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品】《天空之上的永恒约定》 我最讨厌的夏季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2-2 08:49 编辑


  本短篇小说以《天空之上的永恒约定》为基础写出。
  本短篇小说采用连载方式,非常感谢愿意花费宝贵时间看本短篇小说的您。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8-12-8 18:10 编辑


  夏季每年都会来一次。它就像是人的一生,在正值人一生最能闪耀光辉的旺季时出现,有的人在那一生最能闪耀光辉的季节中不断绽放着光芒,而有的人则栖息在太阳所照耀的不到的阴暗处。
  我想你不难看出,在夏季我就是属于那种尽可能选择待在暗处的人。
  这并不是因为我极端的讨厌与人来往,而是我极端的讨厌夏天这个季节。
  我搞不懂那些在夏季拼命绽放自己的人的想法,更搞不懂蝉在夏季拼命喊叫的原因。
  本来就很炎热的天气,光是看到那种很拼命绽放自己的人就会让人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又高了几度,光是听到刺耳的蝉叫声就会让人想让它安静好让自己的心变的平静一些。



  我本以为我的这份想法应该是世界上不少人的心声,但在同年人的交流中我逐渐明白,这似乎只是我单方面为了安慰自己的个人想法。
  就如我先前说的,在夏季我光是看见那种拼命绽放自己生命的人就会让我感觉自己周围的气温又上升了几度。
  我所处的夏季每一年都不一样,但至今却未能有一个夏季让我想去回忆,我甚至希望将记忆里的夏季通通忘记。
  只可惜,这到至今也未能实现。
  不过,谈及让人一次将讨厌的事情忘记也只有天空之上的神明才能拥有这份能力吧。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也开始相信在我触及不到的那片天空之上真的存在着我看不见的神明。
  我本认为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也不相信天空之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至对于那种相信神明存在的人抱持着一种鄙夷的想法。
  我想如果你亲眼看过相信神明存在的就会知道,在它们的身上都有着一种「通病」。
  那就是,不论遇见何种坏事情都能将其与神明捆绑在一起,遇见幸福的事并不会将每一件事归功于神明,但一旦遇见什么坏事都会将其说成是神明的问题。
  虽然不能一概而论相信神明的人都是如此,但也无法完全排除这种人确实存在的可能性。
  在我看来那种将一切不幸归为神明责任存在的人,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为了不想承认自身的无力、自身的失败而找了一个方便推脱理由的对象。


  但在某个想独自一人安静的时间里,我的某些想法或许与这种人并无太大的不同,这让我更一步的厌恶自己。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讨厌自己。
  事情的发生也有个先后的顺序,如果我单从结论开始说我想你也不会懂我想说的什么吧。
  所以我接下来会对你简单说一下在那个夏季所发生的一切。


我所度过的最炎热的夏季

  小时我并不是像如今这么讨厌夏季,甚至曾有过喜欢夏季这种想法。
  夏季,我可以做许多冬季不能做的事情。
  曾经我将夏季看成是白天,冬季看成晚上,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我要做的事情截然不同。
  那是我还能由衷的享受夏季的时候的想法。
  如今我已完全没有这种想法,甚至希望夏季从四个季节中彻底的消失。
  要谈及为什么的话,因为那个最寒冷的夏季里发生了让我想彻底遗忘却又如何都无法遗忘的事情。
  活到现在,我已经度过了十几个炎热却又截然不同的夏季。
  将我截止目前所度过的夏季重新回忆,其中的大部分我已经基本想不起来,在那些夏季中我与谁做过什么、与谁聊了什么、又或者是跟谁一起待在一起我已基本想不起来。
  我的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夏季到现在只剩下那个最寒冷的夏季与那个最炎热的夏季。
  我想我大概是在那个最炎热的夏季里被烧坏了脑袋,不然我也不可能做出,像是为了要将这两个夏季永远记住般,将其它毫无作用的夏季全部忘掉,清空脑袋容量来保存着这两个令我痛苦不堪的回忆这种事情。
  话说回来,我们继续谈及那个最炎热的夏季我遇见她时的故事吧。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8-12-29 17:30 编辑


  那是在我上高中以前的时候。
  在心智尚未成熟时的我曾对她充满了憧憬。
  我希望自己长大后也能成为她那样的人。
  这是我毫无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在她的眼睛中充满了对任何事物都能温柔对待的态度。
  我也曾经被她的温柔所环抱。
  那时的我就像是寺庙里虔诚的信徒般每一天定点准时到她那边报到。
  走向下坡,她的身影很快就浮现在我的眼里。
  她与我往常相同,坐在下坡的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河川。
  我尽力避免发出声响,企图从她后面出现让她感到惊讶。
  可还没等我靠近,她先张口说道。
  「小铃,你今天也不直接回家吗?」
  「为什么你知道我在你身后。」
  「因为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吧。如果要吓唬人的话至少要选个不同的时间吧。」
  「你这个话的意思是让我下次吓唬你时更加用心点吗?」
  说完我在她身旁的草地上坐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小铃你不要把我的意思理解成这样。」
  「如果你以后都不再叫我小铃,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不稳妥。」
  「像你这样不经过别人认同就随便对人起称呼这种做法本身,我认为就很欠稳妥了。」
  「看着小铃的现在这幅模样,实在让人想不到你曾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你放心吧,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昨日未能及时更新,请容我在此表示抱歉。
  近期因为工作连班,忘记更新,写的非常缓慢再次向各位愿意花时间看的各位表示歉意。




  「那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稍微认为自己算是小铃你『熟悉』的人了?」
  「你为什么会从刚刚的那些对话得出你是我的『熟人』这种假设的。」
  「就是有这种感觉啦,难道我不算是小铃的『熟人』吗?」
  「就算是的话,你认为我会因为这样对人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吗?」
  「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
  之后她在我旁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就在我想听清那句话时,
  掩盖她轻微细声传入我耳朵的是草坪下面球被棒子用力挥出所发出的击打声。
  「为什么你总是能用那种眼神看待一切。」
  到了今天,我也未能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放在心里继续自己各种的猜忌。
  「小铃,你看那边。」
  她手指着的方向,黄昏色的阳光倒映在河川上。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才能将我眼前的这份景色完美的表达出来。
  每当我想将我所想的东西表达出来,可当想法汇聚成话语的瞬间,思想仿佛突然的干枯,不管我如何企图从中打捞出东西可就是无法取其丝毫。
  「......」
  「......」
  「......小。」
  「......小铃?」
  我出神良久,直到刚刚听到她喊我似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难道说......?」
  说完她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但能请你不要一边想一边这么看着我吗。」
  「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小铃你不想知道我再想些什么吗?」
  「我不认为你会告诉我。」


