,我朝霧怜就能活下去!」
抬頭挺胸,怜穩重地說道。
這種態度與其說是姐姐,不如說像妹妹。
「啊,又是突然發作……(碰)」
「姐姐,妳真的能活下去嗎?」
三分鐘後,怜醒了過來。相較於前面幾次,這次恢復得早了點。
「我覺得,好像被歐文先生拖住了呢。他已經因為干涉活人的罪名被那邊的警察抓 走,沒事了。」
「姐姐,妳的人生太驚險了啦。」
這一次,怜總算是離開了。剩下良太與詩憐兩個人,家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一定是因為某種除了兩個人之外沒人知道的變化吧。雖說不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 老夫老妻,但明白這種小事的能力早就逐漸和老夫老妻相同了。


「良太,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種生活真是普通呀。」
「當然啦。又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種理所當然的日子如果能持續到永遠就好了。明天理化的所有問題我也都要回 答光合作用。」
「這種地方拜託妳有點成長的徵兆啦!」
「明天開始,日本史要開始上戰國時代了,不過我預定所有的問題都要回答卑彌 呼。」
「這肯定全都會答錯吧!至少也答個織田信長之類的吧!」
「說不定會出乎意料,來個『豐臣秀吉雖然統一 了天下,但是請問邪馬台國的女王 是誰?』這樣的問題。」
「怎麼可能會出這種問題!既然妳知道豐臣秀吉,好歹應該能答對一題吧!.」
「現在講是沒問題,但是面對考卷時我就緊張到無法發揮實力。我會變得無法分辨 豐臣秀吉和培理的差別何在。」
「這兩個人從時代、名字發音、文字數量到國籍毫無半個共通點。」
「總之,明天所有的答案欄我都要寫卑彌呼!不對,我寧可寫筆畫比較少的培理!」 「至少也寫豐臣秀吉或織田信長啦!」
「我不想要輕鬆的成功。成功不就是因為經過辛苦奮鬥,所以才有意義的嗎?」

「妳這話說得很好聽,但就前言後語的脈絡來說一點都不帥。」
「就算是這樣,也會答對一些問題吧。以前,我曾經在答案欄畫熊貓的圖呢。」
「不要徹底放棄考試啦!」
「那個熊貓我畫得還滿好的喔。老實說我可能是想當插畫家吧?」
「妳給我向全世界的插畫家道歉!給我認真一點!我說呀,妳可能真的會考不上大 學……」
「不用擔心。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就使用皇帝妹妹的權力強行入學。」
「竟然幹勁十足要走後門入學!」
思考方式比預期的還要差勁。
「良太呀,重要的不是後門還是前門。而是有沒有努力要進入大學,不是嗎?」
「所以我說,不要在走後門入學這方面努力!別幹這種事!我脾氣這麼好,聽了都 要發火了!」
「我只能高中畢業了嗎……」
「妳完全沒有要努力考大學的意思嗎!不如說我擔心妳到底能不能高中畢業!」
「 說不定我真的沒辦法畢業。」
似乎確實很嚴重,良太無言以對。
「呼,即使說這些,生活還真的就是老樣子呢。」

「呃,我覺得我聽到的是笑不出來的資訊……算了,就當作沒這回事吧,就這麼辦...... 」

詩憐伸展雙手,輕鬆自若。
「所以,所謂的日常,就是這麼回事。變化太大的話很累人的。我說呀,血族帝國 的人可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感覺,不過人類去旅行回來就會累得要命。明明就只是坐在電 車或飛機上頭,卻非常消耗體力。我覺得一定是因為去到不習慣的地方讓人消耗了能 源。」
「這麼說起來,良太先前和莎莎拉去爬山就差點沒命……旅行真是恐怖……」
「呃,那是因為有戰鬥……意義明顯有所不同……」
並不是每次旅行都是和劍客進行嚴肅的對決。
「我真的,希望母親不要來。」
詩憐輕聲地說。
「我難得過著安穩的生活,還跑來破壞我的生活根本就沒資格當我的母親。就算我 沒有母親,我也得到了能夠快樂度日的方法了。現在已經晚了,真的太遲了……」 低著頭,詩憐低聲地喃喃自語。
確實,這幾年,因為母親的緣故讓詩憐心裡難受得很。
就法律層面來說是一般民眾,然而,實際上卻被視為殺死皇帝凶手的女兒。即使是


一般民眾,也是從王族被降下去的,是充滿屈辱的降格人事。雖然立場不夠完全,但本 來也該是個公主,該有的特權卻全部遭到剝奪。自己明明沒做半點壞事。所以,即使不 知道母女倆是怎麼分開的,但詩憐痛恨冬倉采理的心情,良太十分了解。也許,寧可說 詩憐要是不恨母親甚至就會失去活下去的原動力。
可是——
「詩憐,妳聽我說。現在只有我在這裡,妳沒有必要勉強自己講令堂的壞話。」 良太也明白這不是這麼簡單就能下結論的。
因為她們是母女。就算是良太,也是現在雖然無所謂,但或許將來也會必須面對自 己受到耝咒影響的母親。
「你說什麼?為什麼我看起來像是在勉強的樣子? J 詩憐怒氣沖沖地瞪著良太。
「因為,並不是所有的回憶都不堪回首吧。在出事之前,令堂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妳 的好母親呀。」
詩憐的肩膀微微顫抖。
至今為止,良太聽過和采理有關的事情皆有一個共通點。
那就是出事之前的情況,詩憐完全沒提過。
彷彿可以說,一切都是從父親遭到殺害這個悲劇開始的。


「這、這還用說嗎……不管我再怎麼討厭她,還是有很多快樂的回憶……一起去野 餐,央求她買玩具給我,我跌倒哭了她安慰我……雖然平淡無奇,但這些我都記得…… 如果沒有才奇怪……」
果然,有著美好的回憶。
母女該有的溫暖回憶。
「祭典讓我印象特別深刻。我要她買棉花糖給我,她卻吃掉了七成左右。大阪燒也 被她吃掉七成左右。糖蘋果她也跟我說太大我吃不完,自己吃掉七成左右。刨冰她也說 我吃多會頭痛,又是自己吃掉七成左右……」
「令堂,真的很執著在吃東西這方面!」
「不過,她買了很多東西給我,我很開心。」
「就是說嘛,就是說嘛。」
「雖然,金魚被她吃掉的時候,我幾乎就要心靈創傷了。」
「妳媽做的事情真是駭人聽聞!」
「她說既然人吃鮭魚或鮪魚,那不吃金魚就是差別待遇。」
「喂!這論點有夠極端!」
「不過,回憶真的好多喔。家父因為有正室血目草女士,不可能只疼我這個女兒, 所以常常露出傷腦筋的表情。應該有部分原因在於要是別人認為他太寵側室的小孩就不

妙了這一點吧。相較之下,家母和我在一起的回憶占的比例就更大了。」
「所以囉,妳用不著逞強。」
「不是的。正因為如此,我才饒不了她!」
詩憐的聲音混雜了悔恨的淚水。
「她明明是我最重要,最心愛的母親,那一天卻突然……突然消失無蹤了。當然, 她也不曾向我解釋過什麼。別說是解釋了,甚至連個道別都沒有。」
詩憐應該是正在回想那一天的事情吧。
失去了 一切的,那一天的事情。
「到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還不如說我不可能忘掉。整間屋子鬧哄哄的。我聽到家 母房間傳出有人說家父被殺,夾雜著家母不見了的說話聲,我甚至無法進入房間,他們 連家父的遺體都不讓我看……」
良太也說不出話。
實在是無法說什麼慰問的話語。
只能說這充滿絕望。不對,這根本就是絕望本身。
這種沉重的絕望籠罩一個十幾歲多愁善感的少女。
「我暫時被關在一間單人房裡。表面上是為了保護我,實際上則是要訊問我。問我 家母有沒有說過什麼像是暗示她要殺皇帝的話,有沒有說過什麼疑似她就是間諜的話,

一次又一次不斷地問。」
失去所有的詩憐甭說是獲得同情,竟然還被當成嫌犯。
這是當然的。在身為「純潔教團」一夥的采理的房間內,皇帝在血族就要行動的緊 要關頭遭到殺害。她的女兒——恐怕是皇帝之外和她最親近的女兒,一定會有嫌疑的。
「我邊哭邊回答,說『不可能』、『我怎麼會知道』之類,講了無數次。我說世界上 哪有知道自己父親會遭到殺害卻不想加以阻止的女兒。如果,我跟家母是同夥,那我早 就逃走了,怎麼可能會待在這裡不走。雖然我腦袋一片空白,我還是想辦法要給個合理 的交代。要是別人當我是同夥,說不定我就會沒命,所以我真是竭盡所能……」
「唔……」
光是聽了這些話,良太也快要哭了。
太悲慘了。
詩憐甚至連替死去親人哀傷的時間都沒得到。
遭人懷疑,只能說明自己是無辜的。這種處境,對從小受公主教育的詩憐來說,應 該是難以置信的恥辱吧。因為她真的就是在某一天,突然就被旁人當作嫌犯。
「我以前就說過了。我是具備強烈自尊心的血族,是繼承皇帝血統的人。所以,絕 對不可能協助愚蠢的宗教狂熱分子……」
詩憐因為哽咽而一度說不出話來。

「幸好,姐姐向我伸出了援手……也沒有決定性證據能夠證明采理就是犯人的。不 如說,因為她陪在皇帝身邊長達十年以上,也有人認為她可能是被『純潔教團』那邊的 人當成叛徒綁架了。姐姐對那些人說,別再對我進行沒有意義的訊問。」
「啊,是王花救了妳呀……」
即使只有一點點,依然是幫助,良太有種由衷得救的感覺。
「但是,其他『純潔教團』的人潛入血族帝國的可能極低,采理殺害皇帝的說法 還是成了官方意見。我則是被趕出沙羅野家。後來我過得怎麼樣,良太應該就曉得了 吧?」
詩憐的表情扭曲到慘不忍睹。
「嗯,我都懂……」
「我希望,她至少也留個隻字片語再走……」
不甘心到無可奈何的地步。
「她乾脆跟我說『會生下妳只是因為我要接近皇帝』啦,或是『我根本就不愛妳』 啦,我寧可她跟我說這些話。這樣一來,我就會痛快多了。然後我再去找其他活下去的 精神支柱就好了……」
這是種就算是良太也無法說「我懂」的感情。
「可是,我卻是出事之後才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詩憐的肩膀在顫抖。
「因為連這都不知道,我就只能,只能……等待而已……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難受的 事嗎?還有比這更沒道理的事嗎?」
不只是詛咒母親,詩憐一定也在詛咒命運。她陷入的是不得不這麼做的困境。
「而且,事到如今,她突然說想和我一起在日本生活……這太自私了……我當然會 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她吧……我都已經靠我自己展開新生活了……」
「說的也是……太過突然真的會讓人嚇一跳……」
「至少,在良太來之前告訴我這件事就好了……要是這樣,我就不必煩惱了……」 「啊……」
所謂「良太來之前」,就是詩憐沒得到王花原諒,身心飽受摧殘煎熬的時期。 表面上沒有差別待遇,實際上沒半個朋友,可說是孤單至極。
要是那個時候說要去找采理,詩憐應該會毫不猶豫就答應吧。
與其待在舉目無親的國家,還不如去采理所在的日本。
然而,現在的詩憐不同了。在帝國已有許多的朋友。
「如果要我說真心話……我還沒拿定主意……反正我認為就算看到家母,我也能回 答我不要回日本。可是……等到時候真的到了我還是不曉得……」
到目前為止,詩憐都很肯定地說不可能回去,但緊要關頭時詩憐所說的話非常軟

(不過,這很正常吧。她內心不可能沒有躊躇。)
萬一,拒絕了采理也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見面。因為詩憐並不知道采理的住 處。只要采理放棄了,母女倆之間或許也不會再有什麼接觸的可能。
然而,雖有不確定的因素,可是緊要關頭如果突然到來,也只能做出選擇。
留下來,或是不留下來——當在這兩個選項中猶豫時,事到臨頭時就會不自主地回 答「留下來」。連灰色地帶都不准存在。
一定是從看見母親的信件開始,詩憐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了。
「抱歉……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太不能體會妳的感受了。說的也是,這並不是這麼 簡單的事情……」
既然是母女,那就有感情。
良太本來想用這種一般的論點揣摩眼前的事情。這才覺得自己太傻。
帝國也有許多無法取代的人事物。要選擇什麼,跟要捨棄什麼是相同的。
「良太不必道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如說,要是你能出色地了解我的感受到這 麼深刻,我還會覺得不舒服呢。那種只能叫做超能力者了。」
詩憐緊緊握住良太的手。
「替主人著想所以向主人表達關心,覺得自己錯了就馬上道歉。這不是隨從的模範嗎?」
「謝、謝謝 」
「幸好有良太當我的隨從。」
「雖然還只是候補的。」
「我希望良太不是候補的。我不想把你讓給別人。」
握著的力量更為加重。
「良太,讓我吸血。」
但是,詩憐的手在發抖°
「就算你是候補,這也是主人的命令。J 「遵命遵命,我的主人。」
良太稍微蹲低。他已經覺得,或許變成詩憐的隨從會比較幸福。繼續這樣不清不楚 下去,似乎會給許多人帶來麻煩。
「我會盡量不弄痛你的……」
「傻瓜。這哪裡痛了啦。妳不用介意。就算會痛我也忍得住。」
「你應該沒有在上面塗山葵醬吧。」
「我不會做這種事。好了啦,動作快點。這個姿勢很累人。」
「好,我知道了……」

良太已經看不到詩憐的臉龐。但用不著看,他也知道詩憐現在是什麼表情。雖然是 做過好幾次了,但不論哪一次詩憐都是一臉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才能吸他的血。
雖然有時候良太會心想為什麼明明是會覺得尷尬的事情,詩憐還是會想做,不過他 從來沒有問過。
這並不是如此簡單就能清楚說出結論的。就像是親子關係。
「唔……」
有種剌痛。
和注射的痛一樣。忍得住,卻習慣不了。每一次都變成一種嶄新的疼痛剌進體內。 還好不久會出現麻醉般的效果。
原本這應該是為了不要讓人類抵抗變成隨從,屬於血族的一種進化吧。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高興的。因為麻醉甚至會讓良太暫時忘了詩憐。模糊意識的效 果,會連眼前的事物都變得不清不楚。很快地就只剩下快感。
(這樣沒資格當一個隨從吧。)
這種疼痛,必須徹底當作是詩憐的一部分加以接納。
因為,就算是吸血的詩憐,內心一定也是感到痛苦的。
「呼咕……呼姆……」
(啊,這種感覺……很像被艾風星娜學姐吸血的那個時候……)


