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HJ文库][望公太]黑之英雄之一击无双第三卷《堕落的义妹》12.10 完坑


本帖最后由 blid 于 2016-3-20 11:30 编辑


黒き英雄の一撃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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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公太
插图:ill.夕剃
翻译:花火

校对 : 花火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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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介绍】

悠理的妹妹,最强的魔族的一角【吸血鬼】麻上赛丽亚。悠理所拥有的规格外的【强大】原本是她的东西!?强行将赛丽亚带进被认为久远院雪羽的优胜是确定的圣春学园排位战,集合七天骑士全员的骑士团长·黑瓜绯蜜隐藏着的意图是?继续在暗中活动的黑魔女派也开始披露出新的行动——。形势紧急的第三卷。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1-21 14:48 编辑


序章

绝望的危机从背后迫近。
不。
比起称之为危机——不如说是阴气更为准确。(注:日语中“危机”与“阴气”发音相同。)
膨胀到难以应对的无数的阴气,现在也想要袭向一名少年。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骸游之森】
在吸血鬼的统治国(Dominion)——Vam帝国尽头的树海,作为进去的话就无法再次出来的禁足地而名声远扬。蔓延着凶暴的魔界植物的茂密的森林绝不会放过进入里面的外敌,被关在了蠢动的迷宫里的人,直到变成骸骨为止都不允许离开森林。
面对连高级魔族都避开的这个深林——少年毫不犹豫地逃进去了。
少年的名字是麻上悠理。
是一名只拥有微小的战斗能力的平庸的少年。
以他的实力进入【骸游之森】只会是自杀行为——但为了从背后逼近的军队手中逃脱,哪怕只是多一点儿,都只能朝隐身衰草更多的方向前进。(注:出自《天狗的隐身蓑衣》。这里指的是遮蔽物。)
「······可恶、。连休息都不能吗······」
悠理以一脸苦闷的表情哀叹后,在他手臂中的妹妹说话了。
「哥哥大人······。已经,够了喏。只有哥哥大人······」
「少啰嗦!闭嘴赛丽亚!」
「求你了喏······哥哥大人。不只是师父大人,连哥哥大人都被干掉了的话······赛丽亚······」
「够了,闭上嘴抓稳!」
控制住混杂着呜咽的声音,悠理牢牢地抱住妹妹继续逃跑。将全部魔力集中在腿上,以最大限度的脚力继续奔跑。
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从吸血鬼的军队手中逃脱。
抱着【逃进死角众多的森林中的话】这样的期待,但实际上毫无意义。追兵一边以压倒性的火力烧光森林,一边以丝毫不乱的统率起来的动作缩小距离。
接近一百的吸血鬼的军队。
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吸血鬼。是被允许侍奉王的亲卫队,拥有极高的战斗能力。
经师父——朱莉亚斯·皓鲁盖特之手,数量下降到了一半以下,但他倒下了的现在,悠理没有与这个数量的吸血鬼对抗的手段。
因此,只有一股劲地逃跑。
为了保护最心爱的妹妹——赛丽亚。
「——、!」
一瞬间,从背后闪现出一道闪光。悠理快一刹那地跳跃起来勉强地回避。
但是无法躲开击中了大地的闪光引起的爆破,悠理被爆炸气浪吹起在空中飞舞,然后摔向地面。
只有赛丽亚是反射性地抱紧护住,但结果是悠理后背朝下地甩在地面上,因剧痛而脸部歪曲。
「嘎、哈、······」
「哥哥大人······!」
「没、问、题······」
后方是刚才释放魔法的留着凯撒胡的男人浮现着讥笑。(注:凯撒胡是如同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胡须一样,两端向上翘曲的胡须。)
于是乎——有着耀眼的金色的头发的吸血鬼靠近了那个男人。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有着比冰还要寒冷的眼睛的男人一开口,凯撒胡男的脸马上就失去了血色。不只是他,在全部吸血鬼之间弥漫着紧张感。
只需一句话就能给有着巨大战力的军团带来恐惧和战栗的存在。
证明了金发男子正是统率军团的人。
「杜、杜克烈大人······」
杜克烈·Vam·阿塔纳西乌斯·哈伊泽鲁邦克。
另一个名字是——【鲜血皇帝】
吸血鬼的王向一名下属宣告。
「要是伤到了我的妹妹,怎么办?」
「十、十分——抱歉?」
在谢罪的话语结束前,胡子男的头部被从上而下地劈成两半。就算是再生能力如何优秀的吸血鬼,作为精神的根本的大脑被破坏了的话也无法存活。
「能伤害我的妹妹的——只有我」
杜克烈脸色丝毫不变地用手帕拭沾着血的手。
「好了。捉迷藏结束了,小子」
吸血鬼的王用冷淡的声音宣告。
「把我的妹妹——杜赛丽亚还回来吧」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悠理的脑髓变得就像快要沸腾般。
(竟然说······妹妹?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家伙,别给我装出一副哥哥的样子······!)
虽然被想要现在就马上打飞对方的感情所驱使,但是拼命地抑制住,紧抱着赛丽亚冲向森林深处。虽然敌人的军势因为赛丽亚在所以无法展开大规模的攻击——尽管如此,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悠理哥哥大人」
赛丽亚用快要哭出来般的声音,却又好像下好决心般的声音小声说。
「请放我下来」
「······不行」
「以哥哥大人的力量是不可能从【鲜血皇帝】手中逃脱的。当然,应战也一样。即使是对方的一名部下,也有着比哥哥大人要强得多的实力」
面对正确到残酷的指摘,悠理咬紧牙关。
赛丽亚用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老成的语气继续说。
「敌人的目的是我。只要得到我的话,哥哥大人什么的应该怎么都无所谓······不,试试以这个为条件来交涉。只要我回到哥哥身边——」
「别喊那种家伙做哥哥!」
悠理大声喊。
「你明白的吧!?那个混蛋的目的是你的【力量】······。你自身什么的,只是作为容器来看待啊。去那家伙身边的话,都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
「······但是,没有除此之外的办法了。没办法了······毫无办法了。走投无路了。本来,我——杜赛丽亚·Vam·阿塔纳西亚·哈伊泽鲁邦克变成这样是命中注定——」
「赛丽亚」
打断渗着悲痛的话语,悠理说。
「你是麻上赛丽亚。然后,我是你的哥哥」
「············」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不管是怎样的悲剧、怎样命运,都一定会保护你」
没有任何力量的少年说的这些话,只是名不符实的空虚的逞强。可是,赛丽亚因这些话而大幅度地扭曲了表情。
「······哥哥大人~」
本应寄有觉悟的眼睛在晃动,泪水在涌现。
「赛丽亚也······赛丽亚也讨厌喏!不想回到那种家伙的身边!想要更多地更多地和哥哥大人与师父大人一起旅行喏!想要一直一直和哥哥大人在一起喏!」
手臂中的少女暴露出了就像是儿童般的感情,抽抽搭搭地哭着。
「要是没有这种【力量】的话······」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放声大哭。
「这种【力量】,赛丽亚不需要喏!」
就在这时——悠理停下来了。
放下抱着的赛丽亚,然后与她正面相向。
「这样啊,不需要啊······」
正在吸血鬼的军队逼近过来的时候,悠理含着无感情的笑容说。
「那样的话——就交给我吧」
「······诶?」
「背负不了的话,全部托付给我吧。连妹妹的重担都无法分担的话,算什么哥哥」
理解藏有明确的决心的瞳孔后,赛丽亚的表情浮现出了困惑之色。但是,她不存在踌躇的从容。
因为停下了脚步,吸血鬼的军队正在迫近眼前。
「赛丽亚!」
将悠理的怒吼作为扳机,赛丽亚决定了把全部托付给哥哥。
自己的性命、寄宿在体内的力量、坎坷的命运、背负不了的宿命。
将自己的全部——委托给了心爱的哥哥。
就这样,一名少年得到了憧憬已久的【强大】。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足以守护想要保护的人的【强大】。
成为了世界最强的少年的首战——连少年自己都不记得。
但是,即使少年不记得,他给世界带来的影响也不可估量。
以这一天作为分界,魔界的地理和历史大幅度地改写了。
被称为神与恶魔共同居住的【骸游之森】,连一朵树芽都不剩地彻底地消失了,化成了沾染着血的气味的普通的荒野。
作为历时数世纪的吸血鬼的王而君临的【鲜血皇帝】死绝,最大的吸血鬼统治国——Vam帝国迎来了奔溃。
结果是旷日长久的魔界的战争,以魔女方的胜利的形式迎来终焉。
于是。
产生了作为那个毁灭了暴君的存在,名为【灾难之黑魔女】的传说。
那个人被歌颂为毁灭世界的灾难与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1-11 12:33 编辑


第一章 七人之英杰

七天骑士。
以无与伦比的战斗能力为豪的七名人间兵器。
只有在降魔骑士团旗下得出巨大的战果的人,才被允许以这个大名自称。
在世界上屈指可数的S级魔法师之中,更进一步地选拔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被降魔骑士团高层赐予与黑式魔导武装、能力和人格相应的称号。
虽然魔族的讨伐基本上集团战斗是义务,但只有被选为七天骑士的人,被允许独断和单独地与魔族战斗。
并且,他们被赋予了编成个别部队的权限。有不少提名部下后拥有只属于自己的选拔部队的人,另外,也有被托付既存的特务部队和各种职务的人。
除此之外,还得到各种制约的免除和禁止入内区域的进出许可,高层干部的任命权和罢免权,与三贤者的直接交涉权······等等,多得数不清的特权。
作为得到可以说是最高的地位的代价,以七天骑士自称的人已经不允许过普通的人生。只要有战场,不管多少次都得被派遣出去,将一生的全部都献给战场。
七位救世主分散在世界各地,今天也将自己投入激战之中——

美国大陆西海岸,沙漠地带。
在广阔的白色大地上,存在着十四只怪物。
姿态非常像豹和狮子等四足兽,但体毛是紫色和黑色等令人生俱的颜色。体长超过十米。
一眼就知道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而是魔界的生物。
拥有锋利的獠牙和不详的魔力的异界魔兽们——却全部蹲坐在了地面上。是以狗来说的【坐下】的姿势。
沙砾的大地上描绘着魔法阵,魔兽们被用光之锁链捆绑手脚地捉住了。虽然也有发出呜吼声想要从锁链中逃出去的魔兽,但因为每一只配有三名魔法师展开着束缚术式,所以魔兽们无法动弹。
十四只魔兽完全被镇压住了。
「所需战斗时间——五十六分钟。稍微花多了点时间呀」
一个男人一边注视着被无力化的魔兽们,又一边注视着怀表小声说道。
是个精悍相貌的男性。年龄估计在三十五岁左右吧。正确地穿着毫无污渍的漆黑的外套,用锐利的目光张望着战场。
「阿道尔夫总队长!」
在一脸军人样的男人下方,穿着降魔骑士团的团员制服的男人跑着过去了。他端正姿势,用既谨慎又恭敬的语气报告。
「确认了完全捕捉住了十四只、全部的魔兽。被带走了的少年也成功地平安保护起来了。虽然多少有点轻伤,但并没有危及性命的伤」
被唤作阿道尔夫的男人「辛苦了」地短短地回答后,将拿在手中的怀表收回外套的内侧口袋。
「那么现在开始转移到焚烧作业。A班继续集中在束缚阵上,B班和C班进入焚烧的准备。用第四阶层的火炎系魔法就足够了。剩下的人防备魔兽做出抵抗而待机吧」
明明已经将敌人完全地压制住了,阿道尔夫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松懈】。依然是让人联想到铁面具的表情,只是淡然地下达下一个命令。
「向石榴石队也传达同样的指示」
因最后补充的命令,身为部下的男人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那个,阿道尔夫总队长。在这次的任务中向她的队请求协助,请问是为什么呢?」
男人以恭恭敬敬的神情提出疑问。
「那个程度的对手的话,即使只是我们巴尔扎队也应该足够可以处理。尽管如此······还特意一再请求她······」
男人是对自己所属的部队,还有对统率部队的队长有着绝对的信赖与自负吧。正因如此,才会对借其他部队之手感到不愉快。
「是为了完全的胜利」
阿道尔夫毫不动摇地告诉他。
「战斗要是赢不了的话就没有意义。以巨大的战力差,在不遭受任何损失的情况下压倒敌人。那才是至上的胜利模式」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阿道尔夫的嘴角才略微地绽放出笑颜。
「虽然牺牲是战斗的附属品······但牺牲是越少越好吧」
「······是、是!越分了的发言、非常抱歉」
虽然男人深深地将头低下了,但阿道尔夫并没有责备他。
身为部下的男人离开后,他再次将意识转向了战场。
即便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也领悟到自已的死期吧,全部魔兽都失去抵抗的意思乖乖地蹲坐着。
但是,眺望着这幅光景的阿道尔夫的眼中毫无麻痹大意与傲慢。
升起十四个火柱,从火柱中响彻起魔兽临终前的痛苦喊叫。直到最后一只的尖叫消失的瞬间前,阿道尔夫的意识都没有松懈。
七天骑士第一位【胜利者】
阿道尔夫·巴尔扎。
第一特级选拔部队,通称【巴尔扎队】队长。
以及全实战部队,统括总队长
降魔骑士团副团长,同时也是现场最高指挥官。
降魔骑士团——现今最高战力。
那个救援帐篷(Tent)在离捕捉住魔兽们的地点稍微远离点的地方。
虽然本来是为了受伤的魔法师们而准备的简易设施,但因为阿道尔夫的指挥,这次的任务受伤者为零。在救援帐篷中的是被保护起来的少年一个人。
少年裹着毛毯,身体微微地抖动着在哭泣。
是遭受到魔兽们的危害的孤儿院的孩子。年龄还不满十岁吧。虽然逃晚了的他被魔兽带走了,但在千钧一发之时被降魔骑士团救出来了。
虽然看不到有醒目的伤,但异形的怪物给少年的心带来的伤害太大了吧,被保护起来的现在少年也没有停止哭泣。
「打搅了哦」
地。
伴随着强壮的(Husky)声音,一名女性进入了帐篷之中。染成鲜红的头发和遮住眼睛的花俏的墨镜。嘴角叼着巧克力香烟。只要一眼就知道是个拥有夸张的美貌的美女,但同时缠绕着粗野、雄壮的气场。
女性毫无顾忌地大步地走动,然后在少年眼前蹲下。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是因为威慑般的强硬的语气吧,少年吃了一惊地将身体缩成一团。
「莱、莱恩······」
「莱恩呀。呵~~。这不是有着帅气的名字吗。我叫石榴石,是个格外帅气的大姐姐。多多关照」
带着墨镜的女性——石榴石,以与豪爽磊落这个词相称的态度通报了姓名。
「那么,莱恩。你为什么缩着身子在哭呢?」
「因、因为······好、好害怕······」
莱恩用渗着恐惧的声音小声说。
「要、要是······那种东西再袭击过来的话······我、我~······呃~呃」
面对嘎咔嘎咔地臼齿发颤的少年,石榴石哎呀呀地耸了耸肩。咬断叼着的巧克力香烟,用单手抓住莱恩的头。
「听好了,莱恩。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幸存,弱者死亡」
石榴石用富有力量的声音说给他听。
「袭击你的魔兽们已经死了。一只不留地死绝了。然后你在我们的保护下幸存下来了。也就是说——比起那些家伙们你更【强】」
「我······强······?」
「啊~,是呀。我们的救援赶得上这也包含了【运气】,是你自己的【强大】呀。所以自信点吧」
然后石榴石站起来,用手指肚儿矫正墨镜的位置。
「这世间,活着的人才是胜利啊?」
七天骑士团第二位【乱窜者】
凯蒂·石榴石。
第二特级选拔部队,通称【石榴石队】队长。
总计战斗次数以及总计逃跑次数——均为历代第一。

澳大利亚南部,深林地带。
「真倒霉啊~」
一名男人与生有腿的蛇一般的怪物相向着。
是个背着贝斯用的硬盒的,过于瘦的男人。
用来恫吓他人般的尖锐的发型(Hairstyle),和中国锁外形的项链。裸着上半身,直接披着黑色的外套。
男人用因凝视而睁开的双眼盯着怪物,用挑衅的语气吐出。
「你最终还是倒霉呀。对手竟然是本大爷,不走运也有个度。可想而知上一辈子的行为相当的恶劣呀。哈哈哈哈、!」
男人一边抬起嘴角大笑,一边将一只手伸向扛在背上的盒子。
然后将另一只手举起来,向着对方竖起了中指。
「MO××××·FU××ER、!」
那个是在全世界几乎全部的媒体(Media)中都禁止播放的,对他人最高级的侮辱的话语。
以下流的话语为开端,他的演奏开始了。
七天骑士第五位【破坏者】
崴伟昂·崴谢斯。
第三特级选拔部队,通称【崴谢斯队】队长。
特殊隐秘小队【影(Shade)】,以及特殊拷问小队【铁(Torture)】笔头。
【元】史上最年少七天骑士。

俄罗斯西北部,山丘地带。
「真幸运啊~」
在因汹涌的暴风雪而涂成了雪白的世界之中,一名女人在与让人联想到猴子的大型两足步行怪物相向着。
她的肌肤雪白细腻,在狂风呼啸的暴风雪之中也不失白色的光辉。相貌看起来看温柔,走路方式和举止都很有风度。虽然是总感觉有着超凡脱俗的氛围的女性,但尖尖的耳朵过于显眼。
「嗯~。对手竟然是我真是太幸运了呀~。因为我呢,好像是以温柔闻名的啦」
女人一边用温文尔雅的语气说着,一边毫不拘泥地缩短与猴妖的距离。
「被同为魔族所杀的话,你也会满足吧?」
虽然是毫无压迫感的声音,但她的眼中寄宿着冷静而透彻的光芒。
七天骑士第六位【不请自来者】
莎尔莉亚·斐·米尔胧·库拉尔胧。
第四特级选拔部队,通称【库拉尔伦队】队长。
非人骑兵团【杀人马戏团(Murder Circus)】责任人。
灭绝种族【精灵(Elf)】,唯一的现存个体。
降魔骑士团史上第一个魔族团员。

意大利半岛,梵蒂冈的地下。
降魔骑士团本部——研究室地区。
「············」
他存在于无数的研究室中的一间。那里主要是进行数据的收集与分析的房间,在昏暗的室内满满地并排着高性能计算机。
男人的双眸读取着在超过二十个显示屏中如同瀑布般流动着的全部的情报,双手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敲打键盘。
「············」
男人什么都没说。如同被附身般埋头工作。
于是乎,在右下的画面中浮现出了【收到邮件】的文字。男人立刻打开邮件,将内容灌入脑内。
「······没什么兴趣」
确认了邮件的内容后,男人仅仅这样嘟囔了一句话。然后再次埋头做原本的工作。
七天骑士第四位【引启者】
洛伊兹·玛莉艾尔。
降魔骑士团技术局,局长。
魔法开发部门,魔导武装部门,魔族生态调查部门——还有其它许多研究部门的实质上的最高负责人。

日本地方都市,滨屋市城郊。
作为降魔骑士团日本支部,同时也是魔法师培育机关——圣春学园。
「一王君~!一王君呀~!在哪里啊~!」
在学园的后院,技术局的年轻精英,水森莲子在大声呼喊。扎成一束的头发摇晃着,东张西望地扫视周围。
「请快点出来啊,一王君~!黑瓜团长叫你啊~、!」
不管怎么呼喊也没有回应,莲子突然无力地沮丧起来。
「啊~,真是的。在哪里啊,那个小鬼······。话说啊,为什么我不得不去找他啊?我可不是那孩子的监护人呀」
抱怨一番后,莲子再次进行搜索。
在拼命地呼喊的她的——头顶上。
耸立在后院角落的大树。
在粗壮的树枝中的一根上,有一名背靠在树干上静坐着的少年。明明是不稳定的地方,少年却以非常放松的状态倚靠在树上。
「······嘶~」
不如说睡着了。
七天骑士第三位【贪食者】
加木原一王。
没有拥有部队。
史上最年少团员,同时也是史上最年少七天骑士。

圣春学园,理事长室。
「嗯呼呼,有点可笑的光景呢」
站在窗边的女性,眺望着眼下的光景哧哧而笑地微笑了。
拼命地寻找一名少年的少女,和在少女头顶上睡着了的少年。
从站在能够掌握全部的位置上的她角度来看的话,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了。
虽然这么说,但因为向莲子下达传唤一王的,并非他人正是她,所以眺望着在玩警察捉贼的两人而笑出来,这有点用心不良的感觉。
「太有趣了,再看一会儿吧」
可是,她以一副愉快的笑颜小声地说出越发用心不良的话。
七天骑士第七位【不顺从者】
黑瓜绯蜜。
降魔骑士团团长以及圣春学园理事长。
团长直属亲卫部队,通称【机密(Secret)】队长。
历代最弱的团长。

美国大陆西海岸。
在救援帐篷之中,莱恩和石榴石继续着对话。
「话说啊~,莱恩」
用比起说是对话更不如说是找茬那样的语气,石榴石向还不到年龄的少年投出话语。
「我们啊~,是在赌上性命在战斗的哦。尽管这样,救回来的家伙却一直在磨磨蹭蹭地哭的话,这边也会沮丧的」
「······是、是的」
「所以呢——笑吧。开心的话笑也没关系哦?笑吧」
隔着墨镜使瞪眼生效地说的石榴石。那个魄力使莱恩【咿】地发出了小小悲鸣。
「喂喂,为什么要移开视线啊?笑啊,来,笑一下」
「住手吧。他在害怕呢」
地。
裹在白色的手套中的手放在了以如同狮子般的魄力逼近少年的石榴石的肩上。
「石榴石。你最好认识到自己长着威慑性的容貌」
「阿道尔夫······什么啊,你这家伙?对本小姐极好的(Wonderful)潮流品味(Fashion Sense)泼冷水吗?」
「是在说对小孩子的印象不好」
「哈~。那种事怎样都好啦。因为我超讨厌小鬼」
吐出这句话后,石榴石离开了救援帐篷。阿道尔夫看了一眼莱恩后随她离开了。
「讨厌小孩子,吗。遮羞到这个地步真滑稽啊」
「啊~?」
「你向各处的孤儿院捐献巨款的事是个有名的传闻」
「······那个是······是那个啦,你······是那个。只是在孤儿院前掉在的钱包都被臭小鬼昧为己有了而已」
「原来如此。你的口袋似乎是做成一经过孤儿院前就会容易掉落钱包的奇怪的样式啊」
对着泰然自若地说的阿道尔夫,石榴石难为情地咬牙切齿。
「再次向你道谢,石榴石。要是没有你和你的部队的话,这次的战斗会更加棘手吧」
「虽然并非需要我特意帮忙的对手。哼~,你的小心谨慎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呢。就算是一百次赢九十九次的对手,也要去彻底地粉碎【一次】」
「当然了。战斗要是不赢的话就没有意义」
「······哈~~啊。这么坦荡地说,都没心笑你【胆小】了啊」
「你才是,对打倒敌人应该再拘泥一点。虽然我觉得将拯救人命摆在最优先的精神很高尚,但为此让能打倒的魔族逃了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我才不管。我只是按自己想做的那样做而已」
面对听不进去话的石榴石,阿道尔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话说,阿道尔夫。莱恩今后怎么安排?」
「在意吗?」
「别管这么多,回答我。先说好了,这邻近的孤儿院都已经满人了啊?」
「真清楚呀」
「吵死了」
「打算带去日本」
阿道尔夫坦然地告诉她,石榴石歪着头。
「日本?为什么又变成这种事?」
「黑瓜团长下达了招集七天骑士全员的命令」
招集七天骑士。
拥有这个权限的,在降魔骑士团里只有位居顶点的团长。
「招集场所是降魔骑士团团日本支部——圣春学园。如果是那里的学园的话,会有愿意照顾莱恩的人吧」
「莱恩是顺便的呀。啊~,嘛~算了。反正日本是个不错的国家呢。话说回来,招集七天骑士啊~······」
石榴石的嘴角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
「哈、哈~、。终于打算要发起战争了吗。那个女狐狸小姐呀~」

七天骑士。
可以说是以一个人抵一个师团分量的战斗力为豪的七名人间兵器们,在历代最弱的团长的指示之下,正在向东方的岛国集结。
这意味着的事是——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8-15 14:20 编辑


第二章 两人的距离感

密室中的一对男女紧贴在一起。
无论谁呼吸都有点剧烈。身体略微冒汗,从双方的口中漏出带有热量的喘气。
「······雪羽」
脖子上缠绕着项链的少年——麻上悠理小声地念叨对方的名字。
「温、温柔点哦······」
这个的声音略微发抖。是对一直以来都以悠然的态度自由自在地活着的他来说非常罕见的,包含了过度的紧张的声音。
「啊~。知道了」
相对下,雪羽的态度非常坦荡。除了隐约发红了的脸颊以外都与平时一样,甚至连从容都感觉得到。
麻上悠理和久远院雪羽。
虽然相遇至今只有两个月,但方方面面都很有缘,在各方面都有许多共同行动的机会。
两者之间当然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但实际上,更多的是一本正经的雪羽被既奔放又漫无计划的悠理折腾,握着关系的缰绳的可以说是悠理吧。
可是。
此时此地,主从颠倒了。
悠理处于如同小动物般胆怯,任凭雪羽摆弄毫不抵抗的状态。
完全地掌握住了主导权。
「呣。比预想的——要硬呢」
「、」
雪羽一边饶有兴趣的小声说着一边注入力气的同时,悠理邹了邹眉头。
「嗯~······真硬啊······。似乎就算压下去也会弹回来那样」
雪羽依然触摸着悠理的身体,更进一步地注入了力气。每当白鱼般的手滑溜地移动,就会从悠理的口中漏出喘气般的声音。
「哈啊、哈啊、······呃~、」
「没事吧?稍微太过用力了吗?」
「没、没有······没事······话说回来,嗯~感觉不错······好厉害,好舒服······」
「这样啊。那么,要试试再稍微用力点吗」
「什、。等······等一下啊雪羽。突然用力······啊啊啊、」
因出其不意的刺激,而发出了近似悲鸣的声音。
「雪、雪羽······。稍微有点强烈的说······」
「你是男人吧。这种程度就忍耐住给我看吧」
「、」
「呼呼。总有点不可思议的心情呢。第一次看到这么孱弱的悠理。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弱点】啊?」
雪羽一边浮现出略微嗜虐性的笑容,一边更进一步地向悠理发动攻势。因接二连三的刺激,悠理的身体已经快要迎来极限了。
「······不妙,不妙的说雪羽······」
「这么了?」
「差不多······极限······」
「已经极限了吗?什么啊,意外的不怎么样呢」
「······吵死了」
「呼呼」
「、!雪羽······!不行,已经不行的说······!」
「呼呼呼」
「、——!雪······雪羽、啊!」
极限前夕的悠理发出了近似悲鸣的声音的瞬间——雪羽恰好地停手了。
「就做到这里吧。因为柔软体操过分地做到那个地步会有反效果的呀」
一从押着后背的手中解放,变成了前屈姿势的悠理就一边呼~、地吐气一边抬起身体。
场所是在学园内少量存在的训练室(Training Room)中的一间。
今天的放学后,悠理和雪羽也在进行面向排位战的训练。
话虽这么说,能够在排位战出场的只有雪羽。
悠理已经在初次预选败退了。
可是,因为原本这个特训就是以雪羽的等级提升为第一目的而开始的,所以与悠理的大会出席与否没多大关系。悠理要做的事是配合雪羽做出【接待Play】。
现在是全部的模拟战斗结束后,进行结尾的柔软体操的时候。
「但是悠理。虽然说柔软体操中不停止呼吸比较好,但没那么大声说话的必要吧?」
「嗯~,嘛~,怎么说呢。因为只是做前屈也太无聊了,所以试下做出遭到雪羽调教的样子的话应该很有趣吧~地这么想······」
「遭到、调教······?」
「不不,只是我自言自语」
与性有关的知识很浅薄的雪羽似乎察觉不到悠理下流的妄想游戏。【调教】这个单词与【性方面的调教】这个意思联系不上吧。不出所料,依然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哼~,嘛~算了。对你的发言一一在意的话会没完没了」
「对对,我的发言什么的别在意。言归正传。那么就交替吧」
雪羽「嗯」地点头后,将后背向着悠理坐在了地板上。悠理双手向前伸出,慢慢地将双手伸向无防备的女生的后背。
(······合法地触摸女生,还有能够合法地被女生触摸)
何等美妙的柔软体操,悠理如此地感动。
(库库库)
因为雪羽看不到这边,所以没有做表情的必要。悠理将既猥亵又下流的思考就那样变换为笑颜,目标锁定在少女的肩胛骨一带。
(因为刚才是我被调教的感觉呀~。这次反过来试一下吧。轮到我对雪羽发动攻势了······库库。长着不错的肩胛骨不是吗)
为了妄想游戏而将状况在脑内设定完成了的悠理,轻轻地抚摸肩胛骨,轻轻地按压上半生。
可是在这时感觉到的是过于轻的手感。
「啊、啊叻······?」
一开始还以为压空了。在手的前方,雪羽的上半身与自己的双腿紧紧地贴着。
「好柔软!?真厉害啊雪羽。你的身体原来这么柔软的啊······」
「啊~。从以前开始身体就比较柔软呢」
说着,雪羽大幅度地张开双腿。然后这次将上半身倒在双腿之间。从有着坚挺的隆起的胸部(Bust)到紧致的腰部(Waist),上半身几乎全部都紧贴在地板上。
「好厉害,就像软体动物那样」
「这是在夸我吗?」
悠理坦率地钦佩了。这样的话,有着最低限度的普通的柔软性的自己被评价为【硬】这个也能够理解。
「这么柔软的话,柔软体操也没必要了呀」
「也不是完全不需要。柔软体操还有放松肌肉的作用呢」
「·······这么柔软的话,柔软体操也、没必要了呀······」
「为什么说两次?而且是用那种渗着不甘心的声音?」
虽然雪羽显得惊奇,但悠理的绝望很巨大。
不应该是这样的。预定应该是合法地亲自给身体有点僵硬的雪羽做按摩才对。想要更多地接连使劲压雪羽的肩胛骨。想要更多更多地摸肩胛骨。想要时而打开肩胛骨时而关闭肩胛骨。
(······不,到底有多喜欢肩胛骨啊,我?)
雪羽将脑内自我吐槽的悠理丢在一边,自己迅速地结束了柔软体操。
「雪羽。你那么柔软的话,不是能做到Y字型平衡吗?」
「Y字型平衡吗······。我想,大概做得到吧」
「稍微做来看看吧」
悠理拜托后,雪羽单脚站立,用手捉住另一只脚抬起来了。然后身体全体呈现出准确的Y字——之前,动作停下来了。
在ト字左右的地方停下来了。
「······悠理」
「喂,怎么了啊,雪羽。为什么停下来了啊」
「······为什么你这家伙在我抬起脚的瞬间,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到抬起了脚的一侧的位置(Position)?」
「······这个」
「而且移动后立刻躺卧一般从下面仰望着我,这是为什么?」
「······」
既恐怖又冰冷的双眼俯视着趴着以仰角仰望的悠理。是充满着蔑视与愤怒的残酷成性的视线。
就算是雪羽,似乎也看穿了小学生一般简易的这次的作战。
「先跟你说······今天穿了安全裤,所以再怎么从下面偷看都看不到我的内衣的哦」
「你说什么!?」
「受打击过头了,混蛋!」
雪羽大声地吐槽如同被雷劈了般哆嗦的悠理。
「真是的!大意和空子都不能有啊!」
抱着胳膊装模作样的扭向了一边。
「······切、。还以为能久违地瞻仰到雪羽的胖次呢」
「久、久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让你看到过胖······内衣!?」
「竟然说什么时候,是初次相遇的时候哦」
「什、。啊······呃~」
悠理坦然地回答了的瞬间,脸蛋通红地将错就错的雪羽红着脸低下了头。
悠理与雪羽的初次相遇(First Contact)。
在深林中,在龙的一击下救了雪羽的时候的事。
「我们是看·光·胖·次后开始的关系不是吗」
「好讨厌的关系啊!」
「虽然因为是现在所以才直截了当地说,我,要是那个时候雪羽没有走光的话,我想,大概救援会来不及吧」
「哈、哈啊?什么意思······?」
「就算是在再前一点儿的危险的浓雾之中,只要裙子翻起来的话目光就会无意识地被夺走,这一点是男人的悲哀性······。那个时候是面对走光男人的本能引起了超反应的结果,偶然地发现了雪羽被龙袭击」
「这个是那个救出剧的真相吗!?」
「我有好好地说过了吧?【哎呀~,真危险呀。千钧一胖次安全上垒】地说了」
「不,大概没说过哦!?很一般地说【千钧一发】哦!?」
「所以说,一想到如果那个时候雪羽没有走光······就毛骨悚然呀」
「······我在现在这个瞬间毛骨悚然。对生死的标准与内衣的露出有关的自己滑稽的命运毛骨悚然」
雪羽当真变成消沉了的样子。
「嘛~,玩笑先放一边」
「果然是开玩笑吗······」
「这个放学后特训的说,明天打算怎样?而且正式比赛是后天,明天要悠然轻松地休养吗?」
「也是啊······明天——嗯?」
在说话的途中雪羽察觉到了什么。试着将视线追过去,在训练室入口附近,一名少女无所事事的样子站着。
「社」
悠理喊她的名字后,她走向了这边。
辻社。
悠理的同班同学的少女,现在的等级是C级。虽然有着可爱的容貌,但她的表情缺乏变化。因为看不出感情的无表情是默认的(Default),所以在学园内被议论为冷美人(Cool Beauty)之类的。
可是悠理是知道的。
社的性格——与冷酷相差甚远。
「怎么了啊,社。站在那种地方」
「是的。因为找悠理有事」
「那样的话,明明吱一声就好了」
「那个,虽然是那样······」
社有点语塞,低下了头。烦恼一会儿后抬起头,
「对不起。是我做了一个难为情的误会。因此,而犹豫要不要进训练室」
「误会?误会什么?」
悠理事后对在这里不经意地反问这件事非常的后悔。
社是因为罪恶感吧,包括自己【难为情的误会】毫不隐瞒地开始忏悔。
「根据从门缝传出来听到的声音——我错以为悠理和雪羽涉及到猥亵的行为」
「「············」」
悠理和雪羽两人就像时间停止了那样停止了。
可是只有社没有停止。
基本上不懂察言观色的她在这种时候是无敌的。
「首先悠理的【温柔点哦】这样的发言。这个发言的时候,虽然感到羞愧但我的思考回路切换到了淫猥的方向。雪羽的【硬】这样的感想,我以为绝对是指悠理的生殖器的勃起状态。根据那之后两人的交谈,判断为恐怕进行着的是自慰——一般称之为【手淫】的事,从悠理的声音渐渐地失去从容,我以为是终于要接近高潮(Orgasm)了。虽然发自我的好奇心,无论如何都要观察悠理射精的瞬间而不禁偷看了里面,但是明白了两人做的是单纯的柔软体操······被猛烈的罪恶感所谴责而愕然了。悠理。雪羽。真的非常对不起」
社——全部说完了。
真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也包括了误会和罪恶感,将全部的心情坦率地吐露出来道歉。
「······」
悠理处于羞耻中什么都说不出。自己的噱头被逐一解说完那样的羞耻心,和对于从妙龄少女的口中接二连三地说出下流的单词的抵触感,不由得塞满了胸口。
(······真的,离冷酷相当的远啊)
辻社。实际年龄——五岁。
是因为特殊的成长过程吧,社有许多脱线的地方。再加上因为她现在将对悠理的【报恩&赎罪】作为最高理念而行动着,所以正在学着男性会高兴的各种各样的事——换言之,正在学着性的知识。
热衷于学习的少女一味地将性的知识塞入脑袋中后——原来如此,似乎变成了这种不得了的事态。
(虽然觉得坦率地承认错误是好事,认为不好就正直地道歉这很高尚······)
但是,希望能察言观色。还有希望再多点羞耻心。
退一百步如果是和悠理单独相处的话还好——但现在还有一个人在听着。
「······悠理」
这个声音如同从极寒地狱传来般冰冷。与这种绝对零度的声音完全相反地,少女的脸蛋如同煮熟的章鱼般渐渐变红,全身哆哆嗦嗦地发抖。
愤怒突破了临界点的样子。
「你、你你、你这家伙刚才,必要以上地发出奇怪的声音的是······这、这样的理由吗······?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作为庆幸的事······认为我、我、我的话会察觉不到······在脑袋中,想着什么······!」
雪羽反复着愤怒的样子的时候——悠理已经做好了蹲踞式起跑的姿势。
「Adiós!(注:西班牙语,意思是:再见,告别。)」
「站、站住、!悠理!你这家伙、,今天绝饶不了你!」
就这样不知道第几次的捉迷藏开始了。用这类捏他激怒雪羽,已经如同家常便饭。
由于某件事而成为了【世界最强】的少年——麻上悠理。
拥有不管是成为英雄还是魔王都可能的力量的少年,今天也愉快地活在每一天之中。

