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文原名:境界線上のホライゾン
原著:川上稔
插画:さとやす(TENKY)
翻译:宝铮、TF、倾凌、九、小柳、镜花水月、狮子、koumon、 霉菌、Munin、761、宝峥、kuma 、梅干、桔梗、kimi、阿单、炉子爷、hhh0578
修图:真是0无聊、、我是谁无名氏
总校对:乌衣巷、社畜、燯麟
组长:只有冰箱
电子书制作:reAct木子制作组
汉化组:众筹吃土教导院
QQ群630368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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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翻译为众筹付费翻译。请喜欢的朋友入群支持翻译持续进行。
冰箱:终于到了第五卷了故事也开始进入转折期了。我们的3校也倒下了一个。说真的总校对真难找。真希望上天多赐给我几个社畜呐~
乌衣巷:存在感稀薄的五上結束了,接下來算是相對重點的五下,大家繼續支持!
社畜:恭喜又肝完一本并即将退居二线的社畜有望成为三校四天王第五人
第四卷下链接:
【众筹吃土教导院】境界线上的地平线 第四卷 下
https://www.lightnovel.cn/thread-907620-1-1.html
(出处: 轻之国度)
更新履历:2018.2.3——开坑+序章
2018.2.12——第一章
2018.2.25——第二章至第六章
2018.3.4——第七章至第十一章
2018.3.17——第十二章至第十六章
2018.3.22——第十七章至第二十六章+后记
第五卷上完成
第五卷上的下载版正在制作中,不过负责在轻国这边发布的社畜要去医院展示生命力了,所以更新时间未知,嘎哈哈
序章
『搬迁场的整理人』
比起说是从头开始
不如说是从头强化
配点(好忙—)
●
清晨的某处。
不是天空。也不是大地。天是广阔无垠的顶棚,地是和天一样大的地板,在其间的空洞里有着沉底的八艘舰船的身影。
左右三舰,中央二舰,由八艘舰船组成的巨大航空都市舰·武藏,就在专用码头·有明的内部迎来了平缓的夏日早晨。
船的上空和周围,运输舰为了搬运一天的货物飞来飞去,进行中介或是舰内运输的运输业者们也是一样。
在他们来来往往的时候,表层部升起了厨房和洗衣店的烟,运输业者们有时会把这些烟当作标塔,迅速地回旋降落到运输的目的地。
在这幅光景中,有几个人在空中来回往复,进行着联络。
一共三人。
其中两人是穿着运动服的匪堕天和金发的坠天。
剩下一人是白青相间的半龙。
三人都在做送货的工作。他们从武藏各舰或是有明的输送区域拿取货物,接着送往位于奥多摩后舰舰尾的教导院。最终的目的地是位于前侧教学楼第三层的,
「——我现在大致能理解学生会室为什么会变成货物仓库了。把业务集中起来的话就有相当多的东西要准备呢」
首先出声的是三人之中黑翼黑发的成濑。她一边骑着羽帚型的机壳帚飞往奥多摩右舷的输送区域,一般对着浮现在脸旁边的十字规矩线*框型魔术阵发出传唤。
【*注:此处原文为“トンボ”,十字规矩线因其形状类似蜻蜓,在日语中被称作“トンボ”,即蜻蜓之意】
「玛戈特,妳那边怎样啊?」
●
成濑把手搭上魔术阵,用笔画出对方的脸。接着画面中的玛戈特就立刻动了起来,
·金丸子:『Jud.,机关部因为上次的侧转和主炮发射啥的又出了问题——』
魔术阵中的景象一转,映出的是奥多摩和武藏野之间相当于“峡谷”的部分。正在这里上升中的玛戈特的机壳帚前端挂着一个篮子,里面插着几束纸捆。
·金丸子:『为什么会有把情报化的图纸硬拷贝*之后保存起来的习惯啊』
【*注:资料经由打印机等手段输出至纸上称为硬拷贝,显示在荧幕上则称为软拷贝】
「把情报用多种形式贮藏起来的话就不容易因意外丢失了,应该是这种原因吧」
成濑如此说道。
「虽说现在主流方法是把情报刻写到贤矿石里面,但贤矿石易受地脉或流体的影响,遇到强烈的爆发会有情报被从内部消去的可能性哦。而纸张就不会这样。当然,纸张会风化又可燃,也并非万全之策就是了」
·乌 基:『正是如此。相对的贤矿石不易风化也不可燃。——所以同时用两者保存情报十分重要,即使旧派也是这样做的。比如罗马的地下图书馆,听说就被表面上当作图书的契约书和事务报告书的纸捆给堆满了』
这么说的是打开旧派表示框传来讯息的半龙。他放平身体在这边的头上轻松随意地飞着。
·乌 基:『那在遥远过去的神代的记录,要是能留存下来的话各种争端都将不复存在吧』
「千年左右以前的记录的话倒是还剩下不少。旧派和圣联倒是再加把劲啊。就是因为没有设立国家在传承或迁移时的记录保存义务,才使得很多记录都流失了。地方性的守密义务什么的,有很多麻烦的东西啊」
所以,
「在英国就被德雷克质疑了弥托姿黛拉的事情,和奥州的泰衡对话的时候也被试探了一番呢」
·金丸子:『确实是这样呢。……之前在诺夫哥罗德地下看到的浮雕也是,黎明的时代啥的,到底是什么东啊啊啊——!!!』
「发生什么了玛戈特!」
·金丸子:『图纸的纸捆被早晨的谷风吹掉了,现在正在急速下降中——。啊,政酱!』
·烟草女:『啊—,图纸的话我捡到了。刚好掉在朱雀停靠的地方,真是幸运呢』
打开的表示框对面,在摇晃的风景中直政出现了。背对着武藏野舰底侧格纳库入口的她为了把东西展示给表示框,让地折朱雀抬起了托着篮子的手。
呼,在成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玛戈特也降到了朱雀的手上。直政“哦”的一声转向了那边,
·烟草女:『下次要不要安上悬架式的长集装箱啊』
·金丸子:『那东西我借来试过一次,因为要把腿分的很开所以痛得不行呢』
·乌 基:『喂,成濑,别突然喷鼻血啊。在远处看来也很显眼啊』
「有、有什么不好!这是个人的自由啊!」
接着,在奥多摩中央为了拿取货物而降落到浅间神社的成濑心想。
……虽说最近一直在为奥州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
Jud.,
「差不多要前往下个舞台了,在那之前得把例行活动都处理掉。——接下来是北条吧?」
·金丸子:『在那之前还有很多问题啊—。包括江户的安土的存在,试着调查一下后我发现了,武藏想要和北条直接进行战斗似乎很困难呢』
「确实有很多问题呢。不过要是正纯的话一定会想出什么办法的吧,毕竟是个战争狂人嘛。——嗯。至少我觉得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
「真想在下场战斗之前,把武藏改的流体供给管理和防御系统构建好啊……」
浅间在神社境内的中央位置进行着舰内流体的调整。
这里因为也是仪式的场地,所以连接着地下的输出系统和中介器等设备。
在其中央,沐浴在清晨空气中的浅间正把表示框合并在一起。里面显示的是舰内全图,以及自动人偶们集齐的各舰输出平面图,还有与地脉的关系图等图表。
这时的花见同样十分忙碌。自己检查着概况的时候,花见也在检查大量的细枝末节之事,根据必要程度将其分配给自己或是合适的地方。因为浅间神社保护着各个值班室和对其施以援手的武藏热田神社,他们有时也会上报突发的事件。
大多报告都是关于地脉或流体的紊乱所引起的怪异,不过也有些报告是关于值班室和热田已经解决的事件。当然,这些报告也在花见的管辖下,传达给了风纪委员,不过,
『这个这个——』
『诶?啊,多谢了花见。这个是关于昨晚,试图偷运色情游戏的托利君等人和商人们引发的枪战的报告呢。嗯,还有半木箱的游戏没有找到么』
虽然值班室那边,“对总长的审讯还请务必由浅间神社代表您亲自执行啊—!”,这样恳请着,但比起费那种功夫还是让大椿系的检知使直接去找会更快解决问题吧。
……又是托利君干的好事……。
昨晚向武藏那边申请他的管理情报的阅览权限时,许可一下子就来了。已经“一如既往”到连自动人偶们都懒得认真确认了。所以在确认他昨晚的移动线路和偷运时使用的术式,清楚受其影响的“型”在武藏哪个位置以后,拜托花见去追踪就好。
『拍手—』
一如既往的事了。
……惹麻烦的本人在这个时段,大概是会打算去青雷亭的吧—……。
●
多摩表层,面包屋兼小吃店的青雷亭正在准备开店。
因为地处商店街,道路上来往着运送食材货物的板车和劳工与犬鬼。
这是个忙碌的时段。
有时魔女们会从空中降落下来交货,屋顶上的人流也多到了需要值班室进行交通指挥的程度,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也要花费在迎接光临的顾客的准备上。,
但是,突然就有什么东西从青雷亭里滚了出来。
「咕哇呀——!」
是女装。
穿着女装的笨蛋在被打飞到街上滚了五圈以后,就立刻重振旗鼓再次冲向青雷亭里面。
在那之前店门关上了,笨蛋狠狠地撞了上去。
接着就那么沿着门板缓缓滑下,在门玻璃的另一侧,银发的自动人偶把脸凑了过来。
「到底有什么事呢托利大人。『因为偷运色情游戏而被人追捕所以让我躲躲拜托了』什么的」
「就,就和字面意思一样哦赫莱森!家门口有着热田系的家伙们一边挥舞发光铁棒一边轮唱禊祓系色情歌曲,再怎么说也不想靠近啊!浅间那边也因为之前藏过早就被蹲了埋伏也去不了!所以——」
「Jud.,本店乃是面包屋兼小吃店,接在『拜托了』前面的东西应该是商品名吧?也就是把叫做『因为偷运色情游戏而被人追捕所以让我躲躲』的商品交给您,这么回事,要一个还是两个呢」
「诶诶嗯,就我一人份吧!」
自动人偶无视了托利。然后她重新锁好门锁并打开了表示框。
「总之喜美大人——,还在晨练么。就联络浅间大人和弥托姿黛拉大人好了」
「啊,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在她们站到法庭的证人席上之前得先串通好说法啊!」
「在那之前先要把您抓起来带走。虽然总是劳烦那二位很让人过意不去,嘛总的来说这也都是在延续一直以来的发展呢」
赫莱森说道。
「在那两位到来之前就拜托您把外面打扫一下了。黑藻兽大人也在外面呢」
『NV装?NV装?』
「嗯—,没错哦—!长着小鸡鸡的—。想看吗—?想看的吧—?」
在重力制御下飞出的桶和水瓢猛地撞上了笨蛋。
被撞倒在地的笨蛋又对青雷亭的入口处说了些什么,不久后抬膝站了起来。完成这一流程的笨蛋接着就开始在店门口做些洒水之类的事情了,包括指挥交通的值班室的人们,大家在目睹了这一场景之后,
「……好—嘞,那里的货物从这边走!靠右!」
像这样子,又回到了各自原来的业务中去。
●
浅间听着花见的话语。
『赫莱森希望妳去青雷亭一趟。NV装?』
浅间连这话的深层意义都掌握了个七七八八,但她现在打算把这事放到后面解决。
……托利君,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值班室的认领手续啥的,都会变成自己的差事。
因为最近还被赫莱森拜托了包括神道契约在内的各种事情,他和他姐姐还有她真是让自己的爱照顾人技能大显身手了。
真困扰呢,这么想着的同时,又莫名有些高兴的自己说来也是挺麻烦的。所以,
「嗯嗯」
浅间展开了赫莱森的契约关系,也算是为了转换一下浮躁起来的心情。她检查起各个部分的设定,并进行最适化的改正。特别是他那边的供给术式,浅间想要把线路常时保持在最佳的状态。虽然自动化程度已经很高了,但还没有到能把性能维持在峰值线的地步。
……嘛,要是为了像昨晚那样偷运的状况而使用最大输出就——。
虽说不会用的吧,像这样,嘴边的苦笑也代表着对他的信任。
『发现了哟—』
看向花见显示出的表示框,好像有成捆色情游戏被分解后沉在村山自然公园的某个水池里了。
·浅 间:『弥托?弥托的领地里沉着色情游戏哦』
·银 狼:『诶?啊,Jud.,就在刚才,大量的色情游戏从池底涌了出来,领民们嚷嚷着“宝山啊”啥的引发了骚乱所以我正要去取缔呢』
花见找出了相关的申请和报告的表示框。总之就先给出优先辅助许可吧,
「那么」
因为还有烧毁的流程所以把托利君叫来感受一下也不错呢—,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头顶降下了一个影子,回头看去,
「啊,成濑」
「Jud.,浅间妳有在做对空管理术式的吧?我希望能连龙属一并应对所以之后想详细问问,不过现在嘛,是来取货物的。是要送去学生会室吧?」
「是要送到教务员室的货物。为了这周的诊察而准备的必要的咒符」
「啊啊,那个很突然的诊察啊。是正纯的指示吧。确实为了接下来的作战有其必要就是了」
一边骑着机壳帚滑翔,一边微调自己副翼朝向的她忽然露出了笑容,
「啊啦?成实,妳是在这里打工吗?」
正殿横侧,身穿巫女服,换上工作用义手的伊达·成实正在那里运送成捆的扫帚。
●
成实看向运动服打扮的魔女。
玛伽·成濑。三年梅组成员的名字自己都记得。
这位白魔女是个不会多说与正事无关的废话的,交谈起来互相都会很愉快的人。印象中的她是这样的。
所以成实回应了,魔女找自己有什么事呢,像这样,
「——魔女是对武人的打工有了兴趣吗」
「现在是巫女吧?
「伪装而已」
「伪装在哪里啊?」
Jud.,成实点头应道,她用空着的手,指了一下耳型的情报收集传感器和尾部镇流器。
「我想是在这附近吧」
「没想到妳真的会回答啊」
「我没有回答时说谎的爱好哦。画家的画又是怎样呢」
「那我就为妳画一张好了。交给乌尔基亚加就行吧?」
「好啊。顺便再帮我带一句“发现了不错的洗发水所以回去时陪我一下”」
啊,这样发出声音的是浅间神社代表。她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我们这儿的洗发水很搭妳的头发吗?武藏里工业油之类的气味很重,但它可以除掉那些气味」
「椿型的我还是第一次用,不过真是好东西呢。油的气味确实很让人困扰啊」
这么说着的自己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对此心知肚明的成实接下来把视线转向了白魔女。
「说回刚才的话题。如果妳要画我,能不用那些古怪的夸张表现,就把“原原本本”的我给画出来吗?」
「怎么?就那么喜欢那家伙吗?“喜欢”在哪里啊?」
Jud.,成实点头回应,她用空着的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和胸口。
「我想是在我的这附近吧」
「没想到妳真的会回答啊」
●
·浅 间:『好厉害!好厉害啊是重要台词啊!!』
·直 政:『话说这两人不是敌对关系么』
·金丸子:『嗯?瞧这样子我觉得伽酱她相当开心哟』
·东 :『诶?这、这样吗?』
●
成实出了一口气。
她任由成濑素描,抬头仰望被刮过的风切成一段段的天空。不过,看到的却是有明的顶棚。
……不过即使如此,真的是远比米泽城宽阔的多。
虽说最近伊达的船来这里停泊过几次,但并没有收到传话或是物品。
没办法。自己是出逃之身。这大概也是政宗体恤自己的方法吧。
「说起来,伊达的副会长好像还特意发出了成实同学的搜查请求呢。虽说在特征那栏写着“马上就会冷静地发怒”啥的。要通过神道网络回复他些什么吗?」
没办法。自己是出逃之身。这大概也是片仓体恤自己的方法吧。
……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和父母说一声就那么出逃了呢……。
在小学部做着教员的父母,突然接到通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武藏这边倒是也有小学部,
「啊,正纯,怎么了突然就发来通神。——呃,做着早晨干布摩擦的托利君在小学部校区出现了,还摩擦着自己股间发出奇怪的声音?冷静一下正纯,根据武藏的法律这种程度是判不了无期徒刑的啦。呃,我觉得拜托加纳同学就好了吧」
还真是出了些过分的事情啊,成实深刻地理解了这一点。话说,听着刚才那段这位浅间神社代表的通神,总有种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有好几人存在的错觉。
「是很有余裕吗?」
「不过是像个艺人而已吧,大概。啊,稍稍转下身体」
成实就如成濑所说的转了下身体。接着白魔女又发问了。
「出逃的时候拿到了资金的吧?有什么打工的必要吗?」
「手里有钱和工作赚钱可并非同义。妳才是,有在工作中画画的闲工夫吗」
「我会靠这个赚一笔所以不要紧的」
接着,
「不过嘛,妳啊,能在这里工作可相当不错哦」
「这样吗?」
「Jud.,来到武藏的外地人大多都干着和运输相关的工作。劳工是需求最大的工作嘛,而且在工作关系上,因为各国的人都从事着,同乡的家伙也很多呢。不过——」
不过,
「要是出现妳这样的存在,也难保不会引发什么骚动呢。毕竟也有家伙是多亏了妳才来不了这里的啊」
「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浅间神社代表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武藏之内,无论何处都有神明守望着。虽然我们从神那里获得了加护,但神明自身基本上不会干涉人的生活。如果,变成了那样的话——」
想表达的意思已经明白了。伊达,或者说奥州也信奉着神道。所以,
「就是在氏子*遭受了最严重损失的情况。也就是说,——当神判断氏子陷入了被问罪的情况时,会以通知或附加防护等手段介入」【*注:氏子:祭祀同一氏族神地区的居民】
正是如此,浅间神社代表深深地点头了。
「神道会承认一切,这对大家都适用。嘛,神道内部的神明不同是会带来些麻烦,不过大多数神之间都有联系所以也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我是安全的,这么回事吗?」
「就是这回事吧。要说妳哪里有危险的话——」
浅间神社代表说道。
「那就是在武藏之外。在现在的世间,会变成那么回事」
●
浅间这种直感一样的东西很是敏锐呢,成濑心想。
现在的发言的基础,是把成实定义了成己方的伙伴。
在浅间神社管理下的居民皆是氏子,因为契约如此,作为神社代表的浅间这样发言也是理所当然的。
剩下的问题就只看成实自己如何意识了,不过这边也是,
「是呢」
成实把手中捆成一束的竹扫帚重新担好,如此说道。
「既然在出逃中得到了住宿之所,我自然会回以相应的报答」
这样啊,嘴上这么回应的成濑内心却被惊得想要身体后仰。
……那个笨蛋半龙,到底对这女人做了多夸张的事情啊。
不过,她要是加入了己方阵营,肯定会变成可靠的战力。
「感觉不错。……今早正纯说要在学生会室开作战会议,把这情况告诉她会比较好吧。能谈论的话题就更多了」
「请您随意,这种意见会不会显得我自我意识过剩呢」
「妳是原副长吧?我这第四特务程度的就不用多在意了」
「但在武藏,我可是新人哟」
「那,就让我说一声“多谢”吧」
成濑完成了画作,接着毫不犹豫地将其发送给了乌尔基亚加。
●
奈特现在,正在奥多摩舰首侧的货物管理所的窗口置办特别邮件的手续。
因为机关部的文件很多,像这种文件程度的东西就直接在窗口和空中处理了,说来这也是魔女的一大优势。
不过,在和所属于管理局的产业委员会的学生进行交接的时候,奈特目击了某起事件。
「哦?」
有什么东西坠落到左舷侧的运输区域,狠狠地撞上了箭楼。
伴随着几道木箱碎裂的声音,左舷侧卷起了大量烟尘,而刚刚飞过来的是,
·贫从士:『呜哇真是吓坏我了!第二特务!你干嘛突然冲过来啊!我这还在晨跑呢你是想怎样啊!』
·义 :『咦?那个,从士阁下,这对你们来说不是普通的事情吗?当作奇怪的状况也没问题吗?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惊讶吗?』
·贫从士:『诶?啊,Jud.,虽然不是常有的事情,但第二特务身子很结实所以不用在意也行。比起那个,啊,大家快来这边—,汪汪叫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快来这边—』
·义 :『为什么狗狗们会乖乖听话啊……,人望吗?还是别的什么?』
阿义还只是个武藏初心者呢,奈特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这样想着。
然后她闭上一只眼睛瞄向了坠落现场。
·金丸子:『所以乌基你在做些什么?训练的一环?』
·乌 基:『不,看到成濑的画后不由得在飞行中走了神而已』
·女性众:『呜哇……』
这到底是夸张了点,奈特心想。不过,现在还在工作中。
「啊,签字像这样没问题吗?这次外面的货物好像相当多,之后大概还会回来就是了」
Jud.,看到窗户对面的女学生的笑容,奈特点头后就从窗口离开了。她将自动巡航指令输入在机壳帚上展开的魔术阵,为了不出事故,总之先把路线发给管理局好了。虽说这对无固定路线的运输业者来讲毫无意义,但这路线也避开了他们使用的基本高度。然后,
「不过乌基,看到这忠实于本能的反应,伽酱估计会有些开心的吧」
·乌 基:『在这无害的事情上违背本能又有什么意义』
·● 画:『某位讨到了老婆还戒不了色情游戏的忍者真的是没法比呢』
·十ZO:『最近没在玩的!鄙人没在玩的是也!』
·伤 者:『虽然不是很懂,但最近已经看不到点藏大人露出小鸡鸡的模样了。果然和大家商量是正确的』
·未熟者:『只看字面的话我们感觉就像是被去势了呢』
·礼赞者:『不过,点藏君,封印了色情游戏的你现在要用什么施法啊』
·Bell :『诶?用,什么?』
·浅 间:『先说好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回答的哦—。不会搭理的哦—』
·约全员:『同上哟!!』
最近的通神记录刷新得飞快,想跟上可真是不容易。
要不是浅间级别的猛士,想影响话题简直困难。
……到了三年级,大家都Level Up了呢。
就在脑子里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
「咦?」
『怎么了玛戈特』
「啊,嗯,发现了阿余*,旁边的是——」
【*注:指东(人名),那位原皇族少年】
真罕见呢,内心这样嘀咕着,奈特开口说道。
「米莉安。外出倒是偶尔会有,但来到这种地方还真是罕见」
●
奈特在奥多摩的甲板上认出了那两道身影。
沐浴在浮在空中的表示框所发出的淡淡光芒之中的,披着毛巾的轮椅少女,以及正在甲板边上的摊位买小吃的东。
虽然摊位的摊主推辞着不想收东的钱,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东的强硬态度,作为替代赠送了一些点心给东身旁的半透明少女。
变成了相当可靠的人啊,奈特这样考虑着东的事情。
最近好像还靠着教导院的关系从参水那里接到了打工的样子。不管怎么说,
……已经进入一家三口模式了呢。
「伽酱,同人志的NETA出现了」
『诶?哪里哪里?』
奥多摩舰首甲板哦,奈特把位置标记在舰上地图上发送给了成濑。
『出门转换心情,是这样散步的氛围呢。……东也考虑了很多啊。毕竟作为原皇族待在与世界霸权息息相关的武藏。——按我的构想情节差不多能出现三种模式的展开』
「不愧是伽酱」
『那是自然。因为还在工作,就用观测术式录下来吧』
Jud.,这么说着的成濑一边看向两人,一边骑着自动巡航的机壳帚飞走了。在魔术阵的列表上确认下批货物的同时,
「下份是从英国来的吗。三国会议结束以后,欧洲那边的货物就又开始运过来了,虽然是好事但可真忙啊」
●
「忙碌可是好事哟?妳说是吧,浅间」
是呢,苦笑一声的浅间目送着已经稍稍上浮起来了的成濑。
对她离去的背影稍稍挥了挥手,浅间心想。
……经过诺夫哥罗德的战斗,武藏已经与极东全体联系起来了。
虽然还做不到在关东和极东全体之间进行直接贸易,但已经如同以往的三河那样,备好了中间、间接贸易的途径,与各国间的断绝状态也基本解除了。
作为浅间神社的代表来讲,能和欧洲与上越露西亚保持联络尤为关键。这其中也有撤离上越露西亚的柴田军的一份功劳。
「因为上越露西亚的神道网络在运营上失去了柴田军的资源呢」
从上越露西亚那边发来了关于“撤退了的柴田军做了些什么”的情报,除了学生会以外自己这边也收到了。有关通神和流体的事情是神社的本行。根据资料追溯柴田军的行动以后发现,
……从当地情报来看,他们进行了大量的地脉间运输。
是因为柴田军也做了圣谱显装的地脉输入之类的实验吧。用钱说话的他们得到了更多的神道网络的线路分配。因为网络的基础是地脉,应该是做好了衰减的觉悟用其运送了流体燃料或是以流体为基础的武装。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们把流体炮的炮弹等,被当作燃料对待的武装,转换成贤水式灌入了地脉,再把它们在需要的地方抽出,这么一回事。
把地脉当作仓库并非什么特殊的技术。赫莱森和訚所持的二律空间与位相空间也是相同的原理。根据输出和条件连物理系的运输也做得到吧
特殊的是消耗巨量资金占有地脉,让其就像是变“粗”了一样把地脉仓库联系起来这件事。
各个据点恐怕是共同使用着巨大的地脉仓库。
这对进行着线路管理的神道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对管理者来说,大规模的占有行为只会让用户们产生不便。要想那么做的话,就必须以IZUMO为中心对地脉网络进行大规模重建吧。
「……不过要把整个据点的干线都买齐,想来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能做到这种事的,也就只有现在的P.A.Oda了吧。
现状下,盘踞在极东中央的大国。
总据点恐怕是信长所在的琵琶湖安土。
在那里流入地脉仓库的武装,可以在各地共同使用。当然,基本上只限燃料和流体炮弹等物,但像是圣谱显装和高位的神格武装,包括王赐剑一型之类也是,这些武装是即使保管在地脉仓库中也不会分解的本质上相当于流体的物品。所以,
……以后在对来到武藏的人们进行入国检疫的时候,也必须调查一下和地脉的接续关系才行。
还有必要对这种调查进行宣传,让别有居心的人不敢过来。
要做的事很多。但是,
「嗯」
这样的援助正是巫女的工作。也是浅间神社的职责。
还要好好地照顾托利君和赫莱森呢,不认真一点的话,就在这样意识着的浅间竖起眉毛点了点头的时候。
正面的台阶走上来了几个人影。
「……咦?玛丽……,是在打工可以理解,喜美、二代、立花夫妇,还有正纯和弥托怎么也来了,有什么事?」
●
浅间一边在手上进行着舰内的流体供给调整一边向几人发问。
「特别是喜美,我们这里的泉水因为之前的侧转稍微出现了些问题。虽然之后阿政*会过来修理,但在那之前就只能去我家洗哦?没问题吗?」【*注:指直政】
「呵呵,请不要觉得别人来妳这里就是为了洗澡好吗。我也就三天来五回的程度哦?」
此话一出,浅间细细思索起这个频率。然后,
「啊,我不在的时候妳也过来洗了吧!?爸爸你怎么搞的!」
·浅间父:『有什么不好的嘛!!』
感觉这话有点理直气壮,此事就姑且交给大代表判断了。
见到这幅场景,笨蛋的姐姐用手掩着嘴笑了起来。
「还是一如既往呢,妳的父亲」
然后她在登上台阶的位置看向跟在身后的二代等人,
「呵呵,好啊,想让我教你们是吧?那就教你们好了。我和女武士还有那边的西国夫妇要稍稍训练一下。因为是关于保持平衡的课题所以想找个砾石地面的场所,不过酒井校长那边说是已经被上回的战斗搞得一片狼藉了」
「于是就来了我们这里啊……。嗯,那正纯和弥托呢?」
「稍等一下」
出声插话的是訚。她歪起头瞄了喜美一眼,
「真的可以吗?在武藏神道代表的境内练习」
「啊,不要紧的。——喜美可是大椿系的限定上位呢。能在民间达到这种位阶,需要场地的时候不为其准备的话大椿的神明们会发怒的。喜美妳那边也是,包括术式在内这之后会好好干活的吧?」
「Jud.,母亲一直在啰嗦,要我教教那些初学者和跟着感觉走的家伙们使用转机编*的基础。要用的场地记得待会帮我弄平整些哦」【*注:舞台术式,是喜美的“舞”的基础】
「那样的话就让我来做吧」
成实的声音从正殿和正房之间传来了
「神道代表,能让我稍微观摩一下她们的训练吗」
「手里的工作已经办好了吗?」
「Jud.,也就是说可以么」
嘴上这样说着,成实从正殿的里侧走了出来。
看到她脚下的步伐,訚发出了“哦”的一声,至于其中意义自己并不清楚。不过,根据宗茂也微微颔首的这个动作来看,果然是在赞叹原伊达家副长的实力么。
那回见了哦,然后喜美就带着众人前往境内的右舷侧了。
被留下的是正纯和弥托姿黛拉,还有玛丽。
不过,玛丽向着这边行了一礼,
「那个,之前借的关于极东神道神话的书,直到产神的部分都已经读完了。能再借给我之后的部分吗?还有就是打工这边的换装问题——」
「啊,好的,从资料室到正房这段妳可以自由出入没问题的哟。玛丽能过来,我们这儿的神明大人们也很高兴,连效验都变好了呢」
嘛,露出微笑的玛丽为了换装走向了正房。于是自己就向着剩下的两人,
「发生什么了?正纯和弥托一起过来这里」
「啊啊,之后本来打算到学生会室进行今后的作战会议和活动的准备来着,不过嘛」
说着,穿着运动服的正纯耸了耸肩。
「月轮也长大了些,所以想接下来给它买些点心吃。结果过来之后却发现下面的小卖店还没有开门啊。正想着该怎么打发时间的时候,弥托姿黛拉她们就出现了,于是就跟着上来看看情况了」
「如果不为了打发时间过来我们这里,可是还会给妳上茶的哦?」
「那下次就那么做吧。啊,弥托姿黛拉是——」
Jud.,身穿运动服的银狼点了点头。她把头发稍稍梳起微笑着说道。
「我是来接妳的」
「接我?」
「Jud.,在我回收完从公园池里涌出的色情游戏之后,“多摩”发来了总长正在青雷亭的联络。赫莱森好像也正在那边做服务员,所以妳不过去吗?姑且在刚才问过会不会添麻烦了,说是不用那么见外」
原—来—如—此—,浅间考虑着,然后,
「嗯,那个,这里是奥多摩的说。要去多摩的青雷亭的话,弥托妳自己不绕远路直接过去不就好了吗」
「不、不,那个,一个人去,有点」
说着说着,弥托姿黛拉的脸就红了起来。
就在浅间对这脸色“怎么回事啊”地感到疑惑的瞬间。走在右舷侧的喜美回过头来,朝着这边传来了低语。
「啊啦啊啦,浅间妳要是和弥托姿黛拉不一样的话才不对劲呢」
诶?浅间感到一头雾水。
……我和弥托一样?
身高,不对。头发,不对。皮肤,不对。臀部,不对。胸部,不对。奶子,不对。乳房,不对。
……到底是那里一样啊……。
「智!智!你刚才沉思的后半段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我的胸看啊!?」
「啊,不不,喜美她说,我和弥托有什么地方一样——」
弥托姿黛拉的肩膀抖了一下,她嘴里嘀咕道。
「——诺夫哥罗德」
●
诶?
看向在视线前方满脸通红地低着头的狼,浅间开始琢磨起诺夫哥罗德这个地名。
……都发生了些什么来着。
从最初开始,按顺序回忆。
到达前武藏侧转着用主炮轰了一下下。
在那之后自己一直从事着与战斗无关的和平的工作。
呃,虽说自己因为敌人的武神吵得烦人跑去将其击坠了,嘛,也算在和平的范围里好了。
「然后就是为了援助和辅佐托利君与弥托等人,前往了诺夫哥罗德……」
到了地下,看了浮雕,也见识了显现了一下下的二境门,还目睹了奥伦治公威廉就那么全裸着变得去向不明的过程。
接着撤离之后就是武藏主炮的发射了,到此为止说到自己和弥托做的一样的事情,
……没有啊?
不对,有的。但那并非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嘴上说笑一样,却又确认了各自立场的一段谈话罢了。而喜美还对其调侃了几句。至于内容,
「等、等一下,那个」
那段记忆开始在浅间的脑海深处不断上浮。不过,
……呀。
想起来了。
就是这样。赫莱森说了,想和大家在一起。
然后自己也回应了她。那就一起前行吧,这样回应了。
所以喜美这样调侃道。她把赫莱森的宣言说成大奥*宣言,还把自己的回应说成,
【*注:大奥:江户城内将军夫人的府邸,亦代指将军的正妻。赫莱森正宫宣言(笑)】
「咿呀——!!」
●
啊啦?换好衣服来到神社境内的玛丽把脑袋一歪发出了疑问。
「那个,浅间大人哪里去了?」
「诶?啊,那个,智的话……」
面对小脸通红浑身喜气洋溢说话支支吾吾的弥托姿黛拉,穿着运动服在砾石地上做着前后劈叉的喜美回过头来。
她一边用手扶正在身边做着同样动作的,立花夫妻和二代里失去平衡向一侧倒下的二代的身体,一边说道,
「——嗯。浅间的话,满嘴邪念地冲去禊祓*了哦」
【*注:此处指日本神道中驱除不净之物的仪式】
「禊祓?」
「Jud.不过我想大概立刻就会出来了。——毕竟,泉水还用不了呢」
「咕哇——!!」
随着愤愤不平的叫喊,从正殿里侧的泉水那边传来了某人光着脚跑在走廊上的脚步声。
被回过头的视线扫中了一瞬的,是披着浴衣的黑发少女。
她迅速地打开了正房的门,之后就听见了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而这时的玛丽也果不其然地,
「浅间大人,好像遇到了相当不错的事情呢」
将手搭上脸颊,感觉到了在自己嘴角绽开的微笑。
同时在她头上,流体的花朵也盛开了。是被对方的喜悦所感染,自己也变得开心起来了吧。几朵由流体构成的水莲开放在周围,带在身上的Ex·calibur的右剑也像是扬起脸般把柄头变换角度左右摇摆起来。
呵呵,玛丽这么笑了一声,随后从正房那边就传来了浅间的声音。
「好凉啊——!心、心头灭却!!」
「那不是佛道么,而且说的是待在火中的情况吧?」
「呵呵,那就对了浅间,一直都在用泉水的妳,是不是都把真正的洒水净身给忘了啊?」
弥托姿黛拉和喜美也是,语调不同但身上都缠着喜悦之色的流体。
不过,正纯却歪起了脑袋。
她眉头一皱,
「总而言之,那什么,早饭要不要去青雷亭吃啊。浅间要想洒水净身的话,就去那边等她好了。这里交给葵姐和玛丽就行了吧?今天有很多很多要忙的事呢」
「说的也是呢。毕竟……」
弥托姿黛拉随意地两臂一搭,看向了视野之外的西边的天空。
「根据之前六护式法兰西传来的情报,——毛利领土终于遭到了羽柴的入侵。就在今天上午中段发生了冲突」
「正是如此。这边也产生了连锁反应,江户的安土城似乎要代替鸟取城前往毛利那边了。所以得让浅间确认一下,我们也必须赶紧考虑应对的行动才行啊」
就在这时,成实突然回头看向了正纯。
「既然是在暑假前,活动类的准备也会忙碌起来呢。……当下的目的是?」
啊啊,正纯回答了。
「北条」
●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而正纯则继续说道。
「说到关东在信长死后的关键,那就是北条。关东的大动作的开端基本都是发自北条,而且还会与松平有两次战斗。所以,可以的话,就让北条引领信长死后的发展,以此来给羽柴施加压力。不过,暑假中教导院之间的主动行为大多受到禁止,所以到那为止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啊……」
但是,
「像是北条那样的中坚国或者小国里面,从此以后不复存在的国家也很多。面对身为胜者的松平,大概会以相当坚决的意志发起挑战吧。就像前几天的真田那样」
「没想到会事先就惹来败者的仇恨呢……」
「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要推开这重压,证明自己。……他们的意志也好,羁绊也好,描绘出的未来和理想也好,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正面接下来啊。不过——」
「不过?」
「让北条灭亡的“小田原城征讨”,根据圣谱记录是由羽柴主导的,松平只是协助的一方。本来,在那之前,作为一道部署被派过来管理关东的P.A.Oda的泷川,就曾被北条用战斗给赶走过。现在的北条就像是被摆在泷川的监视下一样,所以,这附近的处理该怎么办才好,还有这样的问题啊」
不过,能确定的是必须要越过他们的障碍。
所以在这种时候,笨蛋肯定会说出这样的话吧,一边这么想着,正纯一边组织起语言。
「做得到的话,就创造一个能以某种形式实现他们的理想的国家,我们今后也会为此战斗下去。从今往后的战斗,大概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但那都是这一信念的证明」
「呵呵,今天好像确实会很忙呢」
「Jud.,拜托了大家。活动会让教导院也热闹起来吧,但这都是因为——」
正纯将早晨的空气,深深地吸入肺中。
「再起的我们,已经找到了将要前行的道路啊」
前来迎接的——。
第一章
日荫处的修行者们
来来去去
有来有回的
只有挑夫而已
配点:(舞蹈风)
●
清晨的天空底下、有一个黑色的物体。
那是影子。
足以令周围显得暗淡的荫影,坐落在布满绿色的森林深处之下。
但是,在森林中有着一个没有沉浸在树荫之下的地方。那便是森林的斜上方的广场。
在那清晨的森林里面、广场的中央、耸立着一座人工建筑物。
那黑色茅草铺成人字形房顶型状的建筑物,是座神社。
神社的入口处的门上、有“山家神社”的字样以及真田教导院,六文钱形状的校徽装饰着。
但是,那两个东西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很破旧了,校徽的六文钱的形状有一半都已经是被苔藓给覆盖了。
门保持敞开着,神社内就连稻草绳*都很破旧了。(*注:原文注连绳,指得是日本神社常见的一种,用以区隔圣俗两界用的麻、草绳。)
「咚」地,有声音响了起来。
神社右边、院落里面、有一个屋顶和地板,都是重新修建过的舞台。
那是神社舞台。
在木制的地板上、有一位正扭转着身体的女性,双脚水平张开。
红色的运动服、背后的刺绣写着“真田十勇士海野·六郎”。
她、动了。
身体向前弯曲、仅用左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拇指,三根手指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吼」
那位女性以手和肩膀为起点,将原本向前弯曲的身体慢慢拉直。
倒立。
海野的动作没有一丝急促。好像在锻炼着某个部位一样、把身体倒立了过来。
但是正当要在把脚朝背部弯曲,准备令脚底踏到自己的后脑勺,做出了像拱桥一样的动作时。
从远处、传来了刺耳的声响。
那是枪声,听到声音后的少女想到,
「是笕吗......。根津的话不是这种声音呢......那么!」
她的双脚像鞭子一样灵活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利用反动力,将手按着地面、扭转着身体、
「翻两圈,呦。」
在右脚趾先着地后、挺直身体。
身体没有丝毫的摇晃,少女的双手向左右伸直,大大地转动之后放了下来。
少女“呼”得舒了一口气、捡起了放在地板上的毛巾,紧接着,像T字一样伸值了腰。
握着白色的毛巾、拉了过来。然后。
「啊」
但是,毛巾有点拉不过来。毛巾太重了,比它原本的布料还要重。然后少女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毛巾就像是被挂了秤陀一样下垂,然后伸长。最终整条来到她手边。
海野调整一下自己的身体、深呼吸。擦了擦汗,目光望向神社。
在日光的照耀的神社。少女把目光对着那屋檐之下。
「稍微安排人修缮一下吧,大少爷他们是那副样子,二少爷和老师又不可能来做......真是的,负责修理的人居然头一个去了,是要我们怎么打算?」
这样说着的的海野不禁叹了一口气。目光转移到老朽的稻草绳和,总是显得打湿色泽的木板上。
「反正、既然武藏回来了、羽柴也为了进攻毛利让安土城从江户出发了、应该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吧。也只能趁现在了吗。好好打理这里也是——作为这里巫女的工作呢。」
●
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呢?海野的手一边抚摸着神社舞台柱子,一边看着四周。
「没想到,原本乡下的不良少女,居然会在其他地方的土地上当上了巫女大人呢。」
原本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在流浪的日子快要结束之时,来到了真田。在和前代他们一起修行时得知:真田的主社,山家神社并没有巫女。
从古至今,巫女的职责就是聆听神的旨意,取悦神。
海野专研的歌舞伎舞,原本就是从神乐舞的基础发展而来的,就这样,海野被半推半就的情况下登上了神社舞台跳舞的时候,她当时脑海里想的是。
……这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发生。
她有巫女技能的许可证。那个时候还是中位。这个位阶的她的舞蹈,应该是足够另神明回答的程度才对。
但是,不管自己怎样跳也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神社的传承神术也好,也是一样。
这也是理所当然吧,还记得当时笕一边这样说着这句话一边在大笑。我们可是外地人呢。
也对呢,确实是这样呢。
对于才刚来到这片土地的人,神不可能马上承认他们是自己的子民。大多数都是通过参加完土地的祭典然后才承认的。
而且,虽说是神术,神也不会平等的将正式的力量赐给任何人。虽然在符咒和祝词的对面确实存在着神明,并且看着我们这边。那些被神明眷顾的人,其术式就会得到相应的强化。但是相反,那些没有被神明眷顾的人,其术式也有可能会有相应的限制,甚至变异。
为了保证术式能够使用,大型神社或知名品牌的术式会进行控制,并加上能够保证最低限度效果的加工。
「这里的这种地域性的术式可没有那样的东西呢。」
彷佛因为是外地人,而被神明给排斥了一样的感觉。
笕的话,有种”刻意”的味道在里面。毕竟那货是个爱说教的男人。以前好像也经历过很多事情,他自己的忍术里面也包含着对神明的挖苦。
所以那个时候,自己只能叹气了。
外地人吗。
但是那时候,海野察觉到了,成为他们师傅的前代们,那稍微有些可惜,难以理解,但是却有些寂寞的表情。
所以那时候,自己搔了搔脑袋,便朝着笕踢了一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留下这句话就回去了,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她在确认了四周都没有人之后登上神社舞台。
海野从以前开始就没有缺席过舞蹈的锻炼。只不过是跳舞的地方,从随处可见的广场或者原野变成了正式的神社舞台罢了。
仅此而已。
但是,有比较在意的地方。
……外地人,那又怎么了?是打算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虽然有着这种类似愤慨的想法,但是那也只是因为考虑方式不同而不同已。也是有人觉得,不需要一个居所的生活态度,不也很好。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心里觉得,讨厌当外地人,不想继续当下去。
但是那说不定仅仅是,对于外地人这个词语比较反感而已。如果在这里被当作外地人不被认同的话,那就安心离开不就好了,海野虽然没有这种想法。
「——啊,海野小姐,自己在玩着定义游戏呢。」
怎么样呢,这样想着的海野望向了日出的方向。
这里,山家神社的所在地——信州,是位于关东的西邻的中部地区。(注:信州就是信浓,现在的长野县。)
「有明,就在那边吧?」
通过森林的间隙向东放眼望去、在山野和丛林的对面、连接着宽阔无尽的平原,
虽然是看不到海,那么远就是了。
「长宽各四千米、高度三千米,在水户附近的话、大概就是这附近了吧......。」
有明四周有着着透明的隐匿障壁。用手指做出了个方括号大概推测着距离。虽然回到这里之后也做过好几次这样的事。但是、
「——看那个有什么意义吗?」
声音,从山的方向传来。从森林的山道走过来的是,穿着夏装的瘦高身影,
「笕吗?」
●
笕没有进入到神社的境内。他用右手将抓到到的猎物高高举起,好让海野能够看到。
「啊──我抓了山鸡回来,不过神明会不会原谅我啊,这里的。」
啊?海野一边点着头、一边挥着手。
到底是哪个意思啊。这样想着,笕半闭着眼看着,然后她说,
「不净?如果是尸体的话,可是会给你来个抱抱喔,我们家的神明——你要供奉的话倒也可以给你许可?」
「是用来当做早饭的所以只抓了一只啊。」
笕在形成神社和森林的边界的草丛边上,远远地迂回地向前走着。
这时,海野开口说道说,
「走进来也没什么关系吧?」
「光靠水的话步法会出现癖好。我可没有佐助老爷那么腰腿强壮呢。」
「笕你自己不也挺能干的了吗?」
「我是以近身战为主,而且只会偷人背后而已。因为是室内专用的技术,所以不在平地就不行。果然还是佐助老爷厉害呢。」
这是事实。“没人要”的成员都是拥有这各种各样的特技,其中体术最为优秀的就是佐助了。
......我的话,基本上就只会抢位置或偷人背后而已吧。
是暗杀用的,要说挺像忍者的风格的话却是是挺像。但是、
「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样跑来跑去的。」
是吗,海野这么说着从神社舞台上跳了下来,穿上拖鞋,用像是要配合,在外面绕圈的这边的轴心一样的脚步,追了上来。然后她提问着:
「佐助和才藏在做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在上面等联络不是吗?」
「稍微绕一下上越和,P.A.Oda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就Easy的干吧,大概这样?」
「伊佐的事呢?」
「说是,知道了。」
是吗,说完海野抬头望向了天空。
空中有一个影子飞过。慢慢地、越变越大朝着这边移动的是,
「龙属......伊达的既然开始行动了的话,各个民族势力也行动起来了吧?」
「也就是外地人的武藏的折腾,把这么大人物们都牵动起来了呢。」
「......似乎是这样呢。但是笕——武藏,会觉得他们自己是外地人吗。」
「待在底下的跟坐在上头的,心情搞不好会不一样啊。」
那么,她说。
「他们,为什么干得出,那么蠢的事啊。」
海野说的话都明白,确实、武藏的那些人很危险,他们即使在战斗中也好,都会和自己的同伴瞎扯,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但是、
「他们也不是,完全没碰上悲伤的事啊。」
「啊啊,对啊。」
那么,海野说
「武藏他们,连自己是外地人之类的事情,都时间没有去想,就已经溶入那边了吧。」
「什么啊。」
「经历过悲伤的人们,会想要无悔地活下去啊。」
「......海野,你,脑袋没问题吧?」
海野用力地踢飞石块,朝着笕的方向正确的飞去。然后对面、
「好险」
笕把石块射了下来。
他这边一只手提着绑着山鸡的绳结,另一只手插进口袋当中。
但是,从空无一物的空间当中发射而来的一击,正确的命中了石块,击碎了它。
听着在神社境内响起的枪声,海野吹了一声口哨。
「真不愧是被神明眷顾的男人,各方面毫不含糊呢。」
「但是也拜此所赐,不能随随便便地进入其他神明的神社啊──是敌人的话胡闹一番但也没什么关系........啊啊,枪声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刚才,不是就已经响过了吗?」
「那个,不是我呃。」
哈?着的海野一脸迷、笕微微笑着说
「那是根津——回来之后,就开始重新修炼了一番。」
「哎呀他变得可爱了呢。」
仿佛是感觉到这边的对话,在神社的入口处连绵不断的山道的当中出现了一个影子。
「——是根津吗?」
●
海野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提高了速度,追上绕过鸟居对面走上山道的笕。然后在登上神社的阶梯上往下看,
「根津,你怎么了?」
根津看了这边,然后马上扬起眉毛移开视线。然后在他视线的前方,是站在她身旁的笕。根津她、抬头仰望向那高瘦的夏服身影。
「——要你们从P.A.Oda转调到对北条的监视任务上去。好像说是想趁穴山前辈在对付他们的这个时候,尽可能地出动全力,因此,希望笕前辈、海野前辈、望月前辈能够出山。」
「三个人都去吗?你不觉得三个人去代替三好太多了吗?一直以来,最多也只不过是2个人。」
对于笕说的话,根津用事先观察了一下周围,说
「——安土似乎会在今晚,朝毛利领土出发。」
「啊啊,这大概猜到了。然后呢?」
「......这虽然只是穴山前辈的推测,单单只是靠滝川队来监视北条的话还不够。」
「正确来说说,是监视北条和待在有明的武藏的人——就算是白鹭城也好、也没办法对一个整个国进行监视。」
海野叹了叹气。
......佐助老爷在的话,就能做很多种布局了呢。
只要有三个人,战力上来说就是充足的。忍者的话不管是扰乱敌人还是袭击都可以,作为特务级的我们,趁北条不注意,直接武力介入,或其他欺敌行动都可以办到。
「......那样的话,可以攒一些P.A.Oda的人情也不错吧。」
说完后、根津对着笕稍微皱了皱眉头。
「笕前辈,我也——。」
「你不──行。还有由利的康复训练不是吗?」
「安土从关东离开,换岛取城进来吗?就算少了战舰,北条那边还有着自动人偶的风魔忍团。
滝川队虽然也同为忍者的队伍,这个层面上来说还算能对付的来,但是地理上的优势的就没办法了,也不可能从白鹭城上面下来。」
真是的,海野说
「看来得有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啊。在江户和北条一带平静下来以前,得一直照顾他们不可。」
「处理麻烦的杂务也是也“草*”的工作那。」(*注:日文古语黑话当中,称呼忍者那类,探子、斥侯,专门摸黑偷偷做些见不得光的特务人员为草。隐含着草根、匿踪于草丛当中一类的意思。)
就这样,笕走下了阶梯。
然后,伸出左手把一样东西交给了根津。
那是暗杀专用的长针,长度大概是10公分左右。适合投掷,
「这是我不在的期间的保护符。给你。」
「笕,那是,死亡FLAG。」
「没事啦,这个我有很多的。所以我每次有事的时候就帮根津增加下武器。根津的忍术的话,可以用这个打出去啊。」
「已经收到到了100根以上了......。」
一边听着根津那有点无奈的声音,海野也开始走下了阶梯。
如同迎接般,根津从前面,急急忙忙地站在笕的旁边。然后根津,偷看着这边一眼后,问笕。
「那个、笕前辈,那个后面那个这么漂亮的人是谁啊?是前辈的,嫂子之类的,吗?」
「给我记住我没化妆的脸啊,笨──蛋!」
海野一脚根津从阶梯上踹了下去。
......真是的
与此同时,羽柴、武藏方面。
「多半,武藏会配合着今天安土城的的动作,搞点什么吧?即便是对羽柴来说,和六护式法兰西结亲的毛利也无疑是强敌,所以武藏打算在这里搞点什么,卖个人情给毛利。可能也会有我们的出场的机会呢。」
「不过呢,主角不是我们也不是武藏。把安土城吸引过去的、毛利才是这次的主角啊。」
笕就这样苦笑着。
「恩、比如六护式法兰西可是有那个人狼女王在,厉害的人可以一把抓的多啊,武藏就算在这里做再多努力,究竟能卖出多少价值的人情呢?」
●
在微暗的空间中。
寝室。
宽阔切高的房间当中。贴着墙纸和天花板装饰的一个房间。从腰部的高度的到天花板的装饰大窗,把早上的阳光都带入到这个大房间中。
在这里,透过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因为薄蕾丝的窗帘的缘故,亮度变弱了。
但是、这里的阳光、虽然变弱了,但是依然照亮了在墙壁旁的书柜,以及在西面的有着大型床顶篷的床铺。
在床上的是、沐浴在懒散早晨阳光中,在金色的阳光中折射着亮光的超大量的头发,以及拥有它的女性。
是人狼女王。
她穿着因为汗水沾湿而透明贴身的衬衣,微笑地趴卧在床上。
那是一床柔软的床垫。从左右分开双腿的开始深深的沉浸下去。
她在一有动作便会摇晃沉浸下去的床上,一边用双手夹紧那汗珠低垂的酥胸。
「呼,结果,课程还没有结束呢,不过还有时间,要不先去吃个饭啊吧?」
人狼女王,舔过那彷佛朱红微抹的双唇,拭去嘴边的汗液。
然后对着为自己所贴身的对手,深情一笑。
「那么,是时候来确认一下,精工细活的调理工法,到底有什么结果了呢。」
深深地吸气,途中数度停歇,让下腹用断断续续的力道来吊紧缠绵。如此一来,待在下面的对方。
「喂、等,呃」
「没问题的,成果相当良好喔。来——今天的调理工法是“熟成”。
题目就写作是“你和我的一夜漬(注:原文是一晩漬け,指是腌一夜就吃的咸菜)”
呵呵,好像是考前复习呢。可是可是,在热─好的地方,好好地一整晚浸泡在在一起,材料和腌液互相渗透处于最佳的这个状态,就算不用看也能理解了呢。」
微微倾笑,但是紧接着她直起了身体,从上面俯视着尖锐地说:
「但是再还要稍微忍耐一下喔?」
「呃!」
「真是的,那是什么表情。在汤或者豪华肉料理之前,前菜是必须的喔。」
但是,她把脸凑近了对方。然后。
「而且在那之前,不准备好小前菜可不行喔。」
人狼女王说完,嘴唇就和对方的嘴唇重迭在一起,不如说是将强行用舌头撬开对方的上下嘴唇,把那当中的温暖湿润
「嗯」
剥削着,把对方的东西占为己有,把自己有的东西通过舌头给对对方、奉献出去。
旁边,出现了几个旧派的表示框。虽然上面有着“三铳士”的纹章,但是人狼女王却不以为然地用手指把它推走。但是消除之后的新的表示框立刻又出现在了旁边。
「这样的话,就是是远程参观了呢。」
「呃?—— 那个表示框能,能看见的吗?」
[/hide]
听着这句话,人狼女王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慢慢地露出了笑容,脸颊也慢慢地变红。
「在熟成的过程当中加一把火,稍微有点粗暴呢......?等,等一下,现在开始是我自己添柴的时候喔?不要乱动喔?随便乱动是很危险的喔?火源的处理是太太的工作。加油,加油啊我!」
「那个,并,并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已经跟他们说过我们在用餐了——两周以前。」
所以,
「小前菜之后,就是前菜了呢。」
人狼女王用舌头舔舐着对方。
脸,头,耳垂,发际,头发也好,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凡是舌头可以到达的地方都无一放过的舔过。
「那个,手......。」
「恩,嗯嗯……。」
他举起来的手也好,手指的分差部也好,肘也好,腋下也好,身体扭动极限范围可以看见的后背也好。
「啊,不行,拧那里的那里的话。就会变得一口气揪起来的,熟成要冲了!要冲出去了!」
「呼呼,要冲也无所谓喔,当作最后揉捏入味那样好好加油哦!好了,右边揉完了也要揉左边的——啊啦啊啦,怎么像要哭出来一样了呢?只是前菜而已哦?」
而且,
「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是没有办法有这样的空闲和这样的体验了。」
「......嗯。」
呼出一口暖暖的气息,对着老实点头的他,她用力点了点头回应了。然后
「......刚才那个点头方式,十分美味的感觉。前菜之后马上就该是上豪华肉料理的时候了。」
「那个,是不是不知不觉从厨艺课程,变成餐桌礼仪的课程了?」
「例如,要怎样才显得有礼仪,还记得吗?」
「基本上是在用食指顶着后面轻轻地握着刀和叉。」
「有表示用餐中和用餐结束的摆法对吧?」
「TES,在碟子上将刀叉重迭在一起摆出X型就是表示用餐中,把刀叉收齐放在右边就是表示用餐结束的提示。」
就是这样没错,然后她将双臂交叉在他的背后,抱在一起。
脚也缠上去用膝后和脚跟紧紧钳住他的下腰,不过,还是让自己的身体维持能够上下浮起、沉落的状态。
「能够添上食指了?」
如她所言,交叉双臂的末端,两根食指沿着他的后背轻抚着。
他那发出“Hi~ ”,“A”之类的声音的身体虽然想向后仰,但是被双手以及双脚箝制住,只能就这样被夺走嘴唇、
「用小刀来压着,来领受吧?」
甜蜜地轻咬着,轻轻地吸着,吸入进去然后分开。
「呵呵。」
重复数次。因为,
「接下来可能就要在前线好好工作了。而且还是,六护式法兰西和柴羽势力的正面冲突终于要开始了。」
●
人狼女王想着。如果现在不尽全力去贪求着眼前的一切的话,那样的话。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进行定期摄取的话就会发生戒断综合征。
戒断综合征是很严重的东西呢。内容是,
.......想念到忍耐不了。
每天都见面待在身边,心情好的时候就直接摄取所以不容易察觉。基本上是“想见面”“想待在身边”之类的。
想要实际感受到就在身边这一事实,不知不觉就去摄取了,甚至有时候会变成榨取了。女儿离开了身边之后,这种倾向就更加强烈了,但那是因为不用在意周围了,还是因为女儿不在身边而感到寂寞的压力,但是不管怎样,女王稍微反省了。
但是,一旦前往前线的话,就没办法见到他了。
虽然作为恢复剂,他亲手制作了三个月分量的果酱,但是感觉那点量连一个星期都撑不过。
姑且以前,也有过带着充满他的味道的衣服之类的事情,那样可不行。因为戒断综合征的原发作,很想要他的缘故,在睡之前勉强想要穿上那件衣服结果导致弄破了。还发生过,拿那衣服放到锅子里煮来吃之类的,具体细节已经想不起来了。总是就是这样的事情。
但是,之前在南部那边,为了牵制占领K.P.A.Itaila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真的很糟糕呢。
虽说说是牵制,但那时只是在暂定国境线附近徘徊而已,因为规矩上,如果偶尔手边有倒下来的树木之类的就全力往K.P.A.Italia那边全力扔过去也没关系,结果听说对方有五所左右的警备派出所,被流体检测检测不到的物理攻击给破坏了。
但是,在那个时候,抬头看着那月夜的景色真的是一个糟糕的事情。用表示框跟差不多要睡觉的他道着晚安,喘了口气之然突然一抬头看向那月夜,有两个月亮在那边。
一不小心,突然想起了以前被告白的事情了。
禁断的症状一口气爆发出来。
而且无法抑制住,然后就这样放任着追巢本能朝着家狂奔而去了,
......真的是超高速。
一回到家,他已经睡了。在床上,手中拿着的地图集,估计是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所在的前线是在哪附近,而用地图来调查过了吧。
......就在这里。
但是,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哪怕仅仅是看着睡颜就能够令自己安心了,本来是打算回来闻一下味道而已。
然而,他抓住了她的手。醒了过来。
「因为有你的味道。」
然后就这样,丝毫没有松开手说
「很寂寞啊。」
只是点了点头,便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不知道重复相吻了多少次,流下了多少眼泪后压倒在床上。
......被榨取了呢。
记得好像是平常的8倍左右地速度吧。他也好他也好,
「不,不行,这样的声音,外面会听得见的......。」
这么说的话,欲火焚身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但是,觉得比起贪求,能够被抚摸头的意义更加大呢。
到了第二天早上,抱着一直和他两个人一起用的毛毯回到了前线,Mouri—03说:
「阿勒,已经好了吗?」
「说出那样的话我会每天都回去的喔?」
就这样发生过争论,最终学生会做下的结论就是;
「和你这样地交流,被给予每日无限制的免罪许可了。」
战争也是也是一个挺好的东西呢,生活的幅度会扩大。
受到的恩惠不好好珍惜使用不可。所以,
「那个,我虽然是一个山里长大的还没习惯大都市的女人,但是餐桌的礼仪方面有一条是认真学会了的?」
「那是?」
「TES,——在六护式法兰西,因为豪华的肉料理的有加进酱汁,所以先把他们全部粘在一起然后再去吃。」
轻吻一下后,没有这么分开之后人狼女王这么问:
「......如果不是你做出的“酱汁”的话,我的戒断综合征又要发作了喔?」
所以,
「差不多是时候,熟成也恰到好处了呢,接下来,要去除多余的腌汁而好好磨一下,酱汁准备好了的话,请用刀叉摆出X型呢。为此首先要──」
张开膝盖,将夹着他的双脚,张开成八字形。
已经,忍不住了。变成这样的的话,
「好了,主菜的准备好了吗?最后,来算一下能装多久吧,一......二......三......啊啦啊啦不要哭啊?还是说这是饭后汤点呢?」
呼呼呼,地笑了出来。人狼女王让他趴在了身上。突然间,她想着这样的事情。
我们,现在已经很充足了,要说还欠缺什么东西的话,
「涅特,像这样摄取的喜悦和悲伤感总一天也会到来吧。」
●
「——如此这般,诺夫哥罗德上的领先的心情也到此为止了。刚才已经正式收到经由IZUMO向浅间提供的情报,今天,六护式法兰西的毛利势力和羽柴势力正式进入全面战争。」
穿着运动服的成纯所说的话响彻在集合了武藏主力的狭窄房间之中。
那个地点是在中央后舰“奥多摩”的教导院的前侧的校舍。三楼中央铺有的榻榻米的学生会室。虽然还剩下一些物品没有整理完的地方,但是这是大家的归宿。然后,正纯再次说
「我觉得在这里先一边整理现有的情报,然后考虑一下接着应该怎么做。——有疑问吗?」
第二章 『维修过程中的讲述者』
察觉到的时候
已在不知不觉间
事情开始了
配点:(世界形势)
●
六护式法兰西的毛利势力跟羽柴,终于进入了战斗状态。
于仍然处于行李打包途中,和做为武藏改,整修当中的学生会是,为了确认正纯的发言,弥托姿黛拉朝着正式的情报来源——浅间看了过去。
浅间坐在旁边,在她察觉到这边的视线后,明确地点了点头。从那视线之中能够感受到对这边的挂虑,
……啊。
扪心自问,事到如今才想起来。自己是六护式法兰西出身,是身为副长的人狼女王之女。但是,
「没关系的。我可是吾王的骑士。老家是老家,就是这样哦?」
接着,浅间突然扬起眉毛,稍过不久之后,她脸红了。
「诶?啊,呜,嗯,说的是呢。对吧?托利君的骑士,是吧?在,在诺夫哥罗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对吧?」
……为何到现在还在提早上的事情呢——!?
就连这边也毫无意义地脸红了。
虽然身后的喜美颤抖着肩膀努力抑制住笑声,但在这边看来简直一目了然。只不过,坐在前面上半身穿着运动衫的全裸跟赫莱森没有察觉到。
所以我喘了口气,调整好状态,
「正纯」
现在是作战的时间。
弥托姿黛拉举起水色的运动衫下的右手,对正纯提问道。
「——正纯,两国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进入战争的?」
「Jud.,简单来说,就是正在推动西征的羽柴,已经巩固了她的基地,这件事。」
正纯挥了下手,她的表示框在右手的轨道上扩大开来。接着,她肩上的月轮转身九十度后,正纯再次将用来确认档的纵型打开的标示框进行扩大。
看见这幅样子,海蒂说道,
「用惯了呢。」
「嗯,是吧?」
正纯一脸满足地点点头,但面前持续组装着书架的野挽却默默地指向了表示框。然后正纯回过头看了过去。表示框上下颠倒了。
……哎呀哎呀。
看着真是令人感到欣慰啊——这边正这么想着。视线前方的正纯露出一副“这样也不算太坏”的表情,吐了口气。
「啊,那个,月轮,转的时候不仅仅是转动,而是把字给大家……嗯,不太好理解吗。那个,横着的时候这边朝下。还记得吗?那就稍稍试着转一下吧。
转啊转。Jud.那这个呢?下面?下面。哦哦,做得好做得好。
那作为奖励就给你点心吧。好吧?好吧?啊哈哈,不错哦。」
「正纯,喂,喂,回来吧!」
察觉到上半身运动衫的呼叫,正纯咳嗽一声。
接着,赫莱森转向了这边。
「正纯大人,弥托姿黛拉大人刚才提问的——」
「Jud. 我来回答吧。」
表示框中映出了六护式法兰西跟M.H.R.R.的概要图。
●
弥托姿黛拉听着,正纯指着概要图所说的话。
「听好了——现在,两国在暂定国境上对峙。不是在我们过去所待过的北部沿岸的IZUMO一带,而是在靠南边的中央部附近。」
「从那边的话,羽柴就得穿过山岳回廊向西北进攻呢。」
虽然弥托黛拉也没去过那里,不过地理知识上还是有的。
恐怕羽柴的判断是,
「想从M.H.R.R.北部那边通过的话,那里有有控制北部的改派势力。惊动IZUMO周边也不太好。所以只要从中央部那边通过的话——」
说着,弥托黛拉拿出了自己的表示框。
接着,浅间用一个操作就使这边的表示框跟正纯的显示框同步了。
……还真是挺能调整的呢。
也就是说,情报共享系统在浅间神社那边被整合起来了。感受着这个恩惠,弥托姿黛拉用手指在自己手边显示出的概要图上划过。
指尖划过之处绘出了一条红线。在于正纯同步的显示框中也是同样的。像这样渐渐显示出来的是,
「恐怕羽柴势力是在一边接受K.P.A.Italia支持的同时,向西前往六护式法兰西中央部的山岳回廊。
因为六护式法兰西的武神队也没法在山岳地带开展大规模行动。
而且,从白鹭城来看的话,我想羽柴那边的航空舰应该拥有轻松跨越山阴地区*山地的能力,应该能够快速移动才对。」(*注:指日本古代的山阴道,主要约是现在鸟取县跟鸟根县的部分,但实际上古代的分法似乎也包含一部分京都府、兵库县、山口县的土地。)
那个——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弥托姿黛拉在六护式法兰西概要图的中央,山岳地区的稍微偏东南的地方画上了圆形记号。
「羽柴势力,暂时在这附近着陆,或者使用空降方式来展开地上部队。接着,朝西北移动的话,就离开山系进入山谷的回廊了。」
「有必要特地降下地上部队吗?」
听了海蒂的提问,跟野挽一起制作书架的涅申原点了点头。他很有气势地回过头,在回头的同时将手放在眼镜上摆出造型,
「我觉得,很有必要啊。毕竟六护式法兰西拥有武神战力。钝重的航空舰会成为武神能够携带的炮塔和,强弩的猎物。武神“团”的话就算进不了山岳地带,单机也有进攻山岳用的武神装备,要进行狙击的话就没必要组团了。
警戒这种对航空舰采取的游击战时,要在被触及要害之前从航空舰上将人放下去然后再进攻会更安全。」
而且,
「就算是在山岳地带,要害处也张开了迎击跟防护的障壁。仅仅只是因为身处武藏所以注意不到,其实地上的各国首先会丰富自己的对空装备。虽然最近流行的是无人自动型,由于某件事,这个也有必要考虑是否将其解除的趋势。
在这方面的话题,有人想听一听吗!?」
在半裸环顾大家之后,弥托黛拉跟所有人互相望瞭望彼此。然后,她对涅申原说道,
「你想说的话,倒也没关系?」
「怎,怎么了,这种发言怎么感觉想是在末尾添加一句“我可没问哦”!」
唉——大家在想该怎么回答。弥托黛拉突然响起了母亲跟父亲的事。
母亲是六护式法兰西的副长,也有在极东这边袭名。她在立场上是不得不出击了。
……如果没事的话倒还好……
这么想着,她在心里加上了这句话。
……父亲他。
●
「——好的。那亲爱的,你呢?差不多该再来一碗豪华肉料理了呢。呵呵,你在说什么呢?不是从刚才就已经一直再给他加热吗。
——诶?法兰西料理没有再来一碗的规矩?是这样啊……
不过没关系……!我也在极东袭名了。打算再来很多碗的哦!嗯,那你跟我就加油来准备,好吧?对,嗯,带着三天左右动弹不了的觉悟来“再加份面!”。诶?不对?哪里不对了?不小心弄错了火候差点溢出来了?没关系,没关系哦?吸气,呼吸,好的冷静下来了呢。那就,呵呵,请你指点吧。不过,——由于太麻烦了,从现在就把规矩改成吃到饱喔!」
●
「怎么了,弥托姿黛拉大人,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有,呃……广义上很“担心家里”的状况。」
听了弥托黛拉的发言,赫莱森点点头。
「是在担心你的母亲吧?」
接着,视线前方的弥托姿黛拉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啊,Jud.对于母亲是广义上的“担心”,不过要说是哪边的话,对于父亲哪边是真的担心……」
「广义上的问题的话,讲道理应该去报官一下呢。」(*注:正纯冷笑话,原文広义,和御公仪同音。御公仪算是日文对幕府将军在江户时代的一个尊称之一,通知御公仪的意思等同于报官、拦轿申冤一类的概念。)
面对正纯的话,赫莱森打算做出反应。不吐不快。在下赫莱森以吐槽为主梗,一直以来都是在对方发言之后立刻做出反应的。但是,浅间从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不行,赫莱森!大家的伤口很浅!是能够忍受的!」
「啊,我不行啦。超不行了啊。」
「喜美请别开玩笑!对了,赫莱森,要忍住要忍住!」
「算了,请别阻止我,浅间大人。」
「哈哈哈,看啊月轮,赫莱森真搞笑哦。」
「看看现实吧!」
大家做出吐槽,正纯歪起了脑袋。在这样的形势发展之下,以“这个先姑且不论”的形式,赫莱森再次将视线转向弥托姿黛拉。
「——我们言归正传,真不愧是跟您父亲相似的弥托黛拉大人,这就是所谓的父女连心吗?」
她将手放到肩膀上,
「孱弱且贫乳的女主角气质的父亲在陷入危难之时,身为人狼种族女王的母亲飒爽登场,将父亲藏匿到安全的地方并保护了起来。接着,父亲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道谢。是这么回事吧?」
「从广义上讲的话,感觉被你全说中了。」
这就是所谓的家庭问题吗,赫莱森不打算继续追究,把目光投向向弥托黛拉旁边的浅间。
「浅间大人那边,IZUMO针对这次的事情有发来什么,对正纯大人有用的情报吗?」
「呃,没有。因为感觉IZUMO也是打算从头到尾都不会干预这次事件。白砂也是一样。而且,毛利家看起来似乎——」
浅间舒展了眉毛,这样说道。
「至于对羽柴的迎击,毛利家似乎没有使用神道势力。」
「也就是说,毛利不使用像浅间大人这样的远距离炮击吗。——还真能忍呢」
「哎呀哎呀?怎么感觉神道给人的印象越来越怪了呢?」
啊——浅间补充说道。
「当然,通神基础设施之类的是必须得使用神道不可,不过基本上,他们似乎在避免将极东的学生,作为战力派出派出这点。」
等等——从窗户将脑袋探进来的乌尔基亚加说道。
「毛利要保存极东的战力吗?——不应该反过来吗?」
说的也是——弥托姿黛拉做出回应。
所以,为了寻求意见,赫莱森抬起了头。于是,对面的涅申原站了起来整理好衣领,清了清嗓子。但是,赫莱森在一个低头之后,
「那么,阿黛尔大人,请吧」
「诶诶诶诶!?我吧!一般来说会甩给我吧!?Ariadust君是讨厌我吗!?
