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情感]三彩(第十章新增)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7-5-27 21:25 编辑


初次試著將自己的作品在網路上分享,如果有什麼想指教的請鞭的小力一些,文章更新應該比較沒有固定時間(個人比較放浪隨心,想到什麼便寫些什麼),不過還是會努力把它完成的,還請見諒


閱讀前請先看看這裡:
1.本故事為作者(本人我)在閒暇之餘,所構思而出的小說,書中內容、人物、事件純屬虛構。
2.本故事有時會包含一些較為暴力的敘述,未成年者或閱讀時感到不適者請自行斟酌。
3.再次提醒本文更新時間為不固定,請不要嘗試催搞(心急腦袋一片白)


---------------------------------
2/19作者的話:
時隔許久,三彩終於更新了!!
對於間隔了這麼久才更新,對各位讀者實在過意不去,在此對各位讀者致上歉意。
在這邊跟大家發個小牢騷,開始創作之後,才覺得現在與以前自己打開word想到甚麼就寫下來是不太相同的,由於現在當完兵了,雖然自己的時間變多了,但壓力也隨之而來,但我仍希望自己能在空閒之時能想辦法完成這部作品,算是對自己的一點點期許吧。
在這邊再次謝謝各位閱讀本作品m(_ _)m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5-8-27 00:22 编辑


旭日東昇,一縷細長的微光從高聳的窗,照射入屋。
幽暗的房間,勉勉強強,才稍稍被這一絲陽光,給微微照亮了些。
房內,一面擦的光可鑑人的上好古銅,鑲在鬼斧神工的桌子上。
桌面上,用上好絲綢,所拖著的各種首飾,放眼望去,紅寶石的銀項鍊、白珍珠的金手鐲、精雕細琢的翠玉圓環,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再往更裡面看去,一張由檀木製成的大床、高級蠶絲製成的被子,被擺放在牆角。
房裡的裝潢擺設,已經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但……
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
金屬撞擊的聲響,不斷的、不斷的,從某處傳了出來,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房間內原先的寧靜,在整個空間迴盪。
往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裝潢如此精湛,擺設如此華麗的房間,它大門,卻讓這極盡奢華的房間,頓時失去了光彩。
那富麗堂皇、引人入勝的房間,大門竟是用烏黑的鐵條,一條條,豎著排列而成。
在如鐵牢般的門邊,雙手抓著鐵條,不斷晃動,製造聲響的,想必便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說他是這房間的主人,也甚是奇怪,怎麼會有人,沒事把自己置身於,這樣子的房間呢?
但在這略顯昏暗的房裡,除了他,卻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了。
不斷晃動的鐵門、不絕於耳的撞擊聲、不曾間斷的嘗試,才終於換來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門前出現。
那人影,站在門邊,低頭,望著坐在門內雙手死抓著鐵條不放的淚人。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人影,緩緩的伸出了他的手……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5-9-25 11:35 编辑


第一章
「蘭兒、蘭兒啊」
一名婦人在房裡叫喚著,不久,一名小娃,從門後竄出。
「娘,您找我?」
轉著一雙靈活的大眼,俏皮的小娃,跳向了她的娘親。
婦人牽起蘭兒伸出的小手,慈祥的說著:
「今日整日不見,你都在哪做了些什麼呢?」
「娘~我在池邊看著爹爹與弟弟練劍呢。」
蘭兒順著娘親,走到桌邊坐下,一旁的侍女,端了茶水走了上來。
紅夫人邊聽著蘭兒說著,今日爹舞起劍來是如何的迅速敏捷、一身凜然,弟弟有樣學樣,好不可愛,拿起了茶喝了幾口後,說道:
「蘭兒啊,你這小娃,就是喜歡看著你爹與你弟舞劍,看看是小,紅家家訓可你可記得嗎?」
蘭兒聽話的點了點頭後,便接著說道。
「記得~娘親今日可否好些?」
紅夫人看了看蘭兒,又說道:
「前些日子,已經請大夫過來診脈過了,說是稍受風寒,過幾日便會好,這段時日,要好好在房中靜養,一想到一連幾日,都只能待在這房內,可有些悶呢。」
說著,便看向房裡擺了的琴。
蘭兒順著娘的視線看過去後,立刻答道:
「娘~蘭兒給您彈奏一曲,解解悶好嗎?」
紅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蘭兒走到桌,一旁的侍女點起了香、擺好了琴。
在琴前坐下,撫著琴弦,彈了一指,霎時,房間裡弦音四起。
起先,是略為輕快的弦音,後,轉變為活潑的曲調,最終,在淡淡的幾個音符餘韻後,結束。
「蘭兒的琴,又進步了,前些日子,老師才與我說過蘭兒在琴藝上很有天分,今日聽來,果真如此。」
紅夫人笑著,看著蘭兒,誇讚道。
「謝謝娘親與老師的稱讚」
蘭兒聽到娘親的讚賞,自然高興,笑著面對自己的娘親,然而,大眼轉啊、轉的,似是有話要說,卻閉口不問。
紅夫人看著蘭兒笑盈盈的臉蛋,輕輕地,嘆了口氣,喝了口茶後,又說道:
「蘭兒心裡想說什麼,便說吧。」
蘭兒聽到後,吐了吐舌頭、聳了聳肩,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便來到娘親面前坐下。
「娘…為何父親,不肯讓孩兒習武呢?孩兒學習,從不馬虎,只讓孩兒學習各種書中知識,其中亦包含兵法,但卻不讓孩兒習武,豈不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嗎?且父親,卻只帶著弟弟習武,豈不偏心?」
蘭兒說著自己的想法,水靈靈的大眼中,閃爍著知性光芒。
「蘭兒當真這麼想嗎?」
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蘭兒小小的肩膀,微微一震,轉過身來,見到父親已站在身後數步,方才的對話,想是完全被父親聽到了。
蘭兒從椅子上起身,面向父親,躬了身道:
「爹,孩兒給您請安」
「相公」
紅夫人點了點頭,想是早知道相公來了,而蘭兒不知。
紅世方走到桌邊,在妻子的身旁坐下,妻子給他倒了一杯茶,紅世方先是問了問妻子近日可好。
一陣言笑之後,一邊喝著茶、一邊轉頭,看向從剛剛開始,就顯得,特別乖巧嫻靜的蘭兒,說道:
「蘭兒,你可知我們紅家家訓是何?」
「紅家家訓,男兵女書,兵者,武之長,書次之;書者,智之長,武次之,相輔,則相成;相負,則敗之,可是爹……」
蘭兒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看到爹擺了擺手,便不再開口。
紅世方喝著茶,慈聲善目地,看著自己的蘭兒,說著:
「蘭兒,為父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既可次之,為何,不讓自己學習武藝,你可想過,為父不曾想教受你武藝?」
蘭兒,歪了歪頭,思考了片刻,說道:
「那麼,按照爹的意思,是說爹曾想教受孩兒武藝,卻因某些原因,而未能如此,是不能告知孩兒的事嗎?」
聽了蘭兒的話,紅世方笑了笑,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
「蘭兒腦筋甚是靈活,可惜啊、可惜,蘭兒,你過來。」
紅世方叫著蘭兒來到自己身邊,便解下身上方才練習用的寶劍,放置在桌上,並說道:
「蘭兒,這劍,是練習用的,並未開鋒,為父我知道,你時常看著為父與弟弟使劍,你拿著此劍,隨我到後院去。」
說著,便起身,往門外走去。
蘭兒小心的,拿著練習用劍,跟著父親走到門外後院。
「蘭兒,你站在那,可看好了。」
紅世方拔出身上寶劍,擺起了架式,身形沉穩,馬步紮實,提劍於前,便揮舞了起來,簡單的,刺挑收放,一氣呵成,劍如身手,運用自如,其景如畫。
幾個動作之後,紅世方便收劍說道:
「蘭兒,方才,你所看到的,便是紅家劍法的起劍式,是紅家劍法的根本,可看清楚了?」
「是,爹,孩兒看清楚了」
蘭兒在父親數步外看著,便把動作記了起來。
「那麼,換你來試試吧。」
說著,紅世方便站到一旁。
蘭兒站到父親方才的位子上,有樣學樣的,擺起了與父親相同的姿勢,提起練習用劍,揮舞了起來,雖為初次提劍習武,卻也有模有樣,然而,舞到最後幾個動作,眼看就要完成之際,腹部,傳來一陣刺痛,逼著蘭兒落下了手中的劍。
蘭兒氣息紛亂,劍,脫手,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昏沉之際,父親的聲音傳到耳中:
「不要蹲下來,躬身提氣順其呼吸。」
蘭兒聽了父親的話,微躬著身,慢慢的,呼了幾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順過了氣來,方才的疼痛,消失無蹤,只覺腦袋略為昏沉。
「蘭兒啊、蘭兒,你可懂了?」
紅世方走到蘭兒身邊,等著她順過氣來。
「爹,蘭兒、蘭兒我……」
蘭兒低頭望著、盯著、看著地上的劍,再抬頭看著站在身旁的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不要緊、不要緊,還疼嗎?咱們到屋裡休息喝口茶水吧。」
紅世方安撫著身旁的蘭兒,說著,便轉身進到屋內,蘭兒拾起地上未開鋒的寶劍,便也跟了進去。
到了室內,抬頭,便看到爹與娘坐在一起喝著茶水,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把劍抱在胸前,走到桌邊坐下,手裡,還是抱著劍,遲遲不肯放下。
「蘭兒,紅家,男兵女書,相輔,則相成;相負,則敗之,這些,都是自古,祖父傳下來的,我們紅家女身雖沒禁武,然習武者少,你可知為何?」
紅世方看著蘭兒問到。
「是否與蘭兒方才身子有關?」
蘭兒迅速的答到。
「不錯、不錯,蘭兒真是聰明,此一體質,在紅家女子中,時常出現,雖非必然,但卻是有的,在嬰孩滿一周歲時,便可得知是否擁有此一體質,祖先曾以為是病,而請了當時有名的大夫,前來診過,大夫說過,此非病,只是身體差異,祖先知道了不以為然,故立訓,以告後世子孫,現在蘭兒可知,自己,為何不曾習武了吧。」
蘭兒抬頭望著父親,閉口不言,懷中寶劍,抱得更緊了些,像是深怕寶劍被奪走一般,眼神中,露出不屬於這年齡的孩子的堅定,小小的腦袋瓜,迅速的轉著。
最後,蘭兒還是開了口說道:
「孩兒、孩兒不想放棄。」
紅世方看著自己的女兒,稍加思考了一翻,這段期間,蘭兒仍然望著父親,深怕父親一聲令下,自己,便終身不得習武。
最後紅世方嘆了口氣,說道:
「自古,在紅家女兒身有此態者,大多避開習武,但,也並非沒有持此體態,而堅持習武者,蘭兒啊,妳可聽好了。」
蘭兒聽到父親沒有禁止自己習武,甚是開心,一反方才的愁眉不展,轉瞬間笑了開來,聚精會神地聽著。
「紅家武學,百兵其聚,每兵十式,組合,千變萬化,古時,持此體態習武者,最多,只可習前面三式,百兵中至多習得三樣,練習百日,如同十日,雖然習武,可用天分彌補,但實戰之中,此態雖緩,但久戰必出,話說至此,蘭兒仍然願習之?」
「父親,請老實的回答孩兒,依父親看,孩兒可有天分?」
「有,天分,分很多種,體盛者習武,出招迅速、剛猛、敏捷且收放自如,聰穎者習武,易開竅,所習武學,吸收迅速,前者習武,若開竅,十日,同常人百日,後者,已然開竅,百兵在手,皆知其招。」
說著紅世方便看著蘭兒。
「孩兒,屬後者對嗎?」
蘭兒知道父親想要自己來說,便迅速答到。
「不錯,蘭兒腦筋靈活,只要在對手出招前,知道對手會使用什麼樣的招數,便可將其化解,甚至轉守為攻,可惜啊、可惜。」
紅世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父親認為孩兒,不該習武?」
蘭兒見父親搖頭嘆息,小小的心裡有些難過,自己雖然想習武,但卻不想讓父親為難。
紅世方看著蘭兒,說道:
「為父,之所以搖頭嘆息,是因,妳天資聰穎,卻受制於體,心所望,而不得其成,見妳心思如此堅定,卻無法大成,哀……明日開始,攜此劍,與你弟弟,一同學習吧。」
「謝謝爹」
蘭兒聽到自己從明日開始,便可習武,小小的臉上,綻放出可愛的笑容,低頭謝過父親。
【以下為新增部分】
天色微明,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屋外庭院穿梭著。
紅蘭婷抱著昨日從爹那得到的練習用劍,來到了紅家習武場。
本以為自己會是最早到達習武場的,沒想到,才剛到習武場,朝場上望去,卻見已有一人手上拿著掃把,正在清理著習武場。
紅蘭婷玩心頓起,迅速鑽到了身旁的草叢中,踮起腳尖,順著草叢,悄然的前進。習武場旁,經過修整的草叢,並不是特別的高,但對於孩子來說,已經,可以將其隱藏,而不被看見了。
小心的、謹慎的,一步一步前進,慢慢的,紅蘭婷已經靠近了正專心打掃著習武場的紅世源。
隱身躲在草叢後面,正想要跳出去,給弟弟惡作劇一翻的紅蘭婷,眼前,突然地,出現了一把劍。
正確地說,是劍的劍尖,紅蘭婷頓時身體一僵,接著便跌了出去。
糟糕,等會兒,可是會很疼的。
紅蘭婷緊閉著眼,等待著迎來的疼痛。
預想的疼痛,沒有如想像中般襲來。
取而代之的,卻只有,撞上某樣東西的觸感。
睜開緊閉的雙眼,一眼看到的,不是地板,而是他的弟弟,紅世源。
紅世源手裡,原本拿著的掃把,早已經倒在一旁,弟弟的兩隻手,環著紅蘭婷,倒在地上。
劍呢?
紅蘭婷從紅世源身上起身,左瞧右看,找著方才看到的劍,可在那,哪還有什麼劍啊?連個劍柄,都沒看見!!
正當紅蘭婷百思不解的同時,尖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姊姊!你要想事情是可以,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先從我身上下去?我快要被你壓死啦。」
紅蘭婷聽到紅世源出了聲,卻沒有從他身上下來,而是壓著紅世源,將小臉湊到了紅世源的眼前,大眼直瞪著紅世源,說道:
「嗯?弟弟,劍呢?」
「劍?什麼劍?姊姊是想習武,想得出神了吧!!還看見幻象了?真是……我正在清掃習武場呢!!等等爹就要來了,到時,如果見到我還沒有掃完,定又要唸我啦。」
說著,便想要起身,可是小小的身軀被整個壓著,雙肩還被紅蘭婷給抓在手上。
紅蘭婷手上沒出什麼力,便又把紅世源給壓著趟了下來,方才的偷襲沒有成功,現在便明目張膽的惡作劇了起來。
「弟弟啊,你這樣,怎麼能成呢?你已經跟爹習武多日了,怎麼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起個身都沒辦法,怎麼練武啊?定是你平時偷懶,沒有認真向爹請藝。」
紅蘭婷笑著,正想要起身,豈料,眼前的景色忽地迴旋,模糊了起來。
當景色再次清晰,回過了神來的紅蘭婷發覺到,弟弟與自己的位子,已經交換了過來。
!?
「我,才沒有偷懶!」
紅世源一臉正色的說著。
「那是當然,弟弟做起事情,向來認真的很。」
眼珠子轉了一轉,看著一臉不悅的紅世源,做了做鬼臉,便笑了出來,輕鈴般的笑聲,頓時,在兩人之間響起。
紅世源從原先的一臉不悅,轉為不奈,接著,便也跟著笑了出來,起了身,順便把紅蘭婷給從地上拉了起來。
起身的兩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是一陣嘻笑。
「有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深沉的嗓音響起,父親紅世方,站在習武場的入口處,望向裡面的兩人。
「爹」
「父親」
兩人,收起了嬉鬧,對著父親,行禮並一同喚到。
「蘭兒啊,今日之後,你將正式在此與世源一同修習武藝,必須謹記使用習武場的規矩,若不遵守,可是會被輾出去的,你可知道?」
「是的,爹,孩兒一定謹記在心。」
紅蘭婷收起了玩物的笑容,乖巧的回答著。
紅世方點了點頭,轉看向紅世源說道:
「世源!!情形,昨日就已經告訴過你了,你身為蘭兒在武學上的前輩,對於習武場的規矩,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可你,不僅沒有告知蘭兒,還同他一起嬉鬧,你自己說說,依照規矩,應當如何?」
紅世源輕巧的說著,紅世源點了點頭道:
「依照規矩,在習武場嬉鬧者、不敬者,罰,重整習武用地、清理兵架、擦拭兵器,且今日一日,不可觸武,孩兒,甘願受罰。」
「不錯,你且去吧。」
紅世源也不辯解,轉身,便要往習武場出口而去,可身旁的紅蘭婷,立刻抓住了他,回頭說道:
「爹,孩兒初次到習武場,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是孩兒的錯,連累了弟弟,孩兒知道錯了,亦甘願受罰,但爹時常說,為人,以誠信為本,說出去的話,就要像潑出去的水,不可失信於人,今日此時,爹豈可言而無信呢?昨日,爹明明說過,今日要孩兒與弟弟一同學習的,爹可還記得?」
紅世方先是頓了一頓,看著自己的女兒,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世源、蘭婷啊,爹原諒你們了,但既甘願受罰,除觸武外的懲罰還是必須做的,這樣你們可聽清楚了?」
「「是、謝謝爹。」」
「很好,那麼蘭兒、世源,先測測你們的武學基礎,你們說說看,這百兵是說些什麼?世源你先來。」
「百兵,乃是指數種不同的兵器,在這其中最多人認識,且最常令人提起的,便是劍,劍有長有短,短劍便於藏身、長劍便於禦敵,作用各有不同,世道上、書叢中,有名的俠客、賢明的君王,常攜帶至身邊的、便是長劍,作為防身器具及懲奸除惡的利器,亦是彰顯身世之道具,劍,常伴於君子,故劍,有『百兵之君』的稱號。」
紅世源,席在地上,頭頭是道地說著,百兵的其中之一。
說閉,便有些得意的看著他身旁的姊姊蘭兒,看來是想平反一下,方才被惡作劇的心情。
紅蘭婷看在眼裡,好氣又好笑,接著便說到:
「最多人認識,且最常被人提起的,『百兵之君-劍』,已經被弟弟講了去,身為”姊姊”的我,當然要說一下,百兵之中較長者,棍為其首,追朔古時,劍未鑄之,古人習武、打鬥,皆使樹枝枯幹,其中去竹而折,作為竹棍,為其武學之初現器具,故棍,較長之,有『百兵之首』之稱。」
紅世方聽著兩人說的如此詳盡,甚是高興,便又接著問道:
「不錯、不錯,兩人皆回答得非常好,在這百兵之中,亦有為帥者;亦有為王者,咱們日後便會習到,但雖話說百兵,在百兵之中,有一被稱為百兵之本,你們倆可知這百兵之本,為何?」
兩人你看我啊、我看你的,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一同想了想,卻怎麼也回答不出來,最後紅蘭婷出聲問到:
「這百兵之本,為何,弟子不才請問師傅。」
「是人,人乃百兵之本,是百兵中的最根本,古人的智慧造就了現在的百兵,能使者、留名於世,告知後人名為武學之技術,人創其武學而用之,百兵若無人能使,則只是器具、擺設罷了,故你們倆今後要好好對待知道了嗎?」
「好的,爹」
「知道了,爹」