梅妮丝和扎伊鲁袭击圣春学园后,已经过了五天。
根据降魔骑士团的调查,发现两名魔族是于一年前出现在日本的魔女——莉佛丝媞的部下,他们的目的被判断为是向降魔骑士团以及圣春学园复仇。
两人真正的目的是露西亚的脑袋,袭击圣春学园只是佯攻——但知道这个事实的人甚少。
因事件的影响,早已经开始了的夏季排位战不得已而延期了。
在邀请了外部的人的情况上,无法长期延长,延期的时间定为一周,而造成了学生和教师们被紧迫于修缮作业的情况。
「哈啊~啊。总觉得社越来越变成男女之间的事知道很多的人了啊~。总觉得越来越变成色情角色了啊~。总觉得是完全是因为谁的影响」
「不管是谁怎么想都是你这家伙的影响吧」
「欢迎回来,悠理。雪羽」
一整套的捉迷藏结束了,悠理和雪羽再次回到了训练室。守戒律地等着的社迎接两人。
「对了。社。话说回来,好像你说过找我有事来着?」
「是的。御岛教官委托我来找悠理」
所说的御岛教官是悠理和社的班主任。本名是御岛萌萌。悠理(擅自)称之为萌萌酱老师。
「萌萌酱老师?」
「好像是因为逃了今天的会场设置准备而在发火的样子」
学园如今为了面向后天的恢复夏季排位战而高速地进行着准备。
今天下午的课停课,几乎全部的学生都在处理分配下来的工作。悠理和社的班级负责会场设置准备——但悠理并没有前往作为会场的武道馆,而是去进行了与雪羽的训练。
「怎么会······。悠理」雪羽投向了责备般的视线。「你不是说【没有班上的工作】吗。所以才和平时一样拜托你做训练的对手······」
「不不,不是啦······。因为啊,萌萌酱老师说了吧?【排位战的参加者自由行动也没关系】地说」
学园全体变得匆忙之时,只有排名战的参加者被免除了各种各样的杂务。是为了让参加者们将精力集中在自己的比赛中的措施吧。
而且悠理也是优秀的排位战的参加者。
于前段时间举办的初次预选中如期出场了。
所以堂堂正正地逃了各种各样的工作——
「你啊······这个不管是谁怎么想都是【有下一回比赛的人】的意思吧······」
雪羽一脸无语地将手抵在额头上。
「什么?是这样的吗社?」
「看到了御岛教官发怒的样子就让我觉得是这样的」
「那、那么生气吗,萌萌酱老师······?」
面对惊慌失措地问道的悠理,社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坏了。呃哇啊,坏了)
仿佛现在才发觉似地被危机感所折磨的悠理。基本上作为不认真的学生的悠理至今为止接受过多次御岛萌萌的教导(责备)。
「并不只是今天的会场设置,因为悠理怠工(注:法语,Sabotage)了这一周所以的杂务,所以御岛教官的怒火也可见一斑吧」
社淡然地说出来后,雪羽一声不吭地投来了责备般的视线。
「悠理······」
「因为讨厌啦,不是偷懒,只是误解了啦······。而且我还有陪雪羽训练这样的至上课题······」
「我的训练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在进行的吧。你到今天为止到底在干什么?」
「那个嘛~······各种各样哦,各种各样。男人有各种各样的事哦」
一说语无伦次的借口,社就如同突然想起来般,
「转换一下话题」
地说了后,转向了雪羽。
「刚才学园正式宣布了。两天后重新进行的夏季排位战,七天骑士似乎会前来视察」
「你说什么!?」
雪羽露出瞠目、惊愕的表情。
「真、真的吗,社?」
「是的。因为是刚才用学园内的广播发表的,不会有错。虽然似乎还未确定是否会七人齐聚」
「虽然有所传闻······想不到会是真的······」
雪羽用力地用力地紧握拳头。嘴角缓慢地描绘出弧线,由惊愕的表情转变为欢喜的表情。
「似乎很开心啊,雪羽。那些家伙们来观战的话,难道会有什么好事吗?」
「当然有。能够在七天骑士的面前展示本领的机会可不多」
久远院雪羽由于某件事,而一直希望着尽早加入骑士团。
学生加入骑士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并非没有例外。能够向高层展示实力的话,即使是学生也有加入骑士团的可能。
久远院雪羽高中一年级就已经位居学园内首位。
加入骑士团并非梦话。
对于这样的她来说,排位战是为了展现自己实力的绝佳的机会。
「啊~,原来如此。就是超有名的人来的话,也就有努力的价值这么回事。是有谁看中雪羽的话【Oh,PrettyGirl(噢~,漂亮宝贝。)。You既Hyper又Crazy(你既超级又狂热)。用我的权限让你加入骑士团吧】这样的展开也会有这么回事吗」(注:译者本人的英语水平只有小学三年级。有什么问题请尽管提出。)
「虽然没有过这么顺利的想法······嘛~,就是这么回事。七天骑士不仅拥有相当于干部的权限和发言权,而且还拥有根据自己的斟酌来编组部队的权力」
换言之——就是即使只有一个人如果有说出【想拉入到自己的部队中】的人的话,雪羽加入骑士团的可能性就一个劲地上升这么回事。
「但是······没问题吗?」
「是指什么?」
「推测(Theory)的感觉,以这一类的理由拉拢学生的场合······一般都是作为情人方面的职务的说」
「情,情人······!?你、你这家伙把七天骑士想成什么了!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的吧、!」
面对最先联想到低俗的事的悠理,雪羽红着脸感到气愤。「话说你这家伙一直都——」适当地将说着之类的话而开始了的说教置若罔闻,悠理一人陷入沉思。
(七天骑士啊~······)
虽然是没多大兴趣的头衔和称号,但对于多数的学生们来说,取得了那个荣誉的人们似乎是憧憬的对象。
(小鬼助也很受欢迎呢~。······切、)
自己擅自焦躁,结束了全部说教的雪羽面带愁容地继续说。
「不过······真是奇怪啊。从没听过七天骑士被召集至充其量是养成机关的校内战」
「是这样的吗?不过,黑瓜团长和小鬼助不也来看过春季排位战了吗?」
「因为她们是附属于学园,所以不一样。虽然第一位的阿道尔夫总队长会偶尔前来视察······但想不到连其他的人都会来」
「有下达招集指示的是黑瓜团长的传闻。或许,是为了使排位战热烈起来吧?」
社发表推测。
「可以认为是为了防止由于空置了一周的时间的中间松弛,而准备了名为七天骑士的巨大惊喜」
原来如此,悠理如此想。
当然关乎到自己的成绩与评价的参赛者是不会松解,但排名战是不论校内外许多的人都参与其中的重大活动。尽力于取回在空置期间失去的兴趣,是作为主办人理所当然的事吧。
「话虽如此,七天骑士前来观看的时间似乎是从三天后的正式比赛开始」
虽然排位战的恢复是后天开始,但首先是必须进行二次预赛。
在B级魔法师和通过了初次预赛的C级魔法师间进行的二次预赛。
「话说回来,好像二次预赛赛丽亚也参赛呢。怎么样啊悠理?赛丽亚的状态?」
雪羽一突然想起来般询问,悠理就很困惑地挠脸。
「那个······」
「嗯?怎么了?是和赛丽亚发生了什么吗?」
「不~,怎么说呢······。其实这几天,没见过赛丽亚呢」
雪羽吓了一跳般地膛目结舌。
「这真是少见呀······」
「就算说【一起去吃饭吧】也会用有事来拒绝,就算去宿舍见她也会用淋浴中、更衣中等理由拒绝······」
悠理一边轻轻地耸肩,一边望向远方地小声念叨。
「是那家伙也终于到了叛逆期了吗?」
声音中贯注了一言难尽的过于复杂的感情。

第二天也是在上午结束授课。
教师阵容将时间用在诸多的准备中,而参赛者将时间用在休养与最终调整中。
因为在没有参加排位战的学生之中,也有帮助教师阵容和小卖部的人和忙忙碌碌地致力于情报收集的人,还有担任赌博的局东职务的人等,所以学园全体都是忙碌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悠理如同往常一样享受完名为上课的睡眠时间后,前往初中部的校舍。
「不~······。迟了一步了吗?」
在赛丽亚所属的班级的入口处,突然无力地垂头丧气。教室里没有她的身影,即使扫视四周也找不到。
从见不到赛丽亚开始,今天已经是第六天。
即使发送短信也没有回复。虽然倒是没有被来电拒绝,但电话中冷淡的对话后就马上挂掉了。所以今天尝试没有约定(No Appointment)地突然来教室接她,但强硬手段以失败告终了。
(这样果真是在躲着我啊~······。为什么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询问在旁边的同班同学们试试,赛丽亚似乎这几天一下课就马上从教室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嗯~呣。怎么办好呢~)
虽然也可以就这样继续打听下去寻找去向,但从别的角度来思考,这个行为变成过分干涉也说不定。
就算说是哥哥,也不能说可以管理妹妹的一切。
赛丽亚有赛丽亚的人生。
但是——果然很在意。
「伮~~······」
脑袋在妹爱与良识之间快要沸腾地苦恼着——就在这时手机来信了。是雪羽发来的。
【在平时的训练室等你】
是她的风格的,既简洁又朴素的毫不做作的文章。
(这么说,到头来,关于今天的训练还没决定下来呢)
因为今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联络,所以以为今天肯定没有训练,但似乎雪羽很有干劲。
稍微想了一下后,悠理【OK,现在过去】地回信了。
比起没有被请求的事,应该将被请求了的事放在优先位置。

跑步前往训练室的途中,在路过中庭的时候,悠理遇见了认识的人物。
「啊」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悠理,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麻上······悠理」
「哦~。鹈堂沙耶,对吧。好久不见」
试着靠近过去搭话,对方马上就似乎很不愉快地邹起了眉头。
「······那个啊。我,是前辈的说。我二年级,你一年级」
「别说这么呆板的话啦。交过一次手的话,就已经是朋友般的关系了吧?」
「······」
「啊。开玩笑的。以后会注意的。抱~歉」
因为很露骨的不爽,所以悠理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和女生友好(Friendly)相处,但被对方讨厌就没有意义了。
鹈堂沙耶。
高中部二年级的,C级魔法师。
是在前些日子举行的初次预选中与悠理同一组的对手。混战(Battle Royal)形式的战斗中,最终只剩下她,得到了二次预赛的门票。
沙耶一注视悠理的脸,就炫耀地叹了口气。
「哈啊。遇到讨厌的家伙了呀」
「讨厌的家伙?在哪里呢,那家伙是?沙耶前辈的敌人什么的我会帮前辈打飞的哟」
「是你啊,你!」
「诶。我?」
「什么意思这个似乎很意外的表情!?你啊,忘了自己在初次预赛时做了什么了吗!?」
「啊~······」
悠理一边苦笑一边挠头。
初次预赛最后的事。在舞台上与沙耶变成一对一的时候,既倒霉又自作自受的意外事故(Accident)重叠在一起的结果——悠理在她的面前变成了【一条内裤】。
「那时真是对不起,让您看到了不体面的举止······」
「一点都不差啊」
「假定这里就试一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沙耶前辈也在我面前变成一条胖次这样怎么样?」
「我太不要!你是白痴啊!」
「开玩笑的啦。因为沙耶前辈的裸体和我不同似乎并非不体面呢」
「······、」
虽然沙耶很强烈地瞪着悠理,却没有接话。可能是害羞吧,脸颊稍微发红。沉默了一会儿后「哼」地嗤之以鼻,用充满挖苦的语调说。
「真是,好像只有嘴巴高强呢。因为实力不怎么样,所以才会想出变成裸体引起对方的麻痹大意,这样白痴一样的作战策略吧」
似乎是关于对战中的脱衣服(Strip),而使沙耶如此地判断。其实只是在找学生证,但事到如今就算订正也没意义了吧。

因为在沙耶的印象中,悠理仅仅是个D级魔法师。
「话说回来麻上」
「悠理就可以了哟」
「麻上」
提议被简单地无视了。
好感度似乎仍然很低。
「明天的二次预赛······你的妹妹也出场吧」
「是的。竟然知道啊」
「这个,瞩目选手还是有掌握到的啊。你的妹妹相当的出名哦。因为在初中部中B级什么的,非常少有」
既笨拙又不善处世的悠理是以学园里成绩很差的吊车尾广为人知,相对地,精明的赛丽亚以优等生广为人知。
但是,这个终归只是她自己想要的【妥协点】罢了。绝妙地放水的结果,给予周围好印象而获得这个位置——真正的赛丽亚的实力是并非优等生所能比得上的东西。
发挥出本来的能力的话,别说学生的范围——即使是人类的范围也会溢出。
「怎么样,你的妹妹?」
「您问怎么样?」
「是在问有没有弱点之类的」
「······这个呢,那家伙讨厌洋葱和胡萝卜呢。啊~,但是喜欢加入到牛肉盖饭中的洋葱哦。好像不喜欢未加工的味道和气味——」
「不是在问这种事呀!」
「哈哈、。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哟。作为哥哥」
「真没有啊」
尖酸刻薄的措词。
「相当有干劲呢,沙耶前辈」
「当然啦。因为无论如何都要突破二次预赛呢。如果能在正式比赛出场的话,也会有B级升格的可能性。不管怎么样都要溜进剩下的三名出场名额······」
虽然是述说着干劲的沙耶,但悠理有一个在意的地方。
「那个······冠军之类的,没想过吗?」
「哈啊?当然了」
尽是【在说什么傻事】的语气。
「正式比赛的参赛者大部分都是A级,而且是有着自己专用的魔导武装的一伙人。你说C级的我该怎么闯过去啊?」
学生被允许魔导武装的借给的是B级以上。听说要从零开始制作自己专用的魔导武装的话,需要相应的实际成绩。
沙耶使用着的是只拥有作为单纯的魔法媒介的机能的剑型魔导器。那个是C级的她所被允许持有的装备吧。
说到关于装备的话,参赛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话虽如此,因为至今为止的成绩就那样与装备的能力有关联,所以不能将这一点说成【不公平】。
「因为好像这次七天骑士会来,所以只是在正式比赛出场就能提高身价哦」
「而且」沙耶继续说。
「即使多么认真——都敌不过久远院雪羽呀」
「······」
「你也知道吧?排名第一的才女,【冰华姬】久远院雪羽」
「诶~,嘛~」
「那家伙是······真正的怪物啊。和我们基本上规格(Spec)不同。面对那种天才,凡人的我想要胜过她也只是在浪费时间呢」
总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对能将久远院雪羽的事,讲述为天才、怪物之类的,就像是天人一般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感觉到违和感。对于平时都与她有所接触的悠理来说,感觉到了奇怪的认识的偏差。
因为雪羽自身是上进心的凝结体般的人,经常将自己评价为【差得远】的类型,几乎不对现在的实力与地位自豪。
但是从其他学生们的角度来看的话,雪羽被看为是身居遥不可及的地方的既崇高又完美的存在也说不定。
明明真正的雪羽是——随处可见般的一个女孩子。
「······什么啊,好像想说什么那样呢」
「不,什么都没有啦」
被用似乎不怎么高兴的表情瞪着,悠理轻轻地摇头。
「请努力吧,沙耶前辈。我会替你加油的。毕竟赢了我,要是在二次预赛的程度就输了的话可饶不了你哦?」
「这个啊······不是再稍微强点的家伙说出来的话,就是个不像样的台词不是吗?」
尽管用发腻了的表情吐糟,但沙耶也无语地笑了。
依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从容地超越排名第一的才女的强者。
依然不知道自己赢了【世界最强】的少年。

知道久远院雪羽的兴趣是【制作点心】的人非常之少。因为她很害臊对任何人都不说。
自己的房间的厨房里,打蛋器(Handheld Mixer)和橡胶小匙、蛋糕模、鲜奶油用的金属盖子等等,整套的烹饪器具齐全,不论西式点心和式点心,挑战着各种各样的品种。
当然也喜欢【吃】点心,但雪羽比起【吃】更喜欢名为【做】的工序。由用自己的手从零开始制作宝石般的美丽的点心感到充实感,比什么都要心神安静。注视着极其细致的鲜奶油和漂亮地膨胀起来的海绵(Sponge)蛋糕的话,平时的疲劳都会消失般的感觉。
可是,她的兴趣有一处难点。
那就是,没有负责吃的人。
虽然做出整一个蛋糕之类的,但一个人吃却有限度,因为一直隐藏着兴趣所以也不能采取给认识的人这样的手段。
因此,雪羽只能做自己吃得下的量——但因为最近遇到了某位喜欢甜食的人,这个难点消失了。
「先、先说好了,这个只是谢礼、!只是因为有多余的材料所以稍做休息做出来的······所以说,给你只是顺便······没、没有别的意思哦!」
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对着旁边,雪羽相当快地说。
平时一直使用的训练室,现在是排名第一位专用房间这样的流言在广泛流传,也没有除了雪羽的熟人以外鲁莽地接近的人。
「······」
递过来的盒子打开着,悠理石化了。
这次做的是——抹茶的磅蛋糕(Poundcake)。(注:又叫奶油蛋糕,一种常见的基础蛋糕。台湾称其为重奶油蛋糕或布丁蛋糕)
大量使用了抹茶粉末,适中的苦味是售卖的绝品。原材料中也掺混了黑豆,整体上做成了和风口味。
「怎么了······?难、难道在里面变型了吗?我自认为有好好地放好······」
因为打开着盒子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雪羽被不安所驱使。
「啊~。抱歉,没什么啦」
悠理抬起头,似乎很开心地现出笑容。
「只是,吓了一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突然叫我出来是这么回事啊。明明各方面都很忙,有够麻烦吧?」
「并不是多大的工夫。因为磅蛋糕是能够比较简单地做出来的呢」
「欸~。是那样的吗。我是专门吃的,所以不了解这方面的事呢」
一边饶有兴致地嘟囔,悠理一边当场坐下,将蛋糕从盒子中取出来。因为把作为礼物的点心当场开始吃是常有的事,所以雪羽将事先准备好的叉子和碟子递过去。
「饮料呢,是不需要吧?」
「啊~」
「······真够奇怪啊。我喜欢甜的东西和咖啡一起食用的说」
「啊~,我超级不擅长喝咖啡呢。之前喝过黑咖啡,结果眼睛生气勃勃的非常清醒,三天三夜睡不着」

「太过不耐咖啡因了吧······」
闲聊也差不多了,悠理将磅蛋糕送入口中。
「怎、怎么样?」
「嗯~。很好吃哦。果然雪羽做的点心最棒了啊。好吃到每天都想吃」
「、」
面对非常直接的(Straight)称赞,雪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只好低下头。因为既开心又害羞脑袋和胸口快要炸开(Puncture)般的,所以总之先尝试转移话题。
「那个······话、话说回来,和赛丽亚和好了吗?」
「啊~······。其实还见不到她。虽然今天也试着去了教室,但早已经不在了呢」
「这样啊······。没有什么头绪吗?」
「头绪啊~······」
悠理一边闭上嘴咀嚼一边思考。
「是因为藏在房间里的小黄书不是妹向的而是姐向的吧?」
雪羽差点当场摔倒了。
「怎么可能啊?」
「不是的雪羽,为了不引起误解先说好了,我并非只有姐向的哦。基本上是杂食,防守范围(Strike Zone)较为宽广而自傲。其中偶尔会有该说是热潮(Boom)还是生物节律(Biorhythm)······」
「没人在问你这家伙的癖好!」
「但是啊,实际问题,哥哥有着姐向的小黄书的话,作为妹妹不是很受打击吗?啊~······不,相反吗?妹向在某种意义上会受打击吗?我说啊,雪羽的话会怎么想?」
「我是妹妹的话在发现那种东西的瞬间就给你砍了!」
「噢~,好可怕」
面对脸蛋发红很激动饿的雪羽,悠理一边高声大笑一边继续吃蛋糕。
「嘛,赛丽亚也这么大了呢。哥哥太过干涉也不好哦,肯定」
悠理摆出总觉得似乎很寂寞的眼神说。
拼命地说给自己听一般的语气,勉强着一事早已暴露无遗。
在训练室与悠理分开后,雪羽直接前往女生宿舍。
她的脚步轻盈。
轻盈到现在也好像要开始跳着走(Skip)。
(呼呼。呼呼呼)
没有绷紧心情的话,笑容就会显露般的。
(悠理那家伙,似乎很好吃地吃了呀。呼呼呼)
欣然接受作为谢礼而给的抹茶磅蛋糕,让雪羽非常满足。能很高兴地吃自己做的东西,这果然很开心。
而且,对方是自己所赏识的男人的话——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啊、。那是,所以说······只是谢礼······)
自己一个人嗡嗡地摇着头走进女生宿舍。
横穿一楼的共用空间时,发现了在地板(Floor)尽头的自动贩卖机面前正在买饮料的女生。
是社。她买完饮料正要离开,但紧接着自动贩卖机响起了有节奏的(Rhythmical)音乐,灯开始闪闪发光地忽亮忽灭。
「似乎中奖了呢」
走近摆出摸不着头脑而不知如何是好般的表情的社,试着搭话。
「雪羽。这个是······中奖了吗?」
「看吧。数字四个一样不是吗」
一指向映在自动贩卖机的显示屏(Display)上的【7777】,社就「确实是」地点头。
「第一次中奖」
「那太好了呀」
「这个是能中奖的呢。还以为一定是只是为了提升促销效果而存在的只是形式上的抽奖呢」
「没有那么性质恶劣的厂商」
大概。
「早点按比较好哦。因为不在一定时间内操作的话,会当作没中奖的啊」
「那就不得了了」
社匆忙地按下按钮。虽然因为依旧是无表情所以很难看出来,但能看得出在有生以来第一次中奖了的自动贩卖机的抽奖面前失去了冷静。
嘎嚓哄地一声,罐掉到了取出口。她选的是无糖的黑咖啡。伸手去取,但是,
「啊。失败了」
紧接着,吐出了后悔的话。
「怎么了?什么失败了?」
「什么没想地再一次按了刚才买了的饮料······。早知道的话,买悠理喜欢的年糕小豆汤就好了······」
似乎社也知道悠理讨厌咖啡。
「想和悠理一起分享这份幸运······」
目睹了毫不掩瞒的露骨的好意,雪羽感到了惊愕。
是因为那个特殊的成长史吧,社精神上稍微有点幼稚。虽然既博学多识又聪明,却有些地方特别的像小孩子。
对悠理的态度也是【敬仰哥哥和父亲的孩子】这样的印象较强——是因为这样吧,所以能毫不忌惮他人目光地将自己的好意就那样付之行动。
和悄悄地躲起来送出蛋糕的雪羽大不相同。
稍微有点羡慕表里如一简单易懂的社的【纯洁】——因此,觉得自己的想法既狡猾又麻烦。
「······别那么消沉啦。因为现在那家伙大概不想喝年糕小豆汤呢」
雪羽很自然地【多管闲事】。胸中萌生出对于对方的对抗意识,不知不觉地说出了既坏心眼又自满的发言。
「因为就在刚才,吃了我做的抹茶磅蛋糕呢。不会马上想喝甜的东西吧」
嘛~,虽然因为那个男人是能一边吃巧克力蛋糕一边喝偏浓可尔必思(Calpis,日本的一种可混合调制饮料)的男人,所以蛋糕后的年糕小豆汤的程度,也会欣然地喝掉吧。
连隐瞒兴趣都忘了,得意洋洋地说了后,雪羽窥视对方的表情。是不甘心呢?还是消沉呢?这么想地注视着——社的反应却很意外。
「抹茶······」
她只是很惊讶般地将手放在嘴边。
「悠理吃了抹茶做的磅蛋糕吗?」
「啊~。是吃了······」
「真奇怪啊」
「什、什么奇怪?」
煞有其事般的说话方式使雪羽的内心越来越不安。
于是乎社宣告了。
「以前悠理说过他讨厌抹茶」
「······」
「是因为不喜欢那个特有的苦味,而完全不吃使用了抹茶系的调味料的食品,这么回事。尽管如此,为什么······」
虽然社的神情变混乱了,但袭向雪羽的混乱,非其所能比。
疑问和困惑一口气地涌来——但马上转变成了理解。
回过神来,雪羽在目不斜视地跑着。

「悠理、!」
男生宿舍的入口前。大声地喊名字后,悠理朝这边回过了头。
「雪羽······怎么了啊,这么匆忙的」
跑到跟前,调整好稍微紊乱了的呼吸。然后抬头看着对方的脸,清楚地宣告。
「你······为什么说谎?」
「说谎?」
「别装傻。听社说了。你似乎······讨厌抹茶」
悠理吓了一跳地表情僵硬了。想逃离正面盯着自己的雪羽而将目光移开。
「啊~······不,那个······这个是,那个啦······」
「是明明讨厌,却勉强地吃了吗?」
「不是勉强······不是,不是的啦······并不是讨厌,只是不擅长······。该说是想吃的话就能吃······」
「【很好吃】这句话是说谎的吗?」
「不、不是的······不是说谎啦。大概,我之外的人吃了的话,会觉得非常好吃······啊~,不是不是。当然,我也觉得好吃的说······所以啊,说到底是因为我的味觉有问题,雪羽什么错都没有,那个······」
依然是非常焦急的样子,悠理重复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雪羽依旧沉默地更进一步地缩近距离——然后用双手捉住了他的西装夹克。
突然用力地拉过来,将脸埋入男人的胸口。
把额头抵在胸膛上,隐藏自己的表情。
「······雪、雪羽?」
「笨蛋。讨厌地话就说讨厌」
「············」
「你难道觉得我会因为那种程度的事就闹别扭吗?」
「不是那样的······只是,因为高兴啦。雪羽的心情非常地高兴。所以,不想做出把特意做给我的东西剩下那样的事啦······」
【知道这种事】地,雪羽在想。把讨厌的东西一点不剩地吃完,除了温柔和诚意之外别无他物。
觉得高兴的另一面——果然还是衍生出寂寞和愤怒的感情。
「悠理。感谢你的顾虑。但是······不为了我而把讨厌的东西和不擅长的东西勉强地吃下去也没关系」
「雪羽······」
「所以,那个······讨厌的东西就告诉我讨厌······那样更有帮助。以后也想让你吃我做的东西······所以,那个······」
「············」
「说、说到底,只是我休息时顺便做给你的啦、!而且,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你吃了讨厌的东西的话,我就像坏人那样······所以,那个······」
紧握住西装夹克的雪羽的双手自然地蕴含了力量。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语在喉咙深处回荡。
因为害羞而无法抬起头,嘭地一声,头上放了一只手。
「3Q。非常感谢您的关怀」
悠理用装作开玩笑般的语调述说感谢的话语。
「果然是个好女人呀~,雪羽啊」
「吵、吵死了、。很普通啦、」
「也是啊。掌握丈夫的喜好作为妻子来说是普通的事呀」
「谁、谁是妻子啊、!?我可不记得成为了你的妻子!」
雪羽红着脸怒不可歇,但悠理只是出声欢笑。虽然差点因调戏自己的态度情绪再次沸腾,但雪羽使劲地将其压抑住,继续说。
「······关于特训的谢礼,下次再重新准备别的东西」
「嗯?什么啊。那种事没所谓的说。而且也收到磅蛋糕了」
「不可以。这样的话我会不心安的」
「真守戒律呀~」
悠理无语地耸了耸肩。紧接着,「啊。对了」地想到了什么。
「那样的话,下次给我点心以外的东西吧」
「诶?」
「你知道的吧?我最想要的东西」
悠理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然后笔直地注视着雪羽。语气倒是温和,但视线却过于强烈,而且充满热情。
(悠理,想要的东西······)
陷入沉思的雪羽——但思考立刻染上了桃色。
(~~~~、!?)
一旦想到过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妄想不断地膨胀。虽然是性知识薄弱的她,但作为十五岁的少女,还是具备必要的最低限度的知识。
不会认为婴儿是白鹳送来的。
就连关于自慰行为(Onanie)······从那里开始好好地调查后,掌握了正确的知识。
(悠、悠、悠、悠理想要的东西是,也就是说······我、我、我、的······)
一张嘴就满口下流话的色狼的要求。
这么一来······想不到其它的。
「············、。······、!··················、!?」
因过于动摇和羞耻心,而完全说不出话。两边的脸蛋热到无法相信的程度,心脏以无法想像的速度跳动。
面对现在也快要昏厥般的雪羽,悠理,
「排位战,要好好地夺冠哦。那就是最好的谢礼」
地说了。
用实在是神清气爽的笑容说了。
「······呵?」
雪羽浮现出了发呆了的呆笨的表情。
「怎么了雪羽?怎么发呆了」
「那、那是,你想要的······东西?」
「啊~。雪羽能够如目标一样二连霸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哦」
悠理用非常漂亮的笑容说出了非常好的事。
本来的话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一百分满分的解答,但对于妄想旺盛的雪羽来说也太扫兴了。
「什、什么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
「什、什么都没有!这个变态、!」
「哈啊!?诶?为什么喊我变态!刚才什么都没做吧?」
「吵死了吵死了!都是你的错!平时的举止的错!因为你我······我的思考回路······呃、呃~~呃呃·······」
「诶~?什么啊,真搞不懂······」
在困惑的悠理的面前,雪羽抱着头日暮途穷了。
当然,无法将浮现在自己脑中的淫靡的妄想说出口,「我没错,我只是被这家伙毒害了······正真的我不是这样的,我······」地,继续说勉励自己的自言自语。

从旁人角度来看的话,在做着看起来像因争风吃醋而吵架般的交谈的悠理和雪羽。
那样的他们——有从远处注视的人。
圣春学园、技术局管辖范围的一角——只有骑士团成员允许进入的团员专用的特别研究幢。她站在最高层。
耀眼的金色的秀发和孤零零地坐在秀发上的绯红的巨大的缎带。被初中部的制服包裹住的身体非常的小巧,体格总体上很纤细。
麻上赛丽亚。
名义上,在学园里被登记为麻上悠理的妹妹的女学生。
虽然是长着既幼稚又天真烂漫的相貌的少女,但是现在的她浮现着刮掉了全部感情般的无表情。眼睛中既没有力量也没有光芒,唯有空洞的光景。
「······」
赛丽亚用空虚的瞳孔注视着在男生宿舍前的男女。以常人的视力大概是无法用眼睛确认的距离——但她却将二人稳定地捕捉在视野中。
「······久远院、雪羽」
朱红色的嘴唇微微地动着编织话语。
「果然,她——很般配呀」
低声细语地说完这句话后,赛丽亚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9-19 02:16 编辑