请,请等一下,你们向我投来这种负面感情的话,我,我……!」
「我觉得放着不管就行了哦,赫莱森。」
「说的是呢,嗯。」
「呵呵,不必在意,说出来吧。来,阿黛尔也要作出回答哦!?」
如果浅间、弥托姿黛拉还有喜美都支持的话,就肯定没错了吧。视线看过去的前方,阿黛尔正匆忙地将袋中的面包皮——早饭放入口中,同时说道,
「呃,那个」
「需要类似黄油之类的吗,阿黛尔大人。」
「啊!要,要给我吗!?我要!我要!」
「Jud.那么——请用吧,这就是“类似黄油之类的”」
「听起来微妙的不太一样,结果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啊!?——哇,虽然有黄油的味道,但这个超硬!」
不过啊——阿黛尔喘了口气回答道。
「看来六护式法兰西跟毛利,将羽柴的进攻视作最大的危难。是这样对吧?」
●
赫莱森听了阿黛尔的发言。
给她一个像是用竹叶包裹的果酱一样的东西。
「好了,请继续吧。这是贿赂。」
「感觉让人既开心又开心不起来啊……算了,我就继续说吧。」
阿黛尔正座在榻榻米地板上,膝盖对齐后说道。
「从国家战力上看,六护式法兰西比毛利那边更加充实。毕竟毛利那边是被当做六护式法兰西的一部分来看待的。
所以,派出六护式法兰西去对付羽柴,将毛利这边保存起来的做法——」
「太阳全裸王很重视老婆呢。」
哇——浅间跟弥托黛拉、奈特微微向后仰。
只不过,阿黛尔“嗯”地哼哼了一会儿。接着,她这么说道。
「虽然只是推测,但我想六护式法兰西想通过保存毛利来以备不时之需。」
涅申原用双手朝自己扇着表示“这边!这边!”,不过野挽将粘合剂递到了他手上。似乎进入到了安装架子的步骤。
接着,阿黛尔让正纯看向了这边。
正纯也点了点头。她将自己的表示框的设定,
「浅间,能跟阿黛尔的同步吗?」
「在——嗯,同步了。」
阿黛尔跟浅间打了下招呼,将手放到自己的旧派表示框上。由于已经同步了,正纯的大判表示框左侧,排列着阿黛尔列好的点心邮购网站列表。但阿黛尔毫不犹豫地凝视着,
「嗯,是这里呢。」
显示出来的是近畿地区。大阪的东北部。
「“关原合战”将在这里进行。是决定松平总局势的决战。
不过,即便毛利·辉元被选为松平作战的西军总大将,毛利军却没有行动。——虽然有各种解释,不过结果是选了松平那边呢。」
赫莱森将类似于橘子酱一样的什么东西递给了阿黛尔。接着,她仿佛对阿黛尔耳语一般说道,
「这是小费。好了,请再稍稍加把劲吧。」
「在下,在赫莱森副王的心中是怎样的个性啊?」
阿黛尔吸了口气,对关原画了个圈。中间写了个“毛”字,笨蛋说道,
「丸毛……!」
成濑将十元硬币砸到笨蛋脸上。她半闭着眼睛微微挑起眉毛说道,
「流氓!」
「等,等一下!你的话应该是黑●毛吧!?」
奈特笑着将十元硬币砸到了笨蛋脸上。她笑着说道,
「流氓!」
「等,等等!你的话不应该是金○毛吗!」
两人将十元硬币砸了过去,笨蛋向后翻倒了一圈。
……这……
必须得甩出去——赫莱森想到。甩给谁好呢,她视线前方的大家不知为何都压低了身体。不过浅间没来得及避开。因此,
「浅○毛」
「冷,冷静一下吧,赫莱森!就像“来几句奇怪发言”环节一样哦!还有,在规则上不能隐藏人名!」
「我知道了,那么,——浅间○毛」
「更加过分了啦!」
「呵呵呵,危险!危险的感觉啊赫莱森!」
既然神奏演艺神的喜美觉得搞笑的话,这样也不错。满足。接着,阿黛尔说道,
「那个,我能说两句吗?」
「当然可以。」
她点点头,在欧洲画了个圈,中间写了个“六”字。
然后过了五秒左右,阿黛尔说道,
「……就没有点反应吗?没事吧?」
「Jud.当然没事。——不过,自称搞笑艺人却什么都做不到,果然是自称呢。」
「可,可恶!思考过了!我可是思考过了的!」
「好的好的Jud.Jud.」
算了算了——弥托姿黛拉跟浅间前来仲裁。接着,阿黛尔也点点头,
「那个,对六护式法兰西来说,法兰西势力站在前面跟羽柴势力战斗有两个好处。
一个是通过保存毛利势力来在关原时采取策略。」
「策略是指?」
「Jud.就是说——作为历史再现,毛利势力在关原是否采取行动。
战力强大的话,不采取行动就可以卖个很大的人情,采取行动的时候也能获得胜利。反正打赢了的话再怎么样都能够做出解释呢。」
接着,
「另一个是对羽柴势力的人情。保存毛利势力的同时故意选择“败北”,通过守住了胜利来对羽柴势力作出人情。跟之前的事情也联系在一起,将保存的势力作为羽柴势力放到关原的话,羽柴就会有“毛利可能会采取行动”这样的希望。这——」
Jud.——赫莱森点点头。
「毛利手握关原决定性的一票。是这样吗?」
Jud.——阿黛尔点点头。
笨蛋举起了手。他歪着脑袋说道,
「决,决,决定?呃」
「只是渣滓的发音带上了口音而已。」
「怎么说呢。——我要说的才不是这个!话说为啥赫莱森负责卖傻啊YO!不是我应该我来的吗!?不是吗!?」
「因为托利大人最近的卖傻总是老一套呢」
好严格……就参考下大家的这种意见吧。只不过,赫莱森说道,
「决定性的一票。……也就是说,拥有着能够决定优劣的“数量”。使用这样的话语会很帅气,谨记在心了。」
●
原来如此啊——在正纯的注视下,笨蛋这样说道。
……多少还是对政治有点兴趣的吗。
完全交给别人,但能获得的情报还是去获得——这就是葵最近的态度。
笨蛋此刻正眺望着显示框中阿黛尔列出的点心列表。然后他说道,
「阿黛尔,马卡龙的话你觉得K.P.A.Italia那边的怎么样啊?」
「啊,自从羽柴占据那里之后,就面向P.A.Oda流通了啦!」
真没办法呢——葵笑道。然后看着划过的列表说道,
「这个列表,感觉要是我们的话就列出工口游戏了呢……」
·俺 :『我说,点藏啊。对吧?』
·十ZO :『在,在说什么呢是也!在下都是一款一款挑的所以没有列表是也!』
·伤 者:『点藏大人,久等了。兼职结束了。从宫司大人那里获得了酒馒头,一起吃着酒馒头前往教导院吧?』
·十ZO :『啊,是啊是也。不过这个好像只有一个是也……』
成濑小声嘀咕道。
「浅间的父亲真是会办事啊。」
「嗯,小伽,录音吧。」
·伤 者:『点藏大人,这种时候就要一人一半,跟王赐剑一样呢。』
·十ZO :『Jud.那么,玛丽殿下,请将你的手。毕竟稍微有点赶时间。』
·伤 者:『Jud.……呵呵,要是这会儿被袭击了的话就腾不出手反击了呢。』
「太好了!」
「太好了!」
黑金二人击掌庆贺。但女商人却说道,
「啊可恶,预测失败没能录下音来!有人愿意卖给我吗!?」
好好好——奈特的话真的会卖掉,这一点真是恐怖。我们的情报情况又如何呢,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应该相信她不会把太关键的卖出去吧。
只不过,
「综合一下阿黛尔所说的,就是这样了吧。——也就是说,毛利势力已经在考虑败给羽柴之后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赫莱森点点头。
稍稍过了一会儿,她把手放到坐在旁边的半裸的肩上。
「托利大人,比起托利大人看来六护式法兰西的全裸还是选择了羽柴大人。怎么样,能脱的都全脱了但却没被人搭理的感觉。白脱了呢」
「可恶,下次得给那家伙送去抗议的通神文……!把那家伙会讨厌的穿上衣服的拼贴图画也一并发过去烦他……!」
哎呀?——弥托姿黛拉发出了声音。刚才的声音使得大家都回过头来看她,弥托姿黛拉红着脸看向赫莱森,然后看向旁边的笨蛋。
「那个……总长?跟“太阳王”交换了通神文的地址吗?在马格德堡的时候没时间干这个吧」
「嗯,上上周左右我们的“学生会哒呀啊啊”被连结到那家伙搞的网站上。然后发现连结过去的介绍文上写着“徒有外表的全裸”,就发通神文去抗议,问那家伙在哪里调查的。」
在半裸拿出的显示框中有着【路易十四】亲笔落款的文字。这是,
『是想成为朕的朋友吗?』
「……托利大人,一上来就在气量上输了吧?」
「话说,“太阳王”可能有点“不可思议君”系呢。」
「不,在我看来,托利君那方面的朋友增加的话不好吧。将来治理极东势力的老大跟之后欧洲霸王是全裸系,仔细想想会觉得很奇怪啊。」
「我说你们站哪一边啊——!!」
「话说葵你别擅自去搞外交啊。」
虽然扩展交友关系是好事,但考虑世态人情就不同了。话虽如此,
「Jud.,听好了葵,这种抗议通神文也要通过官家*的方式。——大家怎么了,都这么紧张,笑一笑也行哦?」(*注:御公仪冷笑话再来一发,这次是和抗议同音)
「居然强制同一步调……」
……咦,明明是第二次了,难道不是惯例搞笑吗。
得多做一点吗……正纯正这么想的时候。
乌尔基亚加的影子从窗外射了进来,他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大概是成实兼职结束了吧。浅间接过结束报告,签了字。
但离开的时候听见了乌尔基亚加的声音。
「那么贫僧这边怎么做?跟六护式法兰西是友好的状态。从东边牵制P.A.Oda,让他们无法对毛利全力以赴,也是一种手段喔。」
这个嘛——正纯点点头。
「那就进入正题吧。——我们先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听了这发言,大家都摆好了架势。得知通神那边的乌尔基亚加跟点藏、还有作为二年级生活动的义康他们也在听着这个讨论。所以,
「首先我们应该做的,便是推动包含夺回江户在内的关东控制,以及信长的暗等事情的状况。为此,我们首先应该——攻下北条。」
第三章
『先见场所的观测者们』
寻找最初的
最初的
最初
配点(超越吧,大家)
●
「呐,“武藏”小姐?据说鸟取城要穿过琵琶湖来江户这边?这下北条也要不好过喽。听说毛利和羽柴也会在今天发生激战。……时代动荡啊。」
武藏野舰首甲板上,酒井坐在长椅子上,对着展开的地图,向端来茶水的“武藏”絮声到。他看着墙边小桌上摆的文件和书信,接着说,
「听说山那边的龙属也在开会,看来接下来麻烦事儿还会有不少啊。」
「Jud. 关于毛利VS羽柴事件,现在正纯大人他们正在学生会室里开会讨论中,而会议所需要的各国动向,也正在由我们进行分析、传送。——以上。」
「很勤快嘛,“武藏”小姐」
「不久前武藏作为“武藏改”华丽登场,年龄也随之变为0岁。所以工作表现也应重置一新为好。——以上。」
「如此推算,也就是说“有明”、多摩子她们也都变成0岁了吗?」
「并非如此。从登记上来看,只有武藏追加了“改”,由此判断,只有我、武藏变为了0岁。——以上。」
‧有明:『“武藏”大人……。——完毕。』
‧奥多摩:『酒井大人,请尽量避开含有挑拨性的言语及举动,拜托了。——以上。』
Jud. Jud.,酒井苦笑了一下。然后问到:
「对于毛利和羽柴的战争,你怎么看?」
「怎么看……可以判断首战即将来临。直接观战便可一目了然。——以上。」
「不是说这个,就是玩个预测游戏啦。那,你觉得哪方会赢?」
「因有历史再现的规则限制,只要圣连在羽柴的掌控之下,赢得就会是羽柴。——以上。」
「果然你也这么想吗。」
酒井叹了一口气。这时,“武藏”注意到了自己放在茶盘上的茶水,
「酒井大人,请喝饭后茶。——以上。」
「啊,嗯,要喝的要喝的。」
「说一遍就可以了。您是想让我再端来一杯吗?——以上。」
「我一直都是连着喝三杯的嘛。」
「不让茶凉也是很费工夫的。话说——」
“武藏”站到酒井旁边来,
「您对羽柴的胜利,有什么疑问吗?——以上。」
「啊,不是,也说不上疑问。呃,怎么说呢,这些,估计“武藏”小姐也知道的。」
「您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以上。」
也是,酒井从长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刚才看的地图卷成筒状,
「我在高等部的时候啊,虽说与K.P.A.Italia对战过,但在内心深处,还是认定“我们是松平那边的呢”。」
「狐假虎威,是吗——以上。」
「嘛,虽说好像井伊和榊原他们把这点很好地运用在了交涉中,但我们也反而因此受到了很多压制,就这样维持着平衡。」
只不过,
「那个时候,提到羽柴、信长之类的,说实话,我都不怎么来电。毕竟从势力上来看,我们是属于后来统领了极东的松平一方。」
「您是说羽柴的胜利毫无意义吗?——以上。」
「不,并非没有意义。因为它还是会改变很多事情。实际上,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毛利那边……听好了啊,“武藏”小姐。」
「是什么呢?您在意将会败北的毛利的理由。我洗耳恭听——以上。」
「……Jud.,知道么?毛利即使输给羽柴也不会完全毁灭,之后仍会存续下去。所以,我比较在意,站在这个角度,要怎么看待这场羽柴的战争。
实际上,和托利他们开战的三征西班牙不就是这样的吗?一边战争一边考虑着输后的事,提前做出各种的准备。」
「您是说,毛利也是如此?——以上。」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是无意之中就只顾着将来,这么一路过来了。我们所遇到的人们应该会在关注现在的基础之上也展望着将来吧。」
嘛,酒井抬头看了看有明的天花板,又望向前方——南面的方向。
「鸟取城一来,从之前便开始准备的安土城也就会出动……而呼应他们的将不止六护式法兰西一个。伊达、最上、真田、北条以及其他的势力,都会采取行动。不知道会怎样呢……。」
「怎样是指?——以上。」
酒井点了下头,把茶喝掉。接着,吸了一口气,说:
「和我们一样,托利和正纯君他们之所以能走到现在,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相信未来是光明的。今后,他们就不得不承受那些,想要前往过去的家伙们的想法,一同前进不可了。」
哈哈,他笑了起来,微微挑着眉,
「现在正纯君他们正在学生会办公室开会是吧?在那儿所展望的事情,如果在将来都有意义、都能尽兴就好啦。」
●
学生会办公室,正纯正用表示框展现着关东南部的概要图。
「首先,我们当前的目标是攻下北条。」
北条位于西南方向、羽柴所占领的江户湾的西侧。其地图上方存在着真田和P.A.Oda的泷川·一益。
我们位于水户、江户的东北方向,西侧是泷川的领地。
正纯一边感叹着真是哪里都是敌人啊,一边说:
「正如先前所说,在关东,北条就会成为信长死后的关键。原因看概要图也能明白——北条一直处于泷川·一益的直接管辖之下。然而,泷川·一益在信长被暗杀之后犯了错。那就是——」
「神流川之战。」
说出答案的是正在门口的空处组装书架的野挽。他保持着背对大家的姿势,说到:
「泷川听到信长被暗杀的消息之后,为了确认真伪而迟到,在迷惑之际遭到了北条方的偷袭。原本处于优势地位的泷川便因客场作战的种种不协调而被逼退。」
「哦?那北条呢?怎么样了?」
面对笨蛋提出的问题,野挽叹了一口气,
「去问本多!」
同席的二代毫不犹豫的看向正纯。让我说么?正纯内心很是无奈,
……只是,嘛……
野挽会说起北条的事,老实说也算是挺意外的。
·金丸子:『竟然那么干脆地说了这么多,奈酱好吃惊!』
·劳动者:『稍等,我的角色设定到底被当成什么了?』
·● 画:『很吵哎,害的我要重画分镜稿了……。』
·劳动者:『所以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感觉如果知道了他又会陷入沉默了——虽然很正纯心里这么想,但是这样的对话方式,也算是我们教导院的一个个性了。虽然也感觉大家默认的把发言当作心情转换的方式。
不过,既然都被指名了那也就没办法了。
「那,就让我以神流川为起点,说明一下和我们也有关系的北条的战斗吧。」
正纯竖起了三根手指,
「首先第一个便是野挽所说的“神流川之战”。这起事件的发生,使信长已被暗杀的消息得到确认,算是近期里重要的一个节点。但是——」
「不好意思来晚了。——那场战争,我们这边可没有参与是也呢。」
●
说话的是与玛丽一起进来的库罗斯优奈特。正纯对此点了点头,
「麻烦就在这里。这场“神流川之战”,是推动信长被暗杀的消息在关东传播的导火索,但我们却没有参与,所以只能靠北条发起。
但现在,P.A.Oda弄了一个很麻烦的布局。羽柴借“文禄之役”把安土城挪到了江户,泷川也把白鹭城这个麻烦的存在带了过来。
这样一来,北条如果未经P.A.Oda的许可而发起“神流川之战”的话,就会陷入被一举被围攻的境地。」
「那么要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吗,武藏副会长。——你有闲工夫做这些吗?」
墙边双臂交叉着的里见学生会长投过来一个锐利的眼神。
她的眼神里,好像还蕴含着很多含义。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收留了她的人。
「会有办法的。从现状看来,北条处于泷川的管理之下,我们即使想与他们展开交流也难以实现。但如果毛利与羽柴开战就会给我们创造机会。因为安土城会去援助。
这样,北条方面也能稍微松口气。」
里见学生会长没有点头。不过,她说:
「看来可以相信,你并非什么都没有考虑。」
不知何时,笨蛋站在了她的旁边,摆出了和她一样的姿势,说:
「看来可以相信,你并非什么都没有考虑。」
「你,你……!」
「托利君,义酱是个老实孩子,你不要逗她。」
「是呢,托利大人,要是让如此宝贵的里见的孩子,染上托利菌可怎么办?」
「可、可恶,把我当病原体啊……!」
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正纯这样想着,清了下嗓子。她轻轻地敲了敲表示框
「——我继续了。
听好了啊,“神流川之战”结束之后就是我们的出场。
因为松平和北条,借着信长死后的混乱,为争夺关东的领土开战了。
那就是“天正壬午之乱”。借此关东的版图也大致确定了下来。
随后,双方讲和,北条与松平结成同盟。」
「那,我们也得这么做啦。」
笨蛋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这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弥托姿姿黛拉瞥了正纯一眼,正纯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因为本来,最后就必须得这么做。
但是,正纯想到:双方结为同盟之后问题马上就会来了。那就是,
「这里有个问题……与松平结盟后,北条的手下不是引起过麻烦?」
「哈?从哪个大老爷面前给人家摆了个丁髻*吗?」(*注:三上托利跟源义经的丁髻梗,忘记的人只要知道下面正纯的反应比较好。)
「去死啊你。还有,那个时候你从后面来居然是姑且给人面子这点简直让我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啊。话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听好了!」
接梗接的很好啊……为什么大家会用有点嫌弃的口气这么说呢。
但是,必须要说的事情是——
「是关东总无事令,大家还记得吗?啊啊,笨蛋就不用想了。不要勉强自己。不许炸毛!
——就是那个,羽柴发布的,“禁止在关东开战”的法律。也就是说,羽柴以对违反此项法律的人们负有监督责任为理由,攻打了北条。这就是“小田原征伐”。然后……」
然后,
「这个小田原征伐,松平是作为羽柴势力的一员,的立场参加的。」
●
弥托姿黛拉听到义康轻微地叹了口气。然而,
……正在组装书架的野挽却丝毫没有停顿。
当然,这场“小田原征伐”也在圣谱记述之中。
义康之所以叹气,估计是联想到将来,里见与北条的争端会随着羽柴打败北条而落下帷幕,因此感到沮丧吧。
相对的,野挽毫无反应,或许是因为他已做好了思想准备,认定结局必然如此。
现在,眼前的正纯正在列出与北条有关的战争。
「也就是说,是这样的流程。
1:『神流川之战』
·信长被暗杀之后不久。北条突袭浮躁不定的泷川,逼迫他撤出了关东。
↓
2:『天正壬午之乱』
‧神流川之战之后不久。松平与北条开始争夺关东的领土。最后讲和结成同盟。
↓
3:『小田原征伐』
·因无视关东总无事令,北条受到羽柴势力的攻击,投降。
这里的第2项和第3项,我们都可以积极的介入。尤其是第2项,可以说是我们的专用事件。但是……。」
弥托姿黛拉接着正纯的话说了下去,她知道此时的自己正紧锁着眉头,
「……问题1,如何让北条方发起“神流川之战”,是吧?」
「真是没出息呢。」
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是义康。
她倚着墙,没有看向这边,说道:
「依据圣谱记述,那个时候,里见已逐渐衰退,实质上,可以说已经成了北条的从属……那样威风的北条,如今却沦落到了因惧怕羽柴而不敢随意行动的地步。」
……义康……。
弥托姿黛拉理解她近似于愤怒的心情。因为,
「义康,你是认可北条的对吧,觉得他可以做自己的对手?」
「哈?!才不是这样!不要随便给人设定角色啊水户领主!」
·● 画:『我要把刚才的梗放在分镜稿里……结局的部分必须得写一些精彩的话才行。』
·义 : 『等等!不要画那些无可救药的东西!还有,不要擅自把人归为好人!』
·淫 靡:『哈哈哈,因为你是政治家嘛,那样就行了!!』
·粘着王:『就是说啊,阿义就做好人就好啦!!』
看着义康跪在墙角的一幕,弥托姿黛拉想,果然还是做了坏事啊。然后,
……欸?
她注意到,总长正在看着野挽。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她发现,劳动者因刚才的对话露出了微笑。
不理解他微笑的含义。无论是他人的微笑,还是感情,都让人难以理解。如果这些好理解的话,正纯也不会老是冷场了吧。现在,暂且单纯地认为是,北条出身的这位同学已经接受了现状吧。弥托姿黛拉想。
而且如今,最重要的是,
……如何和北条取得联系。
「想和北条会谈,也会因泷川的监视而无法实现。但是,不驱逐泷川的话一切又开始不了……。这,不是陷入死循环了吗?」
「你也这么想是吧。但是,正因为如此——。」
「——呵呵,今夜就会发生的。要把安土向毛利方的移动当做诱饵是吧?但是,贫乳政治家与贫乳骑士大人?你们还在担心一件事,对吗?」
喜美咧了一下嘴露出一个笑容。
「今天,接下来,如果让你们说会发生什么的话,你们知道吗?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哦。」
「Jud.」
回应的是第一特务。他看向身旁正注视着他的玛丽,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的,毛利和羽柴的冲突,事关重大是也?」
「?……点藏大人,所谓重大,是指?」
「Jud.,为了给即(●)将(●)发(●)生(●)的毛利和羽柴的战争提供援助,安土城将向毛利方面移动……玛丽大人,在下说的话,您能明白是也?」
啊,玛丽点了点头。
弥托姿黛拉,此时,也明白了喜美的暗示。正如玛丽所说的——
「如果羽柴大人能够轻松取胜,就不需要安土的援助了。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如此,玛丽、库罗斯优奈特。因此,接下来要发生的毛利和羽柴的战斗,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突然,一条通神(信息)传来。是声音,大久保的声音——
『副会长!紧急事件!——六护式法兰西和羽柴开战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大家的手边的表示框里接收到了一幅图,是六护式法兰西的概要图。
看着大久保标注的位置,与宗茂并排站着的誾说道:
「与水户领主的预测基本一致呢,真厉害。」
听到誾的话,赫莱森向弥托姿黛拉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弥托姿黛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概要图里,显示着表示军队全员的棋子及具体人数——
『羽柴军,前线三万两千。六护式法兰西军,包含武神团在内两万四千!——是穿过山岳回廊,在广阔的草原上开展的陆地战!』
●
「喂,安利」
早晨,太阳正冉冉升起。在淡蓝的、广阔的天空之下,一个穿着红色马甲夏装的男性开口道:
绿色的草原上正站着的,是两个身穿六护式法兰西夏装的身影。其中一个体格较好、个子较高的人对站在他右边、穿着女性制服的女人说道:
「呐,安利。在你看来,这个战场,怎么样?」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阿尔曼,我们只是在依照公主的指示行动。」
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手臂的肌肤微白,关节部分流走着黑色的线条。
那是拥有半生体式身体的自动人偶。她旁边的男性也是。
「你,真的很喜欢公主呢。」
「呵,你现在已经能理解“喜欢”这种感情了吗,变得比我更像人类了嘛。」
「嗯」
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男性——阿尔曼点了点头,静静说道:
「确实,活得久了,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会从所有的统计数据中,显现出“优先选择这个”的结果。是吧安利?」
「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
「Tes.,我认为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但还不能肯定。」
「为何?」
啊,阿尔曼回答到:
「说起原因……我是侍女式自动人偶队的管理者之一,和她们一起待得时间很长。这样的话,是不是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我喜欢侍女了?」
「哦,——照你这样说,我每天连睡觉的时候也会把空气吸进去再吐出来,就说明我喜欢空气?」
「是的」
「……才不是吧,你是傻子吗阿尔曼。给我理论性的思考一下。」
安利白了他一眼,阿尔曼抬头看向了天空。天空是蓝色的,但颜色很浅,是夏天的特有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阿尔曼开口道:
「Tes.,是这么回事啊!理论性的考虑一下立刻就明白啦。」
「明白了吗阿尔曼?」
啊,阿尔曼点了下头,笑着看向安利,
「也就是说我最喜欢的是空气对吧?!」
「不对啊笨蛋!」
安利大声骂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二人所在的位置,被大范围地粉碎了。
从朝阳升起的方向传来的冲击音,是炮弹猛烈撞击到地面的余音。
他们受到了来自东方的炮弹的攻击。
第四章
『东西的预见者们』
如果将新的战场比作器皿
注入那里的会是什么
配点(战术)
●
「初弹,直接击中了么?!」
头戴乌帽型M.H.R.R.制服帽的,高个子女人,背对着朝阳和东方的天空喊道。
这个站在绿色草原之上,身穿染蓝的重装型M.H.R.R.女子夏装的女人是加藤·清正。她像是看到了天空中漂浮着的由八只船舰组成的铁甲船舰队似的,对着那边挥了挥手,
「——将刚才测距设为基本测距,各舰,向敌方前线集中射击!」
清正的正面。在距离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影墙。
那是敌军的集团。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任何阻挡视线的东西,有的只是,远处的群山和敌军。
「开启与六护式法兰西,以及毛利势力的战端吧!」
彷佛回应清正的命令,号炮划过天空向前飞去。
朝向正面的八舰舰首各有两门主炮,所以一共发射出了十六发炮击。虽然一度像是要歇口气似的,让炮击停了下来,但是当炮弹刚落到对面敌军的阵营时,士兵的报告就传了过来,
『清正大人!各舰队测距已设置完毕!现将舰首的基台固定在了空中,准备射击!』
「Tes.、全员……!!」
清正,这才转过身来。
她的身后,是一大片块状的物体。那不是墙壁。也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的原因,它给人一种厚重的,延绵无际的感觉。它就是——
「M.H.R.R.机动壳队、P.A.Oda风神部队。共计三万二千——准备突击!」
清正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敌人是六护式法兰西毛利势力的主力、重武神外缘守备骑士团和三枪手的自动人偶队!攻下这个回廊就能确保到巴黎的道路。为此——」
清正从背部抽出两只单镰枪,两手各持一只,指向前方,
「突击……!」
●
「Tes.……!」
在清正的带领下,M.H.R.R.所属战士团的所有成员率先喊了起来,喊声震天动地。
空中的十六门大炮开始射击。
大地之上,一度压低身子摆好架势的全军也一边大喊着,
「Blitz……!!」
一边设置好武装,向敌军飞奔过去。
但,他们并不是踏着草原上的草飞奔的,M.H.R.R.的学生是利用装置在机动壳两肩或背上的圣术控制飞翔器低空滑行的;而P.A.Oda的学生则是把带有符布裹在双脚上,让它像带子一样飘在身后,形成风板,
「——!」
以冲浪的姿势在草原上滑行。
机动壳闪耀着圣术符的光芒,越过草丛,以小队为单位蛇行。
符布带动着唯术的光风,摇晃着草丛,以小队为单位乘浪而行。
在广阔的草原之上,全军自东向西飞速前进着,眨眼间就已覆盖了草原的四分之一。以这种势头向西挺近的他们,其实也得到了来自东方的“援军”。
那便是清晨吹拂的、从东而来的风。
不过,它不是大清早吹的那种冷风。而是在清晨快要变为上午的时刻吹的、最后的东风。
是伴随着临近中午所带来的热气,吹向西方的风。
它推动着来自东方的全军。
机动壳微微浮动起身体,悠然地提速。
术符也大幅度地乘着风,蓄力加速。
然后,双方都一下子向西飞去。
东风向西刮去,带着风声、吶喊声和羽柴的全军。
空中投来的炮击越过他们的头顶,袭向了西方。
然后,他们的目的地——草原的西侧,处于待机状态的六护式法兰西的前线便看不清了。
因为炮弹落地时所产生的冲击使大地炸裂,粉尘滚滚。
草原的绿色与湿润的土壤的黑色,一丝丝散开,在战场西部形成了一堵横亘南北的墙。然而,像是要增添这面墙壁的厚度一般,自东而来的炮击,接连不断地射了过来。
摧毁一切。
乘着东风的全军也,
「啊啊……!」大喊着冲了过来。
队伍最前端,用两杆Caledfwelch*(*注:圣剑Excalibur的原型剑之一)加速飞驰的清正突然喊道:
「全员……!准备防御!」
离对方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全军差不多才刚到草原中间的位置。
自己阵营发出的炮击也还在继续。
但她却发出了防御的命令。只见,她压低身形,
「敌方全军、——未有伤亡!」
在连续的炮击之前,西方四散的黑色与绿色就已从对面被打散。
而在龙卷风和沙尘对面的,就是,
「六护式法兰西,火枪手队与武神队……二万四千人,前来迎战!」\
●
安利在草原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己阵营的两翼处,三十台武神互相间隔五十米,并排站着。
虽是新型武神但体型只是中型。而且,
「从外形就可以判断,会很笨重。」
脚部肥大,脚后有着差不多和身体一样长的脚后跟,直直地向脚后方伸展着;脚部支撑着的身体是向前延伸的流线型;手臂处安装的不是手,而是发射型的桩柱。
桩柱垂直地钉入地面。
支撑手臂的两肩形状也很奇怪。它不是人类肩膀的样子,而是前后很长的发射器,其中还加入了,
「……圣术式的防护障壁。而且是对舰战斗用的。」
大量的光的碎片在空中飘散开来,这是持续受到东方攻击的证明。
她们所在的是草原的西侧。
草丛一片狼藉,已变成碎石堆,而草只不过是贴在上面而已。
但,即使如此,P.A.Oda的炮击也没能击穿武神们在空中制作的防护障壁。
防御用中型武神。
初次攻击之后的敌方的炮弹,全被他们防住了。
在战场上,一直以来,应该都是由自己这帮人来打头阵。但,这次不同。
这次的战术和之前的不一样。
……这次,多亏了他们呢。
对于在重量方面属于“重”级别的这种防御型中级武神,安利是有所了解的。他们是六护式法兰西用于新型战争而制造的武神。
「去让他们,见识一下吧。」
安利的话音刚落,武神们就行动了起来。
连续抵抗着炮击的中武神们拔出插入地面的臂桩,身体前倾。
但不是要趴下。
彷佛是回应向前挺进的身体。紧抓地面的长长的脚后跟立起,竖起镐子状的脚尖,身体前倾着,保持全身的平衡。
炮弹击打防护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在冲击与破碎的光芒的对面,可以看到M.H.R.R.与P.A.Oda的全军冲了过来。
「在这个战场上,给各国的战力价值,带来反响。」
战场向前推移了。因为防御用的中武神们向前行进了。
他们如同镐子般锋利的爪尖和后方挺立的长长的脚后跟快速连动着。
长长的脚后跟其实就是个桩柱。所以,
『发射……!』
号令一出,伴随着类似于破裂声般的射击声,中武神们就将脚后跟这个桩柱插入了地面。接着,
『突击……!』
号令响起,武神们笨重的身体在打桩的反作用下,大范围的张开着对舰用防护障壁,向前进。
就这样,防御壁带着它巨大的力量冲向了敌军。
●
在笨重却又沉稳的狂风中,安利想:
“接下来的战场将会是机动力与防御力的对立。”
随后,安利看向正面的天空。
那里是羽柴的阵营。她对着固定在空中的敌方航空舰队,说:
「你们现在采取的,将变成过时的战术。」
也就是,
「利用庞大的航空战力来瓦解敌军的航空战力和陆上前线,进而推动自身陆上部队的进军。而陆上部队则利用重视高速的机动壳等进行冲锋,实现快速镇压。这是现(●)在(●)的主流战术,是该这么说吧?」
这种在航空战力支持下的,利用地上战士团进行的超高速冲锋和镇压战,是在拥有能够高速移动的机动壳的前提下,才能实现的战术,是一直以来都在充实战士团的M.H.R.R.的擅长领域。
虽然形式不同,但利用术式进行高速移动、提升打击力的P.A.Oda也可以说运用了同样的方法。
……这是把国家实际利益也考虑在内的战术。
因为在资金方面,比起制造武神,制造机动壳要省钱得多。
另外,M.H.R.R.属于佣兵国家,可以自由扩充战士团。
所以,它凭借这种战术,在欧洲筑建了一定的战力价值。
不过,安利想,
「这些都将在这个战场上,终结。」
●
羽柴的人潮被阻断了。
从东方,乘风疾驰而来的人潮被从西方冲过来的防波堤阻断了。
中型武神的对舰用防护障壁,用于对舰作战时稍微有些狭窄,一台武神只能防守住正面宽五十米,高二十米的范围。
但,对于在陆上行动的人们来说,这就是个巨大的壁障了。
虽说是机动壳的袭击,但其程度也不过是人类的级别。
难以与武神匹敌。
撞在防护障壁上的机动壳因自身飞快的速度而被击碎,本来在中弹时才会启动的脱卸装甲机能与装备发射机能发动,致使他们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就失去了武装,处于失速状态的身体也被流体壁破坏掉。
破碎的声音如同骨折般咔嚓作响。
紧接着,机动壳四处散落的声音、框架等被轧弯的声音传来。
可在这碰撞的浪潮中,并未听到人声。那是因为在碰上的那一刻,人的肺部就开始震颤、陷入连呼吸都无法进行的状态。反而是,知道了障壁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来不及减速的后续士兵们在自己陷入碰撞的浪潮之前发出了悲鸣「——!」
但是,他们的敌人情况却不同。为了压制所有的攻击,他们决定,
『继续突击……!』
武神们的后脚跟处,打出了加速桩。
现在,三十台武神的疾驰在敌军的抵抗下达到了高潮。他们如同动物的蹄子一般让泥土四溅的双脚,进入了狂奔的状态。不过,他们以这种气势笔直地闯进了敌军的队伍,
『……啊!!』
将敌人撞飞了出去。
武神们飞速前进,向前撞击着像是贴在防护壁障上的敌军。
无数的人影被撞飞,飞出去的人影打在了后面赶来的人身上,变成了对后面敌军的攻击。
受冲撞的人们的叫喊声充斥着战场的各个角落,彷徨、悲伤与愤怒的喊音不绝于耳。
而这些将会全部被三十块障壁所击溃。
没有停止。
在从早晨到上午转换的日光所照射的地面上,涌动的人潮时聚时散,在阳光下飞舞。
刚才遭到打击的M.H.R.R.一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挫败,因为前进与阻止的对峙胜负已分。
但轻身上阵的P.A.Oda势却还未看透。
因装备轻巧而不能忽略空气阻碍的他们在袭击时担任了佯攻的角色,一路蛇行而来。也正因为如此,面对什么都能摧毁的障壁,他们准备采取从侧面轨道发起攻击的方式。
「……!」
为了躲开对方的攻击,他们首先调整了由符布形成的滑板的位置,使之与逼近过来的障壁平行,试图顺着壁面滑行过去。
然而,武神的飞驰碾压了人体程度的体术。被比人类更加庞大的身躯所支撑着的防护障壁以大于人类动作的幅度剧烈地晃动着,结果,
「哇……!」
想要把滑板贴到壁障上的人们,就被以米为单位前后晃动的防护障壁来回击打了起来。
大多数的人们都被震飞,打落在地,而在地上翻滚数次之时,又被追过来的防护障壁再次击飞出去。
即使有人运气较好、一瞬间贴上了障壁,但眨眼间他们就会被从空中掉落的残骸或者人的躯体砸中,倒落到地面上,后又被障壁击飞。
所有P.A.Oda的战士们都放弃了前进。他们想要躲避,但还是被来自前方或上空的攻击给摧毁。
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在茫然不知所措之时,P.A.Oda的后继部队逐渐崩溃。
但还是有一些幸运儿,他们巧妙地利用了之前被击溃的人所堆积起来的残骸堆,把它们当成了翻越防护障壁的斜面。
防护障壁的高度大约有二十米。之后依靠加速度跳起来,
「就能翻越过去……!」
于是,那些幸运儿起跳了。
与其说是跳跃,不如说他们是要利用速度、角度,再加上体术,一鼓作气地飞越防护障壁。
防护障壁青白色的光板,厚度超过了一米。变成一个个个体的光线们,伸长身躯在空中翻过而越,将身体翻向对面的天空,之后
「……!」
枪声响起。他们的身体弹向空中。
是枪击。
在中型武神的肩上、手臂上,站着几个身影。
是侍女式自动人形。
她们以十六人为一组附在武神身上,以跪立的姿势架着步枪。但她们并不是全部都站在武神的上面,也有人通过控制重力让自己站在武神的手臂或者肩膀的侧面。一部分侍女还负责为奔跑中的武神的驱动系统输油、操作散热器。
在她们的援助下,中型武神们又飞奔了起来。
武神们形成的障壁,从战场西侧向中央逼近,现在已差不多到了中间的位置。
战场,也随之不断被反推回东方。
上午的太阳挂在天上,照耀着地上的一切。
●
「进展得格外顺利呢。」
草原上回荡着先行军的轰鸣声。安利一边听着武神们奔跑的脚步声,一边在草原上快步前行。
脚下是崩裂的地面,她踩着不时纷飞落下的草屑,越过机动壳的残骸,疾步向先行的障壁追去。
障壁已经席卷到临近战场中间的位置。
看着前方行进的巨大障壁,安利低声道:
「利用武神进行的陆上对舰级防御,虽然称之为防御,但实际上已经是大面积的压倒性的攻击了。」
而且,安利接着说道:
「因为只有防御与突击两个部分,武神的操作训练也就可以精简到最小限度。迄今为止,武神都以重武神为主,其他低级别的则全被用在工科流水作业中,但这种武神应该能够胜任主力级别的工作。」
「因为是中武神,所以从士阶层也能使用,这是他们的一大亮点呢。」
回应她的是从她旁边走过来的阿尔曼。
像是在掸去随风飘落的土块一般,他将帽子取下挥了挥。
然后,正前方的武神的左臂处,侍女便开始了射击。
结果想要越过障壁的数名敌军被击退,他们在空中挣扎着,落向了障壁的另一边。随后,又被前进中的障壁给逼退。
看着这没让敌军一人通过的防御,阿尔曼边走边评价道:
「服务真好啊,你不这么觉得吗?」
「Tes.,对方应该也充分领略到了。不过,这种视认式的暗号还是不要做了,以防万一。」(注:视认:用眼睛可以确认到,刚才阿尔曼的挥帽动作是向侍女人偶发出的暗号。)
「但侍女自动人偶好像就认这个。」
「那就没办法啦。」
安利点了点头,向前走去。这时,一道光束从正面射了过来。
「那是……」
像是要把正前方行进着的障壁全部贯穿似得,一道攻击伴随着喊声从旁边笔直地飞来。
回荡在战场上的是一个女性凛冽的声音,
「——终结它吧,Caledfwelch!!」
●
……全军的行动都太慢了。
清正站在草原的南端这样想道。
在敌方的防御攻击即将开始之前,她就给全员发出了向左右散开的指示。
这是基于迄今为止的经验瞬间得出的判断。
但是,队伍过于庞大了。收到指示的左右端的中队通过左右转换顺利进入了迂回轨道,而中间和后续的部队却没来得及躲避。
另外,把很多以新生为主的战士团加入中间部位的队伍,也成了损失惨重的一个要因。就算接到了命令,这些还未习惯战场的人也不了解应该以什么样的速度行动,再加上对他人的在意,便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这次的战争对他们来说,应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经验。对于自己来说也是,
「当然要大干一场……!」
羽柴的十支枪。排行第二的便是自己。
不论在怎样的战场上。
不论和敌人战力相差多少。
无论战术多么不合适。
有一些人都可以反败为胜。
……他们被称为英雄。
而自己所袭名的加藤·清正,依据圣谱记述,便是其中一人。
现场的状况、双方的战力差距,以及,对方所展现出的在之前的战争中从未有过的战术。
……这些,从现在开始必须全都逆转过来……。
所以,清正利用Caledfwelch的加速让自己飞奔起来。
她绕到遍布草原的三十台防御用中武神南端的队列处,想要进入防护障壁外侧,可以迂回绕到敌军障壁后方的轨道。
当然,她受到了敌人的阻击。来到武神队背后的侍女人偶步枪队以八人为一小队,分成四队向她袭来。
在相距二百米处,侍女人偶立刻开始了射击。她们的手臂与视线产生连动,子弹便结结实实地朝着视线中心的对手打了过来。
和预想的一样。清正还在空中调节着姿势,不得已,
「展开防御……!」
夏装各处装置的装甲不仅经过了术式的强化,还能根据视线锁定的方向来调节角度,进行最佳防御。所以她就使用了这一装备。
接着,子弹便撞到装甲上,迸出了火花。而且不是一发子弹,是连续射击。因为三十二个自动人偶一起射击的话,即使每人都只射出一发子弹也能形成每秒三十发以上的连续射击。
但是,清正没有管它。
她没有自己进行防御,而是把它完全交给了具有防御功能的装甲。她手持Caledfwelch,转动两臂,
……确保位置!
草原的尽头是悬崖,往上是森林。可能这里原本是河畔或者狭长的水塘吧。清正用脚蹬着河岸残影余存的崖面,转向了后方——草原中央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是中武神们强势压向前面的防护障壁的侧面。
看上去像是厚一米,长一点五公里的长城。
清正的目标是中武神队,但
……自动人形们制造的弹幕太过浓厚……!
让自己难以绕到其侧面或后方。
对方应该是看穿了自己的动作才采取了这样的阵型。
不过,在如今的位置上也有能够瞄准的地方,那就是
「这个厚重的防护障壁……」
自己有办法能将这个障壁一下子破坏掉。所以,清正无视掉子弹擦过脸颊所导致的伤痕,喊道
「终结吧Caledfwelch!!」
●
一点五公里的障壁,被光给击碎。
从南向北,如泡沫般笔直地炸裂开来。
贯穿中央的光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膨胀起来的盾牌破裂开来,散落在空中。
「——」
被压制住的东方全军从正面目击到了防护壁破碎的情景。
破碎声接连不断,光芒倾泻而出。在这光芒的对面,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的中武神的队伍显露了出来。
看见敌人了。
敌方武神队的机体上附着自动人形,而且她们现在还在射击。
但是,不管怎样,终于能看到敌人了。所以,大家即使冒着枪林弹雨,伤痕累累,还是,
「Tes.……!」
「Shaja……!」
像要将自己体内的一切全都释放出来似的吼叫着,
「赶紧啊」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不快点行动的话,下一轮的防护障壁就开启了!」
“确实”,有人回应道。
实际上,敌方的中武神已经在渐渐从两肩的发射台中展开准备启动防护障壁的表示框了。要是他们张开了的话,一切就又完了。况且,
「敌方中武神队,并没有降低速度!」
随着前线的女学生的喊声,大家都做好了作战准备。敌军干劲十足,那么,我们这边也要,
「上啊!」
穿过中武神队的中间,向前、向西、向敌人的大本营,毫不犹豫地、笔直地,
「前进……!」
可以看到,在中央的敌人——中武神队的后面,三个火枪手中的两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是安利与阿尔曼。两个人都是即使不使用任何武装,也很危险的对手。但等到残余的全军都赶来之后,
「上啊!」
大家都点着头,回应着「Tes.」或「Shaja」。
而后都为机动壳的加速器重新注入光芒,向着三个火枪手中的两人,
「冲啊!」
随后,相反的事实发生了。
他们这边刚要跑起来,便从正面看见,敌人突如其来出现的奔驰。
双方之间存在着距离。
不过,让双方之间的距离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突然出现了——
是武神。
而且是,十三台六护式法兰西的主力,重武神。他们突然出现在中武神队的中间。
重武神们全都奔驰了起来。
无论是速度、重量,还是携带的武器都是中武神匹敌不了的。就连搭乘的人们的熟练度也是。
对于东侧发起二次突击的人们而言,重武神的飞驰就是对他们最为明确的反击。
被算计了。
银制的重武神们低身端着的对陆作战突击枪,冲了过来。
对方先发制人,开始了新的攻击。
●
清正在侧面看着这副光景,很是疑惑,
……是怎么做到的……?!
敌方的武神团突然出现,就像是在大地之上开了一道门,直接从地底下走出来的一样。
「莫非用了隐形障壁?!」
只能是那个了。
但是,新的疑惑随之而来。因为从未听说过武神级别的小型隐形装备之类的可以达到实用的程度。
当然,IZUMO在六护式法兰西境内,是在那得到了技术供应吗?这样的疑惑在脑中闪动。但,
……IZUMO应该是保持中立的呀。
可能是自己想法太天真了。不过,事实仍在继续,时间流逝的证据就是,胜负已分。
想要发起攻击的自己一方的所有军队都受到反击,被击飞了。
●
「终于,有一个,得到确认了呢。」
安利在草原上边走边自言自语。
在她正面的视野中,有两股向东突击而去的力量:
中武神的防御突击和重武神的攻击性突击。
在午前的阳光之下,朝着高高升起的太阳奔去的他们便是
「人狼女王构思出的……公主大人与十四世大人一同构建的战术之一。」
具体来说,就是“明确区分武神队的功能和职责,并将他们在前线展开”。
在IZUMO和马德堡,武神团的实际运作都是依靠重武神来实现的,他们的工作就是突击、镇压现场以及确保领地。那(●)个(●)和机动壳的发展一样,可以说是兼具警戒舰队炮击的高速突击和传统的“骑士突击”两种功能的战术。
但是,IZUMO的时候,在被敌人射出路障之后,便允许武藏势力在前线活动了。
而马德堡,也因敌人的数目众多无法发挥武神的机动性。
即使并未输掉战争,但只要失去机动性,战力价值就会一落千丈。
所以我们改变了战术。
改变从古至今的传统战术,本来可能会使作为重武神搭乘者的骑士阶层的人们倍感遗憾。
但是,我们已经经历了两次苦战,再加上大多数武神都是前总长所准备的机体,更重要的是人狼女王构思出来的、由两位首领改良构建的新战术也获得了认同。
所以,这次,
……让从士们组成的中武神来开路,之后让骑士们组成的重武神来进攻,击溃敌军。
因为重武神的高速突击,一旦被阻止一切便都结束了,而且他们也无法完成大范围的镇压。
所以,大范围的镇压和安全范围的确保便交由中武神来进行,在敌人为重新整顿而陷入停滞状态时,则由重武神队来实行近距离的突击。
再者,中武神有火枪手队所属的自动人偶随行,而且被镇压之后还有后续的战士团可以补充到前线来。
迄今为止的战术的特点就是完全依靠武神来突击,然后,紧随其后的最多也就自动人偶组成的火枪手队或者异族部队。
而这次,我们让以新生为主的年轻一代也参与进来,让他们体验了一下战场。
并且,在只有攻击角色的战场上,加入了理想型的防御角色,完美得实现了角色分工。
为应对瞬息万变的现代的战场,我们投入并活用了不同功能和职责的部队。这就是,
「圣谱记述中,对六护式法兰西所拥有的史上最初的现代化“国军”的解释;是今日实行的以攻城或攻略要塞都市为前提的可称之为“武神炮弹”的战术。」
安利说到。前方,中武神们已经设好了新的防护障壁。所以,她看着他们冲锋的背影,
「那么,去吧。好好炫耀一下,历史再现赋予我们的,胜者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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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东西的演出者
这里究竟
在发生着什么
配点(器的形成)
●
正如蹂躏一词一样的展开。
敌方阵队被巨大的脚给撕裂。而被分割开来的敌军又被平面的防御给击溃。
没有来自空中的炮击。那是因为害怕将支离破碎的己方势力卷入,而投鼠忌器。
以巨大的,体型本身作为武器,武神们在战场上肆意饕餮。重武神并没有如以往一般靠数量来压制对方,而是一旦贯穿敌阵,便由中武神的障壁就紧紧跟上,守住其所经之地。
对于以上的行为,一个武神说道:
『之前的战斗,都是只靠骑士的战斗』
但是,旁边负责进行切断的一个响应道,是个女声:
『现在则是由从士与骑士配合协作。——在战场上则是变成最原本的骑士之战了哦』
Tes. ,大家点头应道,然后纷纷摆好突击的姿势。
每当骑士把枪立起、重整架势的时候,展开了防御障壁的中武神就会拥至近旁。在他们压制敌阵时,骑士们就再次沉下枪头,这般叫到:
『Vive La Roi!(路易万岁!)』
我等首长荣光万世!
『Vive La——XIV!(十四世万岁!)』
『ViveLa——Mouri!(毛利万岁!)』
接着——
『ViveLa——Anne(安娜万岁!)』
『在前总长为我们准备的力量之杯中,注入新总长们酿造的战术之酒吧!』
『此刻正是,由全新的我等之太阳王与月后继承一切之时。』
于是、
『——Tes.!』
重武神队与吶喊声一起,发起了冲锋。
●
倾听强音的回响与碎片飞散的二重奏,阿尔曼轻声嘟哝。
「你怎么看?」
被问话的安利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回答道。
「怎么看都是正如推测一般的展开。所以,我们这边也就按照预测行动——来了。」
「来了吗?」
「Tes。都说了让你看着周围了。」
阿尔曼看了看四周,那里有的只是、
「土块,和草原呢。」
「没错。然后再看看前面。」
现在正轮到中武神对战场进行压制的时候。可是、
「敌军,增加了?」
「并不是。」
但是,
「这边的地面上,可曾有过哪怕一具敌人的躯体落下?」
「——并没有」
「那么显而易见。敌人全员都退回到对面了」
「那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他们都被打飞了啊?」
「你应该是明白的吧?前例是在诺夫哥罗德发生的。」
那就是,安利做出“真麻烦”的小动作说道。
「将圣谱显装,携入他国。那个恐怕是P.A.Oda所有的“圣骸的勇气·旧代”,其效果是——。」
对于安利的话语,阿尔曼压低帽檐点了点头。
他保持着前进的步调,只是抬头看向天空说道。
「是个麻烦的效果呀......勇气的总量会转变为防御力,来着。」
●
战场上,某个动作频频发生。
被墙面击中、被枪弹射中、被粉碎的人们,互相的,
「喂......!」
的叫出声以后,像突然间觉醒、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站起,继续投入战斗。
他们虽因丧失装备之事紧张到屏息,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而且,
「没事儿吧……!」
「嗯!」
即使他们出身各异。就算都失去了武器,但也有共同之处:
「有勇气的人将获取无限的防御......!」
就算再度起身,也只有撤退一条路可走。但是他们还是坚信着。
「怀抱勇气,发起冲锋......!」
●
原来如此啊。在墙壁内侧的阿尔曼叹气道。
「难怪他们不管是谁都毫无恐惧的冲上来吗。即使装备被粉碎,战士本身也因加护的保护而得以撤离战场,或是暂时回避吧。」
「有什么对策吗?」
「所幸,受加护者的加护都是‘一天一次’的。」
嗳呀呀。阿尔曼整了整帽子。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再赢一次吗?」
「我们连这次都还没赢呢。别掉以轻心阿尔曼。」
安利提高视线。
正面上空,在敌人准备的桨帆船舰首,站立着一道身影。那是个将M.H.R.R.女子制服当做长袍披着的高个子女人。
那个戴着眼睛的长寿族正是、
「羽柴十本枪第九号——竹中·半兵卫。」
隔着一只竹剑的距离,看到她在竖立的长铁棒的顶端,挑着一块铠甲。
那是胸甲的一部分。右胸部分。向着跟前弯曲的银色板块,正散发着光芒、
「村斋向来肯定勇气。要是那种战术在国外也适用的话就很烦人了呀。」
话音未落,前进中的防护壁障对面就有高声响起。
是人的叫声。但那不是悲鸣。是从第一次的冲击当中重新奋起对抗的声音。
「那是——。」
「人类,真是麻烦啊。」
安利没有停下脚步,这么说道:
「通过重新振作,认识到自身的强化。拖着本来就勉强只能发起再启动的残躯、在残破不堪的状态之下,却能得到自我很强大的认识。」
「你觉得这是出于什么原理呢?」
「Tes.,我从公主大人那里听说,按照神道的说法,人的魂魄是呈胎儿一样的勾玉形状。但是,可能正是因为从出生起就不断失去,所以人的魂魄才形色各异,公主大人是这么说的。照这么说所谓人的强大之处正是——。」
表示框突然弹出。显示出一个武神型自动人偶的头部、
『雕琢?』
「谁知道呢。」
安利撇撇嘴,歪了歪头。
「我们虽然只是跟随在公主大人的身后,但公主大人因我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强了,像这样自满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那么说,即是这么回事吧。所谓人的强化,是在有得失变故时,好好承认那个事实并审视自己的时候发生的、对自己的情状的认识对么?」
「总之,就现状而言,我是这样判断的。」
看啊。安利稍稍加快步伐说道。她轻松的越过被碾碎的土地,指向正面。
那里响起群起不断的冲击之声。
『呜呜呜......!』
武神团向前进发。他们都从背部的加速器中排出加压的热气、
「很开心的样子啊。」
轰鸣声响了起来。安利目视武神们的背影说道。
「我等在马格德堡损失惨重,但也领悟到我们”获得”了什么。对于身为自动人形的我们来说无非是以前和现在的战力比较,但对武神骑士团的各位则是不一样的。他们有所失去,并藉此认知到了自己的情状。然后——」
然后、
「现在,敌人也对此有了小范围的认识。并认识到自己虽然失去了装备,但得到了勇气和圣谱显装的加护这件事,呢。」
安利望向上空,在那里漂浮着的桨帆船上,敌人的身影岿然不动。
「是喜欢作壁上观吗。竹中——不对,现在应该是二重袭名的另一边才对么?」
杖挑圣谱显装而立的伊人之名为、
「黑田·官兵卫。连羽柴都戒慎恐惧的的军师啊......!」
●
竹中站在桨帆船的前端,舰首,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卷上来,吹到这里的风是午前的东风,与战场上产生的热风的结合体。
那是混杂着铁锈味、油嗅、甚至汗嗅的灼热的战场的风。沐浴着、呼吸着这样的风的竹中,立起挑着圣谱显装的长杖,
「......」
跪落在舰首,扶着船边,在这朗朗晴空之下,直线吐出了胃中的内容物。
「呕呕呕呕!」
·巨正:『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竹中前辈你不要紧吧!这是惯例的晕船吧?不过,要吐还请尽量在敌阵上方吐!』
·阿前田:『清正君,要是那样做反而让敌军更兴奋了可如何是好。特殊癖好者可到处都是啊。是吧森君。』
·森:『为、为什么话茬引到我这来啊!我可对别人的呕吐物可没有兴趣哦!硬要说的话,我更希望在将来走正式程序成为吐的那一方!岂不妙哉!』
·不石皮:『这触手大清早的就在说些什么啊——。话说回来竹中前辈,感觉还好吗?』
·黑竹:『啊,没,没问题。我没问题的。』
竹中,嘿哈地,大吸一口气,擦着嘴说道、
「我好得很你们就安心呕呕呕呕!」
·巨正:『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竹中前辈!就问你早饭吃这么多会不会出问题了嘛!』
「我,我是看战斗持续到下午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才想着要多吃点就呕呕呕呕!」
·巨正:『竹中前辈!你早饭到底吃了多少啊!』
·不石皮:『问这个是想干啥?』
·阿前田:『我说淡定点啊清正君』
·松:『淡定!』
「呕呕呕呕、呕、噗。啊——下面的人快躲开——呕呕呕呕!」
·百合花:『喂,阿利,我现在在吃饭诶......说到底为什么在负责控制上越露西亚暂定国界的我们,还非得盯着进攻毛利的那边不可啊?』
·阿前田:『啊啊,抱歉抱歉。但是成酱,这边的战场不是还投入了我们用不上的物资和财产吗?所以身为M.H.R.R.的会计还是有监督任务之类的啦。』
真是麻烦。佐佐说完,竹中叹了口气。扶正眼镜以后,对不破,
·不石皮:『是不是去睡会儿比较好?』
的建议,
「不,不行不行不行。对了,有什么喝的没有啊。」
回答了不石皮的问话的竹中站起身来,将披风里里外外的翻了一个遍。然后,
「找到啦!」
双手高举着的竹瓶上,写有「大将汉方胃药DRY」的字样。
她咕嘟嘟连灌五口之后长舒一口气,把瓶子扔回了披风内侧。
「啊——、我就是为了这一杯才吐的呀!」
·巨正:『竹中前辈......请不要再干这样本末倒置的事情了。很对不起烧早饭的调理部成员的。』
「哎呀,早饭我也有好好享受哦?只是进了我的肚子就在我的责任范畴之内了,毕竟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嘛……。开开心心地吃开开心心地吐开开心心地喝药就可以享受三次的快乐呢。啊,地上的人抱歉啦?嗯?天上掉下了奇怪的东西吓到你们了?安啦放心吧?我早餐没吃什么怪的东西啦——」
·巨正:『前辈!前辈!算我求你了别再做奇奇怪怪的解说了!有的人都要哭出来了!!』
·不石皮:『感觉清正就像是还看不开的前田呢。』
·阿前田:『哈哈哈,两边都没在夸呢光亲。』
竹中也啊哈哈地笑了。
但是,竹中又吸了一口气,望向下方。
战场在变化。瞬息万变。
竹中嗯嗯的一边点头。然后她突然将双手搭在了眼镜上。
然后将其摘下、摆在眼前稍远的地方、
「哦哦哦,看到了看到了」
透过歪曲的镜片总览整个战场以后,她开口。
「战术计测用术式‘三千世界’。——展开」
●
一瞬间三千表示框开启。
空中,桨帆船型铁甲船船头。竹中周围展开的以百为单位的表示框共计三十组。
它们沿四边形轨迹围绕着竹中滑动、
「预测」
一声令下,所有窗口都朝向竹中竖直排好。
「推测」
所有的窗口又上下分群,依旧朝向竹中排好。
「结果一」
正面迭成一迭的窗口随着竹中的阅读前后移动,其内容不断刷新、进入循环表示状态。然后、
「结果二」
右边的窗口如法炮制。然后、
「结果三」
左边的窗口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剩余移转收集暂时状况。」
两千七百个表示框在竹中背后像背景舞台一样齐列成排,放映着战场各处的场景。
同伴们战斗着、行动着、推动着战况的发展。当中不乏被打倒、击飞者,而竹中只是微笑着握住身侧的长杖。
她这么想道。
......走势不错呢。
自己手中的是、圣谱显装「圣骸的勇气·旧代」。
其效果为、
......每日一次,在其持有者麾下的战士做出有勇气的行为时,将其防御力设定为无限。
在圣谱显装里为数众多的防御型当中,也是效果相当直截了当的一件。但是、
「持有者不带头展现出勇气来的话,就没法发动呢。真是的。」
所以、
·巨正:『......站在那么高的船头就算是”有勇气”。竹中前辈,你是小孩子吗?』
「但、但它也发动了嘛!」
你看好咯,竹中说着持杖后退了几步。
退向甲板。
圣谱显装的光辉开始减弱。
「你看!你看嘛!都说了本来站在那里就需要勇气嘛!」
·巨正:『前辈!前辈!地面上开始收不到加护啦!快点!请快点归位!已经开始出现真正的伤者了哦!!』
「啊啊,抱歉抱歉」
竹中归位。
然后圣谱显装上开始重振光辉。只是,比起之前稍显颓态。
「这莫非是......」
·猴子:『因是第二次所以开始对刺激产生抗性了?』
「啊,这样啊。诶羽柴君?你在哪儿呢?」
·猴子:『不,不好意思,稍微来了点紧急维护的活儿。』
「啊啊,昨天确是有在给今天做各种各样的准备呢。辛苦啦—莫非是在洗澡?」
·猴子:『是,是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
窗外是映着白色的走廊。
木制的长长的走廊。透过窗户看到的风景是俯瞰到的景色,外边白色雪花纷纷落下。
那是停靠在上越露西亚与M.H.R.R.暂定国境的铁甲船左舷的走廊。
脚踩木板却未发出脚步声的灵体双脚,原来是前田·利家。倏的,他回头
「怎么啦森君。是不想去参加晨会么?我猜的没错吧?是不是想柴田前辈这两天怎么天天都这么闹腾,真是精神上的折磨啊。」
『不,不是的,没有那回事儿』
森摇摇头,打开表示框。
·森:『那个,呃,羽柴大人?!』
·猴子:『怎,怎么啦?』
·森:『您现在是在入浴时间吗?』
·猴子:『诶?啊,是的,是要去』
●
利家看见身上的触手慢慢地、数次的敲击墙壁
『哐哐哐!快消失!快消失啊我脑海里的邪念!污浊!啊啊啊实在污浊!』
发出的声响与其说是敲击声,还是湿漉漉的东西撞击的声音。
『哐哐哐!变硬个什么劲啊我!难、难道我不论怎样努力到头来还不过是一头肮脏的野兽吗!不过稍微想象一下,竟然就血脉喷张的像个中学生一样!』
「森君,在清晨还未结束的现在,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刚睡醒吧?是男人都懂的啦。别放在心上。」
『不、不是的!不能这样欺骗自己的内心!早晨的硬化时间我已经靠排除下流想法诵般若心经压下去了!尽、尽管如此我还是!』
那么,利家重起话头、
「一直碰碰的撞墙,说不定就因为刺激而产生了快感?」
『怎、怎么能,怎么把人说的像变态一样!我可不是那种因碰撞墙壁会产生快感的触手!真是过分!哼哼!』
「那么,是不是无心间想起了某个喜欢的人的事情了呢?」
『诶?』
触手一时停下了动作,但没过多久又开始自行撞击墙壁。
『不、不行!竟然对那个人做如此淫猥的想象,差劲!我是最差劲的触手啊!』
●
浅间注意到了进入学生会室的直政后,转过身来。
对于「呦」的举起义肢的她,问道:
「啊,阿政,温泉的热水器弄得怎么样了?」
「哦哦,浅间亲,已经搞定了。果然上次的侧翻导致了构架偏离了呢。姑且让地下区画去购置缓冲器材的减压器了。」
「啊,这样啊。非常感谢。」
太好了,这么说着,浅间看到粗暴地套着夏装的直政,小声笑道
「一定很想赶快泡上吧?这可是温泉的头等浴哦?」
「是啊。明明这周还有的忙呢,所以第一天开始就把自己累瘫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跟老爹抱怨后还被灌了两杯呢。」
●
·森:『啊呀真是的!不、不能再去想象洗澡中的那位的事情啦!这种任意的妄想!我想安静沉默地变成贝壳——、不能再想象奇怪的事情了啊啊啊啊啊啊!』
森君,是能把只见过一次的场景事物巨细地回想出来的优质个性呢——,竹中这么想着,管控着战场。
现在,我方处于下风。但是、
·猴子:『有办法吗?竹中桑。』
·黑竹:『啊,没问题没问题。这个势头是不错的。』
毕竟、
「总之,新人们也应该理解到了‘生还’的真意了吧。」
这次战斗不仅仅是针对毛利方的首次进攻,更意在培养新生。不过 、
......如果只靠新兵来战斗的话,肯定会受到残酷的打击吧。
所以,便需要编成由新兵老兵混合而成的战士团。但那样的话又自然而然会使战士团变得大规模化。
于培育新人的方面,这无疑是件危险的事。
新人多了,便会发生不测,继而也有可能会在自我内部分崩瓦解。
何况,这回的危险因素本来就不少。
更何况毛利,与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战胜国、并且势必会繁荣起来的六护式法兰西合并了。
而且他们的前总长也是因为羽柴使用的龙脉炉而离世的。
作为敌人,可以明确断定六护式法兰西与毛利不会有丝毫懈怠、且可以预测到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投入新的战术。
竹中于是想到。
「正因如此,才要把新人投入到这场激战中。」
就算是最高级别的激战,只要自己的这件圣谱显装在,就能保证有生还者。即使在战场上起不到作用,即使可能立即就被击溃、不得不撤退,
.....他们今后能够坚信,自己是有勇气的……。
对羽柴势力的将来,这种信念,意义非凡。
战术、战斗技能,都是可以通过教育掌握的。但战场上最重要的、为了生还所必须的勇气,是靠别人教却领会不到的。
......所以自己才会参与这场战斗。
作为圣谱显装勇气的使用者。但是、
「呜哇啊。」
光是往下看,就很可怕。
虽然很害怕,但自己是军师。以往耽于案头的积累使自己渐渐能分析状况,筛选出能让己方抢占到先机的情报。原本自己是想进军经济与经营方面,但常年寄身的教导院却搞砸了。那是产业委员会无视了自己的建议,经营不利所导致的结果。
所以,为了能够直接向最高层进谏,她承袭了竹中之名。
历史再现了竹中·半兵卫对主家的篡夺。
以此得以对主家的大意进行了劝谏。留下这份离别礼之后,
......投身到了羽柴君这边,么。
然后,满心以为在羽柴会被委任为军师的她,被分配的工作却是、
「——因为我的地位最低,所以要先去赚钱,么。」
·猴子:『诶?』
求之不得。
已经将墨俣委交于柴田的羽柴,因为历史再现而获得了琵琶湖湖畔的长浜的所有权。根据圣谱记述,羽柴将那里打造成了一大商业圈。
仅花费半年。
但那时,与柴田和丹羽等人已经能亲睦交流,战时关系方面以及有关P.A.Oda与M.H.R.R.的诸多内情也得以理解。
自己很有可能、是刻意被下套了。不过
......真的很开心。
自己是了解的。
自己之前为何会那么没有军师的样子。然后又是为何,与羽柴产生了共鸣。
那是因为、
「羽柴君,你啊,是想要用最小限度的损害把事情解决吧。
我呢,在这方面跟你是很像的。不过呢,我和你还是不一样的。我应该常常说吧?也就是——
就是,
「“以最大限度的损害来得到最大限度的效果”。高损害、高回报才是我的风格。」
所以,她说道。一边将下一道指令传送给各位,一边用毫无疑问的笑容开口
「——请做好心理准备哦?」
●
安利看到正面上空飞来的东西。
「要来了吗竹中......!」
根据目前为止的战斗记录以及其在这边的小规模冲突中竹中所使用的战术,大致能推测出她接下来的行动。但是、
「在这种时候炮击吗!!」
震动从空中直传至大地。
十六声轰鸣声响起、延续着,冲击波也拍向一切物体。
只是,这些冲击并没有瞄准中武神队撑起的防护壁障。
「是把己方势力也牵连进去,来袭击重武神团吗!!」
●
清正在战场上与武神刀剑相向的同时,背后冒出了冷汗。
「迎击武神的新人赶快撤退!」
话音刚落,便迎来了那个。
上空的铁甲船上降下的炮击。
是实体弹,的连射。
『......?!』
战斗当中的武神团一下就显现出疑惑的表情。这肯定会疑惑的吧,清正想到。
毕竟迎击武神团的,正是M.H.R.R.与P.A.Oda的战士团。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作为后继部队赶赴战场的新人。
而那炮击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来了。
带着莫大的威力,降临这方。
●
空中降下堪称轰炸的连击无差别的席卷了战场上的一切。
大地翻卷,人躯飞舞,而在此场连击中心的武神们
『连你们己方的战士团也不顾了吗!!』
他们发出近似愤怒而非疑惑的声音,进入防御模式。
展开了比中武神小一型号的、术式启动型对舰级防护障壁。
●
区别于脆声的激响疾驰而下。清正目睹了上空降下的炮击被重武神给挡下的一幕。
......漂亮!
这句称赞,并不是送给重武神队的。
而是送给竹中的。
凭地上部队的战斗力,很难引出武神们真正的战术。
但空中的炮击就可以。
只是,要对突击中的重武神队集中炮击很难。
所以,她瞄准了突击结束的瞬间。亦即其被我方战士团夺取了注意力、正准备转进的瞬间。
应对头顶的炮击展开的防护壁障是自动反应型的。会自行根据炮击变换角度、形成便于弹开炮弹的倾斜装甲。
这对敌方而言、仅是细微的情报。
即使如此,这份情报也能左右今后的战局。在知道不尴不尬的炮击难以对六护式法兰西武神团产生效果的情况下,
「如果是自动反应式装甲的话,就有隙可乘了吧......!」
说着,低压的风席卷而来。那是与武神团和地面激烈冲突的子弹着地所制造出的冲击波中诞生的高速的风。
武神团附近的人们都被卷至空中,强风带着撞向这边的趋势,形成厚重的浪潮。
「哐......!」
用装甲和身体强化术式撑过狂风的自己身边,一瞬间,万籁俱寂。
几道人影从维持身形的自己头顶飞过。
连他们的悲鸣声都无法听见。
那是来不及撤退、被竹中的炮击波及的战士们。
当然,对于这次行动,
......是有下达过撤退指令的。
在自己脸侧,悬浮着一个表示框。
是「三千世界」的表示框。
●
清正看向竹中那边飞来的表示框。
三千世界的指令发布数高达二千七百。要将迎击部队及其周边全部通知到,这个数量绰绰有余。
不过三千世界的能力可不止简单的情报发布。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联动所有表示框进行计算,来响应使用者的要求给出现状的解决手段。
是作为生还指南、和完美的给出解决手段的引路之手。
要说有什么东西跟它类似的话,那就是自动人形了吧。在高速思考判断的方面两者完全一致,但是「三千世界」并不具有自动人形所有的、因记忆与经验的增长而掌握的实况判断的部分。
全无感情的三千展开的适当判断。
......那就是,「三千世界」。
清正想,难怪羽柴大人要畏怖身为军师的她、并尊她为师。
采用妥切的、各色的手段来获取最大效果,那就是竹中。
这次的作战,竹中担当的是指挥官一职。所以对大家都说明了「三千世界」,也都知晓为必要时刻会提示那个术式。
被提出的计划,目前主要有三,外加一个番外。
三个主要计划非常常规。分别是对重武神的迎击、对中武神的牵制以及撤退的指示。不过,最后一个是、
......作为最终手段施展的、把同伴一同卷入的炮击。
说是这么说,清正默默想道,
哪个新人会想到这个最终手段竟然会是第一个被使用的啊。
但清正也知道。
竹中是明白的,只有最终手段才能发挥最大限的效果。
所以,故意告知并流传的,「三千世界」的行为,也是竹中的体贴之处吧。
毕竟就算不使用「三千世界」,竹中也能展开同样的作战的。
她很能理解这次竹中的想法。
勇气的加护得以无伤而返。最先冲击到障壁上的新人们都是心怀勇气的撞上去的。所以他们也能因勇气的加护而开启防护力无限设定,进而能安然无事。
「虽然很乱来,但也是预测局势之后后的判断。」
是个很棒的判断,清正这样想到。
只要有竹中在,就可以靠着心怀勇气来免除人员的损失。
并且对于新人来说,只要有竹中这个袭名者在,就相当于勇气已经站在他们那一边了吧。
所以现在,必须进攻。
从结果来看,虽然前线因攻击而分崩离析,但大多数人都安然无事。
但是后续的、看到了最初的突击结果而心生畏惧的家伙们要怎么办呢。
他们可没有勇气。
所以竹中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体贴。
在炮击降下之前,在大家都想着「怎么可能」的瞬间,她通过「三千世界」,切实地说道。
『做好心理准备哦?』
理解了她的用意的人,现在肯定都得救了吧。
剩下的,就此退场。
虽然看起来惨无人道,但竹中真正的目的,清正所能想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为今后的决战,选出拔尖的新人!
●
真能干啊,安利在人工头脑中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一方面是因为重武神所使用的防护障壁被曝光的这件事,但她也了解竹中的意图究竟在哪里。亦即、
「......羽柴势力战士团的选拔」
「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尔曼坐在冲在前面的中武神的头上,把身体转向这边,问道。安利对此挑了挑眉毛,一边追着一边解释道
「对于羽柴来说,毛利战是一场速度的比拼。」
「是说没有时间培养新人吗?」
「是的。你觉得羽柴还有几场战争?」
也是啊,阿尔曼这样答道,望向降下炮击的天空。
「先是——与我们进行的毛利战。
然后是对信长的复仇之战,也就是打倒明智的山崎之战。
与柴田一决雌雄的、在贱岳进行的柴田战。
还有羽柴为数不多的在关东领域的北条战。
以松平为对手的小牧长久手战。
......还有就是为了进军大陆而进行的文禄庆长之役么。挺多的啊。」
照这么说、
「在这里削减新人好像不太妙吧?再怎么说要少数精锐,这样子下去到后面也会撑不住的吧?」
「没关系的。提及原因、——因为羽柴是必然会吸收明智和柴田的势力的。
把文官众多、亲近神道的明智势力作为交涉员。
将作为武官的柴田势力编入战斗员当中,羽柴势力就能够坚若盘石。
但是,明智与柴田都是各自领域的老手。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古老时代的交涉员及战士团。
那样的话就必须在与这两个势力合流之前把自己势力的新锐整顿好才行。被其他势力的老手看扁了的话,羽柴不仅会很难办,而且还会因为打倒了明智以及柴田的事情而被非难......所以才要进行新人的培养。这最后的机会,就是这场毛利战了。」
因此、
「他们要在这里把精锐选拔出来。也就是说,先挑出有勇气的人,然后向他们展示。”错过指示、未能施行有勇气的撤退的家伙们的下场”
——羽柴不吝于对勇者伸出援手,但是碍手碍脚的家伙会被视作敌人。
向存活下来的人们展示这点,就是竹中的任务。毕竟不能让羽柴去做这件事。」
「......听你的口气,是想说羽柴也能做出同等的事情啊。」
「Tes.、正是如此」
安利几乎小跑起来。她这样说道。
「为了推进历史再现,平定极东,羽柴别无选择。」
●
「她认真过头了啊。呐,阿市大人,你不这么觉得吗?」
柴田问及。在铁甲船内开设的士官用学生食堂里。虽说是食堂也不过是利用楼层交界处设立的小角落,柴田在那里做出这段提问。
在他身旁,把筷子伸向早餐煎鸡蛋的阿市小声的笑了起来。
呵呵地笑眯了眼睛的她问道:
「你说要是羽柴桑的话,能杀得了我跟胜家桑吗?」
「不能吧?」
柴田叹一口气。然后,脸颊被人用煎鸡蛋戳了几下的他「噢」了一声,停止了发呆。
「啊————————————唔」
·不石皮:『我说—。有必要搞得那么久吗?』
·森:『搞得久什么的,女、女孩子就算是不小心也不能用这种词!不破桑太有隙可乘啦!』
·不石皮:『触手的说教开始了哇!』
阿市笑着轻敲胜家的右肩。
黑色的右手,因为拆掉了一边袖子而显露出来。肩膀处,有一条显眼的白线从腋下蔓延至锁骨附近。看到白线的御市也看向自己的右肩。
在她的右肩,同样的位置处,有白线延伸着。
她看着两个人身上的线、
「真棒......终于有和胜家大人一样的东西了呢。」
「哦,连被允许出院的日子都是同一天这点也很棒呢。
所以今天是庆祝之日。羽柴,也要切实的赢下来哦?」
而且、
「还有竹中你们、十本枪也是,不要留手哦?——在未来我与你们的决战中,羽柴的主力可是你们呀。」
●
Tes.,竹中颔首道。
......根据史实,那时的竹中·半兵卫已经亡故,担任羽柴君军师的是黑田·半兵卫吧。
自己的二重袭名就是建立在此事的基础之上。
此刻,地面的战场期待着下一步的推进。
突击的重武神队也因己方的炮击无法前行。虽然看似他们的防护壁障对抗击头顶的轰炸很有效,但那也致使他们无法发起突击了。
今后,只要用己方的舰炮射击锁定重武神队,应该就能封住对方吧。就算并不进行实质射击。
......不过,真是善于钻营。
突击力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想。搞不好的话,对方再冲锋两次就能直捣我方大本营了。
「三千世界」的设定及情报领域,看来需要施行变更了。
不过,下达炮击的判断,进而制止了那样的敌军的突击的也是「三千世界」的功劳。
「清正君,真厉害呀—。退避指示来的恰到好处呢。」
·巨正:『但、但是现状还在持续!』
是呢—,轻轻地应了一声的竹中下达了增加炮击的指令。
不在这里将其压制住的话,六护式法兰西就会很危险。最初的、想要只凭气势来坚持到底的计划也未能如愿,所以对于此时能不慌不忙将敌军逼退的场景,只能称赞了。
但是、
「整体,都在预定范围之内。」
战场在被推到中部偏东的位置之时,开始陷入僵持状态。
所以竹中下达了炮击的指示。
已经无暇顾及下面的人。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用炮击将敌方武神团逼退。当重武神队无法前行、不得不撤退时,
「中武神队就得出头了呢」
所以在此要派出战士团。
并非新人的老兵。他们跟随着重武神队撤退动作,企图从中武神展开的防护壁障的间隙中穿过去。
但是,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自动人形的射击。
即使是老兵的他们也因胆怯而滞足。
在此时,试图再次展开防护壁障的中武神们横向延展开来,填补因重武神撤退而制造出的空隙。但是、
「嗯,停下行动来重整防御啊。是个好判断。——于我们而言」
就在竹中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一道力量笔直的在她下方从后向前穿过。
是输送舰。
超高速的铁锤。攻陷马格德堡时所使用过的的输送舰的直击。
「一直想用一次来着呢—─。」
这一击,精确地命中了中武神队的中央。
●
结果在瞬间产生。
算好角度飞袭而来的输送舰直冲向撑着防护壁障的中武神队的中央位置。
那里的中武神正为了填补重武神退回时制造的空隙重置着防御壁障。
动则会使障壁有空可钻。
不动则会因输送舰的直击而使自己直接退场。
竹中的攻击迫使他们只能二选其一。
然而,他们给出了第三个答案。
输送舰,在发动直击前的瞬间,碎裂了。
而且是在空中,承受了一击后支离破碎。
●
清正切实地目睹了眼前空中发生的一切。
全长约三百米的输送舰。有什么东西将其前后贯穿了。
......不是。
那东西并没有贯穿,而是停留在了舰内。
清正明白了发生了什么。那个东西就是、
......超高速的,非贯通弹!
刚这么想到,声音就传了过来。那是割裂、划破了大气的冲击声。伴随而来的是从六护式法兰西中武神团延伸到破裂的输送舰为止的一道笔直的烟雾。
随后,输送舰的破裂便演变为无光的爆炸。
冲击的余波如同一轮透明的花朵绽开,从内而外的剥离开来。
清正看见的正是逐渐裂开、飞散开来的输送舰的内部。
舰内的各种构架、地板、内部装潢都被从内向外压缩、轧烂,继而碾压向输送舰的外壳。有的构架在贯穿外壳后仍因惯性冲出外部,再折返挤向外壳。
那也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随着支离破碎的外壳向数个方向裂开裂口,内壁的重量与风压又会更进一步的促使更多方向的开裂。
如同一朵花的开败的场景。
原本的输送舰,变成碎片席卷了整个区域。
「躲避......!!」
数米单位的铁板。其中不乏有锐利的铁片,化作数千的吹雪在空中飞舞,落向地面。
冲势慢慢的碎片或高速平飞砍向众人,或像车轮一般翻转而去。
这还没完。
冲击波的爆压紧随其后。
先行而至的是「冷」的触感,紧接着便像是有一面透明墙壁拍向半径三百米的空间。
大地塌陷开来、以曾经输送舰的位置为中心翻卷、错位、滑动。被乱流带至上空的草屑飞散而去。最后、
「......!」
什么都没有剩下。
但是,风吹过,面对着一片空荡荡的草原中心,清正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是......」
自己正面。刚刚还在那里的六护式法兰西全军,突然消失不见了。
其后,除了草原以外,空无一物。
让他们给跑了。
第六章
『前后左右的布阵者们』
咦
回过神来
原本想要加固来着却变得如同包围一般
配点(责任范畴)
●
「K.P.A.Italia不站在我们这边的话,意外的很难得到六护式法兰西的情报呢。」
男人的声音传来之处,与其说是花坛,倒不如说是有着田野风景的地方。
近海的山上,森林中带着穹顶*的建筑物有序的排列着。(*注:罗马式教堂常常采取的圆顶式建筑风格,动画第二集有把埃那雷斯教导院的样子画出来,所以基本上就是那个样子)
从三征西班牙,埃那雷斯教导院*的庭园处,可以看到东方初升的太阳。在医院大楼附近,西班牙总长腓力二世穿着夏装,戴着草帽,正在照料着花坛。(*原文アルカラ・デ・エナレス,Alcalá de Henares,是川上從現實中西班牙馬德里東部存在的一所,自15世纪便已存在的大学为原型借来的名字。)
含苞待放、挺直着茎柱的是,比他自己还要高的向日葵。
菲力二世对着蹲坐在花坛边,浇水并差上温度计的胡安娜问道:
「舍弃胜负,突然撤退。六护式法兰西那边应该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才是,但却退缩了,还致使羽柴势力入侵到自己国内的有效领土内
——你认为这是有何用意?」
「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总长是认为所有的事都有其意义所在吗?」
「我不认为你连这都分辨不出来哟」
Tes.,胡安娜点点头。
她整了整夏装的衣领,站起身来,望着那果然比自己还要高的向日葵,说道:
「我认为六护式法兰西的战略并不是事先提前制定好的」
「你在预料之后的发展?」
「我想总长是明白的——你觉得是预料了多少步?」
胡安娜嘴角才露笑意,腓力二世便用两手制止了她,
「不管我服不服老,我都得承认我的世代太久远了,有些地方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有这样的想法会比较好处世一点。」
听好咯?