  「而且就算退一步来说,我怎么知道从你口中说出的话是否真的是你刚刚所想的。」
  「为什么小铃你总是要将话往坏的方向想呢。」
  「我这不是往坏的方向想,只是比起你多考虑了一层。」
  「明明年纪比我小,却搞得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明明是你太单纯了吧。」
  「我不想将人想的太坏,至少现在这段时间。」
  就在我准备出口问这个原因时,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传来。
  「你果然在这里啊。」
  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
  「小铃,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也应该走了。」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只见她已经起身朝那个人身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坐的关系,她走起来的模样有点奇怪。
  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后,她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与往常无异的温柔笑容看着我,说出那句每一次我要离开时她都会对我说的那句话。
  「明天见,小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我先离开的缘故,这一次她对我说的这句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话,总让我感觉有些奇妙。
  在她离开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她往常总坐的那个位置上望着下方正在不断挥洒汗水的那些人。
  「在她眼中的他们与我所看见的真的是同一批人吗?」
  我时常对于她与我眼中看见的是否是同一种事物抱持着疑问。


  每当她用那种温柔的眼光看待某种事物时我总是好奇,她的眼中跟我真的看见的是同一种东西吗?
  她的眼中比起说是在看待眼前的事物不如说在看向更加前面的某些我无法看见的东西。
  我抬头看向头上犹如被火灼烧过的天空。
  天空有很多色彩,有像我现在正在看的这种色彩,也有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天蓝色彩,偶尔也会出现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的灰暗色彩,我所能看见的天空只有这样。
  在她的眼中,那些奇形怪状的云彩背后的那片天空是否会有其它我所不知道的色彩。
  「如果她还在这里就好了......」
  「现在至少可以问问她的看法,或许连我一直未能问出口的那个问题也能够问出来......」
  天上的云彩依然缓慢的在天空的下面飘动着。
  「在那飘动着的云彩上面,是不是真的会存在我所无法触及的天上国度。」
  这时的我没有任何防备,只是一心盯着那片黄昏色的天空。
  时间悄然之间飞逝过去,白天最后的黄昏色天空也逐渐被灰暗色的夜晚给取代,先前回响在耳边的街道上行人闲聊的声音、草坪下方球被棒子用力挥出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耳边。
  取而代之传入我耳边的是夏季特有的声音。
  蝉的叫声愈发的大声。


  明明四周完全没有看见树木的影子,可蝉的叫声却不绝于耳。
  在那边聆听一会蝉的叫声后我站起身朝街道走去。
  街道上橘黄色的街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
  我回头看向刚刚走过的街道。
  原本毫无生机的街道,没想到因为沿途的一排街灯所发出的橘黄色微光顿时让这条原本看起来漆黑阴暗的街道增添不少色彩与生机。
  我站在灯光没有照射到的阴暗处自始至终的望着那被灯光照射到的美丽景象。
  那充满生机的方寸之地与自身站着的阴暗处,明明是在同一条路上却仿佛如同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两个不同的世界。
  从站在这里到回到家我究竟花了多久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后我甚至疲惫到不想去换衣服就这么倒头躺倒床铺上。
  我放空脑袋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是让自己的意识尽快进入沉睡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活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不如就这么一直睡着说不定对我来说更是一种幸福。
  但隔天我依然醒了过来,而且还是以最糟糕的头痛的方式醒来。
  我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希望借此来缓解一下头痛的感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某个人催促我尽快下去吃饭的声音。
  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想我不提你也应该知道。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的一步步走到客厅。
  电视里的地方台正在放送关于附近的新闻。
  电视中的那个人正用他的嘴巴不停的说着与我这身毫无关系的事件。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5-19 18:41 编辑


  毫无疑问,他的这些内容让我的头痛愈来愈强烈。
  我找了一个随便的理由将它们给打发了,我原本还以为会被反驳或者拒绝但没想到它们却轻易的答应了我。
  不过仔细想想,这是应该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吗?
  虽然就结果上确实是达到了我想要的结果,但从这个结果上我也充分的理解到了,我对它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的人。
  不过只谈结果的话,不管过程如何,今天我至少可以待在家中好好休息。
  眼前的视线不断被米粒叠起的饭块所发出的热气给模糊。
  不论是眼前的饭块或者是耳边传来的电视机中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的声音都让我感到异常的烦躁。
  但或许正是因为我太注意这些事情,此刻的我感觉现在的自己能感受到一些平常细微不会特别留心的声音或图像,此刻的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当人充分的利用自身的某个机能时,那个机能将会发挥出自己都会感到惊讶的结果。」
  这是我在某本书上看到的,现在想来,那竟然是真的。
  不过仔细想想,我的这个认为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自身的这个想法说不定只是我大脑已经彻底坏了的预兆也说不定。
  不然我怎么会突然有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在我思考这种事情时,我对面的它们已经消失,眼前的饭块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大,伸手触摸饭碗指尖还能清晰感到些许温热。
  我在只剩下我自己的客厅中听着电视机中传来的声音一口一口吃着慢慢变冷的饭菜。
  吃完饭后我放下碗筷双手合十将碗筷等放入洗手池后走上楼梯准备回到房间里休息。
  走到一半才发觉耳边传来声音的那个东西还没关掉。
  我不情愿的走下楼朝客厅走去。
  电视机中原本的那个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一个女人代替。
  那个女人正在说的好像是这附近发生了杀人事件。
  心想着无关的我准备就此关掉电视机回到房间休息,但就紧接着下一秒,电视中那个被杀的人的照片被放上电视,我的呼吸瞬间停止。
  要说具体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电视中那个被杀的那个人是我昨天还在见面的人。
  「为什么?」心中满是疑问。
  我呆站在电视机前,心中止不住的颤抖。
  现在明明是夏季,背脊却不断的冒出冷汗。
  回过神来,我已经冲出家门。
  朝那个地方跑去。
  朝着那个我与它初次见面的地方。
  当我出声呼喊她回头时,她与平日无异依然坐在那个地方看着同一个方向。