                  第三章 收亦恶、放亦恶、忍亦恶


圣春学园并非只是魔法师的培养机关,还有着降魔骑士团日本支部根据地这个侧面。
为此,存在着一些学生原则上禁止入内的设施。
比如团员专用的技术局设施。比如武道馆的VIP房间。比如位于学园深处的中央圆桌会议室。
比如——地下机密资料室。
那个地方收藏了降魔骑士团的历史和与魔族的战斗记录,从过去到现今为止的魔界形势等,不能向外界泄漏的各种各样的重要资料。
在普通学生当然不用说的,就连团员也只有限定的人允许进入室内的那个房间里——有一名这一周内多次潜入其中的普通学生。
话虽如此,能否将那个人形容为【普通学生】呢,根据不同的人会有意见分歧之处。
「······可恶。果然哪里都没有呀······」
一边将焦躁置于嘴边,麻上悠理一边继续阅览摊开在桌子上的资料。周围散落了早已经看完了的大量的资料。在被庞大的书籍所包围了的昏暗的空间之中,只依靠手中的手电筒的光去寻找想要的情报。
这一周内,悠理一有时间就潜入这里。
托跟在无视诸多的规章与规则在各地游走的朱莉亚斯身后到处走的福,虽然是自学成才但也掌握了相应的潜入技术。面对恢复排位战学院全体变得匆忙的现在的话,突破警备也并非难事。
可是,虽然【潜入】很顺利,关键的【调查】却没有成果。
(······不,等等)
忽然,悠理停下了翻阅资料的手。
(相反、不是吗?这样都找不到也就是说——)
陷入沉思的那个瞬间——从入口处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悠理立刻躲到隐蔽处。虽然资料依然散落着,但没有收拾的时间。
(坏了······。是谁?明明应该到早上为止巡逻都不会来······)
时间早已经过了零时。曾经多次通宵寻找资料,但一次都没有在这个时间来人。
虽然悠理保持战战兢兢的心绪加强警惕心——
「——悠理,没躲起来的必要。是我」
看到进入到室内的少女后松了口气。
「社······」
一边小声说,悠理一边从隐蔽处现身。对方是社的话就没躲起来的必要,被彻底地喊到名字的时候,就没有躲起来的意义。
「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因为偷偷地跟踪了悠理」
社毫不打怵地,而且总觉得似乎很得意地说。
「是以前的回礼啦」
社说的是,以前,悠理跟踪她到学园最深层的时候的事吧。
「悠理往来这个地方的痕迹虽然很微小,但残留在各处。忘记消除足迹与指纹,躲过结界的时候留下的魔力痕迹」
「············」
「那些痕迹我全部都干干净净地消除了,所以请您放心」
「······哈哈、。这样子啊。果然比不上行家呀」
作为间谍混进这所学园的社,换句话说是潜入的专家(Professional)。有钻严格的警备空子到达学园最深层的实际成绩。
那个时候悠理是通过社解除了陷阱与结界的路跟下去的,那个手法全都只能说很漂亮。
从有着最优秀的潜入技术(Technic)的她来看的话,大半是自学成才的悠理的潜入与隐蔽工作的缺点很显眼吧。
「言归正传悠理。那样的话就把同样的问题还给你吧。【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刚才提问的问题完整地还给了自己。
「······哈、哈、哈,穿帮了的话就没办法了呀。其实是听到了这个房间里藏着不可想象的等级的小黄书的传闻呢。作为男人,这下可不能置之不理——」
「是为了雪羽吗?」
社说。
面对想要敷衍过去的悠理,从正面逼进核心。
「······真的比不上社呀」
面对谎言和搪塞都没效的清澈的眼睛,悠理深深地叹了口气。
「很清楚嘛」
「我明白的。因为悠理一个人行动的时候肯定是为了谁」
「到底怎样呢~······。我自认为更加是为了自己而在做呀?因为是我随意地擅自地做的事哟」
嘴角微微上翘优美地微笑的社和轻轻地耸肩的悠理。然后社消除笑容,用僵硬的声音继续说。
「是大约两个月前的事。我遵从【黑魔女派】干部中的一人,辻十四郎氏的命令前往了这所学园的最深层」

停一拍后,社说。
「为了回收【灾难之黑魔女】的遗体」
「············」
悠理是知道的。
正是当事人的悠理是知道的。
安放在那里的并非【灾难之黑魔女】的尸体。
要问为何,因为【灾难之黑魔女】就是自己。
可是,那样的话在那里的【无头遗骸】是——
「建筑物、地形、地脉、还有人才······使用构筑学园的全部要素所形成的巨大魔法阵。构成那个魔法阵的核心与基础的是她的遗体。与她被运到了那里的三年前相比,巨大魔法阵的性能飞跃性地提高了」
「因此······那个老爷子让你做间谍,要你带走那个遗骸对吧。讨厌自己所信仰的魔女在骑士团的管理之下······」
「是的。不过······十四郎氏比起遗体在骑士团手上,似乎更厌恶骑士团浪费遗体」
「浪费?」
「用这双手触摸灵柩,用这对眼睛看到实物后我明白了。那个遗体所拥有的力量······非同寻常。把有着那个程度的力量的尸体连加工都没有施加地仅仅用在魔法阵的强化上,这确实是浪费。可以认为有那种程度的素材的话,黑式魔导武装······不,更加高超的武装的开发也是可能的」
「······怎样都好啦,社作为原黑魔女派出乎意料地对【灾难之黑魔女】没有敬意呢。满嘴尸体啦素材啦的」
「因为我是在黑魔女派的基地被制造出来,在那种环境下成长的,所以只是在配合周围。原本我自身就没有信仰心 」
原来如此,悠理点头。
「回归正题。结果,我们抢夺遗体失败了。十四郎氏抛弃我逃掉了,变成了我这样留在学园——在那数日后。从室外第三训练场的方向感觉到了与在学园最深层的遗体相似的力量的是」
「············」
「发现那股力量的是——是雪羽吧?」
「啊~」
因为觉得即使隐瞒也没用,所以悠理老实点头了。
那一天——雪羽暴走、被来路不明的黑色的魔力附身了。从那个时候的她身上感觉到的魔力,与从【无头遗骸】散发出来的非常相象。
「就如你所说的一样哦,社。那个时候的无法想象的魔力确实是雪羽的魔力。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总觉得雪羽体内似乎有【什么】」
与在低下沉睡的【遗骸】有关联的【什么】。
「所以悠理潜入这里调查」
确认般地说完后,「可是」社继续说。
「这个资料室里没有关于巨大魔法阵的详细的资料。当然,关于安放在那里的尸体也是一样」
「真清楚啊」
「因为我也多次潜入过这里」
社爽快地说出了很厉害的事。
「听说圣春学园的基本设计是由七天骑士的洛伊兹·玛莉艾尔氏一手包办的。在他管理下的梵蒂冈总部的资料室的话,有详细的资料也说不定······但总部的警备是这里所无法比拟的。即使是我也难以突破」
「这样啊······嘛~,没有的话就算了。因为我在找的是别的东西」
悠理说。虽然有【也有关于巨大魔法阵的情报的话就好了】这样想过,但那说到底也只是顺便,真正目的是其它。
「我在找的是——师父的足迹」
「师父?」
「噢~。虽然之前有说过也说不定,我能够入读这里是因为师父的人情哦。师父与黑瓜团长是老相识之类的啦。但是,说到那个师父,在数个月之前就留下我和赛丽亚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么······悠理是一直在寻找消失了的师父吗?」
「不是~······也不是这样啦。虽然说挂念也挂念,但因为是有站在师父的立场上考虑过什么,才会把我和赛丽亚留下来的吧——但是,情况有变」
悠理说。
「因为师父的话,对于现在的雪羽的状态,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朱莉亚斯·皓鲁盖特是在悠理所认识的人之中,关于魔法与魔界的造诣最为深厚的人。那个男人的话,有握有某些情报的可能性。
虽然也有拜托骑士团这个选项,但不太想公开雪羽那复杂的情况——而且悠理与这所教育机关所培养的其他学生不同,对于名为降魔骑士团的组织并没有置于完全的信赖。
「所以为了想办法找到他而做了许多调查······但完全找不到线索」
普通学生能够做到的范围内的调查早已经做过了,但完全得不到关于朱莉亚斯的情报。这次也瞅准警备不足的时机潜入这个机密资料室试试,但结果一样。
「这样啊······真遗憾呀」
「不过且慢,也不是这样啦」
悠理得意的断言。
「不是自夸,我们的师父是世界各地都有敌人那样的男人呢。魔法师的关系当然不用说,讨债的人啦、妻子遭霸占了的男人啦,到处得罪人,是个经常被人盯上性命那样的男人」
「是个骇人听闻的人呢」
「啊~。是个骇人听闻的恶徒,总之是个因遭人厌恶而格外显眼的大叔。正因为如此——找了这么久别说是线索,就连名字都完全找不到,这太不自然了」
朱莉亚斯和学园与骑士团是怎样的关系呢?悠理没听说过。
但是,那样随心所欲地活着的男人,降魔骑士团这样的组织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有目的地隐瞒和被做过情报操纵的可能性很高」
「原来如此。但是······到头来,没有线索这件事依然没变不是吗?」
「算是吧。不过,即使是只是知道了做普通的事是找不到的,就已经是充分的收获了哦」
如此断定后,悠理麻利地开始了资料的收拾。因为判断继续在这里调查也没有意义。
「我来帮忙」
「噢~,3Q。帮大忙了」
「请别在意」
「那么······顺便再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呢?」
悠理慢慢地开始向点头了的社述说。将从以前开始考虑的事——将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地策划的事,很明确地说出了口。
是不想让雪羽和赛丽亚知道的事。可以的话连社也不想说,但是没有社的协助的话这个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吧。
(是个好机会吧)
在恢复排位战的日子的前一天,这样子与社单独两人也是某种偶遇也说不定。
要行动的话——现在是良机。
收拾好资料、消除了入侵的痕迹与证据后,悠理和社回到各自的房间小睡了一会。
然后第二天的早上,在高中部校舍前的中庭碰头。
「——那么,是悠理不观战今天的二次预赛这么回事吧」
商量完关于【今天的预定】后,社叮问般地说。
两人坐在设置在中庭角落里的长凳上。
社是和平时一样的制服容姿,但悠理不是。牛仔裤(Jeans Pants)加连帽卫衣(Parka)这样的私服容姿。是前些日子和雪羽、赛丽亚三人一起出去的时候购买的。
「啊~。今天的比赛就Pass了」
悠理对社的确认点了头。
「进行着排位战的现在,最为适合独自行动。毕竟各种各样的人出入的时候的话,即使我溜出学园也没人会管吧。虽然在意关系到雪羽二连霸的正式比赛,但二次预赛就放弃了吧」
「真的好吗?预定二次预赛赛丽亚会出场。作为哥哥,不是有注视妹妹英姿的义务吗?」
「啊~ ······算是吧」悠理暧昧地含糊其词。「不过,赛丽亚好像稍微欠缺干劲呢」
以前说过「根据班里的气氛而参加」之类的话。
基本上赛丽亚厌恶必要以上的瞩目。绝不游离出周围,尽管如此,还是使其保持适度地调整自己的力量。
「所以就算优先这边的事,赛丽亚也不会闹脾气吧。而且那家伙······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想见我」
稍微有点闹别扭般地这么嘟囔后,悠理从长凳上站起来了。
「分工也结束了,是时候行动了吧」
「是」
两人离开中庭,走在铺设砖头的道路上。
前往圣春学园的后门。
向前迈步的两人的周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人影。是因为临近二次预赛的开始时间吧,似乎大部分的学生早已经移动到了作为排位战舞台的武道馆。
是正因如此吧。
明明如果是与魔法业界有关的人的话,不管是谁都知晓的超有名人就在那里,却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那个人站在初中部校舍附近。
(是谁?)
对于悠理来说是没见过的人。
但是,一眼就明白了。
绝非等闲之辈。
不由得被那个人释放出的压倒性的存在感吸引住了。
在旁边,社发出了吓了一跳般的声音。
「那个人是,七天骑士的——」

中央圆桌会议室。
位于学园深处的有着神殿般的构造的那个建筑物,别说学生和教师组,就连骑士团的干部都没有许可就不允许进入。可以说是日本支部最为神圣、最为崇高的地方吧。
可是——与拥有的权威相反,那里同时是学园里最为警备薄弱的地方。
理由很简单易懂。
是因为没有必要。
非常清楚考虑到集中在那个房间里的人——不,是超越了人的范涛的英豪的话,如何严格的警备都是没有意义的。
在【他们】之上严重的警备什么的,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
因为中央圆桌会议室是——为了七天骑士会于一堂而建造的房间。
「噢?」
推开了沉重的门的男人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铺着毛很长的绯红色的地毯的豪华的构造的一室。
房间的中间有张圆形的桌子,桌子边上只有七个座位。
「什~么啊。不是我第一个到呀」
第二个到场的男人——第五位,崴伟昂·崴谢斯用慵懒的腔调说,然后乱杂无章地关上了门。
「哈哈、。偏偏是最意外的家伙最先到场。禁不住要笑呀。还以为一定会又缺勤呢」
在挑衅般的视线的前方的是,抱着长刀的少年——加木原一王。尚残留着稚气的容貌的少年深深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
「连自己的上任仪式都缺勤的问题儿在吹什么风啊?」
崴伟昂抛出嘲笑的话语,但一王睡着了般地依然闭着眼。
「无视啊。喂~,臭小鬼。对前辈一点儿礼仪都没有吗?」
「············」
「话说我听说了哦。你被剥夺了个别部队编成权了吧?因为指挥管理能力决定性地欠缺!哈哈哈哈、!真搞笑啊!结果,不管多么强小鬼还是小鬼。不是于人之上的料呀」
「——真是个喋喋不休的男人」
终于,一王开口了。
慢慢地张开眼睛,将比剃刀都要锐利的目光投向对方。
「就那么想我理会你吗?」
「······啊~?」
「部队编成权这种无聊的权限是我这边要求撤销的。像你们那样结群战斗可不符合我的性格。早到的理由是因为这里是既安静又舒适的空间。话虽如此,只是像小狗般喜欢汪汪叫的男人来到这里之前的事」
崴伟昂的太阳穴果断地浮现出青筋。瞪大眼睛,用蕴含着明确的杀气的瞳孔盯着一王。
「别太拽了啊,小鬼」
「抱歉,我没有斗嘴的兴趣」
这么说着站起来,一王将长刀架在左边,作出侧身的姿势压低重心,架出拔刀斩的架式。
「哈、。喂喂,疯了吗?要在这里和我打吗?」
面对展现出了好战的态度的一王,崴伟昂笑出声般地笑了。
「收好帅气的姿势吧。在【这里】和【我】用【那个】战斗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傻子都懂吧?」
在名为中央圆桌会议室的充满了威严的降魔骑士团的圣域。
名为七天骑士的既神圣又有至上地位的人。
使用名为黑式魔导武装的等同于人类至宝的兵器。
没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就对本应志同道合的同胞兵刃相向。
「岂止是背信弃义行为程度的问题。别表现出像样的杀气哟」
崴伟昂尽是无法奉陪地摇头。
常识性地考虑的话,他的说辞压倒性的正确。在这里二人的战斗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没有任何利益。
可是。
很遗憾,那种人类的常识——对战斗狂(野兽)无效。
「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哦」
一王笑得更加深邃,毫不犹豫地断言。
「原本就不执着于现在的地位」
「······疯了吗?你这家伙」
理解了找茬儿的口角并非作态的崴伟昂显露出了嫌恶之感。
「无法奉陪。就算是水蚤也多少会动脑生存呢。想要和人类一起生存的话,至少要有猪的智力吧」
「背后的吉他是装饰品吗?崴伟昂·崴谢斯」
无视对方的话语,一王更进一步地继续说。
「这样从口中一个接一个地吐出借口和常识的,就是传闻中广为人知的你的音乐(朋克)吗?」
一刹那——
崴伟昂用骇人的脚力踢飞了旁边的椅子。椅子以如同炮弹般的势头逼近一王,但他早一点地移动上半身回避。
「······区区一个岛国的猴子(Fuckin Jap)。连吉他和贝斯的区别都分不开的渣滓,就别给我谈朋克······!」
崴伟昂的怒火转眼间就超过了沸点。
从青年的体内溢出压抑不住的杀气和斗志。就像呼应般,一王也从体内迸出净是溢出的杀意。
一方将手伸向背后的心形盒子,一方将力量注入握着长刀的手。
两位战士的口舌之争非常轻易地、简单到荒谬至极地发展至相互厮杀。
「来吧——决出不同寻常的胜负」
「M×××ER·××CK×R!」
各自开战的做派直截了当地相互碰撞,想要一骑当千之名的最强的男人们解放自己的力量——
「好了好~了。StopStop,Strip。解除武装吧」
地。
全然没有紧张感的声音钻进了一触即发的气氛之中。
「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从旁边打穿你们的脑袋了哟?」
毫不犹疑地进入常人无法呼吸的特浓杀意的漩涡中的是,有着雪白的肌肤与尖尖的耳朵的美女。
她以平静的步伐去取刚才被踢飞了的椅子。
「真是的,崴伟。要踢飞的话就踢自己的椅子呀~」
是因为第三者的乱入而扫兴了吧,一王与崴伟昂双方咂嘴后解除了临战状态。
「抱歉了,一王酱。崴伟啊,因为自己保持的最年轻记录全~部被一王酱给刷新了啦。那个,似乎怀恨在心呢」
「莎尔莉亚。别省略掉情况啊。先找茬儿的可是那边的臭小鬼」
「啊,是吗?嘛,不管怎样都是崴伟的错哦」
一边用缓慢的语调小声说,一边将视线移向一王。
「在对这~种似乎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认真的瞬间,就是崴伟的完全败北不是吗?」
若无其事地吐出同时以两名男人为敌的台词的莎尔莉亚。那张脸上毫无危机感与紧张感,只有不得要领的从容。
室内再次开始流动着危险的气氛——
「失礼了」
随着严肃的寒暄,一名男人进来的瞬间,室内的气氛为之一变。
混杂了厌恶与敌意的杀机四伏的气氛一下子转变成肃穆,产生出毅然适度的紧张感。
那个男人只是出现气氛就紧张起来,如同房间取回了本来的威严般。
「久违了啊。一王。崴伟昂。莎尔莉亚」
有着精悍相貌的壮年男性——阿道尔夫·巴尔扎扫视集中在房间里的人后,以稳重的举止坐入自己的座位。
「崴伟昂。我拜阅了前些日子与大蛇的战斗记录。手法倒是漂亮,但周围的受害太过严重了。在深林保护区把树木一棵不剩地扫平,想怎么办?再加上,卷入你的招数中负伤了的团员有八名。这是无法置之不问的人数」
「一见面就说教啊,饶了我吧,阿道尔夫先生」
「莎尔莉亚。下面汇报了【杀人马戏团】的【使魔(Slave;奴隶)】违背团员的命令造成危害的事例。人外骑兵团是你的管辖范围。不好好管理可不行」
「啊,真的吗~?抱歉了呀~,我会更加紧密地调教的啦」
虽然崴伟昂与莎尔莉亚都是看不出有反省之色的态度,但即使如此也对坐在第一席的人表示了最低限度敬意。
接着,阿道尔夫将目光投向在场最为年幼的少年。
「一王。终于想要出席会议了吗?似乎稍微成长了呀」
「············」
「我们七天骑士是必须成为全部魔法师的榜样的存在。你年幼就达到了这个境地。就算说是儿童就以为会被纵容可不行。认识到自己的立场,带着责任感行动吧」
一王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咂舌。
在场的人都倾听男人的话语。虽然每位都是不好惹的人,但都没有置若罔闻或顶撞,老实地接受忠告。
「嗯······。果然我还是认为比起绯蜜酱,阿道尔夫先生更适合做团长呢」
莎尔莉亚以闲聊般的语气开口说。
「因为要说实力和实绩的话,怎么想都是阿道尔夫先生胜任吧?年功序列上也是这样,还有······角色上也是?搞不懂特地将第一席与团长分开的意义呀~」
在降魔骑士团里,七天骑士的第一席与团长为同一个人担任,这曾经是惯例。
以当代最强战斗能力自豪的魔法师——七天骑士第一席作为团长指挥一个团体。
可是在数年前,决定了黑瓜绯蜜就任团长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因为她——单纯的弱。
实质上的战斗能力并没有超出平凡的领域,虽然绝非弱者,但与第一席相比太过靠不住了。
因此降魔骑士团高层作出了将团长与第一席的地位分开的决断,然后为了保持作为团长最低限度的威信,而给予了绯蜜第七席这个末席的地位。
「阿道尔夫先生也是对被比自己年少的性格恶劣的女人抛开成为团长这件事,内心感到不愉快吧?听说在绯蜜酱就任团长上直到最后都反对」
「那是过去的事。现在理解了这是位得其人」
对莎尔莉亚的提问,阿道尔夫毅然地回答。
「她作为司令官的能力无可挑剔。而且我自身,比起坐在椅子上下达指示,站在现场指挥的现在的处境更适合我的性格。结果上,这是最佳的模式吧。因为过去的制度有过权力过于集中的问题呢」
面对并非不服输,而是只是在讲述事实的腔调,莎尔莉亚无奈地耸了耸肩。
「哈~。该怎么说呢······阿道尔夫先生真是个谨严的人,没有逗的价值呢~」
「话说啊~。团长在干什么?」
一边嘎咔地一声弄响脖子,崴伟昂一边似乎很无聊地开口说。
「虽然知道石榴石大姐头和研究狂会赶不上······提议人的团长迟到什么的在想什么啊?」
没人回答。连莎尔莉亚与阿道尔夫看向同属于学园的一王,他也是微微地摇头回答。

「我的话一开始就在这里哦?」

一瞬间——
在场的人同时看向一点。
位于离入口最远的位置,作为首席的最深处的座位。那个座位正是只有立于降魔骑士团顶点的人才允许坐的团长席。
全员的视线集中到那个地方——可是,并没有人坐在那里。
是一个、空席。
「——开玩笑的」
伴随着那种装作开玩笑的话语,微微地吐出舌头的妙龄女性现身与房间的入口处。
「黑瓜绯蜜,现在抵达。迟到了,万分抱歉」
一边浮现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绯蜜一边坐在最深处的团长席上。
「绯蜜酱真是的,真是吓了我一跳」
「啊啦,为什么呢?难道是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吗?」
「怎么会~。我本人怎么可能会说大挚友绯蜜酱的坏话呢?」
笑颜的背后无法看透的女人们的,表面上的交谈。
然后绯蜜环视集中在圆桌前的成员。
「首先先汇报的是,玛莉艾尔卿缺席」
「哈、。又来啊」
「洛伊兹君的缺席率可以和一王决一高低了呢~」
崴伟昂与莎尔莉亚陈述了各自的感想。
「石榴石似乎要稍微迟点才到」阿道尔夫开口说。「虽然乘【浮舟(Ship)】抵达学园为止还在一起。似乎有例行之事」
「啊~——原来如此」
绯蜜窃窃微笑,缓慢地扫视房间。一边眺望着受损了的椅子与凹了的墙壁等的纠纷的痕迹,一边用带有暗示的语气嘟囔。
「刚才还以为房间挺干净的······她还没到吗?」


「那个人是七天骑士中的一人——凯蒂·石榴石」
听了社的嘟哝后,悠理重新注视她。
首先,被覆盖住眼睛的时尚(Stylish)的太阳眼镜吸引住。虽然因此遮住了一半表情,但即使是剩下的部分也非常清楚是个美人。
身长高挑,身材超群。在以红色与黄色为基调的衣服上,披着和加木原一王与黑瓜绯蜜同样的漆黑的外套。
(怎么说呢······好帅气啊)
比起【漂亮】和【美丽】更适合【帅气】这个赞词。
在眼前的是释放压倒性存在感的凛然正气的美女。
「哈啊~~、!?」
但是她发出了糟蹋那股凛然正气般的突然发疯似的喊叫声。
「初中部!?还以为终于找到了,竟然是初中部,搞什么啊!开什么玩笑!还我宝贵的时间!」
没想要隐藏焦躁地大声地喊叫,踢向写着【初中部】的石碑。虽然一看就知道是迁怒行为——但轻便女鞋(Pumps;女用浅口无扣无带皮鞋)的鞋后跟命中了的瞬间,石碑漂亮地破碎散落了。
「啊~?什么啊,真是脆弱的石头啊。钙不足呀」
明明使出了骇人的踢击破坏公物,本人尽是【不是自己的错是石头的错】这样傲慢的态度。
于是乎,在她旁边的,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石、石、石榴石姐姐······。我、我已经、一个人也没问题的了······」
「好烦人啊,莱恩。在这里抛下你的一个人的话,我可会名誉全毁!我会好好地负带你来这个学园的责任的!放心吧!」
「嗯、嗯~······」
一看就知道性格怯弱的少年,与一看就知道性格要强的女性。
女人一方的气场太过骇人,如同将在旁边的少年的存在感整个吞没了一般。注视着狮子与小耗子的配搭的感觉。
「那个人就是······七天骑士的二把手吗?」
「是的。确实是七天骑士第二席【乱窜者】凯蒂·石榴石氏」
「那么说,是在小鬼助之上的意思吧」
「很难判断是否实力上在加木原一王氏之上。因为七天骑士的排名并非只是以单纯的战斗能力来决定的」
社继续解说。
「凯蒂·石榴石,总之是以出击次数多而闻名。在现役团员之中最多地站在战场上。不过,说到魔族讨伐数的话,并没有那么多」
「是怎么回事?」
「听说她似乎是比起讨伐魔族,更为为了救助人命而行动的人。听说多是最优先考虑人质与周边市民的性命,抛开魔族不管帮助需要救助的人,然后就那样逃离战场······」
做这种交谈时,
「不过,糟了呀~。就算想要问人,也没人······喔、」
石榴石察觉到悠理他们的存在,大步地、毫无顾忌地靠近过去。
「哟~。Boy·&·Girl」
作出粗鲁的寒暄后,接着摘下了太阳眼镜。既细长而清秀又炯炯有神,尽管如此,还寄宿着美丽的光辉的双眸看向了悠理他们。
「我叫石榴石,你们是这里的学生吧?叫什么名字?」
面对唐突的询问,两人「叫悠理」「我叫社」地,回答了名字。

「悠理和社呀,OK~,记住了。嗯嗯,果然人际关系要从知道彼此的名字开始啊。请多关照了,悠理、社」
人际关系从名字开始,对于这一点悠理也有同感。
因此,应当回应对方友好的寒暄,尽可能地表现出友好的感觉的笑容,
「这边才是,请多多关照。凯蒂小姐」
地说了。
紧接着——腹部迎来冲击。
「咕呼~、······」
突如其来的痛楚使悠理蹲下去了。眼前的是以抬起膝盖的姿势突然静止了的石榴石将太阳眼镜重新戴好。
出其不意袭来的冲击的真面目是——石榴石的膝击。
速度自身就不可想象,再加上动作(Motion)极其小,千锤百炼的膝踢。全然没有进入警戒态势的悠理连反应都做不到,再加上因为对方是女性,而全面承受了伤害。
太过不讲理的暴力。
即使是美女也无法置之不问的行动。
(······不过,刚才,稍微看到了胖次呢)
捂着腹部,下流地、不争气地笑了。
在连反应到做不出的超高速膝踢之中,只有内衣是厚颜无耻地目击到了,这就是名为麻上悠理的男人的动态视力。
「······我在这个世上无法饶恕的事有三个」
一边俯视着依然蹲着的悠理,石榴石一边用手指肚儿矫正太阳眼镜的位置。无法压抑的怒气充满全身,转变成怒火的气场喷出体外。
「第一,小孩子在孤独与恐惧中哭泣。第二——被人狎昵地喊名字(First Name)」
「············」
悠理目瞪口呆时,跑到旁边来的社悄悄地低声耳语。
「凯蒂·石榴石有名的非常讨厌被人用名字称呼。听说,凯蒂这个可爱的名字是她的心结(Complex)」
【既然这样就早点告诉我啊】悠理心想。
「顺、随便说一下,还有一个无法饶恕的事是······?」
抚摸着腹部问道后,石榴石微微地歪头。
「啊~?还有一个是······还有一个是······那个。嘛~······是那个啦,那个。腐败的政治啦,那方面的」
三个这个似乎只是因韵律而说的。
无论如何,明白了她不喜欢被人用名字称呼。
然而——麻上悠理也有想要恪守的自己的矜持。
用名字称呼他人。
悠理自己决定的,下决心要遵守的其中一个主义。
十年前——
因丧失记忆而完全想不起自己的事的一名少年,被朱莉亚斯·皓鲁盖特赋予了【悠理】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的喜悦即使现在也没有忘却。因此,悠理用名字称呼他人。因为想要尽可能地尊重应该是双亲授予的那个名字。
「······虽然很抱歉,但我是也有守则(Policy)呢。所以,就算被踢多少次,我都会用名字称呼你——」
「啊?」
「——不好意思。石榴石小姐。以后会注意的」
被透过太阳眼镜瞪了后,轻易地、漂亮地低下头的悠理。
(······嘛~、嘛~嘛~嘛~。别人讨厌的事还是不要勉强为好啦。并不是害怕······嗯~,并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是为了女人的话连主义都可以扭曲。
那也是麻上悠理的主义。
······就当作是那么回事吧。
「那么。回到主题。悠理、社。这个学园的小学部在哪里?」
是生气之后不会脱身离去的类型吧?石榴石急转直下地回到了普通的情绪。
「虽然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找,却完全找不到呢。再加上人超少。这个学园是那个吗?经营困难吗?日本的少子化严重到这个地步吗?」
人少是因为几乎全部的人都去了武道馆吧。
「小学部······?社。这个学园有小学部来着?」
「没有」
社斩钉截铁地说。
虽然魔法师培养机关除了圣春学园以外也存在数个,但设有小学部的地方少之又少。
理由是——因为魔力活性化的年龄段与小学部的年龄段不合。
大部分的人,生来持有的魔力开始活动的时期据说是十三岁至十九岁。
虽然也有生于魔法师名门,童年时期开始施与英才教育的人,与生来就能随意操纵魔力的人,但那些都是罕有事例。
「没有小学部!?哈~~,真的假的······」
夸张地叹气的石榴石。
「真搞不懂啊~······。那样的话为什么阿道尔夫会说带莱恩来这里?啊~······,话说时间相当糟糕了啊。已经全员到齐了吧——喂,悠理和社」
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嘟囔完后,将手置于莱恩的肩膀上向前推。
「因为我接下来有无法错过的事啦。那段时间,莱恩就拜托了」
以不容分说的语气说完后,石榴石连这边的答复都没等就跑出去了。被丢下了的莱恩哑然地、以战战兢兢的样子仰望悠理他们。
「请、请多多关照。我叫、莱恩」
「哦、哦~」
似乎是完全不问悠理与社的意见,而且连莱恩本人的意见都不问地,单方面地决定了今后的计划。
七天骑士第二席【乱窜者】凯蒂·石榴石。
该怎么说呢······是在一起的话会很累的类型的美女。
「······那个。怎么办呢······?」
「那、那个······要是有预定的话,不用管我也没问题的说。一个人等的程度,我做得到」
说着顾虑悠理他们的台词的莱恩。虽然确实是有预定,但当着本人的面被托付了照看他,要置之不顾实在难为情。
悠理在困扰中时,
「那么,就由我来照看这个少年」
社如此说了。
「可以吗?」
「是的」
「······没问题吗?」
「是的」
虽然社毫不犹豫地点头,但悠理实在是不安。
(考虑到社的实际年龄······。这个,是像小孩子照看小孩子一般的事吧)
虽说如此,但也并非有其它好主意,所以悠理决定了相信社,托付她照看莱恩。
「话说回来,悠理。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
「虽然是无所谓的事······刚才,悠理说过了吧,用名字称呼他人是你的守则,那样的东西。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用名字称呼黑瓜团长呢?」
「······诶?」
「黑瓜团长也对你说过用姓氏(Family Name)称呼她吗?」
「不是那么回事的说······嗯~嗯」
面对预想之外的提问,悠理咯吱咯吱地挠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哦。其实是因为我一开始错以为那个人的名字叫【黑瓜】啦。是因为在自己的脑中固定下来了,所以事到如今很难改变哟」
「是那么回事吗。我想明白了」
悠理对点头的社继续说「不过······」。
「总觉得不想用名字称呼那个人呢」


「大家好。抱歉、我迟到了」
进入已经集齐了五名的中央圆桌会议室后,石榴石毫无打怵的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蛮迟的呢。石榴石小姐」
「哦~,绯蜜。好久不见。抱歉了呀,遇到不少麻烦了啦。话说,阿道尔夫。你这混蛋,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没有小学部吗?」
「我只是说交给这里的职员处理。没说过让他在这里就读」
「什么?是这样吗?」
「你依旧太过武断了。所以我才说【把莱恩交给这里的某人照料】」
「哈、。那可不行啊。莱恩怎么学习啊?必须好好地搞清楚。不承担起把他带到这里来的责任——嗯?」
说到这里,石榴石发现了空席的存在。
「除了我还有人迟到吗?什~么啊。那样的话,也没有着急的必要呀」
「玛莉艾尔卿缺席」绯蜜说。
「什么?缺席?那个家里蹲混蛋······不可饶恕啊。决定了!我稍微去一下,拉他出来吧!」
绯蜜制止立刻想要站起来的石榴石。
「请冷静点。这次我们六人就够了。操心缺席者的话,永远也无法开展话题」
「绯蜜、······你,这样做会怎么样?扰乱团队可不好吧,啊~,可不好。就因为这样纵容,加木原那小鬼也不管过多久都不会露脸——这不是在吗!?」
说话的途中发现一王后,做出了自我吐糟般的举止的石榴石。
「哈~~,真够稀奇的。啊、原来如此,是因为这里是你的学园吗?就算像鬼一般的强,你也还是初中生啊~。哈哈、。真是有趣」
「······吵闹的女人」
一王以露骨的不爽的神情小声说,接着石榴石的笑容突然一变,变成了愤怒的表情。
「啊?你这混蛋,刚才说什么了?说我美丽的声音(Beauty Full Voice)吵闹?」
「毫无品格的你的言行要是美丽的话,连马粪都美丽和绝赞了吧」
「你这浑蛋,很好、!宰了你啊!喂!」
「嚯~,有趣。正好时常想与你厮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凯蒂·石榴石!」
「请住手!」
罕见地高声喊叫的绯蜜。接着深深地吐了口气,将手抵在额头上。
「哈啊······真是的。这不是不管过多久都无法展开话题吗?」
「噢~,没错没错。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哟。赶紧告诉我什么事吧」
明明是到场后数秒就使室内越搅越乱,甚至造成了面临乱斗的状态的罪魁祸首,石榴石却以佯装不知的表情提问。
「绯蜜。难道说······,将我们召集了的理由,是使这里的排位战的气氛热烈起来的角色——不是这么回事吧?」
嘴角刻上凶恶的笑容。透过太阳眼镜的视线增加压力,转变成物理上的重压袭向绯蜜。
「如果说是因为那种无聊的活动而召集我们的话,就算是你也不能原谅啊?」
「呃呵呵。请放心」
以平静的笑容避开石榴石的重压后,绯蜜宣告。
「排位战的视察终归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换而言之,就是迷彩吧。另有真正的召集目的」
即使是召集理由被推翻,圆桌上的各位都毫不动摇。
对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英豪们来说,是正如所料的展开吧。
「玛莉艾尔卿的缺席······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预料中的。能吸引他那个永不满足的探究心的只有称为魔族与魔法的魔界的产物······。他对于人类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兴趣呢」
这种风格的开场白结束后,绯蜜宣告。
「今天的议题是——关于黑魔女派」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0-14 22:00 编辑