「那麼今日,先就你們倆人的體開始吧。」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5-8-20 23:18 编辑


第二章
天氣晴朗蟬鳴鳥叫,習武場上兩道身影相互交逢,一者持劍一者持槍,舞劍者身姿輕盈劍影纏身,出劍迅速而不拖泥帶水,舞槍者手握槍把連番穿刺、挑壓自如,持劍者連連刺入持槍者身想破其槍陣,持槍者槍身迴旋連連擊退其劍而出,兩者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最後舞劍者劍身忽閃突入舞槍者面前,舞槍者不及將舞劍者擊退,利用槍身擊地迴旋總算是避開了舞劍者的劍,兩人再次拉開了距離,舞劍者看著舞槍者後以劍指了指地面便收起了劍,舞槍者亦收槍並將槍垂放於身,兩人一同走到池塘旁的桌上喝了口茶水。
「又輸了呢。」
持劍者淡淡的說道。
持槍者聽了不以為然說道:

「我的好弟弟啊,兩兵相接兵長者勝,何況這是限時比武,這不是明擺了讓著我嗎?」說著吐了吐小巧的舌,對著弟弟做鬼臉。
「輸就是輸了,時限在開始前就定好了,時間到而不能破其陣就算我輸囉」

弟弟輕鬆自在的說著。
弟弟相貌堂堂,眉清目秀實為是名美青年。
「好了好了,爹說過勝敗乃兵家常事,方才世源你的劍法比起以往又更快了些,且身形劍影又更俐落了,再過些時日恐怕我的護槍陣就要被你給破了呢。」

答話的女子有雙水靈的大眼小巧的鼻子鮮紅的嘴唇以及白晢的皮膚。
女子說著便倚著桌子按著自己的腹部,面稍有難色。
紅世源見狀,將身上的白絹沾水擦了擦女子額上的汗水,說道:

「又疼了嗎?今日到此為止吧。」
冰涼的白絹在額上感覺甚是舒暢,過了一會兒便緩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又回到以往,微微的一笑便說道:
「也差不多了呢,更晚些還要去拜見娘親呢,說是有事情要與我說,在那之前還需要去書房呢,你倒好只需要在書房待兩個時辰便可自行規劃,真不公平。」
紅世源看著姊姊笑著說道:

「姊姊還是喜歡練武喜歡的緊,不過妳要這樣說的話這也是沒辦法的,自古紅家家訓有言……」
做姊姊的聽到弟弟這麼說立刻答道:

「是是是,我的好弟弟啊,紅家家訓男兵女書,重兵輔書;重書輔兵,相輔相成;相負敗之,行了吧,真是的就知道拿家訓來唸我,不把我這做姊姊的放在眼裡了嗎?真是白疼了你這個弟弟」
說著便撫著臉低下頭來,其身姿讓人看著好不惹人憐愛。
「好啦好啦,家訓就是家訓這也是沒辦法的,弟弟我向妳賠不是就是了,還有妳不要拿這招來唬我!要人安慰找妳未來夫君去。」

紅世源早就看穿了自己姊姊的把戲,道歉之餘還順便反擊。
嘖了一聲一改方才態度的紅蘭婷說道:
「哼,好啊你就這麼想把姊姊從這個家趕出去嗎?要知道就算我哪日嫁出去這紅花莊也還是我娘家!!」
「哈哈……,這麼說來倒也對啦,說來前陣子上前提親的人中姊姊可有心儀的對象?」
紅世源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與姊姊嘻笑說道。
「世源,這種問題可不能隨便問,紅家子弟豈是如此淺薄之輩?問女子心儀對象需……」
紅世源聽到姊姊又要繼續講下去,連忙擺了擺手道:
「行、行,我知道啦,也只是與姊姊閒話家常罷了,姊姊想說的我都知道,若是外人我定然不會這麼問,以免壞了她人名節。」
「知道就好,世源聰明如你可別糊塗一時啊,說來有人上門提親我也是知道的,但父親卻從未與我提起過,難道打算不問過我就把我給嫁了!?」
說著紅蘭婷心裡有點難受,男大當娶女大當嫁這道理雖然自己是知道的,且爹從小就對自己寵愛有佳,有想做的事只要盡守本分爹也不會多加制止,若是真訂了親事也應不會不發一語才是,難道爹有什麼難言之隱?
紅蘭婷一邊走著邊陷入思考的同時,紅世源在她身旁與她一同走著,知道姊姊在想什麼的他出聲安慰道。
「方才說姊姊聰穎馬上就開始胡思亂想了,爹豈會如此對妳?依我看來定是最近外頭那些奇怪的風聲,爹不想讓妳在這時候論及婚嫁吧。」
聽了弟弟的答話,紅蘭婷像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接了弟弟的話。
「是說現在各國之間時勢有些緊張的那些傳言吧,前陣子聽說各國操兵操得緊,演練時呈現肅殺之勢,像是真要準備打仗一樣,本來各國間大多各過各的,打仗什麼的豈不勞民傷財?真令人想不明白,若能從官員那聽說些什麼事該有多好,想要的消息太多能得到的消息又太少,街坊間能聽到的又大多又都是些流言蜚語,難為我們紅家飽讀詩書卻不得為將不得為官,女子不得為官,是自古以來的道理也罷,但男亦不得為將不得為官,也甚是奇怪,這樣男兵女書又有何用?」
說著便不禁眉頭一皺,稍露憂傷,其身影略顯的惆悵。
「話別這麼說,這問題弟弟我豈沒想過?我還問過爹呢,聰明如妳可知爹是怎麼回答為何紅家不為將不為官的?」
紅世源看見姊姊如此擔憂,便出聲問道。
紅蘭婷聽著弟弟的問題思考了一翻後,便答道:
「自古知識便是其力,有力則招權,有權則招亂,官場鬥力明爭暗鬥互相牽制,軍場鬥力殺氣肆意互相比拚,若想安寧度日則為小而慎近之。」
說著紅蘭婷便嘆了口氣。
人生在世不過數十餘載,小戶人家只求有個三餐溫飽,況且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又是何苦呢…
紅世源聽到姊姊的回答笑了出來說道:
「不錯,姊姊果然聰穎,當年我雖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問起爹爹得到點提醒才茅塞頓開,若論才智果然還是姊姊知道的多一些。」
「弟弟過獎了,男兵女書、男兵女書,我了解的不比你更多些怎麼能行呢?論兵武還是弟弟強些,不過被弟弟如此誇讚令人愉快啊」

紅蘭婷笑的呵呵響,一解方才的愁眉不展現想是心情不錯。
兩人說著說著便到達了書房,各自拿起自己昨日未讀完的書便開始讀了起來。
兩人雖在到書房的路上交談愉悅,但一進到書房拿起了書
兩人便不再答話,頓時間兩人無語其景恬靜,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紅世源收起了書走至門外卻不離開,約莫再過了半個時辰後紅蘭婷收起了書見弟弟在門外等著,想是已過兩個時辰了,一邊想著一邊點起了香將琴拿出,撫琴彈奏,琴聲飄揚幽聲繚繞從房裡宣洩而出,紅世源站在門外不發一語閉目傾聽。
一曲奏閉,紅世源仍沉浸在方才樂曲的意境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紅蘭婷走到屋外,見弟弟仍是一臉陶醉,看著弟弟說道:

「瞧你聽的如癡如醉的,要是被他人看到豈不笑話?」
紅世源張開了眼看著身旁的姊姊說道:

「姊姊方才的琴,明明本是首典雅的曲子但其中卻隱藏著幽幽之聲還帶點感傷,從中聽得出姊姊對於當今天下情勢的擔憂,卻感嘆自己的無所能為。」
短短的幾句話便道出了紅蘭婷的心聲,知道自己的想法已被猜了個透,便笑而不答。
紅世源見姊姊沒有回話繼續說道:

「天下本無事何需攪和之,若天下紛亂民不聊生,紅家存於天用於地何能獨善其身?姊姊啊,現天下無事別想太多,倘若紅家真有事且還有我呢,難道你對弟弟我沒有信心?」
紅世源的眼神有著屬於男兒的堅定,紅蘭婷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現在想想弟弟也是個大男人了,那個曾經追在姊姊身後的弟弟也已經這麼大,看似可靠得多了,爹要是聽到了方才的話準驕傲的不得了。」
「說到爹等等還要去見他老人家呢,時候也不早了姊姊不是還要到娘親那一趟嗎?還是去準備準備吧。」

紅世源輕巧地說完了想說的話便想轉身離開。
「說的也是,爹找你便快些過去吧,姊姊我也差不多是時候去見娘親了。」







能讓你這樣覺得真是令人高興的很,在下不才還會繼續努力描寫的
回答你的問題,在構思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特別想要以哪個朝代的故事為背景,有武俠所在的古時便是這小說的背景,這樣想就可以了
( ^ω^)ノ3Q