也許詩憐也逐漸成熟了。
由於有一半人類的血統,所以沒辦法讓人類完全變成自己的隨從。別人這麼說詩 憐,但良太覺得應該沒有這回事。
詩憐也正在踏實地成長。
所以,自己要在帝國內成為詩憐的隨從。
為了詩憐而活。
這種人生大概也不錯吧。感覺比起為了自己而活,似乎稍微帥了點。
(如果我能因此變成完全的隨從,詩憐一定就會留在帝國了吧。)
良太幾乎不可能在日本過正常生活。如果詩憐把他變成隨從,詩憐也會願意為了他 待在帝國生活吧。
也就是說,詩憐為了在帝國取得立身之地,正在吸良太的血。
(主人,希望妳能順利成功……)
不過,有某種遭到阻擋的預感。
因為,兩人之間還留有礙事的東西。
糟糕〜♪糟糕〜糟糕〜某種意義來說真糟糕〜♪糟糕〜♪

「這個白痴音樂是怎樣……」
莫名其妙的旋律在王城範圍內所有的土地響起。
連烤地瓜都沒有〜連晒衣竿都沒有〜連藤軿都沒有〜連拉麵都沒有〜連資源回收都沒有〜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所以,到底是怎樣啦!」
這是警報喔〜糟糕了〜♪超糟糕的喔〜♪
「拜託要先講清楚是警報啦!不要光列舉一大堆無關緊要的東西!」
「純潔教團」可能已經攻進來了喔〜 ♪糟糕了~♪請各位别慌别鬧地從容地怕到發抖吧〜♪
「給我引導眾人去避難什麼的啦!促使眾人怕到發抖是在搞什麼!」


沒事的,沒問題〜♪
「拿出沒事的根據給我看呀!這絕對不是沒事吧!這是嚴重的大危機呀!」
這次的敏人似手對平民沒有興趣〜>所以大概设事吧〜♪
「是這樣呀。可是,我們這邊又不是平民百姓。」
不如說,詩憐是敵人的主要目標也是個優點。
「良太,我們快去王城的緊急避難處。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說的也是。我們最好快去。那邊可以求助。不對——」
這種彷彿事不關己的說法是不行的。
「我會幫妳的。」
良太笑著說,同時充滿力量地牽起詩憐的手。
「謝、謝謝 」
似乎是受到影響,詩憐紅了臉。
「不過,聽到良太這麼說,讓我有點害怕……」
「為什麼?」

「這種時候的笑容滿面,通常都很不吉利……」
「妳不要故意說這種話啦。」
良太也是有自覺的。到帝國之後也有幾次幾乎要喪命的經歷。
但是,自己做得到的事,自己該選擇的路,都大致底定了。
「妳先準備一下。我也要去拿重要的行李過來。」
「行李?」
過了 一會兒後回來的良太,手裡握著把大劍。
是王花賜給他的,顯示他為近衛兵的劍。
「有句話是不是叫做『位高責任重』?我會好好戰鬥保護妳的,我的主人。」 「拜託你了。請你……保護我免於采理的傷害。」
良太相信這句話沒有虛偽,願意為了詩憐戰鬥。
「遵命,一切如主人所願。J 再度,良太握住詩憐的手。
力量比剛才強得許多。
「我們走吧,主人。」
詩憐也回握他的手。
「你要盡心盡力侍奉喔,良太。」


第四章完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03:21 编辑



進入王城並不用花多少時間。
某種意義而言,幸好不是正在洗澡的時候聽到警報。因此,可以馬上行動。
王花已經在王城等待了。
「你們動作挺快的嘛。我還以為你們一定會為了拿存摺過來花不少時間而遲到。」 「呃,又不是火災,應該不必拿存摺吧。」
「而且,積蓄也沒多到被偷會傷腦筋的地步。」
「雖然這是事實,但不必特別說出來啦!老百姓也是靠自己在努力過活的!」
「那麼,我們就快去緊急避難處——母親大人的房間吧。我也要藏在那裡。」
一邊說著,王花一邊已經開始移動了。想必,是常常到母親血目草的房間去吧。完 全沒有多餘不必要的動作。
相反的,王宮內籠罩在鬧哄哄的氣氛中,跑過走廊的人十分顯眼。平常沒注意到, 但在這座王宮內工作的人其實相當多。
有身穿如中世紀盔甲的士兵,也有穿著現代風格軍服的士兵,眾人來來去去。良太 雖然覺得這還是老樣子是個制度奇怪的國家,但到底所有人一致的表情都是緊張。 「王花,敵人的資訊呢?」
「以冬倉采理為中心的『純潔教團』十五名成員翻過山頭,入侵帝國領土了。不 過,只有區區十五人。就算帝國是小國,但這人數要滅亡一個國家也太少了。」

「說的也是。即使極少數的精銳分子,能力也有極限吧。」
「所以,他們的目的毫無疑問只有帝國的中樞,也就是我們。只要我們能順利逃到 最後,這場捉迷藏就是我們贏了。我們有機會獲勝,百分之一百一 一十的機率。」
首先,下到地下二樓。
穿過倉庫,就是那間通往地底下的廁所。
這次一敲門,回答的是「對不起,我拉肚子了應該要滿久的……」。
「感覺有點髒……」
「這應該比先前的版本好很多了吧?你們要對獲得改善心存感激!」
長長通道的途中,聚集了女士兵。
發現王花來了,動作一致以深深鞠躬迎接。
「啊……是近衛兵的人……」
「一點都沒錯。近衛兵會在我身邊保衛我,她們全部都是女性——除了良太。」
「好像是吧。雖然我因此而感到坐立難安……」
「這裡相當於準最後防衛線。近衛兵會完全擋住去路。」
但是,看到的熟人少了 一個。
「奇怪?莎莎拉呢?」
「莎莎拉也在喔。她在更裡面的最終防衛線。良太也加入吧。」



「我能完成這麼重要的任務嗎……J
儘管覺得不該說喪氣話,但責任如此重大還是讓人不由得退縮。
「說真的,我也沒有期待良太能多能幹。」
「妳這真心話還真毒……」
「不過,為了讓莎莎拉變成最厲害的近衛兵,良太是不可或缺的。詩憐應該也懂 吧?」
詩憐露出有些同情莎莎拉的表情。
「姐姐,妳個性好差。」
「身體有一半跟我繼承同樣血統的人沒資格批評我,妳這蠢妹妹。」良太覺得王花似乎是故意要提到「妹妹」的概念。
「我的妹妹,一定要有自己是皇帝之妹的自覺。如果露出沒出息的表情,我可不饒 妳。」
「如妳所願,姐姐。」
姊妹面帶微笑相視。
已經可稱為牆壁的堅固門扉打從一開始就是開的。
莎莎拉在這扇門裡面等待。

當然是騎士的打扮,完全的武裝。
「王花陛下,我正在等待您的到來。這裡再往前進,連一隻螞蟻都無法入侵,請您 放心。」
「我就是期望這樣才布陣的。良太,你也和莎莎拉一起守在這裡。」
「好的。我能做的我都會做。不過,我希望敵人不要到這裡來就是了。」
「順帶一提,怜負責的是敵人撤退時確認情況的工作,虎葉我則任命他當警衛工作 的領導人。」
「艾風星娜學姐呢?」
「由於第一大聖堂像是座地下監獄,所以她說『敢來的就放馬過來吧』。不愧是大 司教,不會隨便就拋棄大聖堂不管的。」
「有人保護學姐嗎?她是重要人物或許會遭敵人鎖定……」
「不用擔心。她在她的特殊能力方面強得亂七八糟,沒問題的。以敵人的數量來看 應該也不會兵分二路吧。」
確實,區區的十五人再分開行動的話,遭到各個擊破的風險會升高。
「那麼,良太,我先走了……」
「好,妳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去吧。」
離別時,良太與詩憐彼此凝視。


現在沒空叨叨絮絮個沒完,各說一句話就夠了。
「良太,莎莎拉,請你們不要拚命到能破格晉升兩級的地步。」
「皇帝陛下,這不用您說我們也明白。」
「我絕不會留下王花陛下自己先死的,請不用擔心。」
莎莎拉無憂無慮地笑了。
「就算快死的時候得哀求敵人饒命我也會做,因為我要賭自己還有再見到王花陛下 的可能。」
「呃,這種時候我希望妳能以近衛兵的身分堂堂正正戰鬥……唉,算了……沒差 啦……」
「那麼,你們兩個快走吧!動作快比較好!」
「是呀!你們就算死了也要倖存下來!」
但是,正要分開的時候,王花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皇帝。哦,這樣呀。不知道為什麼,我本來就覺得可能是這樣。好的。」 王花輕鬆地開始打電話。
「到底要打電話給誰?」
「聽說『純潔教團』的人打從一開始就無意戰鬥。看樣子,他們的主要任務應該是 確實把冬倉采理送進帝國吧。現在,她人進到便利商店了。」


「便利商店?難不成是……」
「好像就是四條同學的店。」
「四條同學應該沒事吧……」
「環,妳要平安呀……」
良太和詩憐都露出擔心的神情。
「啊,這樣呀,哦。不過,這是為什麼呢?我明白了。那我掛電話了喔。」
王花結束通話。
「姐姐,環還好吧?」
「冬倉采理好像一進去就紅著臉出來了。因為店裡只有賣色情書刊。」
「「一定是因為賣《快樂天》害的!」
詩憐與良太異口同聲。
「那間超商在搞什麼呀……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
假咳了幾聲,王花讓現場的氣氛復原。
「還有,往這邊來的似乎只有冬倉采理一個人。該不會她是打算獨自過來吧。她不 是在開玩笑的。」
大概是對自己的能力格外有信心吧。不愧是「純潔教團」目前的首席。
「這次,你們兩個一定會跟她碰頭。」


詩憐也沉默地望著良太與莎莎拉。
「另外,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會給虎葉『一整天可以和莎莎拉接吻或做任』 的優待券。」
「這樣實在太超過了!」
「請你們先集中精神對付敵人。那就這樣。」
王花牽起詩憐的手往前走。
良太剩下的工作,就是在這條通道等待敵人到來。
沒有溫暖,空空如也的通道,只留下了良太與莎莎拉。
眼前厚重的門扉上了鎖。
密碼最多可以輸入數字和字母共十一 一個,當然是用了十一 一個。
希望這扇門不會打開——良太如此祈禱。
「采理好像終於來了呀。J
血目草已經起來了,用棺材代替椅子坐著。
「會是久違的重逢,或者不是,結果究竟會如何呢?不管是哪個,我都不想看到她 的臉。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我甚至連她的腳步聲都不想聽。」
「這麼說起來,母親大人以前就和冬倉采理感情不睦呢。」

王花在血目草身邊坐下。詩憐低調地站在棺材的另一側。
「是呀。她是我人生中第二討厭的人。某種意義來說,能在這裡把我們的孽緣算個 清楚或許也挺有意思的,呵呵呵。」
血目草又以吸血鬼的風格笑了起來。
「啊,詩憐,過了這麼久,母親總算來找妳了,現在妳心情如何?」
既為長輩,同時也是房間主人的血目草,正是一臉的唯我獨尊。
「我很頭疼……因為,就算沒有母親,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覺得頭疼,老實跟她說就行了。用瞧不起人的態度,大罵不能播出得消音的惡毒 話語就好。這樣子心情也會稍微舒暢些吧。」
血目草獨自露出輕鬆的表情。
即使是王花也表情複雜地沉默不語。
「聽我說,小孩本來就有違抗雙親的權利。小孩就是會惹哭父母呀。只是看妳要不 要行使這種權利而已。真的就只是這樣。J
「母親大人,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王花詢問身旁的血目草。
「母親大人最討厭的人是父親大人對吧?」
血目草挑了挑眉。


「是又如何?」
「為什麼?母親大人雖然是血族,但您和父親大人應該也是經過自由戀愛結婚的 吧?」
「是呀,我們以前恩愛得很。在像妳們這般年紀的時候,就做了很多青少年讀物不 能刊出來的事情了。呵呵,真是充滿性慾的猥褻歲月呀。要不要我告訴妳們詳細的情 況?」
「謝謝,這就不用了。現在沒心情聽下流話。」
「首先,他在解開我胸罩的時候總是——」
「我就說,不用講沒關係!」
「有時候我會沒穿內褲就去搭電車——」
「我不是說不用講沒關係了嗎!都三十幾歲的人拜託稍微自重一點!」
「唔〜不能講下流話的人生,就像是沒有放叉燒的叉燒麵一樣吧……」
似乎比預期的更失望,血目草咬著指甲。
「還有,不要說我三十幾歲了。我永遠都是十七歲……」
「應該是說,請不要趁亂轉移話題。為什麼,您最討厭的人是父親大人?」
「當然是因為他最後選擇了采理。」

彷彿是個嘔氣的孩子,血目草說道。
「我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人一定是我。既然他是皇帝,那有情婦或是第二夫人什麼的也是莫可奈何的,這些我都知道。因為牽涉到的不只是愛情,還有國家。」 說著,血目草露出疲憊的樣子。
「不過,他本來就是個嚴重的好色之徒,總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追求女人……反正, 他現在一定也是正在神居住的天堂追求新的女人吧……」
「唉,父親大人就是那種人……」
大概是心裡有數,王花也贊同地說。
「就算他是那種人——」
血目草看著在對面的詩憐。
「我還是始終相信他最愛的人一定是我。除此之外的情況都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就算天崩地裂也一樣。結果他徹底辜負我的期望,我會恨透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被血目草盯著看,詩憐有種自己變成采理的感覺。
簡直有種和采里活過相同一段時光的感覺。
「血目草女士,請問,父親大人是遭到槍殺的對吧?」
「是這樣沒錯。有什麼不對嗎?」
「這樣子的意思是說,因為他深愛采理,所以覺得自己被『純潔教團』的采理槍擊


也好,就乖乖被槍擊了嗎?」
案件的真相到了現在依然封鎖在黑暗中。
要說眾人知道的部分,就只有皇帝是遭槍殺的,還有遭到識破是「純潔教團」間諜 的采理下落不明。
詩憐想像得到血目草憎恨的原因就只有這幾點。
「詩憐,妳還是第一次深入問我這件事情呢。」
「也許是吧……」
其實應該更早就確認清楚的。
但是,詩憐沒有足夠的勇氣。她甚至連前往血目草房間的勇氣都沒有。
對自己可能惹人討厭一事,變得太過敏感。
「妳的想像是錯誤的。因為我自己也覺得屈辱,所以不太想提。」
彷彿是想起不快的回憶,血目草的視線投向地板。
因為這個動作,讓好幾個首飾碰撞,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音。
「不過,詩憐,還有王花,我可以先提醒妳們一件事。」
浮現宛如壞人的笑容,血目草說道。
但是,這笑容看樣子也有硬擠出來的成分在。
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有趣的事情。