  「小铃,现在还是在上课时间吧,逃学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她的口气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我安心的吐了一口气。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冷静下来后我对她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跑到这里来。
  「我今天是请假然后碰巧看到电视机里昨天来找你的那个男的被杀了的消息。」
  「因为我担。」
  说道这我立刻停下想继续往下说的自己。
  「谢谢你,小铃。」
  「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到这里确认我是否安全对吧。」
  「不过老实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大家给注意到了。」
  「欸?」
  她半天没有再回应我。
  「怎么回事?」
  她依然没有回应我,正当我上前拉住她的肩膀让她朝我这里时。
  我的心脏大概停了有那么几秒吧。
  我倒吸了一口气。
  她纯白的衣服上沾满了大量暗红色的鲜血。
  想起她刚刚说的某句话,身体擅自先动了起来。
  我松开抓着她肩膀的手快步倒退了几步。



  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呐,小铃,你觉得人死后会去往天上神明所在的国家吗?」
  我的脑袋快速运转起来,一瞬间我想出了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数量的回答。
  从中挑选最合适的回答后我缓慢说出口。
  「这个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小铃你愿意回答我吗?」
  「我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在这里陪她,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有可能是杀人犯的人啊。」
  「我要快点逃,可是如果被她发现的话我会不会被她追她杀掉。」
  「可是如果我答应她保守这个秘密的话她有没有可能放过我。」
  「不可能会的吧,不论我怎么说或做我都是看见过她的人,对她杀人犯来说我是必须不能存在的人。」
  「可我除了见过她以外我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这样也许可以交涉。」
  「不,怎么可能,光是见到她这件事就足以让她决定杀了我吧。」
  「说到底,我今天要是如往常一样去上学,怎么会有现在这种情况。」
  「如果你想逃的话我不会去追你的。」
  正当我以为被她宣判死刑而放弃时,她口中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再度回响,我才觉察那并不是宣判我死刑的话语而是让我活下去的话语。
  「......欸?」
  她一言不发的仍然看着她往常看的那个地方。
  她的表情是那般的平静、眼神中温柔的目光也未改变。
  如果不是她纯白衣服上的那摊令人心生畏惧的暗红色血,我觉得今天也只是与往常无异的她与一天。
  我在离她稍远的地方坐下。
  「你不逃吗?小铃。」
  「我可是杀人犯。」
  说着这句话时的她表情也没有一丝改变。
  看着这样的她,我的内心开始怀疑。
  「她真的杀了人吗?」
  「在她之前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杀人犯,这说到底,怀疑她不是杀人犯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相信自己真的好吗?」
  「我真的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如果猜错了,我完全有可能就此被宣告人生的结束。」
  就在我反复与自己内心做着斗争时,周边的路上往来的行人也逐渐增多。
  可她仿佛毫不在乎一般,仍然坐在那个位置。
  「难道她不怕被抓吗?」
  以她目前这样坐着不论是谁一旦看到她衣服上的那一大滩血迹都会引起很大的轰动,我想这件事她自己也应该很明白吧。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6-5 21:51 编辑


  「可她为什么还能这样平静的坐在这里,仿佛一切都已经无所谓,只是静静的等待事情往自己意料外的情况发展。」
  坐在她的后面,我比起她似乎来的更加紧张,额头冒汗,背脊发凉,怕被什么人看见。
  从旁看来,我仿佛更像是担心被发现的杀人犯。
  「喂。」
  背后传来的男人的声音,我吓的连头都不敢往回转。
  我有预感,如果我现在转头的话那一切都会结束。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向我们靠近。
  可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向后面看去。
  「到底为什么?」
  「如果现在被搭话的话,你可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的啊。」
  「对不起,小铃。」
  「欸?」
  「把你牵扯进来。」
  「赶紧走吧。」
  她超乎我想象的回答让我一下忘了神,以至于连我后面接近的男人在不知不觉间都已经不见了这种事也未能注意到。
  「竟然把我牵扯进来,那你可以告诉我吧。」
  「你。」
  「......。」我沉思一会,低声将我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为什么要将那个男人杀死这件事。」
  「因为我讨厌他?」
  「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自觉的将音量往上拉高了几度。
  一瞬间周围人的目光全部朝我这个方向集中而来。
  一双、两双、三双、四双,坡道上面越来越多的目光朝向我。
  我低着头,手足无措的站着。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这么离开吧,最多也就是被人当做有点奇怪的女孩子这样就可以结束了。
  「快走吧,小铃。」
  她的话语就像是天使般温柔的低语。
  比起理性的做出判断,内心的恐惧与担心更让我感到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的决心。
  我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对,这样就好。」
  「这一定是我现在所能做的选择里最正确的选择。」
  「再见了,小铃。」
  「......」
  「这样真的好吗?」
  「我就这么离开的话,那她会怎么办?」
  「......」
  「她会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吧,说到底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只是几了比其他人多几面的人考虑这些。」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她会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吧。」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6-7 13:01 编辑