                    第四章 VS黑魔女派


原本,计划花两天时间进行二次预赛。
全体圣春学园的学生中,最多的是C级魔法师。可是排位战参赛者的详细名单中,B级的比例最高。因为C级之中,有许多人辞退比赛。
因此,排位战最为花时间的是,以B级的学生为对象的二次预赛,但因为当前,大会由于事变(Accident)而不得不延期,所以改为缩短进行二次预赛的时间,在一天之内完成。
在今天的战斗中能得到通往正式比赛门票名额的——只有两名。
正式比赛中十六名参赛者一对一进行淘汰赛(Tournament)的是在所学园的传统,因为今天的的A级参赛者有十四名,所以二次预赛的通过者定为两名。
武道馆中——演员已经到齐了。
虽然尚未到达观众席满员的地步,但与初次预赛相比压倒性地挤满了人。面向正式比赛出场决定了的A级魔法师们准备了专用的特等席,在那里也有久远院雪羽与佐贝清玄的身影。
在初次预赛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的VIP房间中,重要角色们也星星点点地正在集中。
成为今天主角的二次预赛的参赛者,被分开在几个休息室中待机。
在某一间休息室中的鹈堂沙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提高准备正式上场的专注度(Concentration)。
「······呼~~」
深邃静寂地吐气。
在休息室中,有整备装备与谨慎地热身(Warming Up)的人,但似乎全部人都有点慌张,因紧张而失去冷静。
在那种气氛之中,沙耶迎来了非常好的精神状态。因为是在场唯一的初次预赛通过者,所以感觉不到无用的压力(Pressure)与内疚。没有过热或过冷,体内循环的魔力的流动也并未停滞。
(······嗯。今天,状态不错呢)
大大地睁开眼睛,沙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使劲地扭动身体,一边扫视四周后——发现了稍微有兴趣的对手。
「你是······麻上赛丽亚吧。原来在同一间休息室啊」
沙耶试着向在房间角落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搭话。
「二次预赛终于要开始了呢。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这一周时间的延期会给战局带来多少影响呢······」
即使试着抛出闲聊,赛丽亚也一言不回。
岂止如此,依然闭着目,将沙耶的存在整个无视了。
「什么啊,很紧张吗?还是说睡着了?」
即使试着发泄出稍微强硬的话语,也没有反应。完全无视。
到底还是生气了。
「哼~。看样子兄妹俩都没有尊敬年长者的感情呢。有其兄必有其妹呀。」
由于对于二次预赛的紧张,还有被无视了的焦躁,而不知不觉地吐出了存于胸中的对于悠理的不满。
「是叫悠理吗?那家伙的名字。比妹妹弱就已经够可悲了,还在战斗中拿出遥控器啦,脱衣服啦······只能让人觉得脑袋有问题呢。你也够可怜的,那种笨蛋竟然是哥哥什么的」
嗤之以鼻地这么说完的瞬间——
叽咕哩地一声。
既雪白又冰冷的獠牙刺穿脖颈,深深地扎入了颈动脉。
「、!?」
反射性地将手伸向脖颈,但找不到伤口。
(······什、什么,刚才的······?)
对于不可思议的感觉,沙耶尽是混乱。
虽然她没能察觉得到——浮现在脑海中的鲜明的印象是,扑向自己的魔力的错觉。别说与魔族的战斗经验,就连与魔族相对都没有过的沙耶,无法察觉到那股魔力的异质。
她的本能——拒绝着理解那股【厌恶感】。
「······对不起。一不留神就不理智了」
在僵住了的沙耶面前,赛丽亚轻快地站起来。
「还有,另外,事先道歉。首先事先道歉」
一边以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声音小声嘟哝,一边从沙耶身旁走过去。
「真的十分抱歉」
虽然那是蕴含了诚意的道歉——同时,从里面听起来似乎是【违犯不可想象的禁忌】这样的决心的宣言。
沙耶不知何意,越发混乱。
理解她那个道歉的意图的是——在一切都结束后。

黑魔女派。
既是信仰最强最恶的魔女【灾难之黑魔女】的宗教组织,又是反政府组织。
降魔骑士团是日本政府与联合国秘密承认的公开性机关,与之相对,黑魔女派是对现在的骑士团与政府的做法唱反调的角色。
直截了当地说的话,就是恐怖分子(Terrorist)集团。
这样的反对势力除此之外也存在不少,但黑魔女派是目前最为过激、最为庞大——给降魔骑士团带来最多损失的【人类】们。
「——黑魔女派的诞生,是在三年前的顶上决战结束后······【灾难之黑魔女】消灭了吸血鬼之后不久。以对吸血鬼怀恨在心的人为中心开始活动,短时间内爆炸性地扩大了势力」
一边注视着坐在圆桌上的五人,黑瓜绯蜜一边继续说。
「因黑魔女派,骑士团所受到的损失,已经是不能无视的程度。因此,从现在开始,骑士团决定使出全力彻底地歼灭黑魔女派」
「这就是我们被叫过来的理由吗······」
石榴石的嘴角刻上了愉悦的笑容,啪唧地打了一个响指。
「真~棒~。不错不错,必须这样。想要集结我们的话,必须准备这种程度的活动才行呀」
于是乎,这次消去笑容,用吐出般的语调宣告。是因为感情表现太过直接吧,她的表情比山里的天气变化得更为频繁。
「正好对那些家伙,已经够气了······。依仗魔族什么的······真是可耻。就让我跳进去一网打尽吧!」
「啊叻~,石榴石酱。你这是对我挖苦?」
降魔骑士团唯一的魔族,抗议般地嘟着嘴。
「莎尔莉亚······别吹毛求疵呀,真麻烦啊。刚才的是说话的技巧吧?别像耳朵那样嘟尖着嘴啊」
「啊哈哈。抱歉抱~歉。嘛~,我也觉得可耻啦。信仰来路不明的魔女什么的,真是极其滑稽呀~」
赫赫而笑地,女魔族洒落出轻浮的笑容。
「话虽如此,这是因果的事理呢~。在魔界,吸血鬼与魔女斗争,至今也因那场战争的余波而小冲突不断。一方,在人间界,人类彼此斗争,使本来就靠不住的战力更为衰退。同族彼此厮杀,到底想干什~么啊?」
将只会让人联想到以恶作剧扰乱场面为目的的莎尔莉亚的发言,
「无聊」
地以一句话打断了的是一王。
「同族、异种族······这种框架有什么意义?生命皆是从诞生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是绝对的【个体】。即使有着同样的姿形,意见相异的话斗争是必然的吧」
是并非正义感而是为了快乐——并非为了人类而是为了自己的欲求而战斗的一王风格的台词。没有任何善与恶的偏见的一王,要是为了愉快地相互厮杀的话,不会挑选对手。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识别为敌人的话会毫不留情地砍过来吧。
「对扫荡黑魔女派这事,我也赞成」
阿道尔夫的硬质的声音将转到别的方向的话题拉回正题。
「扫荡他们现在是良机——不,应该说唯有现在」
「不愧是阿道尔夫总队长。说话简便可帮大忙了」
绯蜜接续说。
「正如刚才莎尔莉亚小姐所说,魔界至今在魔族间依然小冲突不断。给旷日长久的战争打上了休止符的【灾难之黑魔女】。因为她音信不明,所以围绕着空白的宝座发生纠纷」
战争结束的话和平就会来临——那样的话谁都不用辛苦了吧。战争的影响会长久地流传于后世,这是世界的常识,即使是魔界,那个影响现在也成为了许多斗争的根源。
「虽然对团员全体说了【下次魔族盯上的会是人间界】这样的,激起危机感般的话······所幸的是,魔族似乎优先于自己的世界的事。高位魔族等,都小心谨慎善于计算。他们大部分都会优先考虑首先在魔界建立不可动摇的地位吧」
作为证据——从战争结束的三年前开始,在人间界的魔族出现数——特别是拥有智慧的高位魔族的出现数——呈现减少趋势。
「就是魔族在彼此斗争的话——我们也以此为机,解决好人类间的分歧这么回事」
绯蜜总结般地说。
「······话倒是明白了啦」
「啊啦。怎样了,崴伟昂先生?」
「虽然歼灭黑魔女派什么的我也很赞成——但做得到的话,就不用辛苦,是这么回事吧?小喽啰不知道像样的情报,终于捉到的干部又无论怎么拷问都不泄漏同伴的情报。因此,我们别说是敌人的基地,连BOSS的脸都没见过啊?」
陈述作为特殊拷问小队笔头的意见的崴伟昂。经历了无数的反叛者的盘问与拷问的他,亲身了解到名为黑魔女派的组织的异样。
黑魔女派是谜团众多的组织。
构成人数与干部等的变动太过频繁,要掌握真实情况实为困难。估计,连成员自身都不了解吧。情报管理很彻底,即使捉到几个人,也无法从中得到情报。就算以为终于发现基地了,但部队突入的时候,早已经人走楼空的事,以前有过几次。
灵活度(Flexible)与脚力(Footwork)高到异常程度,是个轻快的组织,与降魔骑士团连绵不断地重复着转圈子和蜥蜴断尾,这就是现状。
虽然知道存在被称为【BOSS】的创始人,但他的真面目全然不详。
「关于这一点无需担心」
绯蜜说。
「一个月左右前,黑魔女派干部中的一人辻十四郎入侵这所学园,然后逃走了的事,我想大家都有所知晓吧。我的部队的人追寻其行踪——终于,在前些日子成功发现了敌人的基地」
因这个报告,圆桌上的各位的脸色变了。
「比起说是基地,称为总根据地和本部更为准确吧?因为似乎与至今发现的敌人的基地相比规模不同。那里是黑魔女派现在的活动据点这一点不会有错吧」
「真的假的啊」崴伟昂钦佩地嘟哝。「真亏你能找到啊。明明连俘虏在这一点上都不会疏忽大意」
「因为我也是几乎只抱着一丝希望地拜托跟踪的······所以实在吓了一跳。似乎是因为辻十四郎不知为何受了相当重的伤,因此除了粗糙的逃遁外别无他法了吧」
「——原来如此。总算全部理解了」
阿道尔夫说。
「正是因为搞清楚了敌人的本部,黑瓜团长才召集我们怎么回事吗。为了通过基于少数精锐的总力战一口气收拾掉敌人」
【少数精锐】与【总力】。
虽然是本来不能同时使用的相反的词汇——但对于作为降魔骑士团最高战力的七天骑士来说,这两个词汇十分适合。
称为【七人】的【少数精锐】的同时,他们具备称作骑士团的【总力】也无妨的巨大的战斗能力。
「是的。如你所言,阿道尔夫总队长。如果知道了我们这边掌握着本部的情报的话,他们那边会立马开始逃跑吧」
于是乎,绯蜜将食指立在嘴前。
「所以请大家千万不要泄漏这件事。因为除了在座的各位外,没有转达任何情报。请大家表面上把召集大家的理由当作只是排位战的视察这个形式」
「当然了,就应该那样做吧——」
阿道尔夫以带有暗示的语调说。
「考虑到有内通者可能性的情况,不要胡乱扩散情报比较好」
最先咬住了这句发言的是——石榴石。从椅子上猛烈地站起来,没有隐藏火气的意思地瞪着对方。
「阿道尔夫······你这混蛋,是说我们之中有叛徒吗?是说在这个降魔骑士团之中,有投敌的笨蛋吗?啊~?你这混蛋,不相信同伴吗!?这还算是实战部队总队长吗?」
「是说存在可能性。时常设想最坏的情况然后行动,这是立于战场者的常识吧」
相对于激动的石榴石,阿道尔夫极其冷静。
第七席打破了一触即发的第一席与第二席的互相对峙。
「请冷静点,石榴石小姐。虽然为同伴着想比什么都好,但这个情况下阿道尔夫总队长的意见是正确的。很遗憾······骑士团中倒戈于反对势力的人,在过去也并非没有」
「······哼、」
石榴石以很不情愿的样子粗暴地重新坐在椅子上。绯蜜以带有严肃味道的表情环视成员,
「那么,大家。现在开始,肃清黑魔女派的作战会议」
地宣告。
「虽说对方不是魔族,还请千万不要大意。因为人的恶意、精明、丑陋、卑鄙、还有弱小,有时可能会变成比魔族更为棘手的敌人呀。黑魔女派是与我们七天骑士集结力量扫荡所相称的强敌」
与有点像开玩笑般的语气相反,她的话贯注了明确的敌意与策谋的意图。
就像呼应团长酿造出的危险的气氛般,其他的七天骑士也同样停止了诙谐话,瞳孔中翻滚起了十全十美的斗志。
然后他们互相交谈、策划、图谋、推敲方案。
为了将不共戴天之敌的黑魔女派斩草除根。

同一时间。
黑魔女派的本部——已经走向毁灭。
存在于日本的某遗迹——在魔法如现代般技术体系化之前,用于仪式之类的环状列石(Stone Circle)——在那地底下,黑魔女派形成了如城堡般广阔的地下空间。
四方超过数公里,遍布了几重结界与隐蔽术式,如果知道了【在那里】这个事实的话,首先会失去知觉吧。
要说的话,那里是一个隔绝了的异空间,如果不按正确程序的话,就算是组织的成员也不可出入。为了扰乱敌对组织的追踪,而存在着数个故意做成容易被发现的替身(Dummy)基地。
虽然作为反政府组织来说应该说是理所当然的也说不定,但黑魔女派在关于活动据点的防御与隐蔽上,过于着力了。
那个本部,本应是铁壁、无敌的要塞现在正在走向毁灭。
经单枪匹马的侵入者之手。
让人联想到西方古城的构造的内部,到处被大规模地破坏,已经面目全非。前往迎击的人全都昏倒了。
就连有着与骑士团S级魔法师同等的力量的干部各位都是同一结果。与其他被计入在内的众多的喽啰一样,与瓦砾一同倒在地板上。
人的恶意、精明、丑陋、卑鄙、还有弱小——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什么都既一样又无力。
糟蹋一切的,不加掩饰的不讲理。
使用正确的程序——本应只有成员才能够拥有的转移魔法符潜入进来的侵入者,单枪匹马地粉碎了组织的一切。
将所有的东西平等地破坏的、绝对的【暴力】。
但是——那股【暴力】有一个不平等的点。
那就是在一切被破坏着的时候,只有女性没有受到一点儿伤。
是太过明显的,明确的男女差异。
「——的霸王啊!以凄绝的獠牙将彼者吞食殆尽吧!」
以沙哑的女性的声音咏唱的咒语响彻大会场后,站在大会场中央的女性举起的剑的尖端燃烧起业炎,描绘出了如同龙一般的轨迹。
火焰系第六级魔法【重焰狱天焦牙(Ifrit)】
(注:IFRIT即伊夫利特,火之圣兽。阿拉伯神话里面的一种精灵(Jinn)也写作Efreet/Ifreet/Afrit,Ifrit遇火而生,驾驭、燃烧并掌控着火焰·只有英雄可以杀死或驯服IFRIT)
将森罗万象化为灰烬的这个超高等魔法,是黑魔女派干部中的一人——丽塔·沙月·卡鲁达的王牌。有单枪匹马地将高等魔族——龙干掉的经验,有着【屠龙者】这个绰号的她,作为黑魔女派中最强的武斗派而驰名。
「怎么会······开玩笑的吧······?」
可是现在,真真确确的实力者丽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眼前的是自己释放出的业炎辉煌地闪耀着,化为伴有灼热的龙卷横冲直撞。在如字面一般化为火海的空间中——摇晃着本应不可能的人影。
在发出着吼声升起的灼热的业火之中,侵入者的男人若无其事地伫立着。
虽然因为遮住眼睛地戴着风帽而看不到脸,但能看出是手上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状态。也不像装备着特殊的武装。
像是在大甩卖中卖的那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是看起来只觉得总额在三千日元以下的配搭(Coordinate)。唯一像高价的只有缠在颈脖上的项链了吧。
那个男人——只用漏出体外的魔力就将曾经葬送过巨龙的丽塔的火焰无力化了。魔力的性质在本质上——不正常。
太过不讲理。
只有规格外。
侵入者从火焰的中心慢慢地朝自己走来。丽塔因过于恐惧而使不出劲,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啊~······,真~热~啊,可恶。我说啊大姐姐,别在这种密封空间使出火焰什么的啊」
尽管周围被超过三千度的烈焰包围着,男人却以宛如抱怨余暑的严酷般的腔调说。一边将连帽卫衣的衣领拉开,一边用手在脸上上下挥动。
并非【热度】而是【温度】的感觉。
不是受到了第六级火焰系魔法直击的态度。
「什······什么啊,你······」
丽塔的瞳孔染满了恐惧,战意已经连碎片都不剩了。
风帽的男人在缩短与自己的距离。
「不、不要······、!饶、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好啊」
「不要说那种话······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吧、。你、你看、,武器也已经扔了、。钱、钱、钱的话要多少都给啦!上面的房间有瞒着其他同伴收集起来的钱————可以啊!?」
因为太过轻易的回答。在拼命祈求饶命的途中不知不觉地做出了自我吐槽般的反应。
「我的主义是不对女人出手」
以不拘世俗的语气说出不明所以的话后,风帽男毫不费力地从丽塔旁边走过去了。如说的一样,似乎并不打算加害于她。
「······什、什么啊,你······。真的放过我吗······?」
因太过混乱和置疑,丽塔情不自禁地向对方搭话了。
「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的确是有啦。只是······」
说着,男人突然浑身无力地肩膀下沉。
「其实呢······打算更漂亮(Smart)地搞定的······。可恶。一开始就被看守发现了而失败了呀~。打倒那家伙后,敌人接二连三地袭来,全部打倒后······不知为何就变成这样了」
「不应该这样的」地述说深重的后悔的风帽男。
「所以说,不打算对你们出手的啦。只是因为袭击过来而反击而已。没错,是正当防御啦」
丽塔闭不上张开的嘴。
除了愕然别无他事了吧。因为他说由巨大的力量所带来的甚大的灾害,都只是正当防御的结果。
「······那、那么,你不是来摧毁黑魔女派的吗······?尽管做出了这种程度的事······?」
「啊~。没把你们怎样的打算啦——不过,嘛~,摧毁了也不错吧,之类的倒有想过」
以稍微加强语气的腔调抛下这句话后,男人背向着女人向前迈步。走出大会场,朝更深处进发。
「毕竟放着打着别人名字随意地活动的家伙们不管,也会于心不安呢」

虽然黑魔女派动员总战力来击退侵入者,但没人能阻止他。一击击倒袭来的男人,因攻击的余波石壁和石柱被大规模地破坏。女人前往迎击的话就被适当地应付。不断重复这些。
因单枪匹马的男人,黑魔女派正在走向毁灭。
在内部的人类们中蔓延着巨大的动摇与混乱,也有逃跑的人与开始内讧的人。组织失去一切统率化作无秩序的热潮。
在那之中,有一个【正合我意】地暗自嬉笑的人。
地下最下层的一个房间。
在自己的研究室中,辻十四郎等待着侵入者。
「······呼呼、。呼哈哈哈、······。来吧,快点来吧,麻上悠理······」
以超越常轨的眼神嘟哝的身着白衣的老人,是这个本部中唯一的,知道侵入者的真面目的人类。
两个月左右前,十四郎企图夺回安置在圣春学园的遗骸。
结果是作战以失败告终——但要列举他最大的失败的话,是将辻社抛弃这事吧。
作为十四郎的助手工作了三年左右的她,黑魔女派的内部形势与实力当然不用说,本部的所在与入手途径都了如指掌。
将那样的她搁在敌对组织遁逃什么的,愚行之外别无他物。本来的话,应该马上【封口】的。
然而,想要独占【遗体】这个功绩的十四郎无法将自己的失败告知他人——结果是,放任了麻上悠理侵入本部。
换言之这座城的现状——不,惨状可以说完全是十四郎的责任。
但是,他认为这是个良机。
辻十四郎是将探求【强大】之事作为至上目的的研究者。
于三年前归属于黑魔女派,也是被名为【灾难之黑魔女】的最强最恶的个体所吸引。虽然有崇拜她的感情,但毫无同胞间同伴意识。
于是乎,他的兴趣现在——转到了麻上悠理身上。
没有留下任何数据,不可能强大的无名学生。
对于将积累了周密准备的作战断送了的少年的复仇心,与对于那个少年所拥有的无法理解的力量的探求心。这两种心情支配了十四郎的心身。
「呼呼、,最上等的实验动物······竟然自己送上门给我提取数据······」
不称为幸运那该如何称呼?
十四郎眼前的是满一壁的屏幕,屏幕上放映着他所拥有的数个实验室。
麻上悠理向下层进击的话,迟早会经过某处实验室。
天花板、地板、墙壁,环绕着四周的六合,全都镶入了测定魔力的质与量的测量仪器的密封空间。为了给予实验动物们各种各样的痛苦,而存在着无数的特制的兵器与拷问器具。
当然,存在麻上悠理不经过那些实验室的可能性——即使如此,能从一切角度取得他的数据的话,会成为无上的成果吧。
要是连实验室都被破坏的话,从紧急用路线马上逃出就好。至今为止的全部研究数据,已经整理成什么时候都可以带走。
「来吧,快点来吧,麻上悠理」
在绝对安全圈中,以望眼欲穿的语调嘟哝的十四郎。
于是乎。
麻上悠理终于现身了。
「——什、!?」
可是他出现的是——并非实验室,而是十四郎的研究室。
话虽如此,并非从背后的入口出现。
而是与入口相对的,十四郎的正面。
满是显示屏的墙壁——整个被打穿了。
数米的相当厚的墙壁,宛如多米诺骨牌(Domino)般倒下了。
要做出多强的【敲门】,才有可能使出这种绝技呢?
盯着显示屏的十四郎反应慢了一拍,连悲鸣都没能发出,就被足有超过一吨的墙壁压在底下失去了意识。
盼望已久的最高级的实验动物隔着一面墙在他头顶上走动。

对于想要预测麻上悠理的路线的十四郎来说的最大的失算,是误以为他的目的是【歼灭黑魔女派】吧。
十四郎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研究室才是悠理的目的。
悠理从一开始就自始至终地以在最下层的这个地方为目标。
最初有意地隐秘行动,但因为开局就被敌人发现了所以就完全放弃了,之后以力量Play强行改变了作战。
从正面切断敌阵、打穿墙壁、打穿地板,从真正意义上的最短路线进攻过来——结果是变成了十四郎意想不到的佯攻。
「啊叻?什么啊,没人吗?」
走在打翻在地的墙壁上的悠理,盯着无人的研究室如此嘟哝。
「这里是叫做辻十四郎的老爷爷的研究室没错吧。嗯~,好像是了」
注视塞满房间的器材和实验道具后,确信了般地嘟哝。然后马上开始调查房间的墙壁。
「······噢。这个吗」
一点不留地检查完研究室的墙壁的悠理,发现了奇怪的凹陷。轻轻地按一下试试后,外壁的一部分脱落了,看上去似乎很坚固的金库露出来了。
「——呼嗯嘎、!」
视网膜验证、指纹验证、数字验证、转盘验证······等等,悠理使劲地拉扯严格地锁上的金库的门。
叭轰、!地一声,响起了金属被扭断的恐怖的声音,门被撬开了。做成什么样的外部因素都能承受得了的特制金库,仅仅是由于受到了压倒性的力量,就变形成看也凄惨的姿态。
腕力解决一切。
简单易懂的力量Play。
展现了强行破坏金库的悠理,窥视金库内部后,微微一笑。
「和社说的一样呀」
藏在内壁里的金库中的是——一枚光盘(Disk)。
(这个里塞满了那个老爷爷的【全部】研究成果吗)
为了由于危机性状况而不得不放弃研究室的时候,十四郎将全部研究数据高度暗号化,整理成一枚记录媒介。
为了将自己的研究者人生的结晶带出外面逃跑。
(做成这样容易携带潜逃,真是个让人高兴的失算呢。虽然不知道能起到多少作用······这里面有——)
悠理以殷切的愿望盯着握在手中的光盘。
这里面应该也有十四郎在黑魔女派里进行的研究——换言之,沉睡在圣春学园地下的【无头遗骸】的情报。
还有辻十四郎为何将那个错误判断为【灾难之黑魔女】。
当然不认为能解开全部谜团,但隐藏着提示也说不定。虽然连提示都没有的可能性也很大,但为了雪羽,希望将想到的事都做一遍。
(虽然关于【遗骸】那个老爷爷详细知道的可能性不高——但是,那边的情报应该绝对有)
悠理拘泥于这个光盘的理由,并非只是为了雪羽。
也是为了社。
因为不想让她过于担心,所以对社本人只说了「为了雪羽」,但不如说对这个光盘所期待的是关于辻社的情报。
辻社。846号。
实际年龄五岁。肉体年龄相当于十五岁。
从两岁幼儿的状态开始在培养器中强制性地使其成长后,于近年全面废止的人体实验,体内埋入了几个魔导器。
那样的她——和现在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今后也能生活下去的保证哪里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的话就最好,但以防万一,想要掌握她身体的【构造】。因为唯有为时已晚是绝对想要回避的。
「有备无患啦」
虽然语气轻浮,但注视着光盘的那双瞳孔甚是认真。
然后紧接着,噪杂的警报声贯入耳中。
似乎是研究室设有的某种防盗系统启动了。是因为以蛮力破坏金库呢?还是说是因为将整个墙壁打穿侵入进来呢?
天花板和墙壁有些地方开闭,从各处不断地出现魔兽和机械兵。是辻十四郎所准备的迎击系统吧。
「不好意思,这东西我收下了」
刚说完,悠理就以压倒性的速度和绝对性的力量,将袭来的魔兽与机械兵一瞬间压制了。接着退出研究室,朝着出口在已经相当于废墟的黑魔女派本部中疾走。
世界最强的少年、麻上悠理。
不管是英雄还是魔王都能够成为的那个少年,没有无法无天的野心和目的。尽管有着能够左右世界的力量,却没有将世界怎么样的打算。
但是。
如果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话,还有为了喜欢自己的女人的话,麻上悠理会毫不吝惜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名为黑魔女派的一个庞大的反政府势力,因为那样的他的【任性】而迎来了毁灭。
话虽如此,因为是于自己尊为神尊为救世主的【灾难之黑魔女】本人之手挥下的断罪的铁锤,或许那也是夙愿也说不定——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0-25 14:40 编辑


              第五章 冰冷的獠牙

讽刺。
非常的讽刺。
麻上悠理毁灭黑魔女派后从本部脱身的时机——与于圣春学园中央圆桌会议室进行的对策会议结束的时机相同。
「——那么,谨此,会议结束。如所说的,作战实行时间定为明天排位战结束后」
因为一名少年,历时数小时的会议的意义都化为乌有了,这件事他们还无从获悉。
会议结束,七天骑士的各位陆续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
「啊~,对了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说」
绯蜜忽然想起来般地说。
「如刚才所说的,虽然大家作为明天的正式比赛的特别嘉宾(Guest)观战——但是那个时候,即使发生什么都请不要介入」
因为全部都是我的【演出】。
绯蜜如是说。
「呼嗯。虽然不太明白······嘛~,既然绯蜜酱这么说,那我就不作声静观吧」
「不作声静观,意思重复了哦,莎尔莉亚小姐」
「不要在意细节啦。话说回来,那么说来绯蜜酱。今天的排位战没问题吗?」
「是指什么呢?」
「现在,武道馆那边在进行着二次预赛吧?排位战从初次预赛开始全部过目,这不是绯蜜酱的方针吗?」
「这次没有办法。确实,我作为理事长是举着这种方针,但今天优先了作为团长的职责」
【而且】绯蜜说。
「因为二次预赛的结果——无需观看地清晰明了」
二次预赛的规则是【互相抢夺佩戴在胸口的徽章(Badge)】这个如往年一样的规则。
参加者将徽章安在胸口登上舞台,一边守护自己的徽章一边尽可能地收集更多的徽章。
到迎来限制时间为止,收集到最多徽章的为胜者。
徽章是用容易损坏的材料做成的,如果在抢夺的时候损坏了的话就不计分。因此,需要无伤地得到徽章的技巧(Technic)与纤细。另外,因为要是在初期收集过多徽章的话,会容易被其他人盯上,所以于何时、什么时机夺取徽章呢?之类的战略也很重要。原本是要分成数个阵营来进行的,但这次在将二次预赛于一天之内完成的情况下,定为分成两大阵营。
A阵营、B阵营。
各自的胜者为二次预赛的通过者。
首先进行的A阵营的战斗呢,说好听点就是难分难解,说难听点就是互相揭短。限制时间结束为止混战不断,最终收集了十二枚徽章的学生获胜。
然后接下来的B阵营。
B阵营的比赛与A阵营实在是太过鲜明的对比。
开始还不到一分钟——就决出胜负了。
「························」
武道馆如结了冰一般鸦雀无声。
不管是称赞胜者的声音,还是怜悯败者的声音都没有。全部人都失声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竞技场。
真正意义上的无言以对。
竞技场中央,圆形舞台之上是凄惨的光景。
接近三十个的人类,一步都动不了地呆在原地。
有五、六个胸口的徽章被粉碎了的人。似乎是徽章的位置挨了强大的一击,而完全失去了意识。
剩下的二十多名尽管无伤——尽管尚未失去徽章,却膝盖支在舞台上地蹲着。臼齿嘎吱嘎吱地发响,因恐惧而发抖。
于规则上,虽然他们尚未输——但没人想要站起来。
面对压倒性的存在内心被挫败,就连抬头都做不到。只顾拼命地将视线从对手身上移开,【请饶了我吧!】地祈祷着。
那个并非战士的举止。
如同惧怕处刑的恐惧的罪人一般。
「············」
死尸累累。在与这种词汇相称的舞台之上,有一名满不在乎地伫立着的少女。
她将握在手上的纯白的剑收回腰间的皮套(Holster)后,用似乎非常无聊的声音告知僵在舞台旁边的裁判。
「看样子,大家似乎弃权哦?」
没有反对少女的话语的人。岂止如此,就连几乎要说出【幸好】地把徽章打碎后逃出舞台的人都有。
在本应是收集到徽章的人为胜者的比赛上,连一枚徽章都没有收集到的少女于一瞬间取得了胜利。
将卖弄小聪明的规则完全打破的压倒性的力量。
那位少女的名字是——
「赛丽亚······」
在没有一个人作声的观众席之中,身在特等席的排名第一的才女,总算能够开口了。
触碰到她本性的一端,看到了隐藏着的【獠牙】的只有久远院雪羽。
「怎么会······!你在干什么啊!赛丽亚、!」
雪羽探出身子大声疾呼——但是赛丽亚没有回答。
脑袋终于跟上了现实的裁判一宣告胜利,赛丽亚就立马走下舞台,消失到某处去了。
世界最强的少年,麻上悠理——的妹妹,麻上赛丽亚。
夏季排位战——二次预赛突破。

(久远院、雪羽······?)
对没有传达到赛丽亚耳中的雪羽的呼喊表现出反应的人有一名。
鹈堂沙耶。所属于B阵营的她,以万全的态势亲临了比赛。
然后在比赛开始数秒后——匍匐在地板上。
并非战斗过了。而是目睹了太过强大的【敌人】后,一瞬间丧失了战意。
面对压倒性的强者——绝对的捕食者,沙耶的目标十分容易地从【胜利】转变为了【生存】。一边【希望不要盯上我!】地祈祷着,一边小小地将身体卷成团,闭着眼睛咬着嘴唇。
然后达成了【生存】这个目标的瞬间,雪羽的呼喊传入了耳中——沙耶突然回想起了与麻上悠理的对话。
(说了愚蠢的话呢~,我······)
久远院雪羽是真正的怪物。
(真正的怪物——是说这样的吗?)
沙耶尚未能够站起来。因于本能涌现出来的恐惧侵蚀着内心,而没能使手脚好好地动起来。
如青虫般地匍匐在地——她的嘴唇做出了歪曲的笑容。
那是对世界与自己绝望了的人类展现出来的,如撕裂自己的身体般的非常可怜的自虐的笑容。
数小时后——A阵营的二次预赛通过者提出正式比赛弃权。
另外,B阵营参加者之中,三名自主退学,七名提出了从实践班转到研究班的移籍。
麻上赛丽亚的存在,于学园的日常留下了明确的爪痕。