「在刚才的战斗之前,我们得知了“六护式法兰西出席前线保存了毛利势力”这个事实。那时,我们想要从中推测捕捉出来六护式法兰西的战略。然而——」
「结果上,六护式法兰西甚至连自己的实力都保存了」
Tes.,腓力二世点点头。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Tes.,是不是巧合不好说,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但能够预测出六护式法兰西是出于战略上的什么目的而去钻了羽柴的空子。」
「正是如此。胡安娜君,你很懂嘛」
被这么夸奖后,胡安娜红了脸,垂下耳朵。只是,她挑起眉毛说道,
「叔叔不也很清楚这一点吗?」
「我只是,碰巧说对了而已啦。」
「骗人。」
「没骗人哦。」
不是,胡安娜说道。她将视线转向腓力二世的脚下。
「那里摆着几颗石头……那是六护式法兰西跟羽柴势力的布阵模拟对吧?我不过是单纯进行了推测,而叔叔则是在预测到双方战局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
我跟叔叔相比还差得很远」
「不,不是,这是棋谱!棋谱啦!」
不,胡安娜眯起眼睛说道。十分笃定的说道,
「从右边起第二颗棋子的运作跟国际象棋的不一样哦——我都看见了。」
●
·野球男:『国际象棋也管那叫做棋谱吗?房江。』
·陆上女:『话说从上面看的话都忍不住想撒蔗糖了。』
·艾尔摩:『呐,呐,我想再到近一点的地方看!走吧哥哥。』
·妹之兄:『——妹妹啊。偷窥是犯罪。视察是爱。知晓这差别后,好好观察哥哥便可。』
·野球男:『喂,瓦尔迪斯妹妹,把笨蛋监视好。』
·妹之兄:『这就是信赖呢,主将……!』
●
那么嘛,腓力二世面向向日葵吸了口气。说道
接过旁边胡安娜从壶里倒出的咖啡,
「我多多少少能够理解六护式法兰西的思考方式。再看一两次战斗应该就能完全清楚了,不过这内容对羽柴来说有好也有坏呢。」
「这——」
Tes.,腓力二世说道。
「面对拥有对舰防御装备的中武神展开的“面”的攻击以及持有隐形状态的重武神的突击。
再加上能够用一发就将输送舰的突击破坏掉的新型炮弹及其炮手——那是三个火枪手中的艾萨克吧。但,在使用这种新战术、新装备以及赢了就跑的做法。将这个从“战争”之中除去,然后再进行思考的话就能得出答案了。虽然只是“恐怕是这样”的预测而已。」
不过,
「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那六护式法兰西就很傲慢了。但即便如此,这次倒是没看到虚荣的影子呢。他们以相当惊人的程度,看透了圣谱,实行了新时代的战争手法呢。」
说着,腓力二世抬起头,看向病房大楼,孩子们正从窗户里看着他们。
「若从上面看,会是什么样子呢?」
「要是在花朵盛放的时候问的话,更能得到精确的答案哦。」
Tes.,听到回复的胡安娜垂下耳朵点了点头。接着,腓力二世说道,
「很在意各国的行动跟对应呢。毕竟无论哪个国家都不得不尽全力去采取行动呢。」
「毛利的温存,顺利的话六护式法兰西也有所温存……想必六护式法兰西早已经预料了关原以后的发展而采取了行动呢。」
「所谓战争的胜者是指什么,胡安娜君,你明白吧?」
Tes,胡安娜肯定道。
在她眼前,顺着日日生长的茎干向上看去,有一个大大地花蕾。
她直视着那株花蕾,说道
「战后,损失最少、国力残留最多的国家,将处于优势位置。」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太阳沉落还会升起。毕竟我们还有三征西班牙跟新大陆的土地呢。这样一来的话……。」
腓力二世向盯着他们看的孩子们挥挥手。
「作为日出之国,的武藏会怎么做呢——真叫人在意呢。」
●
「——综上所述,我们这边正准备跟北条挑起事端的节骨眼上,毛利跟羽柴展开了武装冲突,吗?」
与直政、点藏、玛丽还有义康在学生会室汇合后,正纯喘了口气。
……毛利跟六护式法兰西在想些什么,真搞不懂啊。
「差不多就是六护式法兰西预判到了下一步之后的下一步,为关原之后的发展采取了行动吧?」
不光是毛利,连六护式法兰西也保留了实力,如此一来的话,
「很棘手啊。」
正纯勉强维持住自己因担忧而将要转为消极的眼神。
接着,义康高高举起手臂。
「就算六护式法兰西跟毛利在保留实力的状态下来到关原,有什么问题吗?他们不是和我们缔结了友好关系吗了?——你认为对方会背叛吗?」
「确实,这虽然是乐观的预测,不过无论是“太阳王”还是毛利·辉元,在那方面他们确实都不是那种虚伪的角色。估计他们心里是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就算是表面工夫,“傲慢跟虚荣”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吧。」
说的是啊,浅间说道。
「圣谱显装跟大罪武装都会挑选使用者。如果那两人舍弃了傲慢跟虚荣的话,两者就都不能使用了。」
「不过啊,浅间,要是不让他们把大罪武装还回来可不行哦?」
笨蛋通过浅间给出了一个麻烦的暗示。
不过正如他所说。葵刚才的发言是还有着意义的。
……六护式法兰西在关于大罪武装上也有“将其还给武藏”这个选项。
通过返还来放弃傲慢跟虚荣的大罪武装的使用权的话,也能凭这一点就让武藏欠下人情,
「在关原的时候,场面上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虽然觉得这是想多了。不过,乐观地去看待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正纯说道,
「涅申原,你来回答。」
「……你认真的!?我可不会留情的哦!?」
这是怎样的回话啊,话说被人搭理就这么开心吗。
但能够询问的只有他了。那个疑问是,
「假设六护式法兰西背叛这边的话,其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在我们获得大胜利,成为最终胜者的时候啊。」
涅申原立刻做出了回答。
接着,他把手叉在腰上,说了句“听好了”。
「——以比谁、比哪里都要强大的压倒性的战斗力获得胜利。而且还不是眼前的会战,而是在三十年战争跟战国时代这个大局上获得最终胜利。
知道吗?那可是最终胜利哦?今后极东不会再发生战争了!就是这种程度的最终胜利。为了最终胜利的实现,并且,在一决胜负的场面里,傲慢跟虚荣已经不需要了。因为,除了自己这些人之外的都成为了败者的话,武装什么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所以——」
所以,
「所以在现在的状况下,将一切都保留起来、将新战术跟新战力积攒起来的六护式法兰西,他的这种战略跟获得最终胜利的方法是一致的。所以我要提倡。此刻正是应该跟六护式法兰西缔结明确的同盟关系的时候。这么做是唯一能够和平地去阻止六护式法兰西的“如果”的方法」
他话到此处,吸了口气。
「是个简单的提问呢——可以的话希望得到更多的提问,副会长本多君,你怎么看?」
●
「不必了,刚才的就很充分了」
正纯承认了自己心中怀抱着烦恼。
……是否在制造着欧洲霸王六护式法兰西,会成为最终胜者的发展趋势。
做好警戒比较好。
尽管不可能不对毛利和羽柴的战斗感到在意,今后再逐一在会议上对从中产生的意义进行讨论,先做好预测比较好呢。
不这么做的话,
「回过神来,六护式法兰西已经得到了天下——说不定会变成这样呢。」
令人感到在意的是威斯特法伦会议。
在会议上,面对P.A.O.da跟羽柴率领的M.H.R.R.这个共同的敌人,如果欧洲这边以六护式法兰西为中心统一起来的话会怎样。
跟六护式法兰西是友好国家的武藏便只有“友好”这种级别的参加权了。
而更进一步的说,
「我会成为障碍呢……。」
是弥托姿黛拉。正因为有赫莱森在,所以只能处于极东继承权暂定第二位的她说道,
「赫莱森作为元信公的嫡女,她的极东暂定继承权在三河受到了认可。只不过,如果赫莱森袭名元信公的话,我所袭名的水户松平便是比元信公更靠后的世代——」
Jud.,正纯点了点头。
「……赫莱森的袭名跟历史再现结束后,极东内的袭名关系作为新世代再次编成的时候,六护式法兰西通过弥托黛拉这层关系而能够参与到极东的政治中枢了。就是这样。」
「Jud.,当然……我也不可能会开心接受这种安排的。六护式法兰西为了让我听话,应该会把极东的安定作为诱饵吧,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单纯变为榨取的局面。」
啊,弥托姿黛拉慌忙地左右挥手。
「就,就算我谈及这个,可能也没有什么说服力。而且——」
弥托黛拉缩紧肩膀,低下头这样说道。
「我已经,不想再侍奉别的王了」
●
一臣不事二主——弥托黛拉想到。
曾经,儿时的自己想要守护赫莱森却失去了她,几经周折后,也认可了能够作为自己君主的人。
所以,已经不再需要其他的王了。
最大的原因在于,自己和目前的王,是在包含自己人生的转折在内,而选择了缔结骑士与王的关系。
跟小时候不同,正因为失去过才而懂得守护的意义,继而缔结宣誓。
王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问题,周围的同伴们也都背负着各自的使命朝着目的前行。
这样的氛围很好,这种想法一直萦绕心头。
当然,政治的世界是复杂的,人们被世界的动向所玩弄。我如果被六护式法兰西给抛弃,就会连骑士的头衔也失去了。
……但是……。
就算被放逐,我也是极东的学生,从属于总长联合。
至少能在毕业之前都能作为总长和第五特务,持续着主从关系吧。
再说了,身为极东的学生的自己,也要在今年毕业了。
那么,就算从现在起去侍奉别的王、在毕业之前调整自己的态势,自己也不觉得能够发挥出力量来。
……所以——
当弥托黛拉正要在心中下定决心之时。
前面的半裸转了过来。他青着脸摆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朝这边挥着手说道,
「那,那个,涅特……同学?」
「怎,怎么了突然间?」
不,这个嘛,听着他组织的语言,弥托姿黛拉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
该不会是说了什么怪话,引发了错事吧。
而且现在赫莱森也在。
想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之类的,或者是挂虑我、想给我自由的之类的,
……这种事情……。
我不要!话到嘴边正要说出口时。
半裸说道。
「虽然你有你的立场,不过要是不得不做出选择的话,会选我吧?毕竟你是我的骑士。以前约定过吧?姑且。」
●
弥托姿黛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此时,笨蛋已经看向正纯那边了。
「总之,你要弄清楚哦?涅特可是我这边的哦?六护式法兰西那边什么的,交涉员什么的,可别搞错让给他们哦?毕竟——」
毕竟,
「涅特在与六护式法兰西的副长敌对的情况下,能好好打一场的人呢。」
「那,那个是,不是。」
就当是那么回事啦,笨蛋说道。接着,他对着坐在旁边的赫莱森说道,
「赫莱森——、你掀什么榻榻米呀!野挽要修复得多不容易啊!」
「既然知道的话就不用说出来。」
大家都移开了视线。然而,笨蛋还对赫莱森说道。
「你不是还有二代嘛。涅特归我啊。」
「点藏大人不行吗」
「这个嘛,那个,嗯……。」
「什,什么呀这个支支吾吾的样子是也!」
真是笨呢,坐在桌子上往魔术阵中画分镜稿的成濑对点藏说道。
「就是说,叫你跟玛丽两个人,专心做第一特务的工作啦。」
Jud.,随着玛丽点头,赫莱森也点了点头。
「——确实,弥托姿黛拉大人跟托利大人缔结了王跟骑士的关系。这一点从周围的情报以及推测就能明白。只不过——」
只不过,
「被六护式法兰西放逐。在被剥夺骑士身份的情况下,无法报上骑士的名号,并且,就算报出名号也会被判定为过家家?」
被一语中的。
但这并不是苛责什么的。而是就现实而言,今后十分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实。
如果骑士身份被六护式法兰西剥夺了的话该怎么办。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之前就准备好了。那就是,
……借助总长联合的关系,直到毕业前——
「真傻啊你。」
笨蛋对公主这么说道。
「你不也是,以暂定的身份就让二代跟着你干了嘛?我可是还没当上王,就让涅特做了我的骑士了哦?——但是啊?我将来绝对会成为王。就算依靠大家恳求大家我也要成为王。那时,涅特就是我正式的骑士了。在那之前,涅特将是——」
听到了他的回答。
「以自己的意志做的我的骑士的提前预约。才不是过家家呢。我可是在借助未来从属于我的骑士的力量——没可能当不上王。」
●
弥托姿黛拉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温柔。
……说什么没可能当不上。
在坚信着自己能够当上王的同时,也同时在说给我听。
王也会有不安吧。
如果王对自己能否当上王有所疑虑的话,那肯定就是骑士做的不够好。所以,
……Jud。
「赫莱森。」
弥托姿黛拉把手放在紧身衣胸口,说道。
「即使被六护式法兰西放逐,我也是吾王的骑士。」
「原来如此。」
赫莱森说道。
「会很辛苦呢。」
「Jud.」
「会极度辛苦呢。」
「……Jud.」
「像是家里被藏了工口游戏之类的或者被偷窥洗澡之类的。」
「……Ju、Jud.」
「等等——!别把话题扯向让人越来越没有自信的方向啊——!!」
有什么不好嘛,赫莱森说道。
她用手撑着下巴,缓缓地说道。
「布阵,而已。」
●
「应该说成是与职责、信赖以及各自的关系的处理吧?」
听了赫莱森的发言,正纯听着。
「从三河到这里,赫莱森与欧洲、关东、奥州的列强们都保持着交流,还与部分列强构筑了友好的关系。从这里可以推断出武藏的政治基础得以扩大延伸了——」
她的表述很直白。如果用政治的眼光来看的话,那就是,
……国际上政治影响力提高的含义——
「——同时,武藏受他国影响、被他国折腾的团团转的可能性也跟着变大了。」
Jud.,义康点点头。她环绕两臂,一脸无聊地叹了口气道。
「也就是说,世界不是以武藏为中心的。」
她继续说道,
「举个例子。
跟武藏缔结友好关系的国家也有互相发动战争的时候。如果同时收到两方的援助请求怎么办?如果都让武藏运输物资的话,要优先哪一边?
无论优先哪一边都会产生“友好等级”。
此外,假设武藏想要扩大国力之时,会有国家表示同意吧。你觉得对方为什么会同意?」
「——因为同意的话,不是会给自己国家带来正面利益,就是会给敌对国家造成负面影响。」
听到这个回答后,Jud.,义康评价到。
「除了P.A.Oda跟未开发的地域以外,武藏几乎和逛遍了所有的列强、并有了官方外交。
但这也表示今后武藏有可能会被所有国家折腾得团团转。」
「那个,里见学生会长?如果在那时无视他国的话,会怎么样呢?」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从士殿下——大国的话,可能能碾压小国一意孤行吧。但如果不是大国的话,就有可能会被他国制造的包围网所击溃。」
大家都忘记了呼吸。但在正纯看来,义康刚才的意见,
……有点极端啊——。
假设武藏采取行动时无视他国,也并不意味着他国能立刻作出包围网。因为也会有因武藏的行动而受益的国家。
这种情况下,无法共享利益的国家所作的包围网就和站在武藏这边的国家联合形成了敌对状态。但是,
……为使尽可能多的国家站在自己这边而奔走,为了自己的国家获得有利的成果,这就是所谓的政治。
同伴变多的话,也就会有国家改变立场,从敌对方的包围网中脱离吧。
关键就在于政治。然后,那些布局在这之前正纯都已经尽可能的出手了。在此基础之上,
「正因为如此,赫莱森才主张布阵吧。」
「Jud.」
赫莱森点点头。
「今后,多个国家跟教导院、势力会参与到赫莱森他们之中吧。只盼,在那之中的他们都能想清楚自己的职责。如果他们能完成职责的话,那么赫莱森跟托利大人也将,在能力所及的限度内,去回报那信赖的证明吧。」
「诶?」
发出疑问声的正是弥托姿黛拉。随后她慌忙地左右挥手。
「我,我,那个」
「没关系的。弥托黛拉大人,现今的您就是大家的一个重量级的范例。
不管遇到什么事,您都作为托利大人的骑士,挡在前面。
——二代大人也是,也会同样对待赫莱森吧?」
「Jud.,即便赫莱森大人失去了暂定袭名权,但她仍旧还是元信公的嫡女,并且先父也侍奉过元信公是也。」
二代正座在那里,将放在地板上的蜻蜓spare拿到身边,说道。
「如果说赫莱森大人要继承元信公的意志,战斗下去的话,在下首先唯有将目标定为为其增添胜利了是也。」
Jud.,看到赫莱森肯定的点点头,正纯想到。
……变化真大啊。
虽然赫莱森现在也会偶尔做出毫无厘头的言行,但也渐渐能对政治关系提出意见了。
二代也是,在决定了自己的方向后,虽然在日常的生活中还以吃喝为中心,也渐渐变得可靠了起来。
看着她们,
……不知为何有种被追上来了的感觉,这么想的自己也很傲慢呢。
自己也不是袭名者,而且征服世界的目标也还没实现。所以我与她们没有什么不同,或者要论增长率的话还比不上她们。
振作起来吧,不光是想想,而是对自己的确信。此时,赫莱森说道。
「不过,今后的布阵也不会一成不变——」
「总之,赫莱森会在我旁边吧。」
「确实。」
赫莱森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个布阵,就赫莱森来的位置来说是很值得感激的。」
●
因为——赫莱森说了句开场白,正纯听着。
……这——
这是赫莱森跟笨蛋在互相确认彼此的布阵吧——正纯想到。
接着,赫莱森跟笨蛋视线相对,
「托利大人说过,要构建一个赫莱森梦想中的国家。但在那之前,需要托利大人成为王,是有这么一回事吧?然后在托利大人构建的国家中,与赫莱森一样,大家的梦想也能得以实现。」
听了赫莱森的发言,浅间颤抖着肩膀。在她投着吃惊的视线望向的方向,赫莱森还在静静地说着。
「让其他的各位大人们,和赫莱森一样都能够看见梦想,会使得托利大人成为王的路途,以及赫莱森的梦想的难度持续升高。这样也没问题吧?」
「呃,嗯……怎么感觉变得超级不安了。」
「葵,这时别做这样的反应。」
只是说感觉啊感觉!——虽然半裸嘴硬,但刚才的发言也是真实的感想吧。
但赫莱森可能是接受了笨蛋的发言吧,她这样说道。
「不过,即便不安,但还是要努力对吧?」
「啊啊,嗯,那当然。」
笨蛋又轻易地回道。
「大家也都会帮忙的哦。所以,在此期间不管遇到什么事,赫莱森,你都不用感到悲伤。我也不会感到悲伤。我跟你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大量。大量这个词没用对吗。不过这都无所谓。总之,接下来的一切都应该是有意义的吧?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获得快乐(happy)、让你感受到快乐(happy)的一步又一步。」
所以,
「你只要待在我旁边,看着大家,适时吐槽一下我和伙伴们就行了。」
听到回答的赫莱森看着偏上的位置。在那里好几个表示框出现、然后消失,
「Jud.,我理解了。武藏首先的目标依托利大人的意思、拱他、让他上位,继而实现大家和赫莱森的梦想。是这样吧?」
对于赫莱森做出的总结,正纯吓了一跳。
……首先的目标什么的……也就是说,那并不是最终目标吗!
但笨蛋点了点头。
「那当然啦!」
啊啊。
「永远存续不变的梦想也有,相对的不断更新的梦想也有。那么不管是持续实现一个梦想,还是一个梦想实现后转向下一个梦想的情况当然也有。这样的话,赫莱森,你就把在大家的梦想实现之时,所看到的自己的梦想作为当前的第一目标,去实现它吧!」
吸了口气。在此期间,笨蛋回头看了过来。
「正纯……跟六护式法兰西相比,我们怎么样啊?」
「怎么样,是指?」
「不是说六护式法兰西会预测下一步之后的下一步吗?那么,现在的我们又如何?世界征服,赫莱森的感情夺回,理想的国家的构建……将这些当成第一目标的我们?」
笨蛋问道。
「如此这般预测未来的我们,跟六护式法兰西相比,怎么样?」
「不怎么样。」
真是的,正纯想到。环绕两臂,让立起的眉毛缓和下来,但脸上的红晕还没能消退。
肩上的月轮也在缓慢地摇动着,看来它也察觉了我的心情。
所以,就虚张声势吧,这么想的正纯说道。
「光有目标但没有实现的途径吧?」
「途径的话你会给我制造出来的吧?」
指的是三河的时候的那件事吗。这人总是记住一些奇怪的事情呢。
不过,那时,说出那种大话后,居然连旧派的首长都去战了。那么,
「不管六护式法兰西有什么企图,我都会想办法的。」
「啊,那就应该没问题啦。至少那些家伙是不会无视我们这边的。」
听了笨蛋的发言,正纯睁开了眼睛。
「什么意思啊?」
●
「呼呼,基本上能理解你想说什么了」
将腿伸开,解除正座姿势侧腿跪坐的喜美将手伸到前方,一边靠近托利一边说给浅间听。
「是末世呢。」
「……?那个,喜美,末世跟六护式法兰西是否会无视我们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你不知道吗?——虽说针对末世,也存在着创世计划这种东西,但其也会受到是否夺回赫莱森的感情影响哦?赫莱森的流氓粑粑也这么说过。」
也就是说,
「不管六护式法兰西再如何的傲慢和虚荣,只要解决不了末世,就无法正当的自称为最终胜者或霸王。」
所以,
「即便我们现在与其关系友好,也肯定要在某处跟六护式法兰西站在对立面。估计对方也很明白这一点吧,所以才会为温存实力而努力;并且进一步、更进一步的预测未来,事先做准备。
……对方也是,一定在留意着这边吧。就像目光没法从好女人身上移开一样。」
「就那么想要赫莱森的大罪武装吗。」
「毕竟罪可是充满魅力的香辛料啊,赫莱森!就像每天都能随意在饭上加东西的状态呦——!加鸡蛋!加鸡蛋不错呢!亲子盖饭的感觉!」
不知为何,狂人朝这边伸出手来催促我,但我实在没带什么。于是就默默地拍了一下她的手,笨蛋的姐姐开口道,
「什么嘛!在这里不是要把该拿出来的东西拿出来吗?!」
「没准备什么啦!」
但浅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警戒着我们,但这种情况的话,就更要设置谈话的机会了呢。」
「Jud.,要是能够避免战斗的话就更好。一想到毛利战之后羽柴势力就会为了夺取天下而展开行动,就想要在关原之前避免跟毛利势力发生冲突。要是六护式法兰西能够在没有解决大罪武装跟末世的情况下,稳坐欧洲霸王之位的话倒还好。」
「嘛,是这么回事呢。」
托利随后看向赫莱森跟弥托姿黛拉,说道:那么,
「正纯你就想想吧,关于今后要怎么做的事。因为状况好像也变化了许多嘛。然后,至于这块儿的布阵,刚才是——讲到点藏附近吧。别太拘谨,放轻松吧。」
「什,什么啊是也,这种连视线都不投往这边的马虎随便的样子!」
「点藏大人——放松,让您放松下来哦。」
穿着运动服的玛丽在坐垫上侧腿跪坐。
接着,托利先是对着赫莱森说道,
「再强调一次,你要在我旁边啊?」
然后他看向弥托姿黛拉。
「涅特在我前面啊?虽然现是在我后面,我说的是有意识上的布阵的时候。」
「可,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弥托姿黛拉大人。本来赫莱森就没法成为托利大人的骑士,也没法提升作为主从关系之间的信赖。虽然赫莱森姑且有着大罪武装,但这里除了盾型蓄电池之外就是第一宗茂炮跟第二宗茂炮的感觉。」
「宗茂大人!宗茂大人!这都不只是跪地,都五体投地的贴到地板上了,真是崭新啊!」
那边的夫妇也变得充满了艺术气息了呢——在这样想着的她的眼前,弥托姿黛拉吸了口气说道,
「那么,在这个布阵上我的位置就是那里。」
狼就位了后,安心地长舒一口气,喜美听到后微微笑了出来。
接着,托利朝这边回过头来,突然这么说道。
「浅间,你要待在我身边的哦?那样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
突然听到如此的话语,使浅间没能立刻做出反应来。
就算说是让我待在身边,
「……诶?诶诶?」
回想起早上的事情的她,一瞬间心跳加速了。随后他点了下头说道,
「嗯。你不是支持了我很多吗。包含我的契约在内。虽说你也有很多工作吧,但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如果。」
「诶?啊,啊啊,嗯,说的契约关系啊!嗯。是啊,托利君,毕竟我是负责托利君跟喜美的,当然没问题!」
「啊,OK?那么、就和通常一样,还有就是,可以的话便当之类的洗衣服之类的也。」
「啊——嘛,因为从之前就是拖家带口的行动,那就,那块儿也一起。」
Jud.,赫莱森也点了点头。
「对于赫莱森来说,也是那样做比较好。当然也包括对赫莱森自身的管理,而且浅间大人也是能让托利大人认真听话的稀有存在之人。」
「诶?有那么听我的话吗?这个人……。」
你不知道吗……大家都一付“服了你了”的样子嘀咕着,而当事人却用手摸了摸下巴,唔—嗯的回了一声。
但既然赫莱森这么说了的话,估计就是这样的吧。
……不,不要深究了啊。嗯嗯。
旁边的喜美露出了苦笑。她将头发重新梳理到后面,
「愚弟!赫莱森!贤姐的位置在哪里?!」
「喜美大人请Freestyle。」(注:原文如此,绝对不是我的Freestyle。)
「毕竟姐姐是“我的姐姐”,而且——」
而且,
「我会遵守约定的。所以,帮我吧。」
听了他的发言,喜美一瞬间抬了抬眉,然后,
「真笨呢……真是、愚弟啊。」
姐姐笑着,毫不犹豫地从后面抱住了弟弟,把脸靠过去来回蹭他的脸。
「哇,等、姐姐,好痒啊。啊—不行不行不行我现在下面全裸—─。」
但喜美含笑的小声说着“才不停呢”。如同猫儿一样玩耍嬉闹。
浅间跟弥托姿黛拉互相看了看对方,
……这个是……
这个是喜美偶尔对女孩子做出的行为。当她看上了对方或者对方的言行时,她就会去抱对方、把脸靠过去,通过跟自己亲密接触来了解对方。铃就常常会成为此项行为的牺牲者,而且我们也被这样做过。不过,
……对托利君做出这样的行为还是比较罕见的吧。
毕竟是同步率几乎达到一心同体程度的这对姊弟。但当两人更加拉近彼此间距离的时候,就会达到相当的程度。
接着,看着这二人的赫莱森像是得出了什么结论一般地说道,
「赫莱森觉得托利大人跟喜美大人之间有着两人一组的部分,所以希望喜美大人能待在更亲近的地方。」
「呵砢,竟然能察觉到这一点,真是相当不错呢,赫莱森。那我就回应你的要求,现在,选这儿。」
说完话的喜美走到了我跟弥托黛拉的中间。
然后她悄声对我说。
「那么那么……浅间?」
「怎,怎么了?虽说看起来你心情还不错。」
是呢,笑眯了眼睛晕红了脸颊的喜美调整了一下气息说道。
「愚弟刚才的台词,是继诺夫哥罗德之后的再次重复——也就是说,不论是弥托姿黛拉还是浅间,都可以当成是在得到了大奥*的认可后被娶过来了吧?」(*注:日语当中,大名家的后宫的意思。直接当中文的后宫理解没有问题)
所以,她接着说道。
「接下来就靠你们的努力了哦?」
●
「乱,乱说什么呢啊喜美你……!」
浅间站起,提高嗓音对喜美问道,旁边的弥托姿黛拉问道。
……怎,怎么了么?
总感觉像是跟自己有关什么的。但,在那之前,
「嘛,总之拜托就要这种感觉啦,浅间,涅特。」
可能是因为弥姿托黛拉就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吧,弥托姿黛拉被他抚摸起了脑袋。
被像是揉弄头发一般,头部被浅浅的抓揉,这使弥托姿黛拉一边感觉很痒,一边以为他只是想要确认自己的头部的位置。所以,
「嗯」
弥托黛拉抬起头,露出了脖子。
……要是被当作狗狗一样的对待,还是这种比较好。
而后,
「是说脖子那边更痒吗?」
领会了我的意图的笨蛋又挠起了我的脖子。
被如此对待后。我立马就察觉到了他的指甲比前几天短了。手指的肌肤触碰着我的喉咙,让我直截了当的体会了肉的口感。
就好像是我在用喉咙舔舐他的手一样。
但是,最可恶的,就属那时不时地刮过皮肤的指甲。
要问怎么可恶了,那当然是它太坏心眼了。明明正当喉咙在品味着抚摸而来的柔软的手指的时候,在自己纠结于痒痒的感触及如此毫无防备的让人随意玩弄是否妥当的时候,
……呀。
淡淡地、轻轻地,跟疼痛类似的感觉就像辣味一样混杂其中。
如同好不容易享用到的美食中,混杂了几颗香辛料在内一样。身体却比起甜味,对辣味的反应会更加强烈。
……呀啊。
在能强烈感受到味觉的部分,甜味与辣味断续袭来。
「是这里痒吗──?」
否认的话也会焦躁。想着就这样放任吧,总会结束的。不过,
……如,如果我将这个当成是对骑士位置确认的补偿的话,那我还真是个的好打发的女人呢……!
但,就只是现在这会儿而已,享受一下这份喜悦也没关系吧。而且还是在赫莱森的认同基础上调整了骑士的位置。
接着,赫莱森也是,一边窥探般的看着我,一边抚摸我的头发。
……诶。
热气在自己体内深处一点点地积攒而起。自己要是有尾巴的话应该早就挥动起来了,就是如此的,
「你在高兴吧?没事吧?」
喜美的手从身后伸来,在我屁股的中央滑落而下。
●
「呀……!干,干什么啊喜美!」
弥托姿黛拉挺直后背大声对喜美喊道,浅间在旁边也听到了。
……这个,就是那个呢。喜美以做出某种言行为条件,然后会把我们当成会发出声音的玩具一样对待。
虽然感觉完全是被她捉弄了,不过看来弥托姿黛拉那边也上钩的的不亦乐乎。现在也是,只是姑且对喜美粗略地抗议了一下之后,两手遮住脸颊,说道:
「……我去稍微洗一下脸。」
成濑停下了笔。
「……我能描个素描吗?」
「小伽!小伽!朋友之间姑且也算是犯罪!」
「我,我只是去补个妆而已哦?」
那么,说话的浅间也站了起来。
「我也要做一下禊拔,要用到水。所以一起去吧!」
……弥托要是不在的话,可是要独自承受喜美的残害呐……
弥托姿黛拉站起之后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带着一副惊讶的样子扬起眉毛,但却露出了苦笑。
……嗯?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啊。
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弥托姿黛拉走向了门的方向。走过义康给她让开的道路,她将苦笑转变为微笑说道。
「那就,咱们一起去吧,智——我很快就回来,请稍等。」
门扉关闭,两人的脚步声延伸向学生会室正面的大厅。
接着,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盥洗室的门的开启及关闭的声音。
五秒后,成濑说道,
「……很高兴的样子呢?」
「涅特还没那么禽兽呢吧?」
「愚弟,女人就是禽兽哦?这一点要先明白。你可有着女主角气质的人,不管在何时何地被人啊呜的咬一口也是没办法的哦?」
「我的女装等级也能变得那么厉害了吗……?」
嘛,等等,正纯回道。
「总之,今后的方针大体上就定下来了啊。」
「是指加深跟六护式法兰西的友好关系吗?」
「也包括这个,不过还有别的。不过,嘛………。」
说着话的正纯环顾了下大家。
「之前也说过了,但我还要就此再次声明一下我们首要必须去做的事。
那就是作为来自关东的六护式法兰西的支持者——思考如何攻略北条。」
「从思考开始啊。不能顺利进行的啊。」
「别老是抢我的话,笨蛋」
正纯停止了皱眉,作了一个笑容,将视线投向笨蛋跟赫莱森。接着,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端正了表情,
「不管怎样那也正是,这次我所制造的“道路”的起点。」
「那就只能上了呢。」
「能那样做的话我会很感激。毕竟——。」
嗯,她先起了一个话头,
「那也正是,从这关东率先跟极东的历史扯上关系的、增加同伴的方法。」
第七章 "被包围的交换者们"
那个?
这里是给人商量的地方吗!?
配点(放水冲了)
浅间在女生洗手间。
弥托姿黛拉也在一起。不过,弥托姿黛拉人在单间里。
'弥托,你该不会真的是由于太过开心而……。'
'没,没那回事哦!?绝对没有哦!?'
'…………'
'喂,能不能别沉默啊!?'
啊,嗯——浅间想到。毕竟要是有声音的话就不好了呢。所以,
'要不,播放个什么曲子吧。或者是,为了能出好结果,放个我家神社后面瀑布落下的声音之类的?'
试着放了一下。洗手间里发出了超大量的水落下的声音,
……啊,完全是一种正在进行祓禊的感觉,这个真不错呢。
'智!智!我有一种什么都要被冲走了的错觉啊!'
'那么,就换成从我家神社泉水流出的清水洒落的声音吧'
换掉试了一下。
细小的,但确实是水流,从空中流过,落到了水面上的声音开始响起。
'把这个用声音表达的话就是啾啵啵啵这种感觉呢。'
'智!智!别人要是以为这是我发出的声音怎么办啊!?'
'我觉得那就没办法了……。'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呢……。'
那就没办法了。
浅间打开窗户看了看。能够偷窥这里的角度上既没有屋顶也没有其他东西。即便是飞行于有明内部的运送舰上,估计也是看不见这边的内部的吧。
这个时间段能够听见配送公司和运送舰穿风摇动的声音,以及各地施工跟修补的声音。
是宣告早上结束的声音。听着这些的浅间耳中,传入了弥托姿黛拉的声音。
'智,怎么打算呢?'
'怎么打算是指?打算什么?'
'自己的,布阵啊。'
'布阵……巫女可是不能射人的哦?'
'诶'
'“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这可是真的哦!真的!'
话虽如此,但浅间当然知道弥托姿黛拉想要表达什么。只不过,自己确实是为了不去思考过深而在心里盖上了盖子。
说到底——浅间想到。在此基础上,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说。
'因为我家,是浅间神社。'
住在武藏的人,大多数都知道。
'浅间神社的祭神——木花之佐久夜的存在是从神代就成立了,但因为她的女性身份以及加护的内容等因素,其存在产生了“型”。所以在浅间家,想要发挥其力量的话女性是最合适的。'
'……虽然巫女的处女性之类的,跟极东的神事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将“排除杂事”作为祓禊结果的话,结婚之类的就是阻碍巫女祓禊性的存在呢。'
正是如此。所以,对于继承浅间神社的女性来说,结婚以及与此有关的各种事也成了禁止事项。虽然做了这些事也能得到神的祝福,但那样一来就会变成“没有将神放在第一位,把神当作唯一”,从而转变为保持距离的关系。
'女性继承人,在找到能够代替自己的存在之前,都不能去做那些事。'
虽然父亲是正统的继承人,但由于不是女性,听说他费了很大的劲。因为男性的话,必须要找到适合生出继承人的对象。
虽然听说他跟死去的母亲是恋爱结婚的,但也有母亲的能力正好符合条件才被允许结婚的这层关系吧。
自己的话,继承浅间神社是没问题的。
另一方面,在找到能代替自己的继承人之前是没法像一般人那样生活的。
'智,之前成濑为了做这方面的资料曾经问过吧——巫女要跟一般人一样的话需要怎么做?'
'这个嘛。浅间神社的佐久夜也掌管着恋爱相关事项,所以要是对我们这边的奏者跟巫女使用强硬手段的话真会遭到神罚的,必须注意。'
这个,不限于神道。
旧派也是,关于奸淫这方面是“禁止以旧派、异教之人为对象”的。
对同派内造成的危害,以及,对可能成为旧派之人造成的危害,都是神所不允许的。
'我记得……。'
弥托姿黛拉说道。
'旧派的话,如果企图违反规定,初犯会被施以雷击落入股间去势三年之刑……听说是从衣服内部发出来的所以无法躲避。'
'旧派很严格呢。'
另一方面,异端和改派就不属于旧派这样对待的范畴。这跟圣谱记述的一样。所以在改派的马格德堡发生了旧派的掠夺,为了防止由此引发的悲剧,改派跟旧派有着女装骑士团们,进行着“充实的需要跟供给”。
据说有时会因为联络失误而将女装骑士团配置到一般的战场上发生不得了的事情,成濑说是“无论怎么看都是资料啦”之类的,那样没问题吗。
……不过女装骑士团在同人志中也是以“斯巴达”名义存在的一大种类呢。
所以,
'奏者跟巫女,对神来说都是供奉和获取情报的终端,所以他们的存在当然有着来自神的防护。防护分为防性防护跟攻性防护呢。
防性以隐形系为主。而攻性则是直接攻击。'
'纯粹是出于兴趣问一下,攻性的神罚是什么样的呢?'
'嗯,虽然有很多种,不过契约位阶不同的话神罚也有所不同,神道奏者跟其他教谱的话情况也会不一样。还有,我们浅间神社的佐久夜也是做母亲的神,所以就算奏者跟巫女险些遭遇那样的事,也不会给对方处以极刑。毕竟对方的母亲会感到悲哀呢。'
'啊,是这样吗?'
嗯,
'所以在想要犯罪的时候,那个人的棒槌会通过空间转移被射入自己的屁股,附带去势半年就行了。吓了一跳呢。'
'好直接!真是好直接啊!'
'顺便一提,据说那是从衣服内部发出来的所以没法回避。虽然我从没见过就是了。'
'好严格啊!难怪成濑会在讲到那部分的时候快速挥笔呢……'
'不,应该说是没人会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机关吧。成濑还说过,自己画得有趣一些最好不过了嘛。'
'……其实,读了不少吧?'
'呃,女性向之类的,托利君的——没什么啦。没有读过哦。话说弥托也已经是一大种类了哦!让托利君带自己散步什么的!'
'突然一下子太过狂热了吧——!'
但弥托姿黛拉突然停了一下,这样问道。
'不过,智最后是想要怎么做?'
'诶?你,你看,毕竟浅间神社是支撑武藏的神社——'
自己不干了的话,会给武藏的基础设施跟契约关系造成巨大的损害。
……所以去思考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做不到的。
就知道会这么说。在这时。
'我问的是“智想怎么做”哦?'
'诶?'
发出疑问词之后,浅间思考了她话中的意思。然后,
……啊。
好险——浅间心想。差点就要去思考盖上盖子封起来的那件事了。
还是别想比较好。
在道理上,想不明白。不过自己唯一能确信的,就是跟平常一样的话会失去一切。
所以,调整呼吸,
'…………'
盖上。把打开到一半的盖子,不看里面的内容就关上。盖上盖子,盖紧,从上面拍一下,点点头,
……嗯,嗯……
按住了。抑制住了。所以跟平时一样。然后,
'弥托'
'怎么了?'
'这种问题,还是请你放过我吧。'
说完之后,回答隔了些许空档才来。
确实经过了几秒钟,从远处,传来了施工时把柱子竖起来的声音,
'——知道了。我也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她这么说了。这是自己所期望的。表明同意结束这个话题,但是,
……啊。
自己,正在洒落着某种巨大的东西——浅间想到。
存在于自己手中的某物,不是凭借它本身的判断,而是浅间自己想要将其舍弃。而且还将舍弃的瞬间给别人看,想让对方理解。
……这……。
不行。
浅间想起来了。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某个少年不见了,后来他回来了,却变了个人,很让人害怕。
以此为借口,自己跟他拉开了距离。
当时不知道这个做法,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不过,只要保持现状,一切就都不会改变吧,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放手也是一样的。
由于跟至今为止的不同而产生的恐惧,导致自己不敢正视而将其放手了。
因为没有正眼看着便丢出去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扔掉了它。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在喜美将他“带回来”的时候,自己感到不知所措。
曾经完全变样的人,又作为一个不同的人,回到了从前。
父亲把这个,叫作祓禊。
'一度让自己深深染上污秽,通过祓禊,变为超越以前的祓禊成果的姿态。'
在神道中,不厌恶染上污秽的存在还对它们进行关怀照料,它们就变成了真正的神明以及金块,也曾有过这种通过祓禊而产生“清净”的故事。
所以,
'要正确地看待他。虽然祓禊了的不是智,但正因为这样,今后你才更要对他进行祓禊哦?如果不想让事态再次发展成那样的话。'
还记得。
虽然记得,但心里感到更多的是危险。
包括父亲曾经的教诲,以及那时幼稚的约定在内,似乎能与现在衔接。但是,
'——'
浅间回想起来。
此刻将要从手中洒落的东西,跟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
那时的自己只是觉得,只要移开目光等待时间过去的话总会有办法解决。
现在不同了。
跟过去不同,自己没有移开目光。虽然避开了去看其中的内容,
但没有试图忘记手中的存在与其分量。
这样的话,
'……弥托!'
在浅间下决定的不久之前,弥托姿黛拉听了浅间的回答后喘了口气,用手撑着脸颊。
……我也有点高兴过头了呢。
自己所属的位置渐渐定了下来,也看到了今后的发展趋向。赫莱森自己宣示了布阵的意义,王也同意了。
没有任何顾虑。
今后经历战斗跟交涉,比现在更清楚地找出自己位置的人,以及被发掘出来的人,都会进入这个布阵之中。
不光是总长联合,以及学生会这样的关系。
也不光是三年梅组这个关系。是将一切都包含其中的,
……王的布阵呢。
只要那里,有自己能够依靠的人在就行了,这样的想法是在玩闹呢,还是因为喜悦呢。
但是,弥托姿黛拉在思考。
以前,浅间提出要组乐队的时候。虽然乐团现在也有空就会继续,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十分兴奋,心中满溢着紧张与期待。
那时的自己也是一样的。
弥托姿黛拉觉得,现在的这个情况,也是相同的。
这个布阵,恐怕会在对应羽柴、信长时发挥作用。让奥州成为同伴,并宣告东山再起之后。比之前的态势明显更加稳固的关系,会自然形成。
所以,如果那里头能有浅间在,单单这样就叫人感到开心了,而且还值得依靠。不仅如此,
……吾王跟赫莱森,还有喜美也……。
人际关系方面,在恋人跟姐姐这种亲密关系中,自己也作为骑士渐渐加入其中。
如果浅间来这边的话,会怎么样呢——不禁也会想一想这种故事般的发展。
但浅间确实是浅间神社的继承人,弥托姿黛拉也这样想到。
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所必须的,神道的代表。
所以就没办法了吗。
'呼……'
弥托姿黛拉呼了口气。放松了由于喜悦而紧绷的双肩之力,就在这时,
……啊。
可能是由于放松肩膀的力气吧,结果,
……到决胜负的时候了呢……!
摆好了架势。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响起了浅间靠在门上的声音以及,
'……弥托!'
'呀啊啊啊啊!!'
决胜负的时机回来了。
'怎,怎,怎么了!?在这个紧急事态之下!?'
'诶?紧急事态?'
问向门对面的弥托之后,传来了清嗓子的声音。
'……然后,怎么了?'
'啊,呃,听我说哦?'
虽然心里觉得这样很丢人,但只能说出口了。
'刚,刚才,我,不是说了,请放过我吗?'
但是,但是不说出来不行。会后悔的。所以我要说了。将心里想到的东西原样说出来,
'我这个人,不小心就会那样说话,虽然也处在了必须要那样做的位置上,但是,那个,如果弥托觉得可以的话……'
不去想脸上为什么发烫。只是,作为一个请求,
'能再找我聊聊刚才那样的话题吗?'
心里觉得自己这样非常任性。因为是以被拒绝为前提提出请求的。而且这本应该是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的事情。
……但我是武藏的神道代表,浅间神社的人。
主神是木花之佐久夜。是生子跟结婚、结缘跟恋爱之神。也是水跟酿酒之神。
侍奉这样的神,明明也理解相应的加护以及所有其它的事,不过一旦到了自己头上就忍不住想盖上盖子。
心里明白。盖上盖子的话只会使其熟成,逐渐发酵而已。
但是,自己天性就想要盖上盖子。
所以,希望有谁能想起来。对自己说差不多该打开盖子了,
'能拜托你吗?'
问去,对方暂时没有做出回答。
所以浅间靠着门。
'不行吗?'
……啊,不是,这就成强制的了。所以,
'不行的,对吧?哈哈,呃,那个,呃。'
向对方提了个奇怪的请求。
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之前明明那么拼命不想让它洒落,现在却一边笑着蒙混过关,一边还想洒出来。不过,
'智'
随着一声叹息,听见了声音。
'——跟以前不一样,你没有装作视而不见呢。'
听了这句话,浅间稍作停顿后点了点头。
'……是的。'
答得很轻。但是,
'那我就是负责扮演将你跟王连接在一起的走狗呢。喜美跟赫莱森我也会邀请好的。
而且,我是这样想的……'
'想什么?'
'吾王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考虑的哦?——不这么觉得吗?至今为止,吾王没从未遗忘或是逃避过我们大家。'
'——'
呵呵——从对面传来声音。
'我也是,以前的你肯定也是这样,因为想要自己去解决而过于焦急。所以反过来,知道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就拉开了距离。尤其是智,你还有浅间神社的工作和职责呢。
所以,我更加这样认为——请去依靠别人吧。'
'诶……?'
'不明白吗?虽然你作为浅间神社的继承人是一个人,但作为我们的同伴可不是一个人哦?'
所以,
'就像我依靠你一样,如果你来依靠我的话,我必定会作出回应的。'
以前就不是这样呢——弥托姿黛拉想到。
小学部的时候,自己是刚从六护式法兰西过来的少女。虽然浅间也已经有了葵姐弟跟赫莱森这层关系,但在她眼中果然还是“浅间神社的女儿”这个身份。
……那时,智的母亲去世了呢。
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吧,她太过于优秀了。
照顾笨蛋和笨蛋的姐姐,以及公主,还有神社的工作。她把认真完成这些事说成,
'理所当然的。'
摆出一脸毫无罣碍的表情。
但失去赫莱森,他变了一个人回来之后,浅间就变了。
变得什么也不说了。
喜美也不再邀请谁去玩耍了,大家每天都感受着不安。
但喜美将他带了回来,第二天,浅间带头,把两人带去了学校。笨蛋和姐姐都跟平常一样,但浅间有点不同了。
她在上课时睡着了。
应该是心里太疲惫了吧。被笨蛋嘲笑而醒来的浅间红着脸,但以此为契机,除了“赫莱森不在”这件事,其他方面都变回了平常那样。
'我认为,智是很优秀的人。'
'……诶?'
关于给黄油试毒和同人志方面就先不提了。但除去这些,
'毕竟照顾武藏还有我们的契约之类的,什么都做得很认真。
只不过,一到你自己的事情,就以武藏跟我们的事为借口闭口不谈,我觉得这一点得解决一下……。'
我想想——弥托姿黛拉没有掩饰自然露出的苦笑。接着说道,
'关于这部分的话,我们拍拍肩膀告知你一下就好了。'
浅间呼了口气。
深深地呼了口气,将身上的力气全都卸去。
……我。
嗯。
……自己想要怎么做,想想还是可以的吧。
总有一天要好好去思考,浅间这样想着。然后,
'弥托,谢谢你'
'哪里哪里,喜美有点,在说明不足的情况下做过头了呢。'
知道她说的意思。
'喜美真的是,眼界有点太高了,会在看透别人最终要怎么做的情况下采取行动,所以有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每次都是这样呢。'
彼此轻轻地笑了。感觉步调一致了。
笑着谈论不在此处的友人。不过就算她听了也不会不高兴吧。心里有着这样的确信。
彼此就是这样的关系。所以,
……能拜托给对方的部分,就拜托给对方吧。
自己真的很不擅长做这种事。从以前就很清楚这些,但还有神社的工作之类的,所以也没办法。
但是,自己没办法的话,去依靠就好了。
有能够依靠的朋友在真是太好了。
……就算喜美从起跑线出发,强硬地拉着手,弥托也会好好地将我跟喜美连接起来。
目的地是哪里呢。只不过,其他人也都是通过帮忙、被帮忙来继续走下去的。
所以,
'嗯'
在自己心中稍微下了决心。
心里想着,之后再表示出来,
'拜托了。'
就在说出这句话时候。
'那个,浅间同学,总长问第五特务是不是有点long timetogether了。'
阿黛尔打开门看过来。接着,
'——'
阿黛尔的动作停住了。
正想着为什么的浅间,回顾了一下自身的现状,
……一个浅间神社的继承人倚靠在弥托所在的单间的门上。
就在尴尬的汗水渐渐从背部和腿后侧渗出来的时候,
'…………'
阿黛尔关上了门。
'啊,等等, 阿黛尔!'
虽然呼叫她了,但对方是高速的。
'——总长!总长!浅间同学为了听第五特务的声音而贴在门上,说着“拜托了”这样的话哦!跟赫莱森副王预测的一样!!'
'感觉事情好像变得二重三重糟糕了——!?'
'那个,智?'
诶?——身体离开门问道,于是对面传来了弥托姿黛拉的声音,
'差不多到临界点了,能播放瀑布的声音吗?'
浅间将额头贴在门上露出了苦笑。按照弥托姿黛拉说的做了。
紧接着。门又被气势十足地打开了。是喜美。
'浅间!弥托姿黛拉!鸟取城刚才好像抵达了哦!根据正纯从她父亲那里得到的情报,说六护式法兰西要呼应采取行动什么的,要中止会议从外部进行确认哦!
看,这个久违的认真起来的我怎么样啊!把我作为listen伙伴也是可以的哦!?'
说着,喜美看向这边。但她立刻换了反向。
'愚弟!赫莱森!浅间跟弥托姿黛拉一边透过单间的门用瀑布的声音作掩护一边在咯咯地笑哦!那个一定是在背着我搞二重奏呢!'
'这次是喜美吗——!!'
结果,直到大家喘口气到达有明的甲板上,花了好几分钟时间。
'有明也开始行动了吗'
关东西边,天空之上,装饰着真田的六文钱校章的运送舰正航行。
在甲板上的,是穿着夏季服装的笕跟海野,以及,
'望月,观测成功了吗?跟白鹭城汇合之后这边就看不到了,要趁现在记录下来哦。'
海野说话的对象,是束发的自动人偶。她穿着极东式的夏季侍女服,看向东边的天空,
"可判断是夏天。虽然大气的晃动幅度很大,不过确实由于有明留下的气流,产生了薄云。"
望月指向东边远方漂浮的,板状的雾之摇曳,然后又指向南方。
南边,比前进方向更靠右的江户湾那里,有两个巨大的影子。虽然不如在远方的有明,但其中一个是浮在江户湾上空的全长超过六公里的六舰。另一个是全长超过一点五公里的大型运送舰。
"是安土跟鸟取城。北条那边的舰群开始上到周围进行警戒了呢"
'完全是一副大国使唤小国跟中坚国家的构图呢。虽然我们也是一样的。'
"笕大人,大国也是有等级和未来版图的"
望月这么说道,看向北边的天空。远方,奥州青黑色的山峦对面。在白色雾霭遮蔽的天空之下能够看到的是,
"笕大人,海野大人,能看到那个吗?"
'Tes.——是最上跟伊达吗。山形城倒是能认出来,不过伊达那边是青叶吗?'
'空母的形状很相似不容易看出来呢。'
"Tes.能够判断是青叶城"
望月说道。
"恐怕,安土城在今晚行动的时候,奥州势力会尽可能地让待在有明的商舰队收集那些情报吧。
然后等他们脱离出来,直至回到安全的领地内之前,都会在那个地方持续监视……能够判断是这样的情况。"
'所谓大国的意志,究竟会波及到什么地步呢?'
海野无奈地摊开了双臂。轻轻转身,便看见笕把嘴横向张开吐了口气。
'不可爱'
'我并没有那个打算啦。蠢不蠢啊你!'
听了这台词,望月轻轻点了点头。
"大家都知道海野大人每天的练习。笕大人的感想姑且不看,在这片土地上的话,跟IZUMO的时候不同,也能使用山家巫女的力量吧。
如果今晚,安土作为羽柴势力展开行动,武藏也行动起来的话,我们也能够为了对付武藏而被招募过去吧。所以——"
望月作出微笑,看着海野跟笕。
"要是发展成那样,就好了呢。"
第八章
『环海处的集合者』
那可远远看见
那也近在身边
配点(似浪)
●
「哎呀,这还真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了呀。而且居然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呢」
上午的天空之下,声音传向了映照出这天空的大海。
这里有着广阔的海湾,以及海湾上方的天空。
被广阔包围的出海口朝南打开,偶尔会有船在海上来来往往。不过,作为建造物来说落下了最大影子的是,
「——安土城,也终于要参加进攻毛利的战斗了啊」
在海湾的西侧,响起了这样一道女声。于西边天空中飘浮着的是巨大、但细长的三体舰。在这艘舰身刻着“白鹭城”三个字的高速航空战舰之上,一位站在中央舰舰首甲板上的穿着月色夏装的女性,把手插在腰上望向了东方的天空。
她的视线投向了建造在海边的陆港,那里停着一艘六体的黑色大舰。
在它平船型的船首上,刻着“安土城”的字样。
这时,一个表示框出现在女性身旁。画面中显示的是位头发高高束起的少女,
『泷川大人,这里是安土城的福岛是也。与鸟取城的移交工作已完成。安土城将于今晚八点出港,然后就会不经补给直接向毛利前进是也』
「Shaja,加油啊。虽说今天在毛利的初战,被对方的节奏带得一团乱,不过这也是预料之内。正式战斗从明天开始。妳们来得及吧?」
『Tes.,虽说还有期末考试但我们会通宵赶工是也。对方也投入了新人,所以我们也得作为羽柴势力的精锐让他们见识一下,竹中大人是这么说的』
「阿竹她也是,明明刚进入十本枪时兴奋得不行,到头来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现实又严厉呢。跟她说可不要晕船啊?前线指挥官要在舰上指挥的」
『她看上去,已经快要不行了啊……』
「哈哈,阿竹她明明二重袭名了连羽柴都会畏惧的军师——黑田・官兵卫,在这方面却是完全不行呢。重新锻炼一下身体会比较好吧。——虽说安土城的离去让人有点寂寞,但也没有办法啊。有那么一段时间,它被拆分开来以代替荒废的周边城镇,不过,果然合体之后再看就会明白它的好啊。真是一艘好船」
『Tes.,能听到您这么说真是太荣幸了。在下刚到此处就要返回,您能给予这么多的关心照顾,真的十分——』
「好啦好啦。羽柴她正为了做中期报告待在琵琶湖安土的吧。小福妳帮她带好土特产了吗?」
『Tes.,其他的,包括十本枪的份,“江户香蕉”之类,从您这边拿了这么多东西真的没关系吗』
「老实说我这最近来观光的人很少,所以东西都卖不出去啊。虽然浅草名物“黑色雷神巧克力饼干”卖得挺不错,但浅草不是属于武藏的吗?感觉会被人说闲话啊」
泷川正在说话时,安土城那边有所动作了。位于安土城阴影处的大型运输舰·鸟取城,开始向陆港移动。泷川的视线追随着其移动的动向,
「江户也是一副新态势了啊。小福,妳看,解除了上部的隐形状态的有明正观望着这边呢」
她这样说道,往东北方的天空示意,在远处,可以看到白色的卷云。福岛也在画面另一侧看向那边,
『泷川大人,您要对他们多加提防。在下自己也好,清阁下也好,都有必要再进行强化训练』
没关系的啦,泷川笑道,然后她看向了自己的右侧,南边。
在那里的是黑色的桨帆船舰队。为了巩固这个海湾的西侧而存在的是,
「北条印度诸国联合的舰队。……毕竟我的职责,是监督以北条为首的关东势力呢。如果说我能回到琵琶湖安土那边的话——」
哈哈笑道,泷川交叉起了双臂。
「那就是在神流川战役之后啊。——圣谱中记载的,北条对我的反叛。由于此事返还以后,我就没什么机会露脸了啊。如果再跟随小柴在贱岳输了的话,直到宣告我战斗生涯终结*的小牧长久手为止就都是隐居状态了哦。所以我这样想啊,我这个人,在这里多干点事不是挺好的嘛」
【*注:泷川一益在小牧长久手之战中,面对织田、德川军的联合攻击坚守蟹江城数日,最终开城投降,随即在京都妙心寺出家】
『泷川大人……』
福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停下了。然后,表示框对面的她换上了一副平静的表情,
『……我和清阁下,还有胁坂等人,都会时常前来关东是也。而且因为还有文禄、庆长之役的事情,行长大人和九鬼大人应该也会来访』
「跟九鬼他们的话用通神也可以联系的啦。就这方面来讲,后辈对前辈无需太多挂念。而且啊,虽说我不太明白,但比起我,你们更在意关东那边的吧?」
『Tes.,由于是机密,所以没办法多说。……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的话在下等人想要这次就做个了断是也』
「没事,P.A.Oda不问过去。就连我也受到了这份恩惠的照顾呢」
哈哈哈,泷川笑道。
「嗯,关东就交给我吧。就算有什么万一,我也会让白鹭城回到羽柴,并将武藏击沉的。毕竟我已经借来了如此程度的战斗力了。嘛,因此学校活动也变得繁忙起来,某吝啬鬼吵得要死啊」
『因为在京的明智大人是个工作认真的代表委员长是也……』
「Shaja,福酱,差不多该睡了哈。妳晚上要乘坐先遣舰出发的吧?——晚上是个好时候。月亮是P.A.Oda的象征,是力量的源泉」
空中的夕阳逐渐落下。看着慢慢染上了黄色,却依旧明亮耀眼的太阳,泷川叹了口气。
「从初夏转变成夏天的天空了吗」
环顾这渐渐被染成橙色的天空的话,东边那一片已然变作青黑色,还能看到星星。
而在北边,远处的天空中,可以看到水平弥漫开来的雾,以及小小的舰影。
『是奥州的商船是也。因为有明现在解除了上部隐形,所以才能看到——』
福岛话音未落,突然,在北方天空中前进着的舰影消失了。
有明的隐形防御障壁再一次打开了,
有明逐渐隐去。从下边走楼梯上来的副官报告了这一动向。
「泷川大人!有明再次用隐形防御障壁将其整体隐藏起来了!」
●
泷川从有明所采取的行动中,感受到了其意志。虽说可能只是自己这么认为,
……这行动说明他们已经“决定了”呢。
副官将映着逐渐消失的有明的望远影像表示框展示给泷川。
但是,泷川只是笑着看向了东北边的天空。
「看得见看得见,对方是看到我们这边的动作了吧。因为毛利战的存在,这动作大概是成为了他们开始行动的信号。如今,都拿出干劲了啊,那帮家伙」
泷川说道。
「——从诺夫哥罗德回来了一个星期,暑假已经近在眼前,这个时期,对方也是正忙于消化例行活动吧。虽说这过程中也会包含些在诺夫哥罗德战胜的欢喜,但如果最后不在这里做出行动的话,他们的力量和意志就毫无意义」
『这样看来,泷川大人,他们……』
Shaja,泷川点点头。
「他们是盯上了北条,想要卖人情给毛利吧。所以今晚安土出航的时候,恐怕武藏就会动手了吧。比如——」
比如,
「向安土发动炮击,在对我们向毛利那边送出的补给以及战力造成哪怕一点伤害的基础上,不去攻击北条。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将己方并无敌意这一点展示给北条,今后的天正壬午之乱,以及小田原征伐的准备交涉也就会更容易进行,他们有着类似这样的方法啊。但是——」
『但是?』
「要再现天正壬午之乱以及小田原征伐的话,有一个阻碍。——我」
泷川苦笑着,回想起关于自己的圣谱记录。
「没错,根据圣谱记载,我在得知主公遭到暗杀而萌生退意时遭到了北条的攻击,丢掉了管理关东的城池。——这就是被称作神流川之战的局地战」
这里面可蕴含着好几个难题。要说为什么,
「我失去城池并从关东撤退,是在主公死后。因此,如果武藏让我的撤退成为事实,就等于为主公的暗杀在关东立好了旗。不过——」
『这并非是武藏,而是北条要做的事吧』
「对,这并不是武藏的任务。而且,主导之后的小田原征伐的也是羽柴呢。如果北条冒失地把我赶下台的话,他们就会重蹈江户的覆辙。但是如果武藏今晚不行动,不要说机会了,连作为国家的面子都会失去。好不容易安土走了,却什么都做不到吗,像这样子。尤其会被毛利那边抱怨吧」
真是不好办啊,泷川笑着说道。
「武藏必须得让北条攻击我们,又想要卖给毛利人情。
所以会怎么选择呢。对方也挺不好办的啊。而我们——」
今晚,我们这边应该怎么做呢。
——其实很简单。
「今晚,得让北条跟武藏彻底决裂啊」
这样一来,就能将北条完全拉进己方阵营,自己撤离关东这一步也可以在交涉的前提下安全地进行。
「剩下的事件里能作为主公暗杀标志的事件,从扩张势力的版图上来考虑最大的就是进攻毛利,以及我从关东撤退这两个了。但是,这两件事分别由羽柴和我管理着。主公的暗杀,至少在暑假期间都要防备好,在完成所有准备的基础上,暑假过后才——」
吸了一口气,泷川接着说道。
「——开始推进主公所说的,创世计划」
『————』
「听好了哦?小福?今晚要不慌不忙地朝着毛利那边出航哦?然后将北条对武藏的敌对看到最后,再替帮我转告大家。
“虽说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孤身奋战着的泷川,可不要把我给忘了啊”,就这么说吧」
泷川从双肩卸下力气,望向了安土城。
「拜托了啊?」
●
有明内部,正纯站在沿着外缘内壁下降的升降机中。
……必须要好好考虑。
周围的大家都在记录、分析刚刚看到的江户的景象以及他国的行动。全裸虽说什么都没有做,但他要是做了什么的话反倒会很危险所以那样就可以了。
但是,赫莱森发问了。
「正纯大人,在安土城行动之际,您打算怎么办?」
「做得到的话,我想要出动武藏,发起作为追击的炮击」
正纯心想,敌人也跟自己考虑着同样的事情吧,她一边在心里绷紧神经,一边看向了大家。
这种时候果然要,
「涅申原,给我做好作战计划。今晚,我想跟北条一侧建立确实的深交」
「可以吗!?」
转过身来的涅申原张开了两臂。虽然有些地方,比如那个表情,非常让人担忧,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正纯这样判断道。
「大胆去做吧。如果我们要从抵抗开始再起,并且踏上世界舞台的话,就会立即出现想要拼命向前并与我们拉开距离的家伙。虽说事到如今了,想来世间就是每时每刻都在竞争的」
正纯领悟到了,在自己体内,有种像内压一般的东西在逐渐变强。
……我或许真的是这种喜欢竞争的政治家类型啊……。
但是,其他的教导院早就是这(·)种(·)样子了。
大国引导着世界行动,而小国则是努力让自己脱颖而出以谋求生存。
不论是谁,都为了不被摧毁而行动着。
……诺夫哥罗德战前的真田的袭击与计谋,都不只是为了破坏和摧毁武藏,而是想以小国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展现自己吧。
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会决定作为小国的真田以及他们自身的价值。带着这样的重压,他们向我们发起了挑战,而今后也会是这样的吧。
其他的,像这样的国家,要多少有多少。所以,
「——必须牢记,我们是在以掌握着世界大部分的超级大国为对手。我们要狠狠干他们一架,让他们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今天就是其开始」
「那么就让武藏出动吧!得炫耀一把啊!有明我也想动动看!因为之前出动武藏时已经展开过下部了,所以上部展开后一定也很帅吧!」
这男人啊……,在大家的这种视线以及气氛中,正纯点了点头。
「你做得到吗?」
「我会做给妳们看的」
涅申原嘴角上扬,交叉起双臂。
「——能切实跟北条建立友好关系的战术,就交给我吧」
●
午后的风中,刻着“北条”的航空舰队正在待命。
江户湾,给来到这里的鸟取城和快要出港的安土城担任警卫的北条舰队。其最前方的战斗舰是“八王子城”。黑色的桨帆船甲板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
这是一位穿着背后印有“相模·北条”标志的白色运动服的女性。自动人偶的她有着深色肌肤,却在头的左右侧长着白色的角。
她站在视野与天空平行的位置。
在海上始终一动不动地持续着警卫和监视的她,面向的是西北处的,
『氏直大人,有明的预想所处地点是那边,一百二十千米远的位置』
听到站在脚旁的身着忍者装束的少女型走狗所说的话,白色运动服的北条·氏直点了点头。她低垂着目光,但确实把脸转向了脚边的走狗,
「小太郎。从现在开始,做好炮弹和机凤队的准备。——我们会根据羽柴一侧的指示行动」
『这样没问题吗?』
「妳指什么?」
『Tes.,氏直大人在IZUMO跟武藏结成了友好关系,而且武藏那边还有氏直大人的青梅竹马在……。是这样的吧』
Tes.,氏直点了点头。但是,她在手边展开了表示框,那里显示出了来自羽柴的指示。把手放上去接收情报后,她继续说道,
「……但是小太郎,立场这东西是会随时间而改变的」
『那还有立场以外的东西吗』
「有」
氏直这样断言道。接着她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到甲板的前方,站在舰首的边沿时,她便把脸转向天空的对面,有明所在的位置。然后,
「但是,人的位置,除了立场以外是无法决定的。就算说有感情,也并非就能留在谁的身边哦,小太郎。而且,展示出自己决定好的位置,这才是所谓“立场”」
『您跟那个人,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他是我的同伴。……我也是他的同伴」
『我,我也是氏直大人的同伴!』
听了小太郎的话,氏直嘴边现出微微笑意。
「就算彼此离开,就算一直处在分别的状态,就算是敌人,也是一样哦」
听好。
「我们北条印度诸国联合的教义是,必灭、再生和解脱。万物都必将经历消灭,流转而再生。而将这一连锁作为“苦”,逃离之,去往净土,即称为解脱。活着定有其苦,就算死去也会因为流转而无法逃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呢」
『真严厉啊……』
「因此人们才会领悟到,必须要解脱,就是这样的道理。但是——」
但是,
「在流转之中,如果有一个,可以相信他永远都是自己同伴的人存在的话,那又会怎样呢」
『那是……』
「即使不在身边,即使自己死去,或者对方死去,仍然愿意做自己的同伴,如果有可以这样信任的人存在的话?」
『……那样,那样不讲道理的事,不可能的』
「可能的。方法的话有很多——」
氏直将手放在甲板边沿上说道。
「我的话,是小时候的约定」
『小时候……。那时连氏直大人的家人和亲戚,都因争夺家业而背叛了您、与您敌对……』
「我们有着同样的境遇。因此……,我们互相这样约定好了。“不管发生什么”。
那或许是小孩子为了获得安心感,说给自己听的话吧。而现在,在我的立场上,小太郎,你还有大家,都作为我的同伴在我身边。
所以……」
所以,
「现在比起以前已经相当奢侈了。对方也好,我也好,如果是“同伴”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氏直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按下了表示框中出现的许可标记。这是武装相关的补给确认。她给予其认可,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世界接下来到底会怎样发展呢?」
第九章
『改装场所的挑战者们』
突然注意到
本该快乐的事情也变得
麻烦了起来
配点(学生生活)
●
「好—,快点!硝烟味已经越来越浓了啊!全员,快点把炮弹啥的都装好,让它们处在随时都可以发射的状态!下次要是又被安土牵连进去了也别哭出来啊!」
机关长的声音响彻于奥多良的舰首甲板。
「全员,晚班开始!!」
「——Jud.!!」
有明上,虽已经日落西山,却仍处在忙碌之中。
左右舷上堆积着货物的一号舰,品川和浅草,到了夜间,木箱运输工作会在这里忙碌起来,于是作为准备先点亮了表层部的井架的照明。
然后是有着很多外交馆和商店街的二号舰,多摩和村山,除了呈翼状伸出的大规模港口外,各处的灯光都减少到了刚好能维持照明的程度。
另一方面,居住区较多的三号舰,高尾和青梅,迎接和欢送着那些工作完回家的人和正准备去工作的人,街道上也好,房屋里也好,到处都是灯火通明。
学生长屋都很多,官署关系也相近的两艘舰船都为了不被黑夜妨碍到而一起点亮着照明。而这幅景象不仅仅存在于住宅和街道,奥多摩后尾的教导院里也是一样。
武藏Ariadust教导院 。
前后两栋的校舍里,不管是走廊还是教室都亮着灯,人们忙忙碌碌地工作着。
他们是在进行内部的改装。
●
前侧校舍的三楼中央。学生会室正处于通宵工作状态。
在学生会室里面,一边看着结构图的展示框,一边来来回回地四处检查着的是,
「正纯,稍微冷静点啦。在出击前妳不是说过,“我们就留在这里负责整备”嘛。倒是做好把运动服的屁股弄脏一点的觉悟老老实实坐下啊」
这样说着的是从窗外送来了纸包的,穿着运动服的白魔女。接着,她对房间里的几人说道,
「大件的东西的话,直政已经送到下面的升降梯那里了。阿黛尔,妳带上个谁,过去取一下吧」
「——Jud.!里见学生会长妳有空吗?」
「Jud.,虽然还在这里剪绳子打包裹,不过没办法,我陪妳去吧」
「里见学生会长。因为妳剪绳子的手法和货物的整理技巧比较高明,还请务必留下来帮忙」
「……也就是说我也有着潜藏的才能吗」
「无需多做解释的话那就这样吧。啊啊,请把那个瓦版整理好给我」
在两人又开始了忙碌的时候,阿黛尔不禁歪起了头。
「那,呃,这样的话我要和谁一起去呢」
「二代的话在上面和立花夫妇一起训练,……葵那个笨蛋不在吗?」
「呵呵,因为人家帮他在值班室处理了释放手续,就去浅间爸爸那里登门道谢了哟?」
回答的是喜美。戴着安全帽和赫莱森一起从走廊将桌子的抽屉搬了过来的喜美瞄向了阿黛尔。
「铃的话有浴堂的工作呢。……那,阿黛尔,我和妳一起去吧?」
「那么赫莱森也一起来吧。妳能使用重力制御,可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那就拜托妳们了,正纯向着三人这么说道,然后喜美就拉着阿黛尔从窗口跳了下去。
很快,在中庭和窗户间中段的高度上就传来了,
「诶!?啊!喜美!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目送着声音远去的赫莱森,向众人告辞后也从窗户出去了。然后,这一次是下面传来了,
「诶!?啊!赫莱森副王!?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NICE!直立下落的NICE着陆啊赫莱森!下次试试钻头回转也不错呢!」
「初速度很重要呢,我下次努力试试」
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的大久保就这样站在那里呆住了。然后注意到她的正纯,
「哦?怎么了,大久保」
「哦?怎么了,大久保」
「啊,没有,刚才,有人……。赫莱森副王她也,那个……」
「在意妳就输了。这可是在对决啊,我最近终于领会到了。——啊,机关部送来的资料吗。因为要让月轮扫描,所以先坐在那边等一下吧。」
然后,就在正纯做完指示之时。表示框就在她的脸旁展开了。
●
什么事?这样想着的正纯看向了表示框。然后,
·金丸子:『啊,正纯,浅间神社准备了用来贴在管道上的神符。说是很重要得赶紧去拿才行」
·浅 间:『是战斗时防风用的神符。如果忙不过来的话要我这边拿过去吗?」
这样啊,在正纯开始犹豫之前,
「好的」
回答的是停在窗口外面的成濑。
她把扫帚横过来停靠在窗边,
「也不是第一次坐这个吧?我载妳到浅间神社去。」
「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稍微等一下的话乌尔基亚加就会过来了。」
·金丸子:『啊,对啊』
什么情况?在正纯这样嘟囔着的时候,测量着地板下面空间大小的海蒂抬起了头。她把手往脸上一搭,
「是成实,从今天开始去兼职见习巫女的缘故吧」
「该说不像她的风格好呢还是像她的风格好呢……」
这样说着的正纯,把脚抬到了窗框上,身体跟着探出窗外。
在她背后的大久保,
「那个,副会长?」
「啊啊,稍微去一趟浅间神社。文件的话先放——,啊啊,不,我拿着走吧,返回的时候会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嘛。……妳那表情是怎么了」
「没事,……一路小心」
Jud.,正纯说完后就坐到了成濑的机壳帚的后座上。
外面的风,是有明特有的风。混杂着油和铁的味道。
在想着“独身健全同好会”是什么的简称的时候,成濑将扫帚向上倾斜了。
「那么,出发了哦」
话音未落,身体就弹了起来。
一口气飞到了奥多摩的空中。
●
魔女的飞翔对速度的把握很有技巧。
初速度很快,即使正纯坐在上面,成濑也一瞬间就接近了有明的顶棚,武藏的夜景尽收眼下的同时,又如同抛物线那样,到了最高点之后扫帚的速度就慢慢地降低下来。
……也就这样吧。
在一般人和习惯了天空与速度的人之间,感觉是有很大差距的。这种程度的高空飞行应该还能讲话的吧,这么想的时候基本就已经出局了。因此成濑为了让低声细语也传得出去,减弱了扫帚的输出,
「那么,正纯,总之先去浅间神社,在那之前有什么想说的事情吗?」
也是为了稍稍体恤下正纯。
「妳,接下来准备冲到安土和北条那里去吧,不过还有其他一些比较在意的事情。——所以才坐上了我的扫帚吧?不对吗?」
「嘛,确实如此」
坐在成濑身后,差不多被扫帚的羽毛埋进去的正纯挺起了倒下的身体。
「……妳啊,那边是推进器,埋进去可是很危险的哦?」
「如果有可以抓紧的地方就好了啊」
总之,正纯说着整理了一下运动服的衣领,随着一声叹息,她开口说道。
「——想转换一下心情,我也有这种意图。要说这次会议为此而开,也不为过的吧」
·贫从士:『也就是说靠策划战争来转换心情呢!真不愧是副会长!』
·不退转:『和传言一样呢……』
·乌 基:『怎么样成实,习以为常会很危险的哦』
·十ZO:『乌基阁下,正纯阁下也不是自己喜欢才变成这样的人的……』
·○红屋:『但是,所谓人生,就是人自身的结果呢!!』
「快点来人否定一下啊」
「快点来人否定一下啊」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比起这个,妳,又没有好好地吃饭吧?浅间拜托总长送苹果派过去了,就算在这里开通信会议也没法一下子得出结论的,快点过去那边怎么样?」
啊,不是,正纯这么说着打开了展示框。
「果然,有些事情在这种乱哄哄的状态下确实不太方便说啊。——虽然觉得像真田那样的间谍已经不会再来了,感觉上是这样」
「也就是说在我们之间就可以安心了吗?」
嘴角微微挤出的笑容是苦笑还是自嘲呢。自己也不太明白。成濑是正纯的,
「——妳们啊,也可以说是极东屈指可数的战力呢。至少在政治上,呐」
「请等我和玛戈特一起的时候再说。……反正在诺夫哥罗德的时候,也和P.A.Oda的蔑视魔山的测试者们干了一架。……等级什么的很容易就会发生改变,一刻也不可以放松呢」
啊,的一声后成濑补充了一句。
「也并不是因为妳说的话而不高兴啦」
说完后,正纯先是呆呆地看了这边几眼,随后就露出了微笑。
「没关系的」
不该说的,成濑从心底感到后悔。
「这算什么,一脸“我全懂的啦”的表情」
「那我该怎么办嘛」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露出的笑容中又全无不满之意的正纯,在扫帚上重新坐好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接着,
「呐,三年梅组,总长联合和学生会的各位职员。听见了么?虽然只是早上的后续,但我想带些展望未来的成分,和大家一起谈谈“作为武藏的今后的方针”。这和今天,接下来大概就会发生的,和安土或北条的战争是另一回事。我想确认一下关于今后武藏会面临的小小的问题」
那就是,
「学校的活动太多了根本消化不了啊」
●
「按校则法的规定,比起政治和战争行为是要以学业为优先的吧。在发生被圣联那边批评抱怨的政治上的问题之前,想把它处理一下啊」
这样宣告着的正纯,从扫帚上面耷拉下去的脚底感觉到了什么都没有的虚空。
……还真是相当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呢,
这样想着的她,随后说道。
「——那么,首先是现状」
在表示框上面显示出来的是日程表。现在是即将进入7月后半的时期,不过,
·副会长:『本来的话应该是到了返还期末测验成绩的时期了,但是实际上,我们才刚刚在回程时勉强结束了期中测试』
·烟草女:『那时候的感觉真的是槽糕透了』
·副会长:『没办法啦。圣联那边说“没有履行作为教导院的职责就进行战争行为的话,将对其进行惩罚”什么的,我们正处于很容易被校则法盯上的状态』
·未熟者:『拜那所赐,现在,第一学期的活动都消化完了吧?』
是的,正纯回答道。
·副会长:『春期学园祭的话和英国一起举办过了还好,但是本该在安芸举办的雅乐祭却没有举办。总之这个星期校舍可以正常使用,先把在三河争乱时马马虎虎地做过的身体检测之类的搞定,让圣联无法指责我们使用了“活动制止”』
·Bell :『活动、制、止?』
·贤姐样:『活动制止!!呵呵,活动的制止啊!四股踏*!!也就是说如果教导院的活动没有做完的话,我们就算不上学生了。因此就可以用活动都是点到为止作为理由,来用活动的制止来阻止其他国家和我们进行政治,军事的行动了哦!』
【*注:四股踏み:相扑选手经常做的那种两脚跨开蹲下的姿势。提到相扑是因为:活动(行事)→ぎょうじ→行司:在相扑运动中,负责组织管理赛场上的各场比赛,并判定胜负的职务。本段话还包含下流梗:制止→せいし→精子,将本附注提到的被玩梗的两个词带入原文就能理解喜美的意思了】
·约全员:『到底说的是不是那回事还真是难懂啊!!』
·浅 间:『不,就是那回事哦?』
·● 画:『……不是那回事,又指什么?』
·浅 间:『——诶?啊,啊—,我不太懂哦—?真的哦—?』
·未熟者:『我说回正题了啊,活动制止对于小国来说是很有效的防御方法。在被攻击的期间把活动都剩下来,有什么万一的时候的话就以“有活动要举办”为理由来休战。……嘛,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就反倒会被圣联剥夺作为教导院的权限了呢』
·金丸子:『基本上,如果那样把活动当作盾牌来用的话,活动结束了之后圣联就会介入进来把教导院的指导阶层给解体掉吧』
·Bell :『我们也,会变成,那样吗?』
·副会长:『为了不变成那样,所以才来消化这些活动』
毕竟是校则法啊,正纯心想。虽是个由暂时的统治者们所创造的法律,但只要它在生效,不被承认是学生就也不会被承认是人类,从这个角度讲,学生必须要让自己身为学生才行。
大国管理着行程安排,切切实实地推进着历史再现,消化着各种活动。
欧洲的Tsirhc系旧派和关东各国,因为各个时期都充斥着祭典和庆典,管理变得麻烦的同时也因此会进行定期的活动消化进程的检查。相反,改派的祭典之类的活动很少,
……所以也发生过不小心把某些活动忘记,结果因为延后而引发大骚动的事情啊……。
适度的习惯也是必须的呢。不过,
·副会长:『修学旅行是个问题。本来按照行程安排的话,是想在马格德堡之后那段时间去的,但是却错失了机会。算上事前准备这可是个很麻烦的活动啊』
·义 :『有关这件事我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三年生』
·浅 间:『啊,义酱可能还不知道,武藏的修学旅行都是坐武藏去当地附近来着,义酱可能也会被牵连进来的哦?』
·义 :『那令人不安的说法是怎么回事!!』
·副会长:『总之,经过诺夫哥罗德战和今晚之后,也有必要对武藏进行再调整了吧。那样的话上策就是在测试航行的时候顺便进行修学旅行』
·银 狼:『啊,我从下面搬物资回来了哦?正在开会吗?智,可以的话把会议记录给我看一下好吗』
身在浅间神社的浅间开始应对弥托姿黛拉的请求,看着表示框里的这幅场景的正纯松了一口气。
活动相关的事情,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是在处理或利用中一路走来的。好好策划这方面也是政治的使命呢。
……国家的活动,就是这么回事啊—
“这是挥霍钱财”之类,“察言观色点啊”之类的,还要被人各种评头论足的吧,不过所谓国家进行的活动,作为一个国家的个性,为了和其他国家携手并肩也是必须的呢。
即是说让自国要做的事情,与他国举办的活动,共有相同的价值观。
……圣诞节,情人节等等,都是这么回事。
国际的,正纯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语,然后说道,
·副会长:『但是,在各种各样的活动之后,最大型的活动就来了』
那就是,
·副会长:『暑假』
●
·十ZO:『真是麻烦呢』
点藏在学生会教室的天花板的里侧,一边安装着管道,一边说道。
·伤 者:『到了暑假,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吗?』
·十ZO:『Jud.,在暑期期间,教导院的机能几乎处于休止的状态。也就是说,除了运营国家的最低程度的活动之外都做不了』
·● 画:『Jud.,所以各教导院才会都在这一时期推进国内的历史再现。特别是文化上,因为文明部门的实战和研究都必须在一段长期安定的时间内,所以暑假和寒假都与这些部分的强化息息相关。——也就是说我们的活动在夏天的时候特别多,并不是单纯喜欢祭典而已哦?』
·○红屋:『在商业方面,反倒是因为国内需求增高,暑假会成为赚钱的好时期。因为学生都回家了呢』
·烟草女:『我们机关部也是,城镇里人满为患的时间增多了,又经常会举办祭典,所以是个很繁忙的时期呢,浅间亲也是这样吧』
·浅 间:『诶?我们啊,一直都是那样啦』
·约全员:『游刃有余啊……!』
·俺 :『不,浅间那里会很忙的吧。因为我有去那里做巫女的兼职所以能明白。现在这个时期,管理那些神轿的清洗啊,祭典的场地的调整啊之类的,很忙的。多亏如此,女装没有暴露出来很无聊呢』
·赫莱子:『女装的部分稍后我会打回去的,各位请放心——不过,确实。去年在城镇里四处观摩的时候,记得就是这个时期,巫女们会来回奔波于城镇各处来着。从此得出结论,刚才的说法是浅间大人在场面话与真心话里斟酌后看情况说出来的吧』
●
真不愧是赫莱森呢……有明外交港的一艘开向奥多摩的定期运输舰上,弥托姿黛拉深有感触。
·浅 间:『不,那是,那—个……』
从对忙碌习以为常的浅间的角度来讲,说游刃有余也是正确的。
而在另一方面,说她忙碌也确有此事,吾王和赫莱森也是正确的。
再用文字去进一步调侃慌慌张张的浅间倒也很有趣,不过现在应该朝着感兴趣的话题方向推进。
在外面看到的光景。那是,
·银 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天临近,有明里来了很多伊达和最上的商船』
在武藏归港之后,随即来到的就是最上的船了。很快伊达,还有通过最上中介的上越露西亚也来了,其他各国也跟在后面陆续赶来。
自己今天去了领地那边四处探访通知来着。本来以为其他国家的到来会让水户的天空都变得很热闹,但因为有明张开着巨大的透明防御壁,所以外面意外的还是一片晴空。
·银 狼:『因为有很多船停靠在这里让有明无法移动,降雨之类的问题也逐渐出现了』
·副会长:『现在,等和欧洲各国开展的个别的商业会议告一段落后,得让作为枢纽港的武藏出航,然后让重获自由的有明朝着海的方向移动才行』
弥托姿黛拉乘坐的运输舰结束了上升。它现在正水平着,从品川右舷舰首朝着奥多摩的舰首甲板移动。
正纯当下应该就在远处的天空中吧,但那到底是无法用视觉识别出来的。味觉也是,这里油和焦铁的味道更重,难以辨认。
……我们没有察觉到潜入进来的真田,也是有着这些原因呢。
保持着警戒,弥托姿黛拉吐了口气,又将视线朝向了看不见的南面。
在那个方向的是江户。
总有一天会夺回来的,这样想着的弥托姿黛拉的脸旁。传来了正纯的话语。
·副会长:『也差不多快到暑假了。伊达也好最上也好,是时候让他们确定一下通商航路了。因为这也会变成之后陆地通商路线的筹码呢』
就在她这么说着的时候,顶棚一侧,从有明甲板的右舷那边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巨响。
这个声音是,
·Bell :『南部家的船,走了,呢』
·○红屋:『四郎君负责的奥州诸家联合的船呢。我想他们当下的考虑是这样,总之先带上土产,但还在犹豫要把我们与身在江户的羽柴中的哪一方放在天平上,这么回事吧』
·赫莱子:『具体的发展又是怎样呢?海蒂大人』
·○红屋:『Jud.,因为粮食和矿石之类归高层管理,我们这边靠着武藏IZUMO的关系,把关东IZUMO持有的驱动器给卖了出去。果然,即使奥州的住宅和要塞的建造技术高超,但是在航空舰方面,有些地方的技术就有点弱了』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的弥托姿黛拉在视野之中看到了奥多摩。瞧它那灯火通明的模样,果然是代理着各舰的燃料和输出关系的中枢舰呢。据直政所说,不管再怎么修理诺夫哥罗德战后发现的不备之处,只要被其他各舰的余波所影响就得重新修正,超麻烦的样子。
……在去修学旅行之前,首先是奥多摩的整备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苹果。
烤苹果。通过烟囱上升的气味传来了这边。
苹果派。能把它烹饪出来的无非是青雷亭的店主,再就是,
……吾王。
但是,王做出的苹果派里柠檬的味道很淡,难道这是对自己的关心么,虽说对此有着自恋级别的确信就是了,总之现在闻到的气味正是那种苹果派散发出来的。
·银 狼:『吾王,在做着料理吗?』
·赫莱子:『是不是把刚才浅间大人拜托的东西拿来了呢』
·浅 间:『啊,对。他送到这里来了。早上值班所时的谢礼,因为我家的父亲在研究着武藏的防御加护,所以拿它来配茶,或者说是,准备给来我们这边的大家的感觉。说不定他当下正和父亲玩着游戏呢,我稍微去看看?』
Jud.,这么点头的时候,浅间神社就出现在了眼前。也能看见在那后面的教导院。虽然四周很黑,但在校庭和周围的林荫道上有着灯光。
然后,弥托姿黛拉看到了从校庭向着左舷侧横穿而过的数个影子。那是,
……啊啦,喜美、阿黛尔,还有赫莱森?