「男人只能選擇某一個女人,就跟女人只能選擇某一個男人一樣。」
傳來微小的「呵呵呵……」的笑聲。
「所以,如果兩個女人愛上同一個男人,下場一定會很悲慘。應該會陷入彷彿再也 見不得陽光一般的絕望之中吧。說到底,這也只是愛的一種樣貌。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嗚…」
大笑之後,血目草的嘴裡發出嗚咽。
大概是有什麼感觸極深的事情吧。
血目草雙手搗臉,哭了起來。
「血目草女士,您討厭太陽、躲在這裡不出去的真正原因難道……」
「王淵死的時候,我也跟死了沒兩樣。所以,我在這裡躺在棺材裡。我完全不想到 地面上去。」
血目草精疲力盡的表情非常像王花,兩個人看來有如姊妹。
正因為如此,讓詩憐覺得很不舒服。
彷彿她和王花這對姊妹也會遇上同樣的悲劇。
「我以長輩的身分,以嘗過悲劇滋味者的身分,要先給妳們兩人一個忠告……如果 覺得自己受到絕望驅使度日,就趁早死心吧。就連我和采理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都

可以變得這麼互相憎恨……」
儘管哽咽著說不出話,血目草還是繼續說著:
「更何況,是妳們姊妹倆。妳們好不容易和好了,又要變成互相憎恨的關係……這 比捨棄一個心愛的男人更加難受千萬倍……真的很難受,是真的……」
血目草望著哥德風格的天花板。
牆壁、柱子和天花板,或刻或畫了來路不明的異形怪物。
這個小房間本身宛如就是一個已經終結的地獄。
「母親大人,請冷靜一點……」
王花有某種不好的感覺,試圖制止血目草說下去。
「我就挑明說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朝霧良太。看妳們兩個是誰要退讓,或者是 兩個人都放棄他。」
血目草說出一個男人的名字。
「要是你爭我奪就只有毀滅,就像我們這樣。」
正因為失敗過,血目草才會忠告。
「因為擊退采理,就以為從此能過和平的日子,可就大錯特錯了。戰爭不會結束於 這種地方。更漫長,更無止盡的戰爭會持續下去的。」
詩憐與王花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互看彼此

兩個人的視線明確地對上。
「我——」
先行動的是王花。
「我喜歡良太。」
詩憐只能怯弱地望著王花的臉龐。
「至今為止因為我是皇帝所以一路忍到現在,但我不會再顧慮什麼了。因為,我從 國小開始就喜歡良太了!他是我好不容易在有如奇蹟的機率中邂逅的人,為什麼我非得 壓抑自己不可丨」
王花以極富感情的聲音大叫。皇帝的風度之類的全拋在腦後。唉,她雖記得規矩, 但加以無視。
這種東西,現在沒必要。
只要任性就好。
「所以,我打算即使要使用皇帝的權力,我也要把良太變成我的隨從。這樣子一切 就恢復原狀了。」
「良太跟這……有什麼關係……」
詩憐低著頭說道。
「怎麼?妳有話想說嗎?」


「當然有!」
詩憐瞪著王花。
「或許姐姐以前是喜歡良太沒錯,但是,現在他是我的隨從!姐姐根本連一天都不 曾跟良太生活過丨•」
詩憐覺得在這裡退讓的話,自己就完了。
所以,不能保持沉默下去。
要不然,這對自己,不對,更重要的是對良太就太沒禮貌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施恩給妳!既然到現在妳都沒辦法讓他變成隨從,那就把他讓給 我!」
「那個時候要施恩給我就是姐姐輸了!如果妳真的喜歡他,根本就沒有理由那麼 做!」
王花一度失去反駁的話語。
詩憐說中了。
倘若,一開始她就先對良太說「我喜歡你所以你當我的隨從吧」,如今就不會如此 持續陷於被動。
「看樣子,我們繼續爭論下去也是永無結果。這是一對一,又不能表決。」
王花一臉漠然地說。


「那麼,我們就找良太過來這裡問個明白吧。這是最直截了當的。」
這句話,讓詩憐的臉霎時籠罩陰霾。
因為,詩憐清楚得很——
良太初戀的對象,就是王花。
地點是王花等人所在的房間稍微前面一點。
良太和莎莎拉正站在那裡。
「對了,我雖然常常跟你戰鬥,不過我們一起面對共同的敵人,這可能還是第一次 吧。」
莎莎拉以戲謔的口吻說道。
不過,雙眼卻是例外。那是沉靜待戰的近衛兵的眼睛。
「是這樣嗎?哦,那虎葉那個時候呢?」
「那算不上是我們兩個人合力戰鬥。至少,比起我救你,我和你戰鬥的次數應該比 較多吧。」
「是呀。我們還曾經互相打個你死我活。想想那都還是不久前的事情,就有種怪怪 的感覺。」
「這、這種,同心、同心協力說不定也不錯……」



「妳為什麼講這句話時會滿臉通紅?」
「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裡說出原因的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眼前最要緊的事情是 盡到近衛兵的職責。」
「妳說的沒錯。」
一開始,從王花手中接過來的時候還覺得像是借來的劍,良太也覺得逐漸適應握在 手裡的感覺了。
「可是,敵人進到這裡來的機率很低。因為前面有最近才制定的近衛兵十四傑眾在 守著。」
「奇怪?近衛兵本來不是連莎莎拉在內共有十五位的嗎?我再加進去的話應該是十 六個人……這樣子,意思是莎莎拉是最厲害的,所以獲得特別待遇嗎?」
「因為我總是在呼喊對王花陛下的愛,所以被當變態而從成員裡面剔除了。」
「妳說的話竟然還對妳的社會地位帶來不良的影響!」
「大家要慶功什麼的都不會找我去……任命權在王花陛下手上,所以我也沒被炒魷 魚。」
似乎受到非常惡劣的對待。
「但是,十四傑眾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我雖然是近衛兵裡枝微末節的小人物, 卻完全沒聽說過……」

「你太鬆懈了。既然如此,我就趁這個機會告訴你吧。」
莎莎拉一臉吃驚愣住的表情說道。
「億力的飛鳥、幻熱的瑪蒂路塔、悶臭的梅卡、最邪的奇路耶、殺蛾的莎蕾雅、天 雷的莉魯魯、炎血的卡爾塔、劍風的凱娜、剌術的伊莉亞耶爾、虛解的納爾、酷法的菲 蕾娜、凍明的伊爾修、瞬碎的莎蕾莉爾、候補的阿瑪莉,這十四個人就是十四傑眾。」
「只有最後那位聽起來弱得亂七八糟的!」
「你說的最後那位,是候補的阿瑪莉嗎?」
「當然就是她呀!再聽一次這稱號又覺得根本就像是小兵小卒!」
「據說候補的阿瑪莉還在打壘球的時候,曾經在最後一局兩人出局輸對手十分之際 上場代打呢。」
「因為候補球員太多才上場是無可奈何的吧!教練是覺得機會難得,一次也好就讓 她站上打擊區了!」
「聽說她在高中時放棄了壘球之路改走劍道之路。」
「某種意義來說她的判斷很正確,但是從她的名號看來她完全就是遭人瞧不起吧!」 「順帶一提,我得到的名號是『變態的莎莎拉』。」
「妳那不是名號,只是單純被人當作變態而已!」
「我明明比候補的阿瑪莉還要強大概十五倍,大家卻不接納我……」


「候補的位置還真可憐……J
「在桂馬的瑪爾辭職之前,瑪爾才是最弱的人。」
「那個人,應該只有將棋厲害吧!」
「她趁著要當職業女棋士的機會辭職了。」
「近衛兵這種重責大任,不要讓一些怪人來承擔啦!」
這時,莎莎拉的手機響了。
「咦……不會吧?億力的飛鳥、幻熱的瑪蒂路塔、悶臭的梅卡、最邪的奇路耶、殺 蛾的莎蕾雅、天雷的莉魯魯、炎血的卡爾塔、劍風的凱娜、刺術的伊莉亞耶爾、虛解的 納爾、酷法的菲蕾娜、凍明的伊爾修、瞬碎的莎蕾莉爾、候補的人,十四個人都被采理 一個人打倒了?」
「冬倉采理也太厲害!還有,好好把候補那傢伙的名字說出來啦!為什麼要省略!」 「哎呀,候補的和多餘的感覺就是同一個意思,所以我覺得只講一半就行了吧。」 「阿瑪莉好歹是人名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她一定會被打敗的預感!」 這種一 口氣冒出所有名字最危險了。聽起來就像是還沒能大顯身手就被打敗了。 「十三個人陸續被打倒之後,最後由候補的阿瑪莉上場,聽說她一下子就輸了。」
「候補的阿瑪莉果然無法大顯身手!」
「聽說阿瑪莉有大叫『這傢伙交給我就夠了!大家先走吧!』。」

「才怪,根本完全不夠!而且,我們又不是在闖關的一方!我們是守關的呀!」 「順便告訴你,剛剛的電話是阿瑪莉打來的,所以可想而知內容必有誇大。實際上 她大概毫無精彩表現吧,終究只是阿瑪莉呀。」
「我覺得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感受到社會的嚴酷了……」
然而,幸好還有提到事情因此正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據說采理是直接從正面破門而入的。該說是幸運吧,除了采理之外沒有其他人跟 著來算是幫了大忙。」
確實,只要想盡辦法的話,應當還打得贏一個敵人。
「莎莎拉,請問一下,老實說,我們的勝算大概多少?」
「我就老實說吧。在十四傑眾被打敗的那一刻,應該就沒勝算了。要是對方已經受 重傷那又另當別論。」
莎莎拉以虛幻的笑容說道。
「這樣呀。莎莎拉都說不可能了,我也不曉得能撐多久……我會努力不連累妳的。」 事到如今,雙腳也不會發抖了。以前也潛入險境好幾次,良太覺得只要敵人沒有明 顯致人於死的意圖,至少還可以苟延殘喘。
話雖如此,不能盡己之責還是讓人不甘心,覺得難受。
不對,雖然有能力擋得下來,但擋下來真的好嗎?


再怎麼樣非法入侵的賊,對方也是來見詩憐的親生母親。
(搞不好,我應該快點幫她開條路出來?不對!這樣做,等於就是背叛了眾人。) 徹底清除自己這些微的迷惘。
「就算我是絆腳石,我也要用絆腳石的方式戰鬥。」
「不用擔心,你不會是絆腳石的。」
莎莎拉用充滿信心的聲音肯定地說。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只要有你在,我就能發揮比平常多三倍的力量。」
「王花也說過三倍,不過我還以為她只是打馬虎眼過頭了。」
那話是什麼意思,良太實在不懂。
此時,突然——莎莎拉抱住了良太。
不,雖然不是緊緊抱住,只是輕輕以胳臂環繞。但確實是包含在「擁抱」內的行
為。
「莎、莎莎拉……」
「我覺得王花陛下也是在犯罪。但我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的勝利,或是心裡真的有 稍微替我著想。」
「喂,莎莎拉,這是怎樣……」


「如果讓你一頭霧水,我很抱歉。不過,這麼做一定能讓我的力量增強,你就原諒 我吧。」
擁抱很快就結束了。
莎莎拉的視線已經投向門扉的另一邊。
「冬倉良太,能和你一起戰鬥,我真的深感光榮。」
「謝、謝謝 J
「可以的話,希望我們一輩子都能一起戰鬥,不過這八成是我個人奢侈的煩惱吧。」 「只要我們兩人都活下來,我隨時都可以和妳一起戰鬥。」
「唉……你的這種遲鈍真的讓人很火大呢。」
莎莎拉露出生氣的表情。
「你要是明白太多也讓人傷腦筋。」
她馬上轉怒為笑。
「對了,莎莎拉,妳覺得采理有辦法通過這扇門嗎?」
「我賭十萬血族YEN她可以。」
「那就沒得賭啦。我也覺得這種門不可能擋得了她。」
就在說著這番話之時,眼前的門扉突然一分為二。
厚度跟牆壁一樣的門輕輕鬆鬆裂開。


因為砍得俐落乾淨,甚至連碎片都幾乎沒有。
一半的門直接往這邊倒,形成了 一條通道。
現身的,是手持設計看來是纏繞著一條龍的劍的女人。
猛一看,良太覺得女人真像詩憐。這是當然,畢竟是母女。
由於詩憐頭髮實在太長,比起來,女人的就顯得短,但依然是足足及腰的長度。 雖然力道很強,但表情給人一種曾經非常疼愛詩憐的感覺。
「不好意思,以皇帝的祕密基地來說,這牆也太寒酸。這種小意思,就算不知道密 碼也可以突破。」
「妳就是冬倉采理嗎……」
「就是我沒錯。打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打算攻進城內。就連剛剛的近衛兵, 我也是特意讓我的同伴們去對付,兩方應該都會有大量的犠牲者吧。我想,這樣一來, 還是雙方存在極大的能力差距,對彼此來說都有利吧。」
「真是好久不見了,采理大人。沒想到您竟然會變得這麼厲害。」
莎莎拉也是隔了兩年再見采理。不過,這次是敵人了。
「好久不見。不過,妳有點搞錯了喔。我以前待在帝國時只是在裝弱而已。因為那 個時候的影響,現在和我的全盛期比起來,已經是退步了。」
雖然希望是在開玩笑,但光是籠罩的氣氛早就明顯超越常人的想像。


「那件事情後過了兩年吧。出乎意料兩年還滿久的呢。好不容易,我的準備也就緒 了,所以我登門拜訪了。」
莎莎拉靜靜地拔劍擺好架式。
良太也隨之行動。
「抱歉,我們和別人見面的準備還沒就緒呢。我可以裝作不知道您毀損器物,還請 您打道回府吧。」
「不好意思,你們兩位應該也曉得,就憑你們兩位要讓我打發點時間都有困難吧? 不過,要是你們能懂,也就不會發生什麼戰爭了。」
「說的沒錯丨•」
莎莎拉搶先采理發動攻擊。
然而,毫無畏懼的采理也以劍應戰。顯然她是個練家子。就年齡而言她應該超過莎 莎拉一倍,可是完全感受不到她有因為年歲增長而衰弱的情況。外表也一樣,看起來有 種年輕到詭異的感覺。
走廊迴盪著冷酷的金屬聲。
每響一聲都是彷彿要讓人神經斷裂的不快聲響。
等級差距太大,良太無法輕易跨出腳步。
只要一瞬間弄錯時機,毫無疑問就會被殺。

「哦,莎莎拉,妳進步挺多的嘛。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要把妳配置在近衛兵的最後 了。」
「能得到您的誇獎,是我的榮幸。」
「我還以為,候補的阿沒力想必是最後一位了。」
「她不是阿沒力,她叫做阿瑪莉!妳記錯她名字了!」
「兩個都差不多啦,又沒有關係。實力很弱這一點又沒變。」
「這只是一種類似諧音的搞笑!不用搭理!」
候補的阿瑪莉,人不在場的時候竟然被眨得一文不值。
「一個騎士,有的情況就是千萬不能輸!而現在就是那個時候!」
「說的對!身為揮劍的人我不會否定這種說法。但是,我也輸不得——我必須見到 我的女兒。」
采理的殺氣突然倍增。
光是用劍擋下采理的劍,就讓莎莎拉被彈飛,重重地撞上牆壁。
「哇啊!」 r莎莎拉!」
就在想要助陣之際——良太的意識也消失了。
因為他也被打飛了。雖然搞不清楚是何時挨打的,但就在眨眼瞬間,被逮到連自己