从黑魔女派的本部返回了学园的悠理,与社取得联络后在女生宿舍碰头了。女生宿舍基本上是男生禁止入内的,但到入口附近的共同空间为止,男生也能够进入。
「啊。是悠理先生」
先注意到悠理的是莱恩。在夕阳从窗户洒落在地的共同空间里,两人并排着坐在椅子上。社一注意到悠理就迅速站起来,驯顺的从者适宜地低下头。
「欢迎回来,悠理。工作辛苦了。没有受伤吧?」
「啊~,没事哟」
接着,悠理们用莱恩听不到的小声开始谈话。
「(十四郎氏的光盘呢?)」
「(很顺利。托从你那里听来的暗技术的福,进行得很顺利哦)」
「(······不过衣服上的污渍似乎很显眼呢?)」
「(哈、哈、哈。比起这种事,社)」
「(不擅长掩饰呢,悠理你)」
「(这个光盘,里面的内容要怎样才能看到?接在普通的电脑上可以吗?)」
「(市面上出售的电子计算机大概不可能。因为在添加了无数复杂、高度的保护(Protect)的情况下,里面的内容也被暗号化了······。虽然我觉得要花不少时间,但我会想办法的)」
「(这样啊······抱歉了呀,把麻烦的事交给你)」
「(请别在意。像悠理那样说的话——是我喜欢才做的)」
面对断言的社,悠理只因为败下一阵而耸了耸肩。
因为总不能一直只是两个人在谈话,所以悠理将光盘亲手交给社后,向莱恩搭话。
「那么,你们这边怎样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地度过了吗?」
「是的。因为社姐姐陪我玩。投接球啦、足球啦······非常的愉快!」
「欸~。那太好了。不过······社。没去看二次预赛吗?」
「是的。因为我自己并不是特别有兴趣。悠理不在的话,就判断为没有去的必要,而将陪在莱恩身边这件事优先了。因为排位战也有对小孩子来说过激的一面」
如果莱恩打算将来作为魔法师活下去的话,从小开始让他观看战斗也为一种教育。
可是莱恩今后——还有未来,尚未作出任何决定。所以,社的选择没有任何错误。
「因为棒球和足球的球在体育馆,所以取得许可后借出来了。话虽如此,因为我自身几乎没有那种球赛的经验,所以大致上变成了向莱恩学习的形式······」
说到这个份上时,社以似乎带有一点儿抱歉的表情看向莱恩。
「对不起,莱恩。对手笨拙,你也很无聊吧?」
「没、没有那种事哦!非常的愉快呢!」
「真的吗?」
「是的!」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社洒落出小小的笑容。
可以看得出今天一天,莱恩对社相当大地打开了心扉。看得出战战兢兢地警戒着四周的态度,被相当大地缓和了。社的竭尽全力和无垢对于对人的感情敏感的孩子来说,是心绪安稳的东西也说不定。
(······抱歉了呀,社。还以为是小孩子照顾小孩子般的事······)
悠理在心中深深地道歉。
「莱恩的适应性检查似乎是在后天之后,排位战结束后进行」
社说。
在被魔族袭击的人——与高浓度的魔力直接接触过的人之中,也存在以此为契机自身的魔力活性化了的人。考虑到莱恩的年龄段可能性会很低吧,可是无法断言为零。
视合理检查的结果,来决定莱恩的将来与生存的世界。
是在普通的世界生活呢?还是在魔法师的世界生活呢?
「各位老师和石榴石氏明天也似乎很忙,所以变成了我继续照顾莱恩。我想要努力做好这件事」
使劲握紧双拳的社。附带说一下,莱恩的被窝似乎是分配到的男生宿舍的空置房间。
不足十岁的少年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外宿会意外的寂寞也说不定,但似乎是因为莱恩自己同意了,才采取这样的措施的。
「那么,虽然有点早,去男生宿舍吧。莱恩。我带你过去吧」
「我也跟过去」
是使命感呢?还是母性本能呢?社说出了这种话。
三人并排着正要迈步的时候,
「那个······这个······」
莱恩用有气无力那样的声音小声说。
「社、社姐姐······手、可以牵着吗?」
面对竭尽了全部勇气般的提议,社浮现出了不可思议那样的表情。
「手、吗?可以的说」
于是乎,莱恩的表情一下子闪闪发光,握住了社的手。看着简直就像关系很好的姐弟般的那个身影,悠理心绪平静下来了。
但是同时——被复杂的感情所拘束了。
(······啧、)
对社与其他男人牵手这件事······好像非常不称心。虽然甚是了解对小孩子燃烧嫉妒心很滑稽。
连那样的悠理的纠葛都不知道地,莱恩怯生生地大声说。
「那、那个,悠理先生也,手,可以牵吗?」
「我也是吗?可以哦」
悠理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手。
莱恩的手——才不是呢,是社的手。
变成了两名少年将一名少女夹在中间的形式。要是莱恩在中间的话,看上去像父母牵着孩子的光景也说不定,但从右到左悠理、社、莱恩地并列的现在的状况,身高的协调太差了。
「······那个,悠理先生?」
「怎么了?」
「【可以牵手吗?】指的是和我的意思的说······」
「不,因为啊,我并不想和你牵手啦」
「······真坦率啊」
「反正要牵手的话想要女生牵手啦」
「······真干脆爽快啊」
因小小的嫉妒心而对小孩子认真起来的悠理。
「这是名为【左拥右抱】的状况吗?」
并无打算地被男生夹在中间的社淡然地编织话语。
「两位,和我牵手会高兴吗?」
对这句话,悠理和莱恩都坦率地点头。社「是吗」地点头,然后嘴角微微地绽放开来。
「那样的话我也高兴」
就这样,三人踏上了通往男生宿舍的道路。
依然是两位男生相互牵着少女的双手的这个奇妙的光景。


将莱恩带到他的房间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的悠理立马躺在了床上。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感到相当强的疲劳。
虽然与黑魔女派的战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负伤,但与数量过百的身强力壮的战士们战斗了数小时。不疲劳才奇怪。再加上,因为往返于资料室,最近睡眠不足的日子不断。
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后,攒下的疲劳冒出来了吧,被凶猛的睡魔袭击了。悠理毫无抵抗地委身于到来的睡魔。
虽然有点儿在意二次预赛的事——
(到明天就知道了吧)
悠理闭上眼睛,深深地入睡了。

数小时后——
于万籁俱寂的深更半夜,悠理房间的门咔嚓哩地静静被打开了。他今天又再一次忘了锁门。
悠理没有醒来的苗头。盖在身体上的毛巾毯很凌乱,以邋遢、满是空隙的姿势熟睡着。
尽管有人潜入了房间,依然安稳香甜地发出鼻息声。
确认了他深深入睡了后——侵入者转移到了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行动上。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1-4 13:03 编辑


               第六章 温暖的家人

这到底是几年前的事呢?
至少是三年以上之前——【灾难之黑魔女】这个传说诞生以前的事。
麻上悠理和赛丽亚这对兄妹身在某综合百货商店的屋顶上。
因为身为师父的朱莉亚斯明明是平日的白天,却去只有大人能进去的店里喝酒了,所以两人被命令了在他回来为止消磨时间。
虽然朱莉亚斯自由地往返于人间界与魔界,但来人间界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跑到女人那里住。似乎各地都有不得不陪的女人。
那样做的场合,悠理和赛丽亚两人就会离席,但是那个时候朱莉亚斯所给的钱真是仅有一点儿,而让两人困扰不已。
「哥哥大人」
在百货商店的屋顶上,有开着章鱼烧小店和可丽饼小店的美食广场(Food Court)、活动用的舞台、投钱进去的话会动的熊和熊猫的乘坐物等等。
坐在设置好的配套桌椅上的赛丽亚向坐在对面的悠理搭话。
「口渴了喏」
「我也是」
「想喝果汁喏」
「······我也想呀,可恶」
悠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在桌子上低着头。
「真是的······师父太过小气了啊。说着【用这个过一天吧】,给的钱竟然只有五百日元,要怎么过啊?」
「完全正确喏。五百日元什么的吃个章鱼烧就没了喏」
一边抱怨,赛丽亚一边取出师父所给的钱包。说着【用这个过一天吧】交付给他们的,装有两人份的生活费的蛤蟆口钱包。
虽然里面只有一枚五百日元硬币的时候感觉到了轻微的杀意,但是在里面变得空荡荡的现在,就那五百日元都很可爱。就算试试倒过来抖动也只有灰尘掉出来。
「话说回来,为什么保管钱包的会是赛丽亚啊?」
「那个嘛~······是一般常识喏」
「一般常识!?我靠不住是一般常识吗!?」
「但是······将五百日元慷慨地用在章鱼烧上,果然还是觉得浪费。我想,有五百日元的话,会有能吃到更多的方法喏」
「喂!别小瞧了我后忽略过去改变话题啊!」
「啊啦,哥哥大人。那样的话,就请展现值得依靠的一面给我看吧喏。例如在这种时候,姑且不说从哪里取出私房钱,买果汁给我的话,赛丽亚那样就会在不得了的等级上尊敬哥哥大人喏。像鬼一般尊敬(Respect)喏」
因为空腹和口渴,而说出了有点刁难的话的赛丽亚。悠理咕呶呶地语塞了,但一会儿过后很有气势地站起来,向美食广场的方向走过去了。
在与买了章鱼烧的小店的店员说着什么。
回来时,手中握着两个纸杯。
「久等了呀,赛丽亚。怎么样,尊敬哥哥大人我也可以哦?」
探视以神气的态度胡乱地摆在桌子上的杯子里面后,发现杯子里的是水。似乎是向店员要来了水。
「这不是水吗······」
「错。不是水,是地道的果汁」
赛丽亚一嘟哝,悠理就以顽固的神情摇头。
「这个是——可尔必思和水0:10比例混合的可尔必思」
「············」
赛丽亚的思考停止了。
「知道【零的概念】吗?【零】这个东西明明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状态才对,却存在【零】这个数字哟。有【什么都没有】哟。所以就算说在这个液体中,含有零克(Gram)可尔必思也没问题。含有可尔必思的话······这个,不就是可尔必思吗?」
「············」
莫名其妙。
「咔~~、!真好喝啊,这个可尔必思!喝起来就像水一样呀!」
「············」
以前,身为酒豪的朱莉亚斯曾经强调过【真正美味的酒喝起来跟水一样】。那个时候,悠理「哈啊?那么喝水不就行了吗」地不加掩饰地说了后,被揍得面目全非——但是,如今在眼前的悠理【喝起来象水一样】地说着,咕嘟咕嘟地喝水。
太过悲哀了。
「真、真的喏,哥哥大人!这个可尔必思,非常好喝喏!」
赛丽亚将情绪强行切换到【是的】,开始豪爽地喝水。
「对吧!?挺懂的嘛赛丽亚。0:10。这才是可尔必思的黄金比例!」
「是的喏!减少糖分后口感清爽!零卡路里,零蛋白质,零脂肪,是减肥很放心的伙伴喏!」
「而且啊,赛丽亚。听了后别惊讶哦。这个可尔必思······竟然不买可尔必思也能喝到哦!?」
「啊啦啊啦,竟然这样!那真是吓了一跳喏!性价比没得比喏!」
「真好喝呀」
「真好喝喏~」
「······嗯,这个的话多少都能喝得下」
「······是的。诶~······多少都能」
「············嗯」
「············是的」
拼命地维持着的高涨的情绪(High Tension)也终于迎来了极限。
笑容从紧握着装水的纸杯的二人的表情上一口气地消失,阴沉沉地背负上了黯淡的阴影。
「······抱歉了啊。这个,果然还是水呀。完全不甜······」
「······不,赛丽亚才是,说了任性的话,对不起喏······。水,很好喝喏······。自来水,倒过来读还是自来水喏······」(注:日语中自来水写作“水道水”)
依然沮丧的样子,二人一点一点地地喝完了剩下的水。
一边好好地补给贵重的水分,赛丽亚不经意地环视着四周。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娱乐项目和摊子吧,百货商店的屋顶上有很多父母领着孩子。
「············」
面对使人欣慰的光景,赛丽亚好像炫目般地眯起了眼睛。一看到宛如活在与自己不同的世界中的小孩子们,类似嫉妒的感情就怎么也会涌现出来。
「怎么了赛丽亚?难道说······那个,想坐吗?」
这么说了后,悠理指着的是,四足步行地走路的熊猫乘坐物。有方向盘(Handle)的,放入一百日元就能够驾驶的小孩子用的游戏用具。
虽然赛丽亚所看的是用那个来玩耍的亲子,但是看样子悠理似乎是误会了。
「······诶~。是的,嘛~」
赛丽亚点头。虽然并不是想要坐那种小孩子用的玩具,但是因为也不想让悠理认为是羡慕亲子,所以适当地迎合了对方。
「那样啊······糟了呀。那个,要一百日元的呢······」
悠理认真地开始了烦恼。
「那个······哥哥大人?也不是特别地想坐——」
「好了、!」
打断赛丽亚的话,悠理发出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的声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刚一站起来,立马就当场蹲下去了。
双手撑在地面上,做出四肢着地的姿势。
紧着抬起头来,以满脸的笑容向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的赛丽亚。
「来吧赛丽亚!坐我背上吧!」
「············」
莫名其妙,Part2。
「哈、哈、哈!我的话就算不投入一百日元也能时间无限制地动哦!会做比那个熊猫有趣一百倍的动作哦!」
四肢着地地大声地喊叫的悠理,吸引了周围奇怪的视线。似乎本人也对这个有所自觉,脸略微泛红。
「来吧!赛丽亚!Let's ride on!」
是为了挣脱羞耻心吧,模仿的四足步行玩具过分大声地不断喊叫着。那个姿态太过滑稽、太过可耻、太过愚蠢——
「······呼呼、」
还有——太过帅气。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失礼了喏」
以如同跨骑爱马的贵族般的充满温文尔雅的举止,赛丽亚谨慎地跨骑在四肢着地的悠理身上。丝毫不在意四周的冷视。
「······赛丽亚,你啊,变重了——好痛、!你这家伙,别打屁股啊······」
「是因为对女士(Lady)说了失礼的话喏」
「明明是作为兄长对妹妹的成长感慨良深······」

「············」
「、!哈哈、!住、住手,赛丽亚。别用指甲温柔地蹭屁股啦、!好痒!好痒的啦!哈哈哈哈、!」
「呃呼呼呼、!比起拍打,似乎这样更有效果呢」
「哈哈哈哈、!住手,抱歉,抱歉了啦!投降投降!」
在从旁人眼中看来没有比这更愚蠢的行为之中,赛丽亚感到了胸中充满了温暖的东西。
察觉到了自己完全没有为缺钱而叹气的理由,也没有羡慕亲子的必要。
因为比任何人都喜欢的家人确切地存在于此——



(······为什么,会回想起这种事呢?)
深夜——
心不在焉地受困于难以忘怀的回忆中的赛丽亚将意识拉回了现实。
穿着前些日子和悠理、雪羽三人一起去购物时购入的可爱的睡袍(Neglige),微微地靠在床沿上。
但是——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麻上悠理的房间。
床上的悠理熟睡着。睡相相当的凌乱,盖在身上的毛毯也几乎都偏离了。完全没有察觉到赛丽亚入侵房间那样地,安稳香甜地发出着鼻息声。
(差不多可以了吧)
赛丽亚将手伸向枕边,合上了香水瓶的盖子。接着打开窗户更换室内的空气。换气充分地结束时,重新开始停止了数分钟的呼吸,充分地吸入新鲜的空气。
「嘶~~,哈~~」
因为没了注意声响的必要,赛丽亚光明正大地做了深呼吸。即使发出多大的声音,悠理都不会醒来吧。
赛丽亚所使用的是——极其强力的催眠药。
提供人是黑瓜绯蜜。
拜托她从而购入的。
调合了魔界的植物的无味无臭的一等品,对有着比常人更为强韧的肉体的魔法师也能产生巨大的效果。即使只是吸入气化了的催眠药,不管怎样都会不省人事三天。
虽然作为气体使用的时候,仅仅数秒就会溶入大气,而导致睡眠导入效果显著降低的这一点是弱点,但像现在这样在对方嘴边使用的话,效果能十二分地发挥。
(这样就好······)
一边俯视陷入很深很深的睡眠中的悠理,赛丽亚一边跟自己说。
明天的排位战期间,悠理不会醒来吧。
这样不用展现悲剧就能结束。
这样不用丢人现眼就能结束。
下次醒来的时候——
「············」
原本是让悠理嗅了催眠药就马上离开的预定。
但是——赛丽亚无论如何也无法忍耐了。寂寞、怀念和可怜涌上心头,无法压抑自己。
「失礼了喏」
地遮断后,一边整理悠理的偏离了的毛毯,一边自己也钻进去了。
将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用力地抱住了悠理。因为零距离地紧贴着,能深深地感觉到体温与喘息。就连心脏的声音也能听得到。
「······真是令人怀念啊,哥哥大人。来这所学园之前,经常这样一起睡喏」
理所当然地,悠理没有反应。
即使如此,赛丽亚还是将脸依偎在悠理的胸前,继续喃喃细语般的话语。
「虽然哥哥大人将赛丽亚当小孩子看待,当妹妹看待······其实呢,一起睡我很害羞哦?总是小鹿乱撞,很不容易睡着喏」
害羞般地嘟哝的赛丽亚的眼睛涌出了大颗的眼泪。照到从窗口射进来的月光后,从眼睛中溢出的水滴映着神秘的光芒。
「哥哥大人~······」
一想到这是最后的一次——赛丽亚就止不住泪水。
「就算赛丽亚不在······哥哥大人也,已经不会寂寞了吧······。因为交到很多、朋友了。哥哥大人也认识了可爱的女孩子喏」
尽管知晓悠理的【力量】,仍然接受的人。既不畏惧也没想要利用,将他作为一个人类来面对的人。
虽然绝非有很多人——但来到这所学院后,他的理解者增加了。
能够理解悠理的女人不再只有赛丽亚了。
「······但是,她们······肯定还不知道哥哥大人真正的【强大】喏」
与现在的悠理相对的话,任谁都能看到那股异常的强大吧。
但是,赛丽亚是知晓的。只有赛丽亚是知晓的。
知晓成为世界上最强前的麻上悠理——知晓当时的他与现在一样毫无改变。
「哥哥大人没有改变。即使得到了毁灭世界的拳头,即使得到了支配世界的力量······也什么都没改变」
这正是——麻上悠理真正的【强大】。
赛丽亚不知道给他那样的【强大】拯救了多少回了。
「所以——这次轮到赛丽亚帮助哥哥大人了喏」
蕴含了决心的这句话却化为了渗着泪水的孱弱的话语。
这时,悠理做出了动作。微微地翻身,伸出手臂。将双臂围绕在赛丽亚的身体上,变成了搂抱般的姿势。
只是偶然呢?还是说只是反射性地抱旁边的东西呢?还是说,是作为哥哥的本能感觉到了妹妹的泪水了呢?
「······哥哥大人。对不起······」
被温柔的、强有力的胳膊抱着,赛丽亚继续轻轻地流露出呜咽之声。
那个身影宛如无垢的女孩子般的脆弱,而且同时,宛如寻求救赎而不断彷徨的罪人般的可怜。



于晨曦东升前,赛丽亚离开了房间。
「再见,哥哥大人」
一离开房间一步,【妹妹】的表情就从她脸上消失了。
在那里的是,人一般的感情之类的丝毫不留的,【鬼】的脸。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1-21 14:49 编辑


                    第七章 本战开幕

综合武道馆的观众席挤满了几乎要溢出的人。
初次、二次预赛所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观众动员数。因为也有很多来自学院之外的人,所以就连站席也满员的状态。观众的入场情况好到无法看出有过一周的延期的程度。
那个理由无需细说,是因为某些重要嘉宾吧。
「喂~!来了哦!」
观众中的一人一发出声音,声音就「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喂~,看不到呀!」地如同波纹般四散开来,不久后转变为宏大的欢呼声使大气为之震动。
观众席的一角。
今天在昨天为正式比赛出场者而准备的特等席里放置了六张椅子。在拥挤不堪的会场中,只有那里确保着绰绰有余的空间。
于会场全体沸腾时,有些人在以从容的步伐于场内阔步前行。
「快看啊,是阿道尔夫总队长呀!」
「骑士团最强的男人。话说,好帅啊」
「现在的骑士团的战斗指南(Manual),全都是那个人做的呀。听说自从那个人开始指挥实战部队,胜率就一下子上升了哦」
「不是只有这些哦,就连我们的课程计划(Curriculum),几十年都没变过的课程,被那个人从零开始重做了哦!」
「哈、。那种东西全都是附赠品吧。那个人只是单纯的强而已。所以才会被选为第一席」
第一席【胜利者】阿道尔夫·巴尔扎依然一副严厉的表情,毫不动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快看快看、!石榴石大人哦!」
「一个女人家竟然成为七天骑士第二席!真让人憧憬呀~」
「不过······外观果然不和谐啊~······。明明有着凯蒂这个可爱的名字。那样的话,愿意娶的人也——好痛、!吥哇、!好冻!怎、怎么回事!?」
第二席【乱窜者】凯蒂·石榴石在盛大的欢呼声中,耳听八方地听到了自己的坏话,将刚开始喝的罐装饮料以一百多米的远投射出,精准地(Pinpoint)阻击了对方的头部。
「崴伟昂·崴谢斯······真可怕呀~。眼神、很不妙哦······」
「笨~蛋。就是这一点棒吧。最佳地发挥了那个耀眼地散发着杀气的感觉哟!」
「隐秘小队和拷问小队······兼任这两个小队的代表,这似乎史无前例呀」
「啊,理所当然的吧······?因为就算只是其中一方都会头脑失常的家伙多如牛毛······」
第五席【破坏者】崴伟昂·崴谢斯一边用大大地睁开的双眼恫吓般地扫视四周一边坐在椅子上。
「莎尔莉亚大人······依然那么美丽啊······。非人的美貌呀」
「但是,到底怎么了啊?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呢?为什么魔族什么的会立于我们之上呀?」
「笨蛋、!你这家伙,不知道那个人为骑士团做了多少贡献吗!」
「也难怪啊。实际上,入团和上任七天骑士的时候也似乎争论了相当久呢。虽然是黑瓜团长在各方面想尽办法好不容易使上头同意了的传闻······」
第六席【不请自来者】莎尔莉亚·斐·米尔胧·库拉尔胧没有丝毫在意混杂着畏怖与偏见的视线的迹象,依然愉快地微笑着地坐在座位上。


「啊啦啊啦。大家,真是了不起的声望呢」
黑瓜绯蜜与加木原一王以随其他四人身后稍微迟点的形式现身于会场。
「嘛~,和平时就在学园的我们价值有所不同吧。所以说一王君,因为没欢呼声就闹别扭可不——」
以老成的笑容宣告的忠告被格外宏大的尖叫的欢呼声所淹没了。
「喀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王大人唷~~、!」
「啊~~,一王大人~、!用您的三白眼瞪杀我吧~、!」
「一王大人~~,一王大人~~~~!今天来见您了哟~、!」
「喀啊啊啊啊、!刚才,看了一眼我这边哦!糟了、!心脏快要停止了!」
估计是从学园外来访的一王的粉丝,占据了观众席的一部分。只在本人登场的时候沸腾起来。
虽然一王就算在学园内也有足以夸耀的相当高的女性人气,但是在没有将他的凶暴与恶性置于眼前的学园之外,只强调了【史上最年少】【加木原家嫡子】【美少年】这些骄傲价值,而得到了更为足以夸耀的人气。
「······真受欢迎啊,一王君」
「无聊」
「······那个······我的粉丝之类的,会不会在某处呢······?啊。似乎没有呢······诶~完全不在意的说」
一边用好像有点闹别扭的语气说着,绯蜜一边急忙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明明是团长却欢呼声最少的她似乎感到丢脸。
因六名七天骑士的集结,观众席的热情达到了最高峰。
「切、。所有人都嘎叽嘎叽地吵死了呀~」
石榴石似乎很不愉快地吐出。
「喂~,绯蜜。为什么让我坐这么引人注目的座位啊?有VIP室吧?一般来想,本小姐是VIP的说」
「VIP室设计成从外部无法看到里面的构造。因为也有为了看一眼我们而来的客人,所以不能不露脸吧?因为我们是有人气的人嘛。因为我们是,有人气的人嘛」
绯蜜特别强调【我们】这个单词,而说了两次同样的话。
「不过绯蜜酱,这样子实际上怎样呢~?」莎尔莉亚似乎有点使坏地说。「虽然气氛这么高涨起来的话,也值得唤来我们啦」
【使排位战气氛高涨起来的角色】这个是欺骗四周眼线的伪装,另有召集七天骑士的真实意图。
可是实际上,伪装那方面也起到了确切的效果。
「但是啊,夺走了主角位置的话,不就本末倒置了吗?安排在我们之后选手入场的参赛者,真可怜~」
「无须担心」
面对令人讨厌的语气,绯蜜还以温和的笑容。
「只要开始了马上就会明白的哟。因为这次的排位战与往常的别具一格」
这样对话的时候,由馆内广播作了开幕式的寒暄。
夏季排位战——正式比赛开始。
在客满道谢的综合武道馆内部,正式比赛的日程在顺利稳步地进行中——
武道馆的某区域挤满了没能进入观众席的人们。【一点儿可也好,想要感受正式比赛的气氛】不少人怎么想,而集中在会场附近。
意识集中在从会场内传出的欢呼声与实况广播,还有设置好的大型液晶屏幕上时——一部分的男人们的视线固定在别的东西上了。
乃是、美女。
将一切看到的人俘虏般的绝世美女,走在朝着武道馆的路上。
使男性发狂的迷人的眼神。迎风飘扬的艳丽的秀发。虽然包裹着充满魅力(Glamorous)的肢体的是圣春学园的女生用制服,但不知为何尺寸似乎相当吃紧。
特别是胸部附近似乎快要撑破了,那个险境亦集中了男性的视线。
可是,当前的美女本人却不怎么在意地哼唱着前向迈进。
「稍微迟了点呀~。现在,排位战进行到哪里了呢?」
以为只是那样子地自言自语,结果紧接着她不管自己身在道路的正中央,将手插入那个丰满的胸部峡谷中。
从众神的峡谷取出的是手提电话。
虽然四周的男性们吹响口哨和发出欢呼声,但她依然没有察觉地按下按钮。
「······不接呀~」
很不满地鼓起脸蛋,再次将手机放进峡谷。
「在干什么啊,悠理君?真希望本露西亚酱一打电话在两秒内就接啊」
露西亚·冯·艾露迪·凡。
现魔界最强种族魔女中的一人,三大派阀【大淫妇派】的原笔头。
尽管有着成为下一任魔界霸者也不奇怪的力量,却舍弃一切力量来到人间界的稀世魔女。
今天的她如同往常一样,穿上久远院雪羽的西装夹克混进了圣春学园。是来享受说是排位战的与祭典相似的活动的。
(怎么办呢~。悠理君不在呀~)
目标的男人不在的话,对于对学生间的战斗完全没有兴趣的露西亚来说,可以说是失去了来访目的的九成。
是进入武道馆找呢?还是赌在房间里睡着而潜入房间性骚扰一下呢?犹豫着时——
哇~、!的一声巨大的欢呼声传入了她耳中。
「不妙!真的假的啊!?」
「喂~!怎样了啊!被你的头挡住看不到啊!讲解一下!」
「佐贝前辈输了哟!」
「你说什么!?骗人的吧,那个人在初战······」
「是瞬杀哟,瞬杀!开始两秒就解决了!」
在附近的男生们因以声音和影像传来的情报而惊呆了。
(佐贝······?嗯~。好像有听过呢······)
露西亚拼命地搜寻记忆。
(悠理君说在二回战的程度就会输的家伙来着?)
但在初战输了。
那么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吧。
对排位战没兴趣的露西亚想到这里就停止思考,以迅速华丽的舞步转身。决定了先前往悠理的房间。
但是——
「对手是······对手是谁啊?竟然打败了排名第二的佐贝前辈······。因为久远院雪羽是种子选手,应该还遇不上的吧?」
「是麻上赛丽亚哦!初中部的!」
「你没看昨天的二次预赛吗!?」
「那家伙强到跟鬼一样啊······。二次预赛和这次也是没发动魔导武装就赢了······!」
兴奋尚未减退的男学生们的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露西亚再次迅速转身以华丽的舞步掉转了身子。
一点一点地在腰部卷起裙子,强烈展示大腿。
噗锵噗锵地解开西装夹克的纽扣,提供胸部的峡谷大服务。
再加上将嘴角微微扬起,用湿润的眼睛向上看的话——就完成神魂颠倒模式。
「不好意~思」
露西亚发出着比平时增加五成的妖艳的声音向男生们搭话。
「那个~,我~,因为刚刚才到,排位战的情况完全不清楚的说~······」
挤起、强调胸部,摆出男生喜爱的笑容,露西亚提问。
「刚才的话——可以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吗~?」


上午的日程结束,进入为时一个小时的午休。
正式比赛的淘汰赛一回战——消化了七场比赛,剩下的学生还有八名。
因为二次预赛通过者中的一人弃权,而使淘汰赛赛表产生了一处空白,但是因为空白处旁边摆列了久远院雪羽,所以定为种子选手了。
虽然其他的组合是由公正的抽签所决定的——但结果是现排名第一与排名第二会在二回战碰上,而使会场为之骚动。
但是一回战第七场比赛。
排名第二于初战败给了二次预赛通过者,而使会场陷入了更进一步的惊愕之中。
如今会场的兴趣——都集中在了黑马接下来比赛中了。
尽是在讲【这场比赛才是顶上决战的高潮(Climax)】,无论谁都在说着下场比赛的预测,赌博所集中的金额也膨胀到了难以相信的程度。
从底层爬上去的挑战者早已向立于顶端之人竖起了獠牙。

二回战第四回合——久远院雪羽对麻上赛丽亚。
「等一下!赛丽亚!」
一进入午休,成为了话题中心的赛丽亚就想要从周围的视线中逃脱消失到某处去。
雪羽拼命地追赶那样的她。终于在武道馆背后的人工树林中成功挡在了她的面前,阻挡了其去路。
「听我说」
赛丽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向下一位对战对手搭话不是违反规则吗?」
「你想干什么?」
雪羽作出严肃的眼神提问。
「我并不打算对你隐藏了实力的事指手划脚。因为隐隐约约有过那种感觉呢。但是——为什么事到如今来炫耀?」
「············」
「炫耀······没错,是炫耀。为什么要用那样的,展现自己的力量般的战斗方式······?昨天的二次预赛也是,刚才和佐贝前辈的战斗也是。那个样子给以其他人严重打击······只会被用恐惧的眼神来看待吧」
雪羽更进一步地说个不停。
「悠理,知道这件事吗?」
「、」
一瞬间,赛丽亚的表情僵住了。然而,她马上返回了无感情的不愉快的面孔。
「乱七八糟的,外人还真是烦人喏」
作着冰冷的眼神宣告道。嫌恶不中意的人般的语气。面对与时常散布小孩子般的笑容的平时的赛丽亚的差距,雪羽困惑了。
「只是改变了主意喏。想要稍微认真点,做得更加更加引人注目。而且——这样做正合雪羽姐姐意不是?」
「什么意思?」
「以前,斥责、侮辱做出放水般的战斗的哥哥大人的,是谁呢?」
雪羽语塞了。
是悠理败给社而负伤了的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雪羽因嫉妒心而猛烈地侮辱了悠理。
然后紧接着——窥视到了赛丽亚的真面目。
「老实点说怎么样?【在排位战获胜的路上,我是个障碍】地说」
「不是、!我是······」
「平时整是说漂亮话,一旦要出现对自己不利的事就撤销前言,再说别的漂亮话······真是让人酸水翻腾喏」
面对接二连三的侮辱之语,雪羽虽然很不甘地紧握拳头,
「······我明白了」
地轻轻地点头,松开拳头放松了身体。
然后笔直地注视着赛丽亚。
「如你说的。在下次对战决定了的这个状况下,不管说什么,就算被认为是欺骗对方的骗术也没办法」
停一拍后,雪羽宣告。
「战斗吧,赛丽亚」
瞳孔中的是毫不动摇的觉悟的颜色。
「我绝对会完成二连霸。不会让任何人妨碍我」
这个是雪羽无法谦让的目标——而且,也是与麻上悠理约定好的事。
「在战场上胜者的说辞才是正义。在赢了你后,那个时候再重新问这次的理由吧」
以坚决的语气断言后,雪羽背向赛丽亚迈出了步伐。
两人间已经多说无用。
唯有交错彼此的刀刃才被允许述说真意。
「雪羽姐姐——」
从背后传来声音。
「——喜欢哥哥大人吗?」
吱喋、!地一声。
雪羽当场滑了一脚摔倒了。糟蹋在良好的状况下紧张起来的全部紧张感般的,漂亮的摔跤。
「在、在说什么、!?现在,这个状况,这个流向,为什么要问那种事!?」
「······也是啊。没有问的必要的事——不,是用不着问的事」
与红着脸叫喊的雪羽相反,赛丽亚的表情若无其事。
「哥哥大人的事,请多多光照」
暗自喃喃细语地。
以勉勉强强能听得到般的声音嘟哝后,赛丽亚离开了那里。


与雪羽分别后的赛丽亚,为了在自己的比赛前的时间里不和任何人碰面地度过,而朝没有人气的初中部校舍的中庭走去。
「——找~到了」
意想不到地,被熟不拘礼的声音搭话了。虽然因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方向听到而吓了一跳,但看到对方后领会了。
「······露西亚姐姐」
「Hallo。很久不见了呀,赛丽亚酱」
「原来如此······似乎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状态,变得更加擅长消除气息呢」
「算是吧。话说回来,我的事就算了」
露西亚依然俯视着赛丽亚,以总感觉有刺的语气说。
「好~像,做得相当夸张不是吗」
「······哈啊」
赛丽亚真心厌烦般地叹了一口气。
快要铁面具崩坏而不耐烦地歪着嘴角。
「接二连三地······。我有那么高人气吗?」
「不想引人注目的话就蜗居起来啊。自己揭掉画皮现出头角的话,会吸引目光和兴趣是理所当然的吧?出头的椽子先烂——是因为突出地面碍事哟」
「这是对曾经的自己说的吗?三大魔女中的一人【大淫妇】——露西亚·冯·艾露迪·凡小姐?」
「············」
「【为什么知道这个?】的表情呢。虽然没有跟哥哥大人说······我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你的真面目喏」
赛丽亚以若无其事的,却总感觉敷衍了事的语气说。
「因为仇敌的魔女的著名地区,在我出生三天后就全部牢记在了脑子里」
「······仇敌?那么说,你,果然是——」
「杜赛丽亚·Vam·阿塔纳西亚·哈伊泽鲁邦克」
赛丽亚说。
「是我真正的名字。你的话,只有这些也能够理解大概情况不是?」
「······、!」
面对睁大双眼无言以对的露西亚,赛丽亚更进一步地继续说。
「稍微聊聊吧。也不是闺蜜间的谈话——啊~,不。【女孩子们】这种感觉也没有呢」
嘴角浮现出的是,既讽刺又自虐的笑容。
「我们的情况——可以说是魔鬼间的谈话吧」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1-23 05:07 编辑