●
教导院的校园。将其与外面划开界限的齐胸的围栏,喜美很轻松地就飞跃而过了。
「嘿、呀、哈」
目的地是教导院所在高台的左舷。在那里有着通往表层的搬运出入升降梯。那是能将横街区域分成三份装进去的大型升降梯,虽然在这里还看不见。
不过,在下面的直政正载着从港口那边运过来的零件状态的书架和桌子吧。
作为通往那个方向的捷径,喜美飞越过校园的围栏。
「妳们两个也快点跟上哦」
首先是在地上跑着的阿黛尔,她把围栏当作踏台跳了起来。作为常时加护,并非加速术,而是身体强化的术式阵出现在脖子后面。
能不能够跨过来呢,在喜美这么想着的时候。
「嘿,呀,啊咧!?」
好像在迷茫要用哪只脚踏上去,结果最后慌慌张张踏出的一步太过用力,已经不是跳过围栏那么简单了,在她射出去的轨道上,
「啊,那边是高台的悬崖哦?」
「哇啊啊啊啊呀!!」
悬崖边上有一个小型的广场。阿黛尔伸出运动服的袖子,抓住了那里种着的樱花树的树枝。
幸好这树很结实,并没有折断。
就在阿黛尔“哈—”地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赫莱森」
赫莱森来了个高跳。
那是越过了喜美的头顶的,几乎没有水平位移的原地高跳。
她在空中张开双臂,缩起双膝,从这高跳之中,
「……!」
落在碎石上的声音响了起来,赫莱森完成了极具重量感的单膝单手着陆。
当自己在她身边由脚尖落地后,在空中运着货物的乌尔基亚加也飞了过来。
·乌 基:『为什么赫莱森总是在做“嗖!唰!”这样的动作啊』
·赫莱子:『当然是因为那样很帅啊』
缓缓起身的赫莱森继续走了起来。
走在她身边的喜美忽然心想。
……明明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争,这氛围还真好呢。
●
「呵呵」
……这种时候,我们是沉浸于什么了呢。
说不定是战胜的感觉还没有忘怀。
旁边的阿黛尔也是一边把了装了水的竹筒凑到了嘴边,一边摆着“怎么了”的表情看着这边。
但是,喜美把核心的话语放在心底。然后,
……这样不也挺好吗。
将自身的自由赋予心灵,喜美开口了。她对着走在旁边的公主,
「赫莱森」
「什么事,喜美大人」
嗯,那个,喜美把她现在想到的话说出了口。
「——愚弟他说过,要让妳的梦成为现实,对此,我们也是同样的想法啊」
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太过突然。
但是,这就像是思考歌词那样。当它充满自己内心的时候,就会在不经意之间说出来,是这种类型的话语。那是,
「也不知怎的,我忽然这样想」
「……想和赫莱森在一起,是这样想的吗」
「该怎么说好呢,虽然不是很明白」
但是,喜美说道。
「妳和愚弟的梦想,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们大家一起拥有,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Jud.,赫莱森点了点头。
「也就是要把赫莱森和托利大人一起分享给大家吗。无论男女都可以嘿咻嘿咻呢」
阿黛尔一下子喷出了嘴里的水。
「没事吧阿黛尔大人,妳的水箱很小所以不能勉强哟」
「妳,妳在说什么呢,水又不是存在胸部而是膀……,哎呦差点就变成浅间那样了好险好险!很危险啊阿黛尔选手!」
「妳,妳在说什么呢,水又不是存在胸部而是膀……,哎呦差点就变成浅间那样了好险好险!很危险啊阿黛尔选手!」
嘛嘛,喜美止住了阿黛尔。把手搭在了赫莱森的肩上。
「那—个,到底就算是我,刚刚也没打算去聊那种话题呢,男生交给成濑的妄想就算了,能拜托妳选择更温和稳妥的那种分享么?好吗?」
「Jud.,赫莱森也觉得那样会更好」
喜美点了点头,Jud.,然后拍了拍赫莱森的肩膀。
「不可以忘记喔」
沐浴在夜晚照明中的学校前面的道旁樱花树。它那绿色的树叶,在夏天的空气中微微褪色。在旁边看着它的喜美说道。
「我们现在,正在吸着相当幸福的空气呢」
听到这话,赫莱森抬起了鼻子。
「嘶嘶嘶!……是这个吗?是这个呢喜美大人!」
「嘶嘶嘶!……是这个呢?就是它啊赫莱森!」
没有在意身旁嘴巴呆呆张大的阿黛尔。轻轻地推了推两人的后背,喜美又领头跑了起来。
接着,从天空那边,上方传来了厚重的巨响。那是伊达、最上的商船从有明外港出港的声音。
·贤姐样:『是不是那些不安稳的传闻的缘故呢,今天依旧有很多出港的船只啊』
●
结束了整备的点藏在从天花板上下来的同时,浏览着喜美的发言。
……确实,与北条间的问题,很有可能变得不安稳起来啊。
让思绪就那么奔走着,点藏降到了大门敞开的学生会室中。之后,在入口旁边发现了正在组装书柜的野挽。
他原本是北条重镇的家系。听说是因为不想卷进主家的继承骚动当中,所以很小的时候就随父亲移居到了武藏。
接着,后来他的父亲,自杀了。
为什么会那样做,或者,是不是添了麻烦,之类也曾想过,然而当下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自己的父亲也是十分迷惑的吧。但是,说到野挽父亲的情况,考虑到和主家间的关系,或是其他的各种牵扯等等,他说不定是为了让人见证自己的决断,以展示些什么,守护些什么吧。
关于这些,点藏不由得心想。
……也就是说,他因为和自己联系紧密的父亲的自杀,完全和北条一刀两断了啊。
野挽自身,也在和北条·氏直再会的时候,否定了自己会归还那边,以前也好以后也好,以那为前提的话都是不存在的。
他是这边的人。
那样的话,自己所思考的问题也好,回顾北条那边的发言也好,都将同样的毫无意义。
恩,就在点藏得出了自己可以接受的解释的时候。
·● 画:『浅间,差不多快要降落到妳们神社那边了,境内有空出来吗?』
·浅 间:『诶!?等,等等,正纯妳们现在正过来这边吗!?』
·副会长:『嗯?从上面已经可以看到了喔。成濑刚刚办完上空的防御结界的入场处理』
怎么了?在点藏这么想的时候。浅间的回复就跑了出来。
·浅 间:『不,不好意思!先等一下,大家都请小心点!托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和父亲一起闹着玩,擅自就把防御系的术式给修改了!』
点藏看向脸旁浮现的几行文字,歪起了脑袋。周围的大家也是一样,所以就由点藏作为大家的代表,
·十ZO:『防御术,是指什么?』
·浅 间:『啊,那个,是指条件式的行为限制术。现在,不是布置了让贼人即使入侵了武藏内部,也无法进行谍报活动之类行为的术式吗。
如果设置得太严的话,连通常的行为也会有所限制,所以就设置得相当有针对性,效果应该很微弱才对来着……。这些部分,本该是由作为武藏的全域神社的我们这边管辖』
·金丸子:『所以,那怎么了?总长他做了些什么?』
·浅 间:『不是,因为他和正在做更新工作的父亲意气相投,父亲也“偶尔也要试试改变一下规则,正好可以当作训练呢”这么拿神道开玩笑,那个,然后就』
·俺 :『好—了,也就是说,要稍微做做限制术式启动的情况下的训练,这么来试一把啊。各位,无论是谁都给我做好觉悟哦!?』
「啊?那个,托利阁下?」
发动了。
●
·限制防御术式更新《条件变更:受理:变更内容:“大椿系”五分钟内 》
·限制防御术式内容《“不说听起来很色情的话就无法发言”》
·花 见:『五分钟内如果硬要发言,色情词汇就会大爆发的哦?拍手——?』
●
接着武藏全域都陷入了沉默。
这里也好,那里也好,所有的地方,商谈也好,杂谈也好,说教也好所有的行为都停了下来。
「……!?」
大家都看着出现在脸旁的表示框里面写着的术式内容,在心中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那个混蛋……!!
●
「——!!」
浅间发现了从本殿后面蹦蹦哒哒跑出来的托利,打算对他说些什么。然而,
「……!!」
因为限制而发不出声音。另一边的托利则是身穿巫女服,歪着脑袋看着这边,甚至还扭动起身体从下方发出了嘲讽,
「秩父山*,——啊咧?怎么了浅间?没有生我的气吗?啊咧啊咧?难道说妳正处于无法像一直以来那样,说出“找到你了”的状态吗?」
【*注:秩父山(ちちぶさん)=乳袋(ちちぶくろ)+敬称:先生/小姐(さん)】
这个家伙,这样想着,然后不经意间张开口的瞬间。从嘴唇之间,
「秘书——」
差点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浅间慌慌张张地闭住了嘴巴。
……呀!
自己是神职者。日常生活的常时代演里有着“不可轻易说出污秽之语”这一条。这本是个需要自觉遵守的代演,不过,
「千层可丽饼*。啊,总之,“想也不想就开口的话会爆发出那种词汇”的,所以要记得注意哦?这个,是以昨晚和姐姐开的玩笑为基础想出来的梗,不过你父亲倒是挺上心。“能让年轻人对神道感兴趣是件好事,嗯”,他是这么说的」
【*注:ミルクレープ→ミルク+レープ→Milk+Rape】
浅间能理解自己的血压正因各种原因急剧上升。父亲的问题之后要责备。超·责备。
但是,
·银 狼:『……!』
·● 画:『进入和拔出*。——啊啊,这样的可以吗?这个挺麻烦的呢』
【*注:イリとヌキ→入りと抜き→进入和拔出,成濑指的是关于画漫画时下笔用力的技巧】
就算发生了突发状况也能很快理解自己应该先做什么,这就是这个班级的特征了吧。
·银 狼:『鰤*——』
【*注:ハマチ,此类鱼经常近亲繁殖甚至互吃,本身就是个近亲相奸NETA】
《区区这种程度实在太不够格了:by神》
……神道好严格……!
回头想想,对于神道来说,近亲梗啥的,毕竟都是些仅仅擦身而过就会怀上孩子的神明呢—,浅间就这样认同了。
不管怎样,浅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降低了身体的温度之后,轻轻拍了拍自己两边的脸。然后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
浅间,无表情地半闭着眼俯视自己眼前的笨蛋。
虽然这视线的强度令那个笨蛋一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蜂蜜果冻*。——哦?哦?要干一架吗?要干一架吗?我,我啊,别看这样我可是练过立技的哦?」
【*注:蜂蜜果冻本身就很色情,还有所谓蜂蜜PLAY,另外,ジュレ和ジェリー同表示果冻,而ランジェリー指女性贴身内衣】
他躲开了浅间的视线,开始对着空气进行推掌的假想训练*。
【*注:原文シャドーツッパリ=シャドーボクシング+突っ張り:假想敌训练(格斗技)+推掌(相扑)】。
在那样的笨蛋面前,浅间打开了展示框,把神道的历史中传承的术式对策从全神社共有的情报领域中呼唤出来。
「污秽辞典召唤:受理:将发言内容与辞典当中内容引用并连动:受理」
在头顶上的花见正一副担心地团团转的模样,但先放在一边。现在是肃清的准备时间。
好嘞,浅间在心中默念道。
「开山*。——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托利君」
【*注:山開き:本指灵山等在年初允许入山、登山之事】
「生理食盐水*。啊咧啊咧?什么啊妳,就这么冷静地处理掉了?这难道不卑鄙吗?」
【*注:音同生理色艳水,生理在日语中又指月经,同时生理盐水与注射息息相关】
「御开帐*。——纵观神道历史,这种程度的限制术式,哼哼,至今都发生过好几次了,只不过是做出了应对语句的列表而已。啊,顺便一提,现在我说的词汇都是被IZUMO那边正式认可的应对词汇,在此并不算污秽之语」
【*注:本指将平日收藏在佛龛中的迷藏佛像、通灵之宝等向普通参拜者展出数日之事,亦可对尻穴使用】
「回转驱动器*。——诶?这个并不并不并不怎么有趣呢?」
【*注:这词假名里含着某种小型椭圆状震动装置的俗称,即ローター】
「注连绳*。——那么觉得现在开始矫正表演比较好的人,OK,请按按钮」
【*注:注连绳经常被用来捆绑PLAY,尤其是对巫女】
《集计:赞成98006 反对1》
「注连绳装饰*。——啊咧啊咧?好像只有在我眼前的这一个人是反对的呢?」【*注:同上】
·银 狼:『法国式黄油烤鱼*。——那,那个,智?从刚才开始就很可怕的样子……』
【*注:ムニエル,当作拟声词ムニ+得る可以理解为在揉胸或揉别的什么】
·副会长:『政策秘书*1。——刚才开始就在放出所谓杀气*2,的家伙啊』
【*注1:秘书本身就很色情,而且,政策秘書→せいさくひしょ→精搾秘所/精搾秘書】
【*注2:さっきから殺気(さつき),冷笑话】
·约全员:『诶诶……』
·副会长:『公职选举法*。——等,等等,为什么只有刚才那个没受限制!?』
【*注:公职→こうしょく→好色】
·● 画:『墨盒*。——连神也只能“诶诶”一声别无选择不是么?』
【*注:スミ入れ→隅入れ→入缝】
·银 狼:『诺曼底*。——真可怜呢……』
【*注:ノルマンディー→乗る(或ヌル)+マン(コ)+デイ(DAY)/或单纯指登陆】
●
嗯,浅间点了点头。
……姑且,神也会手下留情呢。
各个方面都要好好查查看了,浅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向了那个打算静悄悄地逃走的笨蛋。
「新尝祭*。——喂,请不要逃走。我要作为神道的代表制裁你」
【*注:音近舐めなさい:快舔啊】
「阿纳尼事件*。——喂喂,觉得神道这样就好了吗?呃,啊咧」
【*注:アナーニ事件,音近オナニ事件:手淫事件】
「神尝奉祝祭*。——啊,喂,又想蒙混过去的话——」
【*注:音近舐めほしく、舐めください:快舔我、快舔它】
以防万一跟着托利转过去视线的浅间,看到了某个景象。
……糟糕——!!
从神社等候室出来,用盘子装着点心的玛丽微笑着走向这边。
虽然玛丽原来是旧派,但现在是和点藏在一起生活,所以正在以神道为主体进行神奏。现在的她无法拒绝神道系的术式。而这个术式,
……随便开口就会脱口成污啊!
喜美也要训一顿,这样打定主意的浅间,在一瞬间预测了之后的展开,结果想到的就是,
……如果在这里让玛丽说那些怪话,肯定会变成国际问题的啊!
玛丽家里的妹妹是个稍微有点强权的家伙,所以还真有可能会变成那样,如果在这里让外国的王族蒙羞的话,就不只是浅间神社,而是武藏、极东的耻辱了。
所以,为了发出忠告的浅间,对着玛丽张开了嘴,
「湄公河三角洲地带*——!」
【*注:湄公(メコン)音似女性器(まんこ),三角洲不言而喻,不行是因为这里出过政治敏感事件】
《浅间神社致上 契约者 浅间 智大人:忠告:刚才的虽然挺带感但是有不行的地方。作为代价,代演失效,消失了一拜气》
……咕啊啊天杀的神道混蛋!
但是,在这边说出限制下的话语之前,玛丽已经开口了。
完了,在浅间这么想的瞬间。玛丽微笑着举起了盘子。
「苹果派,我切完拿过来了……,要吃吗?」
……现在这个可以的吗!?可以的吗!?
《超——可以:by神》
诶诶诶?在心中抗议无处倾诉之时,玛丽把盘子放在了饮水台的边上。
然后,她拿起小碟走向了这边。
「因为里面很硬,又很粘稠,切起来稍稍有些麻烦,不过最后切得很不错呢。好了,请来尝尝看吧」
紧接着,她对接过了碟子的这边,露出了微笑,
「派里面放了浓厚的奶油哦,嗯,虽然只是奶油蛋糊,稍微有点惊讶。在英国那边,主流是糖浆水果那样的东西呢——哎呀,怎么了?」
「镇坐祭*。……呃,那个,不是单独的词汇,而是说整句话里带着也行呢」
【*注:音近男根祭,大概】
哈,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玛丽也点了点头,走向了盘子所在的位置,一边倒茶,一边哼起了歌。
危险的行为啊!虽然浅间这样想,但传到耳里的却是英国的民谣,
「Pussy-cat pussy-cat where have you been~?」
神道,连外国语也能对应呢,这么深刻感慨着的浅间忽然猛地看向了前方。
托利不见了。
「真榊*。——啊,被他逃了!去,去哪里了那个极东的自走危机!」
【*注:形状很色情,大概】
·贫从士:『要说的话总长他确实既不会跑也不会爬呢。还有啊,浅间』
「天津神*。——诶?怎么了?阿黛尔」
【*注:也许这群神本身就很色情,大概】
·贫从士:『……因为已经过了5分钟,那个开头就不用加了吧』
听到这话,浅间在呆滞了片刻后,先是把碟子举到头顶,然后跪倒在地并低下了头。这次骚乱的原因之一的喜美,到底去了哪里了呢—,啥的,她都已经不想管了。
●
吾王的周围一如既往地总是骚乱不断呢,弥托姿黛拉苦笑着从港口上走了下来。
奥多摩的舰首。一直被当作甲板广场的地方。当武藏在有明内部开始整修以后,这里就用作港口了。
货物被分成直接搬进舰内的和搬进左右舷的两批,前者用轻武神拉着的大型货车,后者用小型的运输舰轮流运输,搬进舰船侧部。
……啊啦?
脚下感觉到了微妙的运动。
是在下方。
但是,运动的并不是作为地板踩着的甲板,也不是武藏。
「这是……」
是大气。即使透过隐形防御罩,也让双脚如同沉浸在寒气之中一样的大气的活动。
这和某种情况很像。
……武藏起飞时的破开大气的感觉。
当然,现在武藏并没有起飞。那为什么,会有这种被推向夜空一边的感觉呢,
『总长联合第五特务在此命令,全员警戒……!!』
通过通神喊话的瞬间。有明内部出现了展示框。
在顶棚上,有明舰首,中央,舰尾,共展开了三枚,紧接移动向各处的是面容纤细的自动人偶。
“有明”。她行了一礼,接着
『大家晚上好,我是有明。……那么,有不好的观测结果和糟糕的观测结果,两个观测结果要先讲哪个呢。——以上』
弥托姿黛拉按下了出现在手前的展示框上的《不好的观测》。
『虽然怎样都无所谓,但可以看出大家都很认真呢。那么,就先从不好的观测结果开始吧。首先是——』
弥托姿黛拉,看向手上的表示框,
·银 狼:『这什么啊』
·● 画:『啊!半价!?不要的话请给我吧!展示系的活动很贵的,因此打折就变得划算起来所以超想要的哦』
在弥托姿黛拉想着,嘛,这倒是无所谓的时候。“有明”继续说道。
『——江户方面,出现了灯光。从大气的流动,流体纹的观测结果来看,可以判断出准巴哈姆特级航空战舰·安土城已经出港了。还有——』
还有,
『北条方面,南南西方向,多艘航空战舰出动,高度上升中。根据观测,舰首方向朝向我舰。
来自北条的攻击——,来了。五,四,三,二,一。命中。——以上』
……北条……!?
「明明正纯还处心积虑地想发动战争,结果对面先打过来了!?」
·副会长:『我想发动的不是战争,而是为了给予毛利 “掩护了哦”这一大义名分的炮击啊!』
·俺 :『太长了反而难以理解哦?』
完全同意。
周围人们运送货物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大家都去把货物和舰船固定在地上。挡在甲板中央的舰船都移动到了旁边,这是为了小型舰的临时靠港,和武藏出航而做的准备。
这是无论何时,都可以全力出击的态势。
不仅仅是学生。包含一般人的武藏全员,在“三方原之战”以后,都有进行过训练,这是因此才能做出的行动。
可以战斗。不,大家都在为了战斗而进行着准备。
所以弥托姿黛拉对着大家这样说了。
「交给你们了!」
「Jud.!!」
运输舰的乘员们都呼喊着。里面有几人,应该是水户出身的吧,
「为水户领主和纳豆献上胜利!」
「为水户领主和纳豆献上胜利……!」
交给大家真的好吗。
不过,听着那连续的响声和警报,弥托姿黛拉想起刚才正纯所说的事情。
如果接下来会发生战争的话,那么就是以北条为对手了吧,她是这么说的。然而,
「难道说……」
弥托姿黛拉离开了因流体管制而熄灯的入口,从奥多摩舰首向浅间神社跑去。加速冲向王的所在之处的同时,她开口说道,
「北条是预测到正纯迟早会发动战争,所以才抢先攻击了吗!?」
·副会长:『妳什么意思啊——!!」
这不就是先手必胜了吗?弥托姿黛拉一边看着王的这句吐槽,一边奔跑着。
而这时,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推开般,下一声巨响从舰首传了过来。
第十章
『初始之空的应答者』
挥手打个招呼
为此需要的力气
又会有多大呢
配点(炮击)
●
关东的东侧沿岸。夜空中起了雾。
大量的,波状的雾。从山所在的西面吹向海所在的东面,洗过天空的平面。
有什么东(·)西(·)在这风和雾的波动中现出了身形,可是却看不到它水平面以下的样子。
是隐形防御障壁。本来是个薄壁立方体的防御障壁,只有上面的部分解除了。借此,宽广的方碗状的隐形防御障壁的内部,容纳下了巨大的建造物。
那是巨大的白色顶部装甲。上面刻着ARIAKE*这一列文字的有明的顶板。
【*注:“有明”的罗马音】
在其表面,沐浴着两道月光的巨大影子正移动着。
是重武神。且不是一台,是十几台的一群。
这是每一台机体都配备了武神用的狙击炮和作为观测系统的望远镜的部队。他们展开并隐藏于有明的西南顶板之上,在隐形防御障壁和可见的天空之间确保了可供观测、射击的极限位置和视野。
然后,炮击来了。
观测班一边摸索着西南方向的状况,一边向有明发送了通神。
『观测班2、3、4,把你们各自的观测数据发过来!以三点定位来测定敌人的位置!』
就在说话之间,又袭来了几发炮击。它们精准地轰击着有明。
震动扩散开来,为了修换外部装甲而设立的脚手架也被震垮了。
『有明通告水户。向居住区域掉落的物体将于空中进行焚毁处理。——以上』
话音刚落,有明内部的天空就着起了火。
搭筑脚手架的硬化竹在着火的同时就裂散开掉了下去。数量有21个。不过,在坠落的过程中,火种就燃烧殆尽了。
『焚毁终了。——以上』
“有明”在报告的同时。也动起了它那巨大的躯体。
有明开始向海移动。然后,像是在回应它一样,有明后部也有了新的动作。
停泊在有明港口的奥州的船,开始了出港准备。在到达海域之前,有明会用那巨大的身体当作它们的护盾。接着,有明的动作停了一瞬,
『舰尾侧,隐形防御障壁以吹雾状态展开。浓度500。——以上』
雾状的隐形防御障壁,包裹起舰尾处的各艘舰船。它延展到有明遥远后方的北侧,最后融入消失在夜晚的大气之中。
这是为了让奥州的船顺利撤离而展开的广域隐形防御障壁。
做好了这一系列措施,有明朝着海出发了。
随着有明的移动,沐浴着的风开始从下部卷上。
冷冷的山风,被夜晚尚存暖意的海吸入而升向空中。凌乱的风从下方拍打着有明的隐形防御障壁,不过却被那将其身姿隐藏起来的雾给吹散了。然而,
『又来了……!比之前更多!是连续炮击!』
●
贯穿夜晚的炮击声响起了。
『实体弹!是有加速加护但无跟踪性能的炮弹! 』
观测班收到了有明传来的情报。武神们的面部元件旁边出现的表示框里的内容,是江户的安土城开始上浮,还有从西南方向入侵的北条舰队逐渐地缩短了距离这两件事。不过,
『来了哦!?』
炮击,准确地命中了有明。
因此,在表层立起的脚手架开始连锁崩坏,白色的装甲板发生了变形。高空的风,带着下方出来的潮湿的气流刮过歪曲的装甲板,发出了哭泣般的声音。然后,
『还没完……!』
六发炮击随着火花与巨响袭来。
而且几乎是命中了同一个地方。
狙击班虽然也用炮瞄着对面,可距离还很远。而这对敌人来说也是同样的,
『可恶,瞄得还真准啊!明明这边还在向海移动之中,竟然能命中得如此精准!』
『印度诸国联合可是算术的国家啊。是靠着轨道计算或者位置判定做到的吧』
又来了七发,而且,
『还是同一个地方!棱角的部分集中着应力,要是崩溃了可是会引发连锁反应的!』
『喂!谁来挡一下!我可不愿意啊!』
『有明的防御障壁呢!?』
『隐形中没法展开啊!搞不好的话,防御障壁会干涉隐形,把隐形给解除掉的!』
『那就先解除隐形去防御不是更好么!』
『后面跟着奥州的舰队,所以还不能解除隐形啊!』
『……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么!?』
不,有个人说道。
『去把贫从士叫来!』
对啊!大家点着头的时候又来了五发攻击。
哇哇大叫的时候巨响随之传来,终于,一枚装甲板剥落了。它划破风浪并随之发出悲鸣般的声响,白色的装甲、边长二十米的正方形装甲插进了海里。
『——一层装甲剥离!西南部,有发生连锁剥离的可能性!』
装甲脱落的地方风声大作。
下面的二层装甲由于冲击变得分散,在直接攻击面前会十分脆弱。
然而,有道声音正朝着那里传去。是以术式管理着加速的实体弹的低速炮击。
要命中了。在那之前,
「给我回去!」
就在女性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发炮弹穿过众人中间飞了出去。
是术式弹。
●
位于有明表面的众人,都用视线追逐着穿过自己这些人之间的,朝向敌人的那一击。
目标是明确的。它一直线地,朝着北条的舰队过去了。
当然,并不是能打到的距离。不过射出的一击,与对方发射过来的连续炮击相撞了,
『哦……!?』
天空中,防御障壁构成的花朵绽开了。
这并非有明的防御障壁。展开的,是有着浅间神社刻印的术式阵。
它被附加在术式弹上,通过射击得以展开。
这一枚展开的术式阵承受了六发炮击,接着就破碎了。
火花和构成术式阵的流体的碎片散落在夜空之中。而这术式的真身是,
「隐形防护支援型,重力防护障壁弹“垣根椿”。——在这种距离的对射上,还是有效果的啊」
诉说着的女声,与沉重的脚步声一起从顶板的西南侧靠近了。
手持长火枪的红黑相间雌型重武神——地折朱雀肩上的是,
『直政大姐!』
「现在要叫我第六特务」
在她的背后,有着数台轻武神,他们运来了摆满术式弹的木箱。
直政用手指着它们,对大家说道。
「狙击班赶快把子弹装上做好准备!现在,本部那边正在对这次北条还有羽柴的行动进行讨论。在方针决定之前——」
北条那边的天空,又闪现出几道红光。
那是炮火。
随之做出反应的地折朱雀右膝跪地,摆出了狙击的姿势。
在迎击的同时,直政说道。
「全员,开始迎击……!」
●
「北条的攻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明的天空中,面对眉毛下垂发出疑问的玛丽,正纯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想其中应该是包含着几个政治上的判断。安土城的呼应就是证据」
现在,自己和玛丽正乘在乌尔基亚加的背上,从浅间神社境内往他处移动中。
目的地是教导院。和我们一样,女装乘着成濑的扫帚飞在前面。
不时,笨蛋会用脚把自己像是钟摆一样吊在扫帚上,倒吊着摆动着返回着,看着这一幕的乌尔基亚加,
·乌 基:『成濑,把他甩下去也可以哦』
·● 画:『打下来也可以哟』
·乌 基:『那就这么办吧』
诶?这么一愣的正纯的视野中,乌尔基亚加用手臂对着闲晃的笨蛋的后背,发出了空气炮一样的东西,
啊的一声,玛丽扬起了眉毛。
「是小型的龙炮吗?」
「压缩大气炮。这个曾在对成实告白时应用过呢」
「嘛」
「喂等一下你是在用那种实战用的玩意射我啊—!?」
不过,就在压缩大气的震动即将击中笨蛋的瞬间。笨蛋他滑向了旁边。是成濑用臀部推了一下扫帚,把它滑向了右边。
·成 濑:『啊呀,——准头可真差呢』
·乌 基:『妳这家伙,到底站哪边啊』
·副会长:『你也是啊!!』
·成 濑:『啊哈,……不过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呢。当时经常做这种训练啊』
·乌 基:『从那时开始就是这样,妳这把羽毛扫帚,因为形状扁平横轴移动起来很快,对付起来超麻烦啊』
·○红屋:『哦呀哦呀,成实氏?这种事情,还想知道更多的话是可以用钱搞定的哦?』
·不退转:『——无所谓。过去的后悔已经被全部驱除了。对我来说以后的事情更重要』
·女 众:『哦哦……』
不过,在成濑把臀部扭往刚刚的反方向,迅速地返回了轨道上的瞬间。
「哦?」
教导院前的天空,输给了惯性的笨蛋,充当离合器的脚部被从扫帚上甩开,落向了天空。
就那么掉了下去。
看在眼中的正纯,打开了表示框,一边想着不要去考虑多余的事情,
「那么来确认一下现状吧」
●
在教导院的前面,喜美和赫莱森,阿黛尔,还有佩鲁索那君四人,对从升降机上面搬过来的行李进行整理。
本来的话,是想把入口处高架桥前的栅栏拆掉,连着大型板车一起带进校园的,可没时间那么干。听着连续的炮击的声音,她们用绳索把板车固定在栅栏上,
「阿黛尔,因为到了妳大显身手的时候所以赶紧去那边吧。从刚才开始上面受到炮击的那帮家伙就在要妳过去哦?」
「总有种超不详的感觉就是了。——嗯,这边固定好了,我去了啊!」
Jud.,点头的脸的旁边,出现了表示框。是正纯发过来的消息。其内容是,
·副会长:『关于现状我有几句话想要说一下』
·赫莱子:『实在不好意思,正纯大人,现在,我正在整理行李中』
就在赫莱森把举起东西的姿势展示给表示框的瞬间,
有女装掉到了赫莱森的双臂之上。
啊啦,欢迎回来。这么说着的喜美的视野之中。赫莱森为了忍住那份冲击微微蹲下用两脚用力踏住地面,
「嗯……!算了果然还是打住吧。这对关节来说太勉强了」
作为双臂被从肩膀上卸下的结果,女装顺着剩下的势头撞到了地面。
随着惨烈的声音,
「好疼——!!呼,呼—,刚刚的时机只要再挺一会就接下来了吧!?就算点藏和小西炭该上的时候也会上的啊!佩酱!你来代替!代替她公主抱我,公主抱我嘛!」
佩鲁索那君慌慌张张地把头和手左右摇晃着,在他旁边,喜美拾起赫莱森的双臂。
……啊,还挺重的呢。
两手拿着也连一根手指都放不开。就是这样的重量。手臂上还残留着余温,能理解它正暂时持续着自律状态。
虽然想要帮赫莱森打开她那稍有凌乱的运动服上衣的衣领,可这边的双手都被赫莱森的手臂占据着。
这时,喜美抱着的手臂弯曲了它的手肘,用手指打开了本体的衣领。
「呵呵,还挺灵巧的」
「因为每天都有在练习。——目标是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做好早饭。已经能在看书的时候泡茶或者拿糖果罐了。现在正考虑着怎么能变得更方便一点」
·浅 间:『……该说厉害还是什么呢』
·银 狼:『……感觉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用“方便”这个形容词』
总之,在连接和调试的声音响起的过程中,前侧校舍的屋顶上落下了几个影子。
·副会长:『那,我继续下达指示了』
在喜美和赫莱森看着的表示框里面,正纯说的话表示出来了。
·副会长:『首先现状下,迎击部队要以确实的交战作为目标。——这次北条的进攻。让它不是对方的威吓,而是靠这边打回去的迎击将其变成“交战”。这就是现在最优先的目的』
●
「说得倒是轻巧啊」
夜空之中,一边让地折朱雀进行着炮击,直政一边说道。
「现在,北条舰队在南南西二十公里处位置放缓了速度!江户方面,安土城的身姿也已经可以用视觉确认了!这到底,会变成怎样啊」
·副会长:『Jud.,也就是说P.A.Oda,不打算让毛利和北条接近我们』
通神内。确认了大家的沉默之后,正纯说道。
『这回,本以为羽柴军会把鸟取城停在作为总据点的琵琶湖安土,结果却直接攻入了江户。这是为了把安土城投入攻打毛利的战斗,用短期决战结束进攻毛利的战争』
·贫从士:『这和北条攻击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东 :『诶?安土城要去毛利那边,被武藏阻止的话会很麻烦的吧?所以,才让北条攻击这里的不是吗?』
·未熟者:『可惜,可惜啊,东君!那是由于』
·武藏王:『很遗憾啊,东君,安土城并非必须途径武藏所在的这里,走同盟的印度诸国联盟那边的西侧航线的话,就可以不和武藏交战,从容不迫地到达毛利的势力范围了。实际上,现在,安土正在走那样的航线呢。』
·眼 镜:『台词被人先说了呢』
·未熟者:『烦、烦死了!——不过,要是这样就更加费解了吧?为什么,明明这边攻击不到安土,北条却特地采取了行动呢。那是由于』
感觉会变成长篇大论,于是正纯就自己来说了。
·副会长:『P.A.Oda是策划着想切断我们和北条的关系。这样就不会发生武藏和北条暗中合作开展神流川之战的情况了。
而且,这么一来,武藏就连接近安土都不被允许了。谈起原因,即使遇不到,只要展示出攻击安土的态度并采取行动的话,就意味一件事』
那是,
·副会长:『——武藏表明了加入了毛利军的态度啊』
●
「相当有趣的状况在东边展开了不是么」
夜晚的草原,开阔,然而被远处的森林围绕的土地上,存在着一座白色的建筑物。
风吹草散的原野上的,是有着六护式法兰西刻印的超过1公里长的航空战舰。
“狩猎馆”。
在其甲板上,仰望东方夜空的女声响起了。
「把开向我们这里的鸟取城和安土城在今天迅速地交替了吗」
『羽柴对朕这边,还真是相当警戒呢』
在她手边出现的表示框里,夜晚的塔上,有一个发光的青年的身姿。
「穿上衣服啊十四」
『呵,如果是妳给我穿的话』
「那你倒是别躲啊」
『因为妳不是认真的啊。辉元。请允许我进行这种程度的判断』
是—嘛,辉元向太阳王说道。
「羽柴害怕的,首先,是武藏和我们的东西夹击。然后,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和武藏的友好关系得到加深。武藏在这个时间攻击羽柴,对我们而言,是个很大的人情啊。毕竟在这之后,如果毛利输了的话,我们就归到羽柴旗下了。反过来说,这个时期,对于武藏而言是最后的加分机会了。」
『Tes.,正因如此,羽柴必须排除万难,就是这么回事了。毕竟还去煽动了同盟的北条呢』
「虽说如此,让北条去做的也不是真正的战争。而是威胁或者突袭呢」
辉元说话的眼下,原野上有一群身影聚集起来了。那是,
「我等侍女式自动人偶部队,随从公主大人者皆已聚集于此。」
听到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Mouri-01的声音,辉元点了点头。接着,辉元一边穿上她递出的长款立领学生装*,一边说道,
【*注:原文“長ラン”,指長い学ラン,即过去不良少年们常穿的胸前一列扣领子竖起的长款黑色校服,语源为“学生用兰服”】
「北条在信长死后到毁灭的这段期间,有着会与松平一战的历史再现。」
「也就是,天正壬午之乱吧?」
Tes.,辉元说道。
「信长被暗杀之后,趁着松平从总据点出动前去报仇,北条击退了织田派来的泷川·一益。然后和回来的松平进入了交战状态,在战争将要长期化的时候议和了」
所以,
「这次的强袭是北条发起的。即使需要作为其前提的,北条从关东把泷川赶出去的神流川之战,但对于武藏而言,若是确定了“交战”,这场战斗就会自动变成“天正壬午之乱”。也就是说,可以“越过神流川”,让信长死后的状况提前发生。而且——」
『毛利家,在天正壬午之乱之前,败给了羽柴。是这样吧?』
Tes.,辉元点了点头,将视线朝向正在眼前整列侍女队的Mouri-02和03。03注意到后,挥了挥手,辉元点头表示回应,
「……我们,虽然在信长被暗杀前在和羽柴交战,可听说信长被暗杀的羽柴,急忙地就和我们讲和了。——为了能赶快回去报仇啊。
打算用来击溃我们的方法是水攻。像是擅长建筑的羽柴的方法呢。
结果,羽柴在消灭北条的时候,把没能用在我们身上的水攻用在了北条身上」
所以,
『信长暗杀后发生的天正壬午之乱,如果能在这里成立的话,羽柴对毛利的攻击的实效性就会变弱。我们就可以在途中采取些什么手段了。
武藏要是想卖我们个人情的话,恐怕这就是最大的了吧』
『那样的话武藏关键的一手,就是以对北条的攻击进行“交战的确立”了么』
「基本上就是那样吧。不过,战国时代也到了最后阶段了。留在场上的各方势力,为了延续下去而磨练出的意识可不容小觑啊。那将远超我们的预期。——武藏,也是一样的」
说着,辉元抬起了右手。
于是,眼前出现了对此进行回应的动作。
侍女式自动人偶,总共一千人,脚跟并齐大声回复。
「是!!」
「妳们真是群好孩子啊」
右边,Mouri-01跪下身子将某物举起。
是木刀,辉元从中取出浅黑色的一把,将其扛在肩上的她,竖着眉毛笑道。
「妳们听好了。现在,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最前线。虽然我们的全裸在后面预备着,但这次是毛利的战斗。我们来打头阵接着直接全部搞定」
「是……!」
不错的声音。
「这可是拿上了圣谱显装和大罪武装的快乐出行。人狼女王之后也会合流,我们可要用成果好好迎接她啊。东边的武藏也会采取行动的,可别让他们卖我们人情。毕竟,我们这边可是有着欧洲的霸王在做后援啊」
所以,辉元竖起木刀。挺起胸膛,
「向着最前线出发吧。真是个展示女人味的好地方啊!!」
●
『来自“有明”的报告。已到达海上十一公里处。奥州各舰开始从舰尾脱离。——以上』
与这个报告同时,受到炮击的有明发生了震动。
舰尾的港口那里,奥州的运输舰和商船开始离港了。
在他们离开战斗危险区域之前,有明不得不保持隐形的状态。不过,
『北条那边并没有向这里接近!正保持距离后退中!』
北条的舰队,知道这是可以炮击到有明的距离,并将其保持着。
现在,北条舰队正退向西南方向,排成横队不间断地进行着炮击。
武藏这边的迎击,是防护障壁弹的回击,
「子弹数足够,可枪却不够啊!」
在直政如此大叫之后。
天空,响起了笛子般的声音。
「这是——」
『来自“有明”的报告。南南西方向,敌机十二架高速接近中。二十一秒后,会在有明上空600米处通往北北东方向。其身份是——』
来了。从稍下方而来的上升轨道,风的前端有十二架飞行物向这边突进。那是,
『是机凤。“金雀四六式”,将以爆装配置接触。——以上』
说着,从有明的上空,尖锐的声音向着北部急速飞去。随后。
「回避——!!」
和直政的声音重叠,有明的天面发出光来。
大量的光爆,打击并一层层削去了有明的上部。
●
「这光是怎么回事啊!」
和玛丽一起,先赶到有明甲板的点藏看到的,是光。
几道落下的白光,由南到北成十几列,照耀着有明的上部。
然而,那不只是单纯的照明。谈起原因,
「点藏大人!光在破坏着装甲板!」
……破坏!?
点藏确认起点缀着周围的白光。
于是,在玛丽所指的方向上有一个光源,点藏目击了在它周围发生的事。
「——光,在溶解!?」
缓慢的,光的破坏。
没有发热。光所照到的地方,反射出白色的地方,仅仅是就那样化作流体消失。
应该把它叫做“光化”吗。
不对,点藏听过这种事情。变成光消失的现象。这是,
·十ZO:『解脱!是解脱是也!』
·乌 基:『又是隐语啊。战斗中,说什么色情的事情呢,你这混账』
·俺 :『而且还在报告啊,这个家伙……』
·● 画:『差劲—』
·十ZO:『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哦—?』
旁边,看着表示框的玛丽歪起了头。
·伤 者:『解说,会变成淫秽的事情吗?』
·十ZO:『因为还有着所谓解说play所以不好说是也,不过字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也』
哈,在微妙地表示着理解的她的对面。一声钝响传来。
落下的光里,大得像是聚成了块的一道,贯穿了天花板的一层装甲。大气流入一、二层装甲之间,焊接部分随之断开,
「……!」
脚下,让活栓锁大量崩开的震动传来了。而且不是一道。而是断断续续的好几道。
……得去阻止才行!
可是,点藏心想。这道光,该怎么阻止呢。
·十ZO:『请求提供对策!敌人使用的投掷弹是光融合型!作为光源的弹体,被它的光反射到的地方会变成流体融解掉!』
・浅 间:『——知道了!这边正打算准备结界!』
·贤姐样:『不愧是浅间!那么,那个准备,该怎么做!?』
·浅 间:『好的。——点藏君,首先,请跳进那道光里面。因为实地调查会比较快』
·十ZO:『这不就成了人体实验么——!?』
点藏话音刚落。西南方向,面对炮击用防御障壁弹还击的直政喊道。
「第二波要来了……!!」
●
有明这边已经预测出爆击的位置了。
作为其证据,有明正面有几个表示框朝着上方出现了。
机凤的前进路线,投掷物的下落轨道和下落地点,它们分别显示出了这些预测内容。
可是,即使知道了机凤的轨道,武藏这边也无法做出对应。毕竟,武神狙击队的长火枪,全部都用来防御北条的炮击了。
那么,现在能做的是,和“有明”的声音一起展开的,
『上部防御障壁,设立。——以上』
有明上部,出现了数量庞大的重力障壁。
而且它们位置准确地,阻挡在落向有明的光弹的前方。
失败了。
『贯穿!?——以上』
光弹突破了重力障壁型的防御障壁。垂下的光的枝干,将扩散在空中的超过三位数的障壁视若无物,伸展开枝杈接着掉落了下来。然后,
「……!」
它们的命中,使得有明上层充斥了光芒。
第十一章 舞台上的彼此
似见非见
若隐无隐
恰如起舞又不舞
配点(光与影)
●
有明遭受的打击,从空中一目了然。
正是那座水户上空约两公里的位置上,水平展开的光之山。
机凤队投下的光爆正熔解着有明上方装甲的景观。
那光芒落在了隐去有明下方和侧面的隐形防护壁的对面,
『受角度影响,只有边缘部分可以清晰的看见。氏直大人。』
「凭我的感官,也能知道这些啊,小太郎。」
有明南偏西二十公里的位置上,北条舰队和他们所率领的印度诸国联合战舰群,在夜空中确认着己方的战果。
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氏直动了动肩说,好了,
「北条,或者说印度式升华弹。虽然只要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应该就能对付得了,可武藏长期以来和圣联相关的欧洲打交道,对他们来说应付起来会有些麻烦吧。」
『因为那只是单纯的流体光而已呢……。』
说话的是在氏直下面的忍者走狗少女。她抬起头看着氏直,
『重力式防护壁会利用重力反弹物体和作用力,同时探测并阻挡流体。
而我们的升华弹没有作用力,仅仅只是光而已。不过其中融合了一种让被照射到的物体发生反应的术式。』
这不是一种由内到外产生效果的术式,对象内部依然保持不变,而是由接受到的外部,给予对象本身带来变化的术式。也就是,
「感化术式。——武藏总长使用的传播术式,是由内到外施加效果的领导者术式的巅峰。但印度,并非做为领导者者,而是能令闻其言见其行的人们感化、醒悟的术式。」
正因为如此,
「在伟大的指导者既已仙逝的现在,哪怕是成为多民族国家,哪怕是受到他国支配,教谱依然延续着。轮回道教导我们去感受神的存在,不断改变自我。或许有人会觉得在这一点上其他的教谱也是一样的,但是我们的术式实际上是以神之所为的形式发动的。」
第三次的攻击发射了。
天空响声不断,光爆在空中激起涟漪。氏直用手托着脸,叹了口气,
「野挽大人……」
『氏直大人! 氏直大人! 你的反应我有点搞不懂欸!』
●
点藏抱着玛丽,从光爆的路线中逃了出来。
攻击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风和热,只不过是迸射出的光而已。但不时能听见地面传来的闷响,这正是第一层装甲被侵蚀、剥离的证据。
……不行!
武藏还没和北条“交”战。
这是对方单方面的突袭。
这样一来,就算武藏想要给这场战争冠上某种理由,北条方只要说「我们只是在进行武装侦察而已」便能令此事告结。
·赫莱子:『怎样才能让这成为正纯大人内心所期盼的战争呢……!』
·副会长:『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细节是很重要的——!!』
可是在当下该怎么办才好。
……没法防御这点真的相当棘手是也!
舰尾一侧的奥州舰群要脱离危险区域,还需要一定时间。
但是在必须争取时间的同时,武藏无法防御住这光爆弹。
自西南方向持续袭来的炮击精准无比,令我们无暇迎击。
·347:『现在光似乎有在逐渐收束的迹象。我觉得应该不会仅靠一击就能攻至我们的第三层装甲!』
·黏着王:『问题是敌机还在来袭,这一事实……!』
确实。点藏一边放下玛丽,一边在内心里点了点头。敌方的机凤还在依次袭来。恐怕在他们确认到我方的迎击,又或看似准备迎击的行动之前,他们是不会减弱攻势的吧。
……要怎么做才好!
在点藏心里这么想的瞬间。在他附近突然有光产生。
……又投下了新的光弹吗!?
他们急忙看了过去,但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是玛丽。
巫女服的白色。就连那里面,胸部反射了畅通无阻自下方而来的光线,其下方的布料在光芒中溶解,
「点藏大人?怎么了吗?」
她下乳的肌肤裸露了出来,但那里是玛丽的死角。她并没有看见。
……咕!
自己该将眼前的状况如实告诉歪着脑袋头顶问号的她吗。还是该闭嘴,继续进行男人的观察记录呢。点藏瞬间犹豫了起来。不过,
……不行!
这么淫荡的忍者可不是玛丽殿下喜欢的是也,点藏在内心里一拳打向自己精神中的小兄弟。
忍者确信他的开关已经关上了。所以点藏想告诉玛丽,她的死角已经一览无遗了,
「玛丽殿下!」
「什、什么事?」
你吓一跳的表情也很美丽是也?点藏差点就要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然而,慌张的点藏心想自己该对她说的不是这句话,意图说出别的句子,
「您、您喜欢淫荡的忍者是也!?」
「嘻嘻——只要是点藏大人的话我就不会介意哦。」
忍者确信他的开关已经打开了。更不要说她将手轻轻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现在了。
……感、感觉现在只要静静凝视着就好……。
就在点藏陷入沉思的时候。玛丽“啊”的一声,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点藏大人。裤子」
「诶?」
只见他穿着的裤子直到腰际为止都随着光一同散开,变成了一条蓑衣裙。
「……这、这是什么鬼!」
「呃,这个,应该就是黑色的东西反射率高这么一回事吧。」
虽然很是遗憾,但是时候撤退了。明明学生服和巫女服都是有防御效果的,这些要是被弄坏的话就是如字面意义上的赤膊上阵了。即便对自己来说是无所谓,
「玛丽殿下!」
「?——噢,是,Jud.!」
点藏握住了玛丽笑着伸出来的手,打算暂时从背后的舱门撤退。
就在这时,后面的舱门传来声音,
「喂——!点藏,你在和玛丽搞什么玩意儿呢?」
笨蛋过来了。听着那话语,以及紧随其后的数人的脚步声,点藏看着玛丽,
……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胸是也——!
点藏眼疾手快的将双手捂在了玛丽的胸上。
●
浅间在浅间神社的情报领域里存储好了防卫系、反射系术式,她在对其进行管理和编组的同时,与托利他们一起来到了有明上层。
他们随后看到的是,
「……咦?」
露出下半身的忍者正用双手从正面揉着穿巫女服装的英国王女的胸部。
身边的托利、喜美、弥托姿黛拉、赫莱森、以及成濑等人也全都停了下来。
全员都呆若木鸡,而他们的回应也是,
「…………」
在持续的寂静之中,忍者转过了头。他表现出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诸位!这里很危险是也!」
「人渣──。」
看着边说边开始素描的成濑,点藏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等、等下!这是有原因的是也!」
「呵呵,原因是“突然一把火上来了”吗? 对吧? 是这样吧?」
「那不是理由而是借口是也!?」
●
不妙!点藏心想。
这个状况很危险。要说是有多危险,一旦放开手便肯定能看到玛丽的胸部。自己看见倒是没什么,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在下的独占欲作祟吧。
不过,在下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没错,这是怀着清纯之心而行动的,
「我没在想点藏君还真是这样的人啦。」
「这意味着你真的有在这么想是也浅间殿下!!」
就在这时,玛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怕是通过点藏、她本人以及周围的反应理解了别人是怎么看待他们的了吧。
她慌张地,转头看向那群邪魔歪道们。
「那、那个。」
她的胸部晃了起来,点藏也随之改变了支撑的角度和力度。
成败在此一搏。但玛丽单手掩住口鼻试图屏住自己的娇喘。
「啊,点藏大人,那么粗暴的话……」
大家都板起了脸。不知为何浅间在手上将她的弓变形展开了,弥托姿黛拉也将两根银锁取了出来,
「你们那是在进行对付北条的准备是也?」
「欸?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
「那、那种用辞是!!」
不过玛丽继续说起刚才的发言。她眉毛一扬,双臂抱住了点藏的胳膊,
「不是这样的。大家都误会了。」
老天保佑……!点藏看着玛丽。
「玛丽殿下……!」
「Jud.,是这样吧,点藏大人。大家一定是误会了。」
「Jud.!确实如此!」
「欸欸——毕竟点藏大人在刚才问我“你喜欢淫荡的忍者吗?”,我则回答说只要是“点藏大人”的话就没问题。」
所以,
「这不是什么霸王硬上弓,而是基于双方同意的行为。」
点藏听到了众人深吸一口气的声音。
●
·乌基:『因为战场上过于紧张,进而强行摸老婆的胸吗……』
·浅间:『这是巧妙的利用了,玛丽不会拒绝点藏君的请求这一点的罪行……』
·金丸子:『讨论先停停,接下来怎么办?』
·赫莱子:『对啊。首先应该探讨该怎么处理吧?』
·十ZO:『好快!你们谈话的节奏好快!』
·烟草女:『第四次攻击都打来了喂——!!』
●
弥托姿黛拉看见声音和光线正在接近。
她在表示框里看到了敌机的航线和光弹落下的路线。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其中一条线路上。弥托姿黛拉急忙用银锁链卷起总长和赫莱森,
「我们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银锁挥舞着总长对飞向上空的敌机进行威慑,可惜够不着。
……银锁真是,居然还记得以前上越露西亚之行时的恶趣味游戏呢……。
●
『氏直大人!敌正在挥舞着总长进行威慑!』
「……小太郎。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汇报时请如实传达。」
对、对不起!小太郎说着转了过去,展开了通神用的表示框。她和表示框对面的人交谈了几句,时不时点点头。
随后,小太郎一脸坚定地回头说,
『氏直大人!——敌人在挥舞着总长进行威慑!』
「小太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得很正确了!请您相信我!』
「那么小太郎,你就用画来表示吧。」
Tes.!小太郎用手指在表示框上画了一幅一个“大”字被绳子绑着在空中挥舞的画。为了让人容易理解,她还用一个“土”字的形状画出了金雀*(Garuda)。(*注:北条的机凤)
『氏直大人!你看这个!你看这个!!』
氏直的头侧展开了一个表示框。她低着头,将手置于右鬓,满脸期待的将情报转送给自己。
「……噗。」
她的视线从小太郎上移开了两秒。
然后氏直以往常那平静的神情转过头来,
「小太郎,你真是好可爱啊。就把这幅画装饰在客厅里好了。」
『请、请不要这么做!还有,请不要把天守阁最高层称作是客厅啦!』
「后现代画派啊,小太郎。」
『氏直大人你为什么就那么我行我素啊!这也太奇……太太、太冷静了吧!』
「不是没办法嘛。为使自己就算随时遭到水攻也无妨而把客厅或寝室……嘻嘻,真不像话。」
『氏直大人!氏直大人!请快回来!您凭自动人偶的计算速度跑太过了!您就这么反对这次突袭,就这么不想照羽柴势力的命令行动吗!?』
就在小太郎说完的瞬间。
空中情况突变。
是光。在有明上空水平展开的无底光波它,
『消失了……!?』
「——请你如实汇报,小太郎。」
Tes.,小太郎点点头,这样喊道。
『我们北条的光临弹——其感化范围整个消失了!』
●
直政看到了。
她看到有明上方一直在照射着己方,企图令己方蒸发掉的光消失了。
可乘之机是第四批敌机来袭的时候。
在投下光弹的同时他们所做的是,
「隐形防护壁……?」
是“有明”的指示。
现在有明的上面出现的不是光,而是一层薄雾。那原本是为了让奥州舰群向北撤退而用的东西。
「也就是说,已经把手伸都到我们这边了吗?」
「嗯,这是阿义的指示。」
浅间说完,视线移到了下方。在隐形防护壁的薄雾之下,连她们的脚也消失在了薄雾另一端的夜色之中。
「这是做了什么?」
·义:『很简单。里见以前曾收集过那光爆弹试验时的残骸。虽然只是推论而已——只要挡住光的话,光化的感化就会停止,我们得到了如上的假说。』
·未熟者:『也就是说倘若反射光的事物会被消融的话,那么只需令那光消失就好了吧。不过,要消除自身发光可作为光源的事物是近乎不可能的。』
所以,
·义:『这是利用隐形防护壁的雾令光“变得不可见”。这样一来,因为光“变成不可见”了,其力量也就随之消失了。就是这么回事。是叫光临弹来着?它的有效时间约三分钟。
只要令隐形防护壁维持那么久它就会失效。』
·伤者:『这么说的话,水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吧?』
·义:『里见曾设想过要如此对应。不过,你们可要注意啊。』
·淫靡:『哈哈~要注意什么呢!?』
·银狼:『就是说敌人会朝张开隐形防护壁的有明投下可令隐形防护壁无效的光弹,哦。』
·俺:『……莫不是他们是群傲娇,真心是想让咱们将其无效化的嘞?』
·赫莱子:『好了楼上失踪了。有请下一位。』
·不退转:『从战术角度来考虑的话,他们是想让有明盖上隐形防护壁这个盖子吧。要说为何,在隐形状态下的有明,既不能对外展开防护壁,也无法做出快速机动。』
大家的表示框中,成实继续发言。
·不退转:『羽柴的,他们给北条方的指示,恐怕是在避免陷入“交战”状况的同时拖延战斗时间。这样一来他们便会趁我方忙于应对北条的期间令安土城出港,并以此彰示“武藏方对安土毫无动作”。』
依直政所见,在隐形防护壁的薄雾之外,炮击袭来的方向上有着江户的灯光。
她已经登陆到江户上很多次过了。脑海里只有鱼儿肥美的港口和商店街,以及纵横交错的水道和河流这零稀的印象。而现在,其上空有着巨大的舰影。
……那就是,安土吗。
要是可以的话还真是不想放它逃走啊,直政心想。
毕竟,在抵达关东的三方原合战之际,武藏被那安土城追着跑,毫无还手之力。
除有一人,里见·义赖以身明志,而他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交付在了我方的手上。
同年纪的武神骑师。里见总长。自己原本也居住在关东的土地上,还有朱雀的情报等等,想和他说的话真是有太多太多。但是,
·烟草女:『——在为非作歹之后就要逃了吗,安土。』
直政以连射迎击,然后在让地折朱雀将狙击枪烧热的枪管替换的同时说道。
·烟草女:『……还是老样子,这边根本束手无策啊』
·礼赞者:『既然如此,那派武藏前去突袭如何?』
·未熟者:『那样的话在从有明下来的时候,就会被北条吊着打。现在,武藏在他国眼中是有着捣毁了诺夫哥罗德,还将柴田势力击退这硕大战果的胜者形象。
而此刻还是尽量避免会有损这一形象的行为为妙。』
·乌基:『不过就算我们用隐形防护壁包覆有明,倘若放跑北条,我方也要吃大亏。』
·不退转:『正是如此——武藏的课题就是要想法设法于此获利哦。』
·义:『没错。』
在谈话之际,一台蓝色的机体从下方的升降机来到了有明顶部。
那是里见的重武神,“义”。
“义”从腰上拔出了她的刀,
『——北条一半的炮急火力由我来负责。只不过……』
“义”朝站在顶端中央人群中的笨蛋看去。
『武藏总长,老实说,我现在也想去给安土来一刀。』
●
赫莱森看向了那个笨蛋。
身穿巫女服的女装与蓝色武神正面相对。
女装用手从下面托起、又放下自己的假胸。
「你明白向我寻求答案,有什么意义吗?」
『要是没有刚才那奇怪的举动的话我反而不会有疑问啊!!』
「你个蠢货,我是在告诉你我有着你没有的东西啊。好歹感谢感谢我吧——在完事以后呐?」
笨蛋用拇指指向南方。他没有转过头去。
……可以判断,他觉得那根本没有去看的价值。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为了告诉她这一点,笨蛋开口说道,
「——搓衣板。」
赫莱森扇了女装后颈一巴掌。这是在吐槽。只是,
「姆……?」
一巴掌下去听见的是敲击金属的声音。
女装用的金发在空中飘舞,而戴着它的托利冷笑道。
「真是可惜啊,赫莱森。这次我可是有美容神角质质、质质、质层,我咬舌头了哦!嘛总之就是我用那样的神赐予我的金发头盔加强了防御哦……!」
「阿义大人,您无视这个笨蛋直接去也无妨哦。」
『诶?哦哦?』
「等下!!算我求你们这群家伙了别跳过我重要的讲话啊!」
哼,赫莱森只是鼻子哼了一声,用手挡着耳朵。
「哈,您要说什么呢?」
「可、可恶!这次我才不认输……!我说搓衣板啊。」
『——别以为我会自然的向你回话,二货。虽然麻烦但姑且听听,啥事?』
关系真好……赫莱森在点头赞同周围人的低语的同时,听着笨蛋的发言。
「就凭你要讨伐安土现在还是不可能的。」
●
义康在“义”里面心想,真是太好了。
在虚拟现实投影而出的操纵室内部。自己正端坐在两坪大小的茶室之中,
『你是这样想的吗。』
「Jud.,毕竟,你这家伙没有去讨伐安土的目的呀。」
『这是为前任总长报仇。』
「蠢~货。那是理由。并不是目的。」
笨蛋笑着抬头看向这边说道。
「理由是过去,目的是未来。这种程度的事就连我都知道啊。」
『你是说前去讨伐安土是有其目的的?』
打倒对手。仅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其理由先暂且不提,还需要有其目的吗?
义康心中产生了疑问,正准备以此回应笨蛋,
……啊。
有啊。
不对,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果然还是没有。不过,
……对义赖来说,是有的。
那就是,
『未来将会诞生一个不必过上和我们一样的生活的国家。……而保卫它便是此行的目的吗。』
●
啊?阿黛尔心想。
她正乘坐“奔兽”自升降机出击中。经由浅间的通神她听到了里见学生会长和总长的问答,但在两人方才的对话中有一处她听不懂的地方。
不过在升降机舱口开启,看到薄雾笼罩的夜空,身处不断袭来的炮击声中时,记得己方的总长是这么说的。
「不久之后,你这家伙也能做到这种事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这家伙才二年级就能当上学生会长这件事啊,搓衣板。」
相信我吧,女装说着,越过人群向前看去。
在女装的对面,站着一台蓝色武神。
女装无视不知为何放下右手上的锤子的赫莱森,他对“义”说道。
「就是因为相信你这家伙能“做到”,义赖和其他的家伙才让你这家伙这样的平胸来当学生会长啊,一定是这样的。」
『你是瞧不起我的实力吗?』
「那你这家伙比我们这的正纯还要厉害吗?正纯可是很强的哦?她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众人看光内裤也能重新振作,什么事都能被她搞成战争,贫乳力也比你还要高哦。」
『虽然她很正经,但实际却是特例所以她不算数。』
·副会长:『什么啊——!!你随便开始又随便结束个什么啊!?』
·淫靡:『这是在尊敬你哦,本多君!』
·粘着王:『甚至可以说是畏惧……!正纯你棒极了哦。』
真不容易啊——,虽然对她来说这只是与己无关的事,但“义”却有如叹息般垂下了肩。
『过奖了。』
「你跟义赖说啊。」
『你是要我去死吗?』
才不是这么回事,总长说着指向了下方,居于有明内部的武藏的方向。
「有机会让他坐上来。」
●
义康一时没有明白笨蛋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不过,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她领悟到了。
并不是明白了,就像是回忆自已心中某项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义康理解那举动的意义。
清醒过来了,这么说未免有些形容不到位。就像脑袋被人猛的打了一下一样,思维一下子就清晰了。
所以,
『Jud.,没错。』
义康说道。她转身背对托利,提起了刀,前去完成自己此刻应当所为之事。
如今的目的,就是守护武藏的未来。理由也与此相同。
理由和目的一旦一致,那便是自己的“义”。
因此,义康将视线从安土城上移开。
『当下因吾尚不成熟,我在此认输。我承认我尚且无法触及你。』
但是,
『迟早有一天——我与八房必将尔等击坠于地。』
●
「甚好。」
在有明的西北方,最上舰队在最上和白河的暂定国界上排开。
那是自有明归来的奥州商船群。在迎接它们的山形城的天守阁上,九尾女合上了手上的大扇子。
在她的正面。一个的巨大表示框浮在空中。其上通过望远术式和夜间用增幅处理映出了一片狼藉的有明表面。
浮在九尾身旁的的鲑形走狗说道,
『义光大人!什么甚好蒙!鲑延不擅长猜谜的蒙!』
「有鲑延在的话就不会陶醉其中了呢。」
呵呵,义光轻笑道。
随后她看到“义”展开翅膀飞向了有明上空。蓝色武神就那样在夜空中,与炮击相对峙,
『……!』
飞来的炮弹一半都变成了火花。
剧烈的声响并非来自于表示框,而是自东南方的远处传来的。声响好似自空中回旋而落,响彻云霄。义光闻此不住点头。
「似乎已经不再迷茫了呢。而且,与过去相比要更勇于直视困难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蒙,义光大人!』
「那孩子,在犹豫着自己是该成为一条胆小的狗还是要成为一头斗犬啊。」
可要听好了哦?
「从那孩子的境遇来看,即使她成为一条胆小的狗,只是获得饵食受人宠爱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的哦?所以仅仅只是为了获知自己弱小无力、他人强大有力而不断徘徊也没有人会去指责她吧。」
义光说着,用扇子挡住嘴。
「——对斗犬来说,也是一样。知己知彼,要咬上去不也是一瞬的事吗?为了那一瞬,斗犬会四处徘徊、探索,或是诱使对方麻痹大意、虚张声势哦?然而——」
『然而?什么蒙?』
闻此,义光弯起嘴角。但她没有停下,继续说着。
「然而,呢。」
义光又说了一遍之后,她专心听着自远方响起的交战之声。
「斗犬所追求的,是自己最终的归所。一个能安心的地方。
到达自己心中最最牵挂无法割舍之处,才是生涯当中最遥远的旅途──这种类型的狗啊,最恐怖的是,纵使习得战术、击败敌人、得到短暂的栖身之所,依旧感到孤独啊。」
『……义光大人,您认识那样的狗蒙?』
「里见的前总长便是如此哦。」
啊啊。
「要步上与其相同之路了吗,义康。待完成一切准备、经过、收尾,其后方能令自己歇息的斗犬之道,乃漫漫无期。另外——」
呵呵,义光苦笑道。
「我啊,喜欢那种在完成自己应尽义务后嬉游玩乐的孩子哦。」
●
『有明开始缓慢前进!其轨道正朝向我方,北条舰队!』
听着小太郎的声音,氏直手抵下颚陷入了思考。
「我方也随之后退。距离额外再进一步拉开至两千米,此后保持该距离向江户方向后退——通过安土后方。只要有两千米的距离,哪怕“义”朝向我方或安土,我们也应该也能迎击了。」
Tes.,小太郎向舰队发出了指令。其间,氏直在身边展开了几个表示框。其上罗列着羽柴方下达的指示,
「……指示书的制作者是羽柴十本枪第九位,竹中·半兵卫。这还真是,与其说是说啰嗦,不如说是死缠着我们让我们没法伸展拳脚。」
氏直撩起头发,抬头望向空中。
「我们可是也有我们的“初心”啊。」
『……氏直大人?』
「小太郎,使用高精度的长距离炮。我们已经失去经由机凤投掷光临弹攻击机会了。转告羽柴方,我们要把有明上方夷为平地。」
好了,氏直说着,交叉十指,看着有明的上空。
「——你们要是能收下我送给你们的礼物的话,那还真是无以言谢啊。」
第十二章
夜空中的疾跑选手
人有多大胆
地有多大产
配点:实施能力
●
「你是说安土可能会经过我们这里?」
夜晚的城市。东临河面,南北纵向分布的狭长城市。
这座城市被城墙包围,重建的南门上还有马格德堡几个大字。
在城墙内部,南边的山丘上,站着一个女人。她是鬼型长寿族,正在管理和确认马格德堡的修补状况。她暂时眺望着东边的夜空。不一会儿,她轻轻转了转灵属特有的透明双脚。
她就这样从东边看向南边,又接着看向西边。
「……居里克,如果安土过来的话,恐怕会通过那条路线。但是,安土真的会不在P.A.Oda内进行补给或变更舰船,而是直接进攻毛利吗?」
「Tes.,巴御前,根据武藏方面传来的情报,从安土上的货物运载量及固定方式来分析,他们应该不会在中途装卸货物。一旦他们这么做,就势必会动用大量舰群。」
巴御前松了松肩膀,说道:“原来如此。”
一个留着胡子、双手装备铁半球的男人站在她的后面。巴御前没有转身而是直接这么对他说道:
「倘若中途卸货就得准备足以应付准巴哈姆特级运输舰的舰群,那么干脆就直接前往毛利那边会更有利。你是这个意思吧。我明白了。因此,我们也可以大体推测出羽柴今后的动向。」
「巴御前……羽柴今后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告诉你。」
巴御前无视目瞪口呆的格里克,问道。
「能确保住南边的铁塔吗?」
「Tes.,巴御前,因为附近市区的居民都说“变态会传染的”而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清洗、把不需要的楼层进行矿物回收,出售出去。」
「我之前想再跟鲁道夫二世多谈谈呢。」
算了,巴御前双手抱胸说道
「你先做一下安土通过时的记录,安土大约会在一个小时后通过。」
「他们这么快就……?」
「他们可是已经用鸟取城尝试过到关东的大折返了。估计会想尝试用安土那样的高速战舰循同路线反方向从关东出发吧。」
巴御前说道:
「你听好了,柴田他们到东南面来只是佯攻。即使被他们攻破了也不必理会,继续推动在铁塔上进行监视。
我们会暂时无法和西侧的六护式法兰西顺利取得联系。要先准备好临时通讯手段,确保和对方保持联系,听懂了吗,还有。」
「还有什么?」
「把和武藏方面的联系限制在只经由IZUMO线路。恐怕很快P.A.Oda就会开始全面限制外部通神。」
「在神道的基础设施上能设置那么大规模的限制吗……?」
「P.A.Oda的主社是剑神社,拥有一千四百年的历史。供奉之神为皇族和须佐之男,而且其神体就是一把剑,是一座用于战争的神社。别名为织田明神,织田家就是该处神官的子孙。
——听懂意思了吗,我倒是不会给你解释。」
居鲁克眼睛半闭半睁,巴御前无视了他,但是
「——剑神社是地域二等,虽然在地位上要逊于一等的气比神宫,然而正因为如此,他们在神道圈里面面子很广。只要打着不用一等去负责,由剑神社来扛下责任的说法来行动,就能在做出相当蛮横的行为同时,并且守住神道在当地的一等神宫了。
供奉须佐之男的神社等于说是无缝,对于信奉和平主义的其他神社来说,这座神社不但是一个威胁,也高于其他战斗系神社。对武藏来说是个烫手山芋。」
接着她转向居鲁克,
「武藏在诺夫哥罗德表示他们”能赢”。但是,重要的是武藏不是只要能赢,而是怎么赢。此次,赢得太慢会使未来贬值。武藏现在好像正在和北条开打,如果此次他们没有取得什么成果的话,他们就会赶不上今后的潮流了。」
「毕竟羽柴已经开始进攻毛利。P.A.Oda也开始采取因应暗杀信长的手段了。」
「不止如此。」
巴御前从口袋里拿出刚收获不久的苹果扔给了格鲁克。因为准头有点差,所以居鲁克用手腕上的半球把苹果吸了过来。
「这个苹果平安地渡过了劫掠呢。」
「Tes.,给水果或蔬菜不断施加压力,刺激它们的情况下,味道更佳。但是即使你把它拿到市场上去宣传,但只要没能推上交易场,错失良机一切就没有意义了。而且,无论是P.A.Oda还是毛利都已经盯上很久以后的市场了。」
「很久以后?」
「不告诉你。」
巴御前笑了一声背向居鲁克,打开了表示框。
「我再弄一弄这儿的树。你呢,额……就记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吧。恐怕接下来,包括每个教导院要开始放暑假在内,应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
只是,
「能不能把”暗杀信长”当作暑假作业就看武藏怎么做了。
——不是天正壬午之乱也没问题,就算带着拉毛利和北条下水的气魄,也要取得一些成果啊。这是快速改变世界的关键。」
●
『北条舰队,正以相同速度南下。距离保持在22公里——以上。』
担任操作员的自动人偶传来了以上讯息,涅申原双手抱胸。
抱胸没有意义。他这样做只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像个军师,可以装逼罢了。摸摸下巴的动作也很不错,扶一扶眼镜也很像一个谋士。
但是什么都不想的话就是一个傻逼了。必须思考一些事情。
现在的局势发展……我们要怎样做才能接近北条舰队呢
我方只要提速就可以了——这一点是明白的。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必须解除隐形防护罩。
一旦解除防护罩,北条就会发射之前的那个光弹。
「有明君,能不能解除南边的隐形防护障壁?只要一瞬间就行。」
『Jud.可以暂时解除七秒钟——以上』
涅申原说了一声拜托了之后吸了一口气。有明的舰首处,南面的隐形防护障壁被解除了。
因为受到大气的干扰,舰首处打开的巨大的隐形缺口周边白雾缭绕。
这是内外部温差所致。但是,
「来了!」
是敌人的炮击。敌人马上朝着舰首方向发射了几十发炮弹。此外,
「是光弹!这种光弹果然不只是用来轰炸,还用来做炮弹。」
虽然在受到炮击前舰头已经重新张开隐形防护障壁。但是
『”有明”发来报告,刚才的敌方弹头是附着型弹头。这种弹头会在接触面停留三分钟左右——以上』
也就是说,既然刚才的闪光弹已经附着在舰首上面,那么三分钟内就不能打开隐形防护障壁,如果这么做的话,
……有明的前面部分就会渐渐光化吗……!
·银 狼:『额,书记?你现在有空吗?』
·未熟者:『嗯?什么事?』
·银 狼:『我们刚才是不是犯了一个重大的战术失误?』
·贫从士:『……应该吧?可是不打开隐形防护罩我们就没办法加速。』
·副会长:『喂喂喂,不要开玩笑了,有明最多只能往南开到江户和水户领地的边界哦?』
·○红屋:『我想距离那里还有四十多公里,没问题吧。』
·未熟者:『没,没问题的!我有计划!你们就放心吧!』
·烟草女:『——什么计划?』
·未熟者:『Jud.,我虽然正好想到了一个点子。但从刚才敌方的反应来看,我们应该再修改一下比较好。下次绝对能看见了。』
·● 画:『这个不就是永远发表不了作品的废柴找的借口吗?』
·贫从士:『各,各位。你们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稍微相信书记一下吧!——毕竟在这里能背负起责任的只有书记了!』
·未熟者:『话变得越来越过分了啊!』
涅申原刚说完,他视野中阿黛尔的奔兽就突然消失了。
大家在窃窃私语的同时,舰尾传来铁器倒在地上的声音。
『啊,好痛——!!』
●
弥托姿黛拉看到,贯穿奔兽的东西弹上了夜空。
银锁在空中迅速游走,抓到了一个还闪烁的火焰的东西。!
「实弹……!?北条舰队大规模炮击过来了吗?」
刚问完,就刮来了一阵风。”义”降落到了舰首处。其原因是,
『上面,专心应对发射到重要地点的炮弹!』
重要地点。也就是说北条重点攻击这艘战舰的运输的升降舱、出入的卷帘门和位于装甲层下方的导管。
接着,传来了炮弹飞来的声音,能听出来是实弹,
「来了!」
表示框显示出了,低空中的可能会被击中的几个中弹点和炮弹轨迹。另外,也展开了防护障壁,
「——!」
一阵钢铁的弹雨声几乎从正前方面击中了有明。
空中的表示框和防护障壁都被打碎四散,这声音就像是击打水块一般。有明这边虽然还有防护障壁,但是
……耳朵……。
人狼的听觉一瞬间受到震撼,听不见声音。
但是视觉还在。她看见了前方,几发炮弹贯穿头顶上不远处,布下的的防护障壁。
「武藏……!」
·武 藏:『十分抱歉。那里是有明管辖地区。虽然我这边正在负责辅助处理,但是要应对一个国家舰队的炮弹,我们只能说尽力而为了——以上』
武藏说的没错。实际上无敌舰队时,也遭受了小规模的中弹。有明的功率有限,对于朝向死角或连续的炮击,很难立即作出应对。
因此一切的结果,就是我方正面遭受到攻击,这一现实。
隐形障壁的云雾之下,有明顶部上爆发了激烈的碰撞声和连续摩擦的反射。
但是弥托姿黛拉想,敌方的弹道痕迹太浅了。这样的话,
·银 狼:『毕竟有明的顶部是平的,几乎水平飞来并击中的炮弹应该都像滑过水平面的石头一样,变成了跳弹擦过才对!』
·贤姐大人:『也就是说跟平胸防御一样喽!』
就你话多!但是意料之外的声音和冲击否定了弥托姿黛拉的想法。
有明顶部,敌方的炮弹没有滑过。这连跳弹的声音都不是。
「直接中弹!?为什么!?」
激烈的声音和震动打消了弥托姿黛拉的疑问。
●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趴倒在地面的奔兽之中,阿黛尔晃晃悠悠地左顾右盼,她恢复了状态。
突然,阿黛尔要站起来时,横面高速飞来一个东西。
是实体炮弹。是从下面北条舰队的抛物线轨道发射的。之后从有明的最高面反弹过来。
「好险啊……!」
这种从水平方向高速飞来炮弹比从上头掉下来的炮弹的性质还要恶劣。因为从上向下发射只会打到一个“点”,而水平发射则会打掉一条“线”。
紧接着,炮弹经过的我方背后,
「直接命中!?」
滑行的炮弹声音突然变大,猛地冲向有明的最高面。
……炮弹本应该滑行的!这是什么术式吗!?
不对,又响起了数发炮弹的声音,
「位置很近……。」
阿黛尔小声说道,她明白了
「这炮弹并没有滑行!还以为炮弹几乎是水平飞来的,没想到炮弹被刚刚的闪光弹打穿的洞给勾住,“直接命中”了的!将光弹打出的洞口,更进一步破坏了……!」
●
·义 :『妈的……对不住!』
·● 画:『你不要讲脏话,好好说。啊,不要说太长。』
·未熟者:『哪里长了。我那是在激励。你听好了成濑君,首先呢──』
·立花嫁:『吵死了。』
·未熟者:『呀』
·立花嫁:『那我就简短说明了,宗茂大人。』
·立花夫:『也就是说訚桑,北条舰队的战术就是分别使用两种炮弹来加强破坏力对吧?』
·立花嫁:『您明白啊。真不愧是宗茂大人。那就不需要我进行解释了』
·● 画:『完结……!!』
·义 :『完结个屁!还没完啊!』
●
『义光大人!你背过脸干嘛蒙!?有什么好笑的蒙!?』
「没,没什么──我是觉得那孩子所在的现场也真不错吶。」
●
也就是说——义康看着飞来的炮击说道,在空中设置了一个假想落脚点说道,
·义 :『北条通过依次发射闪光弹和实体炮弹,得到了一个新战术。
虽然不过是炮弹的发射顺序而已,但这是个重要的战术』
明白吗?