都無法察覺到的破綻。
回神過來,已經倒地趴在地上了。速度快得甚至連疼痛都沒能感受到。
「我不知道你是哪位,不過既然在這裡拿劍擋在我前面,那我就當你是敵人了。要 不了多久你就能爬起來了,現在就先好好睡覺吧。」
(太厲害了……明明只是一瞬間,我卻徹底被打得趴在地上……就像是在睡覺的身 體動彈不得……)
話也說不出來。完全不是虎葉雅綱的等級,也無法舉劍。連做好心理準備的時間都 沒有。
「很遺憾,世界上有所謂本領高低這種東西。加拉巴哥群島等級的小國騎士和我之 間,存在的就是有點莫可奈何的天差地遠呢。」
采理將劍收進劍鞘。在她心中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你不用覺得丟臉。你還在成長期,應該總有一天能超越我吧。我想想看 喔,如果能經歷過五十次左右差點沒命的險境,說不定就有可能吧!」
緩慢,但是確實地,采理朝著目標的通道前進。
已經,沒有人有能力阻止她了。看樣子這一點是肯定的。
「總有一天能超越哪行……現在就必須超越……」
這個聲音讓采理停下腳步。


「妳還不肯認輸呀……」
搖搖晃晃地,莎莎拉站了起來。
因為沒有力氣,散發出一種簡直就像是鬼魂的感覺。
「胡搞沒有任何好處。我也不打算造成任何死者出現。」
「會把我安排在這裡,就是因為王花陛下認定我有打贏的希望……王花陛下的明察 真讓我深感敬佩……」
莎莎拉的雙腳毫無猶豫地走向良太身邊。
「冬倉良太,不好意思……請給我一點你的血……」
「咦?我是無所謂啦……」
據說血族吸了心愛之人的血後,便能發揮特別的能力。
「假設,我真的是在說假設的情況喔。這麼做或許我可以變強吧……唔……」
莎莎拉輕輕地含住良太的胳臂。然後,一 口氣咬住肉撕扯。
完全沒有慢慢吸血的從容。
即使粗魯也必須取得成果。
要不然,全部的努力都會付諸流水。
良太流出來的鮮血也會浪費!
「唔……」


良太也在忍受疼痛。既然自己無法成為超人,這麼做就是迎向勝利的唯一計策。 (可是,莎莎拉對我有好感嗎……)
「準備完畢。」
現場的氣氛明顯有了變化。
宛如巨大的暴風雨穿過通道之後的感覺。
「冬倉良太,你的血很好喝。我很想把你變成隨從天天都喝你的血。」
以和方才相比截然不同的腳步,莎莎拉站了起來。
首先,眼睛的顏色變了,混雜了藍色和紅色。彷彿寶石的雙眼瞪著采理。
然後,莎莎拉的感覺正在變得不同,連不擅長戰鬥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足以誤會她是另一個人的劇烈變化。
「哦,原來如此,所以才會讓你們兩個一組守在這裡呀。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剛剛 只是暖場呢。」
采理再度將劍拔出劍鞘。
「要是假裝從容不迫過了頭,搞不好會沒命喔。」
「嗯,我知道。我也不是個門外漢。」
雙方躍起。
無法好好行動的良太,已經無從得知戰鬥的情況。

只能從殺氣和刀劍彼此撞擊的聲音感受。
(啊……王花說的三倍原來不是在開玩笑呀……)
如果,一開始和莎莎拉假裝殊死戰的時候,莎莎拉就發揮出這等能力,良太八成會 在連自己已死都不曉得之時就被殺了吧。甚至連他劍技如何都會令人起疑。
(可是,為什麼效力會這麼強大……所謂的好感,是不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實認定範 圍還滿寬的?該不會莎莎拉喜歡我吧……不,哪來這麼好笑的事。)
良太否定了多餘的心思。現在沒空想這些有的沒的。
眼前肯定的,就只有莎莎拉跨過了某條界線成了魔鬼一般的人,而且采理跟得上她 的轉變。
彼此,沒有交談。
這戰鬥已經是連說話的空檔都得不到的等級。
采理也不再說話戲謔。應該是連開口的心情都沒了。
兩人互相攻擊的時機完美無瑕,簡直就是不容許來自外界的任何雜質。
只要有那麼點小差錯,就會有人喪命。
要是雜質介入,死的就是雜質。
但是,良大不能從頭到尾只當個旁者。
他也必須以近衛兵的身分戰鬥。

「別看我這樣子,我好歹也是近衛兵……我是第十六個……」
想盡辦法,良太站了起來。倘若只論不輕易死心這一點,他有信心自己是天下第 一。他打算只要還有一 口氣在就要抵抗到底。
然而,光是如此,他要當個雜質就足夠了。
莎莎拉的注意力在短暫的瞬間鬆懈了。
良太還有力氣站起來,這種鬆了 一 口氣的感覺讓莎莎拉施加到手指的力量慢了那麼 一點點o
沒辦法將宛如巨大野獸衝撞上來的撞擊力量釋放到外面。
「啊 」
莎莎拉的劍被彈飛。
勝負已定。
「妳可別死呀。」
隨即而來的是針對盔甲的剌擊。
由於開口說話,采理的力量也緩和許多。或許是這個原因,她的劍並未貫穿莎莎拉 的盔甲。
可是,要做個了斷,已是綽綽有餘。
撞擊牆壁的強大力量讓地板隨之震動。


這次莎莎拉的體力終於用盡。
盔甲出現如蜘蛛網般的裂痕。
「我、我只能到此為止了……王花陛下,非常對不起……J
「妳的水準還挺高的嘛。不過’所謂的愛情真的很難。倘若不能讓自己活下去’或 許會變成毀滅自己。」
像是想起了什麼,采理苦笑。
「對,就跟那個時候一樣。」
就這樣,采理繼續往通道前方前進。
「妳給我站住……站住……」
儘管良太努力想要追上去,但以劍當拐杖’竭盡全身之力也只能緩步前行。而且又 剛被吸過血,體力已經逼近最底限。
但是,他不能就此裹足不前。
莎莎拉輸了是他害的。
受了比他還要嚴重許多的傷也是他害的。
萬一不能保護詩憐,就是他害的。
采理看起來是在推敲他的情況。現在,采理已經沒有必要焦慮。
「要我等你一下是可以,但你應該沒辦法做什麼吧?我很清楚你是靠著意志力才能

站著的。啊,你就是靠著這麼強的意志力一路保護詩憐到現在吧,謝謝你了,良太同 學。」
「妳認識我……」
「看到你這麼慘還能站起來,我就猜到你是良太了。這樣子,多少也是在檢驗實際 的情況。雖說從頭到尾我只是稍微施點力對付你而已。」
彷彿是在表示最低限度的敬意,采理的視線微微轉向良太。
「你的表情很不錯。來自於為了保護某個人無可挑剔的決心。」
「只有決心還不行……」
「說的對。你具備的就只有心意。所以,你現在有點逞強喔。」
采理像是要告誡良太一般地說道。
「因為,如果對方也是用全心全意對付我,那我不就無計可施了嗎?」
采理嘴角上揚。
「我要見到那孩子,就只能這麼做。」
采理已經看都不看良太一眼。
血目草的房間沒有上鎖。
因為任誰都知道這麼做沒有半點意義。

房門緩緩地開了。
「您好。我是不請自來的客人。不過,既然來了那打聲招呼再進來,應該就不是沒 禮貌了吧。」
采理環顧房內的所有人。
和她對上眼的詩憐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良太和莎莎拉呢?他們怎麼了?」
「別擔心,他們還活著。雖然我讓他們受傷了。不過,有一個追過來了呢。」
良太努力往這邊前進的身影映入詩憐的眼中。
「良太!你沒事吧?」
「應、應該不是沒事吧……不過,這點小傷,我常常碰到……」
問題是這樣下去什麼都解決不了。重要的敵人還精神奕奕的。
「血目草女士,好久不見。」
「沒想到,竟然會和妳再見面。雖然我個人希望,可以的話我們最好永遠都不要再 見……這一次,我一定要送妳下可怕的地獄……」
「無用的逞強就算了吧。不好意思,血目草女士只是普通的血族吧。這樣子的話, 我們可不能分出高下。因為,那個時候我本來也是想依靠武器的。」
血目草忍不住「嘖」了一聲。



一臉被剌中絕對不願想起的回憶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代替妳下地獄吧!如果能去王淵所在的世界,也是挺好的 吧。只要沒有妳,我也就不必擔心會有人礙事。」
「不好意思,我不是來這裡話當年的。因為,那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就算是當 成我的錯,還是當成血目草女士的錯,都沒有任何人能得救。甚至是已經死了的王淵都 一樣。」
采理以爽快的口吻說道。
「冬倉采理……是妳,殺了父親大人的嗎?」
王花面對膽量十足的嫌犯,再也藏不住心中的不知所措。
可是,能說話還算好的。
詩憐就像是睡傻了,兩眼直盯著采理。
「沒想到竟然連當今的皇帝陛下都不曉得。不過,常言道欺敵必先欺己。要是連皇 帝都不曉得,某種意義來說,也可稱得上是完美無瑕了。」
「怎麼回事?我完全聽不懂……」
「血目草女士,我可以說出來嗎?」
采理眼神嚴肅地問道。
「哼!這種地方才尊重我是想怎樣?」

「妳的選擇是對的。就算到現在我還是這麼想。雖然我不知道妳是怎麼看我的,但 我並不恨妳。因為,要是我們立場對調,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然後,我想結果也會是 一樣的。雖然的確害慘了詩憐,但考量到血族全體,那麼做最好。」
「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花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吶喊。
她不可能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遭到殺害的原因。
但是,千萬不該碰觸的地方,不知不覺中在她身上罩了個蓋子。她小心翼翼地不去 掀開那個蓋子,一路活到現在。
「王花呀,我會告訴妳一切。還不如說,妳就懲罰我吧,懲罰我這個一直什麼話都 沒告訴妳的人。一切都是我太天真了……」
血目草從坐著的棺材,緩緩起身。
「我得到采理是『純潔教團』間諜的確切證據時,跑到了她的房間去。王淵當時也 在那裡。我本來雞婆的以為事情必須盡快有個解決。要是拖拖拉拉的,王淵可能會被采 理殺死。」
血目草把右手舉向采理。
做出槍枝的手勢。
「所以,我像這樣拿手槍指著采理。我說『我絕對不可能讓妳活下去,原因為何妳

自己也心裡有數吧』。采理可能也死心了吧,所以對我點頭。」
采理也像是重現當時情況一般地點頭。
「讓王淵動手殺她太殘忍了。我想要動手的話就由我來吧,然後扣下了扳機。」
接著,血目草頓了頓。
沉默籠罩房內。
宛如,血目草到現在依然祈禱時間能夠停止。
「就在下一秒,王淵衝到采理面前。他用肉身保護了采理。然後,他立刻就斷氣 了。」
血目草心有不甘地咬牙切齒。
「接下來是我的推測。采理覺得不能白白浪費王淵保護的這條命,所以馬上就逃離 現場。因為當時確定采理就是『純潔教團』的人,所以大家都認定暗殺王淵的凶手就是 冬倉采理。為了讓國家維持下去,除此之外的真相都是不必要的。」
沒有人能在這時插嘴說話。
真相繼續傾訴著。
「難道能把堂堂一個皇帝竟是為了保護早就知道是『純潔教團』的女人而死的真相 公諸於世?血族會無所適從的。後來,事情的發展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
「那麼,殺死父親大人的並不是采理……」

王花不由得當場跪了下去。
血目草用槍打死了前皇帝。
不對,前皇帝是「自殺」死的吧?
「凶手並非血目草女士。因為,血目草女士毫無殺死王淵的動機。而且,王淵最後 應該曾跟血目草女士說過一句話。」
彷彿是昨天發生的事情,采理轉述皇帝臨終的遺言。
「他說:『血目草,抱歉,帝國就麻煩妳了。』」
血目草微微地點頭。
「所以,妳立刻宣布讓王花當皇帝,自己則成為皇太后,努力讓事情歸於平靜。為 了讓權力一條鞭集中到王花身上,自己隱居在地底下。是這樣沒錯吧?」
采理一臉冷酷。那是什麼都經歷過的人才會出現的,讓人感受不到溫度的表情。 「可是呢,我的目的不是來此敘舊的。我先前已經寫的很清楚了吧。」
采理凝視詩憐。
「我是來把我和王淵的女兒——詩憐帶回日本去的。」
似乎沒必要多言其他什麼,采理簡短扼要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必須去日本?我是血族,我是繼承皇帝血統,出身高貴的血 族。我根本就不想去日本!」


「因為,詩憐和我無法在這個國家一起生活,原因就只是如此。我就老實說吧,這 是我個人的任性。我不曉得這樣對詩憐到底好不好。」
采理明確地表示這是個人的欲望。
詩憐心想,又是這個詞。
任性。
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老是把這詞掛在嘴邊。
——不過,或許這是報應。
因為自己也感覺到,要和良太在一起生活是在貫徹自己的任性。
「我能做的,就只有因為我而一直孤零零的妳,營造一個我們母女能一起生活的環 境。所以,我也統治了『純潔教團』。在日本不會再有人想要妳的命。」
「我不是說了嗎?妳突然跟我說這些我根本……」
「讓妳一個人孤單這麼久,我很抱歉。詩憐,聽我的,來日本吧。至少,日子比妳 在帝國生活會安全得多。」
「我在帝國並沒有什麼危險……」
「還是有血族會因為妳是冬倉采理的女兒仇恨妳的。就算妳活到現在日子安穩,也 不知道是不是能持續下去。將來,不見得不會出現想要害妳的人。不如說,會有那種人 也是理所當然。」

詩憐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陷入沉默。
眼前的母親不是殺死父親的殺人犯,同時現在確實正以沒有半分虛假的視線望著
她。
詩憐也很清楚,母親沒有惡意。
雖然始終沒有消息讓她感到難受是事實,但考量母親的情況應該也是出於無奈才會 那樣。要是有個差錯,就跟反遭敵人吸收沒兩樣。
沒什麼了不起的。間諜在敵國墜入情網,甚至和敵人生下女兒……簡直就像是畫出 來的愛情故事。這種情況下的母女重逢實在是太美好了。
當事人詩憐被迫面對這I幕。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讓妳吃苦了。我不認為這麼做就能贖罪。不過,未來我可以和 妳一起生活下去……我們兩個,一起去吃美食吧,一起去玩樂吧!」
良太也好,王花也罷,突然都覺得采理看起來變成了軟弱的人。
並不是「純潔教團」的戰士。只是一個,眼裡只有女兒的,可憐母親。
「詩憐,聽我說,求求妳……我現在只有妳了……」
詩憐望著在房間深處的良太。
然後,望向良太身邊的王花。
最後,想起血目草說過的話。