  可是内心里这股反复的苦涩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烟呛到喉咙的深处,让人有种苦在口中却无法说出的感觉。
  脚步迈出的瞬间远比我想象中来的难受。
  虽然困难但我终于还是跨出了这最难的一步。
  等我缓过神来,我已经走出了一小段距离。
  「其实就结果来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困难,只要一时间忘记恐惧这种情感,这种事情不论是谁都能做的到。」
  「可惜的是,大家明明都明白这种最浅显的道理但却没有多少人将这付诸到行动上。」
  明明周围的人都在发出各异的声音但脚下的每一步走动所发出的声响却异常的清晰。
  总感觉内心十分的平静。
  看起来,我果然是脑子不正常了吧。
  明明刚刚还在混乱的思前想后,现在却感觉自己的内心十分平静。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相信的东西是否是正确的。」
  她过去对我说过的话再度回响在我的脑海内。
  「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诞生到这个世界上,要相信什么、选择什么对于还尚处一无所知的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一张无法写出答案的白纸。」
  「就算是以活了人的一生的几分之一的现在我也无法说出我相信的是正确的这样的结论。」
  「说到底,我们截止目前所相信的东西都是在不同的人那边所得知而后经过自己的判断再决定是否要相信。」
  「我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好的判断方法但在这之后我明白了,相信的东西并不是永远都会让你值得相信。」
  「也许终有一日,相信的东西会因为某件事情让你产生巨大的怀疑。」
  「当下的我们只能祈祷自己相信的东西不会出现这些所谓让自己产生怀疑的事情,但这只能是放在自己心里的祈祷。」
  「就算是现在,我也在祈祷着自己所相信的东西不会出现这些让自己产生怀疑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这种事情对小铃这个年纪来说还太难理解了吧。」
  虽然她最后是以这样的结尾结束我们之间的对话但对于位处国中生时期的我是一番让我感触良多的话语。
  我停在原地,将直到刚刚都还在不断思考的疑问再度摆到眼前。
  现在的我,能做出这个疑问的答案了。
  但我仍然不知道我的这个答案是否是正确的但现在的我想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告诉我这个道理的她。
  我快步跑回她的身边。
  「你为什么回来了?」
  「我想相信你。」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6-12 07:43 编辑


  她的嘴角轻微上扬「你想相信一个杀人犯吗?」
  「是。」
  「我想相信你是一个没有杀人的杀人犯。」
  「我想相信当下自己的判断,就算终有一天我会被那不确定的因素导致我以后都不相信,但现在的我想相信你。」
  「小铃你也开始改变了呢。」
  「我可不想被你这个主要原因的人说。」
  说完,我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套到她的身上。
  「把她穿起来吧。这样,至少能挡住衣服上的血迹。」
  「我在包庇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人,这毋庸置疑。如果被人抓住我也毫无辩解的余地但我想相信她没有杀人。」
  但坐在我对面的她自始至终都抱持着是我杀了人这样的结论。
  从那个地方离开后,我将她带回了自己家,让她将衣服换下后不管如何都先让她去洗了澡,我将沾着血迹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结果一不小心将洗衣液倒了太多进去。
  心想着等等收拾起来应该会很麻烦的我还是按下了开关的按钮然后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视。
  洗完澡后的她来到客厅。她湿着头发的模样看起来就宛如一个邻家的大姐姐一样,也许是我看惯了她一副样子,对于此刻眼前的她感到了过多的新奇。
  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没关系吗?小铃。」
  「什么?」
  「将我这个杀人犯带回家。」
  我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我不是说了我相信你没有杀人吗?」
  「那如果我真的杀人了,小铃你会怎么做?」
  「将我交给警察吗?」
  「如果你真的杀人了,警察能解决了你但解决不了更加根本的问题。」
  「更加根本的问题?」
  「我想说的其实就是,人杀害其他人,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做这件事。」
  「每个人都可以是加害者,也可以是被害者,只不过是先后顺序跟运气的问题。」
  「你好像将杀人这件事归类于不是人自主的而是好像是天上的神明已经注定好的一样。」
  「说不定是这样吧。」
  「虽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但至少我想相信你没有杀人。」
  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注视对方,期间只有电视里传来的毫无相干的声音弥漫在我们之间。
  「接下来,为各位临时插播一则新闻。」
  「今日上午于白石村中发现尸体,男性被害者是被以类似刀具模样的凶器杀害,目前警方以对白石村严重戒备,目前尚未特定嫌疑人,请广大民众务必注意出行安全。」
  今早原本只在我们这个地方台播放的新闻没想到竟然会在其他台上面播放。
  看来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闹的大。
  我们本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现在全部转移到了电视上面。
  她一言不发的只是注视着电视里正在放送的新闻,就连我将目光从电视上转移到她身上这件事她也没有发现。
  「现在也还不晚,小铃。」
  「什么?」
  「将我赶出去。」
  「......」
  「我将你赶出去你就会走吗?」
  「毕竟我是个杀人犯,我也不希望给小铃你添麻烦。」
  「但是你现在已经在给我添麻烦了,而且要说你这个麻烦还不是一般的小麻烦可以相较的。」
  「所以说,就算是现在的话也还不晚。小铃。」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赶你出去,那就请你回答我吧。」
  「你『真的』杀了那个男人吗?」
  「是的,这是没有的辩解的事实。」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问出了跟刚刚电视里念这则新闻的人一样的疑问。
  「为什么大家都想着知道理由。」
  「普通人当然都会这么想吧,出于什么动机的杀人这一类。」
  「杀人真的需要什么理由吗?小铃。」
  「原来你是属于那种杀人魔一类,不论是谁都可以动下杀手的那种人吗?」
  「......谁知道呢。」
  「其实我们都是有可能成为杀人犯。」
  「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真的动手了而已。」
  「不论是小铃你又或者是其他的某些人,我们说到底都是戴罪活着的人,人一旦只要活着我们之中又有谁是无罪的呢。」
  正当我准备反驳她这番人类皆恶的言论时,她却突然干咳起来。
  我本以为她只是干咳但没想到过了一会她却突然从椅子上朝地板上倒去。
  她倒地到地板上的声音让我着实吓了一跳。
  我从椅子上站起到她身边。
  她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的她紧紧抓着她胸口的衣服不停喘着气。
  「你没事吧?」
  当将这句话说出口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用。
  她的这幅模样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没事。
  但在一旁的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说这种没用的话这一与空气没有两样的用处。
  「对不起,我是一个这么没有用的人。」
  「......不......是......。」
  「这......样的。小......铃。」
  她明明痛的连话都没有办法很好的说清楚的这种状况,竟然还想着安慰我。
  「你这个人真的是。」
  但多亏了她,我也冷静了一点。
  我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拿起自己的毛巾将它沾水后走回客厅,用毛巾擦拭她那被汗水沾湿的脸颊。
  也不知道在她身边这样待了多久,她的表情也逐渐平静,呼吸也变的平稳。
  平静下来之后倒是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竟然也会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
  她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单纯的生病的样子。
  我看了看她的脸。
  就算问她她也不会对我说的吧。
  我将她扶起让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仅凭我一个人想将她扶回房间实在是太困难了。
  躺在沙发上至少也比冰冷的地板来的舒服许多吧。
  等我将这些忙完,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现在回想,这一个上午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出是我截至目前最让我感到疲惫的一个上午。
  我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时间,自己也不是特别的饿,先决定休息一会,我就这样趴在桌子上面任由身心放松。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
  眼皮慢慢将我看见世界的窗户关闭,没多久我的世界再度进入漆黑一片。
  对我来说,这样的世界才是我原本的真实。
  在这样的世界我不用担心自己终有一日要去遇见自己害怕的东西,在这里我所有的过错都能被原谅,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我内心由衷的如此期待到,我希望隔天醒来的我也能如此。
  睡意逐渐笼罩全身,感觉身体在缓慢的下沉,不断的往下跌落。
  睁开眼睛,我身处在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广阔草原上面。
  从这里望去我甚至看不见草原的尽头。
  「小铃。」
  直到她出声我都没有意识到她就站在我的后面。
  「我想我是被眼前这美丽到不可方物的景象给深深吸引到了。」
  「小铃,这里很美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很重要吗?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想我至少应该有权利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虽然我这么问,但是其实我多少有点头绪这里是哪里。