第三章
房內燈火搖曳,房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在天上高高的掛著的孤高的月亮正散發著黯淡的月光,就連月亮也暗自神傷,月下的紅蘭婷在水池邊坐著若有所思地想著方才母親的一席話。
「蘭兒啊,聽說妳今日又跟著世源在習武場上練習了?身子還好嗎?雖說紅家家訓是如此,但可別弄傷了身子,好歹妳也是女孩子家,若哪裡多了到疤,怎麼嫁得出去吶?」
紅夫人見到女兒進來,愛女心切的她拉著女兒坐到了床邊,口中陣陣有詞的說著。
「娘親請放心,同門較勁留力不留手,雖看似纏打的緊但我與世源也是知道分寸的。」
紅蘭婷一邊溫和的安撫著為她擔心的娘親,一邊攙扶著娘親在床邊坐下。
「好好好,為娘的我對那些不掛於心,說到舞刀弄槍還是去跟妳爹討論吧。」
紅夫人看著女兒似是還有什麼話想說,卻遲遲不開口。
紅蘭婷看了看娘親知道娘親還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娘親到底想說什麼,又為何遲遲說不出口,稍稍回想了一下娘親方才的幾句話後,稍稍瞪大了眼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娘親方才提及女兒的婚嫁,想是爹已經為我安排了親事是嗎?」
該來的總還是來了…
想著紅蘭婷的眉間微微的皺起。
「今日找妳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妳說,婚嫁暫且不提,若真想知道的緊,不妨就老實告訴妳,前陣子來提親的那些人,老爺已經都幫妳回絕掉了。」
紅夫人知道女兒想錯了方向,為避免女兒胡思亂想夜長夢多,便老實的將老爺的決定告訴她。
「那麼娘為何愁眉不展呢?蘭婷我可幫娘分憂解勞嗎?」
紅蘭婷依然坐在娘親身邊,沒有起身,望著娘親彷彿在等娘親開口一般。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一會兒,最後紅夫人說道:
「許久不曾聽蘭兒彈奏一曲了,且彈一曲為娘解悶好嗎?」
紅蘭婷微微笑著走到琴旁,點香、正坐、撫琴,身姿端正而有氣勢,凜然之勢躍於眼前。
勾指彈奏,風光明媚,溫和的陽光灑落在林間,鳥兒啾聲飛舞,嬉鬧於林,景色變換蟬兒在樹上吱吱的響,潺潺小溪在岩石間流動,溪邊蛙鳴四起,怡然自得,莊雅恬靜。
紅夫人閉目傾聽,面露慈祥,一曲奏閉,紅夫人的眼角有些泛淚,紅蘭婷見到娘親如此立刻到了娘親身側坐好說道:
「娘親身子可有那裡不適?亦或是蘭兒做錯了什麼嗎?」
紅夫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世源要離開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紅蘭婷瞪大了雙眸,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寧靜悄然的降臨在兩人之間。
世源…要離開了?是出門辦事嗎?
出門辦事總還是會回來,但…離開?
是打算不再回到這紅花莊了嗎?這紅花莊對紅世源來說已經不能再被稱做是一個家了?
紅蘭婷腦中各種想法逕自的奔走著,白晢的手輕輕的拉著自己娘的衣襬,面上的神情比方才聽到自己的婚嫁的事情時更顯難過。
紅夫人怎麼樣也捨不得讓自己的孩子露出這般表情,安慰的說道。
「這件事是早就安排好的,娘知道妳與世源從小便在一起,習武、彈琴、閱讀,你們倆啊都時常在一起,小的時候真是怎麼分也分不開,現在聽到這兒事會令妳如此難過也不無道理,不過…走是一定得走的。」
說著說著紅夫人又是沉默了下來。
「世源此次離家,以後便不會再回來了?」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家,就算出門闖蕩,總還是會回來的,心裡這麼想的紅蘭婷,抱著一絲期望問著。
期望、再期望。
期望著母親否定這些話。
可娘卻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說。
焦慮、苦悶突地襲來,像一根小小的芒刺紮心頭,久久無法消逝。
紅蘭婷心裡曾想過自己會有離開紅花莊的一天,卻從不曾想過這紅花莊裡會沒有個紅世源。
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別過娘親,什麼時候自己已走出房外,又是什麼時候走到這水池邊坐下,這些對紅蘭婷好像都不重要了。
從聽到弟弟要離開那時起,別過了娘親的紅蘭婷就好像失了魂一般地走著。
現在的紅蘭婷坐在池邊,自己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弟弟突然的就要離家。
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從這個屋子裡消失而這又為何會讓自己這麼的傷神?男兒志在四方她是知道的,但這也太過突然…還有其他原因嗎?
就當紅蘭婷陷入思考之際,遠方一道黑影望向池邊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般,向著毫無防備的紅蘭婷迫近。
那黑影的移動速度,快如奔馬一晃眼便已經到了紅蘭婷身後。
紅蘭婷在自家深處的池邊,聽到後方草叢發出的沙沙聲響,習武時所培養的警戒感頓時讓她回過了神,暗罵自己的一時大意,隨手拔起了頭上的髮釵,回身便是一刺,沒有髮釵穿刺入肉的手感,手上卻傳來一震疼痛,手上的髮釵落地,定眼一看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讓紅蘭婷暗自傷神的紅世源。
對於自己方才出手險些就要誤傷了紅世源的紅蘭婷,看到紅世源的瞬間不是為自己方才的舉動賠不是,而是立刻說道:
「家裡出事了?你受了傷嗎?爹娘都在哪呢?」
連珠炮般的問題,紅蘭婷的眼神轉為銳利,在月的微光之下顯得有如猛禽在林,黑夜之中炯炯有神。
「不礙事,這血不是我的。」
紅世源一邊說著一邊將紅蘭婷從地上拉了起來並說道並飛快地繼續說著。
「爹有命要你同我此刻速速離去,妳的東西我方才已經到妳房裡替你拿了些,倉促之餘沒法再帶太多東西,將就著點吧。」
仔細一看,紅世源被上果然背著幾包較輕便的行囊。
「什麼速速離去?爹在說些什麼呢,家裡都出了大事了我們豈能丟下爹娘不管?」
紅蘭婷看著紅世源身上那斑斑的血跡,有些失去冷靜的叫喊道,接著便扯了扯手想往大屋走去。
紅世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讓紅蘭婷怎麼掙也掙不開。
紅蘭婷轉身瞪向紅世源,紅世源也不移開視線迎面看向紅蘭婷接著便說道:
「爹早料到妳不會如此乖巧。」
紅世源放開紅蘭婷的手從懷裡那出了一塊紅白相接的玉石,紅蘭婷看向那玉石頓時僵住了身。
「紅家長女-紅蘭婷聽令!!速速離去切莫回首。」
紅世源短短的喝聲道。
他,紅世源手裡拿著的是紅家家主代代相傳的隨身玉珮,紅世方家父從不離身的家傳玉珮現在竟是紅世源拿在手中。
紅蘭婷被喝了聲回過了神,一改方才態度躬身拱手,急促的說道:
「紅女領令,今日定速速離去絕不回首。」
紅世源點了點頭,將代表著紅家的玉珮小心的收入懷中,轉身疾走,紅蘭婷跟在身後,兩人一同沒入了漆黑的樹林。
夜黑風高,方才還有著那麼點零星的月光現已不在。
在樹林間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在林中穿梭,在前方的影子時不時的回首看看後方的人有沒有跟上,在確認對方有跟來之後,也繼續向前沒有停下。
兩黑影在林間一陣疾走,不知過了幾個時辰之後,兩人才穿過了樹林來到了樹林與山間小道的交接處,在那有著一間小屋,是上山採藥的人暫時休酣的簡便屋子。
兩人影身在樹林裡,在一黑影悄悄的確認過屋子沒有人後在屋前招了招手,隱身於樹林中的第二道黑影便迅速地衝向小屋,兩黑影在進到小屋後立刻將門帶上。
幾盡漆黑的小屋中,兩人雖氣息微亂卻不需大口呼氣,可見兩人的功夫底子不錯。
兩道黑影小心的檢視著是否有人跟蹤,在確認沒人跟蹤之後兩人才呼的嘆了口氣,從行囊中拿出水壺喝了點水。
「…」「…」
這段期間本來無話不談的兩人少有的沉默插足其中,過了一會兒,月亮彷彿剛才的烏雲不存在一般再次漏了頭出來,湊上這麼一角。
在月光的幫助下漆黑的小屋才有了一絲光線。
坐在長板上的紅蘭婷手裡拿著水壺,直直的看向紅世源,像是要把他給貫穿一般,但掃視到紅世源身上穿的那間斑斑血跡的衣服,便一改方才的氣勢別開了視線語氣略帶溫和的說道:
「世源,先換件衣服吧,等你換完了在同我說明一下究竟何事令你如此慌忙。」
紅世源點了點頭,從方才的警戒中收回了神,將懷中物品往長蹬上一放便迅速的寬衣解帶將身上的衣服換下。
紅蘭婷簡直看傻了眼,本想著紅世源會到外頭去換衣服的,沒想到他竟就在自己的面前換起了衣服來,連避都不避。
雖然換衣服是出自自己的口,怎麼也不好說些什麼,何況在諸事未明的情況下,外頭的狀況也不能有絲毫放鬆,這麼想著的紅蘭婷將注意力從紅世源的身上移開,注視著窗外。
一時半刻小屋裡只聽得到外頭的風聲徐徐以及布匹摩擦之聲。
「好了。」
換好了衣裳的紅世源落落大方的出聲道。
虧你還好意思說,被剛剛紅世源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白淨的臉上還帶了點方才染上的緋紅的紅蘭婷,沒好氣地看著紅世源。
紅世源也不避開就這麼直直地盯著紅蘭婷看著,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一直僵持著。
最先別開眼神投降認輸的是紅蘭婷,給了紅世源一個白眼才說道:
「所以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紅夫人跟你說了些什麼了嗎?」
紅夫人?對於紅世源的回話紅蘭婷一陣愕然,正眼看著眼前的紅世源。
紅蘭婷的一舉一動紅世源都看在眼裡,嘴角微微的一勾,似乎不打算再開口,兩人又是一陣僵持。
現在所有事情都有如霧裡探花,不甚了解,兩人僵持不下紅蘭婷還是決定先把今日從娘那聽到的事情先說了出來。
「你說娘…娘親她只跟我說了你要離開,其他的都沒跟我說,爹和你說了些什麼嗎?弟弟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爹動怒了?」
紅蘭婷對於這莫名的疏離感感到不解,以為是爹與世源吵架了所以才會如此,但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若是吵架這種事都是小事,還是家裡的事情比較要緊,所以才出聲緩頰。
不料這緩頰的話語竟成了引爆紅世源的起爆劑。
「胡說!!我怎麼可能與紅世方吵架!!要想謝他都快要來不及了……」
紅世源憤怒的吼著,那怒吼有如一隻被逼至牆角的猛獸,做著困獸之鬥般最後一絲的掙扎,不是對誰,就像是想要宣洩滿溢出來的情感似的抓狂著,但當他看到紅蘭婷的表情後霎時之間便沉靜下來恢復理智,低下頭來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紅蘭婷覺得莫名其妙,方才整個心思還在惦記著遠處紅花莊的情況,唯一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紅世源卻不是平時那乖巧沉穩的弟弟,從紅花莊出來到現在說話的語氣也多了一股陌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巧的腦袋瘋狂的運轉著,想破了頭就是不明白。
就在紅蘭婷聚精會神思考的同時,一直想要讓自己在莫名的情況下鎮定下來,紅世源的爆發強迫紅蘭婷回過神來,看著、聽著紅世源狼狽的狂吼,這撕心裂肺的吼聲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紅蘭婷的視線突地朦朧、臉頰上逕自感到了微微濕熱。
本來的故作鎮定突地從臉上消逝,換上了的是一臉凜然的淚人,強咬著嘴唇而忍不出聲,紅世源在狂亂中看到了這樣的表情,取回理智,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態自覺有愧的低下頭來。
此時低下了頭的紅世源腦中正瘋狂的思考著要如何安慰眼前的紅蘭婷,當他在想的同時一陣溫柔襲來,香氣四溢撲鼻而來,原是紅蘭婷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出手將低下頭的自己環抱於肩,用自己小小的肩膀支撐著紅世源滴下的頭。
兩人的身高雖沒有差非常多但要讓男子不彎腰的靠到女子的肩膀還是有點差距的,想是紅蘭婷顛起了腳尖才有辦法做到這樣的動作吧。
「稍微冷靜下來了嗎?」
溫柔的聲音中,有著僅屬於女子的堅強,相較於這樣的紅蘭婷,紅世源心中對於失控暴走擅自宣洩情感的這樣的自己又是一陣暗罵,這麼想著便閉上了眼。
輕輕地回抱感受了懷中的溫暖後兩人便分了開來。

再次睜開眼,方才的暴戾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平時溫順沉穩的紅世源正站在自己面前,紅家家訓下薰陶出來的紅家兵武之男已經回來了,這些紅蘭婷都看在眼裡。
「先把大事給解決了吧,我盡量說的詳細,妳可聽仔細了。」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6-2-1 10:39 编辑