——要是你爭我奪就只有毀滅。
兩個女人無法得到幸福。
實際的例子——血目草和采理——活生生地在這裡。
如果,自己繼續留在帝國,自己和王花都會不幸。
既然如此,只要自己能到日本去……
只要做這麼一件事,就能解決一切的話……
「詩憐,日本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我也會保護妳。雖然過去 耗費了很多時間,但我絕對不會再讓妳難過了。妳真的,是我無可取代的人!」
對采理而言,大概只是藉著「帶詩憐回去」這個名目到這裡來,真正的目的是親自 對詩憐說「妳是無可取代的」。
詩憐也很清楚這一點。
母親在想什麼,這點小意思詩憐立刻就能懂。
如果這時候回答「我不要」,這個人馬上就會掉頭離開。露出好像不曾發生過這場 大騷動的表情,回去日本。
不信自己得不到女兒的原諒,也明知道女兒目前過著另一種生活。還是孤注一擲在 微小的希望上。這希望要是沒了,就打算放手然後死心。
然後,獨自一人,在日本活下去。

詩憐咬著嘴脣。
血的味道,和吸良太的血的時候應該有什麼不一樣吧 自己一直都是孤單的。
漫長的歲月中,嘗盡了痛苦滋味。
直到遇見良太,一直是孤單的。
所以,不想讓別人跟自己一樣孤單。
而且,采理的表情,跟自己實在太相像。
和孤獨時的自己,相像到令人不甘心的程度。
唉,還以為以前是自己被拋棄所以孤零零的。
孤零零的,眼前這個人也一樣。
何況,只有自己能拯救這個人。
「母親大人,我要去日本。」
詩憐用微小的聲音說道。
王花和良太都心想這怎麼可能。
然而,在他們有所反應之前,詩憐再度開口。
「姐姐,良太就麻煩妳關照了。」
「咦……」


「良太應該要當姐姐的隨從才對。這樣的話,我想就不會發生什麼悲劇了。」
「等一下!詩憐,妳是沒睡醒嗎?」
「母親大人,我們走吧。在這裡待太久的話就不妙了。」
詩憐牽起采理的手。
從良太的身邊走過。
「良太,抱歉。」
「什麼抱歉……這不是說抱歉就行的吧!」
「隨從的契約到此結束。以後請你成為姐姐的隨從過著幸福的生活。你們兩個人不 可能不幸福的。」
良太回頭,只能看到詩憐的背影。
「等等。」
這種結果沒有合理的解釋。
不論如何,不論如何,這都沒有能讓人接受的解釋。
良太抓住詩憐的胳臂。
「妳在開玩笑吧?快回來……」
「因為這麼做,是能讓所有人幸福最大化的方法。」
「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幸福應該不是能用什麼標準來數量化的東西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就是這麼決定了!既然是前主人決定的事情,你這個前隨從 就給我閉嘴!」
「我哪有辦法閉嘴!妳的表情根本就不是幸福的表情!我身為隨從豈能默不吭聲!」 隨從必須為了主人行動。
不論何時。
不論遭到主人用多少話語拒絕。
「我無法讓良太變成我的隨從!」
詩憐有如哭喊地說。
「這就是一切累積下來的結果!說真的,我和良太一起生活這件事情本來就太奇怪 了!當我變得能夠好好活下去的時候,良太就不再有任何要和我一起生活的義務!是我為人奸詐,才把這個時間往後延!」
低著頭不讓良太看到表情,詩憐繼續說道。
「而且——良太初戀的人,不就是姐姐嗎! 。」
「這、這是沒錯啦……啊。」
良太和王花四目交接。
王花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該有何種表情。
嘴巴微張。


「啊……良……」
想盡辦法,擠出聲音。
「良太,是真的嗎 」
「嗯,是的……詩憐沒說謊……」
「我好開心……可是,這不是現在該問的話。」
良太當然也不希望在這種地方提這回事。
「所以,良太應該成為姐姐的隨從!這是命中注定的!和我在一起生活這麼久都沒 辦法變成我的隨從就是最好的證據!」
良太當場跪了下去。因為體力到了極限。
不如說,是內心先感到挫折。
因為沒辦法立刻回答「不對,我愛的是妳!」之類的。
這麼說,就會變成只是出於權宜脫口而出的話語,並不能面對詩憐的誠實。
王花靠近如此沮喪的良太的身邊。
「詩憐……最後我再問妳一次。妳真的,覺得這樣就好了嗎?」
「這種事情,不可能推翻的吧。我也是皇帝的女兒,絕不食言。而且在城內的時候 我們應當就約好了。」
詩憐對良太放手的時候,王花就要良太變成隨從——莎莎拉與艾風星娜在場的時

候,姊妹倆有了這樣的承諾。
「……好吧。不過,要是妳後悔了,恨我了,那我可不饒妳喔。因為是妳自己決定 要走這條路的。」
緩緩地,詩憐轉頭望向王花等人。
臉上好幾道淚痕。
「不過,姐姐你們要是過得不幸福,我也不會饒過你們的。」
「好,我答應妳。」
王花也變得帶了些哭腔。
「母親大人,我們走吧。我話已經說夠了。」
「好吧。看樣子要是留下來,反而會更慘。」
已經,沒辦法再多跟良太說什麼。
這是詩憐明確地以自我意志決定的事。
如果不尊重,便是等同於不認可詩憐。
良太看了 一眼逐漸遠去的詩憐與采理。
「朝霧良太,我要把你這個近衛兵正式變成我這個皇帝的隨從。有意見嗎?」
「……沒有。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主人了。可是……」
儘管不甘心自己露出一臉快哭的表情,但也沒辦法做出其他的表情


「請等一下再吸我的血。我現在身體糟透了……」
「說的也是。最好等你情況穩定下來再說。」
王花也嘆了 一 口氣。
然後,輕輕地把雙手貼在疲憊不堪的良太臉頰上。
「良太,你聽我說。我一直很想把你變成我的隨從,從國小的時候開始就很想了。」 突然的表白,讓良太的腦袋更為混亂。
「妳喜歡我什麼地方?」
「這種事情是無法解釋的。我覺得我喜歡你,就是這樣而已。」
「嗯……或是真是這樣。」
「所以,我就老實說吧,詩憐肯離開,我心裡有一部分鬆了 一大口氣。這樣一來, 我就能把良太變成隨從了。而且,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沒什麼好拘束的,我們就一起 度過兩人的時光吧。我會使盡皇帝的權力,煙火、游泳池、祭典、聖誕節、滑雪、年初 參拜、溫泉旅行,全部我都會讓你過得開開心心的。想要違抗我的人就全抓起來。討厭 啦,光是用想的,我就覺得高興得不得了呢。」
「那麼,為什麼……」
這番話良太怎麼可能相信。
「為什麼,王花妳現在在哭呢……」


王花彷彿是感情斷線,簌簌淚下。完全看不出半點她說的「高興」的感情。
「詩憐不在了,我不可能會傷心的!打從一開始我和她的願望就是不可能並存的丨.」 眼淚流個沒完,甚至連王花自己都難以置信。
「我本來就打算從詩憐那邊把良太搶過來……我應該是會覺得,就算這樣詩憐會傷 心但這是為了我自己所以我不在乎……可是,我並不知道原來竟會這麼難受……根本一 點都不開心!」
「這應該是正確的選擇。就算覺得難受,也是妳的錯覺。」
這麼說著的血目草,表情看來也不怎麼開心。
「沒錯,一定是錯覺。」

第五章完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03:01 编辑


詩憐在「純潔教團」的成員護衛下,進入了國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邊界像是民 宿的旅館住了 一晚。
車子早就備好,一大早便出發。
她與采理一起坐在後座,車輛駛入城區。和帝國幾無差別的日本街景呈現眼前。但 是,現在也不能自由來去了。
「母親大人,這麼簡單就能跨過國境嗎?」
「是呀。只要有一點勇氣就行了。還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幫手。」
「幫手?『純潔教團』的人有這麼多嗎?」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現在的『純潔教團』大部分的成員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樣就 是了。」
「咦?」
「耗費漫長的歲月,血族滲透並改造了『純潔教團』。不過,因為在漫長的歲月中 血族也變了,所以可能連淨流寺家也無法察覺到吧。」
「沒想到,帝國的手竟然還伸到這種地方……」
讓人難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詩憐也說不出其他的話。如果「純潔教團」消滅,血族 的確就再也沒有敵人了。
「哦,這和帝國無關。」

詩憐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麼人奪取了「純潔教團」?
「詩憐,血族並不是什麼堅如磐石的組織。加入帝國的也只是極小一部分的人。還 不如說,『我們』這邊的數量以全國來說還比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個和帝國不同的組織……」
倘若滲透「純潔教團」的確是帝國的陰謀,那麼王花和艾風星娜不可能毫無所悉。 還有更多更多的勢力伸進這裡。
「我們認為,他們扭曲了血族聖教的教義。所以,我們要建立一個可靠正經的組 織。」
景色逐漸開始出現顯眼的高樓大廈。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宮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親大人,可是,您並不是血族,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詩憐脫口說出單純的疑問。
既然血統和血族無關,采理為何要參加這種毫無道理的計畫?
「因為 」
在采理回答問題之前,車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聳入雲的大聖堂。


周圍滿是亂哄哄的身穿禮服的人們。他們當中,有幾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紳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覺是個身負重責大任的人。
「帶著孩子長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風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麼回事?」
老紳士的確用不可能用在母親身上的名號稱呼母親。
「詩憐,創立血族聖教的並不是血族,而是人類。為了讓血族與人類能夠站在同樣 的立場,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繼承偉大神明血統的一族,別說是 讓人感到害怕,反而該有一種神聖崇高才對。」
采理溫柔地撫摸詩憐的頭髮。
彷彿是要把教義烙印在詩憐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風星娜〇世的後代。還有——」
彎腰,采理凝視著詩憐的臉龐。
「詩憐妳是皇帝,這個國家的皇帝。」
大聖堂前面,掛著一塊巨大的布幕。
神聖血族帝國建國紀念典禮。

「我們靠著自己,買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個國家。日本把我們當作是對 抗那邊的帝國的措施,認可了我們的國家。」
「我、我是皇帝……J
「沒什麼好奇怪的。詩憐也是繼承皇帝王淵血統的人。遲早,我也會把大司教的位 置讓給妳。到時候妳就是聖俗兩權的領導人了。」
然後,像是開玩笑一般,采理補上這麼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兒才能當皇帝。」
太陽的強光讓人醒來。
直覺到自己睡過頭。
「啊,抱歉,詩憐,我沒時間做早餐了妳就吃甜麵包吧!妳應該沒有當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對哦。」
已經沒有必要顧慮詩憐了。
說起來,這裡並不是冬倉家,而是醫院的病床。雖不像莎莎拉那麼嚴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傷。
時鐘指針過了十點。可能是傷勢的影響,讓人睡過頭。
「沒什麼事情要做……來看個電視好了……」

這個時間儘管沒什麼有趣的節目,但身體一動就疼,也沒有事先準備好能閱讀的書 或能做的功課。
一打開電視,就感受到平常製作隨便的帝國節目中罕見的緊張。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螢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預期截然不同。
神聖血族帝國在大城市建國!
「咦……」
螢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幾個大字。
接著,特寫出來的是一名身穿豪華禮服的少女。
神聖血族帝國第一代皇帝——
詩憐一世的身影。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20:28 编辑



「好了,各位,辛苦了〜今天也不用付會費,大家好好享受喔。不用付會費喔。不 用付會費不用付會費呀竟然是免費招待。」
「妳也太過強調免錢了!大家都知道了啦!」
這裡是帝國的迎賓館。
雖然在城堡的土地內,不過距離城堡有段距離,是獨立的建築。
一樓是宴會大廳,一 一樓以上是住宿用的房間。
「可是,到底是吹了什麼風,讓妳想要舉辦這種宴會?」
王花要舉辦免費宴會,這讓良太有些無法相信。
「因為晚宴取消了所以場地空出來。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在有效利用。」
「哦,原來如此。」
「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免費招待大家。我希望別人不要看輕我。」
「妳這種擺架子的方式太奇怪了吧!不如說,妳要對大家都認定妳這時候應該不會 免費招待的想法感到憤怒才對!」
「把國民繳納的重稅拿來浪費辦宴會可是會遭到天譴的。這麼做的為政者應該要下 臺。」
「唔哇,突然裝模作樣講什麼好聽話呀!」
「說起來,稅收可沒有多到能讓我可以隨意舉辦宴會!各位國民,你們快繳納多一

點稅金吧!預算少成這樣,皇帝我什麼事也不能做!」
「竟然為此生氣!做一個為政者這樣糟透了!」
順帶一提,宴會的形式是無座位的西式自助餐。
「自助餐的工錢還剩一點。」
「妳不必故意說這種活生生的話。」
參加成員有:
皇帝同時也是主辦人王花。
她的近衛兵莎莎拉。
同樣是伺候皇帝的忍者怜。
王花的妹妹詩憐。
詩憐的候補隨從良太。
帝國大司教艾風星娜。
還有,王花的同班同學,家裡經營便利商店的環。
那間店的店員狐狐子。
不請自來的清水。
——總共九個人。
會場的情況是老樣子。莎莎拉說「王花陛下用餐的情景最棒了!我要拍下來!」


簡直像是個跟蹤狂拿著數位相機狂拍王花個沒完,展現出她對君王異常的感情。清水 以同樣的幹勁說「我也要把良太大人用餐的樣子拍攝下來!」,拚命攝影。環則是說 「唉,環實在很對不起今天晚餐只能吃超商賣剩的家常菜和白飯的家人……對不起環還 活得好好的……」,沮喪得要命。怜非常不幸地把叉子掉到腳上發出慘叫,狐狐子挑出 菜餚裡面的紅蘿蔔來吃,詩憐沒有偏食靜靜地拚命狂吃。
其中似乎只有艾風星娜習慣參加宴會,舉止優雅。
「學姐,妳真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完全不會心浮氣躁。這是天賦的差別嗎……」 「有時候必須要放鬆一下呀。我因為漫畫的截稿日,已經兩天沒睡了。」
「根本一點都不是優雅的生活嘛!」
「老實說,雖然我也沒什麼體力吃東西,但因為我覺得現在不吃點什麼就要昏倒 了,所以才硬把食物送進胃裡面,呵呵呵……」
「喂丨學姐妳的眼神有點不對!好像快昏倒了!」
「因為真的不妙的時候,我都是用提神飲料撐過去的……」
「用興奮劑克服危機的生存方式有夠糟糕I•總有一天會撐不下去的!」
「呃,孫子,妳說什麼……用那種兵法會全軍覆沒……」
「竟然和自己筆下的角色在進行對話?夠了,學姐妳快去睡覺!妳已經超越極限