  不过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因为这里很美所以选择了停留在了这里而已。
  我多少能明白她的这个感觉。
  因为现在的我也是这样。
  我们现在彼此都将身心全部寄拖于这个广阔的草原之上。
  如果是现在的话......
  我张口说道。
  「你为什么总能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待一切。」
  她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好想知道。
  她眼中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从那里到底能看到些什么。
  从那里到底能体会到什么样的心情。
  我好想知道。
  就算是我这种人也能看到与她对等的景色吗?
  我好想知道。
  你到底为什么能用那种眼神看待一切。
  她没有回答我。
  仔细想想她没有回答我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因为我从来没有从她那边得到她的回答,所以在这里,我的梦境中我也没有办法得到她的答案。
  这里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所见所闻,连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或者听到、看到过的答案我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梦境中将其具体化出来。


  我放空自己,我的身体开始逐渐变轻,我的脚慢慢离开草原,我正朝天空慢慢上升。
  因为在自己的梦境中,感觉世界可以因为自己的想象完全的自由改变。
  如果是现在的话。
  我说不定可以到达天上的国家,看看我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由我本来用尽人生时间都无法到达的国家。
  现在的我的话可以触手可及到那边。
  我在天空之上不断的飘荡寻找着那天上的国家,伴随着云朵的变化,我也不知道这样飘荡了多久,时而快、时而慢,我在天上不断的探寻着,这份心情就好像明天即将要去远足晚上而睡不着的孩童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来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一个地方。
  从云往下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处被绿意大部分覆盖的树林。
  那有一座被不知道是什么累积而成的小山。
  在那座山间,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人影的人在山间不断的来回。
  可当我想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头却感到一阵眩晕。
  说到底,我现在都是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我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梦境中看到的东西而去思考,只要简单的接受这一切就好了。
  没过多久,我离开这座山间朝着广阔的天空继续飞去。
  不断变迁的景色,不断变化的云朵,看不到尽头的天空,这是我活到至今第一次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觉世界原来是这么的宽广。
  不论我飞了多久我仍然看不见天空的尽头,如果就这样一直飞我会不会终有一天能看见那尚未被人发觉的天空的尽头。
  突然一阵刺痛,将我拉回那个令人感到心烦的世界。
  睁开眼睛,眼睛突然被光照到让我一时间紧闭双眼先适应周围的光亮。
  未知的疼痛刺痛着我的肩膀,上身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让我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我的眼睛终于开始适应光亮。
  最先印入我眼帘的就是她的脸以及她手上发出冰冷杀意的刀。
  「你终于醒了啊,小铃。」
  「抱歉用这种方式叫醒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用更让人不会感到疼痛的方法叫醒我。」
  「但是这个方法更有效吧。」
  「我是不否认了。」
  就算在我们这般闲聊时,她手上的刀也自始至终都握着,没有给人一丝要放下的感觉。
  「呐,小铃。你不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与你相处之后我已经很充分的理解到你是那种不想开口就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人种了。」


  「看不出来小铃你竟然还有在观察人。」
  「我是不认为这算的上是观察了。」
  「那么,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了吗?」
  她握着的刀突然抵到我的喉咙处,刀尖发出的寒光让人感到恐惧。
  「现在,小铃你觉得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吗?」
  「你放心,我还不是笨蛋。况且你现在是打算杀了我这件事我想就就算是笨蛋也能理解吧。」
  「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出这个问题后,我的心里却不能确定我到底希望从她的口中听到哪一个答案。
  「我想知道的到底是她杀我的理由。」
  「还是她杀人的理由。」
  「又或者是我从未从她那边得到答案的其他问题。」
  「这很常见吧,小铃。像在小说的故事中杀人犯通常将对方利用完就处理掉的一类。」
  「我现在在做的其实也就是类似善后一类的事情。」
  「对你来说,我就是像是道具一样的存在吗?」
  「......」
  「这不是对我这个人来说,而是对于杀人犯的我来说。」
  「是吗,没能看出你是这种人,看来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我放弃一切,闭上眼睛。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7-24 07:03 编辑


  接下来的某个瞬间,我的喉咙将被贯穿,不,也许是其他的某个部位,我尽可能的多想象了一些身体被贯穿的画面,以至于到最后我感觉身体全身都被尖锐的刀具刺穿。
  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那是一个没有任何事物的空间。
  站在那里的我,对自己感到的只有怜悯。
  「对自身的无能感到悲哀的自己。」
  「对无法相信正确的人的自己。」
  「对即将面临死亡的自己。」
  「对毫无抵抗的自己。」
  「现在我感觉不到任何愤怒,有的只是对于自己感到的悲哀。」
  眼泪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好害怕。」
  「明白死亡将近的瞬间没想到是这么的让人感到难受与痛苦。」
  「直到现在面临着死亡的瞬间我才明白,原来死亡是这么让人感到恐惧的。」
  「为什么我会遇见这种事。」
  我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就算现在的我多么快速的思考出这个答案,我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为什么我不抵抗?」
  「我真的害怕死吗?」
  「我真的希望自己活下去吗?」