第四章
夜裡,廳外傳來敲門聲,坐在大廳正讀著書的紅世方應了聲,推門入廳的正是紅世源。
紅世源躬身拱手,行一禮道:
「父親,孩兒世源前來拜見。」
「過來坐下吧。」
紅世源禮畢,走到紅世方桌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世源,你可知這紅花莊建立多少時日了?」
紅世方見紅世源一入座,為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紅世源,並問道。
紅世源點頭謝著接過,接著說:
「就孩兒所知已二十年有餘。」
紅世方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問:
「那麼世源可知你在這紅花莊度過了多少個年頭?」
紅世源微覺怪異,自己自懂事以來一直都是在這紅花莊度過的,雖偶爾會出門辦點事情,家父怎會不知道自己在這度過了多少年呢?但既然家父這麼問自有他的道理吧。
「父親莫怪,孩兒已年芳十六與姊姊同齡。」
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紅世源仍然據實回答。
紅世方瞇起眼、笑了笑,便繼續說道:
「不錯,世源,你已在這紅花莊度過了十六個年頭了,且說說這十六年來,你對這紅花莊都知道了些什麼?」
紅世源試想父親可能是想要聽聽自己對於紅家的認識,立刻正色地說著:
「孩兒不才,只能略為概述之。」
「且說來聽聽。」
「是。」
紅世源稍微停頓了會兒,整理著腦中的話語,這段期間紅世方也不加以催促。
「紅花莊建立於隴王三年,原名墨草堂,當時隴國剛建各處尚有蛇鼠盤據,墨草堂便是其一,佔地為王持強凌弱強壓鄰近小村,此處離隴國首都尚遠且近鄰國,處理順序在官員眼中自然不高,正當眾人因四處戰事困苦之際,墨草堂變本加厲,民眾敢怒而不敢言、忍氣吞聲,期望隴國能趁早介入其中,而紅家剛巧路經此處,聽聞此事而受村民所託介入其中,數日後,在一夜之間墨草堂連根拔起,遽聞當時的墨草堂中一幫蛇鼠盡被家父一掃而空,區區占地小賊果然不敵紅家百兵之威,當時紅家浪跡四方無處可去,鄰村人對於紅家甚是感謝並寄望著紅家能在此落地生根,眾人盛情難卻,立下不可外揚之約,紅家自此落地紮根,改墨草為紅花,故名紅花莊,這段期間鄰近村莊盡守不宣之約紅花莊隱世於此,僅與少數村人來往,隴王六年,也就是紅花莊立成三年後,紅花莊有喜訊,生出一對龍鳳胎,便是我與姊姊。」
紅世源鉅細靡遺地,說著紅花莊的歷史,說閉,紅世源很有自信地看著紅世方,對於自己方才的表現自認說的不錯。
紅世方泰然自若的聽著,笑著說道:
「世源果然好頭腦,這紅花莊的由來你說的甚是詳盡,幾乎可以說是全對了。」
幾乎?自己長年生長的地方居然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想到這點紅世源皺了眉急切地俯身道:
「還望父親提點。」
紅世方並沒有把紅世源的急切放在心上,而是笑著逕自說道:
「呵呵呵呵,你且別急,來,喝口茶聽我說個故事。」
不慌不忙的紅世方與紅世源喝了口茶,紅世方繼續說著:
「從前,隴國未建之前,在現在隴國的偏鄉有一小村,此村雖小但依山傍水,村中人家有上山採藥者、狩獵者,亦有引水灌溉者、河中捕魚者,生活雖不富裕,但村人們互相幫助卻也衣食無憂,在這其中有兩家人之間關係特別的好,一家育有一兄弟感情交好,一家育有一子腦筋靈活,他們三人志同道合、合作無間,在山上、在水裡到處都有他們的足印,一日村中忽出山水猛獸,兄弟間三人同心,善於操弄器具的哥哥製作各式擊獸器具,身姿輕盈、勇敢果決的弟弟引其獸入其險地,聰穎的鄰人引水灌淹其野獸,在三人的合作下野獸被治,村中人們對於此三人甚是感謝,其中更有人推舉勇氣膽識過人的弟弟為村中首領者、呼聲四起,弟弟說著認祖歸宗、遵照傳統,應是哥哥即村中首領之位,便將位子讓給了哥哥,故村長之位就由哥哥接收了。」
紅世方欲再次拿起茶杯卻見杯中茶水已少,紅世源看見立刻為父親再添茶水,紅世方喝著茶繼續說著:
「在村長之位由哥哥接收後,剛開始一切還算順利,哥哥的打造的各種器械交於弟弟之手,自己則專心處理村中大小事務,若有惡獸襲來便命勇武的弟弟出面迎之,將其擊退,或有鄰近的村人前來求救亦命弟弟親自前去協助,兄弟連心從不忌諱些什麼,慢慢地村子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寬廣,這些活動範圍的建設計畫,經由聰穎的鄰人所提出的方案運用起來皆效果顯著,各村之間錦然有序的合作著,村子便漸漸的壯大了起來,村中的人們更是興喜歡呼聲連連,對於三人更是讚譽有加、其中對於弟弟的呼聲又高了些。」
說到這紅世方露出一個苦笑。
「弟弟的呼聲越來越高,哥哥的地位越來越搖搖欲墜,曾幾何時三人之間相聚不再言笑,說的盡是些村中大事,在哥哥迎娶了鄰村麗人後,三人相聚的時間又更少了些,甚至有一陣子只有鄰人與弟弟把酒言歡而不見哥哥身影,時間慢慢過去,然鄰近地區突出現一隻拔山巨獸,此巨獸本駐足某處而不曾出,那日卻突然出現連拔三村,弟弟接到消息立刻動身率人前往,與那巨獸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巨獸不敵遭弟弟殲滅,巨獸本駐足的地盤被村子接收,自那之後村子附近已無禍害,村中各處對弟弟的呼聲更是直衝至雲霄,弟弟為了哥哥在村中地位,告別了哥哥連夜出村,自此不過問村中事務,弟弟做事做得非常徹底,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村人之間,就也因為這樣哥哥的地位被鞏固了下來。」
停下來歇一口氣,轉頭望向窗外凝視著夜色的紅世方,月已高掛,閉眼回首,紅世方便又繼續說著:
「弟弟自村中離去之後,雲遊四海,在當時的亂象之中有幸遇到了一生摯愛,兩人結伴而行、遊歷山川,好不快活自在,兩人雖貧卻竭盡所能、相互相依,行走多年的弟弟與妻子兩人,開始四處尋找著能落腳的地方,不想再行奔波的兩人,便在掃蕩了附近騷擾居民的蛇鼠之輩後,受附近村人相助,自此定了下來,不久之後弟弟的妻子便生下一女娃,取名蘭婷。」
說到了這,本來聚精會神聽著紅世方描繪著故事的紅世源面露震驚,紅世源的臉瞬間刷白、冷汗自額間冒出,但自知故事還未結束,自己也不便打斷紅世方的故事。
紅世方瞄了一眼紅世源,知道他聽出來了一點端兒,但卻不理會他繼續說著自己的故事:
「在蘭婷日漸成長即將周歲,夫妻二人準備告知村中交好之際,夜裡忽有人來訪,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弟弟多年的好夥伴、好兄弟的妻子,那個聰穎非常的鄰人之妻出現在自家的門前,鄰人的妻子弟弟曾見過幾面,自己在將離之際曾經受到鄰人一家的盛情款待,並約定了日後的聯絡方式,好在有困難時互相幫助,弟弟在落腳處曾與鄰人通過書信告知一切安好,沒想到鄰人的妻子那日卻出現在自家的門前,帶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村中有變、鄰人遭貶且鄰府終日遭受逼迫,哀傷的鄰人之妻悲哀的訴說著在大禍將臨之前,鄰人免強將自己與自己將滿周歲的骨肉送了出來,鄰人府尚在,那日來已是有驚無險,但若真調查起來必定會發現自己不見了,到時必定連累弟弟,弟弟知道、鄰人夫妻也知道,只拜託弟弟養育自己的骨肉,在弟弟終於答應了之後,婦人如釋重負在弟府上休息了一晚,隔日一早天未明、留下一信一物便消失在弟府,弟弟與妻子商量之後,幾日後便向村中交好宣稱,府上出龍鳳,女子名蘭婷、男子名世源,將滿周歲。」
故事結束,紅世源已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紅世方從身旁拿出一包袱,將其遞給紅世源。
紅世源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接過包袱將其打了開來,裡面有一封書信以及一個令牌,令牌在燭光下散發著蒼藍色的光芒、面上精緻的印著一文字『藍』,紅世源注視著令牌良久說不出話來。
「今日要你前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不為他事,這是其一,還有……」
紅世方再次開口正要與紅世源談論之時,敲門聲響起,說是要拜訪這座莊園的主人,紅世源正要代替紅世方去應門,紅世方卻要紅世源到屋內去等他,兩人雖不想要中斷剛才的談話,但平時這紅花莊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若真有什麼事才會在這時間登門夜訪,想來對方也是異常緊急。
紅世源剛聽完了紅世方的話,心裡五味雜陳,剛好有人登門夜訪,紅世方就讓紅世源到房裡好好的想想,紅世源想想也對,便跟紅世方拜過了之後往門外走去,可從門外進來的兩名客人在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同時,從其中一人的袖口中折射出兵器的冷光,紅世源覺得奇怪定眼一看之際,對方竟一劍刺來,紅世源身形一側、躲過一刺,但另一頭便是一把砍刀迎面而來,紅世源身側後見砍刀迎面而來便不停下,一個順勢扭轉身軀撐地連番、手腳不停地拉開三人的距離,兩人見行刺失敗便決定合作一同追擊。
在紅世源拉開距離的同時已把手放在身上的寶劍劍柄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來訪的兩人的動作,在確認到那兩人一同追擊的時候,一道冷光自劍鞘流出,刷地拔出身側寶劍的紅世源,提劍備戰,馬步紮實,襲來的兩人似乎有些默契的一左一右欲攻破紅世源的劍陣,提刀的那人自左襲來刀法凌厲、連劈帶砍,提劍的那人自右襲來劍法輕盈、連削帶刺,可紅世源乃是紅家訓下勇武的百兵之長,這點程度的攻擊,世源他並不與那兩人鬥力,手持劍借力在砍刀將至時揮劍一震將刀震向同時襲來的劍,噹的一聲巨響,冷兵交錯在屋內迸出火花。
「兩位罷手吧。」
肅然之聲響起,紅世方散發著螫人的氣勢,頓時震攝三人,紅世源自是聽話的抽身向後,襲擊的兩人卻沒有放棄的打算,雖然方才被紅世方的氣勢給嚇到了,但是定眼一看紅世方身上並無兵器,兩人想著若一起上的話定是能贏的吧,只要在料理這個老傢伙時小夥子別插手,事後在慢慢解決這小夥子便是。
這麼想的兩人,一邊堤防著紅世源手上的劍,一方面沉穩的慢慢接近紅世方,紅世方泰然自若地等著兩人靠近,紅世源看著心裡很是不願意,但既然紅世方已經要自己收手,便也不好做什麼只好時刻盯著不斷靠近紅世方的兩人。
「在兩位動手之前,可知我是何人?」
紅世方不理會眼前兩人手裡拿的刀劍,而是定眼地望向他們,看在紅世源眼裡不由得心生敬意。
果真是紅門百兵之長。
自己隨紅世方習武多年百兵在手運用自如,在百兵臨前仍可不亂,可紅世方手無兵刃卻如千軍在手,令人不敢妄動。
聞言而不答,兩人在沒有任何訊號下一同襲向了紅世方,紅世源暗叫不妙提劍躬身,想搶在兩人之前護住紅世方卻聽到。
「世源末動。」
紅世源及時站住了腳,忽覺腳邊一片溫熱,身上的衣履沾上了噴濺的血花,轉眼一看,剛才提劍的那人脖子上已多了道橫劈的口子,鮮血從未切淨的脖子上噴射而出,而那頭顱像是風中垂柳垂掛在脖子上,臉上表情是驚訝之色。
到底怎麼發生的紅世源怎麼也想不出來,但事實卻是如此,轉頭看向紅世方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持刀者砍刀揮下的同時大概是紅世方將對方的砍刀直往著持劍者送去,而持劍者閃不不及脖子紮紮實實的哀了一刀。
但……這是如何能做到的?
就在紅世源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紅世方喚了他一聲,這一聲讓紅世源抬起了頭剛好看到,持刀者手持染血大刀欲往紅世方砍去,刀勢由右向左,紅世方馬步壓低穩其中樞、身側向左偏去伸手一抓、一握、一拉、一推,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且果斷迅速,持刀者手持的刀順著自己劈砍的方向竟把刀砍在了自己身上,鮮血噴湧而出,灑落在地。
紅世源看的是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
「方才的便是紅家絕學「龍曲」,紅家百兵習得久了,便可略知百兵的招數走勢,這招便是建立在這之上,在對方走勢未成之前取其武、順其為而曲其勢,你可都看清楚了?若不是日望百兵、日練百兵、使百兵深刻於骨的紅家傳人,這招還不見得能成的,在此傳授給你,雖蘭兒也有練就此招的資質但可惜啊、可惜,你已盡得我真傳。」
紅世方說著便撫著鬍子,沉穩的呵呵笑了起來。
「紅家…絕學…傳人…可我…」
像是想到了些什麼紅世源一個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大男人講起話來吱嗚其詞。
「在我這紅花莊建莊以來,你自小便是由我一手帶大的,你的生性如何、習性如何我還會不清楚?我早把你當成是我兒子一般看待了,只是人各有命,今日之後紅家將從此多難,該來的總避不了,若望安寧度日則持力慎為。」
說著這樣一席話的紅世方,在燭光的搖曳下身影顯得特別滄桑,其中卻透著一股碩大猛獸的氣息,孤高清澈威攝八方。
最後紅世方似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慈眉善目的望著世源,從懷中拿出紅家家寶-赤卵凰及一封書信,一個拱手躬身將其遞出繼續說道:
「我們夫妻安享了這麼多年,也就夠了,可蘭兒年紀尚輕,她的未來我們夫妻恐是無法與之相伴,這封信跟這赤卵凰一並帶著,見了蘭兒對她說人生在世各安天命,若想投其命就抱著身為紅家長女的覺悟打開這信吧,若想過的自由自在就燒了這封信,從今往後莫再提起,我紅世方不曾拜託過別人什麼,今日老夫拱手相托,夜帶蘭兒離去吧,”藍世源”。」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6-2-19 15:29 编辑