「沒問題,老子沒問題的……」
「連自己都變成作品裡面的角色了? J 就在此時,莎莎拉來了。
「呼,順利(拍攝華麗的王花陛下也是)結束了,可以專心吃東西了。」
「妳也是拍照完畢後,可以很平常地融入這種場合呀。不愧是貴族。J 「還滿好吃的呢。不過,我個人認為『古西屋』的豬排沾麵、『大虎』的乾麵、『宇 治輝』的魚湯拉麵比較好吃。」
「妳果然比較愛拉麵。」
「不,也不是這樣。身為貴族,無法理解庶民的口味可是不行的。所以講到庶民, 最後就會歸結到拉麵吧。舉例來說,那間很有名的店『磯風』,一般的分量也多到讓人 心想這不是大碗的嗎?因此而聲名大噪。不過店家這麼做的起因,據說是有心想要讓沒 錢的學生能用便宜價格吃飽肚子。這是段佳話對吧?啊,拉麵真是最棒的食物了。」
「妳應該只是想講拉麵的事情吧?」
「不,絕無此事。『櫻家』的餃子也很好吃喔,沾滿餃子專用的味噌享用是至高無上 的美味。滿出來的肉汁和味噌混合在一起太出色了。」
「這不是換成說餃子就沒事了!」
「啊,還有『隆平』的洋蔥糊加入熱湯※由於底下花了相當久的時間在說明拉麵相


關事項故予以省略。」
(可是,這些人選還真是讓人靜不下心……)
不知道是湊巧,或是故意給人難堪,在場的全都是跟良太有某些關聯的女生。 「良太,你臉色好像不太好。難得的番茄最高級料理要冷掉了。」
詩憐正在狼吞虎嚥盤子上的番茄。
「妳真的有夠輕鬆的,好羨慕……」
「生活的基本就是食物,享受吃飯有什麼不對的?嗯,這個番茄真的很好吃!」 「不過,血族還真的很愛番茄呢……」
血族基本上有喜愛紅色東西的傾向。良太住久了,愈是深切感受到這一點。
「可是,番茄還是來自日本,算是美中不足吧。因為日本栽培的番茄大部分都是桃 太郎品種的。不過,那只是全世界的番茄當中的極小部分中的一部分。我由衷盼望有一 天能夠吃到各種各樣的番茄。就是要那樣,番茄全餐才能顯現出價值。」
「就算妳這麼認真跟我談番茄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奉陪!」
「番茄之外的東西也很好吃喔。」
這時主辦人王花來了。
「不論如何,都是城裡的菜園種的,所以採收的是安心安全的蔬菜喔。」
「啊,這麼說起來,種類還滿多的。」

「完全無農藥,是無毒的最高級蔬菜。」
「用不著特別強調沒有下毒這一點。」
仔細一想,城裡的菜園種了各種糟糕的毒菇。根據王花所言,似乎是用於政治。
因為感覺太深入追究會有危險,良太並未詢問詳情。
「該不會這道菜用的菇類是有毒的吧,應該沒這種事吧……」
良太看著自己盤裡擺著的蘑菇義大利麵。
「沒禮貌。沒問題的。證據就是我也吃了不少。」
王花看了看自己的盤子。
「哎呀哎呀,要是不品嘗帝國第一主廚做的和風蘑菇義大利麵可就太浪費了。好 像,已經沒有剩的囉。」
確實大盤子那邊已經空了。
「啊,真的呢。雖然我覺得大家好像沒吃那麼多的樣子。而且,除了我之外,其他 人都是女生。」
「為了節省食材費,所以一開始就做得比較少。」
「結果還真的是這樣!」
「這又沒什麼希奇。大部分的無座位西式自助餐,準備的食物都只有客人的七成分 量左右。你有聽說過哪個宴會是每個參加的人都吃到肚子飽的嗎?」


「這麼說,呃,也是啦……」
「這次準備的連五成都不到。」
「東西好像很快就吃光了,原來是這樣!」
「所以,最好快點吃喔。」
「也是。那麼,我去拿——」
「皇帝陛下!我好像不小心把毒菇加進菜餚了!」
匆忙跑進來的主蔚,說出嚇死人的話語。
「皇帝陛下!我好像不小心把毒茹加進菜餚了!」
在場所有人大叫。
從反應來看,似乎除了良太之外,全部的人都已經吃下肚了。
「良太大人,清水死之前要和良太大人一起跨越那條線!」
清水一臉快哭的樣子撲進良太的胸膛。
「清水寧願我們一起死!讓我們在另一個世界永遠在一起吧!來吧一起死吧!」 「等一下等一下!清水妳也冷靜一點!現在先釐清狀況比較好!」
雖說有毒,但本來就完全沒聽到是怎樣的毒。

也許只會造成輕度的食物中毒,就算有危險,搞不好吐完就沒事了。
「不管是活下來還是死去,清水都寧願跨越那條線——」
「至少,現在的清水還是老樣子。」
良太也是老樣子,用雙手將清水推開。
「可是,那邊已經有個人臉色發白倒在地上了……」
怜倒在一旁。
「哇,姐姐!妳沒事吧!」
「嚇我一跳,飯卡在喉嚨了……咳咳……」
「什麼嘛,原來不是中毒呀。那就好。」
「咦,你不照顧姐姐一下嗎?咳咳!」
「因為,這種小事情就要照顧姐姐的話,那我一天就得照顧個十次了。」
怜常常昏倒,導致沒人願意認真看待她的不舒服。
再過去的地方,環正在桌上寫著什麼。
「唉……竟然會死於這種意外,某種意義而言,或許是很像環的死法吧。雖然短暫 但也是幸福的人生。環曾經和第一 一任父親-起去健行,差點直接被丟在山上;和第三任 父親一起去健行,差點被從懸崖推下去•,和第四任父親一起去,差點被埋在森林裡…… 啊,多麼美好的人生。好了,得先寫好遺書……」





「四條同學,妳的人生太過絕望了拜託不要再回想了!」
「環要寫的是『某種意義來說,這真的是幸福的人生。從受到他人嘲笑的意義來說
的話』 」
「遺書的內容也太沒有救贖了!」
「再來寫『這樣一來,終於可以覺得自己幸福了,神奇的是並沒有痛苦』……」
「別寫了!要是平安無事,我們一起去遊樂圜之類的地方玩!做些什麼能開心的事 情吧!」
這群人當中,王花正在聽主蔚說明毒薛的情況。
「哦〜原來如此。烹煮的過程沒有下毒,但毒菇混到食材裡面了。是這麼一回事 呀〜」
非常黑暗的內容。
接著,毫不客氣地,王花走到房間中央,說道。
「看樣子,還不到慌張的時候。我已經確認過毒的種類了,看樣子不是那種會讓人 死亡或痛苦的毒薛。」
「啊,這樣的話應該就沒事了吧。」
最在意的事情解決了,鬆了 一 口氣的感覺在會場蔓延開來。
「真的太好了。就在旁邊的菇類種植場的產品,應當全部都是用來毒殺的。本來,

現在我們應該全死了。」
「就說了,不要栽種那種東西啦!」
「如果沒有黑暗那麼光明的價值也會變低的,良太。」
「我覺得,妳就是想用這種感覺的話語打馬虎眼……」
「還有,既然吃下去的東西毫無疑問是有毒的,你們也太早放心了。」
這麼說起來確實沒錯。
「順便問一下,是哪種毒?」
「害羞。」
「啥?」
會場的氣氛變成了「?」。
「毒菇的名字叫做害羞蘑菇。如果附近有喜歡的人在,就會變得格外害羞,一種類 似春藥的毒菇。雖說效果因人而異,但只要發作就會馬上失效。據說人會直接睡著,醒 來後就恢復正常了。到了明天早上,應該大家的毒都解了吧?」
「為什麼要栽種這種毒菇呀……」
「可以用於外交呀。可以巧妙地讓交涉國的外務大臣之類的人吃下肚。」




「這什麼危險的外交!」
「所以,完全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不知道為什麼,王花看著良太。
用輕蔑的眼神看著。
「呃,妳為什麼要盯著我看?」
「不能說發作的症狀一定不會對今後的人際關係帶來障礙。所以,各位就回到自己 的房間關著別出來了。只要不碰到任何人就不會出問題。」
一行人來到迎賓館上方的樓層。
這裡有數間訪客住宿用的客房。
本來,今天就是預定要住在這裡。
房間照人數分配,每個人都有一間房。
「那麼,雖然時間還早,但今天就在這裡解散吧。房門上鎖好好睡覺的話,應該就 不會有對別人害羞的症狀吧。」
「總覺得這樣很像密室推理作品,真不吉利……」
這種情況下,推理作品的公式就是會出現不知道為何遭到殺害的人。
「確保賓客生命無虞也是主人的責任,一切都很周密。」

走廊深處有幾名的確是騎士模樣的人。
「他們是帝國的士兵。只要在走廊上形跡可疑的人,立刻就會被抓起來。」
「原來如此,這就讓人放心了。」
「近衛兵方面也有候補的阿瑪莉和實習的莫羅依兩名。」
「也派聽起來更厲害一點的人來啦!」
「士兵等級低,所以這兩個人用便宜的薪水就能使喚。如果要莎莎拉等級的近衛兵 在上班時間外工作,那就要付相當高的加班費!」
「果然是錢的問題丨」
「還有,要是莎莎拉想要進入我房間,士兵們請你們馬上阻止她。因為我的貞操會 有危險。」
「莎莎拉完全得不到半點信任!是說,莎莎拉明明也是近衛兵……」
「順帶一提,這棟建築物的門已經鎖上,沒有人能從外面進來。」
「密室推理的感覺愈來愈濃厚了……」
「啊,還有,良太,我忘了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
「咦?只跟我說嗎?•」
「那條通道走到底有影片卡販賣機。買了以後把號碼輸入房間的電視,色情節目就 可以隨你看。」




「這種事情不必仔細專程跟我說明!我不會買!不會買!」
商務旅館確實常見這樣的販賣機。可是,良太覺得迎賓館不該放置。
「接下來是原則的說明。房間會上鎖,要買就只能趁現在。」
「這樣反而更讓人難買丨」
「啊,你可以用『為了欣賞以前的電影名片』這個理由購買。」
「硬要掰理由出來,才讓人信不過!」
「真拿你沒辦法。雖然定價是一千血族YEN ,但就降到五百血族YEN優惠你 吧!」
「我就說我不要了!」
儘管帶著一抹不安,良太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裡面是非常普通的旅館模樣的房間,左手邊是浴室和廁所,裡面放了張床。
此外,雖然有電視,卻是有點老舊的機型。這部分應該也是有意識地節約吧。
沒有吃蘑菇的良太輕鬆地淋浴,悠哉地放鬆。
還有,由於沒有浴衣或浴袍,只得穿上原本穿來的服裝。這恐怕也是為了節省經費 所以沒準備吧。
距離上床睡覺還有點時間,卻不能外出,有點尷尬的時間。
咚咚、咚咚。

這時,房間響起了敲門聲。
「咦,是誰……」
應該是禁止在走廊走動才對。
既然如此,那敲門的是誰?
「我是士兵。正在巡邏,請開門。」
「哦,是警衛呀……不對,不能光憑這樣就放心了……」
總覺得開門有種豎起死亡旗的味道。
「我是近衛兵山下阿瑪莉(二十六歲)。興趣是滑雪。最近迷上在家裡做披薩。」 「這種自我介紹我聽了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所以我不能相信!」
「那麼,門上有個可以看外面的小孔,請從那裡確認。」
良太確認門外情形,看到一名近衛兵打扮的女子站在門前。
「這應該是真的吧……我要開門了。」
「對不起,我騙了你。」
「咦……」
「做披薩是假的,其實是做薔麥麵。」
「這部分的真偽不重要!只要讓人知道妳在鑽研料理這樣就可以了!」
「你這樣說是對料理不敬。」



「也許是吧,可是現在的正題並不是料理,所以應該不重要吧!我要開門了喔!」 心想著「該不會一開門就被殺吧」,打開了門鎖。
「良太大人,清水想死你了!」
隨即,清水進入房間。明明門也沒開得那麼大,她卻硬是擠進來。
「好了,良太大人,我們就在這間密室內享受不會留下證據的冒險吧!」
「等一下!妳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應該有近衛兵在呀!」
「我打倒她們了。」
清水立即回答。
走廊上躺著失去意識的近衛兵。看樣子,是被清水帶來當掩護的。
「因為下級的近衛兵,實力非常地〜弱呀。」
「客人比近衛兵厲害的時候,這安排毫無意義……」
王花的節約適得其反,這樣是捨本逐末。
「可是,剛才的聲音,跟妳的——」
「聲音這種小意思,清水想怎麼變就能怎麼變。」
清水用非常低沉的聲音回應。
「阻礙在清水和良太大人之間的人全部都是敵人。而且,既然是『純潔教團』的清 水,不論是怎樣的近衛兵當然都能輕鬆擊敗。」

(這麼說起來,清水本來好像就是專門暗殺的……)
不過,就這樣不管她並不好。
「喂,清水,妳快點回去自己的房間。我說,快回——奇怪?」
不知不覺中,良太已經被繩子牢牢綁住。
「妳動作也太神速了吧!而且,這不是所謂的龜甲縛嗎……」
「清水和良太大人之間有紅線連繫著。」
「這不是線這是繩子!而且這不是『連繫』這是『綑綁』!奇怪……這麼說起


感覺有種奇怪的不自然。
「清水,妳明明就吃了害羞蘑菇,卻沒有變得多奇怪。」
「因為清水常常對良太大人感到害羞,所以影響很少。」
「這麼說起來,也是沒錯……」
日常的言行就充滿病態,所以似乎沒有變化。問題稍微解決了。不對,是完全沒有 解決。不如說,還陷入了窮途末路……
「那麼,良太大人,我們來享受漫漫長夜吧!」
清水輕輕倒進良太懷裡。
「住手!清水……奇怪?」


「呼呼 」
看樣子是睡著了。
害羞蘑菇好像失效了。
害羞時間一結束就會馬上睡著,這傳聞應該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不過,我這樣被綁著,該怎麼辦……要自己解開還滿困難 的……」
這個時候,房門開了。
「哇,你這是什麼樣子……」
來的是龍波莎莎拉。
可能是即將要就寢,莎莎拉身穿睡衣。
「我聽到走廊有聲響所以出來查看,竟然看到這麼變態的事情……阿瑪莉也倒在走 廊上 」
「這是有原因的。不好意思,可以幫我解開嗎?我碰到了 一點意外。我想,妳只要 看到清水就能明白……」
「不過,或許這樣剛好。」
「啥?」
良太被綁著搬到床上。他心想,這該不會……