                   第八章 魔鬼间的谈话


那名少女作为邦帝国第三皇女而诞生。
魔界最大的吸血鬼统治国——Vam帝国。据说是魔界诞生时开始就存在的历史悠久的大国,将许多国家与村落置于麾下,持有莫大的战力。
生于皇帝的直系血统者,按照惯例被赐予作为谥号的意为【不死】的言词。
男性【阿塔纳西乌斯】
女性【阿塔纳西亚】
在魔界这个名字曾是畏怖的象征。因为拥有【不死】之名的人意味着即使在天生的吸血鬼——【真祖】之中,也是血脉特别浓厚的邦帝国的王族。
第三皇女的名字是——杜赛丽亚·Vam·阿塔纳西亚·哈伊泽鲁邦克。
她有一个哥哥。
杜克烈·Vam·阿塔纳西乌斯·哈伊泽鲁邦克。
后来成为吸血鬼的王,被称为【鲜血皇帝】的男人。
杜克烈是个比任何人都爱吸血鬼这个种族,将血统至上主义这个吸血鬼的生存方式具体表现到极限般的男人。
深信吸血鬼才是至上的种族,不认可除此之外的任何种族。自从他作为皇帝君临后,旷日长久的与魔女的战争就日趋激化。
有着异常的生态与出身的魔女,对杜克烈来说是绝对无法认可的杂种,应当使其灭绝的对象。
沉迷于力量与血的他对吸血鬼的【始祖】这个存在有了兴趣。
作为魔界的霸主蔓延开来的吸血鬼,追寻本源的话,据说是由那一尊【始祖】所派生出来的。
换言之,就算是如今被称为【真祖】的吸血鬼也不过是【始祖】的【眷属】。
吸血鬼的始源——【始祖】。
杜克烈企图使那股力量复活。
为了将可憎的魔女一只不留地斩草除根。
花费庞大的岁月与莫大的费用,还有产生甚大的灾害——他终于成功使【始祖】的力量复活了。
将数百名魔女与数百名吸血鬼,还有超过数万的其他魔族的灵魂作为祭品,使【始祖】的力量于现世再现出来了。


「——也就是说被选为那个被实验体的就是我」
坐在中庭角落里的配套桌椅上的赛丽亚,向坐在对面的露西亚吐出般地说。明明正在就自己的成长史与家人述说着,那个语调却变得非常可怕。
「哈~~。原来如此呀~。我也有听说过关于吸血鬼【始祖】的传闻呢。虽然以为只是童话故事」
虽然露西亚以佯装不知的表情附和,内心却剧烈地动摇。
在到现在为止的对话的过程中,都不知道想过多少次「真的假的、!?」。
从前些日子的一件事——仅凭气味就察知性体验的有无这件事中,赛丽亚的真面目是吸血鬼的幸存者这个可能性也有想过,和悠理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件事也······嘛~因为一看就知道不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没想到······竟然是那个【鲜血皇帝】的实妹呀~)
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虽然我也知道【鲜血皇帝】的恶名,但没想到会渣到这个地步啊。把自己的妹妹当成什么了呀······」
「我已经算好了哟。因为我的两个姐姐——被那个男人杀了」
「············」
「似乎是被强制性地寄宿了【始祖】的力量的结果······适宜地失败后死去了。如果我也失败了的话······会让父亲和母亲生新的孩子,又或者自己生孩子来做实验吧。因为想尽可能用与自己相近的血统来做实验」
可是赛丽亚成功了。
虽说如此——那似乎是不完全的结果。
似乎是寄宿在赛丽亚体内的【始祖】的力量只不过是适应了作为容器的她。明明存于体内却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使用,岂止如此,是就连取出都无法做到。
杜克烈花费自己的半生使其复活了的【始祖】的力量被封入了妹妹的体内,变得连碰触都做不到。
「虽然要是杀了我的话能取出也说不定······但杜克烈想到了更有效率的方法······」
赛丽亚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是和我,生孩子」
瞬间,露西亚感觉到了生理上的厌恶感。
「魔女的你的话,知道的吧?王族相传的恶习?」
「···········」
吸血鬼的世界是血统至上主义。
被视为体内流淌的血液才是象征那个人的力量与地位。
因此,对于吸血鬼的王族来说——为了使自己的血更有浓厚而进行近亲相奸之事绝非罕有。
为了不使流淌的血衰薄,而把同样的血混合起来熬得更为浓郁。
只在吸血鬼的世界中相传的,诅咒般的习俗。
「[成功适应了【始祖】的我和自己的孩子的话]地想的吧······当然,那种恶心的效法我可不干。知道了杜克烈的目的的瞬间,我就从关住我的宫殿中险些丧命地逃出去了」
「啊啦,真顽强」
「然后遇到的就是——悠理哥哥大人,和师父大人」
紧绷着的赛丽亚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
「我与他们两人一起漫无目的地四处旅行。虽然对他们两人隐瞒身份,骗他们说我是人类的孩子······嘛~,师父大人似乎察觉到了。因为好像为了不让我被追兵发现,而背地里使尽了手段呢。到现在回想一下,不论人间界魔界地在世界中流浪,也是为了甩掉追兵也说不定」
「虽然哥哥大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赛丽亚说。
「······我很幸福。作为师父大人的弟子,还有作为哥哥大人的妹妹生存,我好像知道了生于这个世上的意义。世界充满了作为名为【第三皇女】的实验材料生存的时候所无法感知的喜悦。」
可是,幸福的日子没能永远持续下去。
「三年前——我终于被追兵发现,而下定决心回去【鲜血皇帝】的身边。虽然没有后悔······只是觉得是命运而死心了······可是」
赛丽亚的嘴唇有了微小的笑容。即使拼命地想要抑制也无法完全按捺住的笑容溢出来了一般。
「没想到哥哥大人和师父大人会来带我回去。仅以两人向魔界最大的吸血鬼统治国——向吸血鬼的王挑衅」
【怎么可能】露西亚想。
作为统率巨大派阀的人,露西亚曾经多次与吸血鬼对抗,深入骨髓地知晓那个身为王的【鲜血皇帝】与他所率领的军队的可怕之处。
区区人类是绝对敌不过的。
可是,正如现在,赛丽亚在这里就代表了——
「难道说······仅以两人,就从吸血鬼的军队中夺回了你吗?」
「是在这以上喏」
赛丽亚淡然地述说事实。
「哥哥大人和师父大人仅以两人消灭了【鲜血皇帝】和他的亲卫部队」
「······哈?」
「虽然师父大人仅以一人消灭了近半数的近卫兵团,但被察知了其危险性的杜克烈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将我托付给了哥哥大人后倒下了。然后哥哥大人为了守护我,将原本寄宿在我身上的【始祖】的力量据为己有了」
「······哈啊?」
「以某种方法成功吸收了力量的哥哥大人,将【鲜血皇帝】连同敌人的军队、地形一同杀死了」
无视停止了思考的露西亚,赛丽亚将最为重要的事最为淡泊地说出。
「已经明白了吧?这就是三年前的顶上决战的真相。哥哥大人——麻上悠理正是被誉为最强最恶的魔女【灾难之黑魔女】喏」


露西亚为了接受这个不可想象的事实,而充分地沉默了一分钟左右。
「嗯嘛,老实说稍微察觉到了的说。就知道会是那样啦」
「······请不要虚饰门面。刚才,一脸难以想象的表情喏。张着大嘴地大吃一惊了喏。形象崩坏的势头喏」
变成那样也合乎情理吧。
于吸血鬼与魔女的战争——打上休止符的传说中的魔女【灾难之黑魔女】。
其真面目没想到竟然会是麻上悠理。
(不过······)
对于他与传说中的魔女是同一人物这个事实,比起惊愕更多的是理解。是因为露西亚自己多次目睹过悠理那荒诞的力量吧。
「嘛、嘛~······虽然你和悠理君的骇人听闻的过去是明了了啦······」
虽然有许多思量与想说的话,但露西亚伴随着动摇将那些东西一同吞下后推动话题。
「这个和你现在在排位战什么的夸张地大展拳脚有什么关系吗?」
「很简单喏。那个事实败露给了在所学园的理事长,被【胁迫】着喏」
「······被理事长?」
「被命令了不要让雪羽姐姐获胜喏。虽然不知道理由,不过似乎有不想让她夺冠的原由」
战胜雪羽似乎是维持秘密的交换条件。
(嘛~······这孩子的话很简单吧,刚才的话是真的话)
根据所说的,虽然似乎已经没有【始祖】的力量——即使如此,赛丽亚作为吸血鬼的力量应该没有失去。
如果是【鲜血皇帝】的实妹——可以认为有着与鼎盛期时的露西亚同等以上的力量。
那样的话,并非人类的雪羽一对一能应付得来的对手。
「所以——下一场比赛就是最后了喏」
「最后?【最后】是什么意思?」
「和雪羽姐姐的比赛结束了的话,我就放弃剩下的比赛,然后销声匿迹」
赛丽亚淡然地说。
「这是来这所学园前······就想过的事。这样下去早晚会有我的存在成为对哥哥大人来说的包袱的一天。哥哥大人要在人群中作为人生活下去的话······我的存在是个累赘喏」
「呼~~。啊啊,原来如此啊。原来在想这种事」
于是乎——至今为止认真地听完的露西亚马上浮现出了嘲笑般的笑容。
「所以夸张地大展拳脚呀。为了使自己无法后退而切断退路吗」
「············」
「嗯呼呼。什么啊,明明摆着衰冷了的眼神,内心却满是不舍不是吗」
面对沉默的赛丽亚,露西亚抛出了坏心眼的话。
是因为看不惯。
看着全部事情都自己擅自决定、擅自行动的赛丽亚。
宛如在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般——
露西亚·冯·艾露迪·凡在过去失去了妹妹。虽然死因是无法避免的病故,但是因为妹妹的梅丽莎不显露脆弱地、刚毅地在自己前面行动,而使露西亚没能察觉到她的衰弱。
虽然脑袋理解这是源于梅丽莎的温柔的谎言——但并非能够坦率地认可。竟然对撒了谎的妹妹和没有察觉到那个谎言的自己感到了近似愤怒的感情。
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只向自己展现笑容的梅丽莎的【逞强】。
从眼前的赛丽亚身上也感觉到与这个同类的东西。
「以前就怎么也不喜欢你呢~。说到底,什么啊那个自称?赛丽亚,赛丽亚地,用名字称呼自己呀?」
「············」
「啊。难道说,拼命地展现小孩子模样吗?为了看起来像悠理君的妹妹?呃哇,真搞笑~。话说啊,老实说你几岁啊?不管怎么想都比悠理君年长吧?尽管如此还自称妹妹什么的,有点勉强不是吗?」
面对鞭打般的挑衅的话语,赛丽亚紧咬嘴唇。虽然愤怒与羞耻心使肩膀哆嗦,但片刻后就将不亚于露西亚的嘲笑贴在了嘴上。
「······哈、。不想被明明是处女却极其拼命地装作婊子的女人指三道四喏」
「什、」
「因为统率巨大派阀的魔女是处女的话可不成体统呀~。是在部下的跟前下不了台吗~?明明是处女别名却是【大淫妇】······噗呼~、!可怜也有个限度喏!」
「······吵、吵死人了!这个,幼儿体形、!因为那样子扮演小孩子才不会成长的吧!?」
「嗯嘎、!强、强、强词夺理也未免太甚喏!我的体形是天生的喏!是个性喏!是独一无二的状态(Status)喏!」
叽叽喳喳地、吵闹地互相谩骂的露西亚与赛丽亚。
同为女性的丑陋的争吵,直到双方气喘为止持续了五分钟左右。
「······哈啊,哈啊。差不多······该走了喏」
赛丽亚以累得精疲力竭的神情站起来。
「刚才说的,请千万不可泄露喏」
「哼。那样的话自己不说不就好了吗。虽然由这边问起有点那个,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露西亚姐姐的话,不用担心会泄露给他人」
「是吗。我可不是知道了秘密的理发师所用的洞的说」
面对比喻成寓言【国王的驴耳朵】地讽刺的露西亚,
「因为婊子是使用洞的人喏」
地,赛丽亚更为讽刺地回敬了。
吐一下舌头地、愚弄般地吐出舌头,从露西亚眼前消失了。


舍弃了全部力量的魔女与灭绝了的吸血鬼的幸存者。
在不为人知地交错了的短暂的会谈,魔鬼间的谈话中——赛丽亚隐瞒了一件事。
只有真正的目的没有告诉露西亚。
不可能会说出来。因为那是——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2-5 17:35 编辑



                    第九章 冰华姬VS吸血鬼


由于六名七天骑士前来视察,这次的夏季排位战正式比赛是符合与【大盛况】这个词所相称的状态。
为此,也有对本来应该是主要活动的正式比赛的兴趣会不会减退的悬念——但实际上,以杞忧而告终了。
观众当然不用说,连无法进入会场的人们也有不少人对排位战表现出很强的兴趣。
于一回战发生的【大变更】是主要原因吧。
排名第二位的,即使是无论学园内外都进行的赌博也是第二热门的佐贝清玄,被没有任何人注目的无名的二次预选通过者瞬杀了。
黑马的抬头一口气吸引了观众的兴趣。
何况那个无名选手的下个对手是排名第一位的上回排位战王者的话,气氛不热烈起来才怪。可惜的是那场比赛并非决赛吧。
二回战第四场比赛。
久远院雪羽对麻上赛丽亚。
以那一天最大的欢呼声迎来了她们的入场。


对一回战为种子选手的雪羽来说这也是初战,所以由裁判的御岛萌萌说明了规则。
「——使对方不能战斗,或者使对方投降的人为胜者。还有,击倒以及场外是计算到10为止。自由使用各种武器、以及魔导武装。但是,不可使用以杀伤为目的的攻击与标明在禁止事项上的魔法。另外,超过一个小时的限制时间也没有决出胜负的场合,根据这次大会的特别规则,由七天骑士投票决定胜负。最后补充几点注意事项——」
在舞台的中央,两名少女在对峙着。彼此都没有要开口的样子。依然保持沉默,视线坚定不移地互相盯视着。
与失去冷静的观众席形成对照,流动在两者间的空气始终冰冷,而且紧张到掺不忍睹。
充满了十全的斗志与决心的雪羽的锐利的视线,与宿有冰冷的光芒的赛丽亚的视线互相碰撞花火四散。


「——黑瓜绯蜜哟」
观众席的一角——特等席。因为入场顺序的关系,坐在右端的绯蜜旁边的是加木原一王。他依然将视线定在舞台上地向旁边的绯蜜搭话。
「现在将在上一场比赛获胜的人弄到无法起来的话,有我代替她参加排位战的可能吗?」
「你说出来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呢」
「并没有开玩笑的打算的说?」
一王以极其认真的腔调述说。
绯蜜当然不会听取这种妄言,迅速地推动话题。
「话说回来,一王君和赛丽亚同学是同一个班级吧。怎么样?由你算见的,她是个怎样的学生呢?」
「不知道。对班级之类的这种无聊的框架没兴趣」
「只是」一王续话。
「尽管在那个狭窄的教室中共同度过了些许时间,我至今为止都没能察觉到······。是因为麻上赛丽亚以相当高程度伪装自己来生活吧。因此——理解不了啊。尽管那么彻底地隐藏实力,却为何到现在又置于众目之下呢······」
「谁知道。是替换了某种宗旨吧?」
面对绯蜜若无其事的笑容,一王哑然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是你唆使的啊」
「就当这是观看的乐趣吧。看,开始了哟」
竞技场上,御岛萌萌挥下手臂宣告了开战的信号。她一退向后方离开舞台,为了保护观众的特殊结界就包围舞台般地张开了。
圆形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两名战士。


首先,最先行动的是赛丽亚。
以缓慢的动作从腰间的枪套中拔出剑。纯白的剑。是魔导武装的基本形态。她单手举起剑,将刀锋朝向了对方。
如同配合那个动作般地,雪羽也从大腿上的枪套中拔出短剑。
相互架起剑,完全一致地停止动作。
不久后,赛丽亚开口了。
「欺骗吧,如同恶女般——」
声音(Voice)、言语(Word)、魔力(Power)。
三个要素组合而成的【启动键(Trigger)】。
这是赛丽亚第一次启动魔导武装。在二次预选与正式比赛一回战,她一直以基本形态压倒其他人。
雪羽也将自己的咏唱重叠在以庄严的声音编织出的咏唱上。
「破碎飘零吧,薄冰之————」
雪羽开始集中魔力的那个瞬间。
赛丽亚于途中停止咏唱,将剑抛向了高空中。相对的雪羽当然不用说,就连观众也将视线追向抛到了天空中的剑。
反射性地注视了。
那一瞬间——赛丽亚以爆发性的脚力蹬地面。
将魔力集中在脚上,以比子弹都要快的初速度在战场上疾走。因为被惊人的脚力蹬踏了,所以踩踏过的地方如同环形山(Crater)一般深深地凹下去了。
突然袭击。
暗算。
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高空中的剑时,赛丽亚试图以超乎常人的【一跃】缩短与雪羽的距离。
因她将魔导武装炫耀地高举,然后开始了【启动键】的咏唱,所以会场中任何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终于要使用了吗。
——果然面对排名第一位的久远院雪羽,不得不使出全力呀。
——总算能见识到她的王牌了。
这种臆想——赛丽亚将计就计了。
把意识集中在手中的剑上,然后以将其高高抛起来使视线从自己身上脱离。要从诉说人类本能的视线诱导中逃脱是非常困难的。
赛丽亚将魔力集中在右拳上。
(目标是······下颚)
击穿因将视线追向了空中的剑而稍微抬起的——人体要害。
从意识之外忽如其来的一击既无法防御也无法回避。摇晃无防范的下颚的话,要引起脑震荡是很容易的。
一击切断对方的大脑与身体。
一开始就降下舞台的帷幕。
这是赛丽亚所描绘的剧本。
但是。
「——、!?」
眼看右拳就要击中满是空隙的下颚的时候——赛丽亚忽然停在那里了。从超加速到紧急停止。踩了刹车器的脚下的石板耐不住过度负荷,而凹陷下去了。
与雪羽的距离大约不足一米。
「——好可惜啊」
响起抛到了空中的剑落下的声音的同时,雪羽视线下拉,正面注视一瞬间缩近了距离的赛丽亚。
「就那样打过来的话——就是我赢了」
在得意地微笑着的雪羽四周,有什么在闪闪发光。
那些是尘芥,是冰片——是将触碰到的东西全部切开的锐利的刀刃。
《月华冰尘》
久远院雪羽所持有的,与冬天飘落的冰晶非常相似的武装。
弥漫在大气中无数的冰片,是如果固定在对方周围的话,仅仅如此就会成为必杀的【牢狱】——如果固定在自己四周的话,也会成为铁壁的【铠甲】。
「······【启动键】的咏唱应该还在途中才对吧?」
赛丽亚以诧异般的表情提问了。
在雪羽手中的魔导武装依然还是基本形态的短剑。
尽管如此,却为何不变为发动形态就能使用能力呢?
「这个——是压缩冰片做出来的膺品(Fake)」
与此同时,握在雪羽手中的短剑吧嗒吧嗒地崩散了。失去了原型的剑化为尘埃散入大气。
「细心观察的话会马上发现的吧,但似乎没有那个时间呀」
「难道说······是事前发动了魔导武装吗?在这场比赛开始的,那一刻之前」
「啊~。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所以有所提防」
一边满不在乎般地说着,雪羽一边将手伸向了自己进入舞台方向的选手入场口。用指尖操纵冰片。于是乎,容纳了【月华冰尘】核心的细剑由冰片运到了她的手中。
魔导武装的远距离操纵——手没有碰触魔导武装地维持发动形态,普遍认为是需要高度的技术和长期的修炼的,但雪羽毫不费劲地做到了。
「······记得,排位战不成文的规则,魔导武装的发动是比赛开始后才对吧?」
「是啊。虽然没有违规,但也不是值得赞扬的行为。但是——没有被想要偷袭的你说三道四的道理」
「············」
赛丽亚无法反驳地闭口无语。
比赛开始数秒,彼此的圈套与策略就激烈地交错了。
似乎双方都毫无选择漂亮的获胜方式的打算。毫不犹豫地选择与违反规则打擦边球的战术,为了胜利选择了最为合理的一个方法。
太过腹黑、太过丑陋——因此,而既强大(不好惹)又美丽。
无论如何,起始的互相欺骗似乎是雪羽的策略提高了。
「······好遗憾喏」
小声嘟哝的同时,赛丽亚以后跨步(Back Step)大幅度地拉开了与雪羽的距离。用落地的冲击拔出插在舞台上的剑。
「真的遗憾」
重复的后悔的话语,是来自自己的策略被将计就计——
并非如此,是来自想像现在即将开始的悲剧。
「可以的话······不想使用这股力量。明明想在刚才的一瞬间结束掉的······」
就此开始她要暴露原形。
就此开始她要暴露丑态。
赛丽亚将纯白的剑反手握着,架在了胸前。
睁开的双眸——有如熬干了鲜血般的吓人的黑色。
「欺骗吧,如同恶女般
吮吸吧,如同恶鬼般」
伴随着庄严地编织的话语,魔力注入纯白的剑中。
「《纯血女帝(Sword Bloody;鲜血之剑)》」
然后赛丽亚——用剑扎入了自己的胸口。
纯白的剑在一瞬间染成深红,未成熟的少女的肉体绽放出了鲜红的鲜红的红莲花的花朵。


观众席上喧哗声蔓延。
也有发出悲鸣的人,与不假思索地挡住眼睛的人。
岂止自杀行为,采取了只能让人联想到自杀的行动的赛丽亚,给予了观看战斗的观众们很大的冲击。
可是与赛丽亚对峙的雪羽——一瞬间都没有移开视线地观察着她。不想错过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强化集中力。
少女的肉体溢出着大量的血液。虽然似乎明显超过了致死量,但迸出的鲜血没有停止的迹象。
血洼。
血沫。
血烟。
所有的血液从少女的体内零落出来。
不久后——一味溢出的血液出现了变化。宛如拥有意识般地开始蠢动,以赛丽亚的身体为中心卷起漩涡。
大量的血液收束,收缩,结合,混合,构成同一形态。曾经鲜红的赤色的血液随着集中在一个地方而变成了黑色。
然后形成的是——外套(法:Manteau;披风)
宛如缠绕了夜般的漆黑的外套,包裹住少女的身体。
虽然外表是光润的暗色,但略微能看到的里儿露出了血色的深红。
「披在身上的魔导武装······和凯蒂·石榴石氏一样,铠甲外观样式的魔导武装吗」
依然将刀锋朝向着对方,雪羽细心地观察对方。
让人联想到蝙蝠的外套严密地罩住脖子以下的身体。虽然无法从外观想象能力,但只是这样相对着,就咄咄逼人地传来凶猛的气息。
而且,最重要的是视线所向的是——獠牙。
从娇小的嘴中露出的虎牙宛如野兽的獠牙般的既长又锐利地舒展着。
就连高贵与神圣都感觉得到的,纯白的獠牙。
这是雪羽第二次见识到那个獠牙。
「这个姿态······。赛丽亚,你果然是——」
「闲谈已经够了喏」
无视雪羽的话,赛丽亚缓慢地抬起了一只手。夜色的外套掀开,从中露出如血般的红。
「来吧,开始鲜血沸腾的战斗吧」
瞬间——外套的内侧蠢动了。
赤色的空间扭曲,化为血一般的液体滴落下来。
零落了的液体弹指间结晶化——变成了深红的刀刃。
在赛丽亚抬起的手臂下形成大小无数的刀刃。
有着非常可怕的颜色的刀刃群,以统一的动作将刀锋朝向雪羽,从抬起的手臂下方如同散弹枪般射出。
「——哈~、!」
雪羽伴随着裂帛的呼吸将细剑横向挥动。与那个动作相呼应,飘舞在空中的冰片以她为中心缭绕上升,形成了宿有冰片的龙卷风的防御壁。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地。
无色透明的冰刃与深红的血刃从正面激烈地碰撞,奏出如同金属放在研磨机上一般的,刺耳的乐音。
血刃一片都没有够到雪羽。全部的刀刃撞在防御壁后,变回血一般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舞台上。
「——【机枪(Javelin)】」
雪羽将使作防御的冰片的旋转能量完整地转换成攻击。旋转渐渐提速,漩涡不断朝中心积蓄力量。于旋转力达到最高峰的时候,雪羽放出了有着惊人的贯穿力的一击。
赛丽亚在发着呜鸣声如同电钻一般前进的冰片群于自己咫尺之前跳跃起来回避了。就那样发动【空步(Step)】。通过展开的魔法阵在空中疾走,朝着雪羽前进。
这时,以聪敏的动作从外套中伸出手臂。
如同振翅般地张开的双手上的是,两把有着歪曲的形状的血色的刀。
活用落下的冲击,赛丽亚从高空交叉着两把血刀砍下来。
雪羽用细剑防御这个攻击。虽然惊人的冲击加于双臂,但并非接不下的程度。
瞅准赛丽亚的动作因短兵相接而停止的一瞬间,雪羽操纵冰片,从背后发动了攻击。
赛丽亚一边丢下血刀,一边快速蹲下千钧一发地避开来自死角的奇袭。以低伏的姿势朝雪羽的脚下使出脚刀。
(注:脚刀,跆拳道里一种腿法,主要靠前腿弹动攻击,动作很快很凌厉,攻击时脚面和接触面垂直,靠滑动伤害,故称脚刀。)
虽然轴腿被横扫了的雪羽大幅度地旋转了——但这是她所预想到的。
并没有奇怪地叉开双脚使劲站着,而是以自己移动到受到攻击的方向,从而将伤害逸出体外。当场旋转了一圈的雪羽,将右手的细剑插入舞台从而取回平衡,着地随后使出踵落。
(注:空手道的下劈攻击腿法称为踵落,用后脚跟打击目标,因此杀伤力较大,可劈裂面骨)
赛丽亚早一瞬间退向后方,避开从上方迫近的脚后跟。虽然就那样拉开了一部分距离,但雪羽间不容发地发出了追击。
「冰柱哟、!」
一边咏唱缩短了的咏唱,一边向前伸出细剑。
冰雪系第四阶级魔法【冰枪散舞(Icicle Arrow)】。
无数的冰柱形成在雪羽的四周。如同刀剑般尖锐的冰柱,全都混入了《月华冰尘》的碎片,有着以普通的魔法生成的冰不能相提并论的强度。
冰柱朝着向后方拉开了距离的赛丽亚同时扫射出去。
赛丽亚在空中大大地张开外套,射出如刚才一样的大小无数的血刃,尝试迎击冰柱。
无数的冰柱与血刃——在两人之间激烈地碰撞。
因为从正面相互碰撞,彼此的凶器发出声音后粉碎了。被破坏了的冰柱与变回了液体的血液落下,四周充满了铁腥味。
较量的散弹的对攻——不久后冰柱压制了血刃。
两根没能击落的冰柱,以赛丽亚为目标在空中疾走。虽然以跳跃成功躲开了一根,但剩下的一根在脚着地前逼近她。
赛丽亚用外套遮掩身体,从正面接下冰柱。虽然因冲击身体被大幅度地击飞,但通过扭转身体从而勉强地偏离了轨道。
虽然失去了靶子的冰柱的箭矢朝观众席飞去了,但撞上了围在舞台四周的结界,然后消失了。
(······从外套的内侧生成混合了血液和魔力的武器的魔导武装吗)
虽然包括刚开幕后不久的互相欺骗,连散弹的对攻也压制了的是雪羽,但她的表情没有从容松懈。
(很像呢,和我的《月华冰尘》。作为武装的破坏力不相上下吧。但是——)
【魔导武装的操纵上自己更为领先】雪羽如此地确信了。
并非麻痹大意和趾高气扬,是客观地分析的结果。
虽然招数的华丽和攻击力都很惊人,但有些地方一看便知控制很差。有迎合对方攻击必要的防御的时候,这一点就特别显著。
(······是熟练度的差距呀)
操纵既不定型又无数的武装,需要十根、全部的手指以毫米单位朝不同方向变动那样的严密性。
如同手脚般自在地操纵,甭说才能,长时间的训练是必须的。
雪羽自得到《月华冰尘》,就一直积累费尽心血般的锻炼到现在。虽然要自在地控制没有固定形态的武装是极其困难的,但反复与开发者的水森莲子一同训练与调整,从而获得了既变幻无常又攻防一体的现在的风格。
虽然不知道赛丽亚是什么时候开始得到魔导武装的——但理应不会比自己更有使用经验(Career)。
(如果赛丽亚也积累了和我同等程度的训练的话——不)

掸去正要想多余的事的思考。就算想如果的事也没有意义。在战场上,实时(Real Time)战力才是一切。
雪羽架起细剑,更进一步地发出追击。


变幻无常。
无拘无束。
千变万化。
观众们紧张屏息地注视着眼花缭乱地变化的舞台上的攻防。全部人都连欢呼都忘了地注视着在战场上舞动的两位女骑士。
虽然两人的实力几乎势均力敌——但雪羽开始渐渐地压制了
相对于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接连不断使出既准确又精密的一招的她,赛丽亚的动作粗糙与强硬很显眼。
放任力量地扑过去会被对方架开,挨受毫不留情的反击。就算从外套内生成的血刃也一样,胡乱地生成后马上就被破坏了。在雪羽如同吹雪般的连击前,防御战渐渐地变得单方面。
因技术与经验的差距,雪羽开始压倒赛丽亚。
几乎全部的观众都这样子分析战况的时候——
只有两人,在看着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那个是······」
「喂喂,要怎么样了······?」
阿道尔夫·巴尔法与凯蒂·石榴石。
第一席与第二席的两人,以浮现出惊愕与焦躁的表情凝视着舞台。
「什么人啊······那个,金发的小鬼是?绯蜜说的【演出】是指这个家伙吗······?」
石榴石摘下太阳眼镜,瞪大眼睛地注视着披着漆黑的外套的少女的动作。阿道尔夫也一样,对稍微被排名第一位压制的少女投出着警戒的眼神。
数千观战者之中,察觉到在舞台上发生着的【异常】的只有七天骑士的两名上位。
只有有着与吸血鬼相对过的经验的那两人。
「那个手段······无法遗忘呀。是和混蛋吸血鬼一样的战斗方式。那个,马尾辫(Ponytail)小姑娘······危险了啊」
石榴石吐出般地小声嘟囔。
「猎场(Territory)已经完成了」


不知不觉之中,本人也没有自觉地,雪羽急于求胜了。
理由不言而喻——因为对手是赛丽亚。
甭提目的,就连真面目都不完全明了。与那种对手战斗,而产生了迷惑与纠葛。即使想要怎么下决心都会残留无法咽下的异物感。
战斗着——总有点感觉不对。
因此,雪羽确信了自己的优势的瞬间,一口气地不停进攻。毫不间绝地使出丰富多彩的招数,不给反击的空隙地将对手逼到绝境。
为了尽早地给这场不愉快的战斗落下帷幕。
「——真的漂亮喏,雪羽小姐」
一味转为守势的赛丽亚突然开口了。
「【清廉洁白】这个词很相称。既正直又坦诚,既神清气爽又机敏刚毅,与你战斗实在是心情舒畅喏」
被对方说了与自己的感想完全相反的话,雪羽略微动摇了。
「但是」
赛丽亚说。
「立于战场上的话——应当更加将心变成疑神疑鬼(魔鬼)喏」
「······?什么——、!?」
说话的途中,雪羽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气息而反射性地将身体转向了右方。
在那零点一秒后,【什么东西】以可怕的速度通过了她侧腹刚才所在的位置。
因为隔一层皮地、勉强地躲开了,所以衣服爆裂般地裂开了。
抑制翻腾的困惑,雪羽将视线转向背后。
在那里的是——血。
更为正确地说的话,是【血痕】吧。
由直到刚才为止的战斗所挥洒出来的血——由赛丽亚的魔导武装所生成的血刃的渣滓,化为无数的血痕渗染着舞台。
其中一处化为细长的刺突出,袭向了雪羽。
(怎么可能、!?)
雪羽身体发僵、战栗了。
(没想到、没想到——)
《纯血女帝》
生成无数的血刃的——铠甲外观样式的魔导武装。
(生成的刀刃,就算变成血痕也还活着吗······!)
「——以为那样就躲过去了吗?」
赛丽亚嘲笑般地嘟囔后——紧接着血液的刺熊熊燃烧起来了。
灼热的火焰卷起漩涡,化为鞭子一般袭向雪羽。
「库、!」
慌忙后退,与焰之皮鞭拉开距离。
但是,拼命地逃遁到的地方——也残留有血痕。
「——什、!」
血痕、又或者说是火焰在狂风呼啸。红莲之焰这一次化为火球袭向了雪羽。面对渗入地面的血液的反叛,这一次轮到了雪羽单方面的防御战。
「吸血鬼这种东西是一边散布自己的血一边战斗的。或者事先在战场上撒好。就像狗用小便做记号那样呢」
「等一下,石榴石酱。比喻很肮脏哟」
「吵死了。话说莎尔莉亚。你,为什么明明是魔族却不知道吸血鬼的特性啊?」
「没办法呀,因为我们种族是避开纷争在很深很~深的森林深处生活的啦~」
在特等席上,石榴石就吸血鬼向其他成员做了说明。
「血液,换句话说就是吸血鬼的全部。攻击、防御、恢复、回避。他们在什么方面都以血液为媒介。那些家伙们的血不管放置多久都不会劣化,一直保持着刚喷出时的绯红色。那些家伙们的血是——活着的哦」
石榴石依然注视着舞台地继续说。
「那些家伙们的血液编入了庞大的数量的魔法术式。就像人类的遗传因子刻在DNA上的那样,吸血鬼的血液残存着继承于先祖的全部的【战斗经验】」
魔族与人类不同,仅以身体发动魔法。
即使在那之中,吸血鬼——也与其他魔族更进一步地划清界线。
是因为不需要公认对魔法的发动不可或缺的咏唱与魔法阵的构筑。
「总而言之,就是咏唱文和魔法阵融入了血液本身。那些家伙们以血为媒介使用魔法。只要有一滴血,就能无咏唱地、悠闲地发动第五阶级程度的魔法」
因这个事实而全体震惊时,石榴石宣告了更为惊人的事实。
「正统的吸血鬼王族——在那之上。因为重复了许多代近亲相近这种恶心的效法,血浓郁到不可想象的等级了呀」
惊愕在全体中蔓延,石榴石的额头也再次出现了冷汗。
「真是的······发生了什么啊?」