第五章
微弱的燈光,在夜間的山中小屋顯得特別的昏暗。
紅蘭婷靜靜的聽著弟弟敘述自己在母親房中時所發生的事情,並冷靜的分析現在的狀況。
「所以……紅花莊出了大事,而爹卻讓我們先行離去,可這樣下去莊園裡的人會如何?更重要的爹娘會如何?」
若有所思的蘭婷問著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弟弟卻閉口不答,只示意蘭婷繼續說下去。
蘭婷看了弟弟一眼後,便又繼續說到:
「我們若此時離去是很簡單,但莊園裡的爹娘又如何能離去呢?依我的看法先來的兩人只是斥侯,對方必定是有備而來,他們想要離去若不與我們一同出發,就是走了不同的路出去,可山中除我們走的那條小道之外,只剩下平時時常走的大道了,除非有你我不清楚的暗道,否則別無出路,也就是說……」
蘭婷越說眉頭皺的越緊,說到最後時已顯得有口難言,世源則接下了她的話。
「就是說爹從未想過要讓莊園中剩下的人離開,最可能的想法是讓自己與剩下的人守住紅花莊。」
世源面不改色地把蘭婷未說盡的話說了出來,輕鬆地好像不關自己的事情一樣。
聽了這席話,本來緊皺著眉頭的蘭婷瞪了弟弟一眼,激動地說著。
「胡鬧!!爹怎可能如此無謀?守莊時還減少可用的人力是在鬧甚麼的?,武法、兵法、戰法中不論是攻、守都是量的比拚,爹從小教育你我,爹怎會不懂呢?除非……」
本有些火了的蘭婷在此時突然頓住了,並不是世源做了甚麼而是她腦中閃過的想法實在太令自己難以置信,更正確地說她不想相信自己剛想到的想法,可是…或許…可能…,在不清楚更多的現在這些不過都是推測罷了,而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
世源在旁聽著同樣想到了蘭婷口中的除非,見蘭婷遲遲不開口,便又想要把她未說完的話給說下去,但就在此時窗外的一角透進一陣光亮,那光雖不如太陽般耀眼,在這夜裏的深山之中卻已經足夠吸引兩人的注意。
看到光亮的兩人往窗邊靠近,小屋的窗並不是特別的大,兩人肩併著肩幾乎可以說是緊靠在一起才能一同朝窗外看去,從小屋內往外光亮處望去,更正確地說是往紅花莊的方向望去,在那個瞬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片刻之後蘭婷回過了神,便勁直往小屋門口衝去,可確有一人阻擋了她的去路,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剛才就一直與她在一起的世源。
蘭婷瞪了世源一眼,動身想推開擋在前方的世源,可世源卻分毫未動。
「紅世源!!給我讓開!!」
蘭婷有些怒了的喊到。
世源聽了蘭婷的話不但不動,還趁此機會說到:
「爹說過,若要知道發生甚麼事就必須要有應有的覺悟,這覺悟…紅蘭婷!妳可有?」
說著,世源便把紅世方所託付的書信拿在紅蘭婷面前。
蘭婷盯著眼前的書信,有些拿不定主意,在甚麼情況都不明的情況下就要做出看似極為重要的決定,在蘭婷眼中可以說是愚蠢極了,但眼前的弟弟此時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特別的固執,是為什麼呢?難道弟弟知道爹書信中的內容?
想到這蘭婷的稍微冷靜了一些,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弟弟。
在幽暗的小屋中,蘭婷的眼神透出說不出的豔麗,那是會令男性著魔的眼神,但世源卻不為所動,要說為什麼?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相處多年一直視為姊姊的人。
時間靜靜的流逝,看似冷靜的蘭婷心理依然掛記著外頭的狀況,最後他開口道:
「無論我說甚麼,紅世源,你都不打算現在讓我出去是嗎?」
「是也不是,我與妳一樣著急,但……」
「但?既然你與我同樣著急,這又為何?」
紅蘭婷不解,既然弟弟與自己同樣心向紅花莊,可弟弟卻能如此冷靜。
世源咬著牙,用力的擠出一絲話語。
「但!這或許是世方最後的吩咐了」
「甚麼最後的吩咐!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給我從那裏讓開,你姊姊我要去紅花莊」
面對弟弟擠出的話語,蘭婷有些按耐不住,出手就往世源身上招呼。
兩人在幽暗的小屋中你來我往,燭光被兩人趁起的拳風給吹襲,兩人只憑藉著屋外的亮光,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究竟兩人在窗外看到的是甚麼景色,令蘭婷如此心急、令世源如此執著。
方才兩人擠身在窗邊朝著光亮處看去,散發出如此光亮的是一座蓋在半山間的莊園,本應在黑夜的山中看不到的莊園此時正散發出極為顯眼的光芒,在遠處就看得出火焰燒的正旺,而這熊熊燃燒的莊園不是別處,正是蘭婷與世源從小居住哺育他們的住所,兩人與雙親一同言笑、嬉鬧、玩耍的地方,紅花莊,現在卻都付之一炬,更重要的是爹娘可能還在其中。
蘭婷的著急可想而知,可世源的執著也有其道理。
莊園著了火可以說是最危急的狀況,黑夜裡若發生火災不可能沒有人發現,能犯下此情境,卻不會被官兵所制裁,加上自己今晚的經歷,對方必定來頭不小,怎麼能讓連覺悟都沒做足的紅蘭婷就這樣趕回去呢?若她因此出了甚麼意外自己又該怎麼對紅世方交代?
互不相讓的兩人,在屋內的拳腳進行了一段時間。
紅蘭婷出腳踢向世源,卻被世源低身躲過並朝蘭婷的另一隻腳用腳板使勁勾了一下。
被這麼一勾,本應失去平衡的蘭婷順勢後翻,站上了矮桌。
(不能在這裡被拖延太久)
心知自己極限的蘭婷,穩住了自己的身勢,準備在下一招突破世源的防守。
世源也知道蘭婷準備在下一招分出勝負,他站穩腳步,將重心引導至中軀,拉開了架式。
蘭婷一個順身,想在世源架式未完全張開之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要突破,對自己速度很有自信的蘭婷,心想世源從未在自己瞬間的最極速下抓住過她,從前沒有過現在更不會有。
就在蘭婷擦身穿過世源的瞬間,蘭婷自信的嘴角微微上揚,可是……
天地旋方位轉,這一詞用來形容方才發生的事情再貼切不過了,在自己的最極速下,紅蘭婷的視野瞬間紛亂,一個晃身自己已經在原來的位子上了,背向世源面向沒有窗的牆壁。
「怎麼會……,難道說……」
覺得不敢置信的蘭婷,轉過了身面向世源,決定再試一次。
這一次蘭婷只是在自己的最極速下稍微減緩了一點點速度,要說為什麼?因為她想確定,確定自己的想法沒錯。
衝向世源身旁的蘭婷,就跟方才一樣,穿過了世源約半步的距離幾乎可以說是已經通過世源身旁,可是世源一個璇身用手抓住蘭婷的一肩、另一手一撈,以自己為中心順著蘭婷的速度回璇自己,就這樣順勢將蘭婷送回了方才的位子。
「甚麼時候?你甚麼時候學會龍曲的?」
弄懂了發生甚麼情形的蘭婷,一個回身立刻問到,這之中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此時的蘭婷心情極為複雜,她知道弟弟習武的時間比自己長,可在自己的努力下雖然多有受限卻也能在時限內能不輸給自己的弟弟。
龍曲可以說是爹的絕學,以前曾在與爹的切磋中看過,就算爹手無寸鐵自己手中百刃聚集也難傷他分毫,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散發著牢不可破、堅不可摧氣勢,那樣的身影令自己全身戰慄不已,而現在的世源雖不是非常成熟卻也散發著與當時的爹相同的氣勢。
「爹怎會如此偏袒?我難道不夠努力嗎?為什麼要阻止我?」
這幾句話幾乎是用吼的吼了出來,豆大的淚珠不爭氣地從眼中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明明自己也這麼努力,可爹從未告訴過自己龍曲的訣竅,男女有別自己雖清楚,可這差別待遇與現在十萬火急的情況,眾多事情齊聚在一起令向來冷靜的紅蘭婷崩潰了。
止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從臉上低落,一雙溫暖的手環抱住自己,頓時身體暖了起來。
世源輕輕的抱著紅蘭婷,並摸了摸蘭婷的頭安慰她說道:
「爹說過蘭婷也有學會龍曲的資質,並不是偏袒我而不教你,是今日的情況來的太突然,讓他沒時間好好的跟妳說罷了,妳一直都在爹心中占有最重要的位子,紅花莊發生大事他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妳的安全,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溫柔的世源,輕聲的安慰著懷中的淚人兒。
「真的?爹真的這麼說?」
在世源懷中的蘭婷抬起頭望著世源說道。
從世源的角度望下去,本來就十分標緻的蘭婷在哭過之後顯得更惹人憐愛,可世源卻只是冷靜的點了點頭,便又繼續摸著蘭婷的頭。
「冷靜些了嗎?」
約莫過了一刻,世源靜靜的問著懷中的淚人兒。
蘭婷在世源懷裡點了點頭,抬起頭說道:
「爹的書信拿給我吧。」
恢復冷靜的蘭婷,眼中散發著聰慧的光芒,向世源伸手要了爹了書信,可世源卻不將書信拿給她,直接牽起了她的手。
「走吧,先去紅花莊一趟。」
「可…爹的書信呢?」
「此一時彼一時,剛才妳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冷靜,爹的書信不過是用來阻止妳意氣用事的藉口,我跟妳一樣擔心莊里的情況,可若不冷靜爹的苦心可以說是都白費了。」
「可爹說過速速離去莫要回首的啊」
蘭婷聽著世源的話顯得有些弄糊塗了。
「是阿,爹是這麼說過,但只要不回首就好了吧,且爹也只說速速離去,卻沒明說離去方向啊。」
世源勾著嘴角有些頑皮的說著,並看向另一邊的窗戶。
蘭婷有些半信半疑的順著世源的視線看向窗外,便也跟著笑了出來。
「你喔……」
順著世源的視線往窗外看去,那是一條細長的獵道。
獵道,是獵人們為了方便將獵到的獵物能順利運到山下村中所踩出來的山中小徑,雖然說是打獵常在走動的道路卻仍是十分凹凸不平的山路,不是一般村民能夠自在行走的。
兩人小歇了一會兒並整理了隨身的物品,便一同沿著獵道一路走過,這一路下來,兩人有時踩在石頭上、有時則攀過樹幹,雖不平整但卻不拖慢兩人速度,當兩人到了紅花莊附近時,兩人更是連大氣都不喘一下,對兩人來說顯得毫不費力,在往前一些便是紅花莊了,兩人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並不是前方沒路了、也不是有甚麼蛇、鼠、狼、熊等猛獸堵住了去路。
平時無人的山間樹林,此時此刻卻被一列列的人給排滿了。
兩人躲在暗處先是朝著熊熊燃燒著的紅花莊看去,再看了看包圍著紅花莊的這一排一排的人牆。
明明紅花莊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更進一步,顯得有些焦急的蘭婷有些按耐不住,此時從背後傳來一陣溫暖,想來是世源將手放在了自己背上。
蘭婷轉頭看向世源,世源也同樣轉頭看向蘭婷,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便一同潛入了黑暗之中。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6-2-1 10:46 编辑