「冬、冬倉良太,你曾經讓我舔過你的血吧……那個時候雖然是出於無奈,但沒有 結婚的男女竟然舔血,就算是血族都會覺得是天大的恥辱……所、所以……我要你好好 負起責任……」
莎莎拉滿臉通紅,視線游移。
十足是害羞蘑菇的影響。
這一點都不是好的趨勢……
「莎莎拉,妳用內心殘存的I點理智聽我說。這樣下去妳會後侮一輩子的。對、對 吧?而且,妳還有王花……」
良太總覺得好像要拿王花來犠牲,但情況也不到那麼嚴重。一個不小心,也會對莎 莎拉造成莫大的傷害……
「我對王花陛下的愛和對你的愛是不同的……不必擔心。我、我會盡力做到最後 的……帝國的軍隊也可以請育嬰假……我會充滿感情養育我和你的孩子……」
「這種未來的計畫隨便怎樣都行啦!」
「我想要三個小孩……三個都要去念知名小學。」
「竟然慢慢變得具體起來!」
「因為我想把小孩培育成優秀的武士,所以要取名為信長、光秀、秀吉。」
「我覺得好像會發生兄弟間充滿血腥的鬩牆慘劇,拜託不要取這三個名字!」

「如果三個都是女兒,長女就取名為安東娃妮特——」
「為什麼總是要挑這種感覺就是會不得好死的名字!」
「那麼,安東尼奧如何?」
「那是男生的名字吧丨•」
「名字只是裝飾。只要有愛,豬朗也好癱軟子也好,什麼名字都行。」
「好個頭啦!應該是說,要是有愛,就不要幫小孩取那種名字!小孩長大了,-定 會厭倦的丨.」
「那、那就……好吧……首先,得先要有孩子才行……」
話題愈來愈往糟糕的方向走。
「那、那麼,我要開始了……雖然我是第一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莎莎拉的手伸向良太的褲子。
這好像真的會變生米煮成熟飯,情況不妙……
「哇,你這個,是優◦庫的便宜牛仔褲吧,呵呵呵。」
「不要對別人的服裝吹毛求疵!冬倉家有財政危機這是沒辦法的!」
「皮帶也是便宜貨對吧……全身都是便宜貨……說起來,穿牛仔褲來參加宴會就很 怪了。」
「不要冷靜地檢查別人的時尚!這種情況被妳這樣說感覺格外受傷!」

「那、那麼……這次我真的要開始了……」
無計可施,良太眼看著褲子就要被脫掉。
「快住手!等妳神智清醒後一定會後悔!拜託別這樣丨」
「 呼 」
然而,就在此時,莎莎拉的意識中斷了。
看樣子在絕妙的時機睡著了。
「我安全了吧?某種意義來說,也許是因為有無聊的對話,才爭取到時間讓我獲 救……」
雖然鬆了 一 口氣想撫胸安定情緒,但良太還被綁著,沒辦法行動。
「不過,不快點解開繩子,鎖上房門就慘了……」
負責警衛的人已經被清水打倒,現在誰都可以進來。
儘管不知道害羞者有沒有什麼限制,但良太覺得他這唯一性別不同的人最危險。 「咳咳。」
這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良太的姐姐怜在天花板上。
小心翼翼地坐在吊燈上。
「姐姐,妳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在這裡的話,小良萬一碰到貞操危機,我就能馬上處理,我覺得是個正好的地 方。咳咳咳。還有,我可以在最棒的時機把小良——啊!」
這時,支撐吊燈的鋼索耐不住重量,斷了。
「Here we go ………咳……」
怜重重撞到地板,失去意識。
覺得好像有幾個吊燈裝飾的碎片剌到她,但良太覺得應該沒事。因為以前都不曾有 過出事的時候,所以良太認為一定沒事。
由於怜是親姐姐,如果因為毒蘑菇的影響偷襲良太,會比其他人更加來得麻煩,這 樣良太也能稍微放心。
「不過,不可能這樣就結束吧……門也還是開著的……又沒有警衛,隨便誰都可以 進來……」
以半放棄的心情等了 一會兒,房門「喀」的一聲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兔子的長耳朵。
「因為我很閒,就過來了。」
「啊〜是狐狐子嗎?看這兔子耳朵就知道了。」
「別說蠢話。我是狐狸。別把我跟兔子之類的低等生物混為一談。」
狐狐子因為從小就是被當狐狸養育,所以現在也認定自己是狐狸。這不是在開玩

笑,看樣子始終是認真的。
「妳喜歡吃什麼?」
「紅蘿蔔!還有……炸豆皮。」0註5}
「剛剛,妳先說的是紅蘿蔔喔。對了,妳找我有事嗎? J
狐狐子毫不客氣地進入房間,背著一個白色的袋子。那袋子裡面就像是四次元口 袋,裝了五花八門的物品。
狐狐子從那袋子拿出炸豆皮。
「我帶了好吃炸豆皮給你,你就心存感激吃下去吧。」
「我不要丨•」
「有夠挑剔的。那麼,我給你吃紅蘿蔔。」
這次拿出了紅蘿蔔。
「至少也給我煮過的吧丨.」
「咦……我可是很少主動送東西給別人的喔……呼,大概一百年才只有一次吧……」 狐狐子眼泛淚光。

註5曰本人認為狐狸喜歡油炸豆皮。來源眾說紛紜,常見的是傳說中狐狸喜歡吃油炸老鼠,但 受到禁止殺生的佛教影響,人民便改以油炸豆腐或豆皮供奉狐狸。

(也是啦……這傢伙身上有神明的血統,總是單方面在接受別人的供品,應該不曾 自己拿出什麼東西來吧……)
雖說是受害羞蘑菇的影響,但或許這是該收下的東西。
而且,狐狐子害羞的方式跟其他人相比,能說是孩子氣吧,感覺不太會出現什麼無 法挽回的亂子。
「好吧。那麼,我就收下這條紅蘿蔔了。」
「這樣呀。那麼,我來準備一下。」
狐狐子想把良太的褲子扯下來。
「你被綁成這樣,褲子很難脫。」
「等等,妳說的準備是準備什麼?」
「我要把這條紅蘿蔔塞進你的屁——」
「給我住手 」
良太用如果是在公寓喊叫,絕對招致鄰居抱怨的聲量大喊。
「神絕不食言。你自己也說你要了。」
「不要逼人用那種違背天理的地方吃東西!照正常的方式用嘴巴吃就好了!」


「因為,要餵你從嘴巴吃東西,我會不好意思……視線可能會交會……」
狐狐子害羞地移開視線。
(果然連害羞的方式都還是小孩子。該說是可愛嗎這個……)
「所以,如果是屁眼那就不會視線交會,還滿剛好的。」
「不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丨」
「還有,我買了影片卡看了色情節目,裡面就有這種被虐狂的做法。有人把紅蘿蔔 塞進男人的屁股。」
「原因竟然是這樣!應該是說小孩別看那種東西!」
「我是神明所以年齡早就超過十八歲很多了。」
「果然是拿這種雙重標準出來,太奸詐了吧……」
「因為這樣,我就想來試試看從屁股好了。」
「這才不是什麼『因為這樣』的事情丨•」
「也許經過漫長的時光會變成快感。」
「我才不想花漫長的時光嘗試!」
就這樣,在良太的褲子被脫掉之時——
「奇怪,好想睡——呼呼……」
啪。狐狐子倒地。

「呼……該不會我剛剛克服了最可怕的危機了吧……」
「呼呼 哼,真的塞進屁股了,呼呼 」
「喂!不要在夢裡雞婆多事!快醒來……不對,醒來我就傷腦筋了!不准醒來!可 是也不准作那種夢!」
「接下來,試試看塞第一 一根吧……呼呼……」
「為什麼我要在夢裡遭人玷汙……」
決定想成現實中沒有遭到傷害就是萬幸。
可是,還有別的敵人。
「晚安呀~♪良太同學!看樣子你的後宮還滿像一回事的嘛〜」
這次是艾風星娜。
(又來了個麻煩人物……)
毛骨悚然。平常言行舉止就很色情的艾風星娜,再加上春藥的藥效,應該不是鬧著 玩的吧……
在艾風星娜面前被綑綁,就跟在貓眼前的老鼠一樣。事實上,良太也被她吸過血。
「清水、莎莎拉、怜、狐狐子,看樣子你是個現實生活頗為豪華的幸福人嘛〜」
「我想這種人一般來說不會被綁成這樣吧……不好意思,雖然我想學姐不會答應還是問一下,可以幫我解開繩子嗎?」

「我不答應。」
「果然不出所料。J
艾風星娜坐到放置良太的床鋪旁邊。
(唉,這個只能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了吧……)
「呵呵呵,良太同學,最近好久沒這樣了〜」
艾風星娜撫摸良太的臉頰。
顫抖。身體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流竄。
碰到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覺得興奮。這是要人半死不活。
「學姐要吸血的話就快點吧!反正我也無路可逃!」
差不多要被推倒了。
但是,艾風星娜沒有這樣的舉動。只是細心地撫摸著良太的臉頰和頭髮。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的表情也和平常不一樣。
有某種沉靜不下來的感覺,表情也帶著不安。
「學姐,發生什麼事了?」
「良太同學,你一定覺得我是個無拘無束的女生吧。可是……我這樣的人,老實說 也是想和心愛的人一起度過能細細品味的時光……」
「咦……學姐,剛剛妳說了『心愛的人』嗎……」

不不不,這恐怕是害羞蘑菇的影響。不用在意……
「像這樣,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什麼也不做輕鬆自在也很好呀。」
靜靜地,艾風星娜緊緊抱住良太。
雖然心跳加速,但體溫升高更勝激情湧現。
「可以繼續這樣一動也不動下去吧,良太同學……」
「可、可以呀,學姐請便……」
聽到這麼撒嬌的聲音,讓人不可能拒絕。
「大司教這個位置,也讓我累積了滿多壓力。也必須出席政治的場合。所以,現在 就讓我依靠良太同學放鬆自己吧……」
「好,如果學姐不嫌棄……」
「……嗚嗚。」
突然,傳來像是抽噎的聲音。
「呃,學姐,妳在哭嗎?」
一看,艾風星娜淚眼汪汪。
「大司教的工作太辛苦了 !我偶爾也會想跟人撒嬌呀!嗚嗚嗚嗚嗚嗚……」
「學姐,妳害羞起來是會變成這種樣子的人呀?跟喝醉就哭的人一樣?」
由於個性和平日差距甚大,良太也一團亂。

「我好怕……偶爾會想要逃走……我累了……嗚嗚……嗚……」
「好,學姐別怕。大家都願意幫妳,聽我說,先冷靜下來……」
「可是,漫畫的工作大概比大司教忙三十倍更辛苦!」
「根本就不能兼顧嘛!」
「是呀……這麼忙,我想差不多該辭掉大司教了吧……」
「呃,請學姐辭掉漫畫的工作吧!辭掉大司教的話可就糟糕了!」
「雖然努力了一 一十一年,但如果以體力到了極限開場退休記者會,應該就沒什麼關 係吧……」
「喂,妳是青少年吧!哪時候工作一 一十一年了丨•」
「總之,現在讓我撒嬌吧……拜託……可以嗎?」
艾風星娜用嫵媚的聲音說道。這已經是犯規了。
「可以呀,學姐就撒嬌……到覺得開心吧……」
「嗚嗚»嗚嗚 嗚嗚 」
經過良太一哄,或許是哭累了,艾風星娜不由得睡著了。
「學姐這一面太出人意料了,嚇我一大跳……」
良太坐立不安地動了動身體,想辦法確保雙腳的自由。
自己往床邊移動。

拜託,不要再有人來了,別再來了……」
喀鏘。
房門,再度開啟。
「良太,你還沒睡呀?」,「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
進來的兩個人,是詩憐和環。
大概是剛洗好澡吧,詩憐長長的雙馬尾和環的黑髮看起來都有點溼溼的。
(奇怪,兩個人一起來?如果不是受毒蘑菇的影響,那就謝天謝地……)
「良太,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詩憐毫不客氣地踏進房間,問道。
環也露出格外老實乖巧的表情。
「到底是什麼問題?」
「你要選我還是選環?」
「呃,這個二選一太奇怪了!」
說要選誰究竟出發點是想做什麼?不論是什麼都很不妙。
這麼說起來,這兩個人的眼睛看起來都是死氣沉沉。應該是害羞蘑菇的影響吧。


「良太呀,我知道你被環吸過血喔。」
唔。
要說有,是真的有這回事。
「不過,表面上,良太是我的隨從。雖然,沒有正式變成我的隨從就是了。所以, 如果你想選環,我現在就要在這裡問個明白。」
丟給良太一個沉重的問題。
儘管這種重要的事情不應該是在中毒的時候談論,但不如說就是因為中毒了,所以 才有辦法提出來講吧。
「良太同學,拜託你下個決定……當然,就算你對環說『給我滾妳這個廢物』也沒 有關係。反正,既然是環,就沒有抱那麼狂妄的希望。只不過,如果,如果,我們真的 能在一起,到時候環一定會竭盡所能為了良太同學努力……」
環熱情地說道。或許,是真的發燒了。
「沒差,良太一定會選我這個主人還用多說嗎?」
「不對。雖然很不好意思,但環認為話不能說得這麼死。」
罕見地,環提出反駁。
「什麼!環,妳什麼意思!」
「因為,如果兩位的恩愛程度真的那麼高,事情應該就不會變得如此錯綜複雜了。」

「妳錯了!連結良太和我之間的是忠義,跟兒女私情差很多!我要強調這點!」 「那麼,忠義的部分讓給妳,兒女私情的部分就給環吧。環只要有這部分就夠了……」


(現在只能給個無可非議的答案吧……)
到目前為止這是最恐怖的處境。壓力沉重。
「聽我說,我是詩憐的隨從,必須好好侍奉主人」 「侍奉之類的,這種時候一點都不重要!」
採取守勢的話語遭到硬生生打斷。
「問題是良太你要選我還是選環!侍奉啦隨從啦這些都不重要!有必要的話,要我 侍奉良太也可以!」
詩憐聲音焦慮地說。
雖是中毒,但良太十分清楚這是真心話。
「好了,說出你的選擇吧。」
詩憐的手伸向良太的項圈。
項圏是表示良太為詩憐隨從的證明。
「沒錯,良太同學,請說出你的最終選擇。」
兩人把臉湊上前來。雖然良太死命思考該怎麼做才能圓滿收場,但怎麼就是想不
到o
突然,絕境之中浮現了 一個好主意。
「我想想看哦,這個嘛……因為是重要的問題,可不可以等三天以後再回答……」

策略就是把說結論的時間延到害羞蘑菇失效以後。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真是聰明!這樣一來應當就可以度過這道難關了!)
「這樣呀,你說不出要選誰呀。」,「為什麼會回答不出來?」。
(對對對,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你兩個都想要囉。」,「就是所謂的五五波吧。」。
「為什麼會跑出這種希奇的回答!」
啪。
胳臂左右都被抓住了。
「為了良太同學,環可以鞠躬盡瘁到海枯石爛……雖然環可能讓人覺得不舒服,但 環可以讓你變得舒服……」
環空著的那隻手,緩緩解開胸前的扣子。
「住手住手,妳用不著這麼做!」
「哼。既然如此,我、我也不會輸的……」
詩憐也笨拙地慢慢脫下裙子。
「給我住手!妳們將來都會後悔的,快停止這種行為!」
「良太呀,這樣子……上衣雖然還穿著,但你就會興奮了吧?」
「不耍問我!」