·义 :『就像这回,如果闪光弹先打进来的话,就会变成引导实体炮弹的钩子。即使我们这边打开隐形障壁,令对方的炮击变成了盲管炮击,但只要留有吸引炮弹的伤痕,就能够确确实实地增大我们的损伤。』
·赫莱子:『反过来说,如果是实体炮弹先打进来,闪光弹的伤害叠加到实体炮弹带来的破坏痕迹上的话,就可以一口气破坏到目标内部了,对不对?』
·义 :『实际上交替使用两种炮弹可以连锁发挥两者的优势──虽然很不甘心,但本来这种战术是应该用来对付里见的。
虽说是缺乏详细调查,但是我却没有预想到他们会有这一手,抱歉。』
义康在内心告诫自己,现在哪里有时间理会安土。
……被那个女装给说中了吗。
越想越生气,同时,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现在自己还是那个只能依仗姐姐或义赖的存在。
但是,这样依靠别人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该做的是
·义 :『准备迎击,拦截敌方炮弹!后方就交给你们了!』
●
涅申原点头同意了,义的行动。接着他,一边测量敌人现在的位置或高度,这样想到。
……真是麻烦。
当然我们这边也采取了措施。
我方不单是接近北条,而是把北条从海边赶往山里去。
从方位来看,不是单纯地往南追赶,而是向西南方向追赶。
这样斜着移动的话来拉长移动距离,为到暂定国境线争取一些时间。
但是,如果像这样沿着倾斜轨道行进的话。
「敌方的炮火就会集中在我们这边的边角……。」
解除隐形防护障壁的话就会遭受光弹攻击。如果不这样做就是实体弹的弹雨。现在自己头上的防护障壁的光也已经散开,炮弹横穿而过。
因为在表示框上可以看到炮弹轨迹,
「……我看看。」
涅申原身体往一旁移动了半步向后一转身,一枚威力十足的炮弹飞向了刚在的地方。
……刚才我,真是帅炸了。
「看到了吗?!你们!」
·乌 基:『喂,快把那边的装甲板撕了!也不是不能用贫僧的力量来帮你』
·金丸子:『被碎片打到的人能升起表示框吗?黑魔女队要过去了!』
‧○红屋:『好的好的,战斗支出又要堆积如山如山了……。』
·赫莱子:『哎呀,涅申原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向前伸出右手?』
·未熟者:『我不会灰心的!没错,不折不挠是成为英雄的绝对条件……!』
·烟草女:『话说你快制定方案啊喂!』
涅申原说道,“ Jud”
·未熟者:『武藏君,拿到对方的情报了吧?刚才拜托你的东西你拿出来给我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看清对方的行动,或许就能一举扭转局势。』
刚说完,”武藏”就发来了新的表示框。其内容是,
「从敌人的弹道模式和机凰的轨道推测出机动力——干得好。」
涅申原一边灵活地钻过飞来的炮弹,一边双手也不闲着,整理好防护障壁的展开模式之类的,传送给大家。
「不如就来破坏僵持,向北条、毛利──还有P.A.Oda卖个人情吧?」
●
「──光临弹的意义,对面好像也理解了。」
氏直察觉到远处有明上的布阵开始发生变化。
小太郎点了点头,朝这边说,
『有明上方的隐形解除!并于正面排列防护障壁!形成墙壁!』
「这是错误答案。」
刚说完,一阵风和声音从后面朝这边横穿过来。
是机凰队。光临弹被隐形防护罩拦截之后,机凰队就再也没有被允许出击。
「这才是正确答案。」
有两队十二机编队。共计24架机凰的加速音把位于腹部的东西提了上来。
是全长超过30米,前端部分侧斜向下的强化界石桩。
「让我看看,这些会变成你们的坟头呢,还是会被你们解决呢。」
●
机凰队的成员们,都不喜欢笔直轨迹。
他们的高度由下往上低角度上升。但是,即便全机的轨迹都是带佯攻的弧度轨迹,不过武藏有很多自动人偶,他们会看穿机凰队的轨迹吧。
但是,北条印度诸国联盟也一样。自古以来他们的神像文化就很发达,由于偶像崇拜根深柢固的缘故,北条会藉由历史重现的解释来推动自动人偶的开发。
自动人偶的计算能力,对北条舰队或机凤队的机动管理,运用管理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这里是机凰队,通知本部。请给各人员提示更加安全的轨道。』
在队长的要求下,狭小的机凰操控室里展开了数个表示框。这些表示框重迭在用于示外部视觉操纵的表示框上,显示出数个线轨迹。
每个都不只是单纯的线条,而是若无其事地要求机凰做出交叉的上升轨迹。
然而,负责的自动人偶表示:
『在计算能力超过了敌方的自动人偶的这层意义上,我们可以判断这个轨道是安全的——预祝平安无事。』
对于最后一句,回答只有一个,
『Dhanyawaad*』(*注:印地语धन्यवाद,同时表达感谢、祝福、谢辞,似乎在印地语当中是相当郑重的答谢。)
既表示感谢,也是向赋予命运的神灵宣告,大家出发了。
目标是有明的上方。在已经被光临弹和实体炮弹刻上破坏痕迹的地方,打进了强化石桩。
『面对我们的炮击,敌人向前展开了防护障壁——用来防御是不错,但是如此一来防护障壁也就成为了阻碍,他们就无法用狙击炮来反击了。恐怕他们看穿了我们的动向,防护障壁后面应该会有对空炮火。但是……』
北条舰队从背后,发动炮击,先行为机凤队腾出了空间。
炮击打碎了有明在上面构筑的防护罩。
自动人偶控管的炮击精准无比。通过连续炮击,防护罩逐渐被轰开了一个缺口。而十二机已加速抵达那里。
『先行部队先上!然后后续部队……』
但是,后面的十二机没有瞄准有明上空。
正面。朝着因为隐形障壁的缘故,已然成了不可视夜空的舰首。
『已经确定出位置了……』
上下各一根,晃动的两段式超高速石锤朝着有明方向飞去。
●
在有明上面的人们,看见朝向正面堆栈的防护障壁,被狠狠挖开。
从北条舰队发动的一连串准确的炮击攻势,击碎了一排排防护障壁。
这些炮击没有打中在障壁深处加固防防护的人们,
「──糟了!」
大家正在升降口、导管等重要地方的正面对防护障壁做着进一步的加固。敌人没有瞄准他们所处的位置,而是精确地把目标放在已经被挖开的地方。
光散去之后,挖开缺口。
十二发石桩,贯穿了这些缺口。
以小弧度的抛物线飞来的直线之力,目标是有明上方被光弹击碎的地方。
倘若石桩变成在有明顶部上滑行,由于被击碎的地方太多,只要在完全滑离顶部之前打中任何一处,其破坏力就会一下子增加。
石桩快速从学生们两侧穿过,其中有几个人大喊道,
「追加的防护障壁呢……!?
没有。有明能够准备的剩余的防护障壁,
『转至正面防御——以上!』
有明舰首处。在那里,机凰队后续射出的十二发攻击,以直击的轨道飞了过来。
对此,首先,
『以北条为对手的话,前锋应该是我吧!』
是“义”。
●
义康,把击碎四根当作自己的任务。
一发一发之间的距离很宽,超过了五十米。但是,
……可以的……!
义康动了。蓝色的机体宛如顺时针画圆一般在空中大幅前行。
『……!』
飞过打碎了两个。
剩下、转回的半圆,义康用反手的一刀,直接朝背后出刀而飞出去。
因为做出了方向转换的动作,机体的全身框架吱吱作响。左半身稍微没有跟上,但如果能够明白这一点的话。
……之前去最上的时候,机关部门的人这么说过呢。
这个“义”为了使自己即便在强行做出一些高难度动作的情况下也能保持安全,对全身框架做出了强化。
做出这些的,是如今已不存在的,曾经的里见教导院的同伴们。
说不定他们还活着,或许他们现在就在看着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念头,不是钻牛角尖,而是一种依赖心吧。
……我……。
即使没有那种深信不疑的期待,也非得贯彻自己必须做的事情不可。所以
「──!」
上了。
从风的背面往前穿过去。义康刚这么一想,一种宛如飞入水中的缓慢触感包裹了全身
「咕」
自己的全身一瞬间白雾缭绕。之后,她看见石桩离自己只有一把刀的距离。
不费吹灰之力就打碎了。然后是另一根。
「噢噢……!」
●
正面的四根石桩都被打碎了。
用力过猛的“义”为了抵消自身的惯性而扭转身体,
『交给你们了……!』
说完后垂直掉落。全身顶着风,想要强行失速,这样就可以避免直接撞上有明。“义”的头上,有八根没有被破坏的石桩飞向了有明。
在飞到有明前的瞬间。
『暂时解除正面的隐形障壁,展开正面防护障壁——以上』
有明暴露了自己的正面,展开了防护障壁。
临近眼前的石头在防护罩前粉碎。
破坏。
但是防护障壁也不是一点事也没有。为了削碎石桩,大量的流体光流散了。瓦解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分隔了石块和夜空。
声音在回响,但是防护障壁的内侧有光亮。先前射进的光弹因为隐形障壁的解除而恢复了威力。
在附近用水进行清洁工作的御广敷他们看见石桩打碎了防护罩
「哇——! 有东西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贤姐样:『这声音挺好听的,我要不要录个音啊?』
·俺 :『啊,之后能发给我吗?我想把它当成被打飞时的音效。』
·赫莱子:『看来赫莱森也必须要努力进行打击不可啊……。』
·浅 间:『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快来这边躲起来!』
不过,正面的破碎十二发勉强被挡下了。剩下的每个防护障壁也都有两、三层。虽然追击的炮弹会打碎那些剩余的障壁,跟正面装甲发生冲击,但对于位于高空的有明来说,正面是最为坚固的部分。中弹时火花四溅,御广敷们只是被绳索轻轻摇晃而已。
但是,
「上方……!」
处于滑翔状态的这十二根石桩在有明中心地区附近开始失速,中心地区看似来好像会被刺穿。
那是前端部分已被斜切的石桩。它们就像是要削去有明的顶部一样,向前栽倒一样将自己投了过去。
「……要刺中了!」
有一发带着反击的叫喊回应了这叫声。
「连接吧——蜻蜓切!」
●
訚,看到二代割断了飞向右舷侧的两根石桩。
厉害。但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无论如何都要将剩下的十根石桩,
「我来对付左舷的四根。」
訚立即在两侧展开十字炮火,如羽翼般展开炮门,连续开炮。将与左舷末端擦肩而过的两根石桩横穿击碎。
还没来得及听见声响,就看到火花与白色的粉尘。
……打碎了!
石桩被拦腰折断,后仰一般朝向天空。
被摧毁的地方与大气发生激烈的冲撞,一口气加速了破坏。石头就像被爪子划过了一般播撒碎片向后弯折。
但是,还没弯折完,全部石块就掉落在有明的顶部上。
「——」
而没能保持下来。
保持石桩外形的外壳已经满龟裂痕,到了连风都能吹碎的程度。石桩就像要把自己内部的东西全都倾倒出来一般,在有明最高面上播散碎石子,然后逐渐消散。
接着,在消散的两根石桩的侧面,有一道身影送了视线过来这边,冲上前了。
是宗茂。
他使用了加速术式“驱爪”,仿佛在有明的上方踏着薄雾一般前行。
确实的,缩短了他跟飞在前面的石桩之间的距离。
「……!」
准神格武装·瓶贯。能够发挥出追尾型加速的,外型似剑的长枪,将他的速度正确的导向刺出的方向。
「一个……!」
打碎了
干得漂亮。訚刚这么想的瞬间。
正要去打碎另一个的宗茂,展示了某项东西,
……那个是……!
他在空中,疾速奔跑
●
位于右舷侧的二代一边看着半龙与和成实合作打碎了三根石桩,一边确认左舷侧的动向。
是宗茂。
……他,是在空中奔跑吗?
不对,准确来说是之前被破坏的石桩的碎片。
宗茂不仅只是,打碎了第一根石桩,还朝前刺碎了。
之后使用加速术式把石桩碎片作为立足点,成为通往另一根石桩的桥梁。
厉害,二代如此想到。这个技能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
总的来说,自己的体轴管理是自己给予的。
宗茂擅长的是知晓对方的动向并配合对方的动向前行。所以,
「……」
真是羡慕,有点想试着做一下——有点心动了。接着,
……不好是也。
二代切实地感受到了。
「在下,非常享受是也。」
从马德堡到这里,自己在诺夫哥罗德就这样了吗?
虽然有种事到如今的感觉,但二代一边在心底感谢着成为自己对手的福岛跟使自己觉醒的喜美,一边开始奔跑。
她一边想着再打碎一根石桩,
「这种程度就感到开心,在下还是不够成熟啊……!」
●
二代割断了追加的一根石桩。
这样一来,总共破坏了十根来到上方的石桩。
但是还剩下两根石桩,
「还活着啊!!」
有明顶部。所有人都不是从正面,而是从后面看着石桩的方向。
仿佛回应他们的视线一般,首先响起的是,锐利的重音。
两根石桩,
「……被弹开了?」
一点误差都没有,两跟用石头所造的直线被弹到了夜空中。
里头的玄机只有一个。
是防护障壁。
有明上方有着无数个细薄的层层叠加的防护罩的痕迹。
障壁已经被打碎,变成光消散了。有明本身机能赶不上,而另外从旁使用的是,
『这里是有明内部,武藏。确认了防护障壁的效果。我们判断对有明的援助已成功——以上』
●
「刚才真危险啊。”武藏”大人——以上。」
声音来自一个白色的巨大空间。
位于武藏的桥状舰桥里的舰桥室中。大家都打开作为控制台的表示框,记录下刚才防护障壁的展开处理过程,为今后提供经验教训。在那中央,大厅状的舰桥下部,有一个身影正在活动。
是铃。她在制作武藏和包裹着武藏的有明的模型,回头面向大家,
「没……没问题,吧?」
「Jud。干得非常好。铃大人——以上。」
说着,给铃端上茶来的是“武藏野”。
「因为存在有明的管辖,即使想从武藏远程支持防护障壁的展开,也得进行申请、受理、确认有明外部信息等步骤。此外,这次甚至都架设了隐形障壁,也有可能在这方面存在不完善的地方——」
“武藏野”看到铃侧着张开嘴。失敬——她低下了头。
「说白了,铃大人以“临时越权”展开防护障壁、控制,救了有明和武藏,这么一回事——以上。」
「嗯,嗯。但、愿如此,但是、这个……。」
铃朝着茶杯伸出手,在碰之前先用手指试下温度。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去过茶杯送到嘴边,说道:
「我不客气了。」
Jud——“武藏野”稍施一礼。铃在喝了一口之后对“武藏野”说道:
「但是,涅申原君……猜中情、报、了呢。」
●
·未熟者:『怎么样?!你们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十 ZO:『你换身衣服重来一遍的是也?那个,现在什么情况?』
·伤 者:『哎呀,阿黛尔大人,今天穿得挺圆的嘛。IZUMO之后还是第一次见。』
·贫从士:『Jud.!其实这是我的正式装备啊!』
·未熟者:『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啊啊啊啊!』
●
涅申原一边内心妈卖批,一边挥动着双手。
在正面的空中,已经有数个敌机战斗群摆开了架势。但是,涅申原大喊道
「有明上升——!」
●
在下落轨道上经历坠落失速的“义”,为了回到有明的高度而上升了一段时间。
从下面看有明的话,因为有隐形防护罩而无法看见。但是
『噢……』
天空扭曲了。
毕竟是有明这个庞然大物做出了动作。而且是急速上升。
透过有明的隐形防护障壁确实可以看到头顶上的夜空。但是,有明的移动,令大气层紊乱,搅动了天空。
就像夏天天空中摇曳的星辰一般,天空的一部分呈正方形晃动。
同时,气压也发生了紊乱。风从有明吹落,同时,伴随着这个动作而产生的空白区域享周围发出吸引,“义”所处的广域里起雾了。
下了一场淡淡的、染色一般的细雨。
但是“义”上升穿过了这场骤雨。
不能迟到。因为的“义”的脸旁出现了一个表示框。表示框显示的内容正如刚才武藏书记所说的那样,
「虽然这事取决于北条……但是接下来的局势,有可能可以向毛利和北条以及P.A.Oda卖个人情!」
●
『有明,不停止上升。高度超过六——七千米。抑制武藏的下部升降口快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氏直对小太郎带有疑问的声音点了点头。
她知道有明正在干什么。但是,
……为什么,要在这里上升?
要是来追我们的话,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上升才是。
如果有上升的理由的话,
「他们是不想,从上方遭受我方的炮击吧?」
『机凰队上升到那种高度也难以保证安全的轨道!』
确实如此,氏直点了点头。
在这个战场上,北条阵营提供全面后盾支持的自动人偶,也将与小太郎一样的答案作为推测传过来。
……有明的上升是一种防御手段。
这恐怕不会错。但是,另一方面,心中有一个疑问。因为,
「这样一来,武藏就不会发起和我们之间的“天正壬午之乱”了。」
『他们是要放弃给毛利卖人情吗?』
在我们的背后。安土已经通过了南边的天空。
目前没有情报显示武藏方面已经和毛利,连通一气了。那么,
「我们也全速撤退,结束这场战斗——」
刚想说结束这场战争吧的时候,
氏直的脸旁出现了一个表示框。是通神的自动人偶发来的。
『氏直大人。武藏方面传来消息。来自一个自称武藏副会长的人。』
●
「……?!」
氏直想道,会是什么事呢?
但是如果这是利用通神的妨碍行为的话,就应该早已进入自动人偶的监察之中了。
所以氏直说道,
「接过来。」
随着自动人偶回答了一声Tes,表示框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是现场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警报声之类的。
是武藏。
在有明内,警报声大作。在后面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对于北条印度诸国联盟、小田原教导院、总长兼学生会会长、北条·氏直——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副会长本多·正纯有一个建议!』
建议是,
『我方武藏愿和贵教导院建立友好关系。』
氏直心想:“这时候说这事是脑子进水了吗?”
……他们在认为上升是安全的同时、也承认追赶我们是不可能的吗?
真是下策。立场上我们这边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氏直想说不可能的时候。
但是,氏直突然想到。
如果有明的上升和武藏副会长的话全都是徒劳的,
……武藏阵营会不明白吗?
疑问形成了,确实的自问,其答案是,
「──」
氏直突然关闭了表示框。
这不是拒绝。氏直知道武藏方面的想法,但是不做出回答。
这才是,
「正确答案……!」
●
氏直刚坚信这是正确答案之后,马上察觉到一件事。
感官告诉她,那是一道光。
北条舰队每一艘战舰各自拥有的知觉要素所传送的影像确实显现出了光。
一条直线的光。从有明上方放出的一道,但是
『诶……!?不是朝着我们的,而是从有明到西南、西部的高空,那里是——』
小太郎发出叫喊。
她告诉的方位从自己这边看的话是有明的左上方。
但是,朝着什么都没有的夜空,
『浅间神社代表打出了巫女炮击!!』
第十三章
『天上的权利者们』
究竟是什么
推动着我
配点(自己)
●
「瞄准……!」
浅间,用全身力气,使用做为射击用装备的巫女服。
……得赶紧了。
有需要我射击的目标。
那是对有明和武藏双方都有害的东西。
现在,攻击它,让它现出原形,
……就是我能做的事……!
浅间行动了。
她展开接在左手腕的长弓,片梅和片椿,组成了一张大长弓“梅椿”。朝着天空搭箭之时,
『拍手——』
Binder skirt像手指一样举起,穿过空中显示着固定空间用的术式阵。而在自己周围,固定方位用的术士阵呈鸟居型强有力地直立着,配合视线开始回旋。
声音不断,好像乐器一样呢,浅间想。
然后,从鞋的左右两侧射出钉子打进地面将身体固定。腰后的Tail Binder将经过有明输送进来的,浅间神社的流体进行排气,吹出风来之后
……启动。
义眼“木叶”在和梅椿联动的状态下启动。瞄准框虽会弹出,但基本还是靠两眼捕捉目标来射击。
天空中什么也没有。但是,
……是,那里吧。
像是询问般,正要锁定目标之际。
‧俺∶『浅间,就看你的拿手好戏啦。』
表示框里闪现出托利,他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浅间突然心跳快了一拍。
……额,嗯?
需要专注的时候别跟我说话,正常情况应该如此吧。但,
‧赫莱子∶『浅间大人,要是万一输出功率不够的话,可以从电池里提供』
‧浅间∶『啊!?不,不用,够了的!话说房东是不会给房客们添麻烦的!』
‧银狼∶『那不要紧吗?这次的可是大家伙啊』
‧贤姐样∶『呵呵,你可别硬撑到时候失败哦?是吧,愚弟?』
‧俺∶『不会,这种程度对浅间来说是小意思啊。对吧?是吧?呐?』
「——那,那当然啦!」
无意中,语音输入用轻快通透的声音说了出来,若是想消除大家的担心倒也无可厚非。
……真是的。
叹气前,花见已经领悟了意思,开始在表示框里操作。
「嗯,不用担心。」
以前,在和泰衡公会谈时让他为自己担心了。不过,那次跟这次不一样。那一次是考虑了我的立场和性格,这次只是单纯实力以及浅间神社的力量的问题。
反过来说,正因为有了那次事件,才明白到他是真的很信任我。
所以,现在,此刻该跟他说的,
「就是说,要我拼上全力吧?」
「啊啊,浅间可是武藏的神道代表啊。轻而易举吧」
「嗯嗯,而且我在正式的射击中没发生过完不成任务的事。这次也不例外。」
是啊。
「不过啊,既然大家那么期待,我就将输出值稍微设高一点吧?」
「智!智!要在意的是那里吗!?」
因为,不是被人期待了吗。
那花见,输出功率请提高一点哦?增加三成?嗯—,还能提高吗?增加三点五成?不不,再高一点,——四成?嗯—,就加到五成吧。是啊,数字不加到这种程度大家都不能接受吧。对对对,稍加调整的话就基本不会有问题了。嗯嗯。
啊,但是,这跟托利君所说的我的“小意思”相反了啊……。啊啊,那怎么办啊,反过来让托利君担心的话就不好了呐。明明是我该操心托利君才对。调回去……,调不了?事到如今不行?连花见你都做不到?
唉—,那可怎么办啊……。
「我说,浅间,果然是小意思吧对你来说!」
「哎?」
对了,托利君说的“小意思”肯定也包括我提升输出值吧?就是,呃,嗯,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行了花见,没事没事。增加五成没问题—。
嘿嘿,没事的托利君。赫莱森,喜美,弥托,你们也学学托利君放心吧。可以吗?
「智!智!什么玩意儿看你那充实的笑脸!」
讨厌,这可是工作啊工作。虽然工作也是我的爱好。
「瞄准了!!」
●
笔直的一束光,不减速不下降,斜斜地划过夜空。
闪光在夜空急走,从有明看来如同星体一般,
「……喂」
有谁像是注意到什么一样的开口之后。
刹那间空中闪过好几条线。而且还是,明显的光芒的龟裂。
呈放射状散开的扁平线的中间,就是划过天空那星体的位置。而且,
「那是……」
突然,天空破裂了。
像玻璃那样碎裂了。那是,
「隐形防护障壁吗!!」
名符其实的那样东西破裂了。
夜幕的碎片倾塌,广大范围之内的夜空,其内侧有如白雾般的壳掉落。
落下的碎片大的有七片,小的则数不胜数。
天空这时才现出刚才不见了的东西。
青黑色的夜空中,从容地出现在高处位置的是,
「白色的三体船……!」
它的名字与形态大家早已知晓。配有四艘舰伴随,但在最前面俯视着这边的白色巨大舰艇是,
「羽柴的,白鹭城吗!」
●
「原来如此」
南面的空中,有个身影正看着那两处白色的立体。
那是印着伊达家纹章的半武神航母型航空战舰“青叶城”。
在甲板上,穿着蓝色运动衫的有角少女,边束起跳绳,边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着脸颊。
她把视线投向西南方。朝着迎接奥州商船群的最上舰队点点头,
「虽然知道P.A.Oda派出泷川做为北条的监视者,但没想到在这场战斗当中,还会有空中监视呐。附带伴随艇这种战时做法,真是很忍者式的安排啊。」
‧片仓君:『太天真了政宗君!真是天真!天真过头了!傻白甜政宗!这样的话只会被人小瞧啊*政宗君!啊,可怜的政宗君,你可以来舔我的!来舔舔看,我的仙台牛……』(*注:日文当中,字面上写成被人舔了,意思是被人小瞧了)
‧独眼龙:『有没有好好放干净血再切薄片揉盐入味啊?』
‧片仓君:『什,什么啊突然来那么恐怖的事!说了吧!?你说了吧?那我也会对你说些过分的哦!?出乎意料腰围很可观之类的』
‧独眼龙:『好麻烦啊能叫我母亲来吗?』
‧片仓君:『哪有总长兼学生会长会叫监护人的教导院的啊!这里吗!就是这儿吧?这里就是全世界第一家让监护人来行刑的教导院吧!不愧是仙台城,校长大人千秋万世万万岁…… 嗯?什么啊义姬校长。你才十岁?干得漂亮!那义姬酱看在你十岁的份上我们来聊一聊!』
听好了哦,片仓说道。
‧片仓君:『恐怕是因为,从下方过来的炮击都准确无比,让武藏的书记注意到“来自上空的监视”了吧。北条方在撤退时舰队并未上下摇摆,这也是直达真相的要因吧。但能够使之确信的是,刚才的交锋。
在那覆了相当厚度的防护障壁里面。北条方对加固防御阵的武藏方发动了,避开要害的炮击。』
那是,
‧片仓君:『是因为对方在要害前方加强了防护,如果以石桩攻击那里就会被弹开了吧。所以炮击避开了那些坐标。但对要害的防护,不在有明的外沿。是在内侧。』
「就是说,不从上往下看是看不出的啊。所以——」
政宗在甲板上微微蹙眉。
「很好。所以武藏副会长这么说过吧?说想跟北条缔结友好」
‧片仓君:『真是令人生厌的外交典范,对吧?』
说罢,片仓在表示框里摊开双臂。
‧片仓君:『恐怕北条也好P.A.Oda也好都已无法忽视武藏了。——战局要改变了哦政宗君』
●
『氏直大人!去支援白鹭城吧!我们也上升攻击有明!』
对小太郎的话,氏直只回了一个反应。
沉默。
什么也没说,氏直只是,皱着眉,
「…………」
她展开手边的表示框。里面映出的是从白鹭城发来的视觉素子影像。虽然迄今为止白鹭城发来的视觉影全是包围在白色的防护屏障里,
……不对。
通过手触摸传过来的是,夜空,以及可以在画面下方看见的有明上部。
白色并不是装甲,是雾。薄雾中,有很多学生与武神的身影。
直到刚才,白鹭城一直发送着他们的坐标。舰中的自动人偶们将这些信息在本国的同伴之间交换,再通过坐标情况重新构筑对手身形。然后自己再根据作出的敌阵图进行攻击。
所以氏直,到现在才实际感觉到到被构筑出的对手们是真实存在的。
他不在里面。
不消说,他即便是学生,也只是没职务的普通市民。并不是需要率先加入战场的身份。
但,对同时感到放心和遗憾的自己,氏直察觉自己露出了自嘲的笑意。接着小太郎便,
『氏直大人!我们应该在这儿给P.A.Oda卖个人情的!』
如此喊道。
但是,她不可能回答小太郎的话。因为,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觉察。
对武藏现在应该采取的行动。
作为关东第一沿海城市而存在的武藏,可以对北条,P.A.Oda,甚至毛利给予有影响的一击。那便是,
……嘴上说想要跟我们缔结友好关系,才能够强行迫使成立的一击……!
氏直从白鹭城的视觉素子中有所察觉。
眼前漂浮的长方形云雾之上。有人从那里向白鹭城发动攻击。
距离约2公里。
到达那里的并非武神的炮击。
不是魔女的扫帚一击,也不是萨满猎人(Hunter Shaman*)的闪击。此时此刻,为撼动世界而发出攻击的是,(*注:其实日本的巫女,如果不是用音译而是意译的话,似乎确实有一种英译是Shaman)
「水户领主,涅特・弥托姿黛拉丢出的吗……!」
以银锁和膂力,超高速挥起,被挥舞的东西。
银狼所发射的是,
「我们的石桩……!」
●
弥托姿黛拉全身加速。
不断加速着两臂握着的银锁,并命令银锁自身也加速。
瞬间爆发自己的身体,在半径30cm内连续加速。
对这好似在追赶自己飞舞头发般的构图,
……真像狗狗追自己尾巴玩一样……!
不过这样说有点可笑。
这像小孩做游戏般的动作的结果,我确信会刻进世界历史。手中握着那股劲儿的真实感觉,也着实奇怪。
……因为。
推动世界这事儿,说不定是件意外舒畅的事呢。
「噜」
视野随着每一次的加速转得像要飞起。另一端用银锁捆住的是北条的石桩。她抓住被“武藏”从防护障壁上弹开的一发攻击,
「噜噜,噜」
唱歌似的一阵嚎叫,弥托姿黛拉移开自己的轴心。
斜着脚跟,越过自身之王们视线的前方通过,但仅仅裙摆飘飞,像炫耀全身似的将胳膊和腿伸向空中,
「嘎」
进入最后的加速。
头发身体衣服穿透风,划开大气,
「噜……!」
投出去了。
瞬间。投出的石桩前端发生了水蒸气爆炸,轰鸣声响彻天空。
高空的雾里。弥托姿黛拉将旋转的身体以右脚跟单脚着地站定,
「这样如何!?」
●
白鹭城中,舰桥部里,代理舰长泷川・一益被迫做出决断。
「泷川大人!」
看似空无一人的舰桥中。呈隐秘状态的忍者部队控制的现场里,几只迦楼罗*(*注:古印度神话传说中记载的一种巨型神鸟,然而这种形象其实整个雅利安文化圈包含西亚都有出现)和精徒*们(*注:阿拉伯文化中的精灵,类似阿拉丁神灯里的灯神)来回转着运送表示框,一使用术式就消失不见。
而泷川在舰桥后部交迭双臂,
「那么……」
该如何临机应变,做出判断呢。
判断就两种。
对于敌人的攻击,是防御,或是接下呢。
作为判断依据,大致询问了一些事。那就是,
「用防护障壁来抵挡石桩这事可能吗!?」
「Shaja!可能!」
这样啊,泷川思酌着从手边叫出表示框。
是显示了近畿地方P.A.Oda的主力配置的极东概要图。标明了柴田,羽柴,明智,佐佐,还有前田他们,和自己。
他们大多将位置布在近畿周边。特别是柴田,在从对上越露西亚的进攻中撤退后,已退回到了M.H.R.R.(神圣罗马帝国)附近。
可自己是关东的。
关东这边的要职人员层里,现在只有自己。所以,
……应该要死守住这里。
既已思量。决断不过一瞬间的事。
泷川举起右手,发出自己的指示。
●
氏直觉察到泷川的决断和所有的始末。
石桩直接击中了白鹭城。
如雷般的轰鸣响起,随后又响起了击打巨大铁建筑物的,如同咆哮般的声音。
对于白鹭城来说损伤是,
……中央舰,左舷前下方受到直击。
贯穿了外壳。但应该还没碰到内壳。像白鹭城这样级别的战斗舰,就算碰上旨在贯穿舰身的物理炮弹,它也装有处理外壳内壳之间冲击的构造可以应付。
但对于航空舰来说,外壳破损是个大麻烦。至少得想出对应方法,不然今后的白鹭城,既无法高速航行,也发挥不出超高空巡航的性能了。
随后,
『氏直大人!第二发……!』
从白鹭城发来给氏直的视觉素子信息,染成了黑色。
刚才,武藏方面射向空中的石桩是两发。
那第二发射进了白鹭城。
●
泷川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白鹭城的舰桥内,连带中央舰内部响彻警报声。……是我的判断呐。
不开启防护障壁,强行接下攻击。
「嗯」
泷川就这么举着右手看向前方。
前方是夜空。舰桥前部天花板上的表示框里,映出眼前的有明。
是武藏那群人。
泷川没有俯视,而是将视线笔直地朝向他们说道,
「情况如何?」
「Shaja,左舷前侧下方有两处中弹。可通过缓冲术式处理以准最高速度、准最高高度航行。破损部位完全复原要两小时以后」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泷川笑了。然后,
「主炮,各舰炮,将炮头从北条向有明瞄准」
「泷川大人……!?」
泷川对着响起的质疑声,向前摆动他抬起的右手。
「对不住了,各位」
哈哈,笑声过后,泷川说道。
「我呢,还有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和主公大人的生死有关的话,还真想要继续和大家在一起啊,我是这么想的哦。」
但是,
「既然已经受人恩惠了,可不能把其中意义,回敬给武藏不可啊。」
「泷川大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舰桥中间响起。接着,清楚地说道。
「愿跟随大人左右。」
如呼应般,舰桥中间并排响起好多脚步声和响动。他们维持着互不相视的状态整列后,
「请大人随意差遣……!」
「Shaja」
泷川颔首。然后他这才举起右手,这样叫道。
「从现在开始本舰进入战斗状态!敌人是有明,武藏势力。战斗的理由,是因为他们作为北条势力的代理向我们发起了攻击。换言之——」
也就是说,
「我,泷川・一益及其麾下,从现在起开始进行神流川之战的历史再现!这场战役结束后,便返回P.A.Oda守护主公大人!!」
●
炮击声四处游走。
高空中的白色三体船,朝着比它更白数倍的白雾地平线连续射击。
天空变成了声音雷动的场所,雾之地平线和防护墙,形成了流光四溅之地。
三体船的高度略高一点。
但在大小上,遥远的白色地平线更胜一筹。
而且还有一处视线看着他们。在西北的天空之上,被命名为山形城的三体船之上,有一只九尾狐。她一直凝望着战事的演变。
「双方都有了不起的觉悟啊……!」
『义光大人!怎么回事蒙!?』
「Tes.,武藏可是试着将未来放在了天平之上啊。」
呵呵,从义光的喉中响起。
……真有胆识呢!
「演变成天正壬午之乱的北条和松平之间的战斗,是有前哨战的。那便是北条驱逐,先前做为织田阵营监视人迎入的泷川・一益的,神流川之战。
所以,当察觉泷川的白鹭城在监视自己,并向北条传送信息时,武藏势力就做了这样的判断吧。——就算追赶北条,想引起天正壬午之乱,但有泷川・一益在,就有无法成立的可能,呐」
但是,北条无法驱赶泷川。要说为何,因为现在北条和P.A.Oda是同盟,
……在江户,要是有P.A.Oda存在,而且还是羽柴势力的话,北条是无法行动的。
因为那算违背同盟了,即使遭受到怎样的报复也无话可说。
「羽柴肯定也事先考虑过这层关系了。特意让安土由南侧路径向毛利进攻,顺便威慑途径地的北条……」
『所以北条就不能主动攻击泷川蒙?』
「就算可以,也得是羽柴希望的时间点吧。从江户控制北条这期间,若是先击败毛利的话,看准时机可就能暗杀信长了哦?
到那时,再批准北条灭了泷川——」
义光眯起眼看向南面的天空。
「——实质上,应该会将松平封锁在关东直到那个时候吧。」
但是,现在,泷川跟武藏势力进入了交战状态。
战斗的开端,只是一句话。武藏副会长的,
「想和北条缔结友好、吧。真是相当意味深长的话啊。」
『的确如此』
声音响起。
从旁边展开的表示框里传来伊达的声音。
「政宗吗,义姬好吗?」
『托您的福。不过,现在正进行的神流川之战——』
「Tes. 你知道吧?——用言语说岂止是千金,就算万金,亿金也说得过去哦?」
武藏副会长判断北条不能攻击泷川,恐怕就是这样考虑的。
「……那样的话,我们就“协助”北条方面,作为别动队攻击泷川吧。」
●
真是含糊其辞啊,政宗想道。
武藏副会长说的“想和北条缔结友好”这句话。这只是期望,正因没有实行力,完全可以随便听到的人自己擅自想象内容的那类台词。
武藏方面也利用这份暧昧对泷川施加了攻击。他们的说辞肯定是这样的吧,
……作为和北条交好的证明,我们担当起驱逐泷川・一益之职。
因此,他们利用了现成的物品。
北条的石桩。
讴歌同北条之间的友好,通过将北条的物品作为代理使用,代表北条担起驱逐泷川一职。
这里首先就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
‧片仓君:『武藏应该已经推测出北条是否对自己抱有交好的意思,以及他们是否想要赶走P.A.Oda!
在此之上要是此时泷川来挑起争端的话,那就一手承担过来,这样武藏便能卖北条一个人情!真不错啊,沉默的理解!什么都不说用态度表示。你不觉得很赞吗政宗君!政宗君,你也可以嘴上不说喜欢我,但用态度来表示的啊!喏,喏喏,快来——!!……怎么还不来!?Why!?』
「另一层原因——是要刺探泷川的本意吧」
成实和鬼庭不在,应答频率一高好麻烦啊,这么想着,政宗说道。
「泷川很是犹豫啊」
『肯定因为,P.A.Oda是个好国家吧。』
听了从通神来的义光的话,政宗点点头。为什么呢,
……泷川即便躲开那个石桩也行啊。
但偏偏全部的攻击都挨到了。并且在那之后,
「在炮击前,还有段时间间隔。」
犹豫了吧。她们要是攻击武藏方面,神流川之战便有可能爆发。
……就算它只不过是武藏在找茬,但火种的确由此而生。
只要待在关东,关东和奥州的势力,对于武藏的攻击“是否算神流川之战”,就是对付泷川和江户的羽柴势力的谈判卡。
换做自己,也一样吧。
这要作为暗杀信长后的战役嘛只是张小卡而已,但若“认同这为神流川之战的势力”增加那就不一样了。
做为负责控制关东地区的泷川要对付武藏,难免会困惑吧。
「武藏副会长那暧昧的说辞真是棘手。这要是确定性的“缔结友好”的话,泷川也会将其视为武藏方面的强行介入行为而去截断的啊。」
但,并非如此。
因为泷川也做了判断。决定挑起神流川之战。但这,
「正如姨母大人所说,P.A.Oda是个不错的国家吧?」
『你说的阿姨,是指哪位啊?』
「您与我家母亲情同姊妹啊。哎呀,我家母亲似乎今年十岁的样子,估计叔母也很年轻吧?」
『我可是喜欢老实人哦?』
吼吼,只听得苦笑。而且,
『——好像泷川还决意要返回P.A.Oda去呢。』
「……可是姨母大人,泷川她」
『Tes.圣谱记载,泷川在神流川之战中战败,回到本国后,加入柴田势力后还参加了贱岳会战,仍是败仗。遭受了羽柴的冷遇,参加了小牧长久手之战因得不到补给,在守城战中战败。从那以后便碌碌无为,虚度一生了吧?』
即便如此,泷川还是盼望回到P.A.Oda去。
那么,
『按照历史重现,这便是神流川之战。拉下泷川人生终幕的一战。
若早知如此,就算有回到本国的意思,就不想战败,而是想凯旋而归了吧。武藏势力啊,要是轻敌的话可是会被反咬一口的哦。
不管怎样泷川的浑名(urban name),可是做为监督人的“鬼公方*”啊。』(*注:这个词但日语中姑且有两个意思,这边是比较单纯的那一个。公方起源自所谓汉语的公家概念,字面意思就是,”公家的人”。后来逐渐被引申成幕府将军的代名词。而关东地区存在着” 关东公方”这一家系,后来短暂接掌关东管领一位的泷川也因此得到了公方称号。鬼字主要是关于他的严厉态度。
)
●
泷川在如雨的炮击声中,命令结构部操作班固定住扎入的石桩。这个时候,比起拔出去再修补,直接固定住射入的部分更能保持强度,她如此判断。
向舰内书记传达接下来的作战,并写成文字,按照初期的顺序立即依次实行。
泷川自己一边直接下指示进行人员部署,一边想着。
……这样一来我愉快的现役时代就接近尾声了,吗。
就算回到了P.A.Oda,也尽是败仗。以在待在现场为理由,或许也能硬做些跟其他战局相关的事,但是现在大家手上都拥有自己的战力。所以,
「我所拥有的战场,就是这里啊。」
泷川双手扶住指挥台,一边发出指示一边说道。
「全体人员,包括随行四舰,准备攻击——敌人是眼前的有明,武藏。以击沉那两艘舰为最优先。以“落败的凯旋”回归P.A.Oda为目标!」
明白了吗。
「别手下留情呐——是对自己,哦?可以吧?」
第十四章 分离的杞人忧天者
为何/所以说啊
为什么/所以说啊
没问题吗/正因如此啊
配点(移情)
●
「哈?泷川前辈把神流川之战!?」
声音从铺满了月色的宽敞房间中传出。
地点是摆放着长桌和椅子的房间。
是食堂。
透过窗口能看见并排着陆的桨帆船的影子,和月亮。
响起了踢桌子的声音。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因为人不多,踢到木头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
不顾那为数不多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浅黑色肌肤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
「这是怎么回事,阿利!」
「哪有什么回事,只能说事情演变成了那样所以泷川前辈去处理了啊,小成。」
『冷静一下!』
「这叫人怎么冷静啊!这可是会成为泷川前辈转折点的战斗哦!」
「所以前田才说请冷静下来啊,佐佐。」
『不—是—啦—,是阿松—。』
对两手交握如此说着的阿松,坐在旁边,往馕上涂抹芝士的眼镜娘转了过来。啊啊,在月白色分体式制服下穿着运动裤的她,过了会儿后才意识到,
「不是“前田”,而是阿松说的啊。抱歉。」
『原谅你!』
「哈哈哈,小松真可爱啊。」
「你一辈子都这样得了,蠢货。不破也别在那淡定的吃饭啊。」
「但这里是食堂啊~」
咕,成政叹了口气。但是,不破对卸下力气的他说道。
「这几天柴田势力会开始暑假前的大扫除,可别把现场弄乱了哦。」
「不破,你也受过泷川前辈的照顾吧?」
「那怎么办啊?」
不破将芝士表层卷出一个角,刮下一口,与佐佐视线相合。
「从这边跑过去?这里可是M.H.R.R(神圣罗马帝国)哦?即使进行跟羽柴的大折返同等程度的事,也还是要花上一小时以上才能到达的哦?」
不破将她的质问进一步的换了种说法。
「佐佐想说的不是“该怎么做才好”,而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要是能坚持这一点的话还是有的谈的。」
但是啊,她在用刀切取芝士的同时说道。
「根据圣谱记述所言,佐佐已经不会再和泷川前辈并肩作战了啊。」
「————」
你看,将手肘拄在桌子上的她通过表示框出示了几个地图和年表。
「在圣谱记述里,从关东回来的泷川前辈在主公大人的暗杀后,对要将织田家势力收入囊中的羽柴表示反对。她加入柴田势力参加了称为反羽柴决战的贱岳之战。」
「Shaja,而后柴田·胜家自刎。泷川·一益则选择隐居。」
只不过,
「身为柴田势力的佐佐因忙于应对上杉方,在贱岳之战中只能派出少许亲兵……佐佐在那之后,没有得到和泷川·一益在同一阵营下战斗的机会呢。」
●
主公大人的暗杀,以及之后织田众家臣的群龙无首还真是遗憾,不破心想。
……毕竟,本来出身就各不相同。
不破她们虽然是本地出身的,佐佐则是从作为村斋方的P.A.Oda投靠进织田家的人。
身为外人的他,虽然在实力主义的织田家毫无隔阂的被重用,但无论接受的一方有多么宽大,也要考虑融入方的心理准备和维持适当距离的方法。
而在这之中,轻松的与他作伴又不失前辈风范的泷川,还有从最初开始就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照顾他的柴田,
……对像是佐佐那样,希望能有外力来规范自己的人来说算是正好吧—。
他虽然没耐性,但只要交流过就能明白他教养很好。也想过,倘若他个人求道者性格的部分,能和出人头地挂上钩就好了,但是,
「佐佐,是个笨蛋啊。」
「什么意思啊你这家伙。」
「你对眼前的事物反应过度了啊,佐佐……再说了,无法再和泷川前辈身处同一战场这种事,大家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虽然你现在是因为这是前辈衰败的开始而大发雷霆,但这真的是,多管闲事。
佐佐和泷川前辈,又不是共享着人生什么。对泷川前辈来说你也不过是一个后辈而已嘛。对佐佐你来说可能觉得有以前照顾过你的恩义,但你感情代入过头都发展成大问题了啊。」
「你、你这家伙,语气真叫人火大……」
毫不在意。既然对方生气了更要继续了,
「泷川前辈也是,是做好觉悟才去的关东的嘛……你对她的处境感到同情没问题,但你若是要去救她的话那可就是傲慢了。是在剥夺泷川前辈赌上人生的决断。」
「假如她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却还是奔赴现场的话怎么办?」
「你能为泷川前辈的人生负责吗?这么做的话,你可就要与为了让泷川前辈前往关东做事的历史再现而竭尽全力的所有人为敌了啊。我们,现在可是圣联方的哦。」
不破在对话的同时想起了某件事。
……啊啊,是这样啊。
武藏,就是在做这种事啊。无论是在三河拯救公主的时候,还是在英国拯救玛丽·斯图亚特的时候。他们都已做好了与一切为敌的觉悟。
……这样啊——。
佐佐,非要说的话,精神上更像武藏吧,不破心想。
日后,他将会在小牧·长久手之战与松平方联手,
「嗯……」
说不定,他在那边意外得要比在这边时还要坦率,不破在内心低语。
他实在是个不善于划清感情界限的男人啊。
所以,她说道。
「再说了,泷川·一益可是被算作织田四天王的人才,之后又被羽柴重新任用,并参加了羽柴和松平直接对决的小牧·长久手之战对吧?
但是在那时,泷川·一益败于松平方。之后便度过了怀才不遇的人生……实际上,自她在神流川之战败北后,泷川·一益就不曾胜利。」
但是,
「这不过是圣谱记述。根据解释想怎样都行。佐佐在那时虽然是敌人,但与泷川前辈相对时,会放水吗?」
「……不会。」
「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对你们双方都是这·么·回·事。」
而且,
「佐佐你,也没什么精力再担心别人的事了吧?」
●
这个问话制造了瞬间的沉默。
但是,成政有如避免麻烦事一般说道。
「你指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不破哼了一声。随后,她再次在刀尖处唤出表示框。首先映出的是九州的概要图。
「嘛算了,佐佐可以客观点看事情吗?做得到吗?」
关东那边的战局虽正发生着变动,但现在眼前的问题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短视派的呢。
不破在想着这样的事的同时操作表示框。
「这就是九州的现状。」
九州的概要图一瞬间被黑色掩盖。M.H.R.R.(神圣罗马帝国)的标识映于其上。
「──这是羽柴的镇压率。羽柴在攻占K.P.A.Italia前,先行推进了在九州阵营同盟基础之下的九州平定“九州之役”。而这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佐佐你们也从M.H.R.R.过去参加过了吧?」
是啊,前田点了点头。
「九州平定是,为了发动以九州为基地的文禄之役等战役而设下的铺垫。
现在,羽柴之所以能够侵略关东,是因为将羽柴的九州之战分割开来由大家一起再现的缘故。所以——」
所以,
「小成,泷川前辈能够前往关东行动,也是因为我们进行了九州平定,为进军江户打好基础的缘故哦?我们并不是没有替泷川前辈做到任何事。」
「我知道啊,烦死了。」
「对对,你知道就好。」
不破点了点头。她用藏在眼镜后的眼瞳,直视着佐佐。
「毕竟这也是佐佐的事啊。」
听好了。
「九州之役的结束也就意味着佐佐——基于历史再现的佐佐的晚年。把九州之役的战果提前后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佐佐现役时期的最后一场战役是——」
「Shaja.」
成政伸出手,操控着这边的表示框。
其中映出的,是关东与近畿之间。是北陆的下方。
「——是在九州之役以前,羽柴与松平直接对决的小牧·长久手之战,以及随后紧接着的末森城之战。在那里,我与作为羽柴敌对势力的松平方联手,和成为了羽柴爪牙的阿利战斗并败北——圣谱记述上的我自九州岛之役后,因在被赐予的领土肥后失败而被命自杀,如今我的末路,实际上就是在那里。」
但是,他锐利的视线透过太阳镜看了过来。
「那又怎样?我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及我的战斗,继暗杀主公大人后,可能的话我会和柴田前辈一起在贱岳之战向羽柴举起反旗,之后就是小牧·长久手之战以及末森城……那又怎样?啊啊?」
「哪里还会有恐吓女孩子的笨蛋啊。」
『笨~蛋!笨~~蛋!』
「烦死了啊。我习惯这样啊!」
「大家都最喜欢会好好说明问题的小成哦。」
佐佐耸起双肩绕过桌子想要接近利家,而利家则半蹲着以蟹步与佐佐保持一定距离逃跑着。
追了一圈后,佐佐停下脚步,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破。」
「佐佐在意泷川前辈的理由,我隐约有些明白的。」
那是,
「在圣谱记述上以“小牧·长久手之战”为终战的泷川前辈。以及因为九州之役结束的缘故,使得在“小牧·长久手之战”引发的“末森城之战”成为人生最终战的佐佐……几乎在同一时期,两人都会结束现役啊。」
●
真像小成的作风呢,利家心想。
不,这搞不好是像泷川前辈也说不定。
之前,刚编入P.A.M.的成政非常的刺头,当时让他屈服的就是柴田,而贯彻前辈风范照顾他的就是泷川。
不过,这两位前辈都将相继退役。
最初无论是谁,都没有想过自己要“毕业”的事。人们都认为上面那伟大的存在会支撑自己、引导自己。
但是历史在推进着。虽然基于解释的解决方式也很多,但基本都是遵照圣谱记述的。特别是人才丰富的国家,越是站在历史的主舞台上,就越有这个倾向。
成政也是靠脑子清楚地理解了这点而生活着的吧,只是,
……九州之役里头,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啊。
为了发起对上杉的攻势,我们的工作早早的结束了。那正是第三次登场时,和至今为止打过交道的家伙们,和今后也要留下来战斗、交涉的人们一起开个庆功宴,然后想到。
也有,已经再也无法相见的人了。
「…………」
恐怕,成政他理解了这一点。自己对那些“再也无法相见的人”们来说,自己也成为了“再也无法相见的人”。而这就是,
……继柴田前辈之后,和泷川前辈一起隐退的瞬间,吧。
所以,
「小成啊,在最后,是要和我战斗的啊。虽然在这里挂虑泷川前辈的事,但也要对我抱有谦逊的态度哦」
「毕竟你很爱钱啊。」
Tes.,利家低声说道。
「虽然我们都属于以失去为前提的人,但果然,可以的话还是不想失去呢。」
「别说跟武藏的家伙一样的话啊。」
成政说着在椅子上坐下。
和他一样,食堂里的大家都安心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反应虽然也有害怕成政的原因在,
……也是在担心我们把。
就在利家这样想的时候。成政将手枕在脑后,如此说道。
「我啊,因为妹妹的事,已经不再执着于“失去的事物”了。即使失去其他人也比不上失去妹妹时的痛苦,所以怎么样都好。不过——」
不过,
「要是又快要失去什么了的话,就不能能力所及的边缘,找点办法留住吗,我是这么想的。——结束。」
「……佐佐。」
「结束了啊笨蛋——阿利你笑什么啊。」
「不,小成,你是最狡猾的类型呢。」
利家不由得苦笑道。只不过,突然想到,与自己等人不同,
「但是……武藏总长那样的,又如何呢。」
「那群家伙不行吧。总是笑嘻嘻的没有一点紧张感……那可是群在战场上说相声的家伙啊?」
「但我们不是输了吗,在诺夫哥罗德。」
那叫撤退,利家在听着成政说的话的同时心想。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
恐怕,之所以加上这一前缀来思考,是因为现在能通过表示框确认到的战场当中,武藏的人们也干得热火朝天。
虽然我们这边也很火热,但对方却没有我们怀抱的感情。
……那就是重视毁灭,或是沉浸于焦躁与愤怒的氛围。
●
利家心想。在历史再现中存在着行将灭亡或败北的人,而袭名者一定会生出那份焦躁和愤怒。
但是,武藏势力却没有那样的情感。现在,能感觉到他们就像笨蛋一样只知道笑着活在当下。明明在三方原合战上他们也失去了许多东西。不过,
……从真田流出的情报来看,他们即使感到不安也会贯彻一如既往的生活。
是在逞强啊。
所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傻瓜。只是一群相信着,即使会有艰辛的挑战,只要乐观应对,就会拥有未来的人们。那大概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最主要的,
「总长真是一个不错的榜样呢,在武藏那里。」
在受到暂定支配后,武藏的权利和作为国家的形式都被剥夺了,但也正因如此,那里也是各国放逐者们的聚集之地。
换句话说,就是一群没有退路的人的集散地。
而治理这一摇摇欲坠的国家的总长和学生会长,历代都由无能之人任选。
最初的时候应该是选择了无能之人以做傀儡,而渐渐的演变为选取类似搞笑艺人的无能者了,也就是当今的总长兼学生会长。
那个满面笑容的笨蛋,治理了这一正因毫无退路,所以不逞强就无法存活的国家。
要换种说法的话,
「既然也有认真做事也无法顺利进行的时候,那就认真的,但也不考虑太多,轻松的去做吧,就是这么回事啦。」
那,就是武藏的特色。
他们并不是不认真。而是不将认真看得很重。而且,
「既然都认真去做了,在输掉的时候逞强着笑着认输不也很好嘛,就是这样啦。」
……真是一群别扭的家伙。
但是,这就是没有退路者的自尊。即使在输掉时失去了一切,他仍能笑着说自己已经认真去做了,自己的灵魂依然坚韧、没有认输。
无论何时变成这样,为了不留遗憾,便将认真的表情隐藏起来装疯卖傻。
……这是……。
自己曾听闻过与之相似的说法和思想。不破也应该有听过吧。
那是,
「————」
●
「怎么了,阿利。」
成政对突然安静并垂下头来的同学搭话道。
而利家在片刻之后,
「啊,没什么。」
这样说着,并将不破展示出来的表示框移向了自己。
然后,将手抵在额头上思考着,
「你觉得,不留遗憾的生活下去是怎么一回事?」
「你去问柴田前辈啊。」
为什么现在还提这种我平时就被人问的事,成政心想着说道。
「他可是每天都充满欢喜的活着啊,那个笨蛋。」
就是说啊,利家应该会像以往那样回应。
本该如此的。但是利家却并没这样说。他只是将表示框移向成政,
「……你看。」
利家说着站了起来,他像是要坐在成政和对面的不破的中间般,坐在了桌子下座。
而后他静静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等泷川前辈回来后,真想好好问问她啊。」
透过画面。能看见炮火的光芒,
利家用仿佛要洞穿屏幕的视线说道,
「我们即使,已经有了觉悟,可能还是接受的胸襟还有点不够啊。」
●
关东的天空充斥着光芒。
产生光芒的原因很简单。首先,高速舰白鹭城在散发着加速的流体光的同时在有明周围回旋。以这一状态对位于内侧的有明进行炮击,受到攻击的有明也就展开众多防护障壁,便粉碎炮击边进入了防御态势。
是在空中大幅回旋的光带,以及承受其攻击而散于空中的光粒。
有明解除了隐形防护障壁。以此来最大限度的展开防护障壁,抵御白鹭城的攻击。
但是,白鹭城的攻击过于厚重,根本无法阻止。
同行的四艘攻击舰也编入了攻击序列,三体船以左舷舰、中央舰、右舷舰组成,最后是同行舰的顺序,令炮击的光芒在有明炸裂。不过,
「能行吗!?」
有明上空传来了声音。
同时,有什么在有名上整齐排开了。
那是有明产的防护障壁。
是能完全承受白鹭城炮击的枚数和类型。而将其聚集起来的队列,形成了犹如包围有明上空的阵列。
●
「终于啊……!」
在有明西南侧的一角,保护着被破坏的拐角处的装甲的武神射击队,替换了连射火绳枪中位于前膛结构处的弹夹。
将刚才的防御障壁型换为了对舰炮击用。
负责指挥他们的直政说道,
「从射程范围内的家伙开始射击!」
「Jud.!」
伴随着回应开始了射击。
直政也唤出了与地折朱雀的视觉素子同调的表示框(Sign Frame),开始瞄准,
「发射……!」
展开射击。
他们的攻击数量远远劣于对方。但是,
·未熟者:『请不要焦急。要防守对面的炮击也就代表着无法正面迎着对方的炮火狙击炮台。
若不习惯并差射击的话就瞄准舰桥基部吧。尽量不要瞄准舰体侧面,那个地方对方已经做好被射到的准备了。』(注:并差射击,推测为并射+偏差射击,并射:机关枪连射的一般速度,通常为6发,偏差射击:预判敌人行动后做出的射击。由此推测并差射击可能是6发一组的偏差射击)
·眼 镜:『那是在书上看到的知识?』
·未熟者:『不、不可以吗!?不可以的吗!?这里就是将那些知识全部翻出来并派上用场的地方哦!明白了的话就给我闭嘴!』
·眼 镜:『啊哈哈——你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啊,图森特。』
·约全员:『噫咿咿咿』
虽说如此,这边的射击精度也不是那么完美。就算是大型战舰,让它进行高速移动的话就只是个麻烦。
「敌人绕到后方的时候就无视它!在它经过西南西、南南东的范围时就给上它三发!以这个为目标上吧!」
·浅 间:『不好意思。我的木叶准据的瞄准控制情报(program)还是试验性的,就只装在了阿政的武器上……』
·烟草女:『啊啊,那种事我事先就已经料到了。使用情况已经反馈给你了,尽快帮我准备好。这边会用一般系统挺过去的。』
但是,对于刚才的指示,武神射击队的成员都在射击的同时面面相觑,
『那、那个,南西西是指哪……』
『就是那边啊!就是能够看到群星的那边,没错,那是确实存在的光……』
『你是!开普勒式天文部,“助跑开普勒”的部长……!』
『所以到底是哪边啊!』
瞄准得乱七八糟。
实在没办法,直政请浅间,立起标有有明各个方向的表示框。虽然在拐角处很难识别,但对自己以外的人应该也会有用的吧。
不过,在如此进行攻击和迎击的同时,直政突然想到。
……停滞了?
敌方的炮击存在某种模式,她察觉到了这一点。
●
·烟草女:『有谁知道,这场战争中泷川的目的是什么?』
·银 狼:『我、我知道!因为很急就由我来回答了哦!那个,泷川的目的应该是破坏武藏和有明。要说为何,神流川之战是在暗杀信长后不久便发生的事。只要发起这场战役,关东也会开始暗杀信长的征兆。
所以对泷川来说,只要战争开始,就不能让武藏和有明全身而退。』
·贤姐样:『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赢下这场战斗的话,心情就会很爽哦——!』
·浅 间:『以防万一我姑且问一句,什么层面上的爽?』
·贤姐样:『高潮绝顶兴奋不已情绪高涨疯狂大小被夸奖的弥陀姿黛拉会变得很高兴浅间心中也会暗自雀跃赫莱森会竖个大拇指贤姐大人和往常一样无时无刻都是热火朝天状态哦!好呲!』
·银 狼:『不但什么都没解释还被说了些奇怪的话哦——!?』
·赫莱子:『弥托姿黛拉大人,也要试试看吗?』
·银 狼:『欸。不、不会,这种事,我连试都没试过。』
●
「啊,我说。亲爱的,一直完全暴露在我的攻击之下,防御力和回避力也都变成负补正,突然获得这种摸摸技能可不行吧?要是做过头的话就摆脱喜悦演变成下流的事情,啊,不,不行,可别停下啊。那里,那里,对对对,嗯嗯,全部一起上咯!回礼也非常丰厚哦?」
●
·银 狼:『多半……我、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哦,像那种的。』
·● 画:『分镜源源不断!』
·银 狼:『是、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金丸子:『小伽,现在姑且是在战斗中,还是别说出口比较好吧?』
·● 画:『说什么呢玛戈特。编制作同人志边燃起来边战斗,和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平淡的战斗相比,当然是前者要好得多吧!?』
·金丸子:『不,一旦你说出口的话其他人可能就逃跑了,总长之类的还可能刻意开始做一些不自然的行动。』
大家一同瞧去,笨蛋就会左右摆动身体搔首弄姿。
·● 画:『不行啊玛戈特……。这是一场比赛啊。偷画可不好哦。即使他做出了不自然的动作,从中解读出真正的动作才是画师的工作哦。』
·乌 基:『了不起。』
·不退转:『就因为会这样收尾,武藏才恐怖啊……』
·未熟者:『但是在这里——我回到正题上了哦?嗯。泷川在这里制止武藏的话对她来说是一件不利的事。毕竟先回一趟P.A.Oda获得援助以重整态势才称得上是良策。』
·淫 靡:『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一个人来迎击不是很寂寞嘛……!』
·黏着王:『就是说啊!她是我们寂寞孩子们的同伴!让我们去帮她吧!』
·Bell :『对、对,方。是大人?好像、是。』
·淫 靡:『是这样吗?那么,既然是大人的话即使只有一个人也会加油的吧……!』
·黏着王:『也不要忘记觉得痛苦就直说的勇气哦!』
·副会长:『这人(心)生(灵)商(鸡)谈(汤)是什么……。喂,涅申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未熟者:『啊啊,嗯,Jud.……泷川啊,要制止武藏啊,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呃呃,是什么来着,也就是说,是因为P.A.Oda大本营已经开始实施对毛利计划的战力转移,为了不给自己的阵营添麻烦才这么做的。与此同时,也有通过消耗我们的战力,剥夺我们介入正在打击毛利的羽柴方的能力这一要素。』
●
哈~,涅申原换了口气说道。
·未熟者:『所以泷川必须要将我们消耗到无法采取下一行动的程度才行。
反过来说,我们通过在此消耗泷川的战力就可以向毛利卖人情。
毕竟泷川撤退之际,很明显会使用残存战力进攻毛利。
在这层意思上,我们和泷川的利害是一致的。』
·烟草女:『那现在这堪称停滞的现状该怎么办?』
·未熟者:『我们就算只是继续承受攻击,对方也是在持续消耗弹丸和燃料,只要我们平安无事,就只会声名大噪,而P.A.Oda的威光便会黯淡。就算如此也已经足够了。』
但是,
「虽说事情是不会变得那么简单的啊……!」
就在他这样说道的瞬间。
空中突然发生了异变。
白鹭城变成了两个。
●
「分身……!?」
直政看着与视觉素子联动的表示框(Sign Frame)中映出的影像蹙起了眉。
白鹭城变成了两个。不过那并非是魔术或是其他的什么。仅仅只是,
「将舰体分开了!!!」
Jud.,担任观测员的学生喊道。
『白鹭的舰队分成了两个,逐渐拉开了距离!」
像是在证明那喊声一般,白鹭城分成了中央舰和同行的四艘舰、左右舷舰两个舰队。
而后中央舰队开始加速,来到了与夹击有明的左右舰队相对称的位置。
它回转的速度并没有衰减。炮击也没有发生变化。由此产生的效果是,
『来自“有明”的申请——请自上方撤退!提升防护障壁对应数!——以上。』
炮击的数量变了。
到刚才为止还是三舰和一舰群形成的四队交替,现在则完全是两舰一起的双重交替。而且它们还以高速就位于对称位置,描绘着弧线的轨迹,
『炮击要来了……!——以上。』
第十五章
『舞台上被追杀的笨蛋』
被追击
被追击着
不会结束
配点(需要努力)
●
如同夹击般,一道道细密而迅速的连击,划着圆弧袭向有明。
仅靠防护障壁按照既定模式的部分来对应实在太慢,在此之上,
「白鹭城正在打乱这个模式……」
已经没有先前那样规律性的行动了。
如同乱打的攻击,实际上却是已定好目标的精准射击正撕裂着空气,在有明之上猛进。那是由两舰所绘的圆弧相应,在有明的上方维持基本回旋的同时,
「别被夹击了啊!那样的话可就逃不掉了啊……!」
交叉并相互追赶,然后像是互相对望般地旋转着,保持距离。
每次的追赶环绕,都使尾随着出现的防护障壁被击碎,上方的装甲的碎片也四散开来。
破坏的轰鸣之所以变得一边倒,乃是因为武神狙击队也开始撤退了。
现在,没有能够进行防空射击的部队。
「赫莱森!」
弥托姿黛拉用银锁,将资材放置场的装甲板,提起当做护盾的同时开口道。
「不能使用悲叹的怠惰吗!?」
「不行!」
涅申原在连续的炮击轰炸中奔跑着喊道。
「那个的有效射程是三公里!不再接近一些的话是没法攻击到白鹭城全体的!对方也很清楚这点,再说,Ariadust君根本没接受过对那种移动目标的射击训练!」
「确实如此呢。赫莱森,并没有像浅间大人那么热衷于射击训练。」
「不是,我,并没有……」
嘛嘛,赫莱森无视了背后接连炸裂的炮击落地这么说道。
「而且,要是射偏了的话就白忙活了。宗茂炮,正是因为能够防御才是宗茂炮啊。如果射偏的话不就是赫莱森的失误了吗。」
「宗茂大人!宗茂大人!」
伴随着声音,对面来了一个穿着女装的人。
「喂喂喂,你们啊。“有明”都叫你们撤退了,你们还不撤吗?」
「啊,也是呢。稍微被对面的攻击给压制住了——」
浅间的话语在中途停止了。
大家所注视的,是他背后迸发出的炮火连击。
大家看着那炮火,
「笨蛋——!后面!看后面!」
●
听到大家的喊声,笨蛋略微歪头。
「哈?我可不是余哦,才没有半透明幼女跟在后面哦。」
哈哈哈,如此大笑着奔跑的笨蛋身后,炮击的碎片,确实出现了“捕捉”笨蛋动作的趋势。从彷佛踌躇般的动作变为笔直的追击,这对大家来说也表示着对自身的直击。因此,赫莱森首先开口,
「托利大人。」
「诶?赫莱森!?怎么了!难道寂寞了吗!?」
听到回答,赫莱森像是忍受着什么般流着冷汗转向了大家。
「那个,各位,我现在很想把那个男的用“愤怒的闪击”轰飞了,没问题吧?可以和OK,请二选一。」
「这不是一样吗!」
紧随着用银锁牵着赫莱森奔跑的弥托姿黛拉,大家也“哗”地在有明顶部上狂奔。浅间首先,向着弥托姿黛拉,
「Nice呀弥托!话说,这之后要往哪儿回避!?」
「诶诶!?才、才不知道呢!?这才是我第二次到上面来啊!」
「啊,我知道!这附近有通风管!」
正说着,涅申原便滚落到通风管的坑洞中,就结果上来说一人成功避难了。
成濑竖起了眉毛,
「真是卑鄙的男人啊……!额,什么啊点藏,抱着玛丽,是想让我画下来吗?」
「不、不是,这、这是因为……!」
「呵呵,虽然是这种情形,但成濑大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虽然我们这边说不定会因为慌忙稍微有些不得体,到时候还拜托您了。」
小玛丽真是厉害啊——……
在如此低吟着的奈特身旁,宗茂看见了訚。
「訚桑,如果有负担请告诉我。」
「有。」
瞬间便回答了。
「有吗?」
「有。」
「那就失礼了。」
宗茂轻轻抱起了訚的身体。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
「……先行一步了!」
·女性众人:『哦哦……』
宗茂在最前锋,一路引导着大家。被他抱着的訚则隔着他的背部确认周围情形,并向浅间传达着白鹭城的行动以及炮击的攻击线的情报。
此时,从后方的远处响起了笨蛋的声音。
「喂喂稍微等等!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啊!」
大家回头看向他后,发现炮击的距离更加接近了。这说明笨蛋正在朝着大家缩短距离。大家一度加快了速度猛冲,这时正在素描的成濑喊道,
「别过来啊!再靠近的话就开枪了!」
「清成,这样好吗?」
「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程度的口角是家常便饭啊。」
「现在是冷静地介绍武藏规矩的时候吗——!?」
「真是没办法啊!」
这么说着,大家之中有一个挥着两手缓和气氛的人存在。
那便是喜美。她一边打开白色运动服的前襟一边用手指向弟弟的身后方向。
「愚弟!一会儿就行了稍微看着点后面!?」
「诶?怎么了怎么了姐姐!」
笨蛋从右方转过了头。但是,现在,大家正在向左急转,笨蛋看向的方向是外角。炮击的范围则在内角,因此,
「喂喂,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姐姐!」
「喜美!喜美!请好好地把事实告诉托利君!赫莱森都因为忍耐过度开始冒出奇怪的汗了!」
知道了,喜美如此说道后,带着满面的微笑看向了弟弟。然后,
「呵呵——上当了呐愚弟!现在大家正在玩捉迷藏哦!?揉胸鬼!揉胸鬼那种的哦!到刚才为止都是我当鬼,所以,抓那个,贫‧乳‧的!好的,如果不揉贫乳的话鬼就没法交换了喔——!」
「就算是个奇葩,在这种时候也没必要用这种谎告诉他啊—!」
「弥托!弥托!快去让托利揉一下胸部,顺便代替他引导一下炮击!赫莱森都因为忍耐过度开始冒出奇怪的汗了!」
『先,先说在前面,我,现在在奔兽的内部所以没办法让他揉哦!安全!』
·Bell:『那、那么,让、让我、来……?』
听着铃的声音,大家看向了弥托姿黛拉。
「……弥托,铃可是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哦?」
「呵呵,铃也是,该上的时候还是会上呢……」
「也是呢,虽然我也算是被抓的范围,但铃都这么说了,弥托姿黛拉,就交给你了。」
「根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而且为什么会变成揉胸鬼的规则啊—!?」
「话说你们啊,为什么要从我这边逃开YO——!」
就在笨蛋如此开口的瞬间。
炮击的速度突然上升,夜空中的金色四散开来。
笨蛋的假发的发梢被射中了。
「诶?」
笨蛋察觉到这个动静,并转向正后方。随后,
「哦呜啊——!!」
笨蛋全力跑向了这边。大家也一瞬间仰起了身体,然后,
「呜啊——!」
大家全在在有明上冲刺起来。
●
「泷川大人!从第二分队那边确认到了武藏总长!」
「是在有明上面吧?」
Shaja!从看似无人的舰桥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通神中的航法员通报道:
「似乎是为了逃离吾等的捕捉穿上了女装!补充情报已传来!」
「原来如此啊……是不依靠术式的变装吗。确实,最近这些全部都只依靠术式进行的伪装一瞬间就会暴露啊。」
泷川嗯嗯地点了点头。
「但是,说到变装的话,我们这些忍者可是专业的。那边虽然也是搞笑艺人,但作为来挑衅的对象的话还是太弱了呢——为了不让他们玩得太开心,准许炮击。如果干掉武藏总长的话,战争状况,以及P.A.Oda的负担也会一下子减轻啊。」
因此,
「要结果他的话,就不要让他们跳得太欢了哦?」
●
哇啊啊,大家都大叫并奔跑着,此时奈特想到。
……小奈还真配合大家呐。
和大家一起奔跑并没有多大意义。毕竟自己背后可是有翅膀的。但是,到了紧急情况的话,
……想要去救慢一步逃走的人啊——。
但现在,在后面的笨蛋已经察觉到了真实情况,
「哦哦哦哦哦!喂!听好了你们!快做点什么啊!」
「啊哈哈哈!玛戈特快看快看!他现在超级慌张的啊!」
「小珈今晚精神真好呐!」
但,女装确实已经快被逼到绝境了。可就像是在说正因如此般,喜美再次稍微领先一段距离后回头看向他:
「听好了,愚弟!敌人呢,是因为你是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才会用炮击追击的!」
「啊,是——这样吗!我的女装已经暴露了吗。讨厌啦。」
「赫、赫莱森大人……是否需要在下,将之割断是也……」
「托利君!托利君!请不要再做出奇怪的挑衅了!这下因为忍耐过度开始冒出奇怪的汗的人不是增加到两人了吗!」
适可而止!喜美如此说道。
「听好了!?愚弟!总之还有一个可以改变现状的方法!」
「真的有吗?喜美酱。」
「Jud.!愚弟!你的真身暴露是因为你的女装被识破了啊!所以给我做出更多的“人家,不是总长而是女孩子哦”的感觉来!」
笨蛋突然扭捏起来,开始用内八字狂奔,
「讨厌啦~~~生子已经不行了啦~~~~」
●
白鹭城的舰内,正如火如荼地交换着操舵和炮击管制的情报。
「泷川大人——!第二分队那边似乎传来了“无法原谅”的情报!!」
「别被他们影响了!」
Shaja!在如此回答的同时,炮火的轰鸣追向了下面的笨蛋。
●
「不行啊~~~~~~」
看着托利在被炮击追击的同时用内八字奔跑的姿态,奈特如此想到。
……真是个谐星啊——……。
该说干得漂亮吗,虽然细想来,现在都认为武藏的总长兼学生会长应当无能,
……但,那又不是由法律决定的,感觉就算不是谐星也可以啊。
虽然稍微想象一下的话就能明白了,不过,
・● 画:『仅仅是老实的无能和这个笨蛋相比的话,对武藏来说有害的是哪边一下就能明白呢。』
・浅 间:『等、等一下啊成濑,请别说得这么过分。毕竟我们也会进行术式的供给,而且托利君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在战场上做到那种地步的……』
・俺 :『啊,糟了,跑过头我的假奶(巨乳)抖歪了!浅间!有胶带之类的东西吗!?』
・浅 间:『你是因为喜欢才这么做的吧!?是这样吧!?——啊,虽然没有胶带,但有行李设置用的固定术式,请用这个代替吧。』
・女性全员:『这家伙也病入膏肓了呐……』
但是,笨蛋将胸部整理好后,甚至加上了蹦跳的动作摇起了巨乳。
「姐姐!姐姐!这样吗!?是像这样吗!?」
「呵呵呵!愚弟!这样很好啊!非常可爱——。NICE!NICE哟!」
「啊,连弥托都!忍耐!要忍耐啊!」
啊哈哈哈地,笨蛋和姐姐一同笑了起来。
真的好厉害啊,奈特再一次这么想到。这可是如果在其它国家绝对会被处刑这种级别的不严谨行为。但是,笨蛋看向了后方,
「哦!?哇啊~~~~~~!」
在笨蛋背后追击的炮击一瞬间提升了速度。
大概敌方也忍不住了吧。
就在这一瞬间。
……Jud.!
奈特在空中架好扫帚,射出了一发。
那是加载了光学色彩术式的硬币信号弹。这并不是瞄准着敌方射击,而是作为号令,
「——小政!炮击就拜托了哦!!」
●
「交给我吧!」
直政率领武神狙击队全员向白鹭城第二分队发动了攻击。
目标是围着有明旋转的白鹭城左右舷舰。在其火力追逐着笨蛋的如今正是机会。要说为何的话,是因为大家——
……通过诱导笨蛋,让敌人的射击线固定在一点上了!
正是因为从外人看来仅仅是简单的同伴一边吵架一边喧闹着奔跑而已,才显得可怕。顺便说一句,作为诱饵的笨蛋本人是真的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角色也很危险。
・未熟者:『诱饵表现的更加自然的话敌人也会更容易上钩的呢!!』
到底哪里有把总长兼学生会长当做诱饵的教导院。
……就是这儿啊——。
虽然内心完全不想接受现实,但这也没办法。
大家已经开始行动,在有明上如同要向内侧回转一般进行急转。狙击着在前面的笨蛋的白鹭城第二分队的炮击,从有明的一角看来,
「只觉得是在看其它地方一样啊……!」
当然,敌人并不是笨蛋。为了掩护因为追杀笨蛋而露出破绽的主炮群,副炮的射击也朝向了这边。但是,
『有明,移动防护障壁!——以上。』
有明故意不防御追击着笨蛋的射线。抱着装甲被削弱的觉悟无视炮击,将那部分的防护障壁移动到了这边。
那么这边,就得以从这暗处狙击白鹭城的左右舷舰。
・烟草女:『浅间亲……!』
・浅 间:『已經傳送給你那邊的人了!是在小政使用的瞄准术式上,增加小政带来的反馈后的术式!虽然因为情况紧急做成了对白鹭城专用的——』
周围的式神都无言的点了点头。他们视觉素子的前方,镶有浅间神社LOG的表示框里,已经出现了“已瞄准”的字符。
因此直政,用喊叫回答了浅间。
「看好了,砰————!!」
开炮了。
●
「这下糟糕了啊……!」
泷川在白鹭城的舰桥内大叫起来。
「第二分队回避!满舵!」
通神将这声叫喊原封不动地发送出去了。
从舰桥看过去,正对面的空中,在夹击着有明的位置上出现了两个白色身形。
那是白鹭城的左右舷舰。现在两舰同时采取了从有明迅速离开的回避轨道。那是比这边的号令更加快速的动作。大概是通过自行判断察觉了危险,才判断如此行动的吧。
……敌人的炮弹什么的,轻松就能避过……!