  「不管了吧。现在我不管是想活下去还是想死,我的人生就应该到此为止了。」
  「我的一生,可以仅用平淡无奇这四个字完全的概括。」
  「因为我的人生就是无趣到这种程度。」
  可笑的是,当我得出这个结论后我竟然没有一丝想反驳的想法而是当场接受了这种结果。
  周围安静的异常。
  在这个安静的异常空间中,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似乎都被放大了数倍,变的异常的清晰。
  她的呼吸很急促。
  是在准备动手了吗?
  虽然我现在闭着眼睛,但我很清楚的感觉到,刀的尖端依然正对着我的喉咙。
  仿佛在寻找我疏忽的时刻,然后瞄准那一瞬间立刻下手。
  这一刻会在什么时刻来临,是现在还是下一个瞬间。
  我猜不到,当自己的生命被人捏在手心中时是这么的让人感到无助。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她能告诉我她会在哪一个瞬间动手。
  这样一来,至少我也可以免受死亡将至前不知何时会来的恐惧。
  但是仔细一想,这股将猎物逼至死亡时恐惧感或许对于杀人犯来说正是最无法戒除的快感。
  就在我还在预想她到底何时会动手时,飞溅的血滴沾上了我的脸颊。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8-2 06:58 编辑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我的人生,也将到此为止。
  本该是如此的。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感。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我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线再度让我一时无法看清事物。
  但眼角扫到的景象里,她仍然跨坐在我的身上。
  等我的眼睛习惯光亮,再度睁开时。
  她仍然跨坐在我的身上。
  但,为什么?
  没有特别的理由,我根本无法想象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本该用来贯穿我喉咙的刀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正插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表情非常的平静,如果不是刀子插着的地方流着鲜血,我根本无法相信她的身体正被一把刀插着。
  想不到,被刀子插着原来是这么的痛。
  从你的表情上看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痛。
  他的最后是在这么痛苦的疼痛下度过的。
  如果我表现的很痛的话,那对于被我杀掉的那个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8-9 19:23 编辑


  你身为一个杀人犯竟然还会去顾虑被你杀的人吗?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是啊,我真的很苦恼。
  苦恼这样的自己。
  说完,她从我的身上起来,转过身去说道。
  她转过去时,刀从她的肩膀处脱落。
  刀掉落到地板上尖端的血液四处飞溅、刀砸到地板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但她不以为然,只是继续说着她的话。
  所以,
  我是一个懦弱的杀人犯。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她突然又干咳起来。
  虽然犹豫了一会但最后我还是问出了口。
  「......喂,你没事吧。」
  我说完站起来朝她走去。
  她却突然双膝跪地。
  她嘴里不断喘着粗气,好像呼吸的非常困难而且模样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痛苦。
  她尝试站起来,可她的双腿根本无法笔直站立。
  转眼间,伴随着一声声响,她双膝跪地抱持着刚刚跪坐的模样。
  就算是在这期间,她的口中也仍然喘着粗气。
  「我没......什......么事。」
  她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根本无法让人听的很明白。
  我将手搭到她的背上,希望能抚摸一下让她的痛苦稍微有所缓解。
  可当才将手搭到她的背上时,她快速的将我手从她的肩膀时甩开。
  她的动作快到让我根本无法相信她是一个刚刚还露出那么痛苦表情的人。
  不过她的这个动作,似乎加剧了她的痛苦。
  「咳咳咳......咳咳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缓解一点你的痛感。」
  「......」
  她不做声,只是在一旁不断的喘着粗气。
  沉默再度再我们之间漫延开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状态逐渐开始好转。
  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痛苦。
  「小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我刚刚拿着刀对着你喉咙的那个瞬间吧。」
  「我当然不会忘记。」


  「不过我也没有忘记,你没有真的动手杀我。」
  你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
  可是我却是真的动手杀了人。
  「你一直再说自己杀了人,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你杀人的那幅景象吧。」
  「说到底,这只是你的说法,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只有你才知道吧。」
  「真正的真相就是我说的那样。」
  「只不过你不愿意相信。」
  「是啊。我不愿意相信。」
  「像你这样的人既然真的会动下杀手。」
  「我说了是我就是我!」
  这是我,第一次被她这么大声的回应道。
  「我虽然是一个懦弱的杀人犯,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真的动手。」
  「只是......」
  「......」
  「只是什么?」
  「不,没什么。忘了吧。」
  「对不起,对小铃你那边大声。」
  「如果......」
  我沉默许久将话再三思考对她说道。
  「......你一定要坚持你是一个杀人犯也没有关系,就算是这样,就算这样......我也仍然愿意相信你不是一个杀人犯。」


  「刚刚......被我拿刀抵着喉咙时的小铃你的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反映的。」
  她的话语如同刀刃插进我的皮肉一般。
  不,也许比纯粹的皮肉之痛更加让我感到痛苦。
  仔细一想,皮肉之痛终有一天会愈合,而她的话语更像是始终不会褪去的伤疤,自始至终都留在那里。
  被她这么直接的回应,我才明白。
  我截至目前所说的相信既然是这么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本以为我与她的距离会因为我对她的信赖而增进但现在看来,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与她的距离自始至终都从未前进,我所感觉到的那些不过是我自己单方面的幻想,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结果。
  「现在你该知道了吧。小铃。」
  「你的相信只是你单方面认为的虚幻的东西而已。」
  「不与我这种杀人犯扯上关系才是为了你自己好。」
  「就像你最开始做的那样就好。」
  「只要保持那样的话,一切都不会改变。」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是因为我吧。」
  「是因为我的恐惧与疑惑让你变成这样的吧。」