「——有思考过呢」
立于展开在空中的魔法阵之上的赛丽亚以淡然地语调说。
「为了封住我的血痕——竟然冰封整个舞台」
「······哈啊,哈啊,哈啊」
雪羽的喘气很剧烈,而且因寒冷而浑浊发白。身体到处都是显眼的伤痕。握在手中的细剑扎在舞台上。
石板的舞台宛如溜冰场一般全面冰封了。厚实的冰覆盖住了全部血痕。
由于赛丽亚散布的血液,雪羽被迫苦战。
无滞后(No Lag)。
无时间(No Time)。
无动作(No Action)。
各种各样无需任何预备动作地连续发射的高级攻击魔法。虽然无法理解构成,但能够理解全部都是以血痕为媒介。
因此,雪羽以用冰覆盖上一层膜来将血痕连同舞台一同遮盖起来了。
「这样就······回到出发点了吧」
雪羽浮现出无畏的笑容。
将魔力集中到细剑,操纵脚下的冰。使数处隆起,把隆起作为踏板佟、佟、佟、以既安静又轻快地的跨步一口气地跳上了赛丽亚所立足的高空。
「——没用的喏」
立于魔法阵之上的赛丽亚刚一无感情地说完——无数的血刺以雪羽为目标从全方位伸过来了。
「咕~、!?」
没有防御从所有角度攻来的枪的手段,雪羽全身被刺中。就那样失去平衡,栽倒在变成了冰板的舞台上。
(怎么可能······!?为什么······?)
血痕全部用冰封住了。尽管如此,到底从哪里——
「如您明察,我的能力的根源是血液喏」
撤消展开的魔法阵,无声地着落到冰面上的赛丽亚,一边俯视着趴下了的雪羽,一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感觉不到吗?既铁腥又血腥的,极其不愉快的这个血的气味——」
雪羽吓得发抖,咕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气味指的是空气中的微粒子刺激鼻腔内的感觉器官而引起的现象。
(就连飞散了的血液都在支配下吗······!?)
「雪羽小姐的《月华冰尘》是若隐若显的,极限大小的冰片——尘埃的集合。但是我所散布的血液,如今化为比尘埃还要更小的微粒子融入了大气中喏」
赛丽亚说。
「不需要【一滴】之类的。我的血液的话——只要有【一粒】微粒子,就能变成十二分的杀伤兵器喏」
现在这个空间里到底有多少的微粒子——飞散了的血液呢。
数万、数亿、数兆、数京······或者是,在这以上。仅仅一粒就有着荒唐的杀伤能力的微粒子,以接近无数的数量存在着。
「啊~——顺便事先告诉你一件事」
喀嚓喀嚓喀嚓、地。
两人脚下的冰上巨大的龟裂在扩散。
如同蒲公英的芽突破铺在其上面的沥青绽放出花朵一般,冰之大地破碎,缝隙上充满了生命力的血刺宛如剑山般盛开了。(注:剑山,花道中插花的工具)
「用这种程度的冰覆盖住的程度,是无法封住我的血痕的」
「怎么、会······」
大地的血痕,大气的微粒子。
血液支配着世界的一切。
雪羽已经无路可逃了。
所有的赤色朝她袭去了。
战斗结束,开始单方面的蹂躏。


胜负已经分出了。
只要有那个意思,赛丽亚随时都能够杀了雪羽。在不允许逃亡的狭小的舞台上,没有从赛丽亚的血液中逃掉的手段。
加上——雪羽伴随着呼吸大量地吸入了混在空气中的血液。
吸血鬼的血液即使进入他人的体内也仍然存活。
剩下的只需所有者的一个意思,不管是从身体的内侧撕裂还是焚烧都做得到。
可是——赛丽亚不会那么做。
她的目的是以向其显示压倒性的实力差距,而使对方投降。没有必要以上地伤害雪羽身体的打算。
比赛刚一开始,就想要借由突袭从而不使用魔导武装地决出胜负,这一点也是担心雪羽的肉体。当然,也有不想暴露现在的姿态的想法,但是最大的理由是在于无伤地、最短地让比赛结束。
想要四肢健全地退下舞台。
赛丽亚不愿在雪羽的身体上留下创伤。
要问为何——

因为不能让要成为哥哥妻子的女人变成瑕疵品。

那才是赛丽亚的目的。
不······是梦,或者说是理想更为准确吧。
麻上悠理与久远院雪羽成为夫妇,在人类的世界中幸福的生活。
赛丽亚心中所描绘的理想的世界是那种形式的。
(雪羽姐姐才适合做哥哥大人的伴侣)
文武双全、秀丽端庄,兼备高洁与温柔的人格高尚者。虽然稍稍不擅长友人交际的样子,但很懂与大人的社交性的交际。
最重要的是赛丽亚所满意的是她的家世。
魔法师的名门——久远院家。
虽然降魔骑士团强调实力主义,但即使如此,依然有出身与家世所拥有的力量这种东西。比如,引起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行为的加木原一王,显眼的惩罚与处分都没有受到地坐享其成七天骑士的席位,这也与他的家族所持有的权力有关系。
如果悠理和雪羽能够圆满地缔结婚姻关系的话,就变成悠理从属于久远院家吧。孤身一人的身份,什么后盾都没有的他,能够在人类的世界中得到确切的权力。
而且看起来悠理似乎对雪羽抱有好感,雪羽也很明显喜爱悠理。
赛丽亚所见的认为很般配。
能够进入久远院家的话,虽然拥有力量却抱有来历的苦恼的悠理也应该能稍微轻松点地生活下去。应该能够在人类的世界、人类之中生活下去。
正因如此——赛丽亚顺从了黑瓜绯蜜的胁迫。
为了无论如何都要防止麻上悠理的真面目流传于世间。
不能让她知道。
就算暴露给谁都不能泄漏给久远院雪羽。
悠理参与了雪羽的母亲的死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
三年前——魔女与吸血鬼的顶上决战。
向骑士团报告那场战斗的始末的是久远院春羽——雪羽的母亲。
那个时候,悠理从赛丽亚的肉体中吸收【始祖】的力量,而得到了可怕的力量。
虽然悠理自身没有当时的记忆——但赛丽亚清楚地记得。
一边披散着魔女一般的长发一边挥舞着宛如鬼神的力量,歼灭了【鲜血皇帝】与手下的军队的麻上悠理的姿态,深深地刻入了脑髓。
那个时候映入赛丽亚眼中的是,忘我地使用绝对的力量的哥哥,与接二连三地灭亡的本应不死的军队——与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个美丽的人类的女性。
穿着骑士团的团服。
容貌与雪羽非常相似。
然后——
「——【机枪】、!」
麻痹大意。
一瞬的疏忽。
被追忆所吸引了注意力,意识从战场偏离了的那个刹那——雪羽没有错过。


在无处可逃的舞台之上被火焰与血刃所包围,雪羽被逼入了穷途末路的绝境。但是她即使如此也绝不会放弃,一边拼命地重复防御与回避,一边虎视眈眈地寻找逆转的机会。
于是乎,雪羽没有错过赛丽亚疏忽的一瞬间的空隙。
【机枪】。使冰片超速旋转,如同电钻般击出的招数。
这次将这招——在自己的脚下展开。
将基于旋转而提高了的贯穿力完完整整地变换成突进力。要说的话,是她自身变成了电钻的顶端一般。
是雪羽放出的起死回生的一手,一点突破的一击。
将自己的肉体与细剑变成一支箭矢。
强行突破火焰与血刃狂舞的空间。虽然无法避开损伤,但经由一边将细剑突向前方一边高速地通过,能够控制在最小限度。
「——糟、」
赛丽亚表现出反应的时候,已经迟了。
以有如闪光般的速度射出的一支箭矢,扎入了被外套所包裹住的腹部。
贯穿。
后背长出了细剑的剑端,同时喷出了鲜血。
「结束了,赛丽亚」
「············」
赛丽亚什么都没说。全身失去力气,双手无力地下垂。
是傲慢吧。尽管战况进行到赛丽亚压倒性的有利的状况,可是由于一瞬间的麻痹大意,局势一口气地逆转了。
腹部的创伤是毫无疑问的致命伤。
无需倒计十秒。裁判马上会来制止吧。
「真是、精彩喏。雪羽小姐······」
虽然从赛丽亚的口中露出了称赞的话语,但雪羽的表情阴沉。虽说是不那么做的话就会是相反的状况,虽说是出于无奈的状况,但将刀刃刺向熟人这件事,使她感觉到了强烈的罪恶感。
「······抱歉。但是,有避开要害。向待机的救护班——诶?」
正要拜托裁判中止比赛的瞬间,雪羽察觉到了传到手中的违和感。
握着的细剑——纹丝不动。
「什、什么回事······?动不——」
「话说回来,雪羽小姐」
赛丽亚开口。
以想象不出是刚才被刺穿了腹部的人的程度的清晰的声音。
「从至今为止的战斗中有觉得我【防御浅薄】吗?」
赛丽亚不待回答地、淡然地继续说。
「诶~,的确如此喏。说实话,我到底还是不善于防御这个东西喏。因为啊——没有防御的意义」
「你说、什么······?」
雪羽惊愕、无言——绝望了。虽然她即使是接二连三的绝境也决不放弃,但瞳孔中的力量终究消散了。
在双手紧握的细剑的前方——创伤已经痊愈了。
出血停止,伤口也完全堵上了。
称为治疗也过于快速了。就像与呼吸同一等级地进行的一般的,肉体的超速再生。因为在刀刃贯穿了的状态下再生了肉体,细剑固定在了腹部。
「看清我一瞬间的空隙,绝境中寻出生机的雪羽小姐的着眼点和判断力,只能说是精彩。在这等战力差距下报一箭之仇实在值得惊叹喏」
「但是」赛丽亚说。
「要举出唯一缺点的话——是雪羽小姐的攻击从一开始就对我完全无效吧?」
毫无温度的这句话深深地剜入了雪羽心。
羞耻的感情越过不甘与厌恶凌辱着她的心。
尽管被逼到极限为止都拼命地推敲策略,明明以拼命的念头反抗力量的差距,好不容易报了一箭之仇——
(从一开始······就全部都无意义吗)
雪羽的攻击无效。悠理是因【硬度】而一切的攻击都被无效化了,赛丽亚是因【再生力】而被无效化。
换言之,赛丽亚迄今为止不过是故意避开连闪躲都没必要的攻击,奉陪雪羽的战斗游戏而已。
何等闹剧。
堵上性命战斗的只有自己。
对方不过是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一边选择获胜方式。
虽然雪羽因不甘与可耻而全身哆嗦——
紧接着,赛丽亚拥抱了雪羽的身体。由于向前迈步腹部的细剑越发深入了,但她丝毫不在意。
「要、要做什么······」
「············」
「难道说——、!住、住手、!」
赛丽亚依然不语地张大嘴巴。
如同啃食猎物的野兽般地,露出獠牙地张大嘴巴。
獠牙扎入雪羽那纤细的颈脖中。
吱咕哩地一声。
尖利的獠牙侵入了雪羽的内侧。战栗与胆怯在体内四处奔跑。因被吸着什么东西一般的感觉,本能的畏惧与嫌恶被唤醒了。
因没有尽头的剧痛与恐惧——雪羽发出了混杂了悲鸣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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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沉睡的英雄


「——赛丽亚、!」
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麻上悠理如同跳起来一般抬起了上半身。全身冒冷汗,心跳激烈喘气也慌乱。
想要捉住什么而伸出的胳膊尽是顺溜地捉挠空气。
「······啊~,是梦吗」
某个过去的梦——强制性地使悠理的意识醒过来了。
那个梦对于悠理来说,是名副其实的称为恶梦的记忆。被撕裂半边身体般的丧失感填满了内心。如果梦到如此恐怖的恶梦的话,不管多么深沉的沉睡都会在一瞬间醒来。
没有赛丽亚的日子,再也不想回忆起来。
三年前——魔界。
「开什么玩笑」
在几乎要说要没有任何被窝以外的价值的,非常简朴的构造的小屋中,悠理厉声申斥。啪嚓地紧握手中的信。
「在想什么啊,赛丽亚那家伙······!回去【鲜血皇帝】身边?不懂什么意思啦~······」
「还是那么笨呀,混蛋弟子」
与依然生气地张皇失措的悠理形成对比,朱莉亚斯的态度很是平静。手边一边做着某种作业,一边只用下颚指了指悠理握着的信。
「看了放在枕边的那个的话,不管多么笨都会有大概的了解吧。前段时间突然被吸血鬼袭击的原因是赛丽亚。那些家伙们的目标是赛丽亚——不,是杜赛丽亚·Vam·阿塔纳西亚·哈伊泽鲁邦克唷」
「······你说什么」
「那家伙的真面目是吸血鬼。而且是有着极好的血的Vam帝国的王族。是吸血鬼之王【鲜血皇帝】的实妹」
「······师父是」悠理用颤抖的声音问。「师父是······知道的吗······?从一开始,就全部知道吗?从和我救下赛丽亚的那个时候开始······全部······」
「啊~」
朱莉亚斯令人吃惊地简单地点了点头。
「本来我找到你们的原因,是在搜寻逃亡的杜赛丽亚。因为听到了Vam帝国的公主隐匿了行踪的传闻呀」
「······一直,在骗着我吗?」
「骗你的不是我,是赛丽亚。那家伙似乎不想向你暴露真面目。我只是迎合那家伙的谎言而已啦」
被若无其事地、淡然地述说如同推翻至今为止共同度过的时间的根本般的事实。
悠理失语,一边变成现在也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边无力地低下了头。
可是两秒后。
抬起头的时候是一切的迷茫都消散,下定了决心的眼神。
「去哪里?」
朱莉亚斯的严厉的声音制止了正要跑出小屋的悠理。
「还用说吗」
「会死的哦」
朱莉亚斯说。
「尊重赛丽亚的意见吧。那家伙是不想把我们卷进去,才一个人离开的唷。你冲进去白白死掉的话,赛丽亚的决心就会化为泡影。对手是魔界最大的吸血鬼统治国······不,是名为【吸血鬼】的魔界的历史。不是区区人类可以干涉的对手」
「所以就默默地置之不问吗、!」
充满了霸气的叫喊使大气颤抖了。悠理紧握双拳,用渗着强烈的回忆的声音小声嘟囔。
「······是我的妹妹啊。赛丽亚是,我的······唯一的妹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哭泣、欢笑、吵架,一直在一起地生活过来。尽管如此······怎么受得了以这种形式结束呀」
悠理的拳头微微地发抖。并非临阵抖擞。是来自恐惧的颤抖。
即使如此,悠理也压抑住翻腾起来的恐惧,非常坚定地紧握双拳。
「那家伙的真面目什么的怎样都好。赛丽亚就是赛丽亚。所以我必须去救她啊!」
面对说出了宛如狮吼般雄壮的宣言的悠理,朱莉亚斯微微地似乎很愉快地笑了。
「说得很好哦,悠理。这才是我的第一弟子」
手边的作业结束——黑式魔导武装的最终调整结束,将两把短刀收入大衣之中。就那样从悠理旁边走过去,迅速地离开了小屋。
「在干嘛,混蛋弟子。要赶紧出发了哦」
虽然悠理发愣,但马上追上去了。
「喂,师父。不是要尊重赛丽亚的意见吗?」
「当然尊重了啦。但是——我更尊重我的意见。这个世上不存在比我的意见更值得尊重的东西唷」
一边浮现出无畏的笑容,一边吐出极其符合利己主义(Egoistic)的他的风格的台词。
「她是我非常可爱非常可爱的第二弟子。有点不舍得交给吸血鬼们呢」
「师父。作战计划是?」
「由我击溃敌人。你趁那个空当救出赛丽亚。以上」
「不错。完美的作战计划」
「上了哦,混蛋弟子」
「OK,笨蛋师父」
就这样——
两名男人介入了在魔界延绵不断地进行着的吸血鬼与魔女的战争。虽然是称为第三势力会太过不安的战力,但是他们毫无迷茫。
悠理与朱莉亚斯,为了拯救一名少女而进入Vam帝国,光明正大地从正面挑衅吸血鬼之王——吸血鬼的历史。
挑衅——然后打上了休止符。
【鲜血皇帝】与【灾难之黑魔女】的顶上决战。
很少人知道那是围绕一名少女的战斗。
给吸血鬼与魔女的战斗决出胜负的那场战斗,要刨根问底的话——
麻上悠理。
杜克烈·Vam·阿塔纳西乌斯·哈伊泽鲁邦克。
只是【他们之中,谁更适合当赛丽亚的哥哥】这样的战斗。


「、阿勒······睡过头了吗······?」
一边调整慌乱的喘气,悠理一边不可思议地小声嘟囔。从窗口射入的阳光的长度与方向明显不是早上的。明显是中午过后的时间带。

「······真奇怪呀,记得昨天少有地、好好地设置好闹钟——、」
将手伸向了枕边的手机的瞬间,强烈的头晕袭来了。
很困。
不自然的程度地很困。
睡眠时间明明已经十分充分才对,却像三天三夜彻夜不眠的状态下一边听着安静的古典音乐一边进行着简单流程的作业般的——很困。
「怎么、回事······这是?可恶······。被谁,下了、什么吗······?」
似乎只要稍微走神的话,就会再次将身体交给枕头与床铺再一次睡着。就算尝试多次拍打自己的脸颊都完全没有效果。
「······可恶」
悠理继续抵抗异常的睡魔。
平时的他的话,这时会马上睡着吧。有过许多次以【有点倦】这样的理由再次睡着,然后上课迟到。
但是现在,悠理拼命地保持意识。
因为感觉到了。
感觉到解放了原本的力量的,麻上赛丽亚的魔力——
(绝对没错。这个,是赛丽亚的魔力。赛丽亚在使用着吸血鬼的力量······)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的是武道馆的方向。虽然听说竞技场上会张开的结界,不让魔力与气息传到外界,但终归只是对人类用的东西。
过于凶恶的赛丽亚的魔力,泄漏到这里了。
「······得、赶紧、过去······。赛丽亚,很危险」
虽然无法完全理解状况——但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悠理的心想要马上赶到妹妹身边,但是脑袋与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视界就像酩酊了一般摇晃,身体也使不上劲。
在稀薄的意识之中,悠理竭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手机。虽然露西亚似乎打了很多次电话过来,但因为是紧急事态所以无视掉,输入了某个号码。
「······唷~,社。早上好。——也是啊。已经是【你好】的时间了呀。在干什么?——欸~,今天也和莱恩玩吗。——啊~,现在刚睡醒呢。所以呢······虽然不好意思,那个,还在的话能拿过来给我吗?」
悠理一边拼命地和睡魔战斗一边说。
「黑咖啡。你说过前段时间中奖了吧?」
妹妹解放了原本的力量。还有床上残留了些许妹妹的气息。
这些将绝对无法消散的三年前的【丧失感】从麻上悠理的记忆深处唤醒,将他的意识拖回了现实。
可是。
现在支配着他的心的感觉,性质与三年前的感觉在根本上不同。
既不是赛丽亚要离开自己到远方去的预感,也不是无法再次相见般的丧失感。更不是妹妹要变成怪物的恐惧。
并非那种既暧昧又含糊的东西,是更为单纯的【危机感】。
——赛丽亚很危险。
使悠理从深沉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是——妹妹的生命的危机。


吸血鬼。
吸血的魔鬼。
如字面意思,吸血鬼会吸他人的血。
他们的【吸血】是与为了生命活动的【进食】完全不同的行为。如果干渴了的话,多少能满足吧,但是无法用血来摆脱饥饿。虽然吸血主要是制作部下——制作眷属的手段,但还有另一个重要的意义。
那是——吸收魔力。
借由将獠牙扎入对方的肉体,吸血鬼能够伴随着血液吸收魔力。将吸到口腔内的魔力与血液一同喝下,变换成自己的东西。
弱化他人,强化自身,吸血鬼独特的令人不悦的习性。
赛丽亚选择【吸血】这个手段作为最后一击也是为了吸尽雪羽的魔力。只要没有魔力,别说魔法就连魔导武装都无法维持。
面对只要四肢健全就不会放弃胜机的雪羽,为了尽可能不使其负伤地做出了断,吸血是最为简单的方法。
留下维持生命最低限度所需要的魔力,剩下的全部吸尽。
这样就终于结束一切——本应如此。
「——、!」
十分突然。
赛丽亚从脖子上拔出獠牙,反射性地从雪羽身边后跳拉开距离。虽然刺在腹部的细剑顺势被拔出但并无出血,伤口以超快的速度再生。
虽然是展现出仿佛怪物的恢复力的赛丽亚——但是其眼中浮现出了恐惧与惊愕。
(为何······?为什么?)
无法相信。完全不明白。面对在眼前发生的不可理解的现象,赛丽亚困惑混乱了。接着,猛烈的虚脱感袭向了自己的身体。如同全身沉入小沟之中一般,身体变沉。
肉体的魔力——快要耗完了。
(被吸了······)
竟有此等不可思议之事。
打算吸收魔力而扎入獠牙——竟被反过来吸走了魔力。
如同水往低处流般,如同人靠呼吸吸取氧气般——又或者说,如同分开的两个东西再次合为一体般——雪羽吸收了赛丽亚的魔力。
「、」
身体使不出劲,赛丽亚膝盖着地了。虽然因为在被一点不剩地吸尽之前慌忙拔出獠牙而得救了,但是残余的魔力只有紧紧的一点。
于是乎——舞台上迎来了视觉上的变化。
漂浮在大气中的《月华冰尘》的颜色开始慢慢改变。
以所有者的雪羽为中心,白色的冰片不断染上黑色。
如同用玻璃吸管(Spuit)将有颜色的液体滴到水面一般,缓慢地描绘出波纹。
让人联想到既美丽又纤细的雪花的冰片——化为如同打碎了的黑暗一般的,吓人的黑色的碎片弥满了大气。
雪白的世界宛如被凌辱了一般,被漆黑玷污了。
雪羽紧握住的细剑也如同涂上了墨一般变黑。接着,她使用变黑了的剑切断了绑住头发的缎带。
无声落地的蓝色缎带。
绑成单马尾的头发因为失去了结子而缓慢地舒展开来。
黑润秀丽的黑发被解开的那一瞬间——从她体内喷出了非同寻常的不详的魔力。
「——、!?」
惊人的魔力的波动化为物理性的重压袭向赛丽亚。全身因根本的恐惧而发抖,面对超乎想像的压力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啊、啊~、啊~~~~······」
虽然沐浴了毛骨悚然的令人不悦的魔力,但赛丽亚无法将视线从雪羽身上移开。
因为现在的雪羽的姿态——与成为【世界最强】的瞬间的哥哥重合了。
(······很像)
如同蹂躏这世上的一切般的,极其暴虐的魔力。全身宛如火山喷发般持续放出,没有要停止的感觉。无限地迸出魔力的时候,美丽的黑发艳丽地起舞。
存在自身只会让人认为是异常(Irregular)的,异端的怪物。
有着人形的【魔】本身。
存在的一切都与曾经的悠理重合。
迅速地。
雪羽抬起手。举起了的胳膊有发着黑光的奇怪的花纹。虽然看起来像是刺青(Tattoo),却如同拥有意识般蠢动,绘着走形的图样。
黑色花纹扩展到了脸上。
雪羽的脸没有任何称得上是表情的东西,连双眸也被漆黑涂满了。直到数分钟前为止,还宿有高雅的光辉的瞳孔,现在化为了无明之黑暗。
「············」
雪羽依然无言地落下了手臂。
那一瞬间——在空中飞舞的暗黑的碎片,同时开始运动。黑暗乱舞黑暗熙攘的那个光景,是世界终结本身。全部无法解释的不讲理的力量袭向被夺走了力量的吸血鬼。
战况在一瞬之间似乎很有趣地颠倒了。
就像黑白棋一样。
从白到黑,非常简单地颠倒。
接下来,赛丽亚要与来路不明的黑暗相对。
将沉睡于雪羽体中的力量——置于【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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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向最强挑战之人


借由从弥满大气的血液中将魔力返回自己的身体,成功使差点耗尽的魔力恢复到了某种程度。
将取回了的魔力注入《鲜血女帝》——赛丽亚彻底地进行防御。
在不擅长的防御上耗费全部的力量。
因为不那样做的话,何时被杀掉都不奇怪。
作为吸血鬼的代名词的不死能力——超高速再生能力。如同将那个意义从根本上颠覆使其无效般的,绝对的【暴力】正在迫近赛丽亚。
所以拼命地防御、回避。
在宛如暴风雨般乱舞的碎片之中无拘无束地穿梭,生成血刃来抵消躲避不了的攻击。
那个回避方法宛如台风之中,躲开全部倾注而下的雨滴的行走一般。况且每一个攻击都有着相差悬殊的破坏力,为了相抵消而需要庞大数量的血刃。
而且那个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强。
「······无可奈何喏」
赛丽亚在矛盾的尽头作出了一个决断。
雪羽呼吸所吸入了的血液的微粒子尚残留在她的体内。只要操纵那些血液,何时都能打倒雪羽。
虽然是可以的话不想使用的残忍的手法——但如今没有顾虑对方身体的从容。赛丽亚找出攻击的一瞬间的空隙,向雪羽伸出了手。
使劲地握起拳头。
「······、」
雪羽的动作如同动力耗尽的发条般生硬的停止了。
可是——那是一瞬间的事。
动作只是迟钝了那么一刹那,下一个瞬间就已经如同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再次恢复攻击。
「怎么会······」
无法相信。
然而,这个感觉绝对没错——
(将我的血液······在体内烧尽了?)
将不管何等状况都不会劣化不会死灭的吸血鬼的血液、将应该是经过许多代来酝酿得浓郁的王族的血——仅以魔力就一滴不剩地使其死灭了。
不可能。
然而,却在现实中发生着。
明明能对吸血鬼的血有办法的只有吸血鬼才对——
(——难道说)
瞬间,雷光闪过赛丽亚的脑髓。
(从一开始——目的就是这个吗······!?)
赛丽亚从舞台之上瞪向一点。
特等席。
在观众能很好地看到的位置观看着舞台的七天骑士。
在七天骑士一端的黑瓜绯蜜笑了。在任何人都对雪羽的异变与豹变失语的时候,只有她浮现出了实在平静的笑容。
一周前——
「······稍微,安心了喏」
面向排位战的安排全部结束,最后在理事长室的时候,赛丽亚离去之际突然开口了。
「你的《剧中剧》似乎并不能看透这个世上的一切呢」
「请问是什么意思?」
面对追问的绯蜜,赛丽亚若无其事地回答。
「确实沉睡在我体内的吸血鬼的【始祖】的力量,在三年前全部转让给了哥哥大人。让哥哥大人替我背负了」
「但是」赛丽亚说。
「【始祖】的力量并非那等不可想象的东西喏」
「············」
「我的【始祖】的力量不过是单纯的契机。你称作【外神】的哥哥的力量并非寄宿在我身上。那股力量是属于哥哥的东西喏」
「最强是属于哥哥大人的喏」赛丽亚说。
「估计,哥哥大人的体内从一开始就有【什么】——不,是存在【什么】」
那个【什么】借由吸收了【始祖】——来成就了现在的麻上悠理。【世界最强】就是那样诞生的。


那个时候赛丽亚深深地放心,在心内嘲笑了绯蜜。
如同看穿了一切般的举止,关键的地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程度的女人的话,没有如此警戒的必要。
可是如今,那个评价颠覆了。
面对超越了人类智慧的神算鬼謀,赛丽亚打从灵魂深处颤抖了。
(······【不想让雪羽姐姐获胜】这个是谎言呀)
是权宜之计——方便合适的借口吧。
【上头的压力】这个是真的也说不定——但估计对绯蜜来说,应该是无所谓的事。
如果是想要不放手地置于监视之下的话,即使让其加入骑士团,只要领到她的部队就可以的事。那样的话就和至今为止一样——不,是至今为止以上地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管理。
久远院雪羽的入团是必须的话,对于绯蜜来说只是琐碎的问题。
(真正的目的是让我和雪羽战斗)
让麻上赛丽亚——
让杜赛丽亚·Vam·阿塔纳西亚·哈伊泽鲁邦克——
让超越了真祖的【始祖】的容器——
——碰上沉睡于久远院雪羽体内的【什么】。
赛丽亚确信了。
黑瓜绯蜜的真正的目的。
那就是——人为地创造麻上悠理。
大·正·解。
捕捉在视界中的绯蜜的嘴唇,让赛丽亚看到了这种动作。嘴角浮现着的,是既平静又优雅的微笑。面对充满了从容的微笑,赛丽亚不由得抱有了恐惧。
不止【用人者】。
她——就连吸血鬼都精妙地使用了。
(是我的错喏······)
结果,赛丽亚只是被花言巧语所欺骗了。如她所想地行动,只是自己的话就算了,连雪羽也卷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后悔与自责寸断地撕裂赛丽亚的心,但她将这一切都压抑住发出了不惜生命的咆哮。燃尽剩余的全部魔力,将漆黑的外套如同魔鸟般大幅度地张开。
阻止。
必须阻止雪羽。
在脑内复苏的——是三年前的惨剧。
成为了【世界最强】的悠理无意识地引起的暴虐的种种。
现在的雪羽与那个瞬间的悠理重合了。
丧失心神。
丧心、失神了。
不管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虽然托结界的福,对观众席的影响似乎被缓和了,但那是因为赛丽亚作为敌人存在于结界里。
力量一旦朝向外界的话,不知会死多少人。
(所以——要阻止喏。即使赌上这条性命)
诅咒着彻底地上当了的自己,她选择了堵上性命的赎罪的道路。
使尽全力。
倾注全力。超越极限地提炼魔力,在外套之下形成无穷尽的刀刃。一边射出那些刀刃来迎击黑色的碎片,一边在自己的手中创造最高密度的血刀。
赛丽亚一强有力地踏出步伐,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开始移动,一直只是操纵碎片的雪羽就也如同呼应对方般地加速了。

漆黑与深红如同融合般地交汇。

对在观众席眺望的大半的人类来说,眼睛已经无法追上两人的身影了。只能以在大气中回响的金属音,得知以超高的速度进行对峙的两人的战斗。
暗黑的黑暗盘成一团,赤红的血宛如焰火般疯狂满开。
被黑暗的碎片与鲜血的刀刃所支配了的空间——宛如混沌。
面对加速地变换身形的令人不悦的光景,观众尽是目瞪口呆。面对超越了理解范围的超次元的战斗,大脑拒绝飞入视界的影像。
在黑与红宛如螺旋般搀混在一起的地狱之中——发生了一个大型的动作。
在雪羽的四周,展开了庞大数量的魔法阵。
冰雪系第六阶级魔法【霜天冰牙大颚(Leviathan)】
巨大的冰柱与霜柱上下袭来,宛如牙兽张开血盆大口吞食殆尽般,将对象关进冰之世界的大技。
虽然是以惊人的破坏力为豪的大规模歼灭魔法中的一种——但是注入到这个术式中的魔力,质与量都非同寻常。发动时,本来的话变换为冰的本应既雪白又透明的魔力,渐渐变成吓人的黑色。
与此同时——赛丽亚也作出了动作。
操纵散布在大气中的鲜血,发动了一个魔法。
火焰系第六阶级魔法【重焰狱天焦牙】
本来就以一击必杀的威力自豪的火焰系的超高等级魔法——赛丽亚同时发动了九个。如果是以一粒微粒子就能使用大魔法的王族的血液的话,魔法的多重展开也会变容易。
染上黑暗的魔法的牙兽。
宿有炼狱之牙的九头龙。
显现出压倒人智的两匹巨兽的那个瞬间——两人同时向前了。
是偶然还是必然,是讽刺还是命运,两人都采取了完全相同的战法。
零距离的接触射击。
将超大型魔法的破坏力凝缩到一点,加于自己的武装上放出。虽然破坏的规模被缩小了,但是相对地对于一点的攻击力上升了数十倍。
以宛如雷光的速度在战场上疾走的两人在舞台的中央交错。
雪羽的细剑与赛丽亚的血刀。彼此的刀刃注入了提升到极限的超高密度的破坏力。
冲突的瞬间——发生了扭曲整个空间的程度的大爆炸。
掺杂了黑与红的混沌被闪光与爆炸气浪覆盖了。
此般宛如超新星(Supernova)般的大爆炸。
如同一切的破坏和毁灭都汇集到那一点上了一般。
在中心的两人不可能平安了事——