白鹭城是高速舰。但是却也为可以根据状况改变推力分布,并进行高机动操作。
第二分队的二号舰便进行了这种操作。明明是以准高速进行移动,却强行改变了行进轨道,从全身放出白色雾气退向后方。
忽的响起了风打在大型物体上的声音。一瞬间,在夜空中浮出了如同薄白障壁般的风墙。
随后,在有明的对面,白色雾气再度爆发。
左右舷舰向回避轨道上突进。
Shaja!不知谁在舰内如此叫道。但是,泷川看见了。
有明的对面,被雾气包裹住的左右舷舰里,位于自己眼前一侧的左舷舰染上了颜色。
朱红色。
那奔现出闪光,缠绕着黑烟的是——
「晚了一步吗……!」
左舷舰的左舷中央上方,舰桥之下发生了爆炸。
●
『太好了……!』
在北条的舰队上,听到小太郎情不自禁发出的叫喊,氏直面露苦笑。
发觉自己的发言,小太郎慌张地用手堵住了嘴。
『刚、刚才的,并不是因为白鹭城被击中受损哦?那、那个,其实刚才,神肖的特摄剧中,叫“荒法师修验者”的人打败了敌方的公家怪人。』
「哦呀哦呀,明明还在战斗中,小太郎还真从容呢。」
氏直说道。她将脸转向东北方的天空。
「武藏一方,并不是全员进行炮击,而是用一部分侧面炮击压制了白鹭城呢。有明的士气也上涨了吧。白鹭城也因为第二分队暂时脱离战列,炮击量大约减少了三成七分吧——但是实际上,有明一方状况要不利得多。」
『是这样吗?』
「Tes.、炮门的数量远远落后,在此之上因方才利用总长的诱导,导致上方的装甲被粉碎了。也有的部位因为我们的光临弹和那之后的攻击破坏到了三次装甲的深度。恐怕这之后,就要看看有明装甲下的机密区划中能防御到什么程度吧。
在这种状况下,有明最应采取的方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是——』
「是上升。」
抢先说出来太狡猾了!氏直对这样抗议着的小太郎露出笑容,开口道:
「你忘了吗小太郎。承载了武藏的有明,可是没办法继续上升了哦?」
『啊!确实!那么,这之后有明要采用的战术是——』
「使用光学迷彩隐去身姿,进行移动或者旋回。将现在已确认的上方装甲的破损部位用光学迷彩隐藏,与此同时进行移动,排除一切偶然因素尽可能不让装甲被贯穿」
又这么狡猾!对这样抗议着的小太郎,氏直再次笑着说道:
「我就是很狡猾啊。」
『这个说辞无论是作为借口还是说明都不行哦,氏直大人……』
但是,小太郎如此接着说道。
『即便想要使用光学迷彩,从现在才开始的话……泷川大人的话,肯定做好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准备吧。』
「——小太郎,我就是想听到这个回答哦。」
Tes.,就在小太郎刚说出这个词的瞬间,伴随着持续进行旋回攻击的白鹭城中央舰的四艘随从舰之一,越过了有明向左右舷舰的方向移动了。
是为了辅助破损的二分队那边的的左舷舰。虽然一眼看去是这个目的,
『并不是那样。虽然也兼具辅助作用,但只是单纯为了封印光学迷彩的行动。』
请看。小太郎这么说道。
『对泷川大人来说这只不过是重新编成舰群的调整时间,但恐怕,对有明上的那些人来说,这就是重要的一战吧。』
●
炮击依然持续着。
但是,不断降下的铁炮之雨的数量只剩下了来自白鹭城第一分队的部分。
如今的雨虽持续不断,却只不过是柔弱的绵绵细雨。
・未熟者:『本来的话,这里应该开启光学迷彩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蜻蜓切:『但是做不到是也啊。』
像是要将赫莱森守护在背后般,二代稍稍张开双腕说道。
她的视线所向之处,有着三道人影。那是,
「是方才从随从舰跳下来的敌人是也啊。」
二代向着他们问道。
「——诸位是何许人也?」
Tes.,瘦弱的高个颔首道。他咬断卷在手腕上的火绳,将咬在口中的部分点燃。随后,
「真田教导院——没人要的十号,笕·十藏。」
同上。如此点着头说的是,左右两手握着扇子形的剑的女性。她舒缓了画了彩绘的眼角,
「七号。——海野·六郎。」
接着的是在海野身旁的人影。脱下带着兜帽的白色长衣报上名号的是,
「九号。——望月·幸忠。」
那是将极东地区夏服胡乱穿在里面的侍女式自动人形。
三人。笕像是作为代表般开口道:
「我和海野还是IZUMO以后第一次和你们见面呐。这次呢,嘛,也是想要稍微报复一下。我们这边的伊佐的仇,呐。」
赫莱森先发制人的愤怒的闪击炸裂了。
第十六章
舞台上的上位者
现在起才是认真的
现在之前都不是认真的
现在起才是认真的
现在起必须要认真才行
配点(出场就是主角)
●
——由愤怒之闪击(Maska Orge)造成的奇袭
在发出“哇啊啊啊啊!”——这样的被惊吓到所发出的悲鸣,和“呜哦哦哦哦!?”——这样疑问的声音的有明上部,宗茂看着敌人动向反射性地道出了疑问,
「打中了!?」
「宗茂大人,为何如此不抱期待?」
「誾小姐,大罪武装(Logismoi Oplo)啊,——是很难打中的」
·金丸子:『宇宙级的新解释?』
·副会长:『如果我的精神也能坚强到这个地步的话……』
·义 :『你也经常让我有这个感觉……』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毫无疑问自己不知不觉地就排到了三年梅组san值排名的前列。Amore.*(*注:意大利语,意为“爱”或是“吾爱之人”)
但是令人在意的是大罪武装的发射结果。
「訚桑,愤怒的闪击效果是——」
「Jud.,避开友军,击中敌军了」
说得简单明了,真棒。所以宗茂为了听取訚的判断问道,
「訚桑,眼下状况如何?」
Jud.訚点头然后说到,
「倒下了呢」
「这样啊……」
宗茂想了想。打中虽好,但这样却又突然有种寂寞的心情啊。
大概就是笨手笨脚的孩子更招人喜爱的感觉。但是,
「宗茂大人」
訚说道。
「那和——前几天看到的人偶是一样的!」
●
訚的喊声疾驰的瞬间。
最先注意到的是点藏。
……这是——
略迟一瞬察觉到的成濑也是因为有她自己的经验吧。
背后。从那个方向传来——
「这是伊佐留下的东西呢。所谓,因为没法修整干脆出血大甩卖了。但是,接下来暂时还是能派上点用场啊。」
听到笕声音的瞬间
『请』
响起了机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并非笕所擅长的枪弹
「咕……!」
在极近距离,发生了爆炸。
●
爆炸的火焰在夜中溅射
炮击自空中袭来,悬浮在空中的有明顶部,升起了因爆炸而产生的烟尘。
但是像是为了袭击武藏主力的而被投掷过来的爆焰——
「在空中……!」
像是被球拍打上去似的,火焰和烟尘在空中飞舞着。
夜空一片通红,打击的声音像是篝火一样照亮夜空。
爆炸都被打回去了。而做出这事的人是——
「成实」
乌尔基亚加向伊达·成实搭话。她用包裹在黑绿色运动服下,四肢义体的双手,拔出了颚剑。在盯着望月的她的头上,将敌人释放的爆炎悉数击飞的东西正纷纷落下。
那是数十柄以上的颚剑。
全都是成实从空间射出,一瞬间锁定目标,猛烈击打上去的剑。
这些剑在落到有明上之前消失了,成实说道,
「——敌人主动找上门来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就算是出逃状态的我也能迎战了。」
「成实」
乌尔基亚说道。
「那剑,没有不转百足也能拔出来吗?」
「……仔细想来,我好像还没介绍自己啊。」
「……你为何要一直这样用讥讽的话回答贫僧呢?对圣职者摆出这种态度可不行哦。你不知道反抗圣职者会下地狱的吗?」
「变成那样的话就由圣职者来救我吧。」
「真是麻烦的女人啊。」
乌尔基亚加这么说着看向前方。
自动人偶望月站在那里。然后半龙把目光转向成实。
「要帮忙吗?」
「我还不至于是那么给人添麻烦的女人。」
「好吧。」
乌尔基亚突然,吐了一口气,看着穿着运动服的成实。
「贫僧,目前正在攻略体操服姐系角色的黄油」
「这夸奖真够拐弯抹角的啊」
不——乌尔基亚说道
「贫僧对那完全没感觉啊,但是——」
乌尔基亚从后方轻轻拍了一下成实的肩膀
「——现在想想,偶尔这样也不错。」
「不转百足在青龙战中被烧坏了关节正在维修,暂时,这套就是制服喔。」
「那么也得买制服类的黄油了呢。」
成实一吐气,身体前倾。然后。
「这样似乎就添不了新衣服了啊」
成实说着,便疾驰而去。
●
战斗以爆炸为开端,藉剑戟而持续着。
武藏的主力中,以女装为中心的一群人,由弥托姿黛拉、誾和宗茂展开防御。
「到这边来!」
他们全员都朝着直政的狙击武神队的方向赶去。想要躲到武神所持有的装甲板盾和为了狙击而架设的防护壁下。
但是主力之中,有几个人选择前去中央侧的战斗。
二代便是其中之一。
……爆炸术式很是麻烦是也!
二代在立起了如墙壁一般的爆炎的有明上面,摆起架势。
而后。
「……!」
二代因突如其来的气息把头向右边侧了半个脑袋。那是因为作为发簪的鹿角型探测器突然摆晃,警告着接近物的出现。
然后在刚才左耳的位置上
……风!?
风压和打击声。突然发出的锐声撕裂了空间。
「这是……!」
二代说道
「超自然现象……!」
「是由忍术发出的射击啊蠢货!」
右边爆焰的对面,有着修长而纤细的身影。距离七米,正朝着这边。
真田的十勇士——二代认出来了。
……是那个姓氏难写的人是也。
貌似是名字前面带数字的。如果弄错了的话,那真是抱歉是也。
这时,对方对她搭话道——
「做我对手吧,本多·二代。
和你打的话,对于我来说,相性应该还不错。」
是这样啊,二代说着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想和在下来一场相性不错的SEX是吧?」
●
「喂!东,你想要逃到哪里去?」
「诶?啊,不、不,只是想去补充一下茶水而已。仅是如此而已。啊、哈哈哈……」
「爸爸,刚刚猛地动摇了~」
●
战场上的动作都凝固住了。
连从空中袭来的炮击,都只有自动控制的还在运作,剩下的就只有流着热汗静止不动的笕,和站在他面前的二代在对话。
「在下虽尚不成熟,但也觉得和优秀的人干(架)*、交(叠)(双)手、使(shè)出全部(力量),这样的事果然很充实是也。」(*注:()内为汉字的是补充,为拼音的是注音,下同)
「……会禁播的吧?」
「确实,毕竟会出血是也。」
“只是”,二代一脸满足的说道。
「这样能让有自己攀上高峰(cháo)的实感,这也别有一番滋味。就在下看来,还有一种进行了一次大汗淋漓的运动后的畅快感是也。」
「充实吗……」
「正是。最近和喜美殿下的SEX很是辛苦是也。我没说错吧?喜美殿下。」
●
「喜美!喜美!虽然成濑和正纯都爽快的失败了,但让咱们抱着把以往的账两清的觉悟来做吧!好不!?好不!?」
「呼呼,浅间也在和我SEX呢!?愚弟和赫莱森还有弥托姿黛拉也在一起的!时常你们会来到我家,对着愚弟给你们(做)的(料理),一边说着‘不、不要,好热,好热啊托利君’‘那个,我,想要更大的肉’一边SEX呢。」
「喂——!!你在全国放送时都说什么啊!都说什么啊!」
浅间抓着喜美的衣领摇着,但笨姐姐没在意。她把脸红说不出话的弥托姿黛拉放在一边,对二代说。
「在大家召开临时学生总会的时候,我们有在这里SEX过吧,二代。」
Jud.,女武士轻抬了一下蜻蜓切说道。
「在下,因为那场SEX而重生了。可能也是因为有了那次,前几天在诺夫哥罗德最终和福岛·正则殿下做的时候,我们才能互相交换彼此的身(tǐ)位,还互相交换彼此的枪,那真是一场充实的SEX啊。」
●
·巨正:『……福岛大人,当时那种状况,你都在那里做了什么啊?』
·落坠:『在下不记得有这等事情发生是也……难不成是最后被砸到墙壁上的时候,让在下的记忆缺失了是也……。』
●
笕听见了背后远处海野和望月的交谈。
两人在拉开距离的同时用忍术交流道,
「别看笕那样其实他挺黄的」
『如同野兽一般是么?』
「我也很懵逼啊,而且不是我开的黄腔啊!」
但还是笕在帽檐下皱紧眉头试问道。
「只是稍微有点兴趣所以问一下……你想和我怎么做?」
对手,武藏的副长闻此重重点头,然后。
「连接吧,蜻蜓切」
●
二代判断自己切断了眼前的烟尘和空气,以及那对面的人影。
并没有用眼睛验证。靠得应该说是源于手感的,本不应有的,对命中对方一事的确信。
但是二代在这之上采取行动,是朝着自己背后猛然回转。
……迂回过去……!
那里有个纤细的影子。
是敌人。
忍者已经迂回至自己背后了。
是什么时候?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这个敌人是忍者。是一群以从敌人知觉外发动攻击为信条的人。
……当然,听说他们只会对正面交锋很危险的人采取这种做法。
那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是有些危险的存在吗。那样的话,
……要变得更危险一点才行……!
●
笕朝着武藏副长的背后袭去。
……这家伙,虽然速度很快──。
但在高速活动时控制姿态的能力还是太弱了——他这么想着,
「……哈!?」
眼前的武藏副长转了过来。
动作看似迟缓。但实际上速度却很快。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认知它的,不过现在对方采取的动作至少和自己在IZUMO所见的她不一样。
……喂喂。
只知道她全身各个部位都有加速术式的光芒。
没有一个破碎,现在它们确确实实地引导着她的动作。
好慢,像是伸手就能碰到一般的动作。
但是,却很精确——
笕看着对手,要说为何,那是因为自己的忍术是射击系的,射击也就是让自己和敌人处于两点一线,所以——
……这家伙的动作我能理解……!
看着,然后得出来了结论。
「……!!」
●
「笕……!」
海野看见笕高速向右侧滑步与武藏副长错开位置。
不拉开距离,这是身为忍者的自尊。但是。
……什么啊,这是。
在笕闪躲之后所处的地方,海野看见了某样东西。
是舞步。
武藏的副长踏着舞步。
在向艺能神神奏的自己看来,那真是粗糙不堪的初学者的步伐与体态。
但是,她的舞步确实追赶着笕。
精确的。
看着她的动作轨迹,海野心想——那应该像是学习舞蹈的初学者向中水平过渡时的动作。
那是刚刚领悟到“舞蹈的动作应该要能够表现出什么”这一道理的喜悦。武藏副长表现出来的,正是领悟到要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融入手与足,肘与膝,腰部的扭转和身体的伸展中的欢喜。
很粗野。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体现本质。
战斗的本质。
为了打倒敌人让自己生存下来——仅为此而舞。
「笕!别小看她!」
当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正因为如此,他才移开了位置。
笕有着射击的天赋。能指导同为射击系的根津也是因为有这一天赋。在他看来,武藏副长的动作像是勾引自己向她射击一样吧。
所以他错开了身位。
然后,既然躲开了对方的第一击。
……接下来是我攻击了!
笕,摆好身姿。
两手重新插入裤子的口袋,
「——不好意思」
这句话伴随着枪声飞驰。
●
弥托姿黛拉,看见二代的身体被打飞了。
那是像是中弹了一样的动作。背后的赫莱森也
「……!」
竖起眉毛来了,想从这边的侧面冲出去。
对于这样的反应弥托姿黛拉吃了一惊。
……啊啦。
赫莱森有愤怒的感情了。
那是当她判断二代被干掉了时反射性涌现的情感。比起话语,身体先开始了行动——现在赫莱森有这样的冲动。
真是太好了——弥托姿黛拉想到。
因为。
……赫莱森在同伴被干掉的时候,不存在悲叹、哭泣、哀伤。
明明有着悲伤的感情。
想必是在悲伤之前,更加强烈的是想要和同伴在一起的强欲吧。以欲望的标准来看的话,这是一个微不足道却又难以实现的奢望。当这种欲望被打破的时候,赫莱森就生气了。
恐怕生气以后,赫莱森会伤心吧。
所以弥托姿黛拉说
「赫莱森,二代她没事的。」
为了让赫莱森向前看,她用下巴比了一下二代的方向。
然后被吹飞的二代重新振作身体。
「她身体各个部位所存在的翔翼、没有破碎。二代还能打下去喔?」
●
二代面对笕的攻击立即展开了行动。
首先为了防御将她立起蜻蜓Spare的刀刃并尽可能的将其贴近自己的右耳。
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过来。
来的只有刀刃和耳朵之间二、三厘米的位置
「……!」
那不是声音,比声音更快,可以说是空气的余震般的寂静。
感觉到了危险。二代从头部到全身都绷紧了神经。
她依靠着项颈以上的重量,腾跃起来。
从结果上说自己做出了让身体向后仰的动作,但仍然不够。寂静的余震像是要吞没脸颊附近的区域一样扩散开来。所以。
「伸缩机构……!」
蜻蜓Spare的后端向地面发射,二代让自己加速了起来。
身体用力向后仰着转起来,轻巧地在空中转了一圈。
转过来了。
然后,在身体对着天空向后仰的下一瞬间,下巴尖旁边穿过一个东西。
是子弹。虽然在夜色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在一瞬间看见了反射了炮火火光的子弹。
那样的话——二代想。那个对手的忍术该不会是?
……想不明白……!
他是如何将子弹打进立起来的蜻蜓Spare和脸之间的缝隙的?
太方便了是也……
如果真有这么方便的方法还真希望教教我。再说了,如果有这样的忍术的话,感觉在战斗时会轻松很多。
所以二代想了想。这个人会传授这招给我么。
……果然还是需要土下座吧。
现在是在朝空中360度后空翻,土下座落地是有可能的。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样对方会不会被吓到?
但是有必要去吓到他吗。
「嗯……」
正当二代在想该怎么做的时候。
敌人暴露了自己的气息。击出了第二发。
等等啊,二代想到。
你还没教我这招呢。所以二代大喊
「真是卑鄙……!!」
●
笕一瞬间对二代的话感到困惑。
……诶,卑鄙???
不,笕想到。忍术不就是这样的么。说到底忍者就是做着以少敌多、从敌人的领地窃取情报活着回来的工作。
仅凭一人对阵数名武士能称得上卑鄙吗?
但是,仔细想想现在对手也只有一人。
从理论上看的确是卑鄙也说不定。再怎么说也是拿以一敌多的忍术来对抗个人。
但是……笕像是要为自己找借口一样又重新考虑了一番。
你不是副长么。
这边可是没人要的,就职位来说的话是特务……不,比特务是要稍微高点。就一点而已哦,虽然是一点,但是确实比它高!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存在的。所以如果和副长交手的话,
「完全不卑鄙!」
笕进行第二发的瞄准。
瞄准的是对手空翻之后着地瞬间时的下腹部。虽然瞄准女性的腹部有点让人过意不去,因为腹部的枪伤会贯穿内脏,难以止血。但笕还是觉得比起爆头,失血死更雅观也更舒坦吧,于是他,
「……!」
射击了。
●
「二代!」
弥托姿黛拉看着二代的动向。
她刚才不知为何犹豫着要不要在空中正座。现在笕瞄准她的下腹部开了一枪。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笕的攻击看上去像是从超近距离打出来的。
虽然以二代的反射速度和持续展开的翔翼的话还是有可能回避的,
……但她的着地姿势不稳啊!
如果想要着地之后再进行回避,以现在这种姿势的话会有时间差。而这一点的时间差是致命的。
弥托姿黛拉在考虑介入。但是笕的位置不好。他以二代为盾,处在对于自己这边的死角。这大概就是忍者的习性吧。
那样的话,弥托姿黛拉想到。在二代着地的瞬间用银锁把她打飞就好了吧。
但是
「诶?」
弥托姿黛拉的视线所指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二代以一副“哦?”的表情向下看。
当然她的视线下方是有明的天花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二代的表情却是一脸为何这里会有地面的表情。
……难道说,她没集中注意力吗?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笕的枪声传来。
同时二代也着地了。但是,这也不是着地。
在膝盖和手着地的二代身体下面,有明表面和她身体之间,爆发出了光芒。
……那是……!
是翔翼。
她在着地后不接下一个动作,而是令加速术式爆发。其结果——
「……」
像是要飞越过向下射出的弹丸一样。二代翔跃到了高空。
●
有明之中,武藏之上。
海蒂她,人在武藏表层部的○红屋武藏野店的地下。
这里是使用,即使武藏崩坏了也能保存下来的结实的模块搭成的地方。证书和印章也保管在这里。对于海蒂来说
……在战斗中这里也是安全的工作场所~。
当然这件事没跟其他人说。知道这里的人就只有管理着武藏的浅间吧。改造时没有对外张扬,别人应该只会觉得这里是普通的地下室而已。
没错,应该是没暴露的,大概。一定。只要没暴露不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有个在战斗中也能工作的环境是件好事。现在四郎次郎正为了上面的战斗所使用的消费物资而大张旗鼓地进行着交易。自己则在这里辅佐他。
『海蒂!看见上面的影像了吗?』
「诶!?四郎君!有谁死了吗!?应该没有没上保险的人吧?」
『不是!快看这个!』
定睛一看,看见的是五秒延迟的录像。
那是二代被吹飞到天空中的影像。本应是失败的着地,从下方由于某种力量弹跳起来调整了姿势。这是——!
『商人土下座十六选之一 ……发射土下座!!』
●
笕仰望天空。
土下座在夜空中飞舞。
……这是什么……!
莫名其妙——笕直率地想到。我本应是为了战斗而来的,却总觉得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可思议的事……
啊,对了。好像出击前从穴山那里听说武藏是个危险的地方,看来的确如此。
真是奇葩。
但是对面武藏主力中的发型夸张的舞女喃喃道。
「那是因为身体的轴心变得稳固了,所以即使被轰飞,身体的姿势也能保持平稳。要是以前的话,我估计她应该已经在空中飞快地转圈了吧——嚯嚯,现在海蒂他们一定吓坏了。」
然后舞女看了过来。
她闭着一只眼,手指作手枪状。
「嗙!随便摆个姿势玩玩~顺便吸引一下你的注意……」
什么鬼——笕并未这样想。
无聊——他也没这样想。
真是没有意义的事——他也并未这样想。
……我好像渐渐明白了。
在IZUMO时曾乘过这艘舰一次。那时候,硬要说的话是作为客人而来。所以在里面的时候,以外人来看只能觉得这里是个「热闹的地方」。但是……
「是这么一回事啊」
笕说着把身体向右侧回转。
是高速的回旋。夏服、衬衫的下摆因旋转而飞舞。
「看样子没错」
枪尖刺过了自己的头刚才所处的位置。
是蜻蜓Spare。
从背后,武藏副长以刚才的发射土下座着地并攻击而来。
●
笕向右躲过枪尖。
身体在旋转的同时越过肩膀向后看,敌人果然是武藏副长。
那样的话,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被刚才的舞女吸引了注意力。武藏副长乘机从背后攻击,是这么一回事是吧,但是。
……才不是这么回事啊。
这是没有计划的即兴攻击。
刚刚,舞女的佯动行为和武藏副长的攻击确实形成了配合。但实际上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恐怕是,舞女察觉到了武藏副长攻击的打算,预想到了这点的舞女擅自决定要吸引这边的注意力。
虽然从结果上说达成了配合,但确实是当场即兴想出来的攻击。
如果是别的教导院的话,就不是吸引注意力这种蠢事而是会朝这边射击吧。
「但是你们没有武器吧」
极东是以非武装作为前提的。
在这种时候如何战斗,身为忍者的自己很清楚。
首先把敌人引进遮蔽物多的地方比如森林或当地的村庄等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在那里设置陷阱或埋伏,扰乱敌人。在让敌人一步都不能前进的同时取得有利的进攻地点。
在这之上,让有攻击手段的人发动致命一击,而且其他的同伴随时准备支持,这就是自己这边的做法。
她们也一样。
对于真田来说,有森林、主场优势等,有利的战场。
而她们虽然没有这些遮蔽物,但却也有她们自己的替代手段。
……她们每一个人,都相当于森林中的树木。
各自都不是无能的。
无能的只有首领而已。
为了创造让那个无能者生还的战场,全员宛如成了一座森林,扰乱敌方,伺机发动攻击。
看上去蠢的一部分原因是首领的个性吧。
……他们就是这样的森林。
没有武器,一切都被剥夺了的极东。在这种情况下,要全员一同作战的时候,他们心中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没办法啊。”
里面也有不习惯战斗的外行人吧,而他们却以自己能做到的方式全力完成自己能做到的事并参与进去。
将此支撑起来的就是神道。是代演的力量,还有他们各自的技术吧。
所以效率虽然很低,但当他们咬合在一起时会很可怕。从战斗的角度来看的话,就像是违反常理的状况以相当高的程度发生。
这是什么,笕心想。
不是像真田那样的“森林”。也不是像P.A.Oda那样的“战场”。
想不明白。
所以笕行动了起来。告诉自己现在深处敌阵,告诉自己处于敌人做出的有利地形之中。
「……」
向四周张望的视野的一角,左边传来光芒。
是蜻蜓Spare。奔驰着的刀刃转过来映出自己的左半张脸。接着,
「连接吧,蜻蜓Spare……!」
●
二代察觉到了自己没有得手。
在视界中,笕行动着。而且还是持续着刚刚用回转进行的迂回。
他想绕到自己的背后。
……没打中么!?
不,蜻蜓Spare的切断确实发动了。但是。
「子弹!?」
蜻蜓Spare刀刃的左面和子弹相击。
从枪柄传来的手感显示有五发。不是一次射过来的,而是有着微小的时间差,且子弹轨迹的角度完全不一样的五发。
它们在切断能力判定的前一瞬间与刀刃相撞,使刀刃发生了摇晃。
其结果便是扰乱了切断时的目标锁定。
『还需继续努力啊——』
切断被以不完全的形式执行。所以,
「还是没办法全身而退──啊」
视野的右端,以滑步包抄过来的笕的帽子和脸上都受了伤。
但也仅仅如此。
而后,笕在冲到二代身后的同时说到。
「你对我来说相性很好,我前面说了吧?」
……的确!
二代想回身给他一击,但是。
「不好意思啊」
蜻蜓Spare的刀刃又被弹丸从零距离敲击。
要收回枪尖已经来不及了。
「……咕!」
二代感觉到了左边背后的危险。那是和笕跳入的方向的相反的一侧。从那边又感到了弹丸的气息。
……这是?
二代立即令自身回避并喊道。
「结果还是不明白是也……!」
●
笕通过弹丸的声音判断出武藏副长回避了弹丸。
……真厉害啊。
但是这次轮到自己危险了。
要说为什么,因为这里是客场。敌人能任意地配合彼此。
而且这不是相对战。是己方发动强攻而对方应战这样一种战局。
刚刚武藏副长回避了这边的攻击。
在她接着朝这边攻击来之前还有着短暂的时间吧。
一般的战斗,这段时间都会任其流逝。但是。
「你们,不一样吧」
背后传来听惯了的耳熟的声音。那是数只步枪对准这边的声音。为了应对自己等人,有明上部展开了对人战斗的布阵。
从声音判断有二十七挺IZUMO制的前装填式火绳枪FMG-0071「枫撃」。枪手中有十一人是外行。朝着这边瞄准了的人数有……
……嘛,总会有办法的。
这么想的瞬间。背后听到了展开发射术式的声音。
随后,
「若不这样,就不是以少敌多的忍者了嘛。」
声势浩大的枪鸣从他的背后传来。
●
浅间确认了敌人干出的成果。
自己也有射击方面的感觉。还说得过去。其实也不是很多。
在有如此水平的自己看来,武藏的射击队可以说有着相当程度的射击精度。武藏IZUMO为警卫队准备的步枪枪管虽长,但是这对提升精度有帮助,命中率的提升对节约本就不多的子弹也有帮助。
因为供给加护的缘故,射击用的瞄准术式和一部分机关的控制都有浅见神社在辅助。所以二十七发子弹之中,至少有十九发向着三十米外的笕背后飞去了。
这是确实的事。
但是在这之后却出乎意料。
在背对着他们的笕背后有火花溅开。
而且不止一个。其数量是正正好好
「……十九个!?」
笕毫发无伤。
可以看得出发生了什么。笕用他的枪击把子弹弹开了。
……这是……
浅间明白了。对于这个忍者来说,子弹的发射并不是单发攻击。
一人当千,故为忍者——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事实的背影,屹立于战场之中。
「呼呵呵,前几天的,那个叫伊佐的也是这样啊——虽说被称为“没人要”,他们干得还挺不错的嘛」
「……就是这么一群人要以我们为敌呢。」
「已经成了敌人了哦?」
在弥托姿黛拉为此点头的时候。
……啊。
笕的背影消失了。
他已经移动了。二代的姿势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参上!」
二代重新回到肉眼无法捕捉到其身影的高速战之中。
以自己的眼睛已经很难捕捉地面战的动向了。虽然左眼“木叶”会将它所捕捉的信息传来,但是一点也预料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们的动作又快又刁钻,总是不在预想中他们本应会去的位置。
但是,这证明了一件事。
……二代有着和对手同样的速度……!
●
二代选择的是由自己的动作来搅乱敌人。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自己的身体高速移动,令对方无法瞄准。
这是将包含假动作在内的随机性融入进回避的结果。
……也就是——
「随便乱动,就是这么回事是也……!」
笕回应了这个呼喊。
「有哪个笨蛋会说出来啊!」
「——在下并不卑鄙是也!」
「……哈,那就来吧,老实人」
「不用你说……!」
她上前了。
父亲很擅长干这种事情。战斗中突然看向旁边说「啊!」以分散这边的注意力,亦或突然迈了两次右脚说「啊搞错了」什么的,他都能很自然的做出来。
鹿角很擅长看破父亲这种行为,在过招的时候,每当父亲做出这种事,她都半睁着眼,一脸嫌弃地就用枪柄猛揍一通。
真是怀念呢。
自己在这之后不得不去做这令人怀念的事情。要说为什么
……在下乃以袭名忠胜为目标之人是也!
所以她上前了。使用翔翼。
「忍者……!」
追赶。
追赶想要绕去自己背后的对手。不,准确的说
……是在下战斗中的死角是也!
在手腕转不到的地方。枪够不到的角度。对方盯住了就算不在自己的视野外,也攻击不到、追不上的地方迂回过去。
那样的话,二代想到。武士应为之事,乃讨伐主敌。
那样的话,二代再次想到。在讨伐想尽办法不被打到而采取特定行动的敌人时该怎么做才好。
那样的话,二代再三想到。
……只要做出能进行全范围攻击的场所就好了!!
「哦哦……!!」
二代对想要绕后的笕的气息——
「外侧……!」
不是背后。
而向他的外侧绕去,跑出一条大弧线冲过去。
第十七章
多重荧幕上的三人三色
你看到了吗
并非特定地问谁
你看到了吗
配点:(神明)
●
风、射击和兵刃穿越战场。
那是两个人的动作。二代和笕两人划着巨大的S形,数次交错,彼此追逐周旋。
二代若凭速度绕到笕背后,笕便以最短距离的转弯绕回去。
笕若想迂回至背后的话,二代便以其为内角大幅向外回转。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笕多位于内侧,二代则总在外侧追赶。
笕全力跟着二代,而二代则全力不让笕占据外圈。
两人的射击和兵器彼此交错,火花与回避相互碰撞。
两人的一来一往驰骋于战场,在落下的炮击间穿梭,只是,
「……!!」
他们彼此,都在持续着只要出现一丝失误就会失去一切的举动,且持续的选择那唯一的正解。
去吧。
就宛若仿照他们的举动一般,又诞生出了一个新的战场。
那是由海野,以及与她刀剑相向的点藏、玛丽两人所构成的战场。
海野双手挥舞着扇子剑有如舞动般战斗着,以武藏的两人为对手,
「总是左顾右盼可是会错过好时机的哦,你们俩……。」
海野挥舞着双臂。随后,
「来吧,万来、万来……!」
她又追加了扇子剑。
是两把。
四柄扇子剑。不但全部展开,而且还在双手、肩上、以及抬起来的膝盖上回转。
「让你们见识见识只有我们那里当地才有的舞蹈吧。」
●
点藏看见海野开启了表示框。
……那是,与真田领地里颇有渊源的山家神社的东西……!
在海野的身后、左右各展开了三个如全身镜一般的表示框。映入其中的,是她的动作。只是,位于身后的表示框里,并没有映出她挥舞扇子的背影。
那个表示框所映出的,是海野的正面。
只是,他并没有确认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必要。敌人很危险。所以,
「点藏大人!」
玛丽好像也察觉到了危险。因此点藏便一口气拉近了与海野的距离。
他压低身子,打算用背在身后的王赐剑(Excalibur)的剑柄承受自头上而来的攻击,
「在她出招前打倒她是也……!」
但是,点藏突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的姿势。
……!?
他感到自己浮了起来。
并非全身。他的右腿并不是被人给绊倒,而是突然浮起来的。
而且,那还并非高速的上浮。那好比脚踩进泥潭里时一样,在一度下沉之后,有如反弹一般缓慢的上浮。
不过,点藏无法违逆这向上的力。
「……唔」
浮起来的右腿像是被抬起来一般,身体向左倾斜。
虽然朝向海野的突击路线偏离了,但是无所谓。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确实感知到了危险。这就像抗下这一击会很不妙一般,正确的胆怯。
点藏决定先着地,与自背后而来的玛丽合流。他随即将身体左倾,拉着玛丽的手绕至海野的侧面。
当然,关于自己刚才受到的奇怪的攻击,点藏已通过文字将其转达给了玛丽。
而后,点藏向前冲去。
但是,海野死死的盯着他们。她为了拉开些许距离后退一步并转动身体,说道:
「直觉不错嘛……!」
这意味着刚才的那股浮力,是她的忍术。
与此同时,
「点藏大人,那是……!」
是玛丽的声音,但她并没有朝向这边。
她的呼唤所指的,是海野的背后。
在排列于空中的表示框当中,配合着实体起舞的海野的身姿和背景都发生了变化。
映像中的她全身都变得有如黑烟一般,只剩下火焰般的嘴唇,背景也变得一片黑暗,好似黝黑的淤泥。
接着,左右各三枚的表示框动了。
它们每三枚重叠在一起,排列在海野的双肩后侧,在她的背后化作了光之镜。
有由茅草叶般的光芒组成的镜框。而在其中映照着的是,
「这是叫做深渊的东西哦,哈哈……!你明白吗?这个啊——」
翘起嘴角的扇子舞女笑道。
「是黄泉啊!!」
就在海野如此说道的瞬间。
·浅 间:『要小心啊,点藏君!玛丽!这是深渊系的术式!』
·未熟者:『啊,我知道这个!』
点藏屏蔽了涅申原。
……真是千钧一发是也。
就好像代替他一般,在点藏拉开距离,与海野相对之时,浅间的发言传了过来。
·浅 间:『真田教导院的主社,山家神社所供奉的神明是伊邪那美和菊理媛。那个神术恐怕源自那两人的神话——也就是说,是丈夫伊邪那岐为了带回已经死去的伊邪那美,在黄泉里从成为死者的她的手中逃脱的故事。』
·伤 者:『那是昨天借来的诞神的神话吧……?』
·浅 间:『是的。在故事的最后,伊邪那美对逃脱的丈夫恨之入骨,作为史上最初的真正意义上的鬼妻,从死者之国追赶伊邪那岐。超狂奔级的追击。但仔细想来伊邪那美虽然有些做过头了,但以外貌协会的伊邪那岐也有错呢。』
·● 画:『为什么神道总是那么奇葩呢?』
这是为何是也……点藏虽这么想,但感觉也只能说是传统。只不过,
·浅 间:『菊理媛是,是协助伊邪那岐成功逃脱的神明,因为这个原因,山家神社便拥有了打开黄泉,并平安的将其关上的术式。』
「——饮酒恋爱的浅间神社,给了你建议吗?」
海野说着便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不是山家神社的人。原本来自别的地方,因为“没人要”所以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啊,因为记忆力比较好吧,所以才能唤来深渊了啊。所以啊——」
海野如此说道,就在她水平架起四把扇子的瞬间。
「玛丽殿下!」
点藏和玛丽一齐向她发起突袭。
玛丽朝左,自己朝右,但是在对海野来说那是在自正面朝她逼近的轨道上,
「……!」
大胆进行一直线的攻击。
●
訚在发射十字炮火,作为针对自空中袭来的炮弹的对空炮壁的同时,看向了在有明上产生的一个战场。
海野·六郎。
老实说,她并不认识这一号人。在圣谱记述中,该人生于真田的领土。记录上他痴迷于歌舞伎,于舞台上献舞时,得到了赞叹其技艺的真田·信繁的承认。自那以后,
……便作为信繁公的影武者为其工作,传言说该人在大阪夏之阵扰乱东军并战死。
但是,现在的海野她们,与这描述的并不相符。
誾听说,原本的十勇士为了扶持真田家在先前便已袭名,而其第二代将此名号继承,他们和她们也就成为了“没人要”的十勇士。
这虽然是一种特殊的袭名方式,但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誾她们,特别是立花·宗茂的袭名现在已经被解除了,倘若有别的人才要代替他继承的话,那个人的出身果然也会有所不同吧。
第二代会继承第一代,也会写下一段新的时代。既然如此,
……这些人们,比我们还要更居于“上位”呢。
虽然袭名并不会决定一个人的上下关系,但对自己来说那却是最大目标。只不过,
「虽说如此,自称“没人要”也实在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她的右侧,宗茂微微弯腰摆好架势说道。
「我,先前有些误会他们了。」
「诶?」
「Jud.,我原以为“没人要”指的是在他们先前的袭名比较上位,而现在的自己居于下位,所以那袭名是没人要的。」
但是那并不是这样。
「他们作为十勇士完美的磨练了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毕竟就连纵横于武藏之上的伊佐氏,其实力不也到达了费好大一番劲才总算将其制止住的程度吗。」
「就是说啊。」
在他们身后,有着对白鹭城第一分队发射狙击炮用以牵制的地折朱雀。而在它肩上的是武藏的第六特务。她仰望天空说道:
「那些家伙们说的“没人要”可是与那些家伙们现在的尊严直接相连的啊。自己的存在意义什么的,我不懂太难的事啦,本来也是不想说的。但是啊——」
她微微松了松肩膀,像在叹息一般开口道。
「要是他们说自己是“被需要”的话,是说,那烦闷的脾气就不能冲向除我们之外的人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吧,第六特务——真田十勇士可是在继关原之战后的大阪之战上与松平为敌的啊。然后,他们人员的大半与主君真田·信繁一同战死了。」
必死的袭名。明明十勇士的一人,伊佐入道也已离去,成为不归人了。
……可是——。
当时的通神,还有那之后的状况,以及最主要的是,从与负责潜入工作的她有所往来的武藏住民的证言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她,伊佐经常都在笑着,就连在她的最后一刻,也是自己了断的……
尚存之人推测已逝之人的性格之类的怕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行为吧。
她已经尽其所能了,会这样想也是胜者的傲慢吧。
准备对武藏的破坏工作,进行了如此之多的战斗,在自己的身体被破坏之前倾尽全力什么的,这实在是,
「——人类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要将自己折磨到何种地步才会满足啊。」
訚说道。
在这片战场中,空中有着为了判明P.A.Oda的未来,并试图完成自己的历史再现的泷川,在眼前有着为了证明自己“被需要”而奋战的十勇士。
除此之外,
……还有以袭名忠胜公为目标的本多·二代、肩负英国未来的玛丽·斯图亚特、从伊达家出逃的伊达·成实……
「我们负责防御说不定是个失败呢,宗茂大人。」
「看看参战的郁闷,和先人的风骨也是很重要的哦。」
确实,訚点了点头。然后,訚一边看着前方的远处玛丽和忍者正朝着海野疾驰而去,
「……?」
訚注意到了。
……十字炮火的瞄准在晃动?
●
虽然很微弱,但它确实在摇晃着。
十字炮火所发射的防护障壁弹,其中心已无法再继续承受自空中袭来的白鹭城的炮火了。
那仅是几度的偏差。但长距离炮击的射线将其扩大成了巨大的差异。
这是怎么回事,訚心想,她抬头查看其上方可见的友方炮击射线。但是,
……第六特务她们狙击炮的瞄准并没有晃!?
武神射出的炮击准确的瞄准了白鹭城,以其炮火为目标飞了过去。
为何只有自己出现了这种情况,对这一疑问的回答,从可能性来说,会让人想到整备不完善或使用中的故障等词语。但,这些因素都能被即刻否定。要说为何那是因为十字炮火左右两边都有出现摇晃,而其原因,
「浮力……?」
正浮在空中的十字炮火,就仿佛被看不见的手影响了一样。
而訚想到了。
现在正在发生的某种状况,是以什么为原因的,又被叫做什么。那就是,
「玛丽·斯图亚特和,那个,忍者!?两人都要小心!」
好过分的叫法!周围的人们都这样说,但她并不在意。訚在为了调高十字炮火的空中固定力而唤出表示框的同时说道:
「黄泉要降临到你们的那片区域了!」
●
点藏在拉近与海野间距离的同时,感受到了那个。
那个所指的,就是浮力。方才自己的腿所感受到的,就好像踏进了有如泥潭的东西里一般,那微弱且令人不快的悬浮感,
……全身都……!?
在他察觉到的瞬间,点藏便陷进了深处。
他的身体突然沉到了水里。
●
玛丽看见了点藏的身体被什么包住了。
而紧接着,那个也向自己袭来了。
全身被迟缓的抑制力包裹,感觉到了浮力。
……水!?
她理解了刚才点藏脚所遭受的就是这个。那是因为点藏在奔跑的同时就通过通神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都告诉她了。
所以,她早就有所准备。
可在水中呼吸的术式。对身为精灵使的玛丽来说,那是在水中给水精一个眼神便能使出来的简单招式。
但是,那并不管用。
「这……」
并不是水。
明明说出的话语都像是被气泡吞噬一般弹开了,但那却是不同的东西。
确实,视野里既看不见水面,也看不见水的波纹。
……也不像是武藏周围的假想海呢……!?
就在她这样想的瞬间。
「……!」
她喘不过气来了。
没有氧气了。明明自己的周围并没有可将其判断为水的要素。
要溺死了。
这对玛丽来说是第一次。无论是无法呼吸,还是无法在水中自如行动,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都未曾经历过。而这些就在此刻对她刀刃相向。
随后她全身就都被水夺取了。腿在空中缓缓地挣扎,好似摔倒了一般。发丝末端,头皮浸入到了某种冰冷的东西里,全身也被其包裹。
好重,玛丽心想。以水来说这也太重了。
……那么这是——。
沉没着,在她即将昏迷的瞬间,玛丽发觉到了这术式的真相。然后,她为了传达自己的想法,呼喊着重要之人的名字。但是,
「————」
这“水”,却阻挠了声音的传播。
而玛丽就这样沉到了“水”里。
●
海野在跳舞的同时,确认着自己所施展的术式的结果。
现在,在她眼前有两个身影沉在了“水”里。
但是,这并非只是“水”。
……这可是黄泉啊。
给予万物以停滞之深渊的术式。
这是以真田的山家神社所供奉的神明,伊邪那美为原型的术式。
「这个术式范围之广,无论是弹丸还是攻击,所有的一切都将停滞。一切都将沉于水底无法活动。然后——」
在她的视线里,两个身影缓缓沉于地面。
那是武藏的第一特务,以及作为其辅佐的英国公主。
「真是遗憾呢,英国公主。这个“水”可不是“水”啊。所以,你就和你的恋人一起给我停滞在那里吧。当然,既然是停滞,届时一切都将会停止,你们将会死去呢。」
真是个可怕的术式,海野想着。
这是一个只能在当地,或相邻区域才能发动的术式,绝不会手下留情。
毕竟它一旦展开,其范围内的人都会被不动之死缓缓逼近。只要确保了背后镜门的位置的话,还隔着墙进行暗杀。
当然,这个术式并不是从以前起就能用的。
……是从到这之后,呢。
在山家神社,她每天早上都在练习,而某一天,她自己的脚却陷入了这个法术里。
以为是撞鬼了还是别的什么,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步法抱有自信,当即判断那并非自己的失误。
只不过,即使看向古老神社的舞台下方,那里也什么都没有。就仿佛是代替这一般,
……铃铛响起来了呢。
古旧的正殿上的铃铛,就好像被什么拉起来一般响了起来。
那清脆、细微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模糊。然后,她看见了。在神社中央的茅草围成的大圆环里,水镜之门升了起来。
虽然那转瞬就消失了,但在跟老师们谈及此事后他们随即举办了祭典。
「你看到了吗,笕。外地人之类的借口已经不管用了哦。」
海野这么说着,而笕听着,并接过她扔掉了酒瓶,只是一味的笑着。
自己并非不知晓笕的忍术的由来。他的术式很是特殊,是由神明的玩乐所成之物。
他因为无法理解那玩乐的意义,所以也不会有损自己信奉的神明的心情。所以,笕他,
……那家伙没有登录为氏子啊。
但是,他在饮酒后与佐助进行既非相扑亦非跳舞的意味不明的比拼,就连老师也经常被他们弄得开怀大笑。
是啊。
「这个术式是黄泉之术,是与死之门相关的术式,是令万物沉沦的术式。不过——」
不过,
「对我来说,那可是等同于我居所的术式啊。」
●
……是该说状况有些不妙吗,这下。
成实在确认着周围战况的同时连续击出颚剑。
现在,她们实质上分为了五队。
为了保护武藏总长他们而集中的主力及武神狙击队的一队。
为了保护可用于避难的中央舱口的射击队及防御队的一队。
以及武藏副长、第一特务及辅佐、还有自己各一队的五队。这五队无论哪队都能回避来自空中的炮击,在这战场之中都清楚自己的任务。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员,但基本上都是前两队的辅助人员。
判断撤退的条件是这五队当中的两队被击溃这一点,成实心想。
并非过半数的三队被击溃,
要是三队被击溃了的话,那就是败北了。
如果是两队的话,只要撤退就可以了。
就宛如大破与中破间的差异呢,成实心想。只是,
……副长还在在战斗中,第一特务他们正面临危机,吗。
从刚才开始每当拉动颚剑的时候都会产生微妙的摇晃。是海野使用的忍术的原因吧。拔出的颚剑前端感觉就像被某人用手指轻轻抓住了一般。
是停滞。
如果这要作用于全身的话呢,她心想,
「真是麻烦呢。」
可能的话她想去第一特务他们那边展开救援,但眼前的敌人并不容许这一点。
望月·幸忠。
既为自动人偶,其战斗方法又是使用了重力制御的爆炸术式的投掷及控制。
就连现在,从她投掷的指尖,经过些许的延迟便产生了火焰。
不是一发。光一次就有一只手的手指数,五发飞了过来,
……诶?
成实突然在紧要关头时察觉到了什么。
隐约,仅是这种程度的察觉。但是,自己却知道那个,只不过,
……什么?
她并不记得。虽然知道,但却并不一定近在眼前。
只是,它在投向这边的火焰中,虽然微弱但仍刺激着感官,
「……!」
成实用使出了空间射出的颚剑承受住了袭来的爆炸。
●
爆炸在持续着。巨大的声响一波又一波地击打着大气。在那连续的声音中,身着深绿色运动服的身影挥舞着最少两把颚型的剑奔了出去。
那爆炸声并没有产生带有回响的空气震动。
所以要用剑承受飞来的火焰,并将其击碎。
成实在就这样向前踏出一步的同时,
……刚才的感觉是什么。
某个她知道的什么,与那个炸弹有关联。
是火药的配置吗,还是说是别的什么。只是,要是不明白的话,
……现在,就只有战斗了呢。
成实决定以防御为主。
时而对靠近而来的敌人送去一发攻击,但却总被炸弹弹开。
面对产生的热浪和火光,成实将颚剑一左一右架于面前,从缝隙间注视敌人。
爆炸产生的火焰现在已经停下了,对方的身姿在逆光下出现了阴影。
看得见。
身材纤细,将黑发束于脑后的身姿。还将极东夏服以及,提升了装甲性的侍女服紧紧地穿在里面。
从覆盖在她手臂和腿上的紧身衣的颜色来看,明显有着人工关节的凹陷。另外,
「真麻烦啊。」
望月正在朝她接近。
并不是在跑。而是卸掉腿部关节,尽可能向前甩,将脚后跟向地面伸去。在下一瞬间令膝盖前凸,使身体拉向先前伸出的脚后跟。
那是宛若蜘蛛一般的动作。
因为她是向前伸出一条腿,再将身子移动过去的缘故,动作很是迟缓。与两条腿交互伸出的奔跑不同,速度下降了近一半。
但是,望月的这个动作是有意义的。
向前伸出一条腿,再将身子移动过去的半步半步的移动方式令她的身体没有摇晃,这将会提升炸弹的投掷精度。此外对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她也可以立即将身体后撤以减少冲击。
就好比在格斗一般,她朝敌方投掷炸弹并立即后退。
要是一不小心拉近距离的话就会因为反击而爆炸。
而要是拉开距离的话爆炸便会散开到四周。
真是个麻烦的对手。
而且,成实如此想到。这些家伙还在死角里彼此协助。
他们移动到武藏的射击队或主力无法介入攻击的位置,将这边的位置当做盾牌。
这对一个人来说很是困难,但要是有三个人的话,就可以将背后及左右的死角互相重叠,交给对方来防御。
在他们的战术中,最不方便移动的便是海野。所以便以她为中心,距离最远的笕以圆弧的轨迹进行迂回,而内侧的望月则,
『怎么样?』
在接近的同时投掷炸弹。
在稍许延迟后,火焰自套着黑色防火手套的指尖朝这边飞来。
『这是火种。』
火焰在最初只有指尖大小,但是随着它朝这边的接近时,火焰却会突然变大。所以成实便用颚剑挥开火焰,将其击向上方。
必须是上方才行。
要说为何,
……爆炸的烟尘很是碍事啊……。
落在有明上的爆炸残渣化作烟尘徐徐升起,阻碍了她的视野。
但是,还发生了比这更麻烦的事。
因海野的忍术在广范围内产生的奇怪的“水”扰乱了颚剑的轨迹。
当然,自己要是因为这种程度的干扰就乱了分寸还怎么当副长。照目前来看,武藏的副长正完全不在意这些兴奋的驰骋着,只不过,
·不退转:『啊嘞,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沉浸在位置的争夺中了?』
·乌 基:『怕是她还有剩余的体力吧。等她厌烦了便会停下来的,就随她去吧。』
真是不得了的战术。
不过,这个“水”还真是麻烦。对成实她们来说这是毫无意义的“水”,但它很是危险。
成实心想。倘若不早点处理掉它的话,有明说不定会被敌人给镇压。
要说为何,
……这边已经有一队,被击溃了啊。
她现在注意到了。这个“水”并不单纯是地形因素的变化。这是,
……彼此连锁的不利的具现化……!
就在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响起了连射的枪声。
守护中央舱口的武藏射击队再次对,以巨大的圆形轨道与武藏副长进行位置争夺的笕开始了射击。
●
他们自笕身后一齐进行射击。
射击队朝背对着他们回转滑行的笕扣下了扳机。
从并排的步枪传来的枪声有二十七发。
不过,跟之前相比有所不同。之前的射击在即将抵达笕背后时便被他击落了。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笕并没有迎击这些射击。
质疑他为何做出了,不予以回击的判断,并没有意义。
因为一瞬间后,在已过了弹丸抵达的瞬间的现在,笕仍是毫发无伤。
他平安无事。
子弹全部射偏了。
在瞄准他的前提下,
「为什么……!?」
●
「我说了这是黄泉了吧……!?」
海野笑道。
自己的忍术做出来的“水”正在有明上持续产生着影响。它像“水”一样,包覆附近存在的一切并令其浮起,最终则会使其沉沦,
……但对于离它较远的事物,则只剩下浮力的影响了。
炮弹或强者所挥舞的剑之类的,怕是与它毫无关系的吧。基本上在离它较远的时候并不会有能阻碍身体活动的浮力。但是,
「对于子弹那样,轻飘飘的东西便会有很大的影响啊。」
瞄准笕射出的武藏射击队的弹丸,无一例外都浮了起来,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它们没有击中笕,而是向着追逐他的人飞去。
那就是武藏副长。
当然,她不可能没有预测流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真正成为“流弹”的却是别的东西。
武藏的人们独自进行了援助。
正因如此,当己方人员做出未曾计划过的举动时,与其合作的人则会,
「被打乱了……!」
将要对笕祭出一击的武藏副长被击飞了出去。
●
笕行动了。
迄今为止他基本都是以回避为主。以眼前这个,几乎连零距离射击都能躲过去的,速度怪物为对手,
……等待是有价值的呢……。
做副长的对手,说真的还是饶了我吧。
从外表看起来,在战斗时仍是一脸淡定,但我这边可已经使出全力了啊。
近身射击术。这虽是自己的忍术,但既然是射击术,射击速度和弹丸速度便会存在极限。
而现在跟自己对峙的速度白痴在这两方面都凌驾于自己。
我已经可以说是束手无措了。
所以,为了取得有利位置的迂回也是非常重要的。包括牵制用的射击在内,专心回避以拖住敌人。这样的技巧是忍者的基础,也有很多这种为了取得有利位置的步法和体术。
这些招式竟然会用出来大半,这点实在是出乎意料。
因为那些技巧用的实在太多,就连自己在战斗的感觉都变得极为稀薄。
「……真是的。」
这个敌人是居住在那个领域里的怪物。
恐怕她已经处于“自己就是速度”的状态,搞不好她恐怕已经以为平时的自己才是假货了吧。
她是速度的住民。
……跟不上啊。
不,跟是能跟得上。我也是个忍者。怎么可能会有跟不上武士动作的忍者啊。
再说了,这边可是也有“能成为其住民的那个世界”啊。
那就是射击。
「啊啊。」
笕吸了口气,仅一次回转滑行就完全躲避了敌方射击队的射线。
「用铁弹就行了吧?」
●
笕的回转使其变成了面朝射击队的姿势。然后笕摘下帽子低下头,朝着右肩那边武藏副长被吹飞的方向,
「谢谢——我们可是不受海野忍术的影响的啊。」
额头和脸汗如雨下的他对武藏副长射击了。
十发。
笕在嘴里衔着散发着红光的火绳的同时,用子弹击穿了武藏副长。
●
……糟了……。
成实理解了战场的局势。
在其视野的一角,她确实的看见升起的爆炸烟尘对面有十次射击的火花。而且,本应向海野发动突袭的,第一特务的忍者及其辅佐,都在海野的附近,
「……!」
完全的被困在“水”里。
无论是辅佐还是忍者,他们的身体都倒在空中,沉了下去。
……死了吗……?
不,并不是这样。那与其说是溺死不如说是,
「……保存呢。」
在成实如此呢喃的瞬间。望月攻了过来。
她伸长腿将上半身拉过来,伸出手臂向这边投来了小小的火焰。
爆炸发出光芒响起声响,爆炸的火焰升上了天空。
就在成实用颚剑承受爆炸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各处展开的表示框里,
武藏副会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
在有明里,正上升到上层部分的大型升降机上,正纯叹了口气。
而在其周围,作为护卫跟随她的柳生·宗矩问道,
「有什么事吗?」
「诶?」
转过身看去,他并不在那。从天花板传来炮击中弹的声音,单纯只有声音而已,
「啊,不,失礼了……!」
看见他的反应,正纯注意到了。他是以为自己会叹气是因为作为随从人员的他有什么“不妥”了吧。
「你不必在意。我在跟我们这的人们相处的时候,经常会感到放心、吃惊,或是会目瞪口呆,根本就是叹气大放送。如果我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的。」
「Jud.,果汁之类的无论在何处都会在平均一分两秒内帮您准备好的。」
「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成绩。毕竟我们这的库罗斯优奈特是平均三十三秒啊。」
「…………」
「怎么了?」
「因为武藏的空压机基本上都是压力较低的无油式,向杯子里注入果汁是有着最短必须时间的。」
「那要多久?」
「二十二秒。」
嗯。正纯点头想了一下,不太清楚那到底厉不厉害。毕竟作为基准的只有库罗斯优奈特啊,她心想,
「嘛,你就加油吧。」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传来了下跪的声音。
但是,正纯想着看向了手边的表示框。浅间整理了方才赫莱森与真田十勇士的许诺。她重新看起这些对话,心里不禁想到,
……不知道是因为天然还是别的什么,赫莱森的判断也真是成了我们的基准呢。
武藏的基准。
那是,正纯如此想着并张开了嘴。她叫月轮将表示框切换为通神用的状态,
『Jud.,——武藏副会长,本多·正纯,向关东,乃至极东全土的诸侯宣告。』
她吸了一口气。
『可以吧。』
●
『现在,武藏正遭受P.A.Oda的泷川·一益以及真田的攻击,正处于交战中。』
正纯她说道。
『就现状而言,相对于对方来说我方没有任何支持。对方泷川队也是正规的P.A.Oda。
因此这次我们作为对奥州诸国的“武藏战力价值的再确认”,以及面向世界各国的战力展示,在此立誓,将会击破真田及泷川队。而这发言——』
这发言,
『我想毛利、欧洲诸国也会收到。』
●
在上越露西亚石制的大厅里,坐在宝座上的上杉·景胜听到了那番话。
嚯。随意坐在铺设在宝座旁的绒毯上的玛尔法如此感叹道。她抱着一只膝盖,扬起嘴角说道,
『向这边彰显大义吗,武藏的人类代表。』
在表示框里,武藏副会长转了过来。她为了将自己表示框的线条配合这边而向肩上的食蚁兽下达了指示。然后,
『呜呼!汝,胸怀疑念乃——,月轮殿下!诚惶诚恐,阁下忽将翻译状态切为“讲经”——啊,对对,那边,听好了玛尔法。请不要在意。』
『有从开始就这么说的国家会谈吗!!』
『走狗有些不熟练还真是可爱啊。』
景胜轻轻笑道。
「呵,居然还在疼爱小动物,真是游刃有余啊武藏副会长哟……」
说出来了,景胜心想。
……啊,刚才我是不是顺道把自己也表扬了一下?
那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而且过分疼爱小动物也不行。所以景胜才说出来了。
「你要疼爱它也该适可而止啊。要是过分娇纵的话……对,牠可是会生病的啊。那很令人悲伤吧?呵呵,哈哈……!彼此保持适当的距离感也是很重要的嘛……!」
●
·贫从士:『总、总觉得上越露西亚总长他好像突然变得有些不高兴啊!』
·义 :『毕竟拿说法翻译段子当开场,与重视严谨、最爱佛教的上越露西亚对话的啊。这对他们来说是挑衅吧……。』
·● 画:『以“……”结尾还真是厉害呢……』
·俺 :『说来你们这群家伙,听好了。据说那种人实际上可是最会照顾仓鼠之类的。』
·约全员:『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Bell :『诶?说、说不定,就、就是,这样啊?』
·约全员:『没错没错说的没错!!』
·俺 :『可恶——!这差别是什么鬼啊——!』
●
快到给仓鼠喂食的时间了,景胜一边说着一边向生活委员下达指示。
『也就是说,上次在诺夫哥罗德是展示武藏与吾等合作时的战力,这次则展示武藏的单体战力吗。』
『Jud.,您这样认为也无妨。因为我想有效利用这次机会。』
在表示框里可以看见武藏副会长接连滑动着出现在她身边的通神用表示框里的信息。坐在景胜身边的玛尔法露出了苦笑。
『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人类。死掉的话可是会轻松许多哦?』
『无论是死是活都很忙吧,诺夫哥罗德市长。』
确实如此,景胜一脸严肃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毕竟诺夫哥罗德的搬迁事宜都如字面意思一样堆积如山了嘛……!
几天前,一鼓作气之下终于将诺夫哥罗德坠落,若诺夫哥罗德不存在的话历史再现将会受到阻碍。因此必须制作出一个新的诺夫哥罗德,但要制出那种规模的浮游都市实属困难。玛尔法也是,
「给出破坏许可的人可是你啊,景胜。给我负起责任来啊。」
「呵,若是交给吾的话,就会创造出一个众人前所未见的、充斥着堕落、遍地皆为禽兽、人们有如奴隶般度日的都市来哦,没问题吗?」
「这也别有趣味呢。」
结果变成了这样的对话。
……太棒了!
要是能随吾喜欢的去创建一座都市的话,就建设些满是鲜花的自然公园、游乐园还有动物园吧!
……来吧诸位!让在极寒之地未曾见过的鲜花跃动你的心灵,忘掉工作恣意玩乐,在和小动物嬉戏的同时沿着动物园的道路尽情享受一整天吧……!
结果见到吾花了一夜的时间完成的设计图的玛尔法,视线看向别处喃喃说着「主题公园啊……」之类的话,片刻之后她又恢复到了往常的表情。然后她说道,
「景胜,为了像率领奴隶一样率领人们,就必须要有妆扮成野兽的从者啊。」
「呵,真是个不错的提案,玛尔法……兽面人身的东西吗。不巧,上杉家崇尚佛教,彰显六道似乎也很有趣。参考源自武藏的米Q鼠之类的也可以把。」
「呵呵……还要让一伙人定期的跳起魔宴之舞才行。」
吾虽然也想将这,吾等互相哈哈大笑着推进着的愉快计划找机会告诉武藏总长,但还是等完成后再告诉他要有趣的多吧。
「等着哦,武藏总长……!」
这边托他们的福挺过了P.A.Oda的攻击,获得了安稳的日子。但另一方面,他们仍在持续着战争状态。
景胜暂时切断了通神的送神操作,向周围问道。
「——至此,诸位觉得提议援助武藏方有意义吗?」
齐藤举起了手。他只穿着夏装外衣,衣服下则包裹着绷带,
「没必要。恐怕武藏方也不希望如此吧。要说为何,那是因为这之后他们的敌人是P.A.Oda其本身。跟与我们联合抗战的诺夫哥罗德战是不同的。」
诸位明白了吗,他说着放出了表示框。
其中映出的是关东的轮廓图,以及,
「北条、真田、还有泷川——这都是与关东相邻,与武藏敌对的势力。至于真田,虽然他的立场在P.A.Oda与北条间摆动,可北条、泷川现属P.A.Oda一方。而其中泷川更是监视北条及关东的P.A.Oda肱骨大臣。
在这次的战斗中武藏能否击退泷川。以此为依据,我们及各国便能理解武藏在战力上的意义。」
有说着Tes.并为此点头的人。那是站在正面石阶下的本庄·繁长。她扶了扶鼻梁上新配的太阳眼镜说道,
「不过,泷川·一益虽然也算在内,但首要的目标是真田的人。事实上那群家伙也曾数次干涉过上越露西亚。应该首先确认他们的实力,没错吧。」
原来如此,景胜点了点头。他重新操作起通神,向画面另一端的武藏副会长说道。
『——让我们看看你出色的战果吧,武藏副会长。』
『还请抬高对我们的期待。』
『可以吗?就现状而言你们好像已经被真田的人逼至绝路了啊。』
啊啊,武藏副会长说着挥了挥手。
『别在意——即使不行了这边也会做些什么的。』
你是认真的吗?在这样想着的同时,身旁的玛尔法正扑腾着腿爆笑着。
随后,表示框另一端传来了声音。
任何人都能轻易听出来那是爆炸声。而玛尔法也止住了脚,呵呵地笑着。她用手抵住下巴,极为冷静的说道。
『你们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真叫人羡慕啊……!』
●
在有明上,听到自通神传出的发言后,有人重新将战场的空气吸入肺中。
是成实。
她重新摆好架势如此想到。
……这下,可不能被别人说是吃闲饭的给小看了啊。
眼前飞来望月投掷的炸弹。
但是她并没有接下这一击。她仅仅向体侧倾斜便回避了炸弹,与火种擦身而过,
……啊啊。
她明白了一件事。不,应该说是想起来了。从望月的炸弹中察觉到的,某种事物的正体。那就是,
「杀手锏,是该这么说吗。你还完完全全——没有被逼至绝境呢。」
成实朝前架起颚剑。任随方才从其体侧越至背后的炸弹发生爆炸,
「那个爆炸,到扩大为止的时机,还有你的步伐,我基本都已经看透了哦。我本想等你再拿点本事之后再行动的,但宗家有个人急着要结果啊。」
所以,
「接下来的一击——我会击中你。凭此一击就能打倒你。」
第十八章
『视线处的热源学生』
言出必行
期限将至
配点(那又怎样)
●
『下一击命中的时候,就要击败我?』
望月将伊达·成实的话语反问回去,同时在她那人工的头脑里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已经看破了妳的动作,她是说这个意思吧。
自己的身体是机械。作为机械,关节的驱动系统就有可动极限范围。即使是重力控制型的无关节自动人偶,也有着重力控制的极限范围。
要在这范围中行动的话,就必然产生确定的行为模式。
即是所谓的“高效率的动作”。
确实,面对敌人时,设想对方不是以杂乱无章的动作,而是有效率地攻击过来的话,应对起来也会更安全。因为那对于敌人来说最佳的攻击方法,正是这边防御时最容易预判的方法。
话虽如此,自己是一名忍者。
虽然是自动人偶,但正因如此,才要贯彻忍者这一身份。
若是伊达·成实级别的对手,察觉出自己的行为模式什么的早在预料之中。
因此,望月在踏上这片战场时,为了让自己的动作几乎不存在固定模式而积累着管理与经验。明明已经这么做了,
『妳说,我存在着行为模式?』
将一把颚剑举在身前,微微放低身体的伊达·成实没有点头。她仅仅是将右脚向后撤了一步。
然后,身为原伊达家副长的女人这样说道。
「下一击命中的时候。我就会击败妳」
和刚才相同的话语。
紧接着,伊达·成实跃向了望月这边。
●
太慢了,望月如此判断。
自动人偶的思考速度远远凌驾于人类。如果把人类的思考速度比作一,自动人偶就有数千,最大甚至能达到将近一百万。
现在,在自己高速化的视野中,伊达·成实奔跑着。她将身体向前倾倒,
……相当程度地,向前倾倒着呢。
像要把下颚贴在地面上般的前倾。伊达·成实这将腰部向上弓起的疾奔得以实现,靠的是其义足的力量。
头发向后方飘散,将架在身前的剑高高举起的她,
「……!」
把高举的剑,斩向了望月迈在前方的左腿。
打算断去自己一只腿的攻击。但是,望月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
打算断去左脚的这个动作,是这(·)次(·)战(·)斗(·)中(·)第(·)一(·)次(·)采(·)取(·)的行动。这样的话。
『——在行为模式中,还不存在的动作吗』
为何要这样做,一边这样思考着,望月收回了左腿。
躲闪。
后退。趁这一时机望月投掷出爆碎*。【*注:一种爆炸术式】
接着伊达·成实一边提速一边立起了身体。自己投出的爆碎的火种从她的脸旁穿过,飞向了后方。
然后它爆炸了。爆风追上奔跑着的伊达·成实,吹乱了她的头发。然而,随着她冲向这边的动作,凌乱的发丝再一次被理直。
伊达·成实的剑在右手上。她再一次瞄准了望月的左腿。是左腿的膝盖。刚才向后收回,却还没彻底收回的,仍然抬起着的左膝,成了伊达·成实瞄准着的目标。
正因如此自己迅速地撤回了左腿。
高速的处理速度让自己能看到对手的动作。在哪个时机行动是安全的,思考速度也会告诉自己。
所以就那么行动了。
为了后退,将左脚收回与右脚的脚跟靠拢,动作继续下去,使得右脚摆在了前方。
接着她又投出了爆碎。这么做之后,伊达·成实放低身子躲开了。
望月追了上去。接着,对手进一步的,
「——像这样」
伊达·成实让手臂进行了难以置信的回转。不对,她那是义手。机械的右臂没有受放低身体的动作影响,瞄准了望月的身体。
但是,已经看到了。躲避的时机也已经计算出来了。因此,
……没用的。
这么想着,望月后退并回避了。
这时,伊达·成实又一次发动了攻击。比刚才还要快速且接连不断的攻击。所以,
『…………』
望月回避了。
●
义足义手的女人在追着。
自动人偶的女人被追着。
颚剑的一击被回避了。
爆碎的连射被突破了。
同一瞬间反复着,重叠着,却未曾咬合。
尽管追逐的一方几次即将咬上,被追的一方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
尽管被追的一方几次即将击中,追赶的一方还是在攻击空隙之中突破了。
但是,在观看着这一发展的人们之间,有人发出了声音。
「打不中啊……」
“是啊”,或者“Jud”,人们如此回应。然而,在急着构建各处的术式展开管理系统的浅间身边,负责防御的乌尔基亚加这样说道。
「成实。跳舞的时候,妳要是觉得配合对方很困难,坦率地“握着我的手吧”这样说就好了啊。然而——」
然而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妳啊,为什么总是,要去熟悉对方的动作呢」
●
……熟悉……?
望月一边进行着次数已达三位数的回避和后退,一边产生了疑惑。
当下,她是在熟悉些什么呢。但是,
「笨蛋。——别把我的意图随随便便地就暴露给敌人啊」
这么说着,伊达·成实向前跃出。
她挥剑砍向了这边。但是,那攻击自己已经看破了。所以,
……回避。
推算出时机,自己回避了。
结果,伊达·成实的攻击没有命中。
熟悉了对手动作的是自己才对,在望月心生此念的时候。
伊达·成实开口了。
「我已经熟(·)悉(·)了(·)啊。妳那最佳的回避模式」
『————』
望月,仅仅一瞬失去了作为自动人偶的判断力。
熟悉,揣摩行为模式,这些一般都是防御一方的行为。推测攻击一方的动作,让自己平安无事,是这样的行为。但是,
……分析我的回避模式……?
难以理解。
敌人察觉了自己的回避模式却没有命中。不,正是因为没有命中才会有回避模式。也就是说,现在眼前的对手正没完没了地熟悉着她那攻击无法命中的模式。
多么无意义的行为啊。
然而,
「那么」
对手说了。
「如之前所说,我这就去命中妳」
说着,对手就上前了一步。
●
望月看到伊达·成实向自己接近了。
但是,她采用的既不是前倾姿势也不是别的什么。单单只是,用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不仅如此,
「……那么」
伊达·成实将自己的武器扔掉了。
是近乎“放置”的丢弃。颚型的剑就那么转落到有明号的顶部。
然后,伊达·成实走过来了。向着会在自己右方擦肩而过的方向。
让她接近了。
望月为判断而犹豫着。
伊达·成实。原伊达教导院副长。现在是敌人。她正两手空空地走着。
现在的她没有战斗能力。因为她放弃了武器。即使这是某种策略,有着自己的处理速度的话,在她将武器从空间射出的阶段就能立刻掌握情况。
所以,现在的伊达·成实的行为,什么危险都没有。
是安全的,这样判断时,望月意识到了。
自己已经被看破了的事实。
……自动人偶的最佳判断……!
无害的对手不是敌人。不采取敌对行为的话就更是了。只要不进行接触,就没有危害。
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对望月来说,到此为止的判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自动人偶的处理能力最大能达到人类的一百万倍。所以,现在伊达·成实的行为,还只是向自己这边刚迈出一步而已。高速处理着的视觉中,她的动作格外迟缓,留给自己应对的时间还很充分。
所以望月开始思考。
思考把这个对手变成敌人到底要怎么做。
不,先得出结论,再把算式接上去的做法作为解谜虽然有趣,但会偏离现实。
将现实反复确认,再从中推导出结果就好。
……那么。
望月思考着。
『伊达·成实与自己还在战斗中,她的行动是策略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伊达·成实是敌人的可能性很高。
『伊达·成实直到刚才还在进行意图击败自己的行动』
……所以伊达·成实是敌人的可能性很高。
『按照作战行动,现在,武藏是敌人』
……所以武藏一方的伊达·成实是敌人。
『作为“没人要”的一员,让己方失去伊佐的武藏一方是敌人』
……所以武藏一方的伊达·成实是敌人。
『自己的攻击行为,笕和海野都表示支持』
……所以伊达·成实是敌人。
『己方与武藏一方,是将来会在大阪之战变成敌人的关系』
……所以武藏一方的伊达·成实是敌人。
……原来如此。
这样考虑着的视野中,伊达·成实迈出了第二步。
她正在接近。
毫无防备。所以没有危险,自己也不会采取防御行为。
“但是”,望月在心中把这两个字作为前提。通过罗列到此为止的事实,她已经做出了武藏有很高概率是己方的敌人的判断。
然而,有一个问题。现在自己的思考,不会是有利于把武藏一方当作敌人的,恣意的思考吧。
所以望月思考着。
『把武藏一方视为己方友军的条件是?』
……大阪之战以后,这是最起码的条件,望月如此判断。
这样的话,望月思考着。大阪之战以前的当下,武(·)藏(·)一(·)方(·)能(·)够(·)确(·)定(·)是(·)敌(·)人(·)。
因此,
「————」
望月对着手无寸铁的伊达·成实发起了攻击。
对着空手走着的她,将爆碎的火种在后退的同时投了出去。
●
成实追上后退的的对手。
在她的前方,火种袭来,扩大着,
「原来如此呢」
和带着笑意的成实的声音一起,它爆炸了。
●
……喜欢乱来的家伙太多了可真是困扰啊。
笕一边在视野一角观察着望月的动作,一边在视野中央确认着难以置信的事实。
「喂喂……」
自己刚才在极近的距离向着武藏副长射出了十发子弹。然后她被吹飞了。
但是,即使这样还是,
「在空中强行防御了!?」
武藏副长在空中飞舞。
不过,那不是因为中弹。不,正确的来说她确实中弹了,可是,
……用枪给我接下来了啊!
●
二代最初选择了的,是枪。
对着在极近处向着自己的身体飞来的子弹,她将枪竖起,像是推挤般顶了出去。靠着推出去的距离,枪在子弹命中身体之前与其接触了。
在枪因中弹向着自己这边压回来的瞬间,二代她,
「……翔翼!」
在脚和膝盖处展开了翔翼。然后,在弹丸到达之前,她用脚尖踢向弹起的枪,
「……!」
跳了起来。
●
在喜美小声吹起口哨的时候,浅间看丢了二代的身影。
……诶?
中弹了,就在这么想的下一刻。不过,喜美的手突然从身旁伸了过来。
「这边」
她捏住自己的下巴转向了左面。而二代就在那边。
她跳了起来。在空中以身体后弓的姿势,然而,
「……!!」
一声钝响。
钝响声一次、两次、三次地增加着,每响起一次,在空中向左飞去的二代的身体就随之向后弯曲。那姿势的原因是,
……踢中了,子弹!?
以接下的枪为落脚点,向着子弹的飞翔方向跳跃。而且还使用了翔翼,
「八艘跳……!?」
「翔翼还有所不足,飞跃的方式不一样。——有朝一日,它会变成更加不同的东西吧。但是嘛,肯定,就算是那样」
喜美说道。
「这危险的轨道也似乎是不会改正了呢。以二代的平衡感」
但是,声音响起了。将追赶的子弹与双脚构成一条轴线,二代在空中朝着横向飞去。
身体向后弯曲,声音响到了第八次,
「最后的一发,弯成那样的话根本就打不中啊」
二代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回避后的她在有明号上层着陆了。接着,
「——」
在二代举起的手中,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
是被她用作最初的落脚点的蜻蜓Spare。
她用手将其接住,举了起来。
脚上则维持着刚才的翔翼。
还没有坏掉。接着浅间看到二代向着右方,笕所在的方向瞬间跳了出去。
「呜哇,好厉害,……等等赫莱森,我看见了看见了!不用夹着我的脸转过去那边也行的啦!」
●
笕没有转身。
无需转身也能知道敌人在接近。所以,
「来吧妳这急急忙忙的家伙!!」
射击。但那射击不是从自己这里射向敌人。
……右侧面!
从敌人的右侧面,向着奔跑当中的她放出零距离射击。
击中了。
紧接着笕听到了声音。
金属的清脆响声。那是跳弹的声音。那声音从背后听得清澈。
「畜生……」
没有回头。
那样做毫无意义。要说为何,因为笕充分地理解了现在这声音的本体。
「用枪给我接下来了啊!」
风向着左侧刮过。
是武藏副长。
刚才向左跳跃后,她在身体还处于空中时用枪接了下来。
由她生成的风正瞄准着这边。所以笕他,
「无所谓」
任由汗水在帽子和皮肤间流下,他用嘴含住了新的火绳。
「妳知道的吧?我这边的意图。不过还请妳奉陪到最后啊」
这么说着,他停下了脚步。接着,
「——来彼此射个痛快吧」
第十九章
『堵塞处的墙壁制造者』
被围困时意外
逃离时同样意外之物
配点(意外性)
●
海野大致掌控住了战场。
向她袭来的射击无法抵达其目标。就连来自空中的炮击,也会在海野的附近衰减其威力。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问题根本无需回答。
是黄泉之力在起作用。
这原本是山家神社的地方神术。它能产生浸泡死者将其保存的“水”,是一种用来祭拜祖先的术式。
大概在很久以前,当地的权力者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保存祖先的遗体,并将“神的代理”和权力交给子孙继承延续的吧。
海野通过自己的舞蹈发动这一术式后进行了调整。
而最终得到的效果,便是范围广大的“保存”。停滞与沉没。在近距离沉入这“水”的人,一开始会慢慢进入接近冬眠的状态,但到了最后他就会因为一切都陷入停滞而迎来死亡。
然而,重要的并非是用来杀人的近距离效果。
而是能够持续干扰一切运动的远距离的力量。
在这力量之下,武藏的射击部队无法对海野这边进行攻击。
就算他们射击了,枪弹也飞不出多远。
同时,虽然效果不会很明显,与己方相对的敌人的动作应该也收到了干扰。
当然,笕正通过自己的动作搅乱敌人攻击己方的意图,而望月则通过爆碎和烟尘来达到同样的目的。
因为笕并不是山家的氏子,所以为他办理山家的效果解除手续有点麻烦。不过,因为自己今年签过了限定解除手续,所以负担有所减轻。
他的问题靠着临时登录解决了,剩下的就是,
「我这边就专心搞好自己的工作吧」
海野一边舞动着,一边手持扇子剑摆好架势。
在她眼前十二米远的位置,倒下的武藏第一特务和其辅佐仍在下沉中。
他们现在正处于沉没停滞的状态。虽说已经是假死状态了,但这样下去二人仍旧是活着的。
「杀掉,或者是让他们的躯体挂点彩,这样更能给真田之名增光啊」
●
浅间看见来到自己身旁的笨蛋指向了点藏他们。
怎么了?浅间视线所向之处,女装皱着眉头说道。
「喂喂,浅间,那边,点藏和玛丽的情况,不是很糟糕么?」
「玛丽的话,想来点藏君会想办法做些什么的。至于点藏君那边,——我认为也不要紧」
是这样吗?看着一脸疑惑的托利,浅间想到,
……果然,该担心还是会担心的啊。
在浅间对这种想法感到不合时宜的同时,面对着托利显露出的感情与其对自己的求援,她决定马上给出答案。
「这就是证据,你瞧」
是表示框。
上面显示出了几个字。
·十ZO:『平安 是也』
女装看了看这几个字,又看了看浅间,接着他又环视了一遍赫莱森、弥托、姐姐和其他人。
「这“是也”的字数都和“平安”一样多了,有没有搞错啊?*」
【*注:点藏原话是“ぶじ ござる”,看得出来日语中“是也”的字数比“平安”要多,所以这里托利的原话为“是也的字数比平安还多”,考虑到直译会让人摸不清头脑所以翻译时进行了调整】
「算、算啦算啦,总之点藏君正在为摆脱现状而努力着。我也在解析对方的术式,总会有办法的」
「啊,但是,浅间亲」
奈特指向了现场,成濑也紧接着说道,
「妳看对面那个舞女忍者,她想要朝扔扇子剑去砸沉在那里无法动弹的点藏君哦」
「啊啊,那就说不上是不要紧了呢」
「浅间大人,突然就进入放弃模式了呢」
「不、不是,但是扇子剑之类在我的范畴之外啊!」
没辙啊,女装开口说道。
「我们只能在这里为他加油了!」
「那样做的话点藏君平安无事就会暴露给敌人了!我们要信任点藏君啊!」
「乌基,你觉得点藏他可以信任吗?」
「——抱歉,我刚刚在看成实」
哇哦,在全体女性的惊讶声中,浅间听到了直政在叹气。
「点藏那家伙要是过来机关部的话,肯定会让他当牛做马拼命干活的啊……」
『第六特务妳说得还真直接啊』
「请、请等一下」
弥托姿黛拉张开双臂对众人的说法提出了异议,她这样说道。
「还有玛丽在啊!不要紧的」
听到这话的大家相视而笑。
「对啊!!有玛丽在啊!」
●
倒地的点藏仍旧屏着呼吸,他通过地板的震动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那群没人性家伙们的全程对话。
……那些家伙……。
姑且,他们最终得出了相信玛丽就好的结论,所以这回该放过他们么,。
然而,正如刚才传给浅间的消息内容所述,自己现在不仅活得好好的,也没有陷入停滞状态。
这是因为自己察觉到了海野的术式并采取了应对方法。这方法极为单纯,那就是,
……屏住呼吸,防止任何一切的外漏是也……!