  「你在说什。」
  「不用对我伪装也没有关系了,你的不安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表现在脸上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不过转眼间她又将手放下。
  我想这时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说这个慌的目的在哪里。
  「......」
  「你刚刚说的那些,也是希望我能将你赶出去吧。」
  「你其实是想保护我吧。」
  「为了报答那时选择相信你的我。」
  「对吧,懦弱的杀人犯。」
  说完,我缓慢的从后背抱住她。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想象出来安慰人的动作。」
  安静的空间中,只有她的哭泣声与水滴的滴落声陪伴着我们。
  那水滴到底是她的眼泪还是我滴落的汗水我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如果我们的这个模样被谁看到的话,一定会被人说是很不像样的吧。
  在闷热的空间中还两个人抱在一起,不论怎么看都会让人感觉这两个人是神经出问题了吧。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因为这份闷热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互相理解的东西。
  此时我的内心由衷的希望这真的是我们彼此可以互相理解的东西,而不在是我自己单方面的认为了。



  她的哭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结束了。
  她的手触摸到我的手,轻轻将我的手放下。
  「谢谢你,小铃。」
  她终于转过头来面对我,她的眼角还留有泪痕。
  我们对视一会,我们彼此都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两个人都是满脸的汗水。
  你看起来真狼狈,小铃。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且我可不想被你这个麻烦制造者说道。
  又开了几句无意义的玩笑话后我催促她再去洗个澡。
  在此期间,我将地板上掉落的刀与血迹檫干净。
  等她从洗完出来后我也洗了一个澡。
  从莲蓬头从中落下的水滴拍打在我的头上。
  还记得上一次,一天洗较多次的澡还是在孩童时期。
  今天,不论是什么行动我想都对我来说是一次很特殊的体验。
  不,不单是行动、连意义也有所不同吧。
  我们清洗完后仍然坐在客厅中。
  她没有看着我,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板上。
  她看的也是刚刚将我按在地板上拿刀对着我的那个地方。
  「小铃,你恨我吗?」
  说完,她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气而后将水杯再度放到桌子上。
  「你希望我对你说实话吗?」



  「原来小铃你有对我说过慌吗?」
  「不,我可不像你一样,有天生欺骗人的习惯。」
  「说的真不客气,小铃。」
  「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最适合的吧。」
  「说的也是。」
  「然后呢,你希望听到我的答案吗?」
  「不,我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
  「那接下来你打算将我怎么办?小铃。」
  「什么怎么办?」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你该不会还认为我会将你交给警察吧。」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父母那边。」
  我想她们回来看到我的存在应该会很惊讶吧。
  「为什么?」
  「因为小铃你看上去就不像是有很多朋友的人?」
  「你说的这算是回敬我刚刚的那番话吗?」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是实实在在的问题。」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我们总要面临着这个问题。」
  「说的也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对该如何找个合适的借口不断讨论着,这时的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变的轻微泛黄。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8-16 20:35 编辑


  但是我们这时的讨论却在这之后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的父母回到家时,对于出现在客厅中的她与我聊天的场景感到惊讶的程度从她们的下巴拉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长度时我已经充分的明白了。
  但在领会这件事后我更觉察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在我的父母眼里,她们的女儿我的交友能力被她们充分的怀疑这件事。
  我以她是我同一个社团的学姐听说我生病了来看我为由来搪塞了父母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
  但这只是在拖延而已,我们都很明白,这个谎言的效力持续了不了多久。
  但是这时的我根本还没有思想成熟到可以将各各方面都考虑的非常完好的本领。
  只考虑眼前,这就是我这个年纪不可改变的现状。
  她来到我家的这天,对我来说是各种意义上都很特别的一天。
  这天夜晚,我的父母在餐桌上表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与擅长言谈的一面。
  我本还在担心她与我父母的聊天中会不会露出什么破哉,但所幸的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破哉。
  吃完饭后,我以想早点休息回到房间。
  当然,她也跟在我的旁边。
  关上房门,她刚刚那副擅长言谈的表情一瞬间全然消失。



  但是我们这时的讨论却在这之后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的父母回到家时,对于出现在客厅中的她与我聊天的场景感到惊讶的程度从她们的下巴拉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长度时我已经充分的明白了。
  但在领会这件事后我更觉察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在我的父母眼里,她们的女儿我的交友能力被她们充分的怀疑这件事。
  我以她是我同一个社团的学姐听说我生病了来看我为由来搪塞了父母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
  但这只是在拖延而已,我们都很明白,这个谎言的效力持续了不了多久。
  但是这时的我根本还没有思想成熟到可以将各各方面都考虑的非常完好的本领。
  只考虑眼前,这就是我这个年纪不可改变的现状。
  她来到我家的这天,对我来说是各种意义上都很特别的一天。
  这天夜晚,我的父母在餐桌上表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与擅长言谈的一面。
  我本还在担心她与我父母的聊天中会不会露出什么破哉,但所幸的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破哉。
  吃完饭后,我以想早点休息回到房间。
  当然,她也跟在我的旁边。
  关上房门,她刚刚那副擅长言谈的表情一瞬间全然消失。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8-16 20:31 编辑


  在那的是她一如往常对我展现的温柔的眼神。
  「这里就是小铃你的房间啊。」
  「怎么了?看你的口气你似乎有什么想说。」
  「没什么,只是小铃你的房间给我一种跟你这个年纪完全不符合的氛围。」
  「是这样吗?」
  「很普通吧,像我这样不爱装饰房间的人也是有的吧。」
  「说的也是,确实有的呢。」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小铃。」
  「什么怎么办?」
  「我不可能再待在你家了吧。」
  「等等我就必须要离开,不然你的父母一定会起疑。」
  「离开?离开这里之后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这当然有,不然小铃你以为我平常都是睡在街道中的吗?」
  「确实,这时我才重新记起关于她的一切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不论是她的名字、还是有关她的任何其她事情。」
  「但我想她根本不会告诉我的吧。」
  「名字的话我可以告诉小铃你哦。」
  「......欸?」
  「难道我刚刚将心里想的说出口了吗?」
  「是哦。」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8-16 20:40 编辑