第六章
夜裡的山莊本應該是一片黑暗,但今日卻是群山中最為明亮的地方。
熊熊燃燒的山莊前站著一列一列裝備精良、整齊劃一的兵士,這些兵士架起手中的兵器,未動分毫,在這些兵士的前方是幾個屈指可數的人影,在這些人影中站在最前方的兩人四周有如猛獸襲擊過一般,以兩人為中心向外看去是一塊一塊的肉塊,這些肉塊上有些還穿著與兵士相同的衣物,不同的是此時卻東一塊西一塊的散落在四周,有些切工精細看得出是一刀到底所砍下的,可有些卻像是直接通過巨大的力量撕扯下來一般。
「怪……怪物啊!!」
在兩人面前最後一名兵士受不了的往自己的列子奔去,可才跑不到幾步便倒了下來。
「兩軍交戰,未受命而避戰者,殺無赦。」
從列子中,走出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並沒有身穿同身後兵士相同的裝備,而是穿著一般的掛袍就這麼走了出來。
那名男子走到方才倒下的兵士身旁,腳一踢便將方才逃跑的兵士給踢翻了過來,那兵士全身完好無缺,唯獨眉間深深插進了一枝箭矢。
踢翻了兵士的男子看都不看屍體一眼,便拱了拱手面相眼前的紅世方。
「久聞紅家乃百兵世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晚輩在此拜見叔叔。」
在男子往前走的同時他身後的兵士,本想跟著上前的兵士卻被他一個手勢制止了下來,回到了原來的位子。
這名男子手握著他身後所有兵士的心,一眼便能看的出來,從訓練有素的兵士無一不從他的指揮,就好像眼前這名男子是遠近馳名的猛將一般,散發著螫人的氣息,可這名散發螫人氣息的男子卻只是個有著15、6歲樣貌的青年,年紀輕輕就能如此帶領眾將士,可知此人帶兵甚有其本事。
「叔叔?我不記得有你這麼一個……」
面對眼前的青年,紅世方瞇起了眼睛,在搖曳的火光下盯著眼前的青年,忽地微睜大了雙眼,像是想到了甚麼。
「是嗎?大哥的孩子嗎?可是…當時聽說的並不是…….」
紅世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一枝急勁的箭,在沒有任何警告的情況下,從兵士之中穿射而出,準確的朝著紅世方胸前射去,打斷了紅世方正想要說出的話。
『噹!!』
就在箭險些就要命中之際,一聲清脆的巨響,只見一柄大刀迅速且精準的擋在了紅世方的胸前,失去動力的箭只能無力的墜落在地上。
「這招呼可真是熱情啊」
紅世方面對如此奇襲卻未動分毫,顯得毫無畏懼,就好像那枝箭被擋下是必然的一般,繼續與眼前的青年對話。
在他對話的期間,身旁大刀緩緩的被收了回去,順著刀身青年冷冷地朝向拿刀的少年看了一眼,便說到:
「現在晚輩是誰並不重要,叔叔身邊還可真是臥虎藏龍啊,敢問叔叔身邊為何許人也?」
「哦?不遠千里而來卻不知目標身邊,究竟有些甚麼人嗎?唉…哥哥怎會如此糊塗呢?」
面對紅世方的冷嘲熱諷,青年有些不太愉快。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一瞬之間紅世方的前方多出了好幾枝的箭,但卻沒有一枝箭能夠通過他前方的大刀命中目標,全部都在大刀的格擋之下,失去動力落到了地上。
「嵐!住手!!沒事的」
青年口中喚著某人的名子,從列隊中緩緩地走出了另一個人,站到了青年的身邊。
紅世方不以為意,他身旁的男丁則是繼續提著大刀緊戒著眼前的隊伍。
「爹並不糊塗,我知道叔叔身邊的是誰以及在叔叔身後的又是甚麼人,但這些都不重要,叔叔,我只說你一次,你可聽清楚了,把紅家家傳寶玉交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紅世方聽了眼前青年的話後大笑了出來,在絕對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如此一派輕鬆的人,大概也只有紅世方了吧。
「有甚麼好笑的?」
青年不解的看著紅世方,紅世方則在大笑之後說到:
「哥哥真的認為可以用說的就從我,紅世方,手上拿走紅家家傳寶玉?」
「夠了!你這個紅家叛徒!不要哥哥、哥哥的,叫的如此親密,現在只問你一句話,紅家寶玉你交是不交?現在交出來跟我們走,我還可以幫你求情饒你們性命」
「饒我們一命?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這是當……」
青年本自以為已經從談判中獲得勝利,可在與紅世方對上眼的第一個瞬間,他傻住了,眼前紅世方的眼神並不是窮途末路之人該有的眼神,在紅世方身上還散發出一股超越猛獸比猛獸還要強大的氣息,而感受到這氣息的人並不只有自己,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場面像是凍住了一般,當紅世方再次開口,所有人無不繃緊了自己的神經,紅世方口齒清晰、悠閒自在的說著。
「你今日帶了這麼多人來,在這的每個人不論怎麼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無非是想將我們趕盡殺絕,而現下卻打算信口開河嗎?好好想想你是為什麼在這裡吧?在你身旁的小哥,可是從頭到尾都散發著想致人於死地的殺氣,面對如此陣仗你這大將卻說出如此兒戲的話,不怕回城後被人笑話嗎?」
就在紅世方訓斥了對方大將的時候,對方大將卻不為所動,就好像總算取回了理智一般,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光芒。
「嘖!」
咋了咋舌,眼前的青年方才的輕鬆感頓然消失,就好像甚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舉起了手,後方的兵士開始有了行動。
行動的只有前面兩排約十幾人左右的人數,其餘的則在後方持續的警戒著。
行動的十幾人移動迅速,動作十分熟練。
在對方行動的同時,紅世方看了身旁的人一眼,身旁的男丁點了點頭迅速的奔向後方,在對方將那裏包圍之前搶先一步進入了包圍網。
沒錯,對方包圍的並不是紅世方,而是在他身後的妻子及女子。
難道紅世方是位如此簡單的就可以突破的對象嗎?
不,並不是這樣,就在兵士行動的同時,青年旁的射手持續的不間斷的朝著紅世方進行著牽制,一箭又一箭,急勁的箭緊接在後,逼的紅世方無暇靠近將要穿過自己身旁的兵士,只能讓在自己身旁的男丁代替自己前去。
看著紅世方將射往男丁身上的箭一一化解的青年沉下了臉,口中振振有詞的說著些甚麼,接著便衝了出去。
看到有人朝著自己衝過來紅世方站穩了腳步,可手卻從未停歇,從衝過來的青年身後,箭矢穿過了青年移動中的身軀,以險些擦過青年的方式朝自己射了過來,可是青年卻毫不畏懼,身上的衣物也分毫無損。
在接近到足夠的距離之下,飛身拔劍,腳下奮力一蹬,一劍刺向紅世方,速度快如急風。
紅世方盯著眼前直刺而來的青年,站穩了腳步,側身出手就往劍柄抓去,可忽感一陣勁風將至,立即收了手,改變身體重心回身躲過了急刺而來的劍,另一手則在空中抓下了射來的飛箭。
刺空了的青年,像是不給紅世方喘息的機會一般,急停轉身揮舞著手中利劍,一刺一挑,持續的展開攻勢,在這段期間紅世方只要稍有停頓,青年後方的箭矢就隨之而來,頓時之間紅世方像是完全的被壓制住了。
戰況十分膠著,雙方持續的你來我往,始終無法突破僵局,但這一切在紅世方從地板上撿起一根木棍之後而有了改變,說是根木棍卻只是從燒的正旺的莊園殘骸中掉出來的破棍子罷了。
青年只見紅世方一個翻身拾起地上木棍,自己在下一個瞬間便感受到一陣疼痛,身上有著被鈍器擊中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青年沒有任何猶豫的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劍,可戰況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本來一直處於進攻方的青年,其中的招式開始慢慢地由攻擊轉為防守,到了最後青年後方的箭也停了下來,因為繼續下去完全沒有意義,防守時自己人要如何閃躲是需要及時判斷的,若此時後方人朝前方射箭很大的機會誤傷自己人罷了。
就在紅世方逼退青年之際,一句話傳進了紅世方耳中讓他嘎然停止了動作。
「報告總帥,任務完成」




一段時間沒有更新了的三彩,今次一次更新了兩章,因為自己本身有事情繁忙的關係,導致更新的時間並不是固定的,在這邊先謝謝觀眾耐心的等待,就像我說過的雖然忙但是有空還是會努力把故事完結的,謝謝大家


第七章
「報告總帥,任務完成」
面對士兵的報告,青年毫不猶豫一個閃身,就撤到了離紅世方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紅世方並沒有追擊,而是定眼看向報告的士兵後方,在一排排的兵士中圍著的是一名婦人及一名女子和一名全身傷痕累累的人倒臥在血泊之中。
報告的士兵手中拿著一件首飾,首飾在搖曳的火光之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那名士兵貼著一排排的兵士繞過一頭張牙舞爪的猛獸,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首飾,來到了青年的身邊。
「這真是…」
青年急欲接過士兵手中的首飾,在用搶奪般的氣勢下奪過首飾並將其拿在手中,首飾上的珠寶在火光之下如同在燃燒一般散發著絢爛光輝,青年出神的看著首飾所散發的光芒。
「太好了,太好了,這下終於…」
欣喜的看著首飾的青年,露出了如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這是他今夜第一次露出笑容,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然全失,好像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青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總帥」
過了良久,在名為嵐的少年的呼喚下,青年才終於回過了神。
青年面對自己的失態並不以為意,甚至對於打擾了自己的嵐有些惱怒,但青年臉上的神情依然保持著笑容,由此可知此時青年的心情非常的好。
但青年並不理會呼喚自己的嵐,而是看向紅世方說到:
「叔叔,您可真是糊塗,紅家家寶怎可如此輕易地交給兒子保管,你瞧,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不僅家寶被奪,哥哥還如此不成器,本還以為紅家家寶定是被叔叔給藏起來的,還想著若您死都不肯說還必須留您一命並想方設法讓您老人家說出來的呢!」
面對高高在上的青年,紅世方並沒有放在眼裡,此時的紅世方正定定的看著被兵士們團團圍住的婦人。
「哼!紅世方!!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著那妖婦嗎?好一對亡命鴛鴦,你這叛徒!拋下家父只為自己,無情無義、沉迷女色的……」
越說越過分、越說越激動的青年與沉默不語、神閒自若的紅世方呈現著鮮明的對比。
青年發現不論自己說甚麼,眼前的紅世方皆不為所動,他氣極了,再次提起了劍就想向紅世方殺去。
就在青年提劍向前之際,身旁的少年-嵐阻止了他,被制止的青年狠狠的瞪了嵐一眼,正想要說甚麼時,嵐開口了。
「時間不夠了……」
嵐正在勸戒著青年,而周圍的將士皆無法聽到他在和總帥說些甚麼,但將士們也無暇聽到總帥他們在討論些甚麼,因為眼前有個人正無聲無息地站在眾人中央,方才散發著的強烈螫人的氣息,不知不覺中那樣的氣息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甚麼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如同普通老人般的樣子。
而這景色卻讓在場的兵士們無不繃緊著神經、嚴陣以待,面對這樣的情形,青年一邊聽著嵐所講的話,一邊瞇起了眼,想了一想,不用多久時間便會意了過來。
「這裡交給我。」
嵐平淡的說著。
「你有辦法?」
「有」
幾句簡短的話,卻令青年點了點頭。
「來人,備馬」
身後的兵士中立馬有人撁出了一匹高聳的駿馬。
「幾時?」
「午時」
「行」
翻身上馬,青年只留下一個字,接著便從懷中掏出一物丟給了嵐,確認嵐從空中接下後,策馬回身直奔而走。
嵐看都不看手中之物便將東西收了起來,身旁的兵士雖都注意到了卻也不聞不問。
「大將權力轉移,在場諸兵卻仍不為所動,看來他很器重你、也很信任你」
相隔數十步之遠,青年與嵐的所有動作都被紅世方看在眼裡,方才青年交給嵐的物品不是甚麼小東西,而是指揮兵士最重要的象徵著最高領導人的令符。
大權轉交本應是會令眾兵士產生紛亂,應謹慎的執行,可看到方才兩人交接的方式,就好像眼前這支精良的軍隊的大將,本來就是這個人般,從來沒有任何改變青年的話就是嵐的話,嵐的命令就是青年的命令一般,眾人皆會執行。
聞言,嵐不為所動也不答話,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紅世方。
莊園緩緩地燒著,散發出的光與熱漸漸的有些弱了下來,山中的風吹起增添了一絲寒氣。
嵐喚了個人來到自己身邊,那人在接收到嵐所說的話後點了點頭,接著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對峙了良久,終於有動靜的嵐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紅世方的眼裡,看著對方所喚來的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間,先行動的一方是紅世方。
紅世方迅速的蹬了一步開始行動,但行動的地方卻不是朝著嵐,而是朝著後方的婦人及少女的方向前去。
就像是要阻饒紅世方的動作,嵐再次朝著紅世方連續不斷的射出箭矢,一根一根的箭,雖沒有直接命中紅世方卻也達成了它們的目的。
嵐的傳令先一步的到達了婦人及少女身邊,而把婦人及少女給抓了起的小隊則是在接收到命令之後,將本用抵在她們的脖子上的刀給移了開來,相對的人手開始移動漸漸的在紅世方及婦女二人之間架出一道道的人牆,面對這樣的情形,紅世方也不停下只一個勁的縮短著距離。
就在紅世方距離包圍隊伍只有數步之遙的地方,一排排提著盾的士兵架起了層層的人牆,就算是紅世方也沒有能只持棍棒就擊破盾牌的力量,終於成功地阻擋了紅世方的去向。
「放!!」
在嵐的命令之下,天忽地暗了下來,密密麻麻的箭矢像大雨的雨滴般從天而降,遮蓋了天上的月,朝著紅世方傾瀉而下。
喀拉、喀拉、喀拉、喀拉……
紅世方操起手中棍棒在雨中揮舞,雨滴落下棍擊有聲,紅世方以極為驚人的專注力與速度,揮棍擊落雨滴。
大雨一波接著一波,嵐細細的算著,紅世方也沉穩的持續擊落雨滴,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如同大雨般持續落下的箭卻沒有任何一支能夠穿過紅世方手中的棍棒,而箭矢終有射完的一天,紅世方知道而嵐更為清楚。
戰況陷入膠著,貿然的衝殺只會讓紅世方逮到機會突破重圍,嵐非常得清楚,他耐著性子持續的數著並等著。
「啊、啊啊……」
然而就在此時從人群中傳出來輕微地聲音,在只有物品撞擊的紅世方耳中顯得特別的清楚,紅世方在聽到聲響後為之一震,這一震也就成了紅世方最大的失誤,雨滴終於突破棍棒滴落在紅世方的身上,在紅世方身上綻放出一朵朵的紅花。
「攻敵…攻心…」
嵐臉上掛著微笑淡淡地說出的話語並沒有傳入紅世方的耳中,紅世方現在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層層的兵士,用力的像是要把兵士看穿了一般持續的怒視著,一切變的沉靜,只有一絲女子的呻吟在空中迴響。
最後望著層層士兵的紅世方忿忿地轉頭望向嵐,嵐的臉上掛著微笑,只是一個手勢紅世方眼前的牆就打開了一條通道,在裡面的景象令身負重傷的紅世方瞪大了雙眼,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全身插滿箭矢的紅世方看著眼前的景象,憤怒展現在整晚顯得冷靜的紅世方身上,但這份情感卻使紅世方的傷勢更顯嚴重,血滴緩緩的從紅世方的衣袖滴落,嵐則冷冷的看著紅世方。
確認了紅世方已再無還手之力,嵐一個手勢令士兵停下了先前的動作,接著一個俐落的動作,女子便倒臥在地,血緩緩的從頸部流出染紅大地。
在此期間嵐也不再多說甚麼,只是緩緩的張開了手中的弓,拉滿了的弦上架著筆直的箭。
「紅家…只需一脈單傳。」
─────────!
強箭射出的破風聲,嵐喃喃的話語,莊園的光亮逐漸淡去,最終只剩下微弱的馬蹄聲。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7-5-27 21:33 编辑