「說的也是……良太同學喜歡《快樂天》裡面的哪部漫畫?」
「這種調查性喜好的方式太離譜了!」
「那麼,我們就來買張影片卡,好好調查一番吧。」
「我就說,我不需要這種檢查!」
「很好,環,看誰能讓良太興奮誰就贏了。」
「不要訂立奇怪的規則!」
「良太同學,你覺得用脫下來的內褲幫你按摩這提議如何?」
「妳這樣提議我真的很難回答!這太過變態了!」
然後,就在兩個人只剩下內衣褲的時候——
「啊,好睏 」,「呼呼 」。
兩個人都突然睡著。良太勉強得救。
小歇片刻後,解開本來綁著的繩子。
環剛企圖脫良太衣服的時候繩子就慢慢鬆了,所以比想像中還容易解開。真是不幸 中的大幸。要是被綁著迎接黎明,也太讓人不快了。
「真危險。不過,這樣幾乎大部分的人都睡了……剩下的是……」
「好像只剩我了呢。」
從容地,王花走進房間。

(在我逃出房間之前還是來了呀……)
良太想到「最後大魔王」這樣的詞彙。
「王花,我被毒蘑菇害得有夠慘。既然妳也吃了,還是快回房間去睡覺吧。」
「哎呀,我不要緊。事前我就喝過解毒劑了。」
「咦?」
呵呵呵o
王花露出無所畏懼的微笑。
「害羞蘑菇,雖然要注意害羞的症狀,但隨之而來的催眠效果更嚴重喔。」
「妳又設計害人……不過,妳確實是不可能辦免費宴會招待別人的。一定有什麼企 圖。」
「你到底是覺得我有多小氣!本來排定的宴會中止是事實!不論如何中途取消也是 要花錢的,所以我舉辦了這次的活動!要是不辦就浪費了,不然我也不會辦!」
「妳果然就是小氣!被我說中了才罵我!」
非常蠻橫不講理的惱羞成怒。
「可是,妳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做這種事?」
良太有些弄不清楚王花的目的。
「拜託,這種小事,你要自己發覺呀……」

王花的視線在空中些微游移。
「我想,這樣或許就能和良太好好談一談……我連下班的時間都很難空出來……」
(這麼說起來,我們認識很久了……)
國小時的青梅竹馬,久違重逢之時,成了異國的君主。
然後,兩人雖是同班同學,但完全不像以前那樣能有時間獨處而隨意談天說地。 搞不好,只要王花的頭銜還是皇帝,這種日子就一輩子都不會變。
「這房間有點屍橫遍野的感覺。」
「這的確是妳害的沒錯……」
因為害羞然後睡著的成員們東倒西歪地躺在房內。雖然其中還夾雜了 一個是因為從 吊燈摔下來昏倒的。
「這種房間也沒辦法悠哉地聊天。」
「因為人口密度太高了……」
「既、既然如此……要不要來我房間?我也準備好飲料了……」
王花的聲音不自然地拉高。
(是在緊張什麼……呃,可是……)
良太也不知道為什麼靜不下心。
「妳應該不會又在房間設下什麼奇怪的機關吧?」

「我不會做這種事!怎麼樣?你要來?還是不來?快點決定!我也很尷尬!」
王花紅著臉抗議。
良太心想為什麼要臉紅啦,導致連吐槽的勇氣都沒了。
「說的也是……那麼,我就去打擾了……」
「是呀……這樣比較好……」
「不過,我們兩個待在同一間房,還是……有點怪怪的……」
「沒、沒問題的……因為,我知道良太是位紳士……絕對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 情 」
「能聽到妳這麼說我真感激……」
「可、可是……在房間裡你要服從我的命令喔……因為我是皇帝陛下……」
「嗯,立場上來說是該這樣……」
兩個人想要慢慢離開房間。
然而,就在此時,有強烈的殺氣流竄。
(該不會房子裡面有剌客?)
甚至連良太都立刻感覺到了。
就在非常接近背後的地方。
有個散發殺氣的人。

(這麼說起來,重要人物……身為皇帝的王花現在這樣等同於毫無防護……如果,
真的有剌客 )
帝國可能會滅亡的危機迫在眉睫。
不對,帝國不重要。王花的生命會遭受危險。
(王花,我會想辦法保護妳的……)
然後,回頭一看——
看到的是莎莎拉。
與其說是人在哪裡,不如說是爬起來的。像是具缰屍。
「奇怪,妳不是睡著了——」
「有王花陛下的,味道……」
這也是當然的,因為王花就在這裡——就在良太這麼想的時候,莎莎拉襲擊了王花

「王花陛下!既然您也出現在我夢中那麼我們就永遠相親相愛吧!」
「這是怎樣啦!怎麼沒人告訴我,害羞效果會強大到能擺脫催眠的影響!」
看樣子,害羞力即使在昏迷的情況下依然會殘存……似乎是因為王花到這裡來,使 得莎莎拉醒了過來。
「我是靠著人類在有意識時理應無法使用的某種力量站起來的!因為我有對王花陛


下滿滿的愛!」
「喂!這種只要呼喊愛就什麼投機取巧都辦得到的做法太卑鄙了!」
「王花陛下,整個世界就是愛呀。愛是沒有不可能的。」
「所以我說妳奸詐!妳好好睡吧!」
「王花陛下,請原諒我對您無禮!」
宛如肉食動物鎖定獵物,莎莎拉撲向王花。
所謂的,壓制在地。
和莎莎拉四目交接,王花立刻懂了。
這下慘了。莎莎拉不曉得是睡傻,還是受到害羞蘑菇的影響,已經沒了理智。
「啊,莎莎拉,繼續下去就不行了,真的真的會很糟糕,妳是要犯下不敬罪,還是 做出十八禁的舉動,啊、啊啊……」
王花的服裝早就被弄亂,內衣褲都跑出來了。
良太因為事出突然而全身僵硬,卻也總算回神過來。
這要是不加以阻止,事情一定會變嚴重……不如說已經變了。
「雖說都是女生,但我不介入實在糟糕……喂,莎莎拉走開啦!」
說著,良太靠近試圖拉開莎莎拉。
「阻我者殺無赦!」

遭到莎莎拉以如果是心臟不好的人大概會休克死亡的視線狠瞪。
(這、這就是剛剛感覺到的殺氣 )
「你閃邊去吧。如果,你敢礙事,我真的會宰了你。現在的我是玩真的!我賭上性 命,要活在當下!就算等一下就會死我也不在乎!不如說要是在炒飯的途中死了那就像 是死在天堂一樣!」
莎莎拉展現出無比的決心。儘管大方向錯得離譜……
良太猶豫了。
自己也該下定決心,背負死亡的風險出手幫助王花嗎?
還是乖乖聽話打消念頭自顧自逃走?
(這時候救不了青梅竹馬實在沒有男子氣概——)
「冬倉良太!如果你認為憑半吊子的正義決心就可以阻礙我的夙願,那你就大錯特 錯了!我的想法是就算在超越常識和倫理的地方都要戰鬥下去丨.」
「竟然在這種離譜的地方格外有男子氣概!」
「不如說,要是你想阻止我,你就拔出我的刀砍死我吧!但是,即使你這麼做我也 還是不罷休!到死我都不罷休!這就是我身為騎士的決心丨.」
「哪來這種鬼決心啦丨」
已經,無計——可施。

良太解釋成「她們都是女生,所以沒關係,這只是女生之間要好的表現」。
「嗯,今天我就睡在樓下的宴會會場吧。雖然地板很冷,但看來男生不可能睡在這 個房間了,這是沒辦法的。嗯。」
應該是說,如果違逆莎莎拉是真的會被殺掉。
「啊,良太,你等、等一下……」
「我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J 「啊,莎莎拉,快住手……繼續脫的話就……啊……」
良太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自己沒有錯。
是世界錯了。
不對,明顯是莎莎拉錯了。
第二天•全員到齊正在吃早餐。
「唉……全身無力……」
不知道為什麼,王花疲憊至極。
「不好意思,王花陛下,您一直在嘆氣,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毫無惡意,笑逐顏開的莎莎拉問道。



順帶一提,害羞蘑菇引發的言行舉止,似乎所有人都不記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良太的房間,良太本人卻睡在樓下,但因為有種真相頗 為麻煩的感覺,眾人自然形成了不要提及的默契。
「妳看起來特別幸福呢,莎莎拉。」
「是的,其實我作了個前所未有的美夢。王花陛下,請問您想知道是什麼夢嗎?」
「絕對是不要說比較好的夢。」
「提示是王花陛下和我——」
「妳真的不必說出來!還有,拜託莎莎拉也火速忘記那個夢吧!」
王花近似害怕地說道。
看樣子只有再次醒來付諸行動的莎莎拉隱約記得發生過的事情。
「不行。在我忘記之前我會迅速輸入電腦,寫成故事。」
「妳動作太快了丨•」
「大概會正好是一本小說的分量吧,我想拿去報名新人獎。」
「我不想再聽了,真的不想再聽了……」
王花全身發抖。萬一,那真的出版了該怎麼辦I、心裡應該正在思考這些吧。 「良太,聽我說。」
王花開口,良太嚇了 -跳。

在各個方面來說他都對王花見死不救,所以如今覺得無地 「什麼事,王花?•」
「詭計多端真的很不好……」
王花罕見地露出真的是精疲力盡的表情低聲地說。
「是、是呀。不可以對別人下毒……」
良太與王花同時嘆氣。
「唉……」


你的密室只有這種程度嗎? 完


本帖最后由 alexli 于 2014-1-21 20:28 编辑



好久不見,我是森田季節。
故事終於進入佳境了!以下內容將稍微透漏劇情,尚未閱讀正文的讀者請跳過下
段。

詩憐之母采理終於現身了,還有王花的母親血目草。占據兩人過往的慘劇,真相究 竟為何9•還有,聽到母親采理說「一起回去日本吧」的詩憐,會做出什麼決定呢——內 容是這樣,應該是。如此嚴肅的內容大概是第一集之後就沒有了吧。好像,有種回到過 去的感覺。
好了,講第六集的故事就會提及劇情很麻煩,所以轉換一下話題。
《妳的侍奉只有這種程度嗎?NICO PLUS》出版了!
町田敏子老師連載的衍伸企劃在二月時推出實體書了!可喜可賀!增加了在 NICONICO漫畫看不到的額外內容,請大家多多支持!
老實說,由於町田老師創作了另一個並行故事的影響,森田這邊的內容也變得非常 剌激。特別是「純潔教團」的設定,該說我是咀嚼町田老師的想法,還是租用呢,我的 作品也有部分是借用後重新架構的。甚至可以說這系列的輕小說本身也是和町田老師協力創造出來的。我真的充滿無限的感謝。
另外《AGE PREMIUM》上umte老師的連載也正在進行。這邊也不要錯過喔! urute老師描繪的詩憐和王花,具備了和原作不同的,該說是魅力還是妖豔的氣質,迷 死人了。
那麼,最後是謝詞。
雖然我以為出現大量新角色應該會畫得很辛苦,不過尾崎老師這次也創造出可愛帥 氣的插圖,真的十分感謝。兩個新角色都是三十幾歲的人,現實世界的三十幾歲人士如 果有這麼強這麼美,我想世界的未來必定充滿光明。
當然,我也一直在承蒙編輯大人、業務大人、各位書店店員大人、各位讀者大人的 力量照顧。



好吧 不搶沙發好像有點兒對不起自己的努力似的


本帖最后由 cleverchm 于 2014-1-21 19:40 编辑




還真是一門勞力作來的呢


把這帖推上去 還真是辛苦的勞力工作





貼吧有人正在干 等一下吧 那位是手打帝




那只是我的掃圖質素問題

ps:下一卷翠些才真的是畫家問題




你 有看到第1樓我打的東西嗎?




校對快要殺了我 我無排版和執錯字呢




我無第5卷 所以應該不會發生




出完什麼了?整本也錄入完了啦 只是插圖畫質比較渣了一點




他錄完第1章啦 不要這樣啦 打手是辛苦活來




你看看日期....21號早完了=,= 現在等校對和修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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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評論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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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
10000
学会爱 王爵
又成立一个血族帝国,剧情走向高潮,感觉这是要完结了..

10 年前 0 回復

sp19910722 侯爵
很精彩,虽然每次都不长,倒是挺有趣的,男主的体质好厉害,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10 年前 0 回復

sp19910722 侯爵
很精彩,虽然每次都不长,倒是挺有趣的

10 年前 0 回復

yyjy8827 騎士
感谢录入!快完了吧?男主摇摆不定啊!期待下卷!

10 年前 0 回復

z623375452 伯爵
太棒了感谢楼主,辛苦了今晚好像收录的很多。

10 年前 0 回復

z709828002 王爵
' alexli 发表于 2014-1-28 00:06 他錄完第1章啦 不要這樣啦 打手是辛苦活來 '


我们都要支援他~ 的确上次试过手打 一章就累的快没动力了

10 年前 0 回復

z709828002 王爵
谁能去召唤一下在贴吧默默工作的第5卷录入者

10 年前 0 回復

凌迅逍 子爵
话说第五卷我哪里都找不到,是不是论坛没有?

10 年前 0 回復

nutari 侯爵
王花的女主危险度检测:诗怜 5星 莎莎拉 4星 木村 3星 环 0星
诗怜的女主危险度检测:王花 5星 莎莎拉 5星 木村 2星 环 0星

悲剧的环……

10 年前 0 回復

Zomby君 王爵
用毒是不好的。。。嗯。。。
话说无法想象清水不害羞会怎么样。。。(挟持吗?)
话说狐狐子也是可攻略的?

10 年前 0 回復

z709828002 王爵
' alexli 发表于 2014-1-22 13:18 我無第5卷 所以應該不會發生 '


诶 太可惜了 话说用的软件是aabbyy?

10 年前 0 回復

z709828002 王爵
接下来只差第五卷了吗
贴吧那位估计要被NTR啦~

10 年前 0 回復

lovemeagian3 侯爵
' alexli 发表于 2014-1-21 22:53 你 有看到第1樓我打的東西嗎? '


对不起我的错,话说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10 年前 0 回復

agreatman 王爵
好懷念當初跟東月共同合作翻譯、校對的日子....
現在這本在清國都沒人開坑,錄入也等好久QAQ

10 年前 0 回復

8857367 公爵
期待下一集
劇情進入高潮囉

10 年前 0 回復

zaqxswcde 子爵
這一卷的插畫師到底腫麼了!?

爲什麽插畫是這麼粗糙的半成品那樣!?

10 年前 0 回復

学会爱 王爵
在我眼中侍奉包括暖床……

10 年前 0 回復

SummerBoy 王爵
辛苦了呢ALEX
過來支持一下了
變了錄入組的大大了呀

10 年前 0 回復

z709828002 王爵
竟然变了用户组!
恭喜入录入组,支持楼主

10 年前 0 回復

kiba1234 子爵
第六卷啦!话说5卷都没看过啊,感谢楼主的分享

来自:Android客户端

10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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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li 王爵
TA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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