帽檐下方姑且还有一个非发光设定的表示框。上面有着浅间给出的指示。其内容是针对怪异和术式的常规应对方法。
·浅 间:『请屏住呼吸,不要让“气”进入到体内。虽说不是邪气,但只要屏住呼吸时带有隔绝它的意志,作为流体的“气”就不会进入身体,这样就可以防止对方的术式在体内发挥效果。
也就是说——』
最初的关键信息随着解说的开始就这么被一带而过了,不过万幸的是自己有好好地把它记在脑子里。浅间阁下最后还说到了神道神话中的日本武尊的女装之类的事情,能看出她也是个相当严重的神道宅是也。
不过,敌人的术式仍旧不明。
根据之前脚被困住时的感觉,可以推断海野使用的术式是跟水有关的。因此自己当时突击的时候,本打算用水中行动系的忍术来应对。
而玛丽也可以跟水之精灵进行沟通。即使是假想的水对她来说应该也不成问题,自己是这样预料的。但是,
……没想到,玛丽阁下竟然沉入这水中了。
不可能的,脑中的这种想法没起什么作用,玛丽的溺水已成现实。只能说是自己的判断有误。所以点藏将所有的防御手段都施加给了玛丽,自己则纯粹利用体术开始了“潜水”。
现在,玛丽是否意识清醒还无法得知。
想弄清楚她的状况只能等待浅间的消息,但还是不要将她作为战力来考虑比较好。
毕竟,这“水”十分危险。
点藏在沉没后发现,这“水”虽然冰冷,但又给人一种畅快之感。
有一种洗刷身体的凉意,从上往下浸透全身的感觉。
但点藏很快就意识到了。这股凉意十分危险是也。
脚腕、手腕、腋下和腰部还有脖颈的要害。凉意聚集在这些位置,自己随之逐渐变得极为困倦。
凉意所到来的位置,是鼓动强烈之处——血脉集中的位置。这样的话,
……这“水”应该是能够察知动作和声音,并让那些位置产生停滞是也。
屏住呼吸,隐藏脉搏,这是作为忍者的隐秘技术的基本行为。
·浅 间:『啊,点藏君他们的隐秘技术中的“动作停滞”,基本上是从神道里“气”的停滞中衍生出来的。停下动作,不让周围的流体进入身体而使自己的存在消失。在这种情况下,虽说通过逆探式来检测的话一下子就会暴露,但因为过去没有这种术式,所以用这技术来暗杀时就像是可以接连不断地暴击一样呢』
解说好起劲是也!在产生这种感想的同时,情况也确实有点不妙了。
因为海野开始一边舞蹈一边用力挥动扇子剑了。
目标是自己这边。而且看起来她是想把扇子剑扔过来,就这么保持着距离进行斩击。
不妙。
说实话,自己的身体还沉没在停滞之中,很重。与其说是在水里,不如说是跟陷入泥潭一样的状态。
当然,动还是可以动的。
但是,自己能维持住速度就只有最开始的几步了吧。在这之后就会因敌不过“水”的阻力而失去所有的速度。
那样就全完了。所以,
·未熟者:『必须得让敌人接近自己才行呢!这就是忍者片中常有的,装死并等着敌人靠近的一方,与确认其死亡是真是假的敌人之间的战斗啊!』
·烟草女:『一般是哪边取得胜利呢』
……直政阁下,问得太直接了是也!
·俺 :『喂喂不要胡扯啊。点藏和漫画的主人公可不一样。——硬要说的话他就是个路人角色,所以拿漫画来说事的话不就输定了嘛』
那位先生,在下要是成功生还的话绝对要喷死你哦?
但是,面对当下这种情况,
·乌 基:『一般的话,袭击对象应该不是点藏,而是玛丽吧』
确实如此。
袭击玛丽的话,就能同时得知自己是否会作出反应,以及玛丽能否动弹这两点。
·● 画:『但是,为什么不反过来做呢?是因为对面觉得就算点藏被插一剑,玛丽内心也不会有一丝动摇吗?虽说好像没有什么现实感。不过或许还真的是这样呢』
……自问自答了是也!
不行。这样下去比起敌人的行动之类,吐槽技术会在精神上让自己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啊。
但是,海野先行动了。只见她舞动着,挥动全身,
「——」
将扇子剑投向了这边。
就在投掷前的一瞬间。炮击声响起了。
是从刚才还在说傻话的武藏主力中间发出的。
利用术式的反动加速而射出的炮弹,发出了延绵不绝的破空声。
而在这高鸣的炮击声中,还伴随着这样一句话。
「Herrlich……!」
是奈特。
用坐下的女装肩膀作为支撑点,黑魔女朝着海野射出了硬币卷的炮弹。
拖曳着流体加速光的硬币卷,目标直指刚刚投出扇子剑的海野之身体。
它在海野将身体拉回原位之前,就已经抵达了她的身边,接着,
「——!」
炸裂了。
●
奈特看到了。破裂开来的硬币卷弹,化作百枚诱导弹飞向了海野。但是,
「下沉了……!?」
自己射出的是附有魔术加护的弹丸。本来是能够通过衰减效果来穿透敌人的防护术式和结界的,但是现在,它随着明显的速度降低而下沉了。
被防住了。
……这玩意还挺厉害啊……!
奈特一瞬间想起的,是三征西班牙的圣谱显装“身坚的节制·新代”。但那是在广范围中,能力根据使用次数而衰减的武装,而这个可以说是它的小范围版,且只针对速度。
看来,有必要对攻破这种术式的方法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了,奈特心想。
「伽酱……!」
「已经发射了哦,玛戈特」
奈特将视线转向了后方。那里有着隐藏在笨蛋后面,将他的头当做机壳帚支撑架的成濑。
搭档的白魔女的视线却并未对着这边。
她正在注视着的,是天空。
夜空中。敌人的炮击,从大幅度旋回于上空的白鹭城第一分队处袭来。但是,有什么东西已经飞着迎了上去。
那是成濑的诱导弹。
将奈特的炮击作为诱饵,从暗中射出的四发。
……奈酱的炮击,果然还是在水平方向上威力最大呢。
但是,如果从侧面发射,就会留下可能因下沉而无法命中敌人的担忧。
不过,要是从敌人正上方发射就万无一失了。
既然如此,在其注意力被自己的炮击吸引之时,
「一切都会下沉,那么来自正上方的诱导弹又会怎样呢,极东巫师」
四发高速的硬币弹升上了高空,又以迅雷之势划出弧线朝着正下方飞去。
从其头顶方向,四发硬币弹朝着海野和她所投掷的扇子剑进发。
是直击的轨道。
●
点藏在帽檐的遮掩下关注着成濑的弹丸的去向。
……结果会怎样是也!?
从正上方往这边高速飞来的硬币弹中,两发飞向海野,一发飞向她投出的扇子剑,剩下的一发则无疑是朝着倒下的自己的双腿之间过来了。它预定上将擦过自己的股间中弹。
成濑的意思是“不要动”么,还是“快动”呢。
但是,敌人的目标是玛丽。如果成濑的弹丸没有击落扇子剑,自己就需要做出选择。
是去救玛丽,还是不救。
要是去救玛丽,海野就会注意到自己还可以行动,同时,
……自己会因下沉而失去速度是也。
即便如此也没关系,心中也产生了这种念头。但是,点藏犹豫了。要说为何,
……虽然玛丽阁下可能会高兴,但这不是她所希望的是也……!
就在这么想的瞬间。
点藏听到了声音。
从空中落下的四发高速诱导弹。它们的中弹声,
「——」
并没有响起。
响起的只是,钝重的,沉闷的四道声音。
在上空也漫开着的“水”,把成濑的诱导弹吞没了。
●
……它并不会考虑下落的速度!?
面对这一结果,成濑皱起了眉头。
「这什么东西,本以为是水或者泥来着,结果它纯粹是“停滞”的空间么!?」
下沉也好,瞬间的上浮也好,都不是以“水”为基础所产生的现象。
……是将“停滞”表现成了水一样的状态……!
真麻烦啊,在这么想着的成濑眼中,光芒消散了。
停滞之舞的上方和正面。自己和玛戈特的硬币弹,在周围的炮击和爆碎的火光照耀下,慢慢地坠落了。
仿佛落叶一般散落飘零的硬币弹对面,海野就在那里。
她重新舞动起一时停下的身体,同时望向了这边。
她在笑。开合的嘴唇间,确实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小费呢」
负责演出的舞者。意思是外面的一切都是观众吗。那么,
「玛丽!」
投出的扇子剑,抵达了玛丽身边。
●
脆响一声,火花四溅。
接着点藏确实地听到了,坚硬的地板上响起了两道钢铁滚落的声音。
……成功了吗!
点藏维持着原有的视野,仅靠目光进行了确认,倒下的玛丽并没有动。
即是说,她安然无恙。
而刚才那一瞬间代替她被扇子剑击中的东西停止了在地板上的滚动,发出了轻微的金属声。
是王赐剑。
自己所持的一型中的一把。时刻不离身的它在关键时刻立功了。
点藏以呼吸判断出扇子剑袭来的时机,倾斜剑柄将其压向地板,让剑立了起来。仅用剑柄的边沿,依靠杠杆原理拿起王赐剑是极其困难的吧,这样看来,
……王赐剑虽然也受到了停滞的影响,但其意志却没有被封锁是也。
虽说它不能使用往常的上浮能力,但为了保护玛丽也立了起来。
其结果,就是现在的情况。
虽然自己失去了武器,但这样就好。
因为敌人必须要判断,刚才是王赐剑自发行动保护玛丽,还是自己所为。
这样一来,玛丽就不会再成为攻击的目标了。
·俺 :『点藏,刚刚是点藏干的吗?还是剑自己行动的?到底是哪一边啊。点藏也不回答我,要不要呼叫他一下?』
……别做危险的事情啊——!
想着,表示框就来了一条信息。
·浅 间:『你、你在说什么啊托利君,快停下。很危险的!』
没错,没错没错,很危险是也!
·浅 间:『再说了,刚刚救了玛丽的是点藏君的爱啊爱!王赐剑是为了回应点藏想要保护玛丽的爱才立起来的——,唔哇好热。虽然是自说自话但这真的好火热啊!』
·银 狼:『不,那个,妳在说什么傻话啊智。因为这点事就激动起来可不行哦?刚刚那是第一特务为了不让敌人把玛丽作为攻击目标,即使自己陷入危险也在所不辞的爱的决意啊——,好甜!超级甜啊!我们班也有这样的甜点啊!』
女孩子们还真是对这种段子敏感的不行是也,就在点藏这样想的时侯。
在散落的硬币和流体光的对面,海野又准备投掷某种物体。
是第二把扇子剑。
从其舞蹈的动作可以预测,轨道是准确地朝向了自己。正如自己所望。所以,在扇子剑要被投出的瞬间,
……唔。
唯有行动了,点藏下定决心。他立起身体,面向敌人,
「——」
行动了。
●
点藏朝着敌人的方向起身了。
从第一步起就是高速的猛冲。
但是,身体却变重了,
……被拽住了……!?
停滞的力量向下拉扯着,紧紧缠住了点藏想要往前进发的身体。然而,
「唔……!」
点藏用尽全力,让自己的身体加速。
然后,就在他总算是让自身速度恢复到了接近平时状态的瞬间。
「呀」
听到声音的同时,眼前出现了某种白色的物体。
……什么!?
就在产生疑问的瞬间。点藏一脸冲向那个东西,摔倒了。
他在起跑阶段就被绊倒,失败了。
●
正想扔出扇子剑的海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果然忍者还能动弹!
对于忍者的作为,不分敌我感到高兴的自己或许有些不对劲。但是,正因为如此,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就算敌人摔倒也没有任何关系。
海野全力挥动扇子剑,打算将其投出。但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
忍者突然摔倒的原因是,
……英国王女!?
第二十章
『停滞舞台的转换者』
多么不可思议
我的情感
总是会被你引爆
配点(覆盖……)
●
点藏慌慌忙忙地站起身。
……呃,呃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得是要跑起来的时候撞进了什么东西。不过它却缠上了自己的身体一起倒了下去。
自己反射性地护住了将要垫在下面的东西,但是,
「……」
往下一看,那里有一对巨乳。
它套着白蓝相间的运动服。看着像是急急忙忙换上的,里面大概是真空。不过,从躺着也没有走形这一点来看实是巨大的进步。再加上那一头金发。
也就是说,这是玛丽。
披头散发的她苦笑着看向这边。泪珠自眼角向脸颊左右滑落,
「————」
她突然自下方抱了过来。
……为什么!?嗳,再来再来!!
点藏不由自主地将本应优先的疑问和真心混在了一起,但他确实察觉到了异样。
……这莫非是濒死之前见到的幻影吗!?
不对。不是那样的。
不管怎么说这巨乳都是真货。头发的触感和体温,还有香味也是,全都是真的。真实乳。T-RU(乳)-E。
但有些奇怪。
自己现在处于停滞状态。即使想反抱回去手臂也不听使唤,只能任其抱住。但对玛丽而言,无论是发丝的摇曳还是她的动作都没有停滞,
「点藏大人?」
在脸颊附近传来了声音。然后,
「请容我献上回礼吧」
蓝色的眼瞳,就在点藏这样想的瞬间。
遮住嘴巴的围巾被拉下,她的双唇印了上来。
●
·女 众:『哦』
《确认:奈特大人开始进行录像》
《确认:成濑大人新建了专用情报夹(Folder)“蚂蚁·大象(13)”*》
【*注:蚂蚁(アリ)·象(ぞう)→玛丽(メアリ)·点藏(てんぞう),取了二人名字的一部分】
·○红屋:『诶!?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们在下面我完全看不到!』
·贫从士:『啊啊,真是可惜……』
·○红屋:『唔啊可恶真该死——!』
·银 狼:『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认真……』
●
海野不禁慢下舞步发出了声音。
「哦」
但是,她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英国王女会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英国王女没有受到这术式的影响。
为什么,英国王女要和忍者打啵。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事,
「你们在做些什么!混账!!」
在不破坏舞步的前提下以最大力度投出了扇子剑。
但是,在扇子剑飞往的目标处,
「……什么!?」
在忍者和英国王女与自己之间,有道颜色闪现了。
扇子剑因反击碎掉,张开的扇面随之飘散。
●
就像是一把被撑开的雨伞般,扇子在抱住英国王女的忍者面前散开了。
接着海野看见了。有别于抱住英国王女的忍者左手,握在其右手上的是,
……英国王女的王赐剑一型(EX Callbrand)!
可是,忍者直到刚才为止不都应该是一直沉在“水”中的吗。
那为什么现在无论是忍者的动作,还是他围着的围巾的摆动,都和与大气接触时一样。
忍者站起身来,扶起英国王女,然后他一点头,
「在下去了是也」
「一路顺风是也」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小孩子气,海野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感到一阵抖索。在远处,武藏的射击队和其他的普通队的人们好像也正打开表示框(Sign Frame)在通神带(Net)上激动地输入着什么,现在,说自己和武藏之间产生了一体感也没问题的吧。只是,
「要来了吗」
面对自己的话语,忍者一言不发地冲了过来。
好快,海野心想。但是,她不能停下舞步。笕和望月也在为了维持自己的援助而战斗着。这样的话,
「那就让我来奉陪吧……!」
●
「我说啊」
浅间注意到女装看向了自己。浅间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是想问玛丽和点藏君为什么能动了吗?」
「嗯。那是怎么回事?是这个术式对英国人无效、亲吻蕴含着力量之类的原因吗?」
「有点那个意思吧,但不大好给你解释呢」
语毕,女生中的大半好像都明白了。原来如此,大家点了点头。
……就是说啊—。
虽然感觉之后还是需要对赫莱森进行说明,但那交给喜美就好了吧。简单来说,
……那就是爱。
「对方的忍者使用的山家术式,是黄泉的具现化。你知道黄泉是什么吧?」
嗯,女装答道。
「是触手的生产地吧。我在黄油里学过所以知道哦」
●
「哦呀森君!见你突然打喷嚏了,你没事吧?这边还处在很冷的时节哦,用防寒服装裹住身体在伦理上也是可以的哦!」
无视了周围的大混乱,利家对一进食堂就大打喷嚏喷出粘液的森说道。然后开朗触手在用拿来的木箱装的抽纸擦拭地面的同时,
『诶?没、没事的啦利家大人!我、我想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谈论我吧。的确会发生这种事呢!』
「哈啊?有谁会谈论你啊?」
『讨、讨厌啦,佐佐大人,那、那是,那个,要是那个人的话就好了,……呀,我怎么又在想这种事了!又在想了!可恶——!』
森又开始把自己像鞭子一样抽向墙壁,但他很快便停了下来。
『咕,不、不行啊!用这方法的话会有适度的刺激传到里面而变得青筋鼓鼓的!我、我这生物到底是要有多不方便啊……!』
不破啜一口汤,用空着的手拿起了香辛料的瓶子。
「抹点盐反省一下怎么样?」
『那、那样子反而会促进血液循环让我持久雄起(Full time strong)的啦!只要做一次就会搞到一发不可收拾,只有在外面雪地里翻来滚去才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啊!不破大人你应该理解触手、关爱触手!』
「关爱个锤子—」
『多、多么过分的前辈啊!够了啦,在这片夜空下的某处,还有现在也在热烈谈论触手的什么人呢!』
●
「所以,触手的生产地怎么了吗?」
「并~不是那样的啦……。我说,那种梗毒性太重有彻底修正的必要啊,所谓的黄泉呢,虽然指的是死者居住的那个世界,但原本也是有位于地下的泉这个意思在的。」
『是地下湖么?欧洲那边也有不少来着。』
对于奔兽那边传来的阿黛尔的声音,浅间点了点头。
「那是位于地下的、深不见底的泉。任何试图下潜的家伙都会被其寒冷困住、再不能重见天日。而将那些溺死者死于水底时的姿态原原本本地加以保存的场所……。
也有人说与这样的印象联系在一起的,就是被称作‘那个世界’的黄泉了呢。
然后,真田使用的山家神社的术式,就是这黄泉的应用了。」
在神道的神话里,黄泉的关闭是神产时代的事。
……为了唤回死去的妻子伊邪那美,丈夫伊邪纳岐去往了黄泉。但是——。
「伊邪那美变成了一副腐朽死尸的姿态。伊邪那岐则被告诫在归途中切莫回头,若不回头的话便能凭禊祓之规祓除伊邪那美的污秽,但伊邪那岐在诱惑下回过头,看见了妻子怪异至极的模样,落荒而逃了。」
「那妻子呢?」
「哼哼,想知道么?她呀,率领死者的大军穷追不舍——」
自己一边说一边想象着的喜美晕了过去,呈S型摔倒在地。不知为何,浅间脑海里浮现出了自给自足这个词,怕是贴切的很。
「虽然死者都是腐朽殆尽之身,但那泉水收容的死者被捞起时却还是生前的模样。以前的人一定觉得死者是在被从那个世界寻回的时候,经由那冰冷的泉水完成了禊祓吧。
不过,结合神话的描述来看,黄泉有着某种性质」
浅间说着,把一个表示框拖到手边。
那是发给玛丽的东西。与发给点藏的那种表示框不同,并不一定看得到,是作为援助发去的东西。其内容为,
「那原本应该是生者不得进亦不得出的、一旦陷进去就再也回不来的停滞的黄泉,而伊邪纳岐得以进出其中的理由,即是——」
即是,
「黄泉,是一处被感情支配的地方。」
●
玛丽把浅间发来的表示框浅浅抱在胸口。
她张开嘴。然后脱口而出的是,
「啊啊」
是吐息。那是温热的、幸福的吐息。
……一切都如浅间大人所说。
来到武藏以后,她自己对神道笼统的学习了一番。一半也是为了配合点藏完成隐藏设定的契约*,她以点藏和浅间为师学习了神道神话等知识。【*注:根据历史再现武藏那时处在禁教令提早施行的的江户前,根本不可能存在公开的基督徒。武藏是唯一的极东领土而以神道为主要教谱,表面上所有非神道信徒的武藏民都得在浅间神社立下隐藏设定的契约】
记得其中有一部分让自己特别在意,那就是在神产神话的最后,成为伊邪那美和伊邪纳岐诀别的重返黄泉的部分。
……为什么呢……。
世界上言及死者世界和生者世界往昔之时可互相往来的故事不胜枚举。其中因为神明的纷争而封住道路的亦不在少数。
但是极东的神话,却有点不一样。
是丈夫,去唤回妻子。
玛丽就是对这点感到奇怪。于是在昨晚的学习中,向在四叠半的房间里隔桌相对的点藏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就没有在这位之前往来于生者与死者世界间的神祇吗?」
点藏被问倒了。即使通过通神向浅间询问也是,
「虽然是有看门的神祇存在,但基本从原则上来说是一旦去了就没办法再回来的。」
只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那么,死者与生者就是运行原理不同的世界的住民。
通向黄泉的路,是死者单行的沉没之道。生者是不能往来的。
但为什么,伊邪纳岐就做到了呢。
是有什么条件么,玛丽想到。他是不是自然而然间满足了能够让他通行的某种条件呢。比如,
……随身携带了能让他在水中呼吸的精灵,之类的。
这只是身为精灵使的想法。不过浅间也没有对此加以否定。按照她的说法,
「自古以来,神明就时有与精灵们被视做同一事物。所以也有观点认为,在神话时代,神灵可能并不是利用术式,而是不自觉地被精灵们附身着的。」
那样的话,玛丽心想。所谓的黄泉,是有着怎样的精灵存在的场所呢?
最先想到的答案是“水”。于是就在刚才,以行使具现黄泉之术的人为对手,玛丽使用了与水中呼吸术相同的精灵术,结果溺水了。
不对。
黄泉,并非由水,而是由其他物质构成的,停滞与下沉的场所。
那么,玛丽把手指抵在唇上。
「黄泉就是哀伤的精灵沉积、寄宿的场所。……没错吧?」
●
身为精灵使的玛丽在发现那里并不是“水”的时候,就理解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死。
在感受到自己生来第一次溺水时,涌上心头的感情是恐惧。但那不是那种没来由的、对自己的终结的恐惧,而是,
……要与点藏大人,分开了……。
分开,然后再也没法相见、没法对话、没法触碰彼此了。
多么悲伤啊,她想到。
然后她注意到了。此刻正将自己逼上绝路的“水”,是否就是这样呢。
万物当中皆有精灵寄身,就算感情也不例外。所以玛丽用这种感觉观察了一番。结果,
「——Jud.」
仔细想想这也应该是意料当中。黄泉是死的集合地,而哀伤又会伴死亡而出现。
那么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自由穿行在这样的悲伤当中呢?玛丽如此想到。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答案就浮出了水面。
他,用王赐剑(Excalibur)保护了自己。他不顾自身马上就会被攻击,而选择了保护生死不明的自己。
他们曾做过约定。他会从一切的一切手中保护好自己。但与那个约定无关,在真正面对这样的事实时,玛丽感受到了一件事。
……点藏大人。
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离开这个人。想跟他天天见面、说话、待在一起。是什么让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呢?玛丽是知道的。那样的话,
……这(·)就是答案了吧。
身为精灵使的玛丽在自己的体内召唤了那个精灵。用精灵术稳固了它原本稀薄的存在。
那是能唤来哀伤、却又与之相抗衡的存在。
能动了。
即使身处黄泉,伊邪纳岐想必也跟自己一样吧。不过,玛丽在扑上去把精灵传递给他的时候,
「嘿嘿」
这就跟点藏大人第一次看到自己真面目的时候一样呢,就在她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时,精灵增幅了。
所以玛丽才选择了嘴对嘴的方式把从自己思念中诞生的精灵传递给他,
「浅间大人,……我刚刚突然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
「伊邪纳岐是在看见妻子怪异至极的相貌以后逃走了对吧。但那个时候,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呢?」
伊邪纳岐在逃出来以后,用巨大的岩石封住黄泉的入口,跟伊邪那美吵了起来。
「根据古事记,伊邪那美说“我要每日夺取千人之命”,伊邪纳岐回道“那我要每日诞下千五百人之命”,便与她诀别了。但是——」
但是,
「日本书纪的别书里却说,当时两人是明确了各自的立场以后和解了。然后听了在那里遇到的女神说的一番话,伊邪那岐赞美她了一番,便离开了。没人知道那个女神说了什么,这虽是一大谜团,不过相传那位女神的名字叫菊理媛。」
亦即山家神社的祭神。
「菊理,即是捆扎*。意为将两物捆在一起,象征着和解与婚姻。
所以我就想了呀,浅间大人。在停滞之中伊邪那岐得以前去,他又能在返回时自停滞之中逃脱。而伊邪那美也能够在他逃走的时候追上……」【注:菊理、捆扎两词在日语中读音相同】
玛丽微微一笑。
·伤者:『两个人,不都是还没有放弃爱着彼此吗』
●
尽快结束这一切吧,点藏下定决心向前突进。
尽快回去,带着玛丽与大家汇合,
……要巧妙地避免玛丽阁下不自觉间做出危险发言才行!
要是失手拖长了战斗时间,与大家汇合后他们说不定就会自己先开始用表示框聊起来。自己刚刚以第一特务的权限浏览了武藏内通神带,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忍者”这一词条已经蹿升至搜索榜第一位,事情相当大条。
可是,眼前还有正在舞动的利刃。
海野·六郎。
结合在IZUMO相遇时她的战斗方法来看,
「这就是妳原本的战法么是也!」
「你傻啊,原本就是舞蹈啦!只不过是多拿了把剑而已」
Jud.,点藏想着,向海野刺出手中的剑。
不能停滞下来。攻击时要一直确保先手。如果不这样的话,
……就会被卷入那舞蹈的动作是也!
现在,海野双手都握着扇子剑。但那手法并不是要挥斩的手法。斩击的速度完全依赖于展开的扇子的回旋力,她只用手指在控制着剑的走向。
她之所以会同时操作两把扇子剑,是因为她并没有寻找点藏的空隙来判断攻击时机,而是在配合着扇子的回旋进行自动攻击吧。敌人操纵扇子的手有时会拉开距离而使自己错过攻击时机这一点有些麻烦。但是,
「比起跟柴田公的战斗,还差得远……!」
点藏故意大声喊道以做挑衅。
这是质疑敌人实力的话语。而海野却,
「哈?拿我去和别人比干什么?再说了我可是女的,你说的那个不仅是男的还是只鬼诶。男人啊,就是爱跟别人比来比去的呢」
……被、被反过来训了一通是也!!
但是点藏并没有气馁。他为了扰乱海野挥出的扇子剑,以突刺及短距离斩击为主袭击她的手腕。并重新加以挑衅,
「正是如此!在下就是爱比来比去是也!阁下妳啊,既不是金发也没有巨乳耶!!」
他开始找碴对对方的身体条件方面说起些有的没的。这样的话,
「烦死了——。这人还面对面地进行人身攻击的啊。」
……挑、挑衅无效!
「我说你啊,讲这些觉得很好玩吗?」
「不、不是,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啊?我看起来有觉得很有意思吗?」
总感觉王赐剑都被对方的气势压迫住了。话说回来,
·俺 :『你啊,现在是不是反过来被对方煽动了啊?』
·贫从士:『诶?他不是刚刚还一直在向对面的女人搭讪吗?』
·● 画:『那都算是搭讪的话,对面的女士也太可怜了点。这都已经不能算是在浪费时间了,是在浪费自己的存在啊。』
·浅 间:『哎呦,好险好险。刚刚差点就发给玛丽了哦?』
「不行啊——!」
点藏变换了攻势。
……走下路!
对脚部的攻击忍者是最擅长的。但是,
「那就来耍耍吧」
对方也是忍者。
扇与剑在低空中激烈冲突,撒开了火花。
……咕……!
对方的剑速有所提升。在与自己的剑刃相交时,会趁着自己无可抵抗时当即转为攻势进行反击。
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打出去的攻击被加倍反弹了回来。但是,
「哦哦……!」
自己另有醉翁之意。
……那就是茅草环!
自己瞄准的是海野背后由流体制成的茅草环与镜子。它们就是眼下有明上方的“水”的源头。
只要破坏了这个,黄泉和“水”就会消失。但是,
「你的剑,是不是太注重防御了点?」
被压制住了。而且,
「你,在瞄着我背后的黄泉之门对吧?」
被看穿了。
●
海野看向忍者的脸。
什么也看不见。
不单单是被帽檐挡住。恐怕还有着术式或者光学系忍术的加护。虽然帽子的正面好像是可以代为显示表情的,但现在的设定是无表情。
所以,海野在连续祭出斩击、不停进行反击的同时说道,
「看来你是觉得,只有王赐剑才能破坏那个门吧。」
忍者没有回话,他扶住王赐剑剑身弹开了朝腿袭去的扇子剑。
没关系。反正自己也只是问问。
「刚才你用王赐剑挡下我投出的那一刀的时候,剑没有受到“水”的影响。果然神格武装的加护力就是高啊」
忍者果然没有回答。海野于是,
「是不是这样啊?」
「不不不不是啦,在、在下其实也没在想那、那类的事情哦?」
也太好懂了。
但是,海野提升了剑速。她摈弃了全身的回转。只进行左右的摆动、利用回转力不断从两边把扇子敲来。
「……这招怎么样!」
火花四溅。
●
就这样继续进攻,海野想到。
她上前把忍者从黄泉之门那里逼开。
「哎哟」
海野压制着忍者,使他远离某样东西。
有明的上装甲上,位于自己右手边,落在偏北侧的另一柄王赐剑。
现在忍者手上的这把王赐剑已经解除了黄泉。那是由于英国王女给予他的精灵余波的效果。
黄泉之力对这对手无效。那样的话为了不令对方的武器增加或是更换武器,不让忍者靠近掉落在地的另一把剑就显得尤为重要。就算王赐剑会因自我判断飞过来,只要它还在视野范围内就尚能对应。而且对在后方待机的英国王女来说,只要以忍者为盾就能形成很好的牵制。
于是海野继续施加压力。
光顾着走下路会被防住。海野在加大左右挥舞的动作的幅度和速度的同时,合上了手边的扇子。
「要上咯」
海野两手紧握厚重的刀束,进一步提升了攻击速度。
●
火花不断飞散,忍者压低了身姿。
这时,舞女像蛇一样委身袭来。
合起的剑群就像尖牙一般,从上下左右袭来试图刺伤忍者。
金属撞击声响彻天际,燃烧的铁屑飞散于空中。
在这高速的对决中,忍者正被压制着。
他踏着滑步节节败退,不过,
「咕……」
他斜架起剑,不停地对左右两边袭来的斩击进行格挡。
看着这样的反应, 舞女笑了。
「哈哈……!」
舞女扬起嘴角,对着几乎跪在地上的忍者开口说道。她左右大幅摇晃身躯,
「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
而忍者被迫接下了这瞄准头部的一击。
火花飞散,其冲击只令忍者产生了摇晃。
但那之后的发展却与之前有所不同。之前扇子的斩击在激突的同时总能立刻反弹回去,舞步也得以连续,但这次,
「我可不会放手哦」
到此为止在反击中掌握着节奏的刀刃被在肩膀处防御的王赐剑压制住了。
这番行动看着就像舞蹈停止了一样。但是,
「我其实是要砍这里啦。——你看」
舞女说着,将另一只手上的扇子挥向忍者。左侧的刀压制着忍者的右肩,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右刀祭出了不可回避的斩击。
●
点藏瞬间进行了判断。
现在自己正用立于右肩的王赐剑压制着敌人的左刀。虽以此防住了敌人左刀的进攻,
……但无法向右移动……!
而刀刃就在这时从左横击而来。
因为敌人的斩击划出了斜斩的轨迹,使得自己无法伏身回避。
这样的话,点藏做出了决定。然后,
……就赌一把是也!
他这么想着并采取了行动。
●
海野看见忍者选择了放弃。
他把手,从王赐剑上松了开来。
他空出双手之后,
「……嘿」
忍者并没有起跳,而是如滑行般向后移去。
他拉开了距离。留在那里的只有一样东西,
「你这家伙……!」
没能斩中点藏的海野的斩击,打向了王赐剑。
但是海野准确地错开了王赐剑。王赐剑现在虽正悬于空中,但若以两剑夹击的形式攻击它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的剑留下巨大的损伤。
所以海野抽回了原本被王赐剑压制的左剑。
仅自右侧的一击便令王赐剑飞往了遥远的左侧,使其远离了战场。
然后海野合起双手,一边并起双剑回转起身体,一边寻找点藏的身影。
有了。
忍者正朝着之前挡下了袭向英国王女的一击后脱手的王赐剑那里飞奔而去。
「咕……!」
海野旋转身躯,为了进行下一次攻击开始起舞。
相对的,忍者拾起了另一把落在地上的王赐剑。
就在这时。
海野发觉她背后闪起了光。
在自己背后,金属音中诞生的火花,孕育出了某样结果。
那是,把自己做出的流体的茅草、黄泉之门,一直线拦腰斩断的一道光。
●
「什……?」
海野回过头,目睹了黄泉之门的破坏。
……为什么!?
危险的王赐剑其中一把已经被打出战场。而另一把则由忍者拿着。
而说及会从外侧攻击的魔女(Techno-Hexen)的炮击,
……炮击会被停滞,所以应该起不到效果才对……!
可是,海野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
「那边的忍者……!」
海野朝手持王赐剑与她相对的武藏忍者喊道。
「那原来是佯攻吗!!」
随后,海野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在右后侧,遥远的东北方,有金属落地的声音传来。
海野知道在那遥远的位置落下了什么。
……是刚才的王赐剑……!
自己向左侧远远击飞的王赐剑,现在却大老远地移去了右边才落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寻找答案,海野转向了左侧,即西南方向。
那里有着武神狙击队以及武藏主力结成的一支部队。把飞出战场外的王赐剑打回来的人就在其中。在撤退的武藏主力里,能够做出那样的精密炮击的也就只有,
「那两个魔女吗!!」
话刚说完。
海野的右手腕就受到了冲击。
是狙击。
……这是——。
曾经令由利也饱受其苦的魔女的狙击,警告性地击碎了自己的扇子剑。
●
奈特把机壳帚(Schale besen)搁在笨蛋和赫莱森的头上固定好。
……好险——……。
点藏的想法说来很简单。
……把附有能破除黄泉之力的精灵的王赐剑扔出黄泉的威力范围之外,然后用炮击将其打回,把茅草的黄泉门一刀两断。
说起来是很容易。
但这里是现场,而且未经练习,更何况又来得那么突然。
要不是喜美看明了点藏的动作,根本不可能赶上。
而此刻,喜美正和总长两人一起,
「哼哼,怎么样啊?愚弟。全都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吧?」
「厉害呀老姐。那边的女忍者的舞蹈动作全都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啊」
「Jud.,要是那女忍者跳的是货真价实的山家神社的古老舞蹈的话就看不透了呢。但那个女的是后来才成为山家神社巫女的,恐怕还没有完全精通山家之舞。——总而言之,她在许许多多的重点处加入了不少我所熟悉的现代风格原创舞姿呢」
所以,
「在最重要的紧要关头总是会跳出自己最熟悉的步伐。如果那是现代风格的舞步,就也是我所熟悉的啦。她左右摇摆身体的动作跟我的高岭舞是一样的」
就算这么说,并非仅是舞动的一方,连舞者对手的动作也一并看破还是有些夸张了吧。
……唔——。
奈特在心中叹一口气。我们班这些人的等级明显有些奇怪吧。
……自己身为蔑视魔山(Edel Brocken)的测试员、特务,还是配送业巨头。
但还是感觉自己在大家当中并非“上位”,我们班果然有些不正常。
正当她在自己的上进心与妥协之间挣扎的时候,
「金丸子,虽然我搞不太明白但妳刚才真的超厉害的耶。刚才那发,妳是怎么射中的啊?」
「诶?呃,这个么,算是当机立断吧?」
「没关系的玛戈特」
白魔女(Weiß Hexen)形态的成濑来到了身边。
「这是只有妳才做得到的事哦」
「不不,刚才狙击的时候不也是伽酱画的诱导线嘛」
「那么」
她笑着说道,
「就是我们两个很厉害了咯」
闻此,奈特略微思考了一下这番话的含义。然后,
……这样啊。
奈特突然偏过头去,将自己的脸颊贴到成濑的脸颊上。随后就像将成濑的脸挤开一般,
「谢谢」
轻轻啄上了成濑的嘴唇。
●
点藏慢慢迂回到玛丽前方,手持王赐剑牵制着海野。
他虽将在此打倒海野视为最优先事项,
「挺能干的嘛」
但海野她完全进入了警戒状态。
她已经停下舞步,微微弯下了腰。她之所以将半边身体对着南边,应该是在防备着奈特的狙击吧。
海野并没有当即逃走,
……她是想反过来牵制住我们是也吗。
牵制着奈特的狙击和王赐剑。还有正在辅佐自己的浅间等人。
海野正在营造一种“只要自己还在就能再次使出黄泉门术式”的局势。她知道如果自己逃跑的话,各自麻烦缠身的同伴们就会陷入危险。
「真是漂亮的团队合作是也」
自己虽然破了对手的招式,但随之产生的这个情况才是最为棘手的。
……一个人拖住多人的脚步……。
这才是忍者的本职工作。这样的话,
「我们暂时,就只能先期盼着对方的队伍崩溃了吗。」
成败就在于成实阁下和二代阁下的战况了,就在点藏这么想着,面朝海野压低了身姿的瞬间。
有明的西侧,发生了爆炸。
是真田的望月,向成实掷出了爆碎。
第二十一章
『怀中的百足』
前来之物
螫刺之物
不会停止之物
配点(不转)
●
望月看到了爆碎带来的成果。
爆碎是对人专用的小型爆破术式。其爆炸规模虽小但还是有着能够轻易把人炸飞的威力。
但是,
「晚上好」
伊达·成实自下落的爆炸烟尘与残渣中现出身形。
步行中的她毫发无伤。面对这一事实,
……为什么?
望月难以理解其中的缘由。要说为何,自己是计算着时间对朝这边过来的成实投出的爆碎。而且时机也刚刚好。
自己甚至连敌人会躲过这次爆炸的情况都预料到了。下一发爆碎的火种也已经准备好,可以用它完全击溃对方。
本应该如此。
这对于自动人偶来说是不该有的“应该”。
因为对于自动人偶来说,结果都是从最开始就计算好了的。虽然在宏观观测中也有因处理能力演算不及而由推测导致“应该”的出现,但在如这回一般的影响战斗状况的干涉条件少之又少的微观观测里,照常来说是不会发生“应该”的事件的。
但是,敌人却毫发无伤。
她向着这边走来的脚步也很轻盈。这到底是为何,望月思考着,
……理解。
望月明白了。伊达·成实是走(·)过(·)来(·)的。
自己投掷爆碎的时机是以她直到刚才的奔(·)跑(·)的动作频率来计算的。
对此敌人选择了步(·)行(·)。所以爆碎爆炸并发挥其力量的位置是在她的前方。
……但自己并没有因为状况紧急而判断错投掷的时机。
要说为何,以对方是走过来为基准进行投掷是很危险的。举例来说,敌人可能会突然由步行切换为狂奔。
所以,刚才的判断并没有错。
但是,刚才的判断没有打败对方。
因此敌人过来了。
她是走过来的。
自己在这里后退的话,
『——?』
伊达·成实举起右手。
缓缓张开的手掌中没有握着任何东西。同时,也没有要握住任何东西的感觉。但是,
……判断为无法预测……!
望月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停了下来。
●
「——真是出色。伊达家副长。」
訚听到了维持防御姿势不变的宗茂的呢喃。
沿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他正看着望月。
看向望月的话就能发现,她做出了奇妙的动作。
与仅仅在走着的成实相比,她慌张地企图后退,但是却在一瞬间停下来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
訚一边调整对空防护炮击的瞄准一边向宗茂问道:
「伊达家副长的战斗,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Jud.,——她在使自己陷入不利境地的同时,又提前做好了两重三重的准备。」
那是,
「那是反过来利用自动人偶优点的方法。」
听了宗茂的话,訚联想到了某件事。
「宗茂大人前几天也是如此?」
「——对峙“浅草”氏她们时,与这有些不同呢」
宗茂在前些天的早上经历了和自动人偶的战斗。不过,
「见识了刚才伊达家副长的相对法后,我觉得武藏的自动人偶真的活的很自由呢,也让我知道了其他国家的自动人偶面对战场时是多么严肃。然后,——我也清楚地明白了伊达家副长的战斗方针。」
那是,
「不战。抑或致力于以不战之态凌驾于对手之上。」
訚知道他这番话的含义。实际上,即使对手是武藏也好,伊达家最初的方针就是如此。
……他们和武藏保持着距离,同时意图最终通过历史再现成为奥州的霸主。
即使之后接受了武藏一方,他们也拒绝武藏的干涉。
当然,訚明白,即使成实主张不战,也并不意味着她不会参与战斗。
成实回避战斗是因为她若全力战斗的话,那爆发力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不转百足所使用的“万千道百”之类的招式,已经大大超出了个人用技能的领域。
而且,在使用那些招式的时候,如同警告一般连续进行波状攻击也是她的特征呢。
「到了万不得已进行战斗的时候,她会追赶敌人,并反复地咬上去,在令对方得知自己的优势后,最后一鼓作气全力击溃对方。——不会后退的蜈蚣,不转百足吗」
在诺夫哥罗德的P.A.Oda战,她与丹羽战斗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她通过连续射出不转百足的部件以确保有利的战况,再一击击溃丹羽。
真是不可思议的矛盾。
理解自己的危险却依然保存实力
还有使用实力时的果断,和毫不留情的攻击。
恐怕,
……她之所以在这个战场上出场,也是因为没有不转百足吧。
该说是过高评价自己能力的傲慢吗。
还是该称之为替他人着想的温柔呢。
但是,在他们身后有一群人在偷偷摸摸的,
「奇怪……。那家伙,面对贫僧时从最初起就十分好战啊……」
「乌基你都干了些什么」
「只是在攻略色情游戏的同时送她内裤和她跳舞再拿锤子与她互殴而已。」
「难度超高啊」
「那个,托利君,问题不在那里啦……」
该说她是因为强行的干涉才首次违背了伊达家的方针么。
但是,在没有干涉的现在,伊达家副长她,
「动起来了哦,訚。——伊达家副长向前行进了。」
●
是行动模式,望月在压低身姿的同时心想。
这一定是伊达家副长,伊达·成实战斗方针的行动模式。Tes.,这是,
……作为给对手的警告,反复地咬上来……!
向对方彰显自己的优势,直到最后为止都与敌人对峙,将不断升级的凌驾于人的证明全部砸向敌人取得胜利。
伊达家副长已经送来了好几次的警告。
印象中,最开始她用剑承受住自己的爆碎的时候,警告就已经开始了。
恐怕她对自己投掷爆碎的时机,还有在那之后,数次空挥刀剑又对自己的回避模式,
……进行了诱导……!
自己有意不令自己的攻击和回避呈现同一种形式。
但是,敌人却诱使自己这么做了。
同种形式的防御和回避,还有同种形式的攻击。
伊达家副长,通过不断重复,让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固定模式。
对方并非只能进行防御和回避。并非只能发出击不中的攻击。
『她通过让我记住应对时的反应,从而对我进行诱导,可以如此判断……!』
望月企图从走过来的伊达·成实身边离开。
她很危险,望月如此判断这名对手。但如果因此迅速退后的的话,
『————』
望月的身体对成实那细微的动作起了反应。
那是,伊达·成实不断重复让自己的记住的“起手动作”。
是在伊达·成实攻击过来的时候“一定会以此动作起手攻击”的动作。
既然已经做出这个动作了,自己若不回避的话就“并非最佳的行动”了。
所以,望月欲将紧急后退变换为最佳的回避,
……我判断这是错误的!
当即改变自己的判断让望月的动作变得迟缓,并停了下来。
这是正因自己是自动人偶才具有的缺陷。
正常来说本应是优点的地方被接连不断积累下来的缺点改写了。
而且就在刚才,敌人进一步发出了警告。
那是判断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伊达·成实是否是敌人的时候。那时候,若是判断她并非敌人的话就不会演变成现在的状况了吧。
那是,最后的警告。
所有凌驾对手的准备皆已完成,伊达·成实来确认敌意了。
自己判断错误了。
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为空中的白鹭城重整态势而争取时间。所以,自己判断不做出致命一击的伊达·成实的意图,与自己等人的目标相契合。
但事实并非如此。
对方单纯只是在积蓄凌驾敌人的素养的同时,向己方阵营发出警告罢了。
……如不早早退去的话,自己最终就会粉身碎骨……!。
自己对此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自己判断她在挑衅,再过一会就能打倒她了,但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可判断她是在引诱我……!』
在句尾加重语气是有原因的。正在靠近的伊达·成实自然地向前伸出了膝盖。
来了。
自动人偶的视觉极为高速。能够捕捉到对手全部的动作。但是,正因为这样,
『————』
无法看漏她先前让自己记住的攻击起手动作。
在判断出那是不同的动作之前无法进行确认。
现在也是这样。
在高速的视觉中,在看见伊达·成实的腿并没有做出攻击的起手动作,在她仅仅只是就这样向前踏出一步之前,望月只能耐心等待。
自己正毫无意义地使用着这高速的处理能力。
这是毫无意义的时间。
「光是从我见到的部分来看,妳尚不能对所有的都做出反应呢。」
伊达·成实说道。
「妳应该觉得我和妳的相性不错。妳应该觉得我的颚剑放出的多重射击也被连续投掷的爆碎推了回去。妳应该觉得自己将我所有的攻击都挡了回去。妳应该觉得自己搞不好还能打倒我。应(·)该(·)如(·)此(·)……,对吧?」
敌人一口一个“应该”。其面孔不带一丝笑容,
「所以我就想啊」
「那是——」
「——晚饭,该怎么办呢。昨天吃的是鱼啊。」
望月完全不懂其中的意味。
只是,伊达·成实仍在接近着。但是,望月看着接近中的她心想。
……继续保持这个距离的话,对方的攻击也无法触及自己。
对,敌人耍手段的话,到时候再回避就可以了。
自己只要正确应对的话,敌人便会束手无策。
……而且——。
自己还留了一招王牌。
耍手段的,不仅仅是对方。
就在这时,在这望月察觉到胜利的可能性的瞬间。伊达·成实再次动了起来。
望月看到了攻击的起手动作。
●
哦,乌尔基亚加心想。
……在这里拔剑吗。
在半龙的视野里,义腕义足的运动衫少女终于在空中拔出了剑。
距离在渐渐缩短。但是敌对的自动人偶的反应速度很快。就这样挥剑也不会击中她的。所以,
「就是这样」
乌尔基亚加在女装他们“嗯?”的一声转过视线之前,先说了出来。
「那家伙,明明很强,却完全没有放水呢」
在他的视线前方,成实行动了。
她的手,离开了已经拔出来的剑。
●
对方采取了预想之外的行动,望月判断到。
她向自己灌输了一定的回避模式,还展现了利用这一点的假动作,
……即使如此,她还要展现不同的东西吗!
自动人偶总是会寻求现状之下的最佳解。
寻求解答的方法包含统计或偏差等的计算,以及最为重要的检索。
即便是被判断为至今都未曾遭遇过的事物,实际上也是存在着与之相近的举动、经历了与之相同的事件、或是曾耳闻目睹过的可能。
所以,它在此刻发生了。然后,
『——咕』
在得出结果之前,动不了。
也许会得出最佳的答案。所以,在得出最佳解之前行动的话,会有错过最佳解的可能。正因如此,
……动、起……、来……。
唔,望月随着断续的语言进行了自我调整。
在她的视野之中,放下武器的伊达·成实在一息之间跳了过来。
必须要迎击才行。
在眼前的是自己的敌人。正如之前所判断的,她是与自己敌对的对象。
不要在意现状如何。以之前累计的判断为依据,将这名为伊达·成实的武藏势力的一人,
……定义为敌人……!
『——!』
望月行动了。她后退回避了成实的接近。
然后挥动手臂,以往常的动作,
……若不躲开这接近的话就糟了,我如此判断!
朝成实投掷了倒计时中的爆碎。
●
成实看到有火种飞来。
是计算好自己的步伐投掷过来的爆碎。
……能应对得这么好还真厉害呢。
因此,她进一步向前。在短短一瞬间放倒身姿,并以这样的速度穿过火种的间隙。
之后只要冷静地多向前踏出半步的距离就能躲过了。
躲过去了。
在她的正面,望月已经举起了扔向前进着的自己的下一批火种。但是,
『————』
成实感受到了自己脖子附近如风般的热浪。
那是,
……火种。
那是自己已经躲过去的,本应已经飞过去的火种。发着红色光芒的五发火种,在空中缓缓转弯追了上来。
它在追着自己。那和笔直扔过来的火种不同。其动向看似平缓,但却在极近距离紧追不舍。
「……!」
它爆炸了。
●
望月掷出了第二批爆碎。
她不去确认伊达·成实现在是什么状态。
这个敌人,很危险。所以她连续投掷爆碎,
……我判断让她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是最佳解!
望月凭她的判断令空间发生了剧烈的震荡。
她接连引发爆炸,爆炸的烟尘笼罩了四周。敌人的身影,不管是从物理上还是从光学上都消失了。这番行动应该叫做什么呢,望月自己也很清楚。
那是恐惧。
自己虽为不具情感之身,但却可以在统计的角度上做出这种判断
不管怎么说,敌人凌驾于自动人偶最为擅长、最引以为傲之处,并意图蚕食自己。其方法就好像,
『……她认为我的存在价值毫无意义……!』
她投掷的爆碎多半都是以直线飞行的。并不是像刚才那样袭向伊达·成实的那种平缓追击的类型。那是,
……最后的王牌!
在最后的最后,用作逆转的手段,暴露了自己的爆炸术式的根源。
它的实体就是,
「导火线,对吧?」
有声音传来。是伊达·成实的声音。
●
望月在一瞬间停住了。
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她随即投掷爆碎。冲击波袭向了天空。
但是,声音依然在说着。
「你的爆炸术式是由导火线组成的。因为是难以携带武装的隐秘任务,所以你应该将大量的炸药放入了二律空间之类的位相之中」
『那只是“应该”而已,我可以如此判断』
「——而你释放的导火线,恐怕是以当火燃烧到末端时为条件,放进位相空间的爆碎就会发射出来,然后爆炸。而你的导火线就是——」
被说出来了。
「——头发哦」
并非“应该”。
「妳的投掷动作是假动作。妳只是配合那个动作,用重力制御拔下发丝来做导火线,并把它像长针那样投掷出去。所以你的投掷动作都是千篇一律,投掷出来的爆碎几乎也是相同的速度。所以一旦看穿了的话就很容易回避了。」
『为何你会注意到这点……!』
「因为当妳企图令爆碎命中时,比起调控投掷的速度或角度,更加重视调控投掷的时机。那并非用手投掷,而是和让以最佳速度发出的射击命中的道理相同。所以我看穿了妳并非是投掷出了爆碎,而是用重力制御将什么发射了出去。」
望月那准备投掷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下,被看穿了。
对成实来说,望月无论再重复多少次都已经毫无意义。
「我就料到妳最后会那么做。——妳先向我连续进行笔直的投掷,并在最后通过中途解除重力制御令发丝恢复其柔软。
而发丝卷进了向前行进的我所产生的气流当中,那导火线便得以平缓的进行追击。真是不错的王牌呢。」
被看穿了。
自己准备的手段,全部都被破解了,望月如此判断。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最初开始,这样说的话会比较帅气吧。」
原因是,
「气味呢。——妳们可是有着一旦有机会就潜入有明的意图吧。」
所以,作为变装的准备,妳们使用了武藏里的东西。
……那洗发水的气味能把油的味道盖住的吧?——我从昨晚起也开始用了呢。」
风吹动了爆炸的烟尘。
烟尘横向裂开了微小的缝隙,形成了如窗户般的缺口。在其对面,那个敌人她,
……不在!?
「在这边哦。」
是下面。
烟雾对流的底部。有明的地面之上,伊达·成实正在那里正坐着。
她的双臂消失了。
恐怕,也不能这样说。她为了逃脱爆炸的时机,舍弃了双肩的重物,仅仅只令身体向下坠落。
敌人一直都在同一位置。
要说是谁走岔了,迷失了原本的目标的话,
……能判断出是我!
望月行动了。
这个方法已经无法奏效了。正因为如此,她就好像放弃那方法一般,
「……!」
望月用重力制御拔下成束的头发,并发射了出去。
看准了坐着的伊达·成实站起来的时机,她点燃了大量的导火线。
「怎么样,我这倾尽全力的一击……!?」
「迷失了最初的目标可不行啊」
紧接着,伊达·成实的两肩射出了义腕。
而且,那并非一对。她朝着这边连续发射义腕,就好比有弹仓在供给子弹一般。
那全部,都和之前她向这边发动攻击时的动作相同。
那是超过的三位数的攻击动作的再现。它通过义腕被正确地行使出来。但是,敌人的义腕没有携带武器,那样的话就比之前更甚,
……那攻击,不会触及自己……!
就在望月做出了判断,准备进行最后的回避的瞬间。她看见了某个景象。
在空中做出攻击动作的数量庞大的义腕,握住了自己的导火线。而且还是以一只义腕握住一根的形式。
没有了双臂的成实静静说道。
「倾尽全力的一击,吗。」
那么,
「这一击会命中并打倒妳哦。」
望月意识到了,全部的爆碎都砸向了她的身体。
在炸裂的同时,望月听到了某个声音。那是子弹的声音。是笕攻击的声音。
……笕大人
她听到的是十发连续的声音。笕在极近处将子弹连续射向了武藏副长。
第二十二章
『天上的反射者』
神
在何处
配点(看不见之处)
●
「哦哦哦哦……!」
二代向着笕的方向转身挥出一记横扫。她随着这招以枪尾石突为中心的攻击,
……回避!
射击随后就擦身而过。二代从右边攻击,而射击来自左边。而且,紧挨着脸庞和腹部嗖地擦过,是隔着一公分不到距离所发出的十连射。
来自死角的攻击。
不过,二代也提起了速度。她在从右往左摆动之时,能确切感到脚的轴心——对方向的控制,已经通过至此为止的搏斗和刚刚的踏弹闪躲而渐入佳境了。
于是乎,她将身体向左右跳跃,架起了手中的枪,
「尽数接下是也!」
『了解——』
二代用蜻蜓spare的柄承受住了冲击,并配合跳跃速度和方向,利用这份冲击力避开了之后的子弹。
和“型”类似。
精准地挡下预想中的攻击,并顺势迎接下一步战斗的“型”。
而使二代联想到“型”的来自笕的攻击,
「精彩至极是也……!」
二代从未想过可以从射击中体验到面对刀法般的感觉。
而且还是一鼓作气的十连射,
「——着实可与剑豪匹敌!」
「用称赞武士的方式来称赞我,作为忍者可没什么好开心的啊」
确实如此是也,在下反省。什么事都只站在自己的视角去判断是不行的。
但是二代心想。
有一件事自己已经理解到了。那就是,
「笕阁下」
拉近距离,而后退开,如此反复,却不断向笕逼近的二代开口了。仍在摆动身体,躲闪视野外的射击的她这样问道,
「阁下的射击,是有规则的吧?」
「说来听听」
听见笕的催促,二代说道。
「这些射击,——全部都是从阁下的死角发出的是也!」
●
笕一边继续着对武藏副长的射击,一边在心中苦笑。
没想到会被摸清了自己射击术的手法啊。
从刚刚开始,武藏副长的躲闪就尤其敏锐。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从自己死角发出的攻击,并全部避开了。
「挺行啊,武藏副长!」
「彼此彼此,连续发出的死角攻击,精彩至极是也!」
确实如此。毕竟自己的忍术……是将“看不见之物”送到“看不见之处”,即“死角转移”。
是如此原理的物体传送术式。
本来是想送去“看得见之处”的,但由于和术式的相性,没能将其实现。
过去真是为它吃了不少苦头。
本来,自己修行的是忍术之中投出弹丸和针的技能。
还以体术进行投掷的时候,自己有着超群的成绩。
……说实话,那时我还是潜力股来着。
然而,和使用术式或其他技能的对手交手实战时,仅靠体术却难以匹敌。
所以训练时也为了更加贴合实战,加入了投掷用术式的项目。
然而这么开始训练以后,却发现自己无法得心应手地运用术式。
其他人都可以投出几百米,自己状态最好时却也只有几十米。研究了才发现,就算发动投掷用的术式,不知为何,术式它也不会把力量借给自己。
相性。
相性并不只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既有像武藏副长这样被加速术所青睐的人,也有像自己这般,被投掷术式所抛弃的人。
所谓术式,是指获得神的许可,借助神之力为己所用。可能是自己和神之间的谁闹起了别扭吧。
无法发动术式。
就因为这个,到处都是风言风语。被神遗弃了啊,是不洁之物啊之类的。就连像以前那样在体术上取得好成绩,都会助长这些风言风语的气焰。
一开始想要帮我克服相性的伙伴们,最后也都意识到只是白费功夫而离我而去了。
我早早的就意识到了自己被放弃的事情,也早早的就开始去在被搭话时,用不痛不痒的事情来转移话题。
都结束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也不再去训练,最后开始在心里打算着,不再当一名忍者,而是作为村里的苦力度过一生,甚至规划出了这样的人生道路。
可是啊,笕心想,
「在某一时刻,我注意到了」
自己想过将其舍弃。
舍弃掉自己努力至今的东西,活得轻松点好了,就在教导院初中部放学之后,一个人这么考虑的时候。
用那毫无用武之地的投射术,将爱用的投针扔向了背后走廊的地面。
然后在去到走廊时,自己注意到了。
投针直直地立在走廊的木地板上。
……怎么回事。
完全超出了理解范围。开始,以为是寄宿在针里的付丧神*在抗议说“不要扔下我”,还特意拿到金工室和炼金室去检查了一下。
【*注:日本传说中,器物放置不理一百年,就会因为放置过久吸收了人间的精气而化成妖怪,即为付丧神】
然而,没有异常。
无计可施的自己打算对当时的状况进行情景再现,然而这次是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扔的,也就没有成功。
真正注意到其背后的原理,结果是在被赶出训练课程之后。那是在大家都开始备战高中部考试的暑假之前,笕将纸飞机抛向教室里的朋友,打算问他暑假有什么计划。
为了不让老师发现而往旁边随便一丢的纸飞机,居然落回了自己的桌子。
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却明白这和过去发生的事是一样的。
考虑到可能是朋友用什么术式把纸飞机送回来的,就又试了一遍,然后,
「这可算不上才能啊」
神既有青睐人的时候。也有看人不顺眼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自己归于哪边,但初中部的班主任这样说道。
「我想,神肯定是想将你抛出的投射线,和瞄准时手指收紧的动作都占为己有吧」
「就算是我吗」
「没错。——这样一想,你,甚至你的人权,都拥有着足以令神动心的射击才能啊。因此,请你这么想」
接着,
「连你自己都看不见的射击,神也一直在关注着」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话的了。
只是,自己没有再回去上射击课程。
因为有了目标。
……等进入高等部后,就加入总长联合。最差也要当个特务。
结果就是如今这样。
「神啊」
笕看着敌人小声说道,他从嘴角吐出火绳的烟,
「能再看看我的射击吗」
话音刚落,敌人就来了。她使出全力旋转身体,接着,
「——」
爆炸的烟尘随之散开,武藏副长从正面过来了。
笕被抓到了。
●
二代看到笕动了。
是后撤步。
然而,初速度太慢。因此,
……在下会先一步命中是也!
二代跳了过去。她以连背后的射击也追不上的速度,倾尽全力将身体冲了过去,
「一决胜负……」
然而,二代的叫喊声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笕倒了下去。而且,完全不看这边,只是仰视着天空直直倒下了。
像根木棒般倒下去的他的视线,
……没有看向这边!?
接着二代注意到。
他看着天空倒了下去。这对笕来说,
「即是获得了最广的死角和回避范围吗!?」
看着天空的话,地面上、水平线周围的任何位置都变成了死角。
所以笕才这么做。
想必接下来就是射击了。左边么,右边么,还是后边呢,
……到底是哪边是也……!?
是正面。
这是一次纯粹的反击。是目前为止,未曾有过的射线。
「呜……!」
翔翼已经提起了速度。即使现在往前跳跃,使用了翔翼的自己的奋力一跃也不会很高。而且,
……声音!?
来自左右和后方。高度各异、如扫射般的大群射击像一道括弧,和正面袭来的弹幕一起把二代围在其中。
会被射到。
所有子弹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因此,
「……!」
面对飞来的子弹,二代,采取了某种行动。
她故意让脚踩空了。
●
「呵呵,真是乱来」
在抱着胳膊小声发出评论的喜美面前,二代膝盖上的光碎裂了。
翔翼碎掉了。不,
……是她自己弄碎的。
是在哪儿学会的么。不,大概是刚想到的吧。她通过这样做,
「飞起来了。……虽然很单纯,但却是一心让舞蹈持续下去的我所想不出的主意。必须虚心学习呢」
子弹随着破风声袭来。然而,二代已经飞起来了。在高空,笕的头上。
●
笕看向敌人。
她在空中。
一道弧线飞舞在夜空高处。
是武藏副长的头发。
……被摆了一道。
敌人使用的是加速术的爆发。面对着本来无法回避的笕的攻击,她却通过自己都难以驾驭的加速爆发进行了闪避。
……她让这爆发的加速力通过了自己的轴线,借势飞起了么!?
转瞬之间的判断。这是何等的战斗直觉。
而现在,全身在上空旋转了一圈的武藏副长,开始了下坠。
她的头发所划出的弧线也被扯往正下方,落了下来。
这样下去,向后倒下的自己就危险了。然而,
「不错啊,这一招」
笕看着敌人,发出了射击。
死角并不仅仅存在于自己的视野以外。
「妳那副身体,称作“神的居所”也绰绰有余了啊」
她的背后,自己是看不见的。
因此,笕将确定了目标的射击献给了神。
十连射。
然而,笕马上注意到了。
「……?」
往下掉落的武藏副长的背后,自己的枪弹并未出现。
●
……什么?
意料之外的状况,然而笕并没有一味焦虑,而是在裤子的口袋中将扳机扣紧。
然而,应该看不见的武藏副长背后。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笕不得其解。现在,此时,我的“相性”,背叛了我吗。
然而,笕看向下坠着的武藏副长背后时,他的目光确认到了某件物品。
那就是她的枪。
「啊啊」
原来如此。
「……将自己的背影映射到枪尖上,使其进入了我的视野么!!」
死角不复存在。
……可恶!
……神啊……!
「你要是能背叛我倒好了啊……!」
笕把从天空落下的对手置于视野正前方,从自己的死角发出射击。他在从倒下的自己的右侧面将子弹,
「……!」
射出之前。对方叫道。
「连结吧!——蜻蜓spare!」
●
二代意识到笕避开了直击。
……精彩!
手法很简单。他在蜻蜓spare的割打命中之前,通过死角射击射中了自己身体右侧。
打击声响起,笕折起的身体被吹飞到远处,而割打的威力只是轻微波及到了他。
有明的上方装甲板被割打击碎,笕的身体也被卷了进去。被吹飞到左边的他,右肩被来自上方的割打所粉碎,整个人摔到了表面装甲上。
然而,二代落地之时,
「谢了啊。——最后,妳也用了投掷物呢」
有人影立在那儿。
而且,不仅是笕一人。
是三个人。笕、海野、以及坐在她肩上的破损状态的望月。
第二十三章
『旋转舞台的出演者们』
推也推不动的话
就拉一下吧
忍术也不行的话
配点(就撤退吧)
●
「这下不行了啊」
弥托姿黛拉听到了笕的喃喃自语。
位置在有明的西侧。站在那里的笕,左肩以下的部分都向奇怪的方向扭曲着。
右臂也从上臂往下都动弹不得。
但是,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依旧斗志沸腾的身影。
……是望月和海野。
几乎全身都被破坏了的望月坐在海野肩上。海野也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装备,从右手手指滴落着鲜血。
然后笕说道。
「拼尽全力,也以失败告终。——接下来即是拼死一搏,这是伊佐的选择。不过,也可以选择另一种方法吧?武藏。如果拼尽全力也不行的话——」
那就,
「再起之后,以崭新的全力发起挑战」
「你们要接受我们的方针吗?」
对这句问话,笕晃了晃肩膀。
「再起之后的拼死一搏也不错吧?」
「喂」
出人意料的声音冒了出来。是女装。他走上前来。
「别动不动就要死啊,你们是小动物吗,当心我蹭你们哦」
「你说的鬼话我听不懂啦—。再说了,在历史再现中输掉的一方无论怎么解释大国也是不会听的」
确实是这样。弥托姿黛拉想到。在三方原之战的时候,己方也曾被羽柴军随意摆布,在与奥州开三国会议时,也不得不去考虑三国各自的立场。
己方都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身份。那么,
……像真田这样的小国自然是更加没有自由了呀。
正在这时,弥托姿黛拉突然灵光一现。站在左侧的浅间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两个人不自觉地对视了一下,然后,
「吾王」
她唤道。就在这时,
「笕大人,您是这么称呼的吧」
赫莱森侧过头,向着笕等人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等你们有意的时候,再加入到我们这边来可好」
●
噢。浅间屏住了呼吸。
站在右边的弥托姿黛拉也慌忙闭上了嘴。从她的表情来看,恐怕,
……弥托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吧。
笨蛋姐姐呵呵地笑了一声,站到浅间和弥托姿黛拉之间,把手从后面搭上两人的肩膀。两人一起把她的手甩开的同时,用余光交换了一下眼神。
「弥托真是,不知道被谁给感化了呢」
「智你不也是这样吗?」
这么说来赫莱森也是吧。至于喜美——,
……喜美只不过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流露出来,从以前就如此呢。
不过,浅间舒了口气。
・浅 间:『没想到赫莱森会说出像是托利会提出来的想法呢』
・金丸子:『总长不必要论?』
・俺 :『等等!!等等——!赫莱森是玩不了全裸梗和女装梗的吧!』
・银 狼:『吾王!吾王!那些的不必要性太高了!』
・赫莱子:『呼……,又提升了一步领导地位呢……』
虽然没怎么搞懂,但是自己没有被卷进去真是太好了。
这边暂且不提,浅间看向对方那边。
看向伫立在那边,还被爆炸的浓烟残渣环绕着的三人。
●
海野察觉到坐在自己肩上的望月全身僵硬。那既是望月已经不能好好控制自己身体的实证,也是,
……无法判断,了吧。
对于武藏的公主的提案,海野率直地认为可行。
投诚到胜方的话,虽然那场胜利根据解释说不定仅仅是表面上的胜利,但是可以借此投到较为安定的势力去。
现在是战国乱世,有实力的人们转入其他教导院也不是罕事。实际上武藏正是接纳了其他国家的优秀人才的地方。
海野小声问望月。
「刚才这个提案,可以说是胜者的傲慢吗?」
「十分遗憾,笕大人的论点是“败者人生无自由”。所以胜者提出“要不要来这边?”的时候,是胜者一方在提出可能的解决办法」
「这就和矮个子羡慕高个子,然后高个子说“来我这里就会长高喔”是一样的么」
那么。
「这么做是将败者的立场夺走。……不把败者当作败者,胜者凭一己的傲慢把整件事强行收尾,这么说呢?」
「这也是不可能的。武藏的公主一开始就说了“等你们有意的时候”。也就是说她只是提出了方案,并没有想要夺走我们的选择权。而且也并没有设置期限」
「那么——」
「Tes.,就是说,我们作为败者加入他们也没有关系。而且,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就算以失去袭名和一切之身投诚也是可以的」
被摆了一道啊。海野思忖到。
「也就是说,想当胜者还是败者,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的判断吧」
●
「全龙(Leviathan)的公主谈起了轮龙(Uroboros)吗」
夜间的斜面上,巴御前一边为果园的树木绑上支架,一边微笑了起来。
「接受并斩断胜败的因缘。这就是武藏制造“认可”的方法。
既不践踏玩弄也不盲目同情或是沉浸其中,是追求最友好的关系的解决办法啊」
巴御前叹了口气,停下了手。
在夜幕下,她俯视着逐渐复兴的马格德堡,唇角上扬。
「呐,松永,你在那个世界听着吗?——武藏那些家伙们,有好好地跨越过了你的死亡,精神正在逐步成长到能与破坏者对峙的地步哟」
接下来。她说着伸手从树上摘下了一颗果子。
她把那颗还没有成熟的梨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不过当然了,还酸得很。如此青涩」
但是,她凝视着梨子上的齿痕自言自语道。
「种下第一颗新芽,培育之,扶持之,助其度过风雨,最终长成大树。而比起养育它的人们,这大树又能为更多的人们提供荫庇」
「你是说,那就是武藏的前进之路吗?」
「什么,你在的啊,居里克」
巴御前说完就坐在了斜面上。然后又咬了一口梨子。
「现在还不知会怎样呢」
但是,
「那是以前……我和赖朝他们心之所向却又失之交臂,未能踏上的道路」
「你是期待他们会走上那条路吗?」
「我可没有追究你擅自将防护障壁的研究成果拱手送人的责任哦」
她这句告知的深意,居里克似乎早就心里有数了。原来如此。他说道。
「等梨子熟了,送给他们一些吧」
「反正不是还有夏日祭之类的交流活动么。等到那时候送他们吧」
「那时候的梨子还很酸涩哦」
「正好合适」
又咬了一大口梨子,她说。
「别变得太天真啊,武藏军。——败者与胜者是对等的。不要忘记这一点」
●
「原来如此,那就是武藏的存在方式吧」
笕聆听着在空中持续不断的仿佛在责备和敌人交谈的自己几人一般的炮击声。
周围充满着战场的声音,然而只有现在也好。一边这么想着,笕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武藏是要接收我们吗?」
是哦,女装王一边调整着巫女服的立裆一边这样说道。
「——武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一直在接收在各自的国家呆不下去的家伙们」
是吧?女装王把立裆勒进肉里的部分整理好,意气扬扬地拍了拍屁股。与之相对,笕这样想到,
……真是个让人受不了的教导院……。
虽然他发自内心地这样想着,然而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完。
「我才不想和你们混熟呢。我有必须现在在此履行的恩义」
「我也是呢」
他感知到身后的海野和望月也点了头。但是,武藏的公主却这样说道。
「请告诉我。那恩义,重要到能让你们甘愿赴死的程度吗?」
「——这可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啊」
海野的声音像是越过了武藏这边,传向了远方。
「妳问是不是重要到让人甘愿去死什么的,还没有死到临头的我们,又怎么答得上来呢」
既然这样,那不是一辈子都没法回答了嘛。笕这样想着,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
・未熟者:『既然这样,那不是一辈子都没法回答了嘛,刚才那个问题。理论上来说』
・眼 镜:『文系的家伙还说什么“理论上”』
・金丸子:『不过那个叫笕的,刚刚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呢』
・● 画:『真的真的。有画下来就好了』
●
赫莱森认为海野的话不无道理。
因此她向笕他们低下头来。
「Jud.确实是这样。——刚刚是我问了难以回答的问题。那么就当成是平手吧」
「哦,哦……」
被气氛带着点了头的海野的面前,笕摇晃着肩膀,把半个身子转向了她。
・未熟者:『看起来他们要撤退了。请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逃走』
确实。赫莱森在内心首肯了这一点。
战斗还在继续。对方想必也是明白的。那么接下来,
……要钻空子,吗?