第八章
耀眼的陽光,從窗台邊灑落。鳥兒的鳴叫聲,吱吱喳喳的吵醒了床上的伊人。
蘭婷緩緩地睜開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她撐起了身子,坐了起來。
當自己確認了自己身在獵者的小木屋之中,蘭婷挪動身子來到床的邊緣。
說是床其實也只是用木頭隨意組裝的簡便木床,畢竟獵人若是在山中過夜考慮到方便性也只需要簡便的休息地點如此而已。
叩、叩。
敲門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男性低聲地問候聲。
「姐,你醒了嗎?」
蘭婷坐在床上久久沒有回應,接著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開門進入小屋的男性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弟弟世源。
世源進了屋,見到坐在床邊的蘭婷。
「姐,既然醒了就應個聲吧」
世源一進門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蘭婷,隨手將手上的東西往桌面上一放,世源便朝蘭停靠了過去。
見世源邊說話邊靠了過來,蘭婷只是面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不發一語地慢慢地等著世源靠近。
微微的偏著頭,面上掛著一絲可人微笑的少女。搭配著窗邊灑入的微光,空氣就像是靜止一般,景色如畫美麗且寧靜,但…….
啪───!
在世源離蘭婷足夠近的距離之後,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賞在了世源清秀的臉上。
打人的怒目而視,被打的瞠目對視。雙方誰都沒有退讓,就只有時間緩緩地流逝。
最後世源轉身打算就此離去,蘭婷見狀更是怒不可歇。
「懦夫!!」
聽到這句話的世源停了下來,回身雙眼直直望入蘭婷雙眸,並說到。
「魯莽!」
蘭婷瞪著世源,良久之後才稍微取回了一些冷靜,而世源大半邊的臉已有些紅了,不用說便是方才蘭婷的傑作。
蘭婷從床邊站起來走向世源,用手輕輕的撫著世源火熱發紅的臉頰。
「對不起……還疼嗎?」
蘭婷輕聲的問著世源,微微抬起頭同時望向世源眼神也放緩了些。
世源不發一語的繼續望著蘭婷的雙眸,此時的蘭婷眼中雖冷靜了些,但世源看的出隱藏在蘭婷眼中的怒火正熊熊的燃燒。
「哀……姐,先吃點東西吧。」
在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後,世源指了指桌上的水果。
示意著蘭婷先把肚子給填飽,接著轉身往門口走去。
經世源一提加上方才的怒氣已有些削減,蘭婷這才想起自昨晚以來到現在自己是一米未進,早已是飢腸轆轆了,無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果實,卻又看到持續走向門口的世源。
「那就一起來吃吧,你還要去哪?」
難道他就這樣生氣了?
想到方才自己實在有些衝動的舉止而覺得不好意思的蘭婷,開口留住了世源。
「啊?………….我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正往門口走去的世源聽了蘭婷的話,雖然停了下來,卻不回頭。
!?
真的生氣了?
「世源……那個…….……方才的事,是我不對,你的臉還疼的話就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傷著你的…….
蘭婷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世源,並將手貼在世源的背後。
貼在世源背後的蘭婷,感受到對方僵硬的背膀,以為世源仍在氣憤中,正想著該說些甚麼來道歉時,世源回話了。
「不,我……我已經沒有在生氣了,我出去一會兒,你先整理一下吧。」
說著世源頭也不回的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不明所以的蘭婷,想了想世源所說的話,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這套衣服是昨夜前往娘親房中時所穿的,本來娘就有說只是稍稍說說話而已不會太久,要自己在就寢前去一趟便罷,於是自己就穿著就寢前的衣裳前去娘親那了。
而這樣的衣裳在昨夜穿梭樹林之時,有許多地方被小樹枝給勾破了個窟窿。本來就是單薄的衣物,再加上了昨夜的一番折騰。身上衣裳早已破爛不堪、衣不蔽體,藏在衣裳下雪白的肌膚此時正若隱若現的展露出來。
頓時,蘭婷的臉刷地燙了起來。
對著門口喊到:「紅!世!源!你給我等著!!」
接著便往行囊的方向撲去。
兩人默默的進食,換好服裝的蘭婷一邊吃著世源帶回的樹果,腦中一邊飛快地想著昨夜的諸多種種……
首先……是誰?
自自己有記憶以來,家中很少與他人來往,至多就只是與山下的村人有最低限度的往來而已,爹娘對待他人也都以禮相待從不多說些甚麼。
這樣的爹娘又怎會惹來殺身滅族之禍?
再者,對方好像對爹十分熟悉,不像是陌生人……嗎?
回憶昨晚,自己與世源趕到之時圍勢已成,兩人只能遠遠的從樹叢間望去。遠遠望去只見爹獨自一人迎擊著兩人的攻勢,令人不解的是為何對方不蜂擁而上?利用人數優勢將其制伏應該是最簡單且最直接的辦法。
若是普通人又或者是一般的軍隊,面對一人竟會想要如此費時費力?
趁其不備先是用人數圍出人牆,卻不下令圍攻?
只有兩人上前挑起戰事,而也不是同時殺入。用的是一遠一近相互輔助的方式,來迫使家父出手。
若不是對家父十分熟悉,了解家父非一般市井小民,更不是普通習武莽夫,領隊者必定只會下令用人數將其壓制才對。
不對……這樣想的話……在出手之前,他們先是把家父跟黃叔給分開了?
家中人丁稀少自己早已再清楚不過了,除了自己及弟弟世源還有爹娘,也就只有比家父小一些的黃叔與他的妻子小燕姨共六人而已。
人數雖少但黃叔跟著家父這麼多年,武學造詣雖不及父卻也不差,比起一般習武之士也好上許多。
兩人若是聯手,縱使有百人之差也必定未能傷其要害取其性命。
所以說……是熟人所為嗎?
若是熟人…...那會是誰?
爹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世,就算問了也只是笑而不答。
家中書卷之多卻沒有家族族譜,亦無從查閱。
往來的人中也未有被爹稱之為友人的人……
蘭婷想到這,再次往自己的嘴裡送入一顆果子,果子汁液在口中蔓延讓蘭婷稍稍回過了神,是酸梅啊……
酸裡帶甜的酸梅在口中散發著香氣卻不會令人覺得澀,也令蘭婷的思緒清晰了些,並繼續想著。
現在想想…...是誰?好像沒有任何頭緒。
蘭婷繼續的想著,既然不知道是誰,那麼再來呢?
再來…….對方帶來的人?
遠遠看去人牆橫豎算一算也就近百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每個人的體格一定十分壯碩。
為什麼這麼說?答案在於那百人所穿戴的裝備。
隨身的兵器與護甲,不用說必定是鐵製的。
遠遠的雖然看不清楚但基本可以看的出來是鐵製的,而鐵製的護甲最少也要四十斤。
再來是兵器及盾牌同時講這兩樣帶在身上且不說兵器,光盾牌也要再加個至少五斤。
全身上下穿戴起來少說要將近五十斤了。
穿上盔甲戴上武器而不能行動的話,不如不穿盔甲只帶武器。更別說還要再多提個盾牌了,而在場百人在如此的情況下,居然如普通人般的行動自如。
更不用說他們訓練有素,在那樣的夜裡如果吵雜不堪必定惹人注目。卻在領頭人未下令的情況下冷靜且迅速的將圍勢完成了,可見其之精明。
等等……惹人注目?
蘭婷想到這突然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抬起了頭來看著坐在前方的世源。
原先在一旁吃著果子的世源察覺到蘭婷的動作也望向了她。
「昨夜這麼大動靜,山下的人為何不為所動?」
昨天夜裡,山中大火,為何不見民人搶山滅火?
若是在村中夜裡失火必定會有人上前查看,但昨夜卻未見任何民人觀望。
想到這蘭婷不經疑惑的看著世源。
世源也了解到蘭婷在吃果子時究竟在想些甚麼,只是他不想打斷她的思緒,只是靜靜地讓她自己想著。
「我有我的答案,但我不想直說出來,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聽了世源的話,蘭婷更加疑惑了。
世源已有答案?他知道是誰?以及為什麼?
蘭婷慢慢地想著,世源也不急著打斷她。
蘭婷回憶起過往在紅花莊的種種,以及現在紅花莊的樣子,本以壓抑的怒火再次自心中熊熊燃燒。
對方究竟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世源!!
他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同樣與自己經歷了這麼樣的事,同為爹娘的骨肉,一起看著自己雙親慘死,他!紅世源!!實在太過冷靜了!
查覺到對坐的人散發出來的氣息,世源反倒沒有甚麼特別的反應,不如說他早就想到可能會這樣了。
於是世源也不停下手中動作,一派悠閒地繼續吃著樹果。
蘭婷見他這樣的反應,也不發作。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了手,說到:
「爹的信給我。」
世源不暇多想的用剩下的那隻手,從行囊裡抽出了紅世方的信準備交給蘭婷。
蘭婷接過了信,就直接將信口撕開準備讀信,但這舉動卻被世源給阻止了。
「我不認為答案在裡面。」
世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既然是爹留下的,那麼其中必定有所交代,或有甚麼線索不是嗎?」
蘭婷不以為意的回著。
「他說過,要有所覺悟才能開啟這信。」
世源的態度十分堅持,但蘭婷仍然聽不進去。
「覺悟?那麼你倒是說說,爹所說的覺悟到底是甚麼?按照昨晚的情況難道不是要我們替爹娘報仇嗎?所以說這所說的覺悟,難道不是有沒有決心復仇的覺悟嗎?」
這麼說著的蘭婷眼露凶光,反手抓著世源的手,指甲都陷了進去。
蘭婷想把世源給拉向自己,然而世源卻不為所動,只是任憑著蘭婷掐著自己的手。
見自己拉不動世源,蘭婷索性自己湊了過去,桌子椅子承受不住兩人突如其來的拉扯應聲倒地。
蘭婷不以為意,用自身的重量狠狠地壓在了世源的身上,將世源壓倒在地。
「紅世源……實在很奇怪、太奇怪了!!」
蘭婷氣憤的質問著世源的怪異之處,持續的說著。
「爹娘雙亡,死於生人之手,子女目睹卻無能為力,罷了。但你!為人子女且為長子,態度之異常,你!有甚麼話說?」
氣憤的蘭婷一邊壓在世源身上,緩緩地將自己的臉蛋湊在世源面前。
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世源的臉上。
望著面無表情的弟弟,蘭婷想著弟弟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
那個不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想要超越的對象,擁有自己所沒有的才能。一直以來乖巧恭順的弟弟,竟然在一夜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僅多次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說出來的話語是如此的冷漠……
他到底明不明白,爹娘已逝,紅家僅剩我倆,紅家傳承必須靠他!
身為紅家傳人的他,難道被嚇傻了?
他若不有所作為,誰替他行動……
世源淡淡地望著眼前的淚人,讓她持續的哭著。
這時候應該要做些甚麼?安慰她?
世源也經歷了整晚的事,自己也是心煩意亂只是不表現出來。
自己……姓藍?
自小稱為父親的紅世方與被稱為母親的他的妻子,突然間就跟自己說都不是我的父母。
在被告知後,我也有很多話想說很多話想問,但現在他們在自己眼前雙亡,而他們的遺孤就只有現在正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女子。
在身上的這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為自己的爹娘哭泣,那麼自己呢?
我是藍家的遺孤嗎?還是紅家的?
骨肉之情?養育之恩?
如紅世方所說,在我出生時藍家已是岌岌可危,現在是否健在?
所以……眼前的這位並不是姊姊?
我們並不是家人?
望著眼前的淚人,突地世源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那個從小與自己爭鋒相對,就算自己的身體與武相悖卻仍排除萬難,用自己的想法找出屬於自己的招式與身法,那個為武癡迷且瘋狂的人,現在在自己的面前卻是如此怯懦……
她到底明不明白,雙親已逝,紅家僅剩她一人,紅家延續必須靠她!
她若不振作,誰替她堅強……
止住了淚水的蘭婷,定定地看著世源-
停下了思考的世源,銳利地盯著蘭婷-
「給我起來!正午決戰!」
「讓我起來!午時決勝!」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7-5-27 21:33 编辑