  「小铃你以后该多注意一下这件事了,不然什么秘密都会被人知道的。」
  「千川夏树。」
  「这就是我的名字,小铃。」
  正当我抱头反省时,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这也是我第一次从她的口中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将名字告诉我没有关系吗?」
  「因为小铃你不是想知道吗?」
  「真希望你不是只针对这件事才摆出这样的态度。」
  「我也希望能这样,但是我这种别扭的性格或许是我独自一人久了的最具真实的写照了吧。」
  「这么说,我想小铃你应该能感同身受我的这份心情吧。」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保持着沉默。
  对我们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回答的必要。
  因为从开始,我们彼此就已经知道答案。
  「其实仔细想想,造就这种性格的源头都是源于我们自身。」
  「截至目前,我曾在不同的情况下看到好几次与小铃你相同反应的人,不外乎,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每个这种别扭性格的人似乎都会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让这种要命的别扭越来越扭曲,就像是无法戒除毒药的瘾君子一般,明明大家都很清楚不能与这些东西牵扯上关系,但内心就是会有那种忍不住的冲动与无法抵抗诱惑的欲望。」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8-16 20:39 编辑


  「但是那时的我们根本还没有聪明到可以懂的完全抵抗那些东西的天分,只是天真的以为自己一旦做错就可以再重新来过,却不知道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根本不存在回头这一选择。」
  「但是现在明白这件事也为时不晚吧,现在决定开始改变的话还来得及吧。」
  「以前我也经常跟小铃你一样抱着这份初衷改变,但在之后我明白了自己是一个自制力多差的人与这种性格是已经根深蒂固在内心这不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这件事。」
  「截止至今,我们都还天真的以为人性会改变,不论将这句话与改变之后的行动多么美化,那都是无法完全改变的事实。自认为可以改变自己的那些人不过是在浪费大量的时间后才终于清醒看清自己眼前恶劣的结果。在这之中,从不缺乏认为如今懂的自我反省的自己还算是有药可医的人,但这些自以为有药可医的人根本就还没能看清眼前的状况,没有搞清楚自己不过是在绕了一大个圈子后重新站回了原本自己身处的地方。」
  「其实在明白这一切后我才更加了然于心的明白自己是个多么无能的人。」
  「其实,老实说,我很羡慕那些一成不变的人。」
  「如果我也能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我想此时的我也可以为自己的无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能由衷的从心底里期望也许像我这样无能的人也能成功改变。我很清楚这无疑是自舔伤口的做法但这至少能让我的内心感觉到轻松一些。」



  我就像是掉落在路边的细小石头,被人轻轻一踢只会感到疼痛却不会回避。
  我站在原地,只是听着她单方面的话语。
  这一刻,我才更加清楚的明白。
  她所站的地方、所看到的风景与我眼中看到的实在相差太多。
  我与她这段差距,是我这个年纪不论如何追赶也无法到达的。
  她所站的地方仿佛是一处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一般的空间。
  她只是一个人静静站在那无声的场所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断变化,不曾作出任何抵抗,就像是在大浪中任由风摆动的小船。
  「小铃,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我站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此时的我究竟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是与她相似无几的人,还是真的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而保存沉默,至今我仍然无法准确回答。
  「真对不起,小铃。」
  「让你听我说这种让人感到绝望的话。」
  「如果你有这种自觉的话,真希望你可以少说一点。」
  「......反正都是最后了,你就原谅我这种小事吧。小铃。」
  「最后?」
  「没什么,你看今天不是已经快结束了吗?所以才说是最后。」
  「那个......」
  「......我们......我们,明天应该还能见面吧?」
  我不知道这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突兀的问题。


  但我总有着她将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的感觉。
  但这感觉只不过是一闪而过。
  「小铃你期望与我这个杀人犯见面吗?」
  「下一次,我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动手也说不定。」
  「如果真的会有那个时候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是个这种程度的人。」
  「没想到小铃你竟然这么坦然的接受了那种最坏的结果。」
  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来见我就来吧,我会像是往常一样待在那座空地上的。」
  「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总是待在那座空地上,那个地方对你有什么很特殊的回忆吗?」
  「哪里有那种回忆,小铃。只是单纯的因为那里可以看到的风景碰巧是我喜欢的而已,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那我也该离开了,再待下去也不太好。」
  「可以麻烦小铃你将我的衣服给我吗?我也不好意思穿着你的衣服就这么回去。」
  「你的衣服现在也没有嗮干,我明天带过去还给你吧,你就这样穿我的衣服回去也没关系,明天一起给我也可以。」
  「既然小铃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那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小铃。」
  说完她拉开我房间的门离开了,不久,楼下的玄光处传来声响。
2
0

請選擇投幣數量

0

全部評論 3

10000
我好喜欢你npy 勳爵
大佬辛苦了,期待你的更新

4 年前 0 回復

ryxsfx 騎士
晕死,以为楼主有更新了…………

这应该是未完成品吧,哪里第一句理论上没有错的,因为她搞个句号。如果连读起来理解就是个病句,"……它就像是人的一生……"。

我想加个回车就OK了,这样代入起来就会好点了,理解也快,改的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我一改就变成我平常写的句子了。
夏季每年都会来一次。
如果是说人的一生,它会在正值人一生中最能闪耀光辉的旺季时出现,有的人会在那最能闪耀光辉的夏季中不断绽放着光芒,有的人却栖息在太阳所照耀不到的阴暗处。

其实还有这句话也是,所以我就说这应该是未完成品吧,要等星期六。
"光是听到刺耳的蝉叫声就会让人想让它安静好让自己的心变的平静一些。"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说的是接下来会不会有个热衷夏季的角色出现呢,来带动一下剧情。

5 年前 0 回復

废宅 勳爵
"它就像是人的一生,……。"它指夏季,夏季像人的一生。往后读,夏季(一生)在旺季时出现。它比的应该是青春时代,四季比的才是人的一生。
接下来要断句,下一句主语已经变成了“有点人”,不再是“它”。
你写的小说,意思我理解了,但是语法上还是需要好好的打磨,读起来不通顺。主要是找到主语,把主语代到每一句话中,自己读一读就能发现问题。还有就是该断句就断句。

5 年前 0 回復

净心 子爵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9 粉絲
0 關注
24 發帖