现在,空中的炮击正在逐渐损耗着防护障壁。
笕站在散落的流体碎片的光芒之下发出了宣告。
「武藏军,在我看来,你们在近期,情况不好的话不过几天内,还会与人交手的」
「是要再战吗?」
「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主场了啊。我可不知道你们会和谁交手呐」
说完,笕把口中的火绳吐掉了。然后,
赫莱森也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请多加小心」
她用愤怒的闪击(Maska Orge)速射了一发。
●
透明的波动般的威力从赫莱森的方向向真田军的三人席卷而去。
然后在有明表层的西侧,有三个人影被这威力击中、轰飞了。但是。
「他们用了替身人偶是也……!」
听到点藏的话,宗茂瞬间就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猛然回神的訚转过头,
「万、万分抱歉宗茂大人,是我疏于预判了!」
赫莱森也凝视着愤怒的闪击,点了点头。
「Nice击球率」
「是,是那样的吗?是这种玩意来着吗!?」
「呵呵,虽然只是我的一家之见,刚才尾随赫莱森的那几个真田的家伙,其实相当适合来武藏这边嘛?不是吗?」
・未熟者:『说起来阿利亚达斯特同学!刚才那一击是把拒绝的强欲(AspidaPhilargia)的力量也加进去了吧!?再稍微思考一下战术好吗!』
・赫莱子:『没关系。我还有真・宗茂炮在。——嘛,虽说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立花嫁:『宗茂大人!宗茂大人!竟然开始了第二阶段的脱力!』
・俺 :『可恶啊……。我也想拿着大罪武装玩这种梗——』
・贤姐样:『哎呀,愚弟你是这么想的吗?那么,浅间啊,有没有什么适合愚弟的那一类的梗?没有的话就提供一个!来嘛,噗噜一声掉一个下来!交出——来嘛!』
・浅 间:『不不,突然要我提供一个梗什么的我可做不来。而且大致我都是被当作……』
・银 狼:『毕竟智有她自己固有的梗呢』
・浅 间:『虽然我不小心点了点头但是,才没有那回事呢!?才没有哦!?』
然而,就像要在这热闹中插上一脚似的,刮起了一阵风。
那风伴随着声音。由低沉的,像是要碾裂天空一般的声音。
直政看着有明外面的天空叫道。
「——白鹭城的第二分队整顿好态势,向我们攻过来了!」
第二十四章
『夜变的白鹭』
映照夜晚之翼
冲破漆黑之力
战胜幽暗之心
配点(决战)
●
「炮击的命中声听起来比刚才要近了呢……」
正纯在临近有明天花板的升降机上叹了一口气。
……刚挺过真田,随后就是白鹭城吗。
应该如何看待此事为好呢,正纯心想。白鹭城已呈两分队模式回到了有明上空,所以是该当做己方挺过了之前的真田战呢,还是该看成是让敌人成功拖延了时间呢。
到了之后拿武藏的战力作为与他国交涉的筹码时,这样的解释恐怕会被他国说长道短了。
对真田方来说,以副长级别为对手的他们应该算是干得不错了吧。更何况,他们还充分披露出了武藏这边的战力情况。
当然,成果的取得也要附带上己方人员的牺牲这一前缀。
……是葵讨厌的方法呢。
就这一点来讲,武藏这边在无人牺牲的前提下,算是得到了良好的结果吧。
「但是,评判结果不能仅是靠大家是否平安无事来评判,这也是外交立场令人讨厌的地方啊。」
「深有同感。」
听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宗矩的话语,正纯点了点头。
「加纳她们进展的还算顺利吗?」
「Jud.,因翻修工作而只剩部分机能的武藏内住民管理处理部门,随着它的复归,加纳她们正在重新检查里面有没有间谍。——果然有几人,虽非职业间谍,但也不能排除其从事谍报活动的可能,所以趁着整顿下方陆港时调换了下岗位。」
啊啊,正纯出声表示理解。
「在下方陆港搭起来的那个输送舰临时城镇,摆在那里很是浪费啊。」
「Jud.,大久保大人意图将其设为副会长所建议的奥州通商路的白河本部。她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和产业委员及生活委员建筑部开会讨论此事。」
「是说她没时间去顾妳了吗」
「才,才不是这个意思」
嘛嘛,像这样嘴上一说挥手打断她的辩解,对于自己前辈的角色来说也是合适的吧。
手边的表示框里,泷川似乎已经完成了白鹭城的展开。
「涅申原,怎么样?」
『好酷啊……!解除隐蔽状态的白鹭城可是很罕见的,必须要趁现在记录一波。毕竟——』
通神里传来的他的声音微带笑意。
『——为了消除我在现场忍受炮击而积攒起的压力,接下来至少得逼它来个半毁才行啊。』
「看来你状态绝佳呢。那就拜托你咯。当然,我这边也会用表示框盯着的,而且还得给你们的危险发言打圆场呢。」
『Jud.……不论怎样,总算开始了呢。』
「你指什么?」
正纯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明知故问了。接着,
『当然是指和羽柴的正面战争了。由我们充当先锋的战斗。这种时代总算是来了。
当下我们虽然是作为北条方的佣兵,但北条一方也没有任何的支援。
这是P.A.Oda的泷川、管理关东的重镇白鹭城,与武藏势力的战斗。』
「……这可不是什么历史浪漫。抑制羽柴势必会有利于奥州和关东阵营,也是能在威斯特伐利亚会议上将武藏引导至有利地位的条件。P.A.Oda推进创世计划,相对的我们通过收集大罪武装(Logismoi Oplo)与之抗衡,这场对决已是必然。而且——」
而且,
「羽柴那即使付出牺牲也要以最快速度推进历史再现的做法,与我们并不相容。」
这虽是葵的意向,但也已经成为了自己等人的主张了吧,正纯心想。所以,
「涅申原,将白鹭城从关东驱逐出去。这么一来,P.A.Oda就不得不意识到我们,其他国家也能察觉到现在已经不是P.A.Oda一枝独秀的时代了吧。」
『这好像不应该是只让我一个人听到的台词啊。』
才没这回事,正纯苦笑道。
「我们都应该听到过的。我接下来要说的,是葵说过的话。
——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到底谁才是最强的吧。」
终于,能通过这场战斗来实现这一状况了。只是,
「现场的各位,都要加油啊。」
有声音传来。是连击有明表层的白鹭城的炮击声。不时也能听到像是什么挂了上来一般嘎吱作响的声音,大概是装甲剥落处遭到攻击的声音吧。
正纯表情一变,出声问道。
「状况如何?」
『白鹭城拉开距离切换成了射程外炮击。武神的狙击虽然能够得到对方,但瞄准有些不大可靠。虽说要是有专用的诱导弹的话还有计可施,但好像因为武神用的狙击炮很罕见而没有对应术式。所以相关人员现在正在及其所能寻找对策。』
啊啊,书记说道。
『也包括这之后的展开,——我都会想办法搞定的。敬请期待吧。』
●
有明上空降下了炮击之雨。
战斗的走向与先前相同。分成两分队的白鹭城为了掩护各自的死角持续着连环炮击。不过,
「该死!白鹭城的那群家伙,竟然比刚才离得还远!」
敌人很远。
「武神狙击队能打中吗!?」
『不行!离得太远了,而且对面也在警戒着左右移动船舰!』
「也就是说这边的攻击只能看运气,对面却无论打哪都能削弱我们吗……!」
有明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靶子。
正因为巨大,所以它并不会被轻易破坏。但是,那也是有限度的。
表层装甲已大规模受损,成为最终寄托的三次装甲也有很多部分被蚕食掉了一半以上。
继续中弹会很危险。正因知晓这一点,大家都很匆忙,有明和武藏也,
『这里是有明。已与武藏协同重新编组了防御障壁的展开模式。安全圈的位置信息将会发送给各位,还请迅速移动。——以上。』
空中连续立起障壁,它们在被炮弹击碎后化作了一道道光。而人们则是在这光的照耀下,
「迅速各就各位……!」
大幅移动的是普通队。个人用的术式和武装是攻击不到白鹭城的。但对白鹭城的监视和测距又极为重要,此外也不能排除白鹭城会像先前那样投下个人战力的可能。所以作为牵制,有必要将人员展开。
然后,大家都注意到了。
防御障壁生成的位置,在某个地方逐渐变多。那是,
「那不是光弹啥的掉落的地方吗……!白鹭城那群家伙,在刚才真田争取到的时间里测出了这边的情况吗!?」
话音刚落,有明上便响起了撼动甲板的钝响。看向有明西侧的大家发现那边的甲板微微有些倾斜。
装甲本身并没有被破坏,但那长二十米的正方形板子明显在那里浮着。
欸?在大家一脸迷惑的氛围中,有数名反应过来的人。他们恍然大悟地叫出了声,
「刚才连接点断开的地方么!」
●
在白鹭城舰首,安心了的泷川放松了肩膀。
手边的表示框里,红色标示标出了对有明造成的有效攻击的位置。
「在光临弹命中后,其光芒会钻入到一次装甲和二次装甲之间。
之后,只要在考虑有明的装甲区分层的基础上进行测量,找到能让光临弹射进装甲固定位置附近的地点就可以了。随后就只要对其周边追加射击,使其变形,就能大范围地剥落一次装甲并显露出下方。」
而根据表示框中的计算结果,这种地点的数量为,
「八十五个。是能让这边肆意射击的数量呢。」
在她说着这些话的同时,透过窗户看到的天空中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那是因为收到射击位置信息的主炮群确定了目标开始了射击。
白鹭城的齐射炮击。
●
有明微微晃动了一下。
但并非是如同以往一般的,由外部袭来的炮击所引发的震动。
「装甲剥落了!构架要扭曲了!」
如同掰开刚凝固的泥巴一般,黑色的线条在被炮击剥离的地方和四周装甲板的接合处之间游走。
装甲的剥落,令与其连接的构架上的拉力也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有明的中央部分,构架在四周的影响下被强力拉扯,使甲板下方不断传来与其连接着的螺栓及焊接部的断裂声。
雪上加霜的是,从空中袭来的炮击也袭向了这些位置,
「地裂么……!」
有明中央发生了正如其字面意义所述的现象。
间歇的龟裂沿着白色的表层游走,以薄冰碎裂般的质感,装甲板迸向了空中。在其下方,二次、三次装甲发生了断裂,贯通其间的流体燃料传导管也破裂开来。
有明上方瞬间喷出了光烟光雾。
「这样下去会妨碍到上方展开!大家加紧修补……!」
与人们的喊声和行动相对,升起的烟雾数量也在增加,而就像与其应和着一般,多重炮火再次自空中袭来。
●
轰鸣声自空中传来。
海野选择了从有明上跳下来躲避炮击,她在下落途中,看到上空再次开始了战斗。
接着,从她肩膀上移动到空中的望月说道,
『可以判断白鹭城的炮击和方才相比,精准度有了大幅提升。』
「嘛,他们可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呢。这可是战场啊。倘若武藏方进行了了测量,那泷川也难免会做同样的事情啊。」
无论是有明、武藏、还是白鹭城,都是国力足以进行大规模测量的势力。
「该死……」
「与大国为敌的我们,干得不是挺不错了吗。」
有人出声说道。
是笕。他在右手侧微微偏下的位置下落着,
「老实说,我没什么幸存下来的感觉呢。」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撕碎扔掉了。
那是符纸。是忍者用于身体强化和痛觉遮断的符纸。共计两枚。
「差不多是使用限制的极限了啊。……你就是用这些才总算和武藏副长打了个不分胜负的吧?」
「下一次我会做的更好的,到时候一枚就够了吧。嘛,我都能和副长对打到那种程度了,和其他人对战时,会更游刃有余的」
「真是个不求上进的男人呢。」
说着,海野的话语中总算掺了些许笑意。越过他们头顶下落的望月也开口道,
『我也好想回归到本来的业务里去啊。』
「妳本来也不是战斗用的呢。为难妳了。」
「这家伙仗着自己基本没受什么伤就开始趾高气扬了呦……」
吵死啦,海野说道,瞪了笕一眼后,她抬头望向天空。
能听到炮击的声音。接着,
「泷川在这场战斗后将撤离关东,然后到了贱岳之战与小牧长久手之战的时候,她就会因战败而退职了」
「——不可能就这样退职吧。她可是P.A.Oda的权威啊。」
笕在下落途中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是为了必须保全P.A.Oda颜面而毫无后退余地的泷川,……还是为了在此处撤退的我们的面子呢。」
「欸?」
笕并没有对疑问声给予任何回复。然而,望月出声了,
『上空有动向了。与之前的模式有些许不同的是,白鹭城为了避开普通炮击,开始了拉开距离的炮击。他们这是打算削弱有明吧。』
「真够消极的呐。」
『但效果却显而易见。毕竟可以单方面地炮击嘛。』
所以,她说道。
『武藏方,——究竟将这战场预判到了何种程度,我们接下来就可以见识一下了。』
●
「该死……!」
有明的表层被剥落、削减的破落不堪。
敌方主炮群的齐射并非连贯不断。但是,在其间断期间还有副炮群的连射,以地裂处为中心轰击着有明表面。
面对这远距离的炮击,武藏这边也还没能做出什么有效的对应。
当然,因为空中设有防御障壁,大部分炮击都被拦了下来。但突然改变射击角度的攻击却无法应对。因为,
「——因为自动人偶是在内部进行操作的。」
原本,有明和武藏的重力防御障壁本身,是为了针对灾害及输送舰坠落等意外事故,又或者是为了应对在途径战场附近之时的流弹。自动人偶们解除了这些障壁的用途限制,再靠着武藏和有明的输出,才能将其转换为战斗防御用。
本来的话,用隐形防御障壁来回避战斗才是它真正的用法。但是,
「自动人偶的外界捕捉是以有明或武藏的视觉元件为基础的,并非是战斗用的啊……!」
「这不足的部分就由我们来测距或计量来辅助!」
大家看向彼此,点了点头。然后,
「我要给“武藏野”小姐传送情报!」
「太天真了!辅佐的“西国分寺”小姐最近可是注目股啊!」
「我选“奥多摩”小姐!因为之前她拿着抹布从窗户那边朝我挥手了嘛!」
「那估计只是在擦玻璃吧—。想太多了啊—」
「才没多想!就是那样嘛!绝对是那样!」
随着炮击袭来,大家都哇的一声躲避开来。但即便是在躲避途中,大家也,
「喂!来这边!要替换表层装甲板了!」
「也有连三次装甲板都被破坏掉的地方!只是一次装甲板也行,盖到上面挺过去!」
「轻武神队!姑且装上了背部的装甲板,就这样上去吧!」
人们正忙于战时的修复作业。
但是,就仿佛在阻止他们一般,炮击自空中持续袭来。物资被炸飞,碎片伤到了人们。在这之中,大家不时地瞪视着夜空,
「主炮群的齐射差不多又该来了啊……!」
「该死!白鹭城你就等着吧……!我们这边的那群怪家伙们迟早会让你吃苦头的!」
「就是!在用某种手段让你吃尽苦头之后,用战争来交涉!在这之上再让你听些冷笑话,就这样下地狱吧……!」
「啊!看任职者们那边!好像有什么动作呦!」
西南方,在逐渐成为任职者本部的武神狙击班处,有了新的动向。
面对自上空袭来的炮击,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那是摆出Y字型姿势的女装。他保持Y字,满面笑容地回转了三百六十度并在头顶拍手说道,
「好咧!你们听着!看你们被盯着干挺辛苦的,就让我来替你们当诱饵吧!」
大家在进行操作及回避的同时,一齐将右手的大拇指指向下方。
「没人找你——!」
●
哈!?女装指着人群说道。
「什么啊!我作为诱饵可是很优秀的唷!毕竟我可是总长兼学生会长啊!刚才就是因为我被追着,才让那边那个白鸟城轰隆了一下子的唷!」
嗯嗯,站在他背后的赫莱森面无表情地说道。
「对于对面的人来说,真是一辈子的耻辱呢。」
「啊嘞!?我刚刚被表扬了!?我会害羞的啦赫莱森!」
炮击袭来。面对迎面而来的一列炮弹,赫莱森她,
「危险,托利大人。」
将笨蛋向前踢去。
就在大家哇的发出感叹之时,女装在即将落入炮弹队列之际,一扭身子躲了过去。
然后,在炮弹击中空中的防御障壁并炸裂,越过上空之后。赫莱森说道,
「都说了危险了吧,托利大人。」
「是妳踢的吧!?是这样吧!?是这样没错吧赫莱森!」
「Jud.,赫莱森是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
话音刚落。
空中朱红色的光一闪而过。
那是白鹭城的主炮群对着有明装甲剥落的地方一齐开火的火光。
看向那边的笨蛋以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摆出了一个X字型的姿势,
「有明玩完啦——!」
在这个后仰着的笨蛋的旁边,有人出声了。
是浅间。她一边横眼看着某笨蛋一边说道,
「好啦好啦,我会想办法的啦。」
她按下了表示框中“奏上” 的印记。然后,比飞来的敌弹更快一步,
「——奏上。」
浅间轻轻地迈出了右脚。
紧接着。在她自己和朱雀的周围,
「有明,瞄准加护术式“枝叶继”展开……!」
●
以有如要将有明笼罩之势扩散开来的,是一个圆形的方位规。
标示四方的鸟居,标示八方的鸟居。还有刻度,以及观测上下之敌的细细的公转线。这样的青白色巨大测距测位系统形成了一个半球体包覆住了有明表层。
旋转。
在细细的公转线上滑行的鸟居监视着上空,全方位的刻度和鸟居以专用表示框追踪并预测着敌人的移动位置。
系统所获取的各种监视情报,全部送往了与其协同工作的防御障壁那里。联动系统发挥着其功效,自动修正着与高速移动的敌人相对应的防御位置。
作为它最初的成果,“枝叶继”捕捉到了什么。
「——敌方主炮群,全部炮弹!已经锁定!」
公转监视的鸟居捕捉到了所有飞来的炮弹。甚至还预测出了着弹位置。
有明和武藏一侧则是通过“枝叶继”的中介,共享了这份情报,
『防御!——以上。』
散布在空中的防御障壁的光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然后,
「怎么样!?」
如同回应浅间的疑问一般,袭向空中障壁的炮弹光爆开来。
爆炸声接连不断,有明的上空泛起了流体光的眩光。但是,虽然产生了散落的碎片,
『敌方主炮群,成功防御!!——以上!』
●
哇,大家扬声惊叹道。
现今,好比在守护有明一般,侧位线和鸟居在空中游走,防御障壁也接连不断显现出来。
就连着弹的声音也是,比起落在有明表层的中弹声,空中响起的炸裂声正持续增多。
夜空中的测位规本身并不具有力量。但普通队的人们也都领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为之挥手欢呼。现在,正在他们头顶运行的庞大的防御用总括系统的行动,
「——是忍耐,还有技术的结果!」
那是大家持续记录敌方炮击到现在的结果。
收集起来的情报本身并不具有力量,但是通过将其注入到拥有庞大处理能力的测位系统中后,便可对防御障壁的管理和应对进行辅助。
迄今为止,都是交由自动人偶来判断和负责所有的防御,但现在已经不止如此了。
「没想到竟然会由我们来支援自动人偶们……!」
啊啊,大家点了点头应道。
「早就想尝试一次啦!!」
●
武藏野舰桥内,在后边扶住铃的双肩的“武藏野”听了大家的发言后微微颔首。
「自动人偶竟要劳烦人类之手,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不过——」
她身旁的表示框里映出了从“武藏”手中接过茶碗的酒井。他举起茶碗说道,
『妳就当作为了工作方便,借用了一下道具就好了嘛。』
「Jud.,那就恳请酒井大人在“武藏”大人借您工作时也能像您说的那样安排。——以上。」
然后她看向铃的手边。刚做出有明及其周边的模型的铃说道,
「这个,我看到了……!」
是白鹭城。她按住白鹭城向前弹掷,使其如同游鱼一样围绕着有明的模型游动。
分为两队的模型划出两道流体线条,那是,
「是轨道对吧……!万分感谢,铃大人。我会将这一情报告知全员的。——以上。」
●
有明上的大家在守护空中的防御之下察觉到了某件事情。那就是,
「……收到和瞄准有关的反馈了!」
以射击队为中心,人们都发出了难隐激动之情的声音。
在他们的瞄准术式中祝词*的文字开始高速流出。其内容是,
【*注:日本祭神仪式中的祷告词】
「“枝叶继”的瞄准补正过来了!是应对超远距离和防护管理的补正!」
大家都看向了构筑、并使用这份补正的人们。
看向有明的西南角。看向了那里的武神狙击队和,
「不愧是浅间神社的狙击巫女……!」
●
「谁是狙击巫女啊……!?」
在浅间提出抗议的时候,武神狙击队已经在有明的西南角驻扎了起来。
在对以圆形轨道在空中盘旋的白鹭城发动攻击时,方角处是就长方形的有明而言与其相距最近的。所以,
「该死,可以的话还真想换到海边的那个角。但那边山脉产生的上升气流无法预估很难射击啊」
直政一边抱怨一边让地折朱雀单膝跪地发射长炮。
回应她而开口的是弥托姿黛拉。她正在用银锁抬起四块边长五米的正方形装甲板,与其说是在炮弹中,不如说是在其碎片及坠落物中保护着大家。
「有明可是很大的啊。——各处的气候都截然不同,所以战术也要因地制宜哇。
但不也有正因一直处在同一位置才做得到的事情嘛?
比如说,凭借积累下来的数据来分析敌人的行动,进而发动狙击之类的。」
「Jud.,虽然有些麻烦,但也只能把各种数据组合起来使用了呢。」
直政说着便令地折朱雀站了起来。
「浅间亲!」
好的,应声的浅间点了点头,击了两次掌*。而后在地折朱雀和直政的面前,以及长火枪的枪口上分别出现了三个瞄准术式。
【*注:原文“柏手”,日本神道祭祀的基本做法之一。拜神时,需双手合十拍打出声】
这是长射程、动态用的狙击瞄准术式。
●
浅间在用表示框进行术式管理的同时对直政说道。
「我依据迄今为止积累的数据添加了预判补正。不过因为朱雀被临时认定为浅间神社的警卫,所以中心坐标并非是这里,而是以武藏为基准的。这点还请注意。」
虽说是用于武神狙击的术式,但最长的假想距离甚至超过了二十千米。
……虽说因为就连射击路线也会被禊祓,我们的射击即使是长射程也会很稳定……。
在仅依靠瞄准术式进行狙击的场合,若是人类尺寸的长枪的话,其最大射程大致为两千米左右。有效射程则是五百米左右。若施加射击用加护,射程就会成倍增加,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武神的身高约是人类的六倍。按比例来说瞄准术式可以确认到十二千米,但即使是武神,也要受人类视觉的限制,所以有效射程也就只有一千五百米左右。
也就是说,武神要在瞄准术式的辅助下射穿二十千米外的移动靶,
「只能硬上了呢。」
直政的声音里既无动摇也无力量。
只是一如往常的,好似毫无兴趣般的、平淡的语调。
所以浅间点头回应了。正前方,只见托利正对着她这边,竖起了右手大拇指。在自己不禁要回给他一个微笑时,
……他是、是在对着阿政竖拇指吧。是这样吧。
浅间将各种情绪在心中扼杀掉,同时也解除了施加在术式上的安全设定。
察觉到自己微微翘起了眉毛的同时,她开口说道。
「——拜托了。」
●
朱雀立刻开始了射击。
射击的目标是自西侧天际按逆时针方向向西南盘旋而来的,
「白鹭城第一分队,——要瞄准的话当然是中央舰啦。」
朱雀使用的炮弹,是弹夹中只能容纳一发的类型。只能特别订货的这一发是,
「机关部特制,高速加护特化型实体弹。白鹭这种级别的应该能一发射穿吧。」
开炮了。
●
警报声响彻了看似空无一人的白鹭城舰桥内。导航员的声音传来,
「敌方炮弹来袭!高速型!以相对速度测算为中弹轨迹!」
「这种距离还能射中吗!?」
地板上浮现出的表示框代为回答了泷川的问题。上面显示的是敌弹的预测轨迹。而那发划出一道浅弧的敌弹,
「——自左舷正面向舰桥基部袭来!弹道较浅,运转右舵可以回避!」
「要是回避的话后面的随行舰会怎么样!?」
依据泷川的指示,更多的弹道预测线被描绘出来。其结果为,
「随行二号舰会中弹!航线将随之被打乱,后续船舰也会被卷进去!」
「那么,选项就只有一个了!」
泷川高举右手大声喊道。
「船舰正中央!在左舷正面处集中防御障壁!!」
●
高速弹像是要射穿白鹭城一般,向着其中央舰左舷的正面飞袭而来。
而白鹭这边则是展开了多重的防御障壁,以将这一击,
「……挺过去!!」
瓦解之声响彻天空。遍布长空的厚厚的多重障壁因炮弹的冲击而弯曲,数百枚障壁如同一枚钢板般连动着变形了。
然后碎裂。
但是,障壁的崩坏也并非仅限一枚。
多重的障壁的中央部出现了一个有如陨石坑的空穴,且那空穴还一口气地侵蚀向障壁整体。
冲击促使白色的水蒸气发生爆炸,进一步地加速了崩坏速度。
仿佛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在空中重叠,破裂声合为一声。而要在那中央穿过的炮弹,
「穿过了吗……!?」
紧接着,防御障壁的数量突然增加了。
本不应该存在的追增障壁。因为白鹭城中央舰已经用上了所有的障壁来应对袭来的高速弹。而这为助一臂之力出现、并碎掉的是,
「是随行舰的障壁!」
打随行舰头阵的一号舰,以及紧随其后的二号舰来到与白鹭城并列的位置,辅助着障壁的展开。
新加入的力量让碎裂中的盾牌变得更厚,但这份厚度也被一同瞬间粉碎掉了。
贯穿之势伴随着光与声持续发力,不过,
「……避开了!!」
在导航员做出判断的同时,出现的大半防御障壁都爆散开来。相对的,白鹭和随行舰显露出了身形。
毫无损伤。
经历完可谓是有明主炮的敌方攻击后,泷川队如此吼道。
「挺过去了……!!」
紧接着。一道光芒出现在白鹭城中央舰左舷。舰桥基部的副炮群的正侧面处受到了打击。
白鹭城因为中弹的冲击开始晃动。
●
震动频发,告知破坏的警报开始鸣响。
从白鹭城中央舰的舰桥处,能清楚地俯瞰到左舷的爆炎。
随着地板上急促的脚步声,导航员确认到了这一情况。
「竟然中弹了!?」
而且并非只中了一弹。面对眼前持续响起的冲击,导航员看向了敌弹的轨道。映于表示框中的敌方炮弹的发射源头是在,
「并非是有明西南方向!是在有明西侧边缘的中央!」
在距离最为遥远的边缘正中。表示框以光学增幅下的影像捕捉到了位于那里的一道身影。那面向这边架起长炮的人是,
「是立花·訚!」
●
訚那巨大的义腕握住了一柄长炮。
大型十字炮火(Arcabuz Cruz)。那是被称为“四角十字(Cuatro cruz)”的成对大炮的其中一柄。
「……只有右侧这一柄完成了改修,而它实战射出的第一发就是对舰炮击么。」
“四角十字”本是攻城用的武器。
「——那么面对战舰也不会逊色。」
所以訚面无表情地用大炮发出了连射。十字部分的短轴的两侧散出术式火药的流体碎片,排出炮弹的纸包。随着光芒四散,能看到远处天空也出现了对应数量的中弹光芒。
……打中了。
訚是从正侧面瞄准前后整体很长的战舰,这也是能打中目标的原因之一吧。但是,最为主要的原因,果然还是在空中以及水平方向展开的“枝叶继”,还有接收到这些情报的射击术式。
在修理“四角十字”时,以前的旧派(Catholic)系的管制系统被极东式的取代。拜此所赐“四角十字”也可以接受武藏方,浅间神社的支援了,而它在得到了“枝叶继”的情报处理辅助的基础上,
「这发将第六特务的射击情报即时添入其中的炮击,各位感觉如何呢?」
实际上,第六特务的狙击才是最后的测距。
与敌方相距的正确的距离、天气情报,还有敌方的防御设备情报的一切。要想将这些一次性引出的话,
……杰出的狙击能力是不可或缺的。
地折朱雀的精度很高。这可能要归功于身为重武神的它同时又从事于机关部的工作,但其关节系统和骨架应该也有进行过充分的维护吧。
真是棘手啊,自己会像这样用敌军的视角来思考的习惯是性格所致,没办法的事。
「哦……,炮身过热了呢。」
訚看向表示框中的“四角十字”控制画面,停止了炮击。
随后,宗茂从西南方的角落里跑来。左右双肩各背负三个替换弹夹过来的他说道,
「咦?訚,已经射完了吗?」
「……要是宗茂大人想看的话,那我就继续吧。」
如此说道的訚接过弹夹进行更换。在将第一发炮弹上至炮膛后随即就开始射击。片刻之后,远处空中向南盘旋的白鹭城上亮起了火光。
宗茂竖起单膝坐在她身旁,看到了白鹭城的中弹过程。而后他说道,
「哦哦,……实战中的首战竟是射击白鹭。真是符合訚的风雅的首射啊。」
「我毕竟是武家的女儿嘛。」
「是呢。那么比起射击白鹭,还是狩猎白鹭比较有訚的风格呢」
在他如此说道的同时,西南的天空中燃起了火焰。
是白鹭城左舷副炮群。其中的数柄大炮发生了爆炸。
见证了这些的訚对着地面叹了一口气。将视线从宗茂身上移开的她说道,
「宗茂大人,炮身过热了不是吗。」
●
白鹭城中央舰产生了一定的破损。理解到这状况的武藏主力间飞出了指示。
·未熟者:『武神狙击队,以直政君和立花君的情报为基准,开始狙击白鹭城第一、第二分队!』
Jud.,应声的狙击队的重武神站了起来。
炮火交错不断。但是,武藏的防御障壁在空中穿梭,将敌方子弹的中弹率抑制到了最低限。
只是,
·贤姐样:『啊啦啊啦,白鹭城完全不退却呢?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么?』
但并非如此。下方,在武藏内部的铃传来了通神。
·Bell :『对,面,正在靠近,哦……!!』
·银 狼:『Jud.!因为即使白鹭城就此撤退,也只是在给予我们更多测量的空当而已。——所以反而要靠近一些,以提升炮击的密度和精度。对面应该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黏着王:『肉搏战吗!……真是令人斗志昂扬啊!』
但是,大家都看到了。
正朝着这里接近的白鹭城以其全身为轴横转而来。
那是将舰身向内角倾倒的动作。通过使舰体在空中横倒来减少中弹面积的同时
·武 藏:『各位!全力躲避!——以上。』
白鹭城的所有炮口都朝向了舰身的正上方。朝向了有明。
·武 藏:『敌方的炮击齐射过来了!——以上。』
●
有明遭受到了炮击。
而且是近距离来袭的全炮口的齐射。因为白鹭城直到刚才都是边盘旋边射击,所以只使用到了左舷侧的炮台,但是这次却并不一样。
表层的装甲板好似夏雨溅起的水花一般弹起,白色的碎片飞到高处装饰着夜空。而炮击就仿佛要将这些碎片全部吹飞的强风一般席卷有明,并无间止。
一次装甲破碎,炮弹甚至还抵达到了二次、三次装甲。
就好像要将这边刚才积攒的所有努力一口气还给这边一样,炮火侵袭着有明。
设于有明周围的“枝叶继”全域展开,有明和武藏的防御障壁开始了防御。
但却无法匹敌。
与之前相比成倍增加的炮击量,以及因距离缩短致使的威力提升。更何况,白鹭城还进一步地分裂了队伍,分散了攻击目标。
在空中盘旋的一分队和二分队,彼此又各自分为了两队。
四个分队。而且他们四队也不是全部单纯地顺着一个方向旋转。远离的一方在减速并停滞片刻后,向后移退开始了逆向旋转。
二重反转的集中炮火轰向有明,破碎声响彻夜空。
●
「——白鹭城上没有强力的大炮。」
在警报鸣响、浸染着烟味的白鹭城舰桥里,泷川低声说道。
「但是,可以进行高速机动的白鹭通过控制其加速器,也能做到像这样对其他舰船而言不可能的动作哦。靠着这种动作,白鹭城就可以在船战中做到本应无法做到的全炮口一齐射击。虽然运作时间很是短暂,但有明能扛到什么时候呢?」
泷川看向头顶上方。
那里映照出了以一个微小的角度俯瞰着白鹭的有明。
白色的巨大平面,其全领域几乎都被中弹的火光和四散的碎片所覆盖。不过,敌人仍将防御障壁集中在几处,并切实地在那边射来狙击弹。捕捉到此动向的导航员向泷川汇报了状况。
「有明中央,敌方狙击队正在有明的中心线上!要射击吗!?」
「别管他们!二次装甲都已经被我们剥掉了!部分三次装甲应该也被破坏了!测算出这些位置,集中炮火砸过去!不要去顾虑我方的中弹!这可是场肉搏战啊!」
泷川挥舞右臂叫喊着,但之后才注意到了自己手臂的动作。
她轻笑着抓住停落在她手上的迦楼罗扔了出去。
「激动起来了呢。」
她双臂环抱,嘴角因笑容翘起,向窗外看去,只见如今的白鹭城正不住地冒起红色的火焰和黑色的爆炎。
「还能坚持几分钟?」
「Shaja!——净剩十分钟。」
「那就在五分钟以内将所有炮弹都射出。——用五分钟把有明掘开分出胜负!」
在大家对泷川的命令点头回应后不久。观测外侧的导航员突然出声了,
「欸……?」
听见他的疑问,没有任何人问及怎么了。
因为头顶上所见的全部,给了他们答案。
有明的四周弥漫起了白雾。
「隐形防御障壁!?——这是舍弃了重力障壁的力量,打算逃跑吗!?」
●
有明内部正被雨声所笼罩。
那是有明上部,顶面装甲甚至三次装甲都被击穿后,外部气体和铁弹从空洞贯入有明内部的声音。
当然,这些东西不会就那么直接通过。装甲本身厚达三米,其间还有缓冲用的空间。而炮弹会在孔洞内壁反弹、碎裂,自孔向外飞出跳弹的碎片。
虽然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天花板处展开了多重防御障壁,但不时还会袭来撼动障壁整体的炮击。
而且天花板的各处还喷出了流体燃料的水与光烟,形成了降雨。
在警报鸣响、雨滴下落的室内,有人正伫立在其中。
毫不在意被小雨淋湿的这人,是站在向表层上升的升降机上的正纯。
她面对着聚到她面前的众人。
武藏的主力。管理者们。
当然,并非只有他们。还有在其他升降机上负责狙击的武神们,以及包括上层的维修人员在内的普通学生们。
正纯对着他们说道。
「有明表层的战斗,各位都干得很好。你们不但使白鹭城受损,还将其引向有明,拉到了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正纯举起了被雨水拍打着的右前臂。
然后她环视着众人,开口说道。
「从现在开始,武藏Ariadust教导院要在五分钟之内,与白鹭城决出胜负。」
●
白鹭城的舰桥内,泷川下达了继续射击的指令。
即使有明用隐形防御障壁隐去身形,也无法防御住炮弹。所以即便眼前一片虚空也要继续炮击,通过观测炮弹消失的位置以及碎片的下落来感知有明的存在。
泷川继续让集中炮火射向预测出的有明表层的要地,
「有明上层也差不多快被轰烂了吧!」
武藏正在内部的陆港停港。只要有明的表层装甲碎掉的话,武藏就单纯是块靶子了。
说不定对方已经是那样的状态了。
但是,仅对着预测结果兴奋也没有任何意义。在射完全部的炮弹之后,保险起见的泷川下达了指示,
「随行舰!拉开距离,乘员尽快避难!要准备对有明发动突袭了!」
即使对方解除隐形切换为重力式防御障壁,其破碎的表层装甲也防御不住四艘船舰的炮轰吧。
要是炮击或者随行舰能触及内部的武藏的话就再幸运不过了。不然也可以得到击溃有明表层装甲的战果。倘若结果是前者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后者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表层装甲崩坏的有明也就无法再保护武藏了。
泷川手边的表示框里能看到测算出的有明的损伤状况。
……再有两分钟左右,有明表层装甲的三次装甲部分就会被剥落出边长三十米的正方形空间。
这是对数个地点而非集中一点发动炮击而产生的成果。构架的扭曲会让装甲板从内部剥离。
即是说,再过两分钟,就能攻击到内部的武藏了,就在她如此盘算的时候。
在空中。下方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光芒。
那是个数千米大小的长方体巨块。那光块落向了空中。
「那是——」
「那是武藏从有明出港时,在其下方展开的流体光池……!」
长宽都比有明要小一圈的光之瀑布砸向了空中。
副官喊出了敌人随后的动向。
「武藏,通过下方展开自有明出港了!」
第二十五章
『天上的权利者』
一切
望着何物
向着何处
都会因此而决定吗
配点(终结)
●
泷川俯视着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天空。这是,
……武藏要出港!?
看起来像是空无一人的舰桥内。展开在天花板上的表示框中出现了绘图。那是有明的线画和从其下侧垂直出港的武藏的绘图。
有明的下方展开。
武藏要从有明中出港的话,要不就是从上方,要不就是从下方。但是,上方的话白鹭城这边一直在进行着攻击。而利用之前也使用过的下方展开,就能以有明为盾牌,会更安全。
但是,泷川心想。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派出武藏呢。
「泷川大人!在前一次的下方展开射出中,武藏转变成重力制御航行花了约一分钟!」
「Shaja!现在有明的朝向是——」
从炮击的反应可以推测出隐形防御障壁中的情况。有明在进行转弯。舰首所朝向的方向是跟之前所不一样的西南方。在其所向直线远方的是,
「——是安土!如果使用重力航行的话,在通过了北条领土后,十七分钟后武藏便会跟安土进行接触!」
然后,面前阵阵强风。
发生了什么不言自明。从通神的报告中也能知道,
「武藏出现在了有明下方!视觉确认其旗舰底部!现在高速下降中!」
这一句话,让泷川做出了判断。
「白鹭,让旗舰维持姿态移动到有明前方的空中!随行舰则绕到武藏后方去!」
正面,武藏的当头主炮可能早已准备。因此我们要抄到上方,以炮击破坏武藏的舰首。要是武藏以有明作为保护伞的话,那么有明对于武藏的主炮来说也是一个妨碍。
……只要拿下上空就安全了!
「一到那个位置就发出炮击!集中攻击武藏舰首,让武藏变成无法进行重力航行的船!」
●
武藏在下降中,于舰桥内,铃在进行落下控制。
现在我们所做的事情必须要有跟有明的联动。但是,
·Bell :『我,我,来,来指挥,可,可以,吗』
·有 明:『您好。这里是“有明”。这几天,武藏所属的向井大人所制造的立体模型已经由我复制确认,本有明被制作得相当——这是根据统计数据所做的判断,并非个人感情所得出的结论。因为自动人形是没有感情的——可爱。由于已确认过其内容,因此我判断将与武藏之间的联动基本部分完全委托给向井大人,然后由武藏和有明进行辅助比较安全。——以上』
·武 藏:『本舰总舰长附议。——以上』
那也就是可以了吧?可以的吧?是这样的吧?因紧张而一直流着热汗的铃开始行动了。她将有明的模型和武藏的模型稍作放大,
「那么,要,开始了哦……?」
●
泷川在有明正面的天空中一边让白鹭城移动,一边看着眼下所出现的武藏的影子。
武藏从隐形防御障壁中现身之时,其断面布满了流体光。跟物体从相位空间中被射出的时候一样。
然后现在,武藏那巨大的舰身正以微微倾斜的状态下落。它正以舰尾朝下的状态稍作后退。
那不是坠落。在展开重力航行系统之际,后退着下降能够让风从后吹向前面,便于舰翼高速展开。
泷川看着斜向下降中的武藏,如此想到。
……正好方便了我们。
现在,随行舰正绕向武藏后部。比起正面冲突其舰尾,它保持倾斜的话会更方便我方斜切突入表层部。
那么接下来,
「注意有明的情况并且确保炮的射角!随行舰到达预定位置后马上加速!」
就在泷川挥动着手,发出命令的瞬间。
在远处的天空中。在东北边的黑暗的天空中,有色彩绽开了。
是红色。而那色彩的真面目是,
「——随行一号舰,二号舰中弹!!」
在泷川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东北边的天空中爆开了两团火焰。
那里一瞬间为火光所照亮。身为忍者的泷川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了敌人的手段。
「……让有明的输送舰冲过来了吗!!」
●
泷川明白了有明之所以要展开隐形防御障壁的理由了。并不是为了隐藏有明,
……而是为了隐藏运输舰的加速冲锋啊!
这是对后方的牵制。那也就是说这边的意图已经被对方所察知了。
音波作为爆发的信号,从远方的空中传来。
而己方两艘随行舰随着狠狠撞来的敌方输送舰一同坠落的声音,也化作一阵悠长的低鸣声传了过来。
敌人预测到了自己当下的战术。正在泷川心生此念的瞬间。
「——敌机来袭!!是里见的武神!“义”!!」
就在一瞬间。
“义”的目标是正想接近旗舰并到达预定位置的左舷舰。
面对武神所发动的高速突袭,副炮根本来不及迎击。它准确地从后方逼近左舷舰舰桥的轨道,正好是左舷舰舰桥的死角。
即使利用敌情侦查装置侦察到了,无法目测的话应对也会慢一步。因此,眼见这一幕的已方人员,
「左舷舰,保护舰桥!」
选择利用防御障壁来应对。要说为什么的话,
「——那东西是近战攻击装备!」
●
义康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刀!
以侧倒状态飞行的白鹭城的左舷舰。“义”从其舰桥下方擦身越过仅用了一瞬。
而义康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上面。
在全神贯注的义康的视界中,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她看到了舰桥和自身之间的流体雾。
这雾会变成防御障壁。
要是有足够时间的话,应当要破坏障壁并紧紧控制住舰桥才对的吧。
但是,现状下那不可能。更何况,在这种速度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那些事情。要是以这个速度贸然突击,武神会硬生生撞上包裹整个舰桥的防护壁障。
『既然如此——』
义康以横劈的方式拔出了剑。
她将手臂,手腕最大限度地伸出,比出现的防御障壁成形还要快,武神以超高速行动着,
『……!』
要是挂到障壁手臂会整个飞掉。但是,武神的刀刃水平迎上了风,让其手臂保持住了稳定。
之后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义康把手中的刀投掷了出去。
就像是投掷球一般,用手指推动刀柄,朝着左舷舰的舰桥,
『去吧!!』
投掷了出去。
●
泷川他们看到了。他们看到了想要合流到这边的左舷舰的舰桥上,插上了一把青色刀柄的刀。
比起武神的刀,舰桥的体积更大。因此削铁如泥的大刀,到刀柄的护手位置为止全都插入其中,
「左舷舰!」
在泷川说出这句话前,左舷舰震动起来,舰桥周边的光也消失了。
直接命中。
虽说红色的紧急灯随后亮起,但已经太迟了。左舷舰的舰体随着大幅度的轴转而不断晃动。虽然还可以航行,但是她大部分的舰桥部管理系统应该都不能再使用了吧。
左舷舰在其舰桥部分恢复到原来状态之前,各部门只能独自运作,那就像是,
「就像是以五感尽失的状态来航行一样……!」
里见的武神已经远去并以抛物线轨道开始了下降。
它一边跟白鹭城这边拉开距离,一边跟加速的武藏合流,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条轨道。
……干得漂亮啊。
泷川心想。这可不算玩完。
随行舰的冲锋被牵制住了。
左舷舰失去了指挥能力,而自己所指挥的中央舰的左舷侧也中弹了。
只有右舷舰平安无事已是万幸。那样的话,
「左舷舰!听得到通神的话,集中精力射击下方!只要考虑摧毁武藏的轨道就行!」
『——Shaja!』
回来的是充满杂音,但又十分明确的应答。
炮口还可以继续发射。虽然没有了指挥系的瞄准辅助,
『左舷舰,往正下方继续全弹发射!』
这样就行了。之后就只是由我们这边,对藏在有明那不可见的伞影下的武藏进行炮击就行。
但是,泷川突然想到。现在这情况有点奇怪啊。
「……?」
总感觉哪里不对。
●
泷川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刚才,里见的武神会对左舷舰进行攻击呢。
……不,从战术角度或许能够说明。
为了不让白鹭在武藏加速追赶安土城的时候追上去。
只要中央舰中弹,左舷舰失去指挥能力的话,能够继续追击的就只有右舷舰了。
而以武藏的加速,要和右舷舰拉开距离非常容易。因为白鹭城的大部分推进力都来自于中央舰。
……不,不是这样的。
这个推测并不符合现在的情况。
要是只想要甩开白鹭城的追击的话,中央舰中弹就够了。因为无论是左舷舰,还是右舷舰,推进力都不及中央舰。
既然如此,为什么敌人要攻击左舷舰呢。
「阻碍行进……?」
确实如此,自己这边必须得照顾好失去了指挥能力的左舷舰。因此,无论是中央舰还是右舷舰都没有办法轻易地脱离这片空域。
无法移动。
但是,这里也有让自己在意的地方。
现在白鹭城已经无法再对武藏进行追击。明明如此,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阻碍其行进呢。
……难道……!
「中央舰,左舷舰,向有明的方向进行水平方向炮击!——会有输送舰从有明的外沿过来!!」
●
描绘出一道直线发起高速突击的,是属于有明的一艘舰船。
为了提高冲锋力度,在其舰首堆着破损表面装甲板的平船于空中笔直地行进着。
但是,平船的到来被敌人预测到了。
在白鹭城主炮群的齐射下,
「……!!」
平船的左舷船底遭到了破坏。
高速行驶的舰船会因为冲击而轻易偏离轨道。
左舷翻起的输送舰因为平船那独特的前端构造,舰首在气流的抬升力下一下子立了起来,却还在以舰底朝前的状态继续突进,
「攻击……!」
白鹭城号令一下。输送舰立起的舰身便被粉碎殆尽。
破坏。
铁制的舰体如今已经变成了无法看出原形的一团铁块。
铁块开始坠落。被堆存起来的资材失去了绑紧的绳索而散开,各种物体不断洒向空中。
然后等着运输舰的,就是不断的下坠了。它在落下的途中应该就会随着爆炸消散。
没有必要一直看着那样的场景。
但是,在这时,白鹭城的居民们看到了眼下的情况。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箱子。
有明解除了隐形防御障壁。
但是,并不仅仅是那样而已。
有明在逐渐地变形。
它将受损,碎裂的上面装甲如羽翼般向左右折起,露出了内部。
是上方展开。
●
……这是在做什么!?
泷川从上空中看到了有明的内部。
在视野下方的是一个漫无边际的铁箱。
但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有明还要解除隐形状态,并且进行上方展开呢。
「武藏已经通过下方展开出去了吧……」
小声嘟囔着的泷川所想到的是,佯攻这个词。有明是想要通过将毫无防备的内部暴露出来,让这边向武藏进行攻击吗。或者说,它是想要通过展现出实体而藏起下方的武藏吗。
但是,泷川注意到了。自己看得到武藏。
「……什么?」
奇怪了。
武藏正在有明的下方,以斜角下降的状态准备着重力加速。
然而,自己为何能够看到武藏呢。这是,
……因为下方展开的下部舱口仍旧处于打开状态吗!!
位于有明内部的武藏用船坞。那船坞的底部现在是处于打开状态的。
在打开了的船坞底部对面能看到武藏。并且,其舰尾还朝下倾斜着。
这是什么场景。
泷川到了现在才明白了整一个流程。
武藏并没有在准备加速。有明也丝毫没有一点想要保护武藏的意思。现在,他们只是朝着行动被阻碍行动的白鹭城,
「快回避!!武藏要穿过有明发射主炮!!」
●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前的桥上。
其大幅度倾斜的铺有木板的地面上,正纯一直在看着那东西。
在中央舰稍下方,左右六舰通过武藏野的桥状舰桥,利用重力制御构成的假想大炮身。其令人震慑的威容现在正逐渐地形成。
在她旁边的表示框中显示的是,站在桥状舰桥上的“武藏”正从空中拔出大小刀的场景。
她将两把刀中的短刀高举到自己的面前,
『武藏“小兼定”,——主炮身已形成。——以上』
于各舰内舷侧展开的加速器支撑着炮身。它比倾斜的武藏还要往前突出。并且,在显示“武藏”的另一侧,出现了显示“有明”的表示框。瓜子脸的她点头示意,
『有明将开始下降。——以上』
●
与“义”合为一体的义康在江户的西侧,位于地表的武藏野上空看到了一切的动向。
那是,向着夜空的拔刀。
有明在下降,被倾斜的武藏所贯穿。
……多么巨大啊……!
由于以刚刚的高速下降,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离战斗现场十几公里的地方。但是,在夜色满满的天空背景下,还是可以确切看到由白色的八艘旗舰所演出的拔刀剧。
有动作了。
首先,本应停靠左右三号舰的船坞部分,一号舰的浅草和品川的舰首突了出来。
接下来是中央下侧,武藏野果不其然地,在小兼定的炮身下方斜向穿过了它所在的船坞。
发生的一切,就是大型舰船在夜空中,随着贯穿天空的鸣响交叉换位。
其前端,炮身所朝向的位置,存在着三艘白色的战斗舰。
是白鹭城。
武藏现在要从正面瞄准火焰跳动,爆炎燃起的舰群。
但是,在义康的视界当中,与之相对的白鹭城并没有放弃战斗。
『要迎击吗……!』
因为有左舷舰在,白鹭城没有办法移动。虽说也可以选择投降,但是泷川是不会这样做的。
她反而想要从正面先发制人。
在视线所及之处,白色的三艘舰中,中央舰和右舷舰将击破输送舰时朝向水平的炮身不断往下倾斜。
白鹭城的炮门为了朝着武藏进行反击,瞄准了某个地方。
即是武藏野的桥状舰桥。
大舰的控制和破损舰的控制。
双方初露锋芒的武装为了瞄准敌人彼此竞速,如刀出鞘。
然而,这个过程,
……是白鹭城有利!
义康能这样断言的理由,立刻就得到了证明。
曾经水平朝向的白鹭城的主炮群一下子便朝着下方的武藏旋转到位了。
「是旋转了整个舰体吗!」
靠着这样做,本来炮门角度的变动,现在变成了整体的移动。
高速旋转的白鹭城加快了主炮横扫的速度。
敌人,抢在武藏的倾斜控制之前,瞄准了武藏野舰桥。
●
指挥着两艘巨舰的是,武藏里面武藏野舰桥内的铃。
她触摸着稍稍扩大的两艘旗舰的模型,
「……轻轻地,轻轻地,但是,要赶紧……」
·未熟者:『噢噢!不愧是向井君啊!果然像这种控制巨大建造物的精密动作,只有像向井君这种纤细的人来做才能够成功完成的啊!也就是说——』
·Bell :『静,静一,点……』
·● 画:『超同意——』
·未熟者:『可恶——!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眼 镜:『所以说你真的很啰嗦啊』
铃一边几人的互动小小笑了起来,一边在自己手上感到了一切都将成立的感觉。虽说隐隐约约间已经觉得没问题了,但是比起这个,铃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以模型的姿态存在于武藏正面的白鹭城,其主炮群已经完全架向了武藏。
……要赶上!
一这样想,模型的白鹭城就晃动了。
它向武藏发出了炮击。
●
能击中,泷川这样想着。
泷川也想着,一定要击中啊。
武藏的主炮“兼定”在作为武藏最大攻击手段的同时,也存在一个缺点。
虽说这仅仅只是泷川的预测,
「防御障壁没有办法充分展开的吧……!?」
正是如此。
因为要使用相应的输出来发射“兼定”并维持炮身。通过它在诺夫哥罗德发射时的数据,也看得出这一点。
炮声响起。是白鹭城的主炮群的齐射。炮弹已经飞往其瞄准的位置。只是之后的声音来得晚了一点。
集中起来了呢,泷川心想。然后她举起了右手,准备下达回避的命令。
虽说这边的炮弹会击毁武藏野舰桥,但,白鹭城也已经快到极限了。所以,
「向回避轨道——」
泷川的话到这一部分便停了下来。
她所看着的是白鹭城的齐射。其轨道皆以红线表示在头顶表示框中的实际影像上。但是,
「打偏了……!?」
歪了。向右边。射出的炮弹有数个擦过有明的内部消失在空中,但是一大半却,
连有明都没打中就消失在夜空中了。
……等一下……。
到底怎么一回事。泷川满心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但是,得到的回应却仅仅是声音而已。
脚下,旗舰的右舷侧。维持着与其说是侧倒不如说是倒立姿势的旗舰对面,泷川从下方听到了某个声音。
是爆炸声。而且还是大规模的,巨大建造物的爆碎声。
所听到的声响的真面目是,
「刚刚,被击沉了的突击的输送舰……!?」
爆炸发生在白鹭城下侧,这爆炸影响到了刚才的狙击。
●
铃深吸一口气。
……赶,赶上,……了!
突击的输送舰由于惯性而落下,准确地到达了白鹭城下方。
幸亏在舰首侧有准备好增加重量的资材。要是没有它们的话便会因失速而无法到达白鹭城下方的吧。
爆碎是远距离操作的。跟之前三征西班牙在无敌舰队海战中对武藏采用的方法很相像。要是能够击中最好,就算不能,至少要阻碍对方的炮击。
由于远隔操作的起爆是由直政来负责的,所以时机,
·Bell :『刚,刚刚,好……』
·烟草女:『因为浅间亲运用了刚刚那个术式系统来计算下落轨道啊。要是只有我在可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赫莱子:『果然,沉船的工作只能让给浅间大人吗……』
·浅 间:『不,不是那个意思啊赫莱森!』
但是,爆碎“击中了”。
冲击波,会引发十几公里范围的大气震动。那可是能把距离极近的人轻易吹飞的强烈压力。虽说眼下的运输舰已经坠落,但是从几公里外袭来的冲击波仍确切地影响到了白鹭城并使之晃动。
被攻击了。
但是,却没有被击中。不,虽然有明中弹了,
「能行,啊」
铃完全固定好了武藏的位置。然后,她点着头说道。
「拜托了,正,纯……!」
●
正纯将被雨淋湿的头发拨开,挥手伸向了前方。
存在于正面天空中的,是下一次炮击之前,副炮群连续发射中的白鹭城。
炮弹擦过了周围的大气,有一部分狠狠撞上了有明的内部。
但是,没什么好在意的,正纯喊道。
「小兼定,——发射!!」
●
产生的是由压力所造成的打击。
兼定的炮弹是将重力式防御障壁压缩后的产物。小兼定的话,则是稍稍衰减压缩力的同时将其设定为可变,让弹体得以指定距离处扩散开来。
由此产生的是由扩散弹体放出的面积打击。
首先一开始,划破大气的冲击波在武藏和有明的正面,大概三公里的位置上破裂。破裂的冲击波呈扇形状,以直径五公里左右的面冲击着大气。
与之相对的是白鹭城。
前后修长的三体舰,舰身横倒斜倾。它利用这种状态,顺着冲击,让舰船底部朝向武藏。
赶上了。
但是,那仅仅是中央舰和右舷舰而已。失去了指挥能力的左舷舰最初像是被打捞般浮起,但马上就受到了打击。
结果十分明确。
冲击波所击中的面整个碎掉了。
装甲板被向内挤压,扭曲,舰身全体被挤碎。
舰身构架从装甲板下刺出,舰桥基础部随着打击弯折。
插在舰桥上的大刀随着刀柄的破裂升起,其刀刃将舰桥下部截成了两部分。
中央舰和右舷舰也是一样。
旗舰底部的外壳上浮现出贯穿全舰中央的龙骨,在冲击的压迫之下就像是要挤出表面,两舷的构架也争先恐后地从甲板左右连续穿了出来。
舰身就像是被挤向中间一样变得细长,铺在舰身左右方向的强化构架的强固性,让其像是串烧一样从白鹭城内刺出。
钢铁破碎摩擦的声音嘎吱作响。
而这还不算完。
加速器才是问题。突然的攻击之下,与主加速器并列的加速系统由于输出不完全咳嗽般地闪烁着光,随即接下了冲击波。
从加速器逆流到内部的破坏之风,破坏了加速器,还破坏了以其为主的舰尾。
舰身因反作用力前进,舰底遭受的打击带来了推力。就像是溜手的泥鳅一样,舰身毫无阻滞地在破坏冲击下弯折,断裂。
舰底部没有断裂。只是,白鹭以舰桥基部后方为准弯折了。
而率先失去了输出能力的左舷舰,它的舰体受损程度反倒很轻微。就在三艘舰船扛过冲击波的时候,接着的破坏又到来了。
大规模的打击的经过,产生了大范围的真空。
直径五公里左右的空穴出现在空中。
失去了推进力的三艘舰船,向空穴坠落,下降了。
这过程没有声音。要说有什么的话,就只有流体光的烟罢了。
姿势不稳舰船就像乘上了飞流直下的瀑布落向了真空,这时,某个东西袭向了它们。
那是流向真空的大气激流。
它们从全方位涌来并挤入真空,将身处其中的东西抓住,狠狠碾压。风与风在碰撞中发出声音,上空和低空的有着温差的空气混杂起来,产生了直径五公里的雾。
身处其中的白鹭被大气撞上舰身,无法控制各自的动作。
激烈碰撞。
右舷舰的舰首刺入中央舰的舰尾,被推动的舰尾又一个环绕撞向了左舷舰,将其也卷入其中。
被压迫着的左舷舰已然抵受不住了。
位于舰体中央前部的弹药库中,术式火药和装弹机构被粉碎,产生了爆炸。
爆碎。
第二次的冲击反向击中了中央舰,加深了其舰体的折断程度。
中央舰的舰底无可抑制地裂开。刺着中央舰舰尾的右舷舰的推动也是惨剧的凶手之一。
中央舰从舰底后部一折两段。
右舷舰让中央舰的舰尾右侧与其舰首激烈撞击,因此产生的反作用力又逼退了右舷舰。
然后下雨了。
所有的一切还在嘎吱的声响中活动着,广阔的天空中却由于大气的冲撞下起了雨。
白鹭浸润在暴雨中,虽说被洗净,但能够继续留在空中的就只有严重变形扭曲了的右舷舰而已。
白鹭城已被轰沉。
●
泷川所在的中央旗舰上嘈杂了起来。
警报响起,紧急灯的表示框也在断断续续地闪烁中,泷川给出了紧急撤离的指示,
……干的可真漂亮啊……!
她咬紧槽牙,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从有明中脱离的武藏已经来到了其上方。
要是被俯视着的话,心情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一样的吧。但是,武藏是望向天空的状态。
就好像是,自己并没有被他们当成是对手一般。
真气人,泷川心想。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筹划出了这场胜利。
「什么时候开始的……!」
泷川想起的,是在有明上的敌人的动向。
一般队即使遇到炮击时也不逃离,而是继续观测。
武藏的主力看起来是在无脑战斗,但是却一步不退,协作应对。
要像那样,保持在战场上的士气是很费劲的。这边可是靠着柴田和自己这些,历次战斗的主力站在最前列,才让大家得以安心,最终维持住了战场的士气。
但敌人的一般队并非处在谁的保护之下,而是以自己的想法在行动。
「那是……」
这样想着,突然,泷川感到一阵寒意。
武藏势力会不会是在自己这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建立起了一套有别于现代战场的指挥系统呢。
并非是像己方一样,将主力拉到战场,以随机应变的作战方式来行动,
……由一般人,自发维持战场的模式……。
「————」
傻了吗,泷川想道。
战争是可怕的,应当忌惮的东西。战争会导致失去,破坏,一点不留。
为了不因为败北而失去,必须要掌控能够剥夺对手的力量。
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但是,泷川看着敌人的行动,
「可恶……!」
无法理解。
自己和对方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明明已经亲身感觉到了,却无法看清。
这就是P.A.Oda屈指可数的忍者的工作成果吗。
泷川咬着槽牙吸了一口气,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处在高空的武藏。
白鹭爆炸了。泷川一边感受地板上传来的爆炸冲击,一边听着大家催促着退避的声音,
「武藏……!如果你们是崭新的,无法理解的存在的话,那我们就对此进行确认,以古老而优秀的角度试验你们!为了避免失去而尽可能多加小心为好,武藏。只有在这历练冲刷下留存的——」
泷川吼道。
「——才是胜者的资格!就让我好好鉴定一下吧……!」
●
正纯看到了,远处的下方大大地绽开了一朵朱红色的花。
……世界会因此而稍稍变动的吧。
不仅是关东及其周边,即使对于毛利那边来说,白鹭城的击沉也应当有着很大的意义。因为白鹭城本来是濑户内的城,可以赶去对羽柴进行援护。
做了这些的话,就算只是名义上,也确实是卖了人情给毛利那边的吧。
也可以说,在关东及其周边,也再没有P.A.Oda的强力监视了。
「为江户解放,大幅削减了敌人的战斗力啊」
·○红屋:『说起来正纯,有明坏得太厉害了。将对方,白鹭城的建造费用和有明的维修费用换算过来的话,所损失的几乎一样哦?』
·副会长:『因为有明很大嘛……。但是,要是从政治意义和之后的好处来看的话,这个花费可会有很大的回报哦』
确实—,这样回应的商人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这样说着时,突然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披到了正纯的头上。
她一回头,看到的是穿着女装的托利。被披上来的是,
「是我穿女装之前身上的夏服哦。——妳会着凉的吧」
「如果不多说前半句我还能承蒙厚意……」
「下身更好吗……?」
「不需要啊笨蛋」
但是,正纯心想。自己以前为了把脸遮起来可是前后反戴过假发。跟那时比起来,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相当的改善吧。
然后,浅间来了。她开口说道,
「说这话的托利君也被雨淋湿了呀。来,给你毛巾。还有赫莱森,弥托和喜美也拿好毛巾吧。
再就是,托利君的衣服就先洗了,我家有之前脱下来的能换,你就在男温泉那边泡暖了再穿那个回来」
「哎?这件巫女服不给我吗?」
当然不行啦,浅间叹着气说道,随后她就被葵姐叫去,两个人一起帮赫莱森用毛巾擦干头发。赫莱森自身并没有很深入地去考虑淋湿意味着什么,
「因为我是自动人形,所以也不会得什么感冒啊……」
「呵呵,但妳的发质会受损,皮肤也会粗糙起来哦?并且,这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雨,而是有明的循环水,所以过滤用的药物也混在里面哦。如果就这么让水自然风干的话可能会残留在身上」
原来如此,赫莱森点头继续任由别人擦干自己头发,正纯望着她,
「姑且,事情算是结束了吧」
「哎?姑且算是什么意思啊正纯,衣服湿透的福利还有后续吗?」
哈?看向自己身体的正纯注意到了夏服的恤衫被水浸透的事情。
她哇地一声慌忙用笨蛋的恤衫挡起自己的身体。接着,弥托姿黛拉便,
「妳是背对大家的所以没关系的啦」
「话虽这么说……」
正纯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弥托姿黛拉从浅间那里拿来了毛巾递给了正纯,而她接下毛巾后
「那个,葵啊,关于刚刚你问到一半的事情,姑且,意思是指的那个啊。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马上就要用通神交涉了吧。那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话音刚落。在恢复到水平状态,上方展开了的有明上方,弹出了一个大型的表示框。
表示框里显示出的是“有明”。她微微低下了头,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副会长,本多·正纯大人,——有通神联系』
来了吗,正纯心想。已经做好了觉悟。所以她如此说道。
「连通吧」
Jud,有明点头。然后她的下一句话是,
『那么我这就进行连接。——是M.H.R.R副会长,羽柴·藤吉郎大人』
●
有一艘巨舰在关东南部,北条的土地南部朝着毛利方向移动。
这威严的六体舰即是安土城。它毫不隐藏其涂成黑色和红色的全身,仅用缓冲术式消去大气的响声移动在夜空之中。
舰内。在位于中央后舰的圆形舰桥内部,有一个人全程关注着泷川的安全与否。
那人就是福岛·正则。
她在前辈居多的舰桥中,一边听着各种说明,一边和常驻于江户方面的羽柴势力取得了联络,并提升了江户周围警戒态势的等级,又同时着手派出了前去引导坠落的白鹭及其随行舰的救助队。
「让随行舰亮起非战斗状态的信号灯。往大炮之类上面盖上白布。接着——」
负责通神的上级生轻轻地敲了敲给出了指示的她的肩膀。
福岛转过头来轻施一礼,从苦笑着的上级生那里接过表示框的她,
「——诶!?羽柴大人!?」
·巨 正:『紧急情况!说是由于对毛利的进攻确实产生了影响,要在这里制服武藏以向他国杀鸡儆猴』
这,福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落 坠:『世界将会产生巨大变动是也……。十本枪也会开始正式活动吧。只是,一想到羽柴大人接下来的交涉就……』
·巨 正:『?』
稍稍犹豫之后,福岛这样说道。
·落 坠:『——羽柴大人,很不会临场发挥是也』
第二十六章
『通神对面的现实者』
所谓正论
在遇到麻烦时
和现实不一样
配点(很常见很常见)
●
奥州北部,处在遥远的空中的伊达家旗舰·青叶城,以及最上家旗舰·山形城,一同停下了返回本部的动作。
夜空中,下方坐落着奥州森林的青叶城的甲板上,有一个长发随风飘舞的身影。
是政宗。她打开了表示框,
·独眼龙:『叔母大人,羽柴终于开始着手关东问题了』
·九尾娘:『妳想说些什么呢?还是想听些什么呢?要是并非这二者的单纯状况说明我可不需要哦?』
·独眼龙:『羽柴势必要阻止武藏。而且恐怕,武藏也别无选择,只能停下。到那时,我们要怎么办呢?』
·九尾娘:『最上大概会一边监视着盘踞在信州的P.A.Oda其余势力,一边和空出闲暇的武藏一起谈谈将来通商路线的活题吧』
明明说了“我们”却从容地将其无视,这也是这位叔母的优点。
言外之意就是“自由地去做吧”。所以,
·独眼龙:『那么伊达就向武藏出售武器好了。我就在通商的交涉上这么提议吧』
·九尾娘:『那样不错呢。伊达在战后也要受松平照顾。现在不能只是卖人情,还应该在背后支撑他们』
刚听叔母说完这句话,表示框就插了进来,
·片仓君:『哎呀谈话的时候真是抱歉呢!我哦!是我哦!明白了吗?不明白么。没错,我就是妳重要的副会长大人啊——』
政宗笑容满面地划开了表示框。
然后她用手捡起掉下的碎片并轻轻敲打,将它重新启动。接着政宗立刻叫出了和叔母的实况通神,
·独眼龙:『叔母大人,十分抱歉。有点多余的声音掺了进来』
·九尾娘:『啊,是片仓吧?不过政宗啊。说到底妳知道那个眼镜想说什么吧?我这边已经充分理解到了呢』
Tes.,政宗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不经意的,眼下的森林里传出了声音。
是鸟兽的声音。
在夜幕下安眠的鸟儿们纷纷飞起涌向了南方。鸟叫声大多是警戒的鸣叫,也有一部分是相互碰撞或是撞到树上而漏出的悲鸣。
在它们下方奔跑着的野兽们也是同样。从鹿、狐、狸这些四足动物开始,
·独眼龙:『森林的野兽、沼泽的居民、甚至连岩群里的家伙都动起来了么。也就是说——』
政宗望向天空的瞬间。
那东西忽然就出现在了近处的天空。
有着全长不下百米,状如直线却又巨大的六枚翅膀的身影。流体构成的身躯散发着黯淡的青黑色光芒。
面对明显是看到了自己这边,特意从旁边飞过的身姿,政宗露出了笑容。
·独眼龙:『——精灵龙啊,去吧』
●
政宗目送着在触手可及的空中,向西南方高速飞过的龙的身影。
不仅仅是一只。还有三、四只跟在后面飞走的精灵龙。
青叶城并没有对它们的接近和存在发出任何警报。
·九尾娘:『龙属们来打招呼了吗?想在身为龙的大精灵之子,又是青龙使用者的独眼龙面前混个脸熟么』
·独眼龙:『要是被俯视的话就说不上是混个脸熟了哦,叔母大人』
确实呢,义光笑着同意。然后,
·九尾娘:『龙分为作为野兽拥有实体的地龙,和作为神或精灵的天龙。不过,人们说起龙时大多会想到身处外界的地龙,而且竟是些作为野兽的废物龙的印象,真麻烦呢。政宗妳得到的不也净是些恐怖的印象么?』
·独眼龙:『然而也有能与外界对话的地龙或是天龙存在,听说三征西班牙就借助了它们的力量来进行开拓。当然,要是太过依赖龙属,说不准就会再次引发中世重奏神州发生的龙属称霸那样的问题,所以他们相互之间似乎也有所留心』
·九尾娘:『算上那次动乱,再加上之后的寒冷化、以及极东地区的合适栖息地的减少,住在神州的地龙和天龙的数量急剧减少了呢。要是当时的它们放下傲慢,就不会落得隐居遁世的下场,外界的开拓也不会如此迟缓了吧』
·独眼龙:『叔母大人,奥州也有几处它们作为赎罪让给人类的栖息地。多亏此事我才来到这个世上,请您不要评价得如此险恶』
·九尾娘:『抱歉啦』
狐狸笑了。
·九尾娘:『狐与龙的关系之前就不太融洽。把作为食物的人类摆在中间,不是刚刚好吗?不过——』
不过,
·九尾娘:『那一群,飞往的是关东西面吗?』
·独眼龙:『Tes.,允许龙属生存的场所之一。残有遗迹的被放弃的土地。在那里也有和人类共同生息的龙属。刚才的他们,大概是得到了情报进而前往,或是过去送行了吧。基本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极东龙属们,也许今后也要开始重视世间的动向了』
政宗望向了南方。
望向了浮在空中的,白色长方体状的存在,以及在其内部由下方装进的巨舰的身姿。
它能像现在这样存在于空中,就意味着,
·独眼龙:『这是武藏证明了自己是股能与羽柴一战的势力的结果。
所以,正在攻打毛利的羽柴不得不去应对。也就是说——』
·九尾娘:『极东的霸权,武藏已经踏足于这天平的一侧之上了,就是这么回事呢』
表示框的画面里,义光向着这边展示出了一个新的表示框。
她是想在旁听武藏和羽柴会议的同时,追踪刚才那群龙的去向。
把这表示框拿给自己看也就是说,
……“妳那边也给我行动”,的意思吧。
该说她温柔呢,还是严厉呢,真是位不好评价的叔母。不过,政宗把旁听和追踪的指示发给了片仓,同时开口说道。
·独眼龙:『现在可以说无论哪个势力,哪个种族,都无法静观当今世上这战国时代的变化了啊』
那么,
·独眼龙:『为了不让武藏介入,羽柴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封住他们的行动呢。我想,大概会出现相当有趣的结果吧』
●
武藏的教导院前的桥上,正纯看着大型的表示框。
里面显示的是一个带着杂音的人像。
是羽柴。
她身在某片山区。从山影和夜空来判断,是铁甲舰的甲板吧。身穿M.H.R.R.夏装的羽柴站在那里。长袖上挂着披肩,带着猴脸帽子的她看向右侧,用手指了指什么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点了点头。
·礼赞者:『她们这是在讨论吧』
这时,羽柴用手握住了话筒,
『啊』
又看了眼左侧,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然后,
『——』
鸣音了。她又慌慌张张地看向左侧,听从指示调整了话筒的设定,
『啊,——啊』
接着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向了这边。画面前方,似乎写着什么东西的板子面朝羽柴出现了,在它通过之后,
『那个,武藏的各位』
一个不留神,笨蛋就出现在了自己这些人前方。对着羽柴的表示框,笨蛋把手拢在耳朵外侧,
「……?」
『诶?啊,是听不见吗?啊,宣传部的各位!对面的声音!』
但是,笨蛋摆出了浅显易懂的,全身倾斜着把手臂向上挥舞的某种姿势。
·贫从士:『插头……,啊,不对,是音量么,加大,的意思吗?』
看到笨蛋的举动,羽柴摆弄起了话筒。
接着又向着画面右侧,“快加大快加大”这样匆忙地用手下达了指示。
……那—个。
正纯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羽柴她,
『那个』
笨蛋对着羽柴将两臂在左右大幅挥动。然后招了招手。
羽柴对此做出反应,把脸靠近了这边,将手拢在了耳旁,接着笨蛋就,
「晚—上—好——————————————————!!!」
对面,随着一声重响,羽柴一下子翻倒在地,表示框蓝屏了。
蓝色画面的右下角。有着一幅猴子磨着葫芦的白线图案以及“请稍等片刻”的文字。
于是笨蛋他,
「哈哈哈,上钩啦!」
正纯给了笨蛋一击直踢。
随后。画面恢复了彩色。主要是黑色,不过那不仅是夜晚的缘故。
是发色。黑发。穿着M.H.R.R.夏装的少年,出现在了画面的另一侧。
●
……这谁啊?
弥托姿黛拉看到带着耳机头发束起的他被什么人从画面外推了进来。然后他注意到了这边,冲着女装*,【*注:姑且附注一下,前文的“笨蛋”和此后的“女装”都是指托利】
「妳、妳对羽柴大人都做了些什么!巫女小姐竟然做出这样笨蛋一样的恶作剧,难道不卑鄙么!」
女装听到此话,看向了这边。接着指向了自己,
「巫女?」
「Jud.,想来,大概如此」
「浅间神社的?」
「嘛、嘛,大概,就是这样吧」
是嘛是嘛,女装点起头,向着浅间那边双手合十。
「喂—,浅间—,抱—歉啦」
「之、之后会训一顿的哦!会狠狠训一顿的啦!」
看着开始把肩膀和手指弄得嘎嘎作响的赫莱森虽然有些不安,不过嘛还是一如既往的展开。
但是,画面另一侧的他挥动起瘦削的身躯,把手指向了这边。
「羽柴十本枪的第十位!片桐·且元!现在开始代替羽柴大人进行矫正武藏现状的交涉!」
●
安土城舰桥内部,福岛不由得喷出了稍作休息时拿到的茶杯中的茶水。
……请、请稍等一下!
·落 坠:『片桐阁下!片桐阁下!虽然阁下确实负责交涉,可这次也是事先就有此打算的吗!?』
·□□凸:『不、不要紧的!这帮家伙对羽柴大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我会赢下来的!』
·巨 正:『那个,搞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啊,难道是我出了问题吗……』
没事的因为在下也搞不懂……,虽然想这么说,不过,
……也不能伤了片桐阁下的自尊心啊。
·落 坠:『片桐阁下?你那边,其他人,嘉明阁下和安治阁下应该也在的吧?』
·□□凸:『那、那两人,明明是姐妹,刚才却,一、一起洗澡啥的,睡、睡觉啥的,不、不可以!我觉得不可以那样子!』
●
『没错!我也觉得不可以!啊啊,我啊,第一次在这P.A.Oda见到能说出合乎伦理的话的人!而且还是羽柴大人的粉丝!好想和他做朋友!!』
「触手做朋友的BL,终于来了啊—」
『说、说什么哪,用肢体语言(Body Language)做朋友什么的,下、下流!不破大人总是在用不纯的眼光看待我!』
「哈哈哈,森君的内心真是清澈呢」
「……话说你们啊,也担心担心泷川前辈的事啊。白鹭城都受到重创了啊」
「没人会因为那种程度就死掉的啦。白鹭城也是,就算担心也不在这边的管辖范围里嘛」
「不是,不破啊,不是在说这种事情……。再带点感情啊—」
有个人晃着一头黑发走进了食堂。这道人影面带微笑地,
「大——家,因为最近一直无所事事地待在这种地方,于是就做了些点心。就由在这里的人们大家偷偷开个秘密派对吧」
「好嘞!点心啊!我开动了!」
「成酱*你太正经了连人格都变得不对劲了哦?」【*注:指佐佐·成政】
『比起这个大家不看看我朋友候补的交涉吗!』
●
片桐看着摄影人员那边羽柴眼冒金星的样子。
真是过分,他在心中这样想。
……调戏纯真的羽柴大人,到底哪里有趣了!
片桐指向了表示框中站着的巫女。
「那边那个不能原谅的卑劣的巫女小姐!」
●
·贫从士:『带上“小姐”了哦?』
·赫莱子:『是位比想象中还容易成为赫莱森一众的被害者的人呢』
·金丸子:『啊,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浅 间:『这些记录之后要消除掉哦?还有托利君,之后会超·训一顿的请给我做好觉悟』
●
喂,明白自己变成了死鱼眼的正纯招呼了一声托利。
用对面的片桐听不到的音量,
「对面是想和你谈哦」
「诶?什么?正纯!」
笨蛋转过身,以手托腮装腔作势地扭捏了起来。接着一边用手指向片桐一边扭起了腰,
「那位P.A.Oda的身材纤细的,走在大坂深夜街的第七步左右就会被人拐走一样的少年,想和我一起好好谈~谈吗!?」
笨蛋靠近了宣传委员的摄像头,把假胸向上挤起,
「呵呵,想和我用什么谈谈呢?虽然不可以让你乱来,但想让我服务一下吗?」
这假胸做得真不错啊,正纯冷静到可以如此做出评价。
但是,手边的表示框里,片桐红着脸叫出了声。
「真是不纯!」
·淫 靡:『没错呢!不纯是不可以的!不度过正当的青春的话!』
·黏着王:『就是如此,至少不负责任的行为是会唤来恶果的啊!』
·乌 基:『不纯……。这样啊,还有这样的说法啊……』
·不退转:『这个圣职者为什么评价起来如此困难呢……』
然而,片桐他,哪怕笨蛋抓着摄像头从胸滑到股间也依旧不为所动。他直直地指向了这边,
『武藏的风纪太乱了!风纪委员是谁啊!』
低下了头的浅间把右手从肘部抬了起来。然后,
·C A N :『我是风纪委员的加纳。P.A.Oda的抗议我已经了解。今后将如大久保大人以前所说,对痴汉行为处于死刑,您看如何』
·长安定:『武藏会干净起来了呢』
矫枉过正了吧,正纯心想。但是,片桐他,
『这是风纪的怠慢!』
浅间低着头,是、是、对不起,这样不明所以地不停对着空气道歉。
但是,片桐他,
『正因如此,武藏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校规法!』
听到这句话,女装转过头来。
「是这样吗?」
「嗯—,或许有点不妙」
「能想—办法搞定吗?」
「就是有这种打算才在这附近做了很多啊」
这样啊,笨蛋把胸从摄像头上离开,向着对面抛了个媚眼。
「能为我说明一下吗?」
●
片桐稍稍对巫女改观了。
「本以为是个浅间神社的淫乱巫女,其实还是会好好听人讲话的啊!」
『呵呵,毕竟交谈很重要的哦?』
没错!女性的叫声从巫女的背后传来,记得那应该是,一直打扮成半裸模样跳舞的女性,武藏总长的姐姐的声音。
果然武藏的风纪很乱,片桐在如此确信的同时喘了口气。
说实在的,虽然靠着气势揽下了交涉的任务,但自己身上什么头衔都没有。从职务上讲,自己单纯只不过是“羽柴势力的一员”而已。
……对面,不派出副会长来交涉真的是太好了……。
那样的话真是惶恐至极,就算是敌人也会这样想。另一面,眼前这位巫女的话,脸也没见过,大概是普通学生吧。万一交涉失败了,也能当作两位普通学生间的事情糊弄过去。
所以,片仓冷静地开口了。
「武藏大大的违背了作为教导院的职责!」
他立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作为一所教导院从事战斗的时间太久了!而且还并非被动的卷入,尽是些主动的出击!这样的话算什么教导院,怕是座军事基地了吧!」
●
·烟草女:『没办法啊。正纯交涉得太多了啊……』
·义 :『嗯,……这不得不承认,最近的我也产生了同感』
·83 :『悲伤时就要吃咖喱呢—』
·副会长:『对不住了呐!话说姑且算是被动地接战的哦!!』
●
第二是,片桐说着竖起了眉毛。虽说这是己方也脱不开干系的事情,
「虽然在极东这边因为国力衰弱,圣联对女性袭名者隐隐有着奖励和优待的倾向,但武藏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让女性出来撑门面,男人们都在做什么啊!」
虽然表示框里巫女的胸挤了过来,但片桐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忽视掉了。
「女性就要像个女性一样,都谨慎有礼一点!!」
●
P.A.Oda这边的通神一片盛况。
·巨 正:『那、那个,我们十本枪也是除了片桐君以外都是女性,所以这边说实话……』
·□□凸:『是的!当我在场时化妆勉强还在容忍的范围内,可换衣服啊,甚至还因为穿不进衣服找我帮忙什么的,都请不要再做了!我是个男人!请对这种事情抱有羞耻之心!』
·落 坠:『啊、不,这是因为片桐阁下很擅长裁缝,还能注意到细微的地方啊。啊,不过,在下,像那样经常让您帮忙换衣服啥的……』
·巨 正:『对、对不起,那说的是我。新衣服送到时布料大多都太硬了……。我的意思是,有些地方不改一改不行来着。连我的穿戴装甲也是特制的呢』
·黑 狼:『清正你倒是意识下尺寸的限度啊……。还有就是长泰』
·巨 正:『不、不是的,所以说虽然是测过了才订购的,但在完工前的这段时间里胸和臀部的尺寸就变了……』
·□□凸:『所以说过多少次了我在场时请不要说这种话啊……』
·黑 竹:『插一句行么—?那个片桐君呀?刚才狠狠地圣联啥的女性啥的说了一堆,不过那些事情,都是默认的吧?还有,现在我们就是圣联,所以说,对吧?』
·□□凸:『咕。对、对不起……』
●
不行不行,片桐把头左右晃了晃。
正面。自己还没到放下手指的时候。所以,
「第三点」
片桐说道。这一点才是重心。其内容是,
「武藏还没有消化完暑假之前的学校活动!」
●
正纯听到了作为片桐杀手锏的这句话。
『听清楚了么!如校规法所述,教导院是为了教导极东人民而存在的。是学校!然而你们放着作为学校职责的学业、课余活动和祭典不管整天忙碌于战争算是怎么一回事!作为学生的本分!首先要将其完成才能从事政治和军事活动!我说的有错么巫女小姐』
巫女小姐回头看向了这边。
「正论?」
「超·正论」
太过直接导致根本无计可施,正纯心想。
但是,表示框对面的片桐放下了立起的手指,又将其指向了自己这边。
『现在是七月后半段。武藏请在把没能消化的活动不加拖延地完成后,再进行政治、军事的国家间主动行为!当然,要是现在开始消化活动的话——』
被指出了。
『等到结束时就已经到了暑假期间。——而学生在休假这一活动期间,无法进行政治、军事的对外主动行为!』
·副会长:『……也就是说,这从普通的角度考虑的话,从现在到暑假结束的九月为止,有一个多月,我们都无法行动呢』
·○红屋:『诶?那羽柴呢!?』
·副会长:『进攻毛利是历史再现所以要比校规法优先。所以羽柴可以不受阻碍地将其完成。因为在休假期间所以信长暗杀也能不受干涉地了事,可以私下解决了。
然后就是在休假中,花上一个月时间,组织好与我们战斗的战力就行了』
·● 画:『完蛋了呢……。羽柴也好信长也好我们都干预不到了呢……』
·约全员:『太早了吧!!』
但就这么下去确实会变成这样呢—,这么想着看了过去。片桐又添了一句话。
『把学业抛在脑后就算不上学生!武藏请回归学生本分,先找回正当的学生生活!要交涉也是在那之后,暑假的时候!』
真是闷守成规,让人热得难受啊,正纯心想。就在这时。头上忽然传来了风声。反射着做出反应的,是“武藏”的声音,
『各位,有龙属自上空接近。所属信号已接收。所属是——』
……龙属,发出了所属信号……?
真罕见啊,正纯这么想的时候,回答就来了。
『真田教导院!是总长、真田·信之的所有龙属!——以上』
●
随后。从御风而至的龙属身上,向着这边的眼前降下了一个影子。
立花夫妻和二代迈步上前,在他们正面。站着的是个身高体格中规中矩的家伙。
「失敬!我是真田教导院总长!真田·信之!」
真田的领袖。他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武藏这边,如此说道。
「抱—歉—啦!因为真田很弱小,请让我们现在开始做武藏的同伴吧——!」
后记
于是乎这本『境界线上的地平线5上』已经送到了您的手里。
本卷的羽柴和武藏已经开始了冲突,他国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确立了自己的立场,整个世界都牵扯在一起热闹起来了。
文中也有所提及,所谓「国家」是个漠然的概念,但也会因为风土和文化,文明,历史,居住者们的气质和个性而产生「人格」,这样的想法也是存在的。
嘛,就像是把国家拟人化一样的事情,那些被拟人化的国小姐国先生们会互相殴打、追赶、勾肩搭背、关节压制,世界就像这样发展变化,就是这样的事。
不过要是变成那样,在拟人化国家中的「登场人物」们,又会怎样呢。果然会无法如己所愿,被卷入世界的发展变化,要是和国先生的兴致对上了才能出来外面啥的,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吧。
像这样开始国家论,也是在这个时代的前后,果然是当时的人们自身,也在行动着的缘故么,也许是不知何时捉住了操纵着自己的「什么」,再就是做到了「有意识地制造、操作」吧,也想着像这样的事情。哦哦,这次可是认真的哦。会出在考试里的。
于是开始闲聊吧。
「有什么学生时代的黑历史吗?」
『上柔道课的时候来着。在会进行评价的比试里,号码顺上场的对手完全是个文系的家伙,前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了哦?然而比赛开始时就立刻分出了胜负』
「可别和我说什么“被逆袭了”之类的无聊的话啊」
『不,踩上人工垫子时不小心崴到了脚于是伴着咔嚓一声脚腕骨折了。辗转在地的我的旁边,文系君无表情地举起了右臂,甚至还说出了“吾之生涯一片无悔”啊』
「在他脚下有着不争气的健次郎嘛」
话说北斗率不会太高么。
本次作业BGM是斋藤和义的「何処え行こう」。写真田那群家伙的时候氛围相当合适来着。
话说回来本卷差不多是「谁藏得最深呢」这种感觉。
另外,下一卷是下下个月。在这十本枪已经出场,对于武藏来说十分麻烦的现状,还请再稍作等待。
平成二十四年五月 雨下了不少的清晨
川上稔
翻译备用占坑
2018.2.25——更新至第六章
2018.3.4——更新至第十一章
2018.3.17——更新至第十六章
2018.3.22——更新至第二十六章+后记
五上翻译完成,插图等将于日后视情况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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