「······哥哥、大人······?」
最先出声的是赛丽亚。
不知于何时麻上悠理插入了赛丽亚和雪羽之间。用单臂将挥下的细剑,和用单腿将砍来的血刀完全地接下了。
尽管从两个方向受到了比平常更为强力的第六阶级的攻击魔法——一掷乾坤的斩击,他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并非只是接下了。两者的武装也以最小限度的动作同时封住了。是如果不是完美地看穿两人的动作的话就无法做到的绝技,是名副其实的奇迹的行径。
他仅以一手就压制了战场。
给有如神话的战斗——强制性地落下了帷幕。
「哥哥大人······为什么······哥哥大人······我······」
直到刚才为止的冷静而透彻的表情,如同谎言一般展现出了孱弱的表情的赛丽亚。
悠理无视那样的她,先向雪羽搭话。
「喂~,雪羽。头发,放下来了呀。改变形象吗?」
在紧张的氛围中,不合时宜地作出了漫不经心的发言。虽然雪羽依然无言,但是在身体上蠢动的黑色的花纹随即消散,乌黑的魔力逐渐恢复原形。
述说着被扫兴了地,霸占了雪羽的肉体的来路不明的什么迅速地平静下来了。
「喂~。没事吧?振作点!」
悠理捉住雪羽的肩头前后前后地摇动。
「······唔」
「喔。太好了。似乎醒过来了呢。没事吧?」
「悠理······为什么······啊叻?我······?对、对了、!比赛怎样了!?和赛丽亚的比赛————、!」
虽然雪羽很强烈地动摇了,但身体似乎不听使唤,膝盖忽然无力差点摔倒。悠理支撑住身体,就那样让她坐到地板上。
「别勉强。稍微休息一下吧」
那么说完后背向雪羽,重新朝向赛丽亚。仅仅如此,赛丽亚就竦缩了身体。覆盖在她身上的凶猛的鬼气完全消散,如同被斥责了的小孩子一般在发抖。
「······哥哥大人,我——」
无需多言。
悠理依然无言地站在赛丽亚的面前——
啪的一声。
扇了她的脸蛋。
是被称为甩耳光与打嘴巴的行为。
虽然称为攻击会是过于软弱的一击,但少女的脸蛋略微发红了。
考虑到两人是兄妹的话,并非多么罕有的行为吧。
可是对于认识她的人来说——是天地颠倒般的打击。
因为麻上悠理打了女人。
一边按住红肿了的脸蛋,赛丽亚抬起头提问。吸血鬼模样连碎片都不剩。是如同何处都有的,因被哥哥责备而胆怯的妹妹的姿态。
「······哥哥大人」
「怎么了?」
「赛丽亚······是女人哦?」
「啊~。我知道」
「女人······你不是不打的吗?」
「啊~。【死到不打女人】是我的主义。但是——为了女人主义也会放弃。这也是我的主义」
悠理以令人害怕的程度认真的眼神宣告。
「赛丽亚。你是女人——可是,也是妹妹」
「············」
「另外,我是你的大哥。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舍弃你的。不管是何等悲剧、何等命运,我都一定会保护你」
「还有」悠理继续说。
「你要是做了坏事的话我会好好地责备。你要是步入歧途的话,即使揍打也会阻止你。这是大哥的职责」
「············」
「从露西亚口中全部听说了」
「露西亚姐姐······。这样、啊······」
理解了自己的企图全部化为乌有的赛丽亚,是沮丧的神情。浑身无力,始终站在那里。
「本以为她的话······想要混入人类中生存的她的话,能理解我的感受呢······」
「露西亚也有想过很多哦。特别是关系妹妹呢」
依然从正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赛丽亚,悠理继续说。
「听说了哦赛丽亚。你似乎打算在和雪羽的战斗结束后,就从我眼前消失吧?」
「······是的」
「还有,也听说了这样的。是【一切都是祈望的我幸福的行动】吧」
「······」
「喂~喂~赛丽亚。你啊,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笨的?脑袋应该很聪明才对吧?为什么连这种简单的事都不懂啊」
悠理如同打心底失望至极般地宣告。
「失去你,我怎么可能幸福呢」
赛丽亚默默地接下了这句话。仿佛理所当然、坦然自若地述说的这句话深深地深深地渗透了赛丽亚的心。
「为了我,别牺牲自己的人生啊。祈愿我的幸福的话就在我身旁吧。明白了吗?」
注视着赛丽亚的悠理的眼睛非常严肃,但瞳孔的深处有着怜爱的颜色。
那既不是人看吸血鬼的眼睛,也不是怪物看怪物的眼睛。
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睛。
如同何处都有的兄妹一般,悠理责备赛丽亚。
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理所当然的行动——对于她来说,是流泪程度的特别的事。
没有改变。
麻上悠理没有任何改变。
成为世界最强的前与后都以毫不动摇的【强大】接受了赛丽亚的一切。
「······哥哥大人~」
发出了混杂呜咽之声的发抖的声音的赛丽亚。其眼中渗出着泪水。
「赛丽亚······不是人类喏」
「我知道啦」
「和哥哥大人,没有······血缘关系喏······」
「是啊」
「【赛丽亚】这个名字······是在遇到哥哥大人的时候临时想出来的假名喏」
「似乎是呢」
「其实······赛丽亚比哥哥大人还要年上的喏。活了哥哥大人的五倍左右喏」
「啊~······嘛~,稍微察觉到哟」
「因为这一点是情节(Complex)······所以用名字【赛丽亚】地称呼自己,装作小孩子喏······」
「这个也······嗯~,稍微察觉到了。因为你,某一天突然用名字称呼自己呢。明明刚遇到的时候是普通地用【我】」
「既没有像哥哥大人藏起来的色情书那样的······凸·紧·凸的身体,也不是姐属性喏······」
「果然有翻过我的房间呀!?不对······赛丽亚,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哦,我并不是限定巨乳和姐属性的,该说是只是现在恰巧到了这样的周期,还是说······」
「······就算那样」
赛丽亚的眼中溢出了宛如滂沱的泪水。
「就算那样赛丽亚······也可以做哥哥大人的妹妹吗?」
「当然了」
悠理间不容发地点了点头。
于是乎,赛丽亚放声大哭了。忍耐的东西溢出,紧绷的紧张感中断,哇~哇~地如同婴儿般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
悠理温柔地抱住了那样的她。
双臂搂住肩膀和头部,用胸膛接住泪水。
「············」
虽然是用温暖的拥抱包裹住赛丽亚的悠理——然而,只有其眼睛是深沉的颜色。
「——得做个了断呀」


「一王君」
黑瓜绯蜜向坐在旁边的一王搭话。
「如果是你的话,能够阻止雪羽同学和赛丽亚同学她们两人吗?」
「愚蠢的问题呀」
一王立即回答了。
「虽然两人在火力上都很惊人吗,但过于集中于眼前的敌人,全然没有警戒周围。从旁边砍掉脑袋是很容易的事」
「原来如此。那么换个问题吧。如果是你的话,能拯救她们两人吗?」
「············」
一王以沉默回答了。绯蜜似乎很满足地接受了那个回答。
「真厉害呀。竟然在两人都使出了超越极限的攻击的那个状况下,谁都没有受伤地终结了战斗······。该怎么做才能引发这种奇迹呢?」
绯蜜似乎很愉快地继续小声嘟囔时——巨大的龟裂在眼前的空间疾走。


在武道馆的舞台上张开的结界有着特殊的构造,虽然在运作中完美地遮断由内而外的攻击,但相对地由外而内不管是魔力还是人都能够过而不停。为了紧急情况下由在外面待机着的裁判和教员进去阻止比赛,而做成了这种构造。
因此,结界即使在运作中都能够入侵——但逃脱却极其困难。
因为对魔法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人类也会前来参观,所以张开极其强力的结界,遮断了朝向结界外的魔法与魔力还有人类。
只要运作不停止,选手也无法出去外面。
是蒙受了利用了学园全体的【巨大魔法阵】的恩惠的产物,据说就连七天骑士都不可能从内部破坏这个结界。
那样完美无缺的结界——如今,经由仅此一人的拳头而被破坏了。
空间的一处出现了巨大的裂缝,那裂缝放射状地扩散。宛如薄薄的窗户玻璃破裂了一般地,铁壁的结界被破坏了。
遭到结界的破坏,紧急避难警报鸣响了。虽然观众在发愣,但是不知道谁一站起来就变成启动水而一同行动,争先恐后地开始避难。
武道馆被包裹在凄惨呻吟的漩涡中——
不请自来的客人出现站立在了特等席上。。
「啊啦悠理君。好久不见了呢」
面对从正面光明正大地走进竞技场的悠理,绯蜜并没有失去从容。
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没有地,反复看威严地挺直站立着的悠理。
虽然绯蜜保持着冷静的姿态——但是在场的其他人不同。
在特等席上的七天骑士们认识到突然袭来的应当排除的危险分子,立马采取了临战状态。
然而在那样的他们的面前,嘶的一声伸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刀。
「住手吧」
是一王。
将举起的长刀作为隔板,依然坐在椅子上地制止了其他四名。
「你们的程度担负不了」
面对以意味深长的语调放出的台词,阿道尔夫、石榴石、崴伟昂、莎尔莉亚这四名皆浮现出诧异的表情。
虽然被疑惑和疑问的视线瞪了,但一王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回过头来看向站在背后的男人,无语般地嘟囔了这么一句话。
「仍旧是打破常识的男人」


在旁边展开的骚动与包裹会场全体的喧嚣,对于悠理来说都是在意识之外发生的事。
他的视线只集中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妹妹似乎承蒙您关照了呢」
悠理用平时想象不到的程度低小的声音说。其眼神惊人地冰冷,而且寄宿了强烈的敌忾之心。
「赛丽亚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的绯蜜,悠理前进了一步。
这是世界最强的一步。
意味着与破坏一切的暴力的化身的距离缩短了一步。
战斗能力上,绯蜜远远不及悠理。有连比较都是白痴的,明显的力量的差距。他只需轻轻地甩动手臂,绯蜜的肉体就会与破纸一样被吹飞吧。
即使如此,绯蜜仍未失去从容。既不逃跑也不躲藏,就连站起来都没有地,保持作为年长者的举止。啼笑皆非的是,那个态度就是应对不请自来的学生的学园理事长所应有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样子没规矩地闯进来可不太好啊」
「······终于明白了」
不理会绯蜜的戏言地,悠理以压抑了感情般的声音宣告。
「为什么,我不想用名字称呼你」
「············」
「因为什么目的而做这种无聊的举止?」
不待对方的回答,悠理以窘迫的声音滔滔不绝地说。
「你的话······已经知道了吧?不管是在雪羽体内的东西,还是曾经在赛丽亚体内的东西,或者是我的真面目······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知道了吧?」
被吐出的话语逐渐变得沉重。
「我是怎么样的世界的居民,早已经知道了吧?」
绯蜜虽然一时保持沉默,但不久后就低声自语地小声嘟囔。
「最强」
通情达理的教育者的嘴脸,向让人联想到狡猾的蛇的策士的嘴脸转变了。
「最强······写作最为强大——最强。不觉得这个名为【最强】的口号,在世间相当的泛滥吗?不管在漫画、动漫、体育还是游戏,最强这个宣传语被随意使用。那边也是最强,这边也是最强,不管看向哪里都是最强,动不动就最强,总之就是最强······就好像是最强大甩卖」
不觉得很奇怪吗?
地说完后,绯蜜偷偷微笑。
「所谓最强——即是顶点。独一无二的孤高的存在。存在两个以上的话,最初的话的意义就会矛盾。存在并立者的话,那种东西就只不过是强者。所谓最强——必须是仅此一人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不寂寞吗,悠理君?」
绯蜜投来温柔到恶心的程度的视线与话语。
「如果出现另一个【最强】的话,【最强】就将不会再是【最强】。悠理君,让我来将您从【最强】的咒缚中解放出来吧。借由诞生出居住在同样世界中的人,在正真的意义上将作为【世界最强】的您,从那个宝座上陷落下去」
「······又没拜托你。话说也不寂寞」
面对全然不成回答的答复,悠理似乎打从心底地不愉快地吐出了。
「不知道你抱有多么夸张的野心,虽然也没兴趣······只有对我家的妹妹出手这事,得跟我做个了断」
以粗野的语调说着,悠理突然抬起了右手。
其右手上——握着黑色的短刀。
「······、!」
绯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慌忙将手伸入自己的大衣中。
「······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悠理握着的是绯蜜的黑式魔导武装——《剧中剧》。
悠理没有被对方察觉地,将以基本形态的短刀型的状态收入枪套中的东西窃取了。
「手脚不干净的恶劣程度似乎是遗传师父的呢」
「············」
悠理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绯蜜的眼前,如同让她看到般地拿着短刀。
黑式魔导武装。
只有七天骑士才会被赏赐的,最强的秘密兵器。
因为是以极其稀少的魔女的大脑与心脏作为核心所开发出来的,所以重新制造现存的七把以外的黑式魔导武装是非常困难的。
人类的至宝同时也是降魔骑士团的王牌。
悠理将那个王牌——捏碎了。
将既最强又稀少的魔导武装,宛如弄坏纸杯一般地,啪嚓的一声捏下去破坏得粉碎。因为连核心的部分都完美地损坏了,所以已经无法修理与重制。
「这次的事······一半是赛丽亚自作自受。虽说是被花言巧语所骗,但作出选择的是那家伙自己。我不会把那份责任推给你——但是」
一边展示着破碎散落的武装,悠理一边以宛如鬼神般的面相宣告。
「下次再对我身边的人出手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是警告,是恫吓,是明确的敌对宣言。
说完的同时,悠理张开手使曾经是黑式魔导武装的东西摔到地板上。凝视了发出声音而零散的黑色碎片的绯蜜略微皱了皱眉头。
「······真给我做了呢。这个《剧中剧》,我也挺喜欢的呀······。哎呀哎呀,该怎么向玛莉艾尔卿交代啊······」
「············」
面对以渗有焦躁与沮丧之色的声音小声嘟囔的绯蜜,悠理因为已经完事了而转过背,从那里跳跃。跳下竞技场,然后就那样消失了。
突然的袭击者并没有做出什么,只是作出了仅仅一句话的【宣言】就消失了。
悠理一消失——那一瞬间,焦躁与怒火就从绯蜜的表情上消失了。
就像是替换面具般,浮现出平时的安详的笑容。
然后将手伸入大衣之中。
取出的是——漆黑的短刀。
一直收在别的地方的真正的《剧中剧》——
「仍然幼稚」
悠理正要从竞技场穿过选手入场口溜到武道馆外面去。
右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捏碎的黑式魔导武装的触感。
(······是假货吧,大概)
弄碎时的手感稍微轻了,最重要的是不认为她会那么容易地被偷走自己的拿手武器。
(彻底地上当了吗······。嘛~算了。反正也不是想要撒气)
虽然没能作出了断,但最初的目的成功完成了。
向黑瓜绯蜜宣战。
悠理向她明确地展示了自己的立场。
(好了,今后该怎么办呢——)
「悠理、!」
在过道中途沉思时,被从背后搭话了。
回头一看,是雪羽追着自己过来了。身体似乎尚未能如自己所想地行动,步伐相当沉重。拖着身子般地走着。
「雪羽······怎么了啊?不是应该去了医务室······」
刚才御岛萌萌应该已经将雪羽和赛丽亚一起搬走了才对。
「逃出来了」
雪羽淡然地说出不得了的事。
「可不能就这样······被带到医务室去······。悠理,告诉我。刚才的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变成什么样了?」
声音低小而且在发抖,声音里注入了切实的心情。
悠理稍微闭上眼睛沉思。
如同在琢磨雪羽的心情与恐惧一般。
然后睁开双眼的时候——在胸中作出了一个决断。
「······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呢」
悠理无视雪羽的提问,自言自语般地说。
「并不是想要瞒着你哟。只是······没能说出来」
「······诶」
「但是,为了今后也和雪羽对等地交往下去,可不能在这件事上逃避吧。不再偷偷摸摸地在暗处行动,得当面说清楚才行······」
「······?你、你在说什么······?」
悠理与困惑的雪羽正面相对。其表情浮现着深深的后悔与强烈的自责的感情。
「雪羽」
然后悠理以强行挤出般的声音宣告。
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赛丽亚赌上今后的人生的全部都想要隐瞒到底的事实。
「【灾难之黑魔女】——就是我」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2-10 21:40 编辑



                       终章


应该说是理所应当的吧,排位战中止了。
并非延期而是中止。从常识上考虑二度延期也的确是不太可能,学园决定了中止排位战。
传统上延续至今的活动的中止给各处带来巨大的影响,学园侧被事态的整顿所紧逼。
另一方面——
以排位战的视察为隐身衰草而召集起来的七天骑士,在决定中止大会的同时,立马着手于本来的任务。
因为中止的主要原因的二回战第四场比赛,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能无视的一场战斗,所以其中也有对此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但是黑魔女派的歼灭要求尽可能迅速的行动。没有将时间浪费在多余的事上的从容。
这次的任务所集结的六名英杰开始正式的活动。
首先是为了视察敌情,阿道尔夫和石榴石作为斥候侵入本部的筹措。虽然原本应该是手下做的工作,但是因为这次是以少数精锐来行动,还有考虑到各自的适性的结果,而变成了第一席与第二席这个过于豪华的阵势。
然而他们的策略在最初的一手就受挫了。
不。
还是应该说连最初的一手都没做就结束了呢?
「——什~~~么啊这是~~~~——!」
在最下层的,好像原本是研究室的崩坏了的房间中。
凯蒂·石榴石从肚子深处吐出的满是不满的咆哮,响遍了环状列石地底下的巨大空间的各个角落。
虽然是作为要求隐秘行动的斥候所不该有的愚蠢行为,但只要没有暴露行动的担心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
黑魔女派的本部——已经崩坏了。
在墙壁和地板的各处都有显眼的重大的破损,作为活动据点的机能已经停止了。再加上,失去意识的成员倒在地板各处。就连称为干部的主要成员都和不三不四的人共同与瓦砾并排地躺在地上。
虽然看到数人逃亡的痕迹,但却是没有任何隐蔽起来的迹象地【险些丧命】地逃跑了的惨状。
「······真是的。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了啊~!进攻前敌人就灭绝了,这是什么惊喜呀?不需要的惊喜呀,可恶啊、!」
石榴石将崩坏了的一块瓦砾撒气般地踢飞了。被吹飞的瓦砾猛撞在墙壁上,本来就在倒塌咫尺之前的墙壁,以一发最后一击而发出着声音崩塌了。
虽然一边确认整个房间与设施一边下到了地下深处,但何处都是同样的惨状。如同巨大的台风过境后一般,人与物都被破坏成惨不忍睹的样子。
「破坏的痕迹很新呢~。应该只过了一天或者一天左右的时间」
一边扫视四周,石榴石一边沉思起来。
「这样的话,是不知道哪里的其它组织攻进来,抢在我们之前干掉的吗?嘛~······虽然对这些家伙们怀恨在心的家伙什么的似乎多少都有······」
从痕迹的规模来看,一系列的破坏很明显都是在极其短的时间内进行的。
虽然石榴石从这些断定为复数犯所干的后开始推理,但马上察觉到不适合自己,而嘎兮嘎兮地弄乱头发。
「啊~、!麻烦死了~!可恶~······被夺走了猎物的感觉啊。真是的,今天到底怎样了?本应是消磨时间才看的小鬼们的比赛也变得奇怪······潜入的本部竟然也已经毁灭了啊~」
将消化不良搭乘在叹气上倾吐出来的石榴石。接着从一直沉默的阿道尔夫旁边经过,朝房间的出口走去。
「走吧阿道尔夫。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得把不能动弹的家伙用力绑住带到崴伟昂那里去吧。虽然不知道能开口到什么程度」
面对感到疲劳地倾吐出的台词,阿道尔夫没有回话。在房间的中央独自沉思。
不久后——孤零零地漏出了一句话。
「······是这种模式吗」
石榴石歪着脑袋。
「哈?虽然不太懂······要在这里赖着不走的话就你一个人随便呆吧。我已经扫兴了,所以要回去了。得考虑下莱恩今后的事——————」
中断对阿道尔夫的视线,叼着从大衣中取出的香烟巧克力,一边将将手插入口袋一边开始走动的——那个瞬间。

扑嚇的一声。
从凯蒂·石榴石的胸口长出了黑色的刀尖。

黑式魔导武装。
只有七天骑士才被允许携带的,最强的魔导武装。
从胸口突出来的漆黑的短剑,对石榴石来说是有印象的东西。
是阿道尔夫·巴尔扎所持有的黑式魔导武装,其基本形态。
「太过老好人了啊,石榴石。不会警戒一度认定为是同伴的人的你的生存方式,由我看来唯有愚蠢」
从背后响起了阿道尔夫那既吓人又冰冷的声音。
其手中紧紧地握着短剑。
「······什、——啯呼、、······噶、、哈······」
石榴石因剧痛而歪曲着脸,从口中吐出了大量的血液。香烟巧克力随着那个拍子从口中洒落,掉落在脚边的血洼中。
「······阿道、尔夫······你这、混蛋······」
「我早已说过」
阿道尔夫一边用始终淡然的语调说,一边用如同机械般既准确又毫无温度的动作,从石榴石的背上拔出刀刃。
从女人的背后,宛如生出双翼般喷出血飞沫。可是那双翅膀对于飞上青空来说太过鲜红,所以她倒在了地上。
「时常设想最坏的模式然后行动,这是战场的常识」
从拔出刀刃的伤口咕嘟咕嘟地溢出血,没有要停止的样子。以明亮的红与黄为基调的衣服渐渐变成血腥的颜色。
「······哈、。原来如此、啊······」
以趴在地板上的姿势抬起头,石榴石瞪了阿道尔夫。以血色渐薄的脸回敬了个竭尽全力的讽刺。
「这确实,是最坏的模式······。降魔骑士团的,,最高战力······竟然是黑魔女派呀······哈、哈、哈。真够差劲的玩笑······啊······」
「············」
阿道尔夫没有说出否定或是肯定的话。
依然无言地往回走,背向只有等待死亡的石榴石迈出步伐。
然而下一个瞬间——
「······残花······飘、散······宛如乱舞一般······」
以嘶哑的声音编织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了阿道尔夫的耳中。
「徒花······争······艳,宛如、红莲一般······」
虽然伴随着血从口腔中零落出来的话语是非常孱弱的状态——却每一声都贯注了让人难以相信的程度的斗志与怒火。
这毫无疑问是凯蒂·石榴石的【启动键】。
只有所有者决意战斗的时候才会奏响的,斗争的序曲——

「《缭乱舞踏妃(Queen Crimson:深红女王)》!」

紧接着,刮起了爆炸性的魔力。粗野的攻击性魔力从她的肉体中喷出,化为暴风雨乱舞。
映在阿道尔夫瞳孔中的是既勇猛又美丽的,高洁的战姬的身影。
混杂着黑与深红的装甲包裹住柔软的双腿。系在腿上的数条装饰用布条,被上升的魔力牵引而如同火焰般飘舞。
「······借由爆炸性地提升魔力,来一时止住血吗。虽然想说很精彩,但这是无意义的事吧。性命延续数分钟的程度」
创伤很深。很明显是致命伤。即使如此,她还是站起来,傲然地阻挡在阿道尔夫面前。
「······我啊,在这世上不饶恕的事有三个」
一边拭去嘴角的血一边放出的话语充满了灼热的怒火。
「第一,小孩子在孤独与恐惧中哭泣。第二,被人狎昵地喊名字······」
石榴石用寄宿着烧到沸腾的激烈的感情的双眸瞪着对方。
「第三——一脸无动于衷地背叛同伴的家伙」
雄壮的咆哮使大气为之震动。
从她的身体中喷出控制不了的魔力与怒火。
其姿态是名副其实的愤怒的化身。
「阿道尔夫·巴尔扎!我绝不会放过你!」
一刹那间——
石榴石以爆炸性的脚力与速度跳起来了。以让人联想到风车的动作使自己的肢体超高速旋转,朝着对方的头部用力敲下有如雷神的铁锤般的踵落。
七天骑士第二席【乱窜者】凯蒂·石榴石。
比任何事都更优先自己和同伴的性命,而无数次从战场上逃走的她,这是第一次即使豁出性命也要和谁战斗。


一名男人走走黑魔女派所配备的紧急用的暗道中。
是穿着白衣的老龄男性——辻十四郎。他在数小时前取回意识,正要一边拖着垂危的身体一边险些丧命地逃出去。
「······可恶,可恶,可恶······竟敢,给我这样干啊」
一边依靠在墙壁上地走动,十四郎一边用嘶哑的声音重复难听的漫骂。
「······不可饶恕,绝对饶不了你······麻上、悠理」
对于一名少年的憎恶。就是这个驱使着因剧痛而阵阵发疼的十四郎的身体。
在有着错综复杂的暗道里,以宛如乌龟般的步伐走了近一个小时。
十四郎终于到达了出口。
虽然略微看到的阳光使他的喜笑颜开,但是下一个瞬间,就向警戒的表情转变了。因为出口处站着什么人。
「呀~」
是不认识的男人。【他】一边以宛如十多年的友人般的亲昵的样子搭话,一边不拘泥地拉近与十四郎的距离。
「好久不见了呢,十四郎君。似乎被伤得相当严重呢。嘛~,对手是那个少年的话也怪不得啦~」
由于狎昵到郁闷程度的态度,与加【君】来称呼自己,十四郎似乎很不愉快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人,你是?」
提问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有什么奇怪?」
「当然奇怪呀。这不叫滑稽那什么叫滑稽?因为你们连自己所属的组织的创始人的脸都没见过啊」
十四郎的眼睛睁大了。
「······你说、什么······?难道说,你······你这样的家伙是——」
强烈动摇的话语,被做出手枪形状的手指置于眼前而被遮断了。
「不好意思,没有在这以上和你谈话的打算呀,十四郎君——啊~,不对,1046号更为正确吧?」
「······什么?」
「嘭」
瞬间——十四郎的脑袋变得雪白。
由于被告知了关于自己的存在与出生的冲击性的事实——并非如此。是因为一切的思考消失,心脏停止,所有的活体机能结束了。
并非比喻表现与夸张表现,而是如字面意思地脑袋变得雪白。
太过安静的绝命。
一边俯视如同丝线断开一般倒地的十四郎,【他】对用手指做出的手枪的枪口部分,食指的指尖,呼~地吹了一下。
「自己做出的玩具,就得做成随心绪就能破坏呀」
似乎很得意地嘟囔这样的话时,从暗道的另一边重新出现了向自己走来的身影。【他】一察觉到那个人物就依然亲昵地搭话。
「哎呀哎呀,我的同胞阿道尔夫君」
阿道尔夫·巴尔扎以悠然的步伐走来。虽然其步调稳固,表情也是和平时一样非常严肃,但衣服被血和泥弄脏了,脸和手臂负伤明显。
「没有成为你的同胞的打算。只是因为利害关系一致,所以共同行动而已」
「这样的不就是同胞吗~。服从我作为间谍入侵了数十年的男人还真敢说啊」
「······使这里毁灭的,真的是麻上悠理吗?」
阿道尔夫说。
「有点无法相信。要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在一天内铲平要塞啊?」
「然而是真的呢~。做出这个的就是麻上悠理君哟」
「被那个少年毁灭了黑魔女派吗」
「嗯~。嘛,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啦。毕竟在这里的家伙什么的,大半都是我做出来的玩具。只要有我在,不论多少次都能再编组织。就算是做出新黑魔女派之类的也可以,又或者,就算再一次从零开始创设新组织也可以」
似乎无所谓地告知完关于自己的组织的事后,这次浮现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就一名少年开始讲述。
「真棒呀~,悠理君。明明胜过其他任何东西——那等【强大】,却完全不引以为豪的这一点真棒呀。有着任何人都希求的【力量】,却没有在那里找出价值。简直就是在说【所谓的真正的强大与力量在别的地方】的生存方式。这一点很帅气,很够份儿,既出色又崇高——怄火到要死的程度呢~」
【他】依然以天真烂漫的笑容继续说。
「啊~啊。我也想成为无意识地践踏他人的渣滓人类啊~——
想成为大富翁后说【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想从一流大学毕业后说【在社会上学历什么的派不上用场】。
想生为超绝美女后说【女人要靠魅力】。
想生为身材高大的帅哥后说【男人并非看脸】。
想一边佩戴金牌一边说【得到了比奖牌更有价值的东西】。
想一边以压倒性的实力差距将胜利收入囊中一边说【胜负是一时的运气】。
想边生为才华横溢的天才边说【努力必定会结果】。
想一边沉浸在幸福的顶点一边说【人生无得无失】。
想变成世界第一强后,说【强大】没有意义」
带演说味道的自言自语,渗着燃烧沸腾的疯狂与嫉妒。天真烂漫的笑容背后,比无底深渊还要黑暗的自卑感忽隐忽现。
「嘛,虽然不可能啦。因为我弱到吓人,肯定无法变得像她那样呀」
如同结尾般小声嘟囔后,【他】向阿道尔夫提问。
「话说回来,凯蒂·石榴石怎样了?」
阿道尔夫依然无言地,将单手拿着的什么东西扔到了【他】面前。
那是——被从膝下切断的,人类的脚。
右脚和左腿。
「手土产」(注:随手携带的礼物)
「这种场合,比起手土产更应该说是腿土产吧」
一边说着笑不出来的笑话,【他】一边将手伸向脚裸。
「黑式魔导武装——《缭乱舞踏妃》吗······。嗯~。这确实是令人高兴的礼物呀。不过,有特地连着脚裸拿过来的······啊,这样啊。因为她的情况,从基本形态上来看是埋入了腿里面,这样子切断后拿过来更加直截了当呢」
一边饶有兴趣凝视着被残忍地切开的人的腿,【他】继续独白。
「这下子就······再也无法瞻仰凯蒂·石榴石的表演舞蹈和她的腿的曲线美了呀。很遗憾······嘛,没办法呀。因为只有她无论如何都碍事啦」
「命令我暗杀她的理由果然是这个吗」
「嗯~。没想到凯蒂·石榴石竟然那么喜欢小孩子。虽然也有想过利用那个愚蠢却耿直的秉性,但总感觉变得很麻烦。因为那样子正面碰撞的话,会暴露我的真面目也说不定呢」
「真是小心谨慎」
「你有资格说这个吗?阿道尔夫君」
「我的小心谨慎是从你身上学来的——」
阿道尔夫一边以既罕见又讽刺的语调回敬,一边称呼【他】的名字。
称呼黑魔女派的创始人的名字。

「——莱恩」



【他】——莱恩浮现出不像不满十岁的少年所浮现出的,丑恶的笑容。是嫉妒、欲望、羡慕、自卑感······所有的负面感情都熬得浓郁的,疯狂的笑容。
「接下来。是时候回学园了呀~。因为厕所上得太长的话,会被846号怀疑的啦」
这样说着,莱恩向着暗道的出口迈步。略微眯起来的眼中寄宿着既妖媚又狰狞的光芒,嘴角浮现着裂开般的笑容。
「好期待啊~。那个少年······悠理君到底有多强呢?想要稍微试一下了呀」
【世界最强】的少年——麻上悠理。
【他】那无止境地溢出般的恶意与兴趣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了。
「不过,就算悠理君有多强——也敌不过我的最弱的啦~」
【世界最弱】的男人浮现出了非常孱弱的笑容。





本帖最后由 花火の恋 于 2015-12-10 23:53 编辑



后记


说起来,感觉【最强】这个单词比起被以纯粹的意义来使用,更多的是在被分类(Categorize)了的框架的内侧被讲述。
【学内最强】【县内最强】【日本】【亚洲最强】【欧洲最强】【人类最强】【地上最强】【最强的敌人】【最强的军团】【最强的招数】【最强的囮子】等等。
那么一来【史上最强】之类的,因为也没有上面所说的限制所以是接近纯粹的【最强】也说不定,但有「诶~?但是【史上】也就是说,也有在接下来的时代出现更强的家伙的可能性不是吗」这样地被吐槽的可能性。
【那么【世界最强】的话怎么样】试着这么想过,但会被「诶~?换言之,就是限定在这个世界,没有胜过来自异世界的侵略者的保证吗?」地吐槽也说不定。
即使【既然如此,就单纯地用【最强】吧】这样子,也有「诶~?那么,能胜过宇宙空间吗?能胜过悠久的时间洪流吗?那家伙死不了的吗?死不了也就是说在反论上是作为生命的败北不是吗?燃烧瞬间般生存的家伙作为生命赢了不是吗?」地被反驳的风险······不过,因为一开始思考,所谓【胜利】是什么?所谓【强大】是什么?就会连议论都会开始,所以匆忙给出结论。
【最强】简单点来想完全不简单。
因这个那个我是望公太。
本系列加上这次是第三作。虽然这次的概念(Concept)是【兄妹】,但暗概念是【七武海啦,五影啦,十刃那样的,该怎么说呢就是那个】。想写一次那样的。但是嘛~······嗯~。因为主人公就是主人公,不管怎样都无法普通地发展下去。真够困扰的。
那么,以下是谢辞。
负责人先生。这次意外地在改稿上给您添麻烦了。续刊也请多多关照。
夕薙先生。三卷角色一口气增加了,而且有以非常粗糙的指示让您替我做人物设计的感觉,但不管哪个都是超越了我的想象的极佳的成品。
还有,向连第三卷都读了的各位读者表示最大级的感谢。
那么,有缘再会吧。


望公太








备用························




哥,我前两天才更完第一章的说。而且第二章可以足足有50页的啊!更何况我最近都要练车啊!第二章估计要拖一段时间的,总不可能3天翻完50页吧!弃坑倒不会,毕竟偶是个有节操的淫。。。。




坑不是说想填就能填的啊。。。。。。。要有时间才行啊




2015年7月14日开坑现在已经有一年了吗?是我搞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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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0
KIDhcg 騎士
很深厚的妹控气息

8 年前 0 回復

翔翼天使 侯爵
無間的一擊無雙...
用人者也就這種程度而已 連間諜都分不出

8 年前 0 回復

魔王神圣 平民
哥哥,的力量也大过头了啊

8 年前 0 回復

birthdaybaby 侯爵
原来如此就说开始男主强的奇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最后会不会变成力量暴走之类的王道剧情呢?毕竟这个所谓的力量不完全算是男主本身的东西

8 年前 0 回復

mucool2200 王爵
妹妹真是为哥哥着,感觉大boss也差不多要出来了

8 年前 0 回復

whiteknight 侯爵
男主开挂的秘密序章暴露真的好吗?一般不都留到最后吗

8 年前 0 回復

沢田@纲吉 王爵
妹妹这么能吃还有马甲线~~不科学啊

8 年前 0 回復

A.R.I.A 騎士
来恩最终boss??还有师傅和黑瓜!!关系复杂

8 年前 0 回復

王義善 騎士
沒想到,黑手竟然是那個小孩,我還以為只是個路人甲

8 年前 0 回復

SummerBoy 王爵
黑幕出場了
第二位想不到是打醬油角色
那麼快就死了
我還頗喜歡呢

8 年前 0 回復

exodia 子爵
望公太中二力全開 效果非常顯著!

現在都流行隨便挑個有名字的當幕後黑手嗎

8 年前 0 回復

bsd 伯爵
这个现在我才看到第一卷的团长出场呢,不知后续能不能钩起我的兴趣???

8 年前 0 回復

光翔 公爵
' rbszxd 发表于 2015-12-13 16:39 在评论区有么有写名为剧透的翻译呢 '


沒有,因為我看不懂全部,只是知道了一點東西

8 年前 0 回復

q840366690 子爵
看成床上赛丽亚的就我一个?

8 年前 0 回復

rbszxd 伯爵
' 光翔 发表于 2015-12-12 16:25 下一集將是全面開戰,各式各樣的強者對決、以及最強與最弱之戰的結果啊 '


在评论区有么有写名为剧透的翻译呢

8 年前 0 回復

光翔 公爵
下一集將是全面開戰,各式各樣的強者對決、以及最強與最弱之戰的結果啊

8 年前 0 回復

zero898777 伯爵
這麼快就向女主爽快地坦白令我對男主加分不少。總好過像濫大街的套路一樣都是等敵人揭發/女主自己找到蛛絲馬跡

8 年前 0 回復

恶魔の地狱 伯爵
最弱去挑战最强,让我想起了NO GANG NO LIFE的空白了
然而这次并不是主角,没有光环的加成

8 年前 0 回復

夜明孤星 王爵
尽管猜测是无间,但是这人是谁还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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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の恋 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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