第九章
夜晚的冷風徐徐的吹著,一名老人默默的坐在涼亭之中。
老人仰望著天上的月,月光照射在老人身上。他的衣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星星點綴在他的衣服上一般。
其實發光的是老人身上的配件,那些配件在月光的照射下各個都透露出此人品味非凡。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老人身邊的那柄寶劍,劍的劍鞘在月光下流淌著湛藍的光芒,劍柄則是一隻雕塑精湛的龍咬著一顆深紅的珠子。
冷風吹過涼亭,吹起了老人的衣袖,老人的左衣袖隨風飄蕩。
歲月在老人身上留下了痕跡,讓老人看起來更是威風凜凜、孤高在上。
老人的身旁跪著一群人,正在等待著老人的指示。
跪著的人數並不是很多,卻占滿了通往這座涼亭兩旁的步道。
老人嘆了口氣,轉身望向下方跪著的眾人,擺了擺手說到。
「何事?」
聽到老人的話語眾人中,走出一人來到老人的身前,接著便再次下跪在老人眼前。
「吾……
「停下!」
老人打斷了此人的話語。
被打斷的人也不再接下去,只是把身子壓得更低了些。
「在此時此刻,多說無益。想說甚麼便說吧。」
老人不以為意,示意著那人說下去。
「大人……真的別無他法了嗎?那可是….那可是您的……您的兄弟阿……
聽了這番話,老人只是再次轉身看向空中,並深深的嘆了口氣。
「是啊……兄弟啊,是兄弟……寡的兄弟在十幾年前曾經存在過!我們一同攜手共創了這美麗山河,我們曾在月下把酒起誓言,未能同生但求共死,一同享盡榮華富貴、一同看盡人間滄桑。但當榮華富貴終於到了我們手中之時,寡的其中一個兄弟卻另有打算,寡的另一個兄弟也悄然離去。而現在我們共有的已瀕臨破滅,在這危急存亡之時寡的兄弟所在何處?」
面對老人的提問,台下眾人無言以對、面面相覷。
於是老人繼續的說著。
「寡……我的身邊已無兄弟、膝下更無子裔。曾經的繁華絢麗已在我跌落山谷時隨那人死去,現我身無一物,你們再跟著我也得不到些甚麼了。若想要我的人頭好回去享榮華富貴便來吧!!但要問問這『龍刻』是否同意了!」
說著老人隻手抽出身邊寶劍。
『龍刻』出鞘,數以萬計的龍從劍身上衝出、在月光流淌之下劍上刻著許多的龍紋,隨著月光走淌就像無數的龍在劍身遊走。
面對著抽出龍刻的老人,台下的眾人非但沒有起身逃竄,而是壓低了身子不敢妄動分毫。
「陛下!爾等願追隨陛下至天涯海角,若有半點虛言、爾等願殞命喪龍刻之下!」
最前方的那人直呼著老人為陛下,但老人只是把龍刻指向了那人說道。
「陛下?現隴國陛下何人也?在你們面前的不過就是個草莽,而你們追隨個草莽何用?去吧!回去你們家中。明日你們仍需上朝覲見當今聖上。未來隴國動盪將至,早早準備吧!」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將龍刻收入鞘中,但就在此時老人旋身揮劍-
鏗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火花,一個身影出現在老人身旁。
老人舉劍一揮,看似只是頂開身旁的人影,但本應對撞一起的劍卻毫無阻力的斬斷了對方的劍。
面對這樣的情形刺客立刻放棄手中的劍,蓄力一躍拉開了距離,在空中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準備著下一波的攻勢。
遭到刺客襲擊的老人卻不以為意的將龍刻收入劍鞘,轉身背對刺客準備離去。
「大人!小……
「休管此事,回去準備吧!隴國現在只有你們了。」
面對老人的遇刺,在老人隔開了刺客後,底下的眾人紛紛上前準備保護老人。
老人阻止了上前的眾人,留下這句話便逕自離去了。
刺客見目標準備離去,心裡盤算著自己並非此人對手。雖然沒有完成任務,但將在場的消息帶回組織,也算是有個交代。
(這次的任務必須先回到組織並從長計議!)
想到這刺客再次潛入了黑暗之中。
月光皎潔,幾片薄雲在天空慢慢地飄著。
一個黑影在樹林中穿梭。
樹與樹之間、叢與叢之間,黑影迅速的穿梭著。
四周的景色飛梭,黑影的身法十分輕盈。看的出來是經過一段不短且刻苦訓練才能練就出來的成果。
黑影心中想著一定要將消息傳回組織,使勁的朝著預先準備的會合地點前進。
那個會合地點是刺客與組織安排,在刺客失敗時必須出現的地點。
一個以刺殺為目的的組織,其分工也非常的細膩。
有負責執行的、負責蒐集情報的、負責接取任務的、負責管理刺客的、防止背叛的……等。
在一次次的任務中,若是任務成功了,刺客便不需要前往該地,只要回到自己的住處便可。會由另一組人確認任務是否確實完成,一旦確認了刺客的成績屆時任務完成的獎勵,亦會直接回報給刺客的家人。刺客只要在自己的住處等待下一個任務指示就可以了。
就算刺殺失敗了,也會有一組人馬隨時待命,確認失敗的刺客得到應該有的懲罰,並視失敗者帶回的消息是否有價值決定懲罰的輕重。
但若刺客未回到自己的住所又未能抵達回報點帶回刺殺失敗的消息,那麼便是最嚴重的後果,到時自己身在組織裡的家人會被如何對待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不論刺殺成功或是失敗,刺客都不可以無故消失。
這麼想的刺客,想要加快自己的腳步。
默默的希望自己所帶回消息能夠降低對自己….不,是對家人的懲罰。
這次的目標實在太過異常了!!
組織配發的武器,在各方面來說甚至比許多國家的兵備還要強韌才是,而這樣規格的兵器對撞,目標的劍竟然毫無阻礙的直接穿過了自己的,好在自己受過組織的嚴格訓練才能勉強脫身-
滴-答-
水滴的聲音?
身手靈巧的刺客在樹林間穿梭依然悄無聲息。以致水滴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附近沒有山川、河流與人家,廣大的樹林與樹叢提供了相當好了掩護,是理想的會合地點。
刺客望向天空,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與月光照耀下那些薄薄的雲片。
(沒有下雨啊?)
疑惑的刺客再次縱身想要向下一個樹幹飛去。
但-刺客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飛越樹幹上方,而是飛往了樹幹的下方。
(嘖……沒想到氣力居然都會算錯!我看我也是老了該退休了吧,下次跟主管談談這件事好了。雖然未來會有些綁手綁腳的,但也算是能夠找到個腳踏實地的活兒!只要把家人從組織裡接出來,大家一起總有辦法的!)
這麼想著的刺客,伸出了手。
蓄力抓住前方的樹幹,順著自己速度,準備盪向下一個樹幹。
喝-哼-
抓、握、盪、放一連串的動作,流利且順暢地完成了。
刺客的嘴角微微揚起,準備著陸在下一個樹幹上。
啪嘰────
不尋常的聲響再次響起,這次聲音的方向非常的明顯,就在刺客身後下方不遠處。
有甚麼東西著地?似乎落在了身後不遠處的樹叢!!
(難道被跟蹤了?)
長期艱苦的訓練,讓刺客能夠在跟蹤目標時,能夠不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身影。這也讓刺客養成了,對於自己是否被跟蹤或被發現的這份感覺,變的十分的敏感。
這一路下來自己都不曾察覺過有人跟蹤自己,若是自己被跟蹤必然會有所察覺才是。
刺客覺得訝異,想要轉過身來確認究竟是不是自己有所失誤,導致被跟蹤了自己卻一無所覺。
就在此時-刺客終於發現到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刺客無法轉過身去!?
刺客緩緩地看向自己的腰…...或曾應該是腰的地方……
……………….………………………………….
一聲淒厲的慘叫,短暫的打破了漆黑樹林中的寧靜,接著便再次陷入沉靜。




本帖最后由 litan666 于 2017-5-30 00:05 编辑


第十章
蘭婷與世源在山間樹林一路奔走,長年在群山環抱中生活的他們倆,在這座山上行走就像在自家院子玩耍一般熟悉。
昨日兩人在深夜的山中奔走之所以沒有迷路,便是因為如此。
深夜遊山不是問題,更何況是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的時候呢?
兩人疾走,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山下的村莊。
來到了村莊的附近,看到的是村民們如往常一般的在做著早晨的農活,以及小村中為數不多的小攤販之間的叫賣。
看著這片光景蘭婷想起小的時候,在一些節慶的慶祝會時,爹與娘便會帶著他們倆一同參加。
當時,他們會扮成是因為做生意,而來到此處的商人家的一家人。
這個村莊蘭婷與世源來的次數雖然很少,卻不是那麼的陌生。
此村尚在……可紅花莊卻……
蘭婷想到這一股念頭突然升起,此時的她就想直接衝進去村中,問問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昨夜山中大火。就算是深夜,但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失火了,卻都沒人來查看究竟也太過奇怪?
全村的人,怎麼都好像沒事一樣的,在過著自己的生活?
「你們說說,村長究竟跟那位大人在談些甚麼呢?」
忙完農活,暫且想歇一歇的農名們,聚集到了樹陰下。
其中一人隨口就開啟了大夥們的話題。
「誰知道呢?先別說那位大人了,昨夜山間大火是怎麼一回事?我夜裡方便的時候看到差點沒嚇死!!」
幾位年輕人在樹蔭下,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討論著昨晚發生的事。
其中一個比較高的那人拿起水壺一邊倒水一邊說著山中大火的情況。
「是啊、是啊!要不是那位大人策著馬跑進村來,要大家不用上山救火,我還想要衝上山去救火吶!!看那火勢這麼大,要是不小心燒到村子了可怎麼辦?」
「是啊!!誰不知道我們阿牛哥力大無窮,挑個十幾二十桶水去滅火,絕對不是問題的!」
「好啊!你小子道是機靈啊!!今天中午加菜啦、加菜!」
被叫做阿牛的人隨手抓起身旁的友人,就是一陣打鬧。
這時其中一個人又開口了,不過這次他特別壓低了聲音問道:
「喂!喂!我想啊,會不會就是那位大人帶的那群人放的火啊?」
聲音雖小,但在打鬧的眾人仍然聽到了。
「你說這甚麼話啊?真是,你倒是說說誰會沒事帶著那麼多人,去甚麼都沒有的山中放火啊?」
「就是、就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座山以前甚麼樣子!當年墨草堂被剷除之後,我聽家裡人說,山中煞氣過重,有請道士來做做法,而請來的道士也說墨草堂的那夥人,因為先前壞事做太多了所以冤魂不散的!!你倒是說說現在那座山上除了廢墟還會有甚麼?」
「不是、不是,你們聽的跟我聽到的不太一樣啊!我是聽說當年墨草堂被滅是有武功高強的俠義之士出手相助的,而事成之後,村長與那俠義之士約法三章讓那位俠義之士的妻小可以在山中不被打擾的生活著!!再說啦,你們有看過村長請來的道士嗎?」
「說那甚麼話?講的好像你親眼看過一樣?我是從我爹那聽來的,你就不是嗎?」
被回話的那人一臉尷尬的說著。
「也是啦也是,我也是從我爹娘那聽來的。不過為什麼同一件事大夥們聽說的好像都不太一樣啊?難道那座山上真有甚麼?」
年紀看起來最小的小夥子也搭話了。
「我聽說的是那座山上住著一條龍,而且當年墨草堂之所以被滅了,就是因為他們做太多壞事,觸怒了山上神龍才被滅的。」
這人一說完,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說這話才是最蠢的吧,哈哈哈哈,甚麼山中神龍?那種騙三歲小孩的事你到現在還信啊?」
「甚!甚麼!?」
被嘲笑的那人面紅耳赤的叫喚著眾人,但眾人仍是笑的停不下來。
聽著村人們的嬉笑,蘭婷有些想出了神。
(對於外人來說,紅花並不存在…爹從未跟自己提過,為何而藏?)
自己從未問過,現在就算想問也來不及了......
在她身旁的世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讓她望向自己。
「先去村長家一趟吧」
蘭婷望向世源,想想世源的提議也對。
雖然村中的人,大多數都只有數面之緣,但村長不同。
村長是從自己有映象開始,每年都會與自己見過數面的老人。
小的時候,他每次來總是帶著甜甜的冰糖葫蘆,給自己與世源各一串。
現在大了雖然沒有這麼常見面了,但仍是每年都會與家父來往。
「也是……就去村長家,走吧」
(或許……村長會有答案?)
兩人沿著村莊的邊緣,繞過無法多藏的空曠田地,一溜煙的穿進了村長家的院子。
偏遠小村的村長的家並不是非常的寬大,所用的擺設也沒有說很繁華。
但比起一般人家也算是較為寬敞的許多了。
才剛要進到屋中,自小受過良好教育的蘭婷想起之前父親說過,若是到訪他人家中,必定要通知屋主。
但現情況特殊,盡量少被人瞧見為妙。
況且除村長相熟之外其他人不見得認識自己。
這麼告訴自己的蘭婷,悄悄的靠近了窗邊,才剛一靠近便立刻察覺到大堂裡,有人在交談的聲音。
在他身旁的世源也同樣感覺到了。
世源與蘭婷兩人默默的看了對方一眼,一邊確認著自己有沒有被發現,一邊靠近了傳出聲音的大堂。
從大堂中隱約可以聽到村長的聲音-
「大人!昨夜山中火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請大人明示」
聽到聲音蘭婷朝著大堂內望去,只見一名老者詢問著坐在面前的青年。
老者是這個村的村長,蘭婷是知道的,但這青年是誰?
在這個位子看不到青年的長相,只能聽到老者與青年談話的聲音。
青年手裡拿著茶杯,喝了口茶。態度隨意的回應著老人的疑問。
「老先生,這茶水不錯啊。」
見眼前的年輕人態度如此傲慢,老人也顯得有些來了脾氣,說話的聲音也稍微大了些。
「大人!!!」
「老先生!前些日子我已說過。此次前來,必定剷除長年騷擾此村不法之徒的。」
老人如此大動肝火,青年卻展現出比老人更大的氣勢壓過了老人。
「不法之徒……嗎?」
氣勢被壓過的老者躊躇著什麼,但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青年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上揚。
「老先生,你我受命於天,循帝王之法。您是長輩,想說甚麼便說吧。晚輩我聽著。」
「大人如此說,小的斗膽便說了。在十幾年前,大人所說的不法之徒是曾經存在過的。但當時已由路過此處的俠義人士將其驅除了。現在山中應已無宵小之輩亦非為蛇鼠之窩才是……」
老者瞇了瞇眼,略有疑惑的回應著。
「路過的俠義之士……嗎?老先生,吾等曾問過身為隴國邊疆一村之長的你!除在此處村人外,可還有其他人?那時老先生也說過的吧!再無其他?」
青年說到這便不再說下去,只是冷冷地看了村長一眼。
村長別開了視線,低著頭想了一想,接著便說:
「是…是…如大人所說。可大人此次突入村,且人數眾多。長年來拖聖上之福在這偏遠小村並無大事,有的也只是些農民瑣事。但昨夜山中大火,又是在與村相鄰的山間,大人走後若村人問起老夫,老夫該當向村人作何解釋?請大人明示,好讓老夫能好好安撫、安撫村民們。」
老人低聲下氣的詢問著眼前的青年,青年的嘴角微微揚起,喝了口茶不急不徐地便說:
「除在此村村人為我隴國之民外,隨意駐足、強佔我等隴國土地的便是宵小之輩。隴國君王恩澤天下、愛民如子,不忍見偏遠之地百姓受宵小所逼,故命我等於昨夜伐之。宵小莽夫頑命抵抗,縱火燒山。我等不忍山下村名受苦故除之。」
「……」
老者聽著沉默不語。
青年見狀,不以為意的繼續喝著手中的茶水。
聽著屋內兩人的談話,蘭婷越聽越確定裡面的青年,應就是昨夜帶領那批部隊襲擊自家的頭頭之一。
在來村莊前已經確認過,拿弓的人帶領的那夥人還在家裡附近,所以在這的便是昨夜拿到了甚麼東西後先走的那人了?
既然要先走,又為何還在這裡?
蘭婷搖了搖頭,清理了下思緒。
不,這人現隻身一人在這。
難道不是絕佳的機會嗎?
那麼……該怎麼做?
蘭婷的一舉一動,世源看在眼裡。
他知道她不會這麼安分。
裡面那人定是昨晚先走的那位,還在這的理由十有八九,是為了等後方拿弓的人及部隊跟上。
為什麼?既要先走又在此耽擱呢?
蘭婷回過頭望向世源,而世源也看向蘭婷,不需要言語兩人的疑惑都顯示在臉上。
這該死的混蛋還在這裡是為什麼?

0
0

請選擇投幣數量

0

全部評論 3

10000
ben8406091 勳爵
超暢快的打鬥XDD
尤其是談判時點出"帶了大批軍隊來,還說饒一命?"那裡的敘述印象很深刻
第六章最後的斷句看來又讓戰局有轉變了?期待下一章~~

8 年前 0 回復

ben8406091 勳爵
覺得這一章的家族關係有點複雜@@
還有看到紅世方的抓握和"先退後進",似乎有點太極的影子?

9 年前 0 回復

ben8406091 勳爵
裡面的武打描寫好深動@@
話說故事有沒有設定是在哪個朝代的背景?還是總之就是"古代"這樣?

9 年前 0 回復

litan666 騎士
TA什么都没留下
0 粉絲
0 關注
